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VIP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痒婚》作者:简思 前言 在谁的爱情里委屈我自己   易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会有问题。   从来没有想过。   她的老公不爱她,这是她很早之前就清楚的事实,可当这个事实狗血的摆在眼前的时候,她才明白什么叫无处求生。   同床几年的男人,对着她不举,真是个笑话。   很早以前有人说,男人的不举是取决于女人,以前她不信,认为男人不过是用下身玩乐的东西。   可是现在她信了。   她依然年轻,依然美丽、风情,每天对着她发电的男人有无数个,她被封为全公司男性性幻想的对象,可见不是她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雷臣骁就算是不爱她,至少会尊重她,事实上雷臣骁确实尊重她了,给了她面子的荣光。   他不外遇,只是和别人搞搞暧昧,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就给她露那么一手,然后面无愧色的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和他的内心无关,是他的心在作祟。   ***   雷臣骁-易素-秦淼-茅侃侃   初恋会让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嘛?   秦淼:你才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我和他分享着彼此最初的身体,我为他怀过孩子   雷臣骁:对不起   易素:以前不知道男人不举的原因,现在终于知道了,因为那个男人心里没有你,他会在的时候叫喊着别人的名字。   昏暗中的大床上男女交缠着,男人低喃的喊着喊着:“素素……素……淼淼……”   女人的身体犹如一盆冷水泼下来,水迹延伸到她的四肢八骸,将那颗火热的心冰封。   ***   “淼淼,小心车子……”   疯狂的车子从易素和秦淼的身边闪过,雷臣骁的左手边是秦淼,他的右面是自己,当车子从自己的这一侧行驶过来的时候,他紧紧抱住了那个女人。   “素素……”   她被车子刮过,伤得不重,伤到的地方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   她的心被碾碎了。   他用一个事实证明,他在乎的不是她易素,而是那个几年前舍他而去的初恋。   人生最大的讽刺莫过于如此。   看着男人那张满是愧疚的脸,易素想,干脆自己就成全他们算了,她算什么?这场婚姻算什么?   初恋荣归故里,糟糠沦落下堂,真有意思不是吗?   ****   “我们要个孩子吧……”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闭着眼睛,良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只是笑笑,你要的我就给。   “好。”   她配合,一切都配合。   可是……   他不举。   “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累了……”他颓败的说道。   易素抱着他的背部。   “没关系,没关系的……”   可是她的心却被驱赶到了北极,漫天的冰霜似乎已经将她那颗还有最后一丝温意的心给冻僵了。   他的不举是因为他压在身下的人是她,是她易素。   如果今天下面的人换了,换成秦淼,他还会不举吗?   他的身体比他的人来得忠实,已经将答案告诉她了。   多么的悲哀,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不举。   ***   “易素,我们之间论先来后到你才是小三,你不能指责我,我和雷臣骁分享着最初彼此的身体,是他带领着我走向人间天堂,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是他在我的身上所磨练出来的,你吃的是我剩下的。”   “当你和我的生命遭受危险的时刻,你清楚的看见了,他选择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这个老婆……”   “我没有要求你们离婚,我和他只是作为朋友,我们不见面,恪守道德,所以你不能在心里看不起我,或者谴责我,你没有立场,如果要被谴责的话,那个该被谴责的人也是你易素,而不是我。”   面前的女人夸夸其谈,一直在强调着一个问题。   她说自己没有理由去谴责她,没有理由。   她秦淼所做的一切才都是正确的,所以她可以任意的将她叫出来,指责她。   指责她是她秦淼和雷臣骁之间的第三者,指责她才是人人不屑的小三。   易素很想将咖啡砸在她的头上,可是她不能。   一旦砸了,雷臣骁的心就会更加的偏向那个女人。   那样她只会将自己的丈夫推向到那个女人的身边。   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笑。   她什么都看不见。   她是瞎子。   她只说了一句。   她说“秦淼,如果你真的那么的爱他,当初为什么要抛下他离开,既然你为他怀过孩子,为什么又残忍的将孩子打掉?”   那一刻秦淼的脸色让她很想拍手叫好,然后拍下来放在电脑上做屏幕保护,因为看着真爽。   可是下一秒,那个爽的人就不是她易素。   椅子和桌子碰撞的声音。   “淼淼……”   易素没有回头,还需要回头吗?   这个声音她会不熟悉吗?   太过于熟悉了。   雷臣骁。   男人一阵旋风一般的上前抱住女人:“你怎么了?”然后恶狠狠地看向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说了什么?”   她站得笔挺,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立在地面上。   她重复了自己所说的话。   “我说如果她爱你,为什么要抛弃你,如果她爱你为你怀过孩子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孩子……”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他怒吼。   易素低垂着头颅。   我们……   这个我们之中没有她的存在,对于眼前的两个人来说,她才是多余的,就像是秦淼所说的,她易素是三,是他们之间的后来者。   “带着你的情人,滚出我的眼线……”   啪!   易素的手掌慢慢的抚向自己雪白的脸孔,她仰起头看着对自己出手的男人。   就没有一点新招嘛?   小说是这样写的,他就这么演,不觉得落入俗套了吗?   眼前的男人眼里有着痛苦,一手抱着怀里的女人,眼眸里带着伤痕看向她,然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素素……我……”   闭上眼睛将全部的泪水吞噬在眼球中,然后清冷的睁开眼睛。   会哭的女人不是她,会在情敌面前哭的女人更不是她。   这段婚姻不是她在挽留,她只是尽一个好妻子的义务,既然他没有诚意维持,那不如早早决断。   “对不起对不起……易素,我还爱臣骁……”女人哭得肝肠寸断。   男人的目光再次被女人所吸引。   一边是妻子,一边是自己的初恋,他该如何选择?   他克制着自己的内心,他守留着内心里德道德,他是由妻子的人,可是当那个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出现,他的心就乱了。   他不想背叛家庭,不想背叛妻子,外遇的男人是他不屑的,他克制自己的情感。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身体的外遇不伤人,也许那个女人口里念着,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夜就过去了,心灵上的出轨才是最妻子莫大的羞辱。   因为他的心支配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对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而不举,这才是最伤人的存在。   ***   “易素你个贱人,你对淼淼做了什么?”   危机的关头,总是有那么两三个闲人ABC出来。   易素看着自己眼前倒下去的女人,反唇:“我会做了什么?”   女人大叫着死死拉住她的手:“你没做什么,淼淼为什么会倒在你的脚下。”   这种时候总是少不了男主的出现,一大滩的狗血。   可是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蹙着眉看着地上的女子。   “叫120……”   “雷臣骁,现在淼淼晕倒了,就晕倒在你老婆的脚下,她对淼淼做了什么?”女子对着雷臣骁大叫。   雷臣骁只是目光坚定的看向窗外:“她不会这么做的。”   我应该感谢你吗?雷臣骁?   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感谢你。   “离婚书请你签了。”不带一丝转身离去。   ***   “美女,看什么呢?”男人面带轻佻的勾着她的下巴。   她笑笑:“男人是不是对初恋都无法忘怀呢?”   她手里提着啤酒罐,大口的将酒送入口中。   她背后的男人僵住。   初恋……   呵呵。   易素啊易素,你是我的初恋,你不知道嘛?   初恋难忘怀吗?   是。   ……   “欸……茅侃侃,我爱的那个人不是你……”她站在马路的对面对着他大喊。   中间有客车,轿车,很多的车经过。   一阵风,吹起女人的裙角,她的发丝飞扬。   “你不是一直都没爱过我来着吗……继续保持,千万别爱上……”   每个男人都有当一回瞎子的时候,他现在就是。   不爱?   不爱怎么着?   她不爱,他来爱,将全部的爱都给她,让她的爱满满的。   ****   易素:你是我的幸福吗?   雷臣骁:克制到了最后,所得到的究竟是自己要的吗?   秦淼:我从来就没有错,易素你赢了。   茅侃侃:我是!   总是相信有更好的,   会在前方,   就不顾一切的飘洋过海去,   用尽一生寻找   倦了累了渴望拥抱,   却找不到,   才忽然想起你还在我身后,   静静等着我,给我依靠   你是我的幸福吗?   为何幸福让人如此忧郁,   爱情渐渐模糊,   你的付出,   我总不够清楚,   你是我的幸福吗?   为何幸福让人变得忧郁,   爱上你不再怀疑,   只想对你说,我愿意..   易素,我用了几年的时间去温热一个男人的心,结果却发现,原来他没有心的,我的自作多情不过是一场世纪末的笑话,天大的笑话而已! 心有千千结 01 人在身边,心在天涯(一)   易素坐在沙发中看着一本书,一本挺有意思的书。   书上说,26岁以后你还敢离婚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答案有些叫人感到害怕,79%的人认为能过切过,就算不能过夜凑合着过,总之就是打死也不离婚,20%的人的选择则是说只要丈夫能回心转意,她们不介意等,绝不离婚,只有1%的人认为没什么不敢的。   合上书,她揉着自己的眉头,觉得有些搞笑,她很好奇,这答案是从哪里得来的?   沙发旁边的电话机铃铃的响起,她随手接起。   “素素,是妈妈……”   易素没有说话,只是拿着电话。   20岁以前易素是幸福的,她的世界有爸爸有妈妈,20岁以后她的世界就只剩下妈妈,妈妈对于她而言是比天神还要重要的存在,她爱她的妈妈,可是……   “素素,你李叔叔想约你见个面……”电话里母亲有些吞吞吐吐的。   易素似乎可以透过电话线看见母亲紧紧抓着电话的手,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去吧去吧,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   “我没有时间。”   电话的那边和她自己两边静得就连掉一根针都可以听见,她听见了母亲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易素在心里叹口气,明明不是想这么说的,为什么出口的却是这样?   父亲去世已经五年了,最初因为父亲过世易素整个人有些崩溃,疗养了两年,这两年中,是她的妈妈风雨无助的陪着她每天准时的走进医院的大门,没看过心理医生的人可能不太清楚,虽然每天一小时,但花费却是很多人不能接受的,一小时二百三十元。   那时候父亲的病情花费了已经不少,已经将家中掏空,接踵而至她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她的妈妈拖着将近快五十的年龄和一群人去一家五星酒店的厨房工作,工作很辛苦,但是工资却很高。   她的妈妈就是用那双手将女儿从崩溃的悬崖一点一点用母爱将她拉了回来。   易素在心里是非常尊敬,爱护妈妈的,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站在门外,看着母亲坐在地上,坐在小小的凳子上,手里是一个大盆,大盆里有不断送进来的碗筷,她的母亲就那样一直低着头,哈着腰不停的洗啊洗的。   她努力去压抑自己的情绪,努力向上,为的就是让母亲能够更加幸福的生活。   她的病好了之后,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慢慢的生活开始好了起来,遇到雷臣骁之后她才慢慢远离了母亲,可是她觉得自己依然关注母亲的生活,每天下班之后第一件事一定是回家去看看。   可是某次她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母亲的电话多了起来,多到让她坐立不安起来。   母亲开始背着她接电话,其实易素一早就想明白了,是什么,她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问,母亲也没有说,事情照这样发展按说母女之间是不会有问题的,可是问题就出在易素的心理上。   她承认父母的感情不算好,因为奶奶的介入,母亲那些年过的很苦,可是父亲对于易素来说那是比母亲更为最重要的存在,她易素可以恨天恨地,可是却不能恨她的父亲,因为父亲就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父亲。   她一面告诉自己母亲一个人总有她照顾不到的地方,她应该接受,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又开始反驳她,说,易素,你忘了你爸爸吗?每每想到父亲,易素的心理就很痛,觉得母亲背叛了和父亲的婚姻。   母亲一点一点开始在她的面前接那个人的电话,易素有时候会听见,电话的声音很大,她甚至听见了每个字,那是个声音很好听很儒雅的温暖的声音,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只要母亲一接起电话她就会变得怪怪的。   母亲身体因为她的那几年弄的很不好,有一次甚至是被那个人送进医院的。   易素和雷臣骁赶过去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她心里突然就火了,甚至忘了她的母亲还在病房里检查,她走过去一脚揣在一旁的长椅上,男子有些尴尬,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对易素笑笑,然后离开,易素听见母亲在病房里说话的声音。   “对不起,我女儿……”   雷臣骁怪异的看着易素。   “我觉得你的态度有问题。”雷臣骁一双精明的眼从银框的眼镜背后细细的端详着易素。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这么的反复,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不过身边要有个人,不然就今天这种情况来看,有可能会有危险,易素发了很大的脾气,什么叫没大事?但是却会有危险?那是有事还是没事?   自从那之后易素就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对于这个问题不回应,不面对能逃就逃。   姥姥甚至告诉易素的妈妈:“一个人过吧,易素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些敏感。”   易素认为是自己不够关心母亲,母亲才会将感情从父亲的身上移开,就算父亲离开了,她要代替父亲照顾母亲,她开始给母亲请保姆,请阿姨,每个月给母亲很多很多的钱,开了工资就带母亲上街不要命的去买东西,慢慢的发现母亲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可是微笑之后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易素知道自己拦不住什么,她只是觉得替父亲悲哀。   她口头上答应母亲可以和那个人去接触,可是每当母亲提出要她见那个人一面的时候,她总是淡淡的拒绝。   挂了电话,一个人抱着腿,坐在地上,看着旁边镜框里曾经一家三口幸福的笑容。   咔哒……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是雷臣骁。   易素抬起眼睛,尽管心里觉得很闷,还是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弯身将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放在地上,雷臣骁习惯的将脚伸进拖鞋之中,松松系在脖子上的领带走进卧室里。   “我妈叫你明天过去一下,你多陪陪她,她喜欢你,你看着陪她一天。”雷臣骁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易素要吐出口的话咽下。   她明天有满满一整天的工作要做,可是现在她只能在今天之内在重新排日期。   “你还不见那个男人吗?”雷臣骁顿了顿,意有所指。   易素顿了一下。   “你的继父公司将要和我们合作了,我希望你……”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我去。”易素快快的打断雷臣骁的话。   心里一阵的委屈,雷臣骁似乎从来就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他所想的都是怎样的从他的公司出发,怎样能让他的公司发展的更好,怎么样能让他的母亲开心,而这些不公平都是易素自己求来的。   雷臣骁和易素结婚的当晚就只扔下一句话。   “我不能给你爱,我能给的只是忠诚,我也不会站在你的立场想,也不会替你想,如果你后悔了,明天我们可以去离婚。”雷臣骁一向就是自私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自私。   对于和雷臣骁的婚姻,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图他什么,只是一种喜欢,喜欢到让她可以将无尽的苦都吞进去,只要他觉得高兴,她就觉得高兴,在别人看来这样的她活得有些没尊严,可是喜欢人的感觉就是那样,特别是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素素,我希望你是冷静的,不要幼稚,那个男人对你的母亲有多好,只要张了眼睛的人都可以看见,你结婚了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你母亲的身边,如果她有点什么事情,你不要后悔。”   易素以为这个问题会就此打住,可是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剩下残留的火星。   雷臣骁说的这些问题她心里都清楚,也都明白,更了解,这也是她不断反复的原因,一方面她真的是想祝福母亲,可另一方面只要想起父亲,她就觉得她是背叛的父亲。   雷臣骁说的是你的母亲,没错他从来不说妈或者咱妈,他永远是那样的彬彬有礼,说着你的母亲,我的母亲。   “后天和你继父见个面。”雷臣骁独断的最后下了通知。   易素身体没有动,站在卧室的门外,看着卧室里的男人将衬衫、西装裤一件一件的扔在地上。   “这个问题……”她试着想拒绝,可是雷臣骁到底是雷臣骁,不会给他反复的机会。   “我说了就好,OK?”他的眉头微微的有些弯度,他只有在情绪有波动的时候才会这样。   易素努力压下心里的话,试着告诉自己,见见吧,见见吧,要不然母亲夹在中央很是为难。   道理她都懂,那个男人是真的好,因为这么久一句她的不是都没有说过,几次都说想见她,她都给否了,那个人也不气,出国的时候回来会为她带很多漂亮的衣服,每个月会透过她的母亲给她零花钱。   一个人好与不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看不清,只是心里的魔让她走不过。   ***   雷臣骁洗漱的时候,他西装口袋中的电话响起,易素慢慢的走过去,接起。   “喂,你好,哪位?”   “雷臣骁呢?”电话里的女人很不客气的发问。   易素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雷臣骁的同班同学,严虹。   也说不上怎么回事,雷臣骁的同学对易素的态度都说不上的奇怪,不是说不好,而是那种无论易素怎么努力都融入不进去的感觉,而雷臣骁每每同学聚会的时候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他不在沉稳而是像一个孩子似的会皱眉,会妗鼻子,会侃侃而谈。   易素只是参加了一次他的同学聚会,而那次弄的所有的人都很尴尬,严虹更是挂了整晚的脸子给易素看,之后雷臣骁在同学聚会就再也没让易素参加过。   “他在洗澡。”易素慢慢的回道。   她懒得和严虹发生争执,她是雷臣骁的妻子,在她看来严虹不过是嫉妒自己。   那面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接着说:“后天同学聚会,请转告他,秦淼回来了,我们全班为欢迎秦淼回来要开个欢迎会,你告诉雷臣骁,再怎么说,秦淼可是雷臣骁的初恋,他不会不赏面子吧,哎呀,我怎么和你说这些了,易素你不会介意吧……”电话里的女人不怎么真心的说着。   易素在心里冷笑,我介意你就会不说嘛?   秦淼至少还拥有过雷臣骁,而你严虹呢?做着秦淼的朋友心里偷窥着朋友的男人,易素冷笑。   “我会转告他的,严虹,秦淼至少还拥有过雷臣骁可你就惨了,心里暗恋很苦吧?要不要我告诉雷臣骁你喜欢他?哦,我忘了,雷臣骁曾经过说当你是哥们,是男人……”她的话还没有说话,电话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易素将电话放回雷臣骁的衣服内。   如果严虹不三番两次的想引起她的怒气,她绝对不会做的这么绝,易素在心里是很看不上严虹这样的人的,心里想着,偷窥着,可是嘴上却不敢说,不停的用着自己老友,同学,秦淼密友的身份来刺激她,时不时的刺激她。   “我说过不要动我的电话的。”雷臣骁从浴室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看着易素的动作,脸上有些大不悦。   易素拿着大毛巾准备上前,雷臣骁一个侧身躲了过去,从衣柜中取出西装外套,径直走向书房。   易素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凉。   她驽驽唇角,试着保持微笑,然后叹口气,走进浴室里,开始收拾战场。   雷臣骁总是说易素是自己找累,他说这些活找个保姆干就好了,可是易素却讨厌有外人在她的家中进进出出的,那会让她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占了。   一边蹲在地上擦着瓷砖,一边口中念着:“我喜欢雷臣骁,我爱雷臣骁……” 心有千千结02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二)   易素陪着老太太在街上转了三个小时,转的她腿肚子值疼,不过老太太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看见一些新奇的东西就追着问是什么,从商场出来,两个人手上挂满了战利品,都是老太太的,老太太准备给易素买,她推脱着说自己衣服很多,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眼光和年轻人有代沟,也怕买不好,强硬的塞给易素一些钱,易素自然是不能要的,可老太太的脾气比易素还要倔,她只能笑着收下。   两个人还跑到了电影院去看了一场电影。   出门的时候,老太太脖子上的纱巾被风一吹就飞了出去,易素追了半天才喘着粗气把纱巾给找了回来。   “这孩子,丢就丢了呗。”老太太有些心疼的拉过易素的脸,为她擦着汗:“最近臣骁欺负你没有?他要是欺负你了,和妈说,妈收拾他。”   易素摇摇头。   人都说婆媳的关系很微妙的,她很幸运的是遇上一个和自己妈妈又一拼的婆婆。   从雷臣骁第一次带她回家,老太太就几乎是明着说,她喜欢易素。   易素之前有听别人说过一些,雷臣骁和秦淼分手的关键还是秦淼不能和雷臣骁的妈妈相溶,秦淼那个人活的很自我,当雷臣骁的妈妈和她的事遇上,她就一定要雷臣骁分出个高下,易素觉得秦淼在这点上未免做的有些傻。   看过电影之后,老太太拉着易素走进一家饮料吧,服务员将单子放在桌子上,老太太连看都没看开口道:“来两杯柠檬水。”   关于易素的喜好,她太清楚,对于易素她也是非常的喜欢,她就喜欢这样的女孩,一是一二是二的,做什么事不会藏着掖着的,不像那个秦淼,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整的就跟林黛玉似的,恨不得风一吹,她就飞了,秦淼那个女人城府很深,她只是尊重儿子的喜欢,所以即使第一面见到秦淼的时候觉得不合适也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秦淼总是在她的身上找麻烦,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臣骁很忙?”老太太喝了一口饮料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点点头。   “素素啊,本来呢,你家的事情妈妈不应该插嘴的,可是,你能听妈妈说句实话吗?”老太太觉得易素的这个心结,只有她才能给解开,作为一个婆婆,看着自己喜欢的儿媳妇苦恼,这是她不愿意见到的。   易素有些尴尬的看着婆婆,不自在的吸着吸管里的柠檬水。   老太太带着硕大蓝宝石戒指的手交叠在一起:“我们老年人呢,到了这个年纪求的已经不是什么爱情,而是有个伴,生病了,不舒服了有个人能在身边关心着,做儿女的再好,可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跟着我们是不是?”   易素咬着唇没有接话。   老太太拍拍易素的手,心里也知道不能急。   “给臣骁打个电话,都中午了,他又不能不吃饭的,我这老太太一个月见他一次怎么比见总统还难呢?”   易素扑哧一笑,取出手机将号码拨出去。   “有事?我在忙。”电话里传来属于雷臣骁冷淡的声音,似乎有被人打扰的不悦。   易素想着也许他在开会,低语说了声抱歉,她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老太太给抢了过去:“怎么?给你打个电话还不行了?雷臣骁你就这么忙?忙到见生了你养了你的妈妈一面都这么的难?”老太太开口就发飙。   雷臣骁似乎没料到自己的母亲会发飙,顿了一句。   “臣骁,是伯母吧?我是不是耽误你们的聚会了,这样吧,我们先走了……”   一听这声音,老太太脑子嗡就开了花儿:“雷臣骁你跟谁在一起呢?”   老太太说完了话才想起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咳了一声,将电话先移开:“素素啊,妈妈想吃隔壁那家包子铺的包子……”   易素站起身离开。   老太太的声音比雷臣骁还冷:“你想干什么?那个人是秦淼吧?”那个声音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记得,做作的可以。   雷臣骁看着已经起身的秦淼和严虹没有动,秦淼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严虹的眉头打着死结,满脸的怒色,似乎在说雷臣骁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先走了。”秦淼拉着严虹走出酒店的大堂。   “淼淼,你就这样放弃了?”严虹觉得自己嗓子间有口气咽不下,说不上是为了秦淼还是为了自己。   秦淼和雷臣骁曾经爱的那样轰轰烈烈,可是一转身雷臣骁就娶了别人,反倒是秦淼一直单身至今,无论怎么看都是雷臣骁负了秦淼,她心里是喜欢雷臣骁的,也认为雷臣骁不该是这样的,都是易素挑拨的,就算爱人做不成也不至于陌生到如此啊?   事实上,严虹事先也没有和秦淼雷臣骁说,就自己安排了这次聚会,雷臣骁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才刚刚坐下身而已。   雷臣骁揉着太阳穴:“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太太心里冷笑,我想成什么样了?   “我告诉你,严虹那个人我着不舒服,你给我离他们远点,你那些同学都给我离远点。”   老太太其实对雷臣骁的同学真的很感冒,因为那些人都是站在秦淼一边的人,易素上次从同学会上回来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不见得她眼睛是瞎的。   雷臣骁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逗留:“你们在哪里?”   老太太报了地址,笑眯眯地放下电话。   易素拎着纸袋,回来的时候和雷臣骁一前一后进的饮料吧。   “妈,买回来了。”   老太太接过去,往雷臣骁的位置推推:“你老婆知道你还没有吃饭,吃吧,娶了这么一个老婆上辈子估计你是烧了好香了。”   易素有些尴尬。   ***   “我们回去。”严虹拉着秦淼的手就要往回走。   秦淼松开严虹的手,叹着气:“虹虹,我和雷臣骁不可能的,只要有他妈在,我们俩一辈子都不可能。”   对于雷臣骁的妈妈,秦淼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爱雷臣骁,但是爱的有条件,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不想和另外的一个女人分享她的男人,就算是雷臣骁的妈妈也不行,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爱有占有欲。   严虹脸色很难看的看着秦淼,感觉自己的愤怒在别人的眼里都是笑话。   “好,我不管你们,爱怎样就怎样。”严虹生气的别开头。   秦淼拉住严虹的手:“虹虹,我错了,不要生气好吗?你也知道我又恋爱了,我爱那个男人,雷臣骁过去了,我已经放下了。”   严虹狠狠伸出手在秦淼的额头推了一下:“傻丫头,别人再好,有雷臣骁好吗?”   秦淼但笑不语,对于已经过去的东西她不想强求,因为没劲儿。   周末的时候,秦淼带着自己的男友出现在同学会上,秦淼的男友长得很帅,只是很高傲,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秦淼和朗帅一进门,热闹的气氛马上散的无影无踪,秦淼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最里侧一个人喝着酒的雷臣骁,她愣了一下,她以为雷臣骁不会来的,没想到他来了。   “怎么了?”朗帅蹙着眉头,似乎对满是烟雾的屋子有些不满。   秦淼回过神对朗帅笑笑:“没事。”然后转向大家,纤细的手挽着朗帅的手臂:“这是我男朋友,是做金融投资的。”   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看着雷臣骁的方向,大家的表情似乎都有些僵硬放不开。   严虹出声打断大家的沉默:“呦,秦淼赶紧介绍一下,以前觉得搞金融的人在上面完全就接触不到的,今天可下游这个机会,不会不给面子吧?”严虹打笑着。   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朗帅对严虹笑笑,将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严虹跟秦淼哈拉完转身挨着雷臣骁坐下身,阴暗的灯光折射在雷臣骁高挺的鼻梁上,有一点点的散光。   “不去和秦淼说句话?”严虹就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看明白过雷臣骁这个人。   你说他爱秦淼吗?不像,说不爱吧,更不像。   雷臣骁单手横过沙发的背,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单挑起眉头看向严虹:“有必要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大口的灌入吼中,半截却被严虹抢走。   “别喝了,一会儿你还开车呢。”   雷臣骁冷笑着,只觉得嘴里发苦。   看着秦淼那张满是笑颜的脸,他就突然想上前将她的笑容挥落,凭什么伤痛都只有他来承受?可是这个想法只占据了他脑海一秒钟,想起易素,雷臣骁笑笑,是的,都过去了。   大屏幕上出现一首歌,几乎所有的人想都没有想的脱口而出:“臣骁,秦淼……”   然后又是一室的安静,除了屏幕上品冠和光亮还在唱着,这样会握痛握碎我的心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   朗帅也不是笨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对秦淼笑笑,秦淼取过麦克风,将剩下的一个交给朗帅,本来安静的可以的包厢内安静的更可怕。   雷臣骁出门的时候,呼呼的北风吹起,吹起他的散发,无意识的找到老婆两个字就按了出去,然后马上掐断,揉着额际,这天底下就没有喝不倒的人,谁喝多了都会挂。   找到自己的车子,不顾严虹他们的阻拦车子开了出去,车窗开着,冒着白烟的冷气从外面吹进来,吹了一下冷风,人反倒冷静了,心也沉静了下来。   太阳穴的位置跳跳的疼,雷臣骁单手握着方向盘,揉着额头,一个没注意,车子滑出了主干道,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赶紧打转方向盘,车子就直接奔着马路牙子撞了过去,他的头撞在安全气囊上,没有什么事,车前灯一闪一闪的。   易素洗过之后看着手机上未接的电话,狐疑了一下,拨打了回去,她的头发还滴答着水,掉在脚上,然后迅速的消失。   没人接?   很久之后,传来电子门开锁的声音,她急忙的冲了出去,就看见雷臣骁一身狼狈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了?出车祸了?”易素看着雷臣骁的唇角,那上面还有血丝,额头更是肿了起来。   雷臣骁抱住易素的身子,易素扭动着:“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雷臣骁笑笑,抚摸着易素的头发,易素真的是一个好的女人,这么好的女人偏偏就是他的老婆,就像自己老妈所说的那样,他上辈子一定是烧了好香了。   这么多年了,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素素……”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那种低弦在大提琴上拨动的声音。   “怎么了?”易素想回过头,可是他不让,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动。   “我们要个孩子吧。”他已经三十岁了,也该生个孩子了,有了孩子心自然就该收了。   易素愣了一下,因为之前雷臣骁说不想要孩子,甚至亲自带着她去了医院,打的避孕针,难道……   “你看见秦淼了?”只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无所不能的雷臣骁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雷臣骁点点头:“都过去了,素素,我们要个孩子吧。”   雷臣骁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和易素生了孩子,就算他心里在有什么,他也不可能动摇的,他不能再这样摇摆下去了,这样对自己对易素都不公平。   见她没有说话,他松开她的身子,直直的撞入她的眼睛。   “你还爱她吗?”易素看着雷臣骁的眼睛,手慢慢的抚摸上他的脸,用手画着他的眉,他的眼。   雷臣骁没有回避:“我会忘了她的。”   “好。”   有的人会认为易素是个傻瓜,老公心里还有别人,生孩子?傻瓜才会生吧,而易素不是这么想的,她相信雷臣骁,因为她爱这个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就是对她说谎,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就愿意相信,是有点傻,她在心里想着。   她相信秦淼在雷臣骁心里的影子会慢慢的淡去,一定会的。 心有千千结03 我永远是你最后的选择(三)   一个男人最尴尬的时候是什么?   不举?   雷臣骁就仿佛走过薄冰的冰窟窿上,咔嚓一声就掉了进去,从脚心冷到心脏,一直到麻痹掉。   他无力且狼狈不堪的从易素的身上退开,任何一个男人,这样的情形都是他的自尊不能忍,不愿见到的。   “我……有点累了。”雷臣骁翻身下去躺在一边,声音飘荡在半空里,很是有种阴郁的味道。   易素贴在他的后背上,低低说了句:“没事,今天发生了这么多,好好休息吧。”   她其实不知道除了这些表面的话之外她还能说些什么?有的时候她很想雷臣骁对她吼,或者大叫大跳的,至少那样说明他可以把怒气在她的面前发泄出来,可是他从不,总是拿她当壁花小姐一般的摆在那里做装饰。   雷臣骁的车祸,雷臣骁的累,就真的只是普通意义上的累吗?和秦淼就一点关系也没有嘛?   易素心里很乱,明明不想去想的东西,却不由自主的全部都漂浮了出来,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她哪怕动一下,就不断的被收拢,一直被带着毒的蜘蛛给吞没。   两个人明明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横跨不过。   雷臣骁终于受不住这种低压的气氛,抱起被子:“我去书房睡。”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带进一点晕光,可是马上又转眼消失不见。   易素听见从书房传来的响声用被子将自己包裹好,死死裹住自己。   雷臣骁一脚揣在门板上,他只穿着拖鞋,而门板是实木的,很疼,将被子仍在沙发上,走进酒柜打开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的玻璃板,咬开塞子,一口酒液灌入吼中。   该死的,该死的。   他介意死了。   早晨的时候,易素习惯的为雷臣骁准备好早餐,依旧是两片土司夹一片牛肉,雷臣骁已经换好了衣服,坐下身,享受着早餐,两个人之间安静的可以,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今天圣诞了,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新出的他们都说很好看。”易素想起前些日子同事说的让子弹飞。   雷臣骁也许是因为昨天的抱歉竟然反常的马上答应了,他的表情一直就是淡淡的,反观易素很兴奋,吃过早饭顺便搭着雷臣骁的车子一起到公司,脸上就恨不得马上燃烧出一朵花来,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易素今天有人约了,约了她的那个人还是她自己的丈夫。   进电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狠狠拍了一巴掌,拍得易素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美女,优雅啊,保持。”刘雯是易素最好的同窗,一起进了一家公司,两个人就差没好到可以连内裤都交换着穿了。   易素看着四周的同事,咬着牙保持着微笑,不时的点头,说着早,你早之类的早安语。   “看看咱们美女的脸都要开花了,说说,你家雷臣骁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就叫你这么的嗨皮?”刘雯贴近易素的耳边私语。   在易素结婚的时候,刘雯就已经很不待见雷臣骁了,在刘雯看来,女人嘛,结婚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找一个人爱,可易素可好,她是去爱人家了,可人家总是拿冷屁股对这易素那张热脸,所以凡事关于雷臣骁的事情,她是能抹黑就一定抹黑。   易素对这前面的人微笑着,倾下头,细声的道:“我们今晚去看让子弹飞。”   刘雯翻了一个白眼:“子弹飞,我看你俩也差不多就要飞了。”   实在不能怪她八婆,雷臣骁对易素的感情她是旁观者清,她试着拦了,可是拦不住,易素那傻妞儿就跟一飞蛾似的,非得往火上扑腾扑腾,烧没了,估计也就安稳了。   在刘雯看来,易素和雷臣骁离婚只是早晚的事情,易素在有爱,在激情,一年两年,一块石头放入怀里捂着,捂到最后连自己的心都给冻僵了,估计也就该扔了。   出了电梯,两个人平行走出,刘雯看着电梯里那些依依不舍的男同事们,摇摇头,上下打量着易素。   易素被她看的发毛,在刘雯的目光盯上她胸的时候,双手快速捂上自己的胸:“你干嘛?跟一咸湿大叔似的。”   刘雯摸着下巴:“我就怀疑你妈小时候是不是给你吃强大饲料了?为什么你的是发面的,而我是没发起来的。”刘雯看看自己的,然后很是颓败的叹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易素的是一手不能掌握,可是她的,就连半个手也用不上。   易素的脸有些红,这人怎么这样?   “赶紧说说,小时候都吃什么了,我回家叫我妈赶紧弄给我吃,我身上如果没有成绩的话,可以避免我女儿以后走飞机场的老路。”   易素实在懒得理她,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刘雯跟上,突然想起一人说着:“今儿我上班的时候看见一粉发小妖,和你竹马青梅长的是真像,不知道是不是他。”   侃侃?   易素摇头:“不会吧。”粉色?不会太恶心吧。   下班的时候去雷臣骁的办公室,外面的秘书起身对着易素摇摇头:“在里面发火呢。”   易素一愣,第一个直觉就是今晚的电影黄菜了。   透过密封的门板都可以听见雷臣骁暴怒的声音,易素弯下身子试探的问:“怎么了?”   小秘书看了旁边一眼,似乎做秘书的都有这样的习惯,说话之前喜欢先四周张望一下,然后低低沉沉的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板接了一个电话开始,情绪就这样了。”小秘书一摊手,表示自己确实不知情。   易素也没在追问,等到部门的经理走出来的时候,他那头泛着白光的秃顶似乎格外的亮外加闪眼。   “对不起,他今天心情似乎有些不好。”易素有些抱歉的说着。   部门经理用胖胖的手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虚弱的摆摆手,离开。   易素推开办公室的门,才走进去,雷臣骁握在手心里的手机冷不防的响起来。   “喂……”他的声音似乎有一丝的不稳。   易素有些担心,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妈妈?不会,那是婆婆……?   雷臣骁突然激动的起身,抓过转移后背上的西装外套就冲了出去,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   叹口气给婆婆挂了一个电话,婆婆在电话说着:“素素啊,怎么了?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受委屈了?”说到后面老太太的声音至少加了几个码。   易素勉强说着:“想你了,妈妈,晚饭吃了吗?”   婆婆笑着说:“这孩子,今天可是圣诞,我们老的不过这节,你和臣骁好好的过二人世界,对了,臣骁约了你没?”   易素想着自己兜里的电影票:“我们一会儿去看让子弹飞。”   老太太半懂不懂的,管什么飞,就是核武器飞也不管她事,只要素素能高兴她就满足了,心里还想着,雷臣骁这木头嘎达怎么开窍了?   两人随便说了几句家常话,就挂了电话。   易素见时间还早,就先回了一趟家,去之前给妈妈挂了一个电话,回到家中的时候,那个人不在,易素觉得自己觉得是侵占了别人的地盘,她每次来,那个人都要躲出去。   “怎么了?脸色不好呢?”妈妈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凹陷的脸。   易素对妈妈笑笑,看着妈妈的脸,接受吧,妈妈的身体好了很多,这和那个男人脱离不开关系的,看妈妈的脸色就知道妈妈其实郭的很好,很幸福。   待了一会儿一个人走在街上,到处是圣诞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情侣,脚下有雪咯吱咯吱的响着。   眼看就要到点了,雷臣骁依旧一点消息都没有。   易素想,这个又要自己一个人看了。   买了杯奶茶一个人走进商场里,只逛不买,兜里的电话响起,她接起来。   “美女,求包养,大圣诞节的,就我一个人太寂寞,你在哪里?”   其实茅侃侃一早在易素进了商场就看见了她,大过节的每个人脸上恨不得都多一抹喜气的光晕,就她不一样,脸上刻了三个大字,我不爽。   “先生,这里不能坐的。”柜台的小姐皱着眉从远远的地方就奔了过来,老远就看见一头粉发,觉得肯定是个不正经的人,弄不好会把样品弄脏的。   服务员小姐一走进,暗暗在心里骂着自己真是个猪。   茅侃侃一头烫发并且和樱桃小丸子里丸尾同学有一拼的发型,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一头的粉红,从额头到耳际下方遮挡着一只眼睛,站起身,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的强烈照耀下很是闪眼。撩一撩头发,站起身,黑色西装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圆领并且能轻易就看见锁骨的T恤,下身黑色的铅笔裤,脚下蹬着水蓝的运动鞋,怎么觉得怎么怪异,当然这个世界上懂得所谓的潮的人还是很少的。   侃侃的手在样品床行掸了那么一下,看向售货的美女:“可以吗?”   那售货小姐也是不禁挑逗的主,马上很给力的脸红了。   侃侃拿着电话:“亲爱滴小素素,哥哥在你后面,转过来。”   侃侃的声音和一种糖很像,椰子糖,糯糯的,有点粘,有些稚嫩,只那种长不大孩子的声音。   易素一回头,看着那头张扬的粉发,第一直觉就是赶紧离开。   “唉,不带你这样的,易素什么意思?看见我就跑?”   ****   小剧场   哥哥,看见你这样的我都要跑了,忒吓人,拜托你正经点成不?╮(╯▽╰)╭   侃侃:甩头--你知道个鸟,这是今年最潮的装扮,你个死土妞,滚开。   思思后妈:大怒--你死定了,我要把你压到20万在出场。   侃侃:你说了不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滴,哥哥不出场也会有人想俺滴,俺不出场会伤了一片少女心滴,到时候我就在人群里说你潜规则ˋ(′~‘)ˊ   思思后妈:绝对要封杀你*^ο^*   侃侃:不怕,只要给俺2万字的空间,俺就把你家闺女搞到手,气死你*^÷^*   思思后妈:叫救护车(ˋ^ˊ〉-#   侃侃:要不我委屈一把,连后妈一起收了?╮(╯▽╰)╭   思思后妈:我去死,谁也别拦着……%>_<% 心有千千结04 他不爱我(四)   侃侃两大步上前单手拉住易素的手,脸凑近易素的脸。   “我说,这么两天没见,就把你哥哥给忘了?”   易素只感觉四面八方的目光都聚焦到自己的身上,崩溃地推开眼前的脸:“你敢不敢当个人?”   人?   侃侃不明白的蹙眉,什么意思?   易素翻个白眼:“我还以为你是绿毛鹦鹉进化的呢。”   侃侃想甩头,不过马上忍住了,看着卖珠宝旁边放的镜子:“真的不好看?”他问的犹豫。   明明里面出现的是一帅哥,还是超级级别的。   不过这事马上就过了,侃侃重重地用肩挎上易素的肩,将她的小身子板压得低低的:“你家雷臣骁呢?今天出差?”他在机场看见的那个人应该没错吧,是雷臣骁吧?   易素莫名的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悸。   “是啊,你在机场看见他了。”易素的脸温和的笑着。   侃侃也没注意,就没心没肺的点了个头 ,易素转头就走,侃侃见这架势不对,赶紧追。   “素素,怎么了?怎么了素素?”   易素的心都快崩裂了,是不是又是秦淼?   她掏出电话使劲的在毽子上按着号码,看样子不像是要打电话,倒是像要将电话终结在自己的掌中。   从跟雷臣骁在一起的这一年多,她哭的一天比一天多,心痛也一天比一天多,她舔着伤口一步一个脚印跟在雷臣骁的身后,原来的心已经是斑痕累累,而这其中最让她受伤的不是雷臣骁的冷淡,而是雷臣骁为秦淼的那份疯狂。   有时候冷静下来,她就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可是这种想法马上就会被她推翻,她爱雷臣骁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无论多么苦,她都坚持下来了,保持着一份爱着他的心。   ***   易素猜的没错,是秦淼,不过和秦淼本人没太大的关系。   严虹抹着额头的冷汗,看向一边苍白了脸的男人,将纸巾递过去:“没事了,只是遇上了气流,已经平安落地了。”   一个半小时前严虹接到电话,说秦淼所服务的飞机降落的时候遇上了强气流,她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打电话给雷臣骁,看着坐在一旁一脸冷汗的男人,严虹就想不明白,雷臣骁的心到底在哪里?   雷臣骁的一只手隐隐的发抖,他知道不会出大事情的,可是一听到是降落的时候遇上的气流,就害怕了,毕竟起飞和降落的时候遇见气流比平稳飞行的时候遇上要容易发生事情的多,接到严虹的电话,他的脑子全乱了,正好部门的经理进来签字,一股脑的将火气都喷了出去,坐在机场半小时,全身都是冷汗,越是想越是害怕。   即使听见了严虹说她平安着落了,依然不能安心,依旧是害怕,无边无际的害怕。   雷臣骁单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秦淼秦淼,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想起秦淼的男友,豁然起身离开。   这是不对的,雷臣骁这是不对的,你是有老婆的人。   ***   侃侃将易素送回家的时候,打开后车厢,抱出两个小型的箱子,交到易素的手里。   “一箱是樱桃,一箱是保健饮料。”   易素低着头,额前有碎发滑过眼睛,有些刺刺的。   “谢谢……”   侃侃的大掌揉揉易素的头发,揉乱了她的发:“傻丫头。”   真是个傻丫头,叹口气,回到车里,左手从车窗里一摆,车子的屁股只留下一阵烟雾。   侃侃左手支在车窗上,五根纤细的手指融合进粉色的发丝中,他的手很漂亮,就像是一个艺术品,修长,骨节分明的,骨节的部分似乎是上等的玉石雕刻而成,右手敲打在方向盘上,唇角蓄起笑容,吹散在风里。   守卫远远看见车子,注视了一秒车牌子,然后放行,双脚立正,呱嗒敬了一个标准的礼,五指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2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两肩略成一条线,伴随着洪亮的声音:“敬礼!”   侃侃抹把脸,他就想这人是不是不会累啊,每次都来这个,挑着眉将车子开进去。   侃侃的车是一辆用了很久的路虎揽胜Evoque,将车门带上,拎着钥匙推开院子的小门,玫瑰园又分为几个园中园,前面一代的是别墅区,外人看着那里,才是所谓有钱人的居所,后面开发的三期五期的,中间一大片的园林所隔开的却是一个小小的园中园,这里的房子既不是别墅也不是多了不起的房子,房子看样子已经有些久远,还有些岁月的痕迹,每家一个小院,地方倒是够大。   拉开门,走进大厅,在门边换了鞋子,小保姆跑出来,脸上有着自然的高原红。   “哥哥回来啦。”小保姆一看茅侃侃这头发,差点没晕过去。   侃侃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扔给小丫头:“我妈呢?”   “犯什么错了?茅侃侃,你回来就找我这可不对……”从厨房走出一妇人,苗条的体态,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留下痕迹,本来是打笑的深情,在一见到儿子的那头粉发:“你过来……”侃妈直接拎着勺子就冲着侃侃冲过去。   侃侃往后躲,躲在小保姆的后面:“妈哎,给我留点面子,小红都看不起我了……”   侃妈掐住腰:“你头上那颜色是什么玩意?你想作死啊你?”   侃侃嘿嘿笑着:“我这不是怕你看犯了我这张脸,准备给您老人家换个新鲜的……”   侃妈揉着头:“赶紧走,让你爸看见还不把你给剁了。”   侃侃摸着自己瘪瘪的肚子:“我还没吃饭……”   侃妈眼睛一横:“不走?”   “走,马上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有没有这样的妈,这样对亲生儿子的,我到底是你亲生的不……”   “你站住。”   侃侃大喜,回过头,风流地看着眼前虽然老了那么一咪咪,但还是个大美女的人。   “给素素的樱桃送过去没,那孩子缺铁还贫血的,得多补补。”侃妈口中念叨着。   侃侃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上车的时候,她妈围着围裙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饭盒,里面装着才抄好的菜,嘱咐着:“开车要小心。”侃侃连哼带哈的,侃妈拍拍儿子的头:“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呢,连个我喜欢的人都追不到手,眼看着素素那么好的孩子就嫁别人了……”   侃侃赶紧一脚油门踩下去,他妈念起经来没个半小时是不会完的。   侃侃的房子是在CBD上东区,想当初就因为买在这里被老爷子这个喷,最后还是老太太有本事从中是劝啊威胁的,可算不管了,可是老爷子也说了,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老板姓,把你那车趁早给我卖了,他也不敢不听话,就把跑车换成了路虎,低调才是王道啊。   走进卧室,一室的冷清,门边有两个脚踩型的圆柱形落地灯,踩了一脚,一室的明亮,侃侃揉着头走向沙发,将自己抛进去,将老妈给带的饭盒放在一边,全然没了胃口。   淡黄色的光线打在他的头发上。   屋子中的电话响起,他抓过来,接起:“喂……”   “那樱桃吃了没?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到底是送谁呢?”电话里的人显然是很八卦。   那樱桃和一般的种出来它不太一样,因为没有在上面洒一点的药,是人工在暖房里等了两个多月才结了那么一小箱子,樱桃多的时候那些樱桃不算什么,可是这样的季节,没有农药的樱桃,就太难得了。   侃侃笑骂了两句挂了电话。   沙发旁边的玻璃板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儿搂着女孩儿笑的很开心,两个人一身的污迹,头发乱七八糟的。   ***   易素回到家中,将箱子散开,将那些保健品放进柜子里,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关心着自己除了妈妈就是侃侃了,易素看着通红的大樱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洗了一些放入琉璃的果盘中,自己吃了一个,好甜。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吃樱桃能补铁,从那之后,侃侃每年冬天都会给她送樱桃。   挑了一瓶红酒,拿着几袋鸡爪子端着樱桃将东西放在地上,随后自己也坐下,撕开乡巴佬的袋子,雷臣骁很讨厌这些东西,动物的内脏四肢他都是不吃的,就连看,他都会不停的蹙眉,所以易素从来不在他的面前吃,哪怕自己有多喜欢吃,她都忍着。   可是今天她不想忍了,一个人的圣诞节,总得有点什么不同。   才把袋子咬开了,就听见门喀拉从外面被拉开,雷臣骁满脸疲惫的走进来,看了易素一眼,目光在对上她手中的袋子的时候,冰冷的可怕,那是一种轻蔑的注视,他似乎想说什么,才开口,电话就跟着响了起来。   “喂……”   是严虹。   “臣骁,秦淼感冒了,她男友出差了不在,我也背不动她,怎么办?……”严虹的声音很是焦急。   雷臣骁闭上眼睛才想着拒绝,就听见电话里有声音说:“虹虹,我想吃樱桃……”   严虹看着抓着自己的人,秦淼满脸通红,都是汗水,严虹将被子为她盖好,这个时候上哪买樱桃去?哪哪都关门了,本来就不是产季,卖的就少。   雷臣骁本来到了嘴边的拒绝咽下,看着琉璃果盘中刺眼的大红色,不管严虹喂喂的声音,直接挂掉手机,将琉璃果盘拿起看向易素:“厨房里还有?”   易素也不知道他要干嘛,点点头。   雷臣骁端着果盘快速闪身进了厨房,然后发现了那个装着个个饱满匀称的樱桃箱子,将琉璃果盘中的樱桃倒入进去,然后转身走出来。   “先借我,明天你在去超市买来吃。”   说着门传来密码上锁的声音。   易素站在原地看着消失的背影。   她慢慢的挪动步子走到床边,拉起落地帘,慢慢的看着那个男人单手拿着箱子上了车。   雷臣骁,你到底将我放在了哪里?   易素苦笑着…… 心有千千结05 兔子也长牙了(五)   茅家--   小红将门打开,老爷子顺手将手里的包交给小红,在门口换了拖鞋,鼻子使劲一闻:“侃侃回来了?”   小红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老爷子才不信呢,要不是这个宝贝儿子回来了,怎么会有炒土豆丝的味道。   洗了手,干脆就坐在饭桌前等,老太太在厨房里是忙的热火朝天,刚刚那菜给儿子带走了一大半,没办法,只能将用大鱼盘装的换成小盘。   茅家这两父子很奇怪,什么东西都会吃腻,但是这土豆丝可谓是经久不衰。   茅家吃饭还有个习惯,老爷子不喜欢铺张浪费,每天桌上也只能有两菜一汤,两菜之中包括一咸菜。   老太太将盘子擦擦,交到小红手里,小红赶紧将盘子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老爷子见菜来了,拿起筷子兴致勃勃的正准备夹,一看,这菜怎么跟被老鼠偷吃了一半似的,少的可怜。   实在不能怨他眼睛毒,每次茅侃侃回家,老太太都是固定的,六个土豆炒一盘,可是眼前这分量是明显的不足啊。   “侃侃回来了吧。”老爷子淡淡的说。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打多过于夸,俗话说的好,男孩儿要打着养,女孩儿要捧着养。   老太太擦擦手,剩下的厨房工作全部交给小红,跟着坐下身,给老爷子盛了一碗饭。   “他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两个人闲聊着,一面吃饭,一面说着儿子。   ***   雷臣骁将樱桃扔进车子的后座,一路上连闯了几个红灯,到的时候,严虹正满头大汗的试着把秦淼往外拉,他一个箭步走过去,弯身抱起秦淼,严虹赶紧跟上,上了车,严虹先上的车,然后雷臣骁将秦淼放在严虹的腿上,严虹往后退的时候,屁股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狐疑的看了一眼,什么东西放后面,不放后备箱呢,一看,虽然诧异,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秦淼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着了凉,医生说,挂完点滴就可以走了。   “在哪买的樱桃?”严虹问。   雷臣骁没有说话,严虹看着他的样子,知趣的从病房退了出去,雷臣骁站在秦淼挂点滴的床边,秦淼好像很难受,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他也听不清,她的脸很红,满头的都是汗,将被子踢了下去,雷臣骁将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她难受的要挣扎,他蹙着眉头,双臂略微的用力,压住她的身体,秦淼动了两下,也许是知道有人不想看见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掉落,她安静的躺在那里。   雷臣骁猛地起身,走出病房,严虹靠着墙,等在外面。   “我先走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不管严虹在后面说了什么就冲出了医院。   回到家的时候,易素还没有睡,大开着窗户,呼呼的冷风从外面吹进来,雷臣骁漂亮的眉头死死打着结,快步上前,咣当一声将窗户拉上,更像是在摔打着。   “以后晚上不要大开着窗子。”雷臣骁一反常态的并没有很生气。   易素的嗓音突然间变得清澈无比,她抱着腿,坐在地毯上:“你去哪里了?看秦淼去了?你拿走的那箱樱桃是侃侃……”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雷臣骁烦躁的打断。   “我说了,你明天再去超市买一箱就好,一箱不够就买十箱,这样行吗?”雷臣骁说完话,走进卧室,门摔的直响。   易素觉得她上辈子是不是欠了雷臣骁的?   这段感情是不是应该要放弃了?   雷臣骁走进了卧室,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西装、衬衫、皮带、西装裤……,头顶上的莲蓬涌出的温水突然让他的心平静了下来,脑子中有什么闪过,很快,第一反应没有抓住,不过很快串联起来,光裸着的单臂支在墙上,水流顺着头顶一簇一簇的流下,突然他懊恼的一拳打在满是水迹的墙壁上。匆忙将身子冲净,取过放置在一旁屏风上的白色浴巾包裹住下半身,从浴室走出来,找出手机,也不管几点了,找到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去,头发没有擦,很多的水滴滴淌在手机屏幕上,很像是一个人的眼泪:“明天早上买一箱樱桃放在我桌子上……我不管你能不能买到,明天一早我必须要见到。”   雷臣骁觉得自己真的是过分了,这次真的过分了,怎么将易素有贫血的毛病给忘了?虽然说吃樱桃补铁补血像是传言,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只要易素吃了,就从来没有犯过病。   易素一直有贫血和缺铁的毛病,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易素失神地盯着地面,眼眸中有徐徐升起的热气,一圈一圈的在眼眸中翻滚,雷臣骁走过去,将毛巾递过去。   “我保证你明天一定会吃到,今天,是我欠考虑了……”雷臣骁很少说对不起,就算对秦淼也没说过,他是个自负的男人,这样的话是轻易不能说出口的。   易素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她没有去接雷臣骁手中的白色毛巾,雷臣骁身上甚至还有凉凉的水分,水分也许就在空中成了冰块,然后就全部都倒进她的领子中,强迫着她接受这样的不能忍受的冰冷。   “雷臣骁,你从来就不能替我想一次……”易素的声音有些疲惫。   她只是个人不是神,也有倦怠期。   雷臣骁只是抿着唇,眉峰轻弯。   “秦淼生病了,严虹也弄不动她,她男友出差了,严虹给我打电话,我不能不去……”   对,他有无数的理由在支撑着他,他总是能侃侃而谈。   “雷臣骁,求你了,不要和我说话……”易素说出这句话是用了多么大的力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易素爱雷臣骁超越所有,她僵硬地笑笑,笑得脸部肌肉都麻痹了。   雷臣骁觉得根本就没有易素想的那么严重,秦淼病了,他作为一个朋友能看着不管?秦淼也许下一秒就会病死了,可她不是还好好的?明天他在买来不就好了?就非得差这么一个晚上?   “易素,别闹了。”雷臣骁放开她,警告着。   他讨厌女人无理的取闹,就算是他先错了也不可以。   易素觉得自己很贱,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回到房间,然后拉开被子,躺进去,然后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关掉自己一侧的台灯。   雷臣骁以为易素什么都不说,是相通了,毕竟易素的性子他太了解,说句欺负人的话,他就将易素吃得死死的。   可是往往有些事就是那么的巧,易素当天夜里就发病了,睡到半夜心率、呼吸开始曾数,呼吸开始困难,易素几乎是咬着牙,就从卧室到厨房那么几步路,仿佛走了千山万水,她扶着墙壁缓慢的走进厨房,外面的月光很亮,所以即使厨房没有点灯还是一样的有隐隐的光亮,照在她雪白的脚背上,易素捂着胸口,忍着强迫的忍着,找出上次婆婆买给她的红糖,抖着手,红着眼睛用汤匙挖了一汤匙送入口中,浓重的带着点点的中药味,很甜,甜的过分,可是她分明从那甜的过分的味道中吃出了苦涩。   长发遮盖着半张脸,手里还拿着红糖的罐子,易素慢慢的闭上眼睛。   雷臣骁睡觉很轻,所以在易素从床上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没有动,他想易素在闹脾气,等她自己想明白了就好了,完全没有往哪方面想,因为他知道事情不会是那么的巧。他半侧过身,闭上眼睛,而此时厨房坐在地上的易素抿着唇,在笑……   雷臣骁会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替秦淼想了,甚至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都会想到,可是易素他却不会,他总是觉得在易素的身上永远都不会发生什么,恰恰就是这个想法害了他。   可是当第二天天亮了,情形和他所想的则是一点不同。   易素没有准备早餐,甚至自己一个人早早就去了地铁站,屋子里空荡荡的,雷臣骁在看着光洁的桌面上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下巴绷得很紧,情绪似乎有暴动的因子。   他踩着拖鞋回到房间,看着床铺上空空的,没有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好搭配的衣服,雷臣骁的怒气飚到了极点,咣当一声打开衣柜,愤怒的取出西装,打领带的时候,差点没把自己勒死,眉峰深蹙,脸色阴沉的可怕。   掏出手机找到老婆两个字打了出去。   “在哪里?”他问。   嘟嘟……   雷臣骁看着自己的手机,再打。   易素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将电池抠了出来,终于安静了。   雷臣骁从化妆台上取过淡金色的手表带着手上,扣紧,看着表盘,胸口有闷气,好像添多少东西都填不满似的。   易素没想过要离婚,她只是要好好的想想,她要做什么,接下来怎么走。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分开上班,也是雷臣骁结婚以来第一次在上班的时候是饿着肚子的,所以他的脾气很坏,甚至比那天接到严虹电话之后还要坏。 心有千千结06 大爷他不忍了(六)   大侃是兄弟四个人之中穿着最随意的一个人,没有特定的喜好,四兄弟中,沈家平够稳,沈让够冷,圆圆够痞,而侃侃则是邪。   侃侃在背地里被人叫混世魔王,茅侃侃二十岁以前是个干架的高手,甭管对少人只要惹到他,不干出个直呼所以绝不罢手,后来因为老爷子因为他打架没少用皮鞭抽他,在后来老太太成天抹泪的,做儿子的终于改邪归正了,在商场上,他可以前一秒对着你微笑,下一秒马上如同修罗般阴冷地看到你毛孔都竖起来。   从女人的角度来看,茅侃侃是个美男,而且是个可以让所有女人心动的美男,他放荡,倒是不是指他的生活而是他生活的一种态度,他不羁,什么事不紧不慢的,但关键时刻会让对手感到发冷。   关于茅侃侃的发家,有人说那是因为他背后有一高管老爹,靠家里,也有说的,是他姐姐嫁给了高官了,更有说是他姥姥是以前的地主,家中金银珠宝埋了整个后山,传闻很多,可信的却不多。   周一茅侃侃在出现的时候,头发已经从粉红色变回了棕红色,头帘的部分向右侧吹起,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侃侃的皮肤很白,两条又黑又弄的眉毛,唇色是淡淡的橘红色,整张脸会是让女人看见也会嫉妒的尖子下巴瓜子脸,黑色的大圆领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十字架,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西装,大开着衣襟,下身依旧是随性的浅灰色铅笔裤,腰间和脚下是同色的棕红色皮带和皮鞋,大堂的阳光照应在他的鞋尖上,发出闪亮的光芒。   “茅总,长江实业那里已经派来了新的投资顾问,已经等在了办公室……”秘书从侃侃下车就已经等候在了车前,跟着他走进大堂,打开手中的笔记本尽责的开始叙述今天待办的事项。   棕红色的鞋子停了下来,秘书跟着停住脚步,推推自己眼睛上的镜框。   “换人了?”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变得极深。   秘书小姐知道大BOSS已经要发飙了赶紧解释着:“上周五你您去了国外,长江实业那里您的投资师离职,联系我们,秘书室联系您,可是您……”大BOSS只要一度假根本就是谁都不联系的主儿,他们也是尽力了。   茅侃侃眸中冷星淡寒,隔陌如疏:“让高原去联系MoganStanley。”   MoganStanley?那长江呢?   秘书小姐有些为难的说道:“茅总,您一直是和长江合作的,突然换公司,长江那面也会对你有不好的想法的。”   茅侃侃掏出手机很快去了一个电话,他和长江一直有很深的来往,对面也能理解他的做法,笑着在电话里说,有机会在合作。   秘书小姐看着已经走远的背影,赶紧追上去,高跟鞋叮叮当当的踩在大理石里面上,柔白的地面上闪过一道一道的光线。   休息了半个月,可是办公桌依然如他走的时候那样的光亮,上面就连一份文件也没有堆积。   下午开会的时候,几个部门的经理加上公司的主管争锋相对,话语间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茅侃侃的皮椅背对着会议桌,两条长腿交叠着,右手中的钢笔快速的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转动。   秘书小姐深呼吸口气,心里为着面前那个不断在喷口水,制造噪音的家伙画着上帝保佑,天知道,哪里是地狱。   “我认为既然股东把公司交给了您,是证明股东相信您,可是茅总别怨我说话不好听,我就是个粗人,你这样一年想度假就度假,想休息就休息,你这样我们的公司还要怎么样的去运转?”胖子说到激动,猪手咣当一声拍在会议桌上,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几个高管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胖子,这家伙想篡权不是一天半天了,终于等不及,说服了几个小股东来闹事,下场可想而知。   茅侃侃的皮椅转过来,细长的眸子一挑,唇角半勾:“你现在是在质疑我?”他的声音如同破冰一般,眼光锐利且冰冷。   胖子额了一声,满头的汗,微微低下脸对着和自己商量好的小股东们使眼色,可是那些小股东们仿佛得了失忆症一般的都将头别开,不去看他,胖子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只能破釜沉舟,站起身,双掌支撑在会议桌上,身上的肉随着动作起伏的大微微颤抖:“我认为茅总也许是喜欢田园一般的生活,这个公司不应该成为茅的阻碍,我建议……”   他的手不紧不慢的敲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可是对于一些人来说,这就是催命的,身边的助手站起身,眼里喊着讽刺看向胖子,将手里的一摞文件交给每个小股东的手里,顺便放在胖子面前一份。   心里赞叹着,这个世界还真什么人都有,这个权是谁都能篡的吗?连自己输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是悲哀。   茅侃侃站起身,脸上带着笑意:“如果哪位对我对我执掌这个公司有意见,没关系,尽管提出来,不提出来我们要怎么沟通呢。”从茅侃侃口中飘出陌生浅淡的嗓音。   两个助手赶紧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秘书小姐赶紧跟上。   棕红色的皮鞋踩在红色地摊上,一步一步,线条分明的侧面勾起一抹唇弧,一个公司若是他不在了就玩不转了,那离关闭也不远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助手和秘书退下去,摆放在桌上的铂金笔记本滴滴响了两声,坐下身,打开,修长的十指在上面快速的跳动着对方问是否真的要下手,他那双冷眸中似隐似无的冷意飘散开来。   这场战争本就不是他先开始的,既然那个人想要弄死他,他当然也不能不还手,易素,想到这个名字,心底里异常的柔软,不要怪我,我并没有想去招惹他。   **   雷臣骁一上午的精力似乎都不能集中,看了一眼腕表,按下秘书室的单线:“叫易素上来一下。”说着就要挂机。   那边赶紧回答道:“老板,易素两个小时之前请假了……”   接着就是阴冷得可怕的安静,雷臣骁这面不挂线,那面也没胆子先挂。   雷臣骁狠狠闭上眼睛,挂上内线,手中的金色钢笔在白色的纸张上狠狠一下笔,笔尖竟然从中间劈开了,他皱着眉头,起身穿上西装,将钢笔扔进垃圾桶里,正要出门,内线响起:“我现在要出去,就说我不在。”   “雷总,秦淼小姐现在等在外面……”这位秦淼秦小姐全公司就有几个不知道的,想当初大老板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办公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就是心爱的女友的,后来虽然大老板结婚了,可是桌面上再也没有出现一张照片,甚至很多人怀疑雷臣骁手上戴的戒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   雷臣骁很不喜欢将自己的私事公布出去,所以关于知道易素是他老婆的人很少,虽然两个人一起上班,可是在路口的地方雷臣骁总是习惯的将易素放下,易素自己也不喜欢别人知道她是雷臣骁的老婆,所以保密的功夫做的很好。   秦淼?   她来干什么?   雷臣骁将手中的西装放下:“让她进来吧。”   秘书将办公室的门推开,秦淼走进来,秘书小姐将咖啡送进来后,面朝着室内带上两扇雕花大门。   “有事吗?雷臣骁多的态度很冷淡。   秦淼有些尴尬,几乎是硬着头皮将视线对上雷臣骁:“我听虹虹说了,谢谢你……”   “没什么举手之劳。”雷臣骁的态度好像马上就要送客的样子。   秦淼本不想和雷臣骁接触太多,要不是为了朗帅,今天她根本就不会走这么一着,想起自己亲爱的男友,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知道我有点唐突,那个……臣骁,朗帅是个很不错的分析投资理财师……”下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   不管她爱不爱雷臣骁了,但是为了新男友求到旧男友的手里这让她很难堪。   想到男友,秦淼心里就气愤,他上面的主管离职了,朗帅自然接受,没想到接受的第一天就被退了个大单子,公司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朗帅本就是要强的人,这几天吃也吃不下的,她看着都心疼,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找到雷臣骁这里,她认识的有钱人有限,除了雷臣骁她想不起自己还认识哪一个能算得上是有钱的人。   雷臣骁胸腔内堵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简直不敢相信,秦淼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有脑子吗?   “他……让你来的?”他蹙眉。   秦淼脸上的难堪加重,有些恼怒的看着雷臣骁,豁然起身:“帮不帮一句话,和朗帅没有任何的关系,是我自己想帮他的。”   雷臣骁看着秦淼因怒气而憋得通红的脸,是不是因为他不断的退让,所以秦淼才不断的索取?认为她做作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如果他真的有所谓的才能的话,马上就会找到新的客户。”他的唇抿得紧紧的。   当秦淼走出雷臣骁的办公室的时候还不敢完全的相信,那个对她说了不字的人是雷臣骁吗?   精神恍惚的走出擎宇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风一吹可算清醒了,自己是又怒又恼,恨不得拿一块豆腐一下子撞死,活了这么大,她的脸算是都丢尽了。   雷臣骁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附身,其实楼太高,他根本就看不见秦淼的身影,整齐的指甲微微变了色,变得煞白。   ***   朗帅名牌大学毕业,毕业之后进了长江,这个机会是天上掉下来的,能进长江的都是什么人?他努力向上,终于爬了五年之后坐上了主管的位置,可是第一天就碰了一个大钉子,前任主管最大的客户光宇的老板从长江撤资竟然转投入了对手的那里,虽然是可以理解的变动,可是朗帅心里很不舒服,甚至觉得上层看着自己的眼光都是带着批判的。   秦淼回来的时候,穿着鞋子走进屋内,懒得去脱,也没精力去脱,雷臣骁的这一个不字,彻底将她击垮了。   朗帅回来的时候,看着秦淼的鞋子踩在雪白的地毯上,很是恼怒:“秦淼,你不会把鞋脱了吗?”那白色上淡淡的灰色印子刺疼了他的眼睛。   以前和秦淼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没为她脱过鞋,可是那是在气氛浓到骨子里的时候才会去做的,现在他没有那个心情。   秦淼很累,想起自己明天还要飞巴黎,起身:“我明天要飞巴黎,你自己做着吃吧,我还没收拾行李呢,收拾好了,我就先睡了。”   秦淼将鞋子甩了出去,然后光着脚跑进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   该死的,该死的,都怪该死的雷臣骁。   朗帅今天就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女朋友,不是女儿,他想要的是进门能有一口热的,有一个可以嘘寒问暖的知心人,哪怕这个人不能和谈投资,不能谈论一样的话题,但是只要能聆听就好,他突然觉得累。   拖着疲惫的身体,一个人走进厨房,打开煤气,坐上水,撕开一包方便面,等水开了,正准备下面,秦淼可能是听见了动静,光着脚,脸上的疲惫也没有了,嘻嘻哈哈的踩着朗帅的脚,抱着他的腰,要是放到以往朗帅会亲亲她,也许还会抱着她就赶紧回卧室,可是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几乎是看见秦淼做每件事他都看不顺眼,他皱着眉头,将秦淼抱下自己的脚。   秦淼再一次被打击到了,她是不是没有睡醒啊?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样?   “你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了你去求雷臣骁,被人给哄了出来……”   秦淼的性格就是这样,她一点亏也不能吃,嘴快,不舒服的马上就必须说出来,凡是必须围着她转,朗帅就是因为疼她,她才会选的他,可是他现在什么意思?   朗帅将方便面放在流理台上:“秦淼,也许我们该冷静冷静了……”   这句话对秦淼来说绝对是致命的,要分手,这个口必须由她来开,这个人必须是她先厌烦的,她是谁啊,她是秦淼,没有人可以甩她。   秦淼阴冷着脸:“这话我当没听见,我告诉你朗帅,没人可以甩我。”说着气呼呼的翻身回房间,门板摔得咣当一声,有会被甩碎的可能。   秦淼气死了,该死的男人,竟然敢说分手,分就分,不过一秒,马上从脑海里推翻这个可能,她秦淼会被甩?   她哪里像是被甩的样子了?   提着行李,走出卧室,连看也没看朗帅一眼,将自己的怒气以关门的声音告诉朗帅她现在很生气。   朗帅看着提着行李突然走掉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安静了,心也平静了。   没有去追,也没有去看,一个人重新回到厨房里,将面煮好,然后端着碗坐在电视机前看着财经新闻,这样的日子有多少时间没有享受过了?   秦淼提着行李,在楼下等了几秒,她发誓只有几秒,可是朗帅根本就没有追出来的迹象,她咬着牙给严虹打了一个电话,打了一辆车直奔严虹家。   “吵架了?”严虹穿着休闲服推开门,接过秦淼的行李。   秦淼坐在地板上脱着自己的靴子。   “别提了,估计要黄了。”   严虹挑眉:“黄了?因为雷臣骁?”   秦淼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就是喜欢把她和雷臣骁送做堆呢?想起雷臣骁下午那样的对待自己,秦淼心里更加的觉得她是打死也不会再和雷臣骁的,打死也不能的。 心有千千结07 我的脸不是给你打的(七)   会议室里胖子气愤的扭动着自己满是肥肉的身躯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程度。   碰!   “我们说好的,为什么你们到了最后关头都做起了孙子?”这事如果不是之前他们几个人说板上钉了钉他也不会挑起这个头,现在他的这一炮发射了出去,可是之后就没得动静了,让他情何以堪?   几个小股东纷纷起身,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走出去三个还有一个留了下来,将手里拿着的那份资料放在桌子上,动作很轻柔。   胖子狐疑的打开,倒吸一口冷气:“不可能。”   那人笑笑:“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在支持你的原因,因为你不能带给我们这样的业绩。”   胖子的身子抖得犹如筛子一般,口中喃喃有词:“根本不可能,去年我们本城一天的营业额额不过才769万而已,怎么会翻了几倍?绝不可能。”   他决绝相信这份资料的可信性。   去年在本城圣诞节一天,本城单家商场一天的营业额为贰佰六十九万,可是这份资料上现在却写着,今年圣诞节只是从下午17点开始到18点30分营业额就超过了二百九十万,紧紧是一个半小时怎么可能?   “今年我们百货公司请了不下于一百个警察站场,光是这笔支出……”   办公室里,秘书看着这个年轻却有着惊人理智,魄力非凡,淡薄冷酷且拥有巨额财富的男人,想了半天终于将自己心里所想的问出口:“茅总,我想知道今年为什么我们集团一分钱没有出,竟然会有一百个警察来替我们站岗?”   秘书显然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每年百货公司搞活动,一定会丢东西,因为人太多,根本顾不上,即使有监控,即使有人看着,也无济于事,可是今年圣诞竟然在17点以后开始慢慢的有穿着警服的警察出现在商场内,几乎每个角落都有。   最让人好奇的是,在这项支出上的预算竟然为0,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个是0是真的还是只是写出来给别人看的?   茅侃侃的薄唇微抿,他翘了翘唇角,站起身,轻柔地说道:“我是一个良好的市民,我依法纳税,人民警察自然有义务来保证纳税人的财产安全。”   就只是这样?大家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心目中神圣地大BOSS,实在不能怪他们不能相信,谁不知道大BOSS那是奸商来着?   “你们不信?”他手一摊。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然后重重地点头。   侃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唇角蓄着笑容离开办公室。   高原看着开开合合的门板看向于秘书,唇边弯出笑意,双手交叉在一起:“亲爱地于秘书。”   于秘书将手上的文件合上。   “说说吧,我们老大都做了什么?”   于秘书站起身:“我只知道,中心站前地区所有警察元旦过年时候的礼品是我们旗下超市的代金卷,但是他们都是按规矩来的一样的先付款。”   咦?   那也不对啊,每年在中心这一片,除了他们百货公司就剩下擎宇,一些大型的机构都是在自家百货和对家百货做发放礼物的,别看两个公司的名字差不多,可是谁都知道,光宇和擎宇是死对头。   于秘书停下脚步:“你们认为今年为什么在一个半小时就超越了去年一天的业绩?”   大家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于秘书,就等待着和她公布答案。   于秘书眸光闪熠:“我们百货公司搞的活动是买五百送一六八的返卷,这一六八之中,一线的品牌不参加以卷顶钱活动,其次返回到手里的卷都是指定的消费,也就是说,一六八你想花在一个地方不可能,化妆品占二十,衣服鞋帽占四十,地下超市又占二十,衣服区八十八。”   也就是说,这个卷等于白拿,什么都买不了,如果你想要买东西就必须要往里继续添钱,可是打着疯狂打折的旗号,加上人家习惯在节日晚上吃过饭逛街的习惯,所以会不由自主地将钱包松开往商场里送,而且所有商场说的都是,买多少送多少,可是并没有在送多少这个上面多做解释,至于解释权则归自己。   大家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暗暗地在心里道,真是无奸不商!   ***   擎宇百货在圣诞节的销售如去年一样,雷臣骁为了答谢员工们的卖力工作,让会计部每个员工派一百八十八元的利是。   易素这两天住在他妈那里,雷臣骁都知道,因为母亲每晚都会和他报告易素的作息时间,母亲已经在电话里下了最后的通牒,让他把易素接回来,在雷臣骁的内心里,他抵抗着这样做,因为如果他去接了,就证明他低头了。   女人都是这样,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只要这次他低头了,下次她就会故技重施。   想起母亲狠绝的话,雷臣骁叹口气,取过外衣,还是去一趟吧,易素他可以不管,可是母亲的面子他得给。   易素回到婆婆家的时候,照例的看了一眼屋内,心里有微微的失落,婆婆看着她噬魂落魄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臣骁说一会儿过来吃饭,素素不是妈向着臣骁说话,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他既然准备来接你了,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吧,臣骁需要你在他的背后支持着他。”   易素勉强笑笑,笑的几近没有痕迹。   住在婆婆这里两天,本来已经打算就算雷臣骁不来接她,她也准备回去了,虽然还是没有想好要怎样,可是总在这里住下去毕竟不是那么回事。   她在这里住了两天,也等了雷臣骁两天,这两天中,她脑海里曾经幻想着雷臣骁会来接她,然后和她赔罪,怎么哄她高兴,但是它依旧只是个梦,一个一戳就会碎的梦,一个醒了就会感觉到无限冰冷的梦。   结婚这么久,都是她单方面在付出,她累了,只是她还没有力量提出分手,易素真的没有把握了,她想,也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跳进雷臣骁这个坑里。   脱了鞋子,猛然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易素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开口:“舅妈……”   你若问易素最讨厌谁,她会告诉你是雷臣骁的舅妈,对于这个舅妈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印象。   “呦,吵架了?”舅妈很年轻,长的有些像狐狸精,下巴尖尖的,脸小小的,一看就是刻薄的样子。   老太太见自己弟妹阴阳怪气的说话,皱紧眉头:“瞎说什么呢?”   舅妈见老太太在也没在说什么过分的话,扭着臀部就转身进了老太太的房间里,没一会儿老太太去厨房准备饭菜,这舅妈才又扭扭哒哒的又走了出来。   “素素啊,这项链不错啊,挺好看的。”舅妈看着易素的脖子突然开口夸奖上了易素的项链。   易素听明白了,舅妈的潜台词就是,我看上你的项链了,易素装没听懂,只是笑笑。   舅妈看了易素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恨恨骂着,小丫头片子,不从你身上划拉点什么,我就跟你姓。   舅妈这人姓吴,初中毕业之后就和老太太的弟弟也就是雷臣骁的舅舅住在了一起,老太太自然看不上她,可是弟弟喜欢的要死,为了这个妖精要活要死的,她也拦不住,就随了他去了,可是两个人结婚七年没要孩子,双份工资竟然连一百块钱都没攒下,几乎就是有多少花多少,因为这个老太太没少和自己弟弟说,可是到底是自己媳妇儿亲,雷臣骁的舅舅就是因为姐姐老是说自己媳妇儿不好,轻易不登门了,想的就是这样总没错了吧,我不上门,你也说不到我。   可是这个舅妈不给力,她的钱不够花,自然就要找到能给她钱花的,就算老太太在不喜欢她,总不至于自己弟弟吃糠她吃肉吧?就抱着这份心她是每次来都收获颇丰,其实老太太心里未必不清楚舅妈心里的如意算盘,可是没办法,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又知道自己弟弟是个妻奴,有什么好吃的可着老婆先吃,宁愿自己饿着,没办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舅妈看着易素呵呵笑着:“臣骁呢?”   易素淡淡陪着笑:“妈妈说一会儿就来了。”   舅妈心里想着,都打架躲到婆婆这来找帮手了还隐瞒什么?   “素素啊,可不是舅妈眼皮子浅,咱们臣骁说句过分的话,那是万中选一的,你嫁了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夜之间就成了灰姑娘了,你这么使性子可不太会做人。”舅妈咯咯笑着:“臣骁以前那女朋友叫什么来的,叫……秦淼,对,那女孩儿我也见过,虽然性格也有些急,可是跟臣骁可从来没有吵过架,你说你……”   舅妈的话还没有说完,易素就站了起来打断舅妈的话:“舅妈,我是没秦淼好,可是秦淼再也不也没做成您侄媳妇儿不是吗?”   舅妈被易素给噎得上不上,下不下的,平时就是她老公都不敢说她一句,一个黄毛丫头片子倒是对她说教起来了。   “是啊,秦淼是你没嫁进来,可是秦淼在臣骁的心上……”   易素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这比剜她的心还叫她疼。   所有人都知道,秦淼才是雷臣骁心尖尖上那个能为之豁出一切的人,而她不过是倒贴上来不具任何价值的一个人而已。   舅妈挑着手指甲:“说到那秦淼倒是真可惜了,听说当时怀的还是一个男孩儿呢,不打掉了现在还能有你?”舅妈的嘴轻轻一瞥,秦淼和易素她更喜欢秦淼,秦淼虽然看着心性很高的样子,可是对她可谓是恭恭敬敬。   可是这位舅妈哪里清楚,秦淼对她恭敬是因为,在秦淼的心理,一些人可以随便的得罪,一些小人则是能赔笑就赔笑,小人说的就是这位舅妈。   “那孩子要是留到现在都我看看几岁了……”舅妈说着就要开始掰起手指来算。   易素实在忍受不住了,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砸得粉碎。而厨房中老太太怕有油烟呛到外面的人,将厨房的门就顺手给带上了,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你……现在是在摔打我?”舅妈捂着自己的心脏。   老天爷啊,谁这么对过她?在家里她是父母掌心的明珠,结婚之后是丈夫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珍珠。   易素半垂着长睫毛不动。   舅妈真是气坏了,加上一股怒火攻心,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易素将她的手在半途拦下狠狠扔了出去,第一反应就是想打还回去,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打过,爸爸没有,妈妈没有,谁都没有,凭什么一个外人来打自己?   她抬起手,对面舅妈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她要还手。   而这时雷臣骁推开门,看着眼前妻子高举着手掌,而自己的舅妈则是气的浑身发抖,他的眸色再次变得幽深无底,仿佛交织着万千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情绪,两簇暗黑浓得看不见尽头,走上前。   为毛又超了,明天俺一定控制一下,留言晚上回来回复,最近一个节挨着一个节恨不得忙得去屎,昨天入手一双8厘米的高跟鞋,我不知道是否别人和我也一样,对高跟鞋情有独钟,哪怕会磨破我的脚,哪怕脚在疼,哪怕大冬天,依然要要穿上它,然后告诉自己,你不错,O(∩_∩)O哈哈~,臭屁滴人啊,俺闪了,鞠躬感谢各位的支持,大家快乐! 心有千千结08 雷臣骁有你后悔滴(八)   易素看着自己在半空被雷臣骁所阻拦下来的胳膊,唇边悄然的弯出一抹浅弧,舅妈看见雷臣骁走进来,一口吐了出来,指着易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被气到了,只是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   老太太推开门,正准备上菜,心里已经想好了,臣骁晚上过来,她在帮着哄易素两句,素素也就回去了,手里还端着菜,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满面的铁青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儿,手上还狠狠抓着素素的手。   “雷臣骁,你给我松开。”   老太太咣当将菜放在桌子上,她这么辛辛苦苦的为了什么?不就求素素能看在她的面子上能算的就算了,可是看看他一来就像是要打架的样子,哪有半点是来道歉的?   “你跟我出来一下。”雷臣骁扯着易素就往外抻。   那动作大的看得老太太眼睛直发花,老太太恨不得马上就将儿子塞回肚子里重新再生出来,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孽障?   结婚这么久了,也就是易素,要是别的女人,不闹起来才怪呢,易素够不容易的了,他还得寸进尺?   老太太上前,将手按在儿子的手:“放开,雷臣骁,我说放开。”说着就冲着儿子甩过去一耳光。   易素愣住了,雷臣骁也愣住了,老太太看着自己的手,舅妈赶紧上前将雷臣骁挡在自己的身后。   “我说姐,你这就过分了,臣骁才是你儿子?你问问你的好儿媳妇儿她刚才举手要打我,臣骁是看见了才……”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第一次如此失了身份的大吼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弟妹:“你说了什么?你要是没说什么素素怎么会?马上走,走,以后别来了,你们是死是活我管不了,都走。”   老太太胸脯上下气喘着,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妹和素素了,素素根本就不是会动手的人,如果话不是很难听,她绝对不会动手。   舅妈脸上刹那浮现一丝羞辱和狼狈,恶狠狠地看着易素,然后转过身走进老太太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满脸的泪花,哭的好不伤心。   “大姐,你看不上我,我知道,可是在怎么说,你儿媳妇儿今天要打我……”舅妈摆摆手好像说不下去的样子,似乎被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掏出自己的电话,快速按下号码:“我们现在马上就离婚,我就知道你们全家都看不上我,臣骁的媳妇儿都将巴掌打到我的脸上了……”   雷臣骁手下的拳头攥得有些发紧。   易素则是神色如常。   雷臣骁的舅舅不愧是妻奴,不到10分钟马上赶了过来,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舅妈站在原地似乎在等舅舅来讨个公道,雷臣骁没有表情,易素则是冷冷的看着舅妈。   雷臣骁打开门,舅舅没有好脸色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冲到自己妻子身边柔声问着:“打哪了?”   易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雷臣骁对她的相信还不如婆婆。   “我的手没有碰到舅妈。”她平淡的说着。   她没干的事她不背这个黑锅,如果那巴掌雷臣骁没拦着也许她会打下去,绝大部分是不可能的,她是气极了,可是她懂得最基本的礼貌。   舅舅并没有因为听见易素的解释脸色看着有稍微的缓和,但是说出口的却是:“素素啊,舅舅知道你看不起舅舅,认为舅舅是托了老雷家起来的,是,我现在也是靠我外甥和姐姐帮着我,舅舅没本事,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冲舅来,你舅妈不过是个女子,她没念过几年书,也不像你学了这么多的学问,做人是不是应该懂得尊敬长辈啊。”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绵里藏针啊。   老太太将身上的围裙吧唧一下摔在地上,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弟弟。   “你从明天开始也不用来了,你就守着她过吧。”   老太太一句话舅妈傻了,什么情况?怎么会连她老公也拉了进去?   舅舅的脸也难看的可以。   老太太看着面前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弟弟可谓是有一百个头,可是他呢?媳妇儿说一句比她说一百句都好使,她是说什么错什么,给着钱,养着他们还得看他们的脸色,加上这些年,老太太心里也委屈,就冲着舅妈在来委屈她媳妇儿,她不干了。   易素弯起唇角,静静的越过舅舅和舅妈,舅舅没有在说话,也没有马上离开,其实他还真没那个胆子,这么多年靠着姐姐生活 他都已经成为习惯了,离开了怎么活?嘴上只是说说而已。   易素从沙发上将自己的包取过来,老太太见她要走,赶紧拉住易素的手。   “素素,咱们吃饭,别管他们,让他们都滚。”   老太太可真生气了,以至于舅舅舅妈雷臣骁三人,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字的。   易素看着婆婆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泪就落了下去,掉在婆婆的手背上。   她冤,她委屈。   老太太见易素哭了,再想想家里的这些破事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一边抹着易素的眼泪。   “素素啊,不为别的,为了妈,别走,哪儿也别去,先给妈作伴,咱不回去了。”   易素吸吸鼻子,看着雷臣骁:“舅妈刚在是在说秦淼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打掉,现在估计已经几岁了……”   “够了。”雷臣骁眸中闪过一抹完全不加掩饰的冰冷光芒,那双一贯密封得不泄情绪的冷星眼眸瞬间结冰。那种光芒将易素全身的血液都给凝固住了。   易素笑了,将自己的手从婆婆的手里扯出来就跑了出去,老太太紧跟着追了出去,易素到底年轻,她上了年纪上哪里去追?一出门人就没影子了。   老太太心里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不辨是非的,连话也听不明白?   不,雷臣骁听明白了。   他也知道了易素是被舅妈刺激了一下,可是当他听见那句话的第一反应连想都没有想就蹦了出去。   当年的痛似乎又重新再身上走了一遍。   老太太返身回来的时候,冲过去对这雷臣骁的头又是一巴掌。   “早晚有你哭的。”   老太太恨恨咬着牙,然后看向自己的弟弟:“以后没事少来,最好别来,你自己去找工作,既然都知道叫人瞧不起了,就做个能叫人瞧得起的事情,从这个月开始,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   舅妈还要说什么,舅舅赶紧拉了舅妈一下,舅妈似乎有些不乐意,舅舅摇摇头,舅妈愤愤拎着皮包和舅舅走了出去。   一出大门,舅妈就开始发飙。   “你个没出息的,连个屁也不敢放,看着你老婆被骂的狗血喷头的,给钱怎么了?谁让她是你姐了。”   舅舅赶紧为舅妈消气,一边安慰着:“过两天她气就消了,你最近先别过来了,还有,今儿发工资了,想买什么去买吧。”舅舅把装着七千块钱的工资袋逃出来。   舅妈看着钱怒气才勉强消了下去,看着自己的丈夫,捧着他的脸:“老公,我是太生气了,被易素给气的,我没想对你发脾气的。”   舅舅了解的点点头。   其实舅舅未必不了解自己的老婆,可是在他心里,他老婆除了能花点钱,能败家点,也没什么缺点,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啊,所以就这么点小缺陷何必抓着不放呢。   **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把就将桌子给掀了。   “离吧,别过了,趁早别过了,趁着素素还年轻她还好找。”说完就将卧室的门当成雷臣骁来摔。   雷臣骁抹了把脸,他的眸光落在门口的地毯上,易素的鞋还放在那里,她是穿着拖鞋冲出去的,她的大衣也挂在那里,没有穿走。雷臣骁弯身捡起易素的鞋,取过她的大衣冲了出去,打开车门,发动车子,他拨打着易素的电话,车子在街上胡乱的寻找着。   没人接听,没人接听。   “易素接电话……易素给我接电话……”   易素在寒冷的十二岁脚下就穿着一双拖鞋走在大街上,有路过的人看着她的脚下然后再别具意味的看着她的脸,易素顾不得,一路走,一路哭。   眼泪飘落在北风之中,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捂热他的心?   越是想越是狼狈。   她的鼻子冻得通红,大衣也没穿,身上就一件小西装,风呼呼的刮进衣服里,身体已经感觉不出是冷是热。   于秘书下班回家的时候乘坐出租车路过新玛特的时候,看着走在路边的女人像是易素,不是她眼睛尖,老板桌子上放着那么一张大照片,就是瞎子也看得见。   她掏出手机,找到大BOSS按过去。   “有事说,没事给我挂了。”茅侃侃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老板,我在新玛特这里,好像看见了易素,她好像在哭,还穿着拖鞋,也没穿大衣……”   ***   “易小姐?”   易素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看了一眼叫住自己的人,可能是哭太久,起先没有看清,慢慢猜看出来,是侃侃的秘书。   之前侃侃忙的时候都是这位于小姐给她送东西过来的,所以她记得这位于小姐,而且对她的印象很好。   于秘书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罩在易素的肩上,易素也感觉不出是否是暖了,赶紧要脱下来,于秘书按住她的手,指着新玛特对易素说:“易小姐有时间吗?可以陪我一下吗?”于秘书说的落寞。   易素擦擦自己两边的眼泪,于秘书赶紧从包中取出面巾纸交给她,她拧拧鼻子,眼睛通红,鼻子也通红,像是一哭迷路的小鹿。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   于秘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眶里的眼泪唰地久掉了下来,脸有些狰狞,很是奇怪。   “易小姐,你先别说,能不能听我说说,我被人抛弃了……”   于秘书哇一声开始放声大哭,她这一哭不要紧,四周的人都停下来看着她和易素,易素自己的那点委屈都扔天边儿去了,和于秘书两个人进了新玛特,两个人一层一层的逛。   于秘书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大骂特骂着负心的人,易素看着于秘书的脸,想着如果自己也像她一样,能骂出来就好了。   雷臣骁开着车来来回回的在街上到处寻找着,四个小时,不停的寻找……   “该死的,该死的,你到底跑哪里去了?”他一拳捶在方向盘上。   易素的钱包在大衣里,也不知道皮包里有没有钱。   于秘书和易素逛完街于秘书提议一起去喝一杯,又吃了顿宵夜,最后她说,如果易素可以的话,能不能陪她一夜?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丈夫的……”于秘书失望的掀掀唇角。   易素看着自己的手机,终于还是给雷臣骁发了一个信息过去。   我在别人家里,很好,你不需要担心。   信息发出去之后,恨不得去一头撞死,没骨气易素。   于秘书走进卫生间,四周看了一眼。   掏出电话:“是,看着没什么大事……好像就是吵架了……谢谢老板。”   于秘书挂上电话对这镜子叹口气,想着自己还要不要在哭了?撩起裙子看着自己的大腿,即使有丝袜阻隔依然看的很清楚,上面有一圈青於。   “老板啊老板,我可为了你奉献了,你可得记住我的功劳啊。”   于秘书在眼睛上上了眼药水,刚才那一下她是真的很疼,所以才大哭了出来,她没想到会那么疼。   倒回于秘书掐大腿的图像。   就在易素准备将大衣脱下来还给于秘书的时候,于秘书一只手按住易素的肩头,一面悄悄伸到自己的大腿内侧,一拧……哎呀妈呀……   那叫一个疼……   所以她是真哭,真疼,不是心疼,是肉疼……   ***   侃侃返身回到酒局中。   “茅总,太不够意思了,扔下哥几个,你自己倒是出去逍遥了。”   高原看着侃侃变化莫测的眼眸,其实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老板随性,像个孩子似的没心没肺,可是又有时候,就像现在他的情绪和心思深沉莫测的让他们无从猜测,明明有时候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明白他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为什么会看不懂呢?   高原拉着对方的客户,将杯子叠起来,叠了一个金字塔,然后咬开瓶塞,将红酒瓶子从上浇下,然后一个人将金字塔给干了,看的对方目瞪口呆,再也没有人去打扰茅侃侃。   做人下属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老板不想应酬的时候,自己要努力突出,要把别人的目光都吸到自己身上来。   “高特助,兄弟服了,走一个……”   高原将茅侃侃挤出内圈,他坐在最外侧,两条长腿交叠着,眸色涌上寒冰。   怒了,写的时候想着控制字数,结果比前两天还多,完了,写字多的写习惯了,哎,明天把,明天我一定要把字数控制在两千以内,大家熊抱一个,老雷啊,乃妈说滴对,有你后悔滴! 心有千千结09 做你一辈子的哥哥(九)   茅侃侃单肩靠着后面的沙发上,一身的黑衣在黑暗中更加显得清冷,包厢内烟熏火燎的,你来我往的,大侃单腿敲在另一只长腿上,精致的黑色皮鞋在黑亮如夜的房间内更像是一抹清月,大侃的左手肘支在膝盖上,烟蒂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右手心的一侧支着右太阳穴附近,明明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到了他的手里,却如此的优雅。   陪酒的小姐们的娇笑声,顾客的打诨声,高原他们几个适时的插话声,陪酒的小姐在点唱机上胡乱的按着,也许是手滑也许是喝多了,脸微微泛红,要多娇羞就有多娇羞,包厢内突然飘出一首歌曲。   “换换换,什么劳什子玩意。”被陪酒小姐围在中央的男子大手一挥。   高原炯亮的眼睛喵了一眼大侃,那顾客也是有眼力见的人,别看他跟着茅侃侃称兄道弟的,其实心里也明天,人家肯来就已经是给了他面子了,所以即使茅侃侃退出去,他也乐得有面子。   “怎么?茅总喜欢这首歌?”男子起身,将小姐挤下去,将麦克风举到茅侃侃的面前。   包厢里的金碎灯光暗影,细细碎碎的就像是涂在女人指尖上的金粉,碎碎烁烁,仿佛就连空气中漂浮的都是慵懒。   很少有地方会有这首歌,毕竟这样的地方能有几个会韩语的,就算会韩语的,会的也是流行歌。   歌曲的名字叫是爱吧!   包厢内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气氛,男子微微弯着腰身,脸上已经开始出汗了,不知道是冷了还是热的,而茅侃侃似乎就没听见,不接,歌曲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高原见这架势,赶紧起身准备将麦克风接过去,才伸出手,茅侃侃动了。   他支在太阳穴旁边的手指轻轻将烟蒂抿灭在泛着闪眼光芒的烟灰缸内,水晶缸很漂亮,一尘不染,烟蒂抿在正中,更像是一幅抽象派的画作。   大侃挑了一下眉,接过,男子松了口气,心中想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居高临下,这样的人注定所有的人都要揣测他的心思,看他的眼神。   别人不知道,可是高原太知道了,大BOSS仅会的一首韩语歌就是这个,而且他从来不在外人的面前唱歌,外人以为茅侃侃是五音不全呢,无论谁劝他都不给面子,所以当茅侃侃第一次在他面前唱了一曲之后,高原明白了一个道理,长的好看的人,也许放的屁都是香的,没天理,光是脸蛋好看也就算了,个子高也就算了,头脑好也算了,可是为毛连歌唱的比他好?都不给人活路的。   大侃还记得第一次偷拿父亲的烟,将烟放到嘴里的感觉,即使因为这个被父亲打的皮开肉绽,他仍然享受到了那份快感,他从小就叛逆,越是不让他干的,他就一定要去干。   第一次见易素的时候是几岁?   是十岁吧。   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那时候他也算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大院里的女的看着一个个的跟小疯子似的,在他的印象里就没见过像是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易素搬进来的第一天,他在窗子后,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披着长发,带着大朵蝴蝶结穿着红色小套装的女孩,那是一套红色和黑色相间的泡泡装,她横挎着一个同色的小包,看起来像是个小淑女。   易爸爸抱起易素指着院子说:“素素,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那时候他是讨厌易素的,即使喜欢这个像是天使娃娃一样的孩子,可是讨厌她的爸爸能把她抱起来,在大侃懂事的岁月里,是鞭子和皮带陪着他度过少年的。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大院里的孩子对外来者起初肯定存在着一定的敌意,易素成了被攻击的目标,她的头发不再是整齐的,总是像个疯婆子似的,她哭,对这她爸爸哭,茅侃侃心里想着,就是个丫头片子,哭有什么用啊?女人果然是无能。   在这个院子里,没人敢惹茅侃侃,曾经有不少和他年纪不相上下的想挑战一下第一同志的威严,结果就是被板砖直接拍到头上,别人都怕,可是茅侃侃享受这个过程,可是享受完毕,一般就该他老爹享受了,免不得一顿好打。   某天放学之后,沈让他们先走,他一个人将书包甩在身后,路过街角的时候,偶然一眼。   “喂,易素,听说你很牛啊?成天穿的这么漂亮你装什么十三点?”   两个满脸开花的男同学在被易素连续拒绝求爱之后,求爱不成心生嫉恨,将她堵在路口里。   其实那时候的孩子还是挺简单的,堵易素无非就是要她道歉。   “叫你道歉听到没?然后对外说,是我们不要你的,明白不?要么你今天就别打算回家了。”男孩儿放了狠话。   茅侃侃觉得这出戏比小龙人好看多了,将书包扔在地上,盘腿儿席地而坐,他心里有着小邪恶,心中的邪恶就跟那点燃的烟花的花火似的,嗖嗖的往外窜,他想等她被非礼后他在过去装好人去安慰,越是想越是兴奋,心中直为自己叫绝,摸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想着,茅侃侃,你怎么这么聪明,这样的注意你都想的到?太他么聪明了,谁生的你啊。   心里好一顿美。   谁曾想,易素这小丫头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竟然慢慢的将书包扔在地上,然后从书包里,就徒手掏出一块砖头,那两个男同学也是个瘪腿的角色,颤颤巍巍的抖着唇说道:“你赶紧把它放下,不然……”   话还没说完,易素一块砖直接就拍了上去,然后是杀猪一般的叫声。   茅侃侃被震了,易素这丫头片子是不是吃了“威尔刚”了?明明前两天还是个小白兔来着,怎么转眼就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了?   易素显然也是吓到了,眼睛里含着两炮眼泪。   那是茅侃侃第一次觉得其实女的还是挺有用的,至少打完人之后,这么一哭,让人觉得打了就打了呗,这么个柔弱的主儿,谁好意思把砖头还回去啊,要是他哭成这熊样,估计早就被人干挂了,还是当女的好。   之后回到家里,他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   被打的男同学家长带着孩子找来了,打了别人也就算了,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宝科,你看看你家易素,把我儿子的头都给开瓢了……”大人将孩子牵扯出来,指着儿子抱着纱布的头看着易素的爸爸,指着易素爸爸给他一个说法。   茅侃侃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帅的男人。   他以为易素的屁股要倒霉了,结果,男人只是蹲下身子,保持着和易素一样高的高度,摸着自己小女儿的脸:“素素,告诉爸爸,受伤没?”   易素是真害怕了,咬着唇,浑身发抖,她爸爸的脾气很不好的,这次一定会挨打的。   她爸爸见她不说话,顺顺女儿的头发:“素素啊,记住爸爸的话,如果谁惹你,拿着砖头往后脑上敲。”   带着儿子来要公道的人彻底无语了,有这么教孩子的吗?   茅侃侃第一次嫉妒别人,这种嫉妒里含着说不清的羡慕。   说起易素的爸爸,那是个对女儿宠溺无边的人,只要一开工资,他一定拎着黑色的公文包,里面都是吃的,满满的都是吃的,茅侃侃也是因为这些吃的,和易素成了朋友,他从来没想过做一个女孩子是这样的幸福,时时刻刻有人这样挂着,他觉得那样的形象才是一个男人的形象,所以他也开始学习去以这样的一个形象前进。   易素在她爸爸的眼中是宝贝,吃菜她爸爸会记得她不吃什么,然后挑出她不能吃的,也是这样,易素和她爸爸的关系几乎好到不像父女更像是一对小恋人,易素的妈妈总说,你爸爸对我都没有这样,我以为你爸的心是铁打的。   后来易素的爸爸调走了,又因为一些情况,易素家就落败了,一些人开始在背后说易素爸爸的一些是非,每当这个时候自己的父亲总是叹气,大人的世界他不太懂,就算隔着很远,他依然喜欢跑去易叔叔家,因为易叔叔是他崇拜的男人。茅侃侃这辈子唯一对一个女人掏心掏废的就是易叔叔的女儿易素,他一直将易素当成自己的家人。是那种骨子里流着一样血液的一家人。   他也乱过,男孩子嘛,青春期的,有几个不发情的,被易素看见过几次,易素说他是个男j,公用汽车,他想,反正玩也都玩过了,为了给自己妹妹保持一个清纯的形象,他跟所有的女的都保持面上的不来往,至少不会让小丫头知道。   到了25岁就真的玩够了,各式各样的女人都见识过了,女人关了灯还不是一个样,慢慢的抽身出来,告别自己花丛浪子的称号,专心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哥哥,对易素他从来没有犹豫和彷徨,认为他所作的就是应该的。认为像易叔叔那样去爱易素就是应该的。   易素曾经笑着说,大侃我陪你一辈子好不?   那时候小丫头的话很温暖他的心,想着,还是我妹妹好,哥哥要是打光棍了,还有妹妹陪着一起光棍,结果这话没说出去一年,她就要嫁人了。   易叔叔离世后,易素差点就疯了,那段时间他忙的几乎一天都睡不上两小时,给易妈妈的钱,被易妈妈给退回来了,他也没办法,从香港那里请了一个心理医生,冒充易素去看病医院的医生,那个医生只接易素一个病人,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人生的低谷慢慢跪着,半蹲在到站起,这个过程别人不懂,他懂,易素的疼,易妈妈的疼他都懂,每当半夜累了,开着车跑到她家的楼下,停下那么一会儿,心里就出奇的平静,告诉自己,还有一妹妹要养,得努力赚钱,多累都值。   易素告诉他她要结婚的那一天,当她前脚一走,他脸上的笑容呱嗒落下,只剩下阴狠。他几乎就踹烂着椅子。   什么陪   我一辈子都是放屁,全是骗人的,女人最会的就是骗人,连亲哥哥都骗。   枉费他这么多年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就是一个小白眼狼,嫁谁不好,嫁雷臣骁?明知道他和雷臣骁水火不容的就嫁他?明知道雷臣骁和他前女友的事情还嫁他?   他真想弄个棒槌过去敲醒她的脑瓜子,做笨人也没有这么做的,雷臣骁明摆着是为了她母亲才勉强娶素素的,雷臣骁的那点破事这个城有谁不知道的?   心被揪揪的疼,他郁闷,小的时候和人干架,被人打了十块砖头也没这么疼,小丫头片子,白对你好,胸口越来越酸越来越闷,眼眶温温的,谁不好,非挑雷臣骁?就非找个人渣结婚?   脉搏里一丝丝的凉意上涌,侵吞血液,直到将血液全部冻僵。   那段时间他和易素闹的很不愉快,后来妈妈对他说:“侃侃啊,易素只是你妹妹,要和雷臣骁过一辈子的是素素,你认为不好的,就不一定不合适素素。”   他想了想老妈的话,易素的结婚尽管他没去,不过还是托人给她送了礼物,他实在是不待见雷臣骁,没办法,天生的。相克。   写这段觉得超有爱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替我们大侃难过,一丝丝的疼,一丝丝的凉,大侃你真笨啊! 心有千千结10 秦淼的心(十)   侃侃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又像是一阵上涌的狂暴,高高低低,起起伏伏,飚高的时候那就是天籁,像是一线泉水,一线入喉,从口中咽下顺着胸膛滑下滋润了心,滋润了那颗心。   ***   雷臣骁接到易素的短信,将号码反拨回去,依然是冰冷的关机声,他将车子停在路中央,直到后面的车子不停的在催促才慢慢又将车子启动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易素依然缺席。   雷臣骁砸了自己的手机。   晚上有一个聚会,本来是要秘书同行的,结果马上就要到点了,秘书家里却出事了,没办法雷臣骁只能在找人,可是全公司差不多都下班了,他试着在打易素的电话,还是关机。   最后没办法将电话打了岳母的家里。   “素素?”易素的妈妈一听雷臣骁问这话就不对:“素素怎么了?没在我这里,你们吵架了?”   雷臣骁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解释,他快烦死了,只是匆匆解释了两句,然后就挂了电话,根本不管电话那头的岳母是否还在继续怀疑。   最后实在没辙给严虹去了一个电话,严虹说她有事,要不然她找个人来吧,雷臣骁见也在找不到人了,就答应了。   严虹对这镜子撩撩自己的头发,掏出电话将电话拨打给秦淼。   “什么?我去?我不去,没那时间。”秦淼将被子拉上继续捂着头。   气死她了,朗帅这王八蛋竟然把她给甩了。   说起和朗帅的分手秦淼就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算了,怎么分的她都不清楚,她秦淼,秦淼被人分手了!   在严虹家住了几天,见朗帅也没有过来接她,秦淼想着,就算是自己大人大量了,提着行李就回去了,结果她的钥匙竟然打不开门,给朗帅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如是说着。   “秦淼,我们还是不太合适,你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好了,放在门卫室那里,你直接提走就好,祝你以后找个比我好一百倍的男人。”   她当然能找到一个比他好一百倍的男人,她也没爱朗帅爱到什么程度,在说向来只有她秦淼甩人的份,什么时候别人可以甩她了?   不想还好,越想越气,整个人病怏怏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她一定要以一身优雅的姿态下次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一定要叫他后悔。   对于秦淼来说,她难过的不是失去了一段情,而是她被出局,这个是她不能接受的。   秦淼心里非常的不痛快,她想闹,可是觉得闹失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忍着她又忍不下,她很想冲到朗帅的公司去臭骂他一顿,可是她依然不能,她要给那个男人保留一个印象,是他失去了宝物,最后会后悔的人是他朗帅,不是她秦淼。   秦淼太知道男人的心理,女人越是不在乎,男人的心理越难受,越是难以放下。   想当初她和雷臣骁那么多年的感情,中间还夹着一个孩子,她还不是说不要就不要了,雷臣骁现在不还是在心里为她保留着一个位置,朗帅也必须如此。   可是一想到自己被甩,秦淼就恨不得疯狂的大喊出声,气死她了,气死了。   秦淼还真就想错朗帅了,朗帅和秦淼分手不是偶然,秦淼的作风完全就是那种丝毫不顾忌人感受的女王型,喜欢买东西,喜欢奢侈品,喜欢逛街,她可以在街上逛上七八个小时,可是她却不能花出一秒钟去做一件家务,哪怕家里成了垃圾堆,她依然可以优雅的在沙发上涂着脚指甲油,男人嘛,一开始自然喜欢自己的女友张得跟明星似的,恨不能天天捧着,时时刻刻都捧着,可是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了了,在说朗帅本身就不是能忍气的人。   朗帅也是一个男人,特别他做的工作本来上班的时候马虎不得,下了班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秦淼是空姐,对着自己的身材有着刻薄的对待,她不吃,他就必须陪着她一起不吃,哪怕他在饿,朗帅是想明白了,脸蛋好看不好看有什么用?一个女人得知道自己的价值是什么才是女人,秦淼不算,秦淼用上上床当情人都可以,可是做老婆显然他不合格,他也不年轻了,母亲在耳边一吹风,就下了和秦淼分的决定。   严虹用手指慢慢将唇彩延边抹匀,双唇啵了一下,慢条细理地说道:“秦淼,别说作为朋友我不够意思,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抓住雷臣骁,估计也许他以后就真的不可能在留念你了,你自己想好。”说完这番话,严虹挂了电话,将酒店的地址发给秦淼,然后关机。   雷臣骁没想到严虹所说的人会是秦淼。   当他看着秦淼拖着裙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雷臣骁只觉得自己的心闷闷的发疼。   秦淼穿着水蓝色的大V字裸袖晚礼服,天气很冷,她并没有披披肩,一头的大波浪的卷发顺在左侧,大红色的烈焰红唇。   雷臣骁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飞机上看见秦淼的样子。   “怎么会是你?”雷臣骁的眉头皱得死紧。   他一直在克制,现在他和易素之间已经有很多的问题,不需要秦淼在来插一脚。   秦淼倒是没在意他说什么,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红唇轻启:“拜托,绅士的话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把你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我的身上呢?要不是严虹求着我来救场,你以为我想来?”   秦淼身上就是有种女王的强势,她与生俱来的就是用眉眼去看人的人,就算她的出身不好,就算她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就是有这种气势。   雷臣骁将西装外套扔给她,转身走进酒店,联系着秘书:“20分钟之后,我不管来的是谁,必须过来一个。”   秦淼款款的走进酒店,一路上吸引了很多男人的目光,她巧笑着应对。   雷臣骁打完电话,冷着脸对秦淼道:“我司机马上过来,他会送你回去的。”说完转身离开。   秦淼的身上还披着雷臣骁的外衣,有些冷,甚至比刚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冷。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背影,雪白的脚趾和大堂地上的瓷砖融入一体,再次走出酒店,在被风这么一吹似乎不冷了,而且朗帅带给她的羞辱似乎也在瞬间消失了,秦淼看着前方开过来的车子,等待着司机为她打开车门,然后傲然的坐进去,眸光和黑色的玻璃融为一体,薄如蝉翼的笑容挂在唇边,最后消失在唇角。   茅侃侃轻佻的倚在一旁的墙壁上,口中不羁地叼着一根烟,他脸庞的轮廓,挺直鼻翼的阴影,眯成一线的眼,格外秀长明亮。   ***   雷臣骁回到家的时候,门锁一开,竟然意外的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着自己的易素,他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脱掉鞋子走进室内。   雷臣骁极力压制着自己的不平静,易素的朋友用手都数得过来,没去岳母家,没去陈雯家,她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心有千千结11 谁爱越深越容易被牺牲(十一)   屋子内的灯光太显眼,易素的眼睛的眼神一荡一荡的,像是一股山泉,随时都可能会滑坡而下,她的发丝有几缕不听话的落了下来,她伸出手将乱发别在脑后。   站起身,黑色镶金的最新秋冬流行款宽腿长裤左摇右曳,易素巴掌大的脸孔如同被细细打磨的上等汉白玉一样,毫无一点瑕疵,有些女人生来所具备的就是别人需要掩盖才能获得的容颜,易素的眼睛是内双,不是很大却很漂亮。她定定看着雷臣骁的方向。   “你要离婚吗?”   这是雷臣骁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细细的去看易素的长相,不得不承认的是易素比秦淼漂亮,漂亮很多,秦淼的白是她用夏天不出门,只要出门不管春夏秋冬一定要在脸上覆盖一层厚厚的防晒乳液甚至在夏日里秦淼从来不敢将脸露在外面,而易素不会,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她依然裸着一张脸,顶着太阳行走于阳光下,易素的皮肤似乎就是晒不黑,那是一种像是杏仁粉被水冲开的颜色,当粉末遇上热水,然后慢慢的融化进去,细腻的白。   易素的眉很漂亮,小的时候她妈妈就说,我们素素是做娘娘的命,眉峰的起端有着浓烈的棕色,渐渐到眉梢没了痕迹,不同于林妹妹那种柳叶细眉而是有着一种豪气的浅粗。远远看过去,像是半的月牙儿。   雷臣骁慢慢的走过去,慢慢的坐下身,屋内开着空调,有暖暖的细风从侧客传到主客,雷臣骁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陪了他一年多,要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感情却细淡的像是乏味的白水,他知道自己若是离开了水一定活不成,也知道对于秦淼也许就是心理在作怪,因为秦淼不待见他,也许就是男人的劣性根。   这些他都知道,窗外灯火熠熠闪耀映入她的眼底然后折射进入他的眼眸中,不知道心底里对于秦淼的感觉到底是为何?想到秦淼的男友,猛然之间,瞳仁仍旧微微晃动,但已没有了闪耀的波光。   也许是屋内的灯开的太多,多得有些晃眼,易素淡淡的背对着灯光,看着灯火阑珊的窗外。   “雷臣骁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你会立刻爱上我,我只是求如果经过了时间的打磨,你这块石头可以被我磨圆一点,可是我发现太难,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只穿chritianlouboutin的鞋子,粉底我只用安娜苏的,果冻我只吃亲亲牌,我永远最喜欢的一道菜是烧茄子,方便面十年如一日是康师傅,对于我所钟情的东西只要是我认准的,即使有再好的我都不会去看,可是,雷臣骁,你是吗?你的心离我太远,这让我很累,真的很累,我不是神力女超人,我也会累,我真的累了,坚持不下去了。”   易素双手环着自己的肩头,立在窗子边。   如果接下来还只是她一个人的付出,那么这份感情早晚会被挥霍殆尽的,她已经疲惫不堪。   雷臣骁看着易素单薄的背影,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没有男人不会被此时此刻的易素感动,一个女人究竟要怎么样的用一颗心来包容一份爱,他一样,可是,心底里属于秦淼的影子却不断的出现在出现,雷臣骁知道如果要保住这段婚姻,他需要表明一个态度,需要去稳定易素的心,需要给易素一剂强力针,可是,依然是秦淼……   易素就保持着侧着身子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姿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也没喝过一口水,就一直站着,从朗朗明月滑落,艳阳冉冉而升,只是重复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仿佛在等着他的话,又仿佛不是,眉头忽蹙忽展之间,早已跳脱出这个房间,万般心思,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最终雷臣骁只是陪着易素坐了一夜,依然没有一句话。   时钟走到八的位置,易素终于动了,她试着移动自己僵硬的肢体,取过放在沙发的大衣,走到门边弯下身体穿上鞋子,然后走出去。   雷臣骁依然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昨晚的姿势。   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易素现在跟他要一个答案,可是这个答案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他要怎么给?   ***   茅侃侃穿了一条蓝灰色的贴身牛仔裤,因为他本就瘦,所以裤腿的位置比一些女生穿着丝袜看着还有瘦,上身依旧是圆领T恤外面加了一件灰色西装外套,看上去颇有一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感觉。外面虽然还没有下雪,不过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路过的人们身上都恨不得裹上个几层,以防不被这强势的东风给吹透。   侃侃个子本就高,站在精品店的门外,更加的吸引路过的女生们的眼光,路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看上那么一眼,精品店里面的女人扬扬手,他点了一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小手指和无名指弯曲着,而剩下的三根手指贴在脸上,中指和食指之间依然夹着长长的烟蒂,不羁地靠在车子上,就等着里面的女人出来,好马上离开。他所吸的香烟都是别人给带回来的,烟身很长,烟雾从口中吐出,吸进,然后再吐出。   外面的阳光很不给力,一点都不暖,侃侃吸了最后一口,拇指和食指将烟从口中取下捻灭在脚下,打开车门,正准备进入车里,却一眼看到对面一家咖啡店里的身影,愣住。   “好了,不走吗?”女子好像终于买完了,手上挂着一个一个的战利品,全身从头看到脚,一幅富贵相。   女子轻挑了一下修剪得细致的眉毛:“唉,我说,你……”话还没说完,就看茅侃侃带上车门,走到栏杆边,单手支撑着,身子一跃就轻盈的跃了过去。   女子看着走掉的身影,试着去看车门,结果打不开,踹了车门两脚,对这满是呼呼大风的街上喊着:“茅侃侃,你给我死回来……” 心有千千结12 浓郁中的香淡(十二)   易素靠着窗子的位置,一个人,低首垂眸,耳边散落着细发,整个背影莫名的纤细。   茅侃侃也只是一眼,其实他没有看见易素的脸,对面的玻璃擦的太干净,将太阳的光折射上去又返回自己的眼睛中,有些刺眼,跳过护栏,立身于满是车水马龙的路中央,看着她小小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大侃很想冲过去,一耳光甩她脸上,又有一瞬间想将她拉进怀里,像易叔叔一样的去给她温暖。   推开门,门上悬挂的铃铛叮叮铃铃的想起,然后厚重的门板向后关去,带走了被夹带而来的冷风,一进门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毒药味道,大侃左太阳穴蹦蹦乱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人将整瓶的都灌身上了,咖啡店里的女人很多,极少能看见男人,当然也有不排除是在这里泡凯子的,侃侃一进门就接收到了几分挑逗的视线。   他立在原木的高台前,指着一个位置和老板在细细说着什么,老板点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让他稍等的表情,走到茅侃侃左指的位置,坐在那里的是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头贴着头,脸对着脸,好像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也许并不是开心的事情,只是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将心底的笑容表达出来,老板走过去弯下身子在小情侣身边说着什么,看样子,小情侣很好说话,对老板笑着点点头,然后将位置换到一边。   老板引领着茅侃侃入座,随后而来的女人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茅侃侃,老板见她,便也将她引入座位里。   “你脑子被驴踢了是吗?”女人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饮料单转手就狠狠敲在侃侃的头上。   老板的眼睛里仿佛有星子在闪烁,静静的亮亮的。   “大小姐,易小姐在那边。”说着指着易素所在的位置。   被称为大小姐的女人听见这话,火气立马就泄了。   将袋子扔进座位里,随着老板的手看向易素的方向,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弟弟的表情。   全家人曾经都以为茅侃侃是喜欢易素的,可是看着又不是那么回事,侃侃对素素的感情很奇怪,很像是那种父亲对于女儿的爱,可是其中又掺杂着什么,掺杂着一种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她不敢说茅侃侃是爱易素或者是喜欢易素的,可是对于侃侃来说,易素和她和老二对侃侃来说都是一样的,至少现在来看是这么回事。   茅莹莹看着大袋战利品中露出来的安娜苏许愿精灵失神了一秒。   “你先回去。”   茅莹莹给自己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司机就赶了过来,然后起身,将装着安娜苏的袋子放在了座位上,离开。   咖啡店很干净,一眼看过去像是样板间,易素坐在樱桃木椅上,就只是看着外面,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开始用着袖子擦着自己的脸,最后干脆将自己的脸用袖子遮住,侃侃只是在远处看着,在易素看不见的位置看着,没有什么痛会比她心里更痛,他知道,都知道,可是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所选的,他在不忍,可是又能怎样呢?   万丈红尘中打滚,终有一天,为一个人,万劫不复。   侃侃手里把玩着一根烟,反复的玩转,也终究没有将它点燃,几次想将烟送入口中,最终也只是将烟叼在口中,轻轻的咬着。   易素可能是终于哭够了,颤抖着手拿出一盒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烟,倒出,点上,细细长长的烟卷夹在手指之间,她的手细长,轻轻吞吐,外面的人看着倒是有一种被遗忘的荒凉。   易素记得第一次见到雷臣骁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在医院,某次和他相撞,他温柔的扶起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她的心抖了两下,于是沉沦了,她喜欢雷臣骁,爱雷臣骁这是无可厚非的,全世界都知道。   她从不吸烟,烟有些呛,很醇的烟草迅速将烟弥漫在心间,让她的心渐渐也有了烟雾,迷乱了心,就和她现在的心情,骰子被高高抛弃,赌徒们则是屏息以待,乱了心跳,迷惘,只有等骰子大开,失了调子的心才会慢慢的归位,然后平静,或是心死或者兴奋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淡然……   茅侃侃叮的一声,铂金的火机将叼在他口中的香烟点燃,又叮一声盖上,他手边的烟缸内,竟然抿了七八根,他右手在在烟缸的位置点了点,弹了弹烟灰,然后将菜吸了两口的烟用拇指食指中指重重将烟蒂熄灭在烟缸内,起身离开咖啡店。   坐入车子里,然后再次将车门打开,甚至连门斗没有关,又从栏杆中跳过去,这一次他横过马路,然后直接冲进咖啡店,走到易素的位置,鞋子出现在易素的脚下,易素看见鞋子,抬起还有水汽的眸子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伸出手,取过易素拿在手上的烟,竟然叼起了那根烟,吊儿郎当的坐下,易素傻愣愣的坐在座位上,易素所吸的烟是纯白色的烟身,侃侃吸了一口,然后将烟夹在手上,抿着唇。   “三……哥……”易素低着头。   侃侃听见易素的称呼,将烟抿灭在烟缸内,起身:“雷臣骁电话是多少,有点事情需要和他谈谈……”   易素猛然抬头,撞入侃侃冰冷无情的眼眸中。   “三哥……我……”   樱桃木的味道和空气里的味道串在一起,还有易素身上的许愿精灵的味道。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突然就笑了一下,易素只觉得冷,他的那种笑容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油迹太过于显眼,可灯光照在那双幽黑的眼睛里,好似深不可测的无底洞,怎么也找不到笑意.易素紧张的抓住茅侃侃的袖子:“三哥……”她的脸上有着哀求。   茅侃侃起身,一脚踹飞了身边的椅子,厚重的樱桃木椅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咖啡店里的客人都好奇的看过来,老板赶紧说今天的东西就她请了,暂时先停止营业,尽管很多人好奇,不过毕竟省下的钱很是壮观,一个个的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后面那对男女,不过大部分的女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易素怕了,真的怕了。   时光仿佛回到了她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有一个男同学总是在她回家的时候跟踪她,她试着和他说自己不喜欢他,可是依然没用,终于最后被三哥发现了,那一次三哥只是警告他,可是后来那个男同学依然固我,易素那段时间的精神很不好,被吓得几乎连门都不敢出,那次是易素唯一的一次看见茅侃侃发飙,差点就将那人给活活的打死了,那样带着戾气的侃侃是她所没有接触过的。   茅侃侃脚尖一转,易素赶紧从后面冲过去,抱住他的后腰。   “三哥,能不能不要管……”   茅侃侃低敛着眸子,眼中的阴冷开始淡淡散去,一转眼已经又挂上了似笑非笑的样子,他笑的时候习惯左眼上挑着,欢场中的女人称这样的叫桃花眼。   “下次别抽了,不然在叫我看见,你看我抽不抽你,听话把雷臣骁叫出来,我去下卫生间。”   易素看着已经走掉的背影,出了一身的冷汗,坐在地上,老板走过来,将她搀扶起,老板和茅侃侃认识已经超过十年了,茅侃侃的那些个兄弟她都认识,侃侃脸上的这种表情,几乎在他16岁以后就已经再也没出现过,老板看着易素的脸,多了一抹耐人寻味。 心有千千结13 不要爱我,做我的亲人(十三)   老板想将易素拖起来,可是易素好像是一滩乱泥,她没办法,径直的取过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找到茅少所说的名字拨打出去。   易素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幕一幕就仿佛是漂浮在昨天的尘埃,一阵风就将它吹了下来,直到将自己掩埋至死,童年里的声音似是很近,又似很远,几乎以为再也不记得的记忆突然造访,萦绕在她的心间。   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个美人,很美的美人,父亲和母亲的结合起先是王子和灰姑娘的结合,看似幸福,也确实幸福了几年,易素的记忆一直停留在的只是父母的争吵,多少次醒来,满脸的泪水,无奈,无力。父亲是个孝子,奶奶从中挑拨,慢慢母亲的穿着,私房钱这些都成了争吵的源头,打架变成了家常事,母亲要尖,即使知道自己打不过男人可依然为了自己的面子会将父亲的脸挠花,易素记忆里最深的一个印象就是父母又一次的因为奶奶吵架乃至大打出手,母亲喝了敌敌畏,那个时候易素已经九岁了,已经懂事了,她没有哭,只是傻站着,没有表情,满屋子的人都乱套了,她就站在距离母亲最远的角落看着,看着她的胳膊耷拉着,看着她闭着双眼,脸上还有泪,她没有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母亲最后抢救成功,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举手去打那个男人,骂他,说恨他,说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爸爸,那是易素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父亲站在雪地里抽着香烟,也许作为丈夫父亲有对不起母亲的地方,可是作为父亲,他没有。   之后呢……之后,之后就分家了,可是易素知道父亲是因为她说了恨他的话,之后父母依然会吵架,可是父亲不会再大声,她不知道是不是她出了家门他们还否会动手,可是在她的面前一次再也没有,哪怕父亲的脾气是那样的不好,他行驶着一个为人父的责任,父亲出事之后,他低迷了很久,久久不笑,一年之间满头白发,他不在上班,而是一个人去烈士山沿着那条婉转的小路反复走着,反复的走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易素在父亲去世很久之后,走上了那条被父亲也许走了几千次几万次的路,路的两边是高入深天的苍天大树,郁郁浓浓,叠叠重影,她的脚踩在枯叶上,发出一声一声的撕响,最后她明白了,父亲在寻找着他的人生,失去工作之后的他已经对人生失去了信心,他觉得活着已经是累的喘息不上来的负担,以前的那种荣耀像是毒蛇一样的时不时会蹿出来咬他一口,所以最后的关头他甚至就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离去,因为他心里的伤,这个世界上他爱的人,只是这个融在心底里的小女儿,当然也许还有他的妻子,这个易素无从得知。   恍然如梦,似乎还是昨天,父亲背着她,慢慢攀爬在路上,父亲的背是那样的厚,她的小手搂着父亲的脖子,然后娇声的在他的背上背着:“离离原上草……”   而此时万物敛声,空气中有着不知道属于那里的分子在嚯嚯的乱动着,阳光微微摇曳,像是被敲打的高教花瓶,琉璃色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进,被掩埋在时光中的细碎全部扑面而来,隐藏在心里的恶魔似乎又再次伸出了利爪,将她要全部侵吞。   茅侃侃拧开水龙头,手伸在水流中,只是一秒,想起了什么,从头到脚每一寸的皮肤都在颤抖,他的腿也在打着颤,他扭开卫生间的大门冲了出去,被大力甩动着的大门来来回回,开开合合的左右摇摆,然后一点一点将细缝掩埋。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的刺眼,易素还坐在地上,侃侃想走过去,可是腿似乎被灌了铅,动弹不得,而他的身后,雷臣骁推开门,有些慌张的闯了进来几近是和侃侃同时上前,同时伸出手。   静止片刻后,易素伸出双臂扑了过来。侃侃下意识伸手去迎,易素却错过他,直直扑入雷臣骁的怀抱。   侃侃的手缓慢的放下,然后笑笑,阳光折射进他的眼中,有种莫名的伤感,细细的温润之光被吞噬,然后火辣辣的刺激着眼球,亮的可怕,侃侃放下胳膊,敛着眸子,唇边溢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出门的时候也许是太阳真的太刺眼了,他将墨镜戴在眼睛上,步子却出奇的快,一转眼,人就没了。他想,如果易叔叔活着应该会像他一样,小丫头片子长大了,有丈夫了,不在眼中只有他了。   易素拖着雷臣骁大哭,雷臣骁第一次见易素哭得这样的伤心,他甚至忘了还有个秦淼的存在,他只是将她的头拢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轻声有规律的安抚着她的背部,掏出皮夹子。   “茅少已经付过了。”老板笑着说道。   雷臣骁抱起易素,将她放入车内,易素大概是累了,头贴着车窗,头发挡住了面颊,只是无神的看着外面。   雷臣骁绕到另一面,然后打开车门,车子快速的离开,而另一侧茅侃侃的车和雷臣骁的车相反的开离。   路是一条路,可是两个方向将他们送往不同的地方。   老板收拾咖啡店的时候发现了茅侃侃落在座位上的袋子,袋子是纸粉磨白的颜色,里面装着属于易素的安娜苏许愿精灵。   老板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茅少你的东西拉这里了……”   茅侃侃想了很久都没有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车子快速的飞奔在路上,两旁的树木倒退着,快速的倒退着,他带着耳机,专注的看着前方,一直手支撑头,最后说了什么,他挂了电话就忘记了。   说了什么嘛?   他说:“扔掉吧。”   车窗外宝石蓝的幽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淡然的将车子快速超越前面的车子。   老板挂上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出去,脚下却一绊手中的香水袋子顺着惯力就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像是陨落的星子,落在地上,顺着袋子发出细细脆脆的响声,更像是贴在心间上的那一层薄膜,被人唰地一下子就给撕了下来,不是疼了,不是痛,不是揪心,不是……   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了。   说不清了…… 心有千千结14 挨打(十四)   雷臣骁看见茅侃侃出现的那一刻,他心里说不清是怎么回事,说不上是轻松了一口气,还是憋了一口气,对于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他不是没听说说过,也不想去在乎,就如他和秦淼一样,就算以前有什么又怎么样了,可是如果那个人不是茅侃侃的话,他想他的心一定不会这样的奇怪,他和茅侃侃是死对头这是天下尽知的事情。   雷臣骁倒是知道一些易素的病情,他试着去缓和他和易素之间的关系,现在的易素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随便的一捧都可能会碎掉,他要守护他们的婚姻,这就是雷臣骁最后的答案,最后的决定。   对于易素,雷臣骁是真的觉得,其实平淡的过一辈子也未尝就不好,他和秦淼都太倔强,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   是时候该放开秦淼了,就如别人一样,等到老的时候去回味曾经的初恋,也许那个时候他连秦淼是谁都会忘记的,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雷臣骁回归到家庭里来,每天早上依然在路口放下妻子,试着将心放在易素的身上,他迫使自己去爱易素,强硬的去爱易素。   易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心底里说不上的荒凉,雷臣骁开始懂得关心她了,这不是很好?可是心为什么会空落落的?每当午夜幽幽转醒,心中说不上来的苦闷。总是会觉得这像是一个征兆,就如同垂死挣扎的病人突然回光返照的那一刻,也许下一秒就什么也没有了,害怕。   又是一天过去了,如同前些日子,易素在超市里买菜,而雷臣骁等在车上。   雷臣骁看着五光十色的窗外,单手支在车窗上,这些日子他很累,为了配合易素他很累,他知道他这样是会被雷劈的,可是他真的努力了,他很想回到以前和易素一天没有两句话的时候,因为那样,至少他的心是安的。   很多时候一个人闲下来他就不停的问自己,他是不是爱易素?是不是爱?   当那个答案终于从头脑中漂浮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他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这个答案是雷臣骁不能接受的,他要摆脱秦淼的纠缠,可是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简单。   他记得关于秦淼的每一个细节,记得秦淼喜欢的东西,记得她不喜欢吃的,记得应该记得的一些,可是关于易素,他却像是一个门外汉一样,关于易素,他一样都不知道。   一团一团的乱麻像是逃不开的蜘蛛网不断的纠缠着他,纠缠着他的神经,雷臣骁疲惫,心和身体同时疲惫,很累,可是他并不能表现出来。   电话响起,取出看见那个号码,他按掉,再响在按掉,仿佛几次,那头的人可能终于明白了他的决心,挂了电话不在打来,可是这样之后,他的心反倒更加的烦闷。   易素提着袋子从超市的地下出口走出,雷臣骁打开车门,走到她的身边,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刺耳的电话声却又响了起来,雷臣骁几乎是暴怒的准备将电话的电池拆掉却无意中看到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并不是秦淼,而是严虹。   他放开手,失意易素先上车,易素敛着眸子提着菜打开车门上了车,可是下一秒,雷臣骁就如一道闪电一样走过来,然后靠着车门很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先下来,打车回家。”   易素没有动,没有说话,她慢慢的将眼球对准雷臣骁的脸,和他的眼球对上,丝毫不退让,他们都没有说话,易素不知道自己坐了几秒或者是几分钟,她的双腿有些麻,她从座椅上跳下来,脚一落地,一阵钻心的疼,其实也不是疼,麻麻的感觉几乎让她站不住脚,雷臣骁伸出手扶了她一下,她才勉强站住脚。   雷臣骁的手太冷,像是冰块一样,扶着易素的手就像是一个冰锥。   “是秦淼。”易素说话的时候,眼中的锋利直直刺过去,但是一瞬间,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快到雷臣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雷臣骁的眼眸落在易素的身上,蹙着眉:“你可不可以不要多想。”   “我没多想。”易素笑了一下,很淡。   她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对视着雷臣骁的眼睛,雷臣骁的眼眸中的颜色很低暗,像是那种乌突突的灯。   “秦淼出了点事情,你也知道她是孤儿……”   易素地眼眸却突地一闪:“她和我,你只能选一个。”这是她这么久第一次直面的要一个答案,一个可能几乎没有胜算的答案。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雷臣骁没有去。   两个人回到家中,易素在厨房做饭,而雷臣骁在客厅看电视,她不知道雷臣骁是否看进去了没有,雷臣骁关了手机。而另一侧严虹几乎快将雷臣骁的手机给打爆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上,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却显得那样的疏远,饭桌上一片安静,只有微微的筷子碰触碗边的声音,无声。   易素夹了一块虾肉,雷臣骁却突然说了一句:“你吃虾会过敏的。”   易素的手一僵,笑容凝固在脸上,过敏那……她抬起笑脸,看向雷臣骁的方向:“你怎么知道我吃虾过敏呢?”   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话,可是听在雷臣骁的耳里却只觉得刺耳,觉得易素好像在拐着弯说些什么。   ***   另一侧,秦淼挂上电话,看着自己手里的玻璃瓶,明明是干净的瓶子,却可是她看着就是雾蒙蒙的,仿佛脏了,怎么看怎么刺眼,秦淼将水瓶扔进医院的垃圾箱里。   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秦淼认得,是自己公司的高层。   “这里是七个月的工资。”   秦淼接过颇有些厚度的白纸袋,轻笑了一下,牵扯到了她的脸颊,秦淼的左脸全部都肿了。   那人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终于只留下一句话:“秦淼啊,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权无势你就只能被打了耳光之后拿着薪水滚蛋。”   秦淼的唇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严虹手里拿着冰毛巾在替她冰敷。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秦淼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直就对她有意思,秦淼本来和朗帅也分手了,觉得那人还不错,就连带着半暧半昧的,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结婚了,结果他的妻子找上了她,对这秦淼就是一顿耳光,秦淼自然不能吃这个亏,可能女人似乎是有准备来的,带了两个保镖,一面一个架着秦淼。   秦淼到医院来验伤,她自然不肯就这样算了,她报案,可是警察已证据不足不接收,还没等她有下步动作,公司就来了消息,她被抄了。   钱和权是吗?   ****   吃过了饭,易素在厨房清洗着饭碗。   雷臣骁依然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电视机发出时而幽兰时而灰白的画面,相互交替着,雷臣骁一直坐着。   易素刷过了碗,去卫生间冲洗,然后回到房间里,点亮床头的灯,翻出一本安徒生童话故事书,坐在床上慢慢的翻看着,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到时针指向了十的位置,雷臣骁终于关掉了电视,接着卫生间传来水声,他吹干头发,掀开被子的一角,床垫陷了下去,易素将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正准备关掉床头灯,身边的雷臣骁却突然翻身压了上来。 心有千千结15 你动我该隐,我动你全家(十五)   雷臣骁的脸就和易素的脸相对着,他眼中的幽蓝如同海水一般的倾泻出来,步步逼近,压在身下的床垫动了一下,易素的睡衣被扒光,心里滑过一丝似有若无的雨滴,说不清道不明,易素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悲哀的,可是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她是悲哀的,在雷臣骁的世界中,她易素就是悲哀的。   空中有一丝酒气的味道在弥漫……   她像是廉价的发泄物,更像是被买卖的,这种买卖无关于金钱,只是雷臣骁用他可能对她发生的感情作为赌注,仅此而已,她想吐,想抗拒,头脑里,舅妈的话又浮现了出来。   男人总是恨不得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去开启,从未被沾染过,女人也一样,想想,是不是秦淼曾经也躺在她现在所躺的位置,是不是眼神迷离的看着压在上方的男人?想到这里,易素真的要吐了。   胃部一阵一阵的酸意不停的上涌,可是身体在动荡着,像是一只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左飘右摇,靠不到岸,床垫有规律的响动着,且有加速的势头,易素再也忍不了了,她伸出手使劲去推雷臣骁,他的脸上有着难以克制的,他将易素的双手固定在床头,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把利刀,一把泛着银色聚光的铡刀,直直捅进她的心里,她的心里被千万把刀狠狠剐着。   昙花一现的光感闪烁一过他喃喃的喊了一声:“素……淼淼……”   然后身下的女人和死了一样,也在没有动,一直到结束。   雷臣骁从易素的身体上爬起来,就连一眼也没有施舍给她,狼狈的逃了出去,猛然打开的卧室的房门开开合合的,然后终于带走了最后的一丝光。终于一切都安静了,都安静了,再也没有声音了。   易素闭上眼睛了,心里生理上的疼痛忽然消失了,哪里都不疼了,解脱了,甚至脸上最后一丝血丝都不见了,没什么什么会比此刻更让她难堪的,所有能受的,她都受了,都接受了,再也无路可退了,没有地方可以给她退了。   一阵酸意上涌,易素的眼睛有些发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伸出手努力想去抓住放在床头上的电话,可是好难,抓不到,抓不到……她努力用指尖去碰触放在眼前的那个电话。   “妈妈救我……”铺天盖地的冷袭进骨子里,马上就要将她给冻结住了。   ……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   ……   雷臣骁将车停在严虹家的楼下,车灯恍恍惚惚的打在前方的楼门,虚幻中带着一丝飘渺不清,雷臣骁就看着那道门,秦淼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着停在前面的车,看着像是雷臣骁的车,她向前走了两步,果然是。   秦淼走向车子,雷臣骁从车后镜中看着慢慢像自己走来的女人 ,突然开始倒车,眼中带着疯狂,不顾一切的疯狂,而秦淼也只是停住脚,然后双眼看着不停在倒退的车,一动不动,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只要在一点点,只差一点,雷臣骁踩下刹车,他的胸膛上下喘息着,双眼盯着后方的女人,两个人谁也没动,就只是在后视镜中交缠。   终于秦淼动了,秦淼走到车子旁,拉开车门,然后抱住他的头。   “放开。”   “不放,不放。”秦淼的眼中也有些不顾一切的疯狂:“我后悔了,我说我后悔了,雷臣骁……”   雷臣骁推开秦淼,从车子中冲了出去,秦淼追了上去,抱住雷臣骁的后腰。   在车座上雷臣骁的手机闪闪发亮,上面闪着老婆两个字,闪了又闪……   ***8   茅侃侃的车行驶在路上,接了一个电话,在路中央吱一声,将车子调了头,踩下油门。   易素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疼,在地上蜷成了一团,她妈妈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她一个人也弄不动易素,看着她躺在地上,满屋子的去找雷臣骁,可是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打电话也没人接,易素的妈妈气的手直抖,做妻子的疼成这样,雷臣骁在哪里?   大侃来的时候,易素妈妈还在哭,抱着女儿狼狈的坐在地上,大侃知道李叔叔出差了,他只看了屋内一眼,他站的方向逆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没事的。”他弯身抱起易素,易素的妈妈跟在后面,上了车,易素的妈妈和易素坐在后面,易素躺在她妈妈的腿上,意识已经不清了,只是喊着疼,老太太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侃侃径直打开车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他的手在方向盘顿了一下,很久他缓缓的开口,不过声音马上被发动车子的响声盖过:“还不够吗?”   易素无力的蜷缩在宽敞的皮椅上,母亲还抱着她,可是她冷。那颗曾经嫩的像是露珠上青葱豆腐一样的朝阳之心彻底死了,被人狠狠捻灭在脚下,她努力无握住母亲的手,可是身体依然冷,她的长发遮挡住脸,眼泪一串一串的流下。雷臣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时间流淌,十点的时候用内线挂了一个电话。   “雷总,易素今天没有来。”   雷臣骁挑眉,心里猛然飘过一丝冷,他说不上来的感觉:“有请假吗?”   “并没有。”   “一切照规矩办,扣除她这个月的奖金。”   雷臣骁挂了电话,按着头。易素两天没有回家,打电话她关机,到底跑哪里去了?给妈妈打电话也不在。   有人敲门,他说了一声进来,是严虹。   严虹径直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我给了秦淼面试的资料。”   雷臣骁的心咯噔一下,不过依然冷着脸。   严虹起身:“我推荐了她来这里工作,先告诉你一声,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就给面试的经理去个话。”   内线响起::“老板,茅侃侃那边有动作了……”   ****   圣诞过了,马上接过来又是两个大节,元旦和新春,各家百货公司都恨不得忙的底朝天。   “BOSS……”高原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黑色皮椅。   茅侃侃靠回椅背,将皮椅转回来。办公桌上空空荡荡的,那里经常摆放着的一张照片却不见了,在挨着他左腿的内阁里,有一个小抽屉,抽屉里是一个保险箱,而在保险箱中只放着一个倒扣着的相框。   高楼窗外,雨声凉凉,光线靡暗。将保险箱打开,他不知专注地在想些什么,眼神异常的冷酷,手指却在相框的原木边缘轻柔地摩挲,始终不曾将它翻转过来,然后再次将保险箱锁上。   “去跟我二姐说,我要擎宇,如果她不给我这个面子,那么就是拖也给我拖垮它。”茅侃侃站起身,仍开手中的半旧的派克钢笔,淡淡的看着高原:“我要擎宇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起身离开的皮椅还在摇晃着,高原愣愣的看着大老板离开的背影。   光宇正式和擎宇全面对抗上了,光宇主攻,擎宇反手保底反击,在新一年的第一天就拉开了厮杀的帷幕。两家百货看似是死敌,可是其中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如擎宇最大的股东却是茅侃侃的姐夫,这里面的一些事比较耐人寻味。   医院--   “马上离婚。”易素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主管的要易素去做一件事。   易素躺在病床上,脸上就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她看着母亲:“你先回去。”   母亲大怒,眼睛里含着一把刀:“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嫁给雷臣骁不会幸福的,你说你要去试,我同意了,可结果呢?你胃出血进医院,他呢?”母亲看着易素的脸,稳定下语气:“素素,听妈的话,离了吧,不然你迟早会死的。”   没有人愿意看见这样的女儿,活着仿佛死了一般。   如果那一天易素没有给她打电话,那么现在她都不敢想,雷臣骁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易素只是笑笑,然后掀开被子,她妈妈马上压住她的身子。   “你要做什么?”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说什么都不听。   易素将手背上的点滴拔下,开始换衣服。   “素素……”   “你回去,你回去……”易素的手逗留在衣扣上一下,然后很久说了一句话:“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像我尊重你一样来尊重我……”   身后的人愣住,然后手中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易素的妈妈看着自己女儿的身影,雷臣骁对她怎么样就能体现出这个男人心里对素素的在乎,她也没要求雷臣骁能和侃侃似的,可是他终究不是素素的良人,可是素素怎么就看不清?   医生说要她住院休息几天,可易素只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出院了,她想知道,雷臣骁可以什么时候发现她不舒服,她在赌,用命去赌一个结果,如果最终的结果不如她所愿,那么她放手,永远的放手。   光宇采取的进攻是猛烈的,易素也开始加班,当她回到公司的时候,显然已经有很多人队她表示了不满。   毕竟网络现在这样发达,几家报纸同时用一面作为头版,只要不是眼睛瞎了的人都可以看见那硕大的标题,太子爷一怒为红颜,茅家姐弟反目为仇!   “呦,大小姐来上班了?”一个同事冷冷笑着。   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大家都是心里清楚的,茅侃侃突然对擎宇出狠手,大家的怒气自然而然的就转嫁到了易素的身上,加上这两天所有人都快忙死了,可她倒好,还能请假休息。   “你叫茅少爷听见,废了你,没看现在人家一怒为红颜吗。真是厉害,听说结婚了,结婚了还能让人家太子爷和自己的亲姐姐闹掰了,狐狸精一个。”另一个同事有些酸酸的嘲讽。   “真搞不懂老板,弄个细作放在我们公司里,现在可好了……”   周围说什么的都有,易素没有开口,她真的很疲惫,可是她在坚持,她就要看,雷臣骁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她不舒服,能看见她。   “易素,你过来……”   大家听见主管的声音,立马安静的下来,易素走进周心妍的办公室。   “你去哪里了?两天没来公司,真当公司是你家开的?就算茅侃侃把公司给收了,它也不会变成是你的,懂吗?现在大家都忙得要死,我希望你不要再出事情,我们现在都很忙,忙到没有时间给你去不痛快,明白吗?”   易素点了下头。   周心妍越是看她越是生气,将手中的文件摔得粉响。   “出去。”   易素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就更热闹了,大家都在冷眼看着笑话,说什么的都有,易素只是叹口气,转身却意外地看到茅侃侃站在人群后面,他似乎是在看一场闹剧,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薄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易素猜准备上前,他转身带着高原一行人离开,就留给易素一个背影。   高原小心的看着boss,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情绪,却能体察出,似是冰层下的水流,异常激烈。   高原将电话递给茅侃侃:“是二小姐……”   侃侃接过,还没有出声,那边刺耳的质问声就飘了出来:“茅侃侃你疯了吧?你现在是想玩死我?你在对谁出手?我是你二姐,这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是你姐夫,你想吞了擎宇?你疯了吧?”   茅侃侃的黑色皮鞋停住,高原一行人赶紧也停在他两步之外,都在等待着他的下个命令,茅侃侃笑了,笑得很邪气:“二姐,杀该隐,遭报七倍 !雷臣骁动了我的该隐,我就要动他全家!我不管擎宇是谁的,我要它倒下。”   这两天有点忙,昨天快九点下班,然后去了北京,半夜三点又返了回来,命苦,留言我都会回复,只不过会晚点,最近可能和大家沟通也不是那么多了,带着歉意,希望新的一年开始,大家都顺利!今年那种戴帽子和羽毛的头发饰品挺流行滴,思思昨天弄了一个,哈哈,一直被人说是头上插了鸡毛令箭╮(╯▽╰)╭闪了。(╯3╰)大家亲。 心有千千结16 你的妻子(十六)   “三哥……”易素从后面追过来。   茅侃侃将手中的电话交给高原,高原接过电话的时候,听见电话里有摔东西的声音,才准备起脚,后面就传来易素的声音。   易素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可能是因为身体真的很差,衣服一下就大了很多,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她的头发顺在一侧,胸前还挂着员工证,她站在走廊的一端。   茅侃侃才抬起的脚落下,高原见状带着随行的几个人先离开,茅侃侃在站在走廊的尽头,中间没有窗子,整条走廊都是黑黑暗暗的,他背对着素素,只是停下脚步。   “三哥……”易素张了张嘴。   她知道茅侃侃之前所以没对擎宇出手有二姐的原因,也有她的原因,她知道自己这样求三哥很过分,可是……   “三哥,不要对我出手。”易素的眼中慢慢的被晕染。   她真的没有在可以失去的了,如果最后连三哥都不站在她的一侧,雷臣骁现在已经远离她了。   茅侃侃没有回头,他只是站着,过了很久他才开口:“素素,被伤过一次那么我觉得情有可原,被同一个人伤第二次那是蠢,如果还有第三次第四次,那么这个人就不值得我去帮。”侃侃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光:“你不要认为我是为了你而让擎宇做替罪,董事会很早之前就提议了并购擎宇的计划,而且也通过了,只是那时候我还有顾忌。”而那个顾忌就是你。   侃侃没有说出口,他将头转到只能看到易素影子的地方:“三哥以后不会再做你的后盾了,你累了,受伤了,三哥都不会再管了,你要好好的,做好自己的矛自己的盾。”   易素死死咬住唇:“三哥……”易素慢慢走到侃侃的身前,她伸出手去拉茅侃侃的手,茅侃侃并没有甩开她的手,让她握着,他微微低下头,他的手慢慢的伸出来,很漂亮的一双手,像是被扒开重重厚重叶片之后的葱白,骨节分明。他的手放在素素的手上:“三哥今后都不能再做你的后盾了,是好是坏都要你自己去走。”他笑笑,笑的那样的和煦。   易素看着侃侃放在她手上的手,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了这样?   侃侃笑着将素素的手握在掌心里,然后将她的手放下,起脚离开。   素素啊,三哥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 在你的世界里,三哥看着你受伤,陪着你受伤,可是这次三哥要先走一步,不能在陪伴你,不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   “看见没?”两个同事一人拿着一个杯子走进茶水间。   “我又不是瞎子,那么引人注目的两个人谁看不见,三哥?三哥哥吧,你说易素真的结婚了?”同事A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易素叫茅侃侃三哥,可是两个人也没有血缘关系,易素的家也没听说是什么了不起的家庭,怎么就能扯上关系?太奇怪了。   同事B撇嘴:“这谁知道了呢,也许以前有什么渊源呢,小说里不都是那么写的,现在的女人为了钱什么不敢做,小老婆有什么啊,钱拿到手里才是真本事。”   巴拉巴拉,两个人接好了水离开,秦淼端着水杯从茶水间慢慢的走出,眸子幽暗变换着。   最近擎宇被光宇弄的人心惶惶的,公关部来了一个美女,要是放在一个月前都会轰动全公司,可现在也只是有几个人淡淡的在背后谈论着,毕竟自己都要保不住饭碗了,说到这个全公司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将箭头瞄准了易素。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再也没有以往的热闹,一个个的脸上都挂着担忧。   “秦淼,不去吃饭啊?”同事看着秦淼没动,以为她是新进来的不知道去哪里吃。   秦淼对同事笑笑:“才上手,有些事情没弄懂,我在看看,你先去吧。”   同事耸耸肩:“那我回来给你带回来吧。”   秦淼点点头。   同事回来的时候才把给秦淼带的盒饭放在桌子上,头儿就从办公室出来,让大家马上准备开会,秦淼去了卫生间,同事等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回来就先进办公室了。   秦淼从卫生间走出来,她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饭盒,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就可以确定……鼻子动了动,眼中的神色一转,走入自己的位置,打开饭盒,将烧卖一个一个的放入口中。   周心妍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淼躺在地上,大叫了一声,赶紧回身冲向办公室。   “来人啊,秦淼……”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影子就冲了出去。   秦淼的脸有些发肿,脸红红的,呼吸有些微弱,雷臣骁半蹲下身,看着秦淼的脸,突然黑着脸厉声质问:“她中午吃了什么?”   帮秦淼带饭回来的同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有些乱,老板认识秦淼?看样子好像很熟。   “是……虾肉糯米烧卖……”   雷臣骁真恨不得马上回首劈了身后的人,严虹从会议室冲出来,慢慢蹲下身,抱着秦淼的头:“她吃虾会过敏,你想害死她啊你……”   同事诺诺的没敢说话,她只是帮秦淼带个饭,谁知道她不吃虾肉?她也只是好心而已。   严虹看着秦淼的脸看向雷臣骁:“送医院吧。”   雷臣骁抱起秦淼起身一阵风似的离去,身后的人都看傻了,老板都是很冷静的,和公司的人也没有什么传闻,就是和严副总有些刮些风,不过马上被他否认,现在的情况是……   其实大家的心里都有了想法,恐怕进医院的那位就是老板的夫人了。   想来那位同事也想到了,悔恨的看着严虹跟着跑过去的影子,她怎么就这么笨,她恨恨敲着自己的头。   易素早上只勉强喝了一袋牛奶,因为胃部真的很不舒服,什么都吃不下,还一直隐隐做疼,到了中午胃部就跟造反似的折腾起来,她按着自己的胃部,扶着墙,想等着疼痛过去,她闭着眼,等待着,可是这次比上次要久,疼痛就是不肯轻易的过去,勉强抬起脚,眼前一花,人身子一软,意识就模糊了,细细的胳膊摔在地上,人跟着摔在了地上。   在易素昏迷过去的前一秒,她似乎勉强模模糊糊的看见了一双鞋,一双黑色的皮鞋。 心有千千结17 姐妹之间的恩怨(十七)   茅家   “妈,你看看老三,他都做了什么啊?”茅敏之一进门就开始嚷嚷,将身上的大披肩狠狠摔在沙发上,喘了一口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还不急不慢的织着毛衣,气不打一处来:“妈,就是偏疼老三您也不能这样啊,老三简直反了,你现在冲谁呢?是冲我,我是他亲姐姐,那个事他亲姐夫……”   老太太抬起眼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淡淡的撂下眼帘。   “妈……”茅敏之受不了的大吼了一声。   老太太叹口气,将毛衣放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二女儿,茅敏之被老太太看的有些发毛,摸摸自己的脸,赶紧打开手提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什么也没有啊?   老太太摘下戴在眼睛上的眼镜:“敏之啊,这事妈没法管。”   茅敏之一听这话,好不容易下的火又腾地蹿了起来,看着老太太:“你从小和我爸就偏心老大,偏心老三,我知道你们不待见我,不待见远东,但是,妈,你不能做的这么明显,茅侃侃他现在要吞了我和远东,他要往死里逼我和远东,您和我爸就看着我和远东死?”   老太太听见死这个字的时候,脸呱嗒撂下了。   “茅敏之,那个人他不是别人,是你弟弟,因为你他才隐忍了这么多年,如果远东真的有本事,就是他吞了光宇。”   茅敏之的表情好似吞了苍蝇一般,没错,如果远东有本事,今天就是擎宇吞了光宇了,敏之的头低下,声音小小的:“我就不明白了,就因为那件事,我们家是不是要欠易素他们家一辈子……”   老太太突然激动起来,咣当一声,手拍在沙发背上,发出好大的声音:“我告诉你茅敏之,以后少给我提那件事。”   茅敏之咬着下唇,久久不语,最后站起身:“妈,这么多年了,是易家不肯接受我们家的帮助,老三被易素那小丫头给迷的就差没直接给她当后背了,你知道人家在背后都怎么说老三吗?说老三这次出手是为了易素,我真想不明白,你和我爸是怎么想的,别人家的家庭不求自己的儿子娶个更好的,至少也得是身体清白的,如果易素真离婚了,你和我爸就真的让老三娶易素?”   不能怪茅敏之不喜欢易素,茅侃侃这小子打小就“毒”这个毒不是指他人坏,而是他的东西别人不能碰,不能得,就算大姐对他那么好,可是他的东西大姐都不能动一下,可是自从易素他们家来了之后,这小子就跟别人附体了似的,被易素那丫头片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呦-今儿开家庭会议啊,敏之,远东呢?”茅莹莹一进门,小保姆马上给大小姐取出拖鞋。   茅敏之狠狠瞪了小保姆一眼,她来的时候怎么就没看见她出来,小保姆看了茅敏之一眼,赶紧撤回房间里,二小姐来的时候,就跟含了炸药似的,她怕被牵连啊。   茅莹莹看着自己妹妹看着小红的眼神就知道敏之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行了,看看你的脸,小红敢出来才怪,又谁得罪我们二小姐了。”茅莹莹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走到老太太身边,捡起老太太扔在沙发上的毛衣仔细地看着,然后夸张地说:“妈,给我织的?”   老太太拍了一下大女儿的头:“凑什么热闹,给远东的。”   茅莹莹了然的看着茅敏之。   茅敏之嘟囔一句:“竟弄没用的,弄这些个破玩意糊弄我和远东。”   老太太一把扯过茅莹莹手中的毛衣:“不要拉倒。”说着就转身上了楼。   茅莹莹脱掉外衣看着自己的妹妹:“你什么时候能懂事?”   以前听别人说,女人结婚以后会和丈夫变成一样的人,她以前还不信,现在看敏之,简直就变成了和她那个丈夫一样的人,只会到处去挑别人的毛病,自己的毛病通通看不见。   茅敏之一摔打,也不知道是在摔打茅莹莹还是摔打已经上了楼的人。   “行,我不懂事,你弟弟懂事,你去问问老三,有他这么做弟弟的吗?”说着说着茅敏之竟然哭了出来。   老三这次真是太过分了,前天远东问她老三是不是她亲弟弟,叫她这个脸往哪里放?   茅莹莹叹口气,上前拉过妹妹,一齐坐在沙发上:“敏之啊,你摸摸良心,是老三先有的光宇,你和远东随后弄了一个什么擎宇,老三干的是百货,你马上跟着干百货,你们擎宇那个管道不是从老三哪里偷师来的?那个时候你和远东想过老三是你们的亲人了吗?”   茅敏之头一昂:“我怎么没当他是我弟弟?我们叫擎宇,外人看着还不是我们是一家的。”茅敏之辩解道。   茅莹莹的手从茅敏之的身上离开,她一直觉得茅敏之这人有病,一直就是。   “你和远东抢光宇的生意,一家?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擎宇是和光宇死磕的主儿,得了,看见你就烦,回家去。”   “你就长嘴说我了,你要是有本事怎么到了这年纪还没嫁人?有本事你把周小周给追回来啊……”茅敏之恨恨的过着嘴隐。   茅莹莹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块石头。   周小周。   这个名字有多少年没有被提起了?她曾经想也许自己都忘了,原来都没有,都没有忘,记忆里那样的清楚,他的一眉一眼,他的笑他最后的恨。   然后狠狠闭上眼睛,在睁开。眸子里什么都不见了,一片干净。   茅敏之从沙发上愤愤起身,她就知道,来了也白来,老大和老三是抱成团儿的欺负她。   茅敏之回到家中,保姆蹲在地上给她换鞋,才勉强找到了一点归属感,晚上十二点多,刘远东才带着些微的醉意回来。   刘远东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看了坐在床上一句话不说的茅敏之,撇撇嘴:“怎么?又给你气受了?”   说起刘远东和茅敏之这对夫妻,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胸中有激情万千,有雄心千万,可是做起事情来,只要出那么一点差错就开始怨天尤人的,不去从自身想到底是自己哪里出了错,就偏偏抓住别人的错不放手。   茅敏之之所以对茅莹莹心中有纠结是因为,刘远东原本看上的人是茅莹莹,谁知道茅莹莹愣是没看上刘远东,说死也是不乐意,后来介绍人又将茅敏之介绍给刘远东,茅敏之心里就对这个关爱自己的大姐生出了那么一点的看法,既然不喜欢干嘛要见面,还把人弄的那么难堪,结婚之后,这两人倒是越来越加的恩爱,不过两个人抱得越紧,越是将其他的人排除在外,恨不得这个世界上就剩他们俩个了。   ****   关于初恋,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定义的,有人说老雷的心态不太正常,现实里有几个人会这样呢,我一直在说我写的东西里其实都有那么一点点的我的影子,很喜欢一首歌,冷雨夜,故事讲的是年轻的男孩因为追寻音乐梦想,和女友聚少离多,为了不耽误她,两人忍痛分手。几年后,他成功了,成了华语乐坛的流行偶像,拥有歌迷无数,可是他仍然常常想念那个女孩,为她写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情歌《喜欢你》。“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这就是黄家驹的故事。在那个女孩消失在人海之后,黄家强目睹了哥哥对她的思念,写了《冷雨夜》这首歌。在某个冷雨夜,想起自己当年坚决的提出分手,家驹也会后悔吧……可惜逝者已逝,只留给歌迷无尽的怀念。   老雷这样的情况,我想我们之中会有,但是女生会比男生少,动摇,想不管自己的稳定,去找到他,然后对他说声,我原谅你了,可是小说终究是小说,小说不会变成现实,易素傻,我想这是每个人想到所看到所赋予她的,可是爱情不就是那样嘛,老雷,秦淼,严虹,侃侃,素素,每个人都只是被命运放在螺旋盘中的玩偶,只是大侃在慢慢脱离命运的控制。   以下引用颜大的原话:科学已经证明,爱情是人体内的多巴胺和荷尔蒙共同作用的化学反应。人们恋爱的时候,大脑会分泌出多巴胺,让人们体会到爱的情绪。随着多巴胺作用的渐渐减退,激情逐渐归于平淡。   素素这样的女孩,也许会有很多人不喜欢。她固执的莫名其妙,执着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很多时候,她总是很自私,只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不顾及身边人的感受。可就是这样的女孩,才让我感觉到真实。我最讨厌唧唧歪歪、那种楚楚可怜的女主,易素看似柔弱,可她不笨,她爱的真。   关于素素喜欢雷臣骁,估计很多人理解不了。她是傻子吧,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自尊?虽然我自己做不到,但我能理解做得到的人。只能说,某些时候,越是个性很强的人,越容易把自己陷入困境。   我很喜欢的一位专栏作者任田说:在爱情面前我们如此卑微……卑微到什么程度,我想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   对于大侃,我并不是在歌颂自私,能被塑造这么一个人物,他可以那么极端的去爱,做到我们所做不到的事,这给了我多大的安慰呀。在爱情面前,本就没有对错,只是相遇的时间、地点问题。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于时间无垠的荒野里,不迟不早的遇到那个人。也许之前没发现,可是最后发现了,不是早晚,只是到没到的问题。 心有千千结18 大侃发飙(十八)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药水缓慢的低落入她的身体中,她愣了几秒。   手机嘀嘀作响,易素翻开。是刘雯的短信,易素可以想象到刘雯在发给她这条短信时候的挣扎,短信上只有一句,你知道秦淼进公司了吗?   易素的全部,自尊,那颗心被扯得稀碎。   慢慢的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看着自己摆在地面的鞋子整齐的摆放在一起,她弯下身,穿起鞋子。   第一次她觉得无奈,离婚两个字从脑海中闪过。   似乎痛已经全部经历过了,即使现在想到可能发生的夜没那么痛了,易素想,也许这个就跟打针似的,打多了,自然就麻木了,不会痛了。   才打开病房的门,门外走进一个人,是雷臣骁。   显然他是冲忙赶来的,头发有些乱,易素无力的看着雷臣骁。   “怎么出来了?回去躺着。”雷臣骁看着她的脸道。   易素素着一张脸,逆着光看着雷臣骁,这是第一次她细细的去看雷臣骁,也是第一次这么清醒的看着雷臣骁,雷臣骁被她看的有些不悦,也可能是担心她的身体,伸出手。   易素却躲开了。   两个人都愣了。   “素素,我很累,公司的事情已经叫我很无力了,你别闹了。”雷臣骁揉着自己的眉头,脸上一片疲惫。   这些日子公司、秦淼、素素都交缠到了一块儿,那面还有虎视眈眈的茅侃侃。   易素拎着手中的包包,她其实有想过,如果父亲活着,会狠狠一耳光打过来吧,也许只有那样她才会清醒,她突然觉得很累,醒了之后,心累了,不知道自己在坚持着什么。   素素越过雷臣骁的身体,去办出院,雷臣骁就跟在她身后,他的车子就在医院的正门中,两个人一齐从医院中走出,外面呼呼的冷风吹起了素素的长发,长发缠绕在脸上,有些痒,风吹的脸有些冷,有些疼。   素素忍了几次,她想告诉雷臣骁,离婚吧,离婚吧,可是她没有说出来,因为累,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雷臣骁跟上她,将车门打开,易素却从他的身边走过,伸出手拦了一辆车。   雷臣骁关上车门,拉住易素的手,脸上似乎是愤怒,似乎又似不忍,他抹了一把脸。   “别闹了,我知道了,我以后……”   易素转过身,冷冷看着雷臣骁,只是静静的看着,雷臣骁对上易素的眼睛,心中猛然一震,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有丝丝的害怕,觉得似乎什么丢失了,他松开了手。   易素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坐入后座:“开车。”   司机看了一眼站在车门外面的男人:“去哪里?”   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找不到落点了。   “随便开吧。”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素素抱着腿坐在后座上,脸偏在一侧,当车子滑过雷臣骁身边的时候,雷臣骁看着后面的素素,心里一揪。   司机在街上慢慢的开着,易素看着快速如画一般风景的街面一点一点滑过,心里已经湿润,也许是哭得太多,再也找不到哭的感觉,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很久掏出电话,很快被接通。   “素素,你在哪里?……”   易素的脸贴在玻璃上,冷冷看着车窗外:“妈,能照顾我一段时间吗?”   易素并没有回合雷臣骁的家,而是搬回了母亲的家,那个名义上她继父的男人也许是怕和她相处,也许是因为真心的疼爱母亲,也许是因为母亲说了什么,总之他不在。   易素脱了鞋,满身满身的汗。   “妈,我要睡觉,不要叫我。”   有谁说过失恋像是一场重感冒,可是为什么她比感冒还严重呢?拉上窗帘,整个屋子马上黑了下来,爬上床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过了很久,易素的妈妈路过她的房间,手握住门把上,手中蹲着托盘,里面放着药片,当手搭在门把上,听着门里隐隐的哭声,那是一种不得发泄,无奈,无解,无路可退的哭。   妈妈讲托盘放在一边,然后静静的退出身子,坐在客厅里的棕色的沙发上,单手抚着头。   雷臣骁下班之后回到家里,老远就看着属于自己的家,一点光都没有,慢慢乘坐电梯到门口,掏出钥匙却站了半天,打开门,屋内依然一片黑暗,他站在门口,外面的灯光有一点的照射进屋内,照射出一条幽暗的光路。   ***   茅乐乐看了他哥一晚上,关于擎宇的问题,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三年前刘远东和茅敏之曾经求着茅侃侃把擎宇并在光宇的旗下,可是茅侃侃愣是不应,后来擎宇不知道从哪里挖来的雷臣骁,现在擎宇稳定了,刘远东和茅敏之自然不可能轻易的松手。二姐那人要尖,自然对自己不利的话不能说,所以大家一直也就认为之前侃哥不出手是为了自己的姐姐,茅乐乐看的清,这回怒发冲冠的就真的是为了一个人。   “真是让我蛋疼,喜欢就直接去上啊。”茅小美颇为不屑地看着茅侃侃,只知道喝酒顶屁用。   茅小羽冷眼撇了茅小美一眼,茅小美炸毛,回望茅小羽:“你看我干鸟?”   茅小羽看着杯子,喃喃地道:“有人是直接上了,可惜……”   茅乐乐按住茅小美,谁都知道小美那事弄的不光彩,这事也是不能提的,茅小美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事干的不仗义,忍了忍,终于什么没有说,端起一杯酒。   “弄倒擎宇其实也简单,找到资金的缺口,就照着缺口打下去,还怕雷臣骁不倒?”茅小美最乐意做的事情就是和稀泥。   茅小羽冷冷站起身,离开。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一个人,好像喝醉了,手里还拎着瓶子。   “我听说三儿在这儿,我来敬你一杯。”男子摇摇晃晃的走到茅侃侃的身边。   三儿是侃侃的排号,一般少有这么叫的,就算是沈让他们也没这么叫过。   茅侃侃袖口卷到肘侧,双手插在黑色的西装裤口袋中,听见说话声,侧着半张脸,冷漠,漫不经心的看了来着一眼,极薄的唇紧紧抿着。   茅乐乐赶紧起身,想拦住来的人,刘远东的弟弟刘向东。   “今儿我哥不舒服,有事明儿再说。”茅乐乐心里很清楚侃哥今天气很不顺,加上那两个,气都不顺,很容易打起来的,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刘向东毕竟是敏之姐的小叔子。   刘向东排开茅乐乐伸过来的手:“小孩儿家家的,回去做功课去。”   茅乐乐的脸开始发阴。   谁都知道,茅家那几个都是活阎王,特别是最小的这几个,权三代,怕什么,恨不得多出几个胆子,就没有他们不敢玩的,往死了里作,其中茅乐乐最小,今年才刚刚二十岁。   刘向东真的喝多了,听说茅侃侃在这里,他一向就看不惯姓茅的,还有沈家的那两个,在听说了他哥的事情,觉得茅侃侃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诶,三儿,今儿咱哥俩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喝两杯,你小子太他妈不仗义,我哥是你姐夫,自己姐夫你都吞,他妈的你是人不?”   茅小羽从卫生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刘向东这么个出气筒,从后面进去抓过刘向东的头发拉住了就往外走,茅小羽张的最像女孩,一张樱桃小口,不知道迷惑了多少男人的心,至阴至柔。刘向东自然要反抗,茅小羽回手就是一巴掌。   茅家这几个小祖宗,茅小羽是阴、茅小美是癫狂,而最小的茅乐乐则是奸。   茅小羽和刘向东的梁子是久远。   刘向东毕竟也是打架斗狠起来的,护着自己的头发:“你他妈放手。”   茅乐乐见茅侃侃取过衣服就要走,那边刘向东喊了一声,他的同伴冲进来几个,茅小美一见人一多,乐了,抡着瓶子就冲入战局当中去了,茅乐乐见茅侃侃抓过衣服就要走,眼珠子一转,心里的坏水就冒了出来。   站在沙发上,大声嚷嚷着:“刘向东,我听说你曾经放话说,要找人轮我大姐和素素姐是吧?”不能怪他坏,刘向东这小子太张狂,易素他管不着,可是敢惹他茅家的人,一个也别想跑了。   茅家的这几个混世魔王,别看平时一点不团结,但只有有人敢挑了茅家的人,这几个疯子就会抱成团的弄死你。   刘向东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扯到这上面,不过想起茅莹莹那贱货将自己哥给甩了,还有易素那贱人竟敢拒绝他,回嘴:“你们他妈赶紧放了我,不然明天我就找人他妈的先轮了易素。”茅小羽一听这话,立马收了自己的手,举起自己的双手,立身于一旁旁观。   刘向东的话音才落,碰一声,他捂着鼻子,只听见了一声细细的响声,他知道鼻骨一定是断了,捂着鼻子,一手全是血。   “茅侃侃你他妈干吗?”   下一秒一道冰凉让人窒息的声音从后面蹿过来,伴随着凶狠:“我他妈的干你!” 心有千千结19 谁在导演这场戏(十九)   周一易素上班不可避免的看见了秦淼,刘雯和易素从茶水间走出来,本来还有说有笑的脸,马上变阴,眼中丝毫不掩饰对秦淼的厌恶,刘雯咬着唇从后面拉了易素一把。易素知道刘雯心里在想什么,蚊子是怕她冲上去打秦淼一顿。   秦淼因为上次过敏事件已经成为了全公司上下人尽皆知的一个人物,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位估计就是老板娘了,刘雯听见那些留言恨不得替易素去喊出来,他妈的,雷臣骁真不是东西。是老婆的人隐瞒得遮掩严实,不是老婆的倒宣扬的到处都是。   而雷臣骁这面确实是不知道,谁八卦也不会再老板的面前八卦啊,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淼笑意盎然的走进市场部的办公室,她一进门,两侧还在闲聊的几个人赶紧站起来。   “秦淼你身体好了吗?那天你不知道,老板的脸都吓白了……”   一个有眼色的用胳膊撞撞喊出口的人,挤挤眼睛,既然老板不说出来,肯定是有想法的,做人家员工的,看见只当没看见。   看着眼前那几个对这秦淼卑躬屈膝的,刘雯咣当一声,将手里的档案摔在桌子上,冷冷发笑:“我见过老板的老婆,貌似并不是这位秦小姐,秦小姐你说是吗?”   秦淼道是没怎么在意的笑笑,刘雯说的话仿佛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浅笑着说:“不知道哪里传出来这样离谱的流言,我和雷总还有严虹都是同学。”   那些在偷听闲话的人心里又开始翻腾了,同学?   “素素,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秦淼突然就走向易素,热情的攀谈着。   只要看秦淼表情的人都会觉得她和易素是很好的朋友,秦淼自动的走到易素的身边,然后单手挽上易素的胳膊:“今天我请客。”画着眼线的眼睛聚光的对着易素一眨。   秦淼虽然不是绝色的美人,但胜在娇小,甜美,做空姐的人都是会打扮的人,对自身的要求比较高,不像易素,易素虽然本身底子好,但是不喜欢化妆,素颜和妖娆,不管男的女的来看,终究还是喜欢妖娆的多。   易素看着秦淼挽着自己的胳膊,眉头似有不耐,这女人搞什么?   “我没……”   易素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淼就撅着嘴哀怨的看着她:“素素,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师姐啊,陪师姐吃顿饭都不可以?”秦淼分明看到易素的脸色在瞬间一变,阴霾的眸光闪过眼底,今天她必须把易素请过去,她来做一次“好人”。   那边刘雯终于忍不了了,妈的,这死狐狸精。   易素看着办公室里都是看着自己和秦淼的视线,易素眼神晦暗不明地撩了秦淼一眼,秦淼竟然身子抖了一下,就连她自己也没搞清楚,她在害怕什么。易素随便的勾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外衣穿上,并未扣上扣子,借着强烈的阳光看着秦淼。   秦淼有短暂的失语,然后又笑着挽上易素的胳膊,易素也没挥开她的手,两个人像是密友一般的走出办公室,出了办公室的门,易素停下脚步。   秦淼咬着下唇:“怎么了?你喜欢吃什么?今天师姐请你。”   易素不想和她兜圈子,因为太累。   “说吧,你要和我说什么?”   易素挤出一丝笑容,她内心翻滚着,秦淼就是她的伤痕,只要看见秦淼她心底里的裂痕就马上浮现出来,痕迹是那样的清晰,她在办公室内的伪装全部褪去,对秦淼,她真的不可能会有好脸色。   秦淼揉着自己的眉心,挑了挑修剪得精致的细眉说道:“易素,别防我跟访贼似的。我和雷臣骁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来这里也不是雷臣骁的主意,你应该知道的,我和严虹现在住在一起,你不用盯小人似地盯着我,我没打算和你抢,过去就是过去了,你是雷臣骁的老婆,我只是个外人,你不要多想,那天他送我去医院,是因为我只要吃虾就会过敏的。”   吃虾?过敏?   天空中横劈过来一道雷,就直接砸在易素的脑上,那夜的对话,言犹在耳。   “你不能吃虾的。”   不能吃虾的人不是她易素,而是秦淼。   她所有的努力就像是沙滩上好不容易堆积而起的碉堡,可是海水一来,就什么都不剩了,就连一丝也找不到了,悲惨如她。   心瓣慢慢收缩着,强烈的收缩着,搅动着她的胃部,易素只觉得胸口发闷,一口气就是提不上来,脑子昏昏的,好像是供血不足。   秦淼看了一眼易素的脸色,还在用着柔柔的话语说着:“你的脸色很不好,我也约了雷臣骁,你们好好谈谈,让他送你去医院,易人终究是要妥协的,不然男人会感觉到累的。夫妻哪有隔夜仇呢,有什么两个人说开了,就好了。”   易素已经听不清秦淼还说了什么,只是被她拉着进了某家餐厅,果然雷臣骁就坐在那里,看见秦淼拉着易素进来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敛住眼神,易素是直到坐下身子才发现,原来严虹也在。   严虹看向易素的眼光冷冷的,秦淼看着雷臣骁旁边自己的包包,伸出手取过来,将易素推进去。   “我今天可做了一个大好人了,你们谈吧,虹虹,我请你去别的地方吃。”秦淼说着就要站起身,严虹没有动。   秦淼用力捏了严虹一把。   严虹看着秦淼:“你捏我干嘛?你说约他,他才出来的,不然你以为他有这个美国时间?”   “严虹……”   “虹虹……”   雷臣骁和秦淼一齐出声。   严虹一幅受不了的表情,叹口气:“就你们有默契,行,我走。”   易素放在桌子下方的手握得紧紧的,她心里其实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桌子给掀了,她似乎就徘徊在马上就要爆炸的边缘。   秦淼吩咐着服务员娇声说着,话音里有着柔柔的粘稠:“素素贫血是吧?我听说吃樱桃可以补铁的,臣骁要记得在饭后给素素点个贷樱桃的甜品。”秦淼看向易素的方向:“介意让臣骁送我一下吗?”秦淼歪着脖子等待着易素的回答。   易素扯扯唇,很僵硬的说了一句:“不介意。”   雷臣骁的脸一直紧绷着,他的目光在秦淼和严虹之间游走,秦淼拉了他一下,两个人先严虹走出去。   严虹慢慢站起身,看着易素,脸上带着怜悯:“我都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你看不见秦淼和雷臣骁的世界里没有你吗?雷臣骁只会记得秦淼想吃樱桃而不记得他的老婆是缺铁贫血的。”严虹扔下话,冷冷一笑离开。   有些事是不需要说得太清楚的,留给人想象的空间更为的美好。   出了餐厅的门,秦淼被风一吹立起领子。   雷臣骁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带着似乎是不满,似乎是猜忌。   秦淼一转身,眼睛撞进雷臣骁的眼眸当中:“怎么?心里在想我是不是故意把你老婆找来的?”秦淼嘲讽的将唇角掀了掀:“那天的话,当我没有说,我们都知道回不去了,我喝多了,易素是个好女人,好好对待她吧,你不解释,不关心她,她当然生气了,女孩子都要哄的。”说道最后秦淼笑了笑。   雷臣骁的眼中越来越多的是狐疑,是不确定。   秦淼站了一会儿,严虹出来,两个人就挽着胳膊离开了。   素素一个人坐在落地玻璃旁,看着秦淼和严虹挽着胳膊离开,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忍的,易素想起严虹的话,想起那一天自己在厨房一个人躺在冰冷的瓷砖上,无人可依,无人可靠的光景,她的拳头就用力攥了几分,牙齿似乎可以听见细细索索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雷臣骁从外面又返身回来,叫侍者给易素加了一杯温水,素素的胃很不好,医生说不要吃刺激和凉的东西,雷臣骁记住了这两点。   雷臣骁看着易素发白的脸,想着秦淼说的话,叹口气。   “回来吧,要不要我去接你?”   侍者将两人的牛排送上,雷臣骁一边吃着,一边问。   可是……   咯吱……   易素看着眼前已经碎成了两半的盘子,偌大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 心有千千结20 隐藏在血液里的跋扈(二十)   雷臣骁看着易素的脸,她的脸有些微微的凹陷下去了,窗外的阳光淡薄的洒进来。   “妈妈问起你最近为什么没有去。”他用了一种极缓慢的语速说。   易素沉默抿着唇,一言不发,将手中的刀叉放下,那面的侍者看见马上过来讲已经碎掉的盘子撤下,没一会儿一份新的牛排送上,易素看着眼前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做的急,也许是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牛排并没有全熟,用肉眼就可以看见上面的血丝,易素在心里苦笑,为什么她看着这块牛排这么像自己呢?   被人装在盘子里,任人鱼肉。   雷臣骁的手顿了顿,微微挑起眉梢看着她,轻轻叹息:“秦淼是严虹介绍来的。”   一句话将自己就给摘清了,雷臣骁在心里冷笑着,他什么时候需要去和别人解释了?越是想越是心烦他想起母亲,放缓了语气:“等擎宇过阵子稳定下来了,我就将她们移开,可是现在不行,你应该知道原因的。”雷臣骁放缓语气。   茅侃侃这场仗挑的没有头,雷臣骁是真没有想到光宇会突然间就跟疯狗似的疯狂咬上擎宇,毕竟擎宇最大的股东是茅侃侃的姐夫,看来他真小看了茅侃侃的野心,雷臣骁心里也烦,茅侃侃毕竟是,人脉方面自己不如他,一旦真的正面冲突起来,一点便宜占不到,形势对他来说,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易素听着这种点到即止的话,笑了笑,起身慢慢才缓缓说道:“严虹没有你给的态度,相信我,她是不会把秦淼弄进来的。”易素的嘴唇嘟了一下,这是她习惯的动作,她起身离开。   雷臣骁从皮夹中抽出钱放在桌面上,追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一转眼就追到了易素,他从后面拉住易素的手,素素趔趄了一下:“放开我。”   雷臣骁不管,死死拉着易素的手,打开车门将易素推了进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雷臣骁却沉默着开车,直到等红灯的时候,才慢慢的说、;“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严虹起的作用,素素,拜托你不要闹了,妈妈的身体你是知道的。”   雷臣骁盯着前面说着。   换句话说,雷臣骁的意思就是说,易素你不可以这样的闹,我妈的身体一向不好,你是知道的,因为我们之间的问题她现在身体更不好了,秦淼是严虹介绍来的,和我无关,我不知道,严虹现在不能走,因为你不能取代她的位置,这些话听到易素的耳朵里就是这样,而她也只能这样理解。   雷臣骁觉得如果是平时他可以抽出时间安慰一下易素,可今天他显然无意浪费时间在不必要的争执上,车子拐进一家医院。   “下车。”他熄火。   易素没有动。   雷臣骁绕到一边动作很大的打开车门,就冷冷看着她:“下来。”   易素没有跨出去,侧过头,微微垂下眼睛:“对不起,我现在不适合见到妈妈。”   她伸出手要关上车门,雷臣骁一个用力,车门又被大幅度的推开。   “我说下车。”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易素红着眼睛看向雷臣骁:“你还要我怎么样?雷臣骁我是个人,不是摆设,我有心的,你既然当初那么爱秦淼为什么要和她分手?为什么和我结婚?你不是应该和小说里的男人一样苦苦等着她的吗?”易素伸出手抹掉脸颊边的眼泪。   “你抱着我叫秦淼的名字……”易素闭上眼睛。   雷臣骁愣了一秒之多,仿佛没有听懂她说的话,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弯下身子解开她胸前的安全带,双目中隐匿着一丝愧疚的神色,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前。   “素素啊,在给我一点时间……”   阳光映在雷臣骁的眸色深处,不可否认的,抱着易素的时候他心底隐隐的竟然安静了下来,这些日子时刻的防备,让他很累。   还有一点,秦淼和母亲的不容不是早就注定了他们是不可能的,现在擎宇又面临着光宇的死磕,雷臣骁其实心底里已经隐隐约约的知道了,茅侃侃为什么就是当他是死敌,他抱着易素的手顿了一下,看着易素哭红的眼睛。   其实雷臣骁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看的比谁都清楚,他知道秦淼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出自真心,可是他在心底里却总是有一抹声音在替着秦淼辩解着不是那样的,就像是一个赌徒,马上就要放弃的时候,脑子里会马上被另外的一种想法代替,想着,如果下一把我要是能赢了,能把之前的都收回来,这样不是更好?   回到公司,雷臣骁坐在椅子上很久,将严虹和秦淼调离开总部,最后低低看着手机,手指在某一处停了又停,最后唇角笑了笑,点下,是否要删除?   是。   滴一声,手机里那张带着密码的照片被删除。   严虹接到通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着调令冲进办公室。   “严副总……严副总……”   雷臣骁看着面前火冒三丈的严虹对自己的秘书挥挥手:“你先出去。”   严虹愤怒的将调令摔在雷臣骁的桌前:“你什么意思?”   她太小看易素了,就吃了一顿饭,雷臣骁竟然把她给调走了?这枕头风还没有吹上呢,心里越是想越是委屈,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冲到易素的面前,然后狠狠将五指掴在易素的脸上好出这口恶气。   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雷臣骁挑开眼皮看着严虹:“这是公司的决定,等这次危机过后你去分部就是这样。”   严虹双手撑在雷臣骁桌面上,胸口上下起伏着:“不用拿公司来说事,大不了我不干了。你什么时候开始怕老婆了?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跟易素离婚,马上跟……”   “够了。”雷臣骁沉沉的出声。   严虹第一次见到他发脾气,咬着嘴唇,没敢再说话。   雷臣骁目光清锐地看着严虹:“如果你要是觉得擎宇不适合你,我可以收下你的辞呈,严虹请你记住,易素她是我的太太,不要再提秦淼,我和秦淼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雷臣骁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严虹的手僵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有了进去时候的嚣张。   她红色的指甲捏着一个黄灰色的信封,里面就装着她的辞呈,严虹本打算就当着雷臣骁的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桌子上,不,她打算摔在雷臣骁的脸上,然后……   可是结果却和她想的大不同,将她给打蒙了,严虹甚至怀疑,雷臣骁是不是爱上易素了?不然怎么会?   她是个聪明人,在擎宇不管是雷臣骁看同学的面子也好,还是真的靠她自己的实力也好,别人对她恭敬的喊一声严副总,如果真的离开擎宇,就说明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个险她不敢冒,她已经不小了,不会拿自己的事业去开玩笑。   严虹看着紧紧关闭的总裁室大门,然后迈着僵硬的步子离开。   秦淼接到通知的时候,显得很镇定,似乎已经料到了,慢慢的起身,然后手里提着一个东西走上楼上的总裁办公室,雷臣骁的秘书不知道去了哪里,没有在位置上,秦淼的手握住手把上,正准备推开门,猛然听见里面突然传出的哗啦哗啦的砸东西的声音,她的手停在门把上。   一阵之后,一切安静了,秦淼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推门进去,只听见里面透过门板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吼声:“该死的……该死的……”   秦淼用力推开门,里面的雷臣骁脸上的怒气还没有褪去,站在玻璃前,脸上带着怒气。   秦淼胸口顿时一紧,脸上带着绝然,迅速的扑向雷臣骁,用小手从后面把雷臣骁抱得死死的。   雷臣骁用力的去解开她的手,偏偏秦淼的手像是一把钳子,死死抱住他就是不放。   “放开。”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脸,突然翘起脚就强硬的吻了上去,雷臣骁愣了一秒就要推开她,可是秦淼不管,她不是在吻,是用牙齿去咬,唇内有腥气从两人的口中流窜着。   雷臣骁推开秦淼,两个人都狼狈的大口喘息着,雷臣骁的唇上还有秦淼的口红,他头上的青筋隐隐暴动着。   “秦淼,你到底要做什么?”   ***   “茅总……”高原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茅侃侃将椅子转过来,用手拿起高原放在桌子上的东西,看了一眼,将眸子从手上的东西移开,转向摆放在办公室里的那个古董屏风,眼里窜出两簇火,忍不住向左一挑唇角,笑纹加深:“高原,你跟了我几年?”   高原一愣,似乎不太明白怎么会突然扯上了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谨慎的回答:“有三年多了。”   高原看着前方的男子,到现在他都没看明白过茅侃侃,有的时候吧,觉得这个老板挺像个孩子的,有时候又阴沉的可怕,想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份东西,高原打了个冷战。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茅侃侃将手支撑着下巴,神情显得有些慵懒不羁,背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着。   什么样的人?高原觉得他也说不好。   茅侃侃揉揉眉心:“把陈涛给调回来。”   高原心咯噔一下,试探的开口:“茅总,擎宇新一季度的计划书他们先做出来的,而且现在又有高层出面全面支持雷臣骁,这件事变得棘手。”一旦光宇将炮口对准擎宇势必要动用到资金链,这样一来,光宇的资金也会出现一个缺口,对光宇虎视眈眈的人就会趁机出手的。   茅侃侃笑得自负,笑的张狂:“高原,有的东西是不能等的,光在原地等着她是不会张脚自己走过来的。”茅侃侃眼神一转,眼中的笑意结冰,化作带着冰碴的雨滴快速降落。   他的目光仿佛利刃一样,劈开高原的脊背,高原愣在原地一句话没说。   高原突然想起那一天他去纸醉金迷去收拾残局的所见。   ****   高原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茅侃侃的张狂和跋扈,对他嚣张的性子更是了如指掌,岂料,原来并不是那样。这一刻,他才意味到,前方的那个男人有多么可怕。   而他这几年贴身的陪伴似乎是陪着一个带了面具的人。   他就愣愣看着前面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将拳头挥出去,让对方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而旁边,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劝阻,哪怕是对方的同伴,更多的,是呆滞地站在一边。   显然被茅侃侃的气势吓傻了。   就连高原也差点没认出来那个出手的人会是在高兴的时候脸上挂着笑容的大BOSS,高原只觉得浑身发冷。   甚至,刘向东的同伴有的选择逃走,仓惶行走间,碰地一声跌倒再狼狈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刘向东一开始还能还回去两手,可是到了后期茅侃侃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去用命博,有一种人是最叫人害怕的,那就是不怕死的。   慢慢的刘向东没有在还手的能力,而茅家的那几位只是看着,茅小羽阴冷的挑着细细的眉眼,而茅小美则是看着戏。   高原想上前去制止,可是他的腿都麻了,背对着他的茅侃侃完全没有收手的迹象,他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血红的眸中只是一片血红。   最后是茅乐乐抱住了茅侃侃的腰低低叫了声:“小哥……”   ****   易素看着闪动的手机,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接起电话,放在耳边。   “素素吗?我是秦淼,可以出来和我喝杯茶吗?”秦淼坐在街边的一家咖啡馆,看着四周忙忙碌碌的人,然后淡然的将目光扭转回来,看着自己面前一篮樱桃,红色双唇一抿,挂了电话之后,从嗓子眼里溢出一丝满足的笑意。 心有千千结21 客官,不可以(二十一)   打蛇打七寸。   易素走进咖啡店,门上悬挂着风铃随着她进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面秦淼听见声音,站起身,笑着冲易素招招手。   素素坐下身,秦淼对着走过来的侍者说了两句话,然后侍者了然的离开,然后秦淼带着笑意的双目看向易素,将手边的樱桃的推向易素的方向,左脸颊的一边有一个大大的酒窝:“给你的。”   易素的眼睛从秦淼的脸上移开,然后慢慢转到那蓝樱桃上,窗外强烈的艳阳透过玻璃窗子将炙热的光洒在那东西上,它是那么的艳红,那么的饱满,颗颗如圆玉珠,每一颗的颜色让易素仿佛看见了自己血管里静静流动的血液。   秦淼见她不说话,慢慢也将眼线移开,聚焦到外面:“我呢,是个野心的女人,素素啊,我也没指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生活上的不顺让我明白一些事不是只有高傲就够了,我要在强势的人面前低头。”   秦淼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发自内心。   她也说不好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心里想的,她宁愿说给易素听也不愿说给严虹听,其实在心里秦淼觉得严虹是不能理解她的人,但是易素能。   秦淼想起上次被甩耳光的事情,这件事叫她明白了,如果她一辈子找不到一个比雷臣骁更好的人,那么她心底里会有不甘,她也是个平凡的女人,如果雷臣骁就是个普通人,也许她现在的心就不会那样上下不稳了。   她甚至分不清她是要做什么,一面她想狠狠将雷臣骁抢过来,可是另一面似乎心里又有抵触。   秦淼嘲讽的掀掀唇瓣,从一旁取出一盒爱喜的烟盒放在易素的面前:“不介意吧。”   易素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出口,她的灵魂已经随着一团雾气腾空,脚步着地,其实这个时候她的选择应该是离开,或者根本不要来,可是她来了,她抱的是什么样的心,她自己都说不清,她想知道秦淼要和她说什么,想知道她听过之后会怎样,想知道心还会不会疼?想知道的太多……   这样的秦淼是不曾出现在雷臣骁面前的,带着一些风尘,带着一些无奈,带着最真实的真。   秦淼看着那蓝樱桃:“我今天是准备打算来刺激你的,谁知道我现在竟然在这里和你分析我的心。”秦淼挑挑自己的眉头。   秦淼突然放弃了来之前的想法,其实易素的情绪真的很好猜,她几乎一猜一个准,这样的人算计起来其实很容易的,只是突然好像一切都没趣了。   素素的视线定在秦淼的脸上,可是那视线却很模糊,有些隐隐约约的看不清,好像是玻璃杯从中间裂了那么一道缝,隔着千山万水隔着灰尘皑皑总之就是看不清,她缓慢的撕开罩着樱桃的保鲜膜,从中取出一个,雪白的指尖微颤,将殷红的果实送入口中,也许是秦淼故意选这么难吃的,也许是因为她的口腔出了问题。   总之很涩。   樱桃的皮黏在舌尖上,死活不肯离去,易素觉得有些酸,眯着眼睛,眼睛中有水雾。   “你还爱他是吗。”素素淡淡的将樱桃壳吐出,看了一眼桌面,并没有可以扔的地方,她从自己的背包中抽出一张面巾纸,面巾纸很柔,真是个很好的牌子,软软的香香的,紧贴着唇将壳吐在里面。   秦淼将白雾从口中吐出,无奈的笑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骗你。可是素素,我不知道我的路到底会通到哪里,对雷臣骁我不确定。”   易素听到秦淼的答案笑笑,眼里有极端的泪汹涌而至。   明明透明色的大玻璃纯粹鲜亮的一汪,但照在素素的脸上,仍旧是模糊,昏暗的。   也许是因为素素脸上的阴影太浓重了,像是红暗交汇浓重的红色之后的那一抹苍白的釉色。   秦淼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总之她不知道,一个人一直坐着,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几次眼泪差点跑出来,明明欲醉欲落的,可是下一秒却消失不见。   素素的头发全部顺了下来,两面的长发挡住了脸,面前高大的沙发背耸立在面前,任谁也看不见她的脸。   手边只有一杯水,对面还有被撕开保鲜膜的樱桃果篮,和秦淼的那杯水。   泪落的悄然无声,慢慢、慢慢滑下心尖,滴在心瓣上,似乎可以听见滴答的一声。   耳边一声一声呼啦啦的风铃声,空气里有老板娘似水的声音。   易素坐了很久,起身的时候脚有些发麻,因为从入座她的动作就没换过,几个小时就维持着一个动作。   结账的时候,被告之秦淼已经结过了,素素出了咖啡店的大门,迎面吹过来一阵带着刺骨寒气的风,直直扎入她的衣服中,她捏捏手中的背包沿着路面向左迈开步子。   她身后,秦淼从一侧走出,手中还夹着那颗烟,抿于脚下,然后转过身和她背道而驰。   素素今天穿的是平底的长靴,蓝色的牛仔裤被掖在靴筒里,大大的白色毛衣更显得单薄。   脚掌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动。   她知道自己笨,自己傻,自己活着没劲儿,这些她都知道,如果她要脸的话,现在就应该马上离婚,马上离开。   她想重重的抽自己一嘴巴子,狠狠的抽,不然她永远不会醒来。   满街的沧桑,映入眼帘的满满都是人的脸,高兴的脸,悲伤的脸,面无表情的脸,无知所错的脸。   可能挂的是北风,她的头发被吹飘在半空中,空中隐隐有结冰的温度然后猛然就罩在脸上,极冰极寒,那种感觉就跟用刀去挂贴在窗子上的冰霜似的。   她的鼻子被吹得通红,两边的耳朵似乎已经成了冰坨。   进入地铁入口,下楼梯的时候,在快要入主门的地方有一个少年,黑色的卷发,暗色的格子衬衫军绿色的马甲,袖口的位置微微挽起露出一双长而干净的大掌,脖子上围着一个由粉、紫、金黄柔和在一起的羊绒围巾,围巾一圈一圈的围在脖子上,只能看见他半个下巴。   男孩儿的眉头像是极浓的笔头灌注在眉间上,细细长长的眉眼,橘色的唇嘟嘟着,像是一块果冻,在唇的下方有一道从中间竖下去的痕迹,左侧的卷发微微倾荡着,而右侧的发则是如常。孤傲的一个人弹着吉他,身后放着一把黑色的打伞。闭着眼睛,不管他人,他的指尖在弦上游荡,唱着:   ……   当你在穿山越领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   思念是一种病   ……   素素的脚尖满满停下,就站在少年的五步之内,她突然肩膀抖动起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拼命的从眼眶中跌落,快速落在地面上。   明媚的阳光随着进入的人来来回回的映照进来,光束斜斜推在半掩未掩的入口绵门帘上,碎碎烁烁的。   外面和入口之处的温度差异极大,绵门帘上几个塑料透明的小窗子里面有水珠不断坠下来,坠在塑料面上汇集成水雾,满满上面的水雾多了起来,然后汇流而下。   而易素就站在门边,单薄的背影,肩头一直在抖,她低着头,长发挡住了好奇的人的视线,像是站在风中的小稚菊。   男孩儿一曲完毕之后,挑起极阴柔的眉眼滑过易素的脸,衬衫微微一动露着可见性感锁骨上面戴着一条有星星形状的铂金链子。一秒之后调整自己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用一种极致华丽的女音演唱着:   ……   客官不可以   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   小心我真的生气   ……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小姐小姐小姐不可以   小姐小姐小姐别伤心   小姐小姐小姐对不起   ……   突然转换的风格,一些背着书包穿着校服,身后背着各种可爱书包的女初中生、女高中生都停下脚步跟着调子哼哼起来,随之而来的动静将易素的哭声给压了下去,没有人在会注意到人群之外有个女孩依然在哭泣,也没有人在好奇她在哭什么。   男孩儿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容,在男女声之间驾轻就熟的转换着,年轻桀骜不驯、张扬的脸孔迎着骄阳。   旁边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一面听着一面皱眉,一面嚷嚷着:“这跟要饭的有什么差别?这唱的是什么……”   有些白领从少年身后走过,淡淡的眼睛在扫到他身后放着的那把大伞会意的一笑BillionaireCouture。 心有千千结22 被掩埋在心底里的秘密(二十二)   原来,一直以为的伤害都不是伤害,那伤害呢?   易素回拖着快要僵掉的身子慢慢的走回母亲的家中,心已经冻僵了,步子踏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出一条小直线,电梯升高,最后一晃,稳稳降落在27层,叮!一声,电梯两侧的门滑开。   走廊之内两侧的窗子外面漆黑,甚至就是连颗星星也看不见,电梯外屋顶上面的灯泡许是才换过,那样的亮,灯丝盘索在白色的细管之内,素素的手从电梯按钮上移开,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到门前。   这座房子是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纪念,父亲被查以后,就剩下了这个房子没有被查去,易素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独独这个房子会被留下,妈妈说起初的时候,父亲弄了这套房子目的也很单纯,就是为了爱女以后恋爱了,而喜欢的人家庭又不好,房子以前登记的是一个她不认识人的名字,所以得以保留下来。   走到门边,似乎就连门框也带着父亲的味道,让她安心。   易素试着从背包中将钥匙取出来,可是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拿不出来。   反复试了几次,她也放弃了,最近的情绪似乎一直在紧绷着,其实她并没有在外面待多长的时间,可是身体却抑制不住的发抖,像是筛子抖个不停,就连牙齿也跟着发抖,手慢慢的按上门铃。   没一会儿大门被打开。   易素拖着疲惫的身躯正想进门,习惯的抬了一下头,猛然看见前方的一张脸。   一张属于男人的脸。   她愣住。   然后就几乎没有压抑的时间,她暴吼出口:“你为什么在这里?谁允许你来的?”   这些事情她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可是她一直就骗自己说,只要没有见到人,她就可以骗自己说没有发生过,没有发生过,只是谣言,一切都是谣言,妈妈还好好的。   那边母亲听见她尖利的声音,倒吸口气,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盘子,啪地一声,盘子就摔在了地上。   男人去扶易母的手,易母推开男人的手,男人的脸上闪过受伤。   “素素……”   易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恨过妈妈,因为她知道,父亲去世后,如果没有妈妈她已经死了,可是母亲对父亲的背叛她不能接受,特别是这样被她看见,在父亲买给她的房子内。   她觉得父亲被亵渎了,在这个房子里,曾经这个男人走进来过,这一切串联在一起,易素神经中某个不经敲打的神经线当场就断了,她陷入疯狂中。   “我爸爸才死了几年啊……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没你这样的妈,你还不如当初就让我死了……”   她美丽的外衣被人狠狠扒掉,什么都不剩,如同一条被人按在砧板上的鱼,只能听之任之,曾经她是那样的幸福,有爸爸,有妈妈,可是爸爸离开了,妈妈嫁人了……   嫁人了……   易素快速的越过易母的身边,易母看着易素甚至不敢出手,男人在后面拥着易母。   素素走进自己的房间,快速的翻找着,东西掉了一地,她仿佛没听见。   易母跟着她走进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你要找什么?”声音里还带着哽咽。   易素将放在书柜里的三个镜框装拿在手里。   “素素,你该醒醒了……”易母突然激动的上前抓住她的手。   易素冷冷的挥开,像是小兽一般的红着双眼狠狠的看向她的母亲。   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和自己的母亲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会拥着仇恨的目光去看着,生了她养了她,给了她无尽爱,在她被世界遗弃的时候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的母亲。   “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易素抱着头大哭,慢慢的蹲下身。   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以前知道,可是没有见到,她可以不停的骗自己,可是一旦见到,她虚构的堡垒瞬间就塌陷了。   她更像是一个战败的国王,手中提着长剑,可是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只有落寞,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哀伤。   易母身子倒退了一步,她看着易素的眼睛,眼泪从已经不在漂亮的双目中跌落。   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现在说恨她……   男人慢慢走进来,外面大开着灯,而屋内却光影稀疏,完全是在借着外面的光,男人叹口气。   “我先走了……”那语气里分明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易素的身子一僵。   她不是不明白,如果没有这个男人,也许妈妈的脸上就不会再出现笑容,不是不明白子女给的再多,妈妈求的也只是身边的一个人,她明白,都明白,可是……   “你不用走,我走……”   易素抹了把脸。   易母突然冲过来拉扯易素:“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想干什么啊?你告诉我,你要说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和你李叔叔马上离婚……”   男人的眼里闪过一抹伤痛,没有说话。   易素被母亲一个用力拉扯得坐在地上。易母液陷入了不能控制的情绪当中。   “当初你是为了什么嫁给雷臣骁的?易素我这辈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浑的孩子,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易母摔开男人伸出的手:“你若是真的舍不得张扬,当初不管用求的,用逼的,你都能把他留下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雷臣骁不是张扬。”   作为母亲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直被伤害,她袖手旁观,就等着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可是这些话如果她在不说,易素这辈子都不会在醒过来了。   张扬……   听见这个名字的那一霎那,易素似乎都快要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是属于谁的。   从地上挣扎起来,像是躲避着瘟疫一般的快速跑开,后面母亲追赶着她。   “素素……听妈的话,离婚吧,你如果不喜欢李叔叔,妈妈陪着你,妈妈一辈子都陪着你,妈求你了,离婚吧……”   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易素看着母亲日渐衰老的脸被慢慢关在外面,她无力的摊在地上。   易母看着紧紧关闭的电梯大门嚎哭着,身后的男人安慰着她。   易素从小区跌跌撞撞的跑着,跑了很远,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里,到处都是一片萧瑟,路旁的小树上挂着几片摇摇欲坠的干叶,要掉不掉的。   路灯的光映照在地上,地上还有她倒映的背影,一眼望过去,自己竟然无处可容身。   易素蹲在路旁,双手抱着腿,看着对面。   对面一座老旧的楼房,二楼的位置大概是厨房,有昏黄的灯线,女主人好像在炒菜,玻璃上模模糊糊的映出一个纤细的影子,不多响,厨房又挤进一个男人,和女人在说着什么,没一会儿,易素似乎听见了咚咚往楼上跑的鞋子和楼梯所发出的声音,孩子好像很快乐,尽管脸被吹得红红的,敲着门。   她看不见里面,只能看着厨房里女主人,孩子好像冲进了厨房和妈妈说着什么,女主人微微弯下身子……   ****   会议室里,高原等人揉着疲惫的眼睛,有几个人已经挂在椅子上睡着了,连续几天的会议已经让他们疲惫不堪,茅侃侃脖子上的扣子大开着,头发乱七八糟的挂在上面,没有造型可言,手边一溜的咖啡杯。   会议几乎都是重复的,将商讨过的东西反复的拿出来回笼在出笼,不断的来回。   高原意兴阑珊的看了大BOSS一眼,叹口气,估计今天又不用回家了。   会议室的灯全部开着,比球场内开场前的光差不了几分,晃的人眼睛疼,张涛在前面的白板上画着什么,茅侃侃身边的秘书快速做着记录。   会议室的大门被猛然的撞开。   “干什么呢?没看见开会呢,这么没眼力见儿……”高原狠狠瞪了冲进来的人一眼。   心里想着,这回可好了,老大的心本来就跟马上要着了火的燎原似的,你这么不要命的一冲,谁也保不住你。   秘书快速的走到茅侃侃的面前,将手机贴在他的耳边,茅侃侃已经累的没有经历去管,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大侃……”   茅侃侃愣了足足一秒,然后椅子和桌子发出碰撞的声音,快速闪身离去。   张涛看着已经跑掉的大老板喃喃自语说了句:“还讲吗?”   秘书回头笑笑:“大家可以回家了。” 心有千千结23 病了(二十三)   擎宇   当当……   雷臣骁松松脖子上的领带,看了一眼腕表,这个时间会是谁?   秘书他已经让下班了。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一室的清冷就被夹带进门的光所驱散。   “没吃饭吧。”秦淼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慢慢走过来。   雷臣骁的眉头纠结着,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秦淼了,越看越像是一团谜。   他取过放在座椅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已经下班了,你怎么还在?”   最近光宇的动作似乎小幅度的减少了,可是雷臣骁心里很清楚,茅侃侃那个人如果不把他要的食物咬到口中,他是不会松手的。   想起这个名字眼中又是一阵阴暗。   茅侃侃对素素,他倒不是看不清,雷臣骁一直觉得像茅侃侃那么精明的人,在对待易素这件事上,未免是傻过头了,只是一个女人,何必强求呢,但一想到自己,又是一阵的心烦。   雷臣骁已经快走到门边,秦淼还继续着她的动作,她慢慢走到办公桌前,将买好的东西一点一点拿出来,将一个盒子放在雷臣骁方才办公的位置,打开盒子,一阵香气飘了出来。   那时候雷臣骁才进擎宇,虽然忙点,累点,但那时候真的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和秦淼的如胶似漆就仿佛是昨天。   秦淼虽然骄纵点,其实雷臣骁也知道,女人的骄纵都是男人给惯出来的,在他很累很疲惫的时候,她就像个精灵似的在半夜来探班,带着一盒他最喜欢吃的糯米粥。   时光仿佛是倒退了,回到了从前。   雷臣骁几乎是带着愤怒,冲上前,出手。   啪!   粥沿着桌面稀稀拉拉的滴落在地面上。   秦淼敛着眸子,取出送带的纸巾开始擦拭着,一直到擦干净了,继续重复的动作,她又将袋子里的另一盒又取出放在桌面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雷臣骁低声的咆哮着。   秦淼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将雷臣骁扑倒在地上,她骑在他的腰上,撕扯着他的衣服。   雷臣骁只觉得乱了,他告诉自己应该推开自己女人,他是有老婆的,他老婆叫易素,可是心却不由得跟着秦淼就沦陷了……   熟悉的手抚摸上他的胸膛,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女人,熟悉的身体……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两个人在地上撕扯着,他反被动为主动,撕开秦淼的衣服,大掌蹂躏着秦淼的肌肤,秦淼的衣服被扔了一地……   ****   茅侃侃找到易素的时候,将车停妥在路边,揉着眉头,走下车,脱下自己的衣服,其实他穿的也不多,那件衣服就算是披在易素的身上,她也感觉不到暖。   他弯身扶起她问:“能走不?”   易素吸吸鼻子,眼睛哭得通红的:“腿麻了。”   茅侃侃看她那个样子,伸出手揉了她的头发一把,才弯身把她抱起来,将她放入副驾驶的位置,拉出安全带给她系上,自己返身又回了驾驶位置。   车子慢慢的启动起来,乌突突的车灯照在前面。   “素素,你总不能永远都这样,如果我不在了呢。”其实茅侃侃是想说易素你就是吃准了我一定会来。   这几天不接她电话,不见她面,结果这丫头脾气比他还倔,他不接,她就不打了。   易素疲惫的将脸埋进椅背中,半天才喃喃的说了一句。   “可是你在这里啊……”   茅侃侃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用说了,无条件的投降。   车子慢慢驶向他的家。   到了地方,易素已经睡过去了,睡的很不安,一头的汗。   茅侃侃去接易素的途中已经给易素的妈妈去了电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侃侃啊,阿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劝得了她。”   听着电话里易母无奈的声音,茅侃侃知道今天易素肯定是反常了。   打开副驾驶的门,弯下身子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她有些红的脸。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了。”   用脚踢上车门,打开电子锁,门叮地打开,他抱着易素进入门里,鞋架的下方只有一双拖鞋,侃侃脱掉鞋子将她放在沙发上,又转身去关了门。   伸出手在她的额头摸了一下,给某人去了一个电话。   “对,有点烧,你过来一下。”   将满屋子的灯都打亮,将屋子里的温度调高,再次返身将易素抱起,送进卧室里,掀开被子,把她轻轻的放进去盖上被子,坐在床边,床的一侧微微凹陷着。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痕。   这么多年的放逐,也该够了吧?   素素,这回是你自己找来的,你若看不明白,那么我只能用强的方式迫使你去看清。   侃侃起身,将卧室的门带上。   没一会儿外面的电子门发出声音,茅侃侃知道谁来了,指了指里面的卧室,沈让撇了他一眼,进入卧室中。   开了几天的会,满身都是味道,侃侃脱掉自己的衣服走进卫生间,简单的洗漱过后,只罩了一件睡袍,随意的拿着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擦了两下,没有耐性的扔到一边,走进厨房,想着家中好像没米了,得给她弄点什么吃的,不然身子也受不住啊。   他还在这边翻腾着找着,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的家就真的跟个样板间似的,什么吃的都没有,除了满满一冰箱的咖啡、王老吉、纯净水、火腿肠。   将头从冰箱里抬起的时候就看见沈让靠在门板上。   “吓我一跳。”   沈让略挑着眉头看着他,侃侃只觉得发毛。   从里面带出一瓶水扔给沈让,沈让转身回到客厅。   茅侃侃这房子买了几年了,大的很,一个人住就难免显得有些冷清,显得空旷。   “听说前几天你把刘向东给揍了?”沈让单挑着眉头。   茅侃侃哪里是揍了刘向东啊,简直是要帮人家再次重新出生一次,那脸就没法看了。   茅侃侃从里面顺手捞出一罐咖啡,慢慢的走出来,姿势不雅的坐在沙发上。   “他欠削。”这事他也不愿意多提,二姐那边没少回家闹腾,老爷子就等他回家呢,好给他开皮。   茅侃侃心想着,我又不傻,这时候送上门那纯属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转念想到里面的人:“没事吧?”   沈让点了下头:“可能是着凉了。”眼神一转又像看小丑似的看着他,茅侃侃大怒,捡过一个抱枕就砸了过去。   “你看我干嘛啊?难道我已经和简思张得连相了?”茅侃侃就恨不得马上拿出一镜子,好好的让他照一照。   沈让看着茅侃侃的那张脸一阵的唾弃。   突然脑子里想起前阵子看到的一个图像,小人儿拿着镜子吱着白牙,单手拿着镜子,嘴里还说着,哇靠,又帅了。   脑海里的人形象慢慢的和茅侃侃重叠在重叠,最后干脆就变成了茅侃侃,沈让抑制不住的笑了一声。   “大哥那头我看着早晚要出事。”茅侃侃良久说了一句。   沈让听见茅侃侃的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没有说话。   茅侃侃想着上次见沈家平的样子,摇摇头,其实大哥早就动心了,自己看不清,一切都是孽缘啊。   过了一阵,沈让见时间差不多走进卧室里,果然药马上就要没了,将点滴从易素的手背上撤下来。   “给她弄点水,叫她多喝。”想了一下:“不是你冰箱里的那种。”   茅侃侃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2点了,送沈让到门边:“我最近实在没时间,也管不上,大哥那头你看着点吧。”   沈让挥手走进自己停靠在他门前的车,很快车子消失在茅侃侃的视野内。 心有千千结24 视频(二十四)   沈让直到将自己的车子开离,才想起,好像又忘记说了。   叹口气单手支撑在下颚上,想起沈家平又是一阵的无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他也不能过多的去干预。   茅侃侃简单上了二楼换了一件灰色的大开嘴型的露肩上衣,下身随便套了一条裤子,家里实在是翻腾不出一粒米,往常他是饿了也就那么挺过去了。   想着沈让说的话,光着脚踩着拖鞋从二楼走下来,屋顶最上方的水晶灯熠熠璀璨,照亮了屋内的四角八方。   等了差不多小半个钟头,门口警卫的电话挂了进来,说是有给他送东西的,侃侃说是。   几秒之后门铃响,他将手中的电脑抛到一边去,起身去开门。   “这是我们老板叫我送来的。”门前的小弟恭敬的将东西递过来,侃侃接过来,回手关了门。   进了厨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碗,也不知道放了几百年了,已经看不出碗的颜色了,全是灰,他撸着袖子将碗是洗了又洗。   最后才从那小圆盒里将粥一点一点的倒出,尝了一下温度,端进屋内。   易素还在睡,可能打过了药,出了很多的汗,脸色看着也好了很多,侃侃将碗先放在一边,弯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   “素素……”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到处是一片漆黑,梦里看见好多的人,妈妈的脸,雷臣骁的脸甚至还有张扬的脸,全部混合到一块儿,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脸,努力睁开眼睛,眼睛上方像是被打了一拳,一大半的视线都被遮挡着。   她只睁开一下就又闭上了。   茅侃侃好笑的看着她,无奈的将她的身子拖起,在她的背后加了一个垫子。   “听话,吃了再睡。”   易素满身的汗,只要身子一动,就觉得冷风呼呼的刮进身子骨里,她抗拒的推着茅侃侃的手,觉得他就跟个苍蝇似地的烦人。   茅侃侃看着她憋屈的小脸,没办法只能取过小碗,用汤匙强硬的喂进她的口中。   几乎是连哄带骗的好不容易喂了几口,绝大部分都奉献给他自己的手了,侃侃单手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将脚灯的光亮调低,然后用脚踢上门。   走进厨房洗干净自己的手,踩着拖鞋去了书房。   书房里开着的电脑滴滴地响起。   右下角弹出一个小窗口。   哥,给你看样东西,特带劲儿!   是茅乐乐。   大侃已经习惯了茅乐乐经常性的抽风,不在意的点开,一边手里还拿着今天开会的资料。   耳中突然飘进一个名字,大侃愣了一下,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视频拖了回去。   雷臣骁撕扯着秦淼的衣服,秦淼的小脸通红,像是激情所致,她迷离的双眼看着上方的男人,柔软无骨的小手揽上雷臣骁的脖子。   没错,对易素所说的话,她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也不清楚,是不是要将雷臣骁抢回来。   换个方面去想,秦淼实在不觉得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什么对不起易素的。   三个人中,易素是后来者,若是三个人之中注定要有个人被唾弃,那这个人不该是易素吗?   她是错了,她不该离开雷臣骁,可是易素也不该那个时候就嫁进了雷家,所以也不见得就算是她的错。   第三者不是该遭受白眼,冷遇,谩骂的吗?   那么易素就该受那些啊,因为她是自己和雷臣骁之间的第三者,难道不是吗?   就在秦淼以为今天她一定会和雷臣骁出现什么的时候,雷臣骁却没有在动了。   她试着推推上面的男人。   “臣骁……”嗓音中竟然有些沙哑。   雷臣骁的目光投向半开的办公室大门,那是刚才他要离开时而打开的。   他突然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狼狈的逃了出去。   雷臣骁你在干什么?   走进电梯一拳打在门板上,疯了是吗?   办公室的大门半开着,秦淼还躺在地上,双腿半支在地上,满地的衣服。   锋利冷凝的眼眸锁定走出去的身影,视线伴随着他离开,紧咬牙关。   ***   茅乐乐的副业是黑客,喜欢到处去黑人,不过他最喜欢的是黑自己家里人,所以才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哥,看到了吗?   右下角又弹出小窗口。   茅侃侃关了视频。   嗯。   很久之后抽空再上面挂了一个字。   继续将注意力埋入自己的方案当中,头脑中思索着,新的方案。   那面茅乐乐没有等到自己要的东西,大怒,将手中的泡面一仍,专心的在键盘上飞快的刷着。   哥,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拿给素素姐看,他们离婚离定了。   茅乐乐也没想到,今儿颇有兴趣的去黑二姐的公司,竟然叫他碰上这么一段有意思的。   茅侃侃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口,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擦亮了,他敲出几个字。   全都给我毁了。   茅乐乐抱着电脑,将脸贴在上面,他眼睛没出问题吧?   最后看看四周得出一结论,是他哥脑袋出问题了。   茅乐乐回过神看着自己电脑中上方挂着的游戏,突然看到一句,喷了。   “龙姑娘难道你还等着杨大哥吗?”一个穿着红色血衣的峨眉站在一个穿着道袍的武当尼姑身前。   背对着茅乐乐的尼姑突然敲出一排字,然后茅乐乐就喷了。   她说:“不,我等的是尹志平……”   峨眉晕倒。   茅乐乐心里想着,原来这年代做郭靖已经不流行了,杨康才是王道。   ***   侃侃将书房的电脑关上,起身来到厨房,将半夜送过来的粥打了一下,自己端进客厅吃了两口,就又扔在桌子上了。   明明很饿,可是吃了两口就又饱了,胃口全失。   揉着头,几天没睡了,按理来说应该很累的,可是他却很清醒,清醒的连自己都觉得诧异。   大脑一天二十四小时告诉的运转,明明已经很累了,可是闭上眼却睡不着。   将电视打开,转了一个频道,将客厅的灯全部关掉,躺在沙发上,屋内的温度很高,他双手抱着头侧卧。   外面的天色才刚刚擦亮,一抹银一抹黑的,低低的亮光从窗帘上映入而进,只是一点点的光,屋内电视剧里发出的光打在四周,电视机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他也不知道都说了一些什么,慢慢的竟有了一些睡意。   眼睛慢慢的闭上,守着这个和平时一样安静空旷的房子竟然快速的睡了过去。 心有千千结25 我不是你的谁(二十五)   易素是从梦中被吓醒的。   梦见她和雷臣骁终究情缘深浅……   一身的汗,坐起来的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片花白,拥着被子。   过了很久,终于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梦是反的,对,梦是反的。   出了一身的汗,嗓子被扯裂一般的疼,想喝水,发现身边没有,这才注意到,原来她是来素园了。   掀开被子,白玉一般的玉足踩在地面上,没办法,茅侃侃这人就有一毛病,他的家一般就一双拖鞋除了自己穿的,别人都没的穿,沈让想说的也是这个。   易素光着脚踩在半棕色的地板上,打开房门走出客卧,一出门就看见了睡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睡的不太安稳,蹙着眉头,手里还抓着遥控器,双条腿脚部交叠在一起,电视机里还有淡淡的声音,易素走过去试着从他手中将遥控器抽出来。   茅侃侃在梦中就感觉到有人在抽手里的东西,这个家,除了他还能有谁,睁开眼睛,不期然的对上易素的眼睛。   易素见他醒了开心地对他笑了起来,睫毛弯弯,一个酒窝嵌在唇角的下方。   她的笑容就像是装在杯中的红酒轻轻荡漾,就丝毫无防备的就漾进了他的心里去,一圈一圈逐渐扩张,逐渐占据。   侃侃左手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她像个小精灵似的蹲在自己的眼前,伸出手去揉乱她的发丝。   “去给我倒杯水。”侃侃缓了两下。   浑身都疼,他就知道不能睡,睡完了就是病。   易素听话的去厨房找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还是茅侃侃在外边喊,说就从冰箱里拿一瓶酒好。   素园是茅侃侃几年前买的,她也只来过一次,印象里大侃似乎不太喜欢很大的房子,可是这里却是出奇的大,房子占地大概三千平左右,加上外面的花园什么的大概已经接近五千平。   易素知道这房子当初大侃是买给老爷子和老太太享清福的,可是老爷子闲招摇,就一直空着。   说起来还和她颇有渊源,因为名字叫素园,而她的名字叫易素。   想到这里易素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茅侃侃结果她递过来的水瓶,揉着太阳穴,好半天才坐起来。   “现在说说吧,昨天怎么回事?”   易素站在一边不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就跟被老师罚站的小朋友似的。   茅侃侃拧开水瓶的盖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将水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看了一眼她的脚。   将自己的拖鞋弯身拎起,站起身走至她的身边,弯下腰将拖鞋摆放在她的脚下,抓着她的脚踩进去。   然后他光着脚踩在地面上走向厨房去找咖啡。   “你不和我说,我也没法解决。”他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易素还是站着,两个食指死死勾着不说话。   茅侃侃将咖啡灌进了自己的口中,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也懒得去卫生间,就在厨房那堪比样板间的水池接了两捧水快速抹了两把脸,然后转身走出来。   易素将放在一旁的毛巾给他递过去。   茅侃侃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接过去。   “说说,昨天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让你妈妈哭成那样。”话音里有调侃又指责,有不忍。   易素听到侃侃说让你妈哭成那样,心揪了一下。   有些道理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她都懂,可是一旦看到了,她就受不了了。   父亲的那个位置在她的心里是独特的,是一辈子刻入进血液里不能替换的,突然出现一个男人,是妈妈的男人的事实,她还不能接受。   “我看到他了……”易素咬着唇。   茅侃侃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叹口气,返身回到厨房将毛巾投湿了一块毛巾,走出来的时候顺手抓过易素,在她的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   “你是孩子啊?啊?这么大了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呢?你妈该多伤心啊,李叔叔那头就更不用说了。”说着就用大手死死掐着易素的脸,似乎要将她的脸皮给扯下来。   他是下了死手,易素只觉得疼,龇牙咧嘴的推他。   对于易素那继父,茅侃侃是挺欣赏的,家大业大难得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样花天酒地,离婚之后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了大半辈子,偏偏儿子在十八岁那年得病去了,这样的人若是素素从心里接纳,会对她好的,对易婶婶的好,侃侃都看在眼里。   易素听见那个男人的名字,对父亲的愧疚如同潮水般的袭来,几乎就要将她淹没,父亲的影子在心里扑腾着,静静的抗争。   “我没办法。”她说的无力。   茅侃侃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站着的人。   “素素啊,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是我女儿,我一定会大嘴巴子过去抽你。”茅侃侃的语气阴森的可以。   易素身子抖了一下。   茅侃侃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瞬息万变,努力将火气压下来,不知道在心里拐了多少个弯,终究是将火气给压下。   “你还等什么?等雷臣骁跟你提出离婚?你闹了这么多年,你妈在一旁看着,也够了,该够了。”   易素低首在一旁,不敢说话,怕真的惹怒了他。   “我也不知道。”易素无奈的笑出声。   她是真不知道了,心,乱了。   茅侃侃倏地睁开眼,仿佛不认识她一般,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终究是狠不下心来责怪,只平静地说:“当年你父亲过世的突然,我们都体谅你的那份痛,你妈妈结婚了,你可以不接受,但是不能当着她的面给对方难堪,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生了你的母亲,在这个世界全部都唾弃你的时候,只有你妈妈一个人用她坚韧的双肩抗起了你,所以,你没资格去责怪明白?”   易素突然被激怒,大声的吼出声:“你凭什么管我?你明白我的心吗?那我爸呢?我把他放在哪里?”   眼泪珠子不争气的拼命往下掉。   茅侃侃看着她暴跳如雷的样子,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痛惜,声音却冷了下来。   “将心比心,母亲是你自己的,我说了,易素这个世界上没人欠你的,你自己想好了,你就这么端着,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包括雷臣骁,你到底要干嘛啊?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你是这个意思吧?对,我管不了你,也没资格管你,我算是个什么玩意,滚出去!”   咣当一声,茶几上的水瓶子倒下,水顺着桌面流下来,流下雪白色的地毯上。 心有千千结26 素素(二十六)   茅侃侃起身就要往楼上走,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他的要,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他伸出手去掰开后面的手,可是她不松开,眼泪鼻涕出气似的往他的身上蹭。   茅侃侃生气也就是一秒的事情,被她一弄火气就全没了,只是还端着。   他必须得让易素放开手,放手之后,如果她不能接受自己,就算是别人也好,但是雷臣骁不行。   “你放开。”他缓缓出声。   易素吸吸鼻子就是不放,双手跟钳子一样的死箍着他的腰。   “不放。”她倔强的说着。   茅侃侃笑了:“有本事你一辈子也别放,放开,你快勒死我了……”   听见他声音有一丝的笑意,易素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就不生气了,慢慢的准备放开手,茅侃侃伸出手想将她的手移开,她又马上两只手围拢到一起。   侃侃看着抱着自己腰身的手,拍了两下,转过身,抱起她。   易素的双腿夹在他的腰身两边,小的时候他就喜欢抱她,所以两个人也没觉得不妥。   他拍拍她的屁股将她放入沙发中。   “听我的话,一会儿回去给你妈道个歉,雷臣骁的事情,我不逼你,但是素素有些事,你不能再装不懂,这样下去,难过的是三个人。”   茅侃侃没说的是,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她易素,换成任何的一个女的,他早就一耳光甩过去了,还安慰个屁。   易素没说话,神色黯了黯,有些不耐。   他扬起冷声问:“我说话呢,你听见没?”   易素怕他在发飙,赶紧出了一声:“知道。”   和雷臣骁的关系其实就像是一道难解的几何题,遇见难以解出的问题,她总是习惯的先绕开。   茅侃侃开着车将她送回家,然后他说了两句就走了。   易素抓着手中的包,努力吸了几口气,缓慢的走进小区里。   电梯叮一声到了,她反倒打退堂鼓了。   想起自己昨天的话,又是一阵的头疼。   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大门上,其实也听不见什么,她就是听听,找个心理安慰。   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撞在她头上,易素倒吸口气。   母亲就站在门边上,穿着拖鞋,双眼还肿着,可以看出昨天应该是哭了很久。   易素想和母亲说声对不起,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努力了几次依然败下阵来。   “进来。”母亲扔下一句话转身走进屋内。   易素在门边换了鞋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母亲的身后。   易素看着母亲的目光,脸色一黯。   易母返身进了卧室,很快拿着一个盒子走出来,重重的放在易素的面前。   “这里面,都是你爸留给你的,我没私吞。”   易素突然心难受起来,眼泪唰唰就掉了下来。   “妈……”   易母也跟着哭了出来:“这么多年了,你怨妈也好,恨妈也好,说妈不正经也好,妈一个人生活的太累了,你要是能接受,就喊一声李叔叔,不能接受,我们也不会怪你。”老太太抹了一把脸。   母亲的话像是一阵风,口中淡淡的粥香全部被吹走,只剩下淡淡的苦涩,把心吹得沁凉沁凉的。   易素冲过去单腿跪在地上,抱住母亲的腰。   “妈……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那段日子,是母亲一步一步陪着她,是母亲用手一点一点将她拉了回来。   “素素啊,你还想让妈怎么样啊?”易母眼中的泪水越落越多:“当初你说嫁雷臣骁,我明知道他心里没你,我依然让你嫁了,只要你想的,妈不拦着,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得到了什么?你看看自己,你才结婚不到两年,自己已经成了什么样子?就算是你爸爸活着,看着心肝宝贝一样的女儿被人如此的践踏,他能安心吗?”   母亲泪水落在易素的手背上。   “就为了一个张扬,侃侃那么好的孩子,你说什么就是不能和他一起,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做那些难道都是活该的吗?人家不欠我们的,素素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还这样下去,那妈也没办法,你是我生的,我不能不认你,我就只当……”   易素死死抱住母亲的腰,听见母亲说出口的话,她的心跳的有些急,有些喘。   从母亲家回到和雷臣骁的家,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他的衣服扔在沙发上,也分不清,哪些是干净的,哪些是脏的。   将家中都收拾了一遍,给雷臣骁挂了一个电话。   这些日子她虽然都有上班,可是和雷臣骁却没有接触。   电话通了,那面接的也很快。   雷臣骁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愣了一秒马上接起。   “喂……”   不知道为什么,雷臣骁在接到易素的电话的时候竟然心里有些不安,他也说不上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那差点走火的一晚,他心里对素素有些莫大的歉意。   易素看着摆放电话的柜子上,自己和雷臣骁的结婚照。   “你忙吗?”   雷臣骁看了一眼腕表,在看了一眼手上的工作,紧蹙了一下眉头:“你在哪里?”   易素顿了一下:“我在家。”   雷臣骁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滑过一丝暖流。   从来没有这样过,她说我在家,她的家也是他的家。   “我一个小时之后回去,你吃饭了吗?”   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易素有些不适应,点点头,可是马上想起来他看不见,又出声:“等你回来再吃吧。”   挂上电话雷臣骁看着手机出神很久,一直到秘书进来推了他一把,他才清醒过来。   “怎么不敲门?”脸一冷。   秘书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明明方才看着老板的神情还不错的样子,怎么马上就翻脸了?   “我……我敲了……”秘书口吃了一下。   雷臣骁将手中的文件合上,抬起冰冷的眸子看向秘书:“什么事?”   秘书不敢再耽误,赶紧将自己手里的文件送上去。   “这个下午要用的,麻烦您给签个名。”   雷臣骁拿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看了很久,却一点也没看进去,砰一声,合上文件,站在身边的秘书吓了一条,往后退了一步。   “我今天还有行程吗?”他淡淡的问。   秘书快速的在脑中寻找着他今天的行程。   “晚上6点有个宴会要参加,除了这个今天没有什么事了。”   雷臣骁取过自己的衣服快速一边走着一边留下话:“我今天不会回公司了,有事打我家里电话。”   说着人就已经没影子了。   这是秘书第一次从雷臣骁的口中提到他的家,她很好奇,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位神秘的夫人怎么了?   看着老板着急离去的身影,秘书笑的意味深长。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边摇着头,一边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后面传来娇柔的声音。   秘书回过头对秦淼笑笑:“没有,我们老板竟然在上班的时间回家去陪传闻中的太太去了,神奇不?”   秦淼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下,然后对秘书小姐笑笑。   “是够神奇的了。”太神奇了。   出了什么事吗?   这是秦淼蹦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 心有千千结27 离婚吧(二十七)   雷臣骁一直到坐进车子里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抖。   唇角嘲讽的掀起。   车子缓缓驶进小区内。   进门的时候,易素就站在门边,家里的冷清一下子被驱散,就仿佛那几日的冷清是他想出来的,不存在的一样。   易素弯下身子,将拖鞋从鞋柜里取出,放在地上,她弯身的时候,一缕发从皮圈中脱跳,雷臣骁出手将她碍事的头发别在她的头后,他出手的时候可以感受得到易素的身子僵了一下。   收回手,在心里嘲笑着。   你自己的老婆对你的动作都不习惯,雷臣骁啊雷臣骁,你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和秦淼的那一晚,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问题,他是不爱易素,可是夫妻这么久,很多事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的温顺,习惯了回家就看见她的身影,习惯了进门就有可口的饭菜,习惯了她陪着母亲时母亲满脸的笑容。   一切都习惯了。   所以他将对秦淼的那份不甘压下,努力压到最低,永不再见。   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就算是每天和秦淼一起工作他也会只把她当个下属来看。   他无比坚定的要保护这个家。   不过是一切都回到了原位,各就各位。   雷臣骁跟着易素进入客厅。   “衣服我都送洗了,明天会有个阿姨来收拾房间,以后每周三、五、七都会有阿姨来家里,钥匙我备了一份放在保安那里,你不要被吓到了。”易素淡淡的说着,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雷臣骁身子僵在原地。   阿姨?   家里为什么会突然请阿姨?   她不是最讨厌别人进出她的领域吗?   易素将最后的一个汤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返身就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雷臣骁就听见水声。   今天他总觉得一切太奇怪了,气氛奇怪,易素也奇怪,要吃饭了,她竟然去梳洗?   素素拧上莲蓬,用柔软的大浴巾将全身的水珠擦干,把电吹风的插头插上,将头发吹干,将脸上的面膜撤下扔在垃圾桶里,在脸上细细涂抹着,夹好睫毛,睫毛看上去很翘,很有一种蝴蝶飞在上面的感觉,最后用刷子在唇上淡淡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换上自己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裙子。   将电吹风的插头拔下,将浴室都收拾干净,然后打开通风口,走进浴室。   雷臣骁看到易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愣了一下。   那件衣服他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秦淼说结婚一定要一件水红色的大V领洋装,当他第一次看见这件衣服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刷卡买下,送给了将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裙子是雪纺做的,大红的纱,一直长至脚踝,腰部用水晶方钻细细围了一圈更加显得穿的人的腰身的纤细,她披着头发,走到桌边,看了还在发愣的男人一眼,指着前面的桌位。   “坐啊。”   雷臣骁依言坐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跟打鼓似的,有些不安。   因为易素今天太奇怪了,奇怪的很。   易素将醒着的红酒从酒托中取过,用启瓶器慢慢的打转,没几秒砰一声,酒瓶的上口冒着一阵白雾。   空气中有丝丝属于红酒的甘醇。   易素在雷臣骁面前的杯子中,缓缓注入,酒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缓缓下流着,像是一条细细弯弯的小河,让人沉浸在里面。   她将自己的杯子举起,站起身:“我们离婚吧。”   易素的脸许是因为喝了酒,许是因为方才的忙碌,白净的面皮上泛起了钱钱的红晕,显得更加的稚嫩,像是一个才刚成年的孩子,她笑的那样的真诚,甚至雷臣骁在她的笑容里找不到一丝不自在。   他手中的酒杯差点掉了下去,手心中竟直打滑。   一圈一圈的汗。   他慢慢的掀起唇角。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   易素以为雷臣骁就是在等她说这一句话,从来也没想到他会问别的,所以一时之间一句话也找不出。   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我以为这是你要的。”她的笑容终于带了一丝苦涩。   雷臣骁眼中的怒气未消,将酒杯啪一声放在水晶的桌面上,桌子很干净,就像是一块上等的钻石,雷臣骁的脸倒映在桌面上,甚至清楚的能看清他脸上的怒火。   “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他站起身直视着她。   他是真没想到易素会提出离婚,虽然也知道她今天不太正常,可是这样的话,他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的,易素的性格他摸的很清,所以他料定她不会轻易的说出口,却没想到他料定的东西偏偏就从她口中吐出。   情势倒转。   易素以为她说出来了,雷臣骁也解放了,他同意了,两个人商量一下如何对他的母亲解释,然后转身 ,她一个人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独自舔着伤口,什么时候不疼了,伤口愈合了,她就可以在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然后笑着去祝福他和秦淼。   可是眼下情况有些叫她摸不到头脑。   雷臣骁扯过一旁的餐巾,擦了一下手。   手心里不知怎么搞的,全是汗,弄的他很不舒服。   “是茅侃侃跟你说了什么?”雷臣骁问的很确定。   公司的监视被窃取,黑客入侵,这个黑客他不想他人,必是茅侃侃。   能这么多的理由也很简单。   雷臣骁在心里是瞧不起茅侃侃的,权三代,除了命好点,投生到了一个有权有势的家庭,他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那样的出身能走到今天是必然,如果他出身于那样的家庭会更好,会更优秀。   不是嫉妒,只是客观的分析。   他虽然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可是今天做到可以和他分一半天下的局面,雷臣骁心里是自得的。   以前听茅敏之说过,她伯伯家的堂弟是电脑高手,这个黑客还用想吗?   当时公司电脑部的人员找到他,他就知道是谁了,他就等着看茅侃侃会怎么出手,结果竟是如此令他不耻。   易素不解:“大侃?”   和侃侃有什么关系?   她承认大侃的那些话她听进去了,可是这和她下决定没有一丝的关系。   她不想母亲在担心,不想再这样做一个傻女人,她想也许离开雷臣骁之后她也许会痛,也许会伤痕累累,可是她不要和别的女人去共同分享一个男人。   一些事其实很早就想明白了,只是没人逼着她下决定。   母亲和侃侃的同时发难,也让她看清了自己同雷臣骁的这份感情,光是付出,她累了。 心有千千结28 转身,才发现你在哭泣(二十八)   “怎么?不是他吗?”雷臣骁慢慢坐下身端起杯子,甘醇的红色酒液体顺着嗓子缓缓滑下:“他不是告诉你看到了我和秦淼在办公室里恩爱的画面。”   解释他不屑。   他没有做的事,何必去解释?解释不就是掩饰,如果易素连这个都不能相信他,他就算是努力也没有用。   可是雷臣骁哪会知道,茅侃侃关于这个什么都没说,一个子也没有说,也就是说,易素所听到的第一手最新最新的消息是从他雷臣骁的口中听到的。   浑身的血液全部聚焦到一块儿,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上半身一阵一阵的发冷,从心口冷到胳膊,但易素还是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容才挂上脸蛋就凝住在了上面。   她背对着雷臣骁,看着自己的脚尖。   刚才听雷臣骁说了那些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易素想抬腿,可是腿却很不给力,抬不起来。   斑斑的泪痕顺着脸蛋落下,无声的落在地板上,一滴、两滴……   求不到,求不得……   隐忍的情绪仿佛是忽然之间崩裂开来,如大地之间从中断开,断开一条深深的裂痕,易素的手慢慢攀像自己的胸口。   素素,不要哭,不要哭……   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泪水越是流的快。   雷臣骁背对着她,神情竟然有几分捉摸不透的落寞。   很多事情不如表面上看来,一如他,他曾经以为爱的是秦淼,也认定了就是秦淼,可是……   雷臣骁的头慢慢的低下,无声的笑着,唇边激荡着一抹很苦很涩的笑容。   舌尖还有方才喝下的红酒味道,黏在味蕾上不肯退却。   易素忍住到口的哭声,差一点哽咽出声,她忙出手捂住唇,将声音压下。   背对着阳光,一身的血红,却是一身的哀伤。   “我爱了你15264个小时,哪怕你曾经爱过我一秒……”牙齿咬着下唇,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唇上,在唇上终于坠落。   易素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摆放在客厅里最大的一面镜子上,挂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滴滑落条条的湿漉痕迹,仿佛看到波浪,时间的长河流淌,而易素的影已是微弱模糊。   她的哭声是对雷臣骁最大的鞭策。   那样放声的痛哭,到底要多痛,到底要多受伤?   放肆的哭泣,无错的哭泣,准备放手的哭泣……   易素化了妆,用的是兰蔻的睫毛膏,防水的,所以即便她是如此的哭泣,睫毛依然纤长浓密,只是罩上了一成水雾。   漂浮在空中的空气,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明明很近,却又很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仿佛隔着千山重重,仿佛只是一场幻影,伸出手就什么都不见了。   她哭的很狼狈,很难看,一点优雅都不见了,脸上鼻涕眼泪交织着,眼眸上,脸颊上,唇上,下颚上……   满脸都是……   她的肩膀抖动着,明明很是高的身体这个时候却显得那样的单薄,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刮飞她。   易素手死死攥着。   那样的疼,贯穿全身,狠狠压迫着呼吸,强烈到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站稳,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素素你要坚持住,那一次都可以,这次不行,你不可以倒下,不可以……   她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即便哭成这样,依然是那样的娇艳。   “我们离婚吧。”   眼睛里的水雾仿佛是雨滴刮了进去,薄薄的浮动着,却成不了泪珠儿,只是嵌在眼角不曾流出。   很是奇怪,明明刚刚流了那么多的泪,此时当着他的面,却连一滴也掉不下来。   扭过头,易素推开门,跑了出去。   红色裙角消失在雷臣骁的外角视线里。   他没有去追,没有回头,只是眼里升起不知是雨还是雾的东西,一层一层的。   一拳挥在桌面。   剧痛从手掌蔓延开,大脑却迟钝的没有一丝反应。   滴滴的血珠顺着桌面破碎的水晶嵌在凹陷的界面里。   心底里一个更大的伤口被人用力的撕扯了开,从中间堂而皇之的拉开,仿佛不见到他的心不甘愿,不停手。   外面很冷。   有很多的人看着易素。   她不管。   穿着凉鞋穿着红色的露肩礼服走在寒冬的街头,一个人一面走,一面哭。   一滴泪还没有落下,又一滴泪沿着原有的轨迹重重落下。   好冷,好冷……   她的牙关抑制不住的发抖,胳膊,脚都快要冻掉了。   身边一辆一辆的出租车路过,一辆又一辆的慢慢的靠近她的身边,然后又快速的离开。   街面上有人指着她捂着唇吃吃发笑的人。   眼睛里有雾气,什么都看不清,茫然的站在三交叉口,看着前方。   滴滴……   滴滴……   她站在三岔口路中央,所有的车停下来,对着她鸣笛。   她慢慢蹲下身子,抱住头,放声的哭着,不顾一切的痛哭……   ……   激情令人幸福   爱情令人脆弱   你曾说过自由至上   因此你不愿被束缚   命中注定   日夜追逐你的梦想   从未放弃   当夜幕降临   你孤身一人   在你沉睡之时   你梦见了什么肌肤之亲 让我陶醉   我却无法满足   曾答应不再向你索取   然而你的眼神摄人心魄   对你的思念挥之不去   我们可否坦诚相对   纵使结局无法预料   我仍旧甘愿飞蛾扑火   置身茫茫人海之中   嘈杂的音乐   我曾经说过我同样珍爱自由   如今却不置可否   心里全部是你   我已经看清一切   感情深入之时 却是分手之日我的灵魂我的芳心   无论你近在咫尺或是远在天涯   我的生命我的爱   请一并带走   ……   本章配乐burning-- MariaArredondo   是否有人曾经像素素一样傻呢?还是每个人都傻过呢?不要紧,不要紧的,有我在这里,有我来爱你…… 心有千千结29 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你(二十九)   一开始 我以为 爱本来会很容易   所以没有 经过允许 就把你放心底   直到后来有一天 你和他走在一起   我才发现 原来爱情 不是真心就可以   我感动天 感动地 怎么感动不了你   明明知道 没有结局 却还死心塌地   我感动天 感动地 怎么感动不了你   总相信爱情会有奇迹 都是我骗自己   以为自己不再去想你   保持不被刺痛的距离   就算早已忘了我自己   却还想要知道你的消息   ……   明知道是没有结果的爱情,却义无反顾的一头扎进去。   车水马龙的三岔口,红衣的女孩儿蹲在地上,什么都看不见的只顾自己哭,只懂表达自己的悲伤。   三面的车交汇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叫骂声,议论声。   可是易素什么都听不见。   心,裂了。   不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一旦这样的结局真的出现在眼前,她的心好空。   雷臣骁说他和秦淼……   想到如此麻木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持续的抽痛,易素捂着胸口,将脸埋在大腿上,她穿的真的很少,风一吹就透了,全身都被风吹透了,冷冷的冰碴刮在身体上,脚趾已经开始发麻,头嗡嗡的疼。   她以为她的爱至少会得到回报……   她以为雷臣骁会爱上她……   她以为她会得到一份同情的爱……   易素的身体颤抖不止,也许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明知道徒劳,却已经在竭力付出,嘶哑着放声的哭泣。   一些车子的声音降了下去,有些车子已经开始挑头,除了前面的几辆是真的没有办法转回去。   有几辆车子里的人走下来,本是打算好好骂骂这个堵路的神经病的女人,可是下了车之后,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一丝难受。   如若不是真的难受了,又怎么会如此狼狈的在街上哭泣。   后面还有嚷嚷的:“就算是被抛弃了也不能堵路啊……”   前面的几个男人大手一挥,示意大家能挑头就挑头吧。   易素哭得上不来气,满脸的通红,那是一种病态的红,一月的寒风刮在脸上,噬骨的疼。   心脏位置猛烈的收缩,剧烈的疼痛令她满头大汗。   一串的名字交缠在一起,秦淼、雷臣骁……雷臣骁、秦淼……张扬……   素素坐在地上,她坚持不了了,她坚持不了了。   老天爷,我坚持不了了……   很久很久以后……   一双鞋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易素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去抬眼去看。   茅侃侃接到电话,老远司机说:“茅总,车子实在开不进去。”   前面一串的车子都在堵着,后面的骂声很大,但大家也习惯了,毕竟堵车是常事,只是今天有些奇怪,才下午就堵上了,提前了几个小时。   茅侃侃拉开车门,黑色的长靴里面掖着黑色的长裤,上半身黑色西装内露着大半个身子,一出门就一阵强烈的冷气打过来,打在他的心口上。   沿着车与车之间的细缝,侃侃每一步都走的那样的无比认真。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脚底有些许的汗液,心却是冷了,胸口已经冻的发麻了。   终于越过长长阻隔看见了那个坐在地上还在哭泣的人。   茅侃侃几乎是下意识的抚着额头就笑了出来。   “易素啊易素,没有我,你要怎么办?”   千山万水,万水千山没有阻隔,没有他人,他笔直的走向她,鞋子停在她的身前。   易素努力睁开眼睛去看,可是眼前晕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她的脸被风吹的已经绷了起来,有些肿,眼睛红红的。   茅侃侃单手撤掉西装外套,蹲下身子,给她披上,为她拉紧外衣的扣子。   他就穿着露着大半个心口的衣服抱起她。   下巴抵在她的脸上。   “有三哥……”心生生的被人挖去了一块。   抱住她的手有些用力,说话的时候唇颤抖了两下。   易素听见他的声音,终于再也压不住的双手揪着茅侃侃的衣襟。   “三哥……我疼……我那么爱他……我真的爱他……三哥……”   那一声一声比活剐了他都叫他疼,一声声的撕心裂肺。   路边有好事的人伸出头有叫喊的,有不屑的,有助威的。   茅侃侃抱着易素从长长的车水马龙之中找到自己的车,司机见状赶紧拉开了车门,茅侃侃抱着她闪身上去。   他的胸口很疼,易素咬的很用力,大概青了,也许紫了。   她可能是哭的时间太长晕了过去,长长的头发披在他的胳膊外,小脸被冻的发紫,脸上全是泪痕,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牙齿还在轻轻的发颤。   侃侃将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睛红了又红,终究撇开眼睛。   “回我妈那儿。”   **   “素素,来,爸爸抱。”   十二岁的易素看着面前的父亲,扑了过去,一边哭一边说:“我以为你离开了,我以为你离开了……”   爸爸的脸还是爸爸的脸,一点没有变,还是那样的好看。   “好素素,爸爸的女儿,爸爸的宝贝儿……”   本章配乐: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不了你 心有千千结30 茅家琐事(二更)   小红接到司机打过来的电话,连鞋都没有时间穿就像箭似的冲了出去。   老太太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小红跑了出去。   “阿姨,你出来干什么?是哥哥带素素姐回来了……”小红说着。   小红是16岁就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幸亏遇上了老太太,老太太看她可怜,又见她年纪小,就领家里来了,小红算是很听话的,每个月的工资都给家里寄去,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也得老爷子老太太的心。   小红对易素不陌生,易素是前几年才搬了出去,所以她也算是易素的半个竹马青梅。   老太太一听,那颗吊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可转眼又提了上去。   “素素怎么了?”   小红也说不清,一手拿着鞋往脚上穿,才开口就见对面的车开了过来,马上冲下去。   小红将车门打开,就看见茅侃侃抱着易素,易素的鞋子已经被茅侃侃给脱掉了,扔在车里,她半仰着,手搭在半空。   老太太这一见,易素那小脸就跟才刮完大白的墙壁似的,跟了下来。   “怎么弄的啊……素素啊……能听见阿姨说话吗?”老太太转眼就要哭了出来。   易素这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现在这样子她能不伤心吗?   茅侃侃抱着易素赶紧进了家门,后面小红和老太太跟着,小红将易素的鞋从车里拿了出来。   “小红,做水,这样子是怎么弄的啊,你看看那脚……”老太太说着说着眼泪珠子唰唰地往下落。   小红一边安慰着老太太一边往厨房去。   “冷……”她不停打着抖。   茅侃侃抱着她进了自己的房间,踢开门,直接奔着床走过去,老太太跟了上来,马上去拿被子。   茅侃侃将易素放在床上,单手担着她的头,等着老太太把枕头拿了过来,才把她放下。   老太太只感觉儿子这身上一阵一阵的冒冷气,直往她衣服里钻。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这大冷天的怎么就穿成这样了?”老太太用手去握儿子的手。   茅侃侃用被子将她包裹好,才冲他妈勉强笑了一下。   “没事。”   老太太在楼上大声嚷嚷着:“小红小红……”   那边小红手忙脚乱的做着水,想着是不是得上楼给素素接换件衣服?   “诶……”她答应一声。   老太太走出房间,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喊着:“煮红糖水,你三哥和你素素姐都喝……”   “知道了。”小红赶紧找装着红糖的小罐子。   老太太走回去,看着儿子这一身,从脚看到头。   “叫你爸看见你穿成这样还不打你。”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老太太念叨着。   茅侃侃也顾不上老太太到底说了什么。   将易素抱了起来,用胳膊和胸担着她的身子,转过头冲他妈说:“叫小红找身衣服来……算了算了,妈,你去衣柜里找我的衣服。”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风里站着多长时间,浑身都冻僵了。   茅侃侃真恨不得一掌拍她头上去。   老太太赶紧回身去翻腾,翻了半天,茅侃侃那衣服她是怎么看易素也穿不了啊,想着还是回自己的房间,找自己的衣服给易素穿吧。   “你等会儿,我回房间去找我的衣服去,你的衣服太大,素素没法穿。”   茅侃侃看着他妈这个墨迹,干脆先将易素放下,自己过去找了衣服和裤子拽了过来就要给换。   他妈马上拉住他的手。   “你干嘛呢你?”这可不是小时候了,在说素素都结婚了,被人看见了,这算怎么回事?   茅侃侃看着他妈不解:“换衣服啊。”   他妈一巴掌过去:“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出去,出去,我给素素换,你下去看看水烧好了没。”老太太慢慢倾起易素的身子,小心的架着她,心里叹气。   这是为了什么啊,把自己弄得跟个冰人似的。   想起易素那年她爸过世的样子,老太太抹掉眼泪。   怎么就这么难啊,这么好一孩子,老天怎么就跟她过不去?   茅侃侃快速下了楼抽空给沈让挂了一个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沈让说手里有点事,要不叫个别人过去,茅侃侃一想,算了,给自己的私家医生挂了一电话。   小红将烧好的水倒入铜盆里,滚烫的水,她问着茅侃侃。   “是不是得兑点凉水啊。”   茅侃侃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水,将电话揣进后腰的口袋里,端起:“就这么用吧。”   小红看着茅侃侃上楼的身影喊着:“哥哥,你换件衣服吧。”   茅侃侃也说不上自己到底是热还是冷了。   出了一身的汗。 心有千千结31 茅家琐事(三十一)   将水盆端上来,老太太已经将易素的衣服给换好了,站起身就要接手。   茅侃侃把水盆绕了一下,放在地上:“我来吧。”   老太太看着儿子将一条毛巾扔进水盆里,水盆上方冒着袅袅的热气,茅侃侃鲁了一把袖子,手慢慢的沿着水盆伸了进去,水很烫,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将毛巾挑出,可是太热了,不敢拧。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大掌,这么近的距离,还可以看见他大掌上的细纹。   她生的儿子她还不清楚吗,侃侃从小别说让他给别人投毛巾,就让他自己倒个水,他都不乐意干。   茅侃侃等着水稍微降了一下温,才把毛巾拧干,水还是很热,水布滑过他的指腹,有烫烫的感觉,手指有些疼,有些麻,他坐在床边,床的一边凹陷了下去,他抽出易素的手,小心的擦拭着。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动作,很久问了一句。   “你打算怎么办啊?”知子莫若母,儿子心里想什么她未必就不清楚,不说出来是不想他烦心。   孩子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她只是个生了他,没权利去干预他。   茅侃侃的手稳健的在易素的脸上滑过,她的眉,她的鼻子……   他以为母亲已经出去了,当母亲问他那句话他愣了一下。   他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是没想过,可是每次都是无解,他也就放任去了。   再次将毛巾放入水中,明明还是烫,却再也感觉不出汤了,手跟着毛巾一起进入铜盆里,清波摇曳中,他在里面看到了易素支离破碎的眼,热气拂面,眼睛有些湿。   “妈,你别管了。”   老太太本来也没想管,叹口气起身:“到底是怎么弄的?”   茅侃侃闭了闭眼睛:“可能是要离婚了。”   他从来没有想素素会以这样的形式去离婚,他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心是真的伤了,也许比几年之前那场……   伤得还重。   他死死捏住盆里的毛巾,然后拧干。   老太太长叹着:“离了也好,早就该离了,那是人过的日子吗,我听你二婶说,娟娟和张扬要回来了……”   茅侃侃身子一僵。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将门带上。   从楼梯上下来,小红还等在下面。   “阿姨……”   老太太挥挥手:“一会儿侃侃的私家医生过来,送他上去就行,晚上准备点菜,给你莹莹姐打电话,叫她回来。”   儿子公司那边忙,她一个老太太和素素也说不上什么话,素素和小红也不会有什么可说的,想来想去的,还是叫自己的大女儿回来,想起茅莹莹,老太太只觉得头更疼了。   这个家,就没一天安静的。   ***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想起第一次见到她。   那时候易素真是个小美人,像是长在枝头那嫩绿的尖儿,那样的有朝气,也是那么的招他恨。   “冷……”易素喃喃的嘟囔着。   茅侃侃用被子往她身上加,她一直喊,他一直加,一直到在也加不上了,看着她被被子包围着。   这个世界,除了雷臣骁别人就不行了吗?   茅侃侃揉着头,素素的心这么的细腻,估计好一阵子过不去,想起来就头疼,他别的不怕,就怕又会像前几年易叔叔离开时那样,他就怕那个。   他以前就说过了,爱上雷臣骁有她好看的,可她到底是去爱了,如同飞蛾扑火,他到底只是一个外人,他能怎么着?看着她疼,看着她难受,看着她走向深渊,他不是没拦,可是拦得住吗?   站起身走到窗子边,这里不如他新买的房子高档,可是贵在有回忆。   茅侃侃看着对面的人家,曾经哪里是易素的家,是她和易叔叔易阿姨的家,也是她全部的温暖所在。   “雷臣骁……雷臣骁……臣骁……”易素突然叫喊出来。   一声高过一声,带着防备。   茅侃侃回过头看着她,看着她喊,看着她叫,看着她伸出手,而他并没有伸出手去接那只本该他会握住的手。   从后屁股兜里掏出烟盒,磕了两下,里面滚出两根烟。   他将烟盒放到唇边,咬出一根,叼在嘴里。   找了半天火机也没找到,才想起是落在办公室了,没办法看了一圈,最后在窗台上发现了他家老爷子惯用的火才。   用手在火才带磷的一面划着,细长的手伴随着哗……地声音,左手拢着幽兰的火苗,将唇上的烟蒂点燃,右手甩了两下,火苗瞬间熄灭,只剩下一条黑黑的烟雾。   他吸了两口,看了一眼自己的烟盒。’   这烟以前也是这个味道,今天怎么觉得这么辣?   在看了一眼还在嚷嚷的人,将烟按在窗台上,将烟盒随手的扔在那上面,返身抱着双臂就看着她。   人家都说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是傻子,以前他不信。   女人嘛,都喜欢钱喜欢权喜欢势。   能有几个特殊的,没钱没权没势拿什么来爱,没有那些基本的东西,爱情就是个狗屁。   可是现在看来,眼前不就有一个傻子,还是一个天大号的傻子,陪了人不算,还陪了心。   下楼的时候,茅莹莹正好和他走个对头碰。   “走啊?”茅莹莹问。   他点了个头,懒得说话。   开了车在马路上游荡,从南开到北,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去,满街的乱逛。   心有千千结32 不是真心就可以(三十二)   茅莹莹脱了衣服,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看着窗台上茅侃侃留下的烟蒂,叹口气推开窗子,将烟扔了出去。   返过身,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有了很多年头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绒衣,领子的部分有些兔毛,下身穿着长裤,走过去摸摸易素的头。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她看了一眼,是茅侃侃的私家医生。   “莹莹也在啊……”那人显然也是认识茅莹莹。   茅莹莹对他笑笑。   医生掏出听诊器放在易素的胸口,她可能是觉得凉,有些不适的想翻身,可是身体太重了,没翻过去。   “没事吧?”茅莹莹问。   那人点点头:“挂个吊针吧,好的快。”   茅莹莹坐下身,拉过易素的手看见她手背上的针眼愣了一下,将这只手给她放入被子中,拉高被子,拿出另外的一只手,医生在枕头扎了进去,调整了一下滴管,弹了两下,让药液落下。   “和小舟还没有见面……?”那人显然是问的小心翼翼。   茅莹莹听见这个名字眼眶只觉得发疼,走到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水已经有些冷了,她将茅侃侃扔在里面的毛巾拧了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将毛巾垫在易素的手下面。   “我不打扰了,我走了……”那人摸摸鼻子想来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茅莹莹站起身:“我就不送你了,我妹妹病得很重……”   病的很重的人又岂止是易素一个人,茅莹莹淡淡的想着。   那人摆手:“没事,你看着,打没了,把针头拔下来就好……你可以吧?”他笑着发问。   茅莹莹也笑笑:“可以。”   那人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停下脚步,良久还是说了一句话。   “小舟这个月结婚……”   然后消失在楼梯间。   茅莹莹在一天之内听见了那个名字两次,这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不是没想过,想他也许早就结婚了,孩子成群了,孩子可爱,妻子贤惠……   她慢慢的返身,将房门带上,拉过椅子坐在易素的对面,看着易素的脸。   易素的脸很白,像是一张纸。   茅莹莹伸出手去握住易素的手,手指上涂着白粉色的保养底液,熠熠生辉的。   易素的手背上还有能看得见的血管,手很凉,即便被毛巾敷着,还是很凉,像是一块儿玉,滑滑的凉凉的。   茅莹莹的泪落在易素的手上:“素素啊……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这话又何尝不是对自己说的。   易素在模糊中听见有人在哭,她努力去挣开眼睛,努力去挣开,可是眼睛好疼,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脑子就跟炸了似的,耳边嗡嗡直响,也说不清是什么声音,几次三番的努力,才勉强看清面前的人。   大姐?   大姐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四周,知道是茅家,只是看了一眼,就浑身发虚。   “大姐……”她微微张开口。   声音像是破风扇中勉强蹦出的音质,呼啦啦的。、   只是说了一句话嗓子就跟冒了烟似的难受,她也顾不上,因为大姐哭的很惨。   易素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位大姐是为了她哭的。   她努力去抓住茅莹莹握着她的手,只是太虚弱了,没力气,握不住。   “我……没事……”脑子开始发昏。   茅莹莹抹了一把脸,对她笑笑,坐在她身边,易素只感觉身边陷下去了一块儿。   茅莹莹取过一旁的水杯,用棉签一点一点沾着水杯里的水。   “跟大姐说,怎么了?”   茅莹莹不提还好,一提,明明已经哭干的泪就在此落了出来。   源源不断,顺着脸流下来。   茅莹莹许是受了她影响,也跟着哭,两个人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连楼下的老太太和小红都听见了。   小红手足无措的来回走,想着上面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连大姐也开始哭了?   小红看着紧紧关闭的房门,很是纳闷,这楼是老楼,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老太太不可能听不见啊?狐疑的望着老太太屋子的门板。   小红说的没错,老太太怎么可能没听见。   听见楼上女儿的哭声,她的心是比撕烂了都疼。   莹莹过年眼看着就30了,她就这么拖着,不恋爱,不结婚,不接触异性。   想起女儿过的生活,老太太心里直发堵,怎么什么事都叫她家给摊上了?   她前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了?   这辈子全部报应在孩子身上?   她最疼的两个孩子,就没一个顺的,步步维艰。   那边易素是真的疼,她现在不只是心疼,身体也疼,就连唇、胳膊、小到指甲都疼。   想起雷臣骁说的话,她想雷臣骁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三哥什么都没有跟她说,一个子都没提,是他自己说了出来。   她也曾想过,如果真的不行,就潇洒的放手,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难。   难道就算是将心整个的剖出来也不一定会有这么疼。   茅莹莹抱着易素,安慰着她:“好素素,忘了吧,忘了吧……”   周小舟要结婚了……   茅莹莹浑身发冷,她只能借着易素的身体给自己一点力量,借着对易素说话然后告诉自己。   这一天茅家的三个女人都哭成了兔子。   到了晚饭,茅莹莹才从楼上下来,小红忙着炒菜。   茅莹莹进厨房洗了把脸问小红:“我妈呢?”   小红一边炒着菜一边用嘴比像老太太自己的房间:“从下午就没出来了。”   茅莹莹点了下头,将毛巾挂回原位走向她妈的房间,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进来。”老太太见女儿进来,忙抹了一把脸。   茅莹莹看着母亲的脸,将一旁的毛巾递给她:“一会儿我爸回来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姐弟欺负你了呢。”她笑笑。   老太太哭了一下午,眼睛早就红了,随意的抹了两把,站起身:“素素怎么样了?”   茅莹莹笑笑:“没什么事了,发了汗,养养就好了,老三是怎么打算的?素素那边听说要离婚了?”   说到这个老太太就心烦。   “他自己的事谁能管了?”老爷子嘴上什么都管的,可是从来就没跟他提过结婚的事,都知道什么是不能碰的。   逼是能逼着让他把婚结了,可是他能甘心吗?   老爷子老太太心里太清楚儿子的脾气秉性,就算是侃侃和素素不成,这事也得他自己看开,不然谁也没招。   茅莹莹叹口气:“我听说娟娟和张扬要回来了?”   老太太听见这名更心烦,嘟囔了两句:“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法国待好好的,说回来就回来了,明知道……”   “妈……”茅莹莹对老太太摇头。   老太太也懒得去说那些个破事。   “你什么时候去相亲啊,你爸……”   “妈,别逼我……”茅莹莹低着头,一点也没了方才说话的劲儿。   老太太已经逼回去的眼泪又飘了出去,拿着毛巾抹脸。   “我是欠了你们的,欠你们茅家的,一个个的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茅莹莹现在都说成什么样了,那传的,说什么有病,还弄一个什么词,剩女,老二三天两头的回家作,跟自己弟弟就是过不去,夫妻两都是小心眼,老三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在忙什么,也不知道那百年能安稳下来。   老太太抓着茅莹莹的手:“莹莹啊,当妈求你,就随便见一个不行吗?”   老太太没说的是,那周小舟的结婚请柬都发了过来了,她还在等什么?   人家已经结婚了,听说都登记了,她之前也认为周小舟是在给莹莹下绊子,等她去道歉,可是现在人家都登记,还有什么盼头?难道要给他去做小老婆?   茅莹莹咬着唇,两个人都不说话,很久之后,她闭着眼睛只说了一句。   “妈,我这辈子就陪着你和我爸不好吗?”   老太太脑子嗡一声,差点没站住。 心有千千结33 睡着了就不疼了(三十三)   天色已渐晚,透过窗子看出去,外面灯火通明,老太太的眼睛好似被光线蛰疼了眼睛,恍惚了一下,也终究没有在说什么。   手里还拿着毛巾,挪动着步子,每一步却似千斤,万斤。   还说什么?说了这么多年,说了这么多,说到她嘴巴都出茧子了,她依然听不见去,还说什么?   罢了罢了。   一出门就看见站在外面的丈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小红这丫头也不喊声。”老太太顺手接过丈夫手中的衣服。   老爷子看了一眼门里,好半响问了一句:“莹莹在里面?”   老太太揉着额头点点头。   老爷子叹口气,扶过老太太走向沙发的位置,老太太愣愣的看了他一眼:“不进屋?”   这人今天怎么都怎么怪?   老爷子用双手将老太太按在沙发上:“孩子大了,你也管不了了,管好我们自己就得了,和他们伤心,你就是把心挖了,也只有我心疼。”   老爷子没说的是,茅莹莹不是别人,那是他女儿,自己女儿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已经隐约的从门缝里听见了哭声。   小红将饭菜摆好,桌子就摆在客厅里,显得格外的空旷。   “对了,素素在楼上呢。”老太太想着怎么也得说一声。   老爷子倒是没觉得意外。   “你要是有空就多和素素聊聊,她妈也不容易……”   老太太点点头,然后又是自嘲的笑笑:“别人看着我们家是儿女双全,什么都有,这素素呢别人看着要多幸福就多幸福,底子里幸不幸福的,只有自己知道。”说着起身就去了厨房。   老爷子瞧了一眼楼上,淡淡的将眼镜扭转回来。   老头老太太一人一头坐在饭桌上,茅莹莹坐在中间,三个人都不说话,茅莹莹心里很难受,用筷子扒拉着饭碗中的米粒,她是一口也吃不下,这不才咽了一口,满嘴的甜,就再也咽不下了。   “呦……我们家老爷子今儿回来的真早,刮东风了吧……”门外闲闲的冒出一声。   小红几乎是跳着就冲了过去,将拖鞋给茅侃侃摆在地上:“哥哥,你回来啦。”   老太太一听这声,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虽然没说什么,不过脸上的笑容不带掺假的,起身就直接走进厨房,找出围裙系在腰上,开始刮土豆皮,小红赶紧帮忙。   老爷子一抬头看着慵懒的靠在门上的儿子,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他就这么大了。   “站没站样,哼。”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不过声音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唏嘘,有的只是中气十足。   茅侃侃将自己的鞋甩出去,换上拖鞋,雪白的袜子踩在鞋里,老爷子 一眼看过去,眼珠子差点没瞪下来,看看这小子穿的是什么?那袜子露了大半个脚踝在外面。还是五指袜?   “你现在是穷的连袜子都买不起了?”老爷子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以表示他的不满。   茅侃侃顺着老爷子的眼神看下来,一拍头。   忘记这茬了。   嬉皮笑脸的就往前蹭。   “我这不是着急回来看你吗?大意了,大意了,望父亲包涵……”两手一握,歪着头贼笑。   茅莹莹没忍住就真的笑了出来,抑郁的气氛不翼而飞。   “爸,现在就流行穿这样的,你不能求侃侃和你穿一样的啊。”茅莹莹适时的替弟弟解围。   茅侃侃走到桌前,俯下身子,从后面圈住他大姐,用手在桌子上偷了一嘴菜扔进口中。   “还是我大姐好,知道心疼她老弟。”   说完话一幅小羊羔的样子就在茅莹莹身上蹭啊蹭的。   老爷子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高。   “看看,看看,像什么样子。”脸上一副不待见的模样。   老太太手脚很快,没一会儿就关了火,将用鱼盘装着的土豆丝端上来,老爷子嚷嚷着说要喝两杯,老太太虽然心里不太愿意让他和喝,不过还是依然去将酒瓶拿了过来。   茅侃侃抽空看了一眼楼上问茅莹莹:“好点没?”   茅莹莹想起自己下午抱着易素哭的事,只觉得丢脸,点点头。   这爷俩一来二去就喝上了,茅侃侃毕竟年轻,在外面闯这几年,没少干喝酒拼命的事儿,当然在他老子面子刻意的端着自己,主要就是为了逗老爷子一乐,喝了两杯就说头疼,老爷子见他神色不是太好,也就没逼他。   “你前些日子把老刘的二小子给打了?”老爷子夹了一筷子的菜,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在心里叫遭,怎么这茬还没忘呢?   这老头儿记性比他都好。   正想着要怎么回答呢,上面传来扑通一声,隔音本就不好,在加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大家一跳。   茅侃侃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从桌椅上跳了起来就蹿了上去,那速度叫人叹为观止。   茅侃侃冲上楼就看见易素坐在地上,她还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地上一样,眼中原本浓重得化不开的愁在看见眼前的人淡淡的隐去。   茅侃侃就站在门边没动。   易素睫毛轻轻的眨着,泪水就含在眼眶里:“……大侃……”也许是因为生病了,很是美妙的声音变得低低哑哑的:“我起不来了……”   茅侃侃叹口气上前,将她拉起,易素的身体软的就像是一根柳条。   茅侃侃在心里为自己感到了那么一小会儿的悲哀,心里想着,看见没?有事就三哥,没事就大侃……   扶着她坐下,可是易素不干,还要动。   “坐着,别动。”他的表情已经开始发冷。   易素只觉得委屈,加上膀胱要炸了,本来下午就打了药,想去卫生间,可是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这已经够委屈的了,在梦里看见了爸爸,醒过来,他却对自己凶。   委屈的眼泪成串的往下落。   易素拉着茅侃侃的手,往死里哭。   她也太难受了,身体难受,人难受,心,也难受。   身上没一块儿痛快的地方。   他也不说话,就看着她哭,哭到最后满脸通红,声音支离破碎的,上气不接下去,就红着跟兔子有一拼的眼神恨恨地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也发现了易素不太对劲儿,一想,他多聪明啊,马上就知道了,抱起她,她还乱动,他怒斥了一句;“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易素就不动了,将她抱进卫生间放在上面转身带上门走了出来。   很久低低的说着:“素素,张扬回来了……”   里面易素正在解自己裤子的手停了一下。   只是一瞬,然后解开裤子,淡淡的一笑。   是好是坏都要过,曾经的,现在的,将来的,谁又说的准呢?   她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去爱雷臣骁不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吗?换来的只是一场空,一场背叛。   易素就是想不明白,雷臣骁前阵子不是不行吗?   心里冷笑着,原来这个只是对着她不行啊……   心里又是一阵的苦涩,她似乎就总是和命运在逆着圈走,总是赶不上趟儿。   雷臣骁的影子还模模糊糊的在心里盘踞不去,她心头烦躁不堪,按了水,勉强扶着墙壁走出来。   外面茅侃侃不知道哪里弄的烟,见她出来,将烟给灭了。   “你想清楚了?”   易素知道他说的是离婚的事情。   过了很久,她才点头,不想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真的等着秦淼大着肚子来找她?逼她下堂?   被茅侃侃扶上床,一句话没说,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她说都不怨,要怨也是怨自己,是她自己心眼不全,明知道人家不待见她,她就是不要脸的往前凑,到今天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让她不惜为之疯狂的一切,在心底百转千回,睁开眼来,却什么都没有,她早就什么都没有了,明知一切都是饮鸩止渴,为什么还在痴心妄想?   心痛,痛得无法自抑。   睡吧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越是写到后面心就越是乱,心情很糟,提起笔不知道该往哪里下笔,人家的婚礼都是带着欢乐的,可是素素的……希望能早点跨过纠结的情绪。。易素姐姐,乃别折磨我了成不?想找郁闷的人推荐一首歌,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保证听完会更郁闷,不想郁闷的别去挑战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看来需要出去找找感觉去了。。哎,,咖啡钱谁给我报了?╮(╯▽╰)╭。。 心有千千结34 两年(三十四)   茅侃侃松松脖子上的领带,就站在地上看着易素。   有时候他真觉得要是杀人不犯法,他肯定就拿个榔头一下子去敲她头上去。   时机身上的衣服快要皱成咸菜干了,也丝毫没有减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锐气,站了一会儿,高原给他打电话,他挂了电话就抱着胸看着易素。   下面小红开始收拾碗筷,茅莹莹帮着收拾,老太太见茅莹莹动了手,自己就没再动。   老爷子看着儿子才吃了两口的饭碗,说着:“要不,你把侃侃喊下来,这饭也没吃两口。”   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儿子,知道儿子一天从早忙到晚,那胃早就出毛病了。   老太太看了老爷子一眼:“得了,别想了,看电视吧,你儿子只要筷子那么一放,你在想让他吃饭估计比较他叫吃奶好费劲呢。”   老太太这话是多年得出的结论,茅侃侃那死孩子,只要筷子一放,不管在饿,他都能给你挺过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楼上咚咚的下楼梯声音,老爷子和老太太目光一齐看了上去,就见儿子衣服已经穿好了,知道了他这是又要出门了。   老爷子一边滚动着手里的遥控器,一边念叨着:“怎么就这么忙?比你老子还忙。”   老太太起身,走过去,双手在茅侃侃衣服上拍打着,给他弄整齐了。   “儿子啊,胃是自己的……”   茅侃侃对他妈笑笑,转身就走了。   ***8   雷臣骁给秦淼去了一个电话,让秦淼过来。   秦淼接到电话的时候,虽然嘴上没说,可是心里翻腾了很久。   雷臣骁已经不是以前的雷臣骁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也摸不准,说不清了。   一路打车狂奔来,进了小区,心里狐疑着,这个时候他叫自己来到他家里要干什么?   想起那天雷臣骁绝情的离去,秦淼手心里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的汗。   雷臣骁和易素所在的小区秦淼一点都不陌生,这里她和雷臣骁曾经说过,如果她结婚就要选在这里,没想到后来,第一个住进来的竟然会是易素,一个雷臣骁只见了几次面的女子。   秦淼和雷臣骁分手的时候,她虽然把孩子打掉了,不过也就等着雷臣骁来求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孩子出现的时机不对,雷臣骁是以为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其实只有秦淼自己知道内情。   她觉得自己的年纪现在就生孩子未免有点搞了太大的牺牲,所以借着和老太太吵架的机会就去医院把孩子合情合理的给做掉了,结果不曾想,雷臣骁倒是真的动了跟她分手的念头。   在他们分手不到100天,他转身就跟别人结婚了。   秦淼想,就这样吧,雷臣骁到底是她不要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又转了回来。   秦淼颇为感慨地看着四周。   其实她今天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雷臣骁是叫她到家里来,那么易素肯定是说了什么。   秦淼心里想着,易素啊易素你又何曾不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呢,我们俩只有将对方其中的一个拔了出去,才能更好的活着,不然这根刺时不时的冒出来就这么扎自己一下,会很疼的。   她当初顶着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踢掉雷臣骁,今天照样可以顶着别人的讽刺把雷臣骁在要回来。   慢慢的按下电梯毽子。   很久之后电梯叮的一声……   秦淼慢慢的挪动着步子。   手有些颤抖的按在门铃上,因为她不确定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雷臣骁听见门铃声,脚下还穿着皮鞋,从地板上走过去,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桌面上海摆放着易素那天做的饭菜。   他将门拉开,外面的灯光急不可耐的蹿进屋内,他用手挡了一下。   秦淼看着满屋的一片漆黑愣了一下,易素不在?   雷臣骁推开门,将屋子里的灯挨个打开,返身走回去。   两天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够他想清楚了。   易素将离婚提到表面上,至少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离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那么做。   雷臣骁将办公室里那天的失态归咎于他还在和易素的婚姻里,所以不管心事如何,身体他会给易素一个尊重。   想了两天,这个女人无论是谁,似乎都是在走重复的路线,除了一个人,秦淼。   “你叫我来……”秦淼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雷臣骁的脸冷冷看着窗外:“我们结婚吧。”   这是他想了很久所得出的结论。   秦淼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雷臣骁。   雷臣骁又顿了一下说:“当然,不是指现在,两年后,我和易素准备离婚了,不管于情于理,这两年是我欠她的。”   秦淼眼中闪过一丝愠怒。   他现在是说,因为他霸占了易素两年,所以要她等上两年在娶她是吗?   是这个意思吗?   秦淼只觉得荒唐。   等雷臣骁转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淼已经穿了鞋子站在他身后,他看着她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片污龊,一脸的阴沉。   “雷臣骁,我今年是32岁了,不是23岁不是13岁。”秦淼在客观的叙述一个事实。   如果她2岁她可以等,可是她的年纪等不了,如果她最后依然没有和雷臣骁走到一起,那中间的这两年谁来买单?   秦淼不明白,雷臣骁是什么意思,既然说了要和她结婚,那么易素付不付出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去偿还她的两年?   那两年中有人拿枪逼着她去爱雷臣骁了吗?   到底是她自己犯贱。   此时此刻秦淼前所未有的恨起了易素,也许是因为雷臣骁的话,也许是因为她无意之间发现的…… 心有千千结35 隐情(三十五)   秦淼的心里像是给噎了一把稻草似的难受。   她看了雷臣骁两眼,也终究将脾气压下,什么话也没说。   雷臣骁取出电话,给易素请的阿姨去了一个电话:“对,现在麻烦你过来一下,将屋子里收拾一下,我付三倍的钱……”   说着就先走了出去,只剩秦淼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她满脸通红,说不上是被羞辱还是被气的。   她脚在地上狠狠跺了一下,然后快速跟上雷臣骁的步子。   雷臣骁送她回家,却只顾着开车,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她,当她是空气不存在,秦淼又想着雷臣骁所说的话,想着他叫打扫的人去她才去过的屋子,越是想肚子越是涨,秦淼只觉得裤子的扣子都要蹦开了,气死她了。   下车的时候,将车门摔得直响,以表示她的不满,头也不回的冲进严虹的家。   雷臣骁并没有马上将车子开走,而是熄了火,看着外面。   他和易素离婚势必老太太那头会知道,雷臣骁这辈子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他妈,满心的烦躁不安。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知道秦淼心里生气了,可是他没办法,易素那天哭的那样的凄婉,声音就盘旋在他的耳边,他做不到装聋子,唯有将她奉献的在还回去,他不求易素领情,只求自己心安。   从严虹家楼下离开,径直去了母亲那里,一开门就看见舅舅和舅妈在。   雷臣骁走进去,也懒得说话,坐在沙发上。   那头舅舅时不时的会和他说上一句话,舅妈则是围着老太太不停的制造噪音。   老太太被舅妈弄的快要烦死了,看了雷臣骁一眼。   缓缓的问:“素素呢?”   雷臣骁张了几次嘴,他最后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说了没有。   “她……提出离婚了。”   老太太手里还摆弄着弟妹才送过来的六安瓜片,她本就喜茶,见弟妹送过来她喜欢的东西,虽然面子上不给好脸,可是心里是高兴的,正合计着呢,过两天给素素送过去一点,素素成天对这电脑不太好。   一听雷臣骁的话,手中摆弄的纸袋顺着脚就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   舅妈一看,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花了她多少钱啊,怎么就给全扔地上了?   “我的茶啊……”   舅舅对舅妈挤着眼睛,示意她别再说话了。   舅妈也不傻,不过心里冷笑着,易素前阵子不还是很狂吗,现在在狂一个啊……   老太太手一摊就摊在沙发上,舅舅在身边安慰着她。   其实老太太也未必就没料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还真来了,手不停的颤抖,冲过去,照着雷臣骁的脸就一耳光甩下去。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啊?是我这么教的你,还是你死去的父亲这么教的你?”   舅舅舅妈见老太太是真发飙了,两个人谁也没敢吱声。   雷臣骁闭着眼睛,老太太的巴掌此起彼伏的落了下来,其实打的并不重。   雷臣骁他妈自小就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在生气都没动过手,上次是气激了,才打了他那么一下,可今天不一样,不是失手,而是故意而为之。   “谁让你离婚的?你还想怎么样啊?你是不是想叫素素死了你才安心啊?啊?”老太太几乎涕不成声:“当初你为了一个秦淼……你就差没把我们这个家翻过来,你知道秦淼是怎么对你妈的?”老太太一声凄婉的喊声,顿时眼前一黑,雷臣骁赶紧托住老太太的身体。   老太太身子一软,舅舅是吓坏了,冲过来,推开雷臣骁的手。   “臣骁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妈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非得刺激她。”舅舅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强势过,几乎是咄咄逼人。   舅妈在一边小声的说着:“离了才好,谁娶了那样的,早晚都得离。”   舅舅瞪着双眼暴怒的一吼:“你给我闭嘴,不爱待着就给我滚。”   舅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舅舅,吓的就连个屁也不敢放,灰溜溜的夹着委屈装失声人。   雷臣骁将老太太的药瓶交给舅舅,舅舅接过来,倒出了两颗给老太太喂下去。   老太太顺了顺心口问:“素素呢?”   雷臣骁没说话,老太太拿过身旁的电话就给易素打过去。   嘟嘟……   通了,没人接。   再打,依然没人接。   老太太咣当一声,将电话摔在地上。   站起身子,摇晃了两下,舅舅赶紧从后面顶住。   老太太哽咽了两声:“成,你现在翅膀长硬了,不待见我们娘俩了,我和素素都滚,给人家腾地方……”说着就要往屋子里冲。   “妈……”雷臣骁哑声喊了一句。   老太太摆手:“本来这话我是极不愿意说的,你姥姥就没有教过我去说别人的是非,但是我不说,你会以为秦淼就是什么好东西。”老太太顿了一下:“钱什么的,我就不说了,她说你答应的,我一点都不不在乎那点钱,你给予不给的。”   雷臣骁不明白母亲怎么会突然折回这个问题上,当初要结婚的时候秦淼是说要一百万,那个时候她陪着他创业,其实他能有今天秦淼有一半的功劳,所以她要一百万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房子、钱,当初这些都是他答应秦淼的。   老太太抹了一把脸:“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和素素根本没法比,如果不是看在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份上,我是不会让她进我们雷家的门的,可是她呢?你到现在心里也是对妈妈有怨言的吧?她和我大吵一架之后就把孩子流了,可是雷臣骁我告诉你,你妈是个人,我不是那种欺负人的婆婆,我怎么样对易素我就怎么对秦淼的,她的孩子没了,不要怪到我身上,她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看,现在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老太太进了屋子,从里面传出来一阵哭声。   素素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了?   出门十天左右。。留言暂时不能回复,只请了友人帮我传文,回复啥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不会回复,鞠躬感谢每一位支持思思的人。 心有千千结36 不速之客(三十六)   易素接到了雷臣骁母亲的电话,只是没有接。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这个电话。   将电话关机,重新塞回枕头下面,茅莹莹为了方便照顾她,就跟易素睡在了一起,电话响了,她就醒了,掀开被子,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就算是穿着贴身的衬衣也不会觉得冷。   茅莹莹坐了起来,下床去倒了一杯水。   茅侃侃的房间还是好几年前翻新了那么一下,装修并不是很跟潮流,不过有淡淡的雅痞的味道。   茅莹莹喝了一口水,返身回来手里带了一杯递给易素。   “能坐起来吗?”   易素点点头,接过水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大姐,吵醒你了。”   茅莹莹拍拍易素的头。   时光好像倒转了回去,很多年前,素素一个人不敢睡的时候也是跟她睡。   “我本来睡眠就不好,和你没关系。”茅莹莹接过易素递过来的杯子,返身上了床,给她盖上被子:“大姐是个很失败的女人没资格多劝你,往开了想。”茅莹莹说完这话特想笑,她有什么资格和别人说这话?   易素愣了几秒之多。   茅莹莹和周小舟的事情她是上了大学之后才慢慢听说的,传说很多,不过具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范本,易素也不清楚。   大姐那几年出国不接受家里的一草一木,全凭自己的双手,回来之后一个人开了一家画廊,到现在成为上流社会的第一人,其中的艰辛就算易素看不到也能想到。   曾经校园里BBS上最为经典的就是96界校花茅莹莹和金融才子周小舟的爱情,那时候多少人曾经羡慕茅莹莹。只是后来两个人为什么分了手,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有的说是周小舟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有的说是茅莹莹厌倦了,有的还说是茅莹莹家里的阻拦,到底是哪个,没人知道。   茅莹莹躺下身子,外面可能开始下雪了,光感很强。   沉沉的夜色之中,卷起千堆雪,只有轻轻落落的风声,一阵刮过,一阵声响,往事卷着点点星火扑面而来。   易素知道茅莹莹其实很不愿意提起那段过往。   “大姐……”   “嗯……”很久在寂静的空气中茅莹莹似感叹,似轻呢了一声。   易素看着屋顶:“大姐还爱学长吗?”   问完易素就只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若是不爱,怎么又会成为禁忌。   七八年的感情比她对雷臣骁更甚,剥离出去恐怕已经是血骨无存。   “素素啊,女人终究是要找个对自己好的,如若不是,枉你在挖心挖肺,他的心也终究不在你身边。”   茅莹莹说着说着就笑了,只是那笑声里饱含了多少年月的悲戚。   周小舟。   这个名字差点就被埋葬在了她的生命之中,可是老天为什么又让她遇见他呢?   想起几天前的那场意外,茅莹莹的心更是乱的很。   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易素以为茅莹莹睡了的时候她突然问了易素一句。   “你恨张扬吗?”   易素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回答这个问题。   嫁给雷臣骁是在和张扬分手的第三个月,张扬带给她的伤害也许会比雷臣骁多,可是两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在想起他,也许是潜意识里的回避,就这样安稳过了两年,这两年中,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雷臣骁……   想起雷臣骁,心又是一阵的发疼。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他。”易素淡淡的说着。   如果当年把她和张扬放在同一个位置,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父亲的事情不光彩,若是张扬娶了她,无疑就是将要在他自己未来的生涯之中加了一块败笔,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可恨的。   一切都是命。   两个人接来下就都没有说话。   易素透过窗帘细细的缝去看天空,月亮像是盘踞在青花瓷当中,皑皑的白色成了白瓷盘中的底花,有蓝,有白有墨有昏黄。   ***   清晨茅莹莹早早就起了床,半途接了一个电话,说是画廊那边有事,也没顾上和易素说一声就离开了。   老爷子到点上班,家中就剩下易素和老太太小红三人。   小红去买菜,老太太把易素拉近屋子里。   老太太的屋子里没有现代人的那些高雅的东西,有的都是当年结婚娘家给置办的家具,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了一些年月,可到底是好东西,经过岁月的打磨,更加的带着一股子沉沉的优雅。   “素素啊,跟阿姨说说,还怪你妈呢?”老太太拉着易素坐在自己的床边,知道易素身体还没大好,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披在素素的肩膀上,衣服一上身,老太太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双已经带了一些皱纹的手覆上易素的脸。   “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可招人喜欢了,跟前跟后的叫我,嘴可甜了。”老太太抱了易素一下,易素乖巧的依偎在老太太的怀里。   易素明白,老太太这辈子要强,就算是那么疼侃侃和大姐,也没在谁长大之后抱他。   “你啊,小时候多皮啊,我就在想啊,这小素素要是我们家人就好了,样子好,脾气好,可惜长大却成了别人家的人。”老太太有些唏嘘,那几年真的是希望易素能嫁进自己家,她总是在想,要是没有易素爸爸的那事和茅娟娟张扬的事情,也许易素今天就真的是她茅家的媳妇儿。   “素素啊,你妈不容易,别去怨她,咱们娘俩说贴己话,到了这把年龄,就算儿女在孝顺,可是总是盼着身边有个人,阿姨知道你和爸爸的感情好,可是素素啊,就算是你爸爸有灵,他不也是希望你妈妈能有人来疼她。”   易素没有动。   “不说了,省得伤心,一会儿和阿姨出去溜达溜达吧,叫他们看看,咱家素素比那些个什么猫啊狗的好看多了,前些日子你都不知道,旁边的那家的女儿回来,那嘴抹的跟吃死孩子似地,腿上也不知道穿的是什么玩意,左一条又一条的,看的人慎得慌,结果那老太太还说我不懂,就她那闺女,眼睛黑了一个铁轮子,跟被人打了似的,还烟熏,我看就是烟呛的……”   易素没忍住,肩膀抖了两下。   易素吃过了早饭想着先回家一趟,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说,今儿她要回老家一趟,叫易素先回家里,她晚上尽量赶回来。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易素狐疑的看了一眼,却是浑身的冰冷。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心有千千结37 互掴耳光(三十七)   易素愣了一秒之多。   是秦淼。   秦淼找她?   易素没有接,对秦淼她做不到淡定,她也没有那么高的修养,她怕自己见到秦淼之后会情不自禁的将巴掌挥到秦淼的脸上,然后冲她吐口水,或者骂她是贱人之类的。   可是秦淼似乎出乎意料的执着,她不接,她就不挂,易素将电话就放在玻璃板上,听着它所发出吱吱的震动声。   秦淼看着手机,她知道易素在躲她,她不停的拨打。   易素终于还是接起了电话,拿起电话的时候,力道没有控制好,手背狠狠撞在了玻璃板上的那个尖角上,倒吸了一口气,手背马上就紫了。   秦淼听见话筒里,有压抑的声音,好像又是哭声。   她冷笑着,你还哭什么?雷臣骁现在说要为你首两年,你还哭?   “有时间没,出来,我们见个面。”她说的当然,好像就理所应当的该似这么做。   易素觉得此刻自己难道是抢了别人老公的女人吗?   秦淼凭什么命令她?   啪!   将电话挂上。   秦淼简直不敢相信,耗着自己的头发尖角了两声,路旁的人都往车里看,她狠狠一眼夹了一下好管闲事的人,继续打。   “易素,我跟你没时间废话,你现在马上出来,我在上岛等你。”   啪!这次她先挂了电话。   易素冷笑着。   她没有去,反倒和老太太去了邻居家串门,她几乎是刻意的躲避,易素不想见秦淼,只要看见了秦淼,她就会想起雷臣骁的背叛。   晚上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去了。   走到咖啡店门前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   看着里面的两道影子,只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傻逼。   转过身就要离开,里面的秦淼眼尖的看见了她的影子,从里面冲出来,连大衣也没穿,一阵风似的冲出来,拉住易素的手:“你要去哪里?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你在搞什么飞机?”   秦淼的火气似乎很大。   易素甩开秦淼的手,声音已经变得沉静,却透着一股子的无力和悲伤。   “我不欠你什么秦淼,你没资格来命令我,今天就算我不来,你也没资格来说我,要不我们去问问路人?现在我还是大奶,你只是个三儿……”   秦淼被易素的一句三和大奶彻底给弄得崩溃了。   她上前死死拉拽着易素的手,易素挣扎着,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弄的就拉拉扯扯到了路边。   “你说谁是三儿?谁是大奶?易素你他妈的我告诉你,雷臣骁以前就是我的,你才是第三者……”   秦淼的眼中有些慌乱,她不停的试图以声音的大小压过易素的声音。   易素本来身体就没好利索,被她一拉车头一阵一阵的发昏,想甩开秦淼的手,可是秦淼却不放开她,此时她真是恨死了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雷臣骁从里面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女人拉扯到了路边,下一秒对面开过来一辆车,他几乎是没有想的就冲过去,推了易素一把。拉过秦淼的手,将秦淼推到了马路上。   而易素就没那么幸运了,被车子刮了一下,坐在地上。   胸口的心魔几乎是差点马上飞出去,易素想,如果她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将刀插在雷臣骁的胸膛上,车子过来的时候,他从后面冲过来,他却拉住了左面的秦淼,将自己推倒。   脚踝的位置隐隐的疼,像是断了筋的疼。   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有多爱秦淼吗?   雷臣骁转过身,身子不由的颤了颤,看着自己的双手。   秦淼在那边叫着:“臣骁……我的脚好疼……”秦淼的脸变得煞白。   被雷臣骁一推,她的脚狠狠刻在马路牙子上,痛的冷汗直流。   雷臣骁木然的走到秦淼的身边,秦淼伸出手就顺势将自己的手缠上了雷臣骁的脖子,雷臣骁的身子有些僵硬。   易素死咬着牙关站起来,脚好像已经不像自己的了,不疼,还有什么比眼前看到的更疼呢?   雷臣骁想退开身体,可是秦淼却勾得更紧了,他回头看了易素一眼,看着她站了起来,想着先将秦淼送进去,然后再回来看易素,抱起秦淼离开,走进咖啡店。   易素看着秦淼刻意的挑衅,苦苦的笑了出来。   眼底的雾气弥漫,最后在大腿上狠狠一掐,终于将泪憋了回去。   她易素会在任何人面前哭,可是绝对不会再秦淼的面前哭,死了也不。   等雷臣骁返身回来的时候,易素也进了咖啡店。   雷臣骁看了一眼易素的脚踝,走了出去,没有说什么。   ……   你是我心内的一首歌   心间开起花一朵   你是我生命的一首歌   想念汇成一条河你在我心内的一首歌   不要只是个过客   在我生命留下一首歌   不论结局会如何   ……   咖啡店里播着暖暖的歌,可是却温暖不了易素的心。   秦淼高傲的指着眼前的位置:“坐。”   秦淼先开口。   “易素,我们之间论先来后到,你才是小三,你不能指责我,我和雷臣骁分享着最初彼此的身体,是他带领着我走向人间天堂,我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我不要的,是他在我身上磨练出来的,你吃的是我吃剩的。”   “当你和我的生命遭受危险的时候,你清楚的看见了,他选择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这个马上就要下堂的老婆……”   “我没有要求你们离婚,我和他只是朋友,我甚至把你也当成朋友,我心里的话都对你说,所以,你不能看不起我,或者谴责我,你们离婚不是因为雷臣骁精神出轨,而是他的心本就不在你的身上,你方才说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你才是那个三,没有我当年的让位你想想,你会是大奶吗?”   秦淼的话几乎是刻薄到底,她侃侃而谈,一直在强调一个问题。   易素看着秦淼的那张脸,既然不能撕破她的脸,就要她难受。   “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拿掉他的孩子?”   秦淼手中的咖啡碰一下掉在桌子上,有些烫的液体溅入她的眼睛中。   秦淼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提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她心头上的痛……   是不能碰触的禁区。   “淼淼……”   雷臣骁将手中买来的药放在桌子上,扶住秦淼,然后恶狠狠的看向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易素站得笔挺,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立在地面上。   她重复着自己所说的话。   “我说如果她爱你,为什么要抛弃你,如果她爱你,为什么要杀了你的孩子……”   雷臣骁手中的秦淼身体开始下滑,雷臣骁反手就甩出了一掌。   啪!   易素的脸被他打偏,头发贴在半张脸上。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雷臣骁想起在易素来之前和秦淼的谈话,紧咬着牙齿。   易素缓缓的站起身,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左胳膊一轮,一个大大的耳光就摔在了雷臣骁搀扶的秦淼脸上。   秦淼根本就没想到她会打自己,本来就发软的身体,顺着桌子滑了下去,下滑的过程,脸狠狠磕在桌角上,疼的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跟了下来。   易素吐掉口中淡淡的血丝。   “离吧,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离……” 心有千千结38 计划(三十八)   在易素来之前的一小时内-   “你在哪里?”秦淼似乎可以感受到电话里雷臣骁声音的紧绷。   秦淼不堪明白地看了电话一眼,疑惑的接上去:“我在公司边上的上岛。”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雷臣骁说完就挂了电话。   车子一路疾驶,雷臣骁的心有些乱。   从母亲家出来,母亲的话言犹在耳,关于那个孩子,他不是没去想过,只是那时候秦淼那样做无疑是做了选择,抛弃了他,他也不想自己在丢份儿的去哀求,取得怜悯。   可是秦淼就算在跋扈,在和母亲有不合,按一般的推断正常人是不可能那么做的,想起那个早夭的孩子,雷臣骁的心里又是一阵的烦闷。   雷臣骁想着秦淼的同时心里已经彻底将易素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现在想知道当年你为什么拿掉了那个孩子。”雷臣骁坐下身,单刀直入。   秦淼竟然没有发愣,也许是认为这样的事情被摆到明面上是早晚的事情,她一个人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打算将原委说出口也并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趁虚而入,她缓缓的说起那段往事。   几年之前她和雷臣骁都已经到了结婚的倒计时,她被查出得了子宫肌瘤,医生给她的建议是开刀,秦淼不是没想过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动手术,可是医生摇着头说,现在已经出现了压迫的情况。   秦淼也是个人,她害怕死亡,虽然病情看似不重,在孩子和她的生命当中,她毫不犹豫的做了一个选择,一个她觉得很是正常的选择。   也不是没想过要和雷臣骁说,只是觉得这样的话似乎难以说出口,更彰显了自己的自私,所以秦淼就咬着牙没说,到了后期,孩子掉了,雷臣骁对她的态度让她接受不了,秦淼的性格就是这样,无论我是对错,但是你的火焰不能比我高,两人就因为这个一点误会分手。   雷臣骁听着秦淼的诉说,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尽头,烧到了手指尖,他将烟蒂抿灭在烟灰缸之内,说不清道不明的辛酸,穿透重重屏障,那样不加掩饰的震撼到他的心脏之内,他的灵魂。   雷臣骁心里对易素的愧疚随着秦淼的话灰飞烟灭。   秦淼陷在沙发里,用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   咖啡厅里的视线全部聚焦在易素的身上。   秦淼被雷臣骁扶了起来,声音带了哭音,她死死拉住雷臣骁的手。   秦淼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一定要放低身子,不然雷臣骁还是会犹豫不绝的,她将拿掉孩子的始末说出来,也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回头看起来更加的有说服力。   “对不起……素素……我还爱着臣骁……”   易素脸色的血色褪尽,像是一座雕塑,生硬而又冰冷,微微的垂下眼眸,她的睫毛一向很长,掀开的那一刻遮盖住了眼里所流转的动容:“我成全你们。”   心口的位置灼痛慢慢的驶向心脏,她缓慢的走向门边,这一次没有在哭泣。   眼泪已经干了,哭不出来了。   秦淼却突然从后面追了过来,像是有哀求的拉住易素的手。   秦淼第一次这样放低身份去求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在心里不屑的人。   她要和雷臣骁在一起,可是她不希望是她毁了雷臣骁,易素和茅侃侃的关系比较耐人寻味,这里面到底是兜着什么东西,秦淼叫不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茅侃侃那样奸诈的人是不会轻易的去帮一个女人的,所以他和易素之间应该有什么交易。   易素一旦离婚,她势必会报复雷臣骁,而茅侃侃就成了最佳的出击手,想到以后可能会有的局面,秦淼不得不低下头。   因为她心里太清楚,雷臣骁是打死也不会轻易的向人低头的。   “易素,叫茅侃侃收手吧,不要毁了擎宇。”   “凭什么我要?”易素冷冷的甩开秦淼的手:“我恨不得看着擎宇马上倒下。”   ***   擎宇的高层和光宇碰面,两方的人马虎视眈眈的面对面坐在长长的会议桌前,气氛很是紧绷,就怕下一秒就会全体大打出手。   “茅侃侃,你想要赶尽杀绝到什么时候?”刘远东双手支撑在会议桌上,怒视着翘着腿在一边玩手机游戏的男子。   茅侃侃的唇角掠过一抹笑,一双眸子愈发的深黑。   “擎宇是不会让步的。”雷臣骁看着茅侃侃的不羁,心中更是下了死心,就算是他死了,也绝对不能让茅侃侃得手,这无关于其他,而是攸关一个男人的尊严。   高原怀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接起,然后递给茅侃侃。   茅侃侃百般无聊的将手中的游戏机抛在桌子上,接过电话,一脸的慵懒却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唇角抿得越来越紧,浑身散发着阴暗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暴怒。   茅侃侃走至一边轻声说了几句,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没听清,他重复了一次,然后电话终于命丧在手中。   回过身,视线毫不避让的直接奔着雷臣骁过去。   “高原……”   “茅总……”   “让供货商自己选择,有擎宇没光宇,有光宇就没擎宇,从今天开始,光宇旗下所有百货,凡是在擎宇上架的品牌,我们一律撤柜。”   擎宇所有的高层包括刘向东都没有想到茅侃侃会最后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他不仅把擎宇往死了里逼,更是将光宇推上了死路,至少有一些人是这样认为的。   茅侃侃一动,跟随他而来的团队,全部起身收拾电脑,一行人马上离开。   离开的时候茅侃侃的唇角还带着笑容,不羁的笑容,只是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他唇角的笑容渐渐冷淡了下来。   高原觉察到了他的不悦。   “茅总……”   “你说QQ和360之间的战争最后是谁胜利了呢?”茅侃侃状似不在意的挑眉问道。   高原啊了一声,然后回答道:“额……当然是QQ。”   可是我们的情况和那个不一样啊……高原在心里呐喊着。   老板这不是把光宇往死了里推吗?   车子早就已经等在了外面,一行人出来,分为几波快速上车,高原最后上车,将车门滑上,滑上车门的瞬间,茅侃侃说了一句。   “帮我联系高检的人。”茅侃侃黑色的双眸中渐渐无声地浮起一丝笑。 心有千千结39 自此放开你的手(三十九)   易素起床的时候看着母亲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客厅里,天已经黑了,母亲的脸有些看不清。   “妈……”她叫了一声。   易母似乎听见有人叫她,恍惚了一下,她顺着亮光,微微抬起头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穿着拖鞋赶紧走到她妈的面前,慢慢蹲下身:“妈,怎么了?”   妈妈的情绪不对,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不过是……   易母抹了一把脸,勉强对易素笑笑,站起身:“没事,想起以前的事儿了,饿了吧,妈去做饭。”   说着人就已经进了厨房。   易素总觉得不对,母亲的情绪不对。   易母在厨房忙了一圈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越是想心越是乱,将电饭煲的时间设定好,就看着水池里清晨才买来的青菜出神。   易素看着她妈的背影,放在沙发上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然后将电话关机。   是雷臣骁的妈妈。   易素想着,和婆婆的缘分是尽了,本来还想呢,能和婆婆像母女似的相处,天下间能有几个人,结果转眼就成了昨日黄花,想起明天,心头又是一阵烦乱。   没一会儿有些渴,端起杯子去厨房找水喝,一进去就看见她妈眼圈红红的,把菜的叶子都给摘没了,全部乱七八糟的扔在水池里,易素走过去,夺过老太太手里的菜盆。   “妈,到底怎么了?”易素问的颇为严肃。   老太太依然是僵着一张脸推说没事。   易素看着电饭煲的位置,连灯都没有亮,抓住老太太的手往外拉,将母亲推在沙发上,自己紧跟着坐下身。   “出什么事儿了?”   易素这一问老太太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你李叔叔被高检的人带走了。”   易素看着母亲无神的脸似乎又和几年前的重叠在一起。   “怎么会?”就算她没见过李元凯可也知道,他算是那行里做事比较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被高检的人给带走了?   易母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午去给老李收拾房子,还没进小区呢就看见很多警车停在外面,等她走进去才知道说是李元凯被带走了,别的她不知道,可老李那人,怎么会犯事。   易素抓过手机就要往外打电话,拿过来才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她取过座机,一边拨着号码,一边安慰着母亲。   “没事的,我给大侃打个电话……”   易母却不抱太大的希望。   侃侃这孩子她还是了解的,老易当年出事他没少跑,怪只怪老易自己想不开,把身体搞垮了,那时候茅侃侃是什么状态,现在又是什么状态,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见得就是不知道,只不过在躲着。   电话很快接通了,是高原。   “易小姐,有事吗?”高原看着一眼站在窗子边的老总,心里也搞不清,老总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招。   易素有心里沁满了汗液:“高原,大侃呢,我找他有事。”   高原托了一声,然后缓慢的说道:“对不起易小姐,老板最近出国了,不在。”   易素蹙眉:“他去了哪里,酒店号码可以告诉我吗?”   电话里传来高原略显为难的声音:“易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板那人,他走到哪他也不会告诉我啊。”   易素说了声谢谢挂了电话。   易母还是稍微抱着那么一点的看向易素:“怎么样?侃侃怎么说?”   易素觉得奇怪,回了一句:“他没在。”   ***   高原结束通话,将手机交还给茅侃侃。   “老板……”   高楼窗外,光线靡暗,茅侃侃不知在看什么,眼神却是异常的冷酷。   “吩咐下去,以后易素来的电话我都不接,告诉一楼服务台,就说我不在,谁找也不在。”   高原身体一僵。   只觉得老板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   易素和雷臣骁身前身后的走出来,她以为自己会哭,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也许是哭尽了。   雷臣骁走在她身后,出门的时候,易素看见秦淼等在雷臣骁的车前,她淡淡的一笑,都结束了。   没有想象中的痛不欲生,真的是都痛过了,李叔叔的事情似乎分担了她很多的心思,找不到茅侃侃人,让易素第一次觉得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是,离了茅侃侃她就是想见个人被人三推四推的。   雷臣骁对她还算不错,给了一笔算是颇为丰富的瞻仰费,易素也没矫情的说不要。   现在她需要用钱,所以抬高自己的人格没那必要,下了长长的台阶,越过秦淼的身体。   “对不起。”从秦淼身边越过,她的声音隐隐的从后方传过来。   “素素……”雷臣骁叫住易素。   易素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秦淼看了他们一眼,坐回车子里,将车门带上。   雷臣骁慢慢的走进易素:“有时间能不能多去看看我妈,你也知道她喜欢你。”   易素没有接话,然后快速离开,到了路边伸出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进了车子里,眼泪开始犯贱的又流了下来。   易素按下玻璃,一阵风吹开了她前面的碎发。   “雷臣骁,你会后悔的,离开我你会后悔的……”   用手抹着眼睛,眼泪却越流越多,越来越急,到最后她也懒得再去抹,闭上眼睛。   ***   “完事了?”   “是,易小姐已经和雷臣骁签字了,现在应该去了检察院。”   茅侃侃挂上电话,勾起眼角,笑了笑将手中的电话抛到了桌子上。 心有千千结40 阴暗的侃侃(四十)   检察院、法院、市政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易素都跑遍了,可是回答却是千篇一律,在劫难逃。   做生意吗,但凡是做生意的,有几个是底子里都是干净的,大家不过就是玩着你知,我知大家知的游戏。   前几年的无奈似乎慢慢的和现在重叠到了一起,一些曾经易素父亲的同事对她摇头,说这事绝对是有人要黑李元凯,不然就这么屁大的一点事情怎么会闹得如此严重。   母亲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的,每天就等着她回去的消息,她实在不忍对她说出事实。   而易素在潜意识中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茅侃侃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未免太过去捉摸不定。   若是以往,家里出了事,第一个出现的一定会是他,可是出事到今,他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太怪。   易素是在检察院见到了那位她该成为继父的男人。   这次是她真真正正的看到了李元凯的脸,上次在医院不算。虽然已经五十多了,可是一身的儒雅,她似乎也有点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   李元凯似乎没有想到要见他的人是易素,对于易素他不陌生,第一次在医院见了那么一次,虽然易素不记得他,但是他还记得易素,因为易素当时的情绪真的太激动了。   他拉开椅子缓缓坐下身。   “你得罪了谁?”易素单刀直入。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必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抄弄。   李元凯莫可奈何的笑笑。   生意场上的事本就不好说,他得罪了谁,他如若知道今天怎么又会在这里呢?   想起自己一辈子,吃到了想吃的,穿到了想穿的,曾经也住过别墅开过好车,就够了。   “素素……我能这么叫你吗?”李元凯看向易素。   易素虽然心理有些不乐意,可这个时候也就没表现出来。   李元凯大概也是看出了易素的不愿,叹口气不强求。   “这事你和你妈都不要管了,我名下还有两套房子是以你母亲登记的,那个是没问题的,你把它卖了,照顾好你妈妈。”   这事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谁敢趟这趟浑水,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易素站起身,神色有些不耐。   “我管不管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易素一句强硬的话,堵得李元凯面色有些潮红。   其实他是能理解易素的,单身的那么多年,不是没想找过伴,不过那时候儿子还活着,很反对,就跟易素似的,所以他也就断了念头,后来没想到儿子一场意外就走了,在后来就遇到了易素的妈妈,他喜欢那个女人,想给她幸福,可是终究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李元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易素说了说,这事他既然进来了,就没想过会出去。   电影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时间到了,李元凯缓慢的走进去,易素看着他的背影沉思很久。   出门的时候律师陪同着她回到家里。   “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易母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着律师。   律师虽然很想点头,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难,几乎没有翻案的可能,除非……”律师良久意味深长的看了易素一眼。   易母听见除非两个字原本已经灰败下去的双眼,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光:“除非什么?”她的手紧紧抓牢律师的手。   律师被她抓得有些疼,不过没太在意。   “李总这事很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操作,以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缴了罚款按理说事情就能解决了,可是这次的风来的太过于猛烈,明显是有人要李总出不来……”他分析着。   易素听着律师的分析,一双才燃起希望的眼睛又败了下去。   律师最后将希望的目光看向易素:“我听说易小姐和茅侃侃认识?”   在这圈里混的人很少不知道茅家,三代挂权,手里有的是实权,这茅侃侃虽然不在官场混,可是官场的那些关系可是摸得透透的,他说一句话抵他人千句。   易素苦苦的一笑:“他出国了。”   律师眼中的精光一闪,推推自己的眼镜。   “易小姐,请恕我说句实话,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茅侃侃出国了,你信吗?”   易素的脑子嗡地一声就炸了,什么意思?   那律师站起身,最后扔下一句:“我前些日子去洲岛,那里全间被人包了下来,我多嘴问了一句,人家说是光宇的老总包了场子。”   剩下的话他就不多言了,能不能把李元凯捞出来,在他看来就真的是茅侃侃帮不帮忙的事情。   律师离开,房间里就剩了母女两人。   易母看向易素的方向略带着狐疑,一双眼睛已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你和侃侃生气了?”   不能怪她这么想,那律师是从李元凯做事业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不太可能会说谎,他说侃侃还在城内,可是素素却说侃侃出国了。   易素也觉得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原不是说茅侃侃出国了吗?   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   茅侃侃玩着手里的电话,电话一遍一遍不要命的响着,他就是不接,只是看着它叫,看着它响。   当当……   “进来。”   “老总,已经有供货商开始从擎宇撤柜了。”高原几乎是带着惊喜的声音。   之前已经准备好了,等着大放血,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实在是高兴,脸上忍不住的喜气洋洋。   茅侃侃轻轻嗤笑了一声,狭长明秀的双目中隐匿着一丝戾色。   这个结果一开始就在他的计划当中,雷臣骁……阴色转眼成海融合进他的眸色深处。   他将一份写满了字迹的稿子扔给高原。   高原手忙脚乱的接过,看了一眼,面带异色的回看向他。   “帮我找人,明天的新闻就这么发。”   高原心里咯噔一下子。   他现在不太明白,被老板看上到底是易素的幸还是不幸。 心有千千结41 无路可退(二更)   易素再次出现在光宇的大堂,前台接待小姐笑的脸已经僵硬了,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   “易小姐,我们老板真的不在。”   合体的制服,明朗的笑容,可是在易素看来越是笑的灿烂她越是有猜忌。   光宇上下似乎都套好了话,每个人嘴里都反复强调着一个答案,谁也不知道茅侃侃在哪里。   她去电话局查了茅侃侃的电话,他明明就在本城,却这样躲着她不出现,到底要做什么?   她本来是想找茅莹莹了解一下,后来想着,茅莹莹身上压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再说这事,她不愿意让茅家的人都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茅侃侃在哪里?”   接待的小姐快要被易素给逼疯了,可是她又不敢得罪眼前的人,笑容是僵了又僵,然后再重新挂上更阳光明媚的灿烂笑容。   “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不然你给高特助打个电话?”   求求谁来把这尊神请走吧!   接待小姐很想伸出手拍拍自己的头,她快要疯了。   能不疯吗,从上班到下班只接待眼前这么一位,而且要不断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再不然就陪着她到处去找,跟易素在楼里转一天,比她在大堂站一天都累。   易素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只抿了唇。   “他说不见我是吧?”   那接待小姐妹反应过来额了一声,易素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转身离开,身后的人终于喘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   易素出了光宇的大堂,站在高楼之下,看着上面茅侃侃的办公室方向的位置,楼层太高了,她是看不清的,她的目光定在某一个方位,掏出手机。   高原看着又响起的电话,很想去死。   这两天他竟编瞎话骗人了,今儿编一个,明儿编一个,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还会讲真话了不?   “喂……”   “叫茅侃侃接电话……”易素的声音冰冷。   他是什么意思?越是想越是气愤。   高原为难的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人一眼,咬着牙继续说道:“易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了,昨天你已经将整个光宇都翻遍了,我们老板真的不再,不然你有什么急事我通知他好吗?”   茅侃侃从高处看下去,他知道易素就在下面看着他,也知道易素看不见他,脸上收敛起了之前在会议上咄咄逼人的气势,单手端着胳膊支撑着下巴。   那边高原还在继续说着:“易小姐,我真的不知道……”   高原被易素逼的没招,将电话拿给茅侃侃,因为电话里易素已经在哭了,高原实在是没胆子敢在继续骗下去,茅侃侃回过身,显然也是听见了电话里的哭声,看了高原一眼,眉头一挑。   高原全身都是冷汗,赶紧重新接起电话,快速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老板……易小姐哭了……”   茅侃侃绕有兴趣的摸着下巴:“哭了,她哭的还少吗?”   以前他就是心太软了,她一哭,他就投降了,可是现在他累了,不想再陪她玩游戏了,是时候该叫她明白明白了,这个游戏是谁说了算的,没了他茅侃侃,易素只能无助的哭泣。   高原看着老板敛起笑容,茅侃侃已经快步走了出去,在前面吩咐着:“20分钟之后开会,叫所有人去会议室。”   高原重重垮下肩膀,又开会?   这会已经开三天了,请问还有能结束的时候吗?   他老大不睡可以,可是他们都快变成干木乃伊了。   叹口气认命的跟上。   所有人都知道大老板最近的心情是忽高忽低,情绪一直持大幅度的波动,听见要开会没有人会意外,每个人心里想着的都是,楼下大堂的那个妞儿,什么时候才能把老板的火气摆平了。   而这边,易素真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收获依然微小甚微,每个人都是重复着一样的说辞,说有关系就尽量去托关系吧。   她无力。   李元凯的案子已经开始一层一层的递交,易素心里明白,若是在不拦下来,到了最后,就算是求到了人,也没希望了。   想起家中的母亲,一咬牙,堵在茅侃侃的别墅外面。   警卫一早看见了易素,就给茅侃侃去了电话,茅侃侃那边没有交代,警卫是认识易素,不过茅侃侃没让把人放进去,是不是已经两个人已经闹掰了,也没敢把人放进去。   易素就穿着羽绒服在别墅外面站了很多个小时。   她是冻的连心都僵了,最后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她现在是死了,茅侃侃也不打算出来见她了,易素不明白的是,茅侃侃似乎是在一夜之间态度就变得很强硬,这样的侃侃她没有接触过,也不了解。   蹲在地上,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觉得寒气已经全部跑进腿骨缝里去了,头越来越重。   以往这个时候,茅侃侃都会出现的,可是这次她失望了。   没有。   从早上8点等到晚上8点,茅侃侃的影子都没有出现。   警卫见她实在冻得不行,让她进警卫室里暖和一下,易素被警卫拉着进了警卫室,那人好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易素双手很僵硬的捧着水杯,身子里的寒气呼呼往外冒着,屋子里暖气很足,可是她感觉不到温暖,身体发着抖。   警卫取过一旁的手电起身:“你先坐着吧,我去巡查。”   小小的警卫室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和一个小小的黑白电视。   易素捧着水杯,眼神迷离,看着前方,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寒气已经渗透到了五脏六腑,那个捆子一敲,估计她整个人也就碎了。   委屈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却最终没有落下。   在父亲去世之后,她就不是公主了,她要学着坚强的去生活,支撑起母亲的幸福,哪怕这个幸福要用她的命去换。   想起上一次遇见的一个人给她留下的话,易素站起身,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抖着手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谢谢!   手已经不能打弯了,她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将号码拨出去。   “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面似乎没料到她会打来电话,很明显是愣了许久,之后是从胸膛里发出的笑声,很刺耳,回荡在易素的耳边。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易素挂上电话,恶心的感觉反复萦绕在喉间,走出警卫室,带上门。   城市仿佛千丈红尘,逐一的在面前摊开,色板顺着星空渐走渐融。   易素迈着坚韧的步子走出夜色之中。   小年了,各位吃饺子了嘛。。送上二更,祝各位愉快!(^__^)嘻嘻…… 心有千千结42 出卖(四十二)   茅侃侃才从一个晚宴上抽身,太阳穴位置跳跳的疼,一天没完没了的应酬。   出了大门,外面的风有些猛,和里面的温度差异极大,头更疼了。   白色的西装,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带黑边的T恤,米色的铅笔裤包括着两条修长圆润的大长腿,从后面看过去,那坚挺的屁股很想让人伸出手去抚摸一把,西装是单扣的,他也没扣,就开着襟儿,在里面还不觉得,一出门只觉得脑门发疼。   高原随着车过来,打开后车门,茅侃侃将身子抛进去,白色的鞋子消失在夜晚当中。   半面的脸被头发遮挡着,大掌不自觉的轻抚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自己的头试图去缓解头疼。   今晚喝的有些多,加上吹了风,茅侃侃阴暗的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喝不醉的人,只要喝多了一样会倒下,随着车子的启动,胸口的位置有些往上反,越来越难受。   “高原……高原……”   司机踩了刹车,高原立马从前面跳了下来,打开后门看着他问道:“不舒服吗?”   茅侃侃努力压下胸口蠢蠢欲动的胃部,挥开高原的手,就往车子冲,才下了车就开始大吐特吐。   高原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一家便民店,快速跑了过去。   夜晚的风很强,茅侃侃被吹了会儿反倒觉得舒服多了,高原跑回来,手里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些健胃的东西,将茅侃侃扶上车,茅侃侃顺着皮椅就躺了下去,一动不动。   高原叹口气,吩咐司机;“走吧。”   茅总生活很不规律,每天几乎都是这样,这样下去长久也不是个事。   将茅侃侃送回别墅的时候,警卫跟高原说,易素就在这里站了一天。   “就在外面站了一天?”高原大声。   警卫点点头。   高原见茅侃侃也没动,和司机两个人将茅侃侃扶进屋子,打开电子锁,让司机先扶着茅侃侃,他将屋内的灯全部打开,两个人将他扶上楼,高原帮茅侃侃脱了上衣,可是为他脱裤子的时候,说什么他的手就是不松开,他见裤子也没脏,就没强求,为他盖上被子,转身出了门。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司机小心的问着。   高原点点头,这家里一个人没有,他也不敢走,只能在客厅对付一夜了。   高原知道茅侃侃不喜欢别人睡在他家里,所以客房他是想都没敢想,送走司机,看着地板上的鞋印子,头疼,脱了鞋,将鞋整齐的摆放在门口,返身进门,找了一块抹布,开始擦地。   ***   易素按照电话里人给她的短消息打了一辆车,上了车,将脸贴在窗子上,羽绒服里的高领绒衣更衬得下巴尖尖的,影子倒映在车窗上。   和雷臣骁离婚带来的打击似乎都被最近的事情给冲淡了,就算现在想起,也是一转眼就不愿意在提的,易素心里是矛盾的。   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她自己明白,进去了,在想出来就很困难,进去了,就要丢掉一些东西。   她的手紧紧抓住绒衣的领子,手指微微的有些发颤。   “麻烦你回头……”   不行。   她不能那么做。   司机听见她的声音啊了一声,不过马上准备调转车头,司机打着车灯,正准备调头,易素又说了一句;“算了,还是开吧。”   司机有些不耐,嘟囔了两句,大体意思是说,易素到底要怎么样。   易素在心里苦笑着,她想怎么样?她还能怎么样呢?   那样不堪的交易,想起只觉得可悲。   她现在就是用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去换得那个在她心里依然不能接受的男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易素也不例外,她刚才叫司机回头其实她已经在后悔了。   为了一个算不上是她亲人的男人,她就要将身体献给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是想起家中的母亲,父亲的离世她已经经受了一次打击,如果这次依然,她不能想象母亲是否能安好无忧。   做了这么个决定,其实心里是恨的。   如果她没有和雷臣骁离婚的话,她就是打死了也不会赴这场身体的盛宴,可是她现在离婚了,她的妈妈爱的人在面临着危难,而这个危难却是用她身体就能解决得了的。   车玻璃上的人影笑了笑,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车子停在本城某一处高档的小区前,车子停了很久,易素都没有下车,过了很久,司机实在等不下去了,催促了一声:“小姐到了。”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遇上这么个神经病,不过看她来这里,司机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得罪的为好。   这一声小姐,本来一种称呼,可是此时听见易素的耳中却成了那么刺耳的话。   她慢慢的打开车门,缓慢的下了车,站到前面将钱给了司机,慢慢的转过身,时间仿佛在后退着,她走路的速度很慢,一步一步,走进一步,又退一步,似乎想逃开,可是下一秒又上前一步。   已经很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路人,前方灯火通明,有警卫向她的方向看过来,似乎警卫室里面有人站起身。   易素的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显得很是凄凉。   夜晚的风刮得脸生疼,她将羽绒服的领子立起,深呼吸一口气,向前走去。   那警卫见她走过来,没再动,警卫室的窗子打开。   “找哪位?”   易素报了姓名,警卫给上面挂了一个电话。   警卫的语气和眼神都很不好,是想在半夜一个单身的女子来到这种高档的小区,走一步退三步的能有什么好事?   这种事情他也见多了,第一次来都这样,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之后就习惯了,脸皮也就磨厚了。   易素被警卫的眼神看的心很烦躁。   登了记,警卫放了行,易素走进小区里,看着满天的星子,她想,她这辈子可能都会讨厌黑暗了。   在这黑暗的夜晚,她将自己卖了。   走进楼门口的时候,易素掏出电话给茅侃侃去了最后的一个电话。   茅侃侃还在睡,而此时高原还在楼下奋力擦着地板。   电话机是自动答录的。   “不用躲了,今后你也不用为难了,三哥……谢谢你……”   嘟嘟……易素挂了电话,将手机扔进包包里,神色绝望的走进楼里。   只是一层仿佛走了千万年,立定在门前,很久却没勇气伸出手去按上面的门铃。   最后大门却是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那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她,脸色不佳的呵斥:“不进来?”   易素进了门,大门被带上。 心有千千结43 天堂,地狱(四十三)   几经辗转,求助无门。   易素揪着胸口的衣服,一直低垂着头,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看清眼前的人。   她的指甲狠狠扣在包包的皮肉里。   “你……能救他?”   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委屈。   进了这间屋子易素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以后就会在肮脏所掩埋。   男人似乎不着急,慢慢的坐在沙发上,一屋子的奢侈家具,叫人看起来更像是暴发户的品味,目的不过是一处,告诉别人,我有钱。   他慢慢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将烟抿在烟灰缸里。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男人取过一边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快速说了两句,然后将电话放在半空中看着易素,易素走过去接过电话,听着里面的人说然后过了很久挂了电话。   她将手机还回到男人的手里,开始慢慢的脱大衣,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可是她的脸却是一种病态的白。   将大衣脱掉只穿了一件高领的贴身绒衣和一件牛仔裤。   42寸的长腿包裹在紧身的牛仔裤中,更显得妖娆,对面的男人喉结滑动了一下。   他像是欣赏着小动物最后的挣扎,想起一件事,好心的开了口。   “这事本来没有这么麻烦的,本来吗,混商场的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是有人要将这件事弄大,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谁吧。”   ***   高原跪在地上,一下一下擦着地板,口中一边擦一边骂。   “叫你洁癖叫你洁癖……”高原晃着头就恨不得把抹布咬在嘴里泄愤。   “你一个人在哪里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   茅侃侃觉得头快痛死了,扶着头从楼上下来,勉强走了两步,将自己扔进沙发中:“去给我拿瓶水。”   高原赶紧去厨房找水。   茅侃侃按着头,紧皱着眉头,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放在一旁的电话突然响起,他将电话捞起来,放在耳边,听了那面人的报告微微垂下眼睛,很久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看着电话。   高原从厨房走出来将水瓶子递给他,他没接。   高原的心有些颤抖,试着叫了一声:“老板……”   他的背靠着沙发背面,修长的身形显得有些慵懒,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暴怒,对面高原拿着水瓶的手有些抖,瓶中的水摇晃了两下。   屋内的光线十足,地板在电灯的照耀下泛着内敛的光芒,他的手遮住前额,瞬间起身,一脚踹飞了摆放着电话的红木柜,赤红着双眼:“你就这么恨我?宁愿去卖身也不愿意来求我是吗?”   高原张大着嘴巴,倒退了一步。   看着茅侃侃渐渐逼近的脚步,高原连牙齿都在发抖。   “老……”他吞了一口口水。   茅侃侃薄唇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快速起身,走向外面,高原赶紧将手里的瓶子扔掉跟了上去,心里却想着,又怎么了?   高原启动车子,茅侃侃坐在后面,后面一片漆黑,他看不清茅侃侃的脸。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才听后面茅侃侃说话的声音。   “给我查,她现在在哪里,她要是……谁也别活了……”   车子快的很快,两侧的路灯侧看成海,光影漂浮,种种光色被茅侃侃的眸子吞噬,心脏的位置再次的翻腾了起来。   “这些日子凡是接触过易素的员工全开了。”过了很久他闭上眼睛。   高原心惊,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   今天老板太不对劲儿了,他也不敢说。   没一会儿茅侃侃的电话又叫了起来,他似乎全身无力,接起。   然后无声的放下,给沈家平去了一个电话。   “大哥,帮我给徐建国打个电话,易素在他那里……”   高原踩下油门,这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原心想着,自己这工作估计也快要到头了,接触过易素的人,最多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要是易小姐没事还好,要是真……   他都不敢想。   车子开的很快,在夜幕中穿梭,开到了地方,高原将车子慢慢停稳,而后面茅侃侃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他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他却动了。   茅侃侃推开车门,一只腿着地,才想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眼前都是金花。   高原见状赶紧打开车门下去,跑过去伸出手就要搀扶他,却被茅侃侃用手挥开。   茅侃侃稳住自己的意识,他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而且扣子并没有扣,都散着,外面的风呼呼的刮进他的胸膛。   “老板……”高原咬了咬唇最后还是闭着眼睛说着:“我去把易小姐接出来吧。”   高原怎么也没想到易素竟然会打算出卖自己的身体,在他看来,易小姐这次真的是把老板给惹火了。   茅侃侃嗤嗤笑了两声,将胸前的扣子扣上,一转眼就仿佛换了个人,大步走出去,像小区内走进去。   小区的保安很尽责的拦住了茅侃侃和高原的步子。   “对不起已经很晚了,如果是拜访的话,还是明天再来吧。”   这个小区里住的人都是有名的,保安心里很清楚,若是这个人来找茬的,他的工作算是干到头了,女的他可以随便的放进去,男的则不行。   茅侃侃挑着唇,看向保安的方向,睫毛轻轻眨动:“我没听清,你在说一次……”   “我说……”   保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茅侃侃的长腿给踹飞了出去,高原的后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仿佛看见了在夜晚出来猎食的老虎。高原得浑身颤抖,他想看清那个男人的模样,可他居高临下,眼神亦不曾给他,只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表情隐秘得似是天边不可触及的星涡。   保安没想到茅侃侃会出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咳了两声,大声的喊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冲出来几个都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将茅侃侃围住。   高原的心好似被什么给刺了一下,眼圈有些红。   那些人也不知道茅侃侃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出手打人,几个保安手里拿着电棍围成一个圈,地上还躺着的那个喘息着抹了一把唇,抡着拳头打了过去。 心有千千结44 再也回不去了(四十四)   “给我打他……”被打中的人叫嚷着。   几个人围攻上去,高原见状,怕茅侃侃会吃亏,也掳着袖子冲身上前去帮忙。   茅侃侃已经打红了眼睛,茅侃侃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就是招猫递狗,惹是生非的。别的不在行,打架他在行,但是强烈的身体不适,他咬着牙,打架独一无二的法宝就是可一个人先撂倒,打架最怕的就是不要命的,像茅侃侃这么打的,对方几个人也有点发憷。   空气之中飘荡着一丝丝的寒气,寒气从睫毛滑过也滑过他的心。   茅侃侃重复着一个动作,挥拳挥拳在挥拳,紧抓着对面一个人的脖子,一拳一拳打下去,对方的几个保安见他这样不要命的打,也顾不得别的,电棍就抡了上来。   茅侃侃只觉得胸口疼,一阵一阵的发疼,他也顾不上自己,毕竟是干架的高手,没一会儿就和高原将人都给撂倒了,他横空踢了一脚,吐掉口中的腥气。   高原坐在地上,是哪哪都疼,多少年没打过架了,骨头跟不是自己的了,重重的喘息。   茅侃侃走进小区里,按着电话里说的找了过去。   站在门前很久,最后发现门并没有关,他阴着脸将门拉开。   一进门一阵扑面而来的暖气,蛰得他眼睛疼,白色的鞋子踩在对方干净得如样板间一样的家中。   易素坐在地上,挺着肚子的男人无措的看着茅侃侃,脸有些泛黄,准备上前。   茅侃侃眼神的碰触到易素的身体的时候蓦然变得阴狠无比,单手出拳,一拳打在了正准备过来男人的脸上,男人捂着嘴哎呀哎呀的叫着,很明显的牙齿被打掉了。   徐建国叹口气,幸亏他聪明,知道这人碰不得,虽然被打了一拳,不过用一拳换一个高升的机会--值得。   侃侃脱掉自己的衬衫,带着几分残忍的笑容将自己的衬衫砸向易素。   “穿上,跟我出来。”说完了话他一眼也没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大步离开,也不管身后的易素跟不跟上来。   易素抖着手捡起茅侃侃的衣服,连皮包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风势很大,带着冰霜的风刮在脸上很疼,她上身只穿了了一件绒衣,所以一被风一吹,身子就给打透了。   茅侃侃坐进车里,外面高原在料理着那些保安,易素越过高原的身体上了车。   “你要卖是吧?成,卖我吧。”茅侃侃良久只说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高原上车的时候将自己的外套递给易素,易素将衣服披在茅侃侃的身上,却被他一手给打了下去。   易素觉得身体的某一个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点点的滴下血来。   高原将两个人送回别墅,茅侃侃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高原点头,快速离开。   电子门被打开,他率先走了进去,不看后面的人,易素在后面低着头走进来。   茅侃侃就光着上身,进了门冲进厨房去找水和,喝了两瓶才勉强压下了心头上的火。   腹部挨了两下,他不知道是不是打到哪里了,只是觉得有些疼,少年的时候像是今天这样打人与被打是家常便饭。   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易素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茅侃侃扯着残忍的唇角出声:“把衣服脱了。”   易素身体僵住,仿佛是在消化他说的话,双眼中都是眼泪要落不落的。   茅侃侃上前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将易素推到墙上,单腿抵在她双腿之间。   “别用你那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我,你不是要卖吗,把衣服脱了,不验货我怎么知道你何不合格,也不是处女了,你还装什么矜持。”   易素脸上的血色唰一声全部褪去。   这不是侃侃,她认识的侃侃不是这样的,易素想后退,可是身后就是冰凉的墙壁,她打了个冷战,不住的摇头。   “装是吧?”茅侃侃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一只手顺着她衬衫的领口一个用力滑下,扣子落了一地:“我是真没想到啊,我们易素竟然会沦落到去卖身,你早说啊,我先替别人看看你这个货物值钱吗?”茅侃侃说话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易素起先还是慢慢的挣扎着,随着茅侃侃说的话越来越刻薄她开始拼命扭动着。   可是茅侃侃此时已经不是以前的侃侃,他看不见她的疼,单手将她的双臂抬高牵制住,一口咬在易素的唇上,易素的脑子当时就炸了。   她的眼泪如流水一般的流下来。   “三哥……我是素素啊……”   茅侃侃压着她的身子动了一下,她的头脑重重的磕在墙上,只听咚的一声,满脑的金星。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叫我三哥,谁是你哥?”他的脸慢慢逼近,声音几近低不可闻,一双眼眸如刀子直直挑进易素的血肉中。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我被你玩在手心里,素素,你该是在心里多么的自豪啊,有这么一个傻子成天的围着你转。”他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阵跟直直的扎进易素的血管里,然后看不见的血液流了一地。   她摇着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究竟有心吗?我对你好,你装看不见,你受伤了转身就想起我了,是吧?”   易素摇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跌落。   “可惜了,我玩够了,易素我告诉你,你想卖,成啊,除了我,你出去打听打听去,谁敢买,我就弄废他。”   这个吻来势汹汹,更像是发泄,他狠狠咬在素素的唇上。   易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子不通气,唇又被他堵着,一张脸逼着通红,眼睛里又是一阵一阵的绝望。   茅侃侃看着易素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回过手就打出去一拳,易素狠狠闭着眼睛,睫毛轻微的颤抖着,身体发抖,他的一拳打在她耳边不到一公分的位置,抱起她走向二楼。   这一晚易素所有的尊严,自尊什么都没了,又被吓到了,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结过婚自然明白茅侃侃把她弄上二楼是为了什么,她扯着声音大哭。   “三哥……你是我哥哥啊……”   声音从茅侃侃的胸膛里传出来,淡淡的笑,像是嘲讽像是嘲笑。   “哥哥……”他冷笑一声:“很可惜,我没有妹妹。”   将她抱上二楼,踢开主卧室的大门,将易素扔进床里,易素被摔得满头冒金星,挣扎着要起身,他却速度更快的压了上来。   易素哭的声音沙哑,叫着喊着,下身的牛仔裤已经脱离了她的身体。   “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   她的声音像是一个诅咒,弥漫在偌大的房间里。   茅侃侃顺手扯过自己仍在旁边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取过放在一旁的白色手巾塞进易素的口中,将她身上的衬衫拉下来,一仍,盖在她的脸上。   易素呜呜的叫着,声音很大,可是他听不见,她的身子泛着粉红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扭动着。   茅侃侃将易素全身的衣服扒光,冷酷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开始回手解着自己的裤子。   易素的眼泪只觉得像是流尽了,眼睛红肿而又炙热,她在心里喊着。   大侃,不要逼我来恨你……   而另一面茅侃侃一手却分开了她的双腿,没有前戏没有任何的安抚埋进了她的身体中。   易素的心……   咣当碎了……   看到姚晨离婚,突然间想问一句,什么是爱情呢?爱情真的没有保鲜期吗?我想不是,如果这个世间有一对情侣就算不是天天在一起,还爱的要死要活的,过了一辈子,那么请告诉我,哎,希望大家都安好吧! 心有千千结45 恨意(四十五)   不断漂浮的过程里没有幸福,没有快乐,有的只是一种随风流逝掉的悲伤,从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便不在是她心中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哥哥,而是一个她恨的人。   易素发不出声音,闭上眼睛,眼泪死死浮在眼眶中却不曾在落下。   身体很疼,被人掰成一个又一个木偶一般的姿势。   有汗一样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一滴一滴的,有些粘滑有些浓稠,空气之中又带着一股子的腥气,像是被放了血染了满屋子的味道,浓重的化不开,也让她恶心。   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什么时候尽性的,放她的双手被解开的时候,易素很想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可是她没有。   只是抖着手,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子。   腿抖个不停,手也抖个不疼,身后人的手才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抑制不住的尖叫着抱着头喊:“滚……”   她低着头,不去看,不去想。   可是茅侃侃却不放过她,掰过她的头和他冰冷的视线定格在一起,他的唇角有一丝猩红。   强大的恶心终于再也按耐不住,易素捂着唇,很久将恶心的感觉压下,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   “畜生……”   她的唇不停的抖着,眼睛里的黑暗似乎要将茅侃侃给吞噬掉,眼中的眼泪像是荡漾在河面上的小船摇摆不定。   茅侃侃知道自己疯了,她的恨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只是将唇对上她的:“你要敢离开这里一步,我就叫人弄死李元凯。”   他是卑鄙的,没错。   是易素逼疯了他,如果她敢走出去一步,他马上就叫人将案子往大了搞。   易素闭着眼,大声的笑着,眼泪疙瘩一串一串的落下。   她和大侃怎么会走到今天?   怎么会变成了仇人?   再也回不去了,那些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经在恨他了。   易素没有走,只是将门摔得直响,进了盖在阳台上的温室,只留下一句话。   “茅侃侃,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温室的大门来来回回的开合,茅侃侃捂着胸口,一口腥气反上来,吐了今天的第二口血,他按着腹部倒在床上,给沈让去了一个电话。   “你过来一下,我很不舒服……”   电话掉在床上。   雪白色的床单上有些一片一片的血迹,沥沥拉拉的漫洒在床头的位置。   茅侃侃腹部一阵翻滚,昨天晚上被人用电棍捅到的地方翻江倒海的往上涌,他抬起头,一口黑血吐在床上昏了过去。   ***   易素抱着腿坐在花台上,看着前面摆放在架子上的几盆花。   曾经她很喜欢这里,认为这里就是茅侃侃为她建造的,因为她喜欢盆景喜欢花可是自己又养不好,所以他在卧室通连的地方弄了这么一个曲径小路,是为她建造的秘密花园。   可是梦碎了,也在没有了。   易素站起来,突然的起身,腿不听话的跌倒在地上,膝盖的位置狠狠撞在地面。   她咬着牙站起来,强忍着不适,走到摆放盆景的架子上,一盆一盆的将盆景砸在地上,最后还不够的将手中最后的一盆花砸向架子,架子晃动了一下,然后上面三三两两的盆景都掉了下来,咣当!   啪!   一地的碎声。   脚下全都是泥土,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味道。   “茅侃侃,我恨你……”   易素抱着头蹲下身,手中握着一块碎片,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掌,血液顺着泥土流进土中,空中的泥土味道又加了一抹厚厚的血气味道,让人不适。   易素悲戚的声音和无声躺在床上的侃侃交织到了一块儿。   ***   沈让快速将车子停在门口,在电子锁上快速按下密码,手里还提着一个药箱,门叮的一声被打开,他穿着鞋子走进来,看了一眼地面,蹙起眉头,没多看上了二楼。   茅侃侃躺在床上,直到有什么东西扎入他的皮肤里,他才有了一点意识。   “来……啦……”他竟然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沈让用脚将支架踢到一旁,打探似的看着屋子里,掀掀唇角:“你可真够不要命的了,看看这一床的血迹……啧啧,真壮观……”沈让夹着双臂站在墙角看着床上要死不活的人。   茅侃侃是在没力气回嘴,他趴在床上才动了一下,没忍住嗯了一声。   沈让听见他的声音觉得不对,走上前将他翻过来,这才看见他腹部上的伤痕,已经发紫了,很大的一片很是吓人,沈让的眸子冷了起来,放开他就要去暖室的位置。   “别去……”茅侃侃强撑着说了一声。   沈让停住脚步:“去医院照个片子吧。”   侃侃呵呵笑着:“死不了的……这么多年了,要死早就死了……”一笑又扯动了伤口。   沈让顺着玻璃看出去一眼,只看见了个背影,没看见大概,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谁,那个女人的背影有些略显单薄,头发后面还蹭上了一点血迹,沈让将目光淡淡的收回。   “要我通知莹莹?”   茅侃侃摆手:“没事了,你走吧……”   沈让到底是没放心,坐在床边,大手按在茅侃侃的腹部,用力一按,他叫了一声,他顺着骨头慢慢的移动,小心的滑动着手指,茅侃侃额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紧咬着牙关。   沈让检查完了,淡淡的说着:“应该是外伤,不过还是小心点好,最好现在腾出时间,叫‘里面的那位小姐’陪着你去医院照个片子。”   说完提起自己带来的箱子,带上门转身离开。 娇宠 幸福在哪里46   易素从暖房走出来,手里还捏着那块碎片,看也没看床上的人一眼,径直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拧开莲蓬,水布从上面浇下,冲走了一身的气味,她取过一旁的毛刷竟然将上面的毛巾拿掉,直接用毛刷在身上刷着。   一道一道的血痕,皮肤上都泛着血点子,到最后关了水龙头,她身上的皮也差不多都戳破了。   易素看着扔在地上的衣服,她不想再穿那个有味道的衣服,可是又没有别的可穿,忍着恶心的感觉又将衣服套了上去。   走出卫生间,茅侃侃还在闭目。   易素这才看见床上的血,愣了一秒,然后鼻子动了一下,冲到窗子边,将窗子推开,外面的空气飘进来和屋内的空气变换着,屋内有些刺散的味道随着风被吹走。   一阵风吹到侃侃的脸上,他醒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窗边的易素,没有说话,只是又将眼镜再次闭上。   身体很冷,可是他没有力气再去说话,闭着眼睛用胳膊抱着自己的身体“我什么时候那走?”易素觉得空气中的味道差不多都散了,将窗子又关上,转过头看着床上的男人。   茅侃侃仿佛没有听见的依然睡着。   “我什么时候那走?”易素冰玲的逼问就要一个答案。   茅侃侃忍着不适,从床上慢悠悠的坐起来,随于拉过一件衣服披在上身,看了易素一眼。   “你不想救你继父了?”   “王八蛋。”易素恨不得上前去撕烂了茅侃侃的脸。   一切都有了答案,之前不断的有人说,李元凯被弄进去就是后面有人在操纵,现在看来这个答案还不够清晰吗?   一个人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这样的卑鄙无耻?还是之前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给她看的?   易素已经分不清到底茅侃侃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从此他们两清了,如果时光能回到从前,她宁愿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茅侃侃冷笑着,强撑着身体下床,眼睛下方有着厚厚的黑色,手勉强撑着墙壁拖着架子走进卫生间,一进门脚下打滑,差点没摔在地上,他强忍下心里的暴动,走到座便前方便。   完了拖着架子走出来。   “你以前和雷臣骁的时候是不是洗完澡就那样讲浴室扔着不管?”茅侃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抛在床上,双手合在衣服上,两只脚变缠着不屑的看向下面的人。   易素闭了闭眼睛。   她是故意的。   茅侃侃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他才发难。   他双眸平静的睁开,捞过身旁的电话:“高原区找高检那头将案子送到上面……”   易素身子一僵,缓缓的开口:“你都得到你想要的了,你还要怎么样?   茅侃侃凤眼一横,眼中尽是跋扈阴狠。   “素素,求人可不是你这个态度,第一我不欠你的,第二你现在有求于我,第三游戏怎么玩我说了算 ,明白?”他轻挑唇口。   易素被点穴一样的站在原地,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的。   “你想怎么样?”她问。   茅侃侃冷冷笑出声,对这电话里说:“先让他们等一等。”   挂了电话他用手拿着,就举在半空中,见易素迟迟不动,掀唇:“你的腿是废了还是残了?没废就过来讲电话放回原位。”   易素的唇由于一天没有喝过水,有些干裂,丝丝的血丝滑入唇中,味道很不好,她慢慢走过去,接下他手中的电话,僵着身体将电话敢回原来的位置。   茅侃侃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把卫生间收拾了。”   易素站在原地不动。   茅侃侃挑眉,不动是吧?成,他别的没有,时间有都是。   易素不甘这样被他摆弄,冷眼看着床上眼里带着嘲讽笑意的男人。   “他不是我爸爸,我救他只是为了我妈妈,茅侃侃你不要以为吃定我了我可以不救的。”   她心里其实已经后悔了,易素想,茅侃侃也不一定真的能把李元凯往死里逼,也许……也许只要她在等一等情况也就不是这样的了,易素恨白己的冲动,她不能着忽的。   可是这次易素真的想错茅侃侃了,他是真的下了狠心。   他的原意是想易素来求他,但是要将她逼上死路,最好让她明白,离了他茅侃侃易素就什么也不是,可是他没想到易素会找到别人那里去,更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动他的女人,想起这件事,他的眼眸中窜过一抹狠意,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茅侃侃看着易素倔强的脸,他是和易素一起长大的,她心里想什么他还不清楚吗?   他缓缓的开口:“你也许是该等等……”   易素一愣,看向他。   他继续残忍的说着:“再晚一天你可以看看结果是不是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素素啊,你似乎从来就不知道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很卑鄙。   他不在意的笑笑。   易素浑身的发冷。   “你说过他是个好人,你说过让我和他好好相处的……”   茅侃侃翻了个身,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不耐。   “是,我是说过,那个时候他是你的继父,可是说到底他和我有什盘关系?你和我又有什盘关系呢?素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你,嗯……”   那声嗯飘飘荡荡的回转在房间里。   易素哑口无言,是啊,她和茅侃侃有什么关系?   茅侃侃闭着双眼好像是睡了过去,可是在易素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   “我能让这个案子重新的被彻查,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走,走了你就想好了,你妈妈会不会在经历一此曾经的伤痛。”   打人受伤的位置这是他茅侃侃最拿手的,玩阴的,谁玩的过他。   易素在门前站定位自己的身子,很久之后,走进卫生间里,蹲在地上开始收拾。   茅侃侃唇边带着胜利的笑容,慢慢竟然有了睡意,腹部的疼已往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他隐约听见了卫生间里的哭声,不在意的想,素素啊,如果你现在还打算用眼泪叫我投降,你就想错我了。   你就算是哭瞎了,你也得在我的身边。   将手上的吊针扯掉,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嗅着上面还留有的味道睡了过去。   雷臣骁将秦淼带回末,秦淼也知道自己和雷臣骁这段情挽回的不易,所以低气了几分。   老太太开了门就看见这么一对不要脸的人站在门口,砰一声,摔上了门板。   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是有一点怨恨易素的,你说离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来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怎么也不会让雷臣骁就把婚给离了。   看见秦淼更是一肚子的气,她是真恨不得将秦淼病打一顿,连带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待见了。   雷臣骁掏出钥匙径直打开了门,和秦淼一前一后的走进来,秦淼的手里提着很多的东西,有些顾忌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妈……”   雷臣骁叫出声。   老太太听见这喊声,当场就翻了脸,腾地站起身指着雷臣骁的鼻子大骂:“你叫谁呢?我说了,你要是敢离婚就别叫我妈,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说着返身进了卧室的门,门板被她挥得叮当直响。   雷臣骁想跟上去,秦淼拉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跟着老太太走了进去。   雷臣骁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想起了易素每次来坐的位置,他愣了一下,随即叹口气,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他怕易素来缠着他,可是过了这么久她好像消失了一样。   公司那里,他让刘雯给易素办了停薪留职,刘雯当时只差没用眼睛将他给剁了,想到这里,雷臣骁苦笑着。   秦淼推开门,老太太听见门声以为是儿子,抬起眼皮正要骂一看是秦淼,脸气得煞白。   “出去。”她的语气像是在驱赶小枸。   若是换做几年之前的秦淼,她一定会发飙,而且马上会转身离开,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在社会打滚这么多年,身上的傲气也只剩下了一点点。   秦淼走进老太太,挨着老太太就想坐下,老太太屁股一挪,秦淼吃了个哑巴亏,不过她马上蹲下身子,拉过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自然是不肯让她拉,可是秦淼不松手,老太太将脸别过去。   “妈……”   老太太一听这称呼,当场就炸毛,,伸手一推秦淼。   “你叫谁呢,谁是你妈,我可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我告诉你秦淼,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一样,你甭指望进我们家的大门,我只有一个媳妇儿叫易素。”老太太这话时说的既狠又坚定。   秦淼脸上闪过一丝受辱的神色,不过马上掩盖过去,微微低垂着头,神色黯淡。   “阿姨……”她改了称呼,老太太冷笑一声。   秦淼继续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太要尖儿了,以后我不会在这样了,当年那个孩子……”秦淼说着就要解释。   她想易素既然能和老太太相处的这么愉快,她也可以的,而且如果老太太不从心里接纳她,她也会很累,雷臣骁心里也别着不舒服,所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雷臣骁她都得必须将老太太收拢住了。   老太太也听雷臣骁说过秦淼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儿,老太太想起那个孩子,拉过秦淼的手,秦淼心中一激动,脸上带了一抹笑,可是这样笑还没等绽开呢,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秦淼难看至极。   “秦淼啊,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妈妈要是活着也不会愿意看见你抢别人丈夫的,不管你以前和臣骁怎么样了,可是臣骁毕竟是和别人结了婚的,你这样从中间横进来,会遭天打雷劈的。”   秦淼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就变成了一块一块的水泥从脸上吧嗒吧嗒的落下。   “我呢,不喜欢你,你也知道,你就是嫁进来了,我给你小鞋穿,你们早晚还不是要离婚?我们老雷家从来就没有出过一个离婚的人,你这样从中间破坏你到底要什么,要钱吗?”   话说到这份上可谓算是尖刻至极了。   秦淼低着脸孔,她的眼泪打在老太太的手背上,可是老太太没感觉到心疼。   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秦淼,中间横了那么多的事情。   秦淼站起身,放开老太太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门外的雷臣骁听见声音走过来。   秦淼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着:“阿姨,我知道我没有易素那样好的家庭,我也不愿意做孤儿,我爱臣骁,你就算是给我钱了,我也不会离开他,如果你同意,我们就不结婚,可是阿姨,雷臣骁才是你的儿子,你为了易素这样挤兑自己的儿子,易素会领情吗?说不上她现在就在心里恨死你了……”   秦淼说这番话是真的觉得委屈了,她是个孤儿,可是谁愿意自己是个孤儿?   现在结婚的男士哪个不是看了条件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结婚的?她要物质的生活有什么错?   为什么就像着易素?   秦淼愤愤不平。   老太太似乎没料到她会回嘴,在说秦淼的那番话在雷臣骁站在门边的时候才说,老太太心里就听了进去。   在心里冷笑着,原来再这里等着我呢,给我下套儿是吧?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后别来了,滚。’   雷臣骁过来拉起秦淼,秦淼哭着跑了出去。   老太太不看他,他只能跟着秦淼走出去。   秦淼的话老太太是不乐意听,可是有—句她听进去了。   易素恨她?   老太太想着易素可能是真的恨她了,不然怎么就连一通电话部没有?   以前易素就算是在忙也会过来看看她的,就算不能过来至少也会给她打个电话,可是从他们离婚这么久久真的一通电话都没有,老太太心里翻滚着易素进门这么多年,她自认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爱,只要他们闹别扭,她第一个说的就是雷臣骁的不是,可是现在看来,对易素的这些爱似乎都没有用。   叹口气,想起自己的儿子,还能怨谁呢,可是脑中飘过秦淼的话,心里就直翻腾,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倒下身体,秦淼的话一句一句漂浮在半空中。   老太太坐起身,抓着电话给易素打了过去。   通了……易素还在卫生间里收拾着,她恨不得将每块地砖都擦破,手里拿着抹布使劲的在地上蹭着。   易素的皮包高原在刚才送了过来,就在地上。   茅侃侃掀开被子,腹部一件绞痛,强忍着下了床,接起电话。   “喂…… ”   电话那头老太太才惊喜的准备开口。   这么多天了,素素终于肯接电话了,秦淼的那些话马上被驱散的无影无踪的,可是下一秒她身子变得僵硬无比。   “这……是易素小姐的电话吗?”她小心的问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电话号,不是易阿姨的,那会是谁呢?   他多聪明,脑子一转就知道了是谁,唇边掠起一样笑容,扶着墙壁重新回到床上。   “是啊,她在洗澡,哪位找,她洗完了我叫她给你回过去。”   老太太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腹部更加翻江倒海的疼,不耐的抱着电话就地上坐回床上。   “哪位说话……”卫生间的玻璃门是半透明的,最上和最下部是透明的,而中间则是加了一层磨片,隔着一层玻璃,里面袅袅水汽,只能模糊看见个背影,蹲在地上,茅侃侃特视线收回来。   “有事你可以留言,她在冲澡,一会儿我叫她反打回给你。”茅侃侃站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扣子扔到一边,完美的线夺,挺翘的臀部,侧看腰线条成了一个小小的A 。   雷臣骁的母亲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脑寻嗡一声,电话被她匆忙的按掉。   这心里就跟张了草一样,坐立不安。   素素的电话怎么会是个男人接的?是谁?   难道和臣骁离婚之因为素素……老太太摇着头,不,素素她了解,不会的,老太太摇着头躺左床上,越是想越是乱。   茅侃侃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响声,将电话抛进床铺里,走向衣柜,踢开滑门,一整列的门板随着他的脚快速滑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一整列的衣服,长指在衣服之间穿梭,挑出一件黑色的半长西装外套,黑色的紧身铅笔裤,从衣柜的下方找出一件带帽子的米蓝色t恤套上,将外套穿上。   易素蹲在卫生间里,卫生间里的地面已经被她擦的几遍甚至几十遍,她听见声音,用手背抹掉眼角的眼泪,站起身拉开门就看见茅侃侃不羁的靠在门边,好像就在等着她出来。   茅侃侃的头发没有打理,前面的刘海有些长,挡在眼睛前面,眼神猛然对上来开门的易素,蓦然柔软下来。   可那种柔软,却仿佛是一把刀,刺得易素几于昏厥过去。   “穿衣服。”他淡淡的开口。   易素搞不清他要干什么,往后退一步,后背直直抵在墙壁上,她好累,一步都不想动,只想睡觉,可是因为他在外面,她就是连睡觉也成了奢侈,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易素的眼神里的疲倦马上转换成了恨。   他是个魔鬼。   “我哪里也不想去。”她将手上的塑胶手套脱下来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不管上面满床的血迹躺了进去,随手将被子拉高。   茅侃侃没动,挑挑眉头。   “素素……”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洗澡似乎每时每刻肚子里都点着一把火,烧得他无处可躲无处可藏的,就像张开嘴把着捧火吐出来:“在我能好好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听……”   茅侃侃敛下眼眸,神情已是有些压制不住的不耐烦。   易素装没听见,她闭上眼睛,不去听,不去看,就当自己死了。   其实在卫生间里的那一个小时,她不是没想过死,可是当那冰冷的东西比在自己的手腕处的时候,她退缩了。   说她怕见也好,说她胆小也好,她只走又静静的将他的刮胡刀放回原位,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只觉得悲哀,连死都不敢。   茅侃侃就看着易素被被子盖过的头,突然唇角扯出一抹笑,上前大手一挥,易素头上的被子就被他扯落掉在了地上,茅侃侃弯身将易素翻了过来,拉扯着她的手臂,易素跟疯了似的去踢他,推他,可是却推不开。   最后茅侃侃获得了胜利,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易素蹲在地上,在地上蜷成了一团。死也不起来。   茅侃侃也不在意俯身双臂一横,将她抱了起来,弯身的动作太大,拉扯到了腹部的伤口,从唇角滑出一丝血丝。   易素扭打着,转过头看见他唇角上的血,愣住。   他……哪里受伤了?   想起之前在卫生间从自己身上流下去的血,她扭动的身体变得听话起来,不在乱动。   茅侃侃呵呵笑着;“还成,我以为我非得死你你面前你才能看见呢,去医院。”他将易素放下来。   易素在他的身后慢慢的换上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谁送过来的衣服,茅侃侃在门口的位置穿上鞋子,等着她。   易素到底是心软,虽然恨侃侃,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穿衣服,走出客厅的时候,茅侃侃靠着门边,似于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易素心里一抖。   走过去,试着推了他一把,结果茅侃侃竟然顺着门板就倒了下去。   易素抱住他滑下的身子,侃侃只觉得腹部像是有千万把的刀在狠狠剐着他的肉,身子已经不是他能在控制的,刚才和素素撕扭着,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易素抱着他坐在地上,满眼的慌张。   高原来的时候易素还抱着茅侃侃坐在地上,高原一见茅侃侃唇角挂了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易素该不会用刀子去桶了老板吧,高原有些担心的查看着茅侃侃的身体,上下小谨慎的检查,就怕真的在他身上找到一个洞。   翻了半天没有看见,才勉强放下心,抬起狐疑的眼神看向易素。   “老板这是怎么了?”   易素的声音嘶哑,低低的说:“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他明明刚才……易素闭上眼睛。   高原背起茅侃侃将车钥匙交给易素:“易小姐,麻烦你帮我去启动一下车子,我把老板背出去。”   易素接过车钥匙快速的打开门冲了出去,她的腿还在抖。   高原蹲下身子,将茅侃侃放在后背的位置,茅侃侃似乎真的很疼,一直蹙着眉头,没肴松开。   到了医院,高原去找沈让,沈让穿着白大褂跟著高原走出来,伸出手随意的翻开茅侃侃的衣服,在看见那上面的颜色比上更曼甚的时候,一直很淡然的眼睛有些晦暗,沈让眯了眯眼睛看向易素的位置。   “我能问一下他有做剧烈的动作吗?我是说在…… 之后。”   易素当然知道沈让顿住的那一句指的是什么,用力抿了抿唇。   “刚才他拉我来的……”   她静静的站在原地仿佛精神已经被分离了出去,意识已经脱轨。   沈让按了茅侃侃腹部一下,然后别开眼睛看向高原:“去办住院手续,昨天他被什宣么西打了?”   高原啊了一声:“是电棍,我们去接易小姐的时候……”   高原说着说着回过头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别开头。   沈让淡淡的扫了易素一_眼:“去办手续吧,先不要告诉他家里人。”   高原点点头,赶紧跑去办理手续去。   沈让让人将茅侃侃推进病房里,看着易素,冷淡的开口“他需要一个人来护理。”   意思已经很明了,是让易素留下照顿茅侃侃。   易素困难的扭动自己已经快要僵掉的身体,她站在逆光的位置,脸上所有的表情被光这么一照,让人看不清。   “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先走……”   等高原办好了手续却怎么也没看见易素,高原心里对易素原本有的好感就如野风—下子吹过来之后,全吹没了。   不管发生什么,老板现在人进了医院,她总得帮忙照顾照顾着吧,且不说老板以前对她有多好-?   高原有些郁闷的坐在茅侃侃的身前,看着沉睡中的老板,对易素的抱怨也就更加的多。   昨天老板是为了谁才挨的警棍的?不是一般的棍子而是警棍,易素有没有心?   茅侃侃许是真的累了,许是很疼睡了几个小时,天已经擦黑,才慢慢醒了过来,头有些不受控制的疼,这么多年了,没睡过一天安稳的觉,外人看着他家里有权有势的,谁又知道,他现在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白己拼搏得来的?   看着床边高原闭着眼睛,身子要掉不掉的,眼神转了一周,没看见那个本应该待在这里的人,眼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但也是一闪而逝,他微微的蹙眉,想坐起身子,用力动了一下。   他一动高原就醒了,高原一脸的睡意,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茅侃侃,人还没有清醒。   “老板你要去厕所吗?”高原揉揉眼睛。   这些日子老板跟疯了似的,每天开不完的会,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了。   茅侃侃抿着唇,在心里冷笑着,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今天要是换了雷臣骁你是不是也会这样?你会放着他一个人在医院吗?   “高原,给高检那头打电话,将资料马上送上去。”   高原愣住。   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怎么又闹掰了?   茅侃侃手因为刚才动了那么一下,于背上的针头歪了一下,于背上肿了一片,高原看见赶紧喊人:“回血了……”   护士从外面走进来,走至床边看着茅侃侃的手,颇为不耐烦的道:“怎么跟小孩儿似的,打针就不要乱动。”说着手脚麻利的特针头取出来从新扎入手背中。   高原看着老板隐隐绷着青筋的脸心里只道,易素要倒霉了。   易素从医院出来,并没有打丰,而是慢慢一个人走着路,路过咖啡店的时候她就停下身子去看坐在玻璃前的男男女女门,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就看着挨着窗子带着宝宝在吃东西的年轻妈妈们,路过哪里就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休息一下。   快要走到家里的时候,路过药房,走过去,又慢慢的走回来,进了药房的大门。   若是放到以往她绝对不会这样淡然的进入药房里去买那种药吃,只是现在神经都已经麻木了,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已经不是她在有能力去想的了。   走到柜台前。   “避孕药。”   带着护士帽的值班员工可能也是见多了这样的,在说易素这样的年纪来买这种药就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   “要24? 48? 72小时的?事前?事后?”   易素愣了一秒 :“72小时的吧,事后的。”   在药店里要了一杯水,水很烫,还冒着热气,她也没多等,喝了一口,将药片从药板上扣下来送入口中,就着口中的水咽下,药片在嗓子下滑的过程中稍稍逗留了一下,她又喝了一口水,终于顺利的咽下。   将还冒着热气的一次性杯放在柜台上。   “谢谢。”   值班的售货员看着易素的脸,点了下头,拿起杯子就要往后面去仍,拿起杯子的过程愣了一秒,看着大片玻璃外易素慢慢走开的背影,售货员用手贴着杯子,心里想着,这么热的水她是怎么喝下去的?   水很烫,易素喝进口中的时候,舌头上面就好像已经被烫起了一层舌苔,粗粗麻麻的,她想将水吐出来,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喉咙火燎燎的疼,当药片碰触到舌头然后慢慢下咽并且第二次将滚烫的水吞下的过程,那种疼已经不是可以形容出来的。   天色慢慢暗淡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下班的下班,人和车斗开始多了起来,到处是私家车,这个城市总是有太多的私家车,所以一到了下班的时间,堵车就会堵得很严重。   天空中斜阳之下的那半面天有红红的云朵,半拉半拉的映在半面天上。   易素停下脚步看着母亲所住的小区,脑子里嗡嗡的想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转过身,加快脚步慌张的离开这里。   她的心好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不是为了母亲的幸福,她又怎么会……易素说不清心里所想的,不是怪,可是只有—想起,心里就是别扭,她想自己是病了。   给刘雯打了一个电话,刘雯在电话里要叫着:“素素,你跑哪里去了?   你妈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你赶紧给你妈回个电话说你昨天在我家睡的……”   易素站定脚步看着四周,心就涌上一种悲戚。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   “蚊子……”   刘雯还在公司,最近加班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一听易素哭,她从坐位上窜了出去,身后的用心妍大声的喊着:“刘雯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我要扣你工资……”   刘雯拿掉资金的朐卡,心里想着,扣吧,扣吧,就那么点工资都扣了,她也不用上班了。   “素素,你在哪里?怎么了?”   刘雯知道易素离婚之后心情肯定不好,已经做好,准备要做她的垃圾桶,可是这两天地却连个影子也没有,她太担心了,昨天就给易素的妈妈去了个电话,易阿姨在电话里说,易素已经一天没回家了,问她是不是在她家里,刘雯怕老人担心就说是,说易素的心情很不好来找自己,那头易母才稍稍放下心。   易素蹲下身子抱着腿:“蚊子,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刘雯听着电话里易素如孩子一般的哭声,鼻子一酸,心里又将雷臣骁骂了个千刀万剐。   “素素,你听我说,你打辆车,来找我好吗?,我就在……”刘雯想说让易素来公司的,但一想怕她触景伤情赶紧改口:“素素,我请你去金钱镖好不?你不是喜欢金钱豹吗?”   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易素请刘雯去,刘雯的家庭情况不是很好,两个人每个月就总有一天空着肚子进去,扶着墙壁出来,后来上班了,易素结婚了,这个约会从来就没有变过,刘雯曾试着去买单,可是每次都是易素先变了钱。   那时候易素挎着刘雯的脖子,笑的像只老鼠:“蚊子啊,我要你欠我一辈资,做我的垃圾桶,给姐做二奶……”   挂了电话,刘雯的心里很不安,总是觉得出了什么事情,易阿姨那头的语气也不对。   返身回办公室算计着时间,从这里过去,应该几分钟就够了。   周心妍脸色黑黑的看着进来的刘雯,啪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摔在桌子上,颇有几分立威的味道。   “刘雯你跟我进来。”说着扭着屁股就要住她的办公室走。   刘雯看了周心妍的背影一眼 :“对不起,我今天有事,要请假。”说着伸手就去拿包。   周心妍脚步僵硬的停下,在转过头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带了一些火星字“那你干脆别干了。”周心妍变得咄咄逼人。   在这么多同事面前让她下不来台阶,这个小鞋刘雯穿定了,加上易素这些日子请假,还是留职这让周心妍很是气愤,公司从来就没肴这样的规矩,这算神马?   她想不明白,这易毒是茅侃侃身边的人,老总怎么会对她如此仁慈?”吃错药了?   刘雯冷冷看着周心妍。   这个女人最为相长的就是给别人小鞋穿,她没想错的话,就算她没毛病她早晚也会找机会把她给开了。   刘雯就想不明白,周心妍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公司是刘向东的,是雷臣骁的,跟她周心妍有什么关系?每次都特炮口对准素素。   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累不累?   刘雯弯身拉出下面放着的纸盒子,一正,开始收拾东西。   办公室里的人都被刘雯给震了。   不过绝大部分的人都想着一个问题,刘雯这丫头是不是在茅侃侃那面找到更好的位置了?易素这么多天没来,这事情已经有了一些征兆。   周心妍张大着嘴巴看着刘雯的动作。   “你……”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周心妍像是找到了组织 ,马上打小报告:“雷总,刘雯她……”   冷掉的心,,谁能温暖它?   “雷总……”周心妍咬着下唇,目光弱小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眼眸里似乎还挂了一层水迹。   刘雯在心里不屑的想着,你吊吧,你要是能把雷臣骁给吊手里去了,老娘一年的工资全部拿去买鞭炮庆祝,刘雯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箱子,看着雷臣骁。   你说这人模特样的人,怎么就非得喜欢当陈世美呢?   她摇摇头,现在的人变化真是太快了,快到她都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贱人、渣男满世界乱飞。   “怎么回事,”雷臣骁蹙着眉头。   周心妍走上前几步,在雷臣骁的身边说着什么,然后雷臣骁一行人的眼光全部看向刘雯这头。   刘雯见猪不怕开水烫的耸耸肩。   “找现在要去陪那可怜的秦香莲去。”刘雯别有深意的看了秦淼一眼:   “哎呦,你说怎么同性品行差了这么多?一个是大好人,一十是大——贱人。”刘雯将目光直直定在秦淼的身上。   “你……”秦淼脸半红红白的交缠着。   刘雯的话雷臣骁又怎么会听不出来,怪着弯的在骂他是陈世美。   “给她假。”雷臣骁抿着唇。   秦淼恨恨剜了刘雯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身后的严虹跟了上去。   “雷总,这不和规矩啊……”周心妍急了。   她本意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将刘雯给踢出来,这样既解了气又树立了威严,可是现在这种情况,那她一后要怎么在下属的面前立威啊?   雷臣骁看了周心妍一眼:“你有意见?”   周心妍见老板的脸色不是很好,也没敢再说什么,僵硬的笑了笑。   雷臣骁一行人快速离开。   刘雯一边将纸盒从新扔回桌子下,一面冷哼着,现在才来做好人?   晚了,别指望我会感散你。   拎着包扭着屁股就走出了办公室,办公室一片低气压,谁也不敢去看周心妍的脸,周心妍本打算有人看她的话,她就将心理的火全都喷在她身上,谁知道她一眼扫过去,竟然连一个看她的都没有。   她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走进办公窒,拉下百叶帘,气见她了。   刘雯是走步过去的,她先到了,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见一辆车字缓缓开过来,她上前,果然里面坐着易素。   车子停了,易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里面没动,司机以为她在等人,也就没说话。   “素素……你干什么呢’”刘雯跑步上前拍着玻璃。   易素抬起头看了刘雯一眼,像是没认出她是谁,刘雯吓死了,打开车门,扶着易素下来。   “你怎么了,我是蚊子啊……”易素没哭,刘雯到先哭了出来。   易素将视线对准刘雯的脸,过了好几秒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车上下来了,她竟然都不知道是怎么下来的,她试着笑笑,可是这笑客却比哭还难看。   “蚊子……”她的声音细细的,倒是像蚊子在叫。   刘雯傻愣愣的看着她,易素突然抱住刘雯,就开始失声痛哭。   刘雯被易素抱着,拍着她的后背,她知道易素心里肯定会难受,想起之前自己怎么就没上前冲过去抓花了秦淼的脸,看她以后还怎么去勾搭男人。   刘雯就任易素抱着,直到她哭声越来越小,才用袖子为她擦着脸。   “走,姐们今天发工资了,随便花,你想要什么,找就给你买什么,姐妹够意思不?”   易素扑哧笑出声,两个人转身进了餐厅。   刘雯可能是中午没吃好,也许是抱着既然花钱了,就一定要吃回本的心态,进了餐厅敞开肚子,大吃特吃,她这人平时就比较节省,也没什么机会可以吃这些好吃的,所以是玩了命的住嘴里送,反观易素倒是胃口不太好,盘子里就那么点东西,半天没见少。   刘雯一边试图咽下口中的海鲜,一面提醒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吃一份哈根达斯,来金钱豹不吃哈根达斯的人纯易素看着刘雯吃东西的样子,,心中的烦闷减少了不少。   其实她很羡幕蚊子,虽然生活的不算上乘,可是开心。   她几次想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刘雯,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话说出去估计没人会相信,就连她自己倒现在都不觉得这是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她还在梦中。   刘雯看着易素不断恍惚的眼神,放下手中的东西。   “素素……”她顿了顿:“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雷臣骁……”   说完这句话刘雯直想去撞墙,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就是个蠢猪。   雷臣骁……?   提起这个名字心中酸涩难言,易素想摇头,如果不是蛟子挺起雷臣骁这些日子她差点忘了,曾经她结过婚,曾经她用命去爱过一个男人,可是在摇头的瞬间她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逃避的整理着自己的长发,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吧,就当她喝醉了。   最后刘雯和易素吃着有名的哈根达斯冰激凌,明明很是美味期待的东西,可是此时吃进嘴里却是这样的让人难以下咽。   突然刘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易素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去回头,耳边还有刘雯慌乱的阻止声:“别回头……”   人住住就是这样,就算刘雯先警告她,她也会回头,越是别人不想让你知道的,一般而言,你会更希望知道。   门口走进来三个人,一男一女,雷臣骁走在后面。   侧脸清隽,是他惯常的表情:漠然,冷淡,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身后是秦淼搀扶着老太太,可以看得出老太太的脸很僵硬,像是在闹别扭,秦淼搀扶着她的胳膊,她就推一下,秦淼也不在意。   这个地球到底有多么的小?   易素被眼前美丽和谐的画面刺疼了眼睛,手里的冰激凌像是烫手的炉子,她手中的汤匙掉落桌面上,勺子发出叮地一声。   走进来的人就像是有和易素有心是感应似的,目光齐齐定在她的脸上,老太太的脸上是欣喜,秦淼是错愣,雷臣骁则是看不出走什么表情。   易素甚至能听见外面汽车引擎哄哄的声音,可是在这里怎么会听见外面的声音呢?   雷臣骁逆着光站在她的对面,刘雯害怕赶紧站起来,挡在易素的面前。   “素素我们走吧……”   易素没有动。   老太太不耐烦的拍开秦淼的手,就要走过来,雷臣骁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易素,他以为……秦淼更没想到易素竟然会来公司附近,她不是连班都不上了吗?怎么会特意跑来这里吃饭?   易素看着老太太愈走愈近的脸,她突熊害怕的站起身,吓了刘雯一跳,易素慌忙的通过身快速的向后走,刘雯在后面叫着她,她听不见。   “素素……”是刘雯的声音。   “素素……”是婆婆的声音,不,是前婆婆的声音。   易素从自肋餐厅里冲了出去,路过咖啡厅的时候对面侍者正端着滚烫的咖啡,她就顾着躲人了,正面撞了上去。   滚烫的棕黑色液体全部洒在她的手臂上,娇嫩的肌肤马上红了一片。   侍者也没料到会突然就冲出来一个人,赶紧掏出自己插在胸口位置的小手巾为易素擦拭着。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   易素试着想对他笑笑,可是头却发昏的很。   身后雷臣骁追上老太太搀扶着老太太走进咖啡厅就看见易素狼狈的坐在地上,身后是刘雯追过来的身影,易素想起来,脑子却突然一白,人转眼就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一双手接住了她。   那张脸……那张脸,她怎么会忘记?   不对,不可能是他的。   “素素……”温暖如艳阳一般的声音投进幽深的枯井之中,发出咚,一声。   是他。   张扬……回来,。   易素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刘雯的视线在雷臣骁和抱着易素的男人脸上来回的游荡,这……秦淼拧着眉,没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心里不屑的看着昏倒在男人胳膊由的易素,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老太太看着张扬的脸 ,在儿子和张扬来回之间看着,半响一句话没说出来,而雷臣骁的脸则是已经黑透了。   若是外人看来,张扬其实和雷臣骁真的很像,不,是雷臣骁和张扬很像。   张扬的脸比雷臣骁更加的像是艺术品,下巴比一些女人还要尖,整张脸尖尖小小的,好像一个巴掌就能包裹住,真的是一点肉部没有,有种说不出的病态感。   而雷臣骁的脸则是比张扬多了一抹男人气,张扬的脸就一些女孩看来恐怕更为喜欢一点,但是用男人的角度去看,只能被说成是一个‘漂亮的男人’,张扬和雷臣虎最为想象的地方时那双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复制品。   秦淼拉了雷臣骁一下,心情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很好。   “我们先过去坐吧。”   老太太在张扬的脸上看着看着,突然一张脸变得煞白。   秦淼看着老太太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心里想着,易素啊易素,你真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跳。   雷臣骁薄唇轻轻一抿,这让他本就极为英俊的面容显出几分锐利来,他视线锐利的看向张扬,然后搀扶着母亲走回自助餐厅。   张扬的身上还穿着军装,一身的笔挺,上身的制服棱是棱角是角,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一般瘦小的男人还要单薄,高挺的身材让他看着更像是只剩下了一把骨架子。   他抱起易素,刘雯跟在后面。   “你们有开车来吗?”张扬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问像刘雯。   刘雯都傻了。   她看见张扬的侧脸,似乎是有人将这个城市仅剩下的、所有的璀璨光芒打在了他的身侧,一种难以言说的俊美。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微微侧过头。刘雯脸马上就红了,咬着下唇道:“没有。”   易素念大学的时候,一开始念的也是军事大学,后来不知道因为是什么原因才转到了刘雯念书的地方,所以刘雯有两年的时间和易素分开的,她不太清楚张扬,而且易素从来也没有对她说过,易素转学过来的第二个学期就开始请假一直休养在家中,刘雯一直以为是她父亲去世的打击。   张扬星畔微微转动,低下头看着易素的脸,仿佛一切万物瞬间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霜。刘雯看的正纳闷呢,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面前穿着军装的男子。   “张扬……”   张扬听见声音目光在一闪而逝的素颜上游移而过,虽然还是一张脸,可是刘雯只觉得他的薄唇轻轻的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字,谦和冷静,可是她就是觉得之前他眼中的一丝温暖蓦然就没了,剩下的只是摆样子的躯体。   刘雯在一边笑骂着自己,还真当自己是算命的了?   茅娟娟和人约好了在咖啡厅里见面,快结束约会的时候给张扬去了电话,让他上来找自己,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他来,想来是堵车了,肚子里一阵一阵的水声,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她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着一个男人的背影蹲在地上去抱一个女人,她心头抖了一下。   安慰自己不可能的,没那么巧的。   她试着喊,一声:“张扬……“男人回过身,茅娟娟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下。   她的视线定格在张扬抱着的女子身上,差点就没站稳,手扶圆门支撑着身体。   她的手心全是汗,不断紧蹙的眉头,突然松开,走上前,手自然的挎进他的胳膊中,不管张扬还抱着易素。   “素素怎么了?”   刘雯一愣。   看向茅娟娟狐疑的问着:“你是……”   茅娟娟对刘雯温柔的一笑,那样的亲切好像是邻家的大姐姐。   “我是茅侃侃的堂姐……”   刘雯啊了两声,然后视线在张扬和茅娟娟身上来回的转动。   张扬温柔的看着茅娟娟,那种注视宛如一张极大的鱼网,将茅娟娟拢得无处可逃,语气温柔且有礼的看向茅娟娟:“和客人见过了吗?”   茅娟娟心里有些乱,目光在掠过易素脸的时候有些高深莫测,掏出手机:“你上来一下,送一个人去下医院。”挂了电话,她温柔的看向张扬,歪着头,精致的小脸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如梦如幻。   “我已经叫了司机了,易素就让司机送去医院吧,我们今天才回来,若是让妈妈等不好。”茅娟娟刻意在妈妈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张扬的眼神蓦地变得锐利无比,当然挽着他胳膊的茅娟娟能感觉出来,她强迫自己去微笑。   很快死机就跑了进来,接过张扬手中的易素,易素的头发仰在司机的胳膊之外,一头的长发飘荡在空气里。   张扬看着那头长发,于下的拳头收的很紧。   “老婆,头发留长不要剪好吗?”   女孩儿笑着跳上他的背,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叫谁老婆呢……”   茅娟娟拉了一下张扬木然的手:“不走吗?小张会把素素案情送到医院的,是吧小张?”茅娟娟像司机求证着。   司机点点头。   张扬对茅娟娟笑笑,温柔的替茅娟娟拉拢好衣服的领子,茅娟娟的脸自然的贴在他的臂弯中,一对金童玉女走出咖啡厅的大门。   张扬此时才知道,他选择回国是个极大的错误,他不该回来的。   “知道刚才走出去那穿军装的男人是谁吗?”   两个人走进自助餐餐厅一边大声的说这话,也示管别人烦不烦。   那人一手拿着夹子夹着东西问:“我在外面看见了那丰,嘿,不要太狂。”   先前说话的男人嘿嘿一笑。   “不知道了吧,是茅家的女婿。”   “茅家,哪个茅家?”   胖子笑:“你说哪个茅家,就是那个一家子郝是当官的茅家。”   茅豪从上到下,从大到小,没有一个人是不穿军装的,当然女生除外,茅侃侃除外。   那人显然也是知道茅侃侃的回问:“不对啊,那茅侃侃可不是军人啊……?”   男人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   “那是,茅家有几个侃侃啊,知道不,那是他家老爷子的心头肉啊,虽然从小打到大,可是谁要敢碰他儿子一下,老爷寻拿枪就能崩了你,在说茅侃侃那在他爷爷赦叔伯伯的眼里,那不是一个人,是宠儿,宠子明白?”   对面的人了解的点头:“那还没说刚才走那人呢。”   “那是茅侃侃堂姐的丈夫,张扬,没听说过吗,南张北茅的,张元帅的e儿子。”   听着话的显然没料到张扬会是这样的出身,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这样的家庭和家庭之间才没有门户之见啊。   男人似乎还有爆料的,压低着头。   “告诉你一消息,别人都不知道,听说过易素没?”   瘦子狐疑着,听说是听说过,但是这人他是真没见过。   胖子淫淫的一笑。   “那易素曾经张扬的初恋女友,现在茅侃侃的未婚妻。”   雷臣骁手中的盘子一倾斜,东西就掉了出去。   “对不起。”他对着眼前的人说着,可是眼中全是冰冷。   两个说话的人也没在意他,扫了他一眼,两个人找了没人的位置坐下,似乎还在说什么,说说笑笑的。   他们这些聊人是非的人也就是听说,不然就是家中有人在上面谋了那么一官半职的回家把豪门里军权二代三代的事情当成笑话讲了,至于人长成什么样,谁也没见过,就刚刚那一眼也没看进去个四五六,所以也谈不上觉得雷臣骁和谁长得像。   雷臣骁面无表情的走开,勾了勾唇角,眼神深处却是冷的,原来是他被玩,……呵呵…… |派派小说后花园limengjun1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47   张扬已经记不清了,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易素,那个梦里的女孩子,那个他初次忍着全身紧绷在梦里将他带向高潮的女孩儿。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倚在客厅尽头的沙发里,神态有些慵懒。那个角落恰好是灯光的死角,于是并不明亮,有一种晦涩的暗意。男人的身后是落地窗,漫天铮然星光落在了修长的身躯上。他的目光在这样的黑暗中恍如钻石折射出的光芒,悄然落在某张照片上的身上,嘴唇亦微微的一弯,看似非常的满足。   他突然又起身上前拉上了两侧的窗帘,厚重的布料遮挡住了外面的光。   屋内两扇水蓝色的窗帘笼罩着整个屋内的光线,那窗帘的最下方光线越来越微弱,黑暗将整个室内包裹在密不透风的空间内,驱走了可以带来希望光明的光亮。   他坐在沙发上,一片的黑色笼罩着他的脸,一个屋子里竟然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沙发,穿着黑色的衬衣,手臂支撑在沙发的腿上,一点一点的吞噬之光游移到他的颈间,慢慢往上,俊美的脸庞,眉宇间浮着淡淡的忧郁,似乎蕴着无限的心结和寂寞。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仿佛是在昨天仿佛是在......   记忆中啊......   女孩儿坐在宽大的看台上,一只腿平放着,另一只腿支起,后背靠着窗板,仰着脸孔,闭着眼睛,细细拉拉的暖阳打在她的脸上,睫毛上,睫毛上像是有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她的手中拿着一本书。   男孩儿悄悄走过去,低下头,不是在亲吻而是鼻子对着她的鼻子,她的鼻息之间全是他的呼吸,可以闻得见他身上飘过来的香皂味道,睁开眼睛看着男孩儿。   “张扬妈妈叫......”茅娟娟推开门然后愣在原地。   外面的光急速的流窜进屋子里,可是又像被绑住了腿脚似的,只能到了男人所坐沙发的脚上,变在无力向前。   茅娟娟恍惚着,她似乎看见了他脸上有泪痕,重新挂起笑容,眉眼弯弯的低着头笑着说:“妈妈,让你出来。”   男人很久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哗一下将两侧的窗帘拉开,外面剩余的一点城市之光涌进屋内,外面萧条的景色夹带着凉气飘进空气中,地平线被割裂如残缺的地坑。   茅娟娟似乎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用手背去挡眼前的光,慢慢的适应了,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温和的笑着:“走吧。”   说着已经提着步子离开,茅娟娟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似乎看见了一张照片,只是窗帘下滑的太快,马上又阻隔了她的视线。茅娟娟拢陇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她喘息不上来的冰冷,勉强控制住心里的战栗,张扬已经是她的丈夫了,她还怕什么?   可是心却不安的跳动着。   ***   小张将易素背进医院,将她和刘雯送进病房,小张转身就要去交费,刘雯忙把人拦下来。   “那个不用了,我们自己交就好了,今天麻烦你了。”刘雯客气的说着,心里也想着,幸亏今天发工资了,不然这人就丢大了。   小张见刘雯说什么也不让他去交费一想,上面只是吩咐他把人送医院来,他也算完成任务了,笑着转身离开。   医生在进来给易素检查之后,拧着眉,视线对上某一处之后掀开易素的衣服看了一眼,然后拉下她的衣服。   “她结婚了?”,   医生带着口罩,刘雯也看不清长成什么样,只觉得她有些严肃,印象中的医生差不多都这样,她也没往心里去。   她勉强的点点头,就算离婚了,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没用,还丢脸,就当最后一次借用雷臣骁妻子的身份吧,刘雯想。   医生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出去,留下刘雯一个人站在原地都点摸不清头脑,觉得这个医院的医生太奇怪了,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走掉了?   没一会儿刚才走掉的人带着一个女医生走进来,女医生看了一眼刘雯和男医生说着:“你们先出去。”   男医生抓着刘雯走出去,刘雯看着关上的门。   “这是搞什么?”   男医生看着她问:“昨天你们是在一起?”   刘雯摇摇头。   男医生叹口气:“我怀疑里面的病人昨天受到了非礼。”   刘雯脑子一下子就炸了。   尽管医生用的是高雅的词,可是非礼?谁?素素?   刘雯想起今天易素的不对劲,想起昨天易素妈妈打来的电话,想起易素突然间就消失的一天。   傻了......   她腿一软坐在地上,喃喃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没一会儿病房的门被女医生拉开,女医生堆男医生点点头,转看向刘雯:“家属来一下办公室。”   女医生最后说了什么,刘雯基本都听见了,可是她一直维持着一个木然的状态。   她说了些什么玩意?   素素下体受伤了......手上还有被绑过的痕迹?   刘雯跑回病房内,拉高易素的衣服,看到她手腕吃的痕迹,摊在地上。   易素醒的时候,屋内里有些黑,有哭声?   她细细听过去,真的就是哭声,她仔细的去看,没有看到人,因为屋子里太黑了。   “蚊子......”   淡黄色的灯光落下来,刘雯的眼睛很红,见他醒了,端过来一杯水,易素接过来喝了一口,白皙的肌肤瞬间倾注入进一泉活水,有一种如清莲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你哭了?”易素忧郁的问道。   刘雯别开眼淡淡的说:“没事,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你饿了没有?”   易素想着自己怎么会跑进医院来了,努力想着,最后想起......   张扬......   遇见初恋的情人是不是该感慨一番呢?易素淡淡的嘲讽着,从床上起身,刘雯过来搀扶她,易素脚踩在地上,腿疼,皱了一下眉,没有逃过刘雯的眼睛,她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可是转眼已经掩盖过去。   “我没事,就是身体不舒服,出院吧。”   刘雯绝少的没有阻拦,马上办了手续,出了医院的大门,只觉得狂风透骨,剜骨的疼,打了辆车,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易素突然说要去剪头发。   刘雯陪着易素去了比较靠近的一家理发店。   师傅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儿,看着易素保养得很好的一头秀发,几次三番的确定。   “真的剪了?不可惜吗?”这样的一头秀发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易素坚定的点点头。   三千发丝顺着身体飘落在地面上。   其实头发从后面被大剪刀剪到一半的时候,易素已经后悔了,可是她咬住自己的唇没有出声。   既然做了选择,后悔也要忍着。   长发很快一点一点的落地,最后等到她睁眼的时候,几乎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了。   发型师显然是很满足,没想到会剪出这样漂亮的头发,映衬得她的脸更加的小,也更加的漂亮,理发店里已经有几个人看来看过来指着易素的头发说也要剪这样的。   易素默默交了钱,刘雯将大衣递给她,她默默的穿上,习惯的去撩起身后的长发,却发现头发已经没了。   手摸了一个空,有些不习惯,心情又些忐忑,手慢慢的放回大衣的扣子上,和刘雯两个人走出理发店。   头发剪得不算短,只是不曾有过这样短,突地觉得有些不适,甚至一出了门就觉得嗖嗖的冷风顺着脖子拼命的往里灌,脖子的位置有些刺痛的冷,大概是因为没有了头发的遮挡。   “素素,今天去我家睡吧。”刘雯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敢多说话,也不敢看易素的眼睛或者是脸,她怕她看见素素的脸就会哭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雷臣骁,如果不适他这个陈世美,素素怎么会被人......   想到这里刘雯真是很不得马上冲到雷臣骁的面前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易素看着车玻璃上自己的影子,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短发的自己,差点就忘了,那里面的人是自己。   她摇摇头。   “不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妈会担心的。”   最主要的是她要回去看看那个人是否放出来了,她既然卖了,总得看到卖了之后的所得吧?   易素想到这里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和刘雯分手之后回了小区,远远的还没有进门就给母亲挂了电话。   “妈......”   易母听见女儿的声音,赶紧问易素人在哪里,听易素说在楼下,踩着拖鞋冲出阳台,可能是距离有些远,其实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但是她的心就奇特的安静了下来,仿佛就看见了易素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今天律师将李元凯吩咐他送过来的东西都一一交给了易母,一皮箱的现金,700多万,李元凯说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让易妈妈带着易素去国外吧。   易母知道是无力回天了,怪只怪当初自己就不该嫁给他,如果没有嫁给他也许他就不会有今天了。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易素如果出事了,她就活不成了。   易素进了门就看见母亲站在门边,愣了一下,向屋内看了一圈,没见过那个应该在家里的人,皱着眉问:“人呢?”   易母没反应过来:“什么人?”   易素张而来几次口,才勉强艰难的叫了出来:“李叔叔......”   易母一听见这个名字眼泪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将李元凯吩咐别人送过来的钱摆了一地,易素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回去。   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茅侃侃玩了她。   她推开母亲,易母见易素突然情绪大转,也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易素冲进了书房,将门从里面锁的死死的,她都怕死了,这么接二连三的出事,要是易素再出个什么意外,她使劲去拍门板。   “素素......素素你开门......”   易素将手里的包砸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到电话,拨打了出去,接电话的人依然是高原。   “茅侃侃在哪里,叫他接电话......”易素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   高原将电话拿远,递给床上正吃着樱桃的男人。   茅侃侃慢条斯理的吃光篮子中最后的一颗,接过高原同时递过来的白色毛巾,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他的唇角一点点的勾起,仿佛绷紧的线,铮铮如刀。   接过电话。   “我们说好,我卖给你,你放他出来......”易素压低声音,她不想母亲听见。   茅侃侃慵懒的躺在床上,侧影坚毅,又显得英气勃勃。   挑起眉头:“我还没说你要卖几次呢?素素就一次就想让我把李元凯弄出去,你未免太小瞧我的胃口了。”他不在意的说着。   易素所有的心里防线瞬间崩溃,昨天发生的一切种种全部灌入脑海中,她的手被绑着,身体弯曲着被掰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形状,嗓子眼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之意上涌。   她活的乏味,就算是和雷臣骁结婚之后,也只是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而且雷臣骁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不管了,茅侃侃我不管了,你爱搞谁就搞谁,我告诉你,我不怕,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重重挂了电话。   他不就吃准了自己一定会再去就他吗?她不,帮李元凯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事实上她恨死了这个和死去父亲争夺母亲的人,恨不得他去死,她不会管。   茅侃侃的表情不咸不淡的将电话交给高原:“如果她在打来电话就说我不在,如果她能接连打20次,那么告诉她我在哪里,不然就让她等。”   茅侃侃从中心医院出来换了一家私人医院,这里没有通行证是进不来的。   高原接过电话默默的将他的话记在了心里。   其实高原也有点看不清大老板,之前那样宠爱着易小姐,可是仿佛一夕之间所有就变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往死了里去逼易小姐。   高原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上那串数字一亮一亮的,在指尖跳跃,高原看了一眼茅侃侃。   “老板,是易小姐。”   茅侃侃眼睛一横,高原倒吸口气,立马退出病房,端出了官方用词。   “易小姐,对不起老板不在,你有什么事就和我吧,我会转达的......”   易素知道茅侃侃就在高原的身边,她试着嘶吼,试着破口大骂,试着哀求,所有的方法都试了,可是高原就是不为所动,电话被挂了一次又一次,她已经打的疲惫。   她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打了多少次的电话,最后的一次,她的声音已经嘶哑。   “高原,你告诉他,我输了,我输了,他想要什么,我都给,我会和一条狗一样的乖......”   高原听见易素最后的一句话,淡淡的寒气从心里升起,觉得如果茅侃侃在这样逼下去,说不定易素会想不开,拿着电话走进门里。“老板已经20次了......”   茅侃侃的声音听起来是相当的愉快,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没一会儿笑着将医院的地址告诉易素,让她过来谈。   扣上电话,看向高原的眼神有些阴森的发冷,抿着唇。   高原知道自己要倒霉了,转身就要走,茅侃侃的声音却成功的阻拦住了他的步伐。   “高原,你回去给我往公司总台打20次的电话,如果次数不够,我就活剐了你。”茅侃侃说这话的时候眉眼还带着笑,可是高原就是觉得冷。   其实易素只打了12次的电话,而且每一次都是他强行的挂断电话,高原心里是怕,他要是不挂断,易素再不打,老板心里就更扭曲了,他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了一个易素至于吗?犯得上吗?   还是那伙人都有这么爱好?   想起之前沈让自残,高原心想着,现在离婚的女人比一婚的女人都吃香了,哎。   默默在心里为自己流了几滴眼泪,决定马上去外面打电话去。   ***   易素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打开书房的门,看见母亲坐在外面,她拉起母亲。   “你和侃侃怎么了?”易母问着易素。   她不是聋子,她似乎听见素素大声的骂着茅侃侃,这不是平常的易素,她的女儿她了解,大侃和易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如果没出事素素是不会这么失态的,难道是因为......   “你去求大侃帮忙了?”易母拉住易素的手。   易母脑子中突然闪过那年张扬跪在她面前的景象,她的身体仿佛是被刮落的残叶,抖个不停。   曾经的难道还要在走一次?   不,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素素在去求人,不然......   想到可能会牵扯出的事情,易母死死拉住易素的手。   易素被母亲拉的有些疼,叫了一声:“妈,你弄疼我了......”   易母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小刀一样的锋利。   “不要去为难侃侃,这事他也帮不上忙的,你别这么不懂事......”   易素的眼睛微微一眯,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易母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整理情绪一边说着:“大侃也不是从政的,那些事他不知道,你李叔叔......”母亲哽咽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最后睁开:“那是他的命。”   如果要是在女儿和爱人之间选一个的话,她的选择是素素,她知道对不起老李,可是没办法,素素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旦这事被扯开,那一年,......只要想到那一年的素素,易母想死的心都有。   易素爸爸......张扬......   不行,就算是她抛弃了老李,这事不能让素素知道。   易素拍拍母亲的肩:“没有,我哪能和他生气啊,他是我三哥......”易素心里直泛苦。   茅侃侃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侃侃了,现在的侃侃是谁,她都不知道,也许是被魔鬼上了身的畜生。   易素好说歹说的才把母亲的情绪给安定了下来,易母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之前侃侃不出手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孩子她是看着长大的本性不坏,不可能会把那年的事说出去的。   她揉着头坐在房间里。   易素按照茅侃侃说的下了楼,走到路边正准备伸出手去叫车,对面一辆布加迪威航慢慢停在她的脚边。   易素对这车很有印象,因为之前她听着别人说2千万的车子,她就觉得奇怪,什么车需要2千万啊,还开玩笑的和茅侃侃说如果她将来做了他的情人,他一定要用一辆崭新的布加迪威航来接她。   没想到说过的话,如今成了现实,她把自己卖了,卖个了一个自己叫了十多年三哥的人。   从车上下来一个司机,替易素将后车门打开,恭敬的站在车门外。   易素只觉得这一幕是这样的刺眼,刺得眼睛生疼。   对面开着车门的司机见易素迟迟不动,眼中飘过一抹担忧,又有些害怕,易素当然也看出来了,她今天要是不上去,估计这个司机回头就会被茅侃侃给开了吧?   她慢慢的弯下身子坐进去,没有兴奋,没有感动,只觉得这车似乎就成了她卖身之后的牢笼。   车子缓缓驶向车道,毕竟这样的车子在大街上还是少有的,一般稍晚的时候,一些跑车之类的才会多起来,有无数羡慕的目光看向车里,可是却看不到坐在里面的人。   到了医院,司机小跑着下车,为易素打开车门,易素迈出腿,脚落在地面。   在二楼的窗角,茅侃侃眼睛里微微闪着光泽,他饶有兴趣的来回抚摸着自己的唇。   易素的脚步持续,到了偌大的包层,她倒是有些害怕,可是想起母亲,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行。   推开门,里面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灰红色的睡袍,光着脚,一只脚翘在另一只腿上,一只脚不停的摇晃,似乎很开心,而这样的开心是易素不曾见过的,那样放荡的样子也是易素不曾见过的。   她印象里的茅侃侃都是端庄的,虽然和一般的老板有些不一样,有些青春,大概都是整齐干净的,不像此刻,像是一个痞子,更像是一个无聊。   “过来。”他拍拍自己的腿,示意易素坐上去。   易素突然就哽咽出声,站在原地,低着头:“三哥,我求你了,你回来吧,你别折磨我了,我都可以忘了,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茅侃侃她害怕。   茅侃侃腿上的脚不摇了,脸上又开始浮现那种不耐烦的表情。   “素素,我在说一次,你最好顺着我,不然我是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是我一定会让你难过的,只要你在乎你妈一天,你就逃不开我手里,我在说一次,过来。”   这样的侃侃霸道而又强势。   易素脸上的泪吧嗒吧嗒的落,慢慢移动着身体走到他身边,他一拉,易素就坐了上去,茅侃侃抱到了易素似乎很开心,脸上的不耐烦转瞬即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原来就没存在过。   茅侃侃一向就是跋扈霸气的,对于他想要的东西很少有求不到的,至于易素看到的有些有很大一部分是哥哥做给妹妹看的,可是他现在不想再当哥哥了,所以这种假象自然就可以摘除了。   下巴磨蹭在她的颈间,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颇有些像是得到了心爱礼物的孩子,唇角都不自觉地翘起。   易素的泪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突然转动了一个方向,将易素的身体翻过来了,抱着她的腿,让她横向右侧坐入自己的大腿上,手不自然的摩挲着她的腰侧。   易素不习惯,而且很不习惯,就想躲,可是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不敢了,只能僵硬着身体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茅侃侃满意的看着怀里猫儿一样的易素,这样的亲昵是从来不存在过的,以前易素和他再亲,也不是他想抱就能抱,想摸就能摸的,他的手隔开她厚重的衣服,探进她的绒衣里,穿越过内衣大手摩挲着她滑腻的胸线,只是无意识的揉弄着。   易素咬着唇一声也不敢吭,可是心里只觉得悲凉。   她现在和那些出去卖的小姐有什么分别?被人这样上下其手,不得出声,她恍惚之间突然想到了一个和自己现在情况相似的职业,舞女。   舞女在陪客人跳舞的时候,有些客人不是习惯揩油的吗,那首歌唱得好,谁叫她是个舞女来着,她易素竟然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不堪的人。   茅侃侃的呼吸有些重,他本是无意思的摸了两把,可是气息却重了起来,去扒易素衣服的时候,当绒衣从她的胳膊上褪下来,他炙热的视线对上她手腕处的伤痕,那份兴致突然长了腿自己跑了。   易素只穿着一件内衣,上身可怜的抖着,低着头。   茅侃侃叹口气,将自己的睡袍扒了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大手滑过她的手腕处,细细的抚摸。   “疼吗?”   易素还陷在自己的狼狈当中,没有回答。   茅侃侃手下加重了一点力道,易素嗤地一声,他听见易素的声音,满意的看着她,她还低着头,他强迫的将她的头抬起,和自己的视线对视。   “素素,我有问,你得有答,这样才叫有礼貌,明白吗?”   易素点头。   茅侃侃揉着她的手突然又加重了力道:“我在问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易素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眼泪全部掉在他的脸上。   茅侃侃倒是没太在意,伸出手温柔至极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好像很心疼,箍着易素的腰,大手在她的腰上感觉了一下,眉头轻轻蹙起:“以后多吃点,一点肉都没有,男人没几个不喜欢没肉的。”   易素哭着,大声的哭着,不管他说了什么,将头趴在他的怀里哭着。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她?   茅侃侃看着易素哭红的小脸,抬起她的脸吻了上去,卖弄着自己的吻功,看着她的唇一点一点的变红,有些肿,他才满意的从上面慢慢移开,用手抚着她的唇。   “过几天我们去登记。”   一句话易素就吓傻了。   登记?   她才离婚没到10天,他竟然说过两天我们去登记?   茅侃侃看着易素晦暗变化的脸,挑起眉头:“不想?”   他的视线之前也没注意到,现在当视线定格在她的头发上的时候,全身已经竖起了暴怒,他还以为自己是瞎了,她竟然将头发给剪了?   易素也感觉出身下的人情绪似乎紧绷了起来,她不敢说不,一个字也不敢说。   茅侃侃挑眉看她:“是为了雷臣骁把头发剪了?”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短发,易素梳短发其实更有味道,只是如果偏偏这个时候她将头发给剪了......   “你......无耻......”想起雷臣骁,易素想退开茅侃侃。   自己离婚才这么几天就上了别人的床,她算是什么东西?   茅侃侃冷下脸:“素素,你最好别激我,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确定。”   易素身体一抖,僵住。   茅侃侃又笑着将她往怀里拢一拢,像是抱着千斤万斤的宝贝,将她胸前微微敞开的睡袍陇上,抱紧她。   “七天之后就是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因为你刚离婚,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算是委屈你了,不过你如果要是不怕记者什么的,我也没关系,登报什么的都可以......”   易素很艰难的出口:“阿姨......”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二婚的女人,她现在把所有的筹码放在茅侃侃的妈妈身上,虽然阿姨喜欢她,可是如果茅侃侃要娶她的话,那边应该会反对的吧?   应该会的吧?   她自己其实心里也很没有底。   茅侃侃想起自家老头老太太的态度,自负的亲亲易素的脸。   “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好了,我大姐过两天会来找你,看看需要买什么,可别给我省钱,人俗话说的好,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正好过年了,我要快点把你娶进门,天天抱着你,看着你,喜欢你。”   这话要是放在任何一个女孩儿的面前多么的动听啊,可是放到易素的耳中,她只觉得冷,浑身发冷。   而那边茅家确实茅侃侃在住院的当天就给家里去了消息,说自己要结婚了。   老太太一听说是易素也没觉得意外,心里吧,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的不乐意,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比外面那些人来的妥当,在说老三这脾气,一般人根本就治不住,倒是易素对老三有两把刷子。   老太太和老太一商量,老头儿说,怎么说茅家也算是欠了易家的,去了易素也算是还了恩情了,没什么可阻拦的,在说素素这孩子他着实的喜欢,喜欢的紧。   老太太一听老爷子这么说,心里那点不愿意就都被吹没了,想到的都是易素的好。   想着想着,就觉得是自己儿子配不上人家,她家老三除了没结婚,身体估计早八百年就不干净了,再说现代社会也不在乎这个,只要两人感情好,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老太太担心的是,易素对雷臣骁的感情她是知道的,怎么突然就跟侃侃要结婚了?   茅侃侃自然不敢说,老太太在这事上的态度出奇的强硬,你不说,就别结了,你爸就是同意了,我也给你搅黄了,茅侃侃没招,只能招了,把自己干的那点混蛋事都说了。   老太太一听,心脏差点没翻腾出去,想打吧,舍不得打,想骂又舍不得骂,反倒给自己气个够呛。   你说这孩子,就算在喜欢,你也不能去强迫人家啊,女孩哪个不喜欢自己的丈夫是温柔体贴的?   可茅侃侃脖子一梗,在电话里说:“我就乐意欺负她,怎么欺负怎么来,她是我媳妇儿,我怎么欺负欺负还不行了。”   老太太一听就笑了。   这就跟那小时候男生看见自己喜欢的女生,他就喜欢欺负女生然后得到关注。   事情都这样了,她还能怎么样,高举着同意的手,吩咐茅侃侃赶紧把人给弄出来,别玩大扯了。   老太太心里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茅侃侃这么多年不结婚的,为的是什么?   他们怎么开始的,她管不着,素素总算是茅家人了,以后结了婚,他茅侃侃要是还敢这么犯浑,她就替易素好好出这口气。   自己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是宠儿,宠子,自己的命根子,她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把侃侃给送进了那牢里去?   ***   茅家上下都在做着准备,这是老太太扬眉吐气的机会,叫你们说我们家没喜事,现在就办喜事给你们看。   高原成了采买人员,他一直视觉得其实采买这活额......有点油水可以赚,而且老板也发话了,剩下的钱都是你的跑腿费,高原是干的很带劲儿,可是当他看着茅侃侃列出的一系列单子,他就不淡定了。   无语的看着手里的纸单子。   这是要结婚吗?   他以为是要开奢饰品展览会呢。   nuinant香槟、40周年曾梵志特别版absolutvodka在仔细去看手上的那一长串长长的单子,上至大件的会场预定,小到一个叉子一双筷子,高原自己在原地傻笑着。   别说是特别版了,一般的都不好搞到,还让他准备几十箱?   老板可不可以现在放手不干了......他要是知道这个钱这么不好赚,打死他也不敢起这个贪念。   易素心不在焉的和茅莹莹在商场里转着,茅莹莹身后跟了两个人,说是茅侃侃派来的,专门是拎兜子的,这一小会儿两个人的手上就挂了十几个袋子,有的还是店里的员工给送到车上的。   易素一直很恍惚,她不知道茅侃侃和妈妈说了什么,明明他们进家门的时候妈妈的脸是那么的难看,可是当她和茅侃侃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她就只看见那个男人一张的笑意,笑的张狂。   茅莹莹在一边问着易素什么,易素也没听见,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茅莹莹第一次帮人准备婚礼,其实有点小孩儿性质,看见什么都想买,就差没整个把光宇给易素搬家里去了,上到给易素买的每一件婚礼当天要穿的礼服,下到给易素买的新牙刷。   结婚的毕竟不是别人,是她最爱的弟弟。   茅莹莹看中了一对情侣睡衣,怎么看怎么喜欢,想着易素和茅侃侃穿上的光景,越是想越是觉得,两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茅莹莹在那头挑着颜色,大小,易素站在原地。   茅侃侃远远就看见易素和大姐在挑选东西,这种感觉是它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是一家人,以前茅莹莹和易素也经常一起上街,但是他看着却从来没有这样的觉得和谐过,只要看一眼,心里都是美的。   他从后面搂上易素的腰,易素吓了一跳差点就要叫出来,一看是他,眼中的惊慌压了下去,换成了另一个神色,侃侃高兴着呢,也没在意,亲亲她的脸问道:“都买什么了?”   易素勉强笑笑,脸白的可以:“就那些。”她指着身后跟着的两个人手里提的那些东西。   茅莹莹挑好了颜色,正准备给易素过目,一转眼就看见弟弟笑眯眯的搂着易素,笑出声。   “就这么一会儿都离不开。”说着将睡衣给茅侃侃:“觉得怎么样?”   茅侃侃看着茅莹莹手里的睡衣,额头跳跳的疼。   “哎呦我的姐哎......你能不能别弄这些东西啊,我怎么穿啊?”   茅莹莹自己看看,好像有那么一点幼稚,可是人家结婚不都买吗,又拿给易素看:“素素觉得呢?”   易素脸上的笑容已经快要堆不住了,她勉强笑笑。   茅莹莹看着她的脸:“没事吧?;脸色这么不好?”易素的脸惨白得跟一张纸似的,唇无血色。   易素摇摇头。   茅侃侃这才发现易素的脸有些白,伸出手还没有落到易素的脸上,易素躲了一下,他的手就摸空了。   茅侃侃慢慢的放下手,转过头低敛着眉眼看着茅莹莹笑着说道:“我忘了跟你说,我一会儿有个聚会要带她去,你先回去吧。”   当茅莹莹一走,茅侃侃的脸呱嗒撂了下来。   ...... 派派小说论坛彼岸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48   茅莹莹前脚一走,后脚茅侃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然后笑容蓦地就消失不见了,消失的很突兀。   售货员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儿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只觉得冷,好像商场内的空调打的太大了,不自然的弯下身子去收拾刚才因为 急着给茅莹莹找东西时弄乱的箱子。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脸,觉得有些阴森。   茅侃侃的薄唇轻轻动了几下,大手搂过易素的肩膀,脸上的不悦压着。   “累了吧,去上面坐会儿。”   他不是征求,也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拉着易素直接就往楼上咖啡厅去。   易素身后的两个人没有跟上,返身下了楼,茅侃侃就搂着她,一路走过来,四周的工作人员都在往这里看。   茅侃侃脸上带着笑,有些女员工议论着,易素被他拢在怀里,也看不清脸,猜着可能会是未来的老板娘,毕竟这些天大小姐和一位小姐 在商场里买结婚用品的传闻已经人尽皆知,大小姐没听说要结婚啊,反观大老板每天脸上跟勾了蜜似的,大家猜测八九不离十就是大老板 要结婚了。   顶楼的咖啡厅是为商场高级vip准备的,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能进这里的人消费的水准都是较高的。   茅侃侃将易素按着坐下,他紧跟着也坐下来,看着易素的脸。   其实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一看易素满脸的倦容,笑了一下,算了,自己喜欢的,也是自己强求来的,摆脸子就摆脸子吧,谁让他爱了 呢,他活该。   吩咐服务员给易素来杯水,自己叫了一杯咖啡。   等东西端上来以后,觉得在她对面坐着有些别扭,心里很是不平衡,对面的是他老婆,凭什么把他们给隔了这么远啊?   茅侃侃起身将椅子拉到易素身边去,易素有些抗拒,他的胳膊横过来圈着易素的肩,易素不习惯,推脱着他。   茅侃侃干脆将咖啡先放下,将易素抱起来,易素惊呼一声,已经落在了他的腿上,他拍拍她的腿不让她乱动。   “乱动什么啊,赶紧喝你的水,不然就去楼上休息休息……”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就盯着易素的脸。   易素当然明白这个休息绝对不会是想让她睡一觉的那么简单,睡觉是睡觉,不过不是一个人,一想,恨不得将一整杯水都浇在他的头上。   易素就不明白,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他不这样的,怎么现在就这么的不要脸呢?   易素一坐在茅侃侃的腿上,咖啡厅里的人差不多也都走光了,一些员工相互点点头,都离这面远点,也提示尽量不要过到那面去,有墙阻隔着,一般不是特意过去,谁也看不见什么。   茅侃侃见易素只喝了两口水,唇上晶晶莹莹的,摸摸她的头发,其实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郁闷。   她这头发……   算了,别想了,别想了,人都是你的了,也就那么一次,别在意,大度一点。   茅侃侃在心里为自己做安慰。   低下头亲了易素的脸蛋一下,真是滑嫩。   易素不乐意了,这么多人,她不习惯,而且也没打算去习惯他,茅侃侃抓住她的手摸着她的脸,可能是这些日子常和大姐出来准备要结婚的东西,有些黑了一点,其实别人看着易素还是那样,可茅侃侃看着就觉得黑了一点。   “我们素素累了吧,就这么一回,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叫你累了……”茅侃侃是真的心疼了。   可是结婚这事若是两个人一个都不站出来,未免也有些不像话,再说他还是期待家里由素素一手一手去装饰的。   说着口中喊着心肝宝贝的,易素越是听越是紧皱着眉头咬着唇不语。   可是眼中已经开始出现一片不耐烦。   她不习惯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注视,也不喜欢别人用那些肉麻的东西去称呼她,更不喜欢茅侃侃将她压倒在床上,甚至只要是一想起这件事,易素心里都是有阴影的。   她叫了十几年的哥哥突然这么一转换,马上就要成了她的丈夫,还压着她做那些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想想她就恶心,这和乱伦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的唇在她的脸上吻着吻着就下滑,纠缠着她的舌,易素不配合,他就咬她,她疼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想推开他,可是他不让,易素真是恨不得手里能有一把刀就直直的捅进他的心窝里去。   然后自己再自杀,这样的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她都恨死了,恨死了茅侃侃。   茅侃侃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抹了一把。   ”素素,不管这个婚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都结定了,你也知道你拧不过我,我觉得吧……”茅侃侃的眼神盯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已经有些红肿,像是盛开的玫瑰,看着就很可口,他轻啄了一下:“你要是好好的我不会难为你,你要是跟我拧着来,受伤的人肯定不是我,再说我也知道,我是疯了,要是哪天我说不上怎么对你妈妈……”   啪!   易素的手才要离开他的脸,茅侃侃便出手将她的手按在脸上,嬉皮笑脸的说着。   ”给哥哥揉揉,用这么大力气,是不是特想杀了我啊?”   易素眼睛红红的,咬着牙不说话。   她还能说什么?、   茅侃侃也不在意,易素本来力道就不大,再加上这么近的距离她也没使出来多大的力气,他就当被蚊子咬了一下。   ”礼服你去看了吗?咱们出门的时候穿红褂裙。”   茅侃侃给易素定的是红色的褂裙,到了酒店才准备换婚纱,然后是晚宴穿的几套礼服。   在中国并不是没有传统的礼服,只是找不到做的地方,其实这些个做传统服饰的人都躲在巷子里,没门路一定是找不到的,一套褂裙全人工缝制要七个人赶上六天才会出这么一件,很是费人工和时间的,至于价钱,那肯定不是个小数目。   学徒做出来的东西和大师还是有一定差别的,请了大师还要请大师连夜赶工,这钱就更加的流水。   茅侃侃派了人去给易素量了三围,所有的版样都是他自己亲手挑选的,上至每一个图文花样,下至裙角缝制的所需的亮片珍珠宝石。   易素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然后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中,将眼泪使性子的全部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茅侃侃叹口气,也知道自己逼的紧了点,拉开她的身子,将她的双臂环上自己的脖颈,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素素我不后悔……”   是的,他从来就没后悔用手段把素素逼到自己身边来,如果一早知道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把她逼到自己身边来,他一早就做了,怎么会等到她嫁给雷臣骁之后呢,茅侃侃心里是后悔的,后悔曾经对易素的仁慈。   ***   在咖啡厅腻歪了一会儿,高原给他打电话说有急事,茅侃侃虽然不愿意可也得让人把易素送回去,吩咐着司机将她送回素园去,先不回老宅子那边了。   而老宅子那边,老太太就等着易素过来呢,她想着,不管这个婚姻是怎么来的,自己得跟易素把话说清了,结婚了就不能耍小性子了,还有一点,她也是早就打算好的,儿子结婚了,她还是希望儿子能和他们一起住。   他们是断然不可能去侃侃那里的,那里太招摇,再说老爷子现在还在位,弄的那么明显毕竟是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老太太心想着,我可算娶儿媳妇儿了,素素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相信她的话,易素还是会听的。   跟儿子直接说,儿子一定是会反对的,年轻人嘛,她理解,但是她老了希望子孙环绕在自己的身边。   打定了主意,可就是看不见易素。   今儿叫茅莹莹陪易素出去买东西,老太太临走之前就吩咐了茅莹莹,人得给我带回来。   可结果倒好,别说易素了,就连茅莹莹也没影子了,家里到处都是人,主角却一个不见,老太太心里这个火啊。   ***   ”什么事啊?”茅侃侃慢慢的从外面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走进来。   高原从座位上站起来,将已经印好的请柬一一摆放在办公桌上,请大老板一一过目。   茅侃侃看了几张都不满意,当目光看见那个一对胖娃娃的时候,眼珠子动了一下,高原跟人精儿似的,哪里会不了解老板的想法,马上给印刷的那面打电话,定下了模子。   “老板,这个请柬下午估计就会送过来,我们公关部现在正在统计来的嘉宾,不知道您是打算全部撒网似的请还是只请一部分?”   这个不能怪高原小心翼翼的,新娘子是要先接到老宅子那边的,进出大院的,有些人得确定好,不然将来留麻烦。   茅侃侃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然后翘着脚看高原。   “擎宇那头发了吗?”   高原一愣。   老板是什么意思?   要请雷臣骁?   不会吧?   高原是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大老板了。   茅侃侃的确是想邀请雷臣骁。   雷臣骁和他不一样,几年之前结婚也颇为保密,没几个人见过易素,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易素曾经是他雷臣骁的妻子,易素结过婚只要他不说,也没几个人清楚的,所以茅侃侃是打算将所有圈内的人都请过来。   他要在易素的身上贴上自己的标签。   易素是茅侃侃的,是茅太太,是茅侃侃未来儿子女儿的妈,是他家老太太的儿媳妇儿,别人都闪远点。   高原嗯了一声:“老板的意思是说要给擎宇那头请柬?”   就算真的给了,雷臣骁会来吗?高原想,如果是他,他是一定不会来的,自己的前妻和自己才离婚没有到10天马上就又要嫁人了,不管他爱没爱过那个女人,可是他心里会非常不舒服。   茅侃侃挑眉,大掌支撑在桌面上。   “给啊,为什么不给,还要请雷臣骁和夫人齐齐到场。”   高原倒吸口气,大老板太……毒了。   这阵子本来事儿就多,加上他结婚结的急,有很多的人已经在背后猜测,他是先上车后补票。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易素的肚子。   茅侃侃轻佻的想着,爷是先上车没错,但是他是不会这么早让易素生孩子的。   自己好不容易得来了这么宝贝似地老婆,哪能马上被人占去啊,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成。   又想着,上次不会就真的有了吧?不会这么碰巧吧,叹口气,他就是想再多也没用,有了再说有了的。   擎宇一些专柜已经撤了台,但无伤大雅,雷臣骁从中周旋没有大面积的积蓄被撤柜,可是情况也不太乐观,光宇几家同时重新装修,这样雷臣骁很是头疼。   喜新厌旧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的病症,光宇在玩什么?   连着十家同时闭门,这期间所损失的钱光是每天的费用就够一般人喝一壶的了,茅侃侃到底在想什么?   没等他想明白呢,光宇7天之后重新营业,打的雷臣骁简直是措手不及。   试问一家大型的商场在短短七天之内怎么就能全部装修完?就算是部分装修也不可能啊,下属冒充顾客去了光宇百货,回来将偷偷拍下的图片给雷臣骁过目,雷臣骁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而擎宇这头因为上头最大的股东刘向东抗议,不愿意出钱,擎宇百货已经四年没有大面积的动过,虽然新客户进驻商场的时候,商场会配合主题曲装修,可是一些硬件电梯之列,地砖,试衣间,垃圾桶之列都已经跟不上新的潮流。   雷臣骁头很疼。   自从上次在金钱豹见了易素之后,母亲嘴里倒是不怎么听见易素的名字了,雷臣骁心里很清楚,母亲是看明白了,易素为什么会嫁给自己,其实他心里当知道的时候,听着那两个人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说着别人的隐私,他当时真的很想冲出去质问易素,她心里爱的那个人是谁?   是他还是那个她的张扬?   雷臣骁怎么也没想到啊,易素这么的有本事,前男友竟然是张元帅的儿子,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呢,大字不识一个,参加了革命到了50岁才娶了一个妻子,快60才有那么一个儿子。   易素真是太有本事了,把他耍得团团转,他很想问一句,她说那个爱了很久的人是他雷臣骁吗?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自己没给人家全心凭什么求别人全心全意的对他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太令他恶心,像是吃苹果吃到一半突然苹果中有一半没吃光的虫子,要是全部都吃光了不会觉得恶心,偏偏就是这样剩了一半。   有敲门的声音,雷臣骁从书桌上抬起头,看着秦淼款款的走进来。   秦淼手里提着午餐然后放在桌面上,看着雷臣骁猫着腰在,知道这些日子他加班累到了,转过身绕到后面,为雷臣骁拍打着背部。   秦淼一般是不会这样做的,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和雷臣骁中间分开了两年,尽管雷臣骁心里有她,可是两年的时间不短,她不能让雷臣骁在对她有看法,所以她加倍的对雷臣骁好。   雷臣骁将和易素的新房卖了,重新在市中心的位置买了一套,秦淼每天跑来跑去的,家里上到请的保姆阿姨,下到每天买的菜她都是有参与的,她这么做也无非就是为了告诉雷臣骁,她秦淼现在开始准备去学着做一个妻子了。   秦淼是不喜欢做家务的,可是她清楚雷臣骁喜欢在家里吃饭,很讨厌出门去吃,喜欢家里干净,她虽然不会做,但是她可以请人做,每天他们上班之后叫佣人过来将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在他们下班之前将晚饭烧好,这样进了门他们就能马上吃到饭。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是不用费一手,一脚就可以享受到现成的一切还能落下好妻子好太太的美誉。   雷臣骁不习惯在公司之内和自己的爱人或者女朋友走的太过于亲近,易素之前也是了解,所以保密功夫才做的很好,关于那一点雷臣骁很是满意,他有些抗拒秦淼的上位。   他是喜欢秦淼没错,可是公归公私归私,就算他将来娶了秦淼,他还是希望别人不知道他的太太是谁的。   “好了,你出去吧。”   不软不硬的一句话,秦淼愣了一下。   有些东西其实已经在时间的流逝里慢慢发生了改变,以前的雷臣骁,没有进入老总这个位置的雷臣骁是不会这样对秦淼的,秦淼之于他来说就是他的天。   秦淼的手慢慢的从雷臣骁的脖子上滑下来,有些勉强的看着他面前的饭盒。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看看……”   雷臣骁抬起头看着秦淼,秦淼又尴尬的将饭盒扣上:“我先出去了。”   说着转身离开。   一出了门,眼泪委屈的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是他的下属,不是他的佣人,她做了这么多,也没看见他夸自己一句。   严虹手里提着什么走过来,皱着眉头问秦淼:“怎么了?”   黍淼难看的笑一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严虹看着秦淼眼角下的潮湿,心里闪过一丝安慰,究竟是什么的安慰她也不清楚,扬扬手里的红卡。   “茅侃侃给我们送了请柬。”   秦淼接过来,打开。   上面硕大的字迹,好像就怕别人眼睛瞎了看不见似的,红色烫金的锦面刺的秦淼的眼睛更疼了。   易素要结婚了,这么快?   她和易素几乎就是同样的情况,茅侃侃这样昭告天下说他要结婚了,目的很单纯,可是她呢?   她这个幕后的人要做到哪天是个头?   严虹见秦淼脸色不好,拍了她一下肩然后走进办公室。   雷臣骁的脸埋在电脑后方,抬起头看了严虹一眼,指着前面的椅子让她坐下。   ”你先等一会儿,我弄完这个的。”   严虹一看见雷臣骁忙成这个样子,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秦淼刚才为什么会哭,心里不屑的想着,果然是温室里的花朵,整天想着别人去呵护你去爱你,你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么想着,唇角不自觉的掀起嘲讽的笑容,可是下一秒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天,她这是怎么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她。   严虹想自己一定是被气到了,没错被自己的下属给气疯了,所以才会这么想的。   将手里的请柬扔在桌子上。   雷臣骁忙完手里的事情,将上午才送来的资料扔给严虹,看着桌面上的东西蹙眉。   随手捡起,打开,然后愣了……   茅易联姻。   雷臣骁的心猛地抖了一下,那天虽然是听说了,可是这样的事实摆在面前。   笑话,他将请柬合上,扣在桌子上。   “你不去?”严虹挑眉。   茅侃侃既然下了挑战书,雷臣骁若是不接,外面的人就会以为擎宇是怕了光宇,所以就连茅侃侃的婚宴也不敢去。   雷臣骁没有说话,严虹接过报告看了两眼站起身:“我个人认为你非去不可。”   严虹离开之后,雷臣骁看着满桌子的案子,知道自己没时间去想那些没用的,可是拿起东西却一眼也看不进去,脑子里都是那张请柬,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那张请柬。   慢慢的合上。   ****   雷臣骁的妈妈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认为易素是这样就嫁给了自己儿子的,易素的为人她懂,找出时间吩咐司机送她去易素母亲的家里。   手按在门铃上,没一会儿有人来给她开门。   雷臣骁的妈妈看着眼前的人一愣,显然她不太认识,可是又觉得熟悉,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易素这婚结的急,几乎所有家里的亲戚都出动了,她姥姥那边的人早几天就被茅侃侃接过来了,安排在酒店里,每天过来帮易母做一点事情,今儿大家都在给易素缝被,老一辈儿的都有这个说法,出门的时候由嫂子给做两床百子千孙被,易素虽然不缺这些东西,可是人都给接来了,就按传统走了。   家里到处都是红色的海洋,张灯结彩的,客厅里瓜子糖果摆了满桌子,还有一些小糕点。   “二姑二姑……素素她前婆婆来了……”   雷臣骁的母亲听见这个称呼终于想起来了,是易素舅舅家的姐姐。   她曾经见过一面的,难怪觉得有些熟悉。   走进门,被屋内的摆设震到了,这分明是要出嫁的时候……   易素的妈妈从里屋走出来,看见雷臣骁的妈妈神情有些尴尬,她没有给对方送请柬,毕竟对方对自己女儿不薄,她也不想两家都难看。   “坐吧。”易母指着沙发说。   李元凯端着水果给雷臣骁的妈妈送过来,雷臣骁的妈妈在报纸上见过李元凯,也知道他是易素的继父,站起身,李元凯摆摆手,转身又进了厨房。   屋内三个屋子里都是人,欢声笑语的,雷臣骁的妈妈顺着眼光照射的地方看过去,见屋里有几个看着比易素大一些的人正在缝被角,而地上站了几个年纪小的,手里拿着像是硬币的东西,还说着:“把大洋给俵稳了,这可是真的大洋。”   那些俵在被子四个角的大洋都是茅侃侃在他妈手里哗啦的,老太太手里这些东西不少,毕竟以前成分不低,家里有些存货,像是什么康熙年间的大钱她都有的。   雷臣骁的妈妈看见那被子心里咯噔一下。   ”亲家这是……”   应该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易素不会这么做的,这才离婚几天啊,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易素的妈妈脸有些僵硬,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心里直想着,这人今天怎么会来了?   她还没说话呢,易素三舅家的妹妹手里提着一大盒的大洋走出来。   “二姑,这些大洋现在就扬在地上吗?”   她还小不太明白大洋是什么好东西,只知道值一些钱,也没当成什么好玩意收着。   雷臣骁的妈妈看着女孩儿手里拿着的一大盒大洋,看着就像真的,眼一傻。   现在这玩意虽然不太贵,可是也不太好找,到底是谁结婚弄的这么大的排场,还要扔在地上?   易素的妈妈见也瞒不住了,让侄女进去。   “是易素要结婚了。”   咣当!   雷臣骁妈妈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李元凯在厨房听见响声踩着拖鞋出来,让孩子们干自己的,易素的妈妈要去收拾,他按住易母不让她动。   “你陪客人吧,我来。”   易素的妈妈叹口气。   雷臣骁的妈妈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怎么可能呢?   跟谁?   跟那个和臣骁长得很像的男人?   易素的妈妈拉过雷臣骁母亲的手:“是侃侃。”说着将堆放在一旁的请柬取出来一张递给雷臣骁的妈妈。   雷臣骁的母亲抖着手打开请柬,然后人就傻了。   口中喃喃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正说着呢,外面的门被打开了。   茅侃侃拥着易素走了进来,今天下了班两个人在家里照了婚纱照,茅侃侃用手机拉了一张准备给老丈母娘看。   一推门,易素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愣住了,没动。   茅侃侃将身后的门带上一回头,一回头就撞在易素的身上,嚷嚷着:“怎么不走呢?”   易素只觉得浑身跟散架子了似的,之前拍完照片她被按在床上任他又是一阵的折腾,她本来想睡可是他不依,非拉着她来娘家。   茅侃侃顺着易素的视线看了过去,这才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心里觉得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妈……阿姨……”易素低着头出声。   茅侃侃听见那一声妈,脸色有些不自在,不过听见易素改口,又笑了出来。   李元凯从里面走出来,他和易素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易素前些天找到了他谈,结婚的时候不希望他去,其实李元凯心里是能理解的,是真心的能理解。   易素和她爸爸的感情,他也知道,知道自己是怎么也融不进去的,他也没想和易素的爸爸去抢什么,他老了,膝下没有一个孩子,他是真心的把易素当成自己的女儿,他希望能看见她幸福。   雷臣骁的母亲眼泪哗哗的落下来,滴在手背上,不知道她自己能说些什么。   易素坐过去一直低着头,也没说话,也没哭。   易素发现她现在的泪点很高,很少能让她哭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之前哭了太多了。   易母站起身拉过茅侃侃的手:“侃侃啊,跟妈进去一下,妈有些东西给你看。”   茅侃侃才照完婚纱照,头发上还做着造型,虽然中间拉着易素上床滚了一圈,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领带,浅墨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两手上带着两个戒指,形象有些不羁。   茅侃侃当然明白老太太突然拉他进屋子是什么事,起身跟着老太太和李元凯进了大屋。   易素的这些舅舅大姨家的姐姐和妹妹嫂子姐夫的都已经对茅侃侃不陌生了,其实不能怪他们势利眼子,易素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这些人都从老家过来了,可是雷臣骁的样子不冷不热的,根本不拿这些人当回事。   易素的婚礼办的也很低调,连20桌都没有,更没有每桌敬酒,这些人,雷臣骁认识的有限,恐怕一个也认不出的,相反的,茅侃侃则很好相处,没有架子,一张脸从早笑到完,很是亲切。   至于小一辈的,孩子嘛,哪个不喜欢钱,叫一声小姨夫就给红包,孩子们早就跟这个喜欢笑的姨夫打成一片了。   雷臣骁的母亲手拉着易素的手,就是哭,连句话也说不出,她今天来这里原本是打算将易素劝回去的,可那里知道事情来了这么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易素和茅侃侃……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素素啊……你叫妈……”   易素这孩子她是真心的喜欢,想到从此缘断,心里就一阵一阵的难受。   易素不说话被老太太抓着,她不是不想说话,可是说什么?说因为雷臣骁自己被茅侃侃逼到无路可走?讲自己被人……   易素咬着唇一声不吭。   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从自己的胳膊下掳下自己带了半辈子的镯子,强硬的套进易素的手腕里。   “妈……”易素终于红了眼眶。   她以为老太太会怨她会骂她。   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让易素脱下来:“素素啊,是我们臣骁对不起你,你结婚了,妈也没有什么可给你的,这个你拿着,以后要幸福……”   老太太没忍住就哭出了声音,捂着嘴站起来。   易素想送送她,可是用什么身份送?   只能一个人看着老太太狼狈的离去,自己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沙发上无声的哭泣。   看着手腕上的白玉镯,那曾经被撕裂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了。   茅侃侃是想给老太太看手机里的照片,可是听见外面的哭声,也没什么心情了。   手机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发紧,听着外面响起门声立马就蹿了出去。   易母有些担心的看着外面,她知道侃侃对素素的心,可是侃侃这孩子从小就霸道,素素那心……她真怕出事啊。   易素还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眼泪掉在手背上,没有出声,一下一下的哽咽着,像是刻意压下哭声,茅侃侃走过去将她抱到身上,这个时候的易素是侃侃最喜欢的,因为她在悲伤,没有想别的心思。   身体软软的依靠在他的身上,要多乖就多乖,像是一个听话的娃娃,他亲亲她的唇说道:“我们回家吧。”   茅侃侃冲里面喊了一声,然后就抱着易素走出去。   李元凯安慰着易母:“没事的。”   旁边孩子们还在叫说易素太幸福了,这样的男人那里抓到的云云。   易母的眼里却是担心,她不是怕侃侃对素素不好,她是怕那件事被抖出来,易素是她生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易素和她爸爸的感情,要是事情被抖了出来,她都不敢想,怎么办?   茅侃侃抱着易素坐进车子里,司机在前面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车子开到了素园,茅侃侃要抱着易素下车,易素却突然闹了起来。   “你滚开,我要回家……”易素突然神情激动了起来。   司机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茅侃侃按住易素的手,对司机说着:“你先下班,明天过来接我。”   司机赶紧下车离开。   易素的小手在半空胡乱的抓着,抓到了侃侃的头发,她也不管,用力去拉扯。   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狼狈的地步?都是他都是他……   她不甘心……   茅侃侃反手将她按在后座上,脸色很难看。   “别闹了,素素……”   易素不管,她要疯了……   “我恨你,我恨你,我不要结婚,我就是跟谁结婚也不跟你结……”   她的这句话彻底惹火茅侃侃了。   本来呢,惦记着她身体还没有好,自己没尽性也就那么算了,现在看来她的力气还是蛮大的?见了旧情人的老妈就回来跟他说不嫁了,简直混蛋!   茅侃侃将她压下去,三下五下的就拉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易素趴在后车座上,半趴着,当她感觉到茅侃侃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浑身打着冷颤。   “不要不要……”   她还没有说完,他就趁着她毫无防备一句插了进去。   易素哭着,喊着,他都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不管,她太让自己生气了。   茅侃侃发现了,对她越好越是对自己狠,既然她不稀罕自己对她好,那就对她坏点。   素素抓着皮椅,手一下一下开合,最后死死咬住唇,死也不肯发出一声。   她闷闷发出的声音,刺激到了茅侃侃,他将她抬起来一些,动作更加的狂野。   他就喜欢看她这样无助的样子,男人其实心里都是有劣性根的,无论他平时多么宠你,在床上他喜欢看见的是自己喜欢疼爱的女人被自己压在身下,被自己摆成各种各样的扭曲的姿势。   他可以宠她,可是宠到所有人,家里人都看她脸子,可是这种时候她只能是自己的奴,一个只能在他身下无力反抗的奴。   茅侃侃承认自己很变态。   茅侃侃的大手将易素翻过来还没等她缓过神,下面又重重的被捣进,易素哭得嗓子沙哑,拳头已经没有力气在招呼到他的身上,慢慢的滑落。   易素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悲凉,也许是因为从小被父亲当成公主一样的捧在手心里长大,这样被人当成泄欲的工具压在车子的后座,无论她怎么喊,无论她怎么叫,只能无助的继续着,她满脑子里想的东西,被他重重的进入给击碎了,他不满她的心不在焉,一下比一下用力。   易素茫然的看着上方的那张脸,那样的陌生,他的汗滴在她的脸上,滴在她的眼里,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他的嘴巴吞着她的唇,吞着她的胸,手下的动作更是不轻。   下车的时候,茅侃侃抱着她,他全身还穿着干净的衣服,她被他抱在怀里,已经一点力气也没有,后来身上的衣服都是他给穿的,整个过程易素都是闭着眼睛的,她不想再去看,如果能死了,还不如马上就死了。   如果她死了,他就没有可逼自己的了,如果她死了,她也就不用在乎他用家里的人来威胁自己。   茅侃侃将她抱进二楼,扒开她的衣服,易素终于有了反应,她以为他还要来,抖了两下。   茅侃侃一巴掌拍在她的臀部:“瞎动什么,我看看受伤没有。”   说着看了看,又下了床取回了什么东西,没一会儿易素只感觉到私处的地方有些凉,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就睡了。   茅侃侃进入卫生间里去冲洗,叹口气。   他的脾气似乎越来越难控制了,心里告诫自己,别逼她了,算了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还能为雷臣骁哭几天?   出来的时候见易素还在睡,他去厨房找东西,因为这些日子易素都睡在这里,所以家里请了阿姨,茅侃侃下楼找了一圈,见没什么是易素喜欢吃的,掏出电话,让将太无二送两份烤鳗鱼送一些寿司过来。   人来的很快,没一会儿他点的东西就全部送了过来,茅侃侃接过,将钱结算给服务员。   服务员推脱着,显然是来之前老板已经吩咐过了。   ”我们老板说不用了。”   茅侃侃没管,强硬的将钱塞进他的怀里就关了门。   拎着竹子做的盒子,扯掉外面罩的一层保温的棉套,上了楼。   “素素……”   易素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不想回应,她累。   茅侃侃将盒子打开,端着上了床,将她给拉起来。   “好了,不生气了,听话来吃饭,你中午就没吃多少。”   他的声音温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易素听见这样的声音,眼泪又开始掉。   “我求你,你能不能不这么对我……”   茅侃侃叹口气,捞她进怀,吮去她脸上的泪珠。   ”没有下次了,没下次了行吗?”   易素就是哭,茅侃侃是连哄带保证的,总算是喂她吃了两口,茅侃侃见她胃口不好,让她先睡一会儿,自己又跑去给她煮粥,阿姨见他手忙脚乱的去弄,说还是她来吧,茅侃侃说不,给老婆煮粥,这粥得自己亲手煮。   阿姨见家里没什么活了,取掉袖子口中还喃喃的说着:“谁嫁了这个一个男人上辈子烧了高香。”   在她看来,这家的男主人有钱,又好看,性子还好,对女主人那叫一个体贴,女主人反倒整天闷闷不乐的。   ***   易素一直睡着,茅侃侃勉强喂她吃了两口饭后又陪着她躺了一会儿,然后走进书房里工作了两小时接到一通电话。   “茅总,您看礼服是现在就给您送过去……”   “现在送过来吧,我还没睡。”   从书房走出来看了一楼一眼,这些天一楼在装修,他把素素的衣帽间挪到了二楼把原先自己的挪到了一楼,踩着拖鞋走过去看了一眼进度,还不错,一面墙一面墙的西装、t恤裤子鞋子、袖口、眼镜、围巾、手表、衬衫。   远远看过去更像是商场里的货拒,每件衣服都熨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从更衣室走出来上了二楼,易素还在睡,茅侃侃叹口气,虽然不忍心还是坐在床上小声的叫了两句。   “素素……”   易素只觉得耳边像是有一只蚊子在吵,吵得她不能再继续入睡。   ”素素……”见她不醒,想起自己刚才的暴虐,想想还是算了吧,明天穿也一样的。   这么想着起了身下了楼,没一会儿外面有门铃的声音,茅侃侃踩着拖鞋去开门。   衣服有些多,从车上跑下来六七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长盒子,依次的进入别墅内,设计师的意思是想让易素每件试穿看看,如果还有哪里不适合再做修改,可是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就要结婚的新娘子,心里想着,难道是我的意思表达的不清楚?   茅侃侃当然也看出来她在想什么,随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礼服。   “她今天买太多的东西,累了,明天再试吧。”   设计师恍然,然后快速点点头,领着人离开。   易素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张扬不要她了,雷臣骁也不要她了,她看着自己被人绑着手按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像是被人摆在案板上的鱼肉,一刀一刀的只能任人宰害,她疼啊……   她想叫,可是口中有东西,看着一点一点走进自己的恶魔,易素只觉得好冷,胳膊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什么就不放过她?   她叫了他十几年的三哥啊,在易素的潜意识里,茅侃侃和自己的哥哥还有什么分别?   看着他将自己抬起来,挤了进去,五脏都要吐出来了。   巨大的恨意,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老天不劈死他?   易素撕心裂肺的对着老天叫,为什么不让她或者他死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过去,身上的人耸动着。   易素想哭,可是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哭不出来,她使劲儿的哭吗,可还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这个时候茅侃侃化身成了魔鬼。   他慢慢的走进她说:“素素,我就等这么一天了……”   易素摇着头。   她害怕,想喊可就是喊不出声,易素一个激灵伴随着喊声吓醒了过来。   身体在发抖,像是筛子一样抖个不停,一身一头的冷汗,拥着被子不停的将被子往上拉,试图盖住身体。   室内的空调开的太大,好冷,好冷。   茅侃侃听见她的叫声从楼上跑了上来,一进门就看见易素拥着被子,惨白着脸,冲过来抱住她的身子。   易素却突然暴怒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是尖利,仿佛有一种想嗜血的疯狂在里面,茅侃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易素,仿佛想生生活吞了他,吓得竟然就真的依她的话松开了手。   易素紧紧环住自己,身体依然在发抖。   到底要她怎么样?   茅侃侃站在地上看着床上泣不成声的女人。   易素突然起身,茅侃侃想拦她,可是她一句话成功让他的手垂下。   “你敢再碰我,我就去死。”   那样的易素是侃侃不曾见过的,像是一只小兽,咆哮着,嘶吼着,恨不得将对面的人厮杀掉。   易素从二楼冲下来,就看见一楼那些礼服,梦中的噩梦和现实混在一起,她四处看着,也没有看见剪刀,光着脚跑到厨房拿着菜刀冲出来,将礼服的盒子拆开,不断的将衣服弄破。   衣服破了,她就不用结婚了。   可以不结婚了……   茅侃侃从二楼下来,就看见这样疯狂的一幕。   他慢慢走下来,脚下踩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礼服,满地的碎片,婚纱被从中间横切成了两段。   茅侃侃倒是不心疼这些个东西,有钱还怕买不来?   他只是讨厌易素现在的举动。   “素素,不要挑战我的逆鳞。”他慢慢的走过去,将沙发上的礼服一伸手全部打到地上,拖鞋的底子从上面踩了过去,坐在沙发上,一条腿翘起。   胳膊横在沙发上。   “既然不喜欢就算了。”   易素红着眼睛看向他,茅侃侃一脸的淡定神闲,她多想冲上前去抓破他的淡定。   “我不喜欢的是你……”   “那你不喜欢也得喜欢。”他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柔。   易素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易素慢慢扔掉手中的刀,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埋进膝盖里去,这样他就听不到她示弱的哭声了。   茅侃侃紧攥着拳头,其实心里很想上前去安慰她,可又怕刺激到她了,心里叹口气,最近要修身养性了,不然老婆跑了。   易素哭了很久,最后哽咽着抬起头看向他的位置,明知道他不会答应,还是提出了要求。   “我能不能在外面睡两天……”   茅侃侃看着自己翘起的那条腿的脚尖,脚上还穿着白色的袜子,不,是粉色的,只是穿到了脚上就成了白色,这是易素最喜欢的颜色,她的袜子无一例外的都是这种粉白色的,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   “素素,不要浪费我对你的纵容,我说过了,全家都可以看你的脸子,但是前提你要懂得讨好我。”   易素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说了也白说。   站起身,脚有些麻,等这这阵过去,她抬起脚就想往楼上走。   能活一天是一天吧,什么时候她感觉太委屈了,委屈死了,也就毫无遗憾了。   茅侃侃看着她悲凉的身影,胸口有些闷闷的发疼。   ”我叫人给你去定酒店,不要让你姥家那边的人看见了。”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易素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的,只要能离开这里,哪怕是一秒都是好的。   茅侃侃走过来,易素的神经放松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的紧绷,茅侃侃探探她的短发,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倾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这么大了,一点事都不懂,衣服都坏了,还来得及重新做吗?做不成最漂亮的新娘你不要怨我,都是你自己找的。”   易素只当没听见,如果可以,最好连婚宴也没办。   当然她是没胆子将这些话说出来。   茅侃侃去楼上取了外套,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   “你……”易素想问他要干嘛。   茅侃侃没好气的道:“我不送你,你在这里能做到车吗?”   茅侃侃说的没错,这个小区估计三千米之内都不会有车,家家户户的都有车,有哪个司机有毛病将车开到这里来?除非是才送过客人过来的。   这次易素没有反抗,因为她不想待在这里,也许是因为空间太大了,大到让她时不时的感觉到冷,冷到骨子里。   ***   上了车,都是茅侃侃在说话,易素听着可是却不回答,因为累,累得说不出话来。   茅侃侃一只手把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搂着她,易素就乖乖的让他搂,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   想起雷臣骁的母亲满脸的泪……   “你……”她咬着唇小声犹豫的说着,她想叫茅侃侃放过擎宇,可是又怕说了会惹怒到他。   其实茅侃侃真的算了解易素,易素的一个眼神他就明白她肚子里在想什么。   他故意装不懂。   擎宇那面他也懒得去管了,就他姐那两口子他还不知道?   擎宇要是在雷臣骁手里也许会发扬光大,可是到了那夫妻俩手里早晚会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在说易素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犯不上咬死了和雷臣骁过不去。   可是这个答应与不答应的拿捏还是要摆摆架子的,用这个条件去换得易素的甘心,换得她的笑容,茅侃侃心里笑着,其实还蛮值得的。   易素也知道茅侃侃一定猜到自己要说什么了,可是他不接口,这个话题没有办法接下去。   “你能不能放过擎宇……”易素的双手绞着,手心里都是汗。   易素就怕茅侃侃认为她是放不下雷臣骁才提出这样要求的,提起雷臣骁的名字,易素愣了很久,也许是因为最近真的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想雷臣骁和那段失败的婚姻,如果不是此时怕茅侃侃发飙她根本依然还是不会想起。   易素觉得悲哀,她是真的爱过雷臣骁吗?   她想她爱过,一开始也许爱的并不是雷臣骁,可是后来还是爱上了他,那一段美好的岁月带给她的虽然是伤害,可是她却不后悔,毕竟是个很美丽的回忆,等她老了,她可以慢慢的想起,自己曾经爱过那样的一个男人。   茅侃侃将搂着易素的胳膊收回,易素以为他生气了。   她现在已经摸不准茅侃侃心里都在想什么,他一个动作她就怕的要死。   茅侃侃看着易素那样,无奈的笑笑。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了吧,不然我哪天心情不好,估计都成浮云了,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可以试着提提……”   易素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这人又吃错药了?   茅侃侃看易素的样子,心想着,估计在她心中差不多也和神经病、变态直接的挂钩了。   易素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好像在专注的看着前方。   “你能放过擎宇?……”   易素知道老太太对她那是真心真意,她也没有什么可回报的,茅侃侃的手段她心里清楚,他要是玩起阴的,雷臣骁真就不是对手,再说雷臣骁只是个民,可是茅侃侃身后却有无数个官。   茅侃侃不在意的点头。   易素简直就不敢相信,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不去度蜜月好吗……”她说完飞快的别开眼。   茅侃侃倒是心里一惊,她还真是和自己想一块儿去了。   马上要过年了,公司的事情多的很,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去度劳什子的蜜月,在说如果非要出国的话还不如天天和她呆在床上呢。茅侃侃邪恶的想着。   旅游的机会多的是,不一定非要找没时间的时候去。   “嗯……”他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因为不想易素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当做是为了她才勉强同意的。   易素眼里不自然的染上了欣喜。   “那……”   “你说吧。”茅侃侃唇角的直线变成了弯线。   “我们能不能不做那个……”易素小心的说着,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要不然,等我先适应……”她慢慢的说着。   茅侃侃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娶老婆是用来做什么的?   摆着看的?   突然觉得浑身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她气的。   “除了这个,别的都行,我不管你,你是想上班还是在家休息,还是想干脆成为我的老板都成,你想做什么随便,我也不差你的那点工资,不过你要是用工资给我买点什么的话,本老公还是可以欣然接受的,并且可以用身体作为回报,所以,高兴点好不好?”   易素一听他说什么都行,想都没想就回答说。   “那我们别结婚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纯粹的是在和外星生物沟通。   易素突然之间好像找回了以前和茅侃侃说话的状态,切了一声,随即脸上的笑容马上冷了下来。   她是怎么了?   茅侃侃看她也不语,迟早还会回来的,以前什么样,以后什么样。   ***   茅侃侃成功的用一个承诺打消了易素所有想去死的想法。   日子反正还不是一样的过,得过就且过吧。   茅侃侃将易素送到酒店,在她的房间里坐了半天就是不走,易素也不赶他,最后他见她是真不留他,恨恨的骂着。   “狠心的女人,门要锁好,记得明天去试礼服。”他站在门口没完没了的说着,似乎要将一生的话都说完。   易素也不急,就耷拉着一对没精神的眼睛看着他,茅侃侃看她实在没精神,在她脸上落了一吻不太愿意的离开了。   易素关上门等了很久,久到确定他是真的走了,突然闻见身上有味道,走进浴室去冲洗,然后快速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的门。   走出酒店,像是做贼似地四处的看着,确定没有人了,伸出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小心的报了地址,不放心的一直回头去看,那种感觉很怪,总是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司机看易素这样问着:“怎么了?”他从后视镜中看后面。   易素笑着说没事,掏出电话给雷臣骁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小心的问,家里是否还有其他的人。   “没有,你来吧。”雷臣骁的妈妈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弄的,就走到了今天。   易素的心跳的有些猛,她总是觉得自己跟做贼似地,怕被人抓到。   其实易素的直觉很准。   她出了酒店四处看的时候,对面车群里的茅侃侃就已经看见了她。   那么明显的一个人他除非是瞎子,不然怎么会看不见呢?   易素想支开他,加上今天见到了那个人,不难想她会想做什么。   茅侃侃发动车子,自己的车子叫高原开了回去,换了一辆车。   其实易素还是耐心不够,如果她再多等两个小时也许他就离开了,茅侃侃如是想着。   他不明白,如果素素跟他说要去探望雷母,他虽然不高兴,但不会反对的,可是她什么都不说,背着自己就去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穿着一件单衣就上了楼,将车灯关了,打开车门,一个人走到外面,依靠着车身倒出一根烟,慢慢的点燃。   易素敲了一下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   雷臣骁的母亲显然是在等她,身上还披着一件外衣。   “阿……阿姨……”不得不说易素叫的很别扭。   老太太显然也不习惯易素这样叫她。   ”素素啊,还是叫妈吧,虽然咱们没有缘分继续做婆媳,但是,妈疼你,不是作假的啊……“   易素这个孩子她从见了就一直喜欢。   易素坐在老太太的身边。   ”你和茅侃侃结婚是真的?“老太太回想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这事。   她不明白是她没有看懂还是所有的人都不懂。   茅侃侃认识易素在前,如果他们两个能结婚甚至在雷臣骁之前就结婚了,怎么会等到今天呢?   这样的情况让老太太看的是云里雾里。   易素是肯定不会讲茅侃侃逼迫她的事情讲出去的,一来很丢人,二来说了也没有什么帮助,发生都发生了。   ”妈妈你知道我父亲过世之后我病了一段时间吧……“易素淡淡的提起以前很不愿意谈到的话题。   雷臣骁的母亲点点头,她当然知道,所以也格外的对易素纵容,因为易素那么小小的身体上背负了很多的压力,那种压力是谁碰到都会逼疯自己的。   易素淡淡的将视线投向远方。   ”那天在金钱豹你看见了一个和臣骁长得很像的男人,他叫张扬。“   雷臣骁的母亲点点头,其实这个问题她真的是没想过,因为怕易素觉得被刺探了隐私。   不管易素出于何种目的嫁给了自己儿子的,毕竟在这两年的婚姻里,易素没错,相反的做的很好,所以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怪易素,一切的问题一切的错都是雷臣骁自己找的。   当然雷臣骁是她生的,他再不好再混账,再不是东西可毕竟是她的儿子。   就如秦淼所说的那句话,易素是外人,现在就更是外人了,她可以对易素好,但是易素和别人结婚后,也用不上她对她好了,她现在试着去接纳秦淼,不是为了别的,既然雷臣骁对秦淼执着了这么多年,想必是真爱了吧。   她也累了,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虽然目前很难对秦淼有好脸子,不过那是早晚的事情。   易素叹了口气,慢慢的回想起那段年少的岁月。   ”我认识张扬的时候,我父亲还在军队,我们的感情很好,我以为我毕业之后一定会嫁给他的,是那种打死都分不开的浓烈,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上面说我父亲贪污军用资源,你也知道那是个很大的罪名。“   ”一开始我父亲并没有承认,我一直相信他没有做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一个人将事情担了下来,被开除了党籍,军籍,然后身体越来越不好,想得多所以去世了。“   雷臣骁的母亲拧着眉。   占用军用物资是多么大的罪啊?怎么可能只是开除党籍军籍那么简单呢?   易素缓缓继续说。   ”事情是怎么压下来的,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家里很乱,一些东西都被查封了,大侃……“她顿了一下:”就是茅侃侃,他在里面周旋了很久,我父亲就只是被开除了一些政绩然后事情似乎就这么了 了,可是……“   易素眼中的泪终于没忍住掉了下来。   ”那个时候,在我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他抛弃了我,他跟我提出分手。“   雷臣骁的母亲身子一愣。   明显的人都能看出这里面有问题,就算是任何一个再薄情寡义的人,他就是作息也会做全套的啊,更何况照易素这么说来,两个人的感情是很好的。   易素凄惨的一笑。 |派派小说后花园衣刀手打,转载请注明| 正文49(已经修改)大家新年快乐 “你还回酒店?"茅侃侃要笑不笑的看着易素。 易素皱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答应我的。”因为怕他反悔,所有声音提高了几个码。 夜里被来在ktv的人就少,她这么一嚷嚷,邻桌的一对小情侣有些同情的看着茅侃侃,心想着,一定是个怕女朋友的主儿。 小情侣中的男孩儿看着茅侃侃,脸上一副叹息的样子,心里腹黑的想着,天下女人都一样,蹬鼻子上脸,他先把她哄好,等她嫁给自己的时候,袜子给她洗,衣服给她洗,给她洗给她戏给她洗,什么都给她洗...... 想到这里,男孩儿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咧着大嘴。 “干什么呢?”女孩儿一拍桌子。 男孩儿如梦初醒,抹了一把汗,梦还是晚点做为好。 茅侃侃这人是绝对的有病,他自己都觉得。 他就喜欢易素蹬鼻子上脸,就喜欢他能气鼓鼓的冲自己喊。 他心中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就是个变态。 大掌从桌子中央横过去,来住他软软的小手:“瞎嚷嚷什么啊,谁说不叫你去了,我是想,你去酒店明天早上你的奶要在哪里去喝?酒店会特意为了你去趟新西兰给你弄牛奶吗?” 易素喜欢每天起床的时候喝一杯核桃奶,茅侃侃觉得外面卖的对身体不好,是托人从新西兰那面带来的奶,核桃都是家里阿姨自己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易素嘴里嘟囔着:“不喝也不能死。” 她去酒店就是为了要避开他,可是眼前的人好像压根就不明白。 茅侃侃瞪了他一眼,小白眼狼,喂不熟的。 车子看到酒店,易素也不管他走不走,脱了衣服进了被窝盖上被子就开始睡。 以前的那一段是她极其不愿意想起的,可以的回避着,今天虽然说了出来,可是心底里挖心挖骨的难受。 茅侃侃看着她扔了满地的衣服,叹了口气,一件一件的又给他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调好了室内的空调,把灯的光度调低,然后带上门。 走出门看了一眼腕表,快天亮了,干脆直接去了公司。 婚纱那面让设计师尽量的赶,实在不行就弄个简单的样式,他终究是没忍心随便给她买一件。 上午十点左右的时候,高原将一份请柬给他,茅侃侃随便看了一眼,让高原先出去。 往酒店打电话,易素可能还没醒,迷迷糊糊的。 “谁......”讨厌死了。 “你老公谁,一会儿起来了来我公司一趟,就这样。”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真的是忙,从半夜过来忙到现在就连一口水也没喝上,肚子一直在叫,他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肚子,算了,等有时间再吃吧,又看是埋头工作。 易素从床上坐起身,短发四处横飞这,她披上睡袍,光着脚走进浴室,没一会清醒的许多。 翻身回到无妨,把牛仔裤羽绒服穿上,拿着自己明黄的手包离开酒店。 看了一眼时间,先回了一趟母亲的家中。 “怎么今天回来了?不是说是试礼服吗?”易母接过易素的外衣放在一旁,怕她冷,赶紧将屋子里的空调点开。 屋里的几个小丫头受不了热,本来来有暖气就已经够热了,几个人都穿着单衣。 ...... "二姑......” “二姑......太热了......” 易母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我不冷。”礼服的事情她不想说,不想让母亲担心。 易母看着易素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又没吃早餐,为女儿拢拢头发。 “你说你,好好的长发干什么要剪了?长发结婚的头发多好做,现在跟个假小子似的......" 易素不在意的耸耸肩。 看着大屋里几个嫂子在忙活什么,起身走过去,一边吃香蕉一边看,然后回头问她妈妈。 “妈你做被子干嘛啊?我也用不上。” 不过真好看,可惜,现在谁还该这么厚的被子啊?家里都有空调,盖的都是几孔的。 易母瞪了她一眼。 “不管你们该不该,该做的总得做了啊。”其实易母心里是有一个结的。 当初易素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雷臣骁不喜欢这些东西,易素要她妈能省的就省,几乎出嫁的东西没准备什么,在易母心里人为易素和雷臣骁婚姻不幸是不是和这个有点关系? 所以这次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要把一切准备齐了。 易素看着地上堆放的毛毯什么的,叹口气,这些东西要放在哪里啊? 等几个嫂子将被子缝好了,易素说干脆出去吃吧,不然这么多人做起饭来太麻烦了。 小一辈的一听能出去吃,高兴的要死。 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的二十几人,打的大小的小。 易素的妈妈突然想起什么,走进屋子里,翻腾半天,最后穿好衣服,将钱给了易素的老舅,让他带着大家先去吃,她要带着易素出去一下。 易素有些好奇,妈妈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易母带着易素去了商场,依旧是光宇旗下的百货,可是少了茅盈盈,没有几个能把易素认出来的。 “妈......” 易母拉着女儿的手,她保养得再好,岁月在她的脸上已经留下了痕迹。 “你爸活着的时候跟我说过,如果你结婚了,一定要给你买身最漂亮的衣服。” 易素的眼眶有些热,有些痒。 在这样的时刻提到父亲,提到就连死了也不停想的父亲,易素没哭,只是眼泪飙到了眼眶里。 “妈,我不让李叔叔娶你你怨我吗?”易素玩着母亲的胳膊上了电梯。 易母拍拍女儿的手。 易素是真的没有办法让已经取代了他父亲的人再去看她穿白纱的样子,在心里,她痛恨那个人,因为父亲没有机会看到她穿白纱,也不可能有机会看见,她不想让已经赢得了妈妈的人再去赢得被该是属于她父亲的权利。 ...... 她是有点较劲,可是这是她对父亲的保证。 她都想好了,没有挽着她进场的人,他就一个人走进去。 易素强忍着眼泪,他的父亲,她可爱的父亲...... 选了一套特别的衣服,,棕色的高领针织衫,下身是超短的棕色羊绒短裙,其实上身是和下身连在一起的,在裙子下有五厘米的绒毛,即使这样,裙子还是离膝盖很远,算的上是真正的超短裙。 腰间系了两条4厘米宽的暗金黄腰带,把了一条到膝盖下方的棕色短袜,配了一双棕色的高筒棕色皮靴,袜子要比靴子长那么一点,而膝盖上方光着两条洁白的玉腿,在饰品去配了一条长长的两个大环形的耳环,环形的下方坠着两个黑玉石,一个暗金黄色手镯。 “怎么样?好看吗?” 易素转了一圈。 易母点点头。 这一套刷了3万多出去。 从商场出来,易素送母亲回去,去了一趟美发厅,将头发接了一下,全部都盘了起来,中间像是自然地笼出两道头缝,出了理发厅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满天星打车去了墓地。 天很冷,她穿成这样自然冷,叫司机等在下面,没有穿大衣就这样出去。 将花放在父亲照片的前面,蹲下身,手指慢慢的抚向墓碑上男人的照片。 “爸......好看吗?” 手指细细的从墓碑上滑过,心里一滴一滴的水丝看是泛滥。 从山上下来,有些受了凉,上了车,前面的司机还在说。 “看看现在的孩子,大冬天的都好美,露着大腿,等你老了就有的受了,小心腿疼,我们家丫头就是,这大冬天的跟过夏天似的,这茬孩子啊......” 司机还在念念叨叨。 易素心理的悲伤却少了一些。 虽然看完父亲心里很难受,可是这个司机不断的念叨似乎将那些堵得心慌的悲伤给赶走了。 从山上打车直接去了光宇总部。 “易小姐......”前台接待的小姐看见易素脸不自然的一僵。 她可没忘了,前些日子自己差点就被裁了,大老板和未来老板娘耍花腔害的他们一干人跟着受罪,幸亏高秘书人好,不知道说了多少的好话,才把他们给流了下来。 接待小姐送着易素到电梯前,为她按好电梯,头微微一低,然后优雅的离开。 易素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巧和准备下楼的高原走了个对头碰。 高原鼻血差点没喷出去,指着易素...... 心里直叫着玩了。 大老板那么自私的人,准老婆穿成这样,他心里能舒服? 高原巚这头,心想着,今天等着加班吧。 秘书给里面挂了电话,茅侃侃说等一下。 小秘书给易素断了一杯茶,笑着解释着:“对不起易小姐,老板现在还有个会议要开。” ...... 易素点点头,看了四周一眼。 以前也不是没来过光宇,只是这次觉得不太一样,端着地拖,在四周转转,没到三分钟,总裁办公室的们就被打看了,从里面三三两两的开始走出一些公司内部的高层。 “易小姐......” “易小姐......” 茅侃侃的结婚请柬已经都发了下去,公司上下都已经知道了,这位易小姐是未来的光宇的女主人,对易素自然就多了几分尊重。 谁也没胆子在易素身上多看两眼。 易素端着被子走进了总裁办公室,茅侃侃一边在桌子上飞快写着什么,一边抬起头:“你先坐一会,等我弄完了这个陪你去试礼服......” 这一眼差点没把眼珠子瞪下来。 茅侃侃冷着脸,再次将注意集中到手上的东西上。 茅侃侃脑子飞速的运转着,一边想着下个月的并购计划,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完按下内线:“你进来一下。”声音降到了冰点。 秘书小姐一听这声音不对,马上就知道了问题的所在。 男人的私有欲啊...... 敲了两下门,认真的接过案子,听清老板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快速转身离开,那一套的动作下来,堪称经典。 其实公司里的人对茅侃侃的双重性格已经习惯了,双子座嘛。 脾气好的时候可以和大家一起说黄色笑话,脾气不好的时候,谁就是放个屁都能岛上三年霉。 茅侃侃抬起脸看着易素:“今天怎么穿这么一身?” 他记得易素以前也没有穿超短裙的爱好啊? 浙大半截子的大腿就这么在外面扔给谁看啊? 回到家她就是不穿,他也没有意见,可是便宜了别人,心里很不爽。 易素不想回答,这是他送给父亲的礼物,坐下身:“几点去看礼服,看完了,我要回酒店休息。” 茅侃侃之以鼻。 还不够你狂的了?回酒店? “一会儿试过礼服之后回家。” 易素怒了:“你会让我再借点呆三天。” 茅侃侃冷笑:“我是说让你去酒店休息,并没有说几天,几天是你说的,我可没有答应。” 易素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茅侃侃将桌面的东西全部砸在地上,易素的脚顿住。 “素素,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易素不语背对着他。 茅侃侃接下内线:“高原备车,现在送易素回去,回素园。” 他就是对她太放纵了。 ...... 易素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你从来都没有尊重过我,从你强迫我的第一天开始。”说着离开办公室。 茅侃侃被气得五内生火,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起身喘了半天,最后一脚将自己的座椅给踹飞了出去,才勉强卸了点火。 牙根恨得直痒痒。 内线响起,秘书小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茅总,杨小姐那边来电话说她手里有一套闲置的婚纱,如果茅总要是着急用的话,她可以想拿出来......” 气归气,平稳了一下:“知道了,我下午给她电话。” 秘书挂了电话对着才走回来的高原吐吐舌头,刚才里面砸东西的声音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高原可着脸指着手里的东西,“怎么办?着急用的。” 秘书小姐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这个时候进去等着吃老虎屁股吧。 高原也没辙,装着胆子就敲了两下门。 茅侃侃松了松自己胸前的扣子,快要勒死他了。 怎么就这么能阼呢? 仗着自己宠她,无法无天的,看来不能再宠下去了了,都怕他头上去了。 “进来......” 高原听见隐含着怒气的声音,身子一抖,揣着小身板进了办公室了。 *** 司机送易素回去,这几天素园里,阿姨和司机都在暖房那边安置了下来,也就是说以后每天只要易素在,就有人陪着她。 易素心情的阿姨姓周,虽然名分上是阿姨,可这个阿姨和一般的阿姨不太一样。 这周阿姨九折的算是茅侃侃的阿姨,只不过隔得辈分比较远,也打不着。 今年快50了,却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孩子,自己一个人,身材面容保持的都很好,也很有教养。 “素素回来了......我是新来的阿姨,我姓周......”易素一进门,周阿姨从厨房走出来。 要说周阿姨,性格其实也是有些古怪的,不能哪能一辈子不结婚呢,这样的人其实是顶不好相处的,可是周阿姨第一眼见易素就喜欢,心理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 茅侃侃虽然把他给请来了,可是却没把它当成吓人,买个月的开销都是直接划到他的账户里,花多花少她说了算,就冲着茅侃侃这份信任,她觉得它不仅仅是一个阿姨,更是一个管家。 易素勉强对周阿姨一笑。 “你好......你是......”家里前几天的并不是这位,怎么换了? 周阿姨解释这说:“以后我就住这儿......” 易素点点头,换了拖鞋就准备上楼。 周阿姨喊住她“素素,我能叫你素素吗?” 易素点点头,她很喜欢这位新来的阿姨,只是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不想搭理人。 ...... 周阿姨指着厨房里说着:“我做了一些吃的,你帮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易素本来想拒绝,可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一盘子的颜色好看的拌蔬菜,鬼使神差的九点了点头,将踩在楼梯上的脚收回。 周阿姨的手很巧,易素看到的那一盘菜使用香菜根,木耳,黄瓜,小萝卜菜,花生米,胡萝卜,腐竹加以蒜末芝麻酱搬出来的,周阿姨听茅侃侃说易素比较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就弄得片酸甜的口。 易素吃了一口,不得不承认周阿姨肯定有两把刷子,也明白了茅侃侃为什么请她来。 周阿姨做的菜都是很简单的,有的菜根本不放油,午餐大家休息,周阿姨在厨房被了两桌,园丁和司机还有负责打扫院子的一些阿姨都在另一桌吃。 “你要是想吃什么了就告诉我,我给你做。”澳洲爱意用公用的筷子给易素又加了一些吃的。 来之气茅侃侃就说好了,周阿姨的任务很简单,就是看着易素每天把饭吃光。 茅侃侃太清楚了,易素挑食,而且有的时候吃饭不应是,有胃痛的毛病。 易素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让周哎呀一起吃,周阿姨只是笑笑。 吃饱了,易素突然又响起上午的事情,一个人很烦,将周阿姨叫上去,听周阿姨说话,这才知道是茅老太太那边的亲戚。 对于茅侃侃和易素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茅侃侃的妈妈并没有瞒着周阿姨,就是希望他能照顾好两人,从中间周旋一下。 周阿姨看着易素的脸,缓缓的说着:“是不是心里觉得挺不甘愿的?” 易素点点头。 他是真的觉得很别扭,茅侃侃和她现在就是在一个死胡同里转悠着,她就希望着,他什么时候匿了自己,将自己赶出去她就好了。 周阿姨何尝不知道易素的?。 “素素啊,别嫌阿姨唠叨......你跟侃侃对着干,除非你有把握你能赢他,不然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易素又何尝不知道周阿姨说的是真理,可是她心里很是膈应茅侃侃,要不是他忘死了逼自己,自己有怎么会和他走到今天? 这段婚姻被来就不是她要的,也不是她求来的,是茅侃侃强迫她。 周阿姨到底是个女的,叹口气抓着易素的手:“尽量别去惹他,就当是为自己着想。 男人惩罚女人的方法很多,并不一定就是暴力。 易素这边还没郁闷玩呢,那面刘雯给他挂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直接就哭了出来。 易素懵了。 刘雯那性格要不是出了大事,肯定不能哭,问她在哪里,刘雯说在外面,易素让司机过去把刘雯接过来。 易素不好意思的对周阿姨说能不能给刘雯准备一份吃的,毕竟已经隔了吃饭的时间,自己这样有麻烦人,易素有些不好意思。 周阿姨很是体谅的说可以,下了楼。 刘雯来的时候果然一脸泪痕,易素让他吃饭,她也没多大心思去吃。 “到底怎么了?” 刘雯就将自己老妈干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 原来刘雯从大学毕业处了一个男朋友,两人的感情不错,只不过男友家是上海的。 刘雯之前几次去男友的家里被对方的家里给弄得很是恼火。 ...... 上海的人觉得自己是大城市里的人,对于刘雯这样生活在三线城市里的人觉得很是格格不入,也许他们本来说话是无心的,可是听到了刘雯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刘雯第一次上门的时候。 王亮的爸爸妈妈看着王亮将刘雯带进门,王亮的家庭条件不错,母亲是做教师的,父亲是会计。 先前气氛还很好,王亮的母亲客气的将茶水端上来,就从闲话家常开始,就看是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家里住在哪儿啊......”对方父母脸上带着笑容问。 刘雯本来就紧张,三年来第一次登门,头也没敢抬,不停地喝水,她这样的举动让王亮妈妈很是不爽,不过大家都压着。 刘雯低低地说:“A城......” 王亮双亲的脸立马赶上大杂烩了,各种精彩。 王亮的爸爸问着:“你家里房子有多大啊......” 刘雯心里也不明白问这个干嘛,不过还是老实的回到道。 “100多坪......” 三口之家,住个一百平的房间并不算小啊,再说王亮的家里也不过就是那么大。 显然王亮的父母就不这么看。 “你们那地方的房价便宜老多了吧,不像我们这儿,若你们家过来,恐怕只能买个厕所吧......是吧老王......”这是王亮母亲的声音。 王亮的父亲赶紧跟着附和:“是哈是哈,我们上海可是老大的城市咯,你们年轻人终究是要靠自己,结婚什么的,我们家可没钱。” 刘雯一下子就傻了。 接下来完全就是城里人对乡下人的对话,这让刘雯很是郁闷,很是不解。 她也有接触过一些上海人,虽然都是有点觉得自己和外地人不一样,可是没有这样小瞧人的,从王亮家里出来,刘雯第一次和王亮生了气。 接下来刘雯带着王亮会家里,却没想到,自己的家更是百招齐放。 刘雯的母亲在墙壁上花了身高的图标,王亮这才一进门,刘雯的妈妈就说这。 “来,小王啊,把鞋脱了,站过去。” 王亮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占了过去,这么一站刘雯妈妈的脸色呱嗒就落了下来。 刘雯跟家里说男友一米七四,刘雯妈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个子矮的,因为她嫁了一个个子矮的,所以胜出的女儿个子就不高,他不希望女儿再找个个矮的,之前听刘雯说,心想着,一米七四也不算矮。 今儿这么一量可好,哪里有一米七四,勉强一米七将把将的。 在往王亮的鞋子里一看,鼻子差点煤气歪了,内增高啊。 刘雯妈妈自此算是将王亮彻底给打入了谷底,意味着人心思不正,竟弄虚作假,该多高就多高,做什么假,心里也打了反票。 王亮这才坐下身,刘雯的母亲接着上线。 “你们这是的要结婚?” 这话问的有些突兀,若不是打算结婚,干什么见家长啊? 王亮点点头。 ...... 刘雯拉了他妈一把,她太了解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了,看妈妈的脸色再看父亲在看完王亮量了一下身高就进了屋子,他就知道不好。 果然...... “王先生是做什么的......” 王亮自然也是觉察到了刘雯妈妈对自己的不满,可会死他对自己有信心,真么看着自己也是个小有成就的人。 自信的说着:“阿姨,我是做IT的。” IT这个词刘雯的妈妈熟,经常听新闻说,心里稍微缓和了一下。 “工资是多少?” 王亮一听这个笑了,自负地说着:“现在每个月6000左右,以后还会涨的。” 刘雯的妈妈勉强笑了笑,心里盘算着,还算可以。 “房子买了么?” 王亮一愣。 从家里陪刘雯回来的时候,家里就已经明确的说了,房子他们不会给准备,叫女方的家里准备,要不然就住到女方家里,谁让他打算在这面落跟了呢。 王亮不是傻子,这样的话,他是万万不会说出口的,可是父母不给他钱,他每个月的工资又母亲把持着,买房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刘雯接过话。 “妈,我们还准备贷款买。” 王亮撞撞刘雯的胳膊,他可没打算买房子,他是赞同自己母亲的话的,如果自己和刘雯回上海的话,母亲也不可能让他们出去住的,所以他既然过了这面,是不是也应该和刘雯的父亲对付住一下? 王亮看了一眼屋内,房子很大,住四个人太轻松了,就是将来在生一孩子,还是能住下的。 他这算盘大的不要太精哦。 刘雯妈妈冷眼看着女儿和王亮的互动,站起身。 “你们要结婚,行,结婚之前新房买来,还有还要给我们女方的父母买一套房子。” 王亮一愣。 刘雯张着嘴巴连句话都说不出。 “妈,你们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刘雯站起身大声的嚷嚷着。 刘雯的妈妈一巴掌拍到刘雯身上,不停地打她,其实她倒是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是给王亮做做样子。 “你个不知道好赖的东西,我们家的姑爷身高至少也得175以上,你弄个169的来糊弄我们,没出息的东西,没有各自有钱也行啊?没钱也等有样貌啊,你自己看看,侃侃人家素素......人家还是二婚呢,看看人家茅侃侃,车子别墅老妈子什么没有?我听你二姨说,就光为了娶素素,人家毛家就花出去了几个千万了......” 刘雯的二姨和茅侃侃老太太家那里有一点亲戚关系,这些话都是姐妹之间私下闲谈的。 那个古墓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嫁得好,那王亮一看就不行,从进门小眼珠子不停地打量着她家,一看就是想结婚后在自己家生根,她是嫁女儿,不是招上门姑爷。 果然王亮听了这话面上一阵尴尬。 他也听过刘雯说起过茅侃侃和易素,当时刘雯怕伤了他,提的很少,不过报纸杂志的,茅侃侃的大名他怎莫可能不知道,对于茅侃侃娶了一个二婚的女人,王亮心理是鄙视的。 什么不好检,去见人家的破鞋。 ...... 有钱又怎么样,有钱也只能娶个离婚的。 当然这些话不能可能回和刘雯说。 刘雯的妈妈当面这么一说,王亮可是不乐意了。 “阿姨,你这是要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刘雯一听王亮这么说,就知道他挺进心里去了,赶紧去阻拦。 刘雯妈妈一手拍开女儿,指着王亮的鼻子就开骂。 “我卖女儿?我卖女儿你买的起吗你?你打算结婚和刘雯主导我们家里来,我告诉你,没门。” 王亮的想法被拆穿他有些恼怒,对刘雯说:“我不和她一般计较。” 刘雯她妈听见这句恶化更加的生气。 女儿每个月挣的钱都孝敬人家了,听说王亮妈妈把他的工资把的死死的,每个月就给一百块钱的零花钱,他的钱不够就给刘雯念叨,自己女儿什么样,她能不清楚? 每天省吃俭喝的,把钱都给他装大爷了。 “我告诉你,把刘雯这几年给你的钱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骂死你个小畜生。” 王亮没想到刘雯会把她搭给自己钱的事情告诉她的母亲,狠狠的看着刘雯。 "我明天就把钱打你卡上。” 刘雯傻了。 她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双方是彻底奖赏了,她妈每天闹,王亮也闹,她家在中间。 最后刘雯的妈妈等着王亮吧前打过来,可是王亮过了三天也没信。 刘雯妈对着刘雯扔下这么一句话。 “你想跟他结婚,除非我死了。” 刘雯给王亮打电话让他想把那钱给母亲拿过去,不然母亲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刘雯就拍母亲跑到王亮工作的地方去闹。 可大了几次,王亮都是说明天就给你大过去,然后就摔了电话,可是到了今天这钱也没有打过去。 刘雯来的时候正被母亲压着去相亲,她给易素在卫生间打了一个电话,易素的司机过来,刘雯的妈妈一看,不是去见王亮便让刘雯走了,在刘雯妈的心理,易素是值得相信的,王亮如果真的是一个好人,就算是没钱,她也愿意将闺女嫁了,可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刘雯还是小,根本不了解结婚之后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结了婚在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的? 刘雯实在是没招了,母亲这两天看着她相亲,所以还没有时间去闹,昨天她在门边偷听到母亲说,如果王亮再不还钱,她就要闹到他单位去。 这几年她手里的钱都打给王亮了,他喜欢玩,喜欢和朋友聚会,可是手里又没钱,她看着他没钱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每个月都将一般的工资给他,零零琐琐的下来少说夜灯有个几万,他上哪里去弄这几万块钱? 想来想去能帮自己的,而且有能力帮自己的就只有易素了。 易素听完刘雯这崩溃的一番故事之后,只觉得怎么跟电视剧似的。 “你打算怎么办啊?” 就易素听到的,她对王亮也不是很喜欢,之前并没有听过蚊子说过几次王亮,每次提都是一比就带过去了,没细说。 ...... 一个大男人要靠女朋友的工资过日子,拿着女朋友的工资去玩去消费?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一素可以理解刘雯妈妈的不愿意。 刘雯叹口气抹掉眼泪。 “我能怎么办?我妈现在逼着我去相亲,我说不去,他就要死要活的,我也不敢不去,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易素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六万块钱,钱都是茅侃侃放在柜子里的,怕她有个急用,等不及去取,就放家里了。 “蚊子啊......我是觉得其实你妈妈说的有理......” 刘雯接过钱,她何尝不知道,可会死那么多年的感情。 最主要的还是王亮会哄人,王亮虽然脾气大,可是没脾气的时候特会哄人,所以刘雯是被王亮给圈住了。 “素素,这钱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刘雯咬着唇。 易素拍拍他的肩。 刘雯低垂着眼睛,眼泪掉在床单上。 “素素,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生来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真的......” 易素苦笑。 羡慕自己什么呢? 易素在心里说着,蚊子啊,你难道就羡慕我被人家强迫吗?你知道我是多么的不愿意吗? 晚上,茅侃侃让易素坐车过去老宅那边去,易素虽然不愿意,不过还是去了。 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眼看着就要到2月份了,2月2日过年。 毛莹莹给易素添着饭,茅侃侃是在大家都吃上了的时候才进来的,他走到易素的身边,慢慢坐下。 “素素啊,别说二姐不待见你,你多能啊,抛弃了雷臣骁,马上搞定了我们老三......”茅敏之看见易素就一肚子的火。 刘向东看着老婆发炮,坐在一旁看戏。 “敏之你给我住嘴。” 老太太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可说话的人是毛敏芝不是毛莹莹,她要是火了,就是跟她老子也对着干。 “妈,你偏疼老大和老三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老三娶个媳妇而你是比家自己的女儿还兴师动众的,从大到小,看着屋子里摆着的酒水?我结婚的时候可没这待遇。” 啪! 老爷子将筷子也摔在了桌子上。 毛敏芝结婚的时候正好赶上老太太才动了一个手术,身体跟不上,自然不能打理的头头是道,很多事就交给毛莹莹去办了,为此毛敏之没少拿这个说事。 “不愿意吃,就都走。” 老爷子重新拿起筷子。 毛敏之也跟着拿起饭碗,吃了两口,将饭碗咣当摔在桌子上。 派派小说后花园19960829123手打,转载请注明 本文来自派派小说后花园 :http://www.paipai.fm/r5696055_u14282671/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0 “别在这儿……”易素推着茅侃侃的胸膛。 茅侃侃冷笑着:“晚了……” 他不理易素,索性伸出手到她的背后,眸子暗了一下,果然还穿着文胸,大掌一滑,背后的扣子被解开。 易素抓住茅侃侃的手,眼中闪着哀求。 茅侃侃的手和易素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低眉看她。 “知道怕了?” 易素点头。 “说话。”手指伸到她的唇上轻揉。 “知道……”易素低下头不敢在看他。 “我是谁?”捏起她巴掌大的脸孔面对着自己。 “三……三哥” 茅侃侃单手拽掉了易素身上仅有的一件衣服,易素被捞进他的怀里,两人ciluo地贴在一起,茅侃侃手往那里探过去:“看来你一直就不知道你的身份……” 易素无力,她心底知道茅侃侃想要的那个答案,可是她说不出口。 闭上眼,靠着他的身体,就这样了吧,反正躲也躲不过的。 少不了又是一阵折腾,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尽了性,总算是放过了她,易素昏昏沉沉的闭着眼不愿意去看,告诉自己这都是梦,想起下午周阿姨和自己说的话。 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她也死不了,那就这样吧,就这样过吧。 易素软哒哒的贴在他的怀里,茅侃侃见她一点力气没有,去卫生间拧了一条毛巾出来,给她擦拭着,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抱着她,她的脸还有些红,红晕没有退散掉,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的发颤, 茅侃侃叹口气,他知道他又把易素给逼回壳里了。 *** 尽管易素想逃,可是三天之后依然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婚礼。 褂裙被她剪掉了,短时间也赶不出来,省略了迎亲的繁琐,和母亲坐在一个车子里,到达酒店。 下了车,后面有弟弟妹妹的喊声。 易素茫然看着妆点得喜庆的酒店,敛下眼神,戴上墨镜走进酒店内。 酒店的两边服务员站成两排,见易素一行人走过来,全部九十度的鞠躬,易素一阵风似的走过。 头发出来之前已经在理发店做了搭理,只是普普通通的盘在脑后,丝丝碎碎的碎发顺在两旁,可是叫人看了只会觉得随意,又和普通的随意有些分别。 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在肩部的位置套了一个棕色的皮草圆肩,下半身浅蓝色的牛仔裤。 进入休息室,高原跑过来说,茅侃侃在外面招呼客人实在没有时间过来,易素点点头,化妆师拿起毛刷眼看着就要将那些皮外之物弄到她的脸上,易素伸出手阻止。 “就这样吧,不用画了。” 化妆师僵在原地,呐呐的说:“茅太太这不和规矩啊……”哪有结婚还画淡妆的? 易素看着镜子中略显苍白的脸:“我和茅总说好了。” 化妆师这才不说什么,将婚纱拿过来,易素抚着头:“对不起,我头有些疼,可不可以去帮我要一片止疼药。” 化妆师一听,赶紧扔下婚纱跑了出去。 易素坐在休息室里,化妆师跑了出来,只剩下她一个人,明明不想哭,可是眼泪总是在眼圈里打转。 在婚纱上放着那双ualentino蕾丝高跟鞋。 曾经那双鞋是她的梦想,可是现在那双鞋是她的束缚,是捆住她手脚的牢笼。 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张满弓,随时随地都要紧绷,一个不慎就拉断了。 易素站起身,将脸孔贴在对面的镜子中,脸上勉强露出来的笑简直象浮在水面上的油,那样断断续续的。 当当…… 有敲门的声音,她缓过神坐下身,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难堪。 透过镜子看着走进来的人,脚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寒意一点一点,浸入骨髓,只觉得心冰到顶点,无法抵御的冷,彻心彻肺。 张扬的眼眸时而浑浊时而清澈,漂亮的嘴唇扯出了一个弧度。 “素素……恭喜。” 这一声仿佛是隔了千山万水,明明在眼前。 一身黑色西装的他,走入她那方纯白色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天地里,落在玻璃窗外的光芒万丈散射到屋子里。 朦胧、柔和的光线化作层层千丝打在她身后的礼物上。 易素转过身,只觉得眼前的光有些刺眼,伸出手去阻拦了一下,手挡在眼前。 头上的水晶吊灯好像太闪眼了,明明没有黑天,谁把它点亮了,关上它。 空气之中只有时间的流动,没有声音,她没动,他也没动。 光影就这样懒懒的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身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易素笑笑,她自己不知道的是,这笑很丑。 “前几天……”张扬试着笑,可是太难。 气氛就这样冷下来,冷场了。 她试着想说说什么,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扬也是,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说说几年前如漆似胶的两人?还是说说自己是如何将她逼离自己的? 张扬缓缓的收回目光,他的睫毛顶端沾染了一点潮湿。 他转身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关上门,手紧紧的握住门把手,闭上眼睛,试图去缓和那阵心悸。 易素勉强动了动身体,走到落地玻璃前,休息室的位置很好,可以看见楼下的喷泉。 她的人薄得像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随风飞走。 空气中淡淡飘着一首歌。 …… 没那么简单 就能找到 聊得来的伴 尤其是在 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 总是不安 只好强悍 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没那么简单 就能去爱 别的全不看 变得实际 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不爱孤单 一久也习惯 不用担心谁 也不用被谁管 感觉快乐就忙东忙清晰 不想拥有太多情绪 一杯红酒配电影 在周末晚上 关上手机 舒服窝在沙发里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 所以最开心 曾经 想念最伤心 但却最动心 的记忆 ……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黄小琥的这首歌,易素仰起脸孔,看着水晶灯,努力去看。 手脚有些麻痹,她努力去握,去握紧拳头。 努力的去握,然后张开,张开在去握。 眼眶中的溪水被凝成了透明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簇被融化了的水晶。 成串的泪珠子滴滴答答的打落在地板上,被溅起,然后无声的坠落,终究消失不见。 圆肩的领口很大,松松垮垮的挎在双肩肩头,露出易素穿着高领的白色单衣来,隐约看得见里面带着阴影的锁骨,整个人都显得单薄。 她取过放在化妆台上的车钥匙,突然拉开门就走了出去,外面一些酒店的人都在忙着马上就要到来的婚礼,加上她没换衣服,所以注意到她的很少。 易素到了地下停车场,她也不确定手里拿着的这把钥匙是不是茅侃侃的那辆新买的路虎车钥匙,自己笑笑,怎么可能,如果是他的钥匙怎么会放在化妆台上? 应该是化妆师的吧,毕竟现在化妆师挣的也很多,一辆路虎而已算什么,这样安慰自己。 哔…… 顺着声音找到车子,的确不是茅侃侃经常开的那辆,易素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将车门带上,拧火,车子开了出去。 空气好像很闷,她将车窗滑下,有刺骨的风窜进车内。 心里很烦很烦。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通往哪里,一时茫然,等红灯的过程中,她左手但抚着额头,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酒店里,化妆师去前台要了止疼片之后返身回来,一进门找着易素,可是却找不到人,出了满身的汗。 从新娘拒绝她化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知道要出事了。 化妆师咬着唇走到茅侃侃的身后,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茅总……易小姐……跑了……” 化妆师原本以为茅侃侃一定会大发雷霆,不然也会脸色很难看,可是眼前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只是挑了挑眉毛,唇角微微的翘起。 易素跑了茅侃侃不知道? 不,他知道。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包括那把放在化妆台上的路虎揽胜的车钥匙。 茅侃侃和来的客人笑笑,然后走到一旁的人少的角落,一路上都保持着他的笑容,只是一转身眼神中倏无笑意。 掏出电话“高原,去把人给我接回来,她要是自己能走回来最好,不能的话,就是敲断她的腿也给我把她带回来。” 化妆师打了个冷颤。 高原通过gps卫星定位系统,通过手机关闭车辆油路。 易素的车子横在马路的中间,红灯过去,身后的车子有些不耐烦的发出刺耳的声音,易素满头都是汗,可就是打不着火,没一会儿交警骑着摩托车也赶了过来。 交警穿着厚厚的棉服看着易素。 “怎么回事?” 易素无奈,只能重重的叹口气:“车子打不着火了。” 交警看着后面被堵住的长长车龙,叫后面的几个司机下来,将易素的车推到一边。 易素下车,风吹的她有些疼,身体都被吹透了,正感谢那几位帮她推车的人,就看见远远两辆黑色的车子奔着她行驶过来。 易素几乎是没有想象的就知道是谁来了,不过她猜的 还有一点不准。 茅侃侃并没有出现。 高原打开车门,走下车和交警说着说了两句话,交警拿出通话器和哪里说着什么。 “易小姐,上车吧。” 高原轻轻咳了一声。 他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长全了吗? 结婚的当天竟然想放鸽子? 老板的怒气可以想象。 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被鹰啄瞎了眼睛,心情可想而知。 易素没怎么挣扎,不,就没挣扎的顺着高原请的方向坐进了车子里,然后带上车门。 高原摸摸鼻子,走到前面副驾驶的位置:“回酒店。” 易素透过车子的玻璃看着自己的脸,她怕吗? 她怕。 可是你若是问她为什么要跑,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 回去的时候,车子直接进了地下停车场,从停车场坐着电梯上了楼,一进休息室,化妆师赶紧将婚纱和鞋子拿过来,门外冲进来几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子,个挺个的漂亮,套装的腰间系着明黄色的丝绸带子。 几个人围着易素开始打点,她好像一个木偶一般的站着,穿完了,化妆师开始着手为她化妆。 似乎从她走出酒店的那一刻,她已经失去了再说话的资格。 化妆师也不敢跟她说话,只能坐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心里忐忑。 就怕新娘子不合作,砸了自己的饭碗,其实心里也有些后悔接下这个工作。 毕竟之前只是觉得给的钱多,没想到会是一个这样的婚礼,新娘子竟然在举办典礼之前落跑? 而且新郎竟然告诉自己的人,如果她不回来,就打断她的腿,想起茅侃侃说那话时候的表情,化妆师都快要哭了,她就是为了挣一点钱,她容易嘛她? 化妆师将易素的妆容画好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茅侃侃已经站在了门外,身子依靠着门板,风流倜傥的一只手指支撑着头颅,一双深长秀明的眼睛看着并没有回过头的新娘子。 化妆师手上的刷子抖了两下,然后镇定的收回,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茅总,妆画好了,等茅太太换衣服的时候,我在来。”说着快速闪开身子,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她似的。 茅侃侃薄唇撅了撅,最后只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将自己的右胳膊弯了一个弧度看向易素。 易素心里有些紧张,她莫不清楚茅侃侃心里怎么想的。 她缓慢的站起身,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缓缓的伸出带着白纱的手套挽进他的胳膊内。 “呵呵……很漂亮。”笑声很是突兀。 茅侃侃的大掌在易素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像是在安慰她,可是易素的脸听见他的笑声脸马上变得惨白无比,手有些抖。 然后易素听见茅侃侃压得很低的声音在她的耳旁说:“素素,我的耐心已经没了……” 易素停下脚步,看着他,但此时的他脸上哪还有说话时候的阴沉,眼眸里分明有几分笑意的,是真是假,易素已经看不清了。 前方都是宾客,人来人往的,茅侃侃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易素悚然心惊。 易素跑了这件事老太太当然不会不晓得,婚礼明明是定的十点,可儿子硬是往后托了四十分钟,人多嘴杂的她自然也是听说了,老太太的脸色有些难看。 易素的妈妈很是尴尬,也不知道该对亲家说些什么,老太太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对易素的妈妈笑笑,说没事,是易素忘了拿衣服,拿了就回来了,可易素的妈妈也不傻,什么衣服非得这个时候自己亲自去拿? 茅敏之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闹剧,她巴不得婚礼办不成呢。 反倒是前期一直操心弟弟婚事的茅莹莹没出现,不过焦点都不在她哪里,所以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就连老太太自己都没注意到。 老太太看着儿子牵着易素的手缓缓走过来,压下心头上的反感,努力对来宾们笑。 易素的妈妈抹了把冷汗。 两个人走向婚宴场地,门边的来宾们开始鱼贯的进入婚宴现场,易素站在门外,没有了父亲,她要自己走进去,可是身边的茅侃侃却推了她一把。 她有些发愣。 “看什么呢?进去啊……” 易素也不知道茅侃侃心里在卖什么药,加上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所以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看见他嘴巴动了动。 老太太看着儿子,突然想起他那荒唐的举动,咬着牙跟来宾们一起进了宴会厅。 易素被服务人员带进宴会厅,踩上红色的地毯,里面已经准备就绪,来宾们都坐在红毯的两旁,当她穿着婚纱踩在红毯上的第一脚,两边开始出现不断的掌声。 易素有些不解。 服务人员在她旁边,红毯下搀扶着她的手走到主席台下方,然后对易素点了一下头退开身子。 砰…… 所有的人将目光转向缓缓被拉开门的那一边。 茅侃侃站在红毯的最末端,她的对面,而他的身边还站着老爷子。 一些客人有些摸不到头脑,这是在做什么啊? 不是应该新郎先进礼堂,新娘随后进入的吗? 老爷子狠狠瞪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轻佻的挑开眼睛。 茅侃侃将手挽进父亲的胳膊内,音乐声响起,父亲牵着儿子缓缓的走上红毯,四周的嘉宾已经发不出声音了,都长大着嘴巴。 因为确实没见过这样的婚礼。 倒是易素的几个弟弟妹妹一看姐夫这么给力,大声的开始吹口哨,叫嚷着。 “姐夫万岁……” “姐夫无敌……” “姐夫你太帅了……” 主席台的主持人显然也是没经历过这样的婚礼,一时之间有些乱,轻轻嗓子。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新郎……” 心里想着,这家子怎么这么变态?哪有新郎被父亲带着走进礼堂的? 易素从最初的震惊,慢慢的低下眼帘,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捂在左眼下方,眼泪掉下来。 她曾经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带着自己踩上红毯,那么她宁愿不要这个婚姻,和雷臣骁结婚的时候,只是登了记,并没有办婚礼,只是一家人吃了一顿饭,而且吃完饭他就去加班了。 自己最恨的人竟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眼泪掉的比活了二十多年积累的都多。 茅敏之看着茅侃侃和父亲走上红毯,掀起唇角,在她妈耳边说着。 “妈,你这媳妇儿有得看了,我都怀疑是我们家侃侃倒插门吗?” “你给我闭嘴。”老太太本来心里就不舒服。 茅敏之闭上嘴巴,她心里也知道,老太太那心里肯定是翻天了。 宣誓礼成,接下来就是敬酒。 茅侃侃将西装外套丢给高原,化妆师和工作人员搀扶着易素回休息室开始换衣服和发行,她就像是个傀儡娃娃一样的被人送进来,在送出去。 厚重的婚纱被褪下,换成简单利落的白色抹胸小礼服,肩上有两条细细的肩带,礼服的后方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配上白色的珍珠项链,头发盘在后面,耳坠上挂着水滴形双环钻石耳环,裸露着双臂,只是手指上带着一颗硕大的戒指。 中国人的传统,新娘子要给婆婆敬茶,易素和茅侃侃来到老人的面前,老爷子和老太太脚下已经准备好了蒲团,工作人员告诉易素接下来该进行的每一步。 “易小姐,请敬茶……” “妈,喝茶。” 易素跪在红色的蒲团上,工作人员马上将准备在一旁的茶水杯交到她的手中,易素接过然后举起递到老太太的眼前,老太太接过抿了一口,然后笑着拿出红包和礼物交到易素的手里。 茅侃侃看了一眼那红包,笑着说。 “打开,赶紧打开,看看我们家老太太抠没抠门。” 一群旁边的人开始笑,服务人员将钱包打开,愣了一下,里面是两张存折和一万块。 易素也没想到,只是改口钱而已…… 茅乐乐最喜欢热闹,而且最喜欢干的就是制造热闹,从人群里挤出来,从工作人员手中抢过那存折,细细长长的手一翻。 “瓦哦……八十万……” 只是一张而已。 全场人都沸腾了。 茅乐乐看向易素:“嫂子……你这一句话真值钱……” 茅敏之心里有些不平衡。 她出嫁的时候,母亲也不过才给了她三十万。 给儿媳妇儿一句改口钱竟然给了八十万?茅乐乐没念出来那张呢?想必更多,想起自己结婚改口,自家老太太才给了一千块,这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她很是不好受。 其实老太太心里是有想法的,这钱她不是打算白给的。 她一生就这么点钱,全给了媳妇儿,就说明要把这个家交给媳妇儿了,她的意思还是想叫易素他们回来住。 老太太拍着易素的手:“素素啊……你看我们家就剩我和你爸了你和侃侃……” 茅侃侃突然插嘴:“干什么呢?赶紧给老爷子敬茶,没看那边那么多人等着呢吗,这没眼力见儿呢……” 这话是说给老太太听的,老太太压下自己没说完的话,冷着脸看着茅侃侃。 以眼神示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茅侃侃不在乎的扭开脸。 老太太心里这个郁闷啊,她都把钱都给易素了,结果还没把她弄回来,这生意做赔本了,不禁想捶大腿。 老爷子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算盘,自己的儿子终于结婚了,结婚就是大人了,对易素越是看越是满意。 易素敬酒的时候,身后的服务员会主动的在她的杯子里注满果汁,反倒茅侃侃是来者不拒,凡是敬酒的必是干了,虽然小酒杯不大,可是喝的都是高度数的白酒。 高原在后面帮着挡一些人,没一会儿他自己就被光宇的人给干倒了,躺在地上不管谁叫就是不起来,大家笑笑叫人把他抬了下去,茅侃侃一边满场飞一边看着才被抬下去的人。 没出息的,就喝这么一点就完了?要你来挡酒你可好,剩下你老板自己在这里撑场。 要说茅家这些孩子都不是盖的。 茅小羽从座位上站起身,细长的眸子一转,让茅乐乐去拿大杯,茅乐乐也虎,给他哥找了个最大的杯子。 茅小羽接过杯子,饶有兴趣的挑着细眉去看茅乐乐的脸,茅乐乐心底里的那点坏水哪能瞒过茅小羽啊,他嘿嘿一笑,辩解着。 “是你说要我找大杯的,最大的杯子。” 茅小羽二话也没废话,打开一瓶茅台,整个都倒了进去,将盖子一甩,从人群里走近他哥。 茅侃侃看了一眼茅小羽,他已经喝了不少了,虽然没表现出来,不过胸口已经在翻腾,早上一口饭没吃,有些烧心。 茅小羽将茅侃侃挤到一边。 “来,今儿我哥结婚大家都高兴,咱们这么一杯一杯的喝太麻烦,乐乐拿杯子……” 茅乐乐赶紧从后面蹿出来,将硕大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那些还想闹的人看见杯子都傻了。 “喝酒喝个痛快,我身体不好,这样,我替我大哥敬一杯,各位给面子的就每人一杯。”说着不给人回嘴的机会拿起红酒杯就往口里送去,给那些人都看傻了。 茅乐乐那边跳着脚叫人端过来一排启开了盖子的茅台,就开始往杯子里倒。 茅小羽全部喝了下去,最后一口的时候好像很不舒服,茅小美将帕子交给茅小羽,茅小羽接过,结果猛咳了两声弯下身子,茅乐乐上场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茅小美交给茅小羽那帕子特厚。 茅小羽随手将帕子一扔,扔在桌子下人看不见的地方,站起身。 平时受他们几个欺负的不在少数,加上一些狐朋狗党的,借着这个机会就是要闹一闹的,茅小羽、茅小美、茅乐乐三个人抡着每桌子上阵。 最后加上茅侃侃四个人联手把人全给喝躺下了。 茅小羽的那点伎俩茅侃侃能不懂嘛,拍拍他的肩。 “谢了……” 茅小羽不在意的耸耸肩:“去谢小美的手帕吧……”眼睛一转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蹙着眉,心里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那破手帕什么做的,刺的他皮肤疼。 茅小美那手帕再不好,可贵在厚啊,能吸水啊…… 这几个又不傻,将酒喝到嘴里,最后剩最大的一口吐在手帕上,然后趁着别人不注意,将手帕扔到桌子底下去。 下午了人终于散了,易素也差点散架子了。 饭店开始清理婚宴现场。 “这是谁啊……满地扔手绢……怎么还有酒味呢?……” 打扫的阿姨愤怒的骂着。 因为几乎每桌下面都有一个吸着厚厚水分的帕子。 *** “易素……” 听见叫声易素停下脚步。 已经全部换下了繁重的礼服,在休息室的时候洗了澡,接发被取下,干净利落的短发,白色的洋装,外面穿了一件桃粉色的外衣,在右胸部下方打着结子,脚上蹬了一双和外衣同色的露脚踝短靴,手里拿着黑色的手包。 全身上下只有这一身的喜庆证明她是今天结婚了,并没有太多贵重的首饰戴在身上,除了右手无名指上的那一枚大钻戒。 “你先出去吧。”易素和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着。 但显然工人人员不敢离开。 易素对她笑笑:“没事,我认识,不然你如果怕我跑了,可以在门外等我。”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快步离开。 茅侃侃还在楼上梳洗让她先上车,客人已经走得三三两两了。 易素看着前面的秦淼和雷臣骁,说不清的感觉。 最近可能真的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她身上,看见雷臣骁的那一秒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她曾经输在了秦淼的手下,不想再输。 “恭喜你。”秦淼伸出手。 易素看着秦淼停留在半空的手,抬起眼睛,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有事吗?” 秦淼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清清喉咙。 “易素我们臣骁过来就是为了向你说声新婚快乐的。”秦淼的表情其实看过去特真诚。 易素淡淡的在心里想着,恭喜什么呢? 抿着唇:“谢谢你们的恭喜,如果没事我要离开了,我很累。” 秦淼没料到易素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这样就要走掉,把她扔在那里,一个人难堪的下不来台。 “你结婚之后不会在回公司了吧,我也知道你没时间去办辞职手续,明天我会通知……” 易素转过脸带着不屑的笑容打量着秦淼。 秦淼被她看的有些烦,继续突兀的说着不相关的话题。 “我会叫刘雯去给你办……” “我说我不干了吗?”易素反问。 秦淼愣住。 她什么意思? 她是说还要在擎宇待下去? 秦淼有些气恼,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家好看,可是易素一点都不领情,她只是不想大家难看,既然她都不怕自己怕什么?秦淼觉得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易素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对于这个我不能道歉,雷臣骁从来就不是你的,你要是不怕闹笑话你可以继续来公司,我没什么好介意的,希望下次我和臣骁的婚礼,你也可以来参加。” 易素看着秦淼不断张合的嘴。 如果是以前的易素,听了这些话她会觉得难过,可是现在听了这些话,她很想一巴掌拍到秦淼的脸上,然后看着她无力的挣扎。 易素凑近秦淼的耳边。 “秦淼,你不要忘了,秦宇最大的股东是我先生的亲姐姐……” 意思就是说,这个公司还说不上是谁的呢。 秦淼也不知道茅家的两姐弟关系很不好,心里咯噔一下子。 雷臣骁慢慢的踱步走过来,连看也没看易素一眼,走近秦淼。 “不走吗?” 秦淼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 笑着挽上雷臣骁的胳膊,示威似地看着易素。 “那我们就走了。” 易素看着面前绝情男人的脸,无声的笑笑。 “呦……雷总……”茅小美嘴里叼着一根烟吊儿郎当的叫住雷臣骁。 他身上的衣服歪七扭八的,领带一半挂在脖子上,一半扔在后肩上,西装里的白色衬衫还开了几个口子。 雷臣骁皱着眉头,显然是不愿意和这群人弄到一起。 可秦淼是做公关的,她知道不能打笑脸人。 “茅总您好……”说着从雷臣骁的胳膊内撤出手,伸出白净的手。 秦淼知道眼前的这几个最好还是别去得罪。 茅小美看着秦淼伸出来的手,看了很久,也没伸出自己的手,秦淼知道他是在给自己难看,微笑着保持自己的动作。 雷臣骁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走上来伸出来:“您好。” 茅小美这才伸出手和雷臣骁相握,秦淼松了一口气。 |派派小说后花园午夜向日葵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1   易素跟着茅家的这几位少爷上了车,茅小美和茅乐乐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茅乐乐的手不停的摆动着。   茅侃侃送走最后一位家里的伯父,也没有时间去冲洗,直按叫助手去休息室将自己的用品取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走了下来,茅侃侃是喝多了,头有些愣。   出了门助理见外面的风有些大,将手里他的外衣递上来。   “茅总,大衣。”   衣服走配合西装做的,一样的黑色,只是在领子翻领的位置用了绸缎,黑色的皮鞋踩在红色的地毯末端,助理将车子的门拉开,茅侃侃揉着头抬着腿上了车,助理赶紧拉上车门,自己跑向前面的副驾驶。   茅乐乐他们本来是有心要闹一闹茅侃侃的,可是茅侃侃上了车拉了易素一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就睡了过去,茅乐乐叫了两声,他都没吱声。   茅乐乐心里也有数,今天易素这一跑,到底是把小哥给气到了,两人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到了半路,只说扔下他们就成。   到了别墅,助理从前面跑下来,让司机将茅侃侃送进去,等着易素下了车门。   “茅总今天喝多了。”助理一脸的为难。   老扳是否会发飙这个他说不谁,不过看今天的气氛,这位新太太恐怕是要倒霉了。   易素心里烦,说了声知道了就跟着走了进去,司机和助理将茅侃侃扶上二楼,两个人就撤了,易素慢慢走近躺在床上的男人,将他的鞋子准备脱下来,却发现,明明已经酒醉的人此时却无比清醒的看着自己。   易素很怕这样看着自己的男人,手下一停,只想跑,可是男人比她更快,将她拉了回去,将易素拉回了怀里,他慢慢的坐起身抱着她半个身子,手臂在摩挲着易素的大衣领子。   这颜色还真他妈的刺眼。   “很漂亮的颜色不是吗?”明明隔着衣服,可是被他摩挲过的地方长长的一片都起了鸡皮疙瘩。   茅侃侃突然松开了手,又倒了下去,双手抱着头,看着易素。   “能跟我说说吗?今天逃跑的感觉如何?看落跑新娘的时候,你是不是就特想这样的跑掉一回?”他淡淡的嘲讽。   易素站起身,有些受不了他的夹枪带棒。   “我说过了,我不爱你,这一切你自己清楚是怎么来的,我尽力了……”   茅侃侃满腔的火气终于因为她的一句话炸了。   从床上跳了下来,捏紧易素的下巴,将她逼近死角,易素的背靠在墙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去放抗了,反正都这样了,怎么都逃不出去,那就这样吧。   可就是她这种心态彻底惹毛了茅侃侃。   茅侃侃那冷酷的脸上突然变得什么也没有了,他松开手,易素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出去吧。”他淡淡的说着,手一直在按太阳穴的位置。   易素拉开门闪身走了出去。   而茅侃侃那张阴沉的脸一直看着再次关紧的门板。   突然他拉开门冲了出去,易素下了楼坐在客厅里,没一会儿茅侃侃满身杀气从楼上冲了下来,周阿姨一见心里叫不好,才结婚第一天,赶紧上前去拦。   “侃侃啊……”   茅侃侃尽量让自己微笑,看向周阿姨,脸上也确实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一颤一颤的,看的周阿姨心里直发毛。   “阿姨,麻烦你们都回自己房间去。”   周阿姨也不敢在说什么,只能赶紧让厨房里的人都回自己的地方待着去。   “看见我,你觉得特恶心是吧?”   易素看着他拽着自己的手臂:“你先放开我,疼……”   “我问你话呢?”茅侃侃的音量突然加大了几码。   突如其来的大声吓了易素一跳,不过她今天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她也不想叫别人舒服。   “易素,我问你话呢?你他妈的没看见我一颗心放在地上,你就那么的恨我?恨到非要将我的心碾碎了是不?”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无力过,无论他怎么做,她就是不领情。   易素突然笑了出来,抬起头,眸子里带着恨意。   “你问我是不是恨你?好,我告诉你,你茅侃侃在我眼里,你就是强奸犯,是个贱人。”她平静的说着。   侃侃只觉得心有点疼,眼睛有点红。   茅侃侃双手想去拉住她,可是却无力,易素后退了一步。   “我觉得你恶心,恶心死了,我恨不得你去死,你马上去死,马上就死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出现。   易素跟疯了似的冲着茅侃侃尖叫着。   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她要的,她没有期待。   茅侃侃的手几乎都挥到了半空,他几乎是和自己的自制力较起了劲儿,将手缓缓再次落了下来。   “素素,我说过这样的话你最好只是在心里想想,不要用你的嘴巴说出来,我知道你不怕,可是你身边的人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倒霉的,相信我。”茅侃侃闭着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深处的暴怒已经消失不见。   易素心一冷。   除了会威胁他还会什么?   她淡淡的点头,收起自己的激动,吸吸鼻子。   “我知道了。”   茅侃侃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挑高她的下巴,迫使她对着自己的脸。   “饿了吗?”   这样温柔的语气,若是为不明的外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非常相爱的情侣,可是事实呢?   易素心里很堵,忙了一天,她从早到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吃,肚子很饿,可是目前的状态怎么会吃进去东西呢?   不过她温柔的点点头。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又不是傻子,他已经说了,你不乖,总有为你放肆之后埋单的人。   终究也只能是一个傀儡啊。   易素在心里淡淡的嘲讽。   茅侃侃坐在沙发上,对易素抬抬手,易素坐过去。   “想吃什么?”他单腿翘着。   “随便……”吃什么重要吗?   易素听话的贴在他的胸口,听着用着一种极其缓慢的语气在订餐,他的心跳的很快,虽然他的情绪压的很好。   “恩,一个芝士焗鸡肉蔬菜汤、法式农村野蔬鸡焚、京都骨、蒸水蛋、炒扁冬每样一份,送过来就好。”   挂了电话,他的眼睛又开始浑浊起来,不是装的,而是喝了那么多的酒,肯定上头了。   茅侃侃往里去了去躺下,一直胳膊随意的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右手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易素想起身,可是他拉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她没有办法动,只能再次坐下身子。   易素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如果他要的是自己的身体,那么总有厌倦的一天,她就等着被厌倦吧。   一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春节。   在中国过春节守岁是一种民族的风俗,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   易素第一年自然是在茅家过。   一大早的,茅侃侃带着周阿姨和易素浩浩荡荡的回了老宅,家里小红和老太太已经开始干活了,忙的是热火朝天的。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电视机开着。   “回来了,素素赶紧的去洗手,然后叫你大姐下来帮忙包饺子。”老太太忙着和面都没工夫回头去看看她儿子。   周阿姨马上去厨房洗了手跟着老太太的手就接上活儿了,易素要去厨房,茅侃侃拉了她一下。   “干嘛?”她小声的说着。   茅侃侃抓着易素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走进厨房,老太太见易素没动静,回过头这么一看,见儿子进来,皱着眉头。   “出去出去,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凑什么热闹?出去叫你媳妇儿进来,你去喊你姐去。”老太太大手一扬像是赶着苍蝇。   茅侃侃嘿嘿一笑,对这他妈道:“妈,素素今年可是来家里头一年,你让她包什么饺子啊?再说了,你看看我媳妇儿这腰身,弄断了你赔给我啊?”   老太太差点一口血吐在他面前,这说的是什么混话?   不过细一想,就想多了,难道是素素在背后撺掇的……?   易素去拉茅侃侃的衣服,茅侃侃回过头:“干什么呢?上楼去,什么活都不会干,在这堵门干嘛?上去上去……?”   易素本想着进去帮老太太干活,可叫他这么一吼,转头就上了楼。   老太太恨恨剜看茅侃侃一眼,大掌一下拍在儿子的屁股上。   “哼,人家不领你的情。”   老太太看着儿子笑嘻嘻的上了楼,心里有了不舒服。   周阿姨外来者自然看的清,一边和着面一边说道:“素素最近身体不太好,病怏怏的,咱们三够了,叫莹莹也在上面休息吧,孩子哪有愿意干活的。”   老太太冷哼:“小红不是孩子吗?”   小红笑了:“阿姨,以前你最喜欢素素姐了,怎么现在看着……”   其实这事小红未尝没看出来,老太太见不得儿子太宠媳妇儿,背地里有点和易素较劲儿的意思了。   老太太叹口气,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易素到底不是茅侃侃,她心里有分寸,做了人家的媳妇儿,婆婆在下面给你包饺子,你一个媳妇儿在上面等着吃,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上了楼,茅侃侃好一顿缠着她,好不容易高原那边打电话,他上了网才放了她,易素赶紧出了门去叫茅莹莹。   “姐……叫我们……”易素站住脚。   茅莹莹赶紧抹掉脸上的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我马上下去。”   易素也不想茅莹莹觉得尴尬立马下了楼,老太太见易素这么下来,心情稍微有点好了。   大圆桌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馅,其实就四样。   牛肉白菜的、猪肉酸菜的、素三鲜、还有鲅鱼的。   那面小红和周阿姨开始擀饺子皮,这边易素赶紧接过饺子皮开始包饺子,那边没一会儿茅莹莹也走了进来,走到水池边洗了手,易素不知道别人是否是看了出来,可是她总觉得茅莹莹的眼睛有些红。   几个女人就包这么点饺子包了一上午,中午随便吃了一口,大餐定在晚上六点。   饺子包完了,老太太将易素和茅莹莹赶了出去。   “都上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有事会叫你们的。”老太太大手一挥下了特赦令。   易素和茅莹莹前后上了楼,茅莹莹似乎特不专心,上楼的时候,差点就摔倒了,易素从后面扶了她一把。   送着茅莹莹进门,进门的时候易素偶然间的一眼,有些错愕的看着茅莹莹的胸口,茅莹莹的扣子不知道怎么开了。   茅莹莹感觉到易素的视线,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然后有些慌张的扣上扣子。   “别多想……”茅莹莹有些尴尬的说着。   易素闭上嘴,茅莹莹也懒得再瞒了。   “我和周小舟在一起了。”她淡淡的说着。   易素才闭上的嘴巴又张了开,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些夫态,又马上合上了。   但是易素的心底有些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大姐做了第三者?   周小舟是结婚了吧?   茅莹莹也知道易素在想什么,没有在解释,淡淡的笑着,只是那笑容里有挥散不去的哀愁。   晚上全家吃团圆饭,茅敏之在陪婆婆所以没过来,也算是全家大团圆了。   围着桌子,今天小红和周阿姨都上了桌,大家围在一起,易素不喜欢吃蒜酱,在小碗里倒了酱油然后倒了一些陈醋,她喜欢陈醋的味道,可是她的一个动作叫老太太是浮想联翩啊。   茅侃侃接易素手里递过来的饺子一看他妈那神态,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老太太肯定想歪了。   “吃什么陈醋,随着大家吃就得了呗。”   易素气鼓鼓的看着茅侃侃,这人今天就跟她干上了?   老太太笑的跟弥勒佛似的:“侃侃,怎说话的,素素想吃什么就吃么。”心里盘算着,这得几月份她能做奶奶,衣服鞋子什么的是不是该现在就准备了。   反正想的是挺多的。   茅侃侃从自己碗里夹了一个饺子放到易素的碗里,易素嫌他烦。   茅侃侃不吃猪肉,不吃的东西很多,而且很奇特,什么韭菜他不吃,大料不吃,姜不吃,而且还不能放,不然他就一口也不能吃。   易素看着碗里的这个饺子,她知道是牛肉馅的,她很讨厌吃牛肉。   因为父亲病重的时候,她曾经发过誓言,只要父亲病好了,以后她就再也不吃牛肉了,可是父亲还是走了,对于牛肉她有些排斥。   “妈,你可别用这种眼神在看她了,我都受不了了,她没怀孕。”茅侃侃一句,易素脸哄一下子就成了猴屁股。   她压根就没住这边想,在说这才结婚几天啊?   周阿姨和小红压着笑意.茅莹莹有些食不知味。   易素是不再和茅侃侃反抗了,可她的心里是在等着他对自己腻了,易素都想好了,如果和茅侃侃离婚后,她就和妈妈还有李叔叔离开这里,买一间小小的房子,收养一个孩子,努力去过生活。   易素想起前些天。   “你……”对于眼前的男人她是真叫不出口。   李元凯倒不是很在意,他心里知道易素要接受他还需要一个过程。   “你妈妈出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了。”   两个人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易素知道他对妈妈是真心好的,那时候他都那样,还想着给妈妈留下了一笔钱,这个男人很爱妈妈,这些她都知道。   “你一定很讨厌我吧。“李元凯淡淡的说着。   易素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李元凯叹口气。   “以后一个人很孤单,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个伴,我之前有个儿子。”   易素听说过李元凯的儿子,是个很优秀的男生,几乎每年必拿奖金,可惜英年早逝,和同学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一个喝醉的人为难一个乞丐,他试着去劝服,结果却没曾想到,那个喝醉的人竟然当场捅了他两刀,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李元凯似乎也想起了儿子的去世,眼睛有些红。   “我儿子很反对我再婚,那时候也走很不愿意搭理我,所以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李元凯抹了一把脸,儿子的死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易素突然有些同情眼前的男人,她试着想去按慰他,可是却张不开口。   “素素啊,我没有想和你父亲去争什么,我和你母亲也只是个伴……”   李元凯听见门声,站起身去开门。   易素看着那个男人有些沧桑的背影,他失去儿子和自己失去父亲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吧?   一样的疼吧?   “李……叔叔……”   这是易素第一次叫了那个男人,也算是给了他一种肯定。   李元凯只觉得浑身很冷,可是不是绝望,而是有了新的希望。   晚上老太太心情好,非拉着她和茅莹莹小红打麻将。   对这个易素是绝对的门外汉,没几把眼看着手里的那点筹码都输没了,茅侃侃弄完手头的事情从楼上下来,坐在易素的身边,用眼睛扫过去一眼。   “快打啊……”老太太今天来了兴致。   易素被催的,抓起一张牌就要扔出去,茅侃侃将她的手拦截下来,顺势揩油,他的那点动作能瞒得住谁,大家只是装着没看见。   “瞎打什么?会不会打?”说着推着易素,让她起身。   易素起身茅侃侃坐在她的位置,她对这个也没兴趣,就想上楼给妈妈去打个电话,茅侃侃见她想走,拉住她的手,指指旁边的凳子。“坐着陪我。”   见他说话了知道自己逃不开,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   自从茅侃侃上台,这老太太就跟倒了势一样,不停的输,最后将手里的牌一推。   “不玩了不玩了,明天还得起早呢,都睡吧。”   茅侃侃好笑的看着他妈,然后推推在身边低着头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   茅侃侃笑,揉着她的碎发,弯身将她抱起,周阿姨和小红开始收拾桌子,而茅莹莹则是一脸的哀愁。   其实茅侃侃抱起她的时候,她就醒了,只不过她还在装睡,企图逃避过今晚的责任。   她的那点小伎俩,茅侃侃自然也看穿了,不在意的用鼻子蹭着她的脖子,易素想醒可是又怕醒,只能继续装僵尸。   进了他们的屋子。茅侃侃亲她的动作有所加大,大掌在她的衣服里胡乱的摸着,她的呼吸渐渐重了起来。   侃侃亲了几下只觉得意犹未尽,可也只能狠狠将所有压下,拍拍她的脸。   “得了,别装了,赶紧起来吧。”   易素装着被他给拍醒的样子,还揉揉眼睛。   “困……”   茅侃侃别有用意的着了她一眼:“真困?”   易素点点头,好像眼睛睁不开的样子。   茅侃侃瞒为可惜的说着:“本来是打算陪着你去看丈母娘的,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睡觉……”说着就开始要脱自己的衣服。   易素听见他这么说,像是八爪鱼似的赶紧盘在他的腰上。   “想去?“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声音低沉轻缓:“来收买我吧。”   易素也不管心里对他的那点不待见了,赶紧的去溜须,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然后怕被压倒似的赶紧跳离床铺。   茅侃侃看着易素这一套动作这个麻利啊,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侃侃有些哭笑不得的去换了一件衣服,淡藕荷色的衬衣、深色牛仔裤,脚下登上白色的帆布鞋,在衬衣外穿了一件棕色的马甲。马甲的领子和后身是深蓝色的。   等他换好的衣服易素还傻傻的站在门边。   “着我干嘛呀?去换衣服。“茅侃侃叹口气。   易素心里想着,我又不像你,出个门还换衣服,看着自己穿的毛衣牛仔裤不错啊。   “不换了走吧。”   茅侃侃拉住她的手。   “我说你是怎么当人家老婆的?小心以后别人来抢你老公,去换衣服去,要不我丈母娘以为我欺负你,不给你买衣服穿呢。”   易素心想着,不知道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可有个有个“三。”   随便在外面罩了一件淡银色的外套,外套没有扣子,脖子的位置两条长长的带子,一系,茅侃侃取过同色的鸭舌帽往她的头上一扣。   “抬头……”   易素茫然的抬起头,他正好低头,两唇碰到一起。   楼下所有的灯都打着,茅侃侃和易素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像走做贼一样,出了门易素就住茅侃侃的车子那边走过去。   茅侃侃叹口气,拉住她的手。   这个迷糊蛋。   “打车。”   车子启动了,老太太肯定能听见声音。   易素吐着舌头跟着他走出大门。   茅莹莹站在二楼收回自己的视线。   吱吱……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响起来,她知道是谁。   因为在她的手机中她只给一个人设了震动。   对方显然是有跟她较劲儿的意思,茅莹莹无奈的将手机抓过来,她的头有些疼。   看着上面闪烁的名字,周小舟……   还是没有勇气接起,将电池扣了出来,站在刚才的位置。   漫天的繁星,却不知道哪一颗是属于自己的。   那面周小舟今天喝了一点酒,有些高兴,趁着家人守岁的时候偷偷溜到阳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听听她的声音。   一遍……两遍……   啪一声,黑色之中发出刺耳的一声,不过紧接着十二点了,千家万户的鞭炮响起,将声音盖了过去。   周小舟看着满天的星子,曾经有一个女人对他说,他是天上最闪亮的那一颗,可是她转眼就离开了自己,透过窗子看着自己的妻子和母亲相谈甚欢,周小舟残忍的一笑。   茅莹莹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想罢,唇角掠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相比较别人家的喜气洋洋,雷家就有点打不开气氛了。   以前虽然雷臣骁和秦淼一起很多年,可是秦淼过年的时候哪里会来雷家啊,所以一些亲戚她都不认识。   舅妈和秦淼倒是投缘.带着秦淼一会儿认识这个一会儿认识那个的。   不过大家都有些尴尬,谁能想到,雷臣骁和易素这么快就离婚了?   在说这事怎么听着都是眼前的女人是第三者,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都淡淡客气的笑着。   雷臣骁的几个舅舅都带着舅妈过来这里过年,因为老太太父亲去世的早,她十五岁就开始帮着母亲养活弟弟妹妹的,所以大家和这个大姐是极其有感情的。   雷臣骁的三舅妈眼睛滴溜溜的在屋子里打转,看着家里又换了电器,笑着和老太太像是无意的说着。   “姐,家里又换电器了。”说着将扒好皮的橘子送入口中,心里还想着,明天回家的时候拿点,给自己妈送去点,便宜和贵的橘子吃到嘴里就是不一样。   其实哪里有不一样了,只不过白来的有种味道,便宜味,怎么吃都好吃。   老太太看了老三媳妇儿一眼,论和老四媳妇儿比起来,她倒是待见老四媳妇儿,毕竟老四那两口子常在她身边,虽然老四媳妇儿那个人连懒带馋的可到底没老三这么多心眼子。   “嗯……”老太太可没忘了,去年家里新买的液晶申视可是给了老三了。   老三对老太太笑笑:“你都不知道,我们家候阳前些天把电视给弄坏了……”   被叫到名的男孩儿,有些不待见他妈的谎话,不耐烦的站起身:“别什么事都住我身上扯,谁弄坏的找谁去去。”   家里那电视是被候阳舅舅家的孩子用玻璃的瓶子给敲在了液晶屏上,电视机从中间裂开了一道。   雷臣骁的外婆一直和老三一家子住在一起,老一辈嘛,总有一个偏爱的,老三两口子也会说话,所以就将老太太给糊弄住了。   张氏一见儿媳妇说话了,也不在意的跟着道:“老大啊,你看着给你第弟换一台吧。”   雷臣骁的母亲心里是这个憋气,她只能僵硬的嗯了一声。   老三媳妇儿心里笑着,心想着只要老太太在我家一天,你就得不停的搭我,想着想着,挑衅的去看老四。   老四心里冷哼,将脸别过去。   本来这么多人,可是吃饭的时候,雷臣骁的妈妈看着端上来的饺子,肺子没气炸了。   是速冻饺子。   家里女眷划拉划拉能有十好几口,竟然买的饺子?   她看向秦淼,没办法,这里她只能先对秦淼开炮。   “怎么是买的?肉什么的不是给你买好了吗?”老太太的声音有些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将目光一齐对准秦淼,都放下了筷子。   往年这饺子都是易素一个人包的,她一个人肯定是包不过来,所以饺子皮走买现成的,别人要帮她她总说不用的,两年了,大家也习惯了,竟然没一个人去厨房帮忙。   秦淼本身就不会包饺子,对于她来说白己包的和买的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吃就行呗。   谁知道老太太眼晴这么毒,一眼就看出来是买的饺子。   秦淼心里想着,自己还把装着饺子的那些包装纸扔了,早知道不扔了,反正也瞒不不过去。   想着想着看了雷臣骁一眼。   雷臣骁蹙着眉,抬起手拿起筷子夹饺子就往嘴里送。别人一见,也就跟着吃了。   可是自己包的和卖的还是差些味道,加上易素包饺子是学过的,大家都是一脸的不待见,至于是不待见谁,谁心里请楚。   雷臣骁才吃了两个就饱了。   秦淼看着雷臣骁的脸想起了那一天。   秦淼一直就放着严虹,她心里太清楚了,严虹喜欢雷臣骁,严虹之所以帮助自己也无非就是想将易素踢出去,然后曾经自己和雷臣骁的那点不和谐在出现,她就成了现成的首选。   严虹一走,她强撑着不舒服的身体随后就跟着赶了过去。   一进门果然看见严虹抱着雷臣骁,两个人的衣服都拉开了,严虹看见她出现的时候,有些震惊,秦淼心里冷笑着。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被遮挡过去了,事后严虹解释着她就是扶扶雷臣骁,秦淼心里冷笑。   扶一扶需要将衣服的扣子都打开吗,不过她倒是没有表现出来,继续好姐妹的处着。   反倒是严虹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后她自己申请了跳离原有的岗位。   候阳将手里的筷子一仍。   “一点都没有我嫂子以前包的好……”   大家都有些尴尬。   三舅妈踢了儿子一脚,候阳大叫:“踢我干嘛?我们老师都说了,抢别人的丈夫那是狐狸精,是第三者要天打雷劈的……”   孩子说话时有口无心的,三舅妈脸色是黑了又紫,紫了又青的。   老太太见老三要打孩子,将候阳揽过来:“出去玩去吧。”   候阳一溜烟就跑没影子了。   秦淼僵硬着脸,口中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她才不是第三者,易素才是。   四舅妈拉着秦淼的手:“秦淼啊,候阳他瞎说的,别在意,赶紧吃饭,都凉了。”   张氏放下手中的碗,将口里的饺子呸一声吐在桌子上。   “都没煮熟……”   老太太没牙本来就吃的费劲。   张氏这么一说,大家倒是觉察到了,难怪那么难吃,原来有的没熟。   熟了才怪呢,秦淼贪方便,看着屋子里大家都在聊天看电视机,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四舅妈只会和她说闲话,一点忙也不伸手,她要煮到哪百年?   她就一口气将六袋饺子全部都倒入了锅子里,反正多煮一会儿肯定会熟,不熟也成,谁让没人帮她了。   这顿团圆饭吃的大家走扫兴之极。   秦淼虽然心理不高兴,可脸上陪着笑。   “对不起,可能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没煮熟。”   别人不怎么真心的对她笑笑。   过了十二点,雷臣骁和秦淼淮备要离开,秦淼去老太太的房间里去找拿自己的外衣,她习惯的想看看有没有人找过自己,掏出手机,觉得有些不劲儿。   将手再次伸进大衣的兜里,终于发现那里不对劲儿了。   她大衣外面口袋里的钱没了。   这钱是她之前淮备好,等着那些孩子叫她嫂子的时候的改口钱,可是今天她很不爽,她就是给要饭的,也不给他们。   可是她记得钱明明就放在外衣的口袋里了,哪去了?   雷臣骁走进来,手里也拿着大衣看着她:“怎么了?”   秦淼将自己的大衣送到雷臣骁眼前。   “我钱被偷了。”   雷臣骁没在意,揉揉自己的眉头:“你在好好找找,不能丢。”   今天本来是打算让秦淼表现一下的,结果弄巧成拙了,雷臣骁头有些疼,这回不止母亲觉得秦淼不好了,想着早知道就该在饭店订好了饺子带回来。   秦淼摇摇头,肯定的对雷臣骁说道:“我敢确定是被人偷了。”   她加重了偷的声音。   雷臣骁想着家里也没出过这样的事儿,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走吧,多少钱,我给你。”   秦淼却不走,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   大人不可能会偷她的钱,家里就这么几个孩子,这么大的孩子竟然会偷钱,家长是怎么教育的?   想起候阳的话,秦淼几乎就认定了这钱就是候阳拿的,因为他讨厌自己,她想着突然走出老太太的房间直奔阳台走去,带着一阵煞气,雷臣骁不想将事情弄大,去拉秦淼的手。   秦淼甩开雷臣骁的手,大家的视线都被他们吸引过来。   “干什么呢?”老太太本来心里就不顺。   往年过年的时候,易素都不让她送一个手指头,什么都是淮备妥妥当当的,可是现在看看屋子里,孩子弄的满地的糖纸片子,什么水果皮,地上还有半个饺子,她是越看气越不顺。   秦淼将候阳拽出来,候阳看着秦淼,有些不耐烦的甩着自己的领子。   秦淼可不管,拉着候阳的脖子就将他拉了出来。   “东西拿出来。”   候阳看着秦淼觉得莫名其妙。   他讨厌死这个三八了,前嫂子比她好看多了,身上也没有这个三八身上呛死人的味道。   “你拉我干嘛……”候阳在家也是被宠上天的主儿。   张氏拿他当命根子似的,谁敢欺负他啊。   “秦淼……”雷臣骁似乎想说什么。   “干什么?你拉候阳干什么,给我手松开。“张氏可不管,看着秦淼耗着候阳的脖领子眼睛都红了。   三舅妈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戏。   心里对这个秦淼早就有意见了,她不是和老四家的好吗,那和自己就是冤家对头。   秦淼将自己的衣服放下对这候阳说:“这里面的两千块钱哪去了?”   候阳从来没被人这样埋汰过,有些没缓过神来,然后就猩红着双眼。 |派派小说后花园double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卷二:娇宠 幸福在哪里 总第五十二章 秦淼转过头的时候,正好与候月的眼睛撞在一块儿,小姑娘的神色有些慌张,也许是做贼心虚手里抓着的东西哗的一声掉在地上。 粉粉的钞票慢慢的落了一地。 候月傻了,大家都傻了。 候阳一见,转过头狠狠的看着秦淼然后冲进老太太的屋子咣当一声将门关上。 候阳他妈心里偷笑,老二家在农村,夫妻俩都一心生儿子,大的是个丫头,大的孩子比小的都大,结果最后这个小的却是个女的,夫妻俩放任孩子不管,成天就那么扔在家里。 二舅妈眼睛直了,脸憋得通红,马上拽过孩子的胳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下落。 “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你去偷人家钱,妈是不能给你买什么,可是那不是咱家的......”一边骂着一边里外里兜着骂雷臣骁他妈。 这老四早几年就跟着老大进了城,这些年老三也跟着进来了,可她呢? 恨恨看着自家不争气的男人,凭什么都是弟弟人家就什么都能得到她就什么都得不到? 候月被她妈按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一脸,二舅妈来到来了劲儿了。 “我怎么就嫁了你爹那么个废物......我命苦啊......看人家穿金带银的,我呢?” 老太太看着乱成一团的家里,气得心口直泛堵。 当初老二结婚的时候,她还没有结婚,老二进门就嚷着要分家,张氏带着雷臣骁的母亲和老三老四住在对面屋,那时候是真的苦。根本吃不饱,老太太心疼两弟弟。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是既当爹又当妈的,张氏那个时候身体不太好,雷臣骁母亲就这样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两弟弟长大,之后嫁给了雷臣骁的父亲。 雷臣骁的父亲没有父母,将老人和两孩子接到了身边。 老太太对老二两口子心里有的不是情,而是恨。 男孩子嘛食量大,吃不饱的,老四跑到老二家的碗架里曾经偷拿过一个馒头,叫老二两口子这顿毒打,从此之后大家对他们两口子的感情都淡了。 张氏冷哼着:“教不出来什么好东西,滚回去。” 二舅妈见大家没人说话,自己也快哭不出来了,恨恨的去瞪二舅。 二舅看着雷臣骁:“二舅替候月说对不起了......” 雷臣骁有些不耐的看了秦淼一眼,她就非得把事情闹成这样? 秦淼也说不出话来,她有些厌烦的拢拢自己的领子,险恶的扫过候月的脸。 那一眼包含了很多内容。 四舅妈笑呵呵的上前,对二哥和二嫂曾经为一个馒头毒打她老公的事,她可是知道的很清楚。 四舅妈看着老二家的,她就从没看过这样不要脸的一家人,没人请,每年他们家都自己上门,恨不得全家都过来吃,走的时候还得带着走。 四舅妈撇撇嘴,走到秦淼的身边,拍拍秦淼。 “你消消气,就当打赏要饭的了。” 二舅妈脸变得比猴屁股都红,估计是气的。 秦淼也没说话,老太太突然开口:“你们俩走吧。” 她现在是懒得去看秦淼一眼,小家子气上不来台,就这么点事非的拿出来说。 雷臣骁和秦淼前后走出门。 出了楼栋的大门,天亮还有星星点点的繁星,很是亮眼,雷臣骁看着停在楼下的汽车,停下脚步。 “秦淼,非要这样吗?” 秦淼也跟着雷臣骁停下脚步,她的脸很沉着,走到雷臣骁的面前,抬起面孔慢慢对上他的。 “臣骁,你可以说我做的有些过了,可是她现在是个孩子别人都对她去包容,如果她偷习惯了,将来她没有钱花了,是不是就要将手伸向别人的兜里呢?我现在将她抓出来,也许大家都恨我,可是我是为了她好,你要怨我,我可以道歉,没问题,今天是我过了,毕竟过年,弄得大家都不开心,我可以去道歉。” 秦淼说着就要翻身往回走。 雷臣骁叹口气拉住她的手,秦淼口中的试探他当然听得出来。 拉住她的手:“我们走着回去吧。” 秦淼点点头,时光仿佛是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经常晚上吃过饭之后闲闲的走上一段路。 “臣骁,这么多人都来家里,我很不习惯,我也不是一个就是专门为侍候别人而生的人,如果你妈妈之前和我说清楚的话,今天我不会这样失态,我会请好阿姨,或者去酒店将饺子买好,那么一大家子的人,能干活的女人就有五个,可是没一个帮我,我从早上过来,地我扫了三次。” “我不停的扫,可是你家里的那些什么舅妈的我扫他们就扔,我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我喜欢的只是你一个雷臣骁,并不是要嫁给你做丫鬟的。” 秦淼将心里的不痛快都说了出来。 因为她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对于这样全家子都凑在一起过年,她很不理解。 可是她爱雷臣骁,她试着去理解接受了,可是那些人都坐在沙发上,没一个人能帮她一把。 雷臣骁叹口气,更加握紧了秦淼的手。 雷臣骁当然不会说那为什么易素以前在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呢? 秦淼是他喜欢的,是他爱的女人,他也希望看见她高兴。 想起今天的事,其实秦淼也没错。 “过了年,我们结婚吧。”他淡淡地说着。 秦淼停住脚步,带着惊喜看着雷臣骁的脸,眼里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说真的?” 雷臣骁这个人向来是说什么做什么,她以为她一定要等上两年呢。 雷臣骁看见这样带着惊喜,眼眸里带着水状的憧憬,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将她拉进怀里。 “秦淼,我爱你......” 秦淼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双唇印了上去。 对于秦淼而言,这个年虽然过得有些不满,可是到了最后却得到了一份最大的礼物。 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依然嫁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自己的初恋,她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雷臣骁的大手牵着秦淼的小手,两道影子稀稀拉拉的映在地上。 雷臣骁看着天空上繁星闪闪的星子,心里对易素有些淡淡的抱歉,这个承诺他没有守住,他淡淡的想,那个人回来了,易素大概也不在乎了吧,自己反正只是个替身而已,其实大家都是一样,做了一场戏。 * * * 易素和茅侃侃到了楼下,茅侃侃让易素去给老太太打电话,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上楼,到了楼上易素突然对电话里的母亲说:“妈,开门。” 里面的老太太吓了一跳,不过马上有些抖着手跑向门口去开门,李元凯看着易母的动作,紧跟在后面:“怎么了?”话语里有些担心。 当大门打开,易素的小脸和茅侃侃的出现在门外,老太太一下子就红了眼眶。 这些年易素结婚从来就没在家过过年,到了初三也是回来一下就马上回去,老太太心里不说,可是心里也是苍凉的。 自己手把手养大的孩子,养成了漂亮的果实就成了别人家的。 看着邻居们家里欢声笑语的,可是自己家里却备外的冷清,只能靠打着电视机出来那么一点声音。 今年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可是偌大的屋子里,就自己和老李,冷冷清清的,随便吃了一口饭,年纪大了觉又少,看什么都心烦。 “妈过年好......”茅侃侃笑着拥抱住老丈母娘。 易母拉着易素赶紧进来,冲里面喊:“老李,赶紧洗水果,把我今天新买的那箱拿出来,我闺女喜欢吃樱桃。” 李元凯笑笑返身进了厨房。 老太太脸上顿时开了花,愁云惨淡的都没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这孩子,一会儿还得回去,这么晚了,多冷啊......”易母虽然高兴,不过想着,易素到底是第一年,不在婆家待着跑回自己娘家算怎么回事? 茅侃侃可不客气,将自己抛进沙发中,大爷状的翘着一条腿:“丈母娘,我想吃好吃的有吗?” 易母赶紧也跟着李元凯进了厨房。 易素冷冷瞟了茅侃侃一眼。 茅侃侃一看易素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小样,好的不记得,以眼神示意易素,晚上你给我等着。 易素直接给忽略掉。 易素坐在妈妈身边吃着樱桃看着电视,其实电视里演的那些挺无聊的。只是有节日的气氛,现在不都是在说,一年的春晚不如一年嘛。 易母不停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眼看着都一点了,虽然不情愿还是赶紧哄着女儿女婿回去。 “这都一点了,我们也要睡觉了,你们回去吧。” 易素心里很清楚,母亲是为了她好,想起自己前些年的不孝道,眼眶里有些红。 茅侃侃站起身皱眉,他就不乐意看见易素这样的表情,低声下气的,想不回去就不回去呗,什么都不说,他怎么知道? “我们今天不回去了。”他淡淡的说着。 易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马上被担忧盖过。 “还是回去吧,过两天再来一样的。” 茅侃侃转过头去看易素,她竟然主动的去拉了他的手,这种便宜自然不占白不占,大手在后面握住她的,在她的手心里满满的刮着,易素觉得痒想收回,可是他拉得紧,她收不回来。 易素小鹿状的看着茅侃侃,眼里带着哀求。 茅侃侃叹口气,顺手揉了她一把头发,以眼神示意,你要怎么来报答我? 易素躲开。 躲开是吧?茅侃侃挑着眉头,不说话。 易素咬着唇,眼看着妈妈已经将樱桃什么的给她装了一份,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特别的想留在这里,不想走。 易素想去看茅侃侃的脸,可他居高临下,眼神亦不曾给她,之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表情隐秘的似天边不可触及的星涡。 * * * 茅莹莹突然觉得在这个房子里待着心很堵,抓着车钥匙快速走出家门。 这样适合举家团圆的日子并不适合她,她只适合和孤单为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回到画廊,去看看那些冰冷的画,也仿佛只是有这样,才能证明胸膛里的那颗心是在正常的跳动着。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唯一的弟弟结婚的同时。 茅莹莹从大堂走出来,手机响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那边缓缓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周小舟穿着黑色的礼服站在某一处,淡淡的看着前方的人影。 “不恭喜我吗?我今天结婚。”周小舟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可是深处却分明冰凉彻骨。 一个人上天堂太孤单,彼此拥抱下地狱才不会寂寞,不是吗?他淡淡的想。 茅莹莹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 仿佛流星一般,熠然一闪,只是又迅速的黯淡下去,像一点飘摇的火烛,瞬间湮灭在了她漆黑的眼里。 她手下做得很漂亮的指甲狠狠扎入掌心里。 “恭喜你。” 心底里最后的一丝信仰也终于在瞬间倒塌,心如死灰。 恨不得,爱不了,她的人生还能求什么?还能剩下什么? 茅莹莹挂了电话,双睫上悬挂着泪珠,闭上眼睛,然后淡定的走出酒店。 身后古井般深幽的黑眸定定的望向那么脚步有些仓促凌乱的身影,没有追出去,修长白皙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薄唇,眸底若有所思。 “小舟你父亲......”周母被人用轮椅推了过来,眼眶有些红,这么多年终于能看见儿子结婚了,只是...... 周小舟的脸色果然阴了起来,接过工作人员的手,推着母亲进入礼堂:“他来我便走。” 周母叹口气:“小舟啊,妈妈都不怨了......” 周小舟那双眼睛里光芒四射,仿佛嵌着钻石,折射出的清辉让人不能逼视,转身进了和茅侃侃同时举行婚礼的对面宴会厅。 父亲?他的父亲早就死了。 为什么选择和茅家同时同地同酒店举行婚礼,这个只有周小舟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要的就是茅莹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她亲眼看着自己娶了别人,这些都是她欠自己的。 周小舟整理好礼服气质优雅的再次进入会场。 茅莹莹连衣服也没有换,披着长发,黑色的高龄小绒衣外面随便的套了一件灰色的泡泡袖西装外套,绒衣的领子上还挂着那条金色大扣的长链,紧紧勒在臀部的牛仔裤,坐进车里,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油门上,车子蹿了出去。 车子的窗子都大开着,茅莹莹已是一脸的泪水。 她和周小舟彼此间联系却淡薄如同场秋雨后,梧桐树光秃枝桠,萧索寒凉,除了那一场意外。 一路无阻的将车开到了画廊,从车里翻出画廊大门的钥匙,借着广场上的光推开大门。 茅莹莹所经营的画廊位于市中心,虽然过年了,不过这里的酒店早就已经被订满了,所以即便是一个女子,也不用害怕被抢,因为这附近的人群不断。 将屋里所有的灯打开,满堂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有些刺眼,莹莹将外套脱下,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了几度,将自己平时作画用的画板取出,调色盘之列的一一摆在台子上。 慢慢坐下身,在画板上铺上白纸,拿起一旁的笔刷。 她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只是一笔一笔扔了上去,当她完成了最后一笔,茅莹莹看着自己所画出来的东西,还是哭了。 她认识周小舟的时候才二十岁,在茅莹莹所有的印象里,从二十岁的那一年到二十五岁结束,这里面有她这一生都难忘的快乐和苦涩。 周小舟认识茅莹莹的时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低谷。 周母是典型的家庭妇女,从生了周小舟开始就闲居在家专心照顾老人和孩子,可谓算是一个好妈妈好媳妇儿的代言人。 可是男人和女人看到想得到的永远不一样。 无论他是多么正经或者他已经有多么老了,年轻的少女依然有为他发狂,或者是为他的地位发狂的。 “他现在喜欢的是我,你这样缠着他有意思吗?”周母对面坐着一位端庄的女人。 女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并没有时下那些年轻人的张狂,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精炼。 她从走进屋里到坐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母的头顿时像是被木槌给重重砸了一下,砸的她睁不开眼。 并不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心里也只是侥幸的觉着他在上面,至少不会胡来。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你可以先离开吗?”周母勉强扶着沙发的扶手坐起身,小舟这个周末要带女朋友回来,她不想儿子看见。 女人优雅的起身,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面上。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说明白我现在的处境,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不会放手,请你们离婚。” 女人优雅的走出大门,身后周母眼睛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周小舟和茅莹莹回来的时候,周小舟抱起周母直奔医院。 周小舟知道详细的情况后冲进他那父亲的办公室,很可惜的是,那位很忙的人在外地开会,迎接他的是那位美丽端庄优雅的秘书。 女人将一杯水放在周小舟的面前,然后在他的对面坐下。 “我们能谈谈吗?”当女人看见周小舟起身的时候如是说着。 周小舟冰冷的双眸淡淡扫过女人的脸,冷哼。 “你认为我们有必要谈吗?”周小舟迈开步子。 “我爱你父亲......”女人自顾自的说着。 说话的同时女人转过脸看着和所爱男人有些相同影子的少年,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太像了,只是小舟是他父亲的缩影,女人淡淡的想,如果周小舟能试着了解她的话,其实他们可以当很好的朋友,她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去疼小舟的。 周小舟忍不住蹙了眉,忍了半响,最后说:“对,陪着我父亲走向成功的女人是家里那个任劳任怨的,现在陪着他拥有成功的却是你,你当然爱他。” 女人叹口气,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女人的唇角淡淡的笑着,看着小舟转过来的面容:“你不了解我,所以我不会生气,我只是想问问你,小舟,如果有一天你爱上除了女朋友之外的人,你会觉得良心不安吗?”女人的五官线条很是柔和,迎着阳光:“我觉得我们是一种人,当这份爱消失不见的时候,我便会离开,可是现在我爱他,你父亲爱的那个人也是我,所以你母亲只能退让。” 周小舟手下的拳头握的直响。 最终父母依然是离了婚,最让周小舟觉得这个世界冷漠无情的是,他母亲赡养了一辈子的公公婆婆竟然在儿子离婚之后住进了那个破坏掉他家庭的人的家里。 对于那个女人周小舟这一辈子全部的恨意全部都奉献给了她。 遇见茅莹莹算是意外中的不意外,事情、事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周小舟从车子上走下,叫司机先去转一圈,然后再回来接他。 他慢慢的走进画廊,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半晚的月色朦朦胧胧的照在地上,四周吹着淡淡的风,吹起了他黑色的大衣。 慢慢的靠在一棵树下,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将一根烟送入口中,慢慢的点燃。 脚下有圆月的剪影,若是在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一幅画,一幅很美的画作。 画里有白色,有黑色,有淡黄,有树,有月亮,男人靠着树看着前方,从未关严的门缝里流泻出的一丝长长的带着光亮的光。 周小舟扔掉手中的香烟不以为意的笑笑,胸膛发出闷闷的声响。嘴角微抿,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取出电话:“现在回来接我。” 车子没一会儿返了回来,周小舟的影子消失在白雪之中,黑色的车子尾灯慢慢消失在这个雪夜,没人知道曾经画廊对面的那棵树下,一个男人站了很久。 黑色的车子急速的行驶在风里,坐在后面的男人微微闭着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茅莹莹缓缓的站起身,将画板上的白纸抽离,淡淡的笑着,然后关闭掉所有的灯,将大门锁好,取过外套,出来的急,没有穿大衣,有些冷,她缩缩脖子,放弃了再开车的念头,一个人行走在这该是团圆的一年。 中心广场上,还有的父母带着孩子在放鞭炮,似乎孩子们就是格外的喜爱那个会发出声响的东西。 茅莹莹沿着街角缓缓的走动着,脚下的靴子咯吱咯吱踩在雪上,发出声响,脆脆的,很好听。 茅莹莹其实觉得有些孤单,看着街上都是成对成对的情侣,路过肯德基的时候,外面窗子面对面坐着的情侣相互依偎着。 茅莹莹深吸口气,双手不停地搓着,呵气,手有些冷,从口中吐出的热气到了手上只有一秒的热度,然后变成了冰冷的寒气。 沿着江慢慢地走着,街上的车比以往少了很多,不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跑。似乎都休息了。 “老板......”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男人。 男人左手食指一摆:“走吧。” 黑色的车子快速的超越了前方还在慢悠悠走路的女人。 车子和女人擦身而过的时候,茅莹莹的额头流下的汗顺着眼眶跌落和男人的脸交错而过。 茅莹莹的额头已经微微出了些汗,她有些后悔自己的率性而为,靴子的跟实在太高了,脚磨得有些疼。 * * * 易素拿着电话想了半天,最终还是给雷臣骁的母亲去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的母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并没有睡,只觉得孤单。 以往每年也是如此,可是素素会留下陪她,虽然还是一样的冰冷,可到底比如今强,想到今天的晚餐,想到家里人的种种,想到自己以前的不平,老太太心里很难受。 她和雷臣骁的父亲结婚的时候,雷臣骁已经两岁了。 对,雷臣骁不是她的孩子,她从来没有说过。 她不是不怨恨自己这样的命运,可是时光一蹉跎就过了,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姑娘,对于雷臣骁的父亲,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就这样搭伴过了半辈子,雷臣骁的父亲对她很好,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爱。 她把雷臣骁当成自己的孩子,老了的时候也曾想过,如果那个时候要了一个孩子,是不是就会不同呢? 对于雷臣骁她真的做不到对易素的喜欢。 老太太揉着头,站起身,想回房间,才起身,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是柔柔淡淡的声音。 易素的眼眶有些湿润,不管如何雷母对她很好,这两年之中产生的感情不是洪水,说退就能退的。 “妈妈过年好......” 老太太无声的哭了。 不是不委屈的。 养了雷臣骁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说陪陪自己的妈妈,现在他身边换了秦淼,情况不用想也知道。 这个秘密就让她带进棺材吧,老太太如是想。 “素素过年好啊......”雷母抹掉眼泪。 电话里两个人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因为找不到可以说话的理由。 易素的心很难受,自己母亲的孤单就是雷母的孤单。 挂了电话,已经三点多了,将客厅的电视关掉,听着屋子里钟表发出的哒哒的声音,易素站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电视机带走了最后一点的光抹,易素踩着拖鞋推开自己的房门,茅侃侃已经睡了。 她站在门前,客厅了皎洁的月光淡淡的印入屋内,家中不适其他人家开着灯,那一点的光亮在易素推门的时候随之倾泻般的进入房间内。 看着床上的男人,易素一时百感交集。 心里说不上是恨他还是其他的,她怨过,这个人为什么就非的是她呢? 也恨过他往死了里去逼迫自己。 淡淡的叹口气,就这样吧,脱掉外衣上了床,茅侃侃自然的抱过她的身子。 当怀中的人淡淡的睡去,茅侃侃在月色之中猛然睁开眼睛。 睡眠对于他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她淡淡的呼吸声,她的眉头微微的蹙着,茅侃侃伸出手,食指抚摸上他的眉头,想将她的烦忧赶走,可是易素却睡得更加不安了。 茅侃侃拿走手指,她一直紧紧蹙着的眉头就跟拧开了水龙头的水流一样,马上淡淡的舒展开来。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冷,悄悄的掀开被子,一个人站在客厅的窗子前。 单薄的身影映在窗前的月下,勾勒出一个孤独寂寞的背影。 新一年的第一天竟然下雪了。 薄如棉絮的雪花轻轻飞舞盘旋在天空,慢慢的掉落,掉落人世间。 胸口处一阵心浮气躁的。 易素在想什么,他自然也是知晓,茅侃侃曾经问过自己,后悔那样做吗? 其实说不后悔是骗人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可是他不能再等下去,如果他继续等,也许他永远都等不到易素,走了一个雷臣骁又来了张扬,这之中怎么也不会有他存在的位置。 走过了多少青葱的岁月,从懂事到动情,看着她,看着她如戴望舒笔下从雨巷里走出的丁香般的姑娘,看着她慢慢的长大,成了漂亮的姑娘,嫁了人,然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怀里,他只觉得岁月的沧桑。 明明还很年轻,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老了,很老了。 如果事情再重新来一回的话,他也许就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决心,将她逼迫上死路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的路推到最后。 可是易素永远都不会明白他的心,也没有人能明白。 茅侃侃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就是沈让和沈家平,前者他看了会羡慕,后者觉得就是自己的明天。 他心里很清楚,易素的妥协不是她爱自己,也不是她的心甘情愿,她只是暂时的妥协了,如果他松开手,她会像是一只小鸟一样的马上飞走。 他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做一个她在桥上看风景,而自己在楼上看着她。 过分吗? 年很快就过完了,大家全部开始忙碌的忙碌,该干嘛就去干嘛。 易素倒是活的有些仙骨了,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就在暖房里,穿着吊带的背心穿着舒服的家居裤慢慢地拣起了画笔。 周阿姨倒是越来越担心,因为现在的易素就像失去了灵魂,只是一个娃娃,每天重复这一样的事情,她和现在的那些少奶奶都不一样,她不出门,即使出了门买完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马上回家。 她发现的茅侃侃未必没发现,他只是和易素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挑战。 她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收回,等着他放开手,可是他不能。 公司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十个人来用。 吃过了早饭,想起自己在擎宇的工作,想了再三,还是去辞掉吧。 上次和秦淼那样说无非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不会将自己至于那样难堪的境地的。 她现在迷上了作画,易素终于明白,大姐为什么会在画室一待就是一天,因为在作画的时候,可是将自己躁动的腾空下来什么都不去想。 活着......是很累的。 叫了司机备车,出门之前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 “我要去擎宇将辞职办了,然后过去找你吃饭吧。” 电话那头很久没人说话,易素皱着眉,修剪得很整齐的眉头微微扭着:“你在听吗?” “恩,我现在有点忙,你去吧,到了的时候打个电话,我会让秘书订餐的。” 易素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也明白。必是生气了。 过了年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的情况是越来越差,茅侃侃工作的时间开始增加,易素倒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在床上他依然是逼迫自己的,可是他现在回来的越来越晚,易素为自己的处境感到知足,而且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碰自己了,这样的情况让易素觉得,也许哪一天她就将被替换掉。 由于在家里暖气和空调同时给着,暖房的温度又比较高,所以她都是当夏天过的,穿了一条不算是紧身的深蓝色牛仔裤,上身里面穿着白色的T恤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格子衬衫,脚下蹬着一双军绿色的帆布鞋。 “素素出去啊?”周阿姨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易素的一身皱眉:“外面很冷的,多穿点吧。” 易素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估计走街上会被人家当疯子,一想还是算了吧,换衣服的过程弄不好她又改变主意了。 司机备好了车,周阿姨接到电话让易素出去,易素快速坐进车子里,车子慢慢的动起来。 停在擎宇大楼的下面,易素交代着司机:“你先去哪儿坐坐吧,这附近咖啡厅之类的很多,我想应该会花费一些时间。” 司机点头说好的。 易素下了车直奔楼里走去,在大堂已经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因为实在是太清凉了,让人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夏天。 上班族每天在办公室内吹空调,哪里有冬天夏天之分,只是出了门被风这么一吹才有了是冬是夏的感觉。 “那个是谁啊?腿好长。” “气质真好。” “我们公司招新人了吗?” 易素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淡淡的笑着,淡淡的对人点头,淡淡的上了电梯。 易素的身上除了手上的那颗硕大的钻戒并没有太过于张扬的东西,脖子上只是用红色的绳子挂了一个玉坠。 进了办公室,她的到来自然是引起了很多的骚动。 “是易素......” “听说没,嫁给茅侃侃了......” “真的假的?” “我表姐工作的那家主人和茅侃侃是住在同一个小区里,能是假的吗?你看易素手上的戒指......” “素素?......”刘雯听见大家说一开始还不信,她总觉得素素对这个地方有些抵触,大概也不会再走进来了。 半信半疑的从办公室冲出来,一看,果然是易素。 “蚊子......”易素淡淡的笑着。 刘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觉得易素变了,变得感觉......好像很遥远。 她想一定是自己最近神经失常了,过去拉易素的手。 “怎么过来了?” 易素对刘雯笑笑:“我过来办辞职。” 办公室里有的是看易素不顺眼的,风凉的说着:“都是少奶奶了,还办什么辞职,显摆就说显摆呗,哎,世风日下啊......” 易素淡淡的朝说话人的方向看过去,淡淡的一笑。 周心妍拿着开会的资料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穿得这么不三不四的人,看到了脸才知道是易素回来了。 她推推眼镜,过了半天只问了易素一句话:“你幸福吗?” 刘雯说话马上就要和周心妍起冲突,谁不知道周心妍今年已经过了三十,天天恨嫁,可是眼光太高,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看见别人结婚,她心里恨个半死的。 易素微微的勾起唇:“也许吧......” 刘雯心里大骂着易素,应该就说幸福,很幸福好气死她才对啊。 周心妍眼中闪过一抹温和,拍拍易素的肩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刘雯张着大嘴巴:“她今天吃错药了?” 易素但笑不语。 这个时候秦淼走了进来:“大家听着,今天我和雷总请......”她的目光对上易素的。 秦淼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平静的重复。 “大家注意一下,一会儿下了班,我和雷总请大家吃饭,如果没事的就都去吧。” “哇塞,秦淼是不是要嫁给雷总了?” “还问什么,一定是。” 刘雯用眼睛夹着秦淼,她就是看不惯秦淼这个人。 秦淼看着易素,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淼并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以为至少会看见易素的失态,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淡淡的失望。 是个女人都希望看见自己打败别人的时候,别人眼中出现的绝望。 可是易素没有。 她的眼睛好似一股清水,缓缓的流淌,碧波无痕,没有丝毫的风浪。 易素温和的笑笑:“恭喜。” 秦淼有些狼狈的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雷臣骁...... 易素想,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善忘的人,那样曾经轰轰烈烈的爱过的人,转眼她差点记不得他全部的名字,很是陌生。 又或者她和雷臣骁就真的不熟,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派派小说后花园wxy1989129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3 侃易素很快办理好了手续,在走出后勤的时候很狗血的在走廊遇上了雷臣骁。 这是那次在酒店大堂相遇后的第一次见面。 雷臣骁的脸顶着暗光,一点一点浮现,仿佛是从阴暗之处走出的白马王子。 易素自嘲了一下,对,是白马王子,不过是别人的白马王子不是她的。 易素手中的文件掉了满地,她慢慢蹲下身子,雷臣骁也跟着蹲了下来,帮她捡起所有的东西。 易素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易素抱着箱子没有走几步,身后司机已经上了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着:“太太回家吗?” 易素摇摇头:“去光宇。” 雷臣骁站在原地,自嘲的笑笑,对,她现在是茅侃侃的夫人了。 收起笑容转过身却看见刘雯用着极度恶毒的目光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 “你知道素素在结婚以前遭受到了什么吗?雷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带来的,素素在结婚的前几天被人强暴了。”刘雯对着雷臣骁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说完连一眼都懒得去看他,这是他活该的,刘雯心里想着,既然你叫素素不痛快,那么你们也别想痛快。 这句话可所谓句句带刺,根根刺到了他的心脏上,一字一针,毫不留情。 雷臣骁脸唰地没了血色,好半天才伸出手去扶墙,勉强站住身子。 怎么会这样? 出了擎宇,易素有些茫然的站在街头,也许风中带来了春的气息吧,可是她的春天在哪里呢? 雷臣骁你的幸福路人皆知,我的狼狈却是无处遁形。 易素从来就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可是此时秦淼有多幸福她就有多恨。 上了车子,带上门,车子一路无阻直达光宇,前台的小姐在她走进大堂的时候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她送上楼上总裁室。 茅侃侃也许是生气,生了很大的气,透过门板都可以听见他暴怒的声音。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板出神。 茅侃侃爱她吗? 不,那种不是爱,是占有。 她爱茅侃侃吗? 不。 身后秘书去给她冲咖啡,端着咖啡走出来却发现她还站在门外。 “夫人......” 易素回过头对她笑一笑指指门板:“他好像在发脾气。” 果然下一秒有摔东西的声音,秘书小姐吐了吐舌头。 “不介意我在外面待一会儿吧。” 秘书小姐将咖啡放到一旁的休息区,拿了几本杂志放到易素的眼前。 易素随手的翻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里面一个个的垂着头走出来,茅侃侃跟在人后,在看见沙发上的易素之后,眼中多了一抹惊喜,直直走向她。 “怎么来了?”他完全忘了易素早上和他说的话。 易素抬起头瞟了他一眼:“我才办了辞职。” 茅侃侃眼中很是平常,没有惊没有喜。 “哦。”他随意的说了一声,才看见易素时的惊喜都没了。 易素觉得今天有点累,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点累,想回家休息一下。” 茅侃侃看了秘书一眼,秘书快速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几近有些刻意的说着:“老板,中午了,我可以去吃饭了吗?” 茅侃侃挥挥手,秘书赶紧溜掉。 茅侃侃拉着易素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两眼之中已经有了闪躲不急的花簇。 “素素,不带这样的吧,去见了老情人回来就跟我说累,连陪我吃个饭的时候都没有?”茅侃侃双手抱着胸。 易素没吱声,她真的很累。 “说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有问得有答,知道吗?”他的脸色已经开始愈发的难看。 茅侃侃说话的时候走向易素,他才伸出手,她就躲了一下,他的手僵在半空。 易素揉着头无奈的妥协:“那走吧。” “去哪里?”他不动。 易素的情绪如同被冻裂的直线,夸一声就从中间裂成两道。 “茅侃侃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求你了,别折磨我行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 茅侃侃听了她的话,脸色瞬息万变。 易素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了,她恨秦淼,凭什么秦淼能从她手中轻易的得去她的东西? 她恨雷臣骁,恨雷臣骁的薄情。 她恨茅侃侃,恨茅侃侃的占有。 茅侃侃慢慢走向办公桌前按下电话:“备车,对,我们现在回去。”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掌控了一切,有一种奇异的力量,镇静得不可思议。那双向来温和漂亮的眼睛此刻泠泠闪烁着光芒,仿佛洞悉了一切,又似神祗,有着莫大的威严,复杂莫名的看了易素一眼,旋即抿唇不语。 易素揉着头,为自己方才的冲动后悔。 她似乎永远都这样,不停的冲动,然后再不停的后悔。 前后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茅侃侃办公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按下:“茅总,车已经准备好了。”电话里传来司机的声音。 茅侃侃走到易素身边拥着她:“走吧。”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变形,略带了冷酷。 易素听话的被他搂着走出去,当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的同时,易素身子僵硬了一下,茅侃侃自然知道,没有说什么,只是拥着她出了办公室的门,出了办公室他的手臂自然的离开了她的身体,易素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的这口气显然是松的有点早。 秘书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手边放着一份盒饭,将吃了一半的饭一推站起身。 茅侃侃笑笑:“我下午不进办公室了,有事往我家里打电话。” 秘书点点头,心里有些同情易素,做了茅侃侃这么多年的秘书,他的脾气秘书小姐自认还是看的比较透的,明显很生气。 两个人才坐入车子里,茅侃侃的电话不要命的响起,易素听见电话的声音看了他一眼,他没动,电话继续响,他依然没动。 “电话。”易素终于还是没忍住推了他一下。 茅侃侃似乎就在等这一句,缓缓的睁开眼睛,手中把玩着易素的手,另一只闲的手从怀里取出手机听着。 “茅侃侃......我是你二姐......你就这么恨我吗?恨不得我死?......”电话里茅敏之喊叫着,显然已经是失去了抑制力。 茅侃侃将电话拉得远一些。 易素离茅侃侃很近,所以茅敏之都说了一些什么,易素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并没有太激动,雷臣骁如何已经不关她的事儿了。她自认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她不欠雷臣骁的。 茅侃侃唇边掠过一抹笑,似乎很满足她的表现,说了几句将电话给挂了。 “不给雷臣骁求情吗?嗯......”最后的一声低低沉沉的。 易素有些反感他这样肆无忌惮的来刺探自己。 “我二姐那人,自认很要强,老公听话,家庭幸福,哼......”茅侃侃冷哼着,将视线移出窗外。 刘远东玩的是最不入流的,竟然在二姐眼皮子底下玩,最可怜的是他那个二姐,还以为她的老公有多么的好。 茅侃侃心里想着,血缘果然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他虽然和茅敏之不对头,但是欺负他二姐,哼,刘远东你得有那个本事。 车子拐进别墅区,茅侃侃让司机去吃饭,他就先不出去了,司机将车子停进车库中。 周阿姨没料到两个人会一起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阿姨,给我们做麻辣烫吧。”茅侃侃一边松着领带一边上了楼。 “好的。” 易素进厨房去喝水,周阿姨一边点火,一边问:“吵架了?” 易素摇摇头,勉强对周阿姨笑笑:“没事。” 周阿姨的心就一直没安静过,想起上次,那两个人在客厅里起争执,就怕出什么事,看着易素上了楼,给老太太那边挂了一个电话,没说家里出事了,只说这边做了好吃的,茅侃侃让老太太过来。 老太太自然是高兴。 茅侃侃进了卧室开始脱衣服扔了满地都是,易素蹲下身子一件一件的捡起,他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从里面传出水声。 “素素,你进来,我够不到后背,进来一下。”茅侃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易素愣了一秒之多,她不相信他只是让她进去擦背,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信的。 可是她能不进去吗? 显然她现在还不能。 叹口气,将解了一半的扣子再全部的扣上,然后走进浴室里。 “怎么这么慢,一会儿阿姨该上来了。”茅侃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衬衫的扣子上停留住。 易素取过挂在屏风上的毛巾,还没碰到他的身上,他转过身,将头发上的泡沫冲掉,紧紧抱住她,易素想躲,可是浴室就这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 茅侃侃双手一扯,纽扣四散着掉落,打在地上发出水水的声音,她的衬衫被他拉下扔在地上,当看见她里面还穿了一件T恤的时候,易素只感觉茅侃侃想将那件T恤碎尸万段。 用一只大掌将她的两只手拢靠在一起,从下方将她的T恤撩起不耐的脱下,扯掉她的内衣,露出两团软软的面球,他覆上去,吞咽。 茅侃侃将易素推到墙上,后面的墙很凉,易素身上起了一串的鸡皮疙瘩,她躲着可是能躲到哪里去? 茅侃侃将她的腿缓缓的分开,放开她的手,将她的两腿夹在自己的腰间,他缓身挤进去。 易素有些迷茫的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他就是喜欢自己的这个身体吧?如果这个身体残了?破了?他还会要吗? 茅侃侃像是惩罚她的不专心,狠狠一撞,易素的身子一耸一耸的撞向墙壁,她的腿很累,根本挂不住了,她推着茅侃侃,茅侃侃大掌托着她的臀部往上一耸,差点泄出来,他将她放下,抬高她的后身,易素开始挣扎起来。 若是从后面来,他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她不愿意受这种折磨,可是显然,她的力气就连一只蚊子也打不死。 茅侃侃最喜欢的就是从后方来,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发力,能随心所欲的冲撞,骑在她的身上,从后面冲进去,一下一下撞击着她,这个时候她必须听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奴。 他曾经说过哪怕就是让他把易素当成姑奶奶似的供起来他也愿意,但是这个姑奶奶需要的时候,只能是这样,即使不愿意还是被他摆弄成各种他喜欢的姿势。 男人的劣性啊。 她不知道茅侃侃到底折腾了多久,终于射了,可她也跟着软塌塌的倒了下去,幸亏他一手又将她捞了起来,易素的脸蛋红红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身体更像是一团棉花,茅侃侃叹口气将她抱在自己的胸前,贴着她。 一只手去够莲蓬冲洗着两人,他看着易素这样,在公司的气自然不翼而飞,亲亲她的嘴巴,将两个人随便的擦干勉强用一只手给她穿了衣服,自己套了一件浴袍弯下身将她抱起来。 将她放在床铺中,自己紧跟着压上去。 “我好不好?”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易素眼睛要睁不睁的。 茅侃侃的声音像是含了水,糯糯的。 易素很想一巴掌拍开他,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都疼,就算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身上必定是留痕迹了。 很累懒得去理他,闭上眼睛就准备睡,可是他却不让。 “说不说?不说......”他作势用下身去蹭素素,易素吓得眼睛睁得溜圆,所有的困意都被吓飞了。 “我好不好?不好就再来,来到你说好了为止。”他抓起易素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易素将眼泪吞下,慢慢的才道:“好。” 茅侃侃这才满意的起身,也不再纠缠她了,穿上家居服。 “我们素素真是个聪明的人呐,如果你在晚个几秒的,也许你最好的朋友就......”茅侃侃没有继续说,只是从镜子里满意的看见她整张脸变得煞白:“我下去将饭端上来,准备吃饭。” 说着拉开大门径直走了下去。 下面隐隐约约有他和阿姨说话的声音,易素只是一身的冷汗。 没一会儿手机响,她勉强动了动身子接起电话。 “蚊子......” “素素啊,你知道吗?我们公司被光宇收购了,真邪门,就一中午的时间,竟然被收购了,现在公司全部大换血,我以为我肯定要完了,结果竟然把我留下了,我知道是你挂着我,素素我太爱你了......”刘雯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易素已经听不清了。 后来好像谁叫她,她急忙说了句要挂了就挂了电话,易素还拿着电话。 她有些后怕。 她只是在上午去了一趟擎宇,下午擎宇就被宣布被光宇收购...... 易素坐起身抱着双臂,只感觉冷。 这个男人她是真的认识过吗?为什么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男人呢? 茅侃侃踢开门,用托盘端着两碗麻辣烫走了过来,用脚在床上将被子一撩,找了没东西的地方将托盘放下。 周阿姨的手艺没得说,周阿姨和一般卖的麻辣烫做的有些不同,是用冷面和细粉青菜所煮,然后加入自己调好的高汤,最后加上配料,细细索索的有七八种调料,味道很是好。 易素以往看见麻辣烫就算是胃口再不好也能吃下一碗,可是今天就连想张口的欲望都没有。 她抬起脸看着茅侃侃,他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茅侃侃挑眉谆谆善诱,极有耐心的说着:“就这样不是挺好,你做你的茅太太,我做我的茅先生,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想骑在我脖子上,只要没人就OK,我可以给你当奴隶,但是素素,我对你这么好,你总得拿点什么来换吧?” 茅侃侃呵呵笑着拍拍易素的头:“吃吧。” 粉条和冷面有些驼了,可味道依旧很棒,易素勉强吃了一口就不想吃了,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说不吃了,下面周阿姨喊着。 “素素,下来一下,你婆婆来了。” 茅侃侃也听见了,一愣,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这个时间来这里干什么? 易素慌乱的从床上想下地,可是当腿一落地,差点趴在地上,腿一软。 茅侃侃闷声笑了两声,用手拉住她。 老太太等了半天,这两口子才姗姗来迟的下来。 “妈,怎么来了?”茅侃侃见易素实在是没力气,直接将她给抱了下来。 周阿姨和老太太脸同时一暗。 周阿姨想的是明明才上去还是好好的,怎么连楼也下不了了?她是压根没往那边想,关于茅侃侃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脾气特不好。也见过几次他发火。 老太太想的是,怎么连下个楼都要人抱? 老太太的心思其实有些微妙,就连她自己都感受到了,易素没嫁进来的时候,她是当易素闺女似的宠,可现在只有易素有一点脱离轨道的地方,她的心就很不舒服,比如像现在这样。 这样的心态她自己也说不好,反正对待易素是有了那么一点的看不惯了。 茅侃侃将易素放在沙发上,易素都不敢抬脸去看老太太。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茅侃侃挨着他妈坐下。 老太太多聪明的一人啊,嘴上差点说,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再一想周阿姨的话,周阿姨是没把话说清楚,可是眼前这不就放着呢嘛,很显然叫她过来的肯定不是儿子了。 “素素给妈妈去倒一杯茶好吗?”老太太看向易素的方向。 周阿姨赶紧起身,茅侃侃一只腿翘着一手手横在老太太的沙发背后。 “叫阿姨来倒就好了,你干嘛叫她去啊?”茅侃侃不知道他这话虽然是向着易素说的,可是显然两个女人都不领情。 易素白了他一眼,如果他不这么折腾自己,一杯茶她还是倒得了的。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心里想着,什么叫妻管严,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甭管怎么回事,这下楼自己下不了,倒杯茶也不能给倒,不舒服,心里大大的不舒服,怎么就觉得这儿子是给人家养的呢? 她把屎把尿的把他养大了,他倒好。 “素素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周阿姨将茶端了过来说着。 老太太心想着,她怎么就身体老是不好?以前也没见她身体不好啊?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周阿姨说:“你新来的可能不知道,素素这从小就贫血,缺铁,家里经常备着草莓樱桃红糖的。” 周阿姨点头:“侃侃在我来的第一天就和我说了,我记着呢。” 老太太这一听,心里这个别扭啊,合着她这是白操心,人家的媳妇儿人家能不挂着吗? 周阿姨突然想起什么,往厨房里冲去,然后没一会儿端出个盘子,盘子里装着一大盘的草莓。 家里的电话响起,周阿姨接起然后交给茅侃侃,茅侃侃指了指楼上:“你们女人聊吧,我上楼去接。” 周阿姨和对方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 老太太看着眼前这一盘子的草莓,心里想着,肯定是侃侃买的,瞅瞅这草莓,这么大点,不买大的,扣扣戚戚的。 周阿姨似乎看出老太太的心思说道:“这是侃侃自己种的。” 老太太和易素同时一愣。 易素想着,家里种草莓了?在哪里?她怎么没看见? 老太太显然和易素想的东西不太一样,加上周阿姨之前说的那些话。 他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倒是有了种草莓的时间?这才几点就早早从公司回来了陪媳妇儿? 果然是媳妇儿比妈好啊,以前无论她怎么劝怎么说,他就一个字,忙。 吃了一口,只觉得难吃至极,怎么会种出这么垃圾的草莓,她真想现在马上冲到他种的地方一把火全给烧了。 “就在那暖房里。”周阿姨对易素说着。 易素有点困,可是老太太在,她又不能走,想喝水,可是也不好叫阿姨去倒,站起身,勉强走向厨房。 她一起身,身上的衣服本来就短,露出半截白白的腰身,老太太的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了。 跟着易素起身走进厨房,站在易素的身后。 “妈,你要喝水吗?”易素回过头问着。 老太太笑着用双手拢住易素的腰身:“素素多少的腰啊,这么细?想当年我也有过一尺八的时候,不过后来生了他们几个腰就粗了,到底还是年轻好啊。”老太太拢易素腰的时候,像是不在意的撩起易素的T恤,后腰上的手指印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周阿姨一进门也看见了,心里想着,怎么还动手了。 周阿姨到底是没结过婚,也不太明白,可老太太懂啊,这一看就明白了,到底是谁叫她来的。 “你上去吧,我给你爸也带点他儿子种的草莓,我就回去了。”老太太说着就推易素上楼。 易素身体真的很不配合,很累,所以就顺水推舟的上了楼。 老太太让周阿姨去装草莓,周阿姨将弄好的麻辣烫给老太太装了一份,老太太吃了两口,觉得还不错。 易素上了楼,很快就睡了,她是身体累,心累。 就连老太太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清楚。 老太太坐在她的身边,撩开被子看了一眼易素的后背,手指印还有,虽然有点模糊了,可是可以想象到是怎么弄上去的,将被子给她盖好带上门,径直走向儿子的书房。儿子以前的那些事,她也懒得管,但现实是不是以前的那些不好的习惯全用自己媳妇儿身上了? 推开门,茅侃侃正用电脑开视频会议呢,一看老太太怒气冲冲的样子,还以为是为了二姐的事情,说先休息一会儿。 “你都干了什么啊?让人都告状到我那边儿去了。”老太太叹口气。 周阿姨肯定是以为两人打架了,没敢直说,就把她给糊弄来了。 茅侃侃以为他老妈说的是茅敏之的事情,一听告状,挑眉。 “妈,我的事儿你别管,我有分寸。” 老太太炸毛:“你这孩子是不是弄那个......”她在脑子里想,前些天看那个新闻啥的,说的叫什么来着?“msn......你怎么不学好呢?” 茅侃侃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妈? 不过这对母子脑子都快,一转,前后这么一想,大体就知道了。 茅侃侃笑着,老太太满脸的严肃:“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别把那些不好的往我儿媳妇儿身上用,要不,我就告诉你爸。” 茅侃侃这个冤枉啊。 老太太以为他是什么人啊? “妈,你想说的是SM吧?”茅侃侃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没想起来倒底是N啊还是M大手一挥:“别想岔过去。” 茅侃侃揉着头:“妈,这事你管的宽了吧,易素她是我老婆,我没有虐待她,我发誓没有。” 他难道跟他妈解释说,自己是激动所致? 老太太也不愿意在这个问题多停留,一转:“你二姐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大那边说不让管,老太太心里也清楚,连莹莹都说不让管了,想必有不能管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她应该能知道的吧? 茅侃侃叹口气。 “妈,你觉得我二姐夫那人怎么样?” 老太太皱眉。 当初中间那媒人也不知道从哪里介绍这么一个人给莹莹,莹莹自然不乐意,谁知道敏之怎么和他弄一起去了,后来说要结婚,既然他们都自己愿意的,她也管不了,结了就结了呗。 不过刘向东这人她虽然接触不多,不过老太太并不是很满意。 茅敏之的性格再不好可是以前一家人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的,自从她结了婚,敏之和家里是越来越僵。 老太太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怎么了?” 茅侃侃知道瞒不住这事。 “我那极品姐夫和家里的保姆搞一块儿去了。” 老太太一听,心都被气翻了个儿。 保姆? “有证据吗?”老太太问。 茅侃侃耸肩:“在等。” 老太太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身骂道:“我就是欠你们的,一个个的都不叫我省心,下次别告诉我,烦死了。” 可是她是做母亲能不管吗? 从茅侃侃那里回来,小红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买的草莓啊?想吃告诉我,我去买就行了。” 老太太没精打采的说着:“是你哥哥亲手种的。” 抚着头走进屋里,怎么想怎么也不能看着不管啊。 可是敏之那脾气,现在没证据,若是说了,说不上怎么闹腾呢。 想了一圈,先打了一个电话叫茅敏之过来,透透风,让她自己多注意点。 茅敏之科不敢相信,那就是她亲弟弟啊,把她往死里逼。 那边刘向东还在说个不停。 “看看,这就是你弟弟,我就知道他不待见我们,现在可好,前一阵子说不收购了,合着就等我们放松呢,敏之,你看清茅侃侃那个人了吗?这就是你弟弟......” 茅敏之本来就烦,听着他这么一唠叨更加的不耐烦:“滚出去。” 刘向东压住火气,坐在床边,看着茅敏之有些发白的脸安慰着:“算了,别生气了,我回家去看一趟,没事,他打不垮我。” 茅敏之握住刘向东的手,她很想和刘向东道歉,可是却说不出口,她都习惯了,这些年都习惯这样了。 刘向东将她扶躺下,起身离开,带上门。 下了楼交代保姆上去陪茅敏之。 小保姆眼睛一翻腾,蓝色的眼影晃得刘向东眼睛有些疼,摸着她滑溜溜的小手:“怎么?生气了?” 说着在小保姆的脸上偷吻一口。 小保姆往楼上看了一眼,时刻注意着楼上的动静,推了他一把。 “人家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我算是个什么玩意。”说着挑着眉看着刘向东。 刘向东虽然被她挑逗得有些心神不耐,可是茅敏之身体不舒服他还记着呢,到底敏之现在还在家里,被发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拍拍小保姆的肩。 “去吧,上楼安慰安慰你敏之姐去。” 小保姆笑着:“是,我去安慰我的那个‘姐’去。” 刘向东风流的一笑。 敏之听见有敲门声,勉强坐起身。 小保姆走进来,将托盘放在一旁,在敏之的身后塞上一个抱枕,然后用毛巾为敏之擦着脸。 “姐,你的脸色可不好。”小保姆说着。 茅敏之和这个小保姆颇为投缘,平时自己不穿的衣服也给她,也就由着她叫自己姐。 至于那小保姆为什么叫茅敏之姐,只有她心里清楚。 小保姆将炖好的燕窝端给敏之:“姐,吃两口吧。” 敏之推开:“没胃口,你吃吧。” 小保姆心里冷笑着,你剩下的永远都叫我捡,也是,你丈夫也是我在捡着用。 小保姆安慰着:“姐,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吧,我虽然听不太懂,不过能给你出出气。” 敏之一想也是,这口气憋在心里,弄不好就憋出病来了,找个人说说多好。 小保姆一边陪着茅敏之,一边摇着头,说着:“怎么会有这么心狠的弟弟?姐,他和你是一个妈生的吗?” 茅敏之叹口气,要是不是还好了呢,至少她能心里平衡点,可惜啊...... 小保姆眼睛一转。 “姐,我听说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有的孩子从小抱错了,还有的是收养的,你和茅家......”剩下的话她吞在肚子里没有说。 茅敏之以前不是没这么想过,想着要么自己是父亲在外面偷生的,要么她就是收养的,可是到底是说不出去,他们的家收养孩子?不太可能,老爷在外面生的? 那更不可能。 现在听小玉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有点翻腾了。 老爷子老太太对老大和老三偏心,这都不是新闻了,为什么就对自己不好?那肯定是有因由的。 敏之掀开被子,想着验DNA都用什么来着? 没一会儿小玉接到电话说是老太太来的,敏之想着正好,自己回娘家一趟。 马上穿了衣服让小玉好好看家,开了车就出去了。 敏之前脚刚走,刘向东后腿就回来了,事情也就是赶巧了,车子开到半路抛锚了,他也懒得再冰天雪地之中去等,给拖车公司挂了一个电话自己打车就回来了。 一进门,看着敏之放在门口的鞋没了,心里立马浮动了起来。 “小玉......”他大声的嚷嚷着。 小玉从上面探出头:“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走了吗? 刘向东嘿嘿上了楼:“怎么回来了?想你了呗,快叫我亲亲。” 小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老婆在家你就不敢,一见老虎出门了,你胆子就大了? 推推嚷嚷的两个人就进了书房。 为什么不是卧室而是书房,这个有说道的,刘向东这人不喜欢别人进他书房,就连茅敏之找他也只是在书房外敲门并不进来,这样的情况下,书房就成了偷情最好的地点。 两个人就跟那干柴遇上了烈火,刘向东啃着小玉的脖子,大手从她的衣服里将胸衣拉下来。 小玉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要这个钱? 想压她不是不行,不过得给钱。 她是想明白了,再干净的身体留着有什么用?回到农村她还是一样的吃苦,看茅敏之随便的一双鞋都够她家盖一个房子了,她羡慕这样的生活,就算刘向东不能和她好一辈子,不过钱到手了,以后再说呗。 走一步看一步。 小玉推着刘向东的身体,刘向东此时就箭在弦上了,不能不发。 小玉搂着他的脖子。 “我们家那房子钱还没够呢......” 刘向东闲她磨磨唧唧的:“多少钱,一会儿我给你。” 茅敏之出了门,车子没多久没油了,想电话叫人来,发现自己没带手机,想着还是回去取吧。 进了家门,看见刘向东的鞋子,他回来了? 上了楼,去敲书房的门。 “向东......你在里面?” 刘向东此时和小玉下身正紧紧贴着呢,小玉吓了一跳,刘向东显然也是吓了一跳,就要离开她的身体,小玉揽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在他的胸上,刘向东闷哼一声。 “向东......”茅敏之又敲了两下。 刘向东嗯了一声。 “我车子没油了,你有时间吗?” “我现在很忙。”他确实很忙,小玉如是想着,翻了个身将刘向东压在身下。 慢慢晃动了起来。 她心中充满了自豪感,我是给你茅敏之当保姆,我是捡你穿的用的吃的,我现在在用你老公,你知道吗? 茅敏之想着之前那场不太愉快的对话,想着还是算了,回房间去拿了电话转身就走出房子。 她是一点都没往小玉身上去想,也是,小玉那么听话,就算是别人告诉她,她还不一定信呢。 等茅敏之下了楼,小玉和刘向东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刘向东拍拍小玉的屁股:“去给我弄点吃的。” 其实每次之后他的心情有点沉重。 敏之虽然性子骄纵一点,除了性格小玉几乎和敏之就没有比的。 他心里觉得对敏之有愧疚,所以更加的让着她,其实你问刘向东他喜欢小玉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小玉没有敏之好看,更没有文化,几乎哪里都比不上敏之。 刘向东不是没想过,赶紧断了这样的关系,可是每次敏之发过脾气之后,他就告诉自己下一次,再下一次。 就这样拖了下来。 刘向东抽着烟,看着窗外,想着,也许家养的真的就没偷的好吧。 茅敏之到了娘家,进了屋子,想着要怎么弄到老太太的头发? 老太太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心里还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她舒服点,还能提防点。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她不愿意看着敏之受伤,家里有一个莹莹已经够了。 茅敏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妈,我给你拔白头发吧。” 老太太心想着,敏之给自己拔白头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来想去,想着侃侃那头也没证据,弄不好那就没有呢? 她是想着,最好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刘向东那人她虽然不待见,可是对敏之真的没话说,换一家,敏之说不上都离婚几次了?再说刘向东能看上一个小保姆?谁家的父母不盼望着自己的儿女好?她不求别的也只求女儿好。 老太太要是知道茅敏之心里想的,估计会被气死。 茅敏之从老太太头上拔下来两根头发,突然嚷道:“妈,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老太太看着离去的女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敏之当时也是一冲动,出了门被风一吹也就清醒了,叹口气看看手中的头发。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4 秦淼从雷臣骁办公室走出来,将门带上,靠在门上很久。 昨天才打算和所有的员工公布她和雷臣骁的婚期,结果到了下午就生了变化,擎宇竟然被光宇给并购了。 秦淼挑起修剪得精细的眉头,她的眉画得很漂亮,一挑别有风味。 她倒是挺佩服易素的,不早不晚,她前脚来了擎宇,后脚茅侃侃就将擎宇给并了,这夫妻俩合作的还真是默契啊。 “秦小姐......?”秘书拿了文件回来看见秦淼靠在门上喊了一句。 秦淼睁开眼睛对秘书笑笑,指指里面道:“雷总,有些不舒服,暂时不要让别人进去。” 秘书小姐点点头,秦淼脸上保持着微笑离开办公室。 走进卫生间补妆,严虹的电话打了进来,秦淼看着电话,掀掀唇,眸中的流光翻转着。 “喂......” “淼淼?易素那贱人真的让茅侃侃将擎宇给并了?”严虹的声音在秦淼听来有些激动的过分。 秦淼在心中淡淡的嘲弄着,她这个雷臣骁要明媒正娶的夫人都没有着急,你一个外人着什么急? “虹虹啊,你先出来,我们慢慢说吧,我今天有点累。” 办公室内,雷臣骁托着头,他怎么也没想到,擎宇就这样成了光宇的一部分,快速到他措手不及。 慢慢起身,身后的阳光如一块布夹带着阳光倾泻进入办公室内,雷臣骁一拳打在墙上,单手扶在窗子上。 “茅总......”高原喊了一声。 茅侃侃收回视线看了高原一眼,高原将这次面试的人员名单放在茅侃侃的面前。 “所有人的资料。” 茅侃侃随意翻了两页,扣上看向高原:“你们的决定。”他的钢笔敲打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 高原快速将他们决定好的人选找出来,一一列在茅侃侃的桌子上,并且说着。 “这次本来招的助理都是本科,除了一个......”高原入职场这么多年,早就把良心喂狗吃了,可是今天难得有良心一回。 茅侃侃蹙眉:“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高原将其中一个员工的资料翻出来:“这个叫于莫芯,是大专,本来是不符合资格的,不过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只是助理......”高原难得的有些脸红。 茅侃侃瞟了高原一眼,将手中的钢笔一仍。 “你看上她了?” 高原赶紧摆手:“我就是觉得她可怜,茅总你是不知道,她......”高原说起这个就觉得这个小女生真是了不起,别看身子娇娇小小的,可那股子精神可真让他一个男人折服。 不过,高原看了那档案一眼,又看了茅侃侃一眼。 不知道老板发现了没有,这个于莫芯和太太长的倒是有那么几分的相像。 茅侃侃揉着头,将眼前的档案合起来扔给高原:“你们看了就算了,你看着合适就放在自己身边,别送我这里来,好了出去吧。” 高原起身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那个于莫芯在和秘书说着什么。 于莫芯来自农村,在学校依靠着贷款和奖学金毕业,虽然拿的只是大专证书,可是实力确实不输本科生。 她的家乡重男轻女,母亲甚至没有给她一毛的学费,她就一个人走出了小村子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四年。 一件泛旧的白衬衫,一件已经裉了色的牛仔裤,腿下蹬着一双帆布鞋。 “怎么回事?”高原走出去。 秘书小姐叹口气,今天全公司都传遍了,这位于莫芯小姐,因为和夫人长的有些像,加上有些动人的事迹,那些推荐书上老师们的字字血痕,她承认她是被感动了,谁都有难的时候,这样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出来不容易。 “她想见老板。” 高原看了于莫芯一眼。 于莫芯个子小小的,扎着马尾,抬起眼看了高原一眼,快速低下头,那双眼睛像是小鹿一样。 绕是高原这样的男人,也冷不下去了,返身敲敲门,里面传出来茅侃侃的声音。 “进来。” 高原回头对于莫芯说着:“进来吧。” 于莫芯跟着高原走进茅侃侃的办公室,茅侃侃抬起眼看了一眼高原,皱起眉头,颇为不耐的看了于莫芯一眼。 高原当然看出老板眼中的不耐,解释着:“老板,这是莫芯。” 茅侃侃点了下头对高原说:“知道了,下去吧。” 高原看了于莫芯一眼,觉得老板太过于冷酷无情了,人家新来的小姑娘。 高原带着于莫芯就这样又返了出来,高原和她一起乘坐电梯下楼,高原叹口气安慰着小姑娘。 “老板今天心情不太好,自己多注意点,以后努力吧。”说着伸出手。 于莫芯咬着下唇,怯怯的看了高原一眼,然后伸出小手和高原的一握。 高原倒是真没有茅侃侃说的那个私心,有的只是怜惜,想当初他也是顶着所有人不赞同的眼光接下了助理的职位,在面试的人当中有硕士有博士,可是茅总却给了一个才毕业的他机会。 高原永远也不会忘记茅侃侃的提拔,所以当看见于莫芯的时候,他就想伸出手去帮这个小姑娘一把,就像茅侃侃当初帮了自己一把一样。 最为重要的一点,高原现在虽然已经彻底和城市融为一体了,可是他还记得,自己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那种艰辛,他懂。 将人送进后勤,高原交代了两句就走了。 像是公司女性员工之间竞争是绝对的激烈,一听有人进公司,上上下下的打听,打听过后都放心了。 于莫芯还不能被人放在提防的位置上。 易素在屋子里做着瑜伽,周阿姨将电话拿过来。 “找你的。” 易素有些疑惑,这个时间谁会找她? 接过。 “喂......” “我是秦淼。”来人自报家门。 易素看了电话一眼,这人没搞错吧?为什么总是找她? 秦淼见易素不说话,怕她挂了电话,赶紧说着:“易素能不能见你一面,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易素取过一旁的遥控,从瑜伽垫上起身,关掉音乐,身上只穿了一件小吊带,一件灰色的长裤,周阿姨赶紧将毛巾递给她。 “现在吃饭还是一会儿吃?”周阿姨帮易素把头发抹到后面去。 也许是投缘,也许是处的时间长了,周阿姨也无儿无女的,简直就拿易素当自己闺女看了。 心里想着,人已经够瘦的,还做什么瑜伽,自己找罪受。 易素摇摇头,周阿姨接过她手中的毛巾退了出去。 屋子里有暖暖的阳光,大片的落地玻璃,外面有青青冒尖儿的青草,虽然四月份还不算太暖,不过已经带走了冬天的严寒。 易素重新接起电话:“秦淼,我为什么你打电话我就得出去?”易素反问。 秦淼叹口气:“易素如果不是擎宇发生这样的事情,你相信我,我一定非常不愿意去找你。” 易素和秦淼约了地点,然后挂了电话。 雷臣骁这事上次只是偶然在车里听到了二姐的吼声,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太清楚,不过易素心里也清楚,这事她管不了的,她现在自己都自顾无暇了,哪有空的精力去管别人?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叹口气,走上二楼去换衣服。 易素的头发已经能勉强扎上了,简单的绑了个马尾,将头发绑在脑后。 穿着拖鞋拉开更衣室的大门,找出牛仔裤光着脚穿上,洁白的脚趾踩在木质的地板上,阳光打在脚背上,像是一块儿上等的圆玉,找了一件蓝白色相间的大领T恤套上,易素稍长,在腰间系了一条黑色宽腰带,中央一个大大的圆扣,外面穿了一件棕灰色的马甲,找了一个棕红色的线帽将头发都拢在里面。 出门的时候,周阿姨在厨房伸出头还笑眯眯的说呢:“让阿姨都闻见春的味道了。” 易素笑笑走出屋子,身后周阿姨追出来。 “冷不冷,要不要加件外套?” 易素摆摆坐进车子里,司机启动车子调整一下车后镜。 “去光宇吗?太太。” 司机觉得难得有这么合适的一家人,茅侃侃和易素看着就像一家人,怎么看怎么配,怎么合适。 易素点点头,用车上座机给高原打了一个电话。 高原接到电话还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给茅侃侃转进去,茅侃侃接起电话:“喂......” “我现在过去,有时间吗?先一起吃个饭。”易素淡淡的说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窗外,确认没什么异状点点头:“过来吧,然后直接上来。”说着挂了电话。 挂下电话之后,茅侃侃看着电话出神。 叹口气。 素素很是让他疲惫。 那种不能把他装进她的感情世界里很是让他难受。 司机将车子停在外面,易素推开车门走进大楼,进大堂的时候和一个往外冲的女生撞到了一起,女生手中的资料来了个满天飞。 大堂的接待小姐马上跑过来,侧蹲下身体,搀扶起易素:“太太......没事吧?”转眼去看于莫芯:“怎么莽莽撞撞的,撞到了夫人......” 易素摆摆手:“没事,是我撞到她的。”易素将地上的纸张都捡起来交给小姑娘:“对不起。” 于莫芯脸唰地就红了,接待小姐心里翻着白眼,你脸红什么啊? 易素对着于莫芯再次笑笑转身离开。 没一会儿跟着于莫芯同时进公司的一个女生从后面跑出来,脚下蹬着很高的鞋子,一边跑过来,一边喘着粗气:“莫芯......谢谢你啦,人家的睫毛掉了......” 于莫芯淡淡的笑着:“没事,弄好了吗?” 女生点点头,和于莫芯并肩前行:“你看到茅总的太太没?” 于莫芯想起刚才帮自己捡东西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点点头。 “你说人家的命怎么会那么好,听说茅总对他太太可好了......” 于莫芯没有说话,在她看来这是正常的,娶到这么好的太太,自然该珍惜的,她觉得嫁了那么好的一个丈夫做人还这样温和,可想而知这位夫人性格很好。 高原将易素让进门,易素一进门愣了一下,看着茅侃侃。 “怎么了?不认识了?”茅侃侃起身。 易素心里狐疑着,这人早上出去的时候头发还是棕红色的呢,现在已经彻底成黑色的了。 不可否认,其实侃侃真的很帅,宽肩窄臀,深蓝色的西装,里面配了一件浅蓝白色的条纹衬衫。 “怎么过来了?”茅侃侃跟着易素坐进对面的沙发中。 易素有些不习惯他头发的颜色,目光紧紧盯着茅侃侃的头,这个动作叫茅侃侃颇为开心,随意的说着:“结婚了,不能再装未婚了,我得在身上贴上标签,证明我是结了婚的。” 染成黑色的就证明有家室了? 易素在心里翻白眼。 “秦淼打电话约了我。”她静静的说着。 上次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去了擎宇导致擎宇易主,易素不想再跟茅侃侃吵了,她没有必赢的把握,而且她也玩不过茅侃侃,他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让自己无路可退的,自己又何必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呢。 还不如什么都和他说得清清楚楚的。 茅侃侃挑眉:“找你做什么?” 易素摇头:“不知道。” 茅侃侃点头,内线响起,他起身走过去接起,是高原,高原在电话说已经订好了地方,茅侃侃拥着易素走出办公室,两个人并着肩,一路走出光宇的大堂。 “我都要晕了......” “我要是能嫁我们大BOSS这样的老公就是死了都值......” “别做梦了。” 易素吃的很少,茅侃侃一边吃一边给她夹着,易素也回了一筷子,茅侃侃大喜。 “今天在家里做什么了?” 易素想了想:“画画,做瑜伽......” 茅侃侃随意的听着,吃过了饭高原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让易素一会儿再走,自己回了公司,回到了办公室高原领着人就等他开会了,这才想起来,并购擎宇之后第一次和对方开会。 茅侃侃倒是很期待雷臣骁的出现。 易素按照约定到了上岛,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在忙,只有她闲着,里面空空荡荡的没有两个人,点了一杯咖啡放在眼前却没有喝,很快秦淼就出现了。 “坐吧。”易素翘着腿指着对面的位置。 秦淼坐下身要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光,服务员又上来,秦淼挥了一下手。 “你找我......” “看着擎宇被光宇并购,心里很爽吧。”秦淼淡淡的说着。 易素看向秦淼:“是很爽。” 秦淼笑笑:“易素,我和雷臣骁欠你的还有我婆婆欠你的都还了,以后请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婆婆,你自己也不是没婆婆,挂着别人的婆婆心里是不是觉得特有成就感啊?” 秦淼自认自己已经够能忍的了,老太太虽然现在接受了她,可是心里怎么想的,不见得她不知道,当着自己的面接易素的电话,这让秦淼不能接受。 易素唇角微微的掠起,拿起咖啡的杯子就着杯口喝了一口,她太讨厌咖啡了。 将杯子放下再也不去动。 “擎宇被收购我不知道,但是那个老太太曾经对我很好,做人是要讲良心的。” 秦淼站起身,闭上眼睛,然后很久弯下身体,对着易素九十度大鞠躬。 “易不经,我和臣骁做的是对不起你在先,我在这里给你道歉,男人有男人的战争,我只请求你,不要在茅侃侃身边吹枕头风。” 秦淼心里太清楚了,事情远远没有雷臣骁想的那样简单,她托了人去问,才知道茅侃侃的家庭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这样的家庭,雷臣骁无异于用鸡蛋去撞石头,茅侃侃发力的目的很单纯,只要易素不计较了,茅侃侃自然不会再将目光对准擎宇。 秦淼起身的时候,眼前晕了一下,一下没站住,坐在地上。 易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开。 小说里看得太多了,还想找谁来呢? “淼淼......” 果然! 易素笑笑。 在心里叹口气,秦淼啊秦淼,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耍这些手段有什么意思?叫雷臣骁误会她恨她吗? 她现在在乎吗? 严虹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上前搀扶起秦淼,秦淼的头是真的很晕,半天没缓过来,易素冷眼看着严虹就跟那护着小狼的狼妈妈似的,心里冷笑。 狼妈妈吗? 易素在心里最瞧不起的人不是秦淼,而是严虹这样的,严虹没少在她和雷臣骁的婚姻里找茬。 “易素,你对淼淼做了什么?”严虹赤红着双眼。 易素慢慢的站起身,有些不在意的看着严虹。 “你说秦淼知道你喜欢雷臣骁吗?”易素突然弯下腰看着严虹。 严虹的脸腾的红了起来。 上次那件事秦淼是什么都没说,不过她也摸不准秦淼的想法,你要说秦淼没想法,可是明显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秦淼不会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再来找自己。 可是说变了吧,秦淼还是一样看见她有说有笑,她是心里觉得愧疚。 “你瞎说什么......” 严虹去看秦淼的脸,看秦淼有什么反应。 易素站直了腰,这一堆一堆的狗血,她可不奉陪了。 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雷臣骁走了进来,越过自己的身体直接走到秦淼的身边,抱起秦淼。 “肯定是易素对淼淼做了什么......”严虹指控。 易素无声的笑笑。 有意思吗? 雷臣骁几乎和秦淼同时开口。 “不会是她......” “不是素素......” 秦淼还闭着眼睛:“我可能有点贫血......” 严虹闹了个大红脸,弄得自己理外不是人的。 身后茅侃侃倚靠在玻璃上,易素走向他,他伸出手,易素挽住他的手,两个人离开。 雷臣骁送秦淼去医院,医生说是没有休息好,严虹还在那里说着。 “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秦淼倒在地上,易素却连看都没看秦淼......” 秦淼觉得烦,严虹就像一直苍蝇,不停的嗡嗡。 “虹虹,我说过了,不管易素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做......” 严虹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雷臣骁当然知道秦淼是为了什么才这样的,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会儿去登记吧。”他淡淡的说着。 秦淼倒是没有特别的表情,倒是严虹的反应比较大,退后身子一步的时候,脚撞在床脚上。 她穿的鞋子很薄,脚很疼。 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秦淼睁开眼睛,看着严虹:“虹虹......我就要结婚了,陪我见证这个过程好吗?” 雷臣骁的目光看向严虹。 男人的感觉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的,比如雷臣骁,他不会知道,严虹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坐在车里,茅侃侃说了一句,易素没有听清,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易素抬起头这才看见茅侃侃看着自己,她嗯了一声。 “想什么,魂不守舍的,心里不痛快?” 又来了,总是这样无端的猜疑。 “停车。”易素开口。 司机才要踩刹车,那边茅侃侃阴冷着脸:“继续开......” 易素趴在司机后面的椅背上:“停车。” 车子停靠在路边,轮胎慢慢的停下,易素等车子一停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老板......”司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茅侃侃。 “开车。” 车子蹿了出去。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可以去的地方,打了一辆车去了老宅。 她非常不想吵,可是只要牵扯到雷臣骁,他总是这样无端的猜忌自己,她很累。 车子慢慢停在老宅的外面,易素掏出钱夹将钱交给司机,然后下车。 进了院子的时候听见屋内有笑声,有说话声,易素愣了一下。 小红听见敲门声跑出来开门,一打开门发现是易素。 “姐姐来了啊......” 易素在门口换了鞋看向里面:“谁来了?” 小红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看着易素的脸:“是娟娟姐和......” 易素换鞋的脚顿了一下,继续换鞋。 走进客厅里,老太太看着易素走进来,往她身后再望了一眼,心想着,怎么就这么赶巧,今天回来了? 易素很淑女的保持着微笑,只是觉得脊背直得都过头了。 “侃侃呢?”老太太问。 易素淡淡的说着:“在公司呢,我没事过来看看。” “素素......”茅娟娟对易素笑笑。 易素也对茅娟娟笑,可是自己都觉得笑的假。 老太太心里合计着,也不知道易素来,要是知道易素要来,刚才茅娟娟要走就应该让他们走,留他们吃饭干什么。 茅娟娟站起身:“四婶,我们走了。” 老太太这心里算是出了一口气。 张扬跟着茅娟娟起身,张扬先老太太先走了出去,茅娟娟和易素在身后。 “素素幸福吗?”茅娟娟在心里叹口气。 到底是她欠了易素的,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不安,也怕易素回来抢张扬,茅娟娟自己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想让易素怎么样,天大地大的,为什么就嫁进了茅家呢? 茅娟娟只能说,一切都是孽缘。 易素淡淡的看着茅娟娟:“幸福。” 茅娟娟那颗稍微提着的心勉强放下了些。 茅侃侃回到公司,晚上高原说过生日邀请他一起,侃侃想了想,还是给推了,高原生晶所有的花费他出。 回到家中,易素还没有回来,他叫阿姨他们全部都去休息吧,周阿姨看了一眼表,都快接近十二点了,易素还没有回来。 茅侃侃越发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豹子,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就等着发现那个猎物,好一口将猎物吞下。 易素终于在十二点整的时候迈进了家门,关上门,还奇怪呢,周阿姨怎么把灯都关了。 在老太太那里说了谎,说茅侃侃加班要十二点才能回来,老太太也没多想,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叫司机送她回来,将灯打开,一转身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易素吓了一跳,捂着胸口。 “你干什么不开灯啊?” 他脸色阴沉:“易素你不要太过分了。” 易素不想和他吵,换了拖鞋就想上楼,茅侃侃抓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从迈上二楼楼梯的脚给拽了回来。 “我很疼......”易素的胳膊很疼。 “你再疼有我疼吗?”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无比认真地看着她。 易素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无比认真的反看着他。 “你疼什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现在不是就在这里吗?” “易素,你真他妈的没良心。”茅侃侃的声音很轻,透着股寒气。 他是看出来了,他就是将心整颗的挖出来,人家也不待见,他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是必须的,他活该付出,活该去爱她了,活该被她讽刺。 她可以爱张扬,可以爱雷臣骁,就是不能爱自己。 “现在跟我道歉......”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茅侃侃猩红着双眼,狠狠的盯着易素。 易素摇头笑得十分诧异,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跟你道歉?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就因为我晚回家了?就因为我给你带了绿帽子?”易素扯着谎。 “大侃,不,茅侃侃......”易素直直将脸对上茅侃侃的:“你知道你有多么令我恶心吗?你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你除了能威胁我,你还能威胁谁?怎么又想让谁进去了?我告诉你,我不在乎了,我妈,李叔叔?蚊子?都成,你都弄进去,我告诉你,我一个都不会管,他们没了,我就给他们陪葬......” “易素,我要你道歉。”茅侃侃双手死死捏着易素的双肩。 易素觉得疼,可是这疼算什么? “我说过了,你永远别想,我恶心你,我看见你就恶心,我宁愿被千人万人压......” 啪! 他一掌掴了过去,没有留情,易素摔倒在地上。 “你道不道歉......”他拉起易素。 易素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好像里面有些潮湿,她想推开眼前的人,可是却推不开,易素还在嘴上较劲儿:“你做梦,我恨不得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 啪! “不知好歹。” 易素趴在地上,耳朵嗡嗡乱响着,脸上好像被打的发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鼻孔里有东西顺着鼻子流了出来,易素一抹是血。 茅侃侃抓过自己的衣服冲了出去。 易素就趴在那里没有动,她闭着眼睛。 周阿姨听见车声,赶紧从旁边跑到主楼来,一打开,脑子嗡一声冲到最高,披着衣服跑到易素的身前。 “我的天啊,怎么弄的?侃侃动手了......”周阿姨吃惊。 这侃侃就算她不算是了解,可也不像是会打女人的人啊。 周阿姨看着易素满脸的血,吓得要打120,易素晃晃头,站起身,周阿姨赶紧将面巾纸交给她,易素接过堵住自己的鼻子。 “没事,我自己撞到的......” 周阿姨看着易素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叹口气,她终究是个外人。 周阿姨将冰块用手巾包住交给易素,易素接过仰着头,倒在沙发里,周阿姨一边为易素顺着气一边劝着。 “素素啊,你就听阿姨的吧,为什么非和侃侃拧着来呢,夫妻走到一起多不容易,你就忍忍吧......” 易素很想和阿姨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她能说什么? 告诉阿姨,茅侃侃强迫她? “素素啊,你以后的路还长呢,男人现在对你还有耐心,等你老了,青春不再了......”周阿姨似乎还要说什么。 易素闭着眼睛,努力控制住眼泪,她不想叫周阿姨看见自己哭。 “阿姨,你回去睡觉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周阿姨想留下来,可是怕易素磨不开面子,就走了。 易素横在沙发上,胳膊横在眼睛上,没一会儿只觉得袖子有点湿。 她吸吸鼻子,一阵的血气,越是想越是委屈。 “爸,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爸......” 易素突然痛哭了出来。 茅侃侃第一次一夜未归,不过这些也不是易素在乎的事情了。 第二天老太太打电话让易素去拿些吃的,易素推脱掉了,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老太太问怎么了,易素就说身体有点不对劲儿,老太太说那得赶紧去医院。 易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半面脸已经肿了起来,可见他昨天是真的用了力气将那两巴掌拍到自己的脸上。 易素嘲弄的笑着,扯疼了脸,嘶一声。 茅侃侃最终还是去了高原的生日会,茅侃侃坐在一角,谁也不敢坐到他的那一边。 高原心里想着,大老板这是在砸场子了,带了一副昭告世人他很生气的样子往那里一坐,谁还敢笑? 茅侃侃借着上卫生间的功夫躲到卫生间外抽烟,才将手里的烟熄灭了,就感觉有人直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茅侃侃蹙着眉,回头一看。 眼前的小姑娘显然是喝多了,眼睛里都是泡泡,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茅侃侃,扯着就笑了,拉住他的衣角。 “好眼熟啊......” 茅侃侃啼笑皆非的,拿出手机要给高原打电话,女孩却突然八爪鱼似的直接攀上他的身体,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松开。 “下去......”他的脸有些阴。 女孩儿可能真的是喝多了,眯着眼睛,直直吻上了茅侃侃的唇。 茅侃侃没有动,女孩儿在他唇上亲着亲着嘟囔着:“一点也不好吃啊......” 还是没忍住笑,将她给放下来,女孩儿就是不松手,茅侃侃也没办法,总不能给扔地上吧。 “松开,我去给你买甜的......”他哄骗着。 女孩儿好像的当真了,微微松开了手:“真的?” 茅侃侃点点头。 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 茅侃侃早上回了家,换了衣服,就看见易素躺在沙发里,好像是睡着了,他皱着眉,周阿姨他们都去哪里了?怎么就放她一个人在屋子里? 还是没忍心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易素动了一下,翻了个身,这下她的脸茅侃侃算是看全了。 伸出手抚摸上那有些微微肿起的地方,易素一疼,睁开眼睛,看见他坐在自己身前吓了一跳。 侃侃叹口气:“我昨天冲动了,素素,我们就这样过不好吗?” 不好吗?是啊,就这样过吧,易素这样告诉自己。 她不喜欢挨打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 她乖乖的任他抱着,其实易素特想问茅侃侃一个问题,想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产生厌烦?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下堂? 茅侃侃的大掌滑过她的脸,易素微微一缩。 “以后不这样了,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叫周阿姨过来不愿意吃饭就吃点粥,我公司还有会议,我先走了。”茅侃侃眼中突然一黯,站起身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家。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身影。 从这一天开始两人都变了,易素依旧是易素,他们每星期例行公事一次,茅侃侃很少会在家出现,他出现的时候,一般易素都在睡着。 易素开始学画,每天过的没心没肺,倒是胖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肉,倒是老太太那头打电话,说茅侃侃都几个月没回过家里了,问易素他这么忙吗? 易素也几个月没去过他公司了,他忙不忙,其实她真不清楚。 老太太在电话里放了狠话。 “明天你们两个都给我回来。” 然后怒气冲冲的就挂了电话。 易素让司机备车到了光宇的大堂,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给高原去个电话呢?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上了专用的电梯,走出电梯的时候,秘书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易素有些纳闷,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不是吃午饭的时间,人都哪里去了? 走到门前,手握在门把上。 “夫人......”身后是秘书惊呼的声音。 易素回过头:“他在里面吗?” 秘书点点头。 门很快从里面被打开,有个穿着职业装的女职员看着易素,对易素点点头:“夫人好。” 易素也回以对她点点头。 女职员手里还夹着文件转身离开,易素走进去。 “你怎么来了?”茅侃侃蹙着眉。 易素对上他的眼睛,茅侃侃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穴。 “妈让你回家一趟。” 茅侃侃扬了扬眉梢:“知道了,明天找个时间我们回去一趟吧,下次直接告诉高原就行。”此刻他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还有事?” 易素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茅侃侃按下内线:“给夫人备车,送她回去。” 茅侃侃拢着易素的肩送她出办公室的门,电梯门打开,她跨进去,眼看着电梯的门就要关上了,茅侃侃的手突然插了进来。 “吃饭了吗?”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好了,没事了。”伸出手去摸摸易素的头发。 他从小就很喜欢弄乱易素的头发。 “素素,如果一开始我们不是这样的,你会爱我吗?......” 没有等到易素的回答,电梯的门已经带上了。 坐在车子里的时候,易素抿了抿唇,无意识的转向窗外,似乎在回想自己和茅侃侃相处的点滴,试图驳斥回去。可越是努力,却越无法反驳。他对自己的态度,真的很好,好到让她没话说,是她的错,一直都是她的错。 下午,去学画,在画室遇见了那个上午在茅侃侃办公室遇见的女职员。 “夫人......”那个人看向易素淡淡的点头,不卑不亢。 易素笑笑,手里还拿着杯子,露出纤细的腕骨。 “不是在公司不要叫我夫人了......” 易素生性就不是热情的人,好在那个员工没有太接近她,易素涮着画笔,在调色盒里沾上深蓝色,老师说她的画总有一股子的忧郁,易素自己想好像也是。 画着画着,先前的笑意一点点的被浓稠而不见底的墨色吞噬而去,视线久久的停留在画板上,手顿了一下,刷子上可能是沾了太多的染料弄了她一手,易素看着自己的手腕,叹息,起身去卫生间冲洗。 回家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散了,她画板上的画却不翼而飞了,易素想应该是老师拿走了吧。 从画室走出来,天气真的暖了,到处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空气里似乎可以闻见花草的清香,易素闭着眼睛。 茅侃侃看着手里的画,还有几张易素穿着白色吊带,和蓝色长裙的照片,将照片反扣回去,拨了一个电话:“从今天开始停止。”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5 六月的天气很是燥热。 入了夜,夹带着一丝一丝的微风,这个时候的风不像过一个月之后,即使有风也是黏黏热热的。 易素抹了一把脸,满头的汗,今天没有让司机去接她,她现在就和普通的学画的都一样,每天坐公交车,素园这里离地铁站和车站都很远,这一段的路程她就慢慢的走着,每天看着同样的风景,领会着不同的气息。 即使已经五点多了,可是阳光还是很刺眼。 一缕一缕的光从浓密的绿叶里漏下的小小光斑上,光线把她的影子拖在了身前,纤长得仿佛是流云,有种和炎热不相称的透明感。 到了别墅门前想起周阿姨今天要去老宅那边,按下密码解了锁进门。 一进门室内的空调风吹过来,真爽。 吹起了她丝丝的短发,耳边的发飞起,一身都是汗,易素脱掉鞋子,换上拖鞋,踩着拖鞋去厨房找水喝。 在冰箱里找到阿姨给自己留的白开水咕咚咕咚的灌入喉咙里,啊了一声,将瓶子再放回冰箱里。 “真舒服......”抹了一把汗,将画板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衬衫后面全湿透了,易素一边走,一边将衬衫脱下来,踩着拖鞋上了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易素愣了一下。 他回来了? 茅侃侃站在窗前,抱着双臂,背影看着那样的悲凉。 影子长长的托在地板上和夕阳的光交融到一起。 听见门声,他回过头,只是一秒,易素似乎看见他眼中有水痕,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 什么都没有,易素想着,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茅侃侃的唇角微微的扬起:“今天这么早。” 易素挠挠头,这句话是不是说颠倒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裙子,白色的棉麻长裙,她的皮肤似乎更加的白了,腰间系着宽宽的麻布腰带,映衬得腰身更加的纤细。 茅侃侃走到她的身前,伸出手,手在半空停顿了几秒,终于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易素总觉得怪,这些日子茅侃侃好像变了。 自从打了自己那两耳光之后,他变得不再强势,不再逼迫她。 在夫妻生活上更是一星期只是一次例行公事,这样的改变,易素很喜欢,可是她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定是不喜欢的,可是他为什么改变呢? “素素......”茅侃侃突然抱住易素。 易素被他抱了个满怀,她的手在半空,最后不知所措的将手臂圈在他的背后,拍了他两下。 做人家老婆,这点安慰她还是得给的。 茅侃侃努力吞掉心中抑郁的情绪:“还恨三哥吗?” 三哥...... 易素愣了几秒之多。 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叫他了,他不许,自己也不想。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易素呐呐的问着。 茅侃侃慢慢的松开,身体退后一步:“没事,学的快乐吗?”他淡淡的发问。 茅侃侃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眼眶下一片乌沉沉的青色。 易素终究心中不忍。 “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他嘴角轻轻一弯,似是想笑,双眼弯的像是十五的弯月,易素总是觉得怪。 茅侃侃笑的时候,她似乎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哀伤? “素素......” 易素听见楼下周阿姨的喊声知道周阿姨回来了,又看了茅侃侃一眼,快速出了房间。 茅侃侃单手支着脸,呵呵笑着,他的背影修长,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叫人心折的透亮明晰。 素素啊,如果你知道了,是不是会更恨我呢? 想起父亲才和他说过的话,茅侃侃怎么也不会想象到,原来最为卑鄙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茅家...... 易素下了楼,看见周阿姨拎着很多的袋子。 “天呐,阿姨你去菜地了啊?”易素赶紧去接。 周阿姨笑着将袋子一个一个归纳好。 “老太太自己弄了块地,说是现在的蔬菜都打药了,你身体不好,她自己种了一些,都叫我拿回来了。” 易素正准备弯下身去帮周阿姨忙,电话响起来。 周阿姨拍拍自己的手,站起身:“去接电话吧,我自己弄,你别把手弄脏了,对了,侃侃回来了?我在门口看见他的鞋子了。” 周阿姨心里也摸不准这茅侃侃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两个人不吵架就好,她只能这么想着。 易素接起电话,是老太太来的,周阿姨才回来老太太就来电话,有点不寻常。 “妈......”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疲劳,听着声音有些哑,好像才哭过,易素试着问了句:“妈,怎么了?” 老太太声音嘶哑。 “侃侃回去了没有?” 易素嗯了一声,老太太接着说:“你好好照顾他。” 说完就挂了电话。 易素看着楼上,今天这两人都有些奇怪,吵架了? 老太太挂了电话,没忍住哭了出来,小红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老太太挥挥手:“你回房间休息吧。” 小红木木的走回自己的房间,不太放心的给易素去了电话。 “姐姐......” 易素蹙着眉:“妈和你哥哥怎么了?吵架了?” 小红也不知道详情,自己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吵完了,她才进门,茅侃侃就摔门走了。 “阿姨现在哭的很伤心......” 易素挂了电话,还是上了楼。 茅侃侃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 易素坐在他的一旁:“大侃......” 一声大侃让茅侃侃的手有些抖,他慢慢的将头移到易素的怀里,抱着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腰上。 “什么都别问。” 他的眼睛有些红。 易素只觉得肚皮一凉,微微一愣,手还是落在了他的发上,一下一下安慰着他。 “你对她好?你们为什么对她好你们比我清楚,妈,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家是这样的令人觉得恶心......” 当时老太太气的手扬在半空,可是并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狠狠打在自己的脸上。 老太太那一耳光打的有多狠,他就有多痛。 易素抱着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盏小射灯的光落下来,墙上他的侧影坚毅,又显得英气勃勃。 茅侃侃很久睁开眼睛,最后缓慢的开口,若有所思的问:“就这样不行吗?” “不行吗?”他似乎是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发问。 过了很久,易素声音不咸不淡的响起:“好。” 茅侃侃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她的腰。 易素叹口气,不能这样还能怎样呢?算了,认命了。 有的时候茅侃侃有时间了会去学校的门口接易素,不会开车也不会让人送,即使让人送也是将车停得远远的。 他总是带着很暖很暖的光看着易素,易素总是觉得他像是有什么想和自己说,可是每一次他都岔过去。 易素小的时候,走路就喜欢踩在边边上。 白色的长裙,细细的吊带,白色的帆布鞋,而茅侃侃走在下面帮她拿着画板,从一旁看过去很是漂亮的一幅画,很养眼。 茅侃侃的心猛烈的一揪,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久,自己都说不清楚。 也许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试着松手,现在松手了,也许她就不会那么疼......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了,他绝对不会这样的逼易素到自己的身边。 在拐弯的时候,易素突然跑过马路对面,茅侃侃和她隔着一条长长的马路。 路边有着高大的绿树,树荫一点一点遮挡住阳光,可是阳光从叶片中丝丝泄在地上,两旁的车呼呼的开过。 易素的裙角被吹起,头发半面遮挡住眼睛,易素没有穿袜子,裙角下细细的脚踝,脚背的肌肤看上去白皙滑嫩如绸缎;吊带的领口下是一种杏仁粉冲开的颜色,即使在这样强烈的日光照耀下依然白的刺眼,漂亮的蝴蝶骨。 她站在茅侃侃的对面:“大侃......”她不确定他是否可以听见。 过了这么久,茅侃侃对她怎样,她不会不清楚,可是...... 她的脸有些白。 “我不爱你......”易素闭上眼睛。 她可以骗所有的人,可是却不能骗自己和茅侃侃,她不爱他。 茅侃侃一直在笑,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是,两侧的车子刷刷的路过,声音很是嘈杂。 茅侃侃一身西装站在烈阳之下,里面的衬衫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了,他握了握手,觉得握着自己的手柔软中带了沁凉。 对着马路的对面的人笑着,一直保持着微笑。 “不是一直就没爱过嘛......素素不要紧的......有我爱你就够了......” 太阳真的很暖,他的身体逐渐的暖和了起来,茅侃侃蓄着眸子看着对面的女子。 有我来爱你就够了...... 对面易素抬起头对茅侃侃笑了起来,她的发飞扬在半空中,茅侃侃的心一刺。 他想走过去,可是车子太多了,来来往往的,挡住了他的去路,长长的车水马龙中,她和他四目相接。 甫一阵风吹过来,茅侃侃就觉得凉,仿佛有寒气将五脏六腑都冻住了。 ...... 默数123木头人 在不行动就要被扣分 我一直在等着 恋爱轰轰烈烈的发生 默数123木头人 给我1秒心动的眼神 我很天真觉得勇敢的心花最动人 脚步太快你走在前头 我在你背后开不了口 多希望你在下个路口 就会牵起我的手 ...... 易素等着他走过来,这辈子她认了,她想她会慢慢爱上茅侃侃的,就算不能爱上也不要紧...... 她伸出手,看着对面的男子有些着急的想赶过来,可是这个时候车却多了起来,他怎么也过不来。 手机响起,易素对着茅侃侃接起,看着他的脸,只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 “易素,你听见了没有?......”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茅侃侃的身体,茫然,又像喃喃自语:“你找错人了......” “素素......”茅娟娟在电话里哭了出来:“素素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易素身体蓦地僵直在那里。 “素素,能不能不怪我......”茅娟娟捂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他是抱了必死的心,医生说他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原来他是要用自己的命去还易素的情...... 易素过了很久轻轻吐了口气,就像没有听见茅娟娟的那句话,最后语调安稳地说:“娟娟姐,我没听清,这里车太多了,我挂了......” 茅娟娟也知道自己是太激动了,那些话她不该说的。 她抹掉眼泪:“对不起,我可能是有点激动,打错电话了。” “怎么了?” 易素听见声音抬起头,看向茅侃侃,他带着一身的光,她的眼睛被刺的有些疼,她微微眯起来。 “没事,接到了一个打错电话的人,心情很不好。” 后来茅侃侃又说了些什么,易素含糊的应了一声,静谧柔和的感觉倏然落下来。 刘向东和小玉的事情还是被茅敏之发现了,可是老太太想象中的茅敏之的愤怒都没有出现。 甚至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也没人知道,她现在就知道了。 茅敏之也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的,可是她却是出奇的冷静,冷静到自己都有些怕自己。 茅敏之细细在手上涂着保养品,她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心里对刘向东的眼光感到不屑。 最起码得找个比自己更好的人去偷情,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小玉......一个保姆。 茅敏之在心里嘲弄着。 “老婆,你真香......”刘向东从后面抱住茅敏之的腰。 茅敏之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的推开他的身子,他又缠了上来。 茅敏之这才发现,以前不觉得,现在怎么看眼前的人怎么觉得虚伪。 她也挺佩服刘向东的,玩女人玩到她眼前来了。 茅侃侃几次问她用不用他帮忙,茅敏之都回绝掉了,现在想想,能为自己打算的人,除了自己的娘家人还能有谁? 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爱到要死,然后和小保姆偷情的男人吗? 茅敏之觉得刘向东碰到她的身体都是对她极大的侮辱。 她向来是个强势的人,在姐弟之中要尖儿,却没想到就栽到了这个男人的手里,他说什么自己都信,这么多年,她真是小看刘向东了,小玉依她来看,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 离婚? 不不,没这么便宜。 茅敏之擦好乳液,转过头看着刘向东,刘向东被妻子看的有些发憷。 这些日子总觉得敏之有些怪怪的,他想自己和小玉得注意点了。 “怎么了?”刘向东伸出手就要抱茅敏之,茅敏之竟然狠狠一个用力将他的手打飞了出去。 刘向东的心里不安极了,他的脸色有些白,敏之发现了什么? 茅敏之笑笑:“姨妈来了,别碰我。” 刘向东这才放下心,茅敏之每次姨妈一来,情绪就变得不稳定。 他无可奈何的捏捏茅敏之的脸,茅敏之忍着想吐的欲望硬压下没有推开他的手。 刘向东见茅敏之没有在出奇怪的动作,终于放下了心。 “我去书房睡。” 敏之点点头。 等刘向东出了房间,敏之叫了小玉告诉小玉,自己睡眠有些不好,吃了药,要睡了,如果在半夜发生什么事自己没醒,不要奇怪。 小玉点点头下了楼。 敏之穿着白色的睡袍站在二楼看着小玉的背影,小玉像是感受到了,猛然一回头,被敏之眼中浓烈的杀意吓到,脚下差点滑下去,再一看,敏之已经恢复如常了。 小玉抹了一把冷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一句话,做贼心虚,原来就是这样的。 敏之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是怎么发现的。 刘向东可能不知道,其实书房是有摄像头的,就连她自己都忘了。 那天偶然间去翻东西才记起来有这么个东西,其实也没在意,刘向东能玩出什么花样,她就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男人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干了那么苟且的事情。 他的老婆就在门外,他们在门内是那样的热情如火。 敏之都想为刘向东鼓掌了,结婚这么多年了,夫妻的感情虽然好,可是激情已经不再了,一星期能有那么一次的例行公事她就觉得不错了,看来,显然她的丈夫是把精力都留给了别人。 茅敏之当时看着视频里那对堪比三级片的男女,她一点想吐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不美观。 男的身材不好,女的更不咋地,随后没有兴致再看下去。 几年几年之痒的,她倒是听说过,没想到痒到她身上了。 见了茅侃侃问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茅侃侃说早就知道了,敏之问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侃侃说是怕她伤心。 敏之觉得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弟弟吗?侃侃一向冷酷的,可是这个男人却怕她伤心,她摸摸弟弟的脸,瞬间觉得哀伤。 觉得幸福。 她还有这么多人来爱。 想起上次去验DNA,茅敏之恨不得马上就狠狠抽自己两耳光。 若是没猜错,今天晚上小玉应该也会睡在书房吧。 敏之将摄像头打开。 出乎意料的是,小玉是进了厨房,只是很快又出来了。 刘向东总是觉得书房里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叫他寒毛直立,想起敏之的反常,他决定以后不能在家里了,他还不想离婚,敏之性子是横了点,可是他是真心的爱敏之,小玉不过是闲暇时的玩物,这点小玉自己也清楚。 “向东......”小玉悄悄进了书房。 刘向东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推开小玉。 “你先出去吧。” 一般他这样说,就证明了,他今天没有心思,小玉笑笑,温顺的从书房退出来。 给人家做老二就得听话,小玉这点把握的还是不错的,这也是为什么刘向东到现在还没飞了她的原因。 刘向东觉得心里很不妥,想着也许应该把小玉挪开了,说干就干,明天让小玉离开。 第二天当小玉有些腼腆的来到茅敏之的面前提出辞职的时候,茅敏之差点就被小玉那楚楚可怜给骗了过去。 瞧瞧,这是一张多么纯洁无暇的脸啊,可是顶着这样一张老实脸下面的那颗心是多么的肮脏。 勾搭别人的丈夫,茅敏之很想为小玉精彩的演技鼓掌。 张曼玉估计也没她演技好。 小玉心里有点发毛,最近不知道怎么搞的,茅敏之总是看着自己出神,可是等她回看过去,她的眼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不渴望上位的小三不是好小三,小玉自然也想上位,可是目前这个难度较高。 她心里很清楚,刘向东不过是在玩她,她也没爱刘向东爱到寻死觅活的,不然她哪里能这么安静。 她要的是钱,图的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跟一个男人总比跟很多的男人要来的好吧,再说刘向东虽然不是很帅,可至少不像五六十的老男人有了肚子什么的,所以小玉也比较知足。 刘向东在钱上也从来不委屈她,这样的金主是不好找的,而且他又没有变态的嗜好,而且还能透过刘向东证明小玉不比茅敏之差,茅敏之用的那些东西她一样有,茅敏之的男人,她一样用。 “哦。”茅敏之嗯了一声。 小玉心里有点发慌,她这是算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姐......”小玉才开口,就被敏之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去收拾东西吧。”敏之淡淡的说着,手指上的钻石戒指闪疼了小玉的眼睛。 早晚有一天,我也会有的,小玉暗下决心。 小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行李,想起自己床下的东西,慢慢的将盒子拉出来。 这里面的化妆品都是刘向东买给她的,香奈儿。 小玉高兴的抚摸着香水的瓶子,她就是喜欢这个价位的奢侈。 没有女人不喜欢奢侈的。 茅敏之推开门,慢慢的走进小玉的屋子里,小玉浑身僵硬,赶紧想把盒子遮住。 “姐......”她不自然的扯扯自己的衣服。 敏之扫了一眼盒子里的化妆品。 香奈儿?看来她得换牌子了。 “不错的牌子。”敏之笑笑。 小玉有些尴尬的解释着:“我用了一年的工资买......买的......” 敏之慢慢坐在床上,取出一旁的香水,将盖子打开,在空中猛然喷了两下。 “这个不错,花多钱买的?”敏之看似随意的问着。 小玉有点慌张,心里想着,以茅敏之的性格,她就是去买东西也不会问价格的,就随便蒙了一个。 “七百多点......” 茅敏之点点头,又猛喷了两下:“七百多啊,这味道真难闻......” 小玉看着茅敏之喷的那几下,肉都疼,她都没舍得用,就这样都献给空气了? 敏之心里笑着,七百多,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是一千四百四。 这刘向东还真有情趣呢?都没给她买过,哪次自己提要他陪自己上街,他就跟死了妈似的,剐着脸。 敏之起身,整理整理自己半截绒芯半截棉麻的长裤。 “慢慢整理吧,东西别落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刘向东脱掉衣服爬上了床,茅敏之还在下面抹着保养品。 “向东......”敏之透过眼前的镜子去看刘向东的脸,有的时候半夜她醒着睡不着的时候,她就想,要不要用枕头闷死他呢?可是最后还是想算了吧,自己为他一条贱命还得去坐牢,犯不上。 刘向东恹恹的答了一声,小玉搬了出去,原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么顺利敏之就放人了,没有了敏之,刘向东这一下午玩的有些风,身体很累。 茅敏之涂好化妆品之后也跟着爬上床,细白的手指在刘向东的胸膛滑啊滑的。 “别闹。”他是真的没心思了。 茅敏之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没心思,慢慢的继续往下,刘向东抓住敏之的手:“敏之,我真的累了。” 敏之不听,继续。 刘向东勉强打起精神,正准备攻占老婆的领土的时候,茅敏之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最近似乎很累啊......” 刘向东才勉强打起精神的身体梭一下,软了。 吓的。 “啊,最近你弟弟不是要搞什么上市吗,累的。”刘向东找借口。 敏之收回手,觉得手上很是不舒服,下了床去卫生间将手洗干净。 “向东,跟你说个事......” “说......”刘向东快要睡了,他是真的累了。 “侃侃这弄上市,我合计着,你把你手里的股份转到我名下,再怎么说他是我弟,我和他要点什么还是方便的......” 刘向东没仔细听,就随便嗯了一声,结果第二天茅敏之起床了就拉着他去律师楼。 刘向东也摸不准她心里想什么,不过想着,也是,上市了公司就更值钱了,不黑茅侃侃黑谁,刘向东还一直夸茅敏之,说自己娶到了贤妻。 敏之听到贤妻两个字乐了,没错,她是贤妻。 股份到了她手里,下去就给茅侃侃去了电话,将股份转移出去。 “茅莹莹......” 茅莹莹的头发用一根钗别在脑后,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件黑色的宽腿裤子。 回过头,一桶黑墨就迎面泼了过来。 画廊里客人们见状都停下脚步,画廊的经理见状,赶紧开始请人出去,叫了保安进来。 “你个贱人,偷别人的丈夫......” 莹莹的脸很是狼狈,一脸的黑墨,身上全部都是,头发上还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掉在她的鞋子上。 画廊里有些夫人都是知道茅莹莹的,没听说茅莹莹有男朋友了,怎么被人泼,还说是抢了人家老公呢? 大家是磨磨唧唧的往外走,就等着多听点第一手消息。 一条白色的手帕出现在茅莹莹的眼前,莹莹抬头看了一眼对方接过,顺着脸颊淌下的黑墨滴到洁白的手帕上,染料很快浸湿了手帕,刹那间在手帕上盛开了一朵墨黑色的莲花。 茅莹莹温温婉婉的语气答的波澜不惊:“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暂时要先关馆了,欢迎你下次再来。” 男子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穴:“好。”温暖如玉。 他才迈开脚,对面泼墨的女人领着几个男人走上来。 “别走,给我评评理。”女人强势的要男子留下。 男子眼眸深处暗淡了下来,仿佛是冰霜冻成的利剑直直扫向女人。 领口处微微敞开的白色T恤露出大半截的锁骨,脖子上挂了一条漂亮的星子项链。 茅莹莹冷静的吩咐经理:“去叫保安。” 女人冷哼着,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叫来啊,都叫来,茅莹莹你敢偷人为什么不敢承认。” 茅莹莹抿了抿唇:“张嘉,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叫张嘉的女子反唇抢道:“你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因为丢脸的是你,告诉你,茅莹莹,我姐怀孕了......” 茅莹莹心猛烈的一抖,自己就像被悬挂在了山崖上,光秃的山岩,草木不生。她退后一步,身后的男子支撑住她的身体,她说了句谢谢。 “你个贱人,你以为我姐夫是真的还爱着你,我告诉你,我姐夫不过是看我姐怀孕了,太辛苦,所以才找你玩玩的,茅莹莹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活着还干嘛,死了算了,如果被大家知道,茅家的大小姐是个抢别人丈夫的人,你猜,社会上会不会有人说茅家原来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茅敏之从律师楼走出来想来大姐这里透透气,一进门就看见茅莹莹一身的墨汁。 茅敏之磨拳擦掌,妈的,欺负人,欺负到她姐头上了。 “还看着干嘛,现在去把外面的门锁了,马上报警,现在就去。”茅敏之立即掏出电话,快速的给茅侃侃、茅小羽、茅小美去了电话,反复的只有一句话,你们大姐叫人给打了。 叫张嘉的女子这时有点害怕了,她是听说过茅家的这个魔王的。 “别以为报警我就害怕,是她的错,她抢别人的丈夫......” 茅敏之真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 抬高脸孔:“你是张颖的妹妹吧?” 张嘉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刚才对茅莹莹的嚣张跋扈都不见了。 茅敏之冷笑。 “回家去问问你姐,我姐和周小舟恋爱的时候,你姐还没被扶正呢,谁是三?你回家好好问问......” 张嘉脸立马憋得通红。 没错,她姐是借着周小舟喝醉了才爬上了周小舟的床。 “你是谁?” 茅敏之一笑,对经理勾勾手:“去把我姐带出去,像什么样子,把泼上墨汁的画钱都算一算,马上给周小舟的公司去电话,他小姨子来这里闹,钱让他陪,然后把画都给他送过去,说感谢他捧场了。” 茅敏之快速的交代着。 茅莹莹咬着唇想说什么,茅敏之挥挥手:“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事我知道的比你本人都清楚,我来管,不然就交给侃侃管。” 妈的,敢在她的地盘上欺负人。 茅敏之被小玉勾起的这把火彻底要烧到张嘉的头上了。 没一会儿外面的门被拉开,茅小美是最先赶到的,一进门看着茅莹莹的脸,抚着头,觉得自己热血沸腾了。 茅敏之也知道叫茅侃侃看见他姐这样,非闹翻了天不可,让人赶紧把茅莹莹搀扶出去。 茅小开卷有益是努力压着气,指着眼前的几个人。 “谁弄的?” 没人说话。 军装摔在地上:“他妈的,我问谁弄的。” 还是没人说话。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三三两两的车声,人算是到齐了。 张嘉是真害怕了,哭着给张颖打电话。 张颖一听急了,在电话里骂着她:“你怎么这么笨啊,赶紧跑啊......” 张嘉吸吸鼻子:“姐,我腿脚麻了......”哇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哭。 张颖那面慌了神,赶紧给周小舟打电话。 电话是周小舟的秘书接的。 “对不起,周总不在。” 张颖知道周小舟在,他只是装不在。 没错,周小舟在,他在吃饭,秘书小姐指挥着让人把画都搬进来。 “周总,一共八百零七万......”秘书小姐有些错愕。 画廊的经理心里也发抖啊,这事只要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给这笔钱的。 想来,周小舟不是正常人吧。 “给她,叫财会部划钱......” “啊......”秘书没听清。 画廊经理抹着冷汗,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茅侃侃来的时候,茅莹莹已经回家了,张嘉还坐在地上哭,外面张颖抱着肚子喊着,甚至报了警。 茅小美、茅小羽都穿着军装赶来的,警察进来看了一圈,一看那衣服屁也没敢放就回去了,张颖在外面喊着。 “莹莹......我妹妹小不懂事,你放过她......” 茅小羽漂亮的眼睛不耐的翻着:“找两人侍候侍候就完了,我还演习呢......” 茅小美摊手,表示不关自己的事。 茅敏之适时的加了一句。 “不懂事啊,是啊,太不懂事了,泼了我姐一身的墨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说莹莹抢她姐老公......” 哎呦嘿! 茅小美乐了。 “这事怎么听着这么狗血呢?这么离奇呢?我要没记错,那周小舟和我姐先一起的吧,然后那个臭B子在中间插了一扛子......” 张嘉这回一句废话没敢说,倒是她身后的几个女性的朋友不知轻重,也没看出来眼前的这几位是不能得罪的。 “抢人家老公还有理了......”一个女孩说着,紧跟着又有一个接上话,大体就是说茅莹莹不要脸。 茅小羽二话没说,上去拽出说话的两个人啪啪两耳光甩上去。 “接着说......” 这俩女的哭的跟孟姜女似的。 别看茅小羽那体格子瘦,可是力道不小,跟练了铁砂掌似的,打谁谁疼啊。 她们没想到,他们会动手打人。 张嘉吓得心一飞。 “你打女人......” 茅小美一甩头。 “我们家男人除了不打我们家女人之外,谁都打......” 张嘉很想昏倒。 茅侃侃也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女的。 易素是在茅侃侃之后赶来的,茅敏之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在吃饭,茅侃侃一转眼就没了,易素心里害怕,就怕出事,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躺两个女的,小美、小羽都在。 茅侃侃撇了一眼地上的人,慢慢蹲下身子。 “话不能乱说,明白吗?” 张嘉那些人吓得脸色惨白的接连点头。 茅侃侃起身。 易素过来拉他的手,她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了外面的张颖,张颖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哭。 易素他们都认识张颖,因为那个时候,茅莹莹和周小舟好的时候,张颖经常来茅家。 “我们走吧......”易素真的怕出事。 茅侃侃反手去拉易素的手,走出画廊,一出门,张颖就挺着肚子上来,走到茅侃侃和易素面前就要下跪。 “侃侃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叫我妹妹乱说话的,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和任何人说莹莹抢了我丈夫......”说着就要跪,四周看热门的人很多。 茅侃侃很讨厌这样狗血的戏码,易素怕他控制不住脾气,毕竟侃侃和大姐的感情最好,易素怕茅侃侃真闹出大事来,使劲儿拉茅侃侃的手。 茅侃侃冷冷瞥了张颖一眼。 他其实挺佩服周小舟的,这么恶心的女人还能给她弄怀孕了?真了不起,太令他恶心了。 茅侃侃看了张颖的肚子一眼,张颖抚着肚子往后退了一步,就怕茅侃侃突然上来推她似的,还打着抖哭着说:“我不跟你们家斗还不行吗?我知道你们茅家权大势大,我一小老百姓的斗不过你们......” 易素赶紧去拉侃侃上车,茅侃侃上了车,突然笑了。 “笑什么?”易素是胆战心惊的。 茅侃侃无奈的说着:“你们这些女人脑子里怎么想的?” 不得不否认张颖是一极品。 很有让他一脚揣爆她肚子的冲动。 张颖见车子走了,画廊里还没动静,里面茅小美他们还没出来,上前拍着门板。 “你们放了我妹妹,我们以后什么都不说了......我们怕了你们茅家了......” 茅小羽阴冷着脸:“外面那三八谁赶紧弄走,不然我今天就帮她剖腹得了......” 张嘉听见这话浑身打着冷颤。 茅小美让茅小羽先走。 “我得让他们长长见识才行。” 茅小羽出了门,张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记得这些人之中,茅小羽是最阴暗的,如果把他惹生气的,他就真的会一脚揣向自己的肚子的,这个孩子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 没一会儿里面陆续传来清晰的巴掌声和女孩儿的喊叫声。 张颖在外面拍着门:“嘉嘉......” 张嘉连喊姐的力气都没有了,整张脸被茅小美打的跟猪头似的,茅小美也不知在哪里练了什么技能,那耳光甩的那叫一个流畅,没等她脸回来呢,第二巴掌上去,刷刷刷,那整个过程叫一个速度。 没一会儿,地上成了猪头聚集地。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6 “姐......”张嘉出门的时候眼睛都是米4着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茅小美下手太狠了,根本拿她的脸当砖来劈。 张颖扶起张嘉,手半扶着腰,其实她才怀孕两个月上哪里能看出来?张颖和张嘉可不一样,张颖有头脑,该聪明的地方她聪明,该不聪明她就装傻,来的时候没办法,想着只能用舆论让茅家的那些人将嘉嘉给放出来,可是她怀孕了,这个孩子她不敢拿来做赌注,万一茅家的人要是对她动粗,她只能在腹部里装了一点东西,反正别人不知道她怀孕几个月了。 事情也是按照她想的那样,外面的人都是同情自己的。 张颖扶着张嘉上了车,将肚子里的东西拉出来,仍在后座。 “姐......我......”张嘉心里还是很愤怒的,想着让张颖给她报仇。 “你给我闭嘴,没脑子的东西。”张颖劈头盖脸骂过去。 她不需要别人给自己去找茅莹莹的晦气,就算是自己妹妹也不需要,这不是她的格调。 张颖说的没错,张颖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个能在茅莹莹走后十八天之后和周小舟同居在一起的女人,别管是不是因为酒的原因,这种女人她不可小觑。 ************************************************** “高原,送我们去厉家菜。”茅侃侃坐在后方手里还攥着易素的手。 易素小心的看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笑着搂过她的肩;“是不是特怕我把张颖给废了啊。”他淡淡的说着。 易素尽量不想去提这个话题,以免他真的回头去把张颖给废掉。 易素的食量很是叫茅侃侃头疼,两个人点了一份骨肉饭,点了一份鸡排饭,面对面的坐着。 易素穿了一条背带超短裤,上身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T恤,头发没有扎起来,稍稍过了耳际,茅侃侃看着她一脸的汗,叹口气取出手绢给她擦汗。 “别擦了,一会儿就好了,外面天太热了。”易素嘟嘟嚷嚷着。 茅侃侃横了她一眼,她闭上嘴巴就不再说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想着几个月自己失手打了她那两耳光,大掌抚摸着她的脸问着:“还疼吗?” 易素起先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瞟了他一眼,这人有病吧?都过了几个月了,现在才来问疼不疼? “要不,你叫我打你两巴掌吧。”易素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他的脸,两个人的唇贴着唇。 茅侃侃后退了一下,易素又前进了一下,茅侃侃呵斥她:“往后坐,小心引起火来。” 易素正色正色自己的脸,但还是红了起来。 很快饭被送上来,易素一边吃一边恨恨的骂着:“奢侈......” 茅侃侃看着她用汤匙将肉汁和米饭拌好,饭里的肉给的很组,每一块儿都是精挑细选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易素吃了一口,闭上眼睛,很是满足。 难怪每个人都去死命赚钱,因为赚到了钱就可以去吃最好的。 茅侃侃看着她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上下轻颤着,红红的嘴巴像是在回味什么。 真的那么好吃? 倾身上前亲在她的唇上,易素睁开眼睛,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茅侃侃用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吻。 易素的脸憋得通红,茅侃侃终于放过她了,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脸:“味道不错。” 易素翻白眼,恨恨的将碗中的肉当成他来解恨。 “情感有很多种,浓烈到极致的就是爱与恨,淡到极致就是无感。讨厌也是一种情感,比无感强,你说呢。”茅侃侃突然说了一句。 易素没有抬头继续吃饭,当没有听见。 什么爱不爱的,爱能当饭吃吗? 她想开了,高兴是活一天,不高兴也是活一天,她何不开心的活着? 自己和他拧对自己也没好处,配合着他,自己还能过的轻松一点。 “下午还有课吗?”茅侃侃将自己的鸡排饭推到易素的面前。 易素用汤匙挖了两口,她这人就有这毛病,喜欢吃多种多样的,可是太多了,自己又吃不了。 她摇摇头,笑嘻嘻的将一块鸡排送入自己的口中,对着茅侃侃傻笑,那鸡排饭上一共才有三块鸡肉,她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 茅侃侃揉了她一把头,易素好像回到了从前,没心没肺的样子,茅侃侃在心里叹口气。 “把肉都吃了,不然我不帮你检饭碗。” 易素点点头,快速将肉都吃掉,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在茅侃侃脸上恩赐的赏了一个吻。 她知道那人不吃猪肉,真是麻烦,吃肉汤不吃肉,奇怪的人。 茅侃侃看她吃的差不多了,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自己掰开筷子开始吃饭,匆匆扫了一眼手表,下午还有个会议要开。 “我下午还有个会要开,你是和我去还是回家?”侃侃淡淡的问着。 易素想了一下。 “我要去商场买两件T恤,都夏天了,一直想买凉鞋就没看见合适的。”她双手支撑着下巴。 易素真的有肉了一点,特别是现在这样的装扮,会让人以为她是个十八岁的少女。 茅侃侃撇了撇嘴,口里念叨着:“狐狸精......” 易素自然听见了,不过装没没有听见,狐狸精就狐狸精呗,能当狐狸精说明也是有一定的底子。 “给钱......大老爸。”双手伸到茅侃侃的面前。 茅侃侃失笑。 她手里的钱还少吗? 依然掏出皮夹子,将卡交给她:“去光宇不就得了,或者让人把新一季的鞋送家里去.....” 易素起身,背起自己的帆布包,弯着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知道什么啊,女人的乐趣就是逛街。” 茅侃侃吃光最后一口饭,拥着她走出胡同,车子已经等在外面,在中心将她放下。 “老板,今天心情好?”司机透过车后镜看着茅侃侃的神情貌似很不错。 茅侃侃笑笑没有作答。 司机心里明镜似的,为什么心情好,这还用说? 之前那太太跟吃错药似的,两个人天天别别扭扭的,现在可终于好了。 到了公司,高原老远跑出来,开始详细的说着这两天的计划,跟在高原身边的是于莫芯。 于莫芯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坐上了茅侃侃首席秘书的位置,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 “这个月加班费没发呢吧。”茅侃侃走进电梯。 高原嗯了一声,按上电梯的按钮,电梯缓缓向上启动起来。 “加一倍。” 高原差点想掏掏耳朵,自己没听错吧?这人吃错药了? 挑起眼去看于莫芯,空中发电:“老板吃错药了?” 于莫芯回:“估计是。” 易素一个人悠闲的走在商场里,像个学生一样的穿梭,也没有人会特意招呼她,想买一瓶香水,可是味道总是觉得差一点,究竟差哪里她也不清楚,反正没遇上可心的。 商场里的空调风很强,易素身上的汗液都被吹走了,她每家每家的看,没一会儿手上挂了两个袋子,花了差不多200多块买了两件打折的T恤。 对于穿,她其实真的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穿,其实就是淘宝上面的衣服也很不错啊。 易素想着上个月自己在淘宝买了一件A货,茅侃侃不也没看出来嘛,带着她去参加宴会,还不停的有人说她的衣服如何如何的好,其实就是个A货。 在柜台外面看见一双白色的帆布鞋,易素被吸引了进去。 脱掉自己脚上的鞋子,脚趾被空调风一吹,这个爽,易素叫来售货员。 “要36的......” 售货员在柜台里翻找着鞋子,很快抱着易素要的送过来,将鞋子从鞋盒里取出来,放在地上。 易素弯下腰正准备穿上,鞋面上突然出现一双大手,她楞了一下,然后抬起头。 张扬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她的脚放进鞋子里,然后为她系上带子。 “不起来看看吗?” 易素慢慢的起身,走到镜子前,喃喃的说着:“太难看了......”她歪着头。 镜子里她的身后很远,穿着白衣的男子看着她的脚下,微微低着头,挺直的鼻梁,坚毅的唇以及不健康的苍白。 售货员脸色变得难看无比,那笑容一看就是从容器中挤出来的,易素想,她一定特想打自己一顿吧。 脱掉鞋子换上自己原来的鞋子:“不要了,不好看。” “麻烦你帮我包起来。”张扬缓缓的开口。 易素笑笑,对了,茅娟娟的脚和自己的是一样大的。 易素转过身就要离开,张扬却叫住了她。 “素素......” 素素......和遥远的地方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易素突然想起和张扬分手那一天的夜晚。 那一夜,她的初恋便是在商场里现在播的这首曲子里谢了幕。 那一夜的时光如同是腾空绽放的烟火,璀璨绚烂到了极至,而后是无边无际的幻灭和沉寂...... 张扬将带子交到易素的手里,然后对她笑笑,离开。 易素手里提着带子,看着他的背影。 茅侃侃从来不送她鞋,无论她怎么说,他什么都可以送给她,可是鞋子除外。 他曾经开玩笑的说,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是不会送她鞋子的。 她的脑子有些乱,上方传来广播的声音:“张扬先生,张扬先生您的钱包落在了XX专柜请速回......” 易素出了店门,觉得有点冷,可能是空调风吹多了,身后传来售货员的喊声。 售货员先是走出来向四周看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最后无奈的返身回来。 “小姐刚才那位先生你认识吧。”售货员见钱包里也没什么钱,只是有一张一张的卡,将钱包交给易素:“请你转交给他吧。” 易素看了钱包一眼,很是熟悉,敛下眼。 “我不认识他。” 转身就离开。 售货员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易素的影子,不认识?不认识会给你买鞋? 没一会儿易素又一阵风似的返身回来,枪过售货员手里的钱包,离开。 张扬为什么会在那里,她懒得去想。 看着有些破旧的钱包,心里冷笑着,还留着它干嘛,走到垃圾桶旁,很想将它仍进去,随后一想,算了。 都过去了。 漫不经心的打开皮夹子,心里骤然一窒,好像是有只手在心脏上狠狠的攥了一把。时光穿透照片迎面袭来,那些最美好的年华和情怀,早已渐行渐远,定格在回忆里,被刻意模糊淡忘。此刻骤然被唤醒,鲜活的仿佛那日的微风都能吹拂到面颊上,带着青草的气息和蔷薇的清香。 易素将照片抽出来,攥在手心里。 走到大门的时候,张扬慌慌张张的和她走了个对头碰。 “售货员交给我的。”易素将钱包交给他,然后离开。 没走几步,张扬追了上来,拦住她。 “东西还给我。” 易素仰起脸,带着笑容,看着张扬,慢慢的开口。 “什么?” 张扬紧绷着下颚。 “照片。” 易素无声的笑笑:“售货员交给我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扬不肯松手,依然拉着她的手臂。 “照片给我,你离开。”张扬抿着唇。 几步之外茅娟娟小跑着赶过来,似乎没料到易素会在这里,微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去掰张扬的手。 “你弄疼素素了......” 张扬不管,依旧拉扯着易素的手臂。 茅娟娟有点急,失了一贯的优雅。 “张扬,别人现在都在看着我们,你送开素素的手......”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音。 张扬紧盯着易素的眼睛,缓缓道:“能还给我吗?我想让它陪着我上天堂。” 易素愣了一下,茅娟娟身子僵了一下。 易素将照片仍在地上,抽身而去。 上天堂吗? 茅娟娟弯下身想去检起照片,张扬修长的手指快她一步检起照片,将照片放入自己的皮夹中。 茅娟娟跟着他上了车,他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幽深黯然。 “娟娟,放手吧......我不值得。”张扬似乎是累了,闭了眼睛。 茅娟娟捂住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哭泣。 吸吸鼻子,控制好情绪。 “我愿意,你是我选的,你活着死了,我都守着你......” 说到死的时候,茅娟娟的眼睛又红了一下。 易素回到家中的时候,茅侃侃来了电话。 “都买了什么?” 茅侃侃一边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边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 易素淡淡的说着:“哦,买了两件衣服......” 茅侃侃听出她的声音里有些不快。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易素坐在窗台上,抱着自己的腿。 “老公......我想你了......” 茅侃侃夹着的电话掉在地上。 他将电话检起来,发现电话已经关掉了。 该死的! 抖着手按下内线:“备车,马上回家。” ****************************************************** “你这个死丫头,你竟然骗我,你骗生你养你的妈妈......”刘雯的妈妈死命用拳头捶打着女儿。 刘雯的头发被她妈妈耗的一绺一绺的。 刘雯的爸爸坐在地下的沙发上,猛低着头吸烟。 “妈......”刘雯跪在地上。 刘雯的母亲指着刘雯:“我不是你妈,以后我没你这女儿,滚.....”说着躺在床上。 事情怎么发生的? 王亮和刘雯结婚了。 这个婚事背着两家人结的,刘雯偷偷偷了她妈的户口本,和王亮就将手续给办了。 刘雯本想着,这事以后跟她妈说了,母亲还能怎么样,也就那样了。 王亮的意思的两人结婚之后也不能住刘雯家,他出点钱,刘雯出点钱买个房子做新房算了。 刘雯心想着,如果王亮家多出一点钱,将房子买下去,自己母亲怒气也许会小点。 去看房子那天,刘雯才知道,王亮的母亲给了他三万。 就三万块钱,买什么房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刘雯委屈,觉得自己这个婚有点后悔了,可是一想,日子还没过呢,后悔也没用啊,就安慰自己,算了吧。 房子是肯定不能买了,结果王亮告诉她,之前他来看房子的时候,已经交了定金,三万块都交了定金。 刘雯傻了。 什么意思? 现在她不拿钱,定金没了,什么都没了,可是叫她拿钱?几十万,不是几十块她哪里有? 从售楼处那里回来,刘雯一直冷着脸子。 王亮着急回去玩游戏,进了租住的房子马上打开电脑。 刘雯越是看越是火。 “王亮,你下次能不能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一下?” 王亮哼哈的答应着。 刘雯越是想越是委屈,坐在地上没一会儿就开始哭。 王亮本来就觉得烦,母亲那头不给他钱,就肯拿三万块,他是想,先将钱交了定金,剩下的钱刘雯家想想办法,自己以后的工资再慢慢交给刘雯。 现实中的不顺让他很是烦恼,刘雯每天不停的念叨着钱钱钱的。 王亮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结婚?刘雯最后也没辙,这事她也不敢和她妈说,怕给她妈给气着了,最后还是求的易素。 易素倒是没说什么,痛快的将钱借给了她,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王亮这个人她真的看准了吗 刘雯觉得茫然,可是记都登了,他们现在和一般的夫妻差哪里? 没有回头路了。 刘雯觉得恋爱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可是一旦牵扯到结婚了,问题就一个接着一个不断的出现,甚至日子还没有过起来,她就已经开始感到厌烦了。 刘雯觉得其实老辈的话没说错,贫贱夫妻百事哀,特别是在婆家对自己不待见的时候,自己还沙子似的往里跳。 房子是买下来了,可是装修钱呢? 办产权的时候,刘雯公司很忙,他让王亮去办,只交代了一句,说房产证上的名字必须是自己的。 刘雯没想到,她就是一眼没赶上,这事就发生了变数。 王亮拿着钱去办房产证,正准备去办手续,他妈的电话就跟了过来。 “在干什么?宝宝,吃饭了没有?”电话里的女人一点也听不出像是那样强势的一个人。 王亮说着:“哪有时间吃啊,办房产证呢。” 王亮的妈妈眼睛一亮。 她就说嘛,现在的女孩子心眼不要太多。 结婚结婚是两个人走到一起,凭什么房子只能男方家里给买?谁有钱谁拿嘛。 “儿子啊,房产证你打算写谁的名字?”王亮妈妈眼珠子一转。 王亮伸手拦了一辆车,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写谁?当然写她了,钱是她拿的。”王亮说的没有异议。 王亮妈妈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你傻啊你,你是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竟然叫一个女人爬在你头上?当然是写你的名字咯,我告诉你,王亮,这个房子是属于你的,是姓王的。”王亮妈妈专断的下了旨意。 王亮本来就烦,随便应付了两句,进了房产大厅,前面有排队的,他开始排队。 一个男的和王亮闲着就聊了起来。 “办房产证啊?” 王亮点点头。 男人扬扬手里的东西,脸上还有着笑容:“我也是,你们家户主是你吧。” 男人开始将自己家里发生的那点破事和王亮聊着,原来他也是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女方非要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男人说着,这钱是他和老丈母娘家借的,以后会还的, 房子必须写自己名字,男人不能太惯着女人。 王亮这么一听,母亲方才说的话,似乎又生动了起来。 男人还念念叨叨的说着:“女人啊,你给点脸她就上脸,如果现在写了她的名字,那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瞧了,户主写的是她的名字,她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打压着你......” 很快到了王亮,王亮和那人说了句再见上前。 走了两步电话响起,他接起,然后看了一眼四周。 填写名字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在上面写下了名字。 当天晚上,王亮没有玩游戏,在家做了几道菜,给刘雯打电话,刘雯下了班就过来了,王亮将两个红玫瑰苹果交到刘雯的手里。 刘雯有些惊讶。 她以前和王亮说过一回,关于红玫瑰苹果的传说,可是那价格实在太贵了,她也舍不得。 刘雯拿着苹果半响没有说话,王亮一看,结果刘雯在哭。 “哭什么啊?” 刘雯抹掉眼泪:“下次别买了,很贵的。” 前写时候的不愉快似乎就这样在两人之间消失不见了。 王亮下定决心,从此时此刻起,他的工资从下个月开始一定要全部都交给刘雯,钱也要快点的还给刘雯的家里,他不玩游戏了,从今天开始戒了......他的眼神有些暗。他也不知道刘雯的钱是跟易素借的。 事情按理说已经开始走上幸福的路了,可是总有意外随时的出现。 刘雯的爸爸病了进了医院,刘雯妈妈找了一圈,也找不到借钱的人,就跟刘雯说,问她能不能去找易素说说看,刘雯哪里还能再去啊,跟易素借了两回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还完呢。 应付了母亲两句,去了公司才凑了不到一万块,医院又催的急,刘雯满嘴都是水泡。 甚至连稀粥都吃不下了,父亲那里等着钱救命,她去一点办法没有。 王亮这次的表现不错,一整月的工资都交给了刘雯,刘雯心里勉强有了一点安慰。 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刘雯将背重重靠在墙上。 过了很久,下了一个决心,卖房子。 给王亮去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呢?现在马上回家把房产证给我。”刘雯在电话里说着。 王亮起身到休息室的位置站定住身体,看了一眼四周:“你要房产证干嘛?” 刘雯无力的托着自己的头,她觉得她的头都要炸了。 为什么什么事都找上她的身?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过的平稳点? “我爸马上就要交手术费,我想了想,那房子还是卖了吧。”刘雯无力的说着。 王亮推推自己的眼镜:“你等我回去再说。”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母亲将自己的工资要出来,房子是怎么也不能卖。 刘雯本来就因为医院催款弄的心情不好,加上看母亲那样的没精神,火气有些大。 “房子是我买的,我说了算。” 王亮冷哼一声:“房主是我,我说了算。”他一个回嘴就将这个秘密给桶了出来。 刘雯站在医院的门口,然后发了疯似的往王亮租住的房子冲。 王亮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王亮的妈妈此时正在打麻将。 “什么事宝宝?二万。”说着仍了一张牌出去。 王亮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妈。刘雯她爸住院了,你给我打点钱。” 王亮妈妈满不在乎的说着:“生什么病啊,装的,我告诉你宝宝,他们家人心眼太多,要不是你们两个已经领证了,我肯定不要这个儿媳妇,你游戏里认识那个就不错啊,嘴多甜。她家心里肯定是合计着要把房子的钱要回去。”王亮妈妈放了一张牌。 刘雯妈妈的人她虽然没见过,不过听儿子的形容就知道,心眼太多,估计刘雯就像她妈了。 王亮叹气:“妈,你别提她了,不要在刘雯面前说,你把我这几年交你的工资给我吧,我每个月刘雯都搭我钱,不管是真的假的,房子既然买了,我不想卖,住院费和手术费我出。” 刘雯和他走过大学的四年,分享着最为美好的一切,生活虽然不如小说里写的那样美好,不不过他相信都能过去的。 王亮的妈妈冷哼着:“我没钱。”说着就挂了电话。 刘雯来到王亮租住的地方,翻箱捣柜的终于找到了那张房产证,看着上面的名字,当场就傻了。 刘雯冲出门,手里还抓着房产证,打了一辆车冲到王亮的公司。 “我找王亮.....”刘雯在一楼等着。 一楼的接待往上面挂了电话,王亮赶紧下来了。 将刘雯拉到一边,今天大老板来检查,她怎么偏偏今天来添乱? “你怎么来了?”王亮压低声音。 他心里也想好了,母亲如果不给他钱,他就回家去偷,就算用偷的也要把钱给偷回来,房子说什么不能卖。 刘雯将房产证摔在王亮的脸上。 “你能解释解释吗?” 王亮看了四周,低声的嚷嚷着:“你疯了是不?回家,等我下班再说。” 刘雯对王亮已是一脸的失望。 “钱是我出的,你竟然在上面写自己的名字?王亮你还有脸吗?”刘雯彻底是疯了。 这些日子的怒气一股脑的全部都爆发了出来,她再也不能忍了,人家结婚她也结婚,可是凭什么房子要她自己买? 人家恋爱她也恋爱,凭什么她要省吃俭用的给自己的男友贴补? 王亮被刘雯的言语彻底给羞辱到了,翻脸。 “现在房子写的是我的名字,我说了算,我说不能卖就是不能卖,你想卖你再买一个然后你去迈。”王亮觉得自己的面子完全被刘雯踩在脚下了。 心里也庆幸着,当初幸亏将名字写了自己的,不然今天谁说了算,还真说不准了。 刘雯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一心要嫁的人。 电话响起来,是母亲的哭声:“雯雯,你快找易素,你爸.....” 刘雯挂了电话,甚至一眼都没有再去看王亮。 她觉得他们彻底完了,因为钱,因为家庭,因为他的小心眼,彻底完了。 曾经她也是幸福的,王亮为她打水,骑着自行车买好早餐等在她宿舍的下面,只为了看她一眼一直在下面和她偷偷的用手机聊天,只是再浪漫的爱情,遇上了现实都要低头。 刘雯在风中抹掉自己的眼泪,最终还是找了易素。 易素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把钱送到医院去,两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说什么被刘雯的阿姨听见了。 阿姨没有当时马上全部说出来,等刘雯的爸爸救了回来好了起来,才慢慢的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刘雯的妈妈这才知道,刘雯不仅结婚了 ,而且还欠了易素将近一百多万的外债。 她听带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一百万?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刘雯的阿姨去找王亮,让王亮把房子卖了还债,可是王亮说了房子写的是他的名字,不能卖。 阿姨回来和刘雯的妈一说,刘雯的妈妈当场十几个耳光摔在刘雯的脸上,一点情都没有留。 “你给我滚......欠易素的钱你自己还,我们家没有......”刘雯的妈妈躺在床上。 刘雯的阿姨念叨着。 “易素这个朋友是怎么当的?问都不问就借你钱?是不是和王亮串通好了?她叫你们家拿什么还啊?” 刘雯跑出家门。 刘雯沿着大街,满大街的走着,一身一身的汗,她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去了哪里? 不知道自己的单纯快乐都去了哪里? 刘雯给王亮打电话,王亮不接。 事实上王亮也是佳丽彻底干掰了,儿子从来没有的强硬令王亮的妈妈是哭了有哭,闹了又闹,最后还是勉强将七十万打到王亮的帐户上,口口声声喊着:“你不是我儿子,以后你不要回来。” 王亮看着账户里的钱,看着窗外的蓝天。 如果刘雯的母亲不让他们买房子,他们会走到今天这步嘛? 背负着这么多的债过一辈子,他累。 很累。 王亮呵呵笑着。 也许这场婚姻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 婚姻埋葬了他的爱情。 王亮终于接起电话。 “王亮,我们......” “离婚吧......” “离婚......” 说出来,两个人都轻松了。 房子给了王亮,王亮给了刘雯七十万,剩下的钱决定每个月还给她。 办好了离婚的手续,两个人都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真的就是一场梦。 太过于荒唐的梦。 “你以后......要好好的,多吃点好吃的,别对自己那么抠,不要搭别人......”王亮是想说,不要再搭男朋友钱了,可是这句话他却说不出口。 他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再说这样的话? 刘雯一直低着头。 这些日子如梦如幻的,她真的是想好了,这辈子她都不结婚了,婚姻太可怕了。 “保重。”刘雯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转过身,背道而驰,在人生的路程上也许再也没有了交集。 派派小说论坛幻。紫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7 易素觉得秦淼现在就是病态,雷臣骁已经离开自己了,她还看不顺自己什么? 易素看了一眼前面站在高原身后,穿了一身黑色套装的女人,是那个别人说看上去和自己很像的女人,像吗? 她淡淡的笑着,她倒是希望她能将茅侃侃收入囊中,这样她也可以及早的给人到位。 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然后继续和高原说这话。 他在外面不能随心所欲的牵她的手,不能给她一个拥抱,这个他一直觉得很抱歉,可是身为一个老板,他必须要保持好自己的庄严,茅侃侃在心里想着,自己还哪里有庄严了?易素只要说一句,哪怕就是让他跪下去捧着她的脚,额,除了跪下他不可能,其他的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高原等一行人快速拥着易素走出大堂,才下了电梯,外面的记着就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于莫芯快速将易素拢在身后,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请让让……” 茅侃侃的神色有些不悦,他很讨厌别人过度的去关注易素。 “茅太太请问你知道茅总已经进军地产业了吗?关于上个星期茅总以12亿标到一块地,现在经济这么不景气,敢问茅太太茅总如此大手笔是为了给太太买惊喜吗?” 已经有记着从外围冲出,将小型的记录机送到易素的唇边。 易素停住脚步,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记者。 “对不起,茅太太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有问题可以去光宇的公关部,现在是茅太太的私人时间。”于莫芯拧着眉头。 于莫芯的动作有些大,几乎是强制性的将记者的手给推了回去,样子有些凶狠,看过去倒是像易素的保镖而不是秘书。 酒店内跑出几十名保安,快速的将易素和茅侃侃送上车,拉上车门,高原轻吐一口气。 张扬按着胸口,站在楼云之间,对面整齐的玻璃一整片泛着一点闪眼的光,天空黑沉沉的,黑的有些压抑,对面楼顶的光照的他的眼睛有些疼。 他记得,不知道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可能他从来没有清醒过,一直在沉醉过去的世界中。 很久以前,易素曾经站在他的身前,拉着他的手指着天空。 “天空中最亮的星星除了我爸爸就是你。” 他取出手机,打开、关上,来回的反复,她的号码他早就已经知道,可是他宁愿在电话薄中一个一个的去寻找,也不愿意将这个电话打出去。 干净的手指停留在黑色的键子上,最后还是关上。 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想起,从分手的那一天他已经成功的忘记了那个人,忘记了被他扔在身后,忘记那个在他身后,喊着张扬的女子。 那一天,多少年了,反反复复的出现在眼前,他用力的掰开她的手指,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几乎他以为会捏碎易素的手骨。 “你想我以后的政治生涯受到你父亲的影响吗?我喜欢你,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只能选择放弃你……” 他太了解她,知道说什么可以让她疼,他看着易素倔强的脸,她很想哭吧,可是忍着没有哭,只是手却不松开,他用力的掰开她的手,没人知道掰开易素的手的时候,他的心也全部跟着碎了。 那么浓烈的疼,他以为他都忘了,原来都没忘,在记忆里那样的深刻,深刻到只要一碰触,全身的肋骨都是呐喊着疼。 外面尽管天黑了,可是温度依然很高,似乎空气里有食物腐烂的味道,夹杂着腥臭。 胸口有一处要穿透出胸腔而出的情绪,他的手慢慢的按在上面,努力将要蓬勃而出的情绪压下,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眨啊眨。 可是眼眶却湿润了,他不敢睁开。 差一点就可以将自己骗过去,可最终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黑色的包围着他,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能安心的去思念一个女子。 如果爱是一场梦,天亮时,你醒了我却没有醒,情路已尽,可惜不是你,那无痛的伤口,还带着幸福到白头。 闭上眼睛你最挂念谁,张开眼睛身边竟是谁,最惋惜的爱是错过,不是罪过。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那段在生命最为灿烂的岁月,可是那一段的记忆就那样刻在他的骨头上,张扬想,除非是他死,否则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挨着窗子慢慢的坐下,翻开着影集,里面都是两个人,女生笑得灿烂,男生很酷,只是在看着女生的时候,眼中有一抹温情。 他长长的手指滑在照片上,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昨天和今天在叠影。 和易素认识是在高三的时候。 那时候的易素和现在有很大的分别,或者应该说她一直和现在都有分别的。 她内向,不喜欢说话。 “易素……”她抬起眼睛茫然的看着老师。 张扬在教室的最后排,迎着艳阳,看着暖暖的阳光打在她的头发上,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脑后,穿着校裙,黑色的高筒袜,被老师叫到之后茫然的等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师。 老师已经彻底无奈了。 易素进学校的时候拿的是自费,当校长把她分到自己班里的时候,她是很不想要的,她要的是处成绩,显然易素不能给她想要的。 校长苦口婆心的说着,人家是高干子弟,再说易素的成绩也不是那么差,只是距离分数线差了一分左右。 老师没有办法只能接下这个烫手山芋,易素成绩不是很好,不喜欢说话,不喜欢交朋友,这让班主任很是无奈,每次作业她交的都是最晚的,最让班主任感到气愤的是,每次叫了易素的父亲过来学校,她自己就要生一肚子的气。 她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女儿不交作业,不是一次半次,可是他来一定会问易素,是不是身体不好?累了吗? 班主任看着这对极品的父女,心里不屑的想着,这样惯出来的孩子能好到哪里,她倒要看看,惯吧。 班主任已经彻底放弃了易素。 易素偏科偏的很重,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全年级倒数第一。 这样的成绩很是叫许多人吃惊,更多的人是怀疑,易素身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家庭,不然怎么会进三中呢? 易素上了高中很多的不适应,她本就不喜欢和人相处,每次老师叫她起来,眼中都带着一种不耐烦,一种肯定,那里面写着,你不行。 每一次她都害怕老师叫到她,因为她答不出,会被笑,到了后期经过两个学期她都已经习惯了。 显然每个老师都对她失望了,只要她能安安静静的度过高中生涯,平安的毕业就好。 本来也该是这样的,可是这中间多了一个张扬。 张扬是最后一个学期从本城最好的高中转过来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学校的保密的功夫做得很好,大家对他都是带着一种敬畏外加羡慕的姿态。 张扬在一中的时候,从来没有从大榜上掉下来过,永远的第一。 这样的人是非清华北大不进的。 老师点了易素的名字,很是气恼:“我希望所有同学都注意一下,上课就要有上课的样子,马上就要高考了,不管你是参加还是不参加,我希望有的同学都能注意一点,不要影响大家的情绪。” 班主任的话可谓算是说的明了,所有都看着易素。 一年以前的易素会烧红全脸,可是适应了两年,她都已经习惯了。 安静的坐下身,微微低着头,她本不愿意来这里,可是妈妈说,你必须来这里念书,你必须是重点高中出来的学生。 同学们的眼光若近似远,似是而非,易素已经不在意。 课桌里面摆着一本小说,时不时的翻上两页,班主任也懒得去管她。 铃铃…… 下课了,大家都出去活动,班里有几个学生坐在桌位上不停做着笔记,身旁还有一些问题的,在宁静的午后有些像是小鸟叽叽喳喳的,其实在同学中易素比较受欢迎的,可是她的家庭成为了阻挡同学们向她示好的阻拦,加上班主任很不喜欢她,所以跟易素好无非就是跟班主任对着干,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没人会这么傻。 易素很漂亮,男生们有些可以的接近,可是她总是安安静静的,像是一抹游魂,渐渐的关于她高傲不把人放眼里的话就越来越多,最后大家也只是当她不存在。 这个班级只有出了易素还有一个这样的存在,张扬。 张扬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不和别人接触,但是班主任却很喜欢他,显然而见,这个第一回给她带来大量奖金和名誉。 易素耳朵中带着耳机,看着窗外,操场上似乎能看见拉起的热布,到处都是热气,哪怕是不懂都要流很多的汗。 她手里翻着书,可是眼睛却看着外面。 张扬拿起自己的书本扔在她的桌上,易素转过头,张扬双手支撑着桌子,她的唇扫在他的鼻子上,易素拧起眉头试着往后退了一下。 “我是张扬……” 易素看着自己眼前的那只大掌,很漂亮的手。 是易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漂亮的手,很长,骨节分明,比一般正常人的手指都要长上那么一截,很细,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干净,她离得太近了,可以闻见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肥皂香。 易素想,原来肥皂是这个味道,很好闻。 她并没有伸出手,只是将手中的书合上,转身出了教室的门。 教室里静悄悄的,除了几道明晃晃的视线,大家都在竖起耳朵倾听着。 年级里不是没有早恋的,只是易素和张扬的搭配有些叫人觉得怪,年级第一和年级倒第一。 张扬收回自己的手,坐在她的位置上,翻开自己的书本,一页一页好似很专心的翻着,然后猛然间的一抬眼看见易素站在窗下拿着汽水瓶子,里面还插着一只吸管,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他对上。 张扬依旧是看着,易素躲开。 易素心中有很多的烦扰,父亲和母亲总是打架,易素几乎不敢相信,那样好的父亲,那样天灾也找不到的父亲会动手打母亲,她每次看见腿都会发软。她想对父亲叫,可是她总是被关在门外,只能无力的站着。 奶奶每次都是垫着小脚来拉开她的手,说:“一边去,你爸管你妈,小孩子家家的别跟着掺和,不听话就得打。” 父亲和母亲对大部分的不和就是来自奶奶,易素不明白,奶奶似乎好像恨恨母亲的样子,看见父亲动手,她总是偷偷带着笑,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母亲性子倔,父亲声音大她的声音更大,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动起手来,母亲明知道打不过,可是她依然挥动着自己的手臂,易素恨奶奶,很显然。 奶奶是个老巫婆,可是她又恨不起来,小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是奶奶将她带大,那种感情她说不好。 奶奶也好,父亲也好,对她都是不错,可是怎么一转眼带到母亲那里就是那样的刻薄? 易素害怕回家,她长大了以后,过了十二岁以后父亲和母亲已经不再打架了,因为怕影响到她,可是哪怕父亲和母亲压低声音在门里说一句话,她的腿就开始软。 她怕。 所以当母亲说一定要上三中的时候,她只能笑笑说好。 重点高中的竞争很激烈,每一次父亲看着她的成绩只是叹气,抽着烟,然后拍拍她的头。 “不要担心,还有爸爸呢,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当兵,我女儿的肩天生就是穿军装的。” 易素不止一次在家中偷偷地看见父亲书房的灯一开就是半夜,也曾对人说的很无奈。 “我们宝宝什么都好,可是学习不是很好,我对她也没什么要求,只要能健康就好……” 她想为父亲母亲挣一分面子,可是却是这样想,成绩却是直线滑落,一点办法都没有,到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 又是一轮的考试,卷子放到每位同学的桌子上,中午休息时间。 易素最恨的就是中国的教育,那样明晃晃的分数,每个走过路过的人都可以看见,都可以看见他的狼狈。 她伸出手,小手想将卷子收起来,大掌盖在她的手掌上。 一般而言这个时候女生应该先收回自己的手,可是易素却没有,她抬起眼帘看着张扬,长长的睫毛翘翘的直视。 张扬笑了,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猫在心尖上挠了一下。 他认识易素,他家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隔着几栋房子离得比较远。 张扬慢慢的拿起易素的简直,卷子上到处的红叉很是让他头疼,一个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卷子变成这样? 他扒开钢笔的盖儿,放在一旁,将她前方的椅子拉出,坐在她身旁。 “坐。” 易素依然站着,班级里有几个还没有走的人张大嘴巴。 这算不算早恋? 天啊,张扬和易素? 最聪明和最笨的? 张扬扬着脸,迎着光,带着一丝金色映入他的眼眸中。 易素慢慢的坐下身。 “哪里不会?”虽然是这么问,他已经开始在他的卷子上将每一步骤写了下来,然后转给她:“能看懂?” 他习惯了,做题先是做出答案,然后两笔的带过过程,老师总是说,这样上考场一定会吃亏,他也懒得去管,他毕业之后已经有了去向。 易素咬着唇看着卷子,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刷子眨啊眨的。 张扬很想伸出手去碰触一下那长长的睫毛,他忍住了。 “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是否能看得懂?” 张扬身上没有一般男孩子身上有的汗味,有的只是洁净的味道,他的双腿交叠着,李宁的白色运动服。 易素用笔指指某处:“这里……” 他蹙着眉将卷子转过来,然后慢慢的将在详细的部分讲给她听,他的头发稍稍有点长,风一吹总是随风起舞,易素很想伸出手去抓。 张扬讲完之后看着她,看着她迷茫的眼睛,笑笑,继续讲。 没人知道张扬和易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没人知道。 知道的时候,两个人的恋情已经很明显了,班主任动了大怒。 请了家长,可是易素的父亲依然只是对女儿笑笑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 “爸爸相信你的决定。” 易素看着父亲穿着军装离开的影子,她蹲在地上抱着唇痛哭。 她要争气,她要上大学,她要为父亲母亲争一口气。 班主任找了几次张扬的家长都被推了回来,理由很简单,忙。 打电话过去,电话里的人很是恭敬,只说这只要他开心就行,气的班主任摔了电话,都是变态的家庭。 她也没办法,学校又没有规定说恋爱了就要被扫地出门,只能当自己是瞎子不去看,再说就算是有这样的规定,校长也只会当成没看见。 张扬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他的表情永远都是千年如一日,冷。 可是对易素除外,他们恋爱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给易素补课,说来也神奇,就是这样不快不可能被雕琢成神木的易素在考试中进了百名大榜。 这对很多同学来说是很大的打击,曾经的年级最后一名,竟然只是在短短半个学期进到了大榜前一百名,那他们的努力算什么? 易素抄袭的流言开始越来越强烈。 班主任就算是不喜欢易素,可是抄袭?这个根本不可能发生,考试的时候里外加上巡场的老师有三个,难道三个老师的眼睛都瞎了? 下课的时候易素总是安静的站在张扬的身旁,有的时候,她仰着脸,有些娇羞的看着他,而他只是淡淡的替她挡住太阳,眼眸中带着笑意看着她。 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出乎班主任的意料,不过她算是坦然的接受了,如果恋爱能带起另一方学习的成绩,她可以接受,班里另外的几对托张扬和易素的福气都逃过了老师的雷达扫描,只是在考试后又再次被扫描起来,因为成绩下降。 张扬从来没有对易素说过爱,从来没有。 易素也没有。 他们其实更像是一种伴侣,上学的时候他等在大院的门外,然后两个人隔着很远,她喜欢走边边,他就在下面,放了学她走在前面,他慢悠悠的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抬起头满足的呼吸着空气。 在学校吃午饭的时候,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她躺在他的腿上听着他静静的念给自己听,光影透过叶子照在他的脸上,头发上。 他半支着腿,易素满足的闭着眼睛聆听着鸟儿的声音和他的声音,是不是夹带着翻书的声音。 每个人的高三都是晦暗的,可是易素的高三是红色的,是粉色的还是冒着泡泡的。 张扬很少去喝汽水之类的东西,他只喝水饮料一律拒绝,可是易素喜欢,他总是买来一瓶然后看着她的两只眼睛笑得跟桃子一样。 那一年最为震惊三中的就是,一个曾经年级倒数的人步入年级前十。 上面下了招收免考的人员名单,前十名皆在内。 保送?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诱惑?十个人之间开始变得敏感起来,虽然不全是一个班的,不过以前算是不错的,现在一见面就恨不得马上打探好对方的底细,说着不着边际的官方语言,家长更是告诉,千万不能对别人说真话,要谦虚让别人小瞧自己的力量。 当最后的两个名额在易素和宋迪之间产生,全年级都震惊了。 易素凭什么? 宋迪更是委屈,没想到最后的名额竟然要在自己和易素之间产生,她讨厌易素。 宋迪的个子很矮,加上八百多度的近视,这些都是她的勋章,是证明她优秀的勋章,可是易素呢? 宋迪恨易素,一个拉车尾的人凭什么和她争? 班主任做着宋迪的工作,在易素和宋迪之间,显然她更喜欢宋迪一些,如果易素真的行的话,其实就是参加高考也是可以的。 最后的决定是招考学校来做,两个人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之前在放假的时候两个人也曾远赴学校所在的地方。 从校长室出来的时候,宋迪黑着脸。 易素从校长室走出,张扬走上去,将水瓶递给她。 易素特不喜欢喝水,张扬没办法,只能将一些水果切成丁,然后放进瓶子里这样就多了一些水果的味道。 “我用不着你让。”宋迪定定的看着易素。 易素淡淡的笑着:“这个不是我想让就能让的,我说了也不算。” 宋迪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张扬走在易素的身侧,他没有问她也没有说,这就是他们相处模式。 最后一个学期,残忍的高考来临,学校出了一个清华的一个北大的全校上下都高兴,可是一个曾经的第一和那个在短短一个学期如同黑马蹿起的都哪里去了? 张扬和易素几乎是同时进了军校。 谁都没想到,当然张扬参加了所有的考试,而易素则是被招进来的。 易素维张扬放弃了自己可以得到更好的,将自己重新放到了一个不受待见的位置。 因为她是走后门进来的。 张扬总是说她傻。 易素曾经闹了很多的笑话,开枪的时候没有开保险,综合考试的时候,进入一间屋子,除了一道门和一道小到连头都挤不进的窗子,教官关上门,然后同时用通讯器说着。 “十秒之内出来。” 参考的学生都是从全国学校选出拔尖的学生,二十个屋子,同时响起震动的声音。 十九个人选择的踹门而出,可想而知,易素是多么的狼狈,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想着要从哪里出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她。 她很想哭,可是却没有哭。 教官在她的作业上狠狠打了一个x。 易素真的不适合来军校,她的动作不快,脑子也不是最好使的,这里似乎比在三中的时候更让她格格不入,可即便这样她依然坚持着。 上大课,教授穿着军装站在最前方,易素又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刻,想着千万不要点到自己。 可是命运似乎就是和她干上了…… “易素……” 她慢慢起身。 “三十六计最后一计逃为上计,你认为呢?”教授目光像是一把笔直的剑。 “我赞同……” 显然这样的答案触怒了教授:“你是一个军人,对军人而言没有逃,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 依旧是格格不入啊。 被罚站。 两侧穿着军装的人走来走去,外面车子的门声是关了又开,开了有关, “敬礼……”此起彼伏的声音。 即便这样她依然甘愿,父亲曾经说过我家宝宝的肩天生就是穿军装的,虽然走了后面,可是自己依然是用了实力考进来的,易素这样安慰自己。 放假的时候,去张扬的公寓。 看书,吃饭,休息。 张扬最为过火的举动也不过是亲过她的唇。 易素以为此生本该就如此度过了,可是此时发生了父亲克扣军用物资的事件。 一个军人这样的错事不能被饶恕的。 “为什么不帮忙?”这是张扬第一次如此盛怒的和自己的父亲说话。 他的母亲很是年轻,毕竟和他的父亲差了很大的年纪,拉着他的手。 他的父亲倒是没有动怒,转过身:“这事你最好不要管,茅家的人都在努力,不会让他死的,最多只是被开除党籍军籍而已。” 张扬是一个军人,自然明白这样的结果对一个军人来说算什么。 “父亲,我请求你帮忙。” 张扬的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儿子一直是他骄傲的所在,可是为了一个女人都算不上的孩子来求他? “张扬,你该明白了,如果你继续和易素在一起,你的政治生涯会被影响,别人会说张扬的老丈人是克扣军资的人,你这辈子就完了。” 这也是他反对儿子在易素相处下去的理由。 如果没有这件事,就算儿子要娶易素,他不想管,也管不到。 张扬自然听明白了父亲的话。 “不……我会娶她。”他在心里嘲笑父亲,他不懂爱。 张扬的父亲也只是笑,他真的很老了,只是依然很硬朗。 “你该知道的,这件事现在是我在彻查,如果我真的要追究下去的话,他不见得就能这样平安的离开。” 张扬太了解他的父亲,他说的就证明他的心里一定这么想了。 “你自己想好,她父亲是死是活由你决定,如果她以后知道你能救她的父亲而没有救,相信我,她会恨你。” 张扬无声的笑笑。 看来他知道的真的很多,知道对易素来说,她的父亲就是她的天。 他的这场爱情就像是灰姑娘的梦一样,过了十二点就必须梦醒了。 他想不通,别人的灾难为什么要自己和易素来买单? 他找到易素的父亲,那个时候,只是短短的几天,易素父亲的头发已经全部花白。 “为什么要替茅家顶罪?”张扬看着眼前的男人。 曾经他的身姿也和自己一样是那样挺拔,可是脱下了军装,他变得苍老无比。 易素的父亲只是端起茶杯,然后静静的将茶水一饮而光,最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希望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谈话,而我的女儿一辈子都不要知道这个谈话的内容。”男人的白发很是显眼。 他没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觉得对不起爱女,背负这样一个名声,她以后结婚会不会受到影响,其实当张扬来找他,他就明白了,女儿嫁不进张家,他要为女儿求一个平安,用自己的一个职位换女儿一生的幸福,值! 他欠茅家的恩,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偿还。 “为什么?”张扬不明白。 那是很什么样的罪,怎么能去顶? 男人只是笑笑。 仿佛都是昨天,一切都是昨天。 “为什么?”易素的情绪有些激动。 张扬看着江边,看着夕阳西下的太阳,看着夕阳映衬的江水。 素素,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从今以后我只能在远处看着你,傻丫头,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素素,我们都知道占有军资这是什么样丢脸的事情,你父亲这样我……我是一个军人,这会影响我以后的仕途……”张扬转过脸直直对着易素。 易素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只要张扬不看她,她就可以认为是他为了帮自己答应了别人什么,小说不都是那么写的吗? “我不要分手……”易素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他并没有闪开。 张扬看着易素的眼睛,他忍住自己的情绪,快了快了,在坚持一会儿,在坚持一会儿就可以骗过她了。 “易素,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这种喜欢呢不足以和我的仕途相比,我以后可以遇见更美更好看更爱的女人,只要我能上位,你该知道,我的家里对我的期望很高,你父亲这样不光彩的事情,难道你要我们结婚以后别人指着我的后面说,就他的岳父是克扣军资的人,你要我这样吗?” 易素拉着他的手,不说话,只是全身都在颤抖。 不要说我爸爸的坏话,拜托你不要说我爸爸的坏话,张扬,不要说…… 可是他依然在继续。 “如果放在外面来说这叫贪污,你知道吗?贪污是个什么的概念?你父亲叫成千上万的士兵穿着最低等的棉衣过冬,你该知道事情闹大了,那只能枪毙,你父亲的道德……”张扬一口咬住舌头,狠狠要下,这一步一定要狠:“你父亲完全没有作为一个人的道德……” 易素一只的手送了开。 那一刻张扬的心也死了。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我们好聚好散。”大掌用力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易素在用力他也用力。 张扬转身而去,易素大声的喊着:“张扬,我爱你啊……” 张扬双唇抖着,闭着眼睛。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素素…… 易素在后面开始发疯的追着他,其实他们都知道回不去了。 她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人栽倒在地上,满身的泥泞,一脸的泥巴。 张扬上了车,慢慢有人在不停的看车后,他回过头,看着易素满身是泥的追在后面,他的心要有多疼。 他慢慢的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去看,眼泪飘散在风里,风一样的苦涩。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不到两个月易素的爸爸就去世了,离开的很是突然。 张扬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准备和茅娟娟出国,离开了易素,和谁一起能如何? 他远远的站在灵堂外,就看着她跪在那里,三天,不吃一口饭不喝一口水就是哭,开始还能听出声音,后来已经发不出声音,累了她就倒在地上,而她身边的母亲被人抬出去几次。 张扬多少次都想冲进去,抱住她,告诉有自己,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哭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他慢慢退出身,走开。 临上飞机的时候,他任性的跑到易素家的楼下,那个时候她得了很重的抑郁症。 张扬想,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一定不会这样选择,就算易素恨他,他也不会如此选择。 他只能远远看着她,然后转身流着泪告诉自己,你必须要忘了她,这样她才能幸福的活着,你知道她父亲的死因,如果这件事被扯出来,易素会再次崩溃。 所以他只能远离,远远的离开,一个人苟延馋喘的生活着。 只是张扬不知道的是,他结婚的消息易素还是知道了,那天她出奇的安静。 显然是有人想要她知道他已经结婚了,打开快递,照片洒了一地。 “素素……”易母吓得胆子都破了,她快速捡起照片,藏在身后。 易素像是没有听见,易母就是怕她出事,连一步都不敢离开,可是她没有想到,易素会在半夜吞了那么多的安眠药,整整一百片,她吃进去多少她不敢肯定。 易母手里抱着易素,从地上爬到电话旁边,那个电话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是怎么打出去的。 “侃侃……素素……” 茅侃侃抱着易素冲向抢救室,医生看了一眼,说要洗胃。 易素的妈妈没有跟来,因为她根本连站都站不起。 等到她洗好胃,她说话了,只是声音很柔弱。 “三哥……我想回家……” 茅侃侃就背着易素走了两个小时楞是生生走回家的。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三哥,我疼……” 茅侃侃抹了一把脸:“素素,好好活着,咱们都好好活着……” 满街的霓虹,满街的人潮,他背着她,易素不重,可是茅侃侃那时候瘦的只有九十斤,走了两个小时的路,他的腿都在发抖,有的人说爱与不爱不成正比,这话是对的。 那个时候他的背上的人就是他的命,易素父亲出殡的时候易素没有去,她不敢,谁也不忍心去责怪她,茅侃侃穿着孝衣,手里捧着骨灰将骨灰送到山上,很多人都说,茅侃侃做的很是够了,一般人是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他每天下班抽时间来看她,有的时候不上楼,只是在楼下看着,然后开车回公司继续奋斗,茅侃侃其实以前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 茅侃侃那次以后吓得整整七天没有安稳的睡过,就怕她再想不开,再后来易素就遇见了雷臣骁,这也是茅侃侃为什么放手的原因,哪个是如果他去逼易素,易素真的会死的。 对于雷臣骁,其实茅侃侃心里是感激的,可是他也是不满的。张扬慢慢张开眼睛,停留在照片上的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温度,慢慢合上影集。 曾经在那样青涩的岁月中,他们曾一起走失在路口。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抱着她坐在看台上同看一本书,那些闭上眼睛就能看得见。 那一段他的心曾经和她心贴心,只是现在他已经无权利去关心她,她的身后是那个在她父亲过世在活不下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男人。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张扬闭着眼睛。 茅娟娟的手顿在门把上,最终放开了手,闭上眼睛,眼泪从脸颊上留下。 易素,感谢你曾经牵过我的手…… 张扬伸出手,将手伸出窗子,闭上眼睛去感受风,风从指尖刮过,终究不是你…… |派派小说后花园yaoyaolili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58 中午起床的时候茅侃侃已经去公司了,易素托着头,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嗡嗡的响。 昨天晚上看了几张鬼片,害得她大半夜就做梦了。 掀开被子,穿着白色的吊带和短裤下床,将窗纱拉开,滑开玻璃,果然是夏天来了。 一阵一阵的清风吹动着窗纱,围拢着她的脚边不停的绕啊绕的。 易素穿着拖鞋,走进看台,下面周阿姨正带着帽子指挥着可能是雇来的人在除草,机器声嗡嗡的作响。 周阿姨一回头就看见易素趴在栏杆上,上前和除草的人说了什么,然后快速进了屋子。 易素起身,去卫生间冲了一个凉,随意的拿着一个白色的浴巾在头发上擦擦,然后踩着拖鞋下楼。 她这个人很怪,喜欢那种底子很薄的拖鞋,至于薄薄一层,周阿姨总是说,这样的鞋穿在脚上脚都疼,可还是纵容的给她买。 易素拍拍脸,试着让脸看起来有血色一点。 “素素,吃饭吗?”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想来是进屋给她弄饭来了。 易素将浴巾抛在沙发上,踢掉鞋子,坐在沙发上:“阿姨,别忙了,我一会出去吃。” 周阿姨赶紧又将自己准备的吃的重新放回冰箱里,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出来:“那我出去看着他们了,不看着他们就不好好干活。” 易素笑笑,觉得周阿姨很像是旧时代地主家的阿婆。 她拿过一旁的电话。 茅侃侃和高原于莫芯交代着什么,一边在纸上写着,高原接起电话然后交给茅侃侃,茅侃侃接过,并没有马上接,指指还打开着的文件看着于莫芯:“下午还有什么行程?” 于莫芯快速在头脑中过了一遍:“3点左右和擎宇有个会议。” 接连几日强负荷的工作让于莫芯有点头重脚轻,她今天爬到这个位置,其中的艰辛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当然这里面有高原的功劳,她毕竟只是个女的,连续四天没有睡,她的大脑已经开始罢工,甚至看眼前的人都有些模模糊糊的。 “怎么了?”高原见于莫芯身体晃动了一下,赶紧扶了她一把,于莫芯摇摇头。 茅侃侃接起电话:“怎么了?” 易素随便的从果盘里抓过一个苹果,嘿嘿一笑,咬了两口,他不接她也不着急,知道他肯定忙。 “没事,一会儿去找你吃饭吗?”又咬了两口。 茅侃侃揉着眼睛,仿佛可以想象到她像是小老鼠似的不停的啃咬,发笑。 “今天没有课吗?” 他看了一眼易素的课程表。 易素撅着嘴,站起身:“没有,晚上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妇女什么的慈善晚宴。” 其实易素真的很讨厌参加这样的活动,一些无聊的人聚在一起吃吃笑笑的,真有那份心,她直接就去做义工了,何必做给别人看呢,可是今天她是光宇的夫人,她就必须做个噱头。 茅侃侃快速翻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报告,用肩膀夹着话机,一边快速在上面批录,然后抓起自己的西装,这该死的鬼天气都快闷死他了:“给我带件衣服过来,我在酒店等你。” 说罢挂了电话,走出办公室的大门,交代了高原和于莫芯一句,转身离开。 于莫芯盯着茅侃侃的背影出神,高原的手在她眼前晃动了两下。 “看什么呢?” 可见茅侃侃走了,高原松了松领带,夏天真不是人过的,虽然有空调可是从办公室一出去,气都喘不上来。 于莫芯倒是不同于高原,她的脸上一点汗也没有,妆容依然精致,高原看着她,甚至怀疑曾经那个土里土气的人是眼前的这个吗?高原知道于莫芯不甘只做一个普通的职员,在心里摇头。 将她升上这个位置,对茅侃侃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开恩了,于莫芯想再升的情况微乎其微。 于莫芯笑笑:“老总对夫人很好啊。”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羡慕。 高原笑笑,这个他都习以为常了,全公司上下估计没几个不羡慕易素的。 于莫芯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有人会不羡慕的,无论是强势或者较弱的女人都会希望遇上一个能将自己带出水火的白马,尽管中间苦涩,可是最后甜蜜,她也不例外。 想起早上母亲的电话。 “莫芯啊,你弟弟马上就要娶老婆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把钱汇回来。”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尴尬。 于莫芯只觉得悲凉,自己存在的价值似乎就是为了弟弟结婚换取更加的筹码。 选择留在这里,她住的是地下室,每天在公司尽量吃饱,回来之后除了喝水她不在进食,在这个城市的消费很高,她负担不起,虽然薪水不错,可是都寄回了老家。 “妈……我的钱不是都给你了吗……”于莫芯听着手机里滴滴的提醒,每过一分钟她的心就提了了提。 电话费很贵,母亲平时打电话也懒得跟她说上两句,可是为了要钱,她似乎已经忘了,她打的是长途。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初我不让你去念书,你自己非去,如果留在家乡,现在也都嫁人了,如果嫁的不错,你弟弟娶老婆自然不用愁,你从小就自私……” 母亲的话一阵高过一阵。 于莫芯无力的抚着头,生活真的很艰难,她已经在努力的去节省了,已经没有地方在可以给她省了,可是这样母亲依然不放过她,每当她那样说自己自私,于莫芯的心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 “要多少……” 那边母亲的声音终于有了笑声:“不多,要给女方三万,你弟弟结婚了,我和你爸合计着怎么着家里的房子也要翻盖一下,还有酒席……” 于莫芯挂了电话。 她现在每个月的薪水是3500块,每个月给家里邮寄回去2500剩下的一个月要用300块左右的车费,如果加班晚了,她都是尽量自己走路回去,可是有的时候实在是天太晚了,她只能打车。 翻看着自己存折,上面孤零零的写着5000块,怎么算都不够,她要去哪里找钱? 茅侃侃洗过澡之后打开一扇带来的袋子,一看,眼珠子差点没蹬掉了。 这人…… 易素笑嘻嘻的蹲在地上看着他,瞪着眼睛:“这么穿多好啊,不然你走我旁边,别人都说你是我二叔……” 茅侃侃很是无语。 他心里很清楚,素素的改变不是爱上了自己或者是接受了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好过一点,他叹口气,但愿就能用原装这样下去吧。 瞪了她一眼。 白色的T恤,胸口上有七道不同颜色的长条,裤子更是滑稽,裤腰的位置是红色,白色的带子系在外面,下身到膝盖都是深蓝色,而在臀部却加了一条白色。 两个人从酒店走出,大堂的人都在看他们。 茅侃侃真是恨不得买块豆腐赶紧去撞死算了,他不习惯穿短裤,裸着两条腿,他非常不习惯。 易素也是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脚下和他穿的是同一色的帆布鞋。 “要去哪里?”拧着她的鼻子恨不得将她的鼻子给拉下来。 易素有些不耐烦的挥开他的手。 “热。” 茅侃侃看了一眼手表给高原去了一个电话:“我今天就别回去了。” 高原还在电话里嚷嚷着:“下午还有会你,你不能不回来啊……” 叫声在电话挂上之际安静了。 外面的太阳很足,照在地面上,恨不得把马路的地面给烤化了,地面隐隐还能看见有升起的热气。 茅侃侃去拉易素的手,被她甩开。 “干嘛啦,热,烦人。” 易素这人什么都好,但是一冷一热的脾气的就特不好。 茅侃侃拉住她的手:“瞎嚷嚷什么。” 易素嘟着嘴没吭声。 小手任他拉着,其实生活嘛,就像现在这样,她没什么求的,平平安安的,爱情什么的,重要吗? 茅侃侃很久没有这样放送自己了,好像他初中毕业之后及没干过这么傻的事情,跟一二百五似的,两人拉着手,走在街上,实在不是他的菜,可是现在他却笑得跟二百五似的。 进了米夫罗,易素被空调一吹,果然精神了些,茅侃侃坐在座位上,等易素去点餐,易素要了两份咖喱饭。 她坐下来,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茅侃侃用面巾纸替她抹了一把。 “干什么非要来这里吃,找个近点的不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 易素轻哼。 “你是大少爷,我们小老百姓,只能吃个这个价位的饭。” 茅侃侃被气笑了。 “你还小老百姓啊?我的钱不是都在你那里嘛。” 饭被送上来,附带两碗海裙带汤,汤水清清淡淡的,除了海裙带只有一些葱末,然后还有两小碟配菜。 易素捞起汤匙喝了一口汤,满足的闭上眼睛。 茅侃侃跟着喝了一口,不过却没她那么满足,不过是不一般的快餐,味道不算是正。 勉强能入口,汤只喝了一口就没有再吃,勉强把饭都给吃了,易素吃光自己的看着他的汤没动,拉过去,恨恨的骂着:“奸商。” 茅侃侃无奈。 他要不是奸商去哪里赚钱给她买饭吃啊? 他也哼了一声:“你是奸商的老婆。” 易素嘟囔一句:“你以为我愿意啊……” 茅侃侃挑高眉头:“你说什么?”笑得可谓算是一脸的凶相。 易素赶紧笑笑:“我说,谁让我自己愿意了……” 这样的和平想吃两个人都比较开心,可谓算是你好我也好。 茅侃侃想着,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陪着她去看个电影吧,不然这衣服不久白穿了嘛,可是易素接到一个电话,恩了两声,扯过自己的大包:“学校让去签个到,我现在去,你回公司吧。” 茅侃侃看着跑远的人影,其实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都已经习惯了出门就有车等着,可是易素不喜欢,他就顺着她,给司机去了一个电话,报了自己的位置,司机很快赶来,返回酒店,西装已经干洗好了,整齐的摆放在床上,茅侃侃脱掉身上的衣服。 她喜欢,他就奉陪,ok,只是他不能穿成这样去公司,不然明天一定会有人以为他们的老板抽风了。 下午回到公司又是一连串的公事,忙得他是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揉揉脖子:“和擎宇的会议是几点?” 茅侃侃等了半天没见身后的人说话,停下脚步。 黑色的皮鞋停留在红色的地毯上,于莫芯只顾着走了,没注意,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心里暗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茅侃侃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于莫芯:“你脑子在想什么?我花钱雇你来就是为了发呆的吗?” 于莫芯的眼圈有些红,这是她被升上来之后,茅侃侃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身旁的高原只是敛着眼神。 “不想干了就马上走人。”茅侃侃说着快速离开,高原拎着行程表赶紧跟上,一一报告着接下来的行程。 于莫芯站在原地,身边有一些秘书在偷偷的发笑,茅侃侃之前的秘书怀孕请了产假,不然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落到她的头上呢。 高原跟在茅侃侃身后,见大老板的脸上好了一点,才慢悠悠的道:“莫芯她是个女孩子,连续四天没睡了,走神难免……” 茅侃侃站住脚,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原:“要是心疼就摆在家里别放出来,既然工作了,就得有点工作的样子。” 高原赶紧举手,这关他什么事,他可是有女友的。 “除了对你自己的太太好,你还会对谁好……”高原低声嘟囔着。 茅侃侃再次停住脚步,笑眯眯的看着高原:“我对你不好吗?” 高原很是想点头,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只能笑眯眯的说着:“好,太好了……” 好到想让他去死。 其实这份工作真的不错,抛除加班加的密集点,但是茅侃侃出手都很阔绰的,高原短短五年就已经买了房子,可见的茅侃侃对下属还是非常之好的,只是有时候连续的加班,人难免有些怨言,只是抱怨。 到二楼晚上易素从慈善晚宴上脱身,扔下婆婆和茅莹莹两人自己悄悄的开溜,才走出大厅,茅侃侃的电话就跟着追了过来。 “在哪里去接你,朋友今天约我喝酒。” 易素心想着,约你喝酒干嘛带着我啊,不过还是没敢说出来,乖乖报了地址。 老太太其实在易素溜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和茅莹莹俩无可奈何的笑笑。 “能像素素这样活着,我就满足了。”茅莹莹看着母亲。 老太太叹口气,其实她是真的喜欢易素,可是易素做了她的儿媳妇,这个关系又有点变得复杂,甚至她对易素生出了一种抢走我儿子的感觉。 老太太收回眼神,摸着茅莹莹的脸:“还不打算结婚吗?我可以……” “妈……”茅莹莹低下头。 老太太摆摆手:“当我没说。” 茅莹莹看着老太太:“妈,其实你是不是特想打素素一顿啊……” 老太太愣住,这话从何而来啊? 茅莹莹笑得像是一只狡诈的狐狸。 “抢了你儿子,心里很难受吧……” 老太太不自然的清清喉咙,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 茅莹莹搂着母亲的肩膀:“侃侃是结婚了,可他依然是你儿子,你看我们家多了一口人,说到底还是我们占便宜了呢。” 茅莹莹起先也没注意,只是有一次侃侃和素素回来,大清早的侃侃让小红给素素去买粥和小菜,说易素一般早上都吃的很清淡,那一天老太太的脸一直阴着。 老太太其实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很矛盾。 叹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懒得去管。 易素坐进车子里,茅侃侃从下面掏出一瓶水交给她。 “都谁啊?”要是她不认识的,她就想回家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 茅侃侃趁着等红灯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顺过她喝过的地方就着喝了一口。 “你不认识,正好去认识一下,明天叫阿姨在车库放两箱水,我车上没有水了。” 易素哦了一声。 没一个她认识的,一人身边挂着一个,易素不知道那是太太还是情人。 茅侃侃和他们谈论着一些易素听不懂的,她本想出去透透气,可是他抓着她的手,没办法只能坐在他身边,而那些被带来的女人们相互之间比着自己的包,自己的衣服。 “你好,茅太太……”一个长得很清丽的女孩坐在易素的身边。 茅侃侃像是听见了声音,看了女孩一眼,然后将手送了开,又歪过头和朋友们谈着话。 易素对她笑笑,女孩儿的话不多,只是偶尔喝她能说上一句,其他的女人都坐在她们对面。 说着说着男人这面热闹了起来,几个人将几种酒混合到一起,杯子很大,易素看了一眼,就将头转过来了,女孩儿笑笑,满不在乎的说着:“我要上场了……” 还没等易素明白过来,就见女孩儿已经乖巧的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接过酒杯一整杯酒就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女孩的脸变得惨白。 男人似乎很满意,拍拍她的头,然后又投入他们的游戏当中。 女孩儿重新坐在易素的身边,这时又有几个站了起来,走到男人的那面,有几个娇声细语的说着:“我不能喝的……” 可是最后依然还是喝了。 易素将一杯果酒交到女孩的手中:“压压吧。” 女孩的手有些抖,接过:“谢谢。” 易素叹气。 “何必这样践踏自己呢。” 女孩儿凄惨的一笑:“没有人不羡慕茅太太的,真的,我们和你没法比……” 易素的心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那边茅侃侃输了,端起杯子正要喝,有人起哄。 “喂,不带这样的,都是女伴给喝,知道你疼老婆,谁让你带老婆来了,嫂子……”说着有人走过来,伸出手要拉易素。 易素很不习惯别人的碰触,那个人离得她有点近,她可以闻见他口中浓重的酒气,加上心里对他的不待见,易素拧着眉,躲开,然后走过去。 茅侃侃抢过酒杯:“我老婆不能喝酒……” 话还没说完呢,易素已经拿起桌子上的芝华士哗哗的倒入杯子里,然后看了一眼那几个人,挑了挑眉毛。 “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着一口气竟然将酒全部都灌了,快到茅侃侃措手不及。 那几个人也本是闹闹,没想到易素会真喝,茅侃侃疼老婆那是出了名的,今天让他老婆喝了这么一杯,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玩完了。 果然,茅侃侃拉过易素,举了一下手指,有少爷赶紧跑过来,茅侃侃低语了两句,少爷赶紧又跑了出去,没一会就拿了一个小瓶样的东西。 易素只觉得烧心。 心火急火燎的,想喝点东西压住,可是眼前开始发晕。 茅侃侃强迫的给她灌进去什么,她也不知道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茅侃侃站起身:“光喝这个没劲儿,弄深水炸弹吧,换,换白酒和啤酒……” 众人全晕。 等茅侃侃把全部的人都摆平了,易素都不知道睡到哪国去了,茅侃侃抱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说她尖吗? 自己还知道只喝一种酒,没喝混合,到底是尖还是傻啊? 走到半道,易素睁开眼睛,只觉得胸口一阵的翻滚,茅侃侃将她放下来,她自己顺着卫生间的标志就冲了过去。 茅侃侃摇头。 易素趴在水池边,整个人都虚脱了,明明吐不出什么了,可一阵一阵的往上泛,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看着前面,愣了。 人呢? 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见热,慌了,人呢? 她的头被人从后方固定转过来,他的头就压了过来,她的唇被他含着。 茅侃侃弯身抱起她,他实在是太喜欢刚才她走出卫生间那个迷茫的样子了,像是被抛弃的小兔子,眼睛里还有泪痕,任他乖乖的吻着。 将她抱上车。他今天没有喝,一口都没有喝。 易素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会儿,这下又开始犯晕了。 感觉脑子就跟豆腐脑似的,来来回回的晃荡。 茅侃侃为她顺好安全带,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 “脏……” 她想推开他。 他加重了这个吻:“不脏。”将她的话吞进肚子里。 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啃着她的脖子,易素是真喝多了,还挺配合,抬起脖子,软软的窝在他怀里,随你怎么吻,附带上两句不舒服的哼哼唧唧。 茅侃侃一个没注意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易素小脸通红,眼睛里都是怒气,看着他,在谴责他。 茅侃侃吸口气,在这样下去,不用回家了,估计一会儿警察就过来开罚单了。 不知道车震要罚多少钱? 茅侃侃邪恶的想着,不过还是算了吧,自己的老婆还是放在家里安全点。 慢慢的发动车子,易素的头歪在一边,睡得不亦乐。 开到半截,她又醒了,哼哼唧唧的:“我是天使,是天使,你是恶魔……”高喊了几声又开始不停的喊着渴。 茅侃侃不由暗暗咋舌,angel要都是这个样子,上帝那儿还活得成。 可天知道,车里最后的一瓶水他给喝了,现在没了,看了一眼四周,黑乎乎一片,哪里有卖水的啊。 无奈哄着:“乖啊,宝宝,再等等,回家就喝水……” 可是喝醉的人你和她说什么都是白搭。 易素的身子开始偏过来,瘫在他身上,他是既注意前面还得注意她。 易素抬起头看着前面,也分不清现在到底在哪里,一片模模糊糊的。 去拉他的手:“渴……”声音里已经有了哭意。 茅侃侃也没伺候过喝醉的人啊,再说他喝多了也只是睡觉不这样啊,赶紧的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去。 “素素,听话,马上到家了。” 易素觉得自己喉咙都开干死了,她的手慢慢的摸上他的大腿,然后整个人就要往他身上压,手不停的下面摸着找水,可是就是没有。 茅侃侃很想尖叫。 易素憋着嘴,去亲他,如果是平时他会很欢迎,可问题是他现在在开车,勉强分心亲了她一下转开脸,可是易素不干了。 有水怎么不给她喝? 有纠缠了上去,简直就是强压啊,冲上去咬他的唇,茅侃侃无奈,只能停下车子任她吻,掏出手机,按下号码举在头顶,她还不乐意,哼哼的。 “喝水……” 茅侃侃勉强推开她:“一会儿一会儿就给。”趁机和电话里的人说着,“现在过来带瓶水,我在xx街呢……” 易素又缠了上去,茅侃侃叹气,如果平时她这样就好了,右手擎着她的头,没完没了的接吻,吮的她舌头都快要化了。 等到司机赶来的时候,两人还在那吻呢,易素是越来越渴,弄的茅侃侃是越来越火大。 接过水瓶,将她抱到后面,拧开盖子给她喝,她又不正经喝,撒出去一半,茅侃侃没办法,自己喝了再喂她,拍拍她的屁股。 “看你下次还敢喝了不。” 司机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玩?”茅侃侃一脸笑意的问。 司机赶紧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茅侃侃真怀疑,那酒里是不是放了什么药,这人怎么会这么不正常呢? 不渴了,手又开始不老实,顺着他的衬衫扣子的地方游了进去,小手像是一条蛇,慢慢的滑动着,突然…… 茅侃侃闷哼一声,司机也没敢再回头,他低下头按住她的手,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人是不是要性骚扰他啊? 易素摸不到了还奇怪呢,妈妈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要是茅侃侃知道易素是怎么想的,估计他会哭死。 易素摸不到了又开始闹,茅侃侃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还作?” 易素老实了一会,到了家里,茅侃侃的衣服被扯的是四零八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遇上了劫色的,司机忍着不敢笑,肩膀来回的耸动。 茅侃侃的衬衫稀稀拉拉的卡着襟儿,胸前还有一只手,脖子上全是红印子。 周阿姨一开门,没想到就看见这样的一幕,脸腾就红了。 这两孩子……还让司机去接,得多么的热烈啊,周阿姨在心里骂着自己,老不正经的。 茅侃侃抱着易素走上楼,将她放在床上,她倒是睁开眼睛了,站在床上,中途差点跌倒。 茅侃侃揉着太阳穴,一脸无语的看着她,要是早知道她耍酒疯,他打死也不会让她喝酒的。 “别闹了……”他怎么觉得自己有点步入中年的感觉呢?难道自己老了? 易素张开双臂往下一倒,茅侃侃接住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心里想着,被这么一吓,至少得少活十年。 “嘿嘿……你是谁啊?” 茅侃侃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闹了他一晚上,结果问他是谁? 茅侃侃本想着她今天喝多了放过她,可是她自己送上门了,他要是不吃了,他还是男人吗? 易素的脸很小,他都怀疑,自己一个巴掌是不是就能包裹住她的脸,她很白,在他怀里傻笑着,嘿嘿的震得他胸膛一阵乱动,头埋在他的胸口,不敢安分,这摸摸那摸摸这的。 小手顺着衬衫无阻隔的摸上他的胸,茅侃侃一阵无力。 化被动为主动,手指在她T恤后面一滑,将扣子滑开扔在一边,正好扔到了台灯上,将她的衣服拉扯下来。 “别扯我衣服,贵。” 茅侃侃才不管抱起她的腿将她抛到床上,紧跟着压了上来,易素迷迷糊糊的,本来就喝多了,被这么一扔,胸膛更加的翻滚着。 茅侃侃单手扒掉她的牛仔裤,扔在地上,吻着她的唇,手慢慢的向下,一只手包裹住她的一侧。 其实易素的身材真的很好,一只手勉强能包裹住,其实男人都喜欢能大就大一点的,揉着摸着,她可能有些不舒服哼唧。 像他们这样的都知道,其实女人领出去的是个子越高越好,其实如果真的是在床上,不一定个子高就好,其实如果真的是在床上,不一定个子高就好,个子高的一般都比较瘦,其实像是易素这样的正好,不高不矮,看着瘦,其实挺有肉的,折腾起来比较有感觉,哪个男人心里没有那么一点的野性。 易素觉得好沉去推他:“沉……” 茅侃侃试了几次也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放坐在自己肚子上,用手支撑住她,两个人慢慢的结合,易素的身体跟一软泥巴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有水声在耳边不断的响动着。 如果是平时的易素,估计自己早就找块儿砖头去自杀了,可是喝多了的人,一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茅侃侃也发现了,喝多了其实好处还是很多的。 茅侃侃有点晕,停下身体手摸向柜子里,然后一愣。 妈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东西都用光了? 现在怎么办?他出去买?还是叫周阿姨替他买? 他无语看着房顶,该死的。 易素哼哼唧唧的抓着他的手,茅侃侃想离开,可是被她抓得牢牢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宝宝,家里没套子了,你放开……” 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易素现在好不容易才接受他,马上要孩子,他怕她更加的不能接受。 易素不管,本来还在天堂却被人一脚拉下来,难受死了,头使劲的去蹭他的胸口,自己慢慢的动着,茅侃侃按住她:“素素,没套子了……” 虽然说不一定能怀孕,可是万一 呢? 再说不是说喝酒不好吗?书上是怎么说的?茅侃侃慢慢的想着,自己没喝,那一双喝了算不算? 易素再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推开他的手,自己试着慢慢动起来,茅侃侃看着她的腹部被撑出硬硬的一条,翻身将她压在下面,易素抱住他。 “这是你自己找的……” 两团棉花剧烈的晃动着,他血红着双眼揉着,挤着。 清晨,易素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散架子了。 她也听说过喝酒之后会这样,可是……她试着做起来,可是腰好疼,她又躺了下去。 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不喝酒了,绝对不喝。 看着旁边放了一杯水,拿起咕嘟咕嘟一口干掉,放下杯子,正好柜子上的电话响起,她懒懒的接起,心里想着,谁啊 ,大清早的,烦人! “起来了?”茅侃侃一身的神清气爽。 全公司都知道今天大老板心情好。 他一边整理着手边的资料一边易素说这话。 易素嗯了一声,浑身都疼,哪多疼。 “你昨天是不是打了我了啊?”易素没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茅侃侃手里的电话差点掉在地上。 他无声的揉揉太阳穴。 “你去问问周阿姨吧,你昨天都干了什么?是你家暴了我。”茅侃侃的声音里带着愉悦。 易素冷哼一声。 她要是真家暴了他,他现在还能笑出来? 鼻子突然闻见一股味道,易素的脸腾红了。 该死的。 “我挂了。” 说着就要挂。 “等等……”茅侃侃叫住她,“别吃的太油腻,不然胃会不舒服的,还有晚上回我妈那一趟。” 易素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洗了澡换了衣服,将窗子推开。 下了楼揉着腰,该死的,她就说嘛。只是喝酒怎么会身体这么疼,不知道他昨天又怎么折腾自己了。 床单她怕周阿姨看见,全部卷一卷就扔洗衣机里搅了,下楼的时候周阿姨在跟谁打电话,她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该死的茅侃侃。 周阿姨挂了电话:“素素啊,侃侃说你今天只能吃点清淡的,想吃什么?” 易素心想着,我能吃什么?他不是都给定了吗? 果然,周阿姨接着说。 “侃侃说你可能不太喜欢吃粥,我给你下一点面吧,你不是喜欢吃乌冬面嘛。” 易素肚子适时地配合响起,她是真饿了。 吃过饭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母亲最近喜欢上了旅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地,易素交代了两句挂上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 “喂……” “素素啊,是我。”是雷臣骁的妈妈。 老太太又住院了,她这身体一年得住一次医院,可是看见雷臣骁和秦淼她就头疼,也不知道又怎么了,秦淼的脸一天跟挂了个炸弹似的。 “阿姨……”易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我想吃那个东记的粥,臣骁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卖,可以买来给我吃吗?” 易素久久嗯了一声。 老太太吃过粥睡了,易素起身就要离开,在门口却碰见了雷臣骁。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易素带上门抬脚就要走,雷臣骁却在背后出了声音。 “我听刘雯说了……” 雷臣骁真的觉得这事他太对不起易素了,如果他没有提离婚,或者那个时候他没有提,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易素发懵。蚊子?说什么? 她哦了一声,雷臣骁叹口气。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那个时候不会提离婚的。”他淡淡的说着。 每次从梦中被吓醒,都是梦见易素被人堵在那里,哭着喊着。 他在说什么? 易素淡淡的看了雷臣骁一眼:“过去了,照顾好阿姨吧。”易素抽身离去。 雷臣骁心里有些难过,他以为易素和母亲的感情,就算自己和她离婚了,她依然会叫母亲妈的,可是当那声阿姨从她口中说出,他的心里很难受。 秦淼老远就看见雷臣骁和易素说话,慢慢走过来,挽着雷臣骁的胳膊。 “我们进去吧。” 雷臣骁点头,是啊,过去就过去了,他在后悔,可是如今她过得很好,这样就好了。 易素给刘雯去了一个电话:“你跟雷臣骁说什么了?” 刘雯马上想到上次自己和雷臣骁说的,心里骂着雷臣骁,竟然再去碰易素的伤口。 “素素,我真不是故意的,凭什么他们那么幸福你却那么惨。” 惨? “你知道什么?” 刘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素素,你别瞒着我了,我知道你在结婚前被强……”那个字她说不出。 就算刘雯不说,易素也猜到了三分,她觉得真是乌龙阵阵啊。 “蚊子,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想多了,你想的事情我都没有遇上。” 刘雯停住哭音啊了一声。 易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刘雯,刘雯咬牙切齿的骂着茅侃侃不是东西。 挂了电话,抹掉眼泪,手机响起,刘雯狐疑还以为是易素呢,接起,原来是母亲。 自从母亲知道她离婚之后,就没有消停过,一定要把她嫁出去似的,刘雯暗淡的想着,她对婚姻已经失去信心了。 坐下身,随后去点了王亮的空间,只是一眼,刘雯的心顿时坠入冰窖。 |派派小说后花园yaoyaolili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59章   茅侃侃晚上回来的时候,有些喝多了,周阿姨给开了门,一直坐在客厅。   “还没回来?”他问了一句。   周阿姨给茅侃侃端过来一杯蜂蜜水,点点头。   茅侃侃揉着头,最近工作太多了,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压,很多天都是进门看见她的睡脸,出门她还没醒。   掏出手机按下号码:“在哪里?”   易素愣了一下,站定住脚步。   身后有人叫她。   “素素,不一起走吗?”其实班里关于易素的传闻很多,说易素是被富商包养的。   易素摇摇头,比比自己的电话:“我老公……”   女同学张大嘴巴,然后火急火燎的就跑了,大新闻,原来人家结婚了。   茅侃侃很想现在马上冲过去接她,可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问了易素的位置,让司机去接。   易素慢慢的走在街道上,她不担心司机找不到她,即使天已经落下了,可是空气还是闷热的要死。   茅侃侃将蜂蜜水一口喝掉,起身去了厨房。   “她还没有吃晚餐吧?”茅侃侃问的随意。   周阿姨正在择菜,点点头。   茅侃侃拉开冰箱看了一眼:“阿姨给她做血蛤吧,她喜欢吃。”   周阿姨赶紧放下手里的菜。   茅侃侃又说:“家里的水果一定不能断了,还有明天我叫人带了点燕窝,每天给她和燕麦弄在一起,少少的放,省得她不吃。”   周阿姨了然的点头,心里想着,其实侃侃真的是爱素素,几乎是完美的丈夫,除了那一次,周阿姨想起那一次,心里这个翻腾啊。   她到底是女人,觉得对女人动手,未免有些不该。   易素回来的时候有些蔫蔫的,在门口换了拖鞋进了厨房,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吃的,茅侃侃坐在一头看着报纸,其实他一点都看不进去,因为眼睛已经开始犯晕。   之所以坚持着,无非就是这么多日子没有陪伴她,想陪她吃一顿饭。   “哎呦……”周阿姨赶紧去拿毛巾,直接当易素是小孩子,给她擦脸。   易素接过,慢慢的擦着脸,外面的温度和家里差太多,她有点不习惯了。   “阿姨,把家里空调关了吧。”   周阿姨听见马上穿着鞋出去关了。   易素看见了血蛤,眼睛眯成一团,将盘子拉到自己手边,额……   抬起头,盘子的另一侧被茅侃侃拉住,他一个用力盘子又拉了回去。   易素不肯松手,这人干嘛?   茅侃侃叹口气,想揉揉她的头发,可是她离的太远,只能作罢。   “小样,谁跟你抢,小心你的指甲,女孩子手要保护好,这种粗重的活就交给为夫吧。”说着将报纸扔在一边,开始和血蛤壳较上了劲儿。   吃过饭,周阿姨提着一些新买的鱼啊虾的去老宅。   易素进了卫生间冲洗一下,然后裹着浴巾走出来,头发上还在滴水,光了脚踩在地板上。   其实她最喜欢光着踩踩地板,那种感觉很自然,很舒服。   茅侃侃酒也差不多都醒了,看着她将屋子里的窗子都打开,自己在窗子边贪凉,一把拉过她,从抽屉里找出吹风机,插上电,开始给她吹头发。   他的手指在她的发间不断的来回穿梭,易素觉得有点痒,想躲。   “这么不听话呢。”   只能作罢,老老实实的让他帮着吹风。   看了一眼挂钟,已经五点了,可是天一点都没黑。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她随意的问着。   茅侃侃将吹风机扒掉扔在一边:“最近可能会有点时间。”   “哦。”易素点点头,起身去找衣服穿。   茅侃侃看易素将内衣翻出来,走过去,一把抓住然后扔到身后面:“大晚上的穿什么穿,要健康的生活。”   易素横了他一眼,直接套上了T恤和热裤。   茅侃侃坐回床上,手里拿着刚才被他扔在一边她的内衣,看着。   人家女人都是怎么性感怎么来,她可好,买的这些内衣都是学生款的,装嫩也不是这么装的。   “我给你买的那些睡衣为什么不穿?”他坏坏的问。   易素耳朵上腾开始慢慢飘起红色。   他买的是睡衣吗?就那么两块布,她是遮了上面遮不住下面,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将她拥在怀里:“穿一次给我看看吧,求你了……”   易素摇头,茅侃侃抱着她的腰,下巴卡在她的肩上。   “那我不是白买了。”   易素没有好气的道:“我又没让你买。”   其实内衣她就喜欢穿纯棉的,他买的那些样子好看,可不见好穿。   茅侃侃知道她在一些事情上是打死也不能退步,所以也没在逼迫,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抬头。”   易素抬起头,他低下头擒住她的唇。   “幸福吗?”他问。   幸福吗?   易素问自己。   也许吧,她实在没有力气再去挑战了,就这样活着其实很好,没有人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也没有人在来伤她的心,不幸福吗?也不见得是,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的幸福与否。   当别人都在憧憬一份爱情的时候,她得到了最为幸福的爱情,可是爱情转瞬即逝。   在别人梦想婚姻的时候,她又在婚姻里被伤害得无路可退。   茅侃侃买了一张喜洋洋和灰太狼的碟片,两个人坐在地上,打开家庭影院,他就抱着她。   其实茅侃侃一直认为像灰太狼那样的男人未免有些太过,男人不是不能做到那个地步,只是男人有男人需要的底子和面子,在家里如何别人管不着,但是出了家门,这个分寸还是要把握好的,不然,自己的面子放在哪里?   就像他以前不管不顾的喜欢拉着她的手,或者抱着她,可是现在已经不会。   在公司外面有那么多的眼睛,有些事,其实真不是说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的。   第二天是茅侃侃先醒来的,他即使睡的再少,可是时间一到就再也睡不着了,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人还在沉沉入睡,其实生活是什么,无非就是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给她买她喜欢吃的,给她惊喜,给她高兴,看着她睡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无比的高兴。   用一只手将易素的头给移到枕头上,下床,穿上自己的睡袍,进到浴室洗了一个战斗澡,找到干净的家居服穿上,没有拉开窗帘,因为知道一旦拉开,她会马上醒。   睡觉不老实跟个孩子似地,还极其的敏感。   关上门下了楼,周阿姨还在准备早餐。   “老头和老太太吃了吗?”茅侃侃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周阿姨点点头,其实心里有点纳闷,最近侃侃和家里的关系有点奇怪,很长时间没过去,即使是休息了,也没见他有想回去的意思。   “老太太昨天念叨你来着……”   茅侃侃手一顿。   “过些日子吧,最近太忙了,自己都没有休息好。”将水瓶放回冰箱中,茅侃侃随意的说着。   周阿姨一想也是,他前阵子确实是忙。   坐在楼下看报纸,他以为她一会儿就能醒了,可是等了半天还不见她醒,看了一眼楼上,周阿姨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茅侃侃看了一眼桌子正中央的乌冬面,这东西放久了就没味道了。   放下报纸,起身上楼,推开门,她果然还在睡。   背对着他,抱着枕头,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半个屁股在那撅着。   茅侃侃走过去。   “宝贝儿,起床啰……周阿姨给你做了你喜欢的乌冬面……”   “别吵我……”易素的声音有些哑。   茅侃侃看了一眼表,好吧,再给她五分钟。   过了五分钟,应该起床的人还在睡,茅侃侃没办法了,浪费食物会招天谴的。   走过去,将她的身体掰过来,将她的T恤往上拉,本来是想吓吓她的,不过当T恤拉上去,他眼睛红了一下。   一只手慢慢的抚摸上去,慢慢的揉拧。   他就不信,这样她还不醒。   果然,易素一激灵的抱着被子坐起来,茫然的看着茅侃侃。   她才睡醒,一脸的惺忪,看什么都愣愣的,茅侃侃亲吻着她的唇,她的眼皮。   真是太可爱了。   慢慢的手下滑到她的内裤中。   易素死死按住他的手:“我……起床……”   茅侃侃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口:“那它怎么办?”   说着抓着她的手去摸他的鸟。   易素脸唰地通红,这人……   她要收回自己的手,他不让,两个人拉扯着。   “你放开……”这个禽兽。   茅侃侃嘿嘿笑着:“不放,它饿了……”   说到饿易素这才想起来,他好像说了面……   “浪费食物会招天谴的……”她慢慢的说着。   茅侃侃的手冲过她手的阻隔,像是一条蛇,灵巧的闪了进去,在里面慢慢的揉着,有若有似无的女性气息氤氲而出,双腿修长莹润,柔若无骨,盘在他身上时会让他发狂。   “谴也先谴我……”   她还没有彻底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征服。   他低下身,缓缓趴在她的身上,把身体的重量过渡到她的身上,抽d的动作力道更重了。   “你……放开……”易素说话断断续续的。   她的脚趾全部蜷了起来。   她的腿被他固定在腰间,紧紧缠着自己的腰身,他的动作越是快,易素却是怕他将自己给撞到地上去,只能无助的抱着他的腰,两条腿颤的更加的用力。   茅侃侃没完没了的吻着她的唇,啃着她的下巴,脖子将她的耳垂吸吮进口中。   下面持续加快速度,又重又快的撞击着她。   “嗯……啊……呃啊……”   “好宝贝儿……别叫了,省点力气……”茅侃侃只觉得她的身体一阵的紧缩,他快要被她给逼疯了。   她的声音娇娇的,像是在撒娇,像是在呢喃,更像是在抱怨。   他怎么疼都疼不够。   当他们下楼的时候,显然之前的那份面是不能吃了。   周阿姨重新做了一份摆在桌子上,上面盖着盖子,写着她出去买菜了。   易素的脸都红成猴屁股了,这叫什么事?   周阿姨肯定听见了。   “都是你……”她一拳打在茅侃侃的胸上。   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茅侃侃托住她的腰,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叫人看见了。”易素就怕周阿姨随时会出现,那她就不要做人了。   茅侃侃笑着将她放入座位中:“阿姨不会那么没眼力见的,吃饭吧,别气了。”说着掀开盖子。   好清新的味道,有海带的味道,易素吞吞口水。   茅侃侃将筷子递给她,有那么好吃吗?   他其实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依他看来也不过就是方便面,只不过面条粗点,里面加点海带,有什么好吃的?   不过她爱吃,自己就随她了。   易素用汤匙先喝了一口汤,好好喝。   可能是周阿姨听见他们要下楼的声音才做好的,易素翻眼冷冷看着茅侃侃。   也没注意喝第二口的时候,烫到了舌头,伸着舌头哈哈着。   茅侃侃看着她伸出红红的舌头,眼神变得有些沉,易素的目光偶然撞上他的,赶紧将舌头收回来。   这人怎么这样啊。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继续吃自己的面。   易素吃面有一个特点,她不喜欢将面咬断,喜欢将一条从头吸进去,她在那边哧溜哧溜的吸着,茅侃侃这面不淡定了,看着她的小嘴,心里想着,这张嘴看来比自己想象的感觉还要美啊,看看自己依然挺立的下身。   乖乖的,先吃饭,吃饱了再喂你。   吃过了饭,易素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茅侃侃出乎意料的竟然将碗筷都抢了过去。   易素心里想着,这人肯定吃错药了,以前根本连个碗都不洗的,她一说,他就说男人生下来不是干这个的,难道女人生下来是干这个的?活该干这个?   既然他乐意表现,自己也由了他,起身上了楼。   茅侃侃一边快速刷着碗,一边心里恨恨的骂着,狠毒的丫头,竟然不帮他,看他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易素上了楼,将房间收拾了一下,打开窗户,拉开窗帘,将自己要用的画笔和画板挂上去,坐在阳台上,慢慢的开始动笔。   其实画画和吸毒是一样的,在她看来是一样的。   她画的不是很好,可是却能容身进去,将自己的灵魂抛开,将全部的意识化作一支笔,慢慢的出现在画板上。   茅侃侃上楼正找人呢,最后在房间外面的阳台上找到了她。   “这么大的太阳,还要不要眼睛了?”过去就拉她。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易素也发现了,只是走神一下,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茅侃侃将她拉进屋子,缓和了一下她的眼睛才好。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今天休息陪你去啊。”拉着她坐下,手里把玩着她的小手。   柔若无骨的,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他的脸贴着她的颈项,用鼻子去蹭她的脖子。   “我们俩用一样的浴液,为什么你身上的比我好闻。”   易素起身,他也没注意,竟然被她给溜走了。   易素也不傻,两人坐在床上闻来闻去的,早晚闻出火,她还想多活一会儿呢。   茅侃侃看着她跑下楼,站在二楼的楼梯看着下面的她。   “上来。”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得弄个本儿才行啊。   易素摇头。   “不要。”   茅侃侃也不急,慢慢欣赏着。   “素素,你没穿内衣吧?”   易素一愣,没穿怎么了?   茅侃侃挑挑眉头。   “一会儿可就到午饭时间了,会有人进来吃饭的,你确定你要穿成这个样子在下面坐着。”   家里有周阿姨和一个临时请的阿姨,外面还有司机园丁,每天都是固定点进厨房吃饭。   易素恨恨的咬着唇。   没一会儿果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易素也再顾不得性飞似的跑上了楼。   茅侃侃抱了个满怀。   “不是不上来吗?”   易素恨恨的看他。   将她抱进屋子里,关上门,就要往床上压。   易素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活动,推搪着他。   “我很累。”   真的很累,难道他不累吗?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易素无语。   茅侃侃看着她眼睛下方的黑色,叹口气。   “不来也行。”他慢慢的将她的手下滑到自己的胯间:“老婆……给我含一下吧……”   易素翻脸,推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如果你要,你可以出去找别的女人。”说着脸已经变得很难看。   茅侃侃叹口气,去拉她,她闪开,在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其实很是平常的事情,她却看的很重,不喜欢从后面,不喜欢这样不喜欢那样。   “人家夫妻都是这样的。”这事常识好不好。   易素冷着脸。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如果你非要,那么请在外面找个女人去做,我不会介意。”   茅侃侃叹口气,拉着她的手:“好了好了,不气了,不这样了还不行。”   易素勉勉强强的压下心头的火,这个她决不能退让,她也有自己的底线,超出了这个底线,她就是打死也不能干。   雷臣骁从外面打开门,发现家里一片漆黑。   人呢?   没一会儿就见秦淼穿着透明的红纱睡衣走出来,雷臣骁愣住。   秦淼特意选了一身红色显眼的睡衣,镂空的花边,其实穿和没穿也没什么分别,可是男人吗,就喜欢这口。   她接过雷臣骁的手中的包,然后蹲下身子将拖鞋摆在他的眼前,从雷臣骁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胸部。   秦淼将他的脚从鞋子里取出,然后放到拖鞋当中,最后慢慢的起身,柔情似水的小手攀上雷臣骁的胸膛。   其实雷臣骁心里是有些顾忌的,因为刘雯告诉他易素那件事情,害的他到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举?   每次只要一想到那件鸮,就跟泼了一盆水似的,让他激情全无。   秦淼的唇张张合合的,挑开他的衬衫,手继续向下,解开他裤子的扣子,将拉链拉下,然后手伸了进去。   雷臣骁感觉自己又正常的勃起,呼吸有些喘。   秦淼心里一笑。   慢慢蹲下身子,然后脸离他的下体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含住。   雷臣骁的手紧紧的攥住。   秦淼一边注意观察着雷臣骁的表情,一边挑逗的看着他。   雷臣骁拉起秦淼,将她按在门边的鞋柜上,撕开她的睡衣,破城直入。   两个人同时哼了一声,秦淼缠上他的腰。   “老公……”她的声音糯糯的。   雷臣骁加快速度,他都怕死了那种感觉,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千万别去想。   还好,这次没有再发生上次那样尴尬的事件,两个人从鞋柜上转移,桌子,床上来回的翻滚着。   半夜秦淼醒了,觉得口有些干,推推雷臣骁。   “老公……我喝了……”   雷臣骁睡的很熟,被她一推,还没有彻底清醒,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易素不断被人追赶着,雷臣骁想喊,可是却喊不出来。   “素素你自己去倒吧……”说着拉过被子继续睡了。   其实只是一句无意识的话。   秦淼的心,跳的很快,她的表情,有些怨恨。   她不明白,雷臣骁不爱易素,这是她清楚甚至谁都清楚的事实,可是现在这个名字怎么会从他的口中叫出来?   看着他熟睡的脸庞,秦淼真的很想让他起来,给她一个说法,可是她不能不忍。   这一夜她没有再睡,脑中反复闪过的都是雷臣骁无意中的那么一句话。   难道雷臣骁爱上了易素?不可能的,秦淼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清晨五点,她起床,冲了一个战斗澡,坐在客厅里看着新闻,脸上敷着面膜,取过电话。   “阿姨,麻烦你买两份早餐过来,对。”   秦淼挂上电话。   被挂了电话的阿姨,口里嘟嘟囔囔的骂着:“有钱人都是周扒皮,大清早的让我去给你买早餐,就在你家楼下,你是腿瘸了,还是断了……”   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过秦淼的薪水给的多,她也只是骂骂而已,钱还是要挣的。   秦淼将面膜扯下,在脸上涂好保养品,拉开窗帘,看着窗外。   楼下已经开始有人在晨练,秦淼的心里却很不安。   过了差不多一小时以后,阿姨按响门铃,秦淼走过去推开门,接过阿姨手里的东西,将一百块钱交给阿姨。   “你可以回去了。”说着当的一声带上了门。   阿姨只觉得委屈。   她现在不能回家,因为自己家离这里太远了,可是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才6点多,也就是说她还要在外面溜达三个小时,然后才能回来打扫卫生。   看着手里的一百块钱,转身离开。   好在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她可怎么过啊?   秦淼将早餐一份一份的装好,然后将袋子扔进厨房垃圾桶里,最后去卧室叫醒雷臣骁。   “臣骁起床了……”   雷臣骁睁开眼睛,拉住秦淼的手,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老婆早安。”   秦淼勉强笑笑。   她现在都看不透雷臣骁了,关于昨天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雷臣骁洗过澡之后,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翻了一眼报纸,然后开始吃饭。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   “你今天去看看我妈吧。”雷臣骁说着。   其实他是真不愿意看见家里这样,母亲虽然嘴里不说,可是很抗拒秦淼过去。   秦淼吃东西的手顿了一下。   “我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做完我就去。”   若是问秦淼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谁,她会告诉你,第一个是易素,第二个就是雷老太太。   她就是想不通,这老太太有病吧,自己亲儿子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易素是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   每次看见自己,眼睛都不带正眼看的,她秦淼现在才是她的儿媳妇儿。   “臣骁,前几天同学们来电话,问我是什么举办婚礼……”秦淼看了雷臣骁一眼。   这个婚礼她知道雷臣骁是不想办,可是她想。   她又不是抢了别人的,她是堂堂正正的结婚,为什么搞的像二奶进门似的?   她只是要一个婚礼,要一个雷臣骁向别人证明她是他妻子的平台,有错吗?   雷臣骁愣了一下,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包子。   “淼淼,再等一段吧……”   母亲和秦淼的关系还不是很好,这样办婚礼他的心里也不踏实,再一点,雷臣骁其实觉得如果办了婚礼,有点对不起易素。   秦淼笑笑:“好吧……”   雷臣骁和秦淼一起去了公司,中午的时候,有电话打过来,说是晚上要同学聚会。   秦淼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她宁愿去看他们可爱的同学也不愿意去见那个死老太太。   不得不说秦淼在同学之中,人缘不错,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同学都对易素很冷淡的原因。   下了班,秦淼挽着雷臣骁的手臂,两个人上了车。   秦淼一身的涟漪短裙更衬得自己的双腿笔直。   女人不漂亮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会打扮,她淡淡的想着。   腿短可以穿高跟鞋,胸小可以加胸垫,脸色不好可以用粉底遮掩,这个世界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一进酒吧的门,远远就看见那些人,秦淼笑着走过去。   “瓦哦,我们秦淼女王来了……”   “哇,秦淼又漂亮了,不像我们……哎……”   “你还和秦淼比,你就是一盘黄花菜……”男同学说着。   刚才说话的女同学一掌拍过去。   秦淼坐下身。   其实对于秦淼和雷臣骁再次走到一起,大家都没有感觉到意外。   毕竟当年雷臣骁和秦淼爱的是那样的热烈,加上雷臣骁几次带着之前的夫人过来,态度都是不冷不热的,所以大家自然就可以任意的对易素摆脸子。   “什么时候办婚宴啊?我们都等着送礼呢?”一个女同学问出大家的心声。   秦淼淡淡的笑着。   “我听臣骁的,他最近有点忙,可能要等上一阵子……”   “办个婚宴哪里需要什么时间啊,抽空就办了吧。”男同学转看雷臣骁:“臣骁,你和秦淼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一块儿的。”   秦淼默默的喝着水,其实有些事,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比自己说可有力度多了。   严虹赶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喝开了,大家都知道严虹和秦淼关系很铁的,有人自动的给严虹让位置。   严虹觉得有些尴尬,落座在秦淼的旁边。   “来了啊。”秦淼淡淡的笑着。   严虹答应了一声,可是心里觉得怪透了。   她呼吸,深呼吸,再呼吸。   秦淼将一个杯子交到严虹的手中,严虹接过才送进唇边,秦淼慢慢靠近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那一晚,你是想将生米煮成熟饭吧。”   严虹扑哧一声,将口中的酒喷了出去。   有人赶紧递给她纸巾,还打趣问着严虹怎么了,是不是见到秦淼太高兴了?   严虹尴尬的笑笑,起身:“对不起我去一下卫生间。”   严虹起身,离开。   没一会儿秦淼也起身去了卫生间的方向,还有人打趣的喊着:“看我们女王和严虹就这么一会儿都分不开,臣骁,你危险了……”   大家都笑着。   严虹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去了外面透气。   秦淼去了卫生间自然没有找到她,却意外的遇上了易素。   秦淼看着易素一身简单的T恤和短裤,她就恨易素这点,别的女人都是拼了命才能获得美丽,她凭什么与生俱来就拥有?   “真巧啊,素素。”秦淼像是看见了很多年未见的朋友,脸上带着笑,笑的很是亲切。   易素这才注意到秦淼,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准备出去。   “臣骁也在外面,一起喝一杯。”秦淼状似漫不经心的问着。   易素本来是打算走来着,可是听见这句话停下脚步。   易素是和同学一起来的,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热裤,脚下穿着帆布鞋,一头短发,一眼看过去很像是一个女学生。   “秦淼,累吗?”易素淡淡的扯唇。   她一个手下败将,她犯得着这样三番两次的找自己麻烦吗?   易素想秦淼肯定是有病,自己也没理由去配合她。   秦淼挑挑眉眼。   “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易素冷笑:“我们好像不太熟。”   秦淼想起雷臣骁那天半夜的那句话,慢慢的说道:“我们不熟吗?我们不是拥有过同一个男人。”   “神经病。”   易素拉门就要出去。秦淼却突然拉住她。 | 派派小说论坛sindy_baby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0   易素出发了,一个人。   从飞机场走出来,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下穿着帆布鞋,背着一个橘色的书包。   天气真的很好,一个人从机场坐上大巴,漫无目的的瞎走着,其实日本人和中国人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在易素的眼里,总是觉得日本人有些奴性,也许是因为他们民族习惯的原因,易素看着四周总是习惯鞠躬的人,叹口气,还是我们自己的泱泱大国比较美好。   手里拿着地图,手里抓着相机,一路拍个不停。   已经错过了樱花花开的季节,易素看着大巴慢慢的从路上飞快的刷新而过。   道路两旁可能是梧桐树,很高大,拉开车窗,仿佛还能闻见空气里的香气。   倒了三次大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其实这里不是很出名,只是一个普通的寺庙。   游客不是很多,大大的院子里在一角有一个水池,水池上方悬挂着一个竹子做的水瓢,是给游客用来饮水之用的。   偏中央的位置有一个摆放着专门用来贴祝愿的大大长方形的像是屏风的东西,易素走过去。   天实在太热了,她的头上密密麻麻的开始出现汗珠,易素走过去,在上面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字迹,许愿的明目很多种,有的叫易素啼笑皆非,应该是个孩子吧,希望自己考试可以通过,还有求事业顺利的。   这些都是公开的,还有用练字条将求的隐藏起来的,五花八门。   旁边有很多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穿着传统的衣服她们走路很是小心,一步带着一步的。   易素笑笑,求了一个红色的福袋,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钢笔,想了几秒,慢慢写上去,然后将福袋的上页面合上挂在上面。   转了一上午,有皯累,回了酒店。   酒店没有选择很出名的,只是一个很淳朴的民宿。   这家民宿最出名的就是室外的温泉。   其实易素对这些都是不太上心的,也不太相信。   在房间里,将自己的衣服换掉,去外面吃了一碗乌冬面。   将最后一口吸入口中,满足的闭上眼睛。   这里的面可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   吃过了取了干净的浴巾,然后领到号码牌,走了一段不算太远的路,温泉池不算很大,不过对于一个人来说还是足够了,易素围着浴巾慢慢走下去,脚一点一点踩入水中,让温泉水慢慢浸过自己的小腿,然后坐下。   水有些热,外面的天气本来就是有些热,头上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   生活如果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的该是多好,易素闭上眼睛。   ****   高原从办公室里苦着脸走出来,叹口气,看着于莫芯就等着她来问自己怎么了,可是于莫芯就连头也没有抬起来。   “小芯芯你都不问我怎么了?……”高原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于莫芯淡淡的抬起头,看了高原一眼。   起身,手里拿着文件就准备进办公室,高原拦下她。   “老大情绪很不稳定。”   于莫芯笑笑:“我知道了。”说着在门上敲了两声。   高原将耳朵贴在门上,企图从门缝之间能听见点什么,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等了几分钟,见人还没出来,心里狐疑着老大最近发脾气,可别逮到谁骂谁,自己和莫芯可不一样,自己是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莫芯在怎么说也只是个女人。   又等了几分钟还是没见于莫芯出来,高原敲了一下门,没等里面应声,就推开办公室的门准备进去。   里面两个人的视线一同看过来,高原张大嘴巴,赶紧退了出来,将门带上。   他吞吞口水,他看见了什么?   没一会儿莫芯走了出来,神情倒是没怎么变,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过高原的目光多了一抹东西,他随着于莫芯来回的跟着。   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原想,一定要变天了。   于莫芯微微的抬起头,看向高原,温和的问着:“有事吗?”   高原摇摇头。   之前还没觉得,可是现在却觉得她变了,到底是哪里变了呢?   高原记得于莫芯进公司的前三个月,她的形象一直都很土,说不上什么时候,她就变了。   是什么时候呢?   他努力想着,好像就是自己生日过后,于莫芯虽然还是那个她,但是从里里外外都变了,她以前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不会像现在这样,除非必要,否则她根本一句话都不说。   高原看着她身上的那套衣服,良久笑笑,起身将桌面上的文件送下去。   于莫芯自然清楚高原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还会看不起自己吧,她淡淡的想着,随即立即投入工作当中。   吃中饭的时候,母亲的电话追了过来。   “你钱什么送回来?你弟弟可马上就要结婚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刺耳。   于莫芯叹口气,将筷子放下,全然没有了再继续吃的情绪。   “妈,钱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果然,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开始变得和蔼可亲。   “莫芯啊,注意身体啊,多吃点好吃的,有什么她的东西别忘了你弟弟,别都自己吃了,你弟弟这辈子都没出过我们这小山区,要是没有他的退让,哪有你今天的本事。”   母亲反复强调着一个观点,那就是别忘了你家里还有个弟弟。   于莫芯淡淡的掀起唇角。   退让?   来这里上学,家里没有给她拿一毛钱,几年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赚的,退让?他退让什么了?   看着眼前的炒饭,突然觉得油腻的要死,推开,站起身结了账。   从外面将钱汇出去,一个人回到办公室,显然还没有到时间,大家都还在外面吃午餐,看着办公室的大门,犹豫了几秒,高跟鞋滴答滴答的踩在地上,走过去。   当当……   “进……”   于莫芯推开门,一室的烟雾。   “茅总想吃点什么,我去买。”于莫芯叹口气。   茅侃侃看了于莫芯几眼,别人都说于莫芯和易素有些像,其实茅侃侃认为一点都不像。   可能第一次见会觉得像,其实真的不像。   易素比于莫芯要好看的很多。   茅侃侃取过自己的外套。   “陪我去吃个饭吧。”说着也没管她同没同意,径直走了出去。   于莫芯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跟了上去。   易素在日本待了两天就回来了,因为生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浑身都不舒服,想念妈妈,想念的要死。   从飞机场飞奔回了娘家,易母看见她,自然高兴,多做了几个菜,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吃。   “你这孩子,说出去玩就出去玩,一点样子都没有。”虽然嘴上责怪着,可是心里还是偏向自己孩子的。   哪能真心的去骂,不过就是过过嘴瘾。   说着夹了一筷子易素喜欢吃的青椒炒肉丝放入她万碗中,为她抹着汗。   易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看着碗里的青椒炒肉丝觉得有点恶心,头有点疼。   吃了一口,勉强咽下,胃部强烈的抗议,易素放下筷子。   “怎么了?”易母放下手中的扇子。   这是一个母亲的心,看着自己孩子头上流着汗,她第一个反应想到的就是让她凉下来,甚至忘了屋子里还开着空调。   “没事,可能中暑了,一会儿吃点药就好了。”易素试着缓缓。   可能是真的感冒了,头不是一直疼,而是突然涌上来一阵儿,好像有针在脑子里不停的扎着。   胸口发闷,上不来气,明明很是饿了,可是吃到自己喜欢吃的,可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易素试着又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还是不行。   “妈,一会儿陪你去看看吧。”易母说着。   易素摇摇头。   “没事,就是中暑了,我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顺便买两片药吃就好了。”   从母亲家走出的时候,天已经照晚了,想着自己没有给家里去电话,又一想,都会来还打什么电话,拦了一辆车。   周阿姨开门的时候简直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易素拉进门。   “叫阿姨好好看看,好像晒黑了一点。”周阿姨知道易素出去肯定什么也没擦。   别的女孩子都恨不得在家里也擦着防晒霜,可她倒好,恨不得把自己晒成黑煤球,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无论怎么晒过两天一缓,她的肤色就回来了。   “我去给侃侃打个电话……”   易素没管周阿姨又说了些什么,踩着拖鞋上了楼,到了二楼才想起来自己头疼,趴在楼梯把手那说着:“阿姨,给我找点头疼药。”   “怎么了?头疼,那赶紧上去躺着去,我一会儿给你送上去。”   周阿姨赶紧去厨房翻找药箱,从冰箱里找了一些水果切好,将草药莓洗好和樱桃装在一个果盘里,上面扎着牙签,蹭蹭的穿着拖鞋上了楼。   屋子里被周阿姨打扫的很干净,雪白的床单,窗子半开着,烦躁了一天的心似乎就在此刻安定了下来。   脱掉外衣,懒懒的躺在床上,一点力气提不起来。   想着应该去冲洗一下,可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将外面的半截外套脱掉,只穿着白色的吊带,躺在床上,抓过被子,眼睛已经有了一些睁不开的困意。   周阿姨将水果盘放在一旁,进来的时候尽量压低声音,将药片放在水杯旁。   “素素……”   易素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来,先把药吃了再睡。”   易素想起来,可是身体太累了,一点力气也没有,想睁开眼睛,可就是睁不开。   “素素……要不阿姨陪你去医院吧。”周阿姨看着易素觉得不对劲儿。   将她扶起来:“走跟阿姨去医院吧。”   易素勉强睁开眼睛,摇摇头:“没事,阿姨把药给我吧,吃了睡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周阿姨点点头,将药片递了过去,易素接过,另一只手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杯子,才想举起来,胸口一阵的犯疼,杯子和药片洒在地上。   周阿姨这一看,不得了了,干净将易素扶着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将药片从地上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将杯子拿到楼下,才拿起电话准备拨号,茅侃侃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在楼上呢?”他随意问了一句。   周阿姨点点头。   “我得给医生去个电话,素素病了……”   周阿姨才说完话,茅侃侃人影已经没了。   茅侃侃进门的时候,易素知道,她听出了脚步的不同。   周阿姨走路很小心的,一般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可是茅侃侃不同。   只是累,没有睁开眼睛。   茅侃侃衣服都没有换,坐在床边上,床垫陷进去了一块儿。   易素一头的汗,茅侃侃见窗户还开着,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将屋内的空调打开,然后返身回来为她将毛巾被拉上。   “别开空调……”易素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茅侃侃看着她,将空调关上,又将窗子拉开。   “怎么装睡啊?”他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   易素很累,就随了他了。   “累……”   声音确实很累的样子,茅侃侃也没难为她,抱着、搂着。   周阿姨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有些尴尬的说着:“电话占线。”   茅侃侃伸出手去摸易素的头,还好,不烫。   “没事了,晚上如果严重在去吧,可能是天气热,给她弄点凉快一点的东西吃吧。”   周阿姨点头赶紧下了楼去准备。   茅侃侃将果盘拉下来,用牙签找了一块没有籽的西瓜,送到她唇边。   “张嘴。”   她没抗拒的张开嘴,只感觉有凉凉的东西送进了嘴巴里,嚼了一下才知道是西瓜。   茅侃侃又喂了她几个草莓,见她从始至终就没睁开眼睛,心里好笑的想着,真的有这么累吗?   将樱桃送入自己的嘴巴里,将樱桃颗吐了出去,易素还在那里张着嘴等着水果,茅侃侃低下头,将口中的樱桃渡过去给她,细细的吻着,像是吻着瓷娃娃一样。   易素也懒得睁开眼睛,虽然不耐,也就勉强应了。   睡了两个小时之后,茅侃侃不淡定了,看着怀里的人,好像上点醒的征兆都没有,他叹口气。   “素素,起来吃饭了……”   易素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可能是觉得屋子里太亮,有些不适应的又闭上了眼睛,然后慢慢的睁开。   “几点了?”   茅侃侃看了一眼落地钟:“快九点了。”   易素揉着头,想坐起来,坐起的时候脑子嗡一声。   紧紧拧着眉。   “怎么了?头疼?”茅侃侃的手按在她的太阳穴附近,慢慢的给揉着。   易素点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疼死了……”因为睡了很长时间,声音有些哑,她自己又觉得委屈,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   她这么一说,茅侃侃心都碎了。   他的宝贝儿说头都快疼死了,怎么办?   将她揽在怀里,疼也疼不够的,又是亲又是安慰的。   “乖乖,先吃了饭,一会儿叫沈让来看看你。”大哥,沈让不是管这方面的啊。   易素张开双臂:“走不动。”   茅侃侃叹口气,怎么出去一次,回来性子都变了?   不过要是天天都这样,出去多少次他都乐意。   “出去画什么了?”他问着。   想起这个易素就烦,本来是打算出去采风的,可是去了一天,可是身体不舒服,泡温泉的时候差点晕倒,之后再民宿躺了一天,之后就回来了,画什么?   “烦人……”   茅侃侃无奈,抱着她下了楼。   周阿姨一见,呦,打趣说着:“素素这是怎么了?还变得粘人了?”   侃侃笑笑,没在意的将她放入椅子中,可她像是得了软骨病,身体就顺着椅子往下滑,气得茅侃侃拧了她胳膊一把。   这一把可掐疼易素了。   睁开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你干嘛啊?干嘛掐我?”   茅侃侃拧着她的鼻子:“好好坐着,吃饭。”   易素冷哼了一声,瞟了他一眼,就他们两个人就没再外面吃,直接在厨房里等着周阿姨将才端上来,周阿姨手脚利索的将饭菜都端上来,都是易素平时喜欢吃的。   易素拿着筷子又和上午在她妈妈家一样,没了胃口。   夹了一筷子的米饭,然后叹口气。   茅侃侃吃了两口饭菜,看着她蔫蔫的样子,将牛柳夹到她的碗里。   易素摇摇头。   “阿姨,家里有水萝卜吗?”   周阿姨愣住。   易素很讨厌吃辣的东西,水萝卜她不能生吃,熟的她也不太喜欢,周阿姨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吃呢。   “你想吃我去买。”周阿姨赶紧将炉子上的火闭了。   易素勉强笑笑:“算了。”离这里最近的超市还要有10分钟的车程。   茅侃侃将她胃口实在不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交给周阿姨:“多买点东西回来吧,每样都买一点。”   周阿姨将卡推回去。   “这个月还有钱呢。”   茅侃侃也没客气将卡又收了回来,周阿姨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赶紧出门去换鞋,然后小跑着出门。   茅侃侃将她从椅子上挖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亲了亲她的额头。   “胃口不好?”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她一生病,就各种奇怪的事情都有,有的时候还会睡着睡着突然起身穿衣服就要往外走。   易素鼻子一酸。   “我难受……”   双手贴着他的腰,紧紧的抱着。   茅侃侃可吓的不轻,这是真病了,都烧糊涂了吧?   又是一顿的哄啊亲的。   周阿姨从外面回来,易素擦擦自己的眼泪。   周阿姨将水萝卜洗干净,正准备将叶子拔下去的时候,易素起身走了过去。   “阿姨,先给我一个呗……”她努力吞吞口水。   看样子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很想吃一口。   周阿姨用手去扒叶子,易素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周阿姨和茅侃侃差点没全摔在地上。   “阿姨,我想吃那个叶子……”   周阿姨看着易素说不出话来。   茅侃侃掏出手机本来是想给沈让去个电话,后来一想,天也晚了,给老爷子的私家医生去了电话。   周阿姨看了一眼易素:“你是想吃那种可以拌小菜的叶子是不是?”   茅侃侃摆手:“你让她吃吧,反正也没坏处。”   以前倒是听说过有喜欢吃这个的,也没听说吃出什么毛病了。   两人就这么看着她将所有的水萝卜的叶都给吃了,周阿姨自己悄悄的趁着她还没有吃完的功夫,自己扯了一片叶子放入口中,然后皱紧眉头。   这孩子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   易素配着叶子吃,竟然将一小碗的米饭都给吃掉了。   茅侃侃的眼眸里有一种夺人的光破,他看着易素,慢慢站起身,从后面拥住她的腰。   “干嘛呀,别闹,阿姨在呢。”   周阿姨一听赶紧转过身,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易素没辙。   茅侃侃去拉她软绵绵的小手:“是不是胸口很闷想吐?”   易素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他,摸摸他的额头。   “你也中暑了?”   茅侃侃笑笑没有说话,这种属只有女人能种的,他很可惜的没有哪个命去种。   “想吃什么?”   周阿姨心里想着,家里几乎什么都有了,还能买什么啊?   易素想了想:“那种带果粒的酸奶……”   周阿姨闭上眼睛,刚才为什么不说呢?   茅侃侃已经往外面走了过去。   易素和周阿姨不解。   “侃侃你去哪里?”周阿姨问着。   茅侃侃抓过扔在客厅的车钥匙。   “阿姨你照顾好她,我出去给她酸奶去。”   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我说笑的……”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喝。   可是茅侃侃已经出了门。   茅侃侃手里拿着钥匙,觉得浑身的血全部都冲到脑子里,身体里似乎有无限的能量。   想着她还坐了飞机,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   开着车,一个人不停的傻笑。   将车停好,进了超市,还好现在天黑的玩,超市也关门的晚。   各种带果粒的酸奶每样来一箱,只差没将超市抗回家里,又买了一些酸甜口味的零售。   回到家的时候,医生已经来了。   茅侃侃将车钥匙交给周阿姨。   “阿姨,麻烦你将后车厢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下面冻一会儿,别太凉了,稍稍凉就好。”   周阿姨答应了一声,赶紧穿着拖鞋往外走。   茅侃侃走到医生身边,两个人说了几句。   医生笑眯眯的问着易素。   “有多久没来月经了?”   月经?   一个漂浮的答案似乎变得明了了,易素身子一僵。   “两个月……”因为想的少,连这个都忘了。   可是他们有吃避孕怎么会……   “明天去美华做个检查吧,我娃娃是那里的,妇科很有一手的……”医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茅侃侃将医生送出家门,回来的时候易素还在发愣。   “怎么会?”她喃喃的问着。   茅侃侃抱着她:“我们大宝贝要辛苦罗……”   易素发傻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孩子?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怎么会有孩子呢?   有了这个孩子自己与他牵扯的就更多了?这样她还能走成吗?   如果将来自己真的和茅侃侃离婚,她的孩子怎么办?   易素越是想,头越是疼。   茅侃侃见她脸色不好,抱着她上楼。   “要当妈妈了,以后得有个妈妈样,知不知道?”   易素没有回话。   茅侃侃显得有些亢奋,虽然很想马上给老爷子那里去电话,不过还是忍住了。   这个时候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老爷子,那些不快似乎都忘了。   易素有些犹豫的看着茅侃侃。   “我……可不可以不要……”   茅侃侃脸上的笑容甚至还没有褪去,就那样僵在脸上,要掉不掉的,有些滑稽。   过了很久,他慢慢的将情绪压下。   “这样的话,你最好以后不要说。”说着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酸奶从瓶子中倒出来,然后端着杯子上床,在她的后面加了一个抱枕,让她能枕的更舒服一点。   易素接过杯子。   眼泪掉在杯子里。   茅侃侃叹口气,将她拉紧怀里。   “素素,别想的太多……”   易素怀孕了。   没错,确实怀孕了。   茅家差点起飞狗跳了起来。   茅侃侃陪着她检查完,从医院出来,想来想去还是给老太太去了一个电话,老太太当时只说了一句话。   “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就到。”   茅侃侃失笑。   果然没一会儿老太太久火急为火燎的出现了。   把易素接回家,让小红做几个简单的菜,听侃侃说易素吃萝卜的叶子,老太太眼睛跳跳的疼。   “准备在哪里生啊?”老太太说这话的同时,脑子里已经闪过一万个地方。   茅侃侃叹口气:“妈,还早着呢。”   老太太一想也是。   “还是去香港生吧。”   茅侃侃摇头。   “还是在美华吧,我今天去看了一眼,环境很不错,和香港的比也不见得就差了,医生什么的不错。”   老太太脑子转着,美华,想起来了,可不,这个院子里有很多家的媳妇儿都在哪里生的。   易素被两个人限制,什么都不能做,虽然是被迫的接受,不过好像受到了老太太的渲染,手慢慢的摸向肚子。   就要从这里有了个孩子?   她的孩子……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动作,淡淡的笑着。   老爷子晚上回来,老太太高兴的说了几遍。   “去什么私人医院……”   老太太赶紧解释着,这个私人医院和普通的可不同。   茅侃侃坐在沙发上搂着易素,也没跟自己老爹打个招呼。   “我们该走了。”说着拥着易素起身。   老太太一愣。   “不在这里住啊?”她都还没高兴呢。   老爷子的脸果然掉了下来,大手一挥:“让他们走。”   老太太没办法送着两个人走出去,一边交代着和易素要小心,告诉茅侃侃,可千万不能气着她。   易素心里想着,这个孩子真是很有价值啊。   上了车,老太太还依依不舍的看着易素的肚子,直到车子离开。   回到了屋子里,叹口气。   老爷子皱紧眉头:“我还看呢。”   老太太将电视关掉。   “你就打算和儿子僵着?”   老爷子叹口气,起身。   “你说素素要是知道了内情……”老爷子说的犹豫。   老太太的声音有些过:“她不会知道的……”试着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别想那么多了,这件事知道的谁也不会说出去的,如果她妈妈想说早就说了,既然同意了他们结婚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至于自己家这面,更是对那个话题显得有些禁忌,谁也不会去碰触。   一晚上老爷子的情绪都不太高。   ***   “老四啊,求求你救救你二哥……”门被推开,茅娟娟的母亲跪在地上。   茅侃侃的父亲走过去,想将自己的嫂子扶起来。   “二嫂你这是做什么?”   茅娟娟的父亲怎么也没料到,娟娟的父亲竟然将注意打到了军用物质上面,现在上面开始彻查,如果真的被查出来,九死一生啊。   “老四,看在你叫我一声嫂子的面子上,我求你,帮帮你二哥……”   侃侃的父亲顿时老了十多岁。   他怎么帮?二哥知法犯法,甚至监守之盗,这个罪名有多重难道他就没想过吗?   他想不通,家里也不缺钱,为什么铤而走险的这样去做?   人性本来就是贪婪的,这和你有多少钱,家里趁多少没有关系,没有人不喜欢钱,没有人不喜欢越来越多的钱,更没有人嫌我咬手。   “他真的知道错了,我们现在马上将钱送回去,老四你帮帮你二哥……”   侃侃的父亲叹口气,他也很想帮,可是帮不了。   下午侃侃的爷爷将哥几个聚到一起,老二跪在地上,显然是被老爷子动了加法,鼻青脸肿的。   “你们几个说说,怎么办?”   老爷子气归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难道真的看着他去死不管?   几个兄弟相互看一眼,都叹气。   能怎么办?   老爷子想起自己儿子和自己说的话,慢慢的说道:“这次采买的负责人还有……”   “不行……”侃侃的父亲赶紧出口阻拦。   其他几个人也觉得不妥。   他们都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是想叫人去顶罪,可是这个狗屎一样的帽子谁会戴在头上?   老爷子看了跪在地上的儿子一眼。   “老二是糊涂,可我们不能看着他死,今天我去找了这次上面派下来的人,找个人去顶老二干的混蛋事,这事也就过去了,我尽量将伤害降到最低……”   几个兄弟谁也不说话。   这样的事情,谁会愿意去顶?   老二看了几个兄弟一眼,然后慢慢的说道:“爸的意思是让易……”   侃侃的父亲脑子嗡一声炸了。   老爷子叹口气:“这个人只能是他,现在别人是想对付我们家,叫人抓上一点把柄,你们别以为你们都能躯过,我敢说,老二下来就是你们了。”   侃侃的父亲反对着。   “爸,我们可以在找人……”   老爷子摇摇头。   “这个人必可靠,必须能确定不会将老二给吐出去。”顿了一下:“侃侃不是喜欢素素吗,这件事情完了,就让他们结婚。”   侃侃的父亲无语。   这个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是知道的,只是并没有阻拦住。   易素的父亲起先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同意了,因为老爷子用自己的恩德去压他,侃侃的父亲觉得无颜去见他。   事情过了,他以为也就这样了,可是易素的父亲却在短短两个月之中去世了,这是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的。   易素发病的时候,他都知道,他心里就是担心这个,易素这丫头什么都好,可就是执着,这事虽然和自己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到底是侃侃他爷爷做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现在素素和侃侃成了一家人。   要是素素真的知道了……   老爷子只觉得头疼。   这一夜翻来覆去的想的都是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   易素怀孕了,本来易母的意思是说她要来亲自照顾,可是易素说不用了,有周阿姨就够了,易母想想也是,老丈母娘在身边,茅侃侃可能会有点不习惯,恰巧易素的表姐离婚了,她想着,对方也可怜跟易素一说,易素说那就来家里帮忙吧,反正自己家周阿姨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表姐来了也不会累到。   易素和茅侃侃说了一句,茅侃侃也没在意,多一个两个人在家里对他来说没有所谓的。   将自己手里的饭喂着她吃光,才吃完没一会儿,她就跑去卫生间开始吐。   问了医生,医生说妊娠反应是正常的,只是易素的有点提前,怕是将来会遭罪啊。   茅侃侃拍着她的后背。   易素漱了口将杯子交还给他。   好不容易躺下,什么也吃不下,这个孩子似乎格外的磨人。   易素给起了一个小名叫小魔女,可茅侃侃不干。   “什么魔女,你怎么就知道是女孩,在说了,就是女孩也不能叫小魔女啊。”孩子他爹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虽然自己在心里也想着,这孩子太皮了,可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舒服。   “如果是男孩就叫mickey女孩就叫minnie……”又想着叫minnie好像挺多的,自己朋友家就有两个叫的,这自己闺女对独特啊,怎么也不能和别人叫一样的名字:“女儿就叫mini。”   易素在心里吐遭,这是什么名字啊。   易素的表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表姐的丈夫外遇了,孩子留给了她,易素也是看她可怜,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这个表姐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易素结婚的时候,那时候她忙着离婚也没顾上过来,后来听自己妈说易素嫁的了不得,光是改口钱婆婆就给了八十万,她觉得易素是了不起,比原来那个雷什么的还了不起。   见了茅侃侃以后,茅侃侃的注意力都在易素的肚子上,哪里有时间去管她,她也觉得这个妹夫不错。   周阿姨看着姗姗来迟的人,将碗放在桌子上,其实心里有些不乐意的。   易素之前和她说过,这个表姐是过来帮忙的,她倒是没指望这位表姐能帮她什么,可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日晒三竿的才起床,拿自己当老妈子使,自己就算是老妈子可也是易素的,她算是哪盘菜?   表姐坐下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阿姨,我们妙妙今天回来,你多做几个好吃的,她喜欢吃肉,又不是没钱干嘛天天跟吃草似的。”   周阿姨横了表姐一眼,可那人根本就没注意到。   吃过饭,想着一个小时前和女儿的通话。   “妈,我明天有节目,没衣服穿怎么办?”   表姐愣了几秒:“要不我给乐钱去买一件?”   离婚的时候前夫并没有留给她太多的钱。   表姐的女儿坐在寝室里闲闲的扣着自己的指甲。   “妈,我表姨那么多的衣服你去跟她要两件不就得了……”   表姐想也是,借一下穿,穿完了再给她还回去,想着走上了楼。   易素并没在,茅侃侃带着她去做产检。   表姐在易素的衣柜里来回的翻腾着,然后进了更衣间,愣住。   这是她第一次进更衣间,里面衣服鞋子皮包什么都有,她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想着易素反正现在肚子大了,以后这些衣服也穿不了了,挑了一些从旁边找到一个袋子,将自己调好的衣服鞋子全部扔进袋子里,准备拿走,回过头的时候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你怎么不出声音?想吓死我啊你……”表姐拍着自己还在跳个不停的心脏说着。   周阿姨看着表姐将易素的衣服弄的乱七八糟的,又看着她手里的袋子,周阿姨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将她手中的袋子抢过来。   “这里是素素的私人地方,你上来这里干什么?”周阿姨的脸子很冷。   不问择取是为偷。   表姐不肯松手。   “你一个下人关你什么事?在说这是我表妹的家,你算什么东西?我女儿借她表姨的衣服穿一下,后天就给送回来了……”表姐显然是不这样看,和周阿姨来回拉扯着。   没一会儿表姐的女儿妙妙回来了,她特高兴,因为今天易素让司机去学校接她,在所有同学的面前,她像个公主似的坐上了豪华的轿车,上了车她看着那些羡慕自己的眼光。   如果她也能像表姨一样嫁个像表姨夫这样的男人就好了,有钱又帅。   进了门没有看见母亲,脱了鞋听见上面有争吵的声音,跑了上去,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和表姨家的阿姨在拉扯着什么。 |派派小说后花园晴天小星星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1章   妙妙上前将周阿姨给推开。   “你干嘛拉我妈?”小姑娘今年也快二十岁了,按理说也是个大孩子了。   周阿姨指着表姐手中的袋子:“你们这样随便拿别人的衣服,算什么?”   小姑娘显然不乐意了,虎着眼睛,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只恨不得马上将周阿姨给吞了。   “我妈是这个房子主人的姐姐,你只是个佣人,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我们?”   周阿姨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没有结果,松开手。   “咱们等素素回来再说。”   说着就下了楼。   表姐心里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你表姨要是回来了……”   妙妙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然后看着一屋子的衣服转了几个圈。   “妈,表姨那里有首饰嘛……”   表姐一愣,明白了女儿的想法:“这可不行,让易素发现了还不把我们赶出去。”   妙妙笑着,脱掉自己的衣服将易素的衣服穿上,易素体型是有些偏瘦的,而妙妙虽然也不胖,可是那腰稍微有点粗,后面的拉链滑不上,她努力吸着气,一使劲儿,结果是滑上了,可拉链也挣开了。   她将衣服褪下来,踩下脚下,只穿着内衣和内裤。   “什么啊?不是说都是名牌吗?这么容易就坏了?”   妙妙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走出更衣室,推开易素卧室的房门,竟然没有锁,她悄悄的走进去,转了一圈,然后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的,最后在化妆台下面的抽屉里发现了很多钱。   钱都是一捆一捆整理好的,还有一些散的,这些都是茅侃侃在家里给易素准备的,平时就怕她想买点什么,让她方便用的。   妙妙眼睛转了一圈,从散的粉红色中抽出一张,然后正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又拿了五张出来。   她想,反正这里的钱这么多,就是少了几张也不会被发现的。   出了卧室的门,表姐拉过她:“你这孩子进人家房间里干什么?”   表姐也怕周阿姨告状,所以刚才进更衣室好好收拾了一下,将妙妙弄坏的那件衣服挂上中间,只希望易素可别发现。   她听说易素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就老贵老贵的,她可没钱赔给她。   妙妙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径直又走进更衣室里将自己的衣服穿起来。   “妈,等会儿如果表姨回来那个老女人告状,你什么都别说。”   表姐叹口气。   周阿姨在厨房气得要死,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在这里白吃白住的,每天一点活都不干,当自己是活祖宗一样。   高原接到茅侃侃的电话,说他今天就不回公司了,高原也知道了易素怀孕。   上楼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于莫芯好像并没有太特别的表情,心里想着,这事真是太奇怪了。   于莫芯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好,起身:“高特助,我下午要晚回来一小时。”   如果这话是在他看见之前说,高原认为没什么,很正常,谁都会有点私事的,可是今天于莫芯这么说,高原的心就很不舒服。   想着,到底是将自己看的不同,老板不进公司立马就显摆了起来,看起来这个于莫芯自己还真是看花了眼睛,以为她是本分的人。   于莫芯看着高原眼中迸出的轻蔑,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将手头上的两份资料整理好,然后归纳在一边。   从身后取过自己的手提包。   “我今天相亲。”于莫芯淡淡的对高原说着。   高原愣住。   彻底傻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相亲……   高原突然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到一起,好像有些明白了,有些同情的看着于莫芯。   那一天他担心于莫芯被茅侃侃骂,想着反正自己皮糙肉厚的骂两句自己也死不了,于是莽撞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茅侃侃闭着眼睛,而于莫芯在他背后给他揉着太阳穴,若是一般人看见其实这也没什么在不了。   可是高原太了解茅侃侃了,这个老板一直就很特,他绝对不会给女职员有想入非非的想法,所以这样的事情一出现,高原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易素怀孕了,所以于莫芯出局,这是必然的结果。   高原想着,别人都说于莫芯和易素像,其实只是猛然的一打眼觉得有些像,在仔细一看,根本不像。   难怪于莫芯突然之间连升好几级,这下都可以解释通了。   于莫芯拎着皮包来到咖啡厅,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人等在桌位上。   男人长相并不是很出众,看着她来,有些慌忙的站起身。   “我很想结婚,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并不是处女,如果你想找一个冰清玉洁的,显然我不是。”于莫芯坐下身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喝就来了这么一句。   对面的男人脸色有些红,有些尴尬。   其实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是由自己打开人生旅程的那第一道门,只是私心,至于未来的老婆是不是处女他并没有多想,网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吗,结婚以前你睡别人的老婆,别人自然也睡着你的老婆。   只是他没料到于莫芯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就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   “我……”   于莫芯看了一眼眼前的人,这个人是他们公司工程部的,有车有房,自己一个丑中专生还有什么好求的?她想结婚了,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她太累了。   “没关系的,如果觉得不合适你可以说。”于莫芯本就是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从美华出来,茅侃侃就差没飞,如果他能飞的话。   医生说易素肚子里的孩子稍微有点小,茅侃侃想着是个小豌豆公主呢还是个王子呢?   易素上了车,茅侃侃小心翼翼的为她系上安全带。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易素现在一听见吃的就想吐。   她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怀孕也这样,她娇气的很,前些天母亲来家里给她做了一锅猪脚汤,她只吃了一口米酒将肚子里早上勉强吃进去的白粥都贡献给了马桶。   一点油腥不能见,她觉得自己快变成兔子了,只能吃青菜。   叹口气:“去趟学校吧。”   心里想着,这学期算是完了,早知道就不报名了。   茅侃侃也知道易素心里的想法,好在她并没有在表现出来什么,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送她去学校,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易素这些同学之中,下了车小心的搀扶着她走进教学楼。   茅侃侃心里也愁,这孩子才不到三个月,易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什么都吃不进去,他每天愁的就只差没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拉下来给她补身体了。   办了休学,两个人慢悠悠的开车回家。   “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易素也没想到就检查个身体竟然转了一上午,从学校出来已经过了中午了。   茅侃侃注意着后面,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了,完事必须小心。   “没事,公司高原他们看着呢,如果我不在几天公司就黄了,那说明这个公司也只是个草包公司。”   易素懒得再去说话,闭上眼睛。   到了家门口,茅侃侃将她还没醒,打开车门将她抱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茅侃侃觉得易素比以前沉了,看着她的肚子,其实真的就一点也看不出,一点都没有大,甚至比一般人的肚子还要平,那里有了他的孩子吗?   茅侃侃觉得生命真的很奇迹。   周阿姨听见外面停车的声音,就准备出来和易素好好说说,谁知道一开门就看见茅侃侃抱着易素进来,周阿姨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小声的问着。   茅侃侃笑笑:“没事,就是累了。”   说着就要抱易素上楼,周阿姨见现在也不适合说那些事,勉强压住心里的火,想着等易素清醒的吧,这事还是和易素说比和茅侃侃说来的好。   “阿姨,一会儿给她煮个面。”   易素现在勉强每天能吃一点面,其他的只要吃了就全部贡献给卫生间里的马桶,他是一点招也没有,如果他能替她,他现在就替了,每天看她吐成那个样子,心里心疼的,就只差没把自己的心挖出来以抚慰她怀孕受的苦。   茅侃侃相信其实男人的心里有一些犯贱的特质,比如他这样的,每天就恨不得捧着老婆的脚告诉全世界他有多爱她,她越是不待见他,他越是喜欢她。   抱着易素上楼,才一上到二楼,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表姨夫好,我是妙妙。”   茅侃侃眼睛跳跳的疼,表姨夫?他?   突然想起来易素有个表姐在家里,看着眼前女孩儿手里提着抹布,也不好意思发脾气。   他不喜欢别人出现在二楼,周阿姨也是清楚,所以每次都是趁着他和易素都不在才上楼来打扫。   “这些活阿姨会干,你下楼吧。”   说着也没多看身后的人一眼,将卧室的门推开,抱着易素进去。   妙妙有些羡慕的看着茅侃侃抱着易素进入卧室里。   她之前就听妈妈说家里有个表姨嫁了个特有钱的人,起先她是不信,后来司机去学校接她,进入素园的时候她自己都吓到了,天啊,这里要有多少平啊?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别墅里雇佣了很多佣人,只是平时不能常看见,这些人吃饭都是有点的。   妙妙有些羡慕易素表姨,她其实觉得易素长得也不是很漂亮,就算是漂亮好了,可是自己身上的年轻她没有啊,心里是这么想着的,她也不记得易素是谁了,当她第一眼看见易素的时候,妙妙其实心里有点不平衡。   老天爷似乎都愿意将最好的东西给到一个人身上。   还好易素表姨性格比较好,对她也比较好,很好说话。   妙妙想着,自己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茅侃侃这样大的男人,不,要比茅侃侃更棒的男人。   她拿着抹布从二楼晃悠悠的下来,将抹布扔在客厅的地上,自己甩进沙发里,双腿搭在沙发背上。   周阿姨走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抹布,冷眼看着妙妙。   妙妙摊摊手:“我表姨夫可说了,不让我干活,说家里有阿姨,我是客人……”   妙妙有些挑衅的看着周阿姨。   周阿姨冷笑着捡起抹布离开客厅。   素园佣人都是提前一小时吃饭的,一般而言,周阿姨也是提前吃的。   大家都吃过了,各自就散了,该干活的去干活,周阿姨将面煮好了用小锅盖扣着,茅侃侃特意为易素买了一个煮面的锅子,很是漂亮。   他有些迷信了,听别人说,用的吃的都漂亮,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漂亮的,当时周阿姨好个笑。   周阿姨将茅侃侃的饭菜准备好,见那母女俩也没出来,心里想着,使苦肉计是吧?   一会儿等侃侃和素素都吃完了,她就将全部的吃的收拾干净,看她们饿不饿。   易素睡醒了,精神还好,一睁眼就看见看着自己的茅侃侃。   “看我干什么?”她慢慢的起身。   茅侃侃扶了她一把。   “谁看你了,我看我女儿呢。”   易素没理他,是男是女现在根本看不出,其实男孩儿女孩儿她倒是不太在意,不过想必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是在意的吧。   想起母亲在两天所说的话。   “最好是个男孩儿,这样就不用遭第二遍罪了,他们家肯定喜欢男孩儿。”   易素换好衣服,两个人从楼上下来。   这些天易素身体也不舒服,所以也没怎么关心表姐,看了一眼屋子。   “阿姨,我表姐呢?”   到底是姥姥家那面的人,她不愿意让别人说她委屈了亲戚。   周阿姨想说出来了,可是看易素的表情,要是说了,估计这饭她又吃不下了,勉强压住心里的邪火。   “先吃饭吧。”   周阿姨那边才摆筷子,一楼客房的门就响了,妙妙率先走了出来,表姐跟在后面。   “表姨……”妙妙叫了一声。   茅侃侃喝了一口汤差点没全喷出来,他听着怎么这么的怪异?   他家易素到是看着像这个外甥女的外甥女。   “妙妙啊,住的习惯吗?”易素带着微笑问着。   妙妙点点头,和表姐极其淡定的坐下身,周阿姨鼻子都要气歪了。   茅侃侃指着表姐和妙妙的地方:“一起吃吧。”   其实他心里有些不习惯,叹口气,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能离开。   易素果然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茅侃侃皱眉,连面都不能吃了?   易素觉得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诚心跟她过不去的,吃什么吐什么,曾经最喜欢吃的她都不喜欢。   有些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茅侃侃赶紧起身,去冰箱里翻出来一堆的水果。   周阿姨走过去:“我洗吧。”   茅侃侃笑笑:“不用,多大的事啊,我给我家宝贝洗的。”   周阿姨没忍住笑了,开始收拾流理台。   茅侃侃将洗干净的水果端到易素前面:“先吃点水果吧,一会儿再看看想吃什么,不吃东西可不行。”   易素勉强吃了几个草莓,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似乎就跟水果干上了,什么水果她都吃,而且没有一点反应,你给多少她吃多少。   表姐看着易素的样子,心里觉得不就是怀个孕嘛,谁没怀过,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表面上呵呵笑着:“这么挑食一定是男孩儿。”   易素愣了一下,怎么挑食就是男孩儿吗?   表姐也就是那么说说,她想啊,男人不都是喜欢男孩儿嘛。   茅侃侃倒是没多想:“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   表姐听到讪讪一笑。   妙妙给她妈递了一个眼神,表姐了解的张开嘴。   “素素啊,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表姐很是为难的开口。   易素停下手里的叉子,抬起头去看表姐,茅侃侃拿起叉子将草莓一个一个喂到她嘴里,易素觉得有些酸,摇摇头,茅侃侃才放下叉子,去吃了两口饭。   “妙妙她们明天有汇演,可她也没什么衣服,你能不能……”   表姐说的很为难。   妙妙则是低着头吃着米饭。   易素倒没多想,想着自己衣服本来就多:“让妙妙去楼上自己找件喜欢的穿吧。”   茅侃侃心里冷哼着,他认为自己有什么最好就穿什么,他最讨厌的就是借别人的衣服穿的人。   不过想想,为了一件衣服不值得开这个口,毕竟是易素她姥姥家那边的人,他还得给老人家那面留个好印象。   妙妙趾高气昂的看着周阿姨,那样子像是在说,怎么样?   周阿姨用眼睛夹了妙妙母女一眼,易素就是太好说话了。   大家都吃过了,周阿姨给易素倒了一杯温水,里面加了几片柠檬和椰果,易素接过来一口喝光,周阿姨将装着椰果的盒子放在橱柜的上面的箱子里,那里面都是茅侃侃给易素准备的。   易素上了楼,妙妙跟了上来,易素觉得自己跟在妙妙身后,她可能也不会好意思,再说自己跟着就好像是不放心似的,对妙妙笑了笑。   “你自己挑吧,不用告诉我了,我先回房间了。”   妙妙乖巧的将易素送入卧室里:“表姨,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易素拍拍妙妙的脸,心里想着如果生个乖巧的女儿其实也不错。   妙妙再次得以名正言顺的进入更衣室,看着里面的衣服,冷笑着,跟我斗,我不还是进来了?还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了。   可能是回来的时候睡多了,这个时候反倒不困了,易素站在阳台上,外面茅侃侃还在打电话,一脸的凝重。   等他进来的时候,易素随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茅侃侃握着易素的手,笑笑说没事。   于莫芯被调离了总秘书的岗位,依然是在秘书室,不过开始负责以为副总的日常业务,茅侃侃身边又换了一位女秘书。   下了班,有人等在外面,于莫芯看见等在外面的人了然的笑笑。   “这么早。”   杜畅笑了笑,有些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两个酒窝,于莫芯也是和他处久了,才知道其实杜畅跟个孩子也差不多。   “今天不是阿姨和叔叔要来?”   你问杜畅为什么会喜欢于莫芯?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爱的太深了,可是若是深,现在叫他想想以前女朋友的样子,记忆里模糊成了一团,能够记得的并不是那个人的容貌,而是那个时候年轻青涩时两个人纯纯相处的感觉罢了。   他年纪有些大了,也不会再幻想什么了,该是成家了,他又没有时间出去找,公司里于莫芯出现了,杜畅觉得于莫芯能挑起自己的保护欲。   想起这个于莫芯苦笑。   两个人开着车去了火车站,在站台上等了许久,终于火车慢慢的进入站台,过了很久于莫芯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芯芯……”   于莫芯只觉得后背一凉,她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其实从小到大父母的偏心,你若是问她不失望嘛?她是已经失望透了,习惯了,在那个家她一向是可有可无的,所以当听见母亲那样热烈的呼唤她的名字,她有些出神。   于莫芯的母亲和父亲上下打量着杜畅,杜畅被看得有些发毛。   接了两位老人去饭店给他们接风,于莫芯的母亲上了车就一直不停的打量着车内。   “呦,托我闺女福我还坐上汽车了,这车得两三万吧……”   杜畅见于莫芯没说话,以为她是生气了,其实没必要的事情,哦哦的答应着。   于莫芯的母亲眼睛转了几圈,心里想着,难怪这丫头上次那么爽快的就给了家里十万块钱,之前还说自己没钱,原来是找了一个有钱的男人。   心里有些怨恨,莫芯这丫头是出来见世面见得宽了,自己弟弟都不管了。   想着儿子也不能一辈子在农村啊,既然这个男人这么有能力,怎么也得将莫德给带进城里啊。   “你们那个公司缺不缺人啊,我儿子很勤快的……”想说就说。   于莫趴在杜畅车后背说着。   “妈,莫德连小学都没有毕业,我们公司就连中专生都没有几个……”   当初如果不是高原给了她同情的一票,于莫芯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还能在这个城市里立足?   于莫一听脸子掉了下来。   “你弟弟还不是为了你,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不念书。”说着又转向杜畅:“我们莫德可是个好孩子,知道家里穷,说让我姐上学吧,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于母骂着。   于莫芯已经习惯了,习惯母亲这样颠三倒四的说话,习惯弟弟比自己重要,习惯母亲总是说你有今天都是靠你弟弟的福。   进入饭店,两个老人有些新奇的看着四周。   趁着杜畅去卫生间,于母拉了于莫芯一把。   “这男的家里有钱吧?”   于莫芯在心里冷笑着:“没有。”   于母不信的瞪了于莫芯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告诉你,女孩子结婚都是要给彩礼的。”   于莫芯狠狠闭上眼睛。   “妈,我半个月前才给了你十万块钱。”   于母点点头:“这就对了,你能给我一个十万自然还能给我第二个十万,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想着儿子结婚了,家里的家电什么的都应该换一换了,家里的那些就淘汰给儿媳妇家,让他们不能小看俺们家阿德。   “妈,我没钱了……”   于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结果全部的视线都看过来,于莫芯只觉得头疼。   于父可不管,儿子将来是要给他养老送终的,女儿有个屁用。   “我可告诉你,家里的那可是你亲弟弟,没他能有你今天?”   于莫芯真的很想喊一声够了,她从家里出来上学,家里没有给她一毛钱,她就是一个人走出来的,甚至还是去医院卖的血换的车费,在这个城市里整整打了两个月的工,才勉强将学费凑够,之后每天甚至连四个小时都睡不上。   她的弟弟让给她什么了?   不过她也知道说了也等于白说。   于莫芯回过头,不知道杜畅在那里站了多久,杜畅笑着入座,可是于莫芯敏感的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虚。   带着父母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于母心里怨声载道:“你说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带这里来的?开着小汽车就住这里?”   于父的脸黑着。   于莫芯送杜畅出去。   从地下室出来,杜畅呼吸了一口正常的空气,他知道于莫芯很拼也知道她很节俭。   可是……   “我刚才不是故意听见你和你父母的谈话,我能问一下吗?你哪里来的十万块钱。”   杜畅不相信于莫芯手里能有那些钱,她每个月薪水都有多少就算他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可也知道的差不多,短短不到一年就有了十万?想想公司里的流言……   于莫芯站住身体。   “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杜畅开门见山的说着:“那钱是你自己的吗?”   于莫芯也知道这是两个人最后一次私下在见面了。   “不是。”   杜畅就是喜欢于莫芯这点,该什么就什么,从来不骗人,有什么说什么。   他笑笑。   “莫芯啊,我可以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因为我不是所以我不能要求你是,公司的流言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你可以否认一下吗?”   于莫芯没有说话,杜畅得到了自己要的答案,看着太阳离开了。   于莫芯跟父母说着自己和杜畅黄了。   于母恨恨骂着:“大城市里的男人就这么狼心狗肺的看不上我们乡下人,莫芯装行李,咱们回家,妈给你找个比他有钱的。”   其实他们来这里就是要全于莫芯回去的。   乡里有一个养猪的大户,看上了于莫芯,那养殖场于父和于母可是见到了,听说光是每年的收入就是上百万的,如果女儿嫁给了那家,那么儿子下辈子也不用愁了。   于莫芯很了解父亲和母亲,他们不会无端的对自己好,如果对自己好,那么一定是有目的的。   她笑笑没有说话,只觉得累。   屋子很小,其实也不能算是一个屋子,只是用隔断阻拦开的几个拼凑而成的房间,旁边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的。   于莫芯将唯一的一张床让给母亲和父亲,自己抱着被子在地上铺了一层就睡下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第二天起床将要穿的衣服放入袋子里,走出地下室,到了附近的麦当劳去换了衣服,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女人,突然泪如雨下。   她也累,她也想找个心疼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于莫芯又开始加班了,高原有些狐疑,前些天才知道她和工程部的杜畅走到一块儿了,可是这两天看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杜畅和于莫芯遇到也不说话,基至今天杜畅发了请柬,杜畅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于莫芯?   这是公司本年度最大的八卦,大家都在说是谁甩了谁。   易素的同学给她打电话约她出去,易素觉得在家里反正也是躺着就答应了。   来了几个人都是平时和易素关系不错的,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学期,可大家相处的都很好。   “素素请我们吃饭吧,谁让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结婚的。”同学a说着。   易素笑着说好。   几个人商量要去哪里吃,最后大家决定一定要宰易素一顿。   去了小桂园。   几个女册学也是第一次进这里,四周好奇的看着。   大家把吃什么的决定权交给了易素。   易素拿着菜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吃什么,正愁呢,手里的菜单突然被人抽走,她抬起头。   茅侃侃坐下:“请同学吃饭啊。”   易素点点头。   几个女同学相互看一眼,大家都淡定的不说话,可是眼神早就将她们给出卖了,就等着茅侃侃一离开就逼问着易素。   上次倒是听说易素的先生去学校了,可是她们到底是没见到,今儿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茅侃侃看着菜单对着易素的同学笑笑:“我来点可以吗?”   “那是当然……”   “当然当然……”   “呵呵……”   A、b、c三位努力装着优雅。   A同学对易素挤挤眼睛,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也不介绍介绍。   易素指指茅侃侃看:“我老公,我同学。”   三人差点昏倒,心里想着,是怕我们抢你老公还是怎么着?   茅侃侃点好了菜,叫来服务员仔细的吩咐着:“给她来杯温水,里面加点小果片,再来一杯酸奶,要那种里面带椰果的。”   几个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茅侃侃起身:“那你们先吃着。”   茅侃侃是陪客户来的,老远看着就像易素,没想到还真是,看着她,心里发笑。   其实素素人缘真的委好,这么短的时间就交了很多的朋友,茅侃侃其实是愿意让易素出去的,这样她也不会闷,能交到更多的朋友,对她也好,对自己也好。   她事情多了,自然就不会和自己闹。   看着她拿着菜单,就知道她犯难了,自己走过去,想他什么时候替别人点过菜啊。   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这些日子就连睡都睡不安稳,就怕把孩子给压倒了。   沈让取笑他说,有沈亦诺的时候他可没这样,茅侃侃心里想着,我闺女多金贵啊,其实他也说不准,总是觉得是个闺女。   生男生女他是真的不在乎,不过老爷子老太太哪里可能就不这么想了,想着自己是第三个孩子,叹口气,如果生了个男孩儿她倒是解脱了。   其实生几个孩子他倒是不在乎,她能生他就能养,可是怕她遭罪。   和客户这边说包房里空气不流通,几个人走出来,那几个客户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的。   他出来无非就是为了就近看着素素。   她本来就吃不好的,如果要去吐,这里人太多了,碰到了呢?   自己要坐她们身边,她们肯定吃的不舒服。   茅侃侃揉着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老妈子。   果然,易素没吃两口,对食物不太感兴趣。   等吃完了,几个女同学嘻嘻哈哈的说着什么,说话的功夫每个人掏出一个礼物盒子交给易素,想来是为了庆祝她做了妈妈。   茅侃侃想着,要是永远都能这样多好。   易素和同学分来,出了小桂园的门就看见茅侃侃的车明晃晃的停在门前,走过去。   茅侃侃打开车门,等她上了车,给了她一瓶水。   “是回家还是去哪里?”   易素想了想:“去大姐那里吧,我想买两幅画。”   茅侃侃给她系上安全带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   “怎么不开?”没油了吗?   茅侃侃弯下身体,将脸贴在易素的腹部,易素的脸腾的整张脸可以跟关公媲美了。   “你干嘛呢,起来,叫人看见了。”这就在门外,人来人往的,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茅侃侃叹口气:“我闺女什么时候能让我看出来啊。”   他简直都怀疑易素怀孕了吗?是不是他在做梦啊?为什么这么不真实呢?   她的肚子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平,哪里像怀孕了?   易素周开他的脸。   “你走不走,不走我打车。”   茅侃侃没辙,打着火,车子离开小桂园。   将车子停靠在茅莹莹画廊的一角,很是宁静的树下,茅侃侃见易素迷迷糊的糊的又睡了过去,二话没说倾身,含住她的唇,重重地一下下的舔着,直到听见一声甜腻的sy从她的口中滑出。   易素慢慢的睁开眼睛。   茅侃侃叹口气。   禁欲的生活真不是人干的,他什么时候能抱抱自己的老婆啊,看着易素的肚子,小家伙你什么时候打算出来啊?爸爸为了你可是牺牲大发了。   易素推开他:“你干嘛呀。”小心的抚着肚子。   之所以觉得有了孩子是幸运的,其实易素也是因为觉得有了孩子他就不能碰自己了,虽然小动作不断,可是再也没有那种身体的深入接触。   医生说因为她的反应过大,孩子稍微有点小。   易素觉得这么想,其实有点对不住孩子,可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茅侃侃就更不可能碰她了。   茅侃侃不乐意了,亲自己老婆怎么了?犯法了?   掀起了她的裙子,手伸进去,毫不犹豫。   易素咬着唇,大眼睛看着四周:“你……不要脸……”   茅侃侃呵呵一笑。   “要脸就没孩子……”   易素败给他。   让他抱着好一会儿亲,总算是将自己给放了开。   茅侃侃整理整理衣服,易素愣住:“你也去?”   茅侃侃白了她一眼:“那是我姐,我去看看她。”   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茅侃侃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在外面等着,易素自己走进画廊里。   这个时候画廊里的人很少,易素看见一个高挑的影子,从侧面看过去,总觉得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   唐以默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易素,对她笑笑,点点头,然后离开画廊。   易素看着唐以默的背景出神,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好熟悉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   “素素……”茅莹莹走过来。   易素对茅莹莹笑笑:“大姐。”   茅莹莹看着易素的肚子真心的笑笑:“怎么过来了?”   易素也笑笑:“没事,就是想买两幅画。”   茅莹莹陪着易素在画廊里溜达。   易素抓着茅莹莹的手:“大姐,那个刚才走出去的人经常来这里吗?”   茅莹莹想着,刚才有谁走出去了,脑子一个影子闪过。   “带了一条星星项链的是吧?”   星星项链?   易素也没看见,胡乱的点点头。   “怎么了?”   “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易素说着。   茅莹莹笑笑:“应该是在我这里吧,他经常来的。”   易素挑眉。   茅莹莹也觉得那个人挺怪的,不管冬天夏天总是带着一把黑色的伞。   茅侃侃为什么没有进来?   他在外面咨询医生一些问题呢,如果这些问题被易素听见了,她又得喝自己闹。   茅侃侃倒是听说过前三个月比较不稳,他想是不是过了第三个月就可以了?   易素挑了两幅画,从画廊里走出来,茅莹莹让经理给易素把画搬上车,这才看见站在车前面的茅侃侃。   “怎么不进来?”看着茅侃侃一头的汗,茅莹莹最先是想伸出手给茅侃侃擦汗,可是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   大侃结婚了,长大了。   两个人走到一边。   “你二姐那边……”茅莹莹有些担心的问着。   敏之似乎生来就和她有仇,什么也不和自己说。   茅侃侃眉眼一挑。   “大姐,别为我二姐担心了,她狠毒着呢……”一想起来茅敏之的手段,茅侃侃只觉得刘向东很凄惨。   茅莹莹拍了茅侃侃一把:“说什么呢,那是你二姐。”   茅侃侃应着:“放心吧,欺负了我们家的人刘向东跑不了。”   茅莹莹又交代了两句,茅侃侃带着易素离开。 | 派派小说论坛sindy_baby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2章   车子从三里屯village向北开,穿过oppositehouse,开到village北区,茅侃侃接了一个电话。   看了一眼号码,用眼角看了一眼易素,易素并没有在意,专心的听着mp3,茅侃侃将耳机挂上。   “嗯……”   于莫芯看着手里的东西,简短利落的说明自己的来意:“茅总,我这边有一些东西,你拿去给太太蒸饭或者吃面食的时候放在下面蒸,听说这个治疗孕吐很有效的。”   茅侃侃的车速慢慢的放缓。   “你在哪里?”   于莫芯在电话里说着自己的方位,茅侃侃本就是对这里熟门熟路的,驱车过去,将车子停妥在路边,转向看易素。   “我下车去取点东西。”   说着解开安全带,往路边的咖啡店里走。   下午的咖啡店里的人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于莫芯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老远就看见属于茅侃侃的车子行驶过来,站起身,将准备好的袋子拎起,起身走到门前。   茅侃侃身影挺拔,从外面走进来,淡淡的看了一眼于莫芯,于莫芯点头对他微笑。   “这个在蒸饭的时候或者给太太做面食的时候放在下面,会有一种清香的味道,很好吃的。”于莫芯唇边挂着两个小小的酒窝。   茅侃侃接过,走到前台。   “茅总,不用了……”   茅侃侃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前台上:“这里有没有办年卡之类的,一起刷了吧。”   站在柜台的小姐赶紧接过卡刷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这两个人看着像认识,可感觉太奇怪了。   于莫芯还要阻止,茅侃侃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于莫芯也知道茅侃侃是不想欠她的,对茅侃侃笑着说:“那谢谢茅总了。”   柜台里的小妹还在用电脑做着记录,易素从外面推门进来,于莫芯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对易素笑笑:“茅太太……”   易素还没说话呢,茅侃侃已经环住了她的腰,她勉强对于莫芯笑笑。   “好巧,最近没有去画室吗?”易素淡淡的问着。   于莫芯温和的笑着:“有去,只是听说茅太太不去了……”   易素点点头:“因为我身体不太方便……”   茅侃侃回过头跟服务的小妹要了一杯水,让易素坐下。   “不打扰你们工作吧。”这个时间于莫芯找茅侃侃想必有重要的事情。   于莫芯倏然间涨红了脸,连忙摆手:“不是的,我听说茅太太孕吐很厉害,所以给你拿了一点东西,这东西不值钱的,以前在山上都没人要的,现在生活水准都高了,今天逛街的时候发现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易素穿的是一件短袖的衬衣,空调打在胳膊上,觉得有些冷。   茅侃侃叫来小妹,让她将空调风调小。   于莫芯笑着说:“茅总对太太真好……”   易素也是一笑。   好,不见得幸福。   拉着于莫芯坐下来一起喝杯东西,易素有些好奇,于莫芯说的东西,从袋子里取出,放在鼻子下方,一大片可能比脸还要大上一些的叶子,有淡淡的清香,易素也说不好那种味道,反正是得了她的心。   将大大的叶子拿在手里:“是这么吃的嘛?”易素问了一句已经将叶子撕成一片一片准备要吃了。   于莫芯赶紧阻止易素,和茅侃侃的手碰到一起,她先是闪躲了一下,然后拉住易素的手。   “太太,这个是要用来蒸馒头放在下面的,不是这样吃的……”   茅侃侃拉住易素的手和她手中的叶子,眼睛看着易素手中的叶子,像是有些生气。   “什么东西你都能吃。”   于莫芯听见这句话,脸色有些发白,不过马上端着笑容对易素笑。   易素看了茅侃侃一眼,这人今天抽风是吧?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于莫芯,她想睁开茅侃侃的手,可是茅侃侃硬拉着她的手不放。   “他不是那个意思……”   于莫芯笑笑:“没关系的。”   喝过了东西之后,茅侃侃拉着易素起身就要离开,易素突然给于莫芯留下一张字条。   “那上面是我的电话,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你交给画室的老师,我也没机会再过去和她说明一下我的情况。”   于莫芯点点头。   看着茅侃侃扶着易素离开,于莫芯收回自己的目光。   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很多人都说她冷一眼看过去和茅太太特像,于莫芯在心里叹气。   哪里像?   如果她有茅太太那样的好命就好了。   起身,走到门前的时候,小妹将会员卡交给于莫芯,她接过。   打了一辆车径直去了画室,将易素交给她的字条给了老师。   “你有见过易素啊,她怎么不来了?”   其实画室的老师很喜欢易素。   她这画室一共收了二十个人,她能叫的出名字的没几个,易素上课的时候很认真,她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于莫芯带着笑意:“她怀孕了,她的先生比较紧张。”   老师点点头:“这么早就结婚了啊……”她还以为易素只有二十岁呢。   于莫芯点点头。   从画室走出来,手里拿着课程表,就近去报了夜间大学。   于莫芯觉得在这个城市里,她买了房子才算是这个城市里的人,而她现在只不过还是一个外来者。   每个女人都是虚荣的,她也是,她也不愿意住在地下室里。   今天她将簸了叶给易素无非就是为了走太太路线,只有易素喜欢她,她才能重新回到首席秘书的位置上。   于莫芯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茅侃侃的首席秘书去生孩子了,没有高原为自己美言,没有自己像易素那么一点,今天她要坐上这个位置太难了。   眼看着生完孩子的人就要回来了,她不能被人给撵下去。   那天高原推门其实也没看见什么,只是茅侃侃一直有偏头疼,他还在睡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站他身后了,他还没说话呢,高原就进来了。   于莫芯知道自己应该解释的,可是本来就没有什么,她一解释了,反倒让人觉得她和茅侃侃真有什么。   她淡淡的想着,茅侃侃就是天上的星辰,她一个凡人这辈子都别想了。   其实多多少少她是在心里抱着一点幻想的,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她和易素像,那么是不是……   但显然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茅侃侃爱的人是易素,在他的眼里,自己和高原没有区别。   想着自己念的专业,其实心里是怨恨的,如果那时候母亲肯拿钱,她今天怎么会想方设法的留在这个位置上,那个位置就应该是她的,不过于莫芯的心态比较好,既然事情都过了,再埋怨也没用,去念夜间大学。   多累,她也要丰富自己,只有丰富了自己才能笑看别人。   杜畅结婚了,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那十万块钱是……   于莫芯叹口气,算了,不想了。   易素在车子上显然很高兴,拿着袋子里的那几片叶子来回的摆弄,就像是小孩子突然碰见了自己喜欢的玩具,爱不释手的。   易素扯过一片叶子就要往嘴里送,味道真的很好闻,自从她怀孕之后,很长时间没有闻见这样让她舒心的味道了。   茅侃侃拦下她的手:“有没有毒就吃。”言语之间有些严厉。   易素翻了个白眼。   “她又不是傻子,送带毒的东西给我吃,再说我和她又没有仇。”易素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茅侃侃。   两个人回到家中,易素脱了鞋,拖鞋一只脚翻了过去,她就要弯身,茅侃侃固定好她的身体。   “医生都说什么了,你是孕妇,不能这样起伏太大,自己注意点。”   说着弯下身子,将她的拖鞋翻过来,易素一只脚摇晃在空中,她的脚背很白,阳光正好照到脚上,有些刺眼。   茅侃侃抓住她的脚,亲了一口。   易素扭着身子要退开,茅侃侃抬起头,眸子中带着笑意:“瞎动什么,我女儿有个万一,我就将你鞭尸。”   易素冷哼着,穿上拖鞋,扭着屁股进了厨房。   “阿姨……”   周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家里的佣人们才吃过午餐。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马上做。”说着伸出手在易素头上抹了两把:“是不是热啊?喝杯稍微凉一点的水不?”   周阿姨给易素喝的水,温度都是有控制的,因为茅侃侃一再的交待,一切都要注意。   易素摇头,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周阿姨。   “阿姨,我们下午吃馒头吧。”   周阿姨一打开袋子,笑了:“你怎么知道簸了叶的?”   这东西他们是在哪里买的?   倒不是说这东西有多么好,以前上山随随便便的满山都是,可是现在城里哪有这些东西啊,算是稀罕物了。   “簸了叶……”易素念着“阿姨好吃吗?”   周阿姨失笑。   “不是吃的,是放在馒头下面用它蒸东西出来,叶子里的味道都进了馒头里面,和普通的馒头有点不一样。”   易素一听,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着,听着都馋了。   “阿姨,现在就做吧。”   周阿姨笑着点头说好:“你先上楼,好了我叫你。”   易素坐下身:“我就在这里等着……”   周阿姨也没办法,给下屋的帮忙收拾房间的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现在马上进主屋。   茅侃侃喝了一口水,将易素拉起来。   “上楼去,别在这里当监督的。”   易素嘟着嘴,口里念着:“暴君,哼……”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易素推开卧室的门就走了进去,茅侃侃看着更衣室的门,然后走过去,一打开更衣室的门,看着扔了满地的衣服,蹙起眉头。   “阿姨……”声音里已经有了一些微怒。   周阿姨听见喊声立马跑了上来,没敢耽误,主要是茅侃侃没有对她这么大声音过,她心里有点打鼓,想着自己干什么错事了?   易素从卧室里返身出来:“叫阿姨干嘛啊,那么大声音。”   茅侃侃虎着脸:“你进去。”努力压下自己的声音。   易素见他好像是有些生气了,又闪身进去,在门边等着,如果他说阿姨,自己再帮阿姨。   周阿姨上了楼就看见茅侃侃站在更衣室的大门前,她隐约已经知道了。   “这里面怎么回事?”茅侃侃咣当一声将更衣室的门推开。   门来回的晃动,里面易素的一些衣服扔在地上,满地都是,她的鞋子也扔了满地都是,乱极了。   今天要是茅侃侃他自己的更衣室被弄成这样他不见得会生气,可他千交代万交代的,易素现在是非常时期,屋子里这么乱,如果是晚上她没有开灯就进去了,被地上的衣服绊倒了怎么办?   周阿姨心里知道茅侃侃为什么生气,她忍住先不说话,她必须等茅侃侃的火烧起来。   茅侃侃走进去,这一看,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气死。   易素的那些衣服显然是被穿过的,拉链卡着,鞋被踢得到处都是。   易素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她是不会这样将东西乱扔的。   “阿姨,我请你回来是为了整理家的,素素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我们把你当成是自己的阿姨来对待,可是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茅侃侃心里已经动了要将阿姨炒掉的想法。   每个月花多钱他不在乎,贪没贪钱的什么的他也不在乎,他觉得周阿姨也不是那种人,可是今天这么一看,也许是自己将人心想的太过于善良了。   易素从卧室里走出来,走到更衣室里一看,我的天啊,真的她的更衣室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拉着茅侃侃:“不会是阿姨的……”   周阿姨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摸了个七七八八,不会是她的。   茅侃侃看了周阿姨一眼:“阿姨,麻烦你将那些衣服都扔了。”   不管谁穿了,那些衣服都不能要了。   周阿姨看了易素一眼,然后低着头说着:“今天妙妙回来了……”   茅侃侃一愣,妙妙是谁?   想起来了,是易素表姐家的孩子,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再一细想,知道答案了。   周阿姨看着易素淡淡的说着:“素素啊,阿姨本来是不愿意说这个话的,你表姐是你家的亲戚,到这里来是贵客,我是佣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本来这是我的本分,可是现在她每天什么都不做,和你一样起床了就出去,晚上回来就睡觉,还有她那个女儿,我不是在背后告她们黑状,你那些衣服她都穿过多少次了……”   茅侃侃的眉头越来越紧,眼看着就要爆发,易素拉住茅侃侃的手。   “为什么不早说?”   周阿姨道:“上次我本来是想说的,可是她自己提了出来,你们也答应了,我何必妄作小人呢。”   茅侃侃努力将火气压下。   “阿姨,刚才对不起……”   周阿姨笑笑在,转身下了楼。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身形,被阳光所阻挡着,神情亦是前所未有的阴暗,一字一句的说着:“把人送走。”   因为是易素娘家那面的人,所以茅侃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在他的家中。易素点点头,两个人进了卧室,茅侃侃去冲了个凉,易素给母亲打电话,说明了原由,母亲一愣接着说:“你让司机将人送我这里来,要是知道是这样的人,我不可能送你那边去,别不好意思。”   易素想着,这话得怎么开口。   周阿姨没一会儿就上来叫他们下去吃饭。   茅侃侃的脸还阴着,易素走过去:“还生气?”   茅侃侃其实气都消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他要是每件事都生气,那估计会气死。   叹口气,起身:“走吧,下去吃饭。”   周阿姨见两个人下来了,才将馒头从锅中拿出来,易素老远就闻见了那味道。   叶子生的时候和熟了闻味道又不太一样,她接过一个,手也没洗就吃了一口,然后满足的闭上眼睛。   眼睛成了月牙,真好吃。   茅侃侃看着她的手:“洗手去。”   她乖乖去洗了手,周阿姨还做了鸡蛋汤,拌了一个萝卜咸菜。   易素一口气吃了六个馒头,伸手还要吃,茅侃侃大掌将她的手给拦住。   “吃多了。”   周阿姨也吓了一跳,这之前就没见过她好好吃饭,突然间吃了这么多,她还真有点吓到了,也跟着劝着。   “素素啊,想吃明天还有呢。”   易素收回手,满足的又吃了一口萝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晚上妙妙从学校回来,口袋里还装着易素的衣服,趁着周阿姨没在,蹑手蹑脚的上了二楼,正准备进更衣室,茅侃侃从卧室里走出来和妙妙来了个对头碰。   妙妙的眼神看着地下,不敢看茅侃侃。   “表姨夫……”   茅侃侃应了一声。   妙妙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是紧紧盯着地面,几乎不眨。   茅侃侃实在没有心情在此刻寒暄。   “回来了。”   妙妙点点头,心里想着,如果他要问自己为什么上来该怎么说?   “你要是喜欢你表姨的衣服你可以和她说,几件衣服她也不会舍不得的,她现在怀孕了,身体很敏感不适合和别人穿同一件衣服。”想着易素穿的衣服中有可能是被别人穿过的,这样茅侃侃心里很不舒服。   茅侃侃可谓是毫不留情的,并且直截了当的让妙妙下不来台。   妙妙张张嘴:“我只是有汇演……”   其实汇演几天之前就已经完事了,女孩子嘛,都喜欢美。   妙妙喜欢那种被人捧在天上的感觉。   汇演结束之后她也想过要将衣服还回去,可是同学的一番话,让她胆子又大了起来。   “妙妙,这衣服是你的?”几个女同学拉住她的手。   妙妙点点头。   “哇,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妙妙……”   全校都在传妙妙的父亲是大富豪,妙妙顺水推舟的说着,以前的爸爸并不是她亲生的,她现在找到亲生的父亲了,是个富豪。   她从素园带出一星期穿的衣服,每天都不带重样的,所有人都觉得妙妙说的话都是真的。   因为所有人都在传妙妙家里有钱,老师对她格外的好了起来,就连她之前暗恋的男生都找到她表白。   妙妙享受这种虚荣的感觉。   茅侃侃显然也没有多大的耐心听她在说:“那些衣服你喜欢就都拿去吧,你表姨也不能穿了……”   妙妙心里一喜,但是茅侃侃接下来的话,让她顿时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你表姨的妈妈一会儿会来接你们,我家不缺人了。”   说着转身离开进了卧室。   茅侃侃在商场上混了多少年,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贪婪。   妙妙觉得委屈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她哪里错了?   她只是借表姨的衣服穿,又不是没有还回来,为什么说她?   越想越是委屈,从楼下跑了下去,跑到她母亲住的客房。   “今天怎么这么早?”表姐问着。   妙妙回来就上了楼,这是才到她这儿。   妙妙扑进母亲的怀里。   “妈,表姨夫说让我们走……”   表姐一下子就懵了。   走?   去哪里?   为什么走?   她在这里住的好好的。   能不好吗?她每天出去上班,回来有现成的饭吃,衣服有人给洗,女儿的学费都有人给交,她完全都是一毛钱不花。   妙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表姨夫说因为我穿了表姨的衣服……”   表姐觉得这家的两口子太抠门了,就穿了她几件衣服就要将自己和妙妙赶出去?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表姐怒气冲冲上了楼,敲了一下卧室的门,易素从里面走出来。   “素素啊,和表姐下楼说会儿话呗。”表姐勉强笑着。   易素穿着拖鞋跟着表姐下了楼。   心里还盘算着,怎么说这话啊?她也说不出口啊?   表姐勉强笑了笑,脸上的肉颤抖着,这笑容叫人看的很是怪异。“素素啊,是不是觉得我和妙妙在这里住嫌麻烦到你们了?”她就没见过这样的,把人叫过来再给撵出去,什么事啊?   再说他们家缺钱嘛?就几件衣服有什么了不起的,她现在是没有,如果有钱了,立马出去给她买回来砸在她脸上,太欺负人了。   易素尴尬的笑着,心里想着,估摸是茅侃侃和表姐把话说了。   其实她心里也不舒服,之前用钱的时候,拿着钱出去,发现里面钱少了,她也没在意,那些钱都是从银行提出来的,茅侃侃从来不动,周阿姨更是不可能动,她还以为是自己拿了忘记了,可是又发生了两次。   易素是觉得这事没有确定,就不能乱说,也就没多想。   “易素啊……”表姐拉过易素的手:“你也知道表姐才离婚,手里也没有什么钱,我还要养妙妙这个孩子,你看在我是你表姐的份上帮帮我,我会帮忙干活的……”   表姐心里想着,家里有这么多的阿姨,易素她好意思让自己干活吗?   易素有些尴尬,她面子上磨不开。   表姐借机再下一层:“素素啊,妙妙那里我说过她了,她以后不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什么?   易素点点头,返身上了楼。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在楼梯的时候,表姐恨恨骂着:“越是有钱越是抠。”   回了客房,看着妙妙红红的眼睛骂道:“你也没本事,你表姨那都是破鞋了还找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你不得比她找的还好?”   妙妙其实心里也赞同母亲说的。   易素哪里好看了?不过是命比人家好了那么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母女俩可算都将怨气算到了易素头上。   上了楼易素只觉得头大,茅侃侃凉凉的站在门边,显然可能是听见了她们说话。   “女人……”他说了一句。   秦淼最近有些不顺,她从过年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吃药,雷臣骁和她最近的夫妻生活质量也还不错,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她还没有怀上?   秦淼从妇科走出来,看着外面的太阳,觉得很刺眼。   医生说她没有问题,可是没问题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呢?   她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易素都怀孕了……   想起易素怀孕,秦淼的胸口有些闷,那天在美华远远就看见茅侃侃搀扶着易素。   秦淼有一次和同学聚会的时候,去卫生间的时候正巧看到茅侃侃和那位他的秘书在接吻,秦淼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可是等了又等,听说那位秘书成了首席秘书,秦淼心想着,如果没有问题,一个中专生怎么可能爬到那个位置?   可是之后的情况出乎她的所料,那个秘书又被调开了,而且秦淼见过那个于莫芯。   感觉上觉得不太像是第三者,也不像是茅侃侃所包养的女人,她觉得纳闷。   一个人闷闷的上了车,正准备开车,接到一个电话。   “喂……”   “喂,秦小姐,我有一个你想不到的消息可以告诉你,不过钱……”   秦淼愣住。   “你是谁?”   这人没毛病吧?打错电话了?   说着就要挂。   “我是茅敏之家的保姆,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茅侃侃的太太,关于那位太太我有个秘密,你要是想买就来XXXXX……”   小玉也是偶然间听刘向东说的,那天刘向东喝多了,自己说了什么可能他都忘记了。   小玉之前也听过茅敏之说过易素和秦淼之间的战争,费了很多功夫才从刘向东那里掏出秦淼的电话。   秦淼一愣。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着挂了电话。   心里想着,现在的人都疯了。   没一会儿小玉又将电话打开,秦淼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有地方放呢。   “我说你还有没有完?……”   “秦小姐……茅侃侃太太的父亲是怎么过世的你不想知道吗?”   秦淼觉得有些膈应,拿个死人来说事,就要挂了电话的时候,那头小玉又说。   “如果她父亲是被人害死的呢……”   秦淼踩下刹车。   “你在哪里?”   “茅莹莹这里……”张颖站起身,手扶着肚子,刻意的显摆着自己还未大起来的肚子。   茅莹莹入学的时候和张颖处的是最好,那时候两个人跟姐妹儿似的,茅莹莹后来和周小舟一起,张颖总是充当着军师的角色。   “莹莹……人约黄昏后……”张颖俏皮的笑着。   茅莹莹笑笑,然后小女儿的红了脸。   茅莹莹和周小舟敢称是X校的最配,男的帅,女的靓。   茅莹莹赶到的时候,周小舟站在树下,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   “吃饭了吗?”他问的温柔。   莹莹笑笑:“你吃了吗?”   恋爱中的男女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他们也不例外。   周小舟和茅莹莹交往三年,两个人还只是限于牵手和接吻,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过,毕竟年轻,可是周小舟每次都能及时的压住自己的欲火。   他总是说,等我们结婚的。   可是一般而言,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   醉酒,周小舟破了茅莹莹的身。   眼看着就要毕业了,茅莹莹的想法是,出国一定要的,周小舟也和她说好了,要一起出国的。   甚至周小舟的意思就是说,在出国之前带着茅莹莹去见自己的父母,然后领着结婚证,到了那面光明正大住在一起。   茅莹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周小舟决定带茅莹莹回家的那一天,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小舟,你快回来,你妈妈进医院了……”   周小舟甚至没有告诉茅莹莹一声,立马去了医院,母亲被气得胃出血,他完全忘记了茅莹莹和他约好了在校门见。   匆忙之中,周小舟给茅莹莹打电话,她关机,只能往她的宿舍打电话,是张颖接的。   “张颖,你告诉莹莹,我今天家里出事了,让她先回去……”   周小舟的母亲醒了,从母亲口中断断续续的知道事情的经过,他发了疯似的往外冲,电话什么时候掉的他也不清楚。   张颖挂了电话,站在电话前很久。   茅莹莹在外面整整站了四个小时,从一开始的开心,急迫不安到后来的失望,越来越强烈的失望。   等她回寝室的时候,张颖还在看书。   “回来了……”张颖说着。   茅莹莹给周小舟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小舟今天有来过电话吗?”茅莹莹心里想着也许他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颖一面翻着书,一面淡淡的说着:“没有,怎么了?不是今天去见你婆婆吗?”   同在寝室的一个女孩儿听见张颖的回答,整理衣服的手停住,然后又慢慢的回复活动。   茅莹莹失望极了,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至少要告诉她一声啊。   看着茅莹莹失望的坐在床铺上,张颖站起身,安慰了两句。   “也许有事呢,对了,刚才教授让人来找你……”   茅莹莹去了教授的办公室,叫她来是关于她要出国的事情。   茅莹莹回到寝室,张颖问:“教授找你什么事?”   茅莹莹淡淡的说着:“是出国的事情……”   张颖哦了一声。   茅莹莹回家将自己的决定告诉父母,这是她很早之前就做了的决定。   张颖知道周小舟的母亲住院了,跑前跑后的,天天泡在医院里。   周小舟从父亲的办公室出来,一脸的绝望,他很想现在马上就看见茅莹莹,可是去学校找她,她不在,打手机没人接。   “张颖,你明天不用来了……”周小舟说着。   他的心真的很乱,可是莹莹似乎吃错药似的和他闹别扭。   张颖背对着周小舟,咬着唇,给周母擦着身子。   周母看着张颖这明显是有话要说,来来回回的将视线在周小舟和张颖脸上来回。   她就觉得奇怪了,小舟说带女朋友回来,可是来的却是他的同学,那个女孩子呢?   丈夫要和自己离婚,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岁数,她什么都不求了,只求儿子幸福,可是这个未见面的女孩说实话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周小舟风一阵的去了茅莹莹的家里。   医院里剩下周母和张颖。   “那个女孩……”   张颖见周母吞吞吐吐的,问着:“阿姨没见过莹莹吗?”   张颖手里还拿着抹布,在柜子上面来来回回的擦着。   周母摇摇头:“小舟说要带来给我看,可是我住院了……”   张颖突然小声的说着:“莹莹也太小心眼了,就因为那天阿姨你发病,小舟没有去赴约,还因为我经常来,以为我和小舟……”然后张着嘴看着周母,赶紧拿着水瓶指着外面:“阿姨,我出去给你打水去。”   周母淡下眼睛,心里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周小舟找到茅莹莹,茅莹莹的神情很冷。   “你去哪里了?”周小舟的表情有些冷。   这些日子母亲住院,加上父亲那头……   小舟很想一见到茅莹莹就将她拉紧自己的怀里,可是茅莹莹的表情让他停住脚步。   茅莹莹看着周小舟,她那天在外面站了四个小时,她没有怪他,因为知道没有事情他是不会爽自己约的,可是他打电话为什么不打给自己?要打到寝室里?   那天--   “莹莹……”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儿拉住茅莹莹的手,看了看四周:“你小心点张颖,那天我听见周小舟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我在门外没有听清,你回来的时候,她却说周小舟没有打过电话,我人在门外,她不知道。”   茅莹莹愣在原地,不是没听过身边的朋友喜欢撬自己墙角的,可是当这事发生在她身上,茅莹莹简直被怒火烧去了心里所有的理智。   她找到张颖。   “那天你接到了小舟的电话是不是?”茅莹莹红着眼睛。   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张颖淡淡的看着茅莹莹:“莹莹,小舟很优秀,不仅你喜欢,我也喜欢,大家都喜欢。”   “你……”茅莹莹的脸变得煞白。   张颖淡淡的笑着:“你们之间是我插不进去的,你放心,我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去帮他照顾他的妈妈而已……”   茅莹莹拉住张颖,就算是照顾周小舟的母亲也该是自己去,她凭什么去?   “莹莹……”周小舟从一侧跑过来。   张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茅莹莹,周小舟皱着眉看着茅莹莹拉扯着张颖的手腕,手腕都红了。   “莹莹你放手……”   茅莹莹冷笑着,晃是他心里也对自己厌烦了?   “她喜欢你,你知道吗?”她红着眼睛看向周小舟。   周小舟又会哪里不清楚,他不想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再说张颖确实帮了他很大的忙。   “莹莹,别胡闹……”周小舟只想等两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将话说清。   茅莹莹看周小舟的表情就知道他是知道的,原来就自己被蒙在鼓里,她转身走开,只扔下一句话。   “我成全你们。”   茅莹莹快速办着手续,甚至求父亲拖了人,她要快点离开这里。   之后几次周小舟打来电话,两个人均以吵架收场,周小舟对父亲的不谅解,加上对茅莹莹的胡搅蛮缠他真的是觉得够了,他累了。   最后一次带着诚意来见她,却听到她马上就要出国的消息。   “你现在是马上就要走吗?扔下我走了是吗?”周小舟拉住茅莹莹的手。   茅莹莹低着头,她舍不得,即使能骗过全世界的人,可是骗不了自己,她不想走,她舍不得小舟。   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要将自己心里的话讲给周小舟听的时候,周小舟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   是张颖。   “小舟,你快回来,阿姨又病发了,莹莹的阿姨又来了,原来那个女人竟然是莹莹的阿姨……”张颖怎么也没想到,就连老天都这么帮她。   周小舟挂下电话,浑身无力,松开了茅莹莹的手。   “你现在走,我们就分手。”他说的绝然。   茅莹莹闭上眼睛,转身离开。   周小舟狠狠闭上眼睛,然后转身离开。   两个人似乎就走进了死胡同口里,其实周小舟不怪茅莹莹,她阿姨是她阿姨,她是她,可是她就那样绝然的走了。   他以为她会对自己还有点眷恋的,可是都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茅莹莹走了,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   周小舟在母亲出院之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最爱的女人离他而去,他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的痛。   周母听张颖说,知道两个人分手了,担心周小舟,让张颖去看看周小舟,将钥匙交给她。   张颖一打开门,就看见周小舟躺在地上,满地的啤酒瓶子,他满脸胡子也不知道几天没刮了,张颖慢慢的弯下腰,开始将所有的窗子打开,将满地的垃圾收拾起来。   周小舟吼她,她就当没听见,继续干自己的。   十八天后--   当茅莹莹自己一个人在租住的房子里吃着泡面,对着周小舟照片流眼睛的时候,她不知道,她最爱的人……   周小舟喝了很多的酒,张颖将他搀扶进房间,张颖身上穿着透明的睡衣,拉下周小舟的头,两个人很快交缠到了一起,舌头勾着舌头,张颖两条长腿从周小舟的腰侧夹住。   她像是一只猫。   张颖并不是处女,周小舟也不是处男。   张颖显然是要比茅莹莹有技术的多,她解开周小舟的裤子,拉下,然后将唇贴了上去,含住他的大鸟。   周小舟眼里闪着迷离,看着自己的欲望在她口中来来回回的进出,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暗黑,抱起张颖走向室内,撕开她的睡衣,大掌抚摸着她软白的胸部,张颖的胸部被他捏成各种形状,她张开双腿缠上周小舟的腰。   他进入张颖的身体,两个身体极具的交缠着。   周小舟和张颖的关系渐渐明了,张颖开始以他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仅仅在茅莹莹离开十八天之后。   周小舟恨茅莹莹,恨她的绝情,他在努力忘了她。   周小舟毕业之后选择了自己开公司,他和张颖开始同居,他身边的人都在纳闷,他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没人知道。   其实就连周小舟自己也不清楚,张颖清楚,茅莹莹也清楚。   茅莹莹离开的前一天去了周小舟的家,在那里她看着打开门的张颖,张颖像是一个女主人一样的邀请她进门。   “你再等等吧,阿姨出去遛弯了,马上就回来了……”张颖像是在自己家一样来回的穿行,茅莹莹给周小舟打电话,可是那个时候周小舟才从他爷爷奶奶那里出来,一肚子的气。   “你爱走就走,我不稀罕,没了你,我照样活……”   茅莹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显然张颖也听见了。   她给周小舟也去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柔声的交代着:“小舟,阿姨出去遛弯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带阿姨回来,她身体还没有好,对了,你不要生莹莹的气了,她阿姨和你爸爸的事情她也不是愿意,你这样特意带着目的接近她,莹莹已经算大度了……”   茅莹莹慌张的逃走,她需要冷静冷静。   张颖放下电话,电话里:“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 派派小说论坛sindy_baby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3章   茅莹莹的性格怎么说呢?   其实她不是较劲儿,那个阿姨她听妈妈说过,因为和一个男人发生婚外情被爷爷给赶出了家门,茅莹莹家里这几年和爷爷那头走动的不是特频繁。   她知道张颖的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她听进去了,可是心里还在赌,赌周小舟对她的爱。   十天过去了……一百天过去了。   茅莹莹的状况很糟糕,除了上学,放学回家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   她是完全的封闭自己,她就在等周小舟一个电话,告诉她,老婆我想你了,你回来吧,这样她可以扔下这面的一切马上飞回去找他,永远不再离开他。   周小舟和张颖在一起,其实付出的人是张颖,他过的很随心。   张颖不需要他去哄,他也懒得去哄,家里张颖打理的头头是道,公司她参与着,倒是叫周小舟有些刮目相看,没看出来,张颖那小小的身子里竟然有些领导的才能,在生活上,张颖和茅莹莹不同,茅莹莹像是大家闺秀,很多亲密之间的动作她都不肯,而且技术很烂。   可是张颖不同,张颖身高不算高,才158可是周小舟知道,包裹在套装下面的身材是多么的火辣,难怪有很多男人都说,女人个子高不见得是好,个子娇小抱起来才有感觉。   张颖稍微偏向些婴儿肥,在床上能使周小舟的视觉享受到冲击。   张颖和周小舟妈妈的关系很好,这点是最让周小舟高兴的,因为母亲似乎在慢慢的变好起来。   晚上应酬完毕回到家里,家里打着晕黄的小灯,那个灯是茅莹莹买的,她喜欢那样忽明忽暗的感觉。   周小舟揉着一把头,喉咙有些不舒服,酒喝太多了。   父亲找到他,对于这个父亲,周小舟只当他死了。   “小舟……”   周小舟冷眼看着面前这位保养得当的男人,他是那么的儒雅,可是自己的母亲呢?为他为家里做了多少?   看着站在外面的女人,女人显然是遇上了朋友,在说话,这个时候周小舟还是恨的,恨她为什么偏偏是茅莹莹的阿姨?   “找我有事吗?我妈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周小舟抱着胸。   周父叹口气:“小舟,我虽然和你母亲离婚了,可你们还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周小舟站起身,他身下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木质和地面发生摩擦,茶馆里的人都看过来,甚至在前面聊天的女人目光也转了过来,目光里带着一丝担忧看向周父。   周小舟现在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图钱。   周小舟淡淡的开口:“我常听别人说,这个世界上没钱的男人出去鬼混就叫搞破鞋,有钱的人鬼混就叫爱情,父亲您的爱情太肮脏,是用我母亲的血和泪换来的,我祝你幸福,记住一定要生一个儿子,不然你死了都没有人给你出大殡……”   周父捂着胸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对自己口出诅咒。   女人看见周父捂着胸口赶紧跑过来。   “小舟,你父亲的身体很不好,不要刺激他好吗……”   周小舟看着眼前的女人,真是可笑,他那亲爱的父亲竟然找了一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女人。   周小舟转身离开。   他恨父亲的绝情,恨爷爷奶奶的包容。   当父亲宣布离婚的时候,他以为爷爷奶奶会成为母亲最为坚强的后盾,却没有想到,这个后盾是瑕疵品,靠不住的。   其实周小舟和张颖之间一开始存在的也不是爱情,茅莹莹是周小舟心底里的那根刺,时不时会疼上那么两下,扎得他肉疼,在他强势的压下对茅莹莹的想念,和张颖也渐渐度过了磨合期,其实张颖真的很少要求什么,无论周小舟做什么她都听,不管记不记得她的生日她也不会表现出不高兴。   这点和茅莹莹就不同。   周小舟记得,茅莹莹过生日的时候,他给忘了,那个时候莹莹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他心里火急火燎的,怎么会给忘了?两个人在一起后莹莹的第一个生日,周小舟拍拍自己的头。   茅莹莹像是一只小狗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周小舟,无论他怎么叫她就是不起来,蹲在地上。   周小舟慢慢蹲下身体:“上来。”   其实茅莹莹心里也没那么气了,乖乖的爬上去,他背着她走遍校园,给她买冰激凌然后陪着她坐在操场上看着星子。   “最亮的星星是你,小舟将来我一定会研究一颗叫小舟的卫星……”   周小舟眼睛有些湿润,有些事不是说想压就能压下的,从大学到读研这么多年,茅莹莹不仅仅是一个女朋友,在他的心里还是他的血,他的肉。   周小舟闭上眼睛,然后起身进了卧室,张颖还在睡,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压在张颖的身上,去拉扯她的衣服,甚至一点前戏也没有就进入了张颖的身体,张颖觉得疼,她慢慢的调试自己的身体,起先觉得的侮辱慢慢转换,她伸出手去抱住周小舟的脖子。   张颖很清楚,她和周小舟之间的感情比不上茅莹莹和他的那些年,也不足以撼动茅莹莹在周小舟心里的位置,可是初恋最为美好的就是,几乎没有能走到一起的。   张颖心里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她很讨厌茅莹莹存在的那几年,周小舟甚至有的时候会不是故意的叫着莹莹,还有的时候抱着自己不知道在想的是谁,比如现在。   周小舟办公室有一个抽屉是锁着的,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钥匙,有一次趁着两个人亲热完他睡着了,她将他的钥匙偷了出去,打车去了办公室,当她看着抽屉里那张照片慢慢出现在她的眼前,张颖的心脏都快要爆掉了。   她很想拿一把刀将里面的照片五马分尸,很想……   可是她最终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安静的将抽屉锁上,在办公室坐了一夜,觉得好冷。   周小舟带着张颖第一次出现在同学聚会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每个人知道,张颖是茅莹莹最好的朋友,周小舟才和茅莹莹分了几天?竟然和张颖走到了一起?   跟周小舟处的比较好的哥们都带着家眷,那些女孩都是认识茅莹莹的,女孩嘛,心里都是洁癖的,看着张颖,一个个都冷着脸,在她们心里认为张颖是第三者是破坏别人幸福的始作俑者。   张颖倒是不在意,其实张颖真的很能撑场面,那些男同学都觉得冷得不得了,可是她依然说说笑笑,丝毫不在乎自己被排挤,别人不和她说话,她就和人说话,或者自己一个人待着。   同学会散了,张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找纸巾的时候在下面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娃娃,她拿出来,以为是周小舟要送给她的。   “送我的?”张颖很是高兴。   吱……   周小舟突然踩了刹车,张颖一个没注意头狠狠向前撞去,头撞在玻璃上,很疼。   周小舟几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娃娃从她的手中夺过去。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张颖努力想笑笑,可是笑容很是飘渺。   她记得以前周小舟拉她和茅莹莹的时候,上车第一件事就是让茅莹莹系上安全带,那时候她无比羡慕的坐在后面,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坐到前面了,可是周小舟一次都没有和她说过让她系安全带。   张颖低垂着头,说不上是因为撞疼了头还是因为心里的那道伤疤被人用手扒了开。   “你如果介意,我们可以分开……”周小舟突然捶着方向盘。   刚才在同学会上,那几个三八似乎是故意和他过不去,他的耳边不停的听到茅莹莹的名字,周小舟很想抽一根烟。   茅莹莹……   是她不要自己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站在她的那一边?   大家分手的时候,猴子重重拐了周小舟一记。   “小舟如果我知道你们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不会放弃莹莹……”猴子的眼里都是泪,狠狠抹掉,然后又狠狠吸了口烟,然后转身离去。   周小舟第一次见到茅莹莹是她来看篮球赛,坐在看台上,可能是因为近视,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那天猴子格外的卖力,所有人都有感觉。   周小舟看着台上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儿,在球赛结束后,她站起身,飘飘的长发,周小舟知道自己心动了。   他当然知道猴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故意的去接近茅莹莹,其实茅莹莹这人有点缺线,他都已经摆出了要追她的姿态可是她自己还是迷迷糊糊的,每次都以为他们是巧遇。   周小舟觉得这个女孩儿特能装,哪有那么多的巧遇?以为是拍电视剧呢?   他要把她的假面具撕下来。   每天在她的寝室下面等她,和她一起吃饭,渐渐的学校里有人在说茅莹莹在和周小舟恋爱。   茅莹莹听说了,跑到周小舟的寝室楼下大喊着:“喂,周小舟,你跟他们解释清楚,我们俩没恋爱。”   她这么一喊,顿时全楼的都沸腾了,所有人都探出头在等着看周小舟要给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周小舟才打完球回来,才把球服脱了,他看到了猴子眼里的希望,不行,他不能给猴子希望。   他慢慢走到窗子边,慢慢撩了对面一眼,然后看向茅莹莹。   茅莹莹急了:“你倒是解释清楚啊……”   周小舟摊手:“怎么解释,甚至我也以为我们在恋爱……”   茅莹莹顿时僵化。   自此茅莹莹算是坐稳了周小舟女朋友的位置。   当茅莹莹还在纳闷自己怎么就成了周小舟的女孩子,同寝的上铺(额一般而言读书的时候上下铺是最铁的)王楠骂了茅莹莹一句。   “我们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茅莹莹去找周小舟理论,结果可想而知,等她回来的时候,满脸通红,至此茅莹莹就是周小舟的女朋友。   周小舟也是在和茅莹莹交往之后才发现了,茅莹莹看似外表挺聪明的,其实就是一傻妞,那时候不是和自己装不懂,她是真不懂。   大学时候的恋爱是很纯粹的,其中不掺杂任何的渣滓。   每天他在楼下等着她,跟她一起去读书馆,他打球她则坐在看台上,或是看书,或是闭着眼睛,而周小舟只要能看见她就觉得心情特平稳。   从篮球馆出来,周小舟牵着茅莹莹的手,茅莹莹想躲。   “都是汗味……”   周小舟看她皱着鼻子,突然想起了一种动物,松鼠。   身子往前凑,将她圈在怀里:“哪里臭了?”说着还上下闻着。   男生出过汗之后都会带着一种汗味,周小舟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他脱了鞋,袜子是白色的,而且一点气味都没有,他同寝的那几个,一脱了鞋,我的妈呀,寝室就好像被充了两氧化碳似的。   茅莹莹有些不习惯他亲密的动作,想推开他。   周小舟搂着茅莹莹,越是搂越是紧。   别看周小舟表面上掩饰的好,其实他心都快要跳出去了。   男生嘛,聚一在起看A片,寝室有两个已经脱离了处男的生涯,周小舟不是不羡慕,可是他希望自己和茅莹莹的第一次是以纯洁干净舒服的,莹莹是他喜欢的女孩儿,以后是他老婆,还会是他孩子的妈妈。   “你拉我干嘛……”茅莹莹被周小舟推到树上,这里是学校公认的约会地点,有些黑,天色已经黑了,远处一对一对抱成一团的。   茅莹莹吞吞口水,然后发现了自己的双手竟然支撑着他的胸膛,她仿佛还可以听见,周小舟胸膛跳动的声音,脸唰的红了。   “你……”   周小舟慢慢低下头,茅莹莹不敢看他,只能看着地面,手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周小舟歪着脸,唇贴了上去,茅莹莹只觉得脑子炸了,她瞪大眼睛近距离看着周小舟的脸,他的脸没有一般男生粗糙的肌肤,很是光滑,在唇上方甚至她可以清楚的看见胡子的绒毛。   她的手改抓住他的衣襟。   有了第一次自然接下来就方便很多了,慢慢的周小舟不再满足只亲她的唇,慢慢的将范围扩散到她的脖子,锁骨,甚至将手滑进她的内衫里。   “莹莹,一会儿去我住的地方吧,我学校里没有换洗的衣服了……”周小舟说的很是认真。   他要回的地方自然不是和母亲一起住的地方,而是他自己的公寓,做什么也方便点,更何况他并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想抱抱她亲亲她。   茅莹莹愣住,站在原地。   她喃喃的推搪:“我……张颖让我陪她上街……”这个时候她只能拿张颖来当挡箭牌。   周小舟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看的茅莹莹直发毛,她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   “你……怕我吃了你啊……”周小舟歪着脖子看着茅莹莹。   茅莹莹脸腾地像一个西红柿。   “没有……”   “那为什么不去,你怕什么……”有些时候其实激将法还是蛮好用的。   果然,有人上钩了。   “谁说我怕了……”   周小舟莞尔一笑,两个人去了他的公寓,他在外面采买了一些冷饮,进了屋子,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人住,空气不流通,很闷,周小舟赶紧将窗子全部都推开。   “换换空气的,再开空调……”   茅莹莹点点头,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从袋子里找出喝的,她是真的渴了,牛饮着,喝了两口,嗓子得到了缓解,放下瓶子,就看周小舟坐在她的身边,茅莹莹吓了一跳,想起身,周小舟快她一步,将她拦下来,压倒在沙发上。   “小舟……你放开我……”茅莹莹的声音弱弱的。   她的眼中含着水意,周小舟只想将她吞进肚子里,心里也有了一些后悔,他还是高看了自己的定力。   他慢慢的将脸贴在她的脸上,鼻子对着鼻子,脸对着脸,唇贴着唇,甚至只要他唇一动,茅莹莹的脸就跟充了血似的。   周小舟的手探到茅莹莹的身后,去拉她裙子的拉链,茅莹莹已经彻底吓傻了,周小舟如此贴在她的身上,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腹部顶着一个……   她就是再傻也明白顶着她的是佬以,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周小舟好不容易找到裙子的拉链,可是不管怎么拉就是拉不下来,他恨不得将她的裙子撕成碎片,突然将她的身子抬了一下,然后将她的裙子翻上去。   茅莹莹伸出手去按自己的群里,她里面只穿了一条……她红着脸,有些想要哭,她爱周小舟,但现在不是时候。   周小舟怎么也没想到,茅莹莹竟然喜欢穿这种内裤?完全就是少女系列嘛,上面还带着小猪。   茅莹莹伸手去遮挡他的眼睛。   “别看……”   周小舟的手顺着茅莹莹的腹部没有上去,莹莹身体一抖,他慢慢摸到她内衣的扣子,茅莹莹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云间,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软塌塌的任他慢慢解放自己的内在。   周小舟低下头去含住,茅莹莹的脸已经快要滴血了。   “啊……”他弄疼了她。   茅莹莹一叫,周小舟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弄疼了她,然后小心翼翼的含着。   “你……”   周小舟无赖的叼着一只小兔子,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让我吐出来吗?”   说着狠狠又吸了两口,茅莹莹想死的心都有了。   茅莹莹有些害怕,抓着周小舟的手:“小舟……”   周小舟亲亲她的唇:“不会的,你放心……”   周小舟抓着茅莹莹的手向下,盖住自己挺起的位置,茅莹莹想躲开,可是周小舟不让。   他那里渐渐的变大,茅莹莹咬着唇,嘤嘤的哭起来。   他抓着莹莹的手慢慢进入进去,直到莹莹的手摸到那个庞然大物,茅莹莹瞪大着眼珠子,知道是一回事,可是她也没接触过啊,抽手就要甩开,可是周小舟的手压在她手的上面,她没有办法撤开。   她闭上眼睛,睫毛上挂着两滴泪珠,要掉不掉的,周小舟俯身将她的泪珠含进口中。   茅莹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完的,只知道最后她的手都要抽筋儿了,她不停的求着他放开自己,可是他就是不放,而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弄了她一手。   茅莹莹闭着眼睛,裙子翻在身上,胸部还上下起伏着,周小舟从她的身体上起来,抱着她。   茅莹莹哇一声就哭了,她看着自己的手。   “乖,乖,不哭了……”   周小舟再也不敢继续下去了,他赶紧去卫生间投了一条毛巾出来给她擦拭身体。   “好莹莹,别生气了……”他蹲在一旁。   茅莹莹将脸扭开。   这次以后两个人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莹莹……周小舟电话……”张颖拿着电话高喊着。   大家不同的笑了起来,茅莹莹赶紧从床上起身,抓着电话说着悄悄话。   王楠感慨着:“羡煞旁人啊……”   周小舟一来电话,不说上个两个小时是不会挂的。   周小舟寝室的兄弟们,大家闲聊,都聊着自己女朋友和自己床上那点事。   男生似乎也不在乎,说着说着就都给说出去了,自己女朋友身材好不好,感觉如何的。   当大家聊到茅莹莹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看向周小舟,就连猴子也看向他。   “小舟,莹莹身材好吗?”   他开始听说了,听自己的女朋友说,茅莹莹的脖子上都看见吻痕了,他才不相信周小舟和茅莹莹只是牵手呢。   周小舟蹙着眉。   他很讨厌谈论这些话题,自己的女朋友自己都不保护,谁会去保护,周小舟心里很是反感。   “我们没有……”   大家哄堂大笑,没一个人信。   “小舟,只是说说怎么了,我们想知道茅莹莹的身材好吗?她在床上是不是也那么纯啊……”说话的人语气有些邪气。   猴子虽然想知道,但是听见后面的话,脸也冷了下来。   周小舟站起身,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甩门出了寝室。   大家都埋怨着。   “叫你别问了,你当谁都和你似的,什么屁话都说。”   学校里到处都有人在打赌,打赌茅莹莹什么时候和周小舟分手,男生是觉得只有茅莹莹和周小舟分手了,自己才有机会,而女生,一些分了手的总是看不惯别人比自己幸福。   张颖和男友分了手,理由是男友劈了腿,回了寝室睡了一天,不管谁叫也不起来。   晚上的时候,茅莹莹拿着饭盒放在书桌上,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张颖,饭我给你打好了。”说着走出了寝室。   张颖突然像是想一邓什么,掀开被子,站在窗子前,看着下面。   周不舟靠在树下,安静的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而茅莹莹出了寝室大楼,看向周小舟的方向,周小舟睁开眼睛,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茅莹莹。   张颖咬着唇。   茅莹莹和周小舟交往了三年了,所有人都在揣测也差不多该是分手了,张颖在心里更是期盼着他们可以分手,可是一直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依旧是固若金汤。   周小舟拉着茅莹莹的手,两个人离去。   张颖将窗子关上。   周末的时候。   “莹莹,陪我去吧。”张颖拉着茅莹莹的手哀求着。   茅莹莹叹口气:“张颖,我真不行,小舟要是知道我去的话,他会生气的。”   张颖双手合一,继续哀求着:“莹莹,我们就差一个人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还孤家寡人呢,你忍心看我一个人吗?周小舟不是出去实习了吗,暂时不会回来的,你就发发善心吧……”   张颖眼里带着冷笑。   周不舟特意吩咐所有的人不用告诉茅莹莹今天他回来,就是为了给茅莹莹一个惊喜,只是到底是惊还是喜这个就说不准了。   茅莹莹被张颖缠的没有办法,到底是陪了张颖去了。   这次是和外校联谊,张颖悄悄的在桌子下面踢了茅莹莹一脚,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怎么样,对面的这个不比周小舟差吧。”   茅莹莹勉强一笑,她非常不喜欢现在的这些人。   张颖和对面的人交换了一眼,对面的男生开始对茅莹莹嘘寒问暖的。   茅莹莹冷着脸:“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   张颖愣住了,那些男生都愣住了。   茅莹莹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想起身离开,可是张颖拉住她的手,都快要哭了。   “莹莹,求求你再多坐一会儿……”   茅莹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坐着。   张颖起身说去一下卫生间,走进卫生间看着自己的手机,说着:“哎呀,我手机没电了,遭了……”然后看向身边照镜子的女孩儿:“对不起,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使使……”   女孩儿见张颖也不像坏人,就将手机递给了她,张颖接过走到一旁,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手一滑,女孩儿的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孩儿炸毛。   张颖挑着眉,然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这是我的,和你换。”   女孩儿心里骂着有毛病,拿过张颖的手机就出了门,甚至忘了要自己的手机卡。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   张颖慢慢的点开。   “你是谁?莹莹在哪里……”   张颖发了地址过去,然后对着镜子笑笑。   周小舟和茅莹莹闹了很大的矛盾。   周小舟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正好去了茅莹莹他们联谊去的那个饮料吧,茅莹莹心急如焚的等着张颖帮自己解释,可是张颖却不见踪影,甚至连学校都请了假,听说她家里出了一点事。   茅莹莹只觉得万事不顺。   周小舟当时只是看了茅莹莹一眼,甩身而去,茅莹莹给他打电话,他就是不接。   周小舟简直没想到,自己就离开了这么两天,她竟然去参加联谊?   有人发短信给他,就说明是有人想害茅莹莹,这个他心里非常清楚,可是茅莹莹怎么会去的?她自己若是无心,别人劝她她就会去吗?   周小舟越是想,越是生气,一个人跑到酒吧,将自己灌醉。   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小舟……”是茅莹莹。   茅莹莹都快哭了,她不想因为这点误会闹的不开心。   周小舟放下酒瓶只给了她一句话。   “想让我信你,成,去我的公寓,不然就什么都不用说。”   周小舟担心他的爱情,莹莹有很多人喜欢,猴子到现在还对莹莹念念不忘的,他担心,如果自己离开的时间长的话,万一被人钻了空子的话……   想起这些他就烦心,没遇见茅莹莹以前,他觉得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家庭好,学习好。   周小舟啊周小舟,没想到你也会这样……   付了钱,打了一辆车去了公寓。   茅莹莹挂上电话,愣了很久,她知道自己回去小舟的公寓绝对不会是只抱抱那么简单,她做好准备了吗?   茅莹莹叹口气,取过外套。   “出去啊……”张颖提着行李从外面进来。   茅莹莹点头:“张颖,回来再说吧,我有点事情……”   张颖看着茅莹莹跑掉的背影,笑着。   她心里很清楚茅莹莹和周小舟彼此的不安心,就如她曾经……   茅莹莹打车到了周小舟的公寓,站在门边,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   周小舟将门推开,他并没有打灯,屋子里是黑的,茅莹莹闻见酒的味道。   “你喝酒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张颖的。   周小舟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她拉进去,然后劈头盖脸的吻上她的唇,堵着她的唇,双手解开她内衣的扣子,脱掉她的裙子。   茅莹莹抱着周小舟的脖子,他抱着她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看着她。   “做好准备了吗?”   茅莹莹点点头。   周小舟疯了一样的啃咬着她的皮肤,所经之处必是红成一片,他堵住她的唇,扶着自己挺她的身体中,茅莹莹闷哼一声,周小舟将她的声音吞掉,然后下面重重的捣进。   茅莹莹恋爱的事家里也未尝就是不知道。   茅莹莹是大女儿,是她父母心尖尖上的肉。   老太太看着女儿回来的时候状似无意的说着:“前些天你舅妈上街看见你了和一个男孩儿……”   茅莹莹听见母亲的话,低下头,心里忐忑。   要是被母亲发现她和周小舟已经突破了最后一关,自己就死定了。   老太太看了茅莹莹一眼:“你爸手里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要不你比较比较……”   茅莹莹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她的母亲。   “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想,你不用操心。”   老太太挑挑眉头,也没多说,说话间茅侃侃就放学回来了,老太太赶紧给儿子做饭去。   等老爷子回来茅莹莹已经回学校了,两个人闲聊着。   “莹莹这毕业是肯定要出国的……”老太太心里盘算着,初恋都是美好的,可是初恋有几个成的?   她是怕她这闺女心眼太实,现在的男孩子有几个是稳定的?   知根知底才是好啊。   老爷子接过橙子,叹口气:“我倒是听说了,是周家的小子……”   老太太一激灵:“哪个周家?”   不能怪她想多,最近最小的妹妹发了疯似的恋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谁说什么也不算,给她父亲气的,将她关了起来。   老爷子叹口气,站起身:“就是那家的孩子……”   都是孽缘啊。   茅莹莹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怕是现在陷得深了。   老太太一听心都凉了,这是什么缘分啊?   这妹妹万一真嫁到周家去,自己女儿要叫她什么?叫妈吗?乱了套了。   “不行,我得和莹莹说说……”   “好了,你别多事了。”老爷子有些不耐烦。   茅莹莹在毕业之前已经决定了是要出国的,而周小舟原本并没有打算出国,可是为了陪茅莹莹,他想好了,就再出国念两年书吧,家里也不差自己早上班的那点工资。   和母亲一商量,母亲说好,让他把人带来,说要不就等茅莹莹毕业就结婚吧,谁知道在这个关头,过了三十几年的夫妻突然要面临离婚。   往事如烟,那些点点滴滴周小舟都记得。   张颖咬着唇,推开车门,跑了出去。   周小舟看着张颖跑掉的背景,偶然间在玻璃上看见了一丝血丝,推开车门追出去。   张颖疯了似的奔跑。   她哪里不好,哪里不如茅莹莹?   她不停的忍,不断的退让,别人说什么,她都只当没听见。   周小舟到底是男人,抓住她的胳膊。   “小舟,我也很累,我不求你像对莹莹似的对我,可是我是一个人,我一个人不断的付出我累了……”张颖的眼睛掉在周小舟的手背上。   他也觉得累,很想推开张颖,告诉她他们就这么算了吧,可是只要想起茅莹莹的脸……   周小舟将张颖拉进怀里:“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张颖破涕为笑。   她知道的,周小舟要么不嘛,要是说了就一定会办到。   果然从那之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提到过茅莹莹,而聚会的时候,周小舟都会护着张颖,别人就算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   周母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催促着周小舟和张颖结婚。   周小舟当时手顿住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结婚这个问题,这一拖也拖了很多年,张颖眼看着要过三十岁了。   周母看着周小舟,儿子是她生的,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呢,听说茅家的那个丫头回来了,她知道小舟的心里支援了,她嘴上说不怨,可是抢了她丈夫的那个女人也是姓茅的,她是万万不会让那个女人的家人做自己儿媳妇儿的。   “小舟……”周母叹口气:“张颖过了年就要30岁了,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看见你们结婚……”   周小舟看着母亲。   这么多年很多事都改变了,比如他已经习惯了张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可是心底里有一团空空的位置,胸口发闷。   周母看着儿子,周小舟这么些年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变得阴沉,她甚至怀疑眼前的男人除了外皮还是自己的儿子,剩下的是谁她都说不准了。   看着儿子痛苦,她做娘的心也疼,可是快刀才能斩乱麻,张颖这么多年的付出,她不能让儿子辜负了张颖。   “和张颖结婚吧……”   周小舟站在原地很久,久到他的母亲已经进了屋子,他站在窗子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小舟,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这个曾经对他说过:“永远在一起的人。”“永远”多么轻易说出口,直到此时她才发现永远竟如此短暂,经不起时间和世事的推敲。   茅莹莹在德国待了五年才回国,这期间她从未交过一个男性朋友。   茅莹莹不知道周小舟和张颖已经走到了一起吗?   不,她知道。   是两年前的夏天,茅侃侃来看她。   茅侃侃在学校门外抽着烟,看着自己的大姐走过来,满腹的辛酸。   周小舟在那个圈子现在已经打出了名堂,所有人都知道他公司的副总是他未来的老婆,他也曾亲眼看到过周小舟和张颖亲密的走进酒店,他不是小孩子,从周小舟和张颖的动作来看,他就知道,两个人早搞一起去了。   茅侃侃最担心的就是茅莹莹的反应。   大姐这么多年,一个男性的朋友都不肯交,其实心里还是在等待着周小舟来找她。   “怎么来了?”茅莹莹挽着弟弟的胳膊。   看着天空,最近的天气真的是太好了。   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是死了又死,可是就是放不下,她告诉自己也许周小舟已经结婚了,也许孩子都有了。   同学们联系,似乎没有人提起周小舟,茅莹莹知道她们是怕自己伤心,也没有人提起张颖。   “姐,交个男朋友吧……”茅侃侃还是说了。   茅莹莹愣了几秒,然后笑着说:“等大姐老了,你养着大姐不可以吗?”   茅侃侃别开脸:“姐,周小舟和张颖一起了……你走之后十八天听说他们就同居了……”   茅莹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觉得冷,四面八方的风都吹了过来,好冷。   她的手抖着,甚至差点挽不住茅侃侃的胳膊。   “姐……”   茅莹莹低着头:“我没事,别看我……”   茅莹莹说话的时候双唇不断的抖着。   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听见了,心好难受,原来是自己太天真了……   回到租住的地方,茅莹莹生病了,吓坏了茅侃侃,她病的拉住茅侃侃的手,哭着说自己错了,自己不该走,茅侃侃抹掉眼泪。   “听说,我不怪你……”   茅莹莹的心太难受了,十八天……   原来他们的爱情只值十八天……   “小舟,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   茅莹莹病好了以后,不再提周小舟的名字,彻底和国内断开联系,出国五年后,还是因为她爷爷过世,才回了国。 | 派派小说论坛sindy_baby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第64章   茅莹莹走进咖啡店,那边张颖的视线顺着茅莹莹看过来,张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特别的生气也没有愤怒,仿佛是分别了很久的朋友在此相聚。   张颖慢慢收回视线,显然是在认真而不失礼貌的打量茅莹莹完,最后含笑着说:“坐,我们两个,我想应该不用拘束吧。”   张颖拿起装着红色石榴茶的透明水壶,为茅莹莹倒了一杯,然后推到茅莹莹的面前,低下头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不算大的肚子。   茅莹莹看着面前的石榴茶,挑开眉眼。   “有什么话说吧,我想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喝茶,我也不愿意。”茅莹莹有些不在状态,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张颖唇角勾起,弧度恰好到固定的位置,淡淡的看向茅莹莹。   “我肚子里怀的是周小舟的孩子,是个儿子。”张颖见茅莹莹不喝,淡淡的笑着,然后将杯子夺过来。   茅莹莹将视线微微移开,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几个一群的走在一起,慢慢的走进,然后慢慢的走远,她平静的看着外面。   张颖也不急,不出声只是淡淡的看着茅莹莹。   因为她现在拥有所有有利的条件,这个孩子是周小舟母亲所要的,她现在是周小舟名正言顺的夫人,茅莹莹什么都不是,若是勉强说的话,顶多算是个情人。   张颖不急不慢的将杯子移开自己的唇边。   “对了,下午有同学会你不去吧。”张颖淡淡的笑着,仿佛是不经意的嘲弄,嘲弄茅莹莹的胆小。   茅莹莹回来之后,从来没有参加过同学聚会,甚至跟她曾经最好的上铺都不联系,张颖当然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以为这么做就能避开他们的消息吗?   张颖上下打量着茅莹莹的穿着,不可否认,茅莹莹的气质太好,这个她永远比不上,自己似乎穿的过于隆重,反倒是茅莹莹简简单单的白衣白裤倒是显得出了几分的年轻,张颖在心里给茅莹莹打了分数。可是女人再有气质有什么用?难道看气质就不用吃饭了吗?茅莹莹在床上没有她放得开,男人啊……张颖笑笑。   茅莹莹是看着纯,看着年轻,可是男人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的,从自己身上就可以看出。   周小舟和她可不是只是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的夫妻,她现在怀孕了,身体不方便,她倒是可以理解,只要他玩过之后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可以大度的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猜小舟要是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他会怎么样呢?”张颖歪着头像是能想象到周小舟的样子,一个人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茅莹莹说了一句抱歉:“对不起,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茅莹莹别开眼,她知道如果她再不说话,张颖会越来越过分的。   “你妹妹还好吧。”茅莹莹抬起头淡淡的对上张颖的眼睛。   张颖微笑的时候,脸抖了一下。   张嘉那天从画廊出来,脸肿的好像是猪头,张颖握住拳,不过脸上保持着她的优雅。   “很好啊,她还让我问候你呢,毕竟……”   茅莹莹到底实在没有耐心听她在那里废话连篇,站起身:“没事?没事我就走了。”   张颖并没有阻拦,只是淡淡的说着:“莹莹,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小舟现在也是,我身子不好,你若是能帮我,我还放心呢,毕竟我们的关系外人比不了,省得我总是担心,外面的那些野女人若是染了病传给我老公……”   茅莹莹狠狠咬住牙齿,她狠狠闭上眼睛。   张颖继续说着:“老话说的好,男人是最不听话的动物,你让他往东,他就一定想去西,我不阻拦他,因为他知道哪里是他的家,哪些女人能用来生儿育女,哪些女人只能用来在妻子怀孕期间排遣。”   茅莹莹吃到唇内的腥气,压抑住翻滚上涌的腥气,稳定住自己的状态,然后优雅的转身。   “张颖,周小舟只是我用过的破鞋,一双鞋我从来不会在穿过之后再捡起来穿……”   张颖果然怒了,勉强压下怒火,很快恢复了脸色,淡淡笑着:“茅莹莹,注意你的态度。”   张颖压制住自己想将手中杯子扬到茅莹莹脸上的冲动,她没必要和她发生冲突,若是真发生了冲突对自己也是不利。   她还怀着孩子,孩子比一切都重要。   “希望今天晚上也能有幸见到茅莹莹大小姐大驾光临,我可是对所有人都说了,您回来了,若是不来,我是觉得没什么,反正我也不待见你,不过别人怎么想,我可就不知道了……”   张颖说完取过一旁的手包,转身先茅莹莹离开。   茅莹莹扶住身旁的桌角,一步一步走进前面的桌位,咖啡馆里安静的可怕,她的背后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屋子里棚顶闪烁着幽幽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身旁绑在空调上的红条顺着风向扑啦啦的飞着,茅莹莹的头上渗出了一层汗,可是她没有去擦。   好不容易坐下身,只觉得全身都发冷,就连桌角都要握不住。   老板娘见她的脸色不好,走过来,带过来一杯白水,有些担心的问着。   “小姐,你没事吧?”   茅莹莹抬起头去看,好半天才找到焦距,勉强说了句:“没事。”   耳边响起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茅莹莹试着去看,可是找不到焦距,只是茫然的看着、   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停住脚步,弯下身子,细长的手指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唐以默捡起地上的ventu递给茅莹莹,茅莹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了很久,然后身子一软,被他接住。   他半弯着腰身接住茅莹莹,脖子上的项链飘荡着,从T恤里跑了出来,星星的光芒和太阳交织到一起发出刺眼的光。   唐以默慢慢的掏出自己用了几年的诺基亚手机:“张扬,我现在有点事,一会儿再过去。”然后挂了电话,抱起茅莹莹走出咖啡店,茅莹莹的长发飘荡在半空,可是才出了咖啡店,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他的去路。   周小舟很早之前就在外面车子里看见了张颖和茅莹莹,可是他没有出现,当唐以默抱起茅莹莹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从车子里走出。   他的视线看着唐以默手中的茅莹莹,唐以默笑笑将茅莹莹交给走过来的司机,周小舟并没有亲自出手去接,而是身后的司机赶紧从车上跑下来,然后抱起茅莹莹送到车后座。   周小舟没有再多看唐以默一眼,转身上了车,车子的轮子跑动起来,离开此地。   唐以默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白色的烟盒,叼了一只在口中,慢慢的点燃,然后对着消失不见的车子笑笑,转身离开。   茅莹莹醒了的时候,睁开眼有些不适应太强的光度,又闭上眼睛缓和,好半天才又重新睁开眼睛。   周小舟背对着她,站在窗子旁,她的手背上还挂着点滴,茅莹莹看见手背上的东西蹙了一下眉头,然后扒掉吊针。   “怎么被人讽刺得进了医院?我以为你是无坚不摧的。”周小舟讥讽的掀起唇角,双眸若有似无的看着茅莹莹,就好像她是一只被他在逗弄的玩具狗。   茅莹莹从病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取过一旁自己的背包,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看周小舟一眼,转身离开,而周小舟也并没有去追。   到了晚上,一年一度的同学会又在同一个地方举行。   周小舟带着张颖依旧是最后出现的,张颖被大家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接受,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再说周小舟和张颖也结婚了,他们也犯不上再为莹莹抱不平。   王楠竟然嫁给了猴子,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王楠每年都是不来的,可是今年听说到莹莹回来了,要来,所以她才勉为其难的出现,因为她实在懒得去看张颖那张脸。   “呦……我说这是谁啊,这不是张颖吗,听说你怀孕了,怀孕了不在家里呆着跟前跟后的,怎么?怕周小舟和别人旧情复燃啊?”果然,王楠一开口就充满了火药味。   张颖挽着周小舟的胳膊落座,她倒是不觉得难看,看着其他人变化莫测的脸,她张颖要是这么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今天嫁给周小舟的也不会是她了。   张颖淡淡的笑着,像是完全不在意王楠的话。   “是啊,自己的老公还是看着点比较好……我们家小舟不像你们家猴子,小舟走到哪里都有很多女人喜欢的,夫妻这间最为重要的是相信,我相信小舟……”张颖说的是自信满满,反倒是衬得王楠的话有些刻薄。   “你……”王楠气得就要站起身过去报张颖那张嘴,猴子拉住她。   “你拉我干嘛啊,给我过去抽她。”王楠推着猴子,气死她了。   猴子叹口气握着王楠的手:“都这么多年了,说不上莹莹也交男朋友了,王楠冷静点……”   王楠当然明白猴子的话,可是她就是气,茅莹莹那人有多么的死心眼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她相信就算是黄河水都流尽了,茅莹莹也不会交男朋友的,可是她现在双邓小平能辩驳,这样一来大家不都以为莹莹是没人要的吗?   只要一想起来周小舟竟然在莹莹走后十八天就和张颖上了床,王楠就恨不得上去捅张颖两刀。   那两天张颖天天回来的很晚,有的时候干脆根本不回来,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脖子的吻痕,她反倒还穿着低胸的衣服,王楠就没见过这么贱的女人,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张颖做出来遮人耳目的,没想到当猴子他们问的时候,周小舟竟然承认了,他和张颖同居了。   “茅莹莹真的会来吗?”有人悄悄的问。   这些女人有很多都不认识茅莹莹,但是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很想知道茅莹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令自己的男友老公说起来总是满脸的兴奋。   “张颖说的莹莹会来……”有人说。   王楠翻白眼,她宁愿莹莹现在不要来,不然会被张颖这个贱女人气死。   王楠起身,猴子拉住她:“你去哪里?”   王楠挣脱开猴子的手:“我去卫生间。”说着翻了个白眼。   大家都有些尴尬,其实也明白了,茅莹莹应该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不会来了,几个人打着圆场,转移话题。   张颖给周小舟倒了一杯酒送到他的手边,周小舟接过,看着半面透明的玻璃眼神跳动,唇角掀起。   茅莹莹披散着卷发,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穿了一件亚麻的长裤,站在门前却犹豫了。   她有点后悔,自己来这里干什么?或许应该去租一个男的陪自己同来,随即又是嘲弄的笑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茅莹莹……莹莹……”王楠从卫生间出来,有些不确定的叫着。   王楠尖叫着冲过去,茅莹莹转过身看着王楠,脸上倒是真的有了七八分的笑意,王楠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拉着茅莹莹转着。   “你这死丫头也不跟我们联系,我们都快想死你了……”王楠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王楠抱住茅莹莹,茅莹莹任她抱着。   过了很久,王楠有些平静了心情,抹掉眼泪笑着说:“走,进去,大家都想死你了……”说着推开包房的门。   “大家看谁来了……”   “茅莹莹……”   “莹莹……”   几个男生看见茅莹莹进来有的是真的高兴,有的则是小心的看着周小舟的反应,倒是没人去看张颖的反应,王楠像是一只鸭子似的不断说着话,四处打电话,没一会儿曾经的姐妹们都来了。   包房的门被人一次一次的推开,然后尖叫着茅莹莹,接着就是哭声,笑声汇集成了一片。   而那些男人们的女朋友老婆倒是第一次见茅莹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见,总是觉得茅莹莹身上的贵气比张颖多点,人好像也很年轻,根本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倒是像是二十一二岁的。   茅莹莹从进门开始就不断被人围拢着,男人们根本插不上话,几个曾经最好的朋友抱着她是又哭又笑的。   不能怪大家,实在是她回来的太过于低调,就是她开的画廊,也不是以本名开的, 样别人就更联系不上她了。   “莹莹……结婚没有……”有人问道。   茅莹莹摇摇头。   张颖抿着杯子中的水,冷笑,结婚?和谁结?   等到女将们终于安静了,猴子高喊一声:“安静……我来介绍,茅莹莹我们学校四连冠的校花……”   茅莹莹这才发现大家都变了,曾经的英俊少年,有的已经有了皱纹,有的已经有了啤酒肚,身边带着自己的太太或是女朋友。   “哇,莹莹还是那么漂亮……”   王楠有些故意的看向周小舟:“我们之中好像就是小舟和莹莹一点都没变,我们都老了……”   王楠说这话真是毒,连带着自己一起损进去,就是为了拐着弯骂张颖老了。   张颖不做声,她才懒得和她们做口舌之争,她有什么好郁闷的?今天获胜的是她张颖。   大家都很冷场,有人赶紧将话题岔过去,几个女人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交换着自己的名片,当王楠接到茅莹莹的名片的时候,愣住了,她转了科?   大家的情绪都很高,屋内快要被顶破了房顶,王楠拉过茅莹莹,王楠压低声音:“有男朋友没?怎么不带来?气死周小舟那个贱人。”   茅莹莹笑着,王楠还是那么的热血沸腾啊,感觉真好。   正说话呢,电话震动响起来,茅莹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屋内的光很暗,打在她的脸上光影重重,她慢慢删掉短信,然后关掉手机,将电话扔到背包里。   王楠对着茅莹莹将周小舟可谓是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茅莹莹以为那些她都忘了,也不在乎了,可是心里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特别是听见王楠愤怒说着张颖带着吻痕回到学校收拾行李搬出去和周小舟同居……   “莹莹你可别再那么傻了……我……”王楠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闭上嘴巴。   茅莹莹的脸在暗影之下忽明忽暗,王楠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她在不停的往莹莹的心口上倒盐。   茅莹莹抬起头对王楠笑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广岛之恋……来小舟你和张颖最拿手的歌曲……”   张颖笑着站起身,有些勉强的样子,右手扶着自己的腰,周小舟起身的时候搀扶着张颖,张颖一脸的甜蜜,接过麦克风。   茅莹莹两条腿交叠着,慢慢放下换了一个方向,再次将腿交叠在一起,抿着唇,看着唱歌的两人。   王楠和许可她们都暗暗的在心里想着,谁不知道唱过广岛之恋的没几个能成,唱吧,你们可唱吧。   很快到了分别的时间,周小舟挽着张颖的手坐进车子里然后消失,大家都有点醉意了,猴子更是喝多了,抱着茅莹莹,王楠还在一边乐,别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猴子。   猴子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对茅莹莹说了一句。   “你会遇到更好的……”   送猴子夫妻上了车,茅莹莹返回身看着自己车,然后放弃了开车回家的念头,走在风里打算醒醒酒。   满街的霓虹灯,茅莹莹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风一吹,吹起了长发,她慢慢的伸出手将头发抿在脑后,身后黑色的车子慢慢停在她的身后,茅莹莹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男隐藏在司机后面,可是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茅莹莹掀起唇角,不是陪他老婆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过这些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她继续走着,那辆车就在她身后跟着,跟了很久,也许是失去了耐性,突然加速横在茅莹莹的身前,车上没有人下来,坐在后面的男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茅莹莹拉开车门,闪身坐了进去,车子消失在黑暗中。   周小舟在海上明珠有自己固定的房间,车子缓缓停住,车门打开,周小舟和茅莹莹一前一后的走进电梯,他们仿佛是不相识的陌生人,高跟鞋踩在红色地毯上,一前一后闪身进了客房的门。   周小舟进了门像是换了一个人,将茅莹莹推到墙上,茅莹莹呵呵笑着,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周小舟眉目清冷,又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负手站在一边,嘴角的笑意从无到有,倒愈发浓厚起来。   茅莹莹擦掉眼边的泪,推开周小舟,走到沙发前,定定的看着周小舟。   “你知道张颖今天约我的时候,我说的最爽快的话是哪句吗?”   茅莹莹笑着,笑出了一脸的泪,她是多么的贱啊,只要周小舟对她勾勾手指她就走入他的怀抱中,不管他结没结婚,有没有孩子,她曾经也以为她是不在乎的,可是想起他们所说的十八天,茅莹莹就是满心的恨。   她的爱却敌不过十八天的诱惑是吗?周小舟只为她坚持了十八天是吗?   “说说吧,恨我阿姨吧,周小舟你有多恨她呢?”   周小舟的脸变得阴暗,仿佛淤积着无限无处爆发的阴沉。   “不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茅莹莹挑眉,她笑着:“我阿姨28岁嫁给你父亲,被你父亲要求这一辈子都不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不可怜吗?你父亲为了你的利益甚至结扎了自己,我阿姨才几岁啊?她欠你的她都还了……”   周小舟危险的靠近茅莹莹,他伸出手掐住茅莹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脑中都是她说的话,那个女人可怜?那他的母亲就不可怜吗?   茅莹莹的脸一开始变得通红,慢慢在变得煞白,周小舟忍着怒火将茅莹莹扔在地上,茅莹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那个不要脸的阿姨……”周小舟咬着牙。   茅莹莹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咳嗽着,咳嗽得满脸都是泪花。   “周小舟我们回不去了……”   张颖戳到了她心里的死角,她不屑去抢那双旧鞋,哪怕就是这辈子不嫁人不跟男人接触,哪怕就是现在就死亡。   周小舟的青筋跳跳着。   “行不行是我说了算。”   易素过了三个月食欲开始好了起来,人也丰满了一点。   依然对油味道比较敏感,茅家上下加上易母是恨不得每天都扎根在素园,就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万一的。   吃够了晚饭,老太太才放心的回家,吩咐着周阿姨最近就不要去旁边睡了,就在主楼里睡。   周阿姨点点头。   周阿姨将被子抱到表姐的房间,表姐还没有下班,最近那母女俩倒是收敛了不少。   茅侃侃下班回来,推开门看着易素坐在床上,双腿盘着,肚子已经大了起来,穿着蓝色的吊带,已经隐隐能看出肚子,他将外套随意的扔在地角上的沙发上,跪在床上,抱着易素的肚子,听着里面。   “宝宝今天乖不乖?”   易素抚摸着腹部,其实每个女人做了母亲,内心潜在的母爱都会被激发出来,她甚至怀疑曾经说不要那个孩子的人是吗?她的宝贝在她腹中慢慢的成长,她每天都在想,她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长了手脚,是不是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想着孩子什么时候会踢动,什么时候会生出来,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老太太倒是真的没太给她压力,说生个女孩儿就好了。   易素仰起下巴,看着茅侃侃,主动伸出手摸着他的额头。   “没有,你吃过饭了吗?”   两个人的关系在明显的好转,因为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易素甚至每次都看着茅侃侃幻想着自己孩子的容貌,其实她还是喜欢孩子像自己一点,可是又觉得茅侃侃比自己要好看些,孩子像他会更好点。   周阿姨在外面敲门,茅侃侃喊了一声进来,周阿姨拿着一盒雪糕交给易素。   “老太太可交代了,我这是偷偷给你拿的,不能全吃了,剩一半给侃侃吃。”周阿姨是千交代万交代的。   茅侃侃从床上起身:“我会看着她的,阿姨别人给我送了点大闸蟹蒸了端上来吧……”   周阿姨赶紧说着:“怀孕的人可不能吃螃蟹……”   这个茅侃侃还真不知道,应了一声,去地上将外套的口袋翻过来,拿出一瓶指甲油,走到易素窗前,慢慢蹲下身子,周阿姨看着茅侃侃蹲下身去拉易素的脚,易素动了一下,将脚收回来。   “你干嘛?”她瞪着大眼睛。   茅侃侃笑着又将她的脚扯过来。   “听说,瞎动什么,我女儿就是在肚子里也得美知道不?”   周阿姨啼笑皆非:“侃侃啊,孕妇是不能抹这些东西的……”   茅侃侃笑笑:“没事,买的时候特意问的,对了阿姨下面我买了一些给她抹的和吃的,你去看看,她现在哪个能用。”   周阿姨颠颠的下了楼。   易素有些不习惯,茅侃侃蹲在她下面,好像是在打磨最顶级的钻石,钻心致志,然后用唇一吹。   “好了。”   易素看了自己的脚一眼冷哼了两声,竟做无用功。   高原最近有些忙,于莫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请了假,他现在特怀疑这个于莫芯和茅侃侃之间有点问题,太奇怪了。   茅侃侃从外面回来扯开领带,手里提着一幅画,交给高原。   “去挂我办公室墙上。”   高原将外面的包装撕掉,然后进入办公室。   画里的人只消看一眼,他就知道里面的人是易素。   她的手搁在腹部,是一副侧身画,她的肚子已经高高的挺起了,可是并没有笑。   高原踩着凳子慢慢的将画定在墙上。   “老板,这画是谁画的?一点水准都没有,太太怎么连笑容都没有啊。”高原说着。   也是奇怪,照老板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和太太有什么问题,可是于莫芯那头太奇怪了,这三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呢?   茅侃侃看着墙壁上的油画,这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求人给画的,那个画家很不好请,而且她已经很多年不画油画。   “我们素素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虽然没有在笑,可此时却是极致的快乐,因为她在看着她肚子里的宝贝儿,她很开心,很很开心……并不是每个人笑起来都会眯着眼睛的,素素在笑的时候,眼睛就会特别的大……”茅侃侃想着那个画家所说的每一个字眼。   画这张画的时候易素并不知道。   高原被茅侃侃溢于言表的泛滥感情给激的是满身起鸡皮疙瘩,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茅侃侃和于莫芯有什么?估计他想太多了。   周阿姨从外面买回来菜的时候,看着地上多出的一双鞋子,愣住,然后才想起来,是妙妙周末回来了。   其实周阿姨特佩服这两母女,脸皮真的够厚,易素的母亲都表明态度让她们回去,可那个表姐就硬挺着不走,周阿姨觉得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真是让人没招,那是易老太太的亲戚,她自然是不能做太绝。   放下菜,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妙妙,周阿姨看着楼上,突然上了楼。   周阿姨弹着脚轻声上了楼,素素曾经和她说过抽屉里的钱似乎少了几回,周阿姨自然不会觉得易素是在套她的话,家里人是多,可是那些人都是有分寸的。   妙妙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人,转了一圈,见人都在花房里干活呢,脱了鞋就奔着楼上去了,她几次在易素的抽屉里拿钱得手,易素似乎都没有发现,妙妙心里想着,到底是有钱,自己拿的那点钱,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也不知道。   拉开抽屉,果然看见里面放着几捆粉色的钞票。   妙妙分别从每捆中抽出五张,小心再小心的将钱放入自己的书包里,门被人从外面猛然推开。   妙妙傻了,周阿姨看着妙妙,简直不敢相信,家里竟然出了贼。   “你……”   妙妙慌张的跑出去,撞了周阿姨一下,周阿姨赶紧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妙妙害怕死了,自己要是被撵出去就什么都没了,妈妈每个月才挣那么一点钱,根本不够她挥霍的。   周阿姨拿起电话给易素打:“素素,赶紧回来,家里出小偷了……”   妙妙一听,赶紧回来,跪下身抱住周阿姨的腿。   “阿姨,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第一次……”哭的是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妙妙说的话,周阿姨一句也不信。   老太太陪易素去做检查,医生说孩子发育的很好,老太太正带着易素准备回来,就听见周阿姨给易素打电话,说有小偷,心一惊,小偷,害怕死了,素园里怎么会有小偷呢。   两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妙妙跪在地上和周阿姨连哭带喊的,她们才进门,表姐就从后面蹿了进来,表姐进来的时候有些着急,撞了易素一下,易素身子晃了一下,老太太吓的是心直跳。   “阿姨,怎么回事?”易素问着。   周阿姨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可表姐还在那面犟着:“我们妙妙不可能会偷钱,你诬赖她……”   周阿姨叹气,人赃并获的,这位表姐还能红口白牙的,她真是佩服她啊。   老太太皱着眉,心里压着想将人赶出去的想法,到底是易素家的亲戚,再说素素现在怀孕呢。   易素看了一眼妙妙:“妙妙,你告诉我,钱是你拿的吗?”   妙妙不说话咬着唇。   表姐还在那里狡辩着:“素素我知道你早就想撵我们母女走了,你直说好了,何必冤枉一个孩子……”表姐脸上的那份凝重甚至会让人以为这场闹剧就真的是易素提前安排的。   易素揉着头,完全没话了。   “阿姨,你给表姐她们拿5000块钱帮她们收拾行李,让司机备车送她们回家。”   其实表姐离婚之后除了拿到了几万块钱什么都没有,房子也被妙妙的爸爸卖了,易母是看她可怜,母女俩无处可依的才提议着来易素这里。   表姐冷哼着。   “算了,你怀着孕呢,多买点东西吃吧……”妙妙扯扯表姐的袖子,表姐看着周阿姨从屋子里走出,周阿姨将钱交给表姐。   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难道是她跟不上社会的潮流了?   易素因为这件事一晚上都没有吃饭,她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妇人之仁了。   茅侃侃提前下班回来,周阿姨将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侃侃上了楼,推开门,果然易素还在生气。   侃侃蹲在床边:“我要和宝宝聊天。”   易素本来怒火很盛,很想发飙,可是一听他说要和孩子说话,叹口气,想着孩子今天估计会不高兴吧,因为她绷了一天的脸,将衣服拉高,茅侃侃将脸贴在她的腹部。   易素的腹部已经隆起了,茅侃侃的脸贴在那上面。   “宝贝儿,今天不高兴了是吗?……”   易素失笑,他是想说自己虐待他的宝贝儿了是吗?直说就是了。   茅侃侃顺着她掀开的衣服往上看,眼睛暗了一下。   因为怀疑她已经很久不带围胸了,也因为怀孕的刺激,胸部又大了两个码,茅侃侃的手抚摸在她的肚皮上,然后慢慢慢慢的向上,等到易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   “你……”易素瞪他。   茅侃侃嘿嘿一笑:“老婆,让我含一下吧……”   他就怕孩子有个什么的,所以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她,之前咨询了医生,也被她不软不硬的给推了回来,为了肚子里的那个宝贝儿,他牺牲大发了。   易素才要开口说不行,可是他已经将她的柔软含住了,慢慢的吸,细细的裹,像是要将她体内的精华吸出来。   易素的呼吸有些乱,推着他的头。   “你吓到孩子了……”   茅侃侃像是被冤鬼附身一样的看着她,那小眼神……别提多哀怨。   易素叹口气,算了算了。   不管他了。   可是茅侃侃却得寸进尺了起来:“老婆,你侧躺着,我给宝贝儿按摩。”   说着他已经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易素看他眼里冒着火的样子也不像是要给她按摩,往后退了一下,茅侃侃拉住她。   “掉下去摔到我家宝贝儿我跟你拼命……”   易素真的不敢乱动了,听他说摔到,想着自己要是真摔了,她不怕可孩子可娇嫩。   “你别闹了。”   茅侃侃用适当的力气将易素给摊平,她死活就是不侧躺,他也没辙,手慢慢的向下,易素夹住腿。   “不行……”   茅侃侃盯着易素:“你乖,我只是给宝贝儿做按摩……”   易素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推不过他,想着只要自己不让,他也没辙,她不配合。   显然茅侃侃是比她有准备,从床头里找出一瓶润滑剂,易素挣扎着要起来,家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东西?   茅侃侃不让她动:“伤了宝贝儿了……”   易素只能护着肚子。   “我现在是孕妇……”   茅侃侃一边将头慢慢滑进她双腿之中,拧开盖了了,把瓶里的粘液挤进去,大概是有些凉,易素更害怕了,哭了。   “你放开我,放开……”   茅侃侃看着自己的下面:“素素,我好难受……”   易素到底拧不过他,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   茅侃侃让易素跪在床上,易素都恨死这样的动作了,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奴隶。   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可他孩子这样的为了他那一点一点的欲望来折磨她。   可是她又不能不配合,因为她也怕伤了腹中的孩子。   茅侃侃慢慢的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中,大概是因为有了润滑剂的作用,并没有太难,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揉捏着她的两处柔软,怀孕真的很奇妙,他的手都快要包裹不住她的两只小白兔了,不,是大白兔。   茅侃侃爽过之后,易素却铁黑着脸。   易素的姥姥听着自己的女儿回来哭诉。   “易素怎么了?”姥姥听的头都痛。   易素是什么样的孩子她还能不清楚,肯定是妙妙和她做了什么才叫人给撵了出去。   表姐的母亲哭着:“要我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变态,竟然冤枉那么小的孩子,说妙妙偷钱,妈,你说妙妙可能去偷钱吗……”   姥姥倒是没说话,直接将电话拿过来,表姐的母亲愣了一下问着:“你要干什么?”   姥姥将电话打出去:“我问问易素她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别来作我……”   表姐的妈立马断电。   “妈,你别问了,多不好啊……” | 派派小说论坛sindy_baby手打,转载请注明 | 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5【网上图片不全,少几千字未手打】 姥姥可不听,将电话打出去,最后青着脸将电话递过来:“要不要听听事实的全部?” 表姐的母亲嘟囔着:“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姥姥恨铁不成钢啊,她要不是看妙妙她们母女俩可怜怎么会给易素找这么大的麻烦。 “要不要去警察局解决啊......” 表姐的母亲又开始哭起来。 “就算是妙妙拿了,她也不差那点钱,干什么非把孩子抓住,这让孩子心理都留阴影了......”姥姥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肯定是外星人来着。 表姐和她妈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的可谓是绘声绘色。 “你的好外甥女啊,容不得我们,将我们撵了出来,她每次都是给妙妙钱,让妙妙自己去拿,最后说是妙妙偷钱,就这样把我们赶出来了,也没给我们一毛钱,我们可是表姐妹啊,她就这么对我......”茅侃侃是被易素的哭声给吓醒的,他睁开眼睛摸了摸怀里的人,心才稍稍放下。 “素素......” 易素哼哼着,要哭不哭的,也可能是因为在梦中所以哭不出来,睡的很不安,小手揪着被子,两条眉快皱到了一起。 茅侃侃重新躺下,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拍着她的后背。 “爸......”易素终于还是哭了,猛然睁开眼睛,抱住茅侃侃的腰大哭了出来。 “我好难受,快要难受死了......” 茅侃侃只是拍着她的肩:“好了宝贝儿不哭了,宝宝都吓到了,老公在这儿,晚上我们吃乌米饭吧......”茅侃侃亲着易素的额头,听着她的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知道乌米饭的故事吗?从前有个老太婆很爱吃烤鹅,每次要吃鹅的时候,就在巷子里放上烧红的铁板,巷子两头一头放碗酱油,一头放碗香醋。然后把鹅赶进巷子里,可怜的大白鹅又烫又渴两头跑,跑到这头喝口酱油,跑到那头喝口香醋,不一会儿就成了烤鹅。老太太死了以后,阎王把她抓到地狱,她的儿子目莲和尚知道妈妈在阴间受苦,常送饭给妈妈吃,但每次送去都被许多小鬼抢光,妈妈根本吃不到。目莲就到山上采了乌饭叶,泡出黑水,再煮了饭送去。阴间小鬼一看饭是黑的,以为是不好的东西,不敢吃,她妈妈才不再饿肚子了。这个就是乌米饭的传说。所以乌米饭也是孝子饭。” 窗子大开着,外面的风吹着窗纱,窗纱来回的摆动。 茅侃侃的肌肤擦过了易素的手绊脚,炽热得烫手,他闭着眼睛想,如果整件事情被扯出来,怀里的人会不会再也不会回过头看自己一眼就离去呢? 易叔叔离开的时候,不只是带给了易素痛苦,同样易素的妈妈也是痛苦的,一个健康的人两个月从一百六十多斤掉到九十几斤,瘦的已经只剩下了一把骨头,虽然以前易素的爸爸也有白发可是被开除之后,几天头发都白了,人也堆了。 他不停的来返于医院之间,有的时候痛的抓起药片一大把一大把的吃,可即便那个时候他依然每天为爱女买好早餐,易素是在她父亲满满的爱里生长出来的,总的来说其实易素对她父亲的感情比母亲来的更为深刻一点,所以那个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茅侃侃胡乱的想着,胡乱的拍着她的背,不停的说着。 “不想了,不想了......没事的,乖......” 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个人能让她安心下来,易素的眼泪再度跌落下来,因为有了一份安心。 她的手慢慢的握住茅侃侃的手,也许以前是恨的,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又有了一个孩子,很多事情都发生改变了。 易素在楼上休息,茅侃侃换了衣服下了楼。 周阿姨见他在厨房里转来转去的样子,叹口气。 “我来做吧,你告诉我怎么做。” 茅侃侃摆摆手,那个孝子饭是他在网上找来的,其实他知道易叔叔的离去在易素的心上永远都有一个结,而这个结现在只有他能解开,可是他没办法,一旦这个结真的解开了,自己和易素之间就真的就是没有交集的两道平行线了。 那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在脑中一过,预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茅侃侃就连想也不敢想。 他似在无声的安慰着自己,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他终于明白了张扬当年为什么会选择用那样极端的方式让易素去恨他,离开他,他是真的爱易素,自己也爱,可是自己爱的卑鄙。 茅侃侃手上刀一快,就在自己手指上切了一道,血马上沿着刀锋流下来。 “侃侃,赶紧去冲水啊......”周阿姨赶紧去找纱布。 茅侃侃将手指放在水龙头下,一开始血和水混合着,慢慢的就一点血也看不见了。 茅侃侃的眼睛有些模糊,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不上张扬,如果他站在曾经张扬站的位置,他不会妥协,哪怕就算是易素恨他,他也不会妥协。 易素从楼上下来,走进厨房就见周阿姨挽着身子在翻找着什么,茅侃侃站在水龙头前,易素走过去。 茅侃侃借着光线看着她的脸,她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创可贴慢慢的给他贴上。 “都说不叫你做了。”易素叹口气。 茅侃侃笑笑,周阿姨和易素是打死也不让他再动刀了,两个人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周阿姨去弄,两个人坐在桌子前,扒着豆子的皮。 “素素,一会儿让司机送你上山,去给爸爸送一份吧。”茅侃侃淡淡的说着。 易素点点头。 吃过了饭,茅侃侃去了公司,他已经尽量减少在外的时间,每天下午才去公司一趟,今天高原来了电话,说公司那边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签,他没办法,只能让周阿姨一会儿陪着易素去。 周阿姨带了几瓶水跟着易素去了山上,易素下车的时候,周阿姨也跟着下了车,她的肚子已经大得看不到脚尖儿了,周阿姨赶紧从另一头去搀扶她。 易素喘口气,做了母亲才能体会到母亲的辛苦,每走一步路似乎都是在和自己较量。 “阿姨,我想自己上去......” 周阿姨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着:“你把电话带好,要是有不舒服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周阿姨其实真的很不放心,茅侃侃让她陪易素来,就是怕她有个万一的,她也理解易素想和父亲两个人待着的心情,所以即使担心也没敢表露出来。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将手里的水瓶交给她。 易素慢慢的走上台阶,山上是一座很大的墓场,脚下是青石灰板铺成的小路,慢慢踱着步子,平底的鞋子踩在地面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最近已经哭的很少了,虽然想起父亲还是会哭,可是真的哭的很少了,有的时候即便辛酸也强迫自己不去流泪,因为她怀着孩子,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太大,对孩子不好的事情,她不想去做。 手里提着乌米饭,上了很多的台阶,最后走到一处,墓碑前被打理的很干净,放着两束花,易素慢慢扶着肚子蹲下身子,将装着乌米饭的保温桶拧开,然后在一旁找了一个位置,慢慢坐下,看着天边的太阳。 太阳的光线很足,只是一会儿她的眼睛就开始发黑了。 “爸,我怀孕了......你猜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易素慢慢的开口,像是在闲聊:“你总是告诉我不要去怨不要去恨,以前好像不懂,可是现在好像是懂了。”易素摸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很高兴,踢了易素两脚,易素闭着眼睛感受着生命的新奇:“宝宝,是不是来看姥爷很高兴啊......” 那孩子似乎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又给力的踢了易素两脚。 易素笑笑。 “爸,我现在不恨了,大侃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其实也许我已经慢慢的在习惯他了......” 易素有点惆怅,人的心其实真的很难去琢磨,她也认定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甘心,可是因为这个孩子,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被爱,习惯了被他宠,习惯了...... 总之习惯了他存在。 易素叹口气,有些笨拙的站起身,怀孕的人就是做一个站起的动作都要比普通人费事很多。 往旁边看了一眼,一点杂草都没有,看来是被人清理过了,易素愣愣,然后回过头去看那两束花,是谁呢? 扶着肚子慢慢的离开。 张扬从后面的树木后走出,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走到易素父亲墓碑前,慢慢蹲下身子,坐在易素方才坐过的位置,如墨浓稠、叫人望不透的复杂神情看着远方。 直到手机铃声打破这幽静的午后。 他接起。 “喂......” 对方说了一些什么,张扬起身,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以默你在哪里,我要见你。” 走下台阶,四周有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张扬将电话扣上,慢慢踱着步子,而很久之后他愣住。 因为前面有个挺着肚子的孕妇明显是在等他。 张扬仿佛在水塘中看见了绽开的莲瓣,洁净明晰。 “HI......” 易素看着面前的人,她之前已经猜到了是他,父亲最喜欢的花,其实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只有易素知道,而她也只告诉过一个人。 她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张扬看过去,看着她的肚子,时间过的真快,他的素素都要当妈妈了。 张扬曾经幻想过多少次,自己可以陪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生儿育女,那个周而复始的梦已经离他太遥远,他疼痛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多,他知道自己挺不过去了。 他不想让易素知道他离开,其实张扬心底渴望易素多恨他一点,这样他就能在她心里多待几秒钟。 一种鸟,没有脚不能停,只能一直在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就是它的死亡,所以它没办法停,其实它不能停也没有地方去,一开始便已死了。 很多年前,她趴在自己的后背上,笑着说快走,那样的回忆最近似乎太过于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的幻觉中。 “谢谢你。”易素淡淡的说着。 张扬到底是了解易素,看着她的手搁在腹部,很轻很柔,但是拇指微微勾起,说明她很紧张很激动。 “名字取了吗?”他双眼饱含着温暖。 天边吹过一阵风,很暖,暖入人心,沁人心扉。 易素安抚着肚子里的宝贝。 “还没有,医生说她有点小,侃侃给起了个小名,MINI。” 张扬笑笑,只是那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苦涩。 两个人下了山,周阿姨老远就迎了上来,搀扶过易素。 易素低着头,看着脚尖儿。 “再见。” 周阿姨好奇的看了张扬一眼,然后扶着易素上了车,还说着:“侃侃才打电话问我呢,我都没敢说我没和你在一起,马上就要生了可得小心......” 易素坐进后面,周阿姨正准备关门的时候,张扬喊了一声。 “素素......” 易素顺着声音看过去。 多少年了,她曾经的玫瑰梦也无非就是和他齐头站在一起,以前他总是那样站在学校门口,喊她一声素素。 易素压抑着,不让自己哭。 “保重......” 车门被关上,车子慢慢启动起来,易素从后视镜中看着张扬的影子慢慢的变淡。 周阿姨慢慢的将脸看出去,易素低着头,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打在腿上。 很久之后,她明白了,其实她并没有爱过雷臣骁,之所以对雷臣骁那样的执着,是因为雷臣骁的身上有她曾经爱过少年的影子,她只是在不断的去追逐一个梦,而现在梦醒了。 张扬看着越来越走远的车子,捂着胸口,突然一阵酸涩涌上心上,几乎吞没了他的心。 他干呕着。 很久之后有辆黑色的车子慢慢的靠近他,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掺起张扬的时候脖子的星星掉了出来,张扬被安置在副驾驶,男子坐回位置,将一瓶水交给张扬。 张扬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就着水咽下。 “那个女的查的怎么样?”张扬揉着头,将脸转向窗外。 唐以默眸子闪烁着如星光泽:“这事你就别管了,交给我放心。” 张扬点点头,他的脸色苍白,又线条俊美的脸颊有些消瘦,愈发显得疲倦,慢慢闭上眼睛。 “以默,一定要帮我看好她......” 终究还是落泪了,张扬慢慢睡了过去。 他是个不孝的孩子,到了最后关头最为舍不得的人只是那个在他年轻时候心瓣上留下痕迹的女子,易素。 张扬不怕死,也没怕过,可是现在他却是怕,他怕如果事情一旦被扯出,易素怎么办? 不管将来事情会不会被扯出,或者......发生了别的事,他只求易素能平安的过完一辈子,这样他就是走也会安心的。 张扬从外面回来,意外的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出现在家里,愣了几秒。 “妈,你怎么来了?” 张母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儿子,听着他略带着嘶哑的声音,摩挲着她每一根听觉的神经,蹦一声,就断了。 “扬扬......”张母的眼中竟然全是泪。 她嫁给张扬的父亲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他们父子俩斗,其实张母心里清楚,老张那个人嘴上不说,可是心底里最为重要的不过就是这个老来子,他要为儿子以后打算,所以活生生拆散了易素和张扬,这么多年,老张不见得不后悔,甚至在过世之前抓着她的手,说一切错了。 可是错不错易素都结婚了,现在还有了孩子,该是放开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天就这么对她的儿子不公平。 肺癌! 她知道的时候,觉得科就是开了一个玩笑,她的儿子甚至不抽烟。 张扬看着母亲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淡淡的推开门:“进来吧。” 张母尖着嗓子:“你跟妈去医院。” 说着就要拉张扬,张扬任老太太拉着他的手。 “妈,晚了已经末期了......” 老太太的脚步一滞,只觉得天旋地转。 “为什么不治......”老太太没有回头。 她这一辈子,前半生听丈夫的话,后半生听儿子的话,唯独没有听过自己的话,所以当老张说怎么样,她就帮着劝儿子怎么样,如果知道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就是一头撞死,也不会毁了儿子的希望的。 张扬浅笑。 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那时候已经准备回国了,他不能让易素看见他化疗的样子。 有的人说年少时候的爱情,其实算不得什么爱情,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还不懂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爱。 从高中到大学张扬伴着易素成长,看着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慢慢盛开,然后远离她的生命,在国外的那几年他过的很不好,总是做噩梦,茅娟娟不止一次的求他,忘了过去忘了易素。 张扬也想,可是太难,每每想起易素,就像是吃鱼突然被卡到了鱼刺,心底里全部的酸意都涌到胸口,憋的他是咽不下吐不出的,就卡在胸口,他想他是着了魔,梦里总是看见她,看见她那样绝望的追着车子,梦见自己那样恶劣的用刀子去豁她的心,梦里她的脸颊上流着浓稠的晕红,像是胭脂,染得一室的猩红,他每每吓得再也不能入睡。 没人知道,甚至就连茅娟娟也不知道,他害怕,他害怕去想起,可是又不得不想起。 求不得、要不得、贪不得、恨不得,很累。 他的命线就像是一根摇摇欲坠的长线,可是越是拉得长,越是容易断。 年少时候的爱那是一份包含着骨血刻在骨头里的深情,没有人明白。 张母双手握拳,有些难以遏制的紧张,以至于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可是眼睛却没有丝毫的回避,难以言语的坦诚:“扬扬,你是不是恨妈妈?” 如果当年她哪怕有一点自己的主见,也许老张就不会那样的强势。 可是没有如果...... 张扬站在门前,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聚集到一个怪角,全部聚到一起,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吞没,最后只剩下灼亮和光斑,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在世上一样。 张扬拉住母亲的手,将她拥在怀里。 他比母亲高出许多,作为人子却要先于母亲走,他是不孝,张扬的第一次在母亲的眼前哭了。 张母从来没有见过张扬哭,哪怕是他离开易素的时候,从来没有,听着儿子隐忍的哭声,她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的。 人生没有早知道,她即使再后悔,可是现在也不会再让时间走回去,难道就真的是命吗? “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我看着她穿着婚纱嫁给别人,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一切都不是我想看见的,我只能远远站着......” 死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磨难而是一种解脱,他做不到去破坏,所以只能自己消失。 他是懦弱的,因为他不敢去破坏她的幸福,他只能让自己随着天空的星星消失,再也不见。 茅娟娟站在远处,脸上的泪成了河。 这么多年张扬和她睡同一张床,可是床的中央永远隔着一道河,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跨越不过。 茅娟娟转过身,快速的离开,踩着自己一地的心碎。 易素被手机的音乐给吵醒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拿过电话。 “喂......” “我是秦淼......”对方直接报出名字。 易素叹口气正准备挂断,秦淼不急不慢的说着。 “易素,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你清楚吗?”秦淼说完挂了电话。 易素脑子嗡一声就炸了,抖着手去反拨电话,她什么意思? 可是没人接,她再打,还是没人接。 秦淼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唇角轻轻掀起。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易素怎么难过,听说她以前得过抑郁症的,秦淼想,她现在怀着孕,要是得知了自己父亲是被她的丈夫家人给弄死的,不知道会不会犯病啊? 秦淼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眼镜,带上离开咖啡馆。 回到公司,买了一些甜点给各办公室分下去,提着最后的一盒进了雷臣骁的办公室。 “还在忙呢?”秦淼依靠在门前。 雷臣骁抬起头,愣了几秒然后嗯了一声,秦淼将午餐放在他的桌面上。 其实说实话雷臣骁真的就是她交过那些男朋友之中最闷的一个,他不会浪漫,不会说好话,秦淼在头脑中盘旋着,自己为什么爱他呢? 她现在甚至有了一点当初易素的体会,她最讨厌的就是说着爱她,可是心里想着另外的一个女人。 “对了,我把严虹调回来了......”雷臣骁淡淡的说着。 秦淼挑眉,将严虹调走当初是她的意思,他现在说要将人调回来是什么意思? 不过秦淼并没有过问,聪明的女人不该问的不问,能引起战争的不问。 出了办公室给严虹去了一个电话,约在自己办公室见,严虹说着正好她也要过来,声音里带了一丝喜悦。 毕竟被分派出主楼就是被打压的意思,严虹的回归就意味着,自己的地位将要晃动。 秦淼不担心严虹还能做出什么,毕竟雷臣骁现在已经被两个女人搞的心焦,哪里有多余的心思放在严虹的身上,而且那次之后,秦淼想,就算严虹再不要脸吧,她还好意思接近雷臣骁吗? 雷臣骁看着窗外,犹豫了很久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 易素看着号码很久才想起来,这个号码曾经是她手机的一号键,太熟悉了,熟悉到现在已经快认不得了。 “喂......” “刘雯说的那件事......”雷臣骁不想再这样背负下去,他很想补偿易素,可是易素现在嫁了茅侃侃,她不缺钱,什么都不缺,自己能补偿她什么?易素好半天才想起来:“她跟你开玩笑的,没有......” 雷臣骁的心松快了一下,然后又提了起来,难道是她们...... 易素仿佛也能想到他猜的,淡淡的说着:“我没有让她那么做,还有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为了自己好,为了他好,易素挂了电话,没有一丝的留恋。 雷臣骁看着电话很久没有出声,第一次这样被她挂了电话,心里的感觉说不出很奇怪,现在的易素他似乎都不认得了,他认识的那个易素好像总是穿高跟鞋,可是离婚之后几次看见她,她穿的都是平跟鞋,而且根本不化妆,也许一些东西她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吧。 就像她以前不会在自己挂了她电话前挂断,雷臣骁的心有点闷。 刘雯最近过的有些乱,自从她进了王亮的空间之后。 王亮空间的密码并没有改,她也是无意之间闯了进去,她先去看了一眼游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 刘雯将自己的足迹消灭干净,然后点开那个游客的空间,可是进不去。 她记下账号,她记得易素曾经说过茅侃侃有一个弟弟是黑客,黑客破解个密码应该挺轻松的吧?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为什么这么的好奇,王亮的那个空间还是她给申请的,他几乎从来不在里面写东西,可是在他们分手之后他写了一篇日记,上面写的都是数字,刘雯也没看明白究竟是什么,看着好像日期,可是又不像。 刘雯给易素去了一个电话,易素那时候还在想着秦淼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淼不太可能会说没有根据的事情,她听说了什么? “蚊子......” 易素愣了一下,因为刘雯离婚的原因,她不太敢去找蚊子,就怕自己刺激到蚊子。 刘雯说着:“素素,你不说茅侃侃的弟弟有一个是做黑客的......” “乐乐?” “可不可以请他帮我破解一个密码。” 易素愣住,破密码? “怎么了?”易素问了一句。 刘雯现在显然没心情去说,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她就来看看准不准。 易素见她不愿意说也没强求给茅乐乐去了一个电话,茅乐乐接电话的时候还在睡。 手在床上摸着自己的手机,好半天才摸到。 “哪个王八蛋打扰老子睡觉......”接了电话就狮子吼。 易素被他一吼吓了一跳,抚着心脏。 “乐乐......” 茅乐乐一听声音,从床上坐起来:“嫂子......” “能不能帮我个忙破解个密码。”易素如是说。 茅乐乐来兴趣了:“怎么了?我哥背着你偷吃了?想破解什么密码?手机还是保险柜?再不然是我哥公司的监控?不过我记得他办公室里好像没有啊......” 易素只觉得头疼。 “不是,帮我朋友破解一个空间的密码。” 茅乐乐晕倒。 空间...... 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的意思啊? “嫂子,你要是让我去破解银行密码我还有点兴趣......” 茅乐乐一边接着密码一边想着,难道黑客已经沦落到去破解人家空间的密码去了吗? 将密码交给易素,拉过被子将电脑扔在身旁继续睡。 易素用手机传给刘雯,刘雯看着自己记录下来的,然后按照上面的打上去,中间因为手抖打错了两次,到第三次终于成功的登录。 依然是她自己的习惯,先看最近访问的人,是王亮,时间是昨天凌晨。 刘雯眼睛跳跳着,抖了两下。 这个空间似乎就是为一个人设置的,别人进不来。 主人应该是一个女生,布置很温馨,一片的粉色。 上面并没有什么东西,刘雯转了一圈,有些奇怪,这个女生只是写了一些关于游戏的日记,王亮和她什么关系? 刘雯想着反正也没看见什么,也许是认识的吧,正准备关了网页,手鬼使神差的去按了相册。 点开,然后愣住。 可谓是真精彩啊。 有些照片上看来应该在王亮租住的地方,照片上都有日期,刘雯细细的去看,慢慢浑身的冰冷。 那些日期算一算,正都是她加班的时候,女孩儿在下面写着,哥哥送我的礼物,刘雯慢慢的浏览着。 原来她的直觉真的是很准啊。 她在帮人家养老婆...... 刘雯笑起来。 拿起电话想着印象里的号码拨打过去。 “刘雯?”显然王亮有些意外她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冲对面的人摇摇头。 “有事吗?” 彼此生疏的问候,刘雯想笑,可是却笑不出。 “我是想问,你剩下欠我的那些钱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这些年,他的衣服是她买,她是既搭人又搭钱,没想到到最后原来都是在帮人家养老婆。 几年了,他竟然和网友发现到现实里去了,而且几年了...... 王亮愣住,然后有些恼怒。 “明天给你......” 刘雯轻笑:“这话我听太多次了,这几年我的工资单子还有呢,要不要我给你去一个详细的记录?” 王亮咬碎了牙,就没见过这样斤斤计较的女人。 自从离婚后,母亲也不再管他的钱了,他日子过的还算舒服,剩下那些钱,他想反正也不是太多,就没打算还。 “不就几千块,明天我就给你......” 刘雯冷笑。 “几千块,王先生,我工作四年,四年的薪水要我加给你听吗?” “你发什么疯?你的工资怎么就都给我了?难道你自己没花吗?我告诉你,别打算来讹人。”王亮发飙。 他对面的女生听到了,要抢电话,王亮不给。 “是那个老女人是不?凭什么给她钱,谁让她愿意给你了,要我说就连那个房子钱都不应该给她,是她贱上赶子的......” 刘雯清晰的听见里面的对话。 “王亮你若是不怕我闹到你们公司去,你就不要给我。” 说着挂了电话。 趴在桌子上痛哭,为自己的有眼无珠。 第二天刘雯等到中午,王亮的钱还没有打过来,刘雯取过包,直奔王亮的公司。 王亮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料定了刘雯不可能过来闹。 可是他却没料到刘雯死心了,丢一次脸和丢两次脸有什么分别? 刘雯进了办公室,没有看见王亮,径直走到王亮主管的办公室,她从办公室走出来,然后去王亮的桌子前将他的手提电脑关掉,然后装进自己的包里。 “你哪里来的啊,干嘛拿人东西?” 开始有人看向刘雯。 刘雯正愁没人给她机会说话呢,将自己这几年做的账本拍在桌子上。 王亮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再看过去,看见了刘雯,一愣,随即马上冲过去去拉刘雯的手。 “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雯将那些纸啪一声拍在他的脸上。 “废话不用说了,还钱。” 王亮恼怒,压低声音说着:“我们出去说。” 主管面带着怒色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王亮,你下午放假,回家把事情解决了再来。” 王亮拉着刘雯冲出公司的大楼。 “你什么意思?”他怎么没有发现,刘雯会这么恶毒。 刘雯甩开他的手,那些破事她懒得说,会脏了自己的嘴。 “现在马上还我钱,不然你知道我和素素是最好的朋友,我可以让她在茅侃侃的枕边吹风......” 王亮没辙背过身给自己女友打电话。 女友在电话里好个跳。 “凭什么给她?就不给,我没钱,凭什么给她是自愿的我们又没骗她......” 王亮是好个说,最后女友带着怒气带着钱袋子打车过来。 下了车还没等王亮去接她手里的钱,她就一耳光甩到刘雯的脸上。 “贱货!” 刘雯回手就是一记将她给飞了出去,那女孩儿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可是刘雯本来心里就有火,将全部的火气全都使到了女孩儿的身上。 最后刘雯抢过钱袋,走到王亮的面前,狠狠一耳光甩下去。 “你......”王亮举高手。 刘雯呵呵笑着:“你真贱,2008年8月8日是吧?” 王亮的手举在半空没有落下。 易素打车回娘家,父亲的事情她也一直觉得奇怪,她必须要去问个清楚。 打开门,看着里面的两个人愣住。 母亲和张扬并排的坐在一起。 母亲似乎在哭。 易素的心隐隐有些不安,是隐瞒了她什么? 易母起身走过来。 “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周阿姨呢?” 易素看着母亲:“妈,我爸是怎么死的?” 张扬清楚的看到了易素母亲身子一僵。 易母勉强笑着:“怎么又绕这事上了?我都说了以后别再说了,过去就过去了?” 易素摇头:“他......?” 易素心里的那根藤子似乎在一瞬间之间变得清晰的无比。 易母差点没站稳。 张扬起身:“阿姨,不打扰你了,我这就走了。” 易素拦住他。 “为什么来这里?你知道什么?” 其实她心里也叫不准,只是被秦淼那么一弄,疑心越来越强。 易母有些害怕避开张扬的眼睛。 张扬直视着易素的眼睛,堂堂正正,不躲不闪。 “素素,你想多了,我可以用自己的命来发誓,如果我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易素看着自己的鞋子,不语。 眸底,一阵刺痛。 心,很沉,快要窒息。 张扬和易素一起下了楼,张扬拦了一辆车。 “不要多想。” 他轻轻的关上门。 易素的头从窗子里探出:“真的没有什么?” 张扬点头:“我不会骗你。” 易素看着张扬挺拔的身影:“刚才的话,我没有听见,当你没说。” 说着转头让司机开车。 回到家的时候,茅侃侃已经下班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听见开门声,快周阿姨一步走过去扶住她:“怎么不让阿姨跟着你。” 易素笑笑,抬起头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换了鞋子上了楼,茅侃侃愣了半天,猜想她心情应该是很好,很快跟着上了楼。 易素换着衣服,正换着他从后面摸上来,她并没有被吓到,已经猜到是他了。 “去哪里了?”茅侃侃随意的问着。 “去妈妈那里问了一些事。” “什么事?”茅侃侃蹙眉。 易素转过身:“不管你的事,不过现在没事了,我也放心了。”说着将自己的手放在腹部:“你说她什么时候准备出来啊?” 茅侃侃弯下身子抱着她的肚子,在上面亲了几口,弄的她肚子都是口水印。 “别弄了,痒......” 茅侃侃抱着她坐在床上,尽量不去顶着她的肚子,让她叉开腿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她才脱了外衣换了一件大大的T恤,他的头从下面慢慢钻进去,然后慢慢吸住她的柔软。 易素摸摸他的脸,突然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除了那一次,他就只能这样了。 周阿姨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侃侃抱着素素,头埋在她的胸口,估计是在听孩子动没动吧:“吃饭了,你们下来吧。” 周阿姨一出去,易素魂儿都飞了,死命的推着他的头,他还死死咬着她不放,像是一个吸血鬼。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下了楼。 “过来吃饭,对了素素,你手机落一楼了......刚才电话响了,我没有接......”周阿姨说着。 易素嗯了一声,扶着肚子走过去,坐下身子,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有些狐疑,罗菲儿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菲儿、刘雯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和易素刘雯闹掰了。 易素反打回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菲儿......”易素说着。 罗菲儿看着自己熟睡的儿子,睫毛上的泪顺着脸滑下,用手指胡乱的抹掉。 “素素......” “你哭了?”易素有些急。 罗菲儿勉强笑笑:“素素,我没别的事儿就是想你了......” 茅侃侃叫易素吃饭,易素应了一声,罗菲儿听见了:“你忙吧,我没事真的,对了听说你怀孕了......” “是。”易素的脸上都是母性的光芒:“也许我们将来还有可以当亲家呢,是个女孩儿。” 罗菲儿听见这句话却突然大哭出来,易素觉得很奇怪,菲儿这次很失态,以前她不是没哭过,可是这次有点不同。 “菲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了?”易素着急的问着。 罗菲儿摇头:“素素,要好好的生活,再见。” 说着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 茅侃侃穿着白色的长裤踩着拖鞋走过来:“怎么了?你不吃,我们宝宝都饿了。” 易素浑身发冷,抓住茅侃侃的手:“大侃,陪我去个地方......” 不对,太不对了,菲儿几年不和自己和蚊子联系,因为那件事,菲儿甚至跟她和蚊子断了友谊。 茅侃侃蹙着眉:“你还没吃饭呢,要去哪里?” 易素站起身,说着就要往外冲,她总觉得要出事。 茅侃侃跟上拉住她的手:“周阿姨,叫司机备车。” 途中易素给刘雯去了一个电话,刘雯也是一愣。 “菲儿上午也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素素......”刘雯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罗菲儿将手机的电池抠出来,坐在床上,细白的手抚摸着儿子的小脸,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儿子的脸上。 罗菲儿抱着头痛哭出来,她当初就该听素素和蚊子的话,她为什么不信呢? 罗菲儿从床上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红色的雪纺裙子换上。 当当...... “少奶奶,老太太让你下去一趟。”佣人说完没有多加停留就离开了。 罗菲儿打开门,慢慢的走下楼,大宅里的佣人都带着同情看着她。 客厅妇人穿着高跟鞋踩在屋内的地毯上,看着罗菲儿从楼上下来,冷哼着。 “穿成这个鬼样子,在晚上之前将东西收拾收拾好,以后就不要回来了,我就不明白我儿子是看上你哪点了?瞧瞧那张脸跟鬼似的,还有孩子你别想带走,还敢抓奸?”妇人越是说越是生气。 她的脸都丢光了。 罗菲儿呵呵笑着,妇人起身冷着脸走出大宅。 罗菲儿摊在地上。 事情要从昨天晚上的晚宴说起,自己和丈夫结婚五周年,丈夫办了一个晚宴,她以为她是公主,嫁了王子之后只能幸福的生活,可是...... 罗菲儿将儿子哄睡了,家里的客人也差不多都散了,走出卧室的门并没有看见自己的丈夫,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有些纳闷。 佣人走过来:“少奶奶,少爷让你去住宅一趟。”眼神回避的看向外面。 罗菲儿愣了一下,然后交代佣人看好儿子,走出大门。 佣人叹口气,全家上下都知道了,就这位少奶奶不知道,到底是个可怜人,可是自己只是个下人,帮不上什么忙,心里如此想着,转身离开。 罗菲儿回来的时候,谁也没看见,还觉得纳闷呢,人都哪里去了。 换了鞋子上楼,打算去儿子的卧房去看看孩子,想到自己的儿子罗菲儿满脸的笑意,就算是婆婆对自己不好,可是自从这个孩子出生婆婆倒是没再难为她。 不过...... 罗菲儿叹口气,自从她生下孩子后,丈夫已经快五个月没有和她同房了,她知道事情不对,可是也没有能力去管,想想也许是真的如他所说的,公事忙呢。 手落在把手上,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是女人的声音。 罗菲儿愣住,自己儿子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个女人呢? 正准备推开门,耳边飘过熟悉的男声。 “今天晚上这阵势倒是不小,真快啊,你们结婚都五年了......” 男人笑着说:“她毕竟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既然对不起她,能弥补的我想尽力弥补。” 女人冷笑:“既然那么舍不得,干嘛还打算离婚啊,对付过呗。” 男人不知道做了什么,女人笑出声,刺激着罗菲儿的耳膜。 离婚? 这些都不算是什么,接下来儿子的声音彻底让罗菲儿崩溃了,因为她的儿子喊了一声...... “宝贝儿乖乖,叫妈妈......”女人逗弄着孩子。 男人将孩子从床上抱起来:“宝贝儿,看这是妈妈,我们以前见过的......” 男儿睁开眼睛,睫毛很长,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记得爸爸总是带自己去见她,这个阿姨对自己很好,总是给他买吃的,不过每次都要让自己喊她妈妈。 孩子才刚四岁,懂什么? 加上父亲长期带着他和那个阿姨见面,他的视觉已经产生了混乱。 他乖巧的叫了一声:“妈妈......” 孩子毕竟还小,加上有心人长期的教导,竟然叫出了妈妈。 罗菲儿浑身发抖,愤怒的推开门,就看见她的儿子被女人抱在怀里正在亲着,儿子呵呵笑着,儿子的父亲在一旁温柔的看着女人抱着儿子。 女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回来,看了男人一眼。 罗菲儿走过去从女人的怀里抢过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因为生气力气有些大,孩子才睡醒,哇一声就哭了。 菲儿的心都快被人给绞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叫别人妈妈? “哇......” 周子健皱着眉,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回来,他想着趁送车紫离开之前让车紫再和儿子培养培养感情,毕竟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车紫未来是儿子的妈妈,他们感情好了才能,车紫才会把儿子当成她自己的孩子。 周子健看着罗菲儿:“你弄疼孩子了。” 罗菲儿将儿子放下,冲过去去扯车紫的头发,车紫和周子健都没有想到温顺的罗菲儿会突然上来发疯,车紫一个没注意被她扯下了一把头发。 “你个疯女人......”车紫没有还手,她不想闹的太难看。 “停手......”周子健抓住罗菲儿的手,一个用力罗菲儿跌在地上。 周子健有些心疼的看着车紫。 娶罗菲儿的时候喜欢她听话,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把自己当作天一样,可是现在他觉得烦了,开始还好,可是几年了,她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和自己完全不能交流,她只能围着自己和孩子转,这不是他要的人生。 他本来是打算今天过后再和她提出离婚的,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菲儿,不要闹的太难看,家里还有人呢,明天我会让我的律师去见你,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孩子你不要想带走,这是我们周家的孩子。” 周子健尽量耐着性子说着。 只要罗菲儿不提出太离谱的要求,他都可以给。 “周子健,他是我的儿子......”罗菲儿一声尖叫,身后的孩子开始哭,坐在地上哭。 周子健身后的车紫走到孩子身边,抱起他,开始哄着。 车紫将孩子拥在自己怀中,拍着他的背,她倒是不是装的,而是真心的喜欢这个孩子,也许以后她会有自己的孩子,不过这是周家的长孙,她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的。 罗菲儿的儿子竟然在车紫的安慰下渐渐不哭了,罗菲儿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贝贝,来妈妈这里......”罗菲儿对着儿子伸出手。 可是她一伸出手,孩子又开始哭了,罗菲儿的脸上一脸的扭曲,孩子看见她只觉得害怕。 “够了,车紫你抱孩子先走......”周子健说着。 罗菲儿一听说要带走自己的孩子,像是愤怒的野兽要冲过去,周子健拦着她,罗菲儿大喊着,哭着,嘶喊着。 车紫抱着孩子,捂着孩子的耳朵,本来想马上离开的,不过她还是想把话说清楚。 “罗菲儿,不是我抢你的,而是子健已经不爱你了,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办法,孩子肯定不会交给你,如果你想孩子了,可以回来看,我会让你和孩子见面的......”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相信她能让他彻底忘了他的妈妈。 并不是她坏,只是她要为自己的幸福着想,爱情都是自私的。 罗菲儿要冲过去,可是周子健抱着她,不让她动。 “子健,我求你,把儿子给我,你要离婚......”她的心彻底被人撕裂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自己的儿子:“子健,我哪里做错了,我都改我都改......”菲儿抱着周子健的腿跪下去。 周子健叹口气,五年的感情,说都没了,是骗人的。 可是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混蛋,说不爱就不爱了,可是他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他揉了揉眼睛:“菲儿,我们好聚好散,除了孩子,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退步。 罗菲儿摊在地上,嘤嘤捂着脸哭泣着。 “你们......什么时候......”她到底做了多久的傻子。 周子健叹口气:“四年多......” 从罗菲儿怀孕之后,她就不让自己碰她,怕孩子有个意外,为了孩子她每天吃很多的东西,就怕孩子不够健康,周子健不是不喜欢孩子,可是孩子来的这么快,快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母亲不喜欢菲儿,菲儿想用孩子去向母亲走曲线。 之后车紫进了自己的公司,她年轻,能干,更是有野心,一开始他只是和车紫玩着暧昧,可是暧昧玩过火了,动了真感情,他只能选择离婚,好在车紫比较好说话,愿意将自己的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这点还是令周子健比较安慰的。 四年多...... 罗菲儿想起那次刘雯说看见了周子健和一个女人亲密的进入酒店里,她愤怒的去质问周子健,可是周子健发了一顿脾气,她以为是刘雯看错了,加上周子健对刘雯和易素的不待见,慢慢的她就断了跟刘雯易素的联系。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傻子,就因为周子健一句也许她们是嫉妒呢,和最好的朋友断了关系,罗菲儿万分的后悔。 “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继续骗下去......”只要不对她说,她可以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 周子健脸上有些抱歉,如果不是车紫说他不能给她一个身份,她就要离开了,他没的选择,两个人之中他都不想伤害,可是必须要伤害一个,他只能选择去伤害自己不爱的人。 “菲儿,我们以后做最好的朋友不好吗?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等你再遇见更好的男人你就可以把我给忘了......”周子健不想将自己的事情弄的太狗血。 罗菲儿苦苦乞求着:“子健,求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求你了,别离婚了......” 周子健弯下身抱住罗菲儿。 “菲儿不要降低自己的身份,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他有些烦,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罗菲儿叹口气,如果罗菲儿果断干脆的答应离婚也许他还会偶尔怀念一下以前他们度过的快乐岁月,可是脚下的她,现在只能让他激不起任何的同情。 罗菲儿绝望了。 “我可以带我儿子过最后一晚吗?” 周子健叹口气,终究还是心软了,给车紫打了一个电话:“你不用上来,让佣人把孩子送上来。” 罗菲儿看周子健说话的态度,显然家里的佣人已经对车紫很熟悉了,怀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问道:“你和她有没有在家里......”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周子健已经是不耐烦了,他不想把罗菲儿的情绪给逼出来,他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 “没有,从来没有......” 罗菲儿是家庭主妇,每天都在家,可是有的时候周子健带着公司的人回来在家里开会,罗菲儿有个习惯,每天都要带孩子下山去转转,这一下山就要两个小时,而车紫就是在这几年中,不断的用着这两个小时和周子健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和罗菲儿的床上颠龙倒凤,可是他也不蠢,这样的话说出来只会刺激罗菲儿。 不得不说罗菲儿听见那句话的时候还是松了一口气,她在心底笑着,她果然就是白痴,不在家里搞在外面搞有什么不同的吗? 孩子被佣人抱上来,罗菲儿抢过孩子,孩子抽抽搭搭的已经不再哭了,周子健走到儿子身边,摸摸小家伙的头发。 “菲儿,大人的事情是大人的,不要拿孩子出气......”说完转身离开。 罗菲儿抱着儿子跪在地上大哭。 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叫别人妈妈? 佣人敲门进来,走到罗菲儿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哎,少奶奶不要哭了......” 罗菲儿失神的死死抱住孩子,她知道自己争不过周家,就算是闹到法庭上,孩子也不会判给她,周家家大势大,她拿什么去跟人家比? 可是她不甘心,她只有这个孩子了...... “张妈,你告诉我,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接近小康的?”如果不是长时间段的接触,儿子怎么会叫她妈妈? 罗菲儿不笨,儿子本来就认生,这期间一定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张妈叹口气:“少奶奶,你现在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张妈不愿意说。 她也是过来人,少知道些,也许还有信心活下去。 罗菲儿在这件事上却是出乎意料的执着,跪在张妈的脚下,张妈拉她起来。 “少奶奶,你别难为我了......”张妈一脸的为难。 她只是一个佣人,做佣人的第一个守则就是多做少说话。 罗菲儿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孩子又开始哭了起来。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6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易素正抱着女儿在外面散步。 茅家楠小朋友软软的将脸贴在妈妈的怀里,小脑袋横在妈妈的肩上,睡的不亦乐乎。 茅侃侃让司机停车,将西装外套扔在车上,开了车门,下车。 易素一只手抱着孩子的小屁股,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见他走过来,轻声说了一句。 “回来了。” 茅侃侃伸出手,易素将孩子小心的放入他怀里,孩子被妈妈揪了两个小辫子,露出饱满的额头,小孩子正是生长的年纪,尖尖的小下巴还是双层的,脸上肉肉的,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小嘴巴。 从妈妈怀里被送出去,皱起小眉头,看样子是困了,吧唧吧唧嘴,眼看就要哭了,小手在空中乱扑腾。 茅侃侃赶紧低下脸,小盆友的手摸上他的脖子,抽搭了两声就又睡过去了。 易素被这个小祖宗闹的,自从生完她,减肥都省了。 睡不好,吃不好,成天要抱着,家里也请了专门照顾孩子的阿姨,可是她就是不放心,甚至怀疑阿姨会对宝宝不好,尽管育婴室里安了摄像头,可是她就是不放心。 老太太和易母两个人后来被这个孩子折腾的一点招也没有,全撤退了。 甚至有一段茅侃侃就是天天坐在床头,怀里抱着孩子,两个人分上半夜,下半夜的抡着抱。 易母看不过去,说孩子不能惯,可俩人都当没听见似的。 谁的孩子谁心疼啊。 “无聊。”易素瞪了茅侃侃一眼,转身进入大门。 茅侃侃亲亲女儿的小嘴,也跟着进去。 周阿姨一见易素自己进来了,就知道侃侃肯定是回来了,走出来接过茅侃侃怀里的孩子,孩子竟然没有闹腾。 “饭菜都准备好了,你们俩吃吧,我抱她去睡会儿。”周阿姨抱着茅家楠进了育婴室。 茅侃侃走到易素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身,唇在她的脖子上蹭啊蹭的。 易素觉得有些黏黏的,不用想,女儿睡觉现在还流口水,肯定是他去亲女儿弄了一嘴的口水。 “脏......” 茅侃侃用力将她转过来,不管不顾的去咬她的唇,易素伸出手去推他。 “属狗的......” 茅侃侃嘿嘿笑着,掰开她的手:“我就属狗的......”说着在她脸上不停的落吻。 易素有些受不了的翻着白眼:“一会儿饭凉了......” 茅侃侃去洗手,易素在后面摆着桌子。 “对了,妈说这星期让带孩子回去一趟。”易素说着。 茅侃侃嗯了一声,两个人坐下身吃饭,易素这边才拿起筷子,那边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哭的这个撕心裂肺啊,易素一听,筷子一扔,就进了育婴室。 茅侃侃放下筷子,揉着头,家里这个简直就是魔王,赶快吃了两口饭。 易素进了育婴室见周阿姨抱着家楠哄着,茅家楠醒了之后没有看见妈妈,这个委屈,小嘴一扁就开始哭,豆大的泪珠子不值钱的噗噗往下掉。 易素伸出手:“MINI怎么了?妈妈在这儿......” 周阿姨叹口气,这孩子太找人了,只要醒着见不到妈妈就一定会哭。 易素现在离开一步都不行。 “素素啊,你看她是不是饿了?”周阿姨说着。 易素亲亲女儿的小嘴,抱着她在地上转:“宝贝儿是不是饿了?” 掀开自己的衣服背对着周阿姨,小盆友一看见吃的,将小嘴凑上去,小手摸着,闭着眼睛,也不哭了,要不是她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珠谁也不会认为她是才哭过。 周阿姨见茅侃侃进来了,转身出去。 茅侃侃进门看着自己的老婆喂着自己的女儿,多么美的一幅画啊,可是看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走过去,伸出手勾勾女儿的脸蛋。 易素瞪他:“孩子流口水就你总是勾她脸蛋弄的......” 茅侃侃叹气:“是不是该给她戒奶了?” 易素当没听见。 茅侃侃现在可后悔了,为什么这么早要孩子啊?看看女儿满足的小脸,他觉得他最委屈,他都饿了快五个月了。 最开始老娘和丈母娘两个人在旁边监视着,他动一步,马上两个老太太就上来说,坐月子可不能随便,好吧他忍。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每次等他想有什么的时候,孩子就打断他的好事,素素那一颗心都挂孩子身上了,根本不管他,他这个命苦啊。 茅侃侃眯着眼睛,易素脸红的瞪他,可惜现在抱着孩子没有手去推他。 “你走开......”她无声的说着,就怕出声给孩子吵醒了。 “就不......”他也无声的回答。 小祖宗似乎吃饱了,只不过还在含着,小手滑了下去,茅侃侃伸出手,易素身子僵了一下,他慢慢的给她衣服拉下来。 将孩子放到床上,她又开始不安稳的哼哼,易素哄着,好不容易不哼哼了,周阿姨指指外面,他们俩个这才又重新回到厨房吃饭。 易素现在是吃什么都不挑,只要为了孩子好,哪怕再难吃她都肯吃,几个月了恢复的也很好。 茅侃侃就像一头饿狼似的,她在哪里吃饭,他就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好不容易她才放下筷子,他就长臂一伸,抱起她,单腿顶在中央,两个人单独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逮到哪里又是揉又是捏的,身后的手有些不老实。 “别闹了,一会儿MINI醒了......” 茅侃侃弯身抱起她,蹭蹭就往楼上去。 易素推着他,不敢大声,怕周阿姨听见。 “别闹了,我才吃完东西......” 显然这个理由不能说服他,进了门他用脚踢上门,将她扔进床铺中,紧跟着把自己的衬衫脱掉压了下来。 他紧跟着压上去吞咽着她的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样的生活,人生活到如此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自己爱的女人,自己的骨血,每每只要看着她们,他就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人世一场。 茅侃侃贴着易素的脖子,他就像是个吸血僵尸,想要吸干她身上所有的血,双唇顺着她的脸慢慢向下,一点一点滑到她的胸口,她的衣服翻起,露出大半个领子,顺着下面翻起的衣服,手慢慢滑进去,去揉去捏,手有些湿润,易素咬着唇不说话,脸像是一个烧透的西红柿一样,别开脸。 茅侃侃显然有些发愣,不过马上明白了,慢慢将她的衣服推上去,肉眼一看到那一滴白,心悸的厉害。 那是他女儿的粮食,是要将他女儿养大的粮食...... 他的唇慢慢踱过去,一口含住,另一只手慢慢揉着她的另一个胸,易素的呼吸有些乱。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她已经变得平坦的腹部下滑,揉着抽弄着,一直到她完全的适应自己了,他才扶着自己将自己送了进去。 易素有些不适应,大概因为很久没有做了,蹙着眉,推着他。 “疼......” 茅侃侃放缓动作,现在让他出去不是要他的命吗?他刻意的减缓动作,双唇将她的柔软放了出来,换了另外的一只,本就是狂野的人,他即便心中怜悯易素刚生过孩子,才为自己诞下一个宝贝,可是动作越加的粗野。 “你慢点......” 她黑色的头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他的头从胸部抬起又吻上了她的唇,没完没了的唇和舌交缠着,两个人的津液交缠,身体更是交缠在一起。 她像是一个娃娃一样,浑身的雪白又带着一点红,身上还有奶气,一切都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只想把她往死里弄,往死里喜欢她,爱她。 恨不得将自己的魂儿都交给她。 易素的眉依然在皱着,因为是真不习惯,毕竟那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身子开始有些粗拉拉的疼,慢慢的身体缓和了一点,他不断的进出冲撞着她的身体,下面缓缓的能听见啪啪的水声。 易素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她的身子摇晃着,像是要跌倒山谷中,来来回回的,摇摇欲坠,她必须要抱紧他才能防止自己摔下去,可是她一个动作,身子一动,茅侃侃闷哼一声,要命,绞的他都快疼死了。 “你忍忍......” 易素还没有反应过来,茅侃侃双腿夹着易素,将她提起,按在床上,易素不喜欢这样屈辱的姿势,想要离开,可是他拉着她的身体,固定好,不让她动,扶着自己又冲了进去。 后面可以更好的发力,更加的运动自己的身体。 下身疯狂的撞击着,他抱住易素的脸,她的脸微微的歪着,他没完没了的去吻,双手同样不闲着,去抹女儿的粮食。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只能在自己的身下哀叫,只能求自己,他看着易素迷离的眼神,只想将她吞进肚子里。 所有的委屈都不算委屈,值了,他不后悔,做再多都值得。 易素身子一晃趴在床上,茅侃侃将她提起来,动了两下,她又软软的躺了下去,他没有办法,将她翻过来,拉起她笔直的双腿分开冲进去,将她的腿举在自己的肩上,易素的头发来来回回的在床铺上拉动,身体扭动的幅度太大,头撞到了床头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易素的手死死抓着床单,闷哼了一声,双腿在他的肩上一抖。茅侃侃突然闷哼一声,身下又快速动了几下。 完了之后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茅侃侃抱起她,走进卫生间冲洗,两个人洗澡自然不能洗好。 才低下头的大鸟渐渐有了能量,易素只感觉到有什么贴在她的肚子上,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已经冲了进去。 易素很累,还有点委屈,自己才生了孩子,他就这么折腾自己,一脸的泪,咬着唇,不肯哭出声。 茅侃侃叹口气,吻着她的脸。 “好宝宝,不哭......” 易素捶打着他的前胸:“你出去......” 他已经射了一次,第二次自然要比第一次时间长,他诱哄着易素。 “好宝宝,转过去扶着墙......” 易素瞪大着双眼:“我不要......” 她已经累了,一会儿孩子该饿了。 茅侃侃毕竟力气大,强势的将她扭转过去,一个用力冲了进去,她的胸前狠狠撞在瓷砖上,有些凉,有些疼,可是却一点没有影响到身后人的性致,在白色的墙壁上有一只不属于那种白的颜色,他揉拧着她。 易素哭的眼睛红,鼻子红,全身都发红。 “我不行了,你放了我......” “乖,乖一会儿就好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几个月的,别的人怀孕一样可以做,可是易素怀孕之后他就做了那么一次,中间还因为担心孩子加上她哭的太厉害也没有尽性,好不容易等她生了,家里又一大群的人,就连他靠近都不被允许,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她又说什么,医生说最好几个月之后再同床,他没有办法,只能忍,现在已经五个月了,他忍不下去了,他要全部都讨回来。 “你欺负我......”易素回过头去咬他的唇,可是她身体抖的太厉害,一点力气也没有,反倒是像在和他调情。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全身的血液全部集中到了下身,将她按在墙上,将全部都奉献给了她。 易素腿都发软了,顺着墙壁就要往下滑,茅侃侃将她捞起来,吻着她的唇,她的唇已经有些红肿,他快速将两个人的身体冲洗好,然后取过放在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起来,走回卧室。 卧室里有很大的味道,是第一次没有散去的气味,茅侃侃给易素穿上衣服自己也穿上,然后走到窗子前将窗子推开,让气味快速散去。 易素闭着眼睛,轻轻的抽搭着,茅侃侃见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亲亲她,然后取过一旁的被子为她盖好,转身下了楼。 茅家楠小朋友已经醒了,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男人。 直愣愣的看着,嘴里吐着泡泡。 周阿姨抓起她的手:“MINI,看,是爸爸......” 她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继续吐。 茅侃侃走过去,拍拍手接过女儿。 “我们宝贝儿睡好了吗?爸爸亲亲。”说着在女儿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小盆友以为爸爸是在跟她玩,也将自己一嘴的口水涂遍了他的全脸,茅侃侃一脸的口水,心想着,这孩子怎么流口水流的这么严重啊。 周阿姨笑着说:“老太太说了,以后谁也不许捏MINI的脸,不然再流口水就不漂亮了。” 茅侃侃抱着女儿,见女儿今天很是乖巧,都没有哭,踩着拖鞋出了门。 周阿姨一看,哎哟,怎么就这么出去了? 赶紧去拿太阳伞跟在茅侃侃后面追了出去。 茅侃侃看着周阿姨踮着脚给自己打伞,说着:“阿姨,不用了,小孩儿晒晒太阳没事。” 周阿姨看看太阳,在后面逗弄着小盆友。 茅侃侃和周阿姨聊着天,问着易素最近的情况,她生之前其实有些抑郁,生了之后倒是没事了,他平时在家的时间少,交代着,一定多注意易素点,周阿姨点头。 小盆友见有两个人陪她玩,一高兴,两只肉呼呼的手一晃,身子往后一仰。 茅侃侃的魂儿都吓飞了,赶紧用大手托住孩子的头,周阿姨捂着胸,手里的伞掉在地上,吓了个半死,这要是真摔下去了,她都不敢想...... 孩子本来是没害怕,可是周阿姨手里的伞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加上茅侃侃有些用力,嗷一声,喊破了长空。 易素从梦中听见孩子的哭声,吓醒了过来,主要人就在她的窗子下散步,她连鞋都没有穿,就冲下了楼,大门还开着,她冲了出去,见茅侃侃和周阿姨两个人哄着孩子。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嗓子有些弱弱的。 易素从茅侃侃的怀里将孩子抱过来,哄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她的脚,雪白的脚就踩在地上,好在小区里卫生收拾的比较好。 “怎么不穿鞋?”他蹙起眉头。 易素现在哪里有时间管穿没穿鞋,心肝宝贝儿的哄着,孩子终于声音小了下去。 “你做了什么?”声音中带了一丝质问的恼怒。 茅侃侃也没敢说,自己没小心看住,看这架势要是说了,还不得和自己拼命? 易素抱着孩子回到屋子里,孩子可能是吓到了,睡的不安稳,易素连一步都不敢离开。 茅侃侃让她上楼去休息,她瞪着眼睛:“滚滚滚......” 茅侃侃摸着鼻子,看着被易素抱在怀里的女儿,叹口气,他的地位是越来越不保啊。 晚上老太太说想孙女了,让把孩子带过去,三人易素抱着孩子,茅家楠小盆友还带着小小的遮阳帽,眼睛圆溜溜的在妈妈怀里四处看,周阿姨跟茅侃侃在后面跟着。 小盆友穿的可漂亮了。 绿色的连身裙,头发勉强扎了起来,穿着白色的袜子,白色的小鞋子。 有了孩子,他们生活习惯变得也有些不同,在外面早早下了车,抱着孩子慢慢的走路,易素到底是有些瘦,抱着茅家楠有些吃力,没一会儿胳膊就开始不停的下滑,茅侃侃走过去接过女儿,小丫头呵呵笑着,咧着嘴,完全忘了,抱着她的人上午才差一点就将她给扔地上了。 茅侃侃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易素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也是相同的裤子和鞋子,一家三口看起来格外的养眼。 茅家楠长得像妈妈多一点,大大的眼睛却是单眼皮,不过鼻子更像爸爸一点,虽然看着脸上肉肉的,可是十分的可爱,多少人都说,这孩子长的真漂亮,就跟洋娃娃似的。 小盆友小胖腿来回踢着,双排扣的鞋子踢在爸爸的腹部。 老太太老远就看见了孙女,小红都没见过老太太跑的那么快过,一阵烟似的,就没影子了。 老太太笑嘻嘻的走过去,她就怕孙女不认识自己了,要求每三天必须带孩子回来一趟。 茅家楠显然也是认识奶奶的,吐着泡泡张着小嘴啊一声,小腿踢的更加欢快了。 老太太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伸出手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哎哟,我孙女怎么瘦了?是不是爸爸妈妈没给吃饱啊?”说着抬起头看向易素和茅侃侃:“我可告诉你们,别给孩子减肥什么的,不然我给你们拼命。” 易素失笑,茅侃侃叹口气,自己的地位果然是一日不如一日。 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美了,抱着孩子一路走过来,碰见很多的邻居。 “哟......家楠回来了......这孩子真漂亮,竟取爸爸妈妈优点长了......” 几个在树荫下乘凉的邻居看见老太太抱着孙女,围了上来。 茅家这孩子长的太漂亮了,就是这奶奶太得瑟了。 果然...... “那是我孙女那和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太太牙都快要笑掉。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在孩子可爱的份上不说话。 “你说人家这孩子怎么长的?”谁都想抱。 老太太手一收:“喜欢啊,喜欢叫你们儿子去生一个。” 那几个老太太被气的无声。 茅侃侃在后面拥着易素。 “我热。”易素嚷着。 周阿姨见小两口挺亲热的,自己也不好意思在旁边当电灯泡,快跑几步追上老太太。 “瞎嚷嚷什么,热,忍着。”茅侃侃独断的说着。 易素冷哼了一声,茅侃侃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这一家三口人就像是一幅画似的,院里的老人都叹息,看看人家的儿子,几天回来一次,再看看他们的儿子?看看人家的媳妇?再看看自己家的媳妇儿? 叹口气,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老太太抱着茅家楠进了屋子,屋子里有些阴,老太太嚷着:“小红小红......” 小红从厨房探出头:“哟,MINI来了啊......” 依小红看这名字得改,现在一点都不下。 老太太指着屋子里:“她大姑买的衣服你找件给她披上,别给冻感冒了。” 小红赶紧洗了一把手去老太太屋子里翻腾,没一会儿拿了一件小衣服披在孩子的身上。 老太太又吩咐着:“给你叔叔打个电话,说MINI来了。” 小红赶紧去挂电话。 老爷子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不过小红还是听出来了,老爷子高兴了,估计马上就会回来了。 易素和茅侃侃进门,茅侃侃这一看,走过去,将衣服拿走。 “小心给孩子冻到了。”小孩子没有抵抗力,要是发烧起来,多难受。 茅侃侃扶着头:“妈,你小时候带我的经验都哪里去了?这天这么热,你在给她捂感冒了。” 也许是因为他声音有些大,孩子扁扁嘴,已经有了哭音。 易素赶紧去接孩子,将她抱在怀里。 “宝宝,看,这里是爷爷奶奶家......” 孩子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停住了哭,又开始看四周,将小手送进口中吮着。 没一会儿果然外面传来了汽车声,老爷子进门一看大孙女乐了。 “来,给爷爷抱抱......” 这孩子倒是真得他爷爷的心,怎么抱都不哭。 家里到处都是笑声,茅敏之回来的时候在门口踢掉自己的鞋,换上拖鞋。 “小红......” 小红跑出来,一看到她,身子抖了一下。 “你看见我抖什么?听说小公主回来了。”敏之四处看着。 小红点点头。 茅侃侃从老太太卧室走出来和自己走了个对头碰。 茅敏之将拎包扔到沙发上:“你出来了,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姐弟俩走到一边。 “我把手里的股份都卖给你。”茅敏之淡淡的说着,很想抽根烟,可是忍住了。 茅侃侃看了他姐一眼。 “要离婚了?” 茅敏之点点头。 七八年的婚姻生活,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她不是拖泥带水的女人,既然刘向东已经厌烦了自己,那就算了。 茅侃侃有了女儿之后对很多事情的看法都发生了变化。 “不给他一次机会了?夫妻一场......”叹口气,他觉得其实敏之做的有点绝。 刘向东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些钱就活不下去了,或者倒了,可是被自己的老婆往里插一刀的滋味不好受。 敏之冷笑:“夫妻?他如果要是顾虑我就不会在我的眼前弄这些个破事......” 茅侃侃叹口气:“姐,你想清楚了?” 敏之嗤笑:“小玉怀孕了。” 茅侃侃一愣。 刘向东的样子看着像是玩的,不像是动了真,怎么连孩子也弄出来了? 茅敏之淡笑着,她觉得其实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夫妻这么多年,他在心里也是想要孩子的吧,觉得自己生不出来,后面的事她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做夫妻做到这个份上就真的够了,再生活下去只会扯破彼此的脸皮。 茅侃侃也不能多劝。 小红将碗筷摆好,喊着屋子里的人吃饭,老太太抱着孩子出来。 “敏之......”老太太一愣。 茅敏之笑笑,走过去,勾勾茅家楠的脸蛋。 “MINI,是二姑......给二姑笑个......”说着返身回到沙发前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条链子。 茅侃侃接过来:“哎哟,还是做姑姑的好。” 茅敏之作势要打茅侃侃。 吃过了饭,茅侃侃易素周阿姨又抱着孩子回去,老太太舍不得让把孩子留下,易素自然不干。 清晨茅侃侃睁开眼睛看着易素怀里搂着女儿,小丫头眼睛睁得溜圆,好奇的看着茅侃侃,啊啊的叫着。脚都快踢到妈妈脸上了,茅侃侃叹口气,看着易素眼眶下方的黑影就知道她没睡好。 小丫头都五个月了,睡觉还是不老实。 在小丫头脸上亲亲,小丫头也热情的给予爸爸告别吻。 起身去卫生间梳洗一下自己,然后换上西装。 易素听见声音微微的睁开眼睛。 “几点了?” 茅侃侃看了一眼挂钟:“才八点,你再睡会儿,一会儿阿姨上来叫你,你再下去吃饭,我今天有会,你自己带着孩子去扎针能不能行?” 他也是才想起来今天有会议,推不开。 易素点点头,从床上起来,揉着眼睛走到他身前,给他系着领带。 “起来干什么啊,我自己也能系,你去睡吧。”说着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易素重新回到床上,本来一脑子的浆糊,可是看着孩子的那一瞬就什么疲惫都没有了。 侧着身子,一只手支着头。 “宝宝,你什么时候才会叫妈妈啊?” 茅家楠黑黑的小眼仁溜溜的转。 茅侃侃下了楼,周阿姨还在准备早餐,他说了一声:“阿姨,不用备我的了,我今天要开会,去公司吃就好。” 周阿姨点头。 茅侃侃坐上车,车子快速驶离别墅区,很快到了公司。 进了公司的门,于莫芯和高原一左,一右的站在门边。 于莫芯摊开手里的文件夹:“茅总,上午九点......” 茅侃侃揉着头:“莫芯,给我冲杯咖啡。” 于莫芯合上文件快速闪进了饮水间,高原的精神也不太好,两只眼睛黑突突的,像是熊猫。 于莫芯将咖啡送进办公室,转身离开。 又是一天的忙碌,下了班,于莫芯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去了学黄梅戏的班子。 里面有些热闹,于莫芯换好衣服,身旁的人捅捅她。 “知道吗?里面现在唱黄梅戏的那个......是茅家的夫人......当年就是因为唱戏才被茅老爷子看上的......” 四周的学员不停的往前挤着,于莫芯倒是退后了几步。 “你怎么不上前啊,知道我们老师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把老太太请来的嘛?......” 于莫芯淡笑,这和自己有关系吗? 走到一旁无人的地方,慢慢的开嗓子。 老太太被眼前的这些个人围得水泄不通的,气儿都要喘不上来了,叹息着,如果自己不是嫁了侃侃的爸爸,今天还会有这么多人来奉承她吗? 看着眼前这些张恨不得马上和自己挂上关系的脸,老太太叹口气,将视线转远,看到最那边站着一个女人,老太太心里倒是觉得清凉了点。 等人都散了,老太太走向于莫芯,远远就听见她在唱,老太太跟着拍子走了几下,于莫芯听见声音回头。 “对不起打扰了......” 老太太笑着:“听你唱,不是一开始就学了的吧。” 有没有基础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于莫芯点点头:“您好,我是茅总公司的员工。” 老太太倒是觉得有点意外,原来是侃侃公司的啊。 和于莫芯说了几句话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不骄不浮夸的,难得。 后面有人来叫老太太,老太太对她点点头离开。 于莫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戏剧馆。 周末茅侃侃带着孩子回来,易素和小红抱着孩子去外面晒太阳,老太太和儿子喝着茶,随意的聊着。 “你公司有一个学黄梅戏的?” 茅侃侃一愣,黄梅戏? 他公司的? “你认错人了吧。”他不在乎的说着。 老太太想想,记得没听错啊,也没在意太多。 “对了,我二姐那边怎么样了?” 老太太听见这件事头就疼,敏之和刘家闹的那叫一个天崩地裂的,她怎么也没想到刘向东竟然和小保姆连孩子都有了,她还能劝敏之回头吗?肯定是不可能的。 叹口气,莹莹那边被传的乱七八糟的,敏之又闹离婚,现在就剩下侃侃一个了。 易素周一带着孩子去医院扎针的时候碰巧在医院的门口碰见了秦淼。 秦淼戴着硕大的墨镜,脸色有些白,唇也无色,不过毕竟不关自己的事,易素抱着孩子就要走过去。 “你女儿?”秦淼轻轻的挑眉。 她看了快一年医生,医生说她没有问题,雷臣骁也没有问题,可就是怀不上孩子,秦淼特想问问医生,两个没有问题的人为什么就是生不出孩子? 她当然知道易素生了孩子,刘雯恨不得公司每个人都知道,看着雷臣骁的脸,虽然他没有明确的和自己说,不过秦淼的压力无形之中降了下来。 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能生,那么又降低了易素一个档次,易素是她的手下败将,她凭什么要输给她呢? 秦淼做了两次试管,可是都是以失败告终。 做试管,没有做过的人怎么会明白那种苦? 她觉得现在她心里已经产生了阴影,她害怕,可是为了争一口气却不得不再去做。 雷臣骁的母亲,雷臣骁的亲戚,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 看着易素抱着孩子进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易素的孩子,不得不说就算秦淼心里不服气看着那个孩子,秦淼心里都是恨。 凭什么她这么快就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而自己还不知道要做多少次的试管? 想起刚才医生宣布再一次失败了,秦淼有些恶狠狠的看着易素。 易素皱眉,要走过去,可是秦淼拦住她,不让她走进去。 “秦小姐,我和你不熟......”易素无奈的看着秦淼。 秦淼正要开口,周阿姨从后面拿着小盆友的大包走了进来,走到易素身边问着:“怎么了?” 易素叹口气:“没事,问路的。” 说着两个人抱着孩子离开了。 秦淼从墨镜中看着易素抱着孩子一点一点消失的背影。 易素这次算你幸运,你以为你就真的拥有幸福了吗?如果你知道了你父亲因为谁而死,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快活吗? 秦淼掠起唇,走出医院,上了车子,启动车子,可是没开两步,踩下刹车,转换了方向。 她去了一家比较出名的神经科。 将墨镜从脸上拿下。 “医生,我想了解一下,我曾经得过抑郁症,如果我知道了一些比较能令我情绪不稳定的事情,我的病情会复发吗?” 医生看了秦淼一眼。 “你的病历呢?” 秦淼挑唇:“忘了拿。” 那医生怎么看秦淼也不像是得过抑郁症的人。 “是什么样能令情绪不稳定的事情......” 秦淼想了想:“比如那种我特在乎一个人,可是偶然知道他不是自然的死亡而是......”秦淼叹口气:“医生是这样的,是我妹妹,我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因为受不了打击得了抑郁症,后来治好了,可是现在我知道父亲死亡的原因,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她,她才生完孩子。” 秦淼尽可能的去描述易素现在的状况。 医生放下手中的笔:“如果能瞒着尽量瞒着吧,你可以让你妹妹来医院,我们试着尽量的去开导她,可以慢慢的告诉她......” 秦淼想着,要怎么告诉她,这由自己来决定。 起身对着医生说了几声谢谢离开。 上了车子,带上墨镜,笑笑,车子离开。 茅侃侃中午和公司几个高层吃过饭,回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于莫芯在吃自己带来的饭菜,站定脚步,蹙着眉。 “茅总......”于莫芯起身,快速将饭盒收起。 茅侃侃看了一眼她的饭盒:“公司吃饭是给报销的,你不需要给我省。” 于莫芯脸通红。 她当然知道公司吃饭是给报销的,她就是为了省下那个钱才自己带饭的,这两年母亲变本加厉的和她要钱,弟弟也生了孩子,她觉得哪个孩子简直就是为了她而生的,没有钱吃奶粉和她要,没有衣服也和她要。 于莫芯很想和那个家斩断所有的联系,可终于觉得他们生了自己,再苦也苦自己。 茅侃侃没有说话进了办公室,很久之后按下内线。 “莫芯,你进来一下......” 于莫芯有些忐忑不安的进入办公室。 “茅总你找我......” 茅侃侃扔给她一张卡。 “这里面有十万,你拿去。” 于莫芯脸变得煞白。 “茅总,不用,我没想要你的钱......” 茅侃侃冷着眼:“你现在每天在我眼皮下面这样,无非就是告诉我你缺钱了嘛?拿去。” 他将卡扔在地上,不再去看她,继续看着自己的文件。 于莫芯浑身的血液感觉都被抽光了,浑身发冷,她咬着双唇,狠狠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去哭。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她弯下身子,将地上的卡捡起来,然后慢慢走到他办公桌前,将那张卡放在他的桌子上。 “茅总......” 茅侃侃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满,她怎么还没有走。 于莫芯忍住全身的颤意。 “我是穷,我家里也穷,可是我不是要饭的,您也没必要这样来帮我,您是我的老板,我是您的秘书,仅此而已......”说完她九十度鞠躬,然后背影笔挺的离开。 茅侃侃看着关上的大门出神,摸着下巴,然后将卡扔进抽屉里,继续看文件。 这件事情就像没有发生一样,开会的时候于莫芯还是继续专注的做着她的记录。 茅侃侃揉着头的时候看到了她衣角的边,有些泛白,想起前几个月的那份报告,对高原勾勾手。 高原听过愣了几秒,然后点头。 下午秘书室每人收到一件来自大老板的送礼,一人一套套装。 “哇,我就喜欢这个牌子,可是就是在自己公司买也很贵......老板今天怎么会这么高兴?” 一个小秘书眼睛都笑成了弯月。 另一个也赶紧找到自己喜欢的,抢到手里,就怕不给自己了。 “我们老板太帅了,是不是夫人又怀孕了啊?” 大家心里想着,也许可能就是。 不然老板怎么抽风般的送衣服。 于莫芯将衣服拿在手里,咬着唇,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高原看着于莫芯的走进饮水间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 到底发生了什么?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7 茅侃侃在车上接到高原的电话。 高原耷拉着脸说着:“老板,人家将你的好意给退回来了。” 茅侃侃没太在意的听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可是马上又问了一句:“什么?” 高原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他听。 本来大家拿到礼物都非常开心,可是于莫芯没一会儿就提着袋子单独的找到高原,将衣服放在高原的桌子上。 “什么意思?”高原问着。 于莫芯低敛着自己的眼眸。 “我不需要人施舍。” 高原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大家都要了,就她不要,若不是为了她面子上看的过去,何必弄这么一手,不知好歹的东西。 一方面高原又觉得于莫芯这样的,脾气太倔了,之前也没见她这样,脑子被驴踢了? 于莫芯将东西放下后,转身离开,剩下高原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抓耳挠腮。 茅侃侃不会突然关心一个人?什么意思? 可是要说老板和莫芯有点什么,说实话又不像,可是一眼看过去又觉得暧昧?这两个人都要将他给搞昏了。 高原仔细的想着最近茅侃侃的所有动作,一眼看过去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一切都正常,可是老板为什么突然间就对于莫芯关注了一点呢? 高原想不懂。 茅侃侃翘着腿,看着窗外,这些个破事也来烦他。 “当着她的面扔垃圾桶里,给脸不要就一耳光甩过去。”茅侃侃淡然的挂了电话。 高原张着嘴。 不能说高原心思复杂,而是他现在心里吃不准在茅侃侃和于莫芯之间发生了什么?于莫芯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他提着袋子,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那些小丫头还在美,高原将袋子准确无比的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头也没回的下了班。 秘书室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不太明白高原突然发飙是什么意思? 就一转眼的功夫怎么就好像谁得罪了他似的? 不过谁也没敢去捡,于莫芯脸色有些苍白,抓住自己的包包,步履不稳的离开办公室,她的手指变得很白,用力捏着包包的带子,好像那根带子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走在街上,看着街上一辆一辆豪华的车子走进然后离开。 包里的手机作响,她现在对电话声都得了恐惧症,有时候于莫芯真恨老天,为什么不一道雷劈下去就正好劈到她家呢? 难得的好天气,小宝贝里面穿着白色带点的小背心,脖子和胸口位置是紫色的线条,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大V领小外套,外衣两侧挂着两个紫色带白点点的兜兜,上面叠了一个绿色的蝴蝶结,金色镶边,下身穿着白色的裤袜,绿色的蓬蓬短裤,脚下穿着白色的露脸小皮鞋。 被妈妈抱在怀里,看着四周,呵呵笑着。 老太太跟周阿姨一个在后面逗着,一个在旁边看着,茅侃侃带着墨镜,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对着女儿摆手,一行人坐在游览车上,四周都是海,下面还有成排的游艇停在岸边,只要花上一些钱就可以享受到度假的至尊,高桥对面的石柱上逗留着一些鸽子,缆车经过中央喷水池的时候,四面八方喷出水柱。 茅家楠小盆友,在妈妈的怀里待的不安稳了,挣扎着就要出去,她突然一个用力,易素差点没抱住她,狠狠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儿一眼,伸出手很想教训她一下,可终究没有舍得。 一行人到了水族馆门口下车,周阿姨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老太太跟在后面,茅侃侃手里拿着相机,不停的给爱女拍着照片。 易素穿了一件淡绿色的开衫,下身牛仔裤帆布鞋,抱着孩子坐在美人鱼雕像旁边,她还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老远看过去别人只会以为她怀里的孩子是她妹妹。 茅家楠小盆友已经会在有人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走路,周阿姨蹲在地上在前面拍着手,易素把住孩子的两条小胳膊,而孩子的奶奶在一旁就怕孙女摔倒了,准备接着。 孩子小小肉呼呼的手拍在玻璃上,很是高兴,露出了小牙,去拉妈妈的手,让妈妈也看。 易素这一天累的,带孩子真的就是一个累人的活,她身上好不容易胖出来的一点肉都没了。 几个女人轮流抱着,最后孩子到了茅侃侃的怀里,茅侃侃接过小丫头,显然她是折腾够了,张着小嘴,伸着胳膊睡了,茅侃侃将孩子放在自己的怀里,大掌托着她的屁股。 后面的三个女人已经累的都说不出话了。 将老太太送回家,三个人回了家,周阿姨在下面准备着饭菜,茅侃侃将女儿抱进自己的卧房里,易素赶紧找出女儿睡觉用的小枕头,茅侃侃轻手轻脚的将孩子放上去。 茅侃侃走进卫生间投了一条毛巾出来交给易素,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进浴室去冲凉。 易素接过毛巾给女儿擦着小手,然后亲亲她肉肉的小手,她觉得生命真的很奇特,这么漂亮的孩子是她生的吗?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的吗? 茅侃侃围着浴巾走出来,看见易素还在亲女儿的小手,上前将她抱下床。 “一会儿醒了该哭了,别闹她,赶紧去洗澡去,然后下楼吃饭。” 易素点点头。 周一带着还去打针,茅家楠在电话里哭的声嘶力竭的,茅侃侃那边又是肝疼又是肺疼的,让易素把小盆友送公司来。 易素乘着电梯抱着孩子,一出电梯,秘书室的几个小丫头将易素包围住。 “哇,这是第一次看见茅总的孩子,夫人叫什么名字?”一个女孩儿试着要去抱茅家楠,这孩子也逗,张手就奔人家去了,给小姑娘逗的。 “叫MINI。”易素淡淡的说着。 于莫芯从饮水间走出来就看见被围在中央的那母女,她看着易素。 人家都说结婚之后,女人的身家就开始不停的跌,一直到跌停盘,可是她看易素倒是越来越年轻了,丈夫出色,女儿漂亮可爱,多么幸福的一个女人。 于莫芯看着易素怀里的那个孩子,即使隔了这么远,她也可以看见那漂亮的脸蛋,心里想着不知道是像爸爸多一点还是像妈妈多一点?其实她还是希望像爸爸多一点...... “夫人......”于莫芯将杯子放下,走过来对易素解释着:“现在擎宇的人在里面。” 易素点点头。 小丫头伸出去抓漂亮姐姐的睫毛,易素将她的收回。 于莫芯看着那个孩子,伸出手:“你好啊......” MINI却突然哭了出来,哇一声,抱着妈妈的脖子就开始哭。 于莫芯愣在原地,其他一些小秘书赶紧哄着,可是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易素也不知道孩子怎么了,怎么哄都不听话,气的半死,心疼的要死。 茅侃侃听见外面的哭声,起先是隐隐约约的,后来一听,起身就冲了出来。 MINI看见爸爸走了出来,伸出手,茅侃侃接过孩子:“怎么弄的?哭的这么厉害?” 倒不是生气了,而是心疼孩子,所以语气有些重,那些秘书被吓的都不敢说话,于莫芯硬着头皮,喃喃的开口:“茅总......” 易素见女儿不怎么哭了,只是抽抽搭搭的,安慰于莫芯:“她可能是困了,没事没事的......” 茅侃侃看了于莫芯一眼,那一眼里包涵了很多的东西,有厌恶,有重重的烟雾和讨厌。 他抱着女儿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再度被关上,易素在外面安慰着大家。 也是邪门,这孩子几乎谁都不怕,易素觉得有些头疼,她看着于莫芯,倒是听说过她几次,和婆婆在一起唱黄梅戏,易素笑笑,和自己那个时候同时学画?这个时候又和婆婆同时学黄梅戏? 她倒是听说她很能干的,抱了夜间大学的课程,报了很多门课。 雷臣戏称众茅侃侃抱着孩子进门的那一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倒不是茅侃侃有意要气他,茅侃侃还真没那么想法,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怀里的公主身上,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雷臣骁啊。 雷臣骁听着四周称赞的声音。 “茅总......女儿吧,真好看,随了您十成十......” “茅总,夫人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你们看她的睫毛......真长......” 茅侃侃笑着将小丫头横着抱在怀里,大手不断的拍着。小丫头哭的累了,已经习惯了在众人面前睡觉,她才出生的时候茅侃侃就抱着她在家里开视频会议,她已经学得会将一切杂音自动过滤掉。 茅侃侃拍着女儿的小屁股:“哪像我啊,像妈妈多点......” 大家笑着说茅总真是爱妻的代表人物。 雷臣骁收回自己的眼光,突然渴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孩子,以前不觉得,可是现在看着人家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时间过的真的好快,快到他差点以为自己还活在过去,一开始的生活重新找到爱情的喜悦慢慢随着年月淡去,夫妻之间也该用孩子来添加几分亲密,可是秦淼到现在也没怀上,雷臣骁其实真的没有急。 他认为孩子是上天赐予的,有了是上天给的,没有也不强求,可是看见茅侃侃怀里的那个小小的人儿的时候,他的心被猛烈的一撞。 会议结束,大家走出办公室,雷臣骁从易素的身边走过,她一点也没有反应,只是淡淡的越过他的肩走进办公室里,接过茅侃侃怀里的孩子,孩子可能醒了,爸爸妈妈逗弄着孩子,一家三口。 雷臣骁在电梯关上之前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幕,他觉得有些刺眼。 原来都是自己错过了,叹口气给秦淼发了一个短信,约好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 他不想再后悔第二次。 雷臣骁也不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难受,他从来就不是好嫉妒的人,可是看见易素和茅侃侃那样亲密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特不舒服,就像是一块石头堵在了心里。 于莫芯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用余光打量着易素怀里的孩子,不得不说这个孩子长得得天独厚,她将目光慢慢的收回来。 高原顺着门看着于莫芯的眼光,他站在门口,眼神转换着。 如果于莫芯爱上了茅侃侃,那么接下来的路只有一条,死路,无解。 “中午了,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易素说着。 茅侃侃对高原点点头,高原去订餐厅。 茅侃侃身边的秘书有些是新换的,易素不太认得,倒是和张秘书之间比较有话聊。 张秘书也才做了妈妈,两个人之间聊着孩子,聊的是不亦乐乎。 MINI人小,只能在妈妈怀里,乱抓着。 作为茅侃侃的秘书,高原自然清楚易素不太喜欢西餐,定了一家中餐厅,等菜上齐,大家挥动筷子,大家吃着聊着,席间很是热闹,可是很快这种热闹被于莫芯的一句话给打断了。 茅侃侃看着女儿,筷子也没注意,伸到水煮肥肠里,谁都没有在意,可是于莫芯惊呼了一声。 “茅总,你不能吃辣的......” 说完之后她的脸上一片恨不得咬死自己的神情,脸是白了又红,看着易素咬着唇:“医生说茅总胃不太好,上次他吐血了......” 她糯糯的解释,就怕易素误会。 包房里瞬间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见声音,所有的人都看着于莫芯,易素也不例外,不过易素马上将茅侃侃的筷子拦下来:“我都给忘了,你不能吃的。” 事实上,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吐的血。 易素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从进公司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看来...... 她淡淡的想着,如果女儿以后能跟自己就好了。 茅家楠像是能理解母亲想到了什么,小手圈着易素的脖子,撅着嘴就对上了妈妈的嘴。 易素赶紧又用筷子夹起了一个椰果,放在女儿的嘴上给她尝尝味道,大家都有点冷场,高原哈哈笑着,讲着自己前几天见到的好笑的事情,倒是听起来有些刻意为之。 茅侃侃放下筷子,一只手横在易素的后背上,另一只手拿起果汁的杯子喂女儿果汁,可到底杯子不是奶瓶,孩子平衡力又不好,弄到了外面,易素小心的给女儿擦拭着,然后用筷子一点一点沾着。 吃过了饭,易素抱着女儿离开,小朋友下午还有一个检查要做。 离开公司,坐在车子里,易素有些失神,看着外面飞快掠过的景色,直到头皮有些疼,才发现,小丫头手里拉扯着她的头发,她亲亲她。 “宝贝儿,要是爸爸妈妈离婚了,妈妈能带走你吗?”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生孩子的原因,一旦有了孩子,她再想离开,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因为女儿已经将她的整颗心都霸占了。 于莫芯虽然掩饰的很好,可是易素看的真,那种感觉她曾经也有过,她不会错认。 看来她去学黄梅戏还有点目的,易素抱着女儿将头转向窗外。 孩子下午要做个全身检查,老太太给易素挂了个电话就赶了过来,孩子上午打针就哭够呛,下午好像是习惯了,不怎么太哭了,可是当易素和老太太抱着她走进医院的大门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老太太心像是被绞了一样,她家里几个孩子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没带着,都是保姆给带大的,茅家楠她虽然没天天带着,可是感情到底是不一样,跟挖了自己的心似的,当大夫在孩子腿上抽血的时候,老太太自己也跟着哭了。 孩子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嗓子也哑了,易素抱着她,她小小的手抓住易素的脖子,在上面划了两道,易素没有哭,不过眼眶还是红了。 到出了医院的门,两人已经虚脱了。 周阿姨今天病了,就没来,老太太扶着墙壁,嘴里念叨着:“下次我可不来了,这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差别啊。” 易素亲亲女儿,茅家楠还在抽搭,委屈的看着妈妈。 “四婶......” 易素听见喊声停住脚步。 张扬手臂上还缠着纱布,穿着半袖的浅绿色T恤,下身穿着军装走过来。 “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走廊里似乎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有些沉重。 老太太尴尬的一笑:“MINI来检查身体。” 张扬笑笑:“能不能借四婶的车送我回去?” 老太太笑笑:“这孩子,说什么借啊,对了你怎么了?”老太太的目光转向他的胳膊。 张扬轻描淡写:“没事,刮到了......” 易素小心的抱着女儿,走廊的另一头茅娟娟走过来,对于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微微一愣,然后优雅的看向老太太:“四婶......” 老太太点点头:“你们这是要去你妈家?” 茅娟娟点点头。 然后目光转向易素的怀里,茅娟娟伸出手,没想到小丫头突然乐了。 乐得老太太和易素都感觉意外,原本以为孩子才打过针情绪肯定不好,每次茅家楠打完针都要哭上半天的。 茅娟娟细长的眉挑动着:“我可以抱抱她吗?” 易素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将小家伙从她妈妈手里抱过去交给茅娟娟。 “MINI,看是姑姑......” 茅娟娟笑笑:“她叫MINI呀?真有意思,为什么叫这样的名字?中文名呢?” 老太太笑着道:“她妈怀她的,医生说她很小,那时候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小家伙,谁知道后来和一般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中文名叫茅家楠。” 茅娟娟在心里念着,家楠?难上加难? 怎么会给孩子起这样一个名字? 茅娟娟将孩子交到张扬的手里,张扬有些紧张,易素想说什么,可是抿着唇没有说话。 张扬的身体很凉,可是手却带着炙热的温度,小心的接过孩子,一团软软的肉呼呼的像是米团一样的宝贝在他的怀中,茅家楠咯咯笑着,撅起小嘴巴亲了张扬满嘴的口水,摸着他的脖子,张扬的眸色清亮且惊醒,几乎是难以克制的亲亲孩子的眉间。 从医院里出来,茅娟娟坐到了前面,有些歉意的对着老太太和易素说着:“我有点头晕,我坐后面怕晕车......” 易素抱着茅家楠,老太太坐在中间,张扬坐在另一边,车窗半开着,温热的风吹得张扬的头发忽起忽落,他的指尖里流着一丝一丝的眷恋。 茅娟娟好像真的很难受,闭上了眼睛。 车子行驶到半路,茅侃侃来电话,非要和女儿讲电话,易素没招,只能拿着手机,让那头的傻爸爸和这头的傻女儿玩。 车子开到小街的时候,突然司机踩了急刹车,易素手一下子撞到椅背上,她用胸把茅家楠固定好,手机飞了出去,司机还没有说话,停在前面的四辆摩托车突然跳下来六个人,手里拿着棒子就冲了过来。 老太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见外面的人说:“不打老太太,上......” 车玻璃顿时成了雪花片,易素看见棒子对着玻璃砸过来的同时,几乎和老太太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孩子护在中间,易素用整个身体将孩子包住,张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从老太太一侧横了过去,整个人盖在易素的身上。 “啊......” 孩子撕心的哭声,老太太的声音。 茅侃侃正在和手下开着会议,一看时间到了,给女儿去了一个电话,听了一会儿不对,没人说话,再听,好像是什么劈裂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里面还有母亲的哭声还有易素的喊声。 他推开椅子冲了出去,高原立马跟上。 易素抱着茅家楠,她心里怕死了,要是孩子伤到了怎么办? “求求你们,这里还有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易素无助的哭着。 尖利的玻璃片四下飞溅。 那伙人显然只是要吓下他们,砸了玻璃抡了几棒子就马上跳上车走了,等张扬冲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老太太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势啊,还在哭。 易素本来也是害怕的,可是当人走了第一反应过来就是去看女儿,茅家楠显然是受惊了,手脚踢打着,声音已经趋向破音了,嚎叫着。 “MINI不哭,妈妈在这里......” 易素只能抱着孩子一起哭。 等茅侃侃找到车子的时候,司机勉强才报了警,茅侃侃老远,声音冰凉,不带丝毫的感情:“高原给我找,把今天的人给我找出来......” 他走过去,抱住易素和茅家楠,那面哄着母亲,老太太看着儿子,好不容易才停住了哭音,“你惹了什么人啊?今天你的女儿还在车里?茅侃侃你惹了什么人?” 以前不觉得他做事业有什么不妥,自己的儿子到底有多冷情,她也不是不晓得,不过看不见眼为净,装着没看见,就什么都不说了,可是现在她活生生的看见了,看着孙女已经哭的岔了气,老太太这次气全放了出来。 茅侃侃抿着唇,看向张扬,张扬的头已经出了血,那面茅娟娟走下车,走了两步人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张扬抱起茅娟娟快速拦了一辆车走了。 茅侃侃去抱孩子,易素冷冷的推开他。 她绝对不会原谅他,女儿今天所受的...... 茅侃侃的唇抿得如刀锋一般的锐利,无论老太太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其实他心底里已经猜到了大概。 易素抱着孩子回到家里,孩子受了惊,睡不到几秒就哭喊着醒过来。 周阿姨才开门就看见易素青着脸,身上还有血迹,上下查看着。 “素素,怎么了?不是带孩子去做检查了吗?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发生车祸了?......” 易素头脑很乱,一个字都说不出,抱着孩子上了楼,孩子就这样一直哭闹着,中间醒了几次好不容易给哄睡了,大半夜嗷一声,叫声划破长空,易素心一抽,醒过来就看见孩子的身体在扭曲着。 茅侃侃已经抱着孩子就冲到了地上,喊着:“赶紧下楼。” 说着已经抱着孩子蹿了出去,他就穿着睡裤,光着脚,到了医院,医生说孩子受到了惊吓,让孩子先在医院待两天,茅侃侃坐在长椅上,脚板踩在地上,脚底一阵一阵的发凉。 回程的时候,司机将在大衣交给茅侃侃,晚上有些凉,他穿的又少,茅侃侃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回到家里易素睡的很不安,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她给哄睡了,脸上有些倦漠。 想起茅家楠小小的身体扭曲......茅侃侃真是有想杀了那个人的冲动。 刘和东没有想到茅敏之会做的那么绝。 大部分的夫妻财产被她转移,他倒不是在意那几个钱,他是觉得自己的心被茅敏之给狠狠踩在了脚下。 夫妻一场,这么多年,她竟然狠得下心这样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刘向东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发现的。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从小玉的家出来,谁想得到才出门就看见了敏之。 “老婆......”刘向东有些怕。 茅敏之能找到这里来,显然已经是知道很多了,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茅敏之斜睨他一眼,似乎有些探究,问:“刘向东,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有对不起你过吗?” 刘向东从茅敏之的眸色中隐约看见了几分嘲讽。 他本来已经打算和小玉断了,可是小玉怀孕了,他和敏之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小玉去找他母亲,母亲擅自做主就将孩子给留了下来,他也没办法,他想着以后等小玉生完了孩子将孩子找个名目带回家。 刘向东去拉茅敏之的手,敏之躲开,他拉了一个空。 “你在发抖?” 茅敏之冷笑,现在该发抖的那个不该是她吗? 茅敏之转身离开,刘向东追回家里,她已经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扔在地上,无比冷静的高压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带着你的东西,从这里离开,我想我应该不会落下了你的东西......” 刘向东去拉茅敏之的手,她甩开,他再拉,然后单腿跪在地上,他心里也摸不清敏之知道了多少。 “敏之,我是喝多了......” 茅敏之原本竭力忍住的眼泪,此刻扑簌簌的掉落下来。 她没想到他现在还在骗自己? 茅敏之死劲儿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刘向东有些慌乱的抬起头去看她。 “我约了律师后天在律师楼见,还有请你净身出户,我不想闹的大家都脸上无光。” 刘向东从来都没有合计过要和敏之离婚,敏之这一提,他彻底慌了。 “敏之你相信我,我就那一次......” 茅敏之看着刘向东依然不肯说真话的脸,狠狠闭上眼睛。 刘向东以为自己不出现,这个婚也就离不成,可是不知道茅侃侃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在他本人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他和茅敏之的婚姻竟然离了,不只离了,而且擎宇的股份都被茅敏之给了茅侃侃。 刘向东在心里认为一定是茅侃侃要敏之这样做的,不然敏之怎么可能突然转变了一个人? 这一跤,他摔得狼狈之极。 他找人跟踪易素,摸准了易素去医院的时间,吩咐着如果车上有老太太千万不能对老太太出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没想到老太太那天就真的在车上。 茅侃侃那面都要疯了,恨不得马上冲过来捅刘向东两刀,老太太这不放心的跟着他上班跟着他下班的,就怕他真的去弄死刘向东。 茅敏之冲进刘家,一进门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前婆婆此时正弯着身子侍候小玉吃水果呢,脸上一副贱奴才的样子,问:“怎么样?还想吃什么?” 听见推门声,两个人转过来,同时一愣,都有些难看。 老太太尴尬的笑着:“你怎么过来了......” 小玉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敢去看茅敏之。 茅敏之的视线定格在小玉的肚子上,看得出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不是没见过,在照片上见过,可是没想到当自己撞见,会是这样的难堪。 心里像是爬了一千只蚂蚁一般的难受。 “妈......我想喝水......”小玉喊着。 老太太甚至想都没有想的返身进了厨房。 茅敏之看着小玉,小玉现在的气色很好,白里透着红。 小玉脸上的温驯转眼消失,她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肚子里的现在就是王牌。 “来这里还找谁?不是都离婚了吗。” 她知道刘向东就算是离婚了也不会娶她,不过不要紧,孩子是她的,早晚有一天孩子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她满足的拍拍肚子,喃喃的说着:“医生说是个儿子,可是婆婆说了,只要是我生的是男是女都好,不像有些人嫁进来这么久,连一个蛋也没有......” 小玉抬高着脸孔。 敏之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受了气,就一定会出。 当小玉那句一个蛋也没有,敏之扔掉手里的包,走过去,一把扯过小玉的头发,双手啪啪的落下。 老太太在厨房听见响声,就跑了出来,就看见茅敏之拽着小玉的头甩来甩去,手扬到半空,借最大的力,甩下来。 “妈......救命......” 茅敏之阴狠的瞪着双眼,现在老太太敢冲上来,她连老太太一块儿削,她可不是茅莹莹,她是凡是以自己感官为主的茅敏之。 老太太以前就怕这个媳妇儿,愣在原地,眼看着小玉被打,敏之也只是打脸,并没有去打小玉的肚子。 “向东......向东......”老太太在原地大喊着。 刘向东昨天喝了很多的酒,听见母亲的喊声,匆匆冲了出来就看见茅敏之拉扯着小玉上下挥舞着手掌。 刘向东到底是觉得欠了茅敏之,没有出声。 小玉肠子都要气出来了,他们是什么意思?就看着自己被打? 茅敏之觉得打够了,两步走到刘向东面前,左右一面一个,大耳光耍在刘向东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侃侃的女儿昨天在车上。” 刘向东一愣,远东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个。 茅敏之冷眼看着桌子上的水果,走过去,一把掀翻了桌子,然后离开。 茅娟娟的脸被玻璃片擦破,张扬也不是很好,他将茅娟娟送到医院,转身要离开,茅娟娟拉住他的手。 “张扬......”茅娟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了起来,抱住他的腰:“求你了,别走别走......” 张扬低着头不说话,时间被放慢了脚步,病房里静得可怕。 他掰开她的手:“对不起......”转身离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不会去伤害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绝不是茅娟娟。 “张扬......”茅娟娟在病房里喊叫着。 张扬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他在剩余的时间里将易素所喜欢的一切都写在一个本子上,他怕自己病重的时候将这些都给忘记了,他随时都在等着离去。 他给唐以默写了一封信,在信上他这样写着,如果真的有一天易素和茅侃侃离婚了,那么请让她保持着高傲的脸,他宁愿看着易素高傲的抬起头,也不愿意看着她卑微的流泪。 张扬终于进了医院,到底是屈服于母亲的泪下。 张母每天提着保温桶给儿子送各种药汁,她不信老天爷会这样苛待她的儿子。 张扬急速的瘦了下去,依然英俊,只是英俊中更多的是病气。 他的脸两侧凹凸着,眼睛大大的突出,没有了一点多余的肉,抽骨髓,那种痛没有经历过的,谁也不能明了。 可是他其实不觉得痛,和那年他转身绝情离开的时候比起来,其实真的一点都不痛。 医生让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身体弯着,长长的阵痛刺激他的血骨里,慢慢的细针被抽出,他的手臂上青筋暴现。 等到医生抽完了,他很久就那样抱着膝一动不能动,可是只要他的头脑有意识,他一点都不觉得疼。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链子,谁也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谁都没有。 每一次他都矛盾的希望自己能挺过去,可又希望挺不过去,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他已经很累了,可是为了他的母亲,他不得不活着,不得不将这口气带着。 在他的生命中,曾经默默的陪伴过一个女孩儿,一同承受那场心碎与成长的煎熬,以后不管易素如何,有他会在天上保护她,有茅侃侃会在地上保护她。 他在尽自己最后的努力,用他的方式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去为她做好未来一切可能有变的后备,他要在他走后,即使真的出现了如他所猜的情况,也要易素平平安安的。 其实张扬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真的没有太幸福过,除了遇见易素,他是按部就班的走着已经预定好的轨迹,没有偏离,遇见了她之后,他的生命才鲜活起来,他骄傲,无所不能,这辈子没有向任何的事低过头,唯独为了那个女人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低下了他倔强的头。 不是不痛,只是痛到了极致他会告诉自己曾经易素就是这样疼过,他在找寻她的曾经。 有的时候半夜痛到甚至就连呼吸都是困难,他这样撑下去,其实比死了还要痛苦,那时候心里盼望着,见她最后一面吧,后来听说她怀孕了,他想着,等到她生完孩子吧,等着看着那个他最爱的女孩儿成了妈妈。 易素几次检查的时候,他躲在角落,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着她小心的迈动着步子,轻抚着肚子,他的心像是被极致的海水,猛然拍打然后吞噬,他恳求,让素素生个女孩儿吧,这样他就不会嫉妒,因为那是她的女儿,当他抱住那个孩子,当那个孩子对他微笑,当那群人拿着棒子向易素的方向挥过去,他甚至就连想都没有想,抱住她。 没人知道,能那样抱住她们母女,他有多感激老天爷,感激老天爷让他在生命的尽头,还能再一次拥抱住她。 张扬坐在病房里,看着窗外出神。 慢慢的闭上眼睛。 “张扬......” 少年背着少女,少女在少年的身后指挥着:“冲......” 少年像是一头斗牛,冲出围栏,向前冲,他身后的少女尖叫着,两个人慢慢爬上山顶,他背着她在半路来回一字形的跑着,风里有她的笑声,有他的轻笑,有来自路人的羡慕。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站在山顶,看着一团红日慢慢升起,她大声的喊着:“张扬......张扬......” 张扬的眼角流下一滴泪,滑下脸庞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茅娟娟走进病房,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发出刺激的声音,她捂着双唇,浑身发冷......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8 茅家楠是真的被吓到了,即使从医院接回来,还是动不动的就会半夜吓醒,直哭,易素什么也不敢再去做,整天围着孩子,老太太甚至提着行李在素园住了半个月帮着照顾孩子。 过去多半个月孩子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些。 老太太说孩子还是她带回去吧,她不放在身边实在不放心,易素不肯,老太太说现在也要给她断奶了,抱回去住两天,然后再给送回来,易素勉强才同意。 孩子被老太太给抱走了,家里突然安静下来,她甚至连饭都吃不进去,可是老太太说了,孩子现在断奶,见了妈妈就断不了了,易素也没招,每天晚上和茅侃侃趁着孩子睡了回老宅去看一眼。 自从茅家楠被吓到了,显然老太太对茅侃侃是诸多的看不顺,以后来虽然也知道是因为敏之引起的,可心里还是不舒服,那天她想想都后怕,那些人要真是不长眼睛的......她现在只要想起来,就浑身打颤。 周阿姨见易素蔫蔫的,给她煮了面,她也只吃了两口,就推说不饿了。 下午易老太太来了,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到是见易素情绪稍微高了一点,易老太太走了,周阿姨又试着重新煮了一份面给她送上去,易素还是勉强只吃了两口,胸口闷闷的疼,有些涨。 茅家楠没少吃苦苦的药,易素上次去老太太家,亲了女儿一口,小嘴里都是苦味,她是当妈的心情就别提了。 茅侃侃进了公司,点开视频连接,便把MSN顺手丢在一边没有去管,专心浏览起网页。 这些日子易素的心情都不太好,他每天要求她和自己连上视频,然后她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两个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却把对话框和视频都互相开着。 茅侃侃专心看着手里的文件,时不时得空的时候看易素一眼。 易素叹口气,妈妈说的对,再不适应也还得适应,孩子慢慢长大了,不可能永远挂在她身上,将好久没摆弄的画板翻找出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找出自己的绿色围裙围在身上,将画板支起来,将调色盒一一摆放好,手里抓着几只笔。 人物自然是她女儿茅家楠。 小丫头平时照了很多的照片,易素一直觉得这个孩子很有灵性,当然每个做妈妈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将孩子的照片别在画板上,越是看,心里越是觉得,一个孩子怎么能长得这么的好看呢? 大大的眼睛,单单的离双,像是小一号的自己。 茅侃侃抽空看了一眼,看易素在画什么,也就放心了,易素离电话很远,所以他也看不清画的是什么。 于莫芯恭敬的站在一边,接过茅侃侃交给她的文件。 她才抬脚要走,茅侃侃叫住她:“莫芯,有自尊是件好事,可是过度了那是病。” 茅侃侃看着于莫芯一身上下,很显然她没有不妥,可是她跟着自己进进出出的,就总是那一身。 于莫芯的身子一僵,然后快速转身离开。 茅侃侃都没见过这样的,可到底没有将火气给发出来,毕竟于莫芯身上的那份执着他看着还是觉得佩服的。 对于莫芯其实茅侃侃是有些纵容的,因为欣赏她身上的那份傲骨。 伸伸腰,站起身,点了一根烟,其实他戒烟已经很久了。 可是最近似乎又有点要捡起来的苗头,他已经习惯了下班就看见茅家楠那张肉呼呼的脸,有时候回家,看着冷清的家有些不习惯,叹口气他知道易素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在她怀孕的时候他就想带着易素回去住,可是又怕她觉得不舒服,老太太前些日子还说呢,将房子重新装了装,隔音好了,他没吱声,结果老太太以断奶为借口直接将孩子给抢过去了,茅侃侃觉得很头疼。 下了班给易素打电话,让她来公司找自己,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看了一场电影,易素的情绪比前两天好些,茅侃侃也是满脸的欣慰,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她想不开啊。 回程的时候拉着她,问着。 “要不......咱们也搬回去?”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见不到小丫头天天心疼肝的,弄不好再几年他就去了。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住哪里啊?” 她和周阿姨已经有了感情,这个时候要将人遣走,她有点舍不得。 茅侃侃没料到她会这么痛快,心想着,到底是自己眼光好,合着原来就他自己想的太多啊。 老宅那里虽然旧点,可是地方足够大,地点也好,而且小区里后来又改建了一回,什么网球场壁球场的到都是有。 给老太太去了一电话,老太太一听,拍着大腿说着,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房间足够多,就是没有,她也马上去建一个出来。 搬家少不了人来帮忙,茅家的那些孩子全体总动员,家里到处都是声音,茅家楠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出现的,情绪很高,头上戴着她奶奶给买的小帽子,挥着手,看着易素的方向喊了一声:“妈......” 说完了自己也不知道,扯着没几颗牙的小嘴就开始笑。 老太太愣住,然后尖叫了一声,给还在搬家的人都吓一跳。 “哎呀我的妈呀,差点没把我魂儿吓飞了......”这是茅小美。 老太太指着易素,看着茅家楠:“MINI你刚才叫什么了,再叫一声......” 易素只是笑,她对孩子没有太过于严苛的要求,说话嘛,早晚都会说的,医生也说过,孩子有时候是无意识的呢喃,大人其实不必当真。 易素伸出手接过茅家楠。 “宝贝儿,妈妈每天都和你一起好不?” 小盆友笑的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茅乐乐看了一圈:“听说张扬住院了,什么病?”茅乐乐想着自己妈说的话,说是在医院已经住了快两月了,什么病?绝症? 茅小美捂住茅乐乐的嘴:“就你事多......” 易素好像并没有在意,只是抱着孩子哄着。 晚上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易素将小丫头抱到浴室,给她衣服脱了,放进浴盆里,她一只手托着孩子的头,小丫头不老实,脚使劲儿的踢,给她累够呛。 好不容易洗好了,用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体将她抱出来,卧室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外面的月影重重,院子下面的大树有一半挡在窗前,空气里都是树叶的味道,小丫头眼睛溜溜的打转,易素将女儿放在床上,跟她疯了一会儿,孩子就睡了,易素忙了一天也累了,进浴室冲了一个战斗澡,然后收拾好卫生间,换了睡衣睡在女儿身边。 茅侃侃上来的时候已经在下面洗过了,推开门,屋子里暗淡的光正好陪着外面的月色,易素的手还时不时的拍着孩子的后背,茅侃侃知道那是无意识的动作,易素拍两下然后停一会儿,一会儿又会开始拍,孩子的脸贴着妈妈的胸,微微能听见呼吸声。 易素睡的有些熟,睡裙翻在了后腰上,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 他脱了衣服从易素后面摸上去,易素动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的抱着孩子往里挪挪,孩子毕竟觉轻,一动有些哼哼唧唧的,易素好个哄,才又睡安稳了过去,她闭上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茅侃侃的手顺着她雪白的后腰慢慢滑进她睡裙的里面,一点一点向上,然后没有意外的摸到一只小手。 他叹口气,将孩子的手给移开,可是没一会儿孩子的小手自己又摸了上来,茅侃侃看的这个郁闷,抱起易素,易素有些火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有些狠狠的看着他的眼睛,茅侃侃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一面将她移到床边,在一侧的床边,老太太已经让人做了防护栏,孩子掉不下去,小祖宗翻了个身,冲着那头又睡了。 茅侃侃可算是安心了,好在床够大。 易素也翻了个身,半个雪白的后背对着他,下身露出纯白色的内裤,茅侃侃觉得眼睛有些疼。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孩子在她就一直对着孩子睡,孩子不在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将易素的衣服都扒光,易素生了孩子之后,身材更加的好了,茅侃侃一直觉得自己也许哪天会死在她的身上,不过古话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的乳房鼓鼓的,茅侃侃可不会忘了,就是这样娇嫩甚至他用一点力气她都会叫疼的地方,把他女儿给养的漂漂亮亮的。 易素只是有些不安的又睁开眼睛,然后也没在意又睡了,陪孩子玩了一天自己都累死了,睁开眼睛也没看清,他到底在干嘛。 茅侃侃吞咽着她的娇乳,这里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他不敢用力,怕将还没走掉的奶汁给吸出来,那东西他可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她孩子,绝对不吸,可是还是吃到了一点咸咸的味道,好在并不是很多,还在可接受的范围。 看着她拧着眉,可就是不睁眼睛,茅侃侃脱下她最后的一层屏障,将她的身体翻过来,大鸟已经抬头,他扶着下身慢慢的探进去,开始只是一部分,然后猛地整个挤进去,当全部都被进去之后,他终于轻喘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一部分被她所吞没着,眼睛有些发红。 他缓缓的抽、顶,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素素......”他低沉的嗓音性感无比,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时舔时咬,他对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熟悉,总能找到她的敏感点。 易素被他撩的浑身轻颤,心里似乎有千百只蚂蚁在爬。 一开始易素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怎么好像有人将她挂在了悬崖上,在崖顶她来回的飘荡,她梦见自己就要跌落下去,她只能紧紧攀住抱住的东西,可是慢慢的听见熟悉的声音,有些不对,水声越来越大,她猛然睁开眼睛,瞪大着双眼,看着还在自己身上忙活的人。 她推推他:“MINI还在呢......”本来是想吼,可是到最后却成了呢喃。 “乖,她不什么都不知道......”茅侃侃无耻的说着。 她无语,人醒过来又受了惊,突然全身颤抖,紧吮着他一阵的紧缩,然后全身软哒哒的摊在床上,茅侃侃被她这一弄,猛烈的又顶了两下,然后抽出,又重新重重的捣进去,易素咬着不发出声,就怕吵醒孩子。 他最后捣了两下,易素只觉得有液体喷进她的子宫。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她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不带套子?” 茅侃侃光着身子走进浴室,重新走出来给易素清理着身体,易素看着睡在一边的女儿,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孩子重新抱回来,两个人夹着孩子睡了。 清晨茅侃侃是第一个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女儿好奇的瞪大着双眼看着他。 看样子好像已经醒了好半天了,没有闹还真是难得,想起前阵子MINI受惊,只要想起她的哭声茅侃侃就觉得像是有人拿刀子在挖他的心头肉。 亲亲女儿的小脸,将她抱起来,小丫头咧着唇:“八......” 茅侃侃笑笑:“是爸爸......” 见易素还在睡,看了一眼表,还早,抱着孩子下了楼。 老爷子已经早就起了,在看报纸,电视也开着,声音不太大,别墅那边只有周阿姨跟了过来,其他人还在,看着房子,周阿姨和小红一大早就分着做早餐,一个一个地方,谁也不打扰谁。 老爷子见儿子抱着孙女下来,放下报纸,去逗小丫头。 老太太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孙女在对自己笑,脱了鞋进门。 “怎么起这么早。” 茅侃侃没说,其实有点不习惯,突然换了一个地方,觉得有些怪。 老太太进厨房的时候,看着手背上的表,侍候老爷子吃饭,老爷子都走了,见易素还没有下来,心里有些不愿意了,虽然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不是说什么媳妇儿需要送公公去上班了,可是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她就这样? 茅侃侃自己吃着,孩子交给老太太。 “你上去去叫素素起来吃饭吧,这都几点了。”老太太对周阿姨说着。 周阿姨看了一眼楼上,素素这些日子睡的不好,好不容易才睡了一个安稳觉,她有些犹豫的去看茅侃侃。 茅侃侃将手里的油条吃掉,然后慢慢擦着手。 “她愿意睡就让她睡呗,她都多少天没睡好了,你难为她干嘛。” 说着起身就上了楼。 老太太鼻子差点没气歪。 茅侃侃上了楼,易素还在睡,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想着也不知道搬回去是对还是错了。 换了衣服就上班了。 易素跟着茅莹莹去参加一个画展,两个人从车上走下来。 “大姐,你说这个‘默’是男还是女?”易素问着。 这个人还真挺奇怪的,从来不出现在众人面前,是男是女?几岁,没人清楚。 茅莹莹看着挽着易素的手臂,两个人走进馆里,到了画展门前,要求将手机手袋放在保安那里,茅莹莹和易素做了登记。 “应该是女的吧。”这么细心。 茅莹莹说着。 这个默是五年前突然红起来的一个人,他的画色彩非常的强烈,其实之所以这么的红,有一大部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在自己身上笼罩了一层浓雾,一层神秘的色彩。 两个人进入展厅,一进门老远易素就看见在末端的位置挂着一幅超长的画,想必是这次的压轴。 茅莹莹在前面慢慢看着,一幅一幅细细的看着,倒是易素慢慢的走向那副压轴的画。 依旧继承了他色彩浓烈,感官强烈的风格。 那幅油画上面画了两个人,女人只是用几笔勾勒出一个剪影,背对着桥,在看着前面的风景,而身后桥上的男子在看着看风景的女人,易素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那幅画,心猛地一抽。 慢慢的将视线移到右下角,上面用笔勾勒了几个字,可惜不是你。 易素愣住,怎么会用这样的一个名字? 茅莹莹走过来,看着这幅画在易素耳边小声的说着:“我可以肯定了,这个画家是个男人......” 易素也肯定了,而且还是一个浪漫的男人。 大家都围着那幅画,慢慢的展厅里突然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 “怎么没灯了......” 突然在最右方,出现一道身影,易素愣了一下,那里什么时候摆放了一个钢琴?她怎么没有注意到? 从身影看过去应该是个男人。 “感激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画展......” 人群里沸腾了,天啊,是默...... 听说他极度的狂傲,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所以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能请得动他,每年的画展都是他自己选定地方,叫人奇怪的是,他选择的地方一定不是最好的开画展的地方,可是依然有大片趋之若鹜的追求者跑来,就为了买下他一幅画,如果可能幸运的,还能见上他一面,可惜五年了,谁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大家都在揣测,为什么要关灯? 易素听着远方男人的声音,慢慢的缓缓的说着。 “大家最后看见的那一幅画,叫可惜不是你,画上的男人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远去了,他今天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看着他前面的那个女孩儿健康的生活。” 易素的呼吸像是被人掐掉了。 有些东西模模糊糊的飘在脑子里,可是却想不起。 男人慢慢的弹着钢琴,然后一双妖异而美丽的丹凤眼微波闪动,将视线定格在易素的身上。 男人拥有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声音,都希望能够将他的声音里蕴藏的力量全部释放,他的声音和梁静茹的声音又有些不同,字里行间流露的单纯幸福,情绪的转折上从内而外,从收到放,层次鲜明,情绪随着歌声不断堆叠。 描绘出回忆的意境有时像孤独行走在沙漠中一样,最简单的钢琴伴奏,烘托他的声音,也许是他亲身的看着,唱起来随意而投入,让人有种余音绕梁的感觉,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演唱者的率直与声音的穿透力,原来音乐这种东西,越真越单纯却是拥有越强大的力量! 全场想起热烈的掌声,谁也没有想到默原来还会唱歌,甚至已经有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着。 “声音好熟悉啊......” “是啊,是啊,是谁来着......”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易素的头脑里却突然蹦出这样的一句话。 展厅的灯再次被打亮,可是钢琴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易素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慢慢转身看着那幅画。 “什么意思?”茅莹莹确认着。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的说着:“对不起,这幅画不出售。” 茅莹莹好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觉得可惜,她总觉得那幅画其实里面带着淡淡的哀伤,她原本是想买回去自己收藏的,可惜...... 茅莹莹拉拉易素的手:“走吧。”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看着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将一些画包好,正小心的抬着准备送走。 唐以默在车内闭着眼睛,负责这次画展的筹划人满脸兴奋。 “唐先生,我真没想到您的歌声这么好听......” 唐以默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从台阶上走下来的两个女人,将视线定格在其中的一个身上。 “唐先生,那幅可惜不是你,真的不打算割爱吗?已经有很多人表示愿意出到你满意的价位......” 唐以默无声的笑笑,有些东西他宁愿烧毁也不愿意送给不懂的人。 筹划人看着唐以默身后放着的雨伞,有些纳闷,没听说有雨啊。 易素和茅莹莹两个人上了车子绝尘而去。 医院里,张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晒着太阳,太阳很暖,烤的他全身暖暖的,可是舒爽,他闭着眼睛。 唐以默远远看着那清俊的身影在微弱的光下朦朦胧胧,猛然觉得,张扬美好得不似存在于凡间。 忽然不舍得打破这片静默。 一路从张扬出车祸至今,他站在一个旁听者的角度听着他描述着曾经的那些美好,唐以默试问,如果今天将自己放到张扬的位置,他相信他定是做不到如此。 没有人的爱可以如此无私,当然眼前的傻瓜除外。 “恭喜你了......”张扬并没有回头,依然闭着眼睛,淡淡的看向天空。 唐以默坐在地上,从草地上折了一只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抱着双臂躺在草坪上。 “没什么可恭喜的。” 两个人慢慢的晒着太阳。 “我今天看见她了......”唐以默淡淡的说着,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扩大,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只不过没人知道。 张扬终于晒够了太阳:“送我回去吧。”他慢悠悠的说着。 “不想知道吗?”唐以默挑眉,他不以为张扬现在的状态会忘记了那个刻在骨头缝中央的女人。 他不太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爱,也不明白为何张扬会念念不忘,甚至在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用曾经对自己的一个恩德去换得那个女人一生的平安。 他调查过易素,很幸福的一个女人,二婚之后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丈夫是张扬身份不差上下的强势男人,女人活到这个份上,他相信,其实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张扬住进医院以后,心中多了一份淡定和从容,每天见过那么多的病人,有烦躁的有等死的,还有不甘愿的,他见过了各种百态,倒是越发的看开了,其实来世界一回,有了母亲有了心爱的女人,他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人都会死,他只是先离开了一会儿。 回到病房,唐以默从张扬手中抢过他正在看的书,拿过来一看,蹙起眉头。 “格林童话?” 张扬淡淡的笑着,看向窗外。 “我只是想知道当一个母亲给自己的孩子讲故事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其实他还是不能明白,也许是因为他没有真正的接触过,所以永远不会明白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 书里夹着一张小女孩儿的照片,照片上女孩儿捡着皮球,她的妈妈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唐以默耸耸肩,屋外阳光正好,躺在沙发上,用那本书静静的将自己的眼睛瞌上。 阳光真的很暖,张扬想着,这样的夏日曾经他陪着一个女孩儿在操场上练八百米。 易素真恨死了跑步,她天生运动细胞就不是突出的人,可是跑一百会马上被咔嚓。 她有些狠狠的看着前方的少年,上天似乎将一切美好的都给了他,她需要用坐42个仰卧起坐,可是他却只要轻松的跳一下,而且几乎不费全力,她拼死拼活的在操场上拼命,他只是手插在兜里慢慢的散步在校园内。 真是太不公平了。 易素只觉得自己喉咙已经开始冒烟,眼前越来越花,越来越花,然后一头栽在地上就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坐在窗台上,吃着棒冰,易素赌气的将脸背对着他。 其实张扬的性格真的很好,两个人一起以来就从来没有吵过架,无论她怎么无理,其实易素也还好,她不会闹,只是有的时候有些小孩的心性。 你若是问易素她十九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许她自己都记不得了,因为年少的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那时候太过于幸福,而现在又过于现实,曾经那亲的幸福仿佛只是童话,仿佛不存在一样。 张扬从身后拿出一个化开了一些的棒冰递给她,唇角挂着一个笑笑的弧度,然后弯弯身子,他的唇有些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寒气,易素睁开双眼,黑白的眼仁映入眼中,她总是觉得张扬的眼睛像是一块猫眼石。 虽然表面上看着严肃无比,可是里面总是带着笑意。 易素进学校的时候,很是叫上面的一些老师头疼,张扬和易素的关系大体明白的人都看得透,很多老师轮流的劝着张扬,其实处朋友现在完全不用急的,他可以遇见更好的,因为那样子的易素真的是配不上张扬的。 张扬的导师甚至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遇见这样一个文武全才型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不希望张扬在感情上费太多的心思。 易素的那一个班,整个学期下来,她的成绩绝对是最糟的,而且在所有教官的眼里心里,真的就不明白在,这样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就会将那样优秀的张扬给迷得团团转? 谁都想不明白。 其实有时候张扬自己想想,他也不明白。 他在一中的时候,其实有很多比易素优秀太多的女生,有林黛玉那样我见犹怜的,有女强人型的,有对他主动的,有小心用眼睛去看他的,可是他从来没有产生过那样的感情,他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件商品,还是件不错的商品,既然摆在货架子上,那肯定会有人看,看了就看了呗。 转到三中的第一天就看见易素被班主任训,其实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张扬大体知道易素为什么不受待见。 才转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教师节,每个人都在议论着到底该给老师送点什么样的礼物,周末逛街的时候,看见她的身影闪进一家礼品店,张扬有些好奇。 他总是觉得易素骨子里有一份清高,是不屑去做那样的事情的,没想到,他到底是看走了眼...... 看着她买了一个小帆船,打上了精美的包装,一路跟着她,看着她坐在路边,看着马路,那时候张扬想不明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眼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忧伤。 过了周末大家都上学了,老师的桌子上被堆满了礼物。 班主任嘴上说着不要弄这些虚的,可到底是受用的,哪个老师看见这样的一幕都是觉得欣慰的,因为毕竟没有白当一回老师,她的学生心里挂念着她。 他的眼睛在那堆礼物里找寻一圈,最终也还是没有发现属于她的那一份,也许她是因为想单独送给老师。 可是下课的时候张扬清楚的看见书桌里的东西,放学了她将礼物埋在操场上。 易素真的不喜欢那种感觉,她从小习惯了家中出出入入的人,看着那些卑躬屈膝的人,她总是一个人偷偷跑开。 她也很不喜欢她的班主任。 进学校的第一个学期,父亲送了她一管钢笔,倒不是因为钱多钱少的原因,而是那是父亲真正意义上送她的东西,她格外的爱惜,真是连自己都没舍得用,可是老师有一天却跟她借走了。 易素的性格其实是有些不讨喜的,她等着,一天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老师都没有要还的意思,她有些急了,借着去交作业的机会想跟老师要回自己的钢笔。 可是班主任却是格外的愤怒。 “我难道会占用你的东西吗?我的钢笔没有水了,好了,先回去吧......” 易素只能无功的返回教室。 那之后她没有再提,那管钢笔也再也没有回到她的手里。 毕业的时候班主任让她去给她打扫办公室,易素亲眼看着自己的钢笔从新钢笔变成了旧钢笔,依然稳妥的躺在老师的桌上,她将抹布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她都毕业了,讨不讨老师喜欢还重要吗? “她其实有的时候真的是挺傻的......”张扬说着。 也傻得可爱。 唐以默耸肩,并不能太明白国内的教育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她性格有些怪吗?”唐以默问着。 正常的人不是应该去要回自己的东西吗?凭什么不给?不给也可以自己拿回来啊。 张扬笑着,眸子黑白分明。 “会怪吗?”毕竟只是小女生,而且就是那样的易素才吸引了他。 张扬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几分失落。 “第一次看见她怀里的小丫头,我觉得生命真的很奇特,怎么会长得那么的像,听见她的名字,我以为是叫易易......”张扬笑笑。 唐以默起身,看着窗外:“你有没有想过,茅娟娟要怎么办?” 张扬叹口气:“她太执着了,希望以后会敞开心去接受另外的人。” 对茅娟娟他觉得歉意,可是没有办法去弥补,他的一颗心已经全部给了记忆里的女孩儿,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了。 晚上张母和茅娟娟带着汤过来医院,唐以默已经消失不见了。 张母从主任办公室里走出来,背靠在墙上,头脑里还响着,方才医生说的话。 “准备吧......” 她扶着墙,茅娟退路跑过来,扶住她:“妈,怎么了?” 张母看着茅娟娟,握住她的手,突然说道:“娟娟,让易素来一趟吧......” 茅娟娟愣在原地。 她没有想到张扬的妈妈会说这样的话,她算什么? 张母倒是没有强势的要求茅娟娟去把易素找来,她只是觉得张扬应该很想见易素。 茅娟娟送走了张母,进了病房,张扬已经睡了,其实他能睡的时间很少,因为病痛,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半醒半睡的。 茅娟娟的脸还泛着青色,心里却如着了火一般的热,烧的她的心火急火燎的,她看着张扬。 慢慢走过去将那本格林童话拿在手里,没有意外的看见了里面的照片。 茅家楠。 茅娟娟的思绪突然回到她和张扬出国的第一年,她等在飞机场,以为他不会来,可是他却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她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打算放下了,可是在他们结婚的那一天,他发生了车祸。 有一段时间他的眼睛是看不见的,陪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心理医生,茅娟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找心理医生,现在才明白。 他没有病,只是他的心病了。 每天和心理医生说过话,他的神情是那样的亢奋。 有的时候他又会一个人站在屋子里,慢慢的摸着墙壁在探索着,他们的婚礼...... 茅娟娟闭上眼睛。 两行清水滑下,没有...... 和她张扬在法律上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哪怕她苦苦哀求自己愿意做一个只是挂名的妻子他也不愿意。 几年了,她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你问茅娟娟怨吗? 她怨。 可是她又能怨谁呢? 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让她先遇见张扬? 易素在商场里给茅家楠买了几件衣服,顺带着给老太太买了一些养身体的东西,服务员开过票之后,易素去收银台交款,收银台已经排上了长长的队伍,易素百般无聊的等待着,她站在后面,觉得前面人的背影有些熟。 “莫芯,这是什么卡啊?”于母看着于莫芯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倒是见人家使过,是挺神奇的,划一下就不用拿钱了? 于莫芯尽量不去看母亲的脸,压抑着怒火。 于母还说着:“再给你弟弟和弟媳买点衣服穿,他们不比你,什么都穿不到,对了,我们进城了,你好歹得给我们找个地方住吧。” 于莫芯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死了? 家里的房子被卖了,一家人就没有一个跟她打过招呼的,就都来了,说是投奔她,弟弟弟媳加上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妈......你们回去吧......”她真是没有办法了。 母亲就像是一个吸血鬼,发现了她身上有了新的血液,就想全部喝光,她真的已经受够了。 于母脸呱嗒撂下来。 “我告诉你,于莫芯,没你弟弟有你今天吃香的喝辣的吗?做人要讲讲良心。” 于莫芯很想对她喊,不要再提了。 易素看着于莫芯从收银小姐手里取回的卡,一愣。 没一会儿那母女俩拉拉扯扯的离开,四周还有议论的声音。 “看见没,她手里的那卡......” “估计是被人包了吧......” “可别瞎说,那可是主卡......” 轮到易素的时候,收银小姐接过易素的卡,然后有些发愣的看着她,易素突然将卡收回,将开的单据撕掉扔进垃圾桶里。 中午去了茅侃侃的公司,他见易素来,有些奇怪。 “怎么来了?” 易素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对了,我今天出门忘了带卡了,你那张黑卡借我使使......” 茅侃侃伸手去拿钱包,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将钱包合上。 “要买什么?” 易素挑眉:“还没有想好。” 茅侃侃按下内线:“高原进来。” 马上听到敲门的声音。 “老板,你找我。” 茅侃侃说着:“你下午放假,陪着夫人去买东西。” 高原点头。 易素打趣看向茅侃侃:“舍不得借我啊?” 茅侃侃宠溺的一笑。 易素跟着高原一前一后的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她脸上的笑容落下。 觉得累,这样装着,太没劲儿了。 就两个人在电梯里的时候,易素突然说了一句话,叫高原浑身发凉。 她说。 “高原,我和于莫芯像吗?”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69 当电梯的门关上,易素突然说了一句。 “高原,我和于莫芯像吗?” 高原心惊肉跳。 他先稳定住自己的心情,然后双眸中的震惊的思绪全部掩下。 “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世界上有谁和另外的人很像的,像也就是偶然的一眼,像不之说也就是说着玩的。”高原说完在心里为自己抹把汗。 现在不管茅侃侃和于莫芯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他都必须让易素打消任何可能存在的怀疑。 易素淡淡的笑了两声,从电梯板上看着身后的高原一丝松动的表情都没有,就好像她在说笑一样,易素轻抿着唇角,指尖从发梢掠过。 “你先回去吧,我忘了,下午要去带孩子去公园。” 她能明显的从高原眼中看到了松一口气的动作。 等电梯滑开,易素大步走了出去,心里默念,于莫芯。 高原送易素上了车子,转身返回楼上,在茅侃侃办公室门上敲了两声。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 高原推开门进去,在关上门的时候,外面于莫芯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有些紧张。 高原走了几步,脚步一顿,站定在茅侃侃的面前。 “老板,太太回去了......” 啪! 茅侃侃手上的单子全部砸在高原的脸上,甚至砸的高原有些懵。 “老板......” 茅侃侃声音微沉,冷着脸:“易素问你什么了?” 高原一愣,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说出。 “夫人问我她和莫芯像吗?”高原其实看见茅侃侃发火,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茅侃侃的眸色复杂,慢慢的抬起手,一摆,高原转身正准备离开,可是茅侃侃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过来。 “让于莫芯走人。” 高原步子一定,然后快速出了办公室。 身后的茅侃侃倏然失去冷静,将桌上的那叠文件一摔,拎着衣服就走出了办公室。 高原出了办公室,看了于莫芯一眼,其他人都在悄悄的用眼神看着高原,她们自然听见了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只有张秘书在淡定的做着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张秘书在心里冷笑着,有些人心气太高,早晚会摔死的。 高原看向于莫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直接的说:“莫芯来我办公室。” 于莫芯手一抖,然后镇静的将手上的文件整理好,顺带着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昂首挺胸的走进办公室。 于莫芯走进高原的办公室,高原并没有说话,办公室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微微有些沉重。 “莫芯,这事你做过头了......”高原淡淡的说着。 他相信于莫芯是聪明人,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于莫芯从身后将一张白色的信封放到高原的桌子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她的语气很淡,却让旁听的人莫名起了一种惊悚的感觉——仿佛是在交待很多事,诚恳,切切。高原看着她,眼前这个于莫芯,似乎变了很多,更从容,更无畏,也......更陌生。 高原知道于莫芯的底子很好,甚至超越了自己,她在短短的时间竟然申请到了最出名的大学去旁听,高原在她的脸上就真的连一点害怕都看不见。 于莫芯笑笑,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推到高原的面前。 “这是茅总之前让我给夫人买礼物的时候交给我的,现在我离开了,原物奉还。” 说罢转身离开。 “莫芯......同事一场,你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和茅总......”高原叫住于莫芯。 于莫芯站定脚步,并没有回头,纤细的身影让人觉得很是我见犹怜,她轻轻叹口气。 “高原,我和茅总之间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我想有什么,你认为以茅总疼爱夫人的心,可能和我之间有什么吗?” 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高原看着于莫芯的身影很久没有说话,看着桌子上的卡,给银行打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茅总的卡最近的消费记录......” 消息很快回来了,说是并没有消费。 高原皱着眉。 于莫芯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秘书室里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莫芯......” 于莫芯的性格平时很是温馨,虽然不至于有很多人喜欢,不过秘书室里的人彼此之间,相处的还是不错。 于莫芯笑着将东西收拾好,站住脚步。 “下次再来找你们玩,我先走了。”然后视线转向张秘书的方向:“张姐,谢谢这些日子以来的帮助......”说着对着张秘书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张秘书的心里其实也不好受,虽然之前她生产没有带过于莫芯,可是于莫芯这一鞠躬,她叹口气,终究是个女人,看着于莫芯转身抱着东西离开,张秘书追了出去。 “莫芯......”她张口叫住于莫芯。 张秘书将一张名片放到于莫芯抱着的盒子中。 “去那里试试看吧。” 张秘书转身离开。 于莫芯抱着箱子看着外面的艳阳,在商场的时候她鬼使神差的就拿出了茅侃侃上午交给她的那张卡,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易素从一侧走过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易素,毕竟易那样的气质的人她想装没看见也难。 叹口气,她是不是有些太坏了? 她故意拿出茅侃侃的那张卡去刷,可是下面还有一张卡,上面有张字条,因为那上面的字,所以收银的小姐才会用那样的眼神去看易素。 于莫芯揉着头,她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说她和易素像,就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和易素就是像了,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妈妈生产的时候和易素的妈妈抱错了孩子或者她是易素的妹妹,那段时间她疯狂的想着,自己要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就好了。 于莫芯拍着自己的头,苦笑着:“该。” 叹口气坐在公车上很久,一直到晚上司机已经开始撵人。 “小姐,我们最后一趟了。” 她抱着纸箱走回自己租住的地方,回到家里,看着满地的纸满地的衣服,于莫芯转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在房里。 她租住的地方才40坪左右,可是现在里面加上她住了六口人,每天孩子的哭声,父母弟弟弟媳的交谈声都很让她烦躁,她想不明白,难道她上辈子做了害人的事情吗? 不然为什么易素可以那样随心所欲的活着,可是她却不能? 她知道茅侃侃对她多加包容也是托了她这张脸的福气,于莫芯蹲下身子从床上掏出一张存折。 她慢慢的打开,然后合上,重新收好,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弟弟横在沙发上还在呼呼大睡,孩子被扔在地上,自己玩着,家里到处都是一片乱七八糟的,于莫芯的神经蹦蹦跳着。 门外有声音响起来,她回过头,是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媳一起回来了。 “哎呀,莫芯回来了......” 母亲赶紧将菜送到厨房去,似乎没有想到她今天怎么会回来的。 于母进了厨房用报纸盖在碗架里,于莫芯也看不清什么,看着弟媳。 “还没有找到工作吗?” 弟媳满不在乎的一脚踢开还在睡的丈夫:“起来,睡什么睡?你有本事睡吗你?连自己老婆孩子都养活不成还活着干什么?” 显然这番话并不是说给丈夫听的,而是说给大姑姐听的。 她本来是打算在农村过一辈子的,可是婆婆说了,大姑姐现在有本事了,她就信了,来到这里才发现,于莫芯根本就没有婆婆说的那样本事。 于弟弟醒过来,看着姐姐有些苍白的脸,只是看了一眼,进了厨房。 “大姐,现在这里哪有那么好找工作的,我这才来,你该不是想撵我走吧?我看电视里都是那样演的。” 于莫芯笑笑。 “妈,爸你们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于莫芯对着厨房喊着。 老太太嘟囔了两句,在厨房喊着:“莫芯,你先进来帮我洗下菜,有什么话,咱们吃晚饭再说。” 于莫芯没辙,起峰走到厨房,在水池洗着,看着面上没有什么东西可装菜的,于莫芯弯下腰,伸手去拿盆去装,抬起头的时候看见了下面台子上用报纸盖着的碗,里面装着一小盘排骨。 “哎,莫芯这丫头怎么这么馋呢,那是买给你爸吃的。”于母赶紧用报纸将排骨盖好。 说着手脚麻利的将菜倒进锅子里,打发于莫芯出去,于莫芯苦笑,走出厨房。 没一会儿全家人坐在一起,桌子上的只有一道菜里面稀稀拉拉的放着几块排骨,于弟弟夹了一块儿才要放到于莫芯的碗里,老太太的筷子立马从中间将排骨截了下来,重新放回儿子的碗里。 “你自己吃,你姐天天在公司吃的老好,不用你挂心。” 弟媳冷笑,赶紧满脸是笑的说着:“是啊,大姐在公司什么吃不到,还在乎那点排骨。” “妈,我被开除了......”于莫芯说着。 “什么?”于母手中的碗掉在地上。 *********** 易素回到家里,老太太带着孩子出去玩了,没在家,小红也约会去了,正好她可以冷静一下,想想有些事情。 易素坐在卧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其实别人总是说,每个人结婚过了几年,有了孩子都会痒上那么一痒,没想到...... 电话响起,她慢慢接起。 是茅娟娟。 “素素......你在家里吗?” 易素点点头,茅娟娟看着窗外很久:“没事,我就是问问,再见。” 易素看着被挂掉的电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听见楼下门声响起,易素叹口气,不管如何,还是把话说明白的,如果他真的和于莫芯有什么,她需要做一个准备,以前是觉得离婚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现在有了家楠,一切就不再那样简单了。 下了楼,果然看见小丫头像是一只小火箭似的冲过来抱着她的腿。 “妈妈......” 小丫头现在说话已经很清晰了,易素抱起女儿,满心的烦。 晚上茅侃侃回来,易素将女儿送到老太太房间。 茅侃侃拿着衣服去冲洗。 洗过之后发现易素在床上发呆,问着:“怎么了?”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眼睛,很久没有说话,想了一下午,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呢,想想还是做罢,算了就算有什么,她就当成没看见。 笑笑:“没事......” 茅侃侃嗯了一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皮夹扔给易素。 “你下午不是要我的主卡嘛,在钱包里,你自己拿。” 易素看着被扔在床上的钱包,看了很久,最后打开钱夹子,从里面将卡拿出来。 “我女儿呢?”茅侃侃看了一圈才发现孩子没在屋子里。 易素应了一声:“在妈妈的房间里。” ***** 周末老太太自己在家,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易素和周阿姨还有育儿嫂抱着茅家楠去幼儿园,易素倒不觉得孩子现在去的早,送托的地方是教中英双语的,而且茅家楠很是喜欢。 茅侃侃揉着头从楼上下来,他昨天回来的晚,都天亮了才进家门。 一下楼就看见老太太坐在楼下沙发上,身上还披着一件衣服,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他,只是脸上带着哀伤。 “妈......” 老太太抬起头,然后用手帕擦擦眼睛。 “怎么了?”茅侃侃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缓缓的说。 “娟娟才走......”老太太说的无力:“张扬......估计也就这两天了......”老太太想不明白,怎么会来的这么突然,明明看着身体那么好,一眨眼就病了。 老太太的语气里带着犹豫,如果不是因为到了最后关头,她是不会说的。 茅侃侃抽掉扶在老太太手背上的手,隐隐的生出一些距离感。 他双手交缠着:“什么病。” “血癌......” 他缓缓的看着地板,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又伸出手来支住了下颌。 “什么都别对她说。” 老太太愕然,此刻茅侃侃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不要对素素说,张扬死与不死和我们家有关系吗?明天我带素素搬回去。” “侃侃......”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 他一字一句的说:“我最近有些时间,我带素素和MINI出一趟国吧,当成去度蜜月。” 他起身快速离开。 老太太单手支撑着太阳穴。 茅侃侃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带上,几乎站不了脚。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一样,他宁愿快要死掉的人是自己,那么他就永远能在易素的心里留下一片痕迹,为什么所有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好事都被张扬占了? 抓起电话:“高原,现在找人过来,准备搬家......” 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事情就是去和死人争宠,因为他一定争不过。 易素离开雷臣骁的时候,他敢逼她,敢往死了里去逼她,可是若是张扬真的死了...... 茅侃侃觉得心房有些空落落的,窗外大片的浮云隐藏在天空的一边,上空几缕横横的漂浮着,像是棉花糖。 易素回来的时候,有些意外,怎么又要搬? 家里的东西已经搬得差不多了,茅侃侃从楼上下来,一身的黑衣,拉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我去跟妈妈说声......” 他手上加大了力气,易素被他拉得有些疼,不自觉的喊了一声:“疼......” 手腕的位置已经红了,可以看出他用了多么大的力气。 茅侃侃眼眸中一点点的被不安而不见底的情绪在瞬间吞噬而去,他敛下情绪:“我和妈已经说了,好了,我们先回家,一会儿接MINI,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我们出国休息一段时间。” 易素张着嘴。 “可是我......” 茅侃侃在对上她的目光之前,又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开了,只是体贴更加用力的拉住易素的手。 “走吧......” 易素等于是活活被他给推着走出了老宅,她频频回头去看,奇怪的是老太太也没有出来,难道吵架了? 她的眼皮蹦蹦跳着,总是觉得要出事。 周阿姨还在愣着,茅侃侃将车门打开,将易素按进去,回过头看着周阿姨还在站着。 “还不上车还在等什么?” 他一声怒吼吓了易素和周阿姨一跳,两个人看着情绪有些不稳的茅侃侃,周阿姨赶紧上了前面的车子。 茅侃侃上了车,闭着眼睛,手紧紧的握着易素的手。 **** 晚上茅莹莹被老太太叫了回来,茅莹莹一听老太太说,摇着头。 “不可能的,前些日子看见张扬......” 茅莹莹终于想起来了,拉过外套冲出去,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妈,我去趟医院。” 给茅娟娟打了电话要了地址,茅莹莹虽然和茅娟娟不亲,不过茅娟娟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是清楚,当年他们结婚照片还是她将结婚照给易素邮过去的。 她的那个姐姐可不是一般的人。 在茅莹莹去医院之前,张扬的病房出现了一个叫他意想不到的人。 茅侃侃。 他一身的黑衣站在门边,张扬愣了几秒。 “出去走走吧。”茅侃侃提议。 张扬拔掉手上的吊针,披上衣服跟着茅侃侃去了后院。 “你想让她知道吗?” 张扬不答,静静站在风中凝视地上的草坪,最后轻轻的从唇中逸出话语:“我不会见她。” 茅侃侃点点头,一直紧绷的心算是放心了,他相信张扬,他说不,就一定是不。 张扬唇角一勾,转身来,灼灼的看着茅侃侃。 “我可不可以提一个要求。” 茅侃侃嘴角衔着一根烟,正淡淡吐出烟雾,听见张扬说话,将烟按熄了。 “你说。” 张扬回过身,继续看天空,伸出手去阻挡太阳的光,伸出的那只手背上全是针眼。 “如果素素最后知道了真相,坚持要离开,我希望你不要逼她......” 他淡淡的说着。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希望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茅侃侃在外面站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张扬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也不清楚,最后抬起头才发现外面已经天色晦暗了,他抬起脚,很久对着空旷的场地说了一句。 “好。” 而在素园外面很远的地方,在探头接触不到的位置,车里几个人吃着面包,远远走过来一个人,车里的几个人看了一眼四周,拉开车门,那人上车,车门快速被关上。 “观察的怎么样?”是个女人的声音。 紧接着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要是在这附近动手,一定成不了,我们观察了快一个月,那孩子被保护的很好,出门都是车接车送而且身边跟着人。”男人无奈的说着。 如果拦车去抢孩子,那势必他们的身影会暴露,这个不太安全。 女人点点头,点了一根烟。 “她每周都去她奶奶家,她奶奶喜欢带她到附近的公园去玩,我看了一下,一般下午人比较少,后门也没有警卫......” “您的意思是说......” 女人狠狠吸了一口烟:“从老太太手里去抢。” 说完女人从皮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得手了,孩子不要动,我自有打算......” 那些人点点头,女人下了车,离开。 ******** 易素觉得茅侃侃心里有事,可是看他心情不好,也没问,到了晚上茅侃侃将机票拿了回来交给她,易素叹口气。 “MINI怎么办啊?” 茅侃侃叹口气:“叫周阿姨带着孩子回家住两天......” 易素只能点头。 他还没有换衣服就接到电话,是茅小美,茅侃侃本来是打算去的,又一想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怕易素想的多,就带着她打算出去透透气。 可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进了酒吧,茅小美在外面欣赏的看着台上,甚至看见茅侃侃也只是懒懒的点点头:“他们在里面。” 茅侃侃点头往里走,易素站住脚。 “我在外面和小美待会儿,你先进去吧。”易素如是说。 茅侃侃点头。 台上有两个表演的人,茅小美就是被台上的主唱给吸引住了,两把吉他彻底将大堂的气氛给爆到最高点,一把是主音一把是节奏吉他,身后还有贝斯,贝斯配合着地鼓的节奏,主音的吉他插着电。 掌握主音的吉他手带着眼镜,全场就是在他手下到达了高潮,那变幻的音色和急速的高低音转换。 “我靠,太他妈的帅。”茅小美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沸腾了。 好不容易中场休息,茅小美起身对易素喊了一句:“嫂子......我先去解决个人问题。”说着就急匆匆的跑向卫生间。 易素笑笑,起身准备走进包房。 易素从大堂绕过,在脚踏上台阶的时候,猛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她吓了一跳,她想肯定是茅小美,转过头,却意外的看见了刚才在台上的人。 他还有些气喘,又因为刚才的动作剧烈,额角甚至微微见汗。可是他的声调平静,莫名的让易素安定下来。 “易小姐,我是唐以默。”他伸出手。 易素几乎是没有反应的伸出手和他相握。 “易小姐去看过默的画展是吗?”他的薄唇里慢慢吐出了一串章节,优雅而温暖。 易素点点头,等等等等...... 唐以默?默? “我就是那个默。”唐以默淡淡的说着,他目光柔和,仿佛是将玉融化了,温华暗敛:“易小姐不觉得最后的那幅画很熟悉吗?” 他淡淡的问,等胸膛的喘息平复下来,喝了一口水。 “画的是我吗?”易素反问。 唐以默讷讷的收回了视线,有些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头,看来这位易小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蠢。 “你怎么知道的?”两个人他都没有给正面,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柔和的灯光打在易素的脸上,肤色是月牙色的洁白,有一种不自知的漂亮。又或者这份美丽连她自己都从不在意,于是总显得十分别致。 唐以默好像明白了,这样的女子注定生来就是被爱的,无论是张扬还是她的那位丈夫。 “是桥......” 易素微笑着,淡淡的说着。 唐以默皱眉:“桥?”和桥有什么关系? 易素看着唐以默的脸,不得不说如果她再年轻点,心思不像现在这样复杂,她一定会抓着眼前的人叫他给自己签名。 “唐先生不是出生在这里吧。” 唐以默点头。 易素笑笑:“你画的那座桥别的地方没有。” 其实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毕竟那样小的细节她不会注意到,可是当那个默选择了那样的一首歌,一些事情在易素的脑海里沉浮,她突然想起了,看着那幅画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了,等灯光再亮起,她就已经确定了。 所以茅莹莹注定买不到那幅画。 “只是一座桥,哪里的桥不一样?”唐以默反问。 他在脑海里搜寻着,桥?心头盘旋而起了极大的疑问。 易素的眼神闪烁着如星光泽,嘴角微微的勾起:“忘了告诉你,唐先生那座桥上的独特的记号是我留下的,所以......” 唐以默脑中突然一片光闪起,他记得了,当初画那幅画的时候,是在张扬的相册中找到的,突然就灵感云涌,他记得在桥上他画了一个独特的星。 “你观察很是入微啊。”他自己都忘了,那颗星画在很小的地方,甚至有很多人说那幅画最为失败的地方就是多了那样一个不和谐的东西。 “唐先生找到我是有什么话想说吗?”易素淡淡的说。 唐以默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头真的很疼。 他温和的笑笑:“没有,只是想和你打声招呼。” “易小姐看足球吗?”唐以默突然牛马不相及的问了一个问题。 “看的不多。” 唐以默点点头:“易小姐最喜欢哪位球星?” “是罗纳尔多。”易素第一次看球的时候还是陪着爸爸,真正喜欢上外星人是在2002年的世界杯,那时候她正好中考,她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就是在中考前期准备的时期,每天听着转播,甚至在听球上比复习花的时间都多。 “为什么喜欢他?” 易素因为提起了自己的偶像,满眼都是星光:“世界上只有一个罗纳尔多,毫无疑问,那就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她继续说着:“外星人天生就是踢球的,身体,速度,技术,感觉,完美于一身,最伟大的在于他对足球的热爱和投入。被铲倒在禁区里,本可以判点球,轻松打进,但是他会在门将反应之前爬起来,把球弄进去,C罗不会,他会假摔;罗纳尔多在世界杯都有良好发挥,目前梅西还没有在世界杯发挥过;马拉多纳是个伟大的中场,罗纳尔多是个伟大的前锋。我佩服马拉多纳,但更喜欢罗纳尔多,外星人。历史上,只有一个罗纳尔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比齐祖射术更精准,他比马拉多纳个子高,跑的快,比小罗要帅点,比卡卡玩命,比梅西壮多了,比BOBO更灵活,贝克汉姆的技术跟他无法相提并论。更可爱的是他的真,永远不掩饰对美女的热爱,有了私生子也敢大胆承认,有担当,敢爱。” 唐以默抹了一把汗,女人啊,无论是多大年纪的女人都会为偶像疯狂的,若是易素把这番话说给全世界的球迷听,估计一定会被人海扁。对易素点点头,唐以默离开。 他想着,果然是罗纳尔多,他淡淡的想,那她一定也喜欢小罗而且一定不会喜欢卡卡。 茅小美从一侧走过来就看见唐以默离开,他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了是台上的那个男人。 “嫂子,你认识?” 易素笑笑没有作答。 到了包房几个人早就喝开了,只有茅侃侃端着一杯苏打水,易素进门的时候他动了一下,易素乖巧的坐在他身边。 “也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飞机?突然出国干嘛啊?”茅小美一口干掉杯子中的酒。 茅乐乐在一边打着游戏,眼睛下方还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口中嘟囔着:“习惯就好了,知道现在圈子里流行一句话,是形容三哥的,知道怎么说的吗?” 茅小美感兴趣的蹿过来,挨着茅乐乐。 “怎么说的,说来听听。” 茅乐乐视线从游戏机上抬起,然后说了一句:“三哥那是妻奴,人家都说只要嫂子拿根骨头摇上那么一摇,三哥保证跪下抱腿淌哈喇子。” 茅小美忍住。 “他妈的,看我哪天非花了乱嚼舌头的那人。”茅侃侃无奈的笑笑。 茅小羽看着茅侃侃没有说话。 茅侃侃起身去卫生间,茅小羽跟着起身,茅小美在那头喊着:“小羽是不是爱上男人了?干嘛跟着三哥啊?” **** “不打算告诉嫂子?”茅小羽淡淡的挑眉。 他觉得茅侃侃在这件事上做的逊毙了。 能瞒得过去吗? 且不说能不能瞒过去,张扬就要不行了,只是看最后一眼。 茅侃侃阴冷着脸:“什么都不要对她说。” 茅小羽耸肩。 将自己的裤子提好,走到门前停下脚步。 “三哥,这件事你办的......”茅小羽大拇指狠狠向下比着。 早上周阿姨带着MINI和司机送往老太太那,茅侃侃易素坐着车子到了机场。 离登机还有些时间,易素闲闲的看着杂志。 手机响起,她有些纳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机,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关机。 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茅娟娟。 正准备接起的时候,电话自动挂断了,她叹口气,继续看杂志。 很久电话又想起。 “喂......” “素素,你现在听我说,张扬......要不行了,你赶紧来XX医院看他最后一眼......” 易素的电话掉在地上,浑身觉得发冷。 “怎么了?”茅侃侃办完手续看着她愣愣的发呆。 易素转过头去看茅侃侃,她哪碎钻般粼粼荡来的目光,茅侃侃史觉得炫目,心跳有片刻的失律。 茅侃侃拉起她的手:“走吧。” 可是易素并没有动。 “你知道张扬病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易素看见他略带讶异的表情,心中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站起身:“对不起。” 茅侃侃靠在椅背上,露出完美的下颌弧度,语气淡然:“现在你知道了?想怎么做?去为他哭一场?他就能活?还是打算和我离婚再嫁给他?”他唇角轻轻掀起:“不过我估计他也等不到,怎么办?你说一个死人能娶你吗?” 易素反倒笑了,表情舒展开:“能,只要我想,就没什么不能的。” 茅侃侃的表情依然是滴水不漏。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握拳,又渐渐松开的手,忽然想到,或许每次面对素素,他并不一定如外表一样有着掌控一切的镇定。 “好吧,就算你能,素素你想好了,如果你要去,那么我们离婚,女儿归我,这一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她。” 他决不能让素素再见到张扬,特别是在他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很清楚,只要张扬一闭眼,事情就会回到从前,他不想也不能,他现在只能赌易素对MINI的爱。 茅侃侃在心里荒凉的想着,他现在也就这么点本事了,拿女儿威胁她。 机场的候机间很大,空间蓦然的缩小了。外面光圈恰好将他们拢在了那样小的一个弧度里,彼此之间不过一臂的距离。 他看得见她的素肌如雪,七彩色在她的颊上抹上了近乎红色的粉影。 “我只是去见他最后一面......”易素低着头说着。 茅侃侃的语气很强硬:“如果你去了,那么我们离婚,你永远别想见到女儿,我永远也是这样的答案。” 易素手下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她闭上眼睛,她想她也在赌,赌茅侃侃对她的爱,她相信他不会做的那么绝。 转身。 “易素。”茅侃侃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喊过她,他有些失态的冲过去抓住她的手,眼睛有些红:“你不想要女儿了是吗?不要我和女儿和这个家了是吗?” 易素握住茅侃侃的手:“三哥,我只是去看看他......” “不行......我说过了,你不能去......” “茅侃侃呀,那个人是我心里的一道伤痕,如果今天我不去见他,这辈子我都不能忘记他......” 茅侃侃握住她的手,极深极深的凝视:“素素,我求你,现在我们出国,他不会死的,他骗你的......我们出国。你答应我的......” 易素狠狠掰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茅侃侃许久笑了出来。 “高原去把孩子从我妈那接回来......” 他说道就一定做到,她永远别想再见到这个孩子。 **** 医院的走廊里很静,很静很静,易素的心不正常的跳动着。 她的手碰触到门的把手,可是怎么也没有力气去推开。 她一路跑来,满头满脸都是汗,她有些害怕。 是假的吧?是骗人的吧? 屋内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哭声,茅娟娟从屋内冲了出来,打开门发现易素站在门外,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让开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易素觉得屋内有一种让人喘息不上来的空气,像是二氧化碳。 “扬扬......”张母抓着张扬的手,喊着:“素素来了,扬扬,素素来了......” 张扬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一旁的仪器还在显示他微弱的心跳。 易素只觉得心有些发慌,怎么会? 易素走到床前,她慢慢握住张扬的手。 张扬只觉得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好累,他真的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可是心里却告诉他,如果不睁开眼睛,他会后悔终生的。 他用了很长的时间,慢慢的睁开眼睛,只是一道细细的缝,他的唇角淡淡的扯开,易素的眼泪终于跌落出眼窗,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一只手背上全是青黑。 张扬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脸,眼前持续的发黑,眼睛里的易素一点一点消失掉,依靠着手的触感,却依然可以触到她脸部的轮廓。光滑的额角,秀挺的鼻梁,微热的脸颊......他的手指游移而下,直到触到她的唇,一下一下。 他想,老天还是待他不薄,真好。 他再也没有遗憾了,没有。 他的手慢慢的从易素的脸上滑落,在空中滑了一道弧度,然后静静的落下,最左侧在易素看不见的位置,眼窝里的泪水悄悄的滑落。 哗哗...... “扬扬......”是张母的喊声。 茅娟娟从外面冲进来,疯了似的去握张扬的手。 “张扬张扬......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去保护素素?你得活着活着......”茅娟娟抱着他痛哭:“张扬哪怕你心里一点没有我的位置,只要我爱你就行了,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易素的胸口闷闷的疼,她捂着胸口。 “是你害死了他......”茅娟娟眼中带恨的看向易素:“如果他肯接受治疗他不会死的,是你害死他的......” 易素身子摊在地上。 茅娟娟指责着易素:“他再爱你有什么用?你不还是嫁了人还嫁了两次?他是我的丈夫,是我茅娟娟的丈夫......” 易素从病房中愣愣的走出,在走廊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慢慢蹲下身。 外面哗哗下起了大雨,浓烟密布的雨帘从天上划破长空而降。 她站起身,走在雨里。 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雨。 易素看着天空上隐隐的雷电,大声哭出来。 “老天爷......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 唐以默撑开伞,慢慢走到她身后为她遮挡住雨水,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伤心,人都是要走的,早走是走,晚走也是走的。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70   张扬离开了这个世界,在他还那么年轻的时候无论有多少人在挂念着他,他就那样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素以为张扬会留给她一封信,至少会给她留下点什么,可是没有。   送走他的时候,易素明白了,彻底明白了,原来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为了他,可惜又不能是他。   她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去想,静静的去想。其实这么多年,生命中来来回回的,能进到心坎里的,也就是那个男人。   如果张扬活着,如果他们没有分手……   易素相信如果她和张扬结婚一定会幸福,她深信,她的人生似乎又旋进了一个窝里,想想涌涌的泉水横卷着将她全部的情绪都给吸了进去。   易素看着校园里摩天的大树,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她看向蓝天,终于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有因果循环之说,也许当初她就不该结那个婚。   手机作响,按掉还在响,在按,还有人不断的在打,她继续按。   老太太和周阿姨两个人抱着孩子去附近的公园玩,虽然小区里也有,可到底和正统的花园是不一样的。   小家伙会走了,自己哒哒的在前面走,周阿姨跟着护着,老太太走在后面,可是才玩了一会儿就看见突然有人冲出来抢孩子,老太太当时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孩子已经被抱走了,周阿姨已经追了过去。   茅家楠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奶奶开始哭叫。   “你们站住……抢孩子了……抢孩子了……”   周阿姨大声的喊着。   开始有锻炼身体的人围拢过来。   老太太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抢孩子?   她快速追过去,只能听见孩子的哭声,老太太脚一软坐在地上,周阿姨也没有功夫照顾她,拼命追着前面的人。   “大白天的竟然有人抢孩子?……”   开始有人细细私语。   围观的开始掏手机报警。   显然人家是准备好的,周阿姨回来的时候还奢望着,在心里悄悄的说,也许回去了孩子就回来了呢,现在好人这么多,她不断安慰着自己,可是回到原地,周阿姨也傻了。这个责任她要怎么背?孩子丢了?   周阿姨抖着手去掏电话:“侃侃……”   茅侃侃还在开会,张秘书接的电话,一听懵了,冲过去推开会议室的门,赶紧弯下身对着茅侃侃说道:“茅总,出事了,mini被抢了……”   茅侃侃皱眉,手心里冰冷,甚至有些发抖:“报警没有。”   从外观上看来,他好像并没有太过于激动。   张秘书愣了一下,茅侃侃突然大怒:“我问你报了警没有……”他突然站起身掐住张秘书的脖子。   张秘书吓傻了,会议室里的人都吓傻了,慢慢大家开始劝着。   高原胆战心惊的赶紧给外面打电话,不断联系着,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高原叹口气。   恰在这个时候,于莫芯的电话打了进来。   “高原……”   于莫芯站在街头,看着提款卡里的钱,叹口气,终于不是她的钱,她做不到留下,算了,还是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吧。   于莫芯想,这辈子她是没机会去报答茅侃侃了,下辈子她一定去报答。   听着高原说茅家楠丢了,于莫芯愣了一下,然后扔开电话飞奔了出去。   易素一直不接电话,周阿姨没办法,依然不断的给她打,她就是一直不接。   她回来的时候,茅侃侃站在外面,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她站住脚步。   “舍得回来了?”茅侃侃的声音有些嘶哑。   易素的脸很白,一点颜色也没有,她绕过茅侃侃,只低低说了一声:“我很累。”   说着就要进去。   茅侃侃拉着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她又被拉了回来,茅侃侃将她的脸固定在自己的前面。   “家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他还穿着早上出去时候穿的西装,衣冠楚楚,可是声音带着微讽。   “素素……阿姨对不起你……”周阿姨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从里面跑出来,说着就跪在易素的面前:“素素你打我吧……mini丢了……”   易素身子一摇晃,脚下一崴,摊在地上。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们一定是吓自己的。   茅侃侃将她托了起来,她满脸眼泪狼狈的想推开他,嘶哑着说:“去找女儿,去把我女儿找回来……”她拉着他的袖子,声音有着恳求。   茅侃侃逆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就是这么当母亲的是吗?你上哪里去了?她丢了……”说着重重将她向后一抛。   “给我看住她,哪里也不许去,如果她要敢是走出这个大门,打死了我负责。”   那一刹那,身边的几个保镖眼神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却也只是一闪而逝。   易素还要去拉茅侃侃的袖子,他微微蹙眉,像是掸开灰尘一样,甩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在离去前他扔下一句这样的话。   “孩子找回来,我原谅你,找不回来,你就陪着她去吧。”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房间里,身边有隐隐的哭声,是母亲的哭声。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手背,突然挣扎起身,将吊针取掉。   “素素啊,你就别闹了……”易母有些心烦。   孩子丢了,大家都没有情绪。   易素爬下床:“妈,我要去找mini……”她的精神有些恍惚。   易母终于暴怒了。   “你还想怎么样啊?孩子丢了?你满意了……”   说着大力推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易素愣在原地,她不明白,妈妈我为什么要说她?孩子丢了,最心疼的那个人是她。   她下了楼,楼下老太太、茅莹莹、茅敏之都在,老太太抬起眼,费力的看了易素一眼,然后挨着茅莹莹软软的依靠在女儿的怀里。   “我什么都不求了,素素啊……我知道你嫁了侃侃委屈……”老太太一说话就是哭音,茅莹莹劝着,用眼神让易素回去了,这个时候大家心情都不好,很有可能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等孩子找回来,你们就离了吧。”   她也想明白了,若是让儿子能长久的活着,他就必须离开这个祸害。   老太太固执的认为,如果今天易素这个做妈的在孩子身边,孩子根本就不会丢。   易素用力抿了抿唇,整个人分明脆弱得一击即碎,却又倔强得可怕。   “我要去找mini……”   她说着坚定的走向门口,身后老太太终于爆发了。   “你还填什么乱?有这心,你早去干什么了啊……你还我孙女……”说着去拉易素的手,易素被她拉坐在了地上。   她站起身,重新要出发,保镖将她拦下来,当然他们不敢按照茅侃侃所说的做,毕竟人家夫妻在怎么闹,也是个家务事。   “闪开……”   茅家楠曾经还是个小小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成长,那种由衷地骨肉相连的感觉,而现在骨肉分离……   易素的脑子很乱,只想去找女儿,她女儿会害怕的,看不见她会害怕的……   保镖毕竟不敢用力去挡住她,只能跟在后面,周阿姨也跟着就怕她出什么事。   出乎意料的是,易素竟然很坚强,她不断的走着,寻找着,寻找着每一个女儿曾经走过的地方。   刘雯赶来的时候,搀扶着易素,两个人满街头不断的找着,刘雯来的时候带了一张茅家楠的照片,三个女人不断的问着。   还好还好……   茅侃侃到底是多了一个心眼,平时茅家楠虽然进进出出只有一个阿姨和司机跟着,其实后面还跟着几个保镖,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那几个保镖跟着车子一直走了很远,没敢打草惊蛇,因为即使将车子拦下来,里面还有孩子,万一他们用孩子做人质,事情反倒棘手,等到几个保镖跟着人到了他们的老巢,才敢给茅侃侃去了电话。   茅侃侃和高原还有于莫芯将孩子接回来,孩子已经吓得哭不出声音了,因为有上次被砸车的事件,孩子虽然小,可是还是能记住事,看见了爸爸过了很长的时间,小手攀上爸爸的怀里,哇一声哭了。   茅侃侃吻着女儿的额头,看着女儿身上的指印。   明显是用力可能是茅家楠闹了给掐出来的,他闭上眼睛,心,微微的颤抖。   “高原……”   高原应了一声,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去找几个育儿嫂,去给那几个人钱,他们要多少我给多少,让他们跟着mini……”茅侃侃抱着孩子下了车,高原和于莫芯在后面跟着,茅侃侃突然身子一晃,高原赶紧稳住他,茅侃侃等着头昏过去。   “莫芯,你从明天回来上班,还有帮我抱着孩子……”   说着茅侃侃就晕厥过去了。   于莫芯抱着孩子,孩子已经睡了,只是依然睡的不安稳,过几秒就固定的开始哭。   高原将茅侃侃送进别墅的时候,易素她们还在外面,易素的母亲看着于莫芯抱着孩子进门,皱着眉,老太太一看见孙女哇一声要去抱。   “妈,mini吓到了……”   老太太这才收回手。   于莫芯抱着孩子送上了二楼,没一会儿茅侃侃要的人都过来了,几个三十岁往上的女人接过于莫芯怀中的孩子,将所有人隔离在外面,甚至老太太就要看一眼,门也不开。   “他这是防着我呢……”老太太指着茅侃侃卧室说着。   她知道儿子怨她……   茅莹莹拉着母亲:“妈,侃侃只是吓到了……”   茅敏之冷笑:“竟然对妈生上气了,也不想想,要是孩子的妈妈在,能丢吗……”   门里面茅侃侃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高原将老太太和易老太太都送回了家,于莫芯在下面开始收拾房间。   她一边擦着地,一边叹气,看着楼上,如果她还有她的那份自尊,她是不会接受他的施舍的,可是……   茅侃侃醒了之后,换了件衣服去看了看女儿,吩咐那几个人:“以后除了我妈去见,谁都不允许见。”   几个阿姨点头,抱着孩子离开。   易素接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进门连鞋子都没有脱,正巧高原赶回来,他将刘雯送走,让周阿姨去老太太那边待几天。   周阿姨知道这家里是要变天了。   易素找了一圈,动静大到就是茅侃侃是聋子也不得不听见,易素只听见咣当一声。   “在找什么?”抿了抿唇,冷笑了一声。   原来她还知道急啊。   “mini呢……”易素只想现在马上抱着女儿去安慰她一番,她一定吓坏了。   “你以后别想见到她。”   茅侃侃笑笑,然后倚在门前就看着她。   易素已经快两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先是张扬,接下来又是mini,她眼前一黑,倒子了地上。   晕过去之前,她看见茅侃侃蹲在下看着她,最后起身离开。   她清醒的时候,无力的蜷缩在地板上,浑身发烫,一点力气用不上,家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出奇的安静。   易素想女儿,想见女儿   可是她知道,茅侃侃既然说了那样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她见的。   慢慢的有拖鞋的声音走过来,他踩着拖鞋,停在她的身子前,用脚踢了她一下。   “没死就让开。”   茅侃侃转身进了门,将卧室的门关上,然后关了灯,拉上被子,和那面通了一会儿话,然后就睡了。   易素的头昏昏的,她只能蜷缩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到了半夜的时候她时冷时热,开始发起高烧。   清晨的时候,茅侃侃神清气爽的去卫生间梳洗,换过了衣服打开卧室的门,看见门外躺着地上的人,好像有些纳闷,她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她身子边越过,易素的脸稍得通红。   他只看了一眼,将目光移开,走出门的时候给周阿姨去了一个电话。   “你回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死了就扔出去,没死……”他笑笑:“那就等死吧。”   说罢挂了电话。   今天全公司都知道老板的脾气很微妙,甚至高原和于莫芯被骂得狗血喷头。   张秘书到底是跟过茅侃侃多少年的秘书了,除了她,几乎进了总裁办公室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好走出来的。   周阿姨回来的时候,赶紧冲到楼上,就看见易素躺在地板上,脸色已经开始发青。   周阿姨将她扶起了,打了120,送进了医院,她不敢给易素的妈妈打电话,医生说是肺炎。   周阿姨只能衣不解带的看着易素,就怕在严重。   只是这一次周阿姨都觉察到了一些事情的改变,易素在医院待了三天,而茅侃侃甚至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医生是让易素多观察两天,可是她想女儿,非要出院。   从医院两个人打车回来,茅侃侃还没有走。于莫芯坐在客厅里,见易素和周阿姨回来,站起身。   “夫人……”于莫芯对易素稍稍鞠躬。   易素没有时间去理她,她走进厨房,茅侃侃还在吃早餐,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外星生物。   “好的这么快?看来也病的不重吧。”他下了如此的结论。   易素不想和他吵。   “女儿呢?我要见她。”   茅侃侃失笑:“我女儿是头牌吗?你想见就见,早干什么去了,告诉你,晚了。”   易素提醒自己,她来求他帮忙……   自尊和骄傲……和女儿比起来,算不上什么。   “三哥……”她喃喃的喊着。   咣当一声,桌子竟然倒了。   茅侃侃满不在乎的擦拭着手,然后将白色的帕子扔在地上。   “阿姨……”他喊了一声。   周阿姨赶紧走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没敢说话。   “这桌子不好,倒了,换一个结实的。”   说着走向外面,走过易素身边的时候重重撞过她的肩。   “对了,以后这个家尽量让我少看见你。”茅侃侃懒懒的抬起眉眼,仿佛觉得看了易素一眼都脏:“对了,你想离婚是吧……”   他歪着头。   “成,只要离了婚,你以后永远别想看见茅家楠一眼,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心痛……”说着他笑着离开。   易素摊在地上。   周阿姨也不敢去碰她,只能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易素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动。   周阿姨收拾屋子的时候听见了楼上隐隐的哭声。   茅侃侃采取当她不存在的方法,让周阿姨回老宅,家里只有他们两个,而且他将门锁换了,并且告诉门卫,如果易素出了门进不去,谁也不许管。   易素看着空无一物的家中,本来想做点东西吃,可是就连一粒米都找不到,她拿着钱包走出家门,等买了东西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慢慢的小雨变大雨。   她掏出钥匙去开门。可是却开不开,门上的密码也换了。   她穿的很少,站在外面,没一会儿衣服都透了。   高原接到电话,小心的看着正在办公的老板。   “老板,外面下雨了……”   高原心想着,这次两个人是真的走到尽头了,老板现在根本是恨不得夫人去死,这样逼下去,夫人早晚有一天一定会离开的,也许是死了,也许是彻底离开了。   茅侃侃蹙着眉:“高原……”   “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钱很多?多到你觉得你有很多的时间来多管闲事呢?……”茅侃侃挑眉。   高原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四个小时后,茅侃侃的车子慢慢停在别墅前,车窗外易素没有地方去,只能贴着墙壁站着,大概是因为全身都透了,身体在发抖,茅侃侃顺着车窗看出去。   “明天我休息一天。”   高原嗯了一声。   其实高原心里觉得茅侃侃和易素是彻底完了,而且他现在是在报复。   司机下了车给,茅侃侃打着伞,他越过易素的身边,走进屋子里对司机交代着:“明天我休息,你也休息不用来接我了。”   司机点头退下。   司机出门的时候,就连一点也没敢多看,径直走开。   易素抱着双臂走进室内,发现茅侃侃并没有上楼,最近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自己出现他就一定不出现,易素换了拖鞋,身上的水不断往地板上掉着,发出吧嗒叭嗒的声音。   她勉强觉得暖了一点,头更疼了,转身就要上楼。   “你站住。”   易素听见他的叫声,眼中闪过一丝忐忑。   “我们谈谈。”茅侃侃站起身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冰水,一口全部喝光。   而易素就站在楼梯前,她只觉得冷,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其实从上次病了,身体就一直没有好过。   不过现在的她觉得踏实,以前的日子并不是她该过的,现在的日子才符合她的身份。   茅侃侃从厨房走出来,单手支撑着额头,看着易素。   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像是花朵一样,各种尽有,可是他独独就吊在了她的这一棵树上,不肯下来,他现是彻底醒悟了,女人不过就是一件消遣品,何必当真呢。   在她身上求不来的,可是从别的地方求来,不是一回事。   想到这里,心情竟然顺畅了起来,其实过去也许一直是在跟自己较劲儿。   他爱易素吗?   爱过吗?   茅侃侃摇头,不承认,也许只是心里作怪。   他不爱的,不然现在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她一点都不难过呢?   过瘾,觉得很过瘾。   “我们的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他淡淡的翘着腿。   易素只是低着头,她的头很疼,想快点上楼。   “我没意见。”   离婚是对大家最好的结局,她知道孩子她带不走,只是希望可以时常和孩子见见面,哪怕就是作为一个陌生的人。   茅侃侃突然笑了。不在乎的掀掀唇角。   “你果然是期待啊,素素,这未免对我有所不公平,这样吧,什么时候等莫芯进了我的家门,我们的婚姻就可以结束了。”   他起身,然后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离开上了楼。   易素拖着身体上了二楼,并没有回主卧房,而是去了客房。   她现在没有说话的权利,茅侃侃想怎么折磨她,她都能忍,她不想失去看女儿的机会,只要能看见mini她就满足了。   她合着衣服盖上被子就睡了。   到了后半夜,全身滚烫,只觉得身体好潮湿,易素想睁开眼,可是太难,根本睁不开。   她的头好晕,好疼……   茅侃侃早上起床的时候,看着窗外,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外面的空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好,他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给老宅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周阿姨你先回来吧。”   说完又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过两个月我让她过去,以后她就在那边住吧。”   老太太一听,心一窒。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问的有些胆战心惊的。   茅侃侃笑笑:“没什么意思,我们俩也许根本就不太合适,早晚都得分。”   只不过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想明白了而已。   茅侃侃正式和于莫芯交往,于莫芯是一个特能体谅别人的人,她的话不多,要求更不多,有的时候茅侃侃发呆,她就陪着发呆。   周阿姨提着菜回来,这才多久没有回来,觉得房子里死气沉沉的,好像里面的那些笑声都是发生在昨天。   周阿姨也听说了张扬的事,她想,也许张扬没有死,素素还有退路。   叹口气,现在茅侃侃明显就是用孩子去拴住了易素,可是他自己在外面……   周阿姨试着叫了一声:“素素……”   没人回答。   周阿姨以为她是出去了,谁想得到,易素竟然会在家。   还是茅侃侃回来的时候觉得不对,他和于莫芯回到家里,于莫芯去厨房弄着晚餐,茅侃侃看着楼上,觉得今天真的太安静了,到底做不到不关心她,去敲周阿姨的门。   “她呢?”   周阿姨一愣:“没在家啊……”   茅侃侃还没等周阿姨说完话就蹿上了楼,她的房门锁着,他推不开,让周阿姨去找钥匙,周阿姨慌了手脚。   “阿姨,你别急,慢慢来,想想钥匙放在哪里了?”于莫芯安慰着周阿姨。   茅侃侃一脚踹开了房门,只看见易素像是死了一般的躺在床上,明显已经是进的气多,吐出的气少。   掀开被子,竟然被窝里全是潮湿的,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开始发凉了。   茅侃侃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   于莫芯进来看见情况,赶紧去打急救的电话,然后给易素换了一身衣服。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易素被抬下了楼,就真的和死人一样,她的手搭在外面,周阿姨的哭声响遍了全楼,甚至救护车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茅侃侃似乎还能听见周阿姨的哭声。   他慢慢的坐在床上。   抱着头。   于莫芯将水杯放在一旁。   “我不知道她病了……”茅侃侃喃喃的说着。   于莫芯上前抱住他的头,小手轻轻拍在他的背后。   “我知道……我知道……”   茅侃侃的头贴在她的腹部,他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   周阿姨留在医院里陪易素,她对茅侃侃渐渐生了不满。   易素被送进来的时候,医生大怒,说在来晚一步,人都死了,周阿姨心彻底凉了。   之前她从来没有为易素说过话,mini丢了,说到底和易素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最爱的人过世了,本来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很大的打击,现在侃侃这么逼素素,甚至完全在拿她的生命在开玩笑。   周阿姨觉得她看错了茅侃侃,这样的男人,说风就是雨的,在有权有势又能怎么样?   疼你的时候恨不得含在嘴里,不疼的时候就恨不得、巴不得你去死。   易素整整昏迷了七天,不过周阿姨还是没给易素的妈妈打电话,她想作为母亲的看见这样的一幕,也许就连生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还是等素素醒过来,她问问素素的意思在做决定吧。   依她看,这次素素和侃侃真的过到头了。   易素生病,茅家一个人也没有来,其实倒不是茅侃侃不让人来,而是最近他根本不回家,家里人也不敢触怒他,所以易素生病了,他不说,周阿姨不说,谁会知道。   当老太太知道的时候,还是从茅家楠嘴里听到的。   那一天茅家楠从医院回来,跪在地上抱着她奶奶的腿大声的哭着:“奶奶……求求你……让妈妈离婚……”   那么大的孩子懂什么叫离婚?   老太太一下子就懵了。   高原指指里面摇头,于莫芯点点头,将冲好的茶送进去。   茅侃侃出神的看着外面,听见门声抬起头,对她笑笑。   于莫芯将茶送到他的桌前,看着他跳跳的神经,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上面,茅侃侃可能是觉得累了,闭上眼睛。   于莫芯慢慢揉着,慢慢的说道。   “不让mini去看看夫人嘛……”到底是亲生的,她听高原说,那孩子想妈妈想的都睡不着觉了。   茅侃侃依然闭着眼睛,抓着于莫芯的手。   “你不需要叫她夫人的……”他蹙着眉。   于莫芯慢慢喂他将眉舒展开,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揽着他的脖子。   “血缘是切不断的……”   也许是茅侃侃觉得到时候了,也许是因为于莫芯说了那样的话,总之,下午的时候他让高原带着mini去了医院。   mini虽然小,可孩子的脑袋到底是灵光了,平时又分秒不差的和易素在一起,前些日子被强离带走,每天总是哭,后来茅侃侃没有办法,只能送回老太太哪里。   小丫头乖乖的任高原抱着。   她的眼睛哭得通红,还在抽搭。   高原叹口气,是想,这场婚姻里谁最受伤?那一定是孩子。   高原安慰着茅家楠:“宝贝啊,妈妈生病了,家楠不能哭的,不然妈妈的心会疼的……”   茅家楠是个很有灵性的小盆友,努力吸吸鼻子,将眼泪憋在眼眶里,就是不让它掉下来。   高原一看,觉得自己的心狠狠被揉了一把。   难怪人家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带着她进了病房,周阿姨一见是mini,上前抱起她,亲了亲。   “我们宝贝怎么来了啊?”   mini看着床上的人,瘪瘪嘴,已经有了要哭的势头,周阿姨给她抹抹小脸。   “mini啊,妈妈在睡觉,我们不吵妈妈好不好?”   mini点点头,小小的贝齿愣是死死咬住下唇。   周阿姨看得眼泪就掉了出来。   茅侃侃和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是公开的出入了,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   周阿姨不想让mini忘记易素,可是如果茅侃侃和易素离婚,这个孩子说死茅家也是不会让易素带走的,周阿姨心里想着,难怪人家都说不予官斗,因为根本就斗不过。   茅侃侃还年轻,还可以在有孩子,可素素呢?   周阿姨流着眼泪,抱着mini:“可怜的孩子啊……你爸爸是想拖死你妈妈啊……”周阿姨抱着孩子还是哭。   高原也不好说什么,退出了病房的门,他只觉得压抑。   不管茅侃侃以前和于莫芯是怎么回事,现在来看,就算以前没有什么,可现在不是有什么了吗?   高原看着天空,爱情到底是他妈的什么玩意?   爱的时候刻骨铭心,不爱了就当这个人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都是狗屎。   易素打了药,睡的很沉,茅家楠虽然小,不过听到几个字就记住了,她没有哭,大大的眼睛中全是水意,忽闪忽闪的。   她听到了,如果妈妈不离婚会死的,可是爸爸想让妈妈死……   孩子的心是单纯的,大人说了什么,也许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发觉,可是在孩子心底已经深深留下了烙痕。   易素觉得今天醒来最幸运的事情莫过于看见了女儿小小的脸蛋,茅家楠不敢吵醒妈妈,趴在床边上,焦急的等待着妈妈醒过来,她背着一个红色的小包包,里面装着水彩蜡笔,等待妈妈醒过来的过程,她慢慢在白纸上画着。   画着妈妈和自己牵着手,然后再短头发上人的上面写着妈妈,自己的小嘴亲在上面,就像是亲到了妈妈的脸。   她听周姥姥说,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爸爸有了新的阿姨,在幼儿园听见过说别的小朋友家爸爸妈妈离婚了,她喜欢妈妈也喜欢爸爸,可是喜欢妈妈更多一点,她想和妈妈在一起,可是周姥姥说了,奶奶不会把她给妈妈。   她想,等她长大了,可以有选择的权利的时候,她一定要去找妈妈。   她看着妈妈的睡脸,小脸瘪瘪,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吧嗒叭嗒像是玉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妈妈,你等我。   易素醒过来,甚至不敢相信的伸手去抹茅家楠的脸。   “mini……”   她想坐起来,可是身子太软了。   mini乖巧的爬到她的身边,伸出小手去握妈妈的手。   易素这么多天了,甚至连生病的时候都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   她抱住女儿,女儿小小的身体,她该怎么办啊?   mini是她的命啊……   小丫头任由妈妈吻着。   周阿姨将饭打回来的时候,小丫头正在妈妈怀里笑,抱着妈妈的脖子给她将发生的那些好玩的事儿。   母女俩都是一样,喜欢的是一样的,不喜欢的也是一样的。吃饭的时候,将不喜欢吃的同时夹给对方。   “妈妈,你坏……”   易素笑笑:“mini也坏,自己不喜欢吃的,给妈妈吃……”   小丫头一想也是啊,嘿嘿一笑,闭着眼睛将青椒给吃了。   “妈妈吃,吃了才会壮……”   易素拍拍女儿的头,用手遮住眼睛。   “妈妈,怎么了……”   易素勉强笑笑:“没事,妈妈眼睛迷了……”   茅家楠看着屋子里,哪里的沙子?   “妈妈,mini给吹……”说着撅起红红的小嘴给易素吹着。   离开的时候,高原抱着孩子,每走一步,孩子的哭声震破了天,易素着急想去追,可是脚下一绊,周阿姨抱住她。   “阿姨,我想要我的女儿……”易素抱着周阿姨哭着。   周阿姨抹了把脸。   mini回家就抱着她奶奶上演了,之前的那一幕。   她那么一跪,就像拿刀子在桶老太太的心啊。   那么大的孩子说爸爸不放了妈妈,妈妈就要死了,要爸爸和妈妈离婚,这才多么大的孩子?   老太太给茅侃侃打了电话,让他马上回家。   “你打算怎么办?”老太太冷着脸问着。   好不容易盼着他结婚了,可还不如不结呢,他们两个就是人脑袋打成够脑袋她也懒得管,她是心疼她孙女。   “就那么办呗,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虐待她的,她最近身体不太好,以后你要是不放心,你过去住也行,陪着她,我不会在对她有什么想法的。”茅侃侃冷冷地说。   老太太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你打算……”   茅侃侃呵呵笑着。   “我等她提……她提了,这辈子她都别想看见我女儿……”   老太太脑子嗡一声炸了,她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个孽障?   茅侃侃从老宅走出来,上了车,很久没有启动车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里面。   很久给于莫芯去了一个电话。   “你能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吗?”   于莫芯正在整理资料,她缓缓的说:“我不是一个圣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小人,孩子可能短时期之内不会接受我,不过我会一直对她好,我可以不要自己的孩子,这是我的保证。”   挂了电话,茅侃侃无声的笑笑,启动车子,离开。   于莫芯叹口气,继续整理着手头上的资料。   离婚其实最受伤的就是那个孩子,如果有可能孩子还是在母亲的身边长大会比较好,她淡淡的想着。   高原最近距离于莫芯很远,他的心情很复杂。   高原很喜欢茅家楠那个孩子,他现在几乎是个全职的奶爸,茅家楠甚至见他比见茅侃侃都多,茅家楠不只一次的说,她不要爸爸……   高原想,也许孩子心里已经对茅侃侃生恨了。   “结果怎么样?能争到吗?”唐以默坐在椅子上。   面前的女子推推眼睛。   “官司打起来会非常的复杂,易小姐很不占优,而且这个官司是在国内打,如果在香港我可以想办法,在国内的话,机会渺茫。”   她这是官方的说法,其实官司真的打起来,恐怕就连一点胜算都没有,除非男方家的人愿意退步,否则很难。   之前不是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案子,可是以前几个案子来看,这样的家庭,就是孩子是不受待见的,也绝对不会将孩子交给女方抚养,如果易素或者茅家楠其中一个是香港公民,她还可以申请将官司移到香港去打,这样她可以借用舆论来施压,可是目前看来,根本一点机会都不存在,也就是说,没希望。   唐以默揉着头:“多少钱我都可以出……”   女人继续摇头。   “如果孩子和大人现在在国外,我也可以想办法,在国内只有一种可能……”唐以默起身,看着窗外。   “你也许可以去找找阎肃帮忙,他出面多少可以有点把握……”   唐以默眼中的光一闪而逝。   易素从医院回来,安静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老太太因为孙女一句话,下了命令,谁说什么也没用,将mini送了回来。   易素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送女儿去幼儿园,喂她吃饭然后母亲俩一起在屋子里晒太阳,妈妈画画,女儿跳舞。   三个女人几乎将茅侃侃排除在外了,也是奇怪,茅家楠和妈妈的感情很好可是和父亲的感情却很为奇妙,老太太见了几次,以为是易素在背后说了她爸爸什么,可是无论怎么问孩子都不说话,最后只是恨恨的说,爸爸有新女朋友了,可是妈妈什么都没有,老太太傻住。   茅侃侃下班和于莫芯前后下了车,于莫芯买了一些茅家楠喜欢吃的,进入房子里,换了拖鞋,现在楼下已经会为她准备上一双鞋了。   易素穿着长裙,女儿穿着小一号的一模一样的裙子,两个人待在暖房里。   “妈妈……你看我画的树……”茅家楠抱着自己的画像是一头小牛似的冲向易素。   易素接了个满怀,亲亲女儿的小脸,其实她觉得家楠画的比她好,小孩心思单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是用一颗心去看世界,而她太沧桑了。   易素叹口气。   “妈妈,我们幼儿园妮妮的爸爸没有女朋友,等哪天介绍给妈妈认识……”茅家楠说着。   茅侃侃停在暖房的门外,显然他也听见了女儿说的话。   易素叹口气:“mini,你是大人了,妈妈和你说的话你要记住……”   茅家楠看着严肃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过还是点点头。   其实她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妈妈早晚要离开的,那个阿姨说了,爸爸会和她结婚,然后搬到另外的家,而妈妈要离开自己了……   她讨厌那个阿姨,讨厌她,非常讨厌,虽然她对自己很好。   易素蹲下身,和女儿平行,不是将她当成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大人,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大人。   “mini以后也许妈妈和爸爸不能一起了……”   茅家楠小小的心裂了一下,勉强抬起笑脸,一脸的坚强。   “妈妈还有我……”   易素满足的点点头。   “你爸爸不会把你给妈妈的……”这个问题甚至茅侃侃根本不和她谈。   “等我长大了,我去找妈妈……”   易素流泪。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想过了,如果和女儿分开,她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所以她必须要离这里远远的,女儿也只有忘记,才会更好的成长,这孩子心思很细,现在就对于于莫芯耿耿于怀的。   “mini……你答应妈妈,要和新妈妈好好相处……”   茅家楠抿着小嘴没有说话。   易素有些急:“mini不能答应妈妈吗……”   于莫芯现在看着还好,可是人心是个很变幻莫测的东西,她以后若是生了自己的孩子……   mini就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不去看易素的眼睛,小小的唇抿得死紧。   “mini……”易素的声音有些大。   “我讨厌她,讨厌她……她不要脸抢我爸爸……”茅家楠重要将心理的话都喊了出来。   话一出口,就已经是满脸的泪,她在怎么懂事可她还小,加上周阿姨在她耳边不断说着的那些话,茅家楠恨于莫芯。   易素的脸有些冷:“mini,妈妈没有这样教过你……她会是你以后的新妈妈……”   茅家楠突然哀怨的看着母亲,推开易素的手:“我恨你们,你不要我了……”   她突然很害怕起来,她不想让妈妈离开,她不要装的快乐,好难,周姥姥说,一定要让妈妈放心,可是她心疼。   易素抱住女儿,眼泪刷刷的落在地上。   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是进退两难。   易素擦掉女儿的眼泪,在懂事也是个孩子,也许她不该和她说这些。   “好宝贝,妈妈不走,妈妈永远陪着你……”   就这样吧,就算离了婚,她也不走了,留在女儿的身边。   于莫芯手里还提着玩具,站在茅侃侃的身后,然后默默的离开。   周阿姨将饭准备好了。去喊易素和mini吃饭。   易素和女儿挨着坐着,对面是于莫芯,而女儿的对面是茅侃侃,她将鸡蛋羹用小汤匙拌好饭,弯下腰:“张嘴……”   小丫头得到了妈妈的保证突然心安了,张开嘴,狠狠含住汤匙,指着桌子上面的鱼。   “要……”   易素捏捏她的小鼻子,周阿姨用筷子给她挑了两块肉,易素用看了几次,才慢慢送入女儿的口中。   “mini啊,阿姨今天给你买了很多的好看的玩具哦……”于莫芯对mini眨眨眼睛。   mini突然有些不耐烦的去拉妈妈的手,连一眼都懒得去施舍给于莫芯。   “mini……”易素的声音有些沉。   孩子嘴一扁。   茅侃侃看了一眼,夹了一筷子菜给于莫芯:“别说她。”   mini有些欣喜的去看父亲的脸,可是看见茅侃侃给于莫芯夹菜,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垮掉了。   易素倒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喂饱了女儿抱着她上楼。   茅侃侃上楼去换衣服,周阿姨看着帮忙的于莫芯,含沙射影的说道。   “于小姐,一个人有多大的福分就享多少的福气,侃侃再喜欢你,你以为你比得上素素吗?就是他家老太太能让你进门吗?”   于莫芯温和的笑笑,没有说话。   周阿姨憋了一肚子的气。   “你何必挂着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现在你这样的,知道外面怎么叫的吗?是叫小三,你不难为情吗?你是喜欢侃侃呢还是喜欢侃侃的钱呢?……”   周阿姨这番话可谓是说的刻薄至极。   于莫芯将手中的碗用毛巾擦干净,然后整齐的放入橱柜里。   “阿姨,这些话是太太让你和我所的吗?”她有些俏皮的对周阿姨眨眨眼睛。   可周阿姨不吃这一套。   冷下脸:“是我自己想说的,我们素素可不会说这些话。”   于莫芯擦干净手,看着周阿姨:“阿姨,那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呢?”   周阿姨一下子被噎住。   于莫芯继续说着:“我喜欢他,不关因为他是我的老板,当然肯定是考虑过物质的底子,每一个女人都希望生活的能幸福,可是没有最基础的物质我想很难,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的老板,所以我不可能说我不是贪他的钱,当然也许很多年前我比太太先遇见他,我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不是因为钱,至于你说我是小三,我觉得这样的明目挂在我身上对我来说没有影响,是不是小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是他现在喜欢的是我,就算他的母亲不喜欢我,那又能怎么样?我要嫁的那个人是茅侃侃而不是他的家……”   周阿姨眼睛气的直跳,扔下抹布走开,活到这么大的岁数,她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抢了别人的男人还在那里夸夸而谈,呸!   真不要脸。   易素要下楼去给女儿找水果吃,就听见了于莫芯这一番情真挚且的表明,她都想给她鼓掌了。   转过身恰巧与茅侃侃撞了正着。   “为了孩子,就这么过吧。”茅侃侃叹口气。   他以后会整理好心情,当她是一个陌生人。   女儿的那番话还是触动了他的心,曾经女儿是他的心尖尖,什么时候开始,孩子竟然对他只有恨了?   “有必要吗?”易素脸上并没有喜悦之情,表情淡淡的:“我只想保有女儿的探视权。”   茅侃侃笑笑:“想也别想,如果离婚你就永远别想看见她。”   说着他快速下了楼。   他现在手中有一个无敌的武器,比任何人都会让她妥协的武器,茅家楠。   茅侃侃心里很清楚易素是绝对不会自己提出要离开,不是因为对他有留恋,而是对那个孩子有莫大的留恋,对于茅家楠的出生,茅侃侃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是他的女儿,是他盼了十个月的女儿。   茅侃侃心里太矛盾了。   看着易素要进门的身子,茅侃侃突然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臂。   “放开……”易素冷冷看着他。   茅侃侃转身将易素推进了旁边的浴室,然后将浴室的门锁上,将她的身子按在洗手台上。   洗手台上的瓷砖很凉,易素被激得起了鸡皮疙瘩。   “放开mini在等我……”   其实孩子已经睡了,她下楼给女儿拿水果等她醒过来准备的,女儿睡觉一般睡不长,一会儿就醒,也许是因为小的时候吓过了两次,所以醒了只要看不见人就会哭。   茅侃侃用身体将她挤压在镜子前,一手伸进她的领子中,另一只手已经去滑开了她裙子的拉链,易素只觉得腰一凉,裙子被他已经退到了地上,她死命的挣扎。   “你放开我……”   他疯了吗?他的女朋友还在家里。   可是我无论她怎么挣扎,茅侃侃眼中的欲火越来越盛。   一旦欲望来了,他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从后面压住她的脸:“你可以喊,女儿就在隔壁,楼下还有两个人……”   他用唇咬开她内衣的扣子,两团白雪跳了出来,晃疼了他的眼睛。   他抽出手解开自己的皮带,一只手按着她的身子,不管她有没有适应,一鼓作气挤了进去。   易素的脸贴在镜子上,看着自己cl的上身和他全好的全身,她只觉得悲哀,她就像是一个廉价可以随便让人上的女人,眼泪掉了下来,死死咬住唇。   从所未有的被羞辱。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的青紫的痕迹。   等到他终于爆发了出来,去扶易素的身体,易素推开他,抖着手重新穿上裙子,拉开浴室的门就跑了出去。   茅侃侃一拳打在墙上。   而于莫芯站在楼梯前,慢慢敛下眼神,退了下去。   易素回到卧室,看着还是熟睡的小女儿,抱着腿坐在地上。   到了晚上,她睡不着,周阿姨哄着孩子已经睡了,易素从床上起来,看着周阿姨抱着女儿,悄悄披上衣服走出大门,站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曾经天真的想过,她要制造一颗星,那颗星就叫杨星。   可是现在那个她想为他制造星星的男人已经离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易素想不明白,她这一生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的来惩罚她?   胡思乱想了很多,准备回房间吃两片药。   她不再是年少无知的易素了,她也不会在想去死,她没有死的权利,她还有女儿,她将来还要看着女儿嫁人,看着女儿在有了女儿。   到了书房打算去和老师请个假,想必明天是起不来了。   点开邮箱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一个匿名的链接,易素先是给老师发了一个邮件,然后清理没用的邮件,最后看见了那封带着链接的邮件,她随手点开……   电脑反射的光照耀在易素瓷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然后泪如雨下。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71   医生给易素开了两片药。   易素扶着肚子,淡淡的说着:“不要怪妈妈,妈妈没有办法……”   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成为另一个把柄,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有一个家楠就够了。   于莫芯检查过身体之后,走出医院,偶然间看见了易素,愣了一下,她挂妇科?   马上想起什么的,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   “茅总,我在xx医院看见了夫人,她在挂妇科……”   “你来这里做什么?”茅侃侃问着易素。   易素没有说话,脸很白。   等不到她的回答,其实茅侃侃更希望由医生来告诉他,毕竟易素现在恨他,也许会骗他。   他冲进诊室……   “哎,你怎么回事,家属不能进去的……”   “易素怎么了?”   医生皱着眉:“我说你怎么回事?这里男人不能进来的……”   “我他妈的问你,易素怎么了?……”   那女医生吓的赶紧翻开病例。   “打……打胎……”   茅侃侃拉开门,冲了出去,双手握住她的肩膀。   “孩子呢?……”   易素看着他的脸:“打掉了……”   她说的很平静。只是手一直死死攥着。   一旁的小护士高声嚷嚷着:“你怎么回事啊,别晃病人,血还没有下来呢……”   一句话彻底让茅侃侃死了心。   于莫芯看着易素,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是很喜欢孩子的吗?   “你……真狠……”茅侃侃冷哼了一声,拉着于莫芯转身离开。   易素和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然后终于再也看不见他们,她轻轻松了一口气。   易素的头发已经又长了,她将头发挽起来,换上了她最近喜欢的波希米亚风的连身长裙,脚下穿着夹脚的拖鞋。   草地上茅家楠和周阿姨在玩耍着,易老太太也在跟着两个,自从上次孩子差点丢了,现在无论她在哪里,一百米开外一定会有保镖跟着。   易母看着坐在长廊里的女儿,慢慢走过去。   “妈妈……妈妈,我要做秋千……”茅家楠喊着。   她的小脸红扑扑的,易素点点头:“要抓住。”   周阿姨带着茅家楠去了一旁。   易母接过易素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水,看着淡淡的蓝天。   “你和侃侃最近怎么样?”   其实周阿姨已经将一切告诉她了,她不怨茅侃侃,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样她很清楚,她现在也不希望女儿在跟茅侃侃有牵扯了,到底女儿是她生的,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光是听周阿姨说,她就能想象得到。   算了,既然无缘还是分开的好。   易素看着前方,茅家楠冲着妈妈挥手。   “妈,你不要担心我……”   在这场婚姻里,她最不想伤害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   易母叹口气。   “也许当初就不该让你和张扬分开……”   张扬那孩子实在是太好了,她甚至后悔,就应该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素素,可是人已经走了,她以为张扬结婚了,可是那个姓唐的年轻人告诉她,张扬在进结婚礼堂的时候发生了车祸。   他说他是故意撞向车子的。   易母叹息,如果张扬还活着,她都能想象到女儿该有多么的快乐,可惜物是人非。   “李叔叔最近好吗?……”易素问着。   易母点点头:“他不打算在干了,都这么大年纪了,我们也不求生活富贵,能过得去就好。”   李元凯已经将公司盘了出去,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不能再让易素被茅侃侃抓住把柄。   易素点点头,其实钱够用就好。   几个人带着孩子乘着车子回家,一路上茅家楠像只小猴子似的左看看,右看看。   周阿姨抱着mini,易素按下密码,门被打开,门前放着两双鞋子,一双属于男人的,一双属于女人的。   易素和周阿姨还有茅家楠似乎都已经习惯了,径直的走进里面,倒是易母看了一眼那双女鞋,摆放得很是整齐,她在心里冷笑着。   周阿姨忙碌的准备着午餐,茅家楠在一边呐喊。   易素上楼去换了一件衣服,正好和于莫芯裁剪而过。   “姐,你不该那么做的……”   身后传来于莫芯略微不赞同的声音,易素转身进了房间。   于莫芯看着易素的背影,如果放手就应该将孩子生下来,这样子,不是打算让茅总记上一辈子嘛。   于莫芯下了楼,楼下的三个人都当她是隐形的,她也习惯了。   也许是于莫芯的声音很大,易素才将裙子脱下来,身后的门就被推开,她皱着眉,拿起脱下的裙子挡在身前。   一身雪白的内衣裤。   茅侃侃倚在门上,口里叼着一根烟,要笑不笑的看着易素。   “别遮了,你身上哪块是我没看见过的?我对你没兴趣,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可以保有mini的探视权嘛?”她淡淡的问着。   茅侃侃挑眉:“没有。”   易素叹口气,不愿意在说,她一直在等他提出来,可是过了这么久,他就是不提,如果她提了,以后就见不到女儿,她能怎么办?   “你看女儿干嘛,走了就走了,你这样的杀人凶手还有感情?素素,这是我本世纪听到过最好听的笑话……”   易素无奈的摇摇头,想怎么说,就随他吧。   易母上楼叫女儿吃饭,就看见茅侃侃依靠在门边,和最后说的一句话。   她淡定的走过去。   茅侃侃将烟熄灭在附近的大盆景中。   “妈……”   易母难得的抬起眼皮子去看他,像是没有见过一样的客气。   “您好茅总……”   茅侃侃僵住。   易母指指他身后的人:“您女朋友在后面呢。”说着走进屋子里,看着易素拿衣服挡在自己的身前:“茅总,易素是我女儿,她对不起您,这些我都知道。”说着走到易素的面前,一个大耳光就甩了下去,易素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易母转向茅侃侃:“可是在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女儿在浑也是我的,你们现在的关系也算是名存实亡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以后还要嫁人的,你这样随意的出入她的房间似乎有些不妥。”   茅侃侃的脸突然变得很白。易母咣当一声将门带上,走向易素,易素都被打懵了。   她妈妈什么时候打过她啊。   易母叹口气,伸出手去给易素揉:“还疼吗?”   “素素啊,如果你想要带走肚子里的那个,那么mini你只能放弃……”   易素突然瞪大双眼。   母亲是怎么知道的……?   易母笑笑,她又不是傻子,前些日子茅家的老太太给她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不无恨不得将易家的祖坟都给挖出来,强烈的表达了易素的不知道好歹,易母笑笑。   她的女儿还要怎么知好歹?   茅侃侃女人都带到家里来了,而且周阿姨说他甚至放着易素生病在家,医生都说了,只要晚一步易素就死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孩子能是怎么来的?   她护犊子,易素是她生的,对错她不管,可是她受了委屈,她就要管。   这个孩子素素要生,可是不会是姓茅的,是姓易的。   易母在易素脸上擦了擦。   “下楼吃饭,妈妈给你做了喜欢吃的。”   易素捂着肚子,看着门开了又被带上。   她以为她已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卫生间里那些天她都是用猪血浇在卫生巾上面,以为已经瞒了过去,原来……   难怪怀茅家楠的时候吃过的那些菜周阿姨断断续续的给她做。   易素抚着肚子,其实这个孩子真的很乖,一点都没有折腾她,她曾经想心狠的打掉他,可是只要一想起mini她的心就痛。   她只希望这也会是个女孩儿。   心里盘算着日期,以现在的情况,她根本走不了,要怎么才能走,还能保有女儿的探视权?   易素下了楼,周阿姨赶紧去扶她,易母看着易素身后走下来的茅侃侃和于莫芯。   “阿姨,你放开她,她有本事作,你管她干嘛,只是小产又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周阿姨张大嘴。   茅侃侃的脸泛出了点幽幽冷芒。   他和于莫芯坐在外面叫了外卖,剩下的四个女人坐在厨房里吃饭,当然如果茅家楠也算是个小女人的话,那就是四个人。   茅家楠其实是有些害怕姥姥的,她总是觉得姥姥和奶奶有些不一样,甚至姥姥现在对她很冷。   她不自觉的贴向周阿姨的怀里。   易素叹口气,起身坐到女儿的身边,拿起汤匙就要去喂她,易母突然将手上的碗筷咣当一声砸在桌子上。   “你放开她,她都多大了,让她自己吃……”   易素无奈的叫道:“妈……”   易母看着茅家楠:“mini,你妈妈早晚是要走的,可是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你妈妈更加的难过,她会舍不得你,会一辈子像是个病人一样的活着,你想看见那样的妈妈吗?”   如果不心狠,那么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茅家早晚还是会知道,易素在失去一个孩子,她还能活吗?   mini瘪着嘴,易素哄着。   “好了,宝贝不哭,妈妈说不走的……”   其实她心里很是矛盾,走还是不走?如果不走留在这里早晚会碰见熟悉的人,她要怎么说?   茅侃侃嚼着饭粒,只觉得喉咙处有一把稻草噎得他喘不过来气。   茅侃侃和于莫芯的交往他给足了诚意。   甚至他搬出了二楼,睡在一楼的客房,而周阿姨上了二楼。   他陪着于莫芯去看电影,给她每一分的尊重。   于莫芯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终于她的母亲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这丫头最近脸色越来越好,好到她怀疑是不是她自己偷偷在外面买了什么补药吃?   她偷偷在女儿下班的时候溜到她的公司下面去等她,可是发现她下班之后上了一辆车。   她就算不明白,也知道那个车值钱。   她上了台阶,保安负责的将她拦下来。   “刚才走掉的那个车是谁的啊……”   保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老太太,冷笑着。   “那是我们公司老板的车,没事请您出去。”   于母眼窝嚯嚯跳着。   老板……   老板……   于莫芯这个臭丫头竟然攀上了高枝儿,于母想尖叫,甚至回家的时候,内心里呐喊着她要成为人上人了。   于莫芯的那个公司她是听说过的,于母甚至花光了这个月的菜钱,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妈,今天遇见什么高兴的事儿了?”于莫德的老婆踩着拖鞋懒懒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于母虽然想告诉她,可是怕她嘴快,忍忍没说。   “吃你的吧,以后再告诉你。”   女人撇撇嘴,心里想着,你们家能有这么好事?   中午茅侃侃正要出去吃饭,于莫芯还在楼上忙,茅侃侃就这点和别人不一样,没做完的工作,我就是管你天王老子,在规定的时间没做完那么你继续做,什么时候做完了,什么时候吃饭,显然于莫芯也是知道的。   茅侃侃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她无奈的摇摇头。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走出大厅,高原最近的话很少。   出了大门,车还没有开过来,突然冲出来一个老太太猛地就抓住了茅侃侃的袖子。   茅侃侃拧着眉,看着抓住自己袖子的那双手,有些黑。   高原赶紧在后面呵斥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把人给我拉开……”   于母被几个保镖架离,她还不忘对这茅侃侃笑着。   “我说我是于莫芯的妈妈……”   茅侃侃看于母那一笑,眼中的鄙视更加的多。   “高原你去处理……”说着车子已经开过来,司机跑下来打开车门,他闪身进去,在上车之后冷眼看了于母一眼,然后看向高原:“给我取一套衣服。”   说着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于母见茅侃侃走了,在门前耍着无赖。   “我女儿是于莫芯,是你们老板的女朋友……”   其实茅侃侃和于莫芯在一起的事情,除了秘书室的几个人知道,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正好赶上午饭时间,要出门去吃饭的人很多,听见这样爆炸性的新闻都傻住了。   老板和于莫芯?   老板婚变了?   天啊,大消息,开始不断的有人拿出手机,快速在键盘上敲打着,没一会儿,整个光宇内部就都知道了,茅侃侃婚变了。   高原看着于母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不耐烦的给秘书室去了一个电话。   “让于秘书下来将她的母亲带走……”   说着上了第二辆开过来的车,离开。   于莫芯还在打着文件,都是母亲,早上托住她问东问西,甚至在她上班的时候不断打来电话骚扰她。   张秘书看着于莫芯,她没想到,于莫芯这么有心计,到底是将茅侃侃给翘了过去,她能说什么?   挂上电话,站起身摘掉胸前的牌子:“妞们,该吃饭了。”   几个小秘书嘻嘻哈哈的也摘掉了胸卡,没人问于莫芯。   自从大家知道她和茅侃侃一起了,说不上怎么回事,整个秘书室的气氛诡异之极。   张秘书敛下眼。   “于秘书,高原让你下去将你母亲带走,请她不要再来公司这样闹腾了。”   说着几个离开。   于莫芯手上的文件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她按着电梯,可是电梯半天没有来,她从楼梯间跑下来。   老远她就看见母亲在大堂里闹腾着,喊着自己的女婿是茅侃侃,于莫芯恨不得找一块砖,撞死在上面。   她匆匆跑过去。   “妈……”   于母见了她,来精神了,趾高气昂的让保安放她下来。   “看见没,这是我女儿,我是亲眼看见她进了你们老板的别墅的……她以后就是你们的老板娘……”   这下子全部看热闹的都热血沸腾了。   当于母说出老板娘三个字的时候,大堂爆笑声到了顶点。   “妈……”于莫芯的脸变得惨白。   显然于母并不清楚,别墅里还有个易素,茅侃侃明媒正娶的妻子。   张秘书一行人笑笑,转身离开。   吃饭的时候,一个小秘书放下手里的筷子。   “真是没看出来,越是蔫吧的人越是坏,她竟然去抢夫人的丈夫?”   这说出来都没人信。   张秘书淡淡吃着饭,她不待见于莫芯,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她不待见所有的小三。   另一个感慨着。   “今天老板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看上她什么了?贪上那么一个妈……”   大家都摇摇头。   高原是后进的包厢,茅侃侃的脸色很不好,他没有说话。   高原想,如果茅侃侃和于莫芯真的在一起了,看来是会被人狠狠敲一笔的。   于莫芯将母亲拉到一边。   “妈,你想干什么?”她满脸都是怒色。   母亲这样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她以后再公司还怎么待?   于母挣脱开于莫芯的钳制。   “你个死丫头,攀上高枝儿了,怎么不认我这个妈了是不是?”她用力去戮于莫芯的额头。   于莫芯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根本不是你看见的那样,他现在好没有离婚……”   于母一愣,没离婚?也就是说人家是有老婆的?   前后一想,这下糟了,她只是看那个男人年纪轻轻的,没以为他结过婚,这今天她这么一闹,要是大房知道了,莫芯不就被踢下台了吗?   于母安慰着于莫芯。   “莫芯,你别急,我这不是不知道吗,没事我一会儿就给你三姨去电话,你堂姐可是把一个男人活生生的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我去给你问问……”   于莫芯的身子都在发抖。   “妈,我没有抢别人的丈夫,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感情已经破裂了……”   于母掏掏耳朵,这个死丫头,喊这么大的声音是想让她变成聋子吗?   “当小三有什么不好的,你看电视剧里的那些大老婆哼,难怪你老板喜欢你,我女儿年轻貌美的……”   于莫芯转身离开,一句话也不想和眼前的人说。   张秘书带着一行人回来,几个女孩儿看着还在忙碌的于莫芯,七嘴八舌的说着。   “你们说现在的人究竟脸皮到多厚?让自己妈妈跑来在大堂说她是未来的老板娘,真是不要脸。”   “是啊,我都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怎么了,小三层出不穷的……”   “要我说,我忒佩服那妈妈了,不要脸到了这种高度也不是谁想求就能求到的……”   张秘书抬眼看了于莫芯一眼,并没有出声去阻拦那些尖刻的话语。   她之前还担心于莫芯没有工作来着,她真是替人瞎操心。   于莫芯慢慢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站起身。   “我并没有让我的妈妈来这里闹,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我没的选,而且我也不认为我是小三,我没有抢别人的东西……”   张秘书在心里淡笑,摇着头。   那几个女生彻底无言了,天下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嗯……”   大家顺着声音看过去,高原揉着鼻子,茅侃侃就站在他身后。   大家立马开始工作,闭上嘴巴。   茅侃侃直走向办公室,没有看于莫芯一眼,于莫芯在茅侃侃进了办公室,极其淡定的走向饮水间,进了门,将门带上,蹲下身子,捂住嘴,哭了出来。   高原有些摸不清茅侃侃到底在想什么。   他们进来的时候,战争才开始,可是茅侃侃就那样看着于莫芯被其他的人攻击……   怪……   高原做着汇报,茅侃侃的手机作响,他点开。   “对不起,我不知道妈妈会来闹的……”   茅侃侃淡淡看了一眼,将电话关机。   “继续说……”   “茅太太,有一个老女人说是……于莫芯的母亲想见您……”   易素接到门卫的电话,于莫芯的母亲找她?   最近下雨下的很是频繁,她披上披肩,走下楼,周阿姨看见她要出去。   “素素啊,外面凉,多穿点……”   易素换了鞋走出大门,远远看见一个背影。   等她走到别墅区的门前,才看清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她蹙眉,找她?   为什么?   于母看见易素,一肚子的话被风吹走得一干二净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不应该是那种不修边幅的吗?   她觉得头有些疼,这样莫芯哪里有赢的机会?   不过不要紧。   “你是茅侃侃的太太?”   易素点点头。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是于莫芯的母亲……”易素揉揉眉心:“我们认识吗?”   于母一愣,她掐着腰。   突然巡查的保安走过来,走进易素。   “茅太太没有事情吧?”保安皱着眉看着于母。   易素笑笑:“没事,你忙吧。”   保安不放心的一步一回头的。   于母给自己吃定心丸。   “我告诉你,你老公已经不爱你了,你和他离婚吧。”   易素看着眼前的这位于母,觉得今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见到她了。   好玩。   她没有说话,于母以为她是舍不得那些钱,她贪婪的眼前看着身后的别墅。   “拿点钱走了就行了,钱也不是你的。”   你多拿,我们就要少拿。   易素扶头。   “我想你见错人了。”易素拉拉身上的披肩就要离开,于母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易素皱着眉看着于母拉住自己的胳膊上的手,胃部有酸意上涌。   她捂住嘴。   于母被易素的姿态给惹怒了。   这些有钱人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我告诉你,赶紧离开他,我女儿早晚是要嫁给茅侃侃做太太的……”   茅家的老太太带着孙女坐车回来,老远就看见易素和一个女人在拉拉扯扯的,叫司机停下车就听见于母说的最后一句话。   老太太让司机带着mini先进去。   “怎么回事?”老太太皱眉。   易素不想引起没必要的战争。   “妈,没事,进去吧。”   于母一听妈,想着应该是女主人的妈妈,就地放横。   “我告诉你,我女儿是于莫芯,她一定要嫁给茅侃侃,不然我闺女的清誉都毁了,你如果现在肯离婚,我还能多叫我姑爷给你点,如果你不离的话,最后你一毛钱也得不到……”   老太太一愣,然后黑着脸。   “你是谁?”   于母也不怕,挺挺胸:“我就是于莫芯的妈妈……”   老太太脑子都要气冒烟了。   她拿出电话。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我告诉你,你就算打一辈子的光棍,我也不可能让你娶那个姓于的。”   老太太说着挂了电话。   “我是茅侃侃的妈妈,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于母赶紧换了一副嘴脸。   “亲家母啊,我是莫芯的妈妈,我这是……我不知道是你啊,要知道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么说话……”   老太太心里想着,你要是知道是我,还能这么说话,那才怪呢。   “于太太,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儿子永远都不会娶你女儿,就算这个世界灭亡了,我也不允许……”   于母放开了手。   “我说亲家,现在孩子都大了,想管也管不住了……”   “你给我闭嘴,谁是你亲家?”   茅侃侃的车没一会儿就行驶了回来,于莫芯颤抖着手打开车门。   “妈,你想干什么啊……”   她真是疯了。   于母拍着女儿的手:“莫芯啊,虽然你婆婆不待见你,不过不用怕,只要我姑爷待见你就行……”   老太太彻底无语,拉过易素的手,转身就要走,连一眼都懒得去看于莫芯。   易素敛下眼帘,转身就要离开,茅侃侃上了车,让老太太也上了车,只留下易素一个人慢慢在后面走着。   “姐……”   易素站住脚步。   “姐……”于莫芯甩开母亲的手,走向易素:“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优雅的女人,没有心计,和那种玩心的女人不一样,可是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只有我一个人傻,我天真的认为你是无害的……”   易素站住脚,很想笑。   这人吃错药了吧?   她懒懒的去看于莫芯的脸:“你的母亲来到这里,并不是我让她来的……”   于莫芯苍白的一笑:“是,您是没让她来,可是您为什么要出来见她呢?又那么巧的遇上了茅总的母亲,真是巧啊,不过我还是敬佩您,时间掐算都这样好,对不起我现在情绪很激动,您没有这样的家庭您是不会理解我的,我心里的感受,您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羡慕你,也嫉妒您,更是恨您,生下来什么都有,有那么爱您的爸爸,即使再婚依然把您装在心里的母亲,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于莫芯缓和了一下,稳定了情绪:“对不起太太,我情绪不太好,说了一些偏激的话,请原谅我无理的行为,我好像真的很讨厌你。”   原谅易素竟然也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难怪她要打掉孩子,她是想用那个消失掉的孩子,牵制茅侃侃一辈子。   易素淡然的走开,她深深在心里叹口气。   本来她很看好于莫芯的,摇摇头。   老太太走进房子里,马上对茅侃侃发炮。   “我告诉你,你想娶那个女人,除非我死了……”   她就是死了,也不许自己家和那样的人家做亲家。   茅侃侃无奈的揉头:“妈,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我冷静个屁,我告诉你茅侃侃,你要敢和那个女人结婚,我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易素走进来,mini冲了过来。   “今天高兴吗?”易素摸着女儿的脸问。   mini点点头。   “妈妈,刚才的那个奶奶是什么人?”   易素笑笑:“陌生人。”   难得的老太太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了下来一起吃饭,吃晚饭又去哄孙女睡了,才返身回家。   易素梳洗过后才打算睡,mini光着小脚丫子,去敲易素的房门。   易素打开门。   “怎么了宝贝儿……今天不是和爸爸睡吗?”   mini拉妈妈的手:“要和我妈妈睡……”   易素叹气:“那进来吧……”   可是mini不动,易素不解看向她。   mini抬起小脸:“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奶奶说了,要是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她就见不到妈妈了,奶奶还说了要妈妈别走就要妈妈和爸爸睡一起,奶奶说那个狐狸精是大灰狼,不是好人,要赶跑她,妈妈才,没有危险,可是狐狸精是什么?也是狼嘛?   易素愣住。   她弯下腰试着和女儿去讲道理,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小姑娘就是不为所动。   茅侃侃突然拉开房门。   冰冷至极的眼睛对上易素的:“你们进来吧。”   易素很是无奈,她不想这样不清不楚的,可是今天孩子有些怪。   易素想,肯定是老太太和孙女说什么了。   没有办法,她想回屋子穿件衣服,可是mini拖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易素抱着女儿上了床,茅侃侃还在地上办公,易素将mini放在床中央,拍着她的背,mini很快就睡了,唇边还挂着笑意。   她只觉得对女儿很抱歉,她还这么小,却要承受这么多。   叹口气准备起身,反正女儿已经睡了。   她在掀开被子,屋子里的灯竟然全部灭掉了,他的电脑也关上了。   茅侃侃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床铺软了一下,mini滚向易素的方向,憋着小嘴。   易素不敢动了,女儿觉轻,现在已经有了要醒的意思,如果她在动,那么她一定会醒。   易素将女儿拢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   mini小小的手,摸着摸着摸进了易素的睡衣里,易素将她的手拿出来,可是她又马上钻了进去,易素无奈,再拉出来,小丫头已经开始哼哼了。   “你能不能别动她。”茅侃侃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一丝的怒气。   易素一愣,也就没在动。   亲亲女儿的脸,坏丫头。   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她一定是要离开这里的,可是她真的舍不得离开女儿,她想最后在试试,试着说服茅侃侃让他把孩子交给自己,孩子毕竟生长在母亲身边是最好的,在说他结婚之后可以在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和她争呢。   “怎么还不睡?”   秦淼冷笑着看着才进门的雷臣骁。   她现在十分怀疑当初她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他每天夜半三点回来,早上七点就离开家了,她没睡的时候看不见他,她睡了依然也看不见他。   秦淼又开始吃上了避孕药。   她觉得她的人生走进了一个弯弯巷子,怎么也走不出来。   一开始曾经的那些感情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可是时间长了,她开始厌烦了。   秦淼以前无论哪个男友,都是喜欢浪漫的,喜欢赞扬她的。   每当听着那些虽然一听就是表面化的敷衍,可是她却喜欢,她是个女王,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成了一个奴隶,而且还是不被待见的奴隶。   雷臣骁简直就是拿她当老妈子在使,当家里是酒店。   雷臣骁脱了衣服,简单的冲洗过后上了床,这些日子公司的事很多,他恨不得一天化成两天用,就喜欢时间能多一点。   他知道有些忽略秦淼了,他想着,等忙过这一段时间的,在去弥补她吧。   他想着想着就睡了。   秦淼无言的看着已经发出轻微呼吸的男人。   她寂寞,她需要人来爱她。   她去扒开雷臣骁的睡衣,手沿着他的内裤摸进去,慢慢的雷臣骁的分身在她的手中表大。   秦淼脱了自己的衣服,骑了上去。   雷臣骁在睡梦中,只觉得身上一沉,他睁开眼睛,就看见秦淼坐在他的腰上。   “你干什么?”他恼怒的喊出声。   他突然出声,秦淼吓了一跳,不过恢复过后,马上疯子一般的咬上他的唇。   这些日子她受了多少的苦?她做了几次的试管,做的她想去死,他倒好,还能安稳的睡觉?   她已经几个月没有性生活了,她是个人,需要被疼的女人。   雷臣骁只觉得胸口有一团怒火在缓缓上升。   他觉得他和那种取悦女人的男人有什么分别?他每天累的就连睡觉的时间也在不停的缩短,可是她还要在半夜这样折腾自己?   他推开秦淼。   秦淼又压了上去,她快要疯了。   雷臣骁猛力推开秦淼,走下床去了书房。   秦淼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抱着头大叫:“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雷臣骁抱着被子进了书房,用手背蹭掉唇上的血迹,他要疯了。   秦淼早上下了楼,就看见雷臣骁的司机等在楼下,她上了车,心里冷哼着,就让司机来接她就算了?   秦淼穿着超短裙,蹬着恨天高,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司机是个才毕业没有多久的青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总是从后视镜中偷偷去看秦淼交叠着的双腿。   她穿着黑色的丝袜,显得格外的魅惑。   秦淼当然也注意到了。   仿佛无心的在聊天。   “才毕业。”   少年点点头:“才毕业五个月。”   秦淼嗯了一声:“怎么来给人当司机了?”   少年叹口气:“现在大学毕业就等于失业,我爸爸和雷总比较熟,所以就推荐我来给雷总开车来了……”   秦淼挑挑眉,她笑笑,其中男孩儿又看了她的腿几次,秦淼自信的笑笑。   她才不怕被看,没人看才悲哀呢。   下了车,她敲敲男孩儿面前的玻璃。   男孩儿手忙脚乱的按下车窗。   秦淼弯下身子,故意将她全部的胸给男孩儿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男孩儿只觉得鼻子一热,一管鼻血就流了下来,他清楚的看到了秦淼内衣的颜色。   秦淼转过身,风情的一笑。   秦淼经过昨天算是看明白了,雷臣骁还以为她是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呢,她现在已经不小了,也有自己的心里需求,既然他不喜欢那样的自己,那她就装,大家开心。   需求什么的,也可以是去外面寻找的,只要大家给彼此点脸,你不说我不说的,那就这样过吧。   “来了……”雷臣骁的脸很是疲倦。   秦淼也是心疼,可是只要一想起,昨天他毫不留情的将她给推下了床,软了的心,立马又变得坚硬无比。   “叫我来有事吗?”   雷臣骁叹口气。   “淼淼,我最近很累,等我忙过了,我们出去度蜜月好吗?”   这已经是他的让步了。   秦淼笑笑。   “好。”   等她从大楼里走出来,男孩儿已经等在了外面,为她打开车门,秦淼弯身坐进去,进去的时候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男孩儿的手碰了秦淼一下,男孩儿的脸马上红番了天,快速抽走,然后上了驾驶的位置。   甚至上了车,他也不敢去看秦淼的脸,就怕秦淼眼中带着轻蔑。   秦淼到底是老手,这么多年在风里浪里的,自然明白男孩儿是在做一个探视,如果她冷冷的拒绝他,那么他不会在有出格的事情。   可是怎么办呢?   谁让她是个怨妇呢,她需要男人的安慰,特别是这个看起来很纯的男孩儿。   男孩儿也是第一次,虽然上大学的时候交给女朋友,可是也仅止于,摸摸手,接接吻,可是秦淼不一样,秦淼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葡萄,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吃到无比香甜的果汁,是那么小女生比不了的。   一路上他的心情颇为动荡不安,从后视镜中快速扫了一眼,移开。   有些心虚。   还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秦淼红唇略开,真是个纯情少年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于母眼睛瞪得跟鸡蛋一样大。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僵,于莫德去偷偷拉姐姐的手。   于莫芯将所有的行李都装好,从包中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每个月我会给家用,这个房子我租了一年的,你们可以放心住。”   于父站起身,谁也没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一耳光将于莫芯打在了地上。   于莫芯的唇里有些血腥气,她咽下,看着她的父母。   从小爸爸妈妈对她说的,一直就是莫芯啊,你要努力,以后给你弟弟买大房子,让你弟弟过上好生活。   从小到大她没有体会到一丝的所谓亲情,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吗?   “你在说一遍。”   于父怒了。   这么一个大家子,莫德现在给人家做保安,每个月才拿几百块钱,儿媳妇又不能上班,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子,于莫芯走了?谁为这么大一家子买单?   孙子的奶粉钱谁给?生活费谁给?   弟媳假意的劝着,坐在沙发上,凉凉的拨弄着指甲。   “我说爸,大姐现在嫌我死累赘了,当初我就说不进城的,现在可好,咱们这样光溜溜的回去,还不被人笑死……”   她可丢不要了那个脸。   想当初结婚的时候,公公婆婆可说的好,说是大姑姐能赚钱,将来她生了儿子,她就是皇太后,什么也不需要她来管,话还在耳边,心里冷笑着。   于母没有去拉,冷眼看着于莫芯。   “你现在攀了你老板的高枝儿,就不想认我们这些家人了?于莫芯你小心天打雷劈,我们是你父母,你养我们是应该应分的,莫德是你弟弟,如果不是他让着你……”   “够了……”于莫芯站起身,拢拢自己的乱发:“妈,我只求你对我公平点,你总是说因为莫德让我,我才能进城念书……妈,你讲讲良心,我上学的时候,你甚至就连一毛钱也没有给我,你只告诉我,如果我离开那个家,就永远不要回去,我是卖血换的路费……”   于母冲上前,啪!啪!   “你现在翅膀硬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们养你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弟弟下半辈子过的更好些,你在埋怨我吗?没有我,你能遇见现在的这个男的吗?于莫芯我告诉你,你要走,可以。”于母横着眼:“我们每个月要十万的家用。”“妈……”于莫德喊着。   “十万?我哪里去给你弄十万,我没有……”于莫芯抱着头大叫着。   于父和于母同时拉住于莫芯的头开始拳打脚踢。   当于莫芯带着满身的伤痕像是疯子一样冲出家门,她只觉得人生真的就没希望。   她只是求遇见一个好男人,能和他相亲相爱的过完一辈子,没有争吵。   她抖着手掏出电话,她现在很想见茅侃侃。   易素抱着女儿,小丫头今天美呆了,上身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小t恤,外面罩了一件粉色的外套,袖子卷在一半的胳膊上,下身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了一双粉色的米奇粘扣小布鞋。   白白的脖子上挂了一条铂金链子,那是茅家楠出生的时候茅莹莹给买的。   易素随便的把头发用皮筋松松垮垮的扎在后面,穿了一件蓝色前面带着一匹红马的半截袖t恤,下身是牛仔裤,将腕表戴在左手腕上,穿上放在门前的白色帆布鞋。   “阿姨……”周阿姨赶紧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兜子。   mini学者电视里的人摊摊手,叹口气。   易素皱眉:“阿姨,我们只是去花园而已……”   周阿姨一边去拿自己的衣服一面说着:“mini的水还有一些吃的,外面的东西哪里有家里的东西让人放心……”   茅侃侃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女儿乖巧的站在易素身后,在心里叹口气。   “mini……”茅家楠有些往后躲了躲。   易素拍拍女儿:“是爸爸啊……”   易素比较头疼的就是这个问题,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茅侃侃心里有着极大的抗拒,她不愿意看见女儿这样。   mini松开妈妈的手,走到茅侃侃的面前。   其实她不是很喜欢爸爸,周姥姥说爸爸和狐狸精将来会结婚的,而且爸爸也不喜欢她,也不跟她玩。   茅侃侃蹲下身子,抱起女儿小小的身体:“今天出去玩吗?爸爸也一起去好不好……”   mini的眼睛一闪。   她点点头。   茅侃侃抱着mini将她放在后面,易素和周阿姨都上了车,他也准备上车,手机响起。   他接起。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娇宠 幸福在哪里 72   于莫芯和茅侃侃双双下楼,那边易素她们已经开动了。   茅侃侃的脸阴沉着,淡淡的将目光扫向桌面,茅家楠在她怀里,眼睛有些睁不开,易素用小汤匙给孩子喂着饭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们提前吃饭了,这叫茅侃侃心里很火。   于莫芯挨着他坐下身。   茅侃侃拿起筷子。   “下次,你不要做饭,这些活都是阿姨做的。”   于莫芯很是乖巧的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虽然抿着唇,可是眼中都带着隐隐胜利的光芒。   她觉得她好像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爱情。   于莫芯拿起筷子,看见周阿姨没吃几口饭,也许是生气了,易素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的心里又有点担心,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她悄悄注视易素的神情,她没有伤心落泪,眼中反而映出一丝解脱的笑意,好似她完成了一项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如释重负了?   于莫芯一直就看不透易素,觉得她很怪,有这么好的丈夫,为什么不知足?   吃过了饭,茅侃侃去抱女儿,可是显然茅家楠不给面子,哭闹了一会儿就睡了/   易素看着茅家楠被茅侃侃抱上楼,心里万般不舍,可终究他是孩子的爸爸,以后孩子要养在他身边的。   “姐,那天……”于莫芯站在后面帮着阿姨收拾着桌子:“我太激动了,对不起……”   那天她是因为突然看见了茅老太太出现,而自己的妈妈又是那样,她恼怒,所以才口不择言的伤了易素,她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她知道易素不会那样做的,她在气头上,所以说了很不好听的话。   易素不在意的点点:“我没在意。”   易素返身上了楼,整个过程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怪于莫芯吗?   不,她不怪,其实不关于莫芯什么事,这样的事她已经料想到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她不爱茅侃侃可是却霸占着茅侃侃夫人的位置,终究是要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的,只是心口有些闷闷的,易素想,其实不爱的人真的不适合住在一起,因为会慢慢产生更多的感情。   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护照。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唐以默的速度很快,周阿姨的护照办了下来。   周阿姨这辈子倒是没出过国,有些欢喜可是更多的却是对茅家楠的舍不得,mini是她一手一脚带大的孩子,那份情不比亲生母亲差了几分。   周阿姨送茅家楠回老宅的时候,抱着孩子说。   “mini啊,周姥姥就要离开了,你会想姥姥吗?”   mini抱着她的脖子哭了很久,她想这样就够了。   周阿姨和mini两个红着眼睛进了老宅。   老太太接过孙女,看着周阿姨问:“你这是怎么了?”   周阿姨笑笑。   “对了,有件事忘了跟您说,素素已经给我办好了护照,也许过两天……”   老太太一听顿时就懵了,这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啊,什么时候办的?素素和侃侃不是看着还过的去吗?   老太太让小红带着mini出去玩。   抓住周阿姨的手,急切的问着:“你告诉我,素素是不是早就打算离婚了?”   老太太心里其实怪的最多的不是她儿子而是易素,她就想不明白了,小的时候看着易素多好,那么简单一个小姑娘为什么长大变得那么的复杂?   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啊,侃侃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可是她呢?   到底不是一家人,也做不成一家人。   周阿姨虽说是老太太家那边的亲戚,可是自从来到茅侃侃家里帮忙,易素对她是一百个放心,有什么话都和她说,甚至在茅侃侃两度发飙的时候保护着她,茅侃侃虽然对她也很好,可是发了脾气还是有些大少爷脾气的,有的时候就将怒火烧到周阿姨身上。   这里面孰是孰非周阿姨也懒得管了,可是听见老太太偏袒着茅侃侃说话,她心底是不乐意的。   茅侃侃不快乐?   她看不见得吧,她倒是觉得其实茅侃侃挺快乐的,家里现在是二妻,素素虽然说要离开了,可是毕竟还没离婚呢,现在住进来这个不算妻算什么?放在古代那应该叫妾吧,小妾都上门了,他还苦?   周阿姨走后,老太太给茅侃侃挂了一个电话。   茅侃侃看着手里的文件,一面在文件上快速的签下名字,一面嘱咐着高原,于莫芯在一旁做着记录。   电话响起,他顺手接起来,看了一眼号码。   “妈,我现在忙呢,一会儿给你打回去……”说着就要挂。   “素素要离开了,你知道吗?”老太太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他头顶,将他浑身好不容易才沸腾起来的细胞全部浇灭。   “我问你话呢……”老太太有些急。   茅侃侃对高原和于莫芯摆摆手,让他们出去。   于莫芯将办公室的门带上,走回自己的位置,高原看着于莫芯,他觉得莫芯这个人他真是一点都看不透,全公司的人都在骂她,可是她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每天工作,比如现在老板肯定是又接到了易素相关的事情了,所以脸上才有浮现了那种表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担心。   于莫芯并不是不担心,只是她觉得,她就算是担心也是白担心。   茅侃侃虽然现在对她做了一些改变,可是于莫芯清楚,易素和茅侃侃一起长大,茅侃侃心里的那份情不管是什么年纪产生的,除了爱情他们之间还有亲情,她就是多长几条腿,她也追不上。   她从未奢望过她能取代易素,她只求在漫长的岁月中,茅侃侃可以爱上她,并且可以接纳她。   茅侃侃的两侧神经跳跳的疼,不可否认当老太太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有一种想毁灭世界的冲动。   离开?   原来她已经在着手准备了?   茅侃侃的脑中很混乱,这些个破事比他的工作要来的复杂。   这也是他第一次正面的看待离婚的事情,他不断问着自己,他要离婚吗?   离了婚孩子可以给易素吗?   这个绝不,茅家楠是茅家的孩子,他相信易素也不会那么笨和自己抢孩子,如果她要走,那就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不要让自己在看见她,因为是她自己放弃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茅侃侃给律师那边去了一个电话,让律师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等到了晚上他和于莫芯一起回到家中,现在他们和易素是分开吃,关于这点茅侃侃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   易素从现在二楼是易素是周阿姨的领地,而茅侃侃和于莫芯则住在一楼,一楼慢慢开始有了欢声笑语,茅侃侃全部的时间,除了工作其余都给了于莫芯,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易素接到那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她是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可是当她提出要搬出去住的时候。   “我们现在已经算是离婚了,我想带着周阿姨和mini搬到我妈妈那里去住,他们已经走了,现在房子空着。”   她不想在这里在做电灯泡了,她揉揉左太阳穴,那里张了一个包,有越见越来越大的趋势,易素只是碰了一下,就浑身发疼,她想着还是不一按去碰触了还是等着它自己慢慢出头,然后再挤掉它吧。   茅侃侃抬起眼,双脚交叠着看着易素。   “不行,你必须待在家里,不然这个婚就不用离了,素素你得看着我幸福啊,不然我怎么解气呢。”茅侃侃说着。   易素无声的叹气,然后勉强笑了笑,转身上了楼。   茅侃侃看着易素离开的身影,冷哼了一声。   咱们谁也别痛快。   有的时候茅侃侃和于莫芯在一楼的客厅里打闹,易素坐在厨房里吃饭,吃着吃着就听见两个人像是调情的说着话,慢慢的她已经开始不下楼了,甚至不让周阿姨做饭了,都是买外送。   于莫芯并没有像普通的小三那样张狂,甚至她去商场买了什么都是给易素带一份的。   在她心里,她是感激易素的。   从商场回来,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才给母亲汇过去一些钱,这些日子母亲不是没试过来公司闹,可是她强硬的不去见面,母亲也没辙,甚至在电话里,诱哄,威胁都用上了,可见于母是真的怕了,怕于莫芯扔下他们就真的不管了。   到底是她的父母,她做不到那么的绝情。   她念的大学终于毕业了,从现在开始她不在是一个中专生,这让于莫芯很是开心。   于莫芯在门口换了拖鞋,手里提着几个袋子,正好和下楼的易素碰在一起。   “姐,我给你带了件衣服……”说着将袋子交给易素。   易素接过:“谢谢。”   于莫芯总是觉得易素对她有些冷淡,如果说易素就是这样冷淡的人,可是她明明看见她和周阿姨有说有笑的。   于莫芯的视线盯在易素的腹部,然后悄悄挪开。   “姐,我们说说话吧……”于莫芯拉着易素的手。   易素喝完了水从厨房走出来,皱着眉头。   其实她不太排斥称呼,随便怎么叫都行,可是于莫芯一声一声的姐,喊的她心脏发抖。   她不舒服。   从小她就是独生子女,哪里来的妹妹?   在说易素也不愿意和于莫芯再过多的接触,她没有那个义务去照顾她,听她说话。   易素笑笑,带着歉意:“抱歉,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于莫芯叹口气:“姐,你和茅总一起的时候,他不会激动吗?为什么对我就没有呢?”   于莫芯径直的说着自己想说的。   她虽然有一个弟弟,可是跟弟弟的感情不算是太好,她又是老大,有了心里话和别人也没法说,心里的那些苦只能自己吃掉,她现在强烈的想和易素说说她的心里话。   茅侃侃虽然现在会牵着她的手,甚至会将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可是却从来不吻她的唇,而且于莫芯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自身的魅力。   因为茅侃侃似乎从来对她都没有身体哪方面的需求。   她知道一个女孩子想这些事情,有些不要脸,可是她不得不去想。   易素左太阳穴上的那个脓包已经出头了,她以为出了头会马上好了,可是却没有想到,更疼了。   “你可以试着去……男人都是需要被刺激的。”淡淡的说着。   于莫芯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两个人坐在下面,都是于莫芯一个人在说,易素耐着性子去听,几次她想起身都被于莫芯拦住。   于莫芯显然是在和她取经,易素在心里笑笑,她真的没有什么本事的。   “姐,你说侃侃是不是因为和你还没有把婚离完,所以才不碰我的?”于莫芯看着易素。   易素笑了。   原来兜了这么半天的圈子,要说的就是这个啊。   她将自己的手从于莫芯的手中抽出来,不管她同不同意,手是她的。   易素淡淡的看着于莫芯,于莫芯的脸上很是平静,就好像这个问题不是她提出来的一样。   “我会去催的。”   易素转身上了楼。   于莫芯这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她怎么会这么不长脑子呢?   “姐,我不是故意说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站在下面对这楼上的易素说着。   易素仿佛没有在意,她停住脚步。   “莫芯,我可以和你当朋友,请不要再叫我姐了,我怕不想被人叫的很老……”易素淡淡的说着。   于莫芯愣住。   她只是想和易素处好关系,毕竟就算她和茅侃侃离了婚,茅家楠还是她的女儿,她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称呼会让易素那么不舒服。   “对不起姐……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在叫了……”   于莫芯觉得其实她和易素完全是可以做姐妹的,她在易素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姐妹的感觉,她心里有什么话都愿意和易素去说,可是显然她这是一厢情愿。   叹口气,也是她和易素现在这么尴尬的位置,易素怎么会真心的想和她做朋友?   于莫芯看了一眼挂钟,茅侃侃出去健身了,马上就要回来了,她将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全部抛掉,开始做饭。   她很喜欢做家务,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顿饭,看着他吃得香香的,她 无比的满足,她也曾幻想着和茅侃侃结了婚之后她也当家庭主妇,白天送着他去上班,晚上去接他下班,然后两个人看一场电影,过节的时候在外面感受一下节日的气氛,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易素进了房间给茅侃侃打电话。   “什么时候离婚可以办完?”她不能在等了,就算她能等,可是她的肚子却等不了。   茅侃侃当场就摔了电话。   他借用球场的电话给于莫芯打了一个电话:“你现在马上去公司。”   于莫芯慌里慌张的赶紧换了衣服,以为出了什么事。   茅侃侃等着于莫芯离开了,才进了屋子,一股气冲上楼上。   “你什么意思?就这么急不可耐的离开?怎么找到下家了?”茅侃侃口不择言。   易素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如果背后没有人出谋划策她不会是这么的强硬,茅侃侃心里有些怕。   说白了,那离婚协议书他是让人写了,他和易素也签名了,可是那份文件现在还安妥的放在他的保险柜里,他根本就没想去办。   易素无奈:“我们都冷静点,你先下去。”   易素不想和他吵,现在她身子不方便,不想做出影响心情的事情。   可是显然茅侃侃并不这样看。   他单手将易素的两只手按在墙上,易素一看他的架势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会被欺负一次,会被欺负两次,可是绝对不会在被欺负第三次。   茅侃侃胡乱的将大手伸进她的t恤里,揉着她的胸,拉开裤子的拉链,将易素的裤子退下,这些日子他简直快被逼疯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不然为什么不管于莫芯明示暗示他都不想,可是分身一见了易素马上硬了起来。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易素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茅侃侃扶着自己就要冲入她的体内,易素抓到机会,狠狠抬起腿踢在他的下身。   茅侃侃闷哼了一声。   易素脱离开他的牵制,抖着手将自己的裤子拉上,衣服整理好。   “我瞧不起你,滚……”   那一下她几乎用尽了全力,茅侃侃挺了几个小时那阵钻心挖骨的疼才慢慢被掩盖过去。   茅家--   “我们mini高兴吗?”老爷子看着孙女眼睛里都是粉色。   谁不说茅家的这个孩子是最漂亮的,他孙女比那些个男孩儿都强,将来都把他们给灭了,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mini任她爷爷抱着,突然搂住老爷子的肩。   “我讨厌爸爸……”   老爷子眉头一皱。   “跟爷爷说说,为什么讨厌爸爸啊……”他轻声细语的诱哄着。   说起来也奇怪,这小丫头小的时候还和她爸爸可好了,可是最近这一两年,和茅侃侃的关系简直落到了冰点。   素素和侃侃的事情他不想多管,都没有父母样,孩子才这么小,已经受了影响。   mini死死的搂住他爷爷的肩。   “爸爸在家里已经有了阿姨,妈妈连饭都不能吃……”   她讨厌那个女人,恨她,可是妈妈去却说不能恨那个女人,她有些不懂。   老爷子开始没明白mini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了,两边的太阳穴蹦蹦跳着,他抱着孙女进了大门:“小红……”   小红听见喊声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老爷子这样生气过,头顶还仿佛冒着黑烟,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你带着孩子出去买些好吃的,我给你打电话在回来。”   小红抱过mini转身赶紧出了大门。   老太太听见吼声,身子一抖。   “你……怎么了?”有些忐忑的问着。   通常这样子的情况出现,茅侃侃都是跑不了的。   “慈母多败儿,去给我吧茅侃侃叫回来,现在立刻马上……”老爷子说着进了书房。   老太太魂都吓飞了。   赶紧去给茅侃侃发电话,顺便给茅莹莹和茅敏之去了电话。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于莫芯。   “妈,我忙呢,叫我回来干什么……”他拉扯着脖子上的领带。   碰!   书房的门被打开,老爷子手里拿着一个棍子就冲了出来,老太太一看,赶紧去阻拦。   老爷子碰,一声闷响,棍子狠狠打在茅侃侃的背上。   “你这是干什么?”老太太去拉老爷子的手。   打在儿子的身上,却是疼在她的心里。   老爷子虎着眼睛:“你躲开,不然就一起……”   老太太还相劝,可是老爷子摆明了就要打,她也拦不住,只能在一旁落泪。   她看着茅侃侃身后的于莫芯,这个孩子为什么就这么的能作啊……   老爷子第二棍子才挥出去,就听见女人的一声闷哼,原来于莫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上来。   茅侃侃红着眼睛,拉开于莫芯。   “你回去……”   那一下是用了全力的,老爷子下手狠,根本没留情。   于莫芯觉得她的心都在翻腾着,好疼,整个后背像是在火烧。   她咬着唇,看向老爷子:“叔叔……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   老爷子只觉得血压高。   指着于莫芯问向老太太:“你知道?”   老太太没有办法,只能点头。   老爷子一棍子挥向老太太的背,到底是夫妻,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老太太年纪毕竟大了。   他们结婚近四十年,从来都没有红过脸,甚至老爷子就连老太太一手指头都没动过。   茅侃侃上前,抢下棍子砸在地上:“你有什么冲我来……”   于莫芯忍者疼去扶老太太,老太太一巴掌将她的手打开。   “你还觉得不够乱是不是?非得要这个时间出现?你还看着不乱是吧?看戏看够了没有……”   老太太反手一耳光扇在茅侃侃的脸上,反手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你爸说的对,我没有教育好你,茅侃侃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婚还没有离,人你就带家里去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你跪下……”   于莫芯还想上前,茅侃侃突然暴怒的对着她吼了一声。   “滚……”   于莫芯傻住。   茅侃侃依言跪下。   老太太也跟着跪下,跪在老爷子的面前。   “我对不起茅家,教出来这么一个混帐东西……”   老太太知道老爷子没用力,她也不觉得疼,她觉得她做人是完全的失败,教出来这样的孩子,她对不起茅家。   她总是觉得男孩子,野一点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才知道就是她这样的放任茅侃侃,所以才会有他今天这样混账的举动。   老爷子将手里的棍子接连的打在茅侃侃的背上。   “你是什么东西都肯往里带啊?你是怎么做父亲的?你知道你女儿说哦了什么嘛,你给她做了什么样的榜样?mini将来怎么嫁人?别人会怎么说她的家里,说她爸爸还没离婚呢,人就带了回来……”   一棍!两棍!三棍!   于莫芯再也看不下去了,扑过去跪在地上。   “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我离开他,我离开他……”   她哭的不死了妈都惨。   老爷子听了她的话倒是不打了,停下了手。   “姑娘你起来,我教育自己的儿子需要向你打个报告吗?你离开不离开和我没关系,你是带着名分住进去也好,没名分也好,在茅家只有一个媳妇儿,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你,你从来就不是我们担心的。”   老爷子这一番话彻底让于莫芯摊在地上。   她知道了,茅侃侃的父亲压根就没把她看在眼里,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站起身。   茅莹莹和茅敏之赶了回来。   “爸……”   “爸……”   两个人冲了过来,茅莹莹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见她捂着腰,不相信的说着:“你打了妈……”   茅敏之上前一耳光将于莫芯打飞了出去。   “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凭什么进这里来,这里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吗?”她红着双眼。   看情况就知道了,是这个狐狸精上门挑衅。   茅敏之最恨的就是第三者。   她接连几个耳光将于莫芯打的头发也乱了,鼻血也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我告诉你,你别想,就是侃侃离婚了,他也不会娶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茅莹莹去拉开茅敏之。   “敏之够了,和一个外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于莫芯再也受不了的跑了出去。   她像疯子一般的冲出去,外面有很多聊天的,看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奇怪的看向茅家。   于莫芯只觉得所以的人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四周都是笑声,在嘲笑她。   她不想在这里,茅侃侃的爸爸,慢妈妈,甚至他姐姐都在嘲笑她。   于莫芯捂着头闭上眼睛,她不想再听。   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她有错吗?   老爷子今天真是动怒了。   “茅莹莹,你给我跪下……”   他一声,莹莹愣住,敏之也愣住了。   茅莹莹依然跪在地上。   “我问你,你结不结婚?”老爷子问着。   外面人怎么说的,他不是聋子,他听得见。   茅莹莹今天都快34了,可是还没有结婚,以前他觉得孩子的事情是孩子的,可是今天他决定不能再袖手旁观了,为了那么一个负心的人,她这辈子就打算这样过了?还和他鬼混在一起?他心疼的同时也恨她的不争气。   作为一个父亲,谁看得见他的心疼?   老太太一听这事,趴在地上哭。   茅莹莹心里很不好受,她没有办法去接受另外的人,她现在和周小舟就是不断的伤害着,可只有这样她的心才能获得一点点的重生。   “爸,对不起……”   碰!   “爸……”   “爸……”   敏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冲过去抱住茅莹莹的身子。   “爸,你干什么打我姐?”   茅莹莹的事,别人不知道茅敏之是清楚的,她这个时候不能挨打的。   老太太闭着眼睛,这个家就要散了。   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孩子们,她有什么面目还活着?   “我问你嫁是不嫁?我可以马上给你找一个最好的……”老爷子喘着粗气。   茅莹莹摇头。   老爷子眼中的泪流下来,棍子扬起,茅侃侃扑倒茅莹莹的前面,狠狠打在了他的肩上。   “侃侃……”茅莹莹哭着,突然捂着肚子躺了下去。   茅敏之一见,大喊着:“去叫救护车去叫救护车……”   茅莹莹流产了。   茅敏之在医院陪着茅莹莹,她妈才被抬走,又晕了。   老爷子甚至都没来,茅敏之看着茅侃侃的脸,只觉得好笑。   这是什么家庭啊?   “茅侃侃啊茅侃侃,你大姐今天就是因为你吃的瓜烙子,你要记住这都是你害的,因为你闹离婚,闹吧,等哪天老爷子老太太都气死了你也满意了。”   说完敏之不在去看他。   茅莹莹醒来的时候,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没有说话。   “不哭一哭吗?”茅敏之挑眉。   茅莹莹虚弱的笑笑。   “敏之……谢谢你……”   茅敏之的眼睛立马就红了,背过身。   “别和我来这些,你想看我哭你就说,别这样撺掇我的情绪……”   茅敏之想着,她一定要把周小舟给千刀万剐。   “你打算怎么办?”茅敏之问着。   怎么办?   茅莹莹问着自己,她累了,太累了。   她爱周小舟已经爱的没有自我了,明知道他有妻子,明知道他有孩子。   “算了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听爸的,我嫁……”,茅莹莹突然哭了出来。   茅敏之擦掉眼泪,抱住茅莹莹。   “大姐,我和谁都没有说过,刘向东他不能生……”   敏之觉得委屈,看见这样的大姐她更委屈,大姐还可以怀孕呢,可是她呢?   她不是不能怀,只是那个男人不能让她怀上而已。   她大度的什么都不说,为她保留面子,可是他呢?   茅莹莹一愣。   抓住茅敏之的手:“他不知道?”   敏之点头。   “那个保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前些日子刘家才为孙子办了满月。   刘敏之冷哼:“谁知道是谁的野种。”   她要看看等刘向东知道的时候,他们刘家不是还这样的高兴。   她知道自己很坏,可是她有资格这样坏。   刘向东的妈妈抱着孙子,心里美滋滋的。   想着茅家得了一个女孩儿,得瑟得这个院子都要装不下他们家了,看她刘家就是比茅家强,一举得男。   当然她是不会让小玉进门的,小玉自己也清楚,孩子留下她走人,一个孩子他们刘家养得起。   茅家的那个丫头太狠毒了,竟然将财产进行了转移,她不是她儿子,那么好说话。   她诅咒茅敏之一辈子生不出孩子。   怀里的孩子大哭起来,保姆立马接过去。   保姆哄着孩子吃奶粉,还说着。   “这孩子倒是一点也不像向东。”   刘母叹口气,这点让她很不满,这个孩子竟然一点也不像向东,其实她看着也不像小玉,可是小玉说了,她小的时候就是那样。   刘向东从外面回来,喝的醉醺醺的。   横在沙发上,听见孩子的哭声,捂住耳朵。   他快要烦死了,这个孩子早上哭,晚上哭,不停的哭,哭的他心烦。   “扫把星,别哭了……”   刘向东吼着。   保姆吓了一跳,赶紧去哄孩子,孩子才喝完奶,被刘向东一吓,哇一声,吐奶了。   刘母指着刘向东骂着:“你个没本事的东西……”   小玉披着衣服走过来,有些哀怨的看着刘向东。   “妈,你看他……”   刘母安慰着小玉:“他喝多了,小玉啊,最近缺不缺钱啊……”   小玉终于笑眯眯的去接过儿子开始哄。   茅莹莹住院了,易素来看她进了门看见茅莹莹在哭。   易素叹口气。   她觉得大姐命真是不太好。   “大姐……”   莹莹勉强笑笑,擦掉眼泪。   “素素来了,坐……”   易素将水果篮放在一边。   “素素啊,你们真的决定离了?”茅莹莹问着。   她不想看见茅家楠才这么小,家就散了。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   茅莹莹也知道茅侃侃的脾气,拉过易素的手。   “素素啊,听大姐的话,别去怨侃侃,他其实心里不好受……”   易素点点头,眼泪落在茅莹莹的手背上。   茅莹莹拢着易素的头发。   “大姐多羡慕你啊……”   茅莹莹别开脸,易素低着头,两个人一同哭着。   茅莹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很羡慕易素,前面有个张扬,茅莹莹不奢求张扬那样的爱,因为这个世界上那样纯粹的爱没有了。   易素低着头。   好半天,茅莹莹才缓解过来,   “你什么时候走?”   易素摇头。   她是想走,可是茅侃侃迟迟拖着手续没有办,唐以默那面也没有办法,因为如果打官司,她更是一时半会走不成。   易素给给茅莹莹打饭,茅莹莹坐在床上,看见门外像是有人。   “向东?……”   刘向东有些颓废的走进病房,将水果篮放在柜上。   “大姐听说你病了……”   茅莹莹叹口气,敏之和自己不同,她就是疼死也不会吃回头药的。   茅莹莹看着刘向东的脸色也不太好,叹口气。   “向东啊,你的孩子还好吗?”她犹犹豫豫的问着。   茅莹莹到底是心善,不想他这么被瞒着。   刘向东皱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茅莹莹。   他以为茅莹莹是不喜欢八卦的,原来都是一个样。   “挺好……”   莹莹知道刘向东想歪了。   “你有空带着孩子去做个鉴定吧,这样你放心,你家里也放心……”   刘向东从病房走出来,想着茅莹莹是什么意思?   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敏之,可是关孩子什么事,怎么能将事情扯到那么小的孩子身上。   想着自己到底是妄作了好人。出门的时候和张颖错身而过。   张颖知道茅莹莹怀孕了,她开始知道的时候其实心里有些怕,可是慢慢的她就放心了。   张颖相信,就是那个孩子生了下来也抢不过自己的儿子。   她倒是挺纳闷的,茅莹莹这个小的倒是做的高兴,她偏不如她的意。保养得精致的手在病房的门上敲了两声。   “进……”   她听见里面的声音,推开门。   茅莹莹看见是张颖愣住。   张颖站在门边。   “不欢迎我吗?”   她挑唇。   茅莹莹指着面前的椅子:“坐。”   张颖将手包放在一旁,坐下身,双腿交叠着。   “我想着你这个做小的不来给我请安,我只能来看看你了,听说你流产了……”   张颖仿佛很高兴。   茅莹莹的心一窒。   张颖抚着自己的肚皮。   “我生小小舟的时候,你知道吗?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折腾了很久,这里被撑得很大,然后现在又恢复了回来,我甚至觉得我有过孩子吗?肚皮这样变大变小的,生命真是奇妙……”   “你有事吗?”茅莹莹冷声说着。   张颖一愣。   她站起身。   “我当然有事了,我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个茅家的大小姐,莹莹给别人做小老婆是不是很爽啊?你知道你的孩子为什么流掉了吗?那是报应,你偷别人丈夫的报应……”   张颖厉声说着。   茅莹莹挥起手就要打过去,可是张颖已经做好了准备,拦住茅莹莹的手,反手两耳光甩下去。   她淡定的拢拢她的头发,然后慢慢压制下情绪。   “这就是做人家大房的权利,我可以随意的打你。”张颖淡淡说着:“茅莹莹,就是那个孩子没死,他生下来就注定是一个白痴,残废是个畸形,老天张了眼睛的,你这是报应……”   张颖说完自己想说的话,转身离开。   茅莹莹指甲陷入自己的掌中,眼中全是泪。   “小舟吃饭了……”张颖喊着。   她将饭菜做好,喊过婆婆,婆婆怀里抱着她的儿子。   张颖看着眼前和睦的一面,心里冷笑着,茅莹莹你委屈死吧,窝囊死吧,最好一股火马上死掉。   她是有听说过有情绪不稳活活被气死的,不然就像易素曾经那样,得个什么抑郁症的也好啊。   周小舟从书房走出来,孩子看见爸爸立马冲了出去,周小舟皱着眉,绕开。   孩子不依哇一声哭了。   周母哄着孩子,对周小舟说着:“你就不能对他有点耐心。”   周小舟冷笑,耐心?   他别具意味的看了张颖一眼,张颖有些心虚的躲开目光。   他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的,张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周小舟的手机响起,他接起。   “嗯……嗯……”   挂了电话,他站起身,张颖皱眉,赶紧为他准备好衣服。   “饭都没有吃完,出了什么事?”   周小舟听见她的问话,停住脚步,挑起眉看着张颖。   张颖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她不太明白最近周小舟是怎么了?总是用这种变幻莫测的眼光来看她?   她赶紧面带着笑意:“早去早回,要小心开车。”   周小舟冷笑,拿着钥匙离开。   他本来呢是想报复完茅莹莹就算了,张颖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有孩子了,加上母亲很喜欢她,就这么过吧。   可是……   他非常不喜欢被人耍的滋味,一点也不喜欢。   周小舟接到电话,说茅莹莹要出院。   他想到茅莹莹进医院的原因,眼神暗淡了一下。   将车子开到医院门外,就看见茅莹莹穿着运动装,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她一个人站在风中,一个家人也没有,上哦了出租车,周小舟跟在后面。   周小舟的车子那么明显,茅莹莹不是没看见。   她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下了车等着周小舟的车子靠近,她从一个弯角走出来。   周小舟突然有些害怕,觉得茅莹莹像是花瓣,只要风一吹,她就会被刮走。   茅莹莹弯下身去敲他的车门,周小舟打开车门。   “小舟……我们分手吧……”   茅莹莹真的觉得够了。   她这些年为了这段感情已经买单了,她不想在折腾下去了,就按照父亲所说的,随便找一个人结婚吧。   也许不会有大波大浪,可是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   她已经没有力气在去爱周小舟了。   张颖说的没错,不管她以前和周小舟如何,张颖现在才是周小舟的妻子,而且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想起孩子,茅莹莹的眼神有些暗。   她终究是和孩子无缘,这样也好,就这样吧。   强求来的,终究留不住。   周小舟冷下眼睛。   茅莹莹笑笑:“小舟,你接近我无非也就是为了报复我当初离开你,可是你想想,我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能不离开吗?”茅莹莹的睫毛轻颤:“现在我反而感激那时候我离开了,我祝你们一家永远幸福。”   只是那份幸福里没有她,人在成长中,总会有得有失,她得到了一些东西,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离开周小舟这么多年,她是想念他,也怀念过去的那段情,可是情已逝,过去就过去了吧。   她不后悔自己坚持了这么多年,没后悔过,以后也不会后悔。   周小舟的眼神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如水,可是抓住茅莹莹的手腕的力量却出卖了他的心:“我要报复你不是早就知道?”   茅莹莹推开他,往后退了一步,泪水迸出眼眶:“小舟,我有错吗?我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你,你敢说你对张颖这么多年没动过心吗?你对她动心了,就是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不要再说了……”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周小舟说着。   茅莹莹笑了,笑的很是凄惨。   “小舟不是孩子的问题,你现在告诉我,你和张颖没有上过床,那么我们继续。”茅莹莹突然去揪周小舟的领子:“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没有。”   周小舟没有说话。   茅莹莹的手狠狠挥向周小舟的脸,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周小舟的脸上。   “你对你的妻子和儿子负责,我离开,就这样。”   周小舟眼中全是红色的血丝,手指都在颤抖,他去抓住茅莹莹的手。   “莹莹,我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是我说了算……你要分手,行,要不要我去告诉呀一声她爸爸是怎么死的……”   茅莹莹惨白着脸。   “你无耻……”   周小舟冷笑:“我是无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走,我都知道,可是我还是和张颖在一起了,因为那会让你疼,我就是要你疼……”   周小舟突然抓住茅莹莹的手,抓着她上楼。   “周小舟,你放开我……”   可是周小舟充耳不闻,他走进办公室,将床单扯碎,绑住茅莹莹的手和脚。   “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这里。你那也不能去。”   茅家楠幼儿园开欢乐会,这是第一年,易素答应了女儿要陪她去。   一大早,易素对着镜子细细的去描眉画上眼线,将头发整理好,找了一件潮蓝色的衬衫,一件红色的铅笔裤,衬衫全部塞在裤子里,腰身显得更加的纤细,穿上了衣服,易素对着镜子看了半天。   果然,她是不到四个月不会开始显怀的。   肚子很是瘪。   带着女儿下了楼,周阿姨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易素的裤子,皱眉。   “素素,你这裤子……”   易素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茅侃侃,对周阿姨摇头,周阿姨马上闭上嘴巴。   茅侃侃蹲下身,和茅家楠保持平行。   “对不起,mini爸爸还有工作……”   茅家楠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有爸爸的日子,抱住易素的大腿。   易素拉着茅家楠的手,茅家楠上身穿了一件粉色的半截小t恤,下身穿了八分的粉色裤子,脚上穿着粉色的运动鞋,头上戴着粉色的小帽子,还有绳子在下巴下勒着。   母女两个人牵手走出大门,车子已经等在了外面,远远一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已经易素知道那是保护茅家楠。   打开车门,给女儿抱上车。   mini看着妈妈,趴在她怀里。   易素拢拢女儿的头发,她知道mini希望爸爸妈妈都去,可是昨天晚上茅侃侃已经说了,不会去,她还能怎么办?   易素无奈的让女儿靠在她的怀里,掏出电话给唐以默去了一个电话。   “今天我女儿幼儿园举办开始典礼,有一个小聚会,有兴趣吗?”   挂哦了电话,mini带着好奇问着易素:“妈妈,是那个好看的哥哥吗?”   易素揉揉女儿的小脸:“是啊。”   下了车,果然到处都是打扮精致的家长们,倒是易素算是最简朴的。   于莫芯将早饭做好了,去叫茅侃侃吃饭,推开门却发现人没有在房间里,她走出大门试着喊了一声:“侃侃……”   没有人应,上了二楼也没有应。   她皱着眉。   没一会儿电话响起。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幸福在哪里 73   接到姥姥电话的时候,易素还在为mini洗澡,周阿姨拿着电话交给易素,易素擦了擦手,站起身,接过电话,然后走到一旁。   原来表姐被妙妙气的住院了,姥姥让易素过去一趟。   易素的姥姥最疼的孩子是表姐的妈妈,表姐从小又生在姥姥的身边,可以说是姥姥对着最好的人,可是也是命最不好的一个。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表姐和妙妙被易素赶了出去,两个人没有地方住,只能回到易素她姥姥那里去,可是表姐住惯了易素的大房子,不愿意住姥姥的小房子,姥姥也没办法,只能掏钱让她们出去住。   妙妙觉得没有脸再去学校了,她的人丢大了,所有同学的眼睛都在看着她,可是她现在离开表姨家了,再也不可能会有一天一换衣服的机会了,所以她就待在家里,无论妈怎么说,就是不去上学。   表姐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妙妙就是不去,她也没辙,想着那就工作吧,反正她学习也不好,念书也是白念。   孙妙妙觉得自己怎么能出去工作呢?她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她每天窝在家里,着着小说,看所有的偶像剧,做白日梦,想象着将来自己也可以遇见一个特帅气,特有钱的男人,这样她也就可以过上豪门少奶奶的生活了。   可生活不是小说,那里来的那么多白马王子?   就算有,凭什么给你遇到?   妙妙每天待在家里除了看电视就是上网,慢慢有陌生的人加她信息,她知道都是骗子,只是觉得好玩,每天和别人聊着天,说着自己家里住着别墅开着名车,自己的妈妈每天除了美容就是上街买东西,她彻底把在易素家的生活幻想成自己的。   表姐毕竟年纪大了,每个月也只能挣那么一点钱,手里有些离婚时前夫给的钱,可那些是准备给妙妙结婚用的,日子可谓算是过的不咋地。   表姐心里后悔啊,在易素家的那几个月,她基本都不用花钱的,自己的钱又可以全部攒下来,吃喝全免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可是现在的生活……   蔬菜那么贵,水果也贵,哪里能随心所欲的吃喝。   表姐的意思是让姥姥去说情,让她们在回到易素那里去,表姐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可是姥姥一口就给否决了。   “你们干的那些个破事,要说你自己说去。”   表姐没招,只能自己继续拼命。   妙妙不管她妈妈有多难,依旧每天坚持在家里玩游戏。   白天她也懒得做饭,饿了拿着她妈留她的钱,下楼随便买点吃的,对付,有的时候钱全部花光了,就弄点面条就那么吃。   妙妙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男人。   他们开始只是聊天,可是慢慢的男人提出要和妙妙视频。   妙妙是尖的,那个游戏里的男人装备很好的,很多人跟前跟后的叫着他帮主,叫妙妙帮主夫人,那种被千人拥戴的感觉使妙妙似乎又找到了在易素家的感觉。   妙妙想,这个男人肯定有钱。   开着视频的时候妙妙的心紧张到了嗓子眼,慢慢镜头里出现一个帅哥的脸,妙妙的脸腾就红了。   她觉得上天似乎对她格外的好,真的是一个养眼的帅哥呢。   两人聊天聊地,慢慢的帅哥有意无意的说着他也是本城的人,妙妙动了心思。   想着如果他的家里有钱,那么她住到他的家里去,这样妈妈也不会唠叨,她也可以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妙妙答应见面了。   那一天妙妙穿的很漂亮,在街口终于等来了那个男人,果然如视频里一样的帅气,男人比妙妙大上很多,已经二十六岁了,对妙妙照顾的颇为周到,妙妙感觉爱情来了。   男人无意的问着妙妙的家庭,说着自己家条件还不错,家里的人希望他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   妙妙眼珠子转了一圈,想着自己是肯定不能说实话的,不然就把人吓跑了,她先编一个谎话,然后慢慢的等有了感情的,在说真话,那时候不就是成定局了嘛。   妙妙的想法很天真,可是她只有十七岁、没有按触过社会,人又贪婪。   妙妙和男人说着她的家里住在素园,男人显然一愣。   妙妙用筷子将菜一点一点挑着吃,然后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入她口中似的放下筷子。   “我妈妈不同意我们来往……”   男人果然急了,更加的对妙妙好,小礼物不断,虽然不贵,可是颇为费心。   终于男人提出了一起搬出去住的要求,妙妙说自己的妈妈不会答应的,男人在背地里撺掇着,说他们先躲起来,等以后妙妙她妈妈消气了,再回来好了。   妙妙一想也是。   她如往常一样的回到家中,在家中翻箱倒拒的,妙妙她妈放钱的时候从来不背着她,所以妙妙很快找到了藏钱的地方,将存折取出来,然后拿着她妈妈的印章去银行将钱全部取了出来,整整八万块啊。   放在存折里看着挺少的,又不能买房子又不能买汽车,可是拿到手里,那么厚的一沓。   妙妙兴奋的去了商场,从里到外全部换新的,又给自己换了一个手机,然后给男人打电话,说自己要和他私奔。   男人赶快赶来了,妙妙身上带着钱,也想表现一下自己家的有钱,就不让男人花钱。   “这些算什么啊,我的零花钱而已……”   男人彻底傻眼了,两个人花钱跟流水似的,每天的饭菜都是买好的,一顿饭吃几个菜,什么好就买什么。   可是钱到底是有数的,只能越花越少,不可能越来越多。   妙妙的心里开始觉得不安。   两个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妙妙快要疼死了,那个在她身上折腾的男人就好像没有过女人似的,玩了命的动,根本不管她。   可是妙妙转念一想,也好,自己成了他的人,他就跑不了了。   钱很快就花没了。   男人其实并没有他吹嘘的那样好,家庭是不错,可是他总是好高骛远的,觉得上班累,游戏里的号其实不是他的,他这是给人家做带练,号的主人不怎么喜欢说话,而且能上的时间比较少,上来也无非就是为了pk,玩一会儿就下了。   他曾经看到过妙妙和帮里的几个小女生说话,言谈之间说着自己家里多有多有,他动了活心思。   没人嫌钱多的。   约妙妙视频,他要为自己开口,如果妙妙难以入眼,那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出乎意料的漂亮,他想,他的机会来了。   虽然妙妙的一些习惯让他觉得有些奇怪,出门没有车送,穿的衣服也叫不出牌子,可是他想,也许是为了防着自己吧。   他开始从家里拿钱给妙妙买一些简单的东西,什么小项链啊,脚链之类的,虽然不贵可也不便宜。   他听到妙妙说她家里反对,他提出他们先躲起来的意见,他看着妙妙已经动摇了,就加本的说着。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尝尝妙妙那一身白肉的滋味了。   果然妙妙动了,而且还带着那么多的钱,他觉得他没有看错,真的富家女啊,下辈子不愁了。   开始的一个月,两个人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啊,每天吃的变着花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根本不需要考虑。   可是第二月钱开始减少,花钱不如第一个月顺畅,不过也还好,到了第三个月就彻底完了。   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妙妙身上的钱没有了,自然要开始花他的了,他只能开始一点一点将自己的钱拿出来,可是那些钱就跟打了水漂似的,一去不复返。   他开始说着:“我们现在已经生米成了熟饭,回家吧。”   妙妙一愣,她差点已经忘记了还有一个家,可是她不敢回去。   她假装给家里打电话,然后无奈的放下电话。   “我妈说了,她是打死也不同意。   男人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挨着,可是身上的负担越来越重,每个月的房租要付,水电费吃饭都是钱,没办法只能把妙妙领回家。   妙妙一进男人的家门就知道自己受骗了。   一个很是普通的家庭,比她家是好,可也是只好了那么一点,根本和她表姨的家没法比的。“你骗我……”妙妙眼中带着血丝指责。   男人哄着她,男人特会说话,也特会哄人。   “我这不是怕你不能接受我吗……”   妙妙也没有办法,到底已经发生关系了,她还能怎么样,只能待着呗。   还好的是男人的家人对她还不错,每天有吃有喝,又回到了再家里待着的状态,每天上上网,和别人聊聊天,慢慢的男人的家里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妙妙啊,你是不是应该找个班去上啊……”   其实男人的家里不太相信妙妙是什么富家女,到底是年纪大了,看什么看的很准,妙妙从里到外被他们看的是骨骼分明啊,自己家的孩子傻,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在说到底这个孩子跟着他们儿子跑出来的,万一要是到警察局去告他们儿子诱拐怎么办?   可是妙妙哪里肯去工作,在家里她妈妈都没有要求她工作,她不可能出了家门反倒工作了。   开始有些小姐脾气,摔摔打打的。   男人一开始对妙妙还能包容,男人的父母让他出去上班,说是如果他不去上班就让他们出去吃自己,男人没辙,只能出去上班,这样每天白天就只有妙妙一个人留在家里。   慢慢的男人试着让妙妙去跟她妈妈要求,一次两次妙妙还能推脱,可是慢慢的男人也发现了不对。   妙妙在自己家好像根本就不急,有的时候花钱很是拘束,她也不会觉得苦,这和一个富家千金的想象简直错开了十万八千里。   男人的眼中慢慢带上了怀疑,妙妙开始着急。   不得不说妙妙还是聪明的,她玩游戏,跟人家进副本,每天也能挣百八十块的,到了每个月底拿出来就她妈妈还没有消气,不过快了,男人想着,那就在等等吧。   男人在工作的地方被人呛了两句,和人打了起来,一气之下不干了,回家。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你能玩,他就不能玩,妙妙开始拿不出钱了。   男人的脾气越来越坏,他甚至开始辱骂妙妙。   “你不是富家女吗?回家和你妈要钱啊……”   妙妙保持沉默。   一开始她还能辩解,抱着男人的胳膊:“你在等等,等我妈消气的,我们就能过好日子了,你相信我,你想我们以后……”   妙妙不断编织着自己的美梦一般的生活,男人也深陷其中,两个好高骛远的人碰到一起,有野心有享福的准备,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其实生活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美满。   妙妙越是着急的情况下,自己的处境越是糟糕,男人班不上了,每天闲在家里打游戏,不痛快了就骂她,甚至慢慢开始动起手来。   妙妙有的时候真的很惨,男人的爸爸妈妈每天给他们十块,当然男人有的时候和同学聚个会什么的,男人的家里还是支持的,也几百几百的给,可是对妙妙……   妙妙自己觉得她也不可能伸手给人家要钱,男人这点还好,钱都放在她手里管着,可是妙妙已经习惯了大手大脚,她卡是买彩票,做着梦,想着自己马上可以中了五百万,这样她就可以脱离这种生活了,让他还骂自己?   她不喜欢家里的饭菜了,就自己出去吃,然后回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慢慢的男人的钱开始紧张起来。   有的时候他甚至就连烟也买不起,他的脾气越来越糟,可是他不能老是伸手跟家里要钱啊。   男人开始变得疯狂起来,逼妙妙回家。   “我不管你是回去跪着求,还是说自杀胁迫好,拿不回钱你就不用回来了……”   一开始贪恋妙妙的身体,可是一点一点天天对着那个身体,也就够了,看着都烦了,还有什么激情?   妙妙好几次从男人的家里离家出走,男人又把她找了回去,如此几次,男人也烦了。   男人的家里看着男人变得有些焦躁,将他叫进房间里,没一会儿男人出来了,可是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看的妙妙身体有些发抖。   “孙妙妙,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你要是骗了我,就现在说,我可以当做没那么回事发生,反正我们还年轻,有手有脚的,我就不玩游戏了,你出去工作,我也出去工作……”   妙妙一一颤   “你瞎说什么,我家里很有钱的……”   如此反复几次,男人总是带着阴冷的笑脸。   “你等着我发现你骗我的,我一定弄死你……”   妙妙害怕,她想跑,可是她没有钱,她也受不了苦,想着在外面,如果真的过不下去了,她该怎么办?   所以就算被打被骂,她也忍着,就是不离开。   慢慢的男人的手开始越来越多的伸向妙妙,甚至只要气不顺就开始打妙妙,男人的家里人怕出麻烦,每次妙妙挨打之后都想方设法的去哄着她,给她买她想要的。   后来两个大人一想,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给妙妙找了一份工作。   男人的妈妈把妙妙叫进屋子里,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妙妙啊,你家里好与不好其实和我们也没太大的关系不是,你们过好了,我们就放心了,你毕竟年纪小,也不能天天这样不出屋子啊,你看现在别的女孩都穿什么,你不想穿吗?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份挺好的工作,去试试呗……”   妙妙没辙只能去了。   她每天站柜台,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小腿肿的厉害,回到家里也没人问她辛不辛苦。   男人依旧在家里玩游戏,家里三个人上班,他似乎有足够的资本在家玩了。   妙妙愤怒,可是又打不过他,也没脸回家,只能忍。   男人的父母劝着男人出去找一个班上,慢慢的男人走了出去,男人的父母托人给他找了一份固定的工作,很好,他开始又慢慢的变得阳光起来,工作上顺畅了,钱也花着不憋屈了,慢慢的男人的视野也就变得广阔了。   他接触的女人开始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妙妙开始在他的生活渐渐失去比例。   他每天下班回家吃饭,睡妙妙,慢慢的就连睡她都觉得厌烦,他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他开始想尽办法要将妙妙给劝回去。   周末两个人都休息。   妙妙在下面看电影,男人单手支在床上看着妙妙,用脚碰碰她。   “你回家去看看你妈把……”   妙妙放在鼠标上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和你说话呢,回去看看吧……”   妙妙依旧不说话。   男人在心里冷笑:“孙妙妙,你这样骗人有意思吗?我们俩就这么得了吧。”男人是彻底把妙妙看透了。   哪个富家女会愿意出去工作?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父母说的,妙妙是骗子。   妙妙尽量回避着男人的问题,她装听不见。   妙妙出走,表姐一夜之间差点白了头,当她发现妙妙将家里的钱都拿走了,一股火从脚上涌上头,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易素去了医院,姥姥说她先给表姐交了一些住院费。易素的三姨抱着易素的大腿就开始哭。   “我可怜的孩子啊,素素啊,你怎么会这么心狠啊,要不是你将她们母女俩赶了出去,她们怎么会弄的这么惨啊……”   易素敛下眼睛,原来是她的错啊。   姥姥脸色很不好,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背上。   “你个混蛋,怎么说话的,是你自己的女儿和外孙不争气……”   姥姥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从小表姐就是她带在身边养大的,疼她,偏她,可是这个东西,想想不提也罢。   易素掏出钱走过去交钱。   “妈,你打我干嘛?“表姐的妈妈大叫。   她说的都是实话,本来嘛,要不是易素小心眼,她女儿现在怎么会躺在里面?她外孙女怎么会下落不明。   她别以为给交个住院费就能抵过了,那是她应该应分的,她可不领情。   “你个二百五……”姥姥恼怒。   她也不想想,素素不欠她们家什么,能帮着给住院费交了也就算够意思了,她还在这里说东说西的,要是真的给素素惹急了,她看她去哪里找钱去?   易素叹口气,毕竟是妈妈的家里人,想想就算了,返身回来,她三姨冷着脸。   易素也不愿意受这份气,她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转身就想走,可是她三姨一看她要走,马上出来拉住易素的手。   “你可不能走,你走了算怎么回事啊?我女儿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这医药费你可得管,是因为你才会弄成这样的……”   姥姥在身后拉着易素的三姨,可是她三姨这人从小就这样,根本不讲理。   可易素到底不是她妈,没忍住,反唇。   “三姨,拿钱是因为看在里面躺着的是我的表姐,我没有义务来管这件事,你这么说,好像我害得她变成这样的……”   “本来就是,什么好像?你如果不赶她们出去,她们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素素你心眼太坏了,活该你不能生儿子……”三姨有些口无遮拦的说着。   姥姥这回真的动怒了,一巴掌将三姨的话全部拍回去,可是还是晚了……   易素冷着脸:“行了,以后我也不来了,你们能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不欠谁的。”   说着不管身后姥姥的喊叫,甩手走了。   姥姥骂着三姨:“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百五,你等着吧,看医院下催款单你怎么办?你有钱嘛?”   三姨喃喃的说着:“她不是给交了嘛……”   易素回到家中,想着,所谓的亲戚看着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再亲也没用,给母亲去了电话,母亲大怒,说别管。   易素挂了电话叹口气,周阿姨带着小姑娘才从外面回来,小姑娘扑倒妈妈的怀里。   “妈妈,我想吃香蕉糕……”   易素点头,让周阿姨带着mini去洗澡,她走到厨房去找容器,然后打了一些香蕉,将鸡蛋牛奶和面和到一起,想着三姨的话。   易素觉得其实人的生活都是自己找的,她一点都不觉得亏欠了表姐,姥姥又打了电话来,被易素不软不硬的给回绝掉了。   她是想做好人了,可既然别人都认定了她就是坏人,那她还装什么好人。   将和好的面放入容器里,装进烤箱。   于莫芯提着一袋子的樱桃和草莓回来,看见易素在做蛋糕。   她买了很多的樱桃和草莓,一个个的又大又新鲜,她以为是茅侃侃喜欢吃的,却没有想到家里之所以经常备着这两样,是因为易素喜欢。 易素上了楼,定了时间,想着差不多出来在看看好了。   于莫芯闻着烤箱里的味道,很是香甜,她想着哪天问易素学学。   茅侃侃健身回来,闻着味道到了厨房:“在烤蛋糕?”其实于莫芯现在有些尴尬,因为那天茅侃侃对这她说滚。   于莫芯被伤到了,她爱这个男人,可是在那样的关头他并没有护着自己,而是对她说着滚,他的家庭是她融入不进去的,就算她在重新活过来也是挤不进去的。“不是,可能是周阿姨做的……”   茅侃侃点头:“对了……”   “对了……”   茅侃侃点点头:“你先说吧。”   于莫芯将洗好的樱桃和草莓放在桌子上:“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茅侃侃一愣,他本是也是这个意思,老爷子那头气的暴和雷,大姐甚至因为他……   “好,万事小心。   其实于莫芯特想问一句,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可想了想,还是做罢,算了,不是自己的强求也求不来的。   “我那样的闯进你的家里,对不起……”于莫芯满脸带着歉意。   茅侃侃笑笑:“没事,只不过最狼狈的被你看见了。”   他现在终究是做不到为了于莫芯和家里闹掰,说到底于莫芯根本就……   叹口气。他也感到很抱歉,让高原为她找好了房子。没想到她自己倒是先提出了,茅侃侃觉得其实和这样的人一起真是不累,可是心……   终究还是没有悸动,甚至就连一丝波纹也没有。   叹口气。   “莫芯,我以前说过的话还算,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助你,我们先回到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说罢,茅侃侃转身走出厨房。   说到底那个时候选择了于莫芯,甚至让她住进素园,也终究不过是为了赌气,,茅侃侃觉得自己很幼稚,他现在特后悔,他爱易素,可是那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让他失了风度,甚至给他的神情添加了一抹狼狈。   他想过了.为了mini也许他在试试,如果易素还是不能接受他的话,那么他就真真正正的放开她的手,以后再也不会为她烦心,孩子……   那就让她带走吧,反正他以后还会有孩子。   于莫芯苦笑,终于还是等来了这一天,其实她一直忐忑,这一天早就有预感。   她收拢好自己的心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叫了一辆车。   易素下楼的时候,于莫芯已经走了。   她从烤箱里将香蕉糕取出,晾了一会儿,然后让周阿姨把mini带出来。   小家伙睡了一觉,醒的时候揉着眼睛,不愿意睁开眼睛,可是闻见了味道又想吃。   周阿姨和易素被她的样子逗得大笑不止。   于莫芯拎着行李上了车,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屋子里的笑声,她想也许她真的是多余的人吧。   车子沿着路一路开,她的思绪慢慢的跟着车子一起飞开。   她去学黄梅戏并不走为了按近茅侃侃的妈妈,她根本就不知道茅侃侃的妈妈会唱黄梅戏,那时候想多学一点东西,可是又想学些和别人不太一样的,所以她去学了黄梅戏。   她知道这样的举动难免的就被理解成她故意的去接近茅侃侃的妈妈。   可是她真的没有。   灰姑娘可以嫁王子,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到底是门户之见将她和茅侃侃阻拦开,还是因为茅侃侃根本就不爱她呢?   于莫芯知道很大程度上的答案就是后面的那个,可是她不想去想,暂时就这样吧。   又到了打钱的时刻,于莫芯决定去看看那个奶茶店。   她终究还没没敌过母亲的哀求,茅侃侃给了她一张卡,她最后还是动了,可是于莫芯告诉自己,她一定会还回去的。   到了母亲说的地方,她走过去。生意好像很好的样子。   生意确实是好,因为在市中心,虽然地方不大,可是这里逛街的人很多。   于莫德忙的满头是汗,他的妻子在一旁搭手,每天生意好的时候,最多可以有几千的收入,这让一家人都觉得很满足。   于莫德老远就看见了于莫芯,对自己的姐姐笑笑。   其实他很喜欢这个姐姐,可是于莫芯似乎很不喜欢他,小的时候他喜欢跟前跟后的,可是姐姐总是说着:“不要跟着我。”   渐渐他长大了,也知道了姐姐为什么讨厌他,同样是孩子他生活在天堂而姐姐生活在池狱,他不是没想过要去改变,可是谈何容易,父母的观念很是陈旧,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而他也习惯了听别人的命今。   “姐……”   于莫芯对自己的弟弟笑笑。   “生意好吗?”   于莫得揉揉头:“很好,姐,你要不要喝一杯……”   说着不等于莫芯说话于莫德就冲了回去,弟媳倒是格外的友好,喊着:“姐,你先找个地方坐一坐,我们忙过这阵的,莫德给姐冲一杯……”   也许真的是很赚钱吧,弟媳竟然对于莫芯用着从所未有的热情。   甚至她的父母都变得不再刻薄,母亲甚至还说这个月就不用给钱了。   于莫德知道于莫芯和她的老板有点什么,其实他心里还是希望于莫芯脚踏实地的,他的姐姐很优秀,可是那样的人是天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注定了不般配的。   两姐弟坐在一起。   “姐……你还好吗?”于莫德望着远处问着。   “为什么这么问?”于莫芯反问。   于莫德挠挠头发。   “没什么。”看了一眼后面,发现妻子还在忙,从里怀掏出一些钱,塞在于莫芯的手里,让她马上把拳头握紧,不让后面的人看见。   “莫德……”于莫芯愣住。   于莫德握住于莫芯的手:“姐,你听我说,这个钱,我们会还的,我不会让你不好做的,这是我私下里攒的钱,他们不知道,最近爸爸妈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于莫德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的,只要他们努力。   等他赚钱了,一定也要给姐姐买大房子住。   于莫芯的眼睛有些红。   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她反握住于莫德的手。   于莫芯和茅侃侃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在公司他是上司,而她是下属,下了班她找了一份兼差,她记得莫德说过的话,这个钱是她暂时借的,早晚要还的。   “臣骁,你现在马上回家……”老太太挂了电话。   秦淼挑挑眉头,今天似乎特倒霉,和那个男孩儿在车里拥抱竟然被婆婆看见了,可是秦淼并不觉得慌张,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喜欢那种被高高捧起来的感觉而已,她又没给雷臣骁带绿帽子,她怕什么?   在说老太太看没看见,她现在也不敢肯定,自己乱了阵脚,只会让别人得逞。   她自然不会喜欢那个开车的男孩儿,只是她贪图他的年轻,他喜欢她的成熟,大家逢场作戏罢了。   雷臣臣骁从外面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母亲满脸的铁黑,而秦淼冷着脸坐在一旁。   “你问问她,她今天在车里和那个司机干什么了?……”   老太太今天和别人上街,之前都是易素陪着她,可是易素离开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上街了,老远看着那车子就像臣骁的,她狐疑的走过去,却看见两道影子,其实她看的不清楚,感觉是两个人在抱着。   雷臣骁看向秦淼。   秦淼站起身,取过一旁的手袋。   “妈,我的隐形眼镜掉了,他在给我找隐形眼镜而已,如果你认为我们是在做什么不道德的事情那就这样认为吧,我不在乎……”   秦淼说完,甩身就走了。   老太太愣住,难道真的看错了。   雷臣骁追出去。   “秦淼,等一下,我们谈谈……”   秦淼停住脚,转过身:“谈谈什么?叫我让你妈点?在你来之前我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已经够让着她了……”   雷臣骁只觉得头疼。   她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他每天忙死忙活的,为的是谁?   秦淼告诉自己最近得小心些了,省得有些人看她不顺眼。   她又不是傻子,哪里会爱上那个穷小子,在说他和雷臣骁根本就没的比,雷臣骁再不济可也是有魅力的男人,是她丈夫,那个男孩儿不过就是逗闷子玩的。   秦淼心里可是分得很清楚的。   她挑眉,想着自己现在要去哪里呢。   对了,想起自己买来的那份秘密,她笑着给易素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换号了?   秦淼笑,易素啊易素,如果我想找到你,还怕找不到吗?   严红敲着雷臣骁办公室的大门,很久也没听见里面传出来声音,有些狐疑的看着外面的秘书。   秘书摊手,人明明在里面啊,严红推门进去。   “怎么了?”严虹有些担心。   严虹知道秦淼,那样的女人摆着看还好,真娶到了家里,受罪的只有雷臣骁他自己。   自己毕竟爱过他,严虹叹息。   雷臣骁皱眉,揉揉头:“没事,有事嘛……”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她自然不会再问,严虹笑,说明自己的来意。   她和秦淼已经差不多正式决裂了,秦淼那次在同学聚会上那样的讽刺她,严虹就知道她们都回不去了。   “周小舟你放开我……”茅莹莹狰扎着。   周小舟坐在身,双腿交叠着:“既然想离开,当初为什么开始?”   他的眼睛幽暗。   周小舟不想放手,特别是这个分手再次由周小舟提起的。   茅莹莹彻底死心了,这个小舟不是她爱过的,他们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好,我不走,什么时候你想开了,我什么时候走……”茅莹莹不在挣扎。   周小舟相信她,所以放开了她,茅莹莹每天生活在屋子里,画画看电视听音乐,可是从来不和周小舟说话,这让周小舟很是害怕,他试着去和她说话,可是茅莹莹总是一句。   “我爱过的周小舟死了……”   也许在他和张颖上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可是她还虚无缥缈的去追求那段已经消逝的感情,认为一切都可以重新。   时间不等人的。   周小舟害怕了,放茅莹莹出去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茅莹莹出了那道门,第一个去见的就是她的阿姨。   阿姨依然年轻,可是茅莹莹能感觉出她的不快乐。   “莹莹怎么来了?”自从她被赶出家门,家里的人已经和自己保持开了距离。   阿姨笑着,笑里有些寂寞,她养了一只狗,陪着自己。   丈夫不许她生孩子,甚至在结婚前就结扎了自己,他怕自己生了孩子,以后自己的孩子会和周小舟去争夺家产,她想,爱情并不如外表来者的那样诱人。   甜不甜苦不苦的,只有自己才清楚,脚下的那双鞋子合不合脚别人没穿怎么会知道呢。   “阿姨你就真的打算这样过一辈子?“茅莹莹问。   周家的父子都是自私的人。   阿姨笑笑,她是真的爱那个男人,即使他不让自己生孩子,她还是爱。   茅莹莹和阿姨上街,一路走着,在一个路口,两个人停下身。   阿姨看着前方,马路的中央有两条白色的小狗,一条狗被车撞死了,一条站在那条死了的狗身边,不离不弃。   只要有人靠近它,它就不停的叫着,全身发着抖,眼里有些泪水。   有好心的人将它抱到一旁安全地带,那个那条小狗又跑了回去,就站在自己同伴的身边。   阿姨哭了。   她说:“我只求那样的情。”   茅莹莹心里很苦涩。   别人的爱,她做不了主,她只能将她自己的未来重新规划。   这么多年,她站在原地等着周小舟,可是终于等到了,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早就走远了。   不再合适了。   这里不属于她,这里只有她曾经深深的伤痛,这里曾经有她年少时期的幸福,这里有伤有甜,这里也有她的无奈,走出这片天,她的人生将重新开始。   几年之前周小舟痛恨她的离开,因为她不告而别,可是几年之后依然是一样的结局,他不明白,到底是他做错了,还是茅莹莹做错了?还是他们都错了?   周小舟去见父亲,那个女人依然年轻,甚至像是他妈妈的女儿,她从楼下走下来,披着披肩。   他的爷爷奶奶在这个女人的家里很快乐。   “你爸爸出去健身了,马上就回来了,你坐吧。“女人说着。   周小舟没有坐。   “你还恨我是吗?”女人抿唇。   莹莹离开了小舟,她心里是觉得庆幸的,周家的男人都是一样,跟他们在一起只会遍体鳞伤。   周小舟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她冲咖啡的手艺很不错。 |派派小说后花园double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幸福在哪里 74   孙妙妙可以说是集所有缺点为一身的一个人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记吃不记打。   被人赶出家门,她孤零零的拎着行李实在是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她茫然的站在街头,肯定是回不去了,她心里有着极大的怨恨,她要报复,要这个男人狠狠被她踩下脚下,像狗一样去舔她的鞋,甚至只要想想,她的心情就通爽无比。   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妙妙回家了。   表姐看见妙妙的第一眼真是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可终究还是没舍得下手,加上孙妙妙十分会说话,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了易素的身上。   孙妙妙进门抱住她母亲的大腿,狂哭。   “妈,我差点都死了……”   表姐是恨不得打不得骂不得,看孩子的样子,好像过的很不好,心疼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妈,我被人骗了,他骗我,还打我骂我,他们全家都虐待我……”妙妙哭倒在表姐的身下。   表姐一听,火了,自己的孩子自己都舍不得打,怎么到了别人的家里,就算不小心的给捧着,也不能打啊。   妙妙一面哭一面看表姐的神情,好像没有不认自己的情况出现,很好。   “妈,你说我表姨那么恨我们吗?要不是被她赶出来,我不会想眼高的就找有钱人的,不想找有钱人,我怎么会被骗呢?”妙妙说的有些哀怨,她其实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妈,我恨我表姨,她为什么不能帮帮我呢?我将来要怎么办呢?我一辈子都毁了,你让我表姨帮帮我……”   表姐咬着唇:“钱呢?”   妙妙无辜的说道:“都让那个人花了,他家还让我出去工作……”   表姐脑子嗡一声炸了。   她是没怀着希望认为妙妙会将钱剩下,可是没有了钱,她们母女以后要怎么生活?   母亲之袒护她,可是家里还有别的子女,钱怎么会给她?她以后和妙妙要怎么过?   表姐试着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易素不接,表姐气急。   孩子弄到今天这个样子,易素不说负全部的责任也得负一小半的责任,她想跑?门也没有。   表姐带着妙妙就要杀向易素的家。   易素接到电话,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将电话设置成黑名单。   如果是能帮的人,她会帮,可是她也看出来了,表姐这母女俩,思绪和一般人不同,她没办法帮。   三姨那人就算你帮了她,她也不会认,而且会倒打一耙的反回来说,你帮她是因为你心虚,你欠她的。   茅莹莹的画廊再次被砸了,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甚至连画玻璃,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染着黄毛、蓝毛、红毛的七八个小伙子冲进来就开始砸,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把门给关上了。   还好这个时间段客人不是很多,大堂经理心里直嚷嚷,我的姑奶奶啊,怎么又来了?   张嘉嚼着泡泡糖,从后面走出来,满脸的笑意。   “茅大姐……茅小姐……茅莹莹……这次你在找人啊?”她笑的张狂。   老姐就以为她永远那么没脑子啊,这次她看茅莹莹怎么通知外面。   茅莹莹冷眼看着张嘉。   好吧,你要玩我奉陪。   张颖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是张嘉因为敲诈、勒索被关进了局子里,张颖带着钱和律师想去保释,可是她忘了,她妹妹砸的那个是叫茅莹莹,也许她脾气是温和的,可是她发起脾气来,她就是魔娃的姐姐。   “对不起,人我们是不能放的,这样吧,你们去求一求当事人也许有一线生机。”张颖求了好半天的人,才得到这么一句话。   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是茅莹莹把事情闹大了。   张嘉无非是想去教训教训她,可是愣是被她给掰成是敲诈、勒索,这罪名可大了去了。   张颖心里暗骂着张嘉,不长脑子,脑子长在屁股上,可张嘉到底是她妹妹,她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吗?   茅莹莹等在另一个屋子里,仿佛就是在等着张颖出现。   张颖咬着牙,做大事者要能忍。   “莹莹……”   茅莹莹转过身,看着张颖,想起张嘉他们瞪大眼珠子张大嘴巴的那一幕,茅莹莹敛下眼。   “怎么?来和解?张颖,你可能没有听见警察说了全部的事情吧?你……妹妹在我的画廊上撒满了汽油,她是想烧死我?烧死我一个不算什么,可是个天真的她很不走运……”茅莹莹摇摇头:“正好李部长的妻子在画廊里………哦,还有公安局的陈夫人也在……”   茅莹莹在人冲进来之后,给助理使了一个眼神,助理从后面跑了出去,换了衣服,报了警,然后带着面罩,从外面持门橇开,当时所有人都愣了,张嘉觉得自己没见过他?还以为是谁请来的,指着后面的大门喊着:“把门关上。”   助理是知道这里面那些人是不能惹的,上前拽过陈夫人和一个部长夫人来过来,左右开弓,给两个夫人打的,顿时就找不到北了……   张嘉觉得这个人特上道,可是着他将汽油撒在地上,她愣住了,这可不是玩的,两个人争执期间,外面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所有人都傻了,张嘉甚至都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进去了。   那个助理是茅侃侃给茅莹莹备着的,就怕张颖在来阴招,没想到还真遇上了。   “莹莹,你和她们关系好,你出面替嘉嘉说说情,她们一定不会追究的……你……嘉嘉还是孩子,她不懂事……”   茅莹莹淡淡的看着张颖。   “不懂事就可以从外面冲进我的画廊里敲诈、勒索?”   张颖恼怒:“茅莹莹你明明知道嘉嘉只是为了帮我出气,她不是勒索,你给她安这样一个罪名,你明显就是用权势在打压我们小老百姓。”   茅莹莹笑的云淡风轻。   “我是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还有张颖,你记住你对我说的话,那两耳光和你对我孩子的侮辱我会记住的,我会记得牢牢的。”说完转身离开。   张颖没有办法,让律师去查那两个人夫人现在在哪里。   陈夫人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详细的和他老公猫述了当场发生的情况,甚至一字不漏的带着表情演讲着。   等她走出局长办公室的时候,就者见张颖站在外面。   “陈夫人……”   陈夫人皱着眉:“你哪位?”她捂着嘴。   嘴巴好疼,那个小贱人竟然让人打她?她的眼睛怎么就会那么毒呢?非得挑自己来打?难道自己老公和她有什么牵扯?   张颖拉过陈夫人:“陈夫人对不起,我妹妹年纪小……”   这陈夫人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好啊,你们姐俩拿我玩呢是吧?   “我告诉你,你就等着你妹妹把牢底坐穿吧。”说着陈夫人手一甩,大步的离开。   张颖只觉得头疼。   “你怎么看?”   律师沉默了半响说着:“这事说到底就是茅莹莹挑起来的,还有那个跑掉的人现在在哪里?汽油和人都是他打的,只要你妹妹肯把人交出来,她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说是她被别人教唆的。”   张颖点头。   可是见到张嘉,张嘉一句话彻底打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那个人我不认识……他自己进来的,我们都没有认识的,当时我以为他是来帮我的,我就没问……”   张颖眼中掠过怒色,寒声道:“你把屁股洗干净,等着坐牢吧。”   “姐……你救我……”张嘉听见这句话她懵了,她今年才二十三,还有大好的前途,她不想坐牢。   “救你?我怎么救?”张颖稍微动脑子就知道这事,是茅莹莹故意陷害张嘉的,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我当初对你说了什么?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没脑子的东西,你自己想办法吧,这事我管不了。”   说着带着怒气离开。   回到家里气的肚子直发胀,恨不得绷开,可终究是她妹妹,她能怎么办?   张父张母从外面看完张嘉回来,回家张母对着张颖就是哭,张颖被她哭得心很烦。   “妈,你能不能别哭了……”   张母去拉张颖的手:“颖颖救救嘉嘉,她还那么小……你一直都很本事的,你救救你妹妹……”   没错在张父张母的眼里,张颖就是无所不能的,嫁了那么一个好的老公,又有了传宗接代的儿子,在婆家说话也算,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相信张颖会有办法。   张颖起身:“她就是你们给惯的,我在想想办法吧……”   说着拿着手包离开。   张颖是绞尽了脑计,可是这次不管她花了多少钱,哪个人也不敢收,只是不断的说着,这个事他们帮不了她,张颖倒是叫上劲儿了,她就不信了,她斗不过茅莹莹。   茅莹莹的画廊被砸的面目全非,她让经理统计好所有的损失,然后将账单寄了一份快递给张家。   张家接到快递,一打开,两个老人差点晕死在地上。   前前后后,加一起三千万……   张颖拿到那份单子的时候只当是茅莹莹一般的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她的血。   她手里是有钱,可是这么多,她不敢轻易的动,她动钱都是要和周小舟说的。   张颖没办法,只能找周小舟。   “什么……”她一个不稳差点没站住。   周小舟冷眼看着这个女人,他歪着头,面色不变:“离婚你就可以得到三千万。”   张颖觉得自己像是虚脱了一样,浑身软弱无力。   “你和茅莹莹是不是……”   周小舟冷笑着:“我们已经分开了,拜你所赐啊,这是第二次了……”   张颖心里一惊。   “你以前做过什么,不见得我就是不知道,我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莹莹离开的时候你和她说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茅莹莹和我之间的恩怨你以为你使那么点的小手段就能让我们分开?如果不是因为我想……”周小舟剩下的话,没有再说。   这个时候再说这些于事无补。   他不是傻子,张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了解,他气茅莹莹,他越是气她,越是想争口气,所以才会和张颖走到一起,他知道茅莹莹一定会知道,而且她一定会伤,周小舟掀唇,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就是个傻子,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有什么用?   “小舟,我们不能离婚,我们还有孩子啊……”张颖想过去抱住周小舟,可是周小舟眉头一蹙,她就没敢再上前。   周小舟转身拧开脚下的保险箱,将一份报告扔在桌面上。   张颖不明白的捡起,然后摔在地上。   怎么会?   他竟然结扎了……   不对,不对,是他唬自己的,如果他结扎了茅莹莹的孩子哪里来的?   周小舟似乎已经料想到她想到了什么,淡淡的挑眉:“仔细看上面的日期。”   张颖拿着那份文件彻底死心了。   是在她和周小舟在一起之前的第二天,也就是说,是在茅莹莹走后的第十六天。   “你是在报复我?……”张颖抖着手。   周小舟略唇一笑:“张颖,知道我每次和你上床为什么都带套子吗?”   张颖狐疑,是啊,他既然结扎了为什么还带套子?   “因为我嫌你脏……”   张颖脑子嗡一声,然后赤红着双眼去冲向周小舟,他说什么?他嫌自己脏?嫌自己脏为什么碰自己?他算什么?   她还以为那个孩子是她偷来的,而且他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原来都在她做戏……   周小舟擒住张颖的手。   “我贱,你也贱,就这样吧,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周小舟觉得这就是报应,因为他一时的鬼迷心窍,他要付出的代价。   他和莹莹之间的感情是他自己亲手毁掉的,可是如果事情重头来过,他想他还是会那样做,因为他是骄傲的周小舟啊,他苦笑着。   张颖摇头:“钱我不要了,我不离婚,周小舟如果你母亲知道达达不是她孙子,你知道后果的……”   周小舟倒是不在意:“老太太终究有一天是会走的,有你妹妹给殉葬也值了……”   张颖咬着指甲,怎么办?要怎么办?   张嘉那面的事情刻不容缓,说着就要上庭了。   张颖没有办法,只能走最后一步棋,让张父张母去茅莹莹住的小区下面求情。   张母带着担心:“可是我们要去了,人家不给我们开门呢?”   张颖自信的一笑:“不会的,茅莹莹那个人除了那么点尊老敬幼之外也没什么优点,她心肠软,你们在她面前在一跪,嘉嘉就出来了……”   张父和张母听张颖的话,去茅莹莹住的小区下面去堵茅莹莹。   “茅小姐,那两个老人又来了……”保安无奈的道。   天天堵在门口算是什么回事啊?   茅莹莹披着披肩走下楼,远远就看见张颖的父母,张母一看茅莹莹出现,推开保安,走到茅莹莹的面前,拉住茅莹莹的手。   “莹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嘉嘉不是张颖,你要找张颖麻烦别往张嘉头上扣屎盆子啊……”老太太心里想的很明白,张颖人很聪明,她现在只能让茅莹莹把对张嘉的怨气移开,这样自己的小女儿就能救了:“不想别的,你想想以前你和张颖的情分……”   说着她赶紧打住,仿佛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自打嘴巴。   茅莹莹面带着嘲笑看着眼前的两位。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我们国家是有法律的,她犯了法就得伏法。”说着就要离开。   张嘉的爸爸从后面拽住茅莹莹的手:“你不能走,茅莹莹你不能因为你有权势就这样欺负我们……”   茅莹莹只觉得好笑,果然女儿脑子不正常,大人脑子也跟着犯抽。   她甩开手。   “第一,我不欠你们张家任何的东西,你们没权利要求我做什么,再来你女儿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我没有追求,为了杜绝第三次所以我一定要告她。”   张嘉的爸爸恼怒的看着茅莹莹,自从张颖和周小舟结婚以后,他已经很少被人这样顶撞了,几乎都是他说什么,别人就应什么。   他忘记了,他是张颖和张嘉的爸爸,所以他自然说什么,那姐妹俩都应承着,可他不是茅莹莹的父亲,茅莹莹凭什么听他的?   张嘉的爸爸开始口不择言。   “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上头版,你勾引我女婿还流产过……”   茅莹莹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冷硬无比。   “好,我等着。”   张嘉的爸爸说干就干,就给报社打了电话,报社也赶紧派了人过来做采访。   可是报社的人哪里敢得罪茅家,将采访之后写好的材料送到光宇交给了茅侃侃的助理。   高原见那份采访稿子交给茅侃侃,茅侃侃只看了一眼,就将稿子扔在桌子上。   张嘉的爸爸说的自然都是对自己有利的话,几乎是将茅莹莹说的很不堪。   茅侃侃冷着脸:“找个学中文的好好给它写一份稿子。”   新闻是出来了,可是却……   新闻里详细描叙了某位官家小姐和本市一位商人之间的爱情,茅莹莹和周小舟的名字都是化名,可是张颖、张嘉以及张父都是被标了真名的,甚至就连张颖的儿子也被写了真名。   里面详细写了茅莹莹和周小舟的爱情,将张颖所作所为一一写下,甚至在最后将张颖儿子的DNA比对报告挂在上面。   本城一周以内最大的头条就是某富商绿帽灌顶。   张颖看到报纸的那一天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   张父还要出去找人算账,他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张颖怒吼着:“你还想怎么样?”   张父傻了,女儿什么时候对他吼过啊。   周小舟的母亲看到报纸,不相信的带着孙子去医院验DNA,孩子一路上哭闹不休,可是周母已经没了耐性。   “在哭,我就给你扔在街上……”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她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然是……   等了两天DNA报告终于出来了,周母傻住。   几岁的孩子哪里会看眼色?   “奶奶……”孩子冲向周母。   周母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孩子的手,孩子摔倒在地上,他哇哇大哭着,周母看着地上的孩子,毕竟是她带大的孩子,她想伸出手,可是手顿住半空。   “妈,你没看见孩子摔在了地上吗……”张颖一进门就看见儿子摔在地上。   孩子见了母亲更是觉得委屈,哭闹不停。   周母看着这个家,闭上眼睛,无力的挥挥手:“你带着他走吧……”   她这一生先是被丈夫背叛,再来被儿媳妇背叛,她现在一点都看不清张颖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孩子又是谁的?   可是周母毕竟是吃斋念佛的人,这一切她现在不愿去想,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张颖今天回来,本来是想让老太太她一个机会的。   她松开儿子的手,跪在周母面前。   “妈,那家报馆被茅莹莹收买了,他们故意污蔑我,这是小舟的孩子啊……”张颖在哪里还在红口白牙的说着。   老太太闭上眼睛,很想张嘴去骂张颖两句,可是又觉得这事怪得了谁呢?   都是她的错。   孩子拉拉妈妈的袖子。   “妈妈……奶奶带小明去打针好疼……”   张颖没一会儿就一摊软泥似的摊在地上。   她的路完全都被茅莹莹给堵死了。   张嘉很不幸的还是坐牢了,张颖和周小舟也离婚了,周母念着她这几年别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毕竟对自己很好,让周小舟给了张颖一笔钱,孩子自然是张颖带走,张颖想将孩子留在周家,可是她从来没见过周母那样的眼神,仿佛想吃了她一样。   这么多年的贵妇人生活,她已经习惯了,每天睁开眼睛者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自己的爱儿,然后和一些夫人上街,可是现在呢?   每天一睁眼,就是父母的唠叨,是孩子不停的哭泣声。   张颖甚至想不起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想将孩子送孤儿院,可是人家孤儿院又不收。   “妈妈……哇………”孩子得不到自己想买的大哭。   以前奶奶看见他哭,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现在奶奶不管他了,姥姥不管他了,妈妈也不管他了……   张颖的头很疼,她起床因为低血压头好半天没有缓过来,耳边不断被声音刺激着。   啪!   她一耳光甩过去。   孩子先是愣住,然后不要命的继续哭。   张母放下手中的东西,抱住孩子哄着:“别哭了……”   张父在外面叫骂着。   “你管他做什么,哪里来的野种……”   孩子虽然不大,可也敏感,听见外公骂自己的话,不敢再哭,抽搭着。   张颖现在就连门都不敢出了,没办法一出门就不断被人用手指指点点的,她知道中国人的忘性大,可是究竟要到哪一天自己的事情才会被忘记呢?   离婚的时候,周小舟给了她一百万,多可怜,只有一百万,这钱还是她婆婆给她争取的。   她提出要三千万,周小舟说,现在形势已经不一样了,他乐得陪她上法庭,张颖实在丢不起那个脸,可是对于婆婆,她一点感激都没有,她结婚的时候婆婆给了她很多家传的珠宝,她本想着就算,周小舟只给她一百万,那些首饰卖掉,怎么也够后半辈子生活的,可是周母竟然将她的首饰盒给偷了回去。   就是偷,张颖想着,自己没想过要还回去,可是不在自己手里了,不是偷?是什么?   她在周家每天围着那个老女人转,可是她竟然好意思将首饰收回去。   那天她冲进周家。   周家的门锁没有换掉,张颖用着自己的钥匙进入家门,很快她发现了不同,家里的一些属于儿子的玩具都没了,她推开曾经属于儿子的房间,竟然成了书房。   “你们欺人太甚……”就算要换可不可以等她平静了再换?   周母没有说话,转身就想离开,可是张颖不让。   “妈,我的那些首饰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周母慢慢的转身,她现在的身体不好,不适合生气。   “张小姐,请不要叫我妈,我没那样的福气,在说你和小舟意见离婚了,你别必要叫我妈,还有那些首饰我是要留给我未来儿媳妇的……”   张颖抓狂。   他们家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房子以前都是周小舟买的,离婚后自然她要还回去,可是现在房价这么高?她用什么买?   手里只有这一百万,可是自己加上父母还有在监狱里的嘉嘉,都要靠着这一百万过活,买了房子以后再怎么生活?   张父叫嚷着:“凭什么还,我们住就是我们家的。”   可是你和法庭的人这样叫有用吗?   那些人用一幅法盲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男人。   房子很快被收回去,张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她去监狱里去见张嘉,可是张嘉不出来见她,只说了一句,拜你所赐。   张家的父母其实对小女儿比较偏疼,张嘉因为替张颖出气进了监狱,父母来探视,哭诉着,如果不是因为她姐,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张颖曾经有机会可以把自己救出去的,可是她见死不救,张嘉哭着,自己以后要怎么办?   两个老的没了主意,张父想着,张颖的钱现在放在他们手里,一百万?   只能保姐俩儿中的一个,没办法,张颖聪明,只能牺牲她了。   张颖清晨被孩子的哭声吵起来的时候,发现孩子摔在地上,满脸的血。   原来孩子饿了,想找东西吃,可是家里没人,妈妈在睡觉他不敢去叫妈妈,自己蹬着一个小凳子,伸手去够吃的,可是凳子不稳,摔下来的过程中脸狠狠磕在大理石做的碗架上,牙磕掉了两颗。   “妈……爸……”张颖叫着。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她也没在意,估计是出去溜弯了。   孩子大哭:“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想爸爸和奶奶了……”   张颖很想哭,她想告诉孩子他们已经被那个家赶出来了,可是她不能说,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带着孩子去了医院,然后回家喂他吃饭,孩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对这面前的米饭一点兴趣也没有。   “妈,我想吃好吃的……”   张颖想着,就这一回吧。   回房间去找钱,没有?   去了父母的房间,一进门她就觉得不对,后来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了,父母的衣服全没了?   张颖雨鞋慌张的四处去找,可是柜子里空空如也,她愣住,然后再茶几上发现了一张字条。   上面压了二万块钱。   说张颖聪明,自己一定会找到活路的,他们必须要为张嘉以后着想,张颖摊在地上。   她现在没有房子,这个房子只交了一个月的房租,父母就她留下了二万块?她还带着一个孩子?   她聪明……   张颖哈哈大笑着。   活到个天终于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张颖……6号客人点了你的台了……”   张颖点点头,将儿子安抚在后台:“听话,和阿姨们在一起,不要闹。   张颖叹口气,女子来钱快的道别无其他,她没有办法。   张颖不是没想过去找一份正常的工作,可是太难了,她有孩子要养,也没地方住,她手里只有那么一点钱,她能怎么办?   随着领班张颖进入包厢里。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看见周小舟的这一天,她昂首挺胸,她倒要看看周小舟要不要脸?让他的前妻陪别人上床?   周小舟淡淡的掠起眉眼,然后笑着起身,转身走出了包厢。   张颖心里想着,他一定是去找领班去了。   周小舟对面的客户倒是见过张颖几次,觉得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张颖虽然画着大浓妆,可是他眼神也不差,一眼就将她认出了,他看了周小舟一眼,见他也没有特别的表情,胆子大了起来。   手慢慢滑向张颖的衣服里,张颖皱着眉,领班为什么还没有进来?   难道在为她赎身?   男人摸着张颖的肌肤,张颖那几年阔太太的生活不是白做的,皮肤保持的很好,男人开始解着皮带,张颖一见,大声吼着。   “你放开我……”   男人一巴掌将她的脸打偏:“我放开你?你还当自己是周太太呢?”   包厢里的人全部嗤笑。   几个人已经就地开始办起事情来,那些小姐显然已经习惯了,半推半就的。   张颖的裙子被男人从后面推上腹部,拉下她的内裤,还是冲了进去。   张颖满脸的泪水,周小舟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竟然看着你的老婆被人压?   周小舟在外面吸着烟,烟圈向上滚滚漂浮着,看着站在门口的男孩儿,男孩儿看见他揪着他的衣襟。   “爸爸……”   周小舟冷眼一扫,孩子的手放下,有些害怕的往后躲了躲,周小舟看着卫生间走出的女子,女子看样子年纪并不算太大,挽着周小舟的手臂巧笑嫣然,两个人转身离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他曾然忘记不了茅莹莹,可是他知道他们已经很难在回去,或者说,情早已逝。   只是他们还傻傻的认为,也许、或许可以在找回来……   孩子看着周小舟离开,他推开门,他要告诉妈妈,他看见爸爸了。   包厢里的房门被推开,一室的糜烂。   张颖被男人按在那里不能动,男人显然是身体不能例行,不过他自己不行,也不能放过她,既然花了钱,自然要她做全套。   指着自己的下身:“给我吸。”   张颖不吸,男人一个瓶子甩过去。   张颖只能无力的去张开嘴,曾经她就是用这张嘴取悦了周小舟,曾经她就是用这张嘴去嘲笑茅莹莹不知道男人的劣行,今时今日这些似乎都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男孩儿看着自己的妈妈蹲在地上,吞吐着一个挺着肚子男人的……   “啊……”   张颖的儿子因为受刺激过度,成为了自闭儿,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报应,也许是因为她自己的因果循环。   车紫和周子健结婚的时候确实是怀了身孕的,只是她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总是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可是一回头却又看不见人,她整日胡思乱想的,周子健和周母没辙,只能让车紫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全是车紫心思过重所致。   车紫每夜都会梦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坐在她的肚子上,她每每都是惊醒然后一身的汗。   想起那天拿回小康的骨灰的同时碰散了罗菲儿的骨灰,车紫想,一定是那个神经病还想化作厉鬼来报复自己,她请了一些道士在家中做法,周老太太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阿紫啊……你是不是太神经过头了?”这像是什么样子?   这些天她已经接到了很多的投诉,说是周家里浓重的香的味道已经严重影响到别人的正常生活,院子里每天都有人在做法,铃铛声,念咒声。   车紫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妈,你也是为了让你的孙子好过不是吗……”   算了,她还折腾随她去吧。   周母收拾好衣服和周父出国旅行去了,眼不见心为净。   世界本无鬼,若是心里发虚或者做了害人的事情,那是该担心担心了。   车紫每天就在这样的焦虑中度过,请了法师做法,她依然没有好,她想,罗菲儿死的时候穿的是红衣,难道真的画作是厉鬼了?   越是想越是害怕,心里也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真的想的太多,这么一想,车紫立马让人散了,家里安静了,周子健每天继续上班,她总算是安静了两天。   可是某一天下楼的时候,竟然从楼梯上自己滚了下去,孩子流掉了。   车紫一口咬定,自己被鬼给推了。   佣人和周子健解释着,她亲眼看见车紫是踩住了自己拖鞋的后面,自己摔下去的。   车紫从医院回来就变得神经兮兮,她顶着压力去上班,可是只要她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罗菲尔的脸。   车紫去求了一个保命符,说来也奇怪,从那之后倒真是没有在梦见过罗菲儿,甚至一个梦都没有,她慢慢的将心思重新放回工作上,周子健欣赏的就是车紫工作的态度,两个人相处的也比较好,因为能说到一起去,周子健倒是觉得孩子掉了就掉了,他们还年轻,还可以在生的。   可是转眼都两年多过去了,车紫好不容易在怀孕了,可是五个月的时候,医生说孩子心脏停跳了。   车紫摊在地上,周子健愤怒的问着医生。   “怎么会呢?这次我们已经很小心了……”自从车紫再次怀孕之后,她甚至放弃了上班,每天就躺在床上,怎么会没有了心跳呢?   医生无力的摇头:“病人的血型是一种此较少见的阴性血,她以前流过产,这种血型是很容易发生溶血的,我们已经尽力了……。   只是这么三言两语,就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车紫不信邪,养了两个月身体又怀孕了,可是到了第三个月孩子又掉了。   周母知道车紫不能生,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还我小康来……”   她本是以为有了媳妇儿还怕没孙子,可是现在算是明白了,这车紫就是一个不能下蛋的鸡,不能下蛋他们周家还养着她干嘛?   车紫和婆婆两个人是两看两相厌,以前车紫上班摩擦还少些,可是自从她休息在家之后,婆婆每天当她是个仇人一样,她才出小月子,心情本来就郁闷,越是越烦。   周子健每天回家,她就拉着他不停的唠唠叨叨,周子健只能耐着性子听着。   可心里觉得很烦,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子健可以撇开罗菲儿和车紫在一起,自然也能撇开车紫和别人搞到一起。   公司里有和车紫很好的朋友,朋去悄悄告诉车紫,周子健的老毛病犯了,车紫去公司找周子健,推开他的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穿着很是性感的女人倚在周子健的办公桌上,其实也没有太过火的举动。   车紫冲过去,抓住女人的头发:“贱女人……敢抢我老公……”   周子健不耐烦的抓起车紫的手,过程被她抓了几把,他愤怒的出手,打在她的脸上。   “疯女人……”   回程的过程中车紫没有说话,周子健只是觉得憋气,她让他在下属面前丢尽了脸面,堵着气说着:“离婚吧,和你这样的人生活我早晚会疯的……”   可是车紫当真了,想当初她不就是这样将周子健抢过来的吗?   她趁着周子健不备的时候,去抢方向盘,结果发生了事故。   车紫当场死亡,周子健双腿残废。   关于周家受了诅咒的传闻一直就没在断过,两任媳妇儿全部都死了,周家大少周子健双腿残废,变得脾气很是古怪,周家一直在找代孕的人,可是几次三番都以失败告终,医生也觉得奇怪,可是医学就是这样的,有很多的谜团是解不开的。   而罗菲儿的父母竟然在快要迈进六十的时候,有了孩子。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其实有的时候真的就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表姐带着妙妙堵在别墅区的门口,车子进进出出的她们堵在那里,保安没有办法,只能给易素打电话。   “我出去看看吧,你在家里待着。”周阿姨说着穿上拖鞋就要往外冲。   她活这么大岁数,就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开了眼界了。   自己孩子跑了怨素素,现在孩子回来还来找素素?   易素叹口气看着周阿姨跑出去的身影,换上鞋子追了出去,她不敢跑,只能慢慢的走着。   果然周阿姨跟那极品母女俩已经吵成了一团。   “谁不要脸……有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一个打扫卫生的保姆?我和我妹妹说话,有你什么事?”表姐可谓是鸡中的战斗鸡。   你说话我就上前叼你一口。   周阿姨这辈子虽然没结过婚,可是是念了大学的,她做不到像表姐那样可以出口成脏,被表姐骂的哑口无言,如果别人看了,一定会想上前帮两把的。   易素越是离近,眉头皱得越是紧,她还真没有看见表姐这样的一面。   “表姨……”妙妙眼尖的看见易素,抓抓她妈妈的衣角。   表姐表情快速转换着。   “素素,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们家的阿姨,对我和妙妙出口就是骂……”   何谓倒打一耙,这个就是。   周阿姨很想冲上前,去抓破那极品母女的脸,可是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泼妇,可以抓着她们的头发去挠她们的脸,叹口气在心里鄙视自己,自己这样也就是摊上了易素这样的,不然说不定怎么看她呢。   “有事?”易素站定脚。   表姐亲热的去抓易素的手。   “素素啊,你都不知道妙妙被人给骗了,你看看是不是让侃侃找几个人给妙妙出出气……”   妙妙闹腾着,一定要回去报仇,说不报了那么仇,心里咽不下那口气,表姐几次看孩子从梦中吓醒,没有办法,只能应了她,可是她上哪里去认识谁啊?在说打了人是要负责的,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易素的身上。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她想易素给妙妙介绍个好男人,让妙妙现在就嫁了。   易素冷着眼:“我想我无能为力。”   妙妙有些急,拉表姐的手有些用力,她都憋屈到这程度了,易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表姐眼睛里都是泪,那是,妙妙是她亲闺女,她不心疼谁心疼。   “素素啊,表姐说句不好听的,你不能有了钱就忘了本吧?再怎么说,咱们还是姐妹呢……”   易素淡淡的笑着:“表姐,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做人做事我自认到位了。”   表姐的脸被易素所说的话被抢白的有些讪讪的。   可是妙妙却突然发怒了。   她现在就连做梦都梦着可以回去,让那个男人和他一家跪在她的脚下,嫁不嫁有钱人她到不是那么在意了,可是那个男人对她的侮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妙妙和易素四目相对的那一刻,一幅气愤到极致的表情逐渐呈现。   “表姨,再怎么说我妈也是你的姐姐?她没钱了,你吃鲍鱼龙虾的,就省下一口水给我们喝也不行吗?我们又不是来要饭的,只是让你帮我们教训一下骗了我的人,有那么难吗?我就是没爸爸,我要是有爸爸我用的着来求你吗?你不是也没有爸爸吗?难道你就不为他积点阴德……”   易素愣在原地两秒,狠狠抽了妙妙一记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妙妙甩开母亲的手,样子有些癫狂,看样子甚至都想伸手去打易素了。   易素也红着双眼。   “我打你这一巴掌不是为我自己,而是为了你的口无遮拦,自己要穿的用的不是去偷别人的穿在自己身上就算是自己的了,用自己的本事去挣钱穿在身上才是自己的,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样好高骛远的。”易素将目光转向表姐:“我也有女儿,我也心疼她,可是孩子不是这样惯的,她拿走了你的全部财产,当你躺在医院里,她关心过你吗?她可能是在拿着那些钱在挥霍……”   妙妙去抓表姐的手:“妈妈……我没有……”   表姐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女儿在看看易素,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女儿,钱是被人给骗了。   表姐咬着唇。   “素素,我们让你派人去找那人就是为了拿回那钱……”   易素看着妙妙,妙妙根本就不敢看她的眼睛。   易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一样是谎言,算了,她不是妙妙的母亲,她没有她任何的权利,她们过好与否和自己没关系。   她们这不是贱吗?送上门让人家送妙妙一耳光。   易素走到保安身边,大声的说着:“如果下次还有人堵门,麻烦你报警。”   说完和周阿姨转身离开。   表姐恨恨的骂着。   “我让你美,早晚让人给甩了……”   回到家两个人又是将易素给抹黑了一遍,可是这回无论谁打电话,易素也不接。   全家没辙,表姐这房子早就卖了,手里也没钱,想着去住易素姥姥家,可是易素母亲上次打电话说了,要是姥姥敢让她们住在家里,钱以后再也不给了,姥姥每个月退休就那么点钱,在她最疼的人还是她儿子,想想只能让表姐的妈妈把人领回去。   可是表姐的妈妈也是住儿子家,没办法,只能让母女俩在外面租房子住。   妙妙没有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的出去工作,表姐想着如果有一日妙妙嫁人了也好了。   “老板,我能问一个问题嘛?……”高原冒着被炮轰的危险站在茅侃侃的办公桌前。   茅侃侃的声音带了淡淡的笑意,他的头从电脑前抬起来,看着易素为女儿做的育儿日记。   茅家楠已经长大了,他有些空虚,以前孩子还喜欢粘着他,可是现在却当他是陌生人一样,女儿恨他,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说。”   高原吞吞口水:“老板你和莫芯……”   其实高原真的被搞糊涂了,于莫芯和茅侃侃开始过吗?可是说没开始过,又为什么叫人看着那么的暖昧?   “高原,你说女人会因为嫉妒发狂吗?”他的眸色愈发深邃,玻璃窗外红尘流转,光华岁月,静止在此刻。   高原摇头。   “芯芯,你最近怎么没和……约会啊?”于母端了一杯奶茶递给于莫芯。   她这两个月也不要于莫芯的钱,就是为了想让于莫芯将来进了茅家不难做,给茅家留一个好印象。   于莫芯淡淡的看着远方。   “妈,我们已经分手了……”   于母手中的奶茶杯子摔在地上。 |派派小说后花园double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幸福在哪里 75   “怎么会分手?”于母抖着手问着。   如果莫芯和那个男人分手了,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无用功了吗?怎么会这样?   于莫芯看向远方“妈,我们一家会过的很好的,我相信莫德对我说的话,茅总的钱,我们早晚都会还他的。”   于莫德的那番话已经刻在了于莫芯的心上,甚至她现在无比的相信,她的弟弟就是她的依靠,而这种情血浓于水,以前没机会体验,现在有了,她要好好的去享受。   于母没有说话,不过心里想着,还个屁。   你和他分手还没让他给你钱呢,想玩完就闪,门也没有。   于母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的鞋子上全是刚才洒掉的奶茶。   看来,那个男人的老婆是个狠角色。   其实于母心里最过于懊悔的就是,上次让茅侃侃的妈妈看见了自己和老板那样的状态,其实他们平时也不是那样,那个女人肯定是极力抹黑了她们的形象。   该死的,着道了!   “莫芯,上个月的报表给我看一下。”高原说着。   于莫芯的身体比来的时候更加的瘦弱了,仿佛一吹风就能把她的人刮走,高原觉得自己的心很是奇妙,以为于莫芯和茅侃侃有什么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她和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可是现在看来,高原更觉得是于莫芯被茅侃侃夫妻玩在手心里。   茅侃侃那天说的话,很是明显,他想让易素嫉妒,所以才会有于莫芯和他走在一起的事实,可是他试验完了,莫芯动心了,他却把人给踢了。   高原知道于莫芯是真的对茅侃侃好,她从来没有说过茅侃侃的不是,即使就算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幸灾乐祸的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看,攀高枝儿了吧,摔下来跌死了吧。”   高原叹口气,已经有那么多人为易素鸣不平了,他还是算了。   中午——   “莫芯,一起出去吃个饭。“高原站在于莫芯的桌前。   于莫芯愣住,不过几秒,收拾干净了办公桌上的一切,站起身,整个秘书室里安静得就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公司。   高原特意选了一家日本料理店,包厢的门被拉开,高原脱了鞋子,于莫芯跟在后侧,高原点过菜之后,看着于莫芯。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高原说着。   他真的就像是一直在雾里摸花的人一样,什么都看不清,于莫芯也住进素园了,结果又出来了,高原觉得他是有些恶劣,因为他对这个事情好奇,可是茅侃侃不肯告诉他,他只能从于莫芯口中得知一二。   “高特助的存款本密码是多少呢?或者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呢?”   高原正在喝茶,一口茶喷了出去。   他有些尴尬的说着:“别误会,我对你没别的意思……”   于莫芯笑笑,站起身:“我当然知道,同理高特助,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隐私,我也一样,我只是茅总的秘书,仅此而已,你们的猜测都是不存在的,就是这样,我买了面包,我要回去了。”   纸门被唰地一声,打开,然后又被关上。   高原的脸憋得通红,他怎么觉得于莫芯在拐着弯在骂他呢?   高原觉得于莫芯就像是小草一样,无论公司里的人怎么谈她,无论别人怎么对待她,她都可以装作没有听见,没有看见,难道她疯?   叹口气,女人的心思说到底还是太难猜测。   晚上大家跟着茅侃侃加班,开会的时候,叫了外送,会议室里唧唧喳喳的,茅侃侃出去抽烟,于莫芯看着那道关上的门,慢慢将视线收回,然后和打量她的高原视线撞在一起,于莫芯敛下眼神,继续工作。   她不是没听见同事将她说的多么的难堪,她也不是没听见全公司都在议论她,可是她能怎么样?她现在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她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她只能忍,她的人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小的事情被打倒的。   吃过饭会议继续,到清晨4点的时候,会议终于开完了,各个部门还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将大老板的意思给贯彻在纸上,于莫芯强撑着,这些天她接了一份额外的活儿,所以体力有些跟不上,起身去休息室冲杯咖啡,冲好的咖啡有些烫,于莫芯靠在柜子上出神想一些事情,她真的觉得有些不公平。   她努力了,可是茅侃侃依然爱的还是易素?   自己就真的那么差吗?易素根本都不回应他的爱,他为什么就非要那样的将一颗心交给易素,让她踩在脚下呢?   于莫芯双手捂住脸,她输的太丢人了。   这些天茅侃侃甚至没有单独和她一起讨论过公事,想必已经将她划清了。   于莫芯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为了得不到的感情哭,这事不适合做,她并不是那些不问世事的大小姐,她还要养家。   “于秘书……”突然后面一个秘书喊了她一声。   于莫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上的热咖啡一抖,滚烫的咖啡浇在她的手背上。   小秘书不怎么真心的说着:“对不起啊,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我以为你是在偷懒呢……”   于莫芯端着咖啡快速走出休息室,在桌子上抽着纸巾擦拭着她的套装,这是她唯一接受茅侃侃的东西,发生那件事情后,她鬼使神差的就喜欢上了茅侃侃,因为看见了他眼中的心疼,所以只有那一次例外,她收了他送的东西。   回到座位上,双手敲打着键盘,可是下一秒思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易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吧,她的存在甚至就连她身上可能飘散出的味道都会影响到茅侃侃。   茅侃侃那时候提出和她在一起,她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她想试试,她觉得那是一个挑战,可以挑战一下可不可以将茅侃侃从易素的手里夺过来,于莫芯觉得这个世界上,这样的男人已经死绝了。   茅侃侃那个时候其实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焦虑症,都是于莫芯在打理,全公司甚至在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她一个,易素不知道,茅侃侃的家里人不知道,高原不知道,只有她知道。   茅侃侃那段时间情绪很不好,所以他离茅家楠很远,怕伤到孩子,其实对茅家楠的最好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易素,而是茅侃侃。   至少于莫芯是这样认为。   茅侃侃从来没有碰过她,就好像她是病毒携带者。   在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于莫芯沦陷了,她以为她不过是在陪茅侃侃演一场戏,可终究脚踏了进去,是不是她的,就不由她说了算了。   于莫芯不明白易素,这个世界上所有一切美好的事情都降临到了易素的头上,她有一个此志不渝的前男友,有一个深爱她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公公婆婆对她都很好,甚至就连她家里的佣人也把她当成是女儿来疼,可是她却不惜福。   张扬去世的那一天,茅侃侃生病了,烧到40多度,可是无论他怎么疯狂的给易素打电话,易素就是不接。   她端着药送进去,可是茅侃侃没有吃,于莫芯知道茅侃侃是想让易素回来,他怕易素离开他。   她前脚才走出办公室的大门,后脚他砸烂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到了后半夜,他已经烧得分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于莫芯没有办法只能送他去医院。   一路上茅侃侃抓住她的手:“素素,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像对张扬那样的对我?是不是?”   他反复的问着。   到了医院,打过针他的神经似乎清楚了一些,让自己离开,可是她没有。   她知道这个时候茅侃侃身边需要一个人来陪伴他自己,病房里打着电视,演了一些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去注意,后来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茅侃侃手中还抓着遥控器坐在床上,他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向哪里,没有焦距。   “茅总……”于莫芯有些害怕。   她叫了一声。   茅侃侃的眼神依旧没有焦距,他转过脸对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不该逼她的,张扬走都走了,我不该逼她的……”   于莫芯抱住他的头,这样的茅侃侃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他无助。   无论于莫芯怎么劝,他还是要回公司,她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回公司,可是接下来又发生了茅家楠走丢的事件。   自从茅家楠走丢到被找回来,茅侃侃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于莫芯的想法很单纯。   她没有恋爱过,所以认定,受够了伤,自然就该懂得放弃了,她以为是茅侃侃在放弃易素,那样冷漠的无视,只要是个女人她想就一定受不了,可是易素竟然没有提出离婚?   这有些超出了于莫芯的想象,易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难道不想付出还想霸占茅侃侃一辈子嘛?   于莫芯心底里的那些愤怒的火苗终于被易素点燃了,她开始配合茅侃侃演戏,可是在那场戏中,最疼的人不是易素,依然是茅侃侃。   易素生病被送进了医院,曾经很是喜欢他的易素妈妈对他冷眼冷眼。   很多次茅侃侃喝多了,拉着于莫芯的手说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病了……不,我知道,我想让她求我,可是她就是那样的倔,她宁肯死,她也不求我,不肯求我……我每次想走近她,她就住后退一步,我只能不断的张口去提张扬,为什么呢?难道非得我死了,才能让她走进我一点吗?我爱她啊……我女儿拿我当仇人一样,我希望是素素告诉她的,爸爸背叛妈妈了,那样至少还能说明她心里有我,有这个家,可是我知道不会是她说的……”   易素的妈妈办了移民的手续,茅侃侃又开始紧张了,他怕她一声不吭就走了。   那个女人的心有残忍他知道,他无数次的重复,只要你走了,只要你提出离婚,你永远别想见我的女儿,他不断的重复是他的女儿,他手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底牌了,如果易素连茅家楠都不顾,那么他输的心服口服。   不管方法对不对,他都试了,也成功的留下她了,反正他是豁出去了,只要她不走,为了让她安心,于莫芯住了进来。   茅侃侃有一次昏迷,因为酗酒,他从来不在家里喝酒,也不会喝完酒回到家里。   易素去做流产,他彻底愤怒了,在酒吧喝酒,控制住想掐她的心,可是才喝了几杯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于莫芯吓死了,她抱着茅侃侃就是哭,后来还是在他的电话中找到了一个名宇,那人她报了地址,她和酒吧的人合力将茅侃侃送到了医院去。   从鬼门关回来,于莫芯抓住茅侃侃的手:“你就一定非得要她吗?换成我不可以吗?侃侃,我喜欢你……”   可是无论她怎么劝,茅侃侃就像是死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   只是捂着胸口,指着里面:“她恨我,恨到要杀了我的孩子……”   于莫芯闭上眼,从医院里走出,一直到外游荡,她觉得茅侃侃的难受是他自己找的,非要去爱一个完全不会理会他疼不疼的女人。   于莫芯也鄙视自己,因为她现在见缝就能插针。   她的心开始变得矛盾极了,有时候不想刻薄,可是见了易素她就想刻薄,她特想抽易素两个耳光,或者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是不是黑色的?   她觉得易素的血液一定是黑色的。   人家说出小月子比生产还难养,茅侃侃托人找了多少个妇产科的权威给易素补身体,他不让易素看见,不让周阿姨看见,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默默的,而另一面周阿姨还在用冷眼看着茅侃侃。   于莫芯觉得,现在只有她一个是站在茅侃侃一边的,她要努力和易素做出一个对比,让茅侃侃看见,自己和易素的不同。   那天她在楼样上偷听见,易素没有流产,她的心有些焦躁。   一面是高兴的,一面是害怕的。   茅侃侃对那个孩子超乎想象的在乎,甚至因为易素说流产了,他进了几次医院,于莫芯真的怕他就真的英年早逝了,她回过身,想马上冲上去,告诉他,他的孩子没有掉,可是脚踩抬起来又落下了。   她怎么办?   如果他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掉,那哪里还会有她的位置呢?   于莫芯就在天使和恶魔之间来回游荡。   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因为她想看看易素能瞒到什么时候,肚子大了,想遮是遮不住的。   可是这个时候茅家楠竟然将自己住进素园的消息捅了出去,于莫芯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易素教孩子?   不然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告状呢?   开会的时候,茅侃侃接到电话让她和高原跟着,一路上还继续开着视频会议,因为这个会议很是重要。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阵势,茅家乱成了一团.而他就笔直的跪在那里,不为自己说一句话,甚至就连辩解也没有,于莫芯本是想进去叫他,没想到会看见那样的一幕。   她突然觉得茅侃侃的爸爸妈妈都不理解他,没人知道,在这场婚姻里,最为受伤的不是那个叫易素的女人,而是眼前这个被他父亲打的皮开肉绽额头上贴了外遇标签的男人。   于莫芯想,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就鱼死网破吧,她要夺下易素茅夫人的名头。   可是茅侃侃却对着她喊:“滚……”   于莫芯的心被重重伤到了,她突然心里有些愤恨的想着,易素不爱你,是报应,因为你看不见其他人的爱。   可是她心里又是怜悯茅侃侃的,毕竟是他给了她一个机会,是她的恩人。   于莫芯从那件事情之后就知道了,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在茅侃侃心里,她和周阿姨是一样的存在,他利用了她来逼易素,把他和易素往死了里逼,不留一点退路,她是参与者,没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   其实她早就该看清的,那次母亲找上门,那么多用那样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可是他却远远的避开了,让高原给她打电话,是想如果易素有这样的父母,他会这样做吗?   不会。   于莫芯笑笑,从回忆里回过神,精神好像轻松了许多,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因为陷入一份自以为是的爱情里,变得自己不像自己,还好,可以及时的抽身,不然她迟早会死在茅侃侃和易素中间的。   这么想,于莫芯突然觉得轻松,叹口气,只要不是茅侃侃回来找她,她一定不会在动摇了,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吧,好男人都喜欢不好的女人,她是好女人所以落败了,她这样安慰自己。   茅敏之结婚了。   二婚!   是以,以茅家的身份就算茅敏之要嫁一百次人都不会是难事,可是这个婚却是她自愿结的。   离开刘远东她不是不伤心,可是她是茅敏之,她不会永远生活在过去,治疗伤痛最好的方法就是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她开始相亲。   敏之一直觉得茅莹莹不是她亲姐,因为她才没那么笨,因为那样一个男人拒绝所有男人的靠近,她和莹莹不一样,她要用更加美好的生活去幸福给刘向东看。   敏之明知道小玉的孩子不是刘远东的,可是她却不说,她为什么要说?   和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相亲的时候,母亲介绍给她一个同样也是离婚的男人,其实敏之心里有些不愿意,她想找没结过婚的也不是找不到,为什么要找一个离婚的?而且还是一个有孩子的男人?   去之前茅敏之已经在心里为男方打了负分,无论这个人怎么好,她绝对不愿意。   进了咖啡厅,等了很久,人还没有出现,她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憋了一口气。   应该是她不出现才对,这样心里才能平衡,敏之恨恨的拿起手包。   “茅小姐是吗?……”   敏之这个人什么都好,她对帅哥什么的都不懵,但是她是个实打实的声音控。   好吧,看在他声音好听的份上勉强坐一会儿吧,然后回家和老妈交差。   敏之心里想着,老爷子和老太太不敢对茅莹莹用硬的,把想让茅莹莹结婚的念头都转嫁到她身上了,难道她就没脾气吗?   她还是觉得其实父母对茅莹莹是最好的,甚至对侃侃都没有那么好。   自从茅莹莹流产之后,家里就没人在提让她结婚的事情。   敏之想结婚,她总是觉得一个女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啊,而且她生病了,可是家中只有她一个人,在想起刘远东的出轨,她会疯掉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男人张着一张国字脸,两条眉头浓黑,有些威武。   茅敏之淡淡敷衍的一笑。   “没事,反正我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相亲例行的都是那么几样,你问我来,我问你。   你喜欢什么,我喜欢什么,你有什么爱好,我有什么爱好,几乎都是如此之类的屁问题。   茅敏之就等着对方先开口问自己问题,她觉得会让他好好过过瘾的。   等了半天对方一句话也没有说,敏之有些狐疑抬起头,见男人很是淡定的喝着茶,细细品尝着,似乎是来这里喝茶来了。   迟到?外加不说话,难道他是自己同样对看对方不满意,等等……   凭什么对她不满意啊,别的茅敏之不敢说,可是她在身上花的钱,现在可就是看出功效的了,她想拿出手包里的小镜子好好的看一看,是她的妆浮了?还是她把口红抹眉毛上去了?   “你不问我点问题嘛?”到底是没忍住。   君祁阳皱眉。   说实话他是一点也没看上茅敏之,不过自家老妈让他来,他没办法推,只能来走个过场。   他一直在外面看着茅敏之坐在位置上,看着她跟纸扎人一般的脸,皱眉,老妈就给他找了一个妖精?   他前妻就是一个特漂亮的女人,不过就有一点烦,他每天都需要她请示自己的去向,一开始还好,可是慢慢会烦,她总是不厌其烦的等他回家,然后像是一个法医似的拿着长长的镊子在他的衣服上寻找着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不然就是在他的内裤上不断闻着,看有没有其他的味道,他真的是怕了。   觉得自己被骗了。   到了三十岁老妈催婚,他想,先成家在立业是对的,就去相亲,遇见前妻的时候,她坐立不安的坐在他的对面,只要他一说话她的脸就会脸红,他觉得这样的女人会是个很好的贤内助。   所以他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结婚了。   结婚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有病,而且病的不轻,被害幻想症。   每天不断的说着如果他出轨了她就如何如何,甚至每天恨不得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这让他很难以接受,他是一个老板,下面的人拿他当成笑话再看。   结婚三年,她自杀次数比他的手指脚趾加一起都多,稍有不顺心就拿出刀就往自己胳膊上切。   好不容易女方的妈妈觉得他是再也不能受刺激了,不然说不上哪天先给他们的女儿了解了再了解了自己,让他们离了婚,那位前妻走到了哪里,他是不知道,不过倒是给他留下一个孩子。   想到这个孩子君祁阳头更大。   妈的,帮别人养孩子,就没见过他这么倒霉的。   孩子是前妻不知道和谁生的,一直养在乡下,他前岳母说了,离婚的条件很简单,这个孩子必须由他来抚养,他实在是懒得去说说很么,养就养吧,每个月拿点钱交到学校,至于孩子怎么活可他没多大的关系。   别人可以说他冷血,但是对于不是他的孩子,他真的做不到当成自己孩子去照顾,而且还是被骗的情况下。   前妻也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骗了,生下孩子,然后将所有的不满都撒到他的头上,他是得罪谁了?   君祁阳对相亲也有了抵触。   所以连带对茅敏之也带着一种隔离的状态,特别是这个女的看样子跟一白骨精似的,他都可以想象得到未来被带绿帽子时候的心情,他就要找一个难看的,能养住的,这个不行,no。   “茅小姐,我想我们大家都觉得对方不太合适……”君祁阳小心的观察着茅敏之的脸。   他在外面站了将近一个小时,以为这位小姐会自动离开,可是她却没有走,他想自己再怎么不像话也得出现一面,就进来了,谁知道她拿着手包站起身,他心里这个后悔,早知道就晚进来几秒,或者说自己走错地方了,干嘛叫人家的姓氏啊,这样想说瞎话都说不过去。   茅敏之的眼中升起厚厚的怒火。   很好,君祁阳,老娘和你耗定了。   不嫁给你,我跟你姓!   敏之压抑住快要喷火的脸:“君先生,没有相处看看,你怎么会我们不合适?不然我们先试试……”等我先张嘴甩了你再说。   君祁阳太阳穴跳跳的疼,他当然看得见敏之眼中激发的火花,前妻看见他的时候眼中就是这样的火花,虽然茅敏之压抑了许多,可是他又不是瞎子,他心一紧。   敏之尽量压制住用眼睛去杀死他的冲动,该死的,她还没有嫌弃他呢,他竟敢嫌弃自己。   “茅小姐……我不能……”君祁阳后面两个字压得很低。   茅敏之点点头:“君先生,你不需要自卑的,不举不是病,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   妈的,这个女人。   四周都是看过来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射着,似乎在寻找他到底哪里不行。   “行,咱们试……”拍桌子决定。   两个人一同走出咖啡店,彼此心里都对彼此不屑着,一个骂着不举男,一个骂着花痴女。   茅敏之回到家里,站在门口,将鞋子甩掉,换了拖鞋,显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睡,都在等她。   “小红,给你二姐倒杯水……”老太太嚷嚷着。   敏之将手包扔在沙发上,自己躺在另一侧。   “坐没坐样。”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敏之啊,谁送你回来的?”   茅敏之揉着头:“妈,我下车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了吗?我一直以为你老了,其实你一点都没老,摔在地上可以那么快就拉开门闪了进来。”   老太太瞪了老爷子一眼,要不是他在自己前面挡着,自己怎么会摔倒?偷看的又不是她一个。   老爷子清清喉咙,将视线转开,没他什么事,和他有关系嘛?   “不是没看清嘛……”老太太糯糯说着。   这丫头眼神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茅敏之耸耸肩:“就那样呗,我说了,我和他要试试,就这样。”   说着已经上了楼。   敏之搬回来,她原来的房间有些老旧了,之前也没装,茅莹莹的房间,老太太说了,谁也不能动,她大闺女还得时不时回来住一下呢,她只能勉强住原来侃侃和素素的房间,这房间侃侃后来搬回来的时候又重装修了一下,还不错。   躺在床上,想着那个不举男,茅敏之冷笑着,你给姐等着,只有我甩人的份,没有你甩我的份。   同一时间-君家。   “敏之怎么样啊?”君祁阳的母亲心心念念的上前。   这茅敏之她是听说过的,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可是那姑娘张的不差,人也不是那么坏,她觉得这样的姑娘正好配她儿子。   君祁阳想起那张白骨精的脸。   “妈,你上哪去弄了那么一个花痴……”   君母愣住,花痴?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君祁阳一幅不愿意多说的样子,这君母自然不敢逼儿子,以前就逼了那么一回,结果他这婚结的,还不如不结呢,只能说没缘啊。   君祁阳给中间人回话,说两个人可能不太合适,中间人愣了一秒之多,然后嗯了两声,这不对啊,茅敏之她来电话说的可是两个人相处的不错啊。   中间人怕毛敏面子上不好看,也没敢对君祁阳说实话,给敏之去了一个电话。   茅敏之接到电话的时候,才起床,本来她就有起床气,被电话吵醒,一头的乱发。   “谁……”   “额……敏之啊,我是你齐阿姨……”   敏之一愣,齐阿姨是谁?没一会儿想起来了,给她介绍对象的那个老太太。   “敏之啊,你昨天和祁阳见面还好嘛?……”   敏之一愣。   “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不错……”   “可是男方说你们不合适……”   妈的!   茅敏之从床上跳起来,挂了电话,那个男人敢玩她?很好。   换了衣服就连早饭也没有吃,找介绍人要了他公司的地址,就直接杀去了。   她现在得去把话说明白,不是他没看上自己,是自己没看上他。   一路顺畅无阻,到了地方,带着一股杀气直接冲进他的公司。   君祁阳的公司是做快递的,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他对生活其实没有太大的要求,能吃饱就穿暖就行了。   是个挺简单的男人。   他昨天被老妈烦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将椅子拉直,盖着衣服,省得阳光照到自己的眼睛,会不舒服的。   茅敏之怒气冲冲的,给秘书小姐吓的也不敢说话,秘书小姐心里想着,难道老板出去拉外债了?   敏之狠狠瞪了秘书小姐一眼,秘书小姐立马拿起杯子就冲向饮水间,太吓人了,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主要也是早上接到老板母亲的电话,说是如果有一个女人带着火气来找老板千万不要阻拦。   茅敏之推开办公室的门,她其实是想踹开那道门来着,可是觉得有损她的形象。   她皱着眉走到睡得像是一只死猪的男人面前,勉强用鞋尖去踢踢他。   “喂,醒醒……”   君祁阳还没有醒,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见了那个花痴女的声音,他心一抽抽,满头是汗吓醒了过来。   然后对上茅敏之的脸。   他闭上双眼,然后再睁开。   “你怎么进来的?”   敏之懒得和他在说别的,拎起他的领子。   “我来是要告诉你的,不是你没看上我,是我没看上你,明白吗?”她就是要这个尖,人只能是她不要的,不能是别人不要她。   君祁阳看着茅敏之,这女人有毛病吧?   果然是疯子。   按下内线:“叫警卫上来。”   没一会儿几名五大三粗的警卫跑了上来,君祁阳动动小指头指着茅敏之,仿佛她是垃圾一般的说着:“把她给我扔出去……”   “君祁阳……”   茅敏之跟君祁阳就耗上了,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他相亲她破坏,茅敏之从来没有这样将自己的脸皮踩在了地上,她不管,她一定要那个男人疯掉。   君祁阳一开始不管她,爱跟就跟呗,可是十几次相亲都被打断了,他投降了。   算了,也不是没和疯子结过婚,在结一次也死不了。   新一轮相亲开始,茅敏之坐在一旁等着女主角却迟迟不到。   等了两小时,她确定那个不举男在玩她。   起身准备离开,君祁阳从后面一把拉过她。   “我认输,我们结婚吧……”   茅敏之用着一种空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君祁阳,仿佛他是外星生物。   “你有毛病吧?谁想和你结婚啊?”说完像是躲瘟疫一样的再也不出现了。   可是君祁阳却郁闷了,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同意和她结婚了,结果她却说自己神经病?   相亲继续走起来,可是每次他都是带着期待的看着一旁,可是一次都没有。   茅敏之没在出现。   恹恹的回到家里,话里话外打听着:“那个上次和我相亲的那个花痴女叫什么来着……”   君母看着儿子,没好气的道:“茅敏之,哎,我们就是没那福气,人家可能要结婚了……”   结婚的话是敏之放出去的,因为她要踩在君祁阳的头上,她觉得只有她结婚了,才能彻底的藐视那个男人,她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幸福开玩笑,这次相亲的男方条件很好,没结过婚,就是有点女气,可是女气好啊,能听话啊。   这次换成是君祁阳心里不平衡了,茅敏之这小女太坏了,她这么不停的跟着自己,然后突然半途不跟了,扔下他哥一个,不习惯,好空虚。   敏之约了相亲的男人一起看电影,进了电影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看见君祁阳,她头上一片乌鸦飞过,觉得他一定是克自己的。   “敏之……来坐。”男方有些腼腆,红了脸。   君祁阳一阵发抖,这是男人嘛?男人就应该阳刚一点,怎么跟小女似的?   “先生,你知道敏之后背在腰侧附近有一个胎记吗?”在开场之前,君祁阳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男方傻住,然后看看茅敏之然后再看看君祁阳,视线来回的在两人之间穿梭。   茅敏之气的很想一掌拍飞眼前的这张脸,可是她又不能。   男方吞吞吐吐半天,终于在电影要结束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腰上有吗?”说完还闭上眼睛,像是鼓足了勇气,说完又没了。   ?敏之很像说没有,可问题是,她腰上真的有。   他是怎么知道的?   君祁阳但笑不语,茅敏之那次被警卫给抬下去,她的裙子和衣服之间被扯开,他也就是看了那么一眼,其实也不是自愿的。   敏之和男方彻底没戏了,等电影完毕,她等在门口。   “你想怎么样?”好吧,是她先破坏他相亲的。   可是她是个女人,不能让让她吗?让她会死吗?   君祁阳裂开唇:“我们结婚。”   事情似乎就是这样了,不管两个人如何终于结婚了。   结婚的那一天,茅敏之这一生都没这么精彩过。   ?她的新丈夫,前夫手握在一起,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像揍对方一拳,而她的手差点被君祁阳的前妻给握肿了,她突然明白了,小时候看灌蓝高手樱木为什么要把仙道的手给握肿。   敏之看着满面得意的小玉,在刘远东耳边轻声了几句,刘远东的脸变得很难看。   从喜宴上回来,刘远东松开领带,摔在地上。   “我们下午去医院,验一下孩子的DNA。”   小玉抖着嘴皮子,什么意思?   她很想大闹,很想骂刘远东,可是她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听说过孩子生下来需要验那个的,你在怀疑我?”   她敢肯定这个孩子是他的,不会是别人的。   刘远东抬眼:“如果不心虚你害怕什么?”   小玉咬碎了一口银牙:“去就去,谁怕谁。”   刘远东看着小玉的脸,在想起在敏之婚宴上敏之说的话,她悄悄附和在他的耳边说着:“远东,作为曾经的夫妻我送给你最后一件礼物,我们俩个人之中是有一个不能生,可是那个人从来就不是我。”   刘远东越是想越是心烦,今天母亲非让他带上小玉一起前去,说是不能让敏之专美于前,可是有谁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呢?   母亲不知道,敏之也不知道,做夫妻做了这么久,她说放开自己的手,就放开了,说离婚就离婚,然后一转头马上就结婚了,甚至还不给他平息的时间。   刘远东觉得茅敏之一定不会幸福,因为她一定是做戏给自己看的,敏之你会后悔的。   刘远东带着小玉还有孩子一起去了医院,医生说最快也要下午3点才能拿到报告,刘远东点头。   下午3点,小玉神清气爽的站在走廊里,着着医生:“医生,现在能看了吗?”   医生点点头,刘远东想拿了东西就走人,可是医生到底是认识他,看着小玉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没一会儿叫刘远东出去一趟。   “远东,敏之结婚的事,我们出来说吧……”   小玉的脸色很不好,医生有些抱歉的者着她,刘远东着急想看报告,可是被人拉着只能先走出来。   “远东啊……”   小玉伸出手,自信的解开装着报告的袋子,从里面缓慢的抽搐化验报告,然后……她只觉得屁股下面的椅子有些发滑,坐不稳,抖着手又看了一次,然后站起身。   “远东……你冷静点听我说,孩子不是你的……”   刘远东身子僵住。   被茅敏之说对了,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刘远东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依靠着墙壁慢慢坐下身。   “远东……”那个医生怕他支撑不住,叫了他一声。   刘远东不应,然后苦笑着勾起唇角:“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   医生叹口气。   这事他也是上午远东来做检查的时候,主任说的,几年之前远东夫妻俩结婚的时候来做体检,那个时候远东就已经被查出了不能生育,茅敏之求主任保守这个秘密。   其实这之前,他们朋友之间,总是觉得茅敏之很任性,总是压在远东头上,现在才知道,只有想压在你头顶的那个人,才是最会为你着想的人。   妻子终究是自己的,别人的你偷得来短时间的激情,偷不来她对你百分百的全心全意。   小玉抱着孩子,走出来,看也没敢看刘远东一眼,低着头说着:“我带孩子先出去一下,给孩子买点东西吃。”   刘远东笑了,笑的特开心。   他现在所有的火气都来了,他很想冲上前当场就劈了这个臭三八,可是劈了她又能怎样呢?   看着她怀中的那个孩子,想起自己老妈当孙子似的给供着,根本就他妈的不是他的种。   刘远东站起身,拉住小玉的手。   “海子,我们先走了。”   医生点点头。   刘远东拉着小玉上了丰,他妈的他就是个傻逼。   哪怕是在早一天,他都可以不要脸的去敏之家楼下跪着,求她原谅自己,可是现在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车子一路疾驶,小玉也不敢说话,她心里想着,那个医生会不会已经说了呢?   就一次,怎么会不是刘远东的?   小玉看着蓝天,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玩我呢?   刘远东将子停在自己家的门外,老远仿佛还能看见茅家门上贴着的大红喜字。   他没有管小玉,自己先进了门,小玉怀揣着不安的心跟着进去,他到底知不知道?应该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刘母看见小玉抱着孩子进门,还说着:“我吃晚饭你们就没影子了,去哪儿了?”   刘远东没有说话,而走坐在沙发里,抱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玉笑的讪讪的,她现在想跑,可是知道跑不了,她还能跑到哪里去?东西都在这里。   刘远东脑中不停的想着,他现在是不是能冲到敏之的家里求得她的原谅?能吗?   不能吗?   刘母见儿子不说话,小玉的表情怪怪的,远东神思不守,皱眉。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声音有些大,孩子嘤嘤的哭起来。   刘母赶紧哄着:“我的宝贝孙子啊,别哭啊,奶奶疼,你看茅家的那个女的就结婚了也得离……生不出蛋的玩意……”   碰!   小玉吓得抱住头大叫。   “啊……”   刘母手中的孩子哭的更凶了,刘母一面哄着孩子一面怒气冲冲的看着刘远东。   “你……”   刘远东蹭一声,冲到小玉面前,将她给提起来,揪着她的头发,让他面对自己:“来说说吧,这是谁的孩子?”   刘母赶紧捂着孙子的耳朵,就怕孙子听见了。   “远东你是不是傻了,说什么胡话呢……”   小玉向刘母求救。   刘远东将小玉一路拖到母亲的脚下,一脚踹在她的腰上,小玉只觉得骨头可能要断了。   “来,她说说,我这绿帽子带了多久了……”   说罢松开小玉的头发,一脚又踹过去,小玉吓得抱住双臂发出刺耳的喊叫声,刘远东并没有在踢她,而是将脚踹在一旁的柜子上,柜子晃了两下,里面刘父所保存的茅台就全部掉在地上,一个一个摔成了稀巴烂。   刘远东很是愤怒,心中燃起一股火,一股快要将他烧灭顶的火,他砸着,将整个家都砸了。   刘母吓得不敢说话。   “远东……”   她儿子就是发脾气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底是怎么了?   刘向东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着屋内冒着一股子的灰尘,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地震了呢。   “怎么回事啊?”难道被抢了?   可是谁敢进这里来抢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刘远东砸完了东西,心口的火,慢慢压下了下去。   指着地上的小玉。   “我今天带她的孩子去医院验DNA……”   刘母皱眉,什么叫小玉的孩子?   “完全不是我的种……我他妈的是给废人,是我不能生……”刘远东抱住头蹲在地上。   敏之这么多年,被母亲在背后偷偷说了多少次,她从来就没有漏过口风,她那么要尖的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刘向东和刘母傻住。   不是他呢?他不能生?那孩子是谁的?   刘向东突然之间明白了,地上那贱女人给他哥带绿帽子,冲过去一顿死命的打,刘母也傻了,手中的孩子滑到地上,那孩子去抱奶奶的腿,可是看着那张脸,刘母别开脸,去抓住刘远东。   “远东,你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她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刘远东抱着头痛哭。   “妈,是我不能生,在结婚检查身体的时候敏之就知道了……”   老太太脑袋嗡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怎么会是她的儿子不能生?   刘向东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玉,看着坐在地上嚎叫的孩子,一把拉起那个孩子,他真想马上整死这孽种。   刘母醒了之后,看着乌烟瘴气的家里,无力的坐在床上,现在怎么办?   孩子还在她家的户口上,她要怎么说?怎么和别人说?说远东不能生吗?   不然就被人说成畜生不如?自己的孙子都不养?   刘母突然从床上起身,拉着刘远东就往外走。   刘向东在后面追着,这老太太拉着他哥这是要去哪里啊?   刘母的目标很明显,是去茅家。   今天茅敏之大婚,老爷子喝了一点酒,有点晕睡了,小红听见敲门声,跑出去开门,就看见刘母拉着刘远东冲进来,她愣住。   难道来砸场子?   小红赶紧冲到厨房去,拿起菜刀,先做个准备。   老太太听见开门声,从卧室里走出来,今天她是被这新郎的前妻给弄的哭笑不得。   出门一看,是刘家的人?他们来干什么?   刘母一看见老太太,冲过去,抱住老太太就嚎上了。   “亲家亲家……”   老太太着着抱着自己哭的像是见不到春天的人,一愣,这人没病吧?   她今天已经受够了刺激,不能再受刺激了?   “亲家,让敏之离婚吧……远东知道错了……” |派派小说后花园double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娇宠 幸福在哪里76 老太太看看小红,又收回眼神看看抓住自己手不放的那个人。   她脑袋被驴踢了吧?   让敏之离婚和刘远东过?   老太太冷冷的抽回手:“我们敏之已经结婚了,以后不要叫我亲家,被人听见了不好。”   她可忘不了,前些日子刘远东的妈妈每天抱着那个孩子,在这个院子中让她丢了多少的人,她可没有那两皮脸。   刘母还要说什么,刘远东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妈……”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这么的丢人?   他的自尊现在已经被踩了脚下。可是刘母不管,继续哀求着:“亲家,我们家远东知道错了。那孩子不是远东的,医生说远东不能生啊,不能生啊……我们以后肯定对敏之好……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说的人话吗?   在她认为他儿子能生的时候,就将别人的心往死里伤,现在她儿子不能生了,现在又想起她家敏之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小红,送你刘阿姨出去。”   老太太从刘母的手中将手收回来,脸上淡然的说着:“对不起,请还是保持着前两天的状态吧,我们茅家高攀不起你们刘家。”   说着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上门板。   老太太心里这个爽啊,太爽了,太解气了。   老爷子有些迷糊的抬起头:“谁来了?”   老太太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他们家现在后悔又怎么了?敏之到底是二婚,今天的那个婚礼……老爷子也知道自己的老伴对于今天的婚礼有怨言,叹口气:“孩子的事情是孩子的,你超太多的心,也没用,儿孙自有儿孙福,算了,休息吧。”   **** 刘远东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敏之看了一眼还在洗澡的丈夫,披着一件外衣从楼上下来。   夜晚,头顶的照明灯太亮了,照得刘远东的眼睛有些疼,天上月亮的光也太强了,茅敏之从楼上走下来,她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也许是因为喝了酒,茅敏之眼中闪过细碎的光,稍纵即逝。   她明白做人是不能往回看的,无论之前她付出了多少,无论她收到多少的伤害,她开始新的感情旅程她要为她以后的丈夫和家庭负责。   刘远东买了几罐啤酒,两个人来到附近的小公园,敏之和刘远东并排坐在秋千上。   “喝吗?”刘远东从袋子里掏出一罐递给敏之,敏之接过。   打开,喝了一口,好冰。   她的心思不正,请刘远东来就是为了气他,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敏之却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幼稚,既然都准备放下了,即便他来了,现在也伤心了,她快乐了吗?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可是她没有感觉到解气,相反的,心里无限惆怅。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刘远东笑着。   敏之没有说话,看着天上的月亮。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穿着简单的衣服坐在公园里看月亮了,她在家和莹莹争,和侃侃争,在婆家和所有人争,她活得真是累啊。   起风了。吹起了敏之的头发,刘远东喝着啤酒陪着眼泪。   “敏之,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嘛?……”   其实刘远东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敏之是个一直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她结婚了就代表了,她将自己已经放开了。   曾经相濡以沫,他怎么就那么蠢呢,会被下身给牵制住。   茅敏之将瓶中的啤酒全部干掉,然后豪气万丈的从秋千上站起,看着天上的月亮。   “远东,覆水难收。”   至此一句再无其他。   茅敏之拢陇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有的时候不是不爱了,只是那种爱已经伤痕累累,她需要重新出发,在路上去遇见新的风景,而那片曾经让她心碎的风景她已经走过了,过了的事情,她不会在去求。   回到屋子里,君祁阳看着她,张开双臂:“回来了?”   茅敏之点点头:“回来了,他不是个坏人……”   君祁阳抱起敏之,走近卧室。   起风了,夏日晚风已然超出沁凉的范畴,颇有些凌厉的意味。   刘远东苦笑着,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只能咬着牙吞下。   **** 于莫芯的母亲想去找易素,可是小区她根本进不去,因为上次表姐来闹,易素说的很清楚。保安几乎想也没想的将人赶了出去。   她想着易素总得送孩子上学吧,结果还别说易素倒是真送孩子上学,可是身边总是跟着人。她也不敢贸贸然去找上前,她是要求易素放手让自己闺女和茅侃侃在一起,旁边有人这话她也不好说啊。   今儿赶巧了,易素和周阿姨两个人除外买菜,并没有坐车,于母见机会来了,立马打了鸡血似的跟上。易素挑着牛骨,闻见肉的味道捂着嘴,又开始干呕起来。   周阿姨叹口气:“素素,你先出去,我买完出去找你。”   易素点点头。   她走出传统市场,站在路边,努力想压下胸口的那阵恶心的感觉,可是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她捂着唇蹲在路边继续干呕着。   “我们谈谈……”,于母突然杀到易素身后,她突然出声,易素吓了一跳。本来就蹲在马路牙子上。被她这么一吓,脚一歪,她只觉得钻心的疼。   难道说话之前,不可以先出点声音吗?还有她怎么会来这里?   于母知道易素的保姆就在里面买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她得抓紧时间。   “你是不是跟你丈夫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要跟我女儿分手?想白玩?门也没有。”于母掐着腰。   易素头顶冒着冷汗,被于母吓了一下,她总是觉得肚子怪怪的,她抚着小腹,安抚着,乖宝贝,不要闹妈妈。   “这位女士,我和你不认识,你女儿和我女儿爸爸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请不要来烦我好吗?”   茅侃侃和于莫芯玩完了?这和她有关系吗?   于母脸色铁青。   “当我求你了,我这么大年纪,就当我不要脸了吧,你们反正都要离婚了,你就别在里面搅合了……”   易素站起身,头一阵发晕,不行,她要去医院。   她转身想走,可是于母不让,拦住她的去路。   “你不保证离婚,我不让你走。,”   易素担心孩子,语气很不好。   ”我没必要给你什么保证,我凭什么给你保证?我不欠你们什么,于莫芯和茅侃侃有什么事你去找茅侃侃,不要来烦我,我和他没有关系。”   于母瞪大眼睛,她倒是脱身的干净,等等……她狐疑的看着易素又捂着嘴吐,突然大声的喝道:“你怀孕了?”一定是这样,这个狡猾的狐狸精用怀孕的手段让女儿的老板和莫芯断了关系,一定是这样的。   “你放开我,我没有怀孕……”易素的心一惊。   如果于莫芯知道了,那么茅侃侃……于母很生气,真是恶毒的女人,她伸出手推了易素一把。易素本来脚就葳了,被她一推,摔在地上,她抱着肚子。   于母慌了,她不是故意的,谁让她那么拽了。她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人关注,她呸了一口吐在易素的上空。   “是你活该,你是坏女人……”   说着人就跑了。周阿姨出来的时候找了一圈,最后在马路旁找到易素,这地方人很少,车子也很少。周阿姨看着易素满脸是汗的样子,扶起来:“还能站起来吗?怎么会摔倒的?”   都怪她,素素怀孕了,她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在外面呢?   易素想站起来,闷哼了一声,肚子往下坠。她哼了一声又摔在地上,白色的裤管上已经有了点点的血迹。周阿姨一见,连想也没想就给茅侃侃打了电话过去。茅侃侃正在开会,接电话的是于莫芯。   ”喂,您好,茅总秘书室。”   “叫侃侃接电话,素素流产了……”话筒里是周阿姨有些慌张的声音。   于莫芯咬着下唇:“对不起,茅总不在……”她说着就挂了电话。   心脏跳动得厉害,她又快速拿起电话:“喂……”   可是对方已经挂了,于莫芯双手插在发丝中,她到底干了什么?   不行,她起身向会议室走去。   周阿姨在易素电话里找着,找到高原的电话打过去,高原看见电话上的号码,眉头皱起来,夫人?   夫人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他悄悄的退出办公室,接起电话。   “救命……素素流产了……”,周阿姨不等高原说话就喊着救命。   到底高原经验老道,马上问了易素所在的位置,让周阿姨不要慌,他们马上过去,现在马上拨打120。   高原挂了电话,于莫芯从一侧跑过来,抓住高原的手:“茅总夫人流产了……”   高原跑回会议室,大声的推开门,茅侃侃以及所有人的视线全部看过去,高原走到茅侃侃身边低声两句,茅侃侃敷衍地应了声儿,轻蹙了下眉,他好像没有听清高原说了什么,谁怀孕了?谁又流产了。   突然推开椅子,站起身:“今天的会暂时先开到这里。”   说着和高原一前一后的离开,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和于莫芯擦肩而过,于莫芯等人走没影子了,才摊在地上,幸好,幸好……茅侃侃坐在后面,高原偷偷看着他,他很是淡定,脸上的那种信笃定,就像是他平时在工作中一样,似乎理所当然。   下车的时候,没等高原过来开门,车子一停,他径直自己打开门,指尖触到冰冷的门,蓦地和他手心里的高温温度相差极大,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才意识到他是来了医院。   病房里,老太太和茅敏之都在,老太太的脸上是既带着喜又带着压抑的怒火,老太太真恨不得打易素两巴掌,她还想瞒多久?想带着孩子走?   她努力克制住想出口的话,转过身,看见茅侃侃走进来,拍拍儿子的肩“素素有点流产的倾向,没事了,在医院待两天,以后别闹了,不然叫你爸收拾你。”   明明病房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是茅侃侃就是觉得突然闻见了一阵的清凉的薄荷味,淡淡的,细细丝丝的飘散在空中,有点甜,毫无防备的袭入他的鼻腔当中,病房里的空气有些凉,也许是太阳晒多了,他现在突然觉得有些冷。   茅侃侃的表情从进门就一直没有变过,看的周阿姨是胆战心惊的。   “你们都先回去吧,阿姨回家给她做点吃的,我在这里。”茅侃侃出声周阿姨没有动。   高原去拉周阿姨的手。   茅侃侃没有打扰易素,也没有和她说话,准确的说,自从他和周阿姨说过那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站在窗子边,看着外面,抱着双臂。   易素躺在病床上,装睡,可是能装多长时间,双脚感觉到麻痹,她试着想转身,可是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气,手臂上的滴管里的药水滴入她的身体里,她觉得对不起孩子,怀茅家楠的时候,那时候所有的东西换着吃,可是怀他怕被茅侃侃看出来,什么也不敢吃,就算偷偷吃的时候,心里也提心吊胆的。   茅侃侃听见动静,转过身,走进病床,弯下腰,将易素的袜子脱掉,易素想动,他淡淡的出声:“别动”   声音像是一股沁凉的秋风,易素不敢说话,她不敢说,要怎么说话?   茅侃侃脱了外衣,进了病房附带的洗手间,投了一个毛巾拿着走出来给易素擦着双脚。   “不用……”易素想收回她的脚。   可是茅侃侃却抓住她的脚不放。   易素叹口气,茅侃侃跟她结婚之后做了很多他不会做的事情,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有折损于男性尊严的事情,他为她破了太多的例,怀孕到后期她的脚总是肿,甚至连鞋子都穿不进去,都是他每天晚上给她洗,给她推拿,到了她要生产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坐着睡的,就怕她随时生产。   易素的眼眶有些热。   他冷静睿智,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对她却是那样的忍了再忍。   自己对他就真的没有感情吗?   易素反问自己?   她想,喜欢。   但是,这份喜欢,可进可退。退了,便是兄妹一般的喜欢,或是朋友一样的喜欢。   进了,便是恋人一般的喜欢。   很可惜的是,在那个时候于莫芯突然冒了出来,将她所有的心思都打了回去,她保持着自己不沉沦的心,她觉得这样很好。   “喝水吗?”他低低的问。   易素不语,眼泪流在枕头上。   这不像是他,上次因为她说流产了,他那样的愤怒,可是这回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易素的心思并不复杂,茅侃侃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算了,说与不说有什么重要吗?   他坐在椅子上。不去看她,眼神掠过窗外,看着窗外的蓝天。   “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以后不碰你,为了mini和你肚子里的我们就这么过吧,各过各的,不离婚了。”他突然说着。   声音里没有太多的激情,也没有太多的愤怒,像是一碗放在桌面上的水碗,没有波动。   易素的心一紧,她咬着下唇。   易素的母亲回来了,她有些恨恨的看着易素。   “你不打算走了?”茅侃侃前阵子的所作所为将她对茅侃侃所有好的印象都压到了地狱里。   那样张狂的带着他的秘书住进素园,易母嘴上不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易素叹口气。“妈,就这样吧,现在想走也走不成了。”   就如他说的就这么过吧。   易母气得想一巴掌打过去:“你忘了前阵子那个女人住进你们家了?素素,他有一就会有二的……”好吧,她是一个自私的母亲。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易素有些尴尬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扯扯母亲的衣角。   “你扯我干什么……”易母转过头和茅侃侃的视线对上。   茅侃侃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练世故他已经习以为常,他不在是以前没长大的孩子了。   “妈,你来了……”他走进易素,将周阿姨炖好的汤放在床边,拧开保温桶,倒出汤汁,然后交给易素。易母冷哼着:“今天这么闲?秘书没跟来啊?”   茅侃侃不介意,也不生气,唇上带着到位的笑容,不会让人觉得靠近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妈,我和她一直只是合作的关系,我从二十一岁之后就只有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   这话已经算是说的很明白了。   易母清清喉咙,假的?   他说假的就假的?   易素沉默。   她不知道茅侃侃是哪里变了,可肯定有东西变了,女儿他不在让周阿姨去接,每天都是他亲自接送,在忙他都去,女儿每次来脸上都笑开了花,说谁谁谁又说了,她爸爸好帅。   周末他送孩子去学画,甚至在画室一待就是两小时,易素不知道他的时间是怎么抽出来的,高原来了两次,抱怨着,就连睡觉都不够用,高原都那样,作为老板的他可想。   “你回去休息吧……”易素说的有些尴尬。   他眼眶下方的黑色很是浓重。   其实这些事周阿姨来做就好。   茅侃侃不清不淡的说着:“顺路而已。”   一句话堵得易素什么也说不出来。   茅侃侃等易素喝过汤之后,起身和岳母告别,易母没有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下午永远开不完的会议继续进行,有的时候他甚至就连一小时都睡不上,他的眼眶下方长时间被黑色占据着。   这段婚姻到底该走向何处?他不想离婚,既然这样就放任她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她不离婚。   唯一一次和于莫芯接吻的哪次,她喝多了的那次也算在一起。他抱着她,甚至可以闻见她身上发出的味道,并不是易素身上的味道,这很不让他适应,他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而那次就是因为他吐了,所以才会将于莫芯放在街角,他本是想送她回家,谁能想到就是那么巧,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她竟然被人给强暴了。   对于莫芯他有很多的自责,如果不是他将她带了出来,自己又离开,也不会遇见那样的事情。   他不是嫌弃于莫芯被人强暴过,那不是她的错,只是他的身体和心都没有办法接受另外的女人,前些日子刺激易素,他都不相信那个男人是自己,当听到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在,肢百骇都叫嚣起来,不可遏制的狂喜涌上心头,就要喷薄而出,可是他抑制住了,就这样吧。   没有奢望,自然不会失望。   他有一个女儿,也许不久之后又会多了一个儿子或者女儿。 **** 易素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流产的征兆,易母不敢离开,老太太每天都过来看看,其实老太太心里的怨言,那可多了去的,怎么会有这么会骗人的孩子?   茅侃侃每天无论忙不忙都会过来一趟,有时是他自己,有时带着女儿。   至于易素是怎么摔在地上的,她并没有说,算了,她想于莫芯的母亲也不是故意的。   于母回到家中,每天魂不守舍的,事情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莫芯啊……”,她拉过女儿的手。   于莫芯看看母亲,于母有些害怕,她昨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杀了人,这两天她每天都去别墅外面等消息,可是都看不见易素的影子。难道死了?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   她的面部神经抽搐着:“我推了你老板老婆一把……”   于莫芯看着母亲,她说的嘛易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流产了?虽然老板回来没有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夫人流产了,老板很不快乐。她的指尖有些许的凉意。是她妈妈害的吗?   其实应该算是她害的吧,如果当初她把看见的说出来……于莫芯猛然站起身,于母拉住她:“你要去哪里?”女儿不会是要去报案吧?   于莫芯看着母亲,再次强调道:“妈,我和茅总已经分开了,你以后不要在干傻事了。”   于母站起身:“什么叫分开了?你这么会这么傻呢?你是我生的孩子吗?没有不下堂的正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这话还是儿媳妇儿笑着讲给她听的。   于莫芯浑身冰冷。   “妈……”于母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我不是第三者……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第三者……”   于莫芯摔门出去。   “不是就不是呗,干什么这么大声音……”于母嘟囔着。   和人家分手也不要钱,纯属是个傻子,她闺女傻可不代表她傻,她必须得将莫芯的青春损失费要回来。茅侃侃今天实在脱不开身,让高原将mini接过来,茅家楠就坐在会议室里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别人开会,会议室的空气很好,也许是因为都知道大老板的孩子要来,所以谁也没敢抽烟,张秘书给茅家楠买了一份拌饭,怕她饿,摸摸茅家楠的头发,轻声问着:“要不要跟阿姨出去玩?”   茅家楠摇头。   张秘书又摸了摸茅家楠的头发,她也是当母亲的人,所以对小孩子格外的有耐心。   茅家楠没有动那份饭,她都是到医院和妈妈一起吃的。她溜溜的大眼睛转着,看着正在做会议记录的于莫芯。   小孩子的眼神不会掩藏喜好,她的目光中充斥着对于莫芯的敌视,她是小,可是很多东西有人还有她自己的眼睛都会看到,这样明目张胆的注视,别人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   全公司又流传着一股风,说是夫人终于发现了老板不对,派女儿来看着老板,小三于莫芯只能黯然退出舞台,诸如此类的流言越来越猛。剩下的交给高原,起身抱起女儿…茅家楠温顺的将头靠在茅侃侃的怀里。   “怎么不吃饭呢?张阿姨买的不喜欢?”他轻声问着。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只要你对她好点,过去的事情她似乎就全忘记了。   茅家楠两只小手围拢住父亲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说着:“我要去医院陪妈妈吃。”   茅侃侃亲亲女儿,打开车门将她送入后座,然后自己跟进去。   周阿姨由最开始的每天准备一个保温桶到现在每天得准备三哥保温桶,一家三口都在医院吃,她心里也说不上好与不好,茅侃侃前阵子那是真的犯浑,她毕竟不是易素,做不到替她选择,在说中间还有一个茅家楠。   周阿姨扶着易素在外面散步,她最近好了很多,只是老太太那面不放心,不让她出院。   易素穿着病服,踩在草地上,中间有一条小路,两边全是高耸的林木,她伸出手,天已经有些凉了,春去春来,树枝上的叶子有些泛黄,风一吹过,闭上眼睛可以听见稀稀拉拉的枝叶碰撞的声音,她伸出手,细白的小手在空中感受着空气的流动。   “想成仙嘛?”身后淡淡的调侃声。   易素回头,是唐以默。   她很抱歉,唐以默为了她的事情忙里忙外,可是她却……“我要回去了。”唐以默说着。   他看着这快要落幕的夏季,略略靠在一旁的参天大树上,人显得慵懒至极。   易素对他点点头:“对不起。”   唐以默笑笑,他的眼睛很是漂亮,像是一块华美的弯月,他的脸上总是挂着笑意,仿佛总是带着用不完的高兴。   四点钟的残阳映照大地,点点的光线穿透树荫,打散在树枝上,树干上,然后反射在他的头发上。   他从脖子上将项链取下,然后交到易素的手中,手没有马上移开,而是按着她的手,他在完成一个使命。   “我们是朋友了,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的。”   他转身离开。   易素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握着唐以默交给她的东西,没有去看,而是抬高头去看天空。   这样就不会流泪了。   那条链子最初是挂在张扬的脖子上,然后到了唐以默的身上,现在终于回到了它主人的手中。   “妈妈……”茅家楠在父亲怀里扑腾着,就要下地。   茅侃侃拍拍女儿:“听话,妈妈在思念一个人……”   茅家楠重复:“思念……人?”   茅侃侃看向天空,斑斑的残阳余光还是很强烈的,喃喃的说着,像是对自己在说,又或者像是对女儿在说。   “是啊,一个她永远都不能忘记的人吧……”   易素收回眼神,温柔的清风吹过头顶,瞬间似乎清醒了一些。唇角哆着笑意,迈开步子,远处的周阿姨跑过来,搀扶着她的手,两个人慢慢的走着,一直到看见前面那副唯美的画面。   茅家楠骑在茅侃侃的脖子上,白白的小脚踢在半空,散步的人都在看他们,有一些病友开着窗子探出头来看,小丫头玩的很疯,高举着双手:“妈妈……”   易素站住脚,心内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疼了。   茅侃侃将女儿放下来,小丫头就连鞋子也没穿,就冲了过来,易素接住女儿,看着女儿白白的脚趾踩在绿色的草地上,这就是生命,易素有些恍惚,也许自己小的时候也想家楠一样,这样的无忧无虑,她不求女儿大富大贵,只求女儿可以幸福的过一生,就算没有太刻骨的爱情,也要幸福的过一生,其实爱情里一旦刻了骨,反倒会伤心伤肺,平平淡淡的才是真。   “妈妈,饿了……”   小孩子正在长身体,时不时就嚷嚷饿了,周阿姨笑着抱起茅家楠。   茅家楠在看见妈妈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在去和爸爸腻的,在她心里似乎母亲的位置比父亲重一些,这些易素看得到,茅侃侃自然也看得到。   **** “哎,你说于莫芯现在算不算是弃妇啊?”公司的卫生间永远是滋生八卦的最佳地点。一个女人对着镜子重新上妆,不屑的说着:“她算哪门子的弃妇?老板承认过她吗?之前暖昧的那一段,老板不是和夫人闹矛盾了嘛,谁知道她是怎么见缝插针的,不是谁都能当老三的,你以为老三就那么好当的?”   切!   女人都是这种心态,我得不到,我希望所有人都得不到,让于莫芯得到,还不如放在易素手里呢,至少在易素手里,她们挺多也就是羡慕羡慕。   另一个接道:“是啊,她要是没有那么万分之一点像那么一下夫人,你以为茅总会和她玩?夫人是名贵的鲜花,她呢?不知名的被人踩下脚下的连名字都不能被人叫出来的野花,野花也就新鲜那么一阵子。带不上场面的……”   嘻嘻哈哈的声音消失在卫生间内。   而某一侧,格关内,于莫芯坐在马桶上,目光落到地上,一片的清冷。   从格子下面投射进来的光,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在工作,她最近似乎成了被隔离的对象,中午大家出去吃饭,几个人一伙,没人叫她,她也不想去,掏出自己带来的饭,坐在位置上,打开,掰开筷子,可是每一口都是那么的苦涩。   茅侃侃从办公室走出来,于莫芯赶紧站起身,抹掉脸上的眼泪。   “茅总……”   茅侃侃看着于莫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某个地方就是不舒服。   没有说话,转身离开,可是没一会儿高原就带着外食给于莫芯送了回来。   高原再次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句隐晦的话。   “莫芯。如果你真的不想当第三者的话,那么不要表现出你的傲骨。”   他是男人,男人就喜欢那股子的调调。   于莫芯等高原走后,打开他送过来的饭,努力吸口气,可最终还是只是将盖子盖上,然后将饭盒扔进垃圾桶内。   她站起身,有些烦躁的离开办公室。   “莫德……我又怀孕了怎么办?”于莫芯的弟媳坐在房间里唉声叹气着。   于莫德愣了几秒钟,最近的生意不是很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生意很好,可是钱却总是不见多。   听见自己老婆说的话,他很是高兴,可是又有些发愁,其实他是觉得回去比在这里生活得容易,可是父母谁也不肯回去。   于莫德大手一挥:“生……”   弟媳瞟了他一眼:“你说生就生?用什么生?我哪里有钱?你姐倒是有钱,和那个大老板分手了,说不上拿了多少的好处,也不见来帮帮我们……弟媳开始是觉得卖奶茶挺赚钱的,可是也很累啊,她每天到中午的那段时间,就连饭也吃不上一口,到了晚上,有时候胳膊累的都抬不起来,公公婆婆虽说是帮自己的忙,可是她做人家儿媳妇儿的能让老头和老太太真的干活吗?   在说了,老头和老太太天天待在那里,她拿钱也不方便。   没错,每天她都拿一些钱做体已,这年头谁能对谁好一辈子?还是有钱稳妥些。   她这两个月也拿了四五千,反正也没人能看出来,她不屑的想着,反正于莫德都有钱每个月给他姐。   “我说,你姐的钱就不用在给了吧,再给下去我们就要吃西北风了。每个月就挣这么一点钱……”   于莫德抓头,他也不明白,钱是去了哪里?   他从来也不记账,每天到晚上一拢账,而且拢账也是归媳妇儿管。   弟媳看于莫德是越看越来气,谁像她这么倒霉啊?嫁了这么一个窝囊废,在家除了听父母的话还会做什么?   每天到了下午人不太多了,老太太和老爷子非拉着儿子回家睡一觉。就怕他们儿子累坏了,这些日子弟媳和旁边的一个男人勾搭上了,男人是包工程的,在她看来,那样的男人才是做大事的,哪里像他们,每天为了几毛几块钱奔波。   人心就是奇怪的东西,以前她没见过钱的时候,开始每天拿几毛几块钱的赚,她都能乐上一天,可是时间久了,她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开始想学别的城里人一样,能住豪华的房子,能开比房子还贵的汽车。   看人家是哪哪都好,在看自己家男人,反倒是以前的优点成了毛病。   和于莫德认识是别人介绍的,自家母亲说,听父母话的孩子闹不出天边去,以前她也没觉得不好,可是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个窝囊废。   画好了妆,将小镜子一收,看着地上乱爬的儿子,脏兮兮的。   “你都多大了,还在地上爬,马上给我起来……”弟媳一声吼,孩子抖了抖。   于莫德护着孩子:“你吼他干什么?你要去哪里?穿成这个样午?”其实他也不见得不知道,妻子最近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他不是不怀疑,可是他的本性相信,妻子是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弟媳也懒得再去理他们这一家穷酸的人,带着火气打开房门。   于母出去买菜了,于父遛弯去了,于莫德只能在家中带孩子。   听见门声,以为妻子又返身回来了,准是忘记了带什么东西。   “又什么忘记带了……”他无奈的说道。   她就是忘带个东西,回来也会给他骂个狗血喷头的。   别人也许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可是他心满意足,有孩子有老婆,其实生活也不算很苦。   于莫芯将钥匙放在拒上,看着乱糟糟的家中,叹口气,走到卫生间开始收拾起来。   “莫德啊,你这老婆是该好好管管了……”   于莫德只是傻笑。   于莫芯在收拾弟弟和弟媳房间的时候,从床下面翻出一张白纸,白纸上面写着一些钱数,一打眼看过去,其实钱数都不是特别的多,可是每个月加在一起可不少,她没有说话,将纸条捏在手中。走出房门和弟弟闲聊着,给侄子换了衣服,让他自己出去玩去。   “最近奶茶店赚钱吗?”   于莫德是老实人,一听他姐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姐,这个月的钱我下个月一起给你吧,最近收益不是很好……”   于莫芯点头。   “你都什么时间去店里?”   于莫德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说道:“从上午开店一直到下午2点,然后晚上去关店,接小云回来。”   于莫芯心里已经有数了。   钱上哪儿去了,还用猜吗?   她在店里的时候,每天中午差不多可以卖上一百杯以上,中午和晚上学生放学的时候,是两个小高潮,不过晚上没有中午人多,奶茶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利益很大的。   “你从明天开始不要离开店里。”   于莫芯如此说道。于母从外面将门打开,一进门看见了于莫芯,将菜扔在地上,口中嘟囔着:“我就是一老妈子的命,看看人家吃的什么,穿的什么,我不求别人来伺候我,能让我过的舒心点就成了,来送这个月的家用?”   于莫德想说什么,可是被母亲用眼神狠狠瞪住,他摸摸鼻子拉着儿子进屋子里去玩。于莫芯从包包里掏出钱交给于母,于母接过。   脸色有些不耐,不屑的撇着嘴。   “这钱怎么越给越少啊?你不是念书很好嘛?脑子很好嘛?怎么赚不来钱?你老板不要你,之前那个同事也不要你……”   于莫芯的心一紧。   杜畅结婚之后很美满,妻子不是他们公司的,可是看上去家境还不错,所有人都在说,杜畅不要她是正确的。   于母继续念叨着:“我养你有什么用?还让我们还钱?哼,别出息,回你自己家去吃吧,我们这个小家留不下来你这尊大佛……”   于母抬屁股直接走人。   于莫芯又被她打入冷宫。   之前是觉得这个女儿有看头,她才靠着她,本以为靠着大树好乘凉,可是那里晓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就给踹了,她到现在也没找到机会去找那个男人的妈说说。   还不如嫁给那个养猪的,至少她也可以像别人那样带着金链子,孙子也可以喝国外的奶粉请国外的佣人。   越是想,越是憋气。   **** 小玉在刘家也不敢待了,抱着孩子跑到想好的男人那里。   可是男人翻脸不认帐:“你说是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他妈的哪里知道你在哪里搞出来额野种硬是赖在我是身上。”   小玉和男人撕成一团。   “你没良心,要不是你哄骗我,我现在就是刘家的大少奶奶了……”男人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别说什么哄骗不哄骗的,你不贪心,你会跟我吗?就那么一次,就说是我的儿子?告诉你,老子脑子不是摆设,抱着你的儿子给我好……”   小玉抱着孩子茫然的走在街头上,她要怎么办?   刘远东根本不理她,刘向东看见她一次打一次,刘家她是再也不敢回去了,可是哪里有自己的落脚处啊?   突然秦淼的脸冲进她的脑海中,她凭着记忆给秦淼去了一个电话。秦淼约小玉在一家茶馆见面,毕竟去喝咖啡的人多,喝茶的人很少。不怕被人看见。   秦淼下了车,对这镜子涂着口红,风情的走进茶馆里,车上的男孩儿一嘴巴的口红。   秦淼得意的走进茶馆,她最近的肤色好了很多,她就是喜欢别人跪在她的脚下,那样她会从里到外的舒爽,她喜欢被男人捧着,疼着。   进了门,差点没认出小玉来,因为她实在和几个月前的形象有些出入。   小玉也不隐瞒,说出自己被刘家赶出来的事情。   秦淼眼珠子一转:“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啊?你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可以卖给我。”她淡淡的说着。   小玉有些急,抓住秦淼的手。   “秦小姐,你做人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啊?你可别忘了,那个易素的女儿被绑架我可是知道的,是你和……”   秦淼快速捂住小玉的嘴巴。   “我可告诉你,饭能多吃,话不能多说。”   小玉也豁出去了:“我现在是站着躺着都是死,既然是死,我死了也要拉两个人做陪葬。”   秦淼冷笑,点了一支烟,指着她怀里的孩子道:“那孩子你还准备养着?”   小玉不理解,她是不想养,本以为生了一个金猪,能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财富,谁知道竟然是一只蠢猪,两个人男人谁也不肯要这个孩子,她还能怎么样?   秦淼红唇一掠:“你要想被他绑一辈子,我也懒得管,也不是我儿子。”她说完站起身。   小玉是什么货色,她会不知道吗?   扔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地址,还有一张卡。   “记住,话不要乱说。”   秦淼带上墨镜离开。   上了车,没有心思在去看男孩儿羞红的脸,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搭理他。   打掉男孩儿摸上她腿的手:“滚边儿去。”   男孩儿摸摸鼻子,专心的开车,其实他就是喜欢秦淼的这个调子,有时对你像是炙热的夏日一般的温暖,有的时候像是寒冬一样的刺骨冰冷。   秦淼掏出手机:“小玉那个贱人带着孩子来找我……”   对方似乎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秦淼也不急,慢慢等着,好半天对方才缓缓的说道:“怎么办?”   秦淼翻白眼,她要是知道怎么办她现在就去好了。   她可是合法的公民,她不会去做犯法的事情,什么杀人灭口的,看看电影还行,她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犹豫:“她要了钱,会要第一次就会要第二次……”   秦淼冷笑。   “让我想想吧,你得手了吗?”   对方的语气有些冷淡:“我的事情不需要像你报告。”   然后挂了电话。   秦淼切了一声,她是怎么和这个女人搭上的?   回到家中,乐于做她的好太太,好妻子,换了家居服,请人上来将菜做好,然后她点了几只蜡烛,给雷臣骁打了电话,询问他回家的时间,然后醒开红酒。   雷臣骁坐在车子里,别有深意的看着前面的小司机。   男孩儿毕竟道行还浅,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雷臣骁的眼睛。   车子慢慢行驶进停车场,雷臣骁深邃的眼神掺杂了很多的不知名的幽暗。   “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男孩儿没敢问为什么不让自己来了。   雷臣骁知道秦淼不敢做的过分,她是聪明人,不会把自己推上死路的。   秦淼等在车门外,雷臣骁的车门被打开,秦淼笑着圈上他的手臂。   “今天这么早,我开了一瓶红酒……”   她像是不认识男孩儿一样,就连一眼也懒得去施舍给她。   “明天我会叫新的司机来接班……”雷臣骁托着秦淼的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淼蓦地眉头拧成死结,她笑着,笑得有些夸张,可是心里却莫名恐慌。   他知道了什么?   其实雷臣骁就算知道了什么,秦淼也不怕,因为她的身体没有出轨。   她只是和别人暖昧一下,她尺度掌握的非常之好,最多也只是让男孩儿摸摸她的腿。亲亲她的唇,别的她也不傻。   自己放着雷臣骁不要,去要一个才从大学走出来的男孩儿,她脑子又不是被驴踢了。   秦淼已经不是孩子了,离开雷臣骁的那几年中,她算是将这个世界看透了,所以她才会回头,也许雷臣骁不能给她她想要的高高在上或者是浪漫,可是浪漫能当一辈子的饭吃嘛?   她老了可以拖着雷臣骁的手一起去看看夕阳,一起回忆一下年少时的轻狂,别人怎么和雷臣骁比?   那样最纯真的岁月她都奉献给了雷臣骁。   秦淼不一定认为离开雷臣骁她会死,但是在她不确定会找到比雷臣骁更好的,而且能给她名分并且带着财富的人,她是不会轻易的松手。   **** 别人知道易素的身体不好,送来了两只鸡来,周阿姨看着两只鸡的脚被绑着,她终究没有忍心去杀那两只鸡,放在了一边等着一会儿叫司机进来将鸡杀了。   茅侃侃和mini父女俩手牵着手一起走进来,一进门mini有些好奇的看着放在门脚的两只被绑着腿的鸡。   mini觉得那两只鸡太可怜了,弯下身想去解开绑在鸡脚上的绳子,茅侃侃拉住她。   mini叹口气:“爸爸,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茅侃侃被女儿弄的很无语,小孩果然不能看太多的电视。   “你先进去,爸爸给它们放了。”   Mini不肯走,蹲下身,白色的小裙子将穿着白色抹筒的小胖腿给遮住。   茅侃侃知道女儿是在监视自己呢,叹口气,将绑在鸡脚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怎么解开了?那是要给素素熬汤用的……”周阿姨从厨房走出来,一看茅侃侃把鸡给放了,直嚷嚷着。   茅侃侃拍拍手,mini要过来拉他的手,他皱眉:“爸爸的手没有洗。”   mini撅起小嘴巴,头一甩,跑上楼,去拉妈妈的手去。   茅侃侃淡淡的说着:“以后再家里尽量不要杀生。”   周阿姨一愣,她倒是给这码事忘了。   “那那两只鸡怎么办?……”周阿姨指着在门口乱扑腾的鸡问着。   放生?早晚被人捉了给盹了。   茅侃侃皱眉:“就养在外面吧,一会儿让人给弄个围栏。”   mini拉着妈妈走下楼,茅侃侃黑着脸:“爸爸说过什么?”   mini赶紧松开妈妈的手,让妈妈自己走,然后蹦蹦跳跳的走进厨房里。   “周姥姥,我饿了……”   周阿姨赶紧进厨房,笑眯眯的看着小狼:“‘我们mini饿了啊?怎么这么快就饿了?中午吃饱饱了吗?”   小丫头拍拍自己圆圆的肚皮:“中午我帮妮妮把她剩下的饭都给吃了,老师夸我不浪费,让大家向我学。”   小丫头脸上一片自豪之色。   周阿姨夸着:“我们mini真是乖宝宝,农民爷爷都会喜欢你的。”   可是也不能吃别的小朋友的饭啊,小孩子本来就掏。饭里要是弄点什么的,给别给他们小公主吃坏了。不过周阿姨当然不会说出来,易素的教育就是让刚几和别人一样,这孩子特听话,绝对不剩饭碗,不喜欢吃的,这回在难吃也会吃了。几个人坐在一起,周阿姨将最后一个汤端上来。   饭桌上有些安静,mini见爸爸妈妈都不说话,也不敢乱说话,自己拿着小汤匙吃着饭,她现在还不会用筷子,只能用汤匙。   易素勉强吃了两口,忍着强烈的不适,给孩子擦擦嘴,然后下了桌子。   茅侃侃看着易素慢慢走上楼,她现在十分的小心,扶着后腰,每走一步都很缓慢,就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茅侃侃想起前些天医生和他说的话。   “孩子的胎心很不稳定……”   “孩子保不住?”他捏紧手。   医生叹口气:“这个我也不敢说,现在只是有些微弱,在看看吧,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茅侃侃叫周阿姨出来:“你一会儿帮素素搬下来住……”   周阿姨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茅侃侃,不过她现在对茅侃侃的感情变得很奇怪,甚至就连以前可以随便问话都不敢了,觉得他总是个炸弹。   茅侃侃沉了良久,没有说话。   有些事他知道就行了,周阿姨知道了,易素就一定知道,她的情绪现在不能受刺激。   他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周阿姨上上下下的帮易素拿东西,不许易素乱动,她也没顾上茅侃侃干什么呢。   茅侃侃在冰箱里找出了一些干豆腐丝,细细的切着,可是他没怎么做过菜,以前有小红还有母亲,他几乎没下过厨,除了那么厨房流血事件,周阿姨和素素已经怕死了他进厨房。   他一刀一刀切着,人家周阿姨闭着眼睛,都能切的很快很细,可是他切了半天,长长细细的各不相同,不用说吃,看着就够恶心的了,扔在一旁,在切,不合格再切,不行再切。等到终于出了一盘比较好看的能看得过去的,他又洗了一次手,将调料一点一点扔进去,最后倒入辣概油,看着装着干豆腐丝的小盆无奈,要用手去伴吗?   他闭上眼睛,将手伸进去将菜拌拌,然后挑出一条,自己尝了一口,好像味道不怎么好。   他无奈的看着,明明老师教的是这么做的啊,他掏出电话,和别人联系着,又重新开始切干豆腐丝,可是着急加上确实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手生疏的很,刀子也快,一下手指尖上血珠滚下来,他将血吸进口中,手指有些麻,可能辣椒油进去了,用一个创可贴贴上,记住。   易素在厨房门外站了很久,她低着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她怎么会不知道有不对的地方?   她每天努力开心,什么都不想,她想也许是因为前阵子她心情不好,所以孩子受了影响,她现在努力去高兴,她相信她的孩子能听见的。   茅侃侃忙的是满头是汗,手指疼,脖子和头夹着电话很不舒服,他本来也没睡几个小时,越是着急越是切不好,手上又挨了一刀,他想去开水冲手,可是忘记了电话还在脖子上夹着,一松开,电话掉在地上,他狠狠闭上眼睛,他现在特想拿那把刀把自己给了解了算了。   易素慢慢走近他,茅侃侃背对着她,她突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背,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耳边响起老太太上午来这里说的话。老太太一幅霜打了的样子,拉过易素的手。   “素素啊,我这辈子都没求过人,妈求你了,和侃侃好好过。前阵子你爸……”老太太不愿意在提那个话题。   “怎么了?”茅侃侃有些紧张,想回身,可是易素不让他动。   ”三哥。……医生和我说了……我相信他会健康的生下来的……”易素淡淡笑着。   这个孩子她用了心,茅侃侃依然同样用了心,甚至在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他也一定是睁着眼睛。   茅侃侃的脸变得惨白,衣服袖子下的手,紧扣在紧扣,指甲扣在肉中,心脏像是被尖利的木头一下一下的撞击着。   他闭上眼睛,很呼吸口气,然后收好他所有的表情,转过身,易素的手从他的身上移开,茅侃侃站在隔着她两步的位置,医生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孩子才会受影响,能让易素心情不好的,也只有他,只要他不接近她,就好了。   易素想上前,茅侃侃皱着眉却退了一步,易素愣在原地,她脸上的尴尬甚至都来不及退却。   “你回房间休息吧,我……”   才说着掉在地上的电话响起,他快速接起:“喂……”   “侃侃……救命……侃侃……救命啊……;”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易素没有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小盆,茅侃侃也顾不上,走出去:“怎么了?你慢慢说……”   是于莫芯。   易素当然听见了,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会听不见。   易素抚着肚子,叹口气,原来自己还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妈妈说错了,侃侃已经爱上于莫芯了吧,因为肚里的孩子分手了?   应该是这样的吧,她有些惆怅的想着,肚子一抽,易素吓的喊着周阿姨。   “阿姨……”   周阿姨在房间里给易素铺被,一听她叫自己,吓得魂儿都飞了。   “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   奇怪的是肚子又不疼了,易素让周阿姨扶着自己进房间,动也不敢动的躺下,想着自己又没吃晚餐,说着:“阿姨,随便给我弄些有营养的东西吃。”   她不能任性了,她不是一个人。   周阿姨还是担心给家庭医生挂了电话,医生很快来了,说要好好养着,没事。   易素才吃了三口,就冲向卫生间,她尽量压着步伐,周阿姨看着易素才吃进嘴里就往外吐,拍着她的背。   “素素,不能吃就别吃了吧……”   易素趴在马桶上,周阿姨想搀扶她起来,她摇摇手,然后又吐了一回,才接过周阿姨递过来的水杯漱口。   这个孩子比怀茅家楠的时候更为折磨人。   周阿姨劝着:“素素啊,别吃了。”   易素摆手:“没事。”   她必须要给孩子养大,如果她不吃东西,孩子就吸收不到营养,虽然没有爸爸的疼爱,可是他还有妈妈,还有妈妈爱他,喜欢他,盼望着他出生。   易素终于勉强将东西给吃完了,她抚着肚子,茅家楠从外面冲进来,小脸玩的全是黑灰,也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   “哎呦一我的小祖宗啊,你是跑煤堆里去玩了吗?”   茅家楠嘿嘿傻笑着。   周阿姨牵着茅家楠的手去卫生间,等她洗好了,又跑了回来。   “妈妈……爸爸呢?”小盆友开始找爸爸了。   易素苦笑着,抱着女儿的头:“mini,给妈妈力量好不好,他会好好的是不是?……”   mini半懂不懂的回抱着妈妈,肉呼呼的小手圈着易素的脖子。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后花园 :http://www,paipai,fm/r5696055_u16986938/ 娇宠 幸福在哪里77 于莫芯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被送进手术室里的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就是她弟弟。   弟弟怎么会好好的就去工地打工了呢?   她的脑子很乱,半边脸肿着,头发乱糟糟的,手臂上都是用指甲滑出来的痕迹。   “于莫芯,是你害死莫德的,他就是为了还你钱才会去工地想着多赚一分钱的,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弟妹的眼神有些心虚,但是公公婆婆还坐在一面,她必须强硬起来。   果然!   于父和于母听见儿媳妇儿的话,起身又开始两个人不停的对于莫芯出手。   “你是恨你弟弟啊……”于母哭着。   老天爷怎么会是这样分不清好人和坏人呢?她儿子本本分分的,为什么要带走她儿子?为什么不带走这个该死的人?   于母拉扯着于莫芯的头发。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她的命好苦啊,将来没人给她送终啊……于父捂着胸口,将女儿打倒在地:“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弟媳上前搀扶起婆婆,看了一眼手术室里面,她心里其实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让于莫德去工地是她的意思,她的那个朋友说需要一个老实的人,她想啊,反正能多赚一分钱。就让于莫德去了,现在她期待的是。那个人说,如果于莫德死了,那么她能得到一笔安家费,那个男人说,这样就没人在阻止他们在一起了,不安、害怕是因为她和于莫德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夫妻,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   她的脑子乱极了。   唯一不乱的就是,于莫芯不能走,现在只有她身上才能出钱,如果她走了,手术费谁给?   要是于莫德真的走了,不能怪她狠心,她还年轻要为自己打算的。   “妈……手术费……”弟媳挨着老太太说着。   于母这才想起来,看着于莫芯:“你弟弟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现在给我变出来钱……”   于莫芯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巨大的烈阳照在头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她掏出电话,可是手机没电了,她慢慢的走着,像是傻了。   那个家唯一能给她一丝温暖的就是她弟弟,他曾经腼腆的笑着对自己说:“姐……那些钱我们会还回去的……”   那个乌烟瘴气的家,只有莫德懂她。   真的是她害死弟弟的吗?   莫德因为这两个月收入不好才会动了心思要去工地的,是吧?   那就是说,没错了,是她害的……于莫芯看着街角一间电话亭,拔足冲了过去。   她几乎是抖着手给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只有茅侃侃能帮她了,至于他了,她慢慢等着电话通过去。   一秒……两秒……为什么不接呢?故意不接自己的电话?求你了,千万不要……“喂……”电话终于被人接通了。   于莫芯的眼泪涌出眼眶:“侃侃……求求你救救我……”   她喊他侃侃而不是茅总。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赶来,高原在门前的位置交着费用,茅侃侃领着于莫芯走进来,于父于母见到她,又是一阵的骂,两个人也是连打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警察来做询问笔录,两个老的强打着精神回话,可是于莫芯的弟媳却非常的不配合,警察也没办法,劝着说工地的安全有问题,只有他们说出来,这样才能把人抓起来。   可是弟媳红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于母要说话,可见儿媳妇儿看过来一眼,闭上嘴巴也不说话,她现在儿子没了,就剩一个媳妇儿和孙子了,以后还要靠孙子给她送终呢。于莫芯抓着警察的手:“是他们害死我弟弟的……”   警察也没办法,这一家人就跟有病死的,先前两个老的说是在工地被建筑上面掉下来的东西砸死的,可是后来又不说了,说他们儿子是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工地那面他们也派人去调查了,至少现在来看,什么也看不出,在说家属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进行伸展工作。   于母被儿媳妇儿悄悄拉倒一边。   “你怎么不让我……”于母红着眼睛。   弟媳死死拉住于母的手:“工地那头说给我们五十万,妈……”   这一声妈,叫得可谓慎重。   “我还怀着孩子呢……大姐那样会管我们母子吗?我们以后要怎么生活?如果没有这笔钱……就算是上法庭,也不见得能得到这么多钱,我找律师问了,说是三十万就到天了……”   于母愣住,五十万啊!   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无奈的宣布。   “颅内出血过多,已经死亡……”   于母坐在地上抱着医生的腿,让医生救她儿子,而于父一直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了。   于莫芯直接就昏过去了。   最后无论于莫芯怎么说破了嘴皮子,父母死活就是不告害死于莫德的工地,因为包工头来的时候也说了,于莫德也没有办什么工作证的,两个老的一听,他们也不太明白,又听儿媳妇儿那样说,也就默许儿媳妇收钱了事了。   于莫德抢救加上手术里里外外花了将近十万,于莫芯没钱只能和茅侃侃借。   茅侃侃和高原走出医院。   高原看着茅侃侃的步子,突然低着头说了一句。   “茅总,您不要回头。”高原一出声,茅侃侃站住,并没有回头,高原这才放下心,吞吞口水:“我喜欢您女儿,甚至当成自己女儿来疼,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如果夫人恨你,那么mini一定就恨你,还有帮助莫芯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发生那样的事,怨不得你,现在于莫芯这样,你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帮助她,她本来心里就对您有想法,加上她现在受伤了,继续这样下去,她会认为你是在默认想和她一起,莫芯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在聪明的女人嫉妒起来都是难看的,你这样只会让夫人以为你是真心的喜欢于莫芯……”   高原说完话,返身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不敢再原地逗留。   跑进医院的卫生间,高原双手合十,老天爷啊,我是在挽救一段婚姻,千万别让他把我给开了,不然就让他失意吧,当成我什么也没说过。   茅侃侃站了很久,久到于莫芯走出来的时候他还在,于莫芯小心的走过来“侃侃……”   茅侃侃没有回过头去看她,只是淡淡的说着:“钱就当我借你了,借条交给高原就好,还有,以后请称呼我茅总。”   说完大步离开。   于莫芯脚一软,坐在地上。   茅侃侃坐车车子后面,没错,所有人都看着是他抛弃了易素和于莫芯在一起了,只有高原最明白他,他也知道高原是冒着风险才会对自己说了那样的一番话。   他心里却是觉得对不起于莫芯,因为如果不是他那天就那样随意的将她给扔下,她怎么会发生那样的问题?   茅侃侃心里承认他觉得自己是欠于莫芯的,总是想方法去弥补。   高原的话,倒是点醒了他。   他可以做戏,可是陪他做戏的那个女子,必须是个能玩的,而且是不能对他动心的,他的心就那么大,之前想过和于莫芯结婚,然后她过她的,自己过自己的,后来得知易素的孩子没打掉,他高兴,可是又不能让别人发现他高兴。   他也很累,支撑着头,看向窗外。   **** 刘雯拎着大袋子的补品来看易素,mini一开门就冲了过去,还借跑了,刘雯有些吃力的抱起小丫头。   “想干妈没?”   小丫头眼睛都成桃形了,在刘雯脸上左右各亲一大口。   “干妈,可想死我了……”   刘雯笑的前仰后翻的,这小丫头,最近又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电视了。   “宝贝儿,下来,去看看干妈给你买好漂亮的衣服,去找周姥姥帮忙,穿上给干妈看看,看看我们家mini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茅家楠光着小腿,腿上穿着白色的高简袜,小脚踩在地上,满地乱转,嘴也不闲着喊着:“周姥姥……周姥姥……”   哎呦,周阿姨一出来就看见这个小祖宗跟一尾活鱼似的,在地上乱蹦跶。   刘雯进了房间,易素还在睡,听见门声,揉揉眼睛,想坐起来,刘雯脱掉外衣,坐到她旁边,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抱枕。   “最近身体怎么样?”   易素点点头:“肚子好像不会经常疼了……”   其实她特感谢刘雯,从医生哪里知道孩子不太好,其实她心里的压力特别的大,可是她又不能受压力,都是将压力说给蚊子听了,也幸亏蚊子有耐性,总是听她唠唠叨叨的。   刘雯生活的很好,脸上特健康,脸上有一种朦胧却不会被人忽略的幸福感。   刘雯拉住易素的手。   “素素啊,孩子现在在你的肚子里,千万不要多想。”   其实刘雯心里很是担心,易素本来就比别人敏感些,怀这个孩子的时候,茅侃侃曾经刺激她,说因为于莫芯不能生,所以要她代替于莫芯生一个,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那段时间易素掩藏着,不让别人知道她怀孕了,加上丈夫带着女人进进出出的。她的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刘雯觉得看不透茅侃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   刘雯来了,易素的心情好了点,刘雯还陪着易素在院子里溜达溜达,那两只母鸡欢快的满地乱窜,给刘雯逗的。   易素怀孕已经五个月了,小腹已经微微的隆起,不管是茅家楠还是这个孩子都不太显怀。   从医院里走出来,易素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光泽,周阿姨也是一脸的高兴,搀扶着她上车。   晚上周阿姨给老宅那边去了电话,简短的报告了一下。   “医生说孩子最近的状态不错。”   周阿姨知道这都是素素带来的,她每天无论怎么吐,无论怎么不想吃东西,可是为了孩子,再不喜欢吃的,只要对孩子好,她就往下咽。   茅家楠坐在沙发上,小手摸着妈妈的肚子。   “这里面有弟弟吗?”   衣服摸着女儿的头,歪着脸问她:“mini喜欢弟弟?万一要是妹妹呢?”   mini想了一下:“我喜欢弟弟也喜欢妹妹,更喜欢妈妈……”说着就拢着易素的脖子。   才楼上就被人抱了起来,她往后一看,张嘴叫着:“爸爸……”   易素对茅侃侃笑笑,两个人到像是租用一个屋子的陌生访客,彼此客气生疏着。   最近的报纸周阿姨都不怎么往屋子里拿,什么原因,易素不见得不知道。   那上面的花边新闻,十有九条是写茅侃侃和这个小明星的,那个女演员的,总是成出不穷。   易素站起离开客厅,回到房间里。听着外面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高兴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偶尔还能听见周阿姨的笑声,易素淡淡的看着窗外的阳光,懒懒的照射着太阳。   不管这个是男是女,她都希望她或者是他像他的姐姐一样,健康快乐。   茅侃侃放下女儿上楼去梳洗,mini拉着周阿姨往楼上跑,周阿姨不明,mini是要去哪里,一直到了楼上才知道是去了易素的更衣室,易素已经不会在穿那些衣服了,周阿姨天天和她待在一起,很是了解,素素靠着给人画插画自己赚钱,衣服生活费还有mini穿的都是她自己掏钱置好的。   周阿姨心疼,她自己也有退休工资,要是不够了。就悄悄的往里补点。   mini指着白纱:“周姥姥,让妈妈穿……”   周阿姨看着那件婚纱,那白纱是刘雯结婚的时候买给易素的,易素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甚至好像是她要结婚了,周阿姨这辈子是不能太理解那种感情。   mini翘着脚要去够,可是她个子太小了,够不到,周阿姨惦着脚把白纱摘了下来。听说这个婚纱很贵的,刘雯结婚的时候,董培良花钱特意让助理联系venawang亲手为刘雯订做了一件婚纱,可是刘雯说,她只要买一件随意的就可以,一定要订做一件超级华美的婚纱给易素,刘雯将易素的照片电邮过去,这件婚纱其实是给易素特意定制的。   mini欢快的跑下楼,周阿姨在后面拿着婚纱,只觉得沉重。   素素那么好的孩子,为什么就是折磨她呢?   mini跑进妈妈的房里,指着后面周阿姨抱着的东西:“妈妈穿给我看,我都没有参加妈妈的婚礼……”易素探探头,她怎么会有机会参加呢?   想起蚊子,易素总算是心里放下了一件事,董培良那样的好男人配刘雯那样的好女人,好男人和好女人都应该得到幸福的。   易素拢陇女儿的头发,小丫头已经长大了,越来越有漂亮的味道,每个当母亲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是这个时间最好的,最棒的,是最优秀的,别的人都比不了的,易素也一样,将女儿抱在怀里。   她那个时候那么小,就在她的肚子里,她每天都要陪她说话,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她出生了,看着女儿小小的脸,其实孩子出生的时候真的不好看,可是易素觉得再疼她都值了,她阵痛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她是自然生产,相比较剖腹来说,自然生很疼,疼的她想去死,可是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医生说,孩子的头经过挤压会变得聪明,从听说过这个以后,她就坚持一定要自然生。   她的女儿从她的身体里被剖解出来,那么小小的身体,上面还带着血,带着第一声哭音,告诉所有人,她来到世界了。   她闭上眼睛,很想哭,因为她做母亲了,不一样了。   她没想到她的婚姻会被她搞成这样,她对不起女儿。既然生了她,却不能给她一个完好的家庭,她以为她已经做得够好了,她不断的去适应。从最开始的抵触,慢慢变得接受,甚至在付出,可是每个人都觉得她还是最初的那个素素。   茅侃侃将于莫芯带回来,她不是不难受,她是不想难为茅侃侃。她知道在这场婚姻里,他也尽力了,多少个夜晚,她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她想不明白,只是去看张扬最后一眼,那么难吗?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呢?她都想好了,最后一眼,她一定好好的生活,和他好好的过日子,为了自己,为了女儿为了侃侃也为了张扬。   没有人知道,张扬离开了,她的心多疼,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依然是张扬。他说的都没错,他们错过了,想也回不去了,就算勉强在一起,就算他还活着,也不一定是幸福,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张扬没有结婚带给她的是极大的撼动,她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的心生病了,她需要等病好了,才能健康的活着,可是当她回来,女儿被绑架一连窜的事情。让她已经应顾不暇。   慢慢的她的心也就淡了。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就算了。   易素看着女儿的小脸,承认茅家楠是聪明的,才2岁多一点,张的比同龄的小朋友都乖都懂事。   “宝贝儿,妈妈老了,不能穿婚纱了,等我们宝贝长大了,穿给妈妈看好吗?”   mini重重的点点头,转过身看看周阿姨手中的婚纱。   “等mini长大了,会帮妈妈穿婚纱的……”   “听听这话说的……到底是你生的女儿……”茅敏之站在门边凉凉的说着。   谁生的孩子向着谁啊,这孩子跟她爸爸再亲也不如妈妈亲。   听见茅敏之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她捂着胸口。   “二小姐是怎么进来的?……”   茅敏之不在意的将包扔在一边,抱起mini喜欢了一会儿,然后拍拍mini的屁股:“周阿姨你带着mini先出去吧,我和素素说说话。”   周阿姨有些忧心。   茅敏之这人不坏,可是嘴巴太不饶人了,刀子嘴豆腐心,经常明明是好意,可是说出的话却很刺耳。易素点点头。   茅敏之看着易素。   “这还养上了?怀mini那时候也没这样啊,这个娇贵。”   话出口,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的本意是想说,要多做运动孩子才会健康,可是话一出嘴就变成这样味道了。   叹口气。   “素素,咱们也不陌生,你告诉告诉我呗,你对茅侃侃到底是爱过还是没爱过?”   这事他们两个人在其中纠缠不清的,她自己的弟弟,她不了解?   她弟弟要是个花心大萝卜早就孩子成群了,那人跟谁在一起学什么样,学沈家的那两个,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她不待见,可是不是他的生活,她管不了。   可是她看不下去了,她弟弟外表包着一层被世人唾骂的外皮,可是他干什么了?   和别的女人吃吃饭,同坐一辆车而已,凭什么只骂侃侃不骂易素啊?   依她看,这段婚姻弄成这样,就怨易素。当然侃侃也孩子气。可是茅侃侃是她家的,她就怨易素。   易素有些发愣的看着茅敏之。   茅敏之以为她不想说,淡淡的撇撇嘴。   “说实话,我自己也是离过婚的人,侃侃虽然是我弟弟,可是他不像我,优柔寡断拿得起放不下,他爱你,这个事实他妈的全天下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你装着不知道,或者说你知道就是不能去爱他,得了,和你说话我容易抽你……”   茅敏之试着压下心头的烦躁。   “穿上衣服带着mini,你姐夫说要请你们吃饭,侃侃不去。”   其实她叫了茅侃侃,可是他说忙没时间出去,什么忙?自己给自己找借口。   这一家人都有病,好的孩子都给他们养坏了。   易素愣了一下,其实她真的很不愿意出门。可是没办法推,带着mini,周阿姨闲那个地方吵,就自己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喝喝奶茶啥的,mini小盆友还跟周姥姥保证着。   “周姥姥,我一定将你的那份吃光光,还有姥姥要替mini把奶茶喝光光。”   周阿姨点头。   这孩子一点都不抠,每次接她放学喝一点什么饮料的,都是叫司机买双份,说是一份给周姥姥的,这么招人疼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以说茅家楠被她母亲教育的很好,不会拿着高眼皮去看人,和所有小朋友都能玩到一起,别人抢她东西,她也不生气,就笑嘻嘻的看着别人玩,最后别的小鹏友会无奈的和她一起玩。   小小年纪很懂礼貌,总是笑眯眯的,看见谁都在笑,即使难过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在妈妈面前哭。走路跌倒了,忍着,然后站起来,就强笑着,说自己不疼。   周阿姨想起mini心都被蜜糖给包裹住了。   吃饭的地点选在了一个比较有特点的户外水上饭店,人不是很多,在水中央,有一个台子提供客人点歌。   君祁阳看着mini笑嘻嘻的抱起她:“叫姑父……”   Mini撅起小嘴,甜甜的叫了声:“姑父……”   哎呦嘿!   君祁阳的心都融掉了,简直是天使,这孩子。   说着就要撅着猪唇往孩子嘴上亲,茅敏之一巴掌拍开他的脸。将minil接过来。   “往哪儿亲呢?你眼睛瞎了?”   茅侃侃最讨厌的就是他女儿亲别人的嘴巴,上次亲了她爷爷一下,那眼睛里都要喷火了。   君祁阳揉着脸,妈的,这个女人太暴力了。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   他笑眯眯地看向易素:“我是给她面子……”   茅敏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谁给谁面子还不知道呢。   吃饭的时候小盆友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切,易素胃口不太好,看着盘子里的肉,胃部很不舒服。   小家伙指着前方的演唱台:“妈妈,唱歌……”   易素给女儿擦着小嘴。   “mini唱吧,妈妈不会唱……”   Mini不干,非要易素唱歌。   易素没办法,她女儿这么要求了,小心的走在用卒子搭建起的桥。   她和后面配乐的一些人说着自己要给女儿唱首歌,她说着歌的名字,可是她的声音被盖过,音响师没听清。   看了易素几眼,然后自己选择了一首歌。   音乐响起,易素愣住……是苏芮的牵手。   因为爱著你的爱因为梦著你的梦所以悲伤著你的悲伤幸福著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著你的快乐追逐著你的追逐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的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最后的两句,易素破音了,破音得很厉害,是哭音……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一直住着一个人,她以为是一个,她将张扬奉为自己心里的信仰,可是信仰破灭了,她放任找到了雷臣骁,她以为她能快乐,可是雷臣骁终究不是张扬,兜兜转转了一圈,才发现,其实有些事,已经过了。   是有一个人将她棒上圣坛,用他自己的热血将她救活,可是现在那个人被她推远了……她要他幸福,所以她退出。   也许有一天,走到半路,她会退开,站在远方,带着淡淡的祝福之光看着他,希望他能永远幸福。   君祁阳不知道素素和侃侃的事情啊,有些发懵,怎么唱着唱着就哭了?   茅敏之的脸很黑,她拿过红酒杯,她就是到了现在还忘不掉那个张扬?   一个活着的人就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人?   茅敏之手下一个用力,杯子的脚竟然断了。   mini有些茫然的看着姑姑。   易素回来的时候,显然心情很不好,敏之送她回家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   “怎么,又想起了张扬?”   易素微微一愣,不过抱下女儿,对这君祁阳客气的说着:“谢谢姐夫。”   转身带着孩子进了屋子和周阿姨。   不管她心里想的是谁,或者想起了谁,她没有必要和别人去说,任何一个人。   周阿姨怕易素吃力,接过mini,小丫头已经昏昏欲睡了。谁接她也不管,进了门,茅侃侃在厨房倒水,走过去接过女儿。   “她今天跟我睡吧。”   茅侃侃抱着孩子上了楼,周阿姨去卫生间给易素冲一盆半热的水,易素将脚放在盆子里。   周阿姨给易素洗着脚,顺便给她按摩着,一开始易素不让,可周阿姨按着她的脚,为了孩子好,易素也只能妥协,周阿姨甚至觉得现在的易素有点迷信,凡是对孩子不好的,她都不做,对孩子好的,她一定会去做。易素不拿手机,不去看电视,每天晒太阳,跟她在院子里溜达,时时刻刻保持着最好的心态,看的周阿姨辛酸。   茅侃侃将女儿的外衣脱掉,其实mini才出生的时候,很多事情他都学着做,因为那个娃娃是他茅侃侃的女儿,是他骨血里的一部分,他可以对易素残忍,可是他不能对mini残忍,因为那是他的骨血。   小丫头脚丫子不老实的乱踢着,茅侃侃关了电脑,这东西有辐射,对孩子不好,合着衣服拍着女儿的后背。   茅侃侃叹口气,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其实比爸爸妈妈都好看,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出美人的朦胧感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是自豪的。   他的女儿很优秀,优秀到所有人都在夸,说孩子的母亲很会教,茅侃侃见女儿睡稳了。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   mini这么大在易素的肚子里的时候,他还可以用手去感觉她慢慢的长大,可是现在易素肚子里的孩子隔着他很远,甚至他从来没有摸过,即使在想,他也忍住了。   有的时候做梦很多,梦见一个漂亮的男孩儿,或者又是一个懂事的宝贝女儿,真的很多很多…… **** 于父和于母的意思是,弟媳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要生下来,可是弟媳的答案他们也摸不准,赔偿款拿了回来,弟媳也没交到公婆手里,自己留下了,于母怕她累到,孩子都是她在带,她更是让于莫芯以后就养着儿媳妇儿。   毕竟儿子是因为她死的,如果不是她那样的死认钱,儿子不会死,她必须负责儿媳妇儿未来的一生。茅侃侃那天那样的一番话,已经堵死了她所有的出路,于莫芯也明白了他说那番话的意思。最近几天茅侃侃的新闻闹的娱乐版都是,她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她原来是存着私心,她知道茅侃侃是在利用她刺激易素,可是现在他显然是不需要自己了,于莫芯也看清了。   这样的男人,其实到底也不是她的良人。   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可是又出了弟弟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在无体力去想任何的东西。   母亲每天的叫嚣,恨不得一起床就来电话咒骂她,诅咒她,她除了接受还能怎样呢?   于莫芯在于莫德的电话上也发现了不对,去了工地,一个和弟弟还不错的人,将她拉到老远的地方,有些慌张的看着四周,然后对她说着,弟媳和包工头有染。   于莫芯傻了。   **** 弟媳看了家里,看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她肯定不能留,她一个女人要怎么养两个孩子?要是两个老的一蹬腿了,她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打着主意就把孩子给做掉了,可是她却没说。她要是说了,两个老的会和她拼命的,钱也不会给她的。   奶茶店现在已经关门了,因为前一段于莫德的事情,现在在想回去做,可是旁边又新开了一家。装修比自己家的好,地方又大,她是回不去了,现在只有手里的这点赔偿能保护她,她是说死,也不会把钱给别人的。   于莫芯想跟父母说一下心中的怀疑,可是话还没说完呢,母亲就拿起了拖布,指着大门外喊着。   “你给我滚……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女儿,你害死你弟弟后还来污蔑你弟媳……”   父亲也跟着恼怒,骂着她应该去死。   于莫芯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过头离开,而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给家里一分钱。   弟媳一开始是想,反正于莫芯回给她钱花,可是后来见于莫芯也不再给钱了,她想着。在这里早晚会被拆穿,跑吧,就跟着包工头跑了。   两个老的回到家里傻眼了,人没了,钱都带走了。于父摊在地上,一句整句话的话都说不出,于母也知道,完了。倒是孩子给他们留下了,可是他们怎么养?   前段时间和于莫芯闹的很僵,于母扯下脸给于莫芯打电话,可是不接。   挂了电话,抱着自己的老头哭着。“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最后没办法,只能去堵于莫芯,他们已经吃了两天的咸菜了,以前再不好也没这样吃过啊,是在顶不住了还是厚着脸皮去找女儿了,毕竟是自己生的,而且现在莫德不再了,他们老了能依靠谁?   还有孙子要养呢,必须巴结着于莫芯。   **** 秦森没想到,自己会被缠上。那个少年就跟个幽灵似地,她出去买衣服,他说不上就从哪里出来了。一次两次,吓得她现在都快得神经病了。   她开始以为他缠着自己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要钱,可是无论她拿出多少钱,那个男孩儿都不为所动。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俗话说能用钱打发掉的都是能抓得稳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她自己都说不好他要什么?   雷臣骁对自己有了怀疑,如果在和他这样料缠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   “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秦淼带着墨镜,坐在茶馆的偏角,就怕被人看见。   男孩儿头上都是汗,抓住秦淼的手,秦淼想挣脱开,可是男孩儿不让。   “秦姐……我喜欢你……”   秦淼翻了一个白眼,喜欢个屁?   我不喜欢你了,可是这话她现在也不敢说。   “我结婚了,我有老公的。”秦淼无奈的说着。   男孩儿有些激动:“只要让我远远的看着你就行……求你了秦姐……”   秦森这才知道,什么叫自找死路。   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儿,时不时的嚷嚷着,我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他到底要什么?   秦淼思考良久,起身:“走吧。”   男孩儿不解:“去哪里?”   秦淼冷笑:“你不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吗?”   男孩儿有些傻,然后乐了一下。秦淼肯把身体给他是不是说明接受他了?   秦淼的想法是,只要两个人上完了床,这事就到此为止了,显然,两个人想的不是一个事情。   男孩儿显然有些笨拙,看着秦淼优雅的坐在床上,去抱秦淼。   秦淼用高跟鞋隔离开自己和男孩儿,腿支在男孩儿的肚子上,其实她也只是为自己的私语找个理由放纵一下。   雷臣骁多长时间不碰她了?当她是圣母玛利亚,可是她秦淼就是一普通人,做不成圣母。   看着男孩儿有力的腹部,秦淼吞吞口水。“就这一次。”要是被雷臣骁发现了,自己就完蛋了。   男孩儿这个时候还哪里有心思去想秦淼说了什么,那样一具自己心心念念的身体就在前面,晃疼了他的眼睛,那一身的肉晃疼了他的心。   很久之后……秦淼从床上慢慢的穿起衣服,突然觉得自己浑身都舒爽透了,可是这次以后呢?   秦淼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出轨了。她在怎样迷恋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可是他不能和雷臣骁一样带给她,她想要的。可是男孩儿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拉住秦淼的手,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秦姐……”   秦淼甩了两次,没将他的手甩开,其实她是没有办法对才和她上过床的人,马上翻脸不认。   男孩儿见秦淼没甩开自己,用力将她扑在床上。   秦淼急了,她是喜欢高高在上被人服侍,而不是她服侍别人。   可男孩儿到底经验尚浅,不明白她说的不要是真的不要,还以为她是在矫情,直接就给她强了。秦淼第二次从床上爬起来,抖着手,抖着脚,黑着脸。穿好了衣服,对这男孩儿破口大骂。”你要敢在来找我,我就去告你qj”   男孩儿有些懵。   不太明白这个姐姐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   估计是不好意思了吧?   秦淼用衣服遮挡着脸,她现在浑身都疼,不是她在享受别人了,而是别人在享受她,憋了一肚子气,冲出酒店。   回到家中,反反复复洗了几次,不能被雷臣骁发现,可是身子上,男孩儿因为太兴奋留下了印子,秦淼恨恨的对着镜子涂着遮瑕霜。男孩儿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的翻滚了,他决定了,他要和秦淼结婚。甚至走的时候,将酒店里的床单顺手装在了包里。   *** 于母到光宇,门口的保安队她一点也不陌生。   “呦……老板的丈母娘来了……”保安打趣的说着。于母黑着脸:“知道就让开,我来找我女儿。”,最好能见一下那个茅侃侃。   玩完她女儿就想完事?门也没有,她现在儿子也没有了,一定要扒住于莫芯,只有于莫芯过的好了,她才能好。   保安冷笑着。   ”老太太欸……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如果要见人,把人叫下来,你自己可以给你女儿打电话啊……”   公司有谁不知道于莫芯被甩了,现在放她进去?自己的饭碗还要不要?   又不是脑子被虫子瞌了。   于母心里想着,我要是能把人叫下来,我还在这里横什么?   不过,不要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坐在地上,一拍大腿,开始哭起来。   “我的命这个苦啊…儿子死了,女儿被人玩弄……现在就连女儿也不要我了……茅侃侃他就是嫖客啊,人家嫖了人还给钱呢……”   唱做俱佳!   大堂掉根针都能听见,爆炸性新闻啊。   玩弄?   易素的母亲从车子上下来,才走上台阶,看着坐在大门口的人,皱眉。于母口中不断喊着,自己女儿被抛弃,被玩弄,茅侃侃不是东西,诸如此类不堪入耳的话语。   易母的眉头皱得很紧。   她不管茅侃侃现在在外面怎么样,可是他如果被安上了嫖客的罪名,那素素算什么?嫖客的老婆?   易母的走上前,保安立马上来,虽然他也不认识易母,可是身上的衣服是认得的。   “我是你们老板的……”易母是想说丈母娘,可是坐在地上哭的那个,彻底把她的名分给哭脏了,压下火气:“我是易素的妈妈。”   保安一愣。   又一个丈母娘?   赶紧往上面打电话。   于母听见易母的声音,不哭了,站起来。   “你是那妖精的妈?我说的嘛,女儿和妈一个德行,死缠着人不放,出计策陷害我们莫芯……”   这话越是说越是下道。   易母心口堵了一口气,可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这里丢人,她忍。   可是于母嘴不摇人。   “一看就是不正经的人,全家都不正经,以后就那孩子也是狐狸精,怎么老天就看不到你们这一家人的恶毒呢,杂不出门撞死你们呢……”   易母怎么走过去的,谁也没看见。   一个大锅贴就甩了上去。   素素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不稳定,她就怕听见关于那样的话,不管她骂的是哪一个,已经彻底挑起她的怒气了。   易素的妈妈可不是一般的人,就算易素爸爸以前活着,明知道打不过他爸爸,可也没少对这和她爸爸打仗。   于母炸毛,可是保安按住她,不让她动。   高原从楼上跑下来,茅侃侃在后面,一出电梯就看见这么一出。   茅侃侃走过来。   还别说,易素她妈妈现在就有种慈禧的味道,而茅侃侃就是那小李子。她不动,稳如泰山,不急不慢的开口,看向保安。   “麻烦你把她刚才的话给你们茅总重复一次。”   保安被易母这种气势给彻底吓到了,吞吞口水,重复着。   保安是一个字也没敢拉的说着。   茅侃侃越是听,眉头皱得越紧,特别是听见于母诅咒易素和孩子的地方,脸上的平静已经开始出现龟裂。   易母掏出手绢擦擦自己的手,然后将手绢扔在地上。   越过茅侃侃的身边,然后停下脚步,话是对于母说的。   “街上要饭的我尊敬,我甚至可以跟要饭的一同吃一桌饭,但是和你站在同一块地上,我只觉得跌份儿。”   易母也是经常做慈善的人,特别是老了,有些迷信,想让易素过的好些,在她心里,人是没有分别的,大家都一样,可是她却瞧不起于母。   那气度,那范儿,高原都想鼓掌了。   茅侃侃对高原勾勾手,在高原耳边低语。   茅侃侃转身也上了楼。   高原给于莫芯打了一个电话,他就站在大堂中。   “您的女儿和我老板,也就是茅侃侃先生是雇佣关系,也就是说,她是我老板雇来演戏用的……”高原说的温吞,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这个演戏是对谁的,无非就是说为了气老板娘的呗。   高原的助理从电梯中飞奔出来,将一沓的资料交给高原,里面各种花销、支出都详细的写着,一笔是一笔。无比清晰。高原让人把于母扶过来,让她亲自看。   于母不走:“我又不认识字,你们骗我,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有,我亲眼看见我闺女进你们老板家里了……”   高原揉头。   茅侃侃的意思将样本全部说给这个老太太听,包括于莫芯被人非礼的事情,可是高原将那件事给吞下了,茅侃侃就是这样,没有利用价值了,在他用话将他点明白了,他开始对于莫芯防备至极。甚至残忍到高原现在又有点心软了。   高原在心里鄙视着自己。   “于莫芯小姐马上会下来,我会让她和你说清楚的,从今天之后,于小姐不会在出现在光宇集团,如果您……在对夫人进行侮辱,我们集团的律师团马上会以破坏他人名誉控告您……”   于莫芯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从电梯中走出。   于母傻了。   事情不是这样的,她是来要钱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于莫芯一脸的惨白。   她已经退到无路可退了,茅侃侃竟然还是给她开了。   甚至于莫芯怀疑,那个人自己认识吗?   他曾经把她拥在怀里,哪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她已经分不清了。   “妈,我们走吧……”   高原看着于莫芯,心里是觉得她可怜,可是事情走到今天所有人都有责任。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于莫芯,如果聪明的话。就不要玩弄着自己的清高,茅侃侃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于莫芯虽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茅侃侃对她没兴趣,茅侃侃的兴趣是在他的妻子身上,也许一开始他陷在愧疚里,可是当别人提示了一下,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可能对他产生感情的女人连根拔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   于母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于莫芯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她这一声究竟还有被这个家牵连多久?   她真的受够了。她心里相信,于莫芯还是那个于莫芯,她并不是装清高,而是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她喜欢自以为是的逞强,就算痛苦、难受她都一个抗,她要做出自己的一片天,不会比任何人差,也不许比任何人差。   还好于莫芯是真的有实力,加上这两年不断的深造进修,倒是马上找到了工作,只是这工作地点…… *** “妈……”茅侃侃喊了一声。   易母回头,脸上带着疏离的情感。   “侃侃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咱们今天说话就我们自己听见。外人听不去……”易母缓缓说着:“你易叔叔过世,我不怨你们家,这是真心话,是他自己想不开,活得好好的,突然就发病没了,怨不上你们什么……”茅侃侃回家的时候,他并没有让司机去接他,而是自己开车回来的,车子到了门前,并没有熄火。   车头的探照灯照在大门上,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想起上午易素母亲对他说的话,抓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然后将头埋在方向盘里。   易素十几天前检查身体,报告出来都不错,她的心情也稍微的放松了。   晚上也不再失眠了,睡的不错。半睡半醒之间,好像是看见了床角有个影子,就站在她的床角,她想睁开眼睛,可是太难了,只能继续睡,摸摸自己的肚子,翻了个身,心里想着,宝贝儿,一定要健康,只要你健康,妈妈减寿多少年妈妈都愿意。   清晨醒来的时候,茅家楠趴在她的床边,蹲着瞪大着眼睛,圆了咕咚的看着妈妈。   “妈妈,喝……”茅家楠今天起的很早。   甚至没有人来叫,就自己醒了,然后把被子叠上,好吧,勉强算是叠了,只是乱七八糟的卷一起,她自己认为那就是叠了,虽然不好看,不过总算是弄上面去了。   下楼的时候,周姥姥都被她吓到了。   “mini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   周阿姨习惯每天这个点起床,然后再自己种的小院子里摘点菜给易素拌了吃。   小丫头带着上绘画课才带的套袖,穿着白色的童娃,光着胖胖的两条腿,那袜子估计是没换,有点脏,衣服的扣子扣的七扭八歪的,头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揪吧上的。   总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从哪里和人才打过架出来的。   小丫头歪着脸:“我们老师说了,要给妈妈做一件感动的事情……周姥姥我们去摘菜吧……”   哎呦,这给周阿姨感动的,还没等感动易素呢,她先替易素感动一下。   抱着小丫头一顿狂亲。   小丫头那哪是拔菜呢,简直就是在搞毁灭世界的行动,被她小手抓过的菜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   周阿姨带着mini洗过手,又带着她,小人儿太小了,够不到流理台,周阿姨拿过来一个凳子,她就站在上面,周阿姨将水果放进榨汁机里,然后拉着她的小手去按开关。   小丫头咯咯的笑着,想着明天又可以得到一朵小红花了。   易素醒的时候,就看见女儿看着自己,然后交给她已被果汁,她也不知道是小丫头打的。   梳洗过后领着小丫头下楼,小丫头自己先跑了,好像在不好意思,易素觉得纳闷。   周阿姨问易素:“果汁好喝吗?”   易素愣一下,果汁?   不就和平时一个味道?   难道里面多放了一点什么?   没喝出来啊。   周阿姨笑着公布答案:“你今天要吃的菜是mini亲手拔的,还有你喝的果汁是你女儿亲手打的……”   易素一愣。   茅家楠脸上带着那种,妈妈快来表扬的表情在一旁装着忙碌,一会儿这捅捅,一会儿那捅捅的,可是那耳朵就差没立起来了。   “mini啊,我们mini这么让妈妈感动,怎么办啊……”   mini整个耳朵都红了。   妈妈夸自己了,明天一定要和老师说。   茅侃侃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就看见母女俩这样温馨的一面。   周阿姨看见茅侃侃已经穿好的衣服,多嘴问了一句:“侃侃上班啊?今天素素产检……”   周阿姨是想,不管素素和侃侃之间今后会有何走向,可是素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并不是很好,这样的压力不该素素一个人受,茅侃侃是易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也有责任。   “阿姨……”易素叫着。   周阿姨怎么回事?   易素有些尴尬的看向茅侃侃:“没事的,阿姨和妈妈今天都要陪我去的……”   茅侃侃站定住脚,将外衣又脱了下来,坐在离易素差不多不远不近的地方,距离保证不会碰到她,皱皱眉头。   “你们还不吃饭。”又看了一眼手表。   易素叹口气。这顿饭,她估计会噎住。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格外的给妈妈面子,今天算是胃口大开,竟然多吃了一碗,就连茅家楠也感受到了,笑嘻嘻的说着:“妈妈多吃了一碗饭,弟弟要长大了……”   等周阿姨将厨房收拾好,三个人带着一个孩子坐进车里。   茅家楠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今天可以不上学嘛?”   小盆友喜欢学校,也喜欢老师和小朋友们,可是她更喜欢妈妈,想和妈妈在一起,听周姥姥说,她陪妈妈去医院就可以见到弟弟了。   易素蹙眉,将女儿转过来,让自己的脸和她保持平行。   “mini,妈妈说过的,你只能好好学习才能去保护那些小朋友,才可以帮助她们……”   茅侃侃看是随意的说了一句:“不愿意去今天就不去了……”   可是小丫头却噘着嘴:“妈妈,我去上学,mini要努力上学,将来挣好多的钱给小朋友们路费,让他们爸爸妈妈都能看到他们……”   茅侃侃听着女儿的话,眉头皱得老高。   周阿姨解释着:“前些天接mini放学,在路过街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些爱心基金会的大学生,是为了给一些小孩子筹募学费的,有的孩子甚至除了自己家外没出过门,mini那天将自己买奶茶的钱都捐了还和素素说要将自己的钱都攒起来,将那些小朋友都接过来……”   他们mini就是这样的善良。   茅侃侃皱眉:“阿姨下午来我办公室拿张支票送过去。”   其实他的公司这种活动参加的很多,都是不挂名的往外捐。   周阿姨笑着:“素素都捐了,本来她是想把一些孩子接过来,可是最近她事情太多了……”   mini看着窗外,其实小人儿明白,自己好像和别的小朋友有些不一样,听那些姐姐说,贫困山区的小朋友们就连书都读不起,饭也没她吃的好,吃不到好吃的,以后她也在不喝奶茶了,不挑食了。   将孩子送进幼儿园,易素他们去了医院。   车子一停下就看见易母和老太太站在一起,看样子老太太的样子有些讪讪的。说实话老太太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人,可是遇上易素她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挺不直腰板,也许是因为老易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也许是因为易素的妈妈在易素爸爸过世之后,也没来求过她。   易素爸爸替老二抗罪,钱都被他们家给还了回来,连带着易素家的钱都被查封了。   老太太心里是佩服易素的妈妈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一个从来没有出外工作的女人,竟然去酒店刷盘子,一刷就是两年,她送去的钱都给退了回来。   易素一下车,易母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茅侃侃,倒也没说什么。进去检查的时候,老太太要跟着,易母拉住老太太说着:“侃侃跟进去,躺在素素肚子里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后花园 :http://www,paipai,fm/r5696055_u16986938/ 娇宠 幸福在哪里78 老太太拉着易素母女俩去商场,周阿姨跟在后面,今天老太太看得出来,心情颇好,连带着周阿姨都得到不少她送出的东西。   易素的妈妈给她买了一条围巾,牌子易素没听过,但是不大那么一点,价钱却很贵。   易素冬天也从来不系围巾,倒是看冬日恋歌的时候疯狂的迷恋的一把,可那之后就也在没带过。四个人正好到了小桂园的附近,一起吃了个便饭,趁着自己母亲和老太太去卫生间易素从怀里掏出一块表,交给周阿姨。   “阿姨……”   周阿姨愣住。   刚才在柜台的时候,她多看了两眼,要说周阿姨这人,她和一般的人不同,你在她身上永远看不见什么金银首饰的,她喜欢表。   “素素啊,你这样,阿姨以后还在你们怎么待呢……”周阿姨叹口气。   她本来想着,等明天自己过来买下来。   易素抱着阿姨的胳膊:“阿姨,我还得靠你帮我,安慰我,不只是我,还有他呢……”易素俏皮的笑笑。她笑的时候在唇角两边,有两个小小的漩涡。   周阿姨搂过易素。   她活到这么大,就是因为清高,年轻的时候很多男人都追她,可是她眼界高,过了三十岁也不肯迁就,她宁愿孤独一身也愿意去迁就的过一辈子,所以过了三十五岁她也不想了,她有工资,而且比一般的家庭工资都要高点,回复高考后,她是第一批考上大学的人,她的骨子里注定了她的孤傲。   不是没想过给人做保嬷丢人,可是没办法,当时老太太说着是侃侃,她也就来了,如果不行就走,可是在那个家里,没人把她当成是阿姨,易素把她当成是亲妈,买什么东西都会给她带一份,mini叫她周姥姥。   吃过了饭,两个老太太有些吃不消了,毕竟出来时间长了,周阿姨和易素又返身回了商场。   易素看着柜台里,那些小小的袜子,小小的鞋子,给茅家楠买了一些衣服,然后又买了一些为将来孩子准备的,易素的视线在看见一个婴儿床的时候,彻底走不动路了。   她走过去。   “素素,你慢点……”周阿姨在后面喊着。   易素的手抚摸着婴儿床:“小姐,这个多少钱?”   售货的小姐站在柜台前,客气有礼。   “您好顾客,这款的价格是10999。”   周阿姨看着易素,有些闹不明白她想买婴儿床?   易素想想,对售货小姐笑笑,那售货小姐司时也对她笑笑,易素拉着周阿姨走出来,那位售货小姐微微弯腰。   “感谢您的光临。”   走出来很久,甚至都下了楼,易素的心思都在那张小小的婴儿床上。   儿子在她肚子里,她的肚子是他最好的床,出来了,她想为儿子找到另一张能和自己肚子一样的床。易素叹口气,还是返身回去了。   那售货小姐也不惊喜,仿佛就是料定了她会回来一样,对易素笑着。   “麻烦你给我送一下,我写一下地址。”   售货小姐点头:“好的,我们现在在搞活动,我可以为您打88折……”   两个人回到家里后,发现高原提着大包小包的站在门外面,周阿姨赶紧去开门。   “你不是知道门锁吗?”周阿姨问着高原。   高原嘿嘿笑着:“阿姨,我不是等您老回来,我好吃你一顿嘛……”   周阿姨拍拍高原的头,进了厨房。   高原看易素的气色还不错,她托着腰慢慢走近门,然后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很久没有动。   高原来来回回搬了几趟东西,到了最后一趟,也没见易素动。   她……很累?   高原也说不好,他对易素是什么样的感情。   同情?不屑?   高原想想,应该羡慕、嫉妒、恨吧。   易素的出身实在太好了,特别是像高原这种独自拼搏的人,每每看见易素,总是会相形失色。   可是他又有些同情易素,老板说她身体不好,高原走进厨房。   “进来干什么,出去,在这里竟添乱。”   高原叹口气,从后面搂着周阿姨:“阿姨,我这不是被您的手艺给折服了嘛……”高原嬉皮笑脸的说着。   周阿姨拍掉他的手:“没正经,我老了,给你当妈还差不多……”   高原摸摸鼻子。   “对了,阿姨,一会儿家里还会来一个人,麻烦你以后和她和平共处。”高原抱着拳。周阿姨一愣,不过,马上冷下脸:“不会又是那个狐狸精吧?”   高原轻轻喉咙:“是请来给太太配餐的,营养高手……”   做来也倒是奇怪,茅侃侃在家的时间变得长了,甚至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白天周阿姨醒了,人家就坐在楼下和请来的那个营养师讨论什么,易素完全就是按照营养师的搭配进食,家里楼下的房间都给家庭医生住了,茅侃侃的解释,他最近的身体很不好,周阿姨到底见过他大把大把的吃药,估计是胃又弄坏了。   早上阿姨煮着粥,本来是想煮海鲜粥的,可是易素怀孕了就绝对不吃海鲜,因为海鲜凉。   营养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跟在周阿姨后面,周阿姨做着饭。她就时不时说上两句,一些话周阿姨倒是记牢了。   周阿姨将煮好的粥端上桌,茅侃侃让周阿姨出去给鸡喂点吃的。   周阿姨在门口换鞋,心里想着,这么早的。喂什么鸡啊?本来这鸡送来是给易素补身体的,可是现在倒好了,当大爷的供着。   茅侃侃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慢慢切着干豆腐丝,你好别说,有进步,竟然切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拌好了放在桌子上,又转身给易素煮了一个乌冬面。   周阿姨进来的时候,看着桌子上,欸?怎么多了碗面?还多了一个拌菜。   不过也没多想,估计是哪个营养师做的吧。周阿姨上楼去把小祖宗叫起来。   “周姥姥……我就再睡一会儿……”小丫头眼睛眯着一条缝,然后又闭上了。   在床上像只蚕宝宝一样的滚来滚去的,周阿姨无奈的将小丫头抱起来,然后让她站在床上,可是人家倒好,愣是发挥站着也能睡的优良传统,叫周阿姨哭笑不得。   “mini以后晚上还睡不睡那么晚了……”   这个小丫头就是个夜猫子,晚上不睡,白天不愿意起床。   **** 高原每天往返于素园和公司之间。   “莫芯去了我们的对头公司……”高原叹口气。   这个于莫芯啊…茅侃侃像是没听见一样,看着易素从楼上下来,手里拉着小女儿,母女俩说着什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mini在妈妈耳边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笑。   高原再次叹口气,完了。   茅侃侃的双手交缠在一起,他的手心中,似乎格外的温暖,比午后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还有暖。   “让你好的事情好的怎么样了?”   高原点点头:“说是人下午就能到。”   茅侃侃点点头,在高原带来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高原眨着眼睛,装无辜的看着茅侃侃:“茅总,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难道不怕我把公司给卖了嘛……”   这是相信他的能力呢?还是在藐视他的能力呢?   茅侃侃站起身:“高原,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不会讲公司交给你……”他顿了一下:“还有,你真的不适合用那样的语调和我说话,我还没有吃早餐……”   高原摔倒。   下午3点的时候,周阿姨去接mini放学,易素在屋子里休息,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她下床,然后有些愣愣的看着自己家突然出现的十几个小朋友。   这是什么情况?   孩子之间在她没有出来之前,有些杂乱的声音,可是易素一出来,所有小朋友的声音都没了,屋子里掉根针也能听见。   那些孩子的老师,有些恭敬的几乎是弯身一半的腰,去握易素的手,而她在握住易素的手之前,反反复复的将衣服上擦了几次。   “感谢您茅太太……”   易素有些发愣的和老师握着手。   高原抱着很多的帐篷让人一一搭建在一楼的偏厅里。高原从车后箱拿出很多新买的羽绒被和棉被,棉被是铺在下面的,每个小帐篷都是独立的颜色和图案。   mini和周阿姨从外面回来,小丫头背着黄色的小鸭子书包,突然看见家里多了这么多的哥哥姐姐,尖叫着。   “谢谢妈妈……”   易素看着女儿高兴的脸,谢她什么?   高原发挥大男孩儿的本色,带着一小群小朋友在外面玩,易素他们在屋子里,和老师说了半天的话,易素才知道,是茅侃侃让高原联系了一个宁夏那面的学校,然后选了一个班将他们送过来,在这里度过十天。   老师抓着易素的手不肯放开,说着孩子们知道之后几天都没有睡好,因为高兴。   小朋友们给这次旅行取了一个颇为叫人心酸的名字。天堂之行。   周阿姨返身进厨房,然后又打电话让司机多买一些菜回来,她今天除了给易素做了一些素菜之外,其余的都是荤菜,各种各样的肉。   到了五点钟的时候,茅侃侃让高原带着男孩子们去男澡堂洗澡,女老师带着女孩们还有mini去女澡堂洗澡。   每个人手里都有高原给买来的洗澡小框,高原像是鸡妈妈似的,走在前面,领着一群小群的孩子们。别墅区里突然出现这样的一道风景线,独特并且吸引所有人的风景。   在所有孩子里mini最小,和那些哥哥姐姐们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她走在那些孩子中间,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小娃娃,那些孩子频频的看着她,可是都不敢接近她。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虽然也是说的普通话。可是普通话和mini她自己说的完全不同。   那些孩子说话大多数mini听不懂,mini着急的时候是连英文混杂着说,那些孩子自然也是听不懂,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个小小的孩子,像是布娃娃一样的孩子说的是英语,大家对mini更是抱着敬畏的态度。她的家甚至比他们的学校都大,里面的东西他们都没有见过,还有漂亮的仙女。   mini拉着老师的手叽叽喳喳的试图打开自己的话匣子。   在老师的帮助下,她总算有了两个朋友。   大多数的孩子还是对她隔着一种穿越不过去的距离,孩子们的心其实都是敏感的,老师也无能为力。在澡堂子里,mini是第一次来,小丫头跟小火车似的,前前后后的跑着,一会儿摸摸小姐姐的头发,一会儿和小姐姐比谁有肉,到底都是女孩子,沟通起来比较容易,没一会儿一些小丫头是连比划带说着怪里怪气的话和小丫头在深堂里尖叫着乱跑着。   老师不停的在后面说着,大家要小心安全。   没一会儿周阿姨也脱衣服进来了,老师在心里感叹着,到底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易素让司机买了很多漂亮的发带,小卡子还有按差不多的打量买了一些衣服、鞋子。   等大家洗好了出来。周阿姨给mini扎着小辫。大家围着mini,有的碰碰她的皮肤,怎么跟牛奶似的?   小家伙哈哈的大笑着。   从外面回来。家里大客厅的桌子已经摆满了差不多几十种菜把,从桌子的一头摆到末尾。   易素让人买了很多的特产,孩子们都站在门口,谁也不肯进来,mini有些着急的拉着几个姐姐的手,可是他们都不动。   一直到老师说话了,大家才慢慢有秩序的上了桌子,可是谁也不敢先拿筷子。   这给易素搞的,让大家吃,可是谁也不动筷子,易素叹口气,老师终于发话了,可是这些孩子只是吃着自己碗中的米饭,易素没撤,让大人们撤了,只留孩子吃。   mini就像是一个小大姐,掰下一个鸡腿放进这个姐姐的碗里,可是姐姐看了她一眼不吃,还是只吃米饭。   mini前后跑着,一会儿给这个夹点菜。一会儿给那个夹点菜,可是大家就算吃了,吃完了碗中的菜,谁也不肯伸出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菜。   mini急的是一头汗,然后坐在地上,哇一声,哭了……孩子们听见她哭,放下筷子,也没人在吃了。   易素几个人在外面听见孩子的哭声,周阿姨要进去,易素抓住周阿姨的手。   mini满脸都是泪,夹着一块排骨,用小小的汤匙举到身边一个哥哥的嘴边:“吃……”扁着嘴,好一副,你不吃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那男孩儿接过她递过来的勺子,一口含住,然后慢慢的将骨头吐出,一些孩子还是有点拘束,这可苦了mini,这小丫头自己也没吃两口,拿着她的小汤匙这个喂一口那个喂一口的,可把她给忙坏了。   最后老师进来。   “大家都自己吃,你们看小妹妹自己都没吃,想吃什么就自己动筷子,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好吗?”   老师发话到底是比谁说话都有用。   等易素他们上桌的时候,周阿姨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本来是打算大家一起吃,可是孩子们太拘束了,所以下桌子的时候,给易素弄的素菜忘了拿下去,可是在等一上桌,桌上的素菜已经光光了。   周阿姨头疼。   易素也知道孩子们还是拘束,叹口气,大家吃饭。   老师和周阿姨聊着天,说呗这一桌子的菜给吓到了,周阿姨笑着解释说,家里从来不这样吃,而且都不再这个桌子上吃饭,指着厨房里的小桌子:“我们平时都在那里吃,就几个人……”   老师点点头。   吃过了晚饭,茅侃侃让高原备车,大队人马开始出动,去逛街。   因为孩子多,怕走丢了,茅侃侃、易素、高原、周阿姨、老师还有素园里的一些佣人都跟着,一步不离,就怕给孩子们弄丢了。   路上的人都带着惊奇的目光看着这个小队伍。   mini将自己的压岁钱全部拿了出来,请大家喝了珍珠奶茶。   易素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听说宁夏那面有的是回族,是不是因为是回族,所以大家都不吃菜,易素拍着自己的头,她都给忘了。   老师赶紧摆手,说带来的这些孩子都不是回族的,因为来之前就怕出这个问题,所以让易素不用担心。老师和易素在孩子们后面喝着奶茶。   老师给易素讲着,他们是住在宁夏南部的山区,是原地去彭阳县里面的一个小乡镇,老师说也不知道茅总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因为他们住的实在是偏远,当有人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只以为是在开玩笑。   易素的心里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其实她小的时候,真的没有受过太多的罪,倒是听自己妈妈说,妈妈小的时候有时候吃不饱。   最后逛完街,易素领着孩儿们去超市,给每个人拿了一个购物筐,以前每次带mini来的时候都是用玩具车推着她的,这回小盆友不搞特珠,和大部队一起前进。   茅侃侃和易素的本意是孩子都是喜欢吃零食的,可是谁也不主动拿架子上的东西,甚至有的孩子第一次听见超市这个词。高原抓着头发。他堂堂一个首席助理,可是却弄不过这些孩子,他头疼。   最后给还是mini说,她就喜欢吃糖,高原想,孩子总是一样的吧,那就买糖吧,保质期还长,就给每个孩子买了一堆的糖果。   还别说,孩子们是收了,可是都收到包包里,想带回家里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吃。   易素觉得这些孩子真的是很善良,特别是mini也能受到教育。不管mini怎么懂事,她毕竟只是一个两岁多一点的孩子,她对金钱没有观念,mini喜欢喝奶茶,最近是收敛了一点,可是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她奶奶还是给她买,买了她就喝。   易素倒不是觉得孩子喝点什么饮料有什么,可是那东西对身体确实不太好。   才两天,她已经开始会将以后不吃的东西吃掉,不会在扔到桌子上,或者让别人吃,和那些小朋友一起住帐篷,她会自己穿衣服,自己试着扎辫子。   这就是mini最大的收获。   三天过去了,所有的孩子似乎已经有了感情,可是时间飞快,一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刻,mini抱着周阿姨的脖子哭成了泪人儿,抓着一个小哥哥的手,不让他离开。   易素被女儿这么一弄,眼眶也有点湿润。   高原派公司的人跟着上了火车,将给那些孩子买的东西能随身带的就算随身带,不能随身带的就在后面准备派送过去。   易素和周阿姨哄了半天,可是小丫头眼看着就有要哭倒长城的架势,易素也没辙,茅侃侃抱起女儿,两个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茅侃侃和女儿说了什么,她倒是不哭了。   周阿姨将mini和那些小朋友拍的照片都贴在她屋里的墙壁上。   **** 于莫芯很快的上手了新工作,她的老板很是看重她,她一过来就坐稳了首席秘书的椅子。秘书室很多对她带着极大的敌意,可以说于莫芯在这里非常的不受欢迎。   当当……“进。”里面传来属于她老板的声音。   于莫芯抱着文件走进去。   “莫芯啊,在我这里待的还好嘛……”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子。   于莫芯恭敬的站在下面:“是,齐懂……”   齐大国笑眯眯的看着于莫芯,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状似无意的拉起于莫芯的手,于莫芯将自己的手收回,依然站定在旁边没有动。   齐大国也不恼,太快了拿下就没意思了。   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敲打着桌面。   “在光宇你应该是全程参加了他们今年的计划了吧,能不能和我说说光宇百货今年的活动……”   于莫芯脸上带着笑容,客气而又有礼。   “齐董,我只是一个小秘书,光宇内部今年的活动怎么又会让我知道呢?”   齐大国看着于莫芯,想从她的脸上找到意思蛛丝马迹。外面的风声他也是听说过的,茅侃侃和这个于莫芯怎么回事,他虽然不敢百分百肯定,可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啊,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于莫芯离茅侃侃那么近,光宇内部有什么活动计划是她不知道的?   还是他显得不够诚意?   齐大国心里也是奇怪一点,这按理说,就算是于莫芯犯了错,可是一般按商场上的规矩,她是不能马上离职的,必须要调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待上一年,不然绝对不会让离开的。   茅侃侃和这个丫头在玩什么?   真的是闹掰了?   齐大国当着于莫芯的面,给财务部打了一个电话。   “对,带双休,每个月在涨二千……”   于莫芯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工作。   想通过她换取光宇的情报?   她于莫芯还没那么没良心。中午大家吃饭的时候,又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是孩子在闹,让她回去一趟。于莫芯想自己终究不够心狠,她不能将她的父母扔了,父母也知道这一点,叹口气。   “妈,我现在在上班。我不能每天都围着那个孩子转啊……我要……”   可是于母一向的态度。就是不管你说任何话,我都当听不见,我说的话,你必须要听。   “你马上回来……”说着就挂了电话。   于莫芯揉头。   家里现在一点存款没有,她还欠着茅侃侃的钱,又有一个小孩子要她养,还有父母也要她养,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回到家中,打开门,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于父见她进门,冷着脸子。   “怎么?不想管我们了?别忘你弟弟是怎么死的……”   于莫芯在心里无奈的苦笑,她的父亲似乎总是怕她忘记了,弟弟是怎么死的,没两天一定要在说一次。于莫芯很想问问父亲,她是亲生的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   她是一个人,也不是牲口,他们气不顺了就骂她,她也会伤心的。   于母见她回来,哄着孩子将和老头商量好的话说出来。   “我和你爸今天商量了一下,要不孩子就落你户口下面把,以后当你亲儿子……”   于莫芯手里的皮包落在地上。   “妈……”于母打断她:“我知道你心里,不愿意,可是你想想你弟弟,是你害死他的,你帮他养儿子也没什么不对……”   “我不是已经在养了嘛…”   于母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果我们以后死了,你要是将孩子扔了怎么办?我可告诉你,于莫芯就是你死了,他都不能出一点事情的,他是我们于家的根脉……”   于莫芯无力在无力,坐在床上。   “妈,我也是你女儿,我也是你生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替我想想呢,如果他成了我儿子,我以后要怎么结婚?我养着他不就好了……”   于母大怒,门外的于父也在听结果,一听见女儿反驳的声音,推开门冲进来,二个大耳光先甩了下来。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于莫芯捂着脸。对这个家,她真的是失望了,她掉头跑出房门。   于母想追,这丫头要是跑了,他们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于父拉住于母:“不用追,我看她敢不回来?小心天打雷劈。”   可是这回事情却绝对不是跑出来那么简单了,哀莫大于心死。   对于这个家,于莫芯满心的都是累,都是恨,都是烦,当所有的情绪全部积攒到了一起,到了她再也忍不下去的时候,它爆发了。   于莫芯离开本城了,带着她的侄子一起离开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齐大国看到桌面上的辞职信的时候,一拳打在桌子上,打疼了他的肉。   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她竟然跑了,自己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她就这么跑了?   于父和于母彻底傻眼了,去公司要人,和齐大国放横,可是齐大国什么人啊?   你和他耍横,他直接叫警卫把人给扔了出去。于父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于莫芯竟然敢不管他们?   租住的房子马上就要到期了,他们手里的钱都霍霍光了,以前卖房子的钱和于莫芯不断给他们的钱,都叫他们显摆的给兄弟姐妹邮寄了回去,两个人一对眼,彻底傻了。   于母最后没撤的说着,要不回乡下吧。   于父却不走,他要等于莫芯回来,不信她真的敢不回来。   于母口中骂着:“这个没良心,挨千刀的还我孙子来……”   她要走就走呗,干什么拐带走她的孙子。   可是两个老的一直等到最后,也没等到于莫芯出现,他们在这个城市里没有立足之地,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乡下。   他们原想着,这几年他们往自己兄弟姐妹手里搭钱,没个五六万也有三四万的,就算他们没地方住了,还是会有人收留他们的,可是事实却是和他们想的相差了几千里。   两个老的回到家乡,所有人都在问怎么回来了,两个人只能扯着老脸编瞎话,说是女儿让他们先回来住一段。   可是这么小的地方。哪里能藏得住八卦,在说弟媳虽然跑了可是和自己家还是有联系的,说两个老的肯定是被于莫芯给撵出来了。   **** 高原穿了一件仿皮的皮夹克,最近天有点冷了,可是一进门,小丫头的眼睛恨不得都滴出血了。   自己蹲在门边,高原换拖鞋的时候,小丫头就蹲在他旁边,小嘴里念念叨叨的。   “脚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皮是动物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高原泪奔。   他穿的是仿皮的。   之前听茅侃侃说过了家里的小祖宗看见谁穿皮质的东西,就会来上这么两句,连鞋现在都换成穿布鞋了。   高原的脚抽筋儿了两下。   “mini,高原叔叔穿的是假的,是仿的……”高原笑眯眯的解释着。   小丫头眼睛跟雷达似的在高原身上来回撺掇,然后目光定格在他腰间。   “皮带是动物身体上的一部分,手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高原抱头。   请问他还能穿点什么?   **** 秦淼最近都快被逼疯了。   该死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一直都是她在玩人,没想到变成别人在玩她。   不管她怎么说,那个男孩儿就是一句话。我想和你结婚。   秦淼抓着头发大叫。   雷臣骁看了一眼送过来的照片,推开:“继续跟着。”   那人多看了雷臣骁一眼,觉得这个人真奇怪,自己老婆外遇,他竟然一点愤怒的表情也没有。   男孩儿约了秦淼见面,秦淼手里提着一袋子的钱,按照约定去了酒店的大堂。   “淼淼你来了……”男孩儿笑的很阳光。   秦淼看着眼前的这张脸,突然很想一刀桶死他算了,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   “我们上楼吧…!”男孩儿说着就要拉秦淼上楼。   秦淼甩开他的手,带着不屑,将手中装钱的袋子扔在桌子上。   “得了,你也别跟我玩鹰了,这里面有十万,我睡你一夜,给力十万也算是高价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别给脸不要脸……”   男孩儿身体僵住。她怎么能这样说他?他是真的爱她,难道她不知道吗?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要和他上床?   男孩儿紧紧抓住秦淼的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是为了要钱……说着他将装钱的袋子又推了回去。   秦淼双腿交叠着,红唇带着嘲讽:“玩真心啊?那更好啊,那你应该现在马上消失才对啊,你不是爱我吗,那么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你,还有如果可以你也可以学学那些人,用刀子在手臂上害一刀的……”   男孩儿真的生气了,因为秦淼好像在污蔑他。   他不是喜欢她的钱。是喜欢她这个人。   “果这是你要的,我会去做……”   秦淼甩开他的手,带上墨镜,站起身:“做完了我自然就看到了,别张着一张嘴就会说,我警告你,出去不要乱说,不然我就说那天是你强暴我……”   没有想到,那个男孩儿爱疯了她,当晚就自杀了,可惜没死成,被人救了回来。   秦淼和雷臣骁正面对面的吃着饭,雷臣骁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   “喂……”   雷臣骁的脸色有些铁青,看着秦淼,秦淼有些狐疑,他是怎么了?摸摸自己的脸。   “现在穿衣服和我去一趟医院……”   雷臣骁起身率先走了出去。秦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跟了出去。   到了医院,秦淼的心跳动的有些快,她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   进了病房,她转身就要出去,可是雷臣骁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雷太太,我求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小不懂事,求你放过他吧……”男孩儿的父亲扑过来就跪在秦淼的脚下。   秦淼彻底傻了。她浑身颤抖着,去看雷臣骁的眼睛,雷臣骁转身就走出房门,秦淼气息不稳的追着。   “臣骁……臣骁,你听我解释……”   雷臣骁甩开秦淼的手,站定住脚步:“说吧。”   秦淼心里很乱,她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己比较有利?   “我……”   雷臣骁看着远方:“秦淼,知道什么叫净身出户嘛?”   雷臣骁说完抽身离去,秦淼傻眼。   什么叫净身出户?为什么她要净身出户?她做错了什么?   秦淼本就是强势的人,她就算要离婚也绝对不可能接受净身出户,可是雷臣骁的态度强所未有的强硬,甚至根本不见她,都是由律师来挡驾,秦淼知道这个婚是一定要离了,可是让她净身?   没也没有。   秦淼请了最好的律师。收集对秦淼有利的证据。甚至那律师为了帮秦淼打赢官司去找了易素,想让易素证明雷臣骁不举,这样秦淼就会找到可以反驳的方向。   秦淼和律师坐在楼下,看着易素从门外缓缓的走进来,秦淼的目光定格在易素的肚子上。   易素听过他们的话,看着秦淼,仿佛她是最低等的生物。   “秦小姐,我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律师有些急,秦淼倒是出奇的安静,拍拍律师的手:“素素,我手里有一个东西,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易素不感兴趣的起身,让周阿姨扶自己进屋,秦淼离开的时候,站在易素的门外:“素素,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是替谁顶罪的呢……”秦淼笑着戴上墨镜离开。   而那个男孩儿终究还是死了。   因为再一次的自杀,这一次他没有那样的幸运。   他以为只要他表达了对秦淼的爱,秦淼会一辈子记得他的。   那一天秦淼单独去见他,在确定了雷臣骁和要和自己离婚以后。   “淼淼……你来看我了……”秦淼看着床上的人,简直是个疯子。   ”我来了又能怎么样?我就算和雷臣骁离婚了,我告诉你,我也不会嫁给你……”   “可是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男孩儿犹犹豫豫的说着。   他哪里不好?除了没有雷臣骁有钱,可是他相信,他以后会比雷臣骁有钱的。   秦淼站起身:“那你找个最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一定记住你一辈子。”   结果这个傻男孩儿就真的从三十几层的地方跳了下去。   秦淼知道后,只觉得恶心,无论男孩儿的父亲怎么求她去看一看,她也没去。   官司以秦淼落败结束,其实并没有太出乎秦淼的意料所外。   只是她心里的这个苗头狠狠对上了易素。   甚至将雷臣骁的恨都划到了易素的身上。   秦淼将所有从小玉那里得来的资料,以及当初小玉录下刘远东说话的光盘全部放进袋子里,最后封上袋子的封口。   “素素,你看我对你多好,送你这么一份大的礼物,这可是我花了几万块钱才买来的……”   *** 可是那份东西易素很幸运的没有接到。   因为茅小美被人捅了一了一刀。   茅小美是在一场聚会上认识黄笑笑的。   本来他是没多大兴趣去参加那样的商业晚宴的,可是他老妈非拉着他去,他没辙只能跟着去了。   其实这样的晚宴他参加的多了,无非就是猎艳的绝佳地点,可惜小爷他今天心情不好。   茅小美在蹬退了几个像是章鱼的女人,无聊的走出大门,慢慢沿着小路走着。   活着是为了什么啊?他其实有点怀疑,他不缺钱,不缺女人,什么都不缺,他很想问问老天,他还缺点什么?   能让他缺点什么不?   人生太是无聊了。   电话响起,茅小美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身,一只腿翘在另一只腿上,穿着黑色皮鞋的脚不断的抖啊抖的。   “什么事?”   电话里的人带着笑意:“小美,这面有局来不来?有几个新来的妞儿给你留着开b?”   茅小美看了一眼月亮:“最近玩的太疯,现在这女人拉上床太容易,没劲儿,想找一个有挑战性的。”   黄笑笑在树后就听见这样的一句话。   她本是随老师来的,她就不喜欢这样的聚会,可是老师说让她代替师姐一会儿应,笑笑无奈,看着老师在人群中得意的走着,很显然她是享受那样被男人追棒的荣耀,笑笑心里对老师的做法,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反感,老师是老师,而且老师对她很好,帮了她很大的忙,她心里是感激的。   她从晚宴中悄悄溜走。想在院子里清静一会儿,可是在在秋千上坐了不到一分钟,就远远看见一个男人走过来,笑笑看见茅小美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男人危险,这样的人她开罪不起。   黄笑笑才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马上紧接着茅小美就坐下了身接起了电话。   黄笑笑本事打算在他说完话之后再走,可是听见他说的话,两条漂亮的眉毛突然紧紧的搅在一起。   她手里还提着鞋子,站在树后,她的脚其实很不习惯穿高跟鞋,可是老师说,女人都要学会穿高跟鞋的,她才穿了一会儿,两个后脚已经都破了。   黄笑笑对茅小美的感觉反感到了极点,她静静的想离开这个污浊的地方。茅小美挂了电话,松松自己的领结,将电话挂上,想着一会儿还是去一趟吧,看看有什么新鲜货色。   他是不在乎钱,也不觉得和小女玩一场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可是偏偏他就是遇不上那种看着外表冰清玉洁的骨子里带着高傲清高的,甭管是装的还是天生带来的,他不用管那么多,可是只有提出他的家,他的名头,哪个女人不是倒贴着上来?   哎,望着月亮。   月亮啊月亮。你什么时候才能赐给我一个有挑战的女人呢?   当黄笑笑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茅小美的眼角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裙角,他高大的身躯依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胸。   他玩味的翘起唇角。   “美女……”   他懒懒的看着黄笑笑,笑笑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小礼服站在月光下,看着黄笑笑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如玉一般的小脚,茅小美的心好像狠狠被撞了一下。   黄笑笑看着茅小美轻佻的举动,心生嫌恶,她敛下眼神转身就想离开。   茅小美挡住笑笑的去路。   “美女,我在跟你说话……”   黄笑笑抬起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茅小美,茅小美被她看的有些心虚,心里想着,这娘们的气势还真是霸道。   “我对你有兴趣。”   见她就要离开,茅小美抓住她的手腕,英俊的脸俯下来,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带着蛊惑。   黄笑笑在心里冷笑着。   “我对你没兴趣。”   黄笑笑眼中的嫌恶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不过他都不在意。   茅小美一直被人高高棒着,遇见这么一个小辣椒,他心里来了兴趣。   他的气息轻轻吐在她的耳窝,温热的气吐进她的耳中,黄笑笑只觉得想吐。   “你这是在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吗?”   有意思。   刚才偷听他电话,这妞儿明显就是听见了他所说的话,想吊他?   黄笑笑狠狠一推,茅小美没有准备,被她狼狈的推坐在地上。   “对不起先生,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说着转身傲然离去。   茅小美阴阴的看着黄笑笑离开,这场戏咱们没完,走着瞧,等小爷把你追上的那一天,让你知道什么叫痛心。   *** 茅小美若有所思的回到宴会上,他妈已经先走了,他本来是对这里没兴趣的,可是刚刚他已经熄灭了很久的熊熊烈火终于被点燃了。   想找到那个女人太容易了,他慢慢的喝着杯子中的红酒,漫不经心的说着:“穿黄衣服的人是跟谁来的?”   主人家的儿子和茅小美也是认识的,笑着说:“知道淫媒嘛……”茅小美微微愣了一下,有些大出所料:“跟何芳一起来的?”   那人点点头,拍拍茅小美的肩头。   茅小美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他还真是没看出来呢,竟然是跟何芳来的。   何芳在这个圈子里名声不是很好,她自己本身就跟众多的富商料缠不清的,而且她每次带来的人都是身上带着标价的,说不好听了,就是出来卖的,价高所得。   茅小美一口引进杯子中的酒,将杯子放到少爷端着的托盘上,抽身离去。   他是不介意玩,可是从来不玩别人剩下的。   能跟何芳出来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他茅小美没什么优点,可是有一个优点却是十分的好,就是不是处女他不碰,怕得病。   上了车,想起那个女子对自己所说的话,冷笑着。   黄笑笑看着师姐翩翩来迟。   “师姐……”   “笑笑你怎么来了?”师姐显然是有些意外的。   黄笑笑和她们不同,人家出生在书香门第,不缺吃不缺穿的,自然对这种活动没有兴趣。   笑笑无奈的解释:“替你撑场。”   师姐拍拍笑笑的肩:“谢了,完了请你吃好吃的。”   笑笑但笑不语。‘她并没有看不起老师和师姐,她们的私生活和她没有关系,她虽然不赞同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对生活的选择。   笑笑走到何芳的面前,何芳不知道在说什么,显然很高兴,笑得很是优概尽管屋子里有一半的女人都在用嫉恨的眼神看着她,可是她依然是那样的高贵。   黄笑笑也说不好,别人说老师放荡,可是她看见的老师眼里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哀愁,化解不开的哀愁。   “老师……”   笑笑捏着手里的小包,她真的不太习惯这样被别人注视着,可是她现在要离开了,必须要和老师打声招呼。   “呦,是芳芳的学生啊……”   大家都知道,何芳的学生能带出来的,都是有价钱的,只要价钱合适,就能将人带走,共度一夜。   “真是不要脸……”旁边有女人的声音。   何芳见黄笑笑走过来,为她挡住那些如狼似虎的视线,转过头风情万种的撩撩头发:“告诉你们,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她将来会坐在最高的那个台子,就凭你们这些臭男人想窥探我们笑笑……痴心妄想。”   也不知道何芳是真的罪了还是假的罪了,那些男人们讪讪的一笑,各自找猎物去了。   “要走了吗?”,何芳转过来看着黄笑笑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   黄笑笑点点头。   何芳拉住黄笑笑的手:“笑笑,你要记住,这些男人有的是钱,没的是心,如果你喜欢上这里任何的一个……”   黄笑笑明白老师关心她,柔顺的点点头。”老师,我不会的,我要回去了。”   何芳点头,那么多学生中,她最喜欢的就是眼前的这一个,第一次见到黄笑笑的时候,她就好像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她这朵莲花已经被污泥给淹没了。她不愿意让她的学生们走进这样的场合,可是她又能怎么去阻挡呢?   有的是如她一般有着野心,有的是为生活所迫。   何芳真的是喝多了,一路上就没松开过黄笑笑的手。   “笑笑,答应老师,将来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靠你自己的实力……”   她是毁了,她不想黄笑笑毁了。   黄笑笑出身好,人也漂亮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她有实力。   当主播并不是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是可以的,那么多学生中,只有眼前的这一个是纯粹的喜欢新闻。笑笑答应着,扶着何芳上车,送到了黄笑笑的家楼下,何芳一定要黄笑笑给她父亲打电话,下来接她她才能放心的离开。   黄笑笑争不过。只能给父亲去了电话。   何芳看着黄笑笑搀扶着她爸爸的手臂,闭上眼睛。她不会让笑笑发生任何的意外,绝对不会。多好的年纪啊,如果她还能回去的话。   黄父拧拧女儿的鼻子:“怎么回来之前不来电话呢?”   黄笑笑撅起小嘴:“我不是怕爸爸累到嘛…”   黄父没有办法,宠爱的看着爱女:“今天晚上的聚会有意思吗?”   黄笑笑的老师黄父其实是听说过的,生活作风很是不好,整个城都知道那个女人的关系很乱,一开始他很反对女儿做那个私生活不检点女人的学生,可是没想到何芳竟然单点了成绩并不是很出色的笑笑做徒弟,这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黄父并不是带有色眼镜看人的人,可是他心里其实并不喜欢何芳,后来女儿慢慢的变得开朗,他有些安慰。   笑笑的妈妈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可以说他是既当爹又当妈的将笑笑带大了,女儿其实有些内向,他一直以来是有些担心的,可是慢慢的女儿在何芳的调教下变得自信开朗起来。   而且每次不管何芳将笑笑带到哪里去,她一定会亲自将笑笑送到家门口,而且一定要看到他亲自下来接笑笑上去,车子才会离开。   他本就不是乐意讲别人是非的人,对于何芳干的那些所谓的勾当,他犯不上去说人家,即使知道笑笑的一些师姐为了换得将来出名的机会陪客,他也没有过多的想法。   他的女儿他相信。   父女俩笑着上了楼,黄父是个教授,住的地方是座老楼,楼的年龄比笑笑都要大,他不换房子不是因为没钱,而是这里有他妻子和笑笑太多的回忆。   黄父进了屋子,换了拖鞋,取过挂在门板上的围裙。   黄父在厨房煮面的时候,黄笑笑从后面抱住她爸爸的腰:“爸爸,我以后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黄父也状似很苦恼的样子。   “是啊,我们笑笑将来的老公会郁闷的……”   黄笑笑嘻嘻笑着“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她对父亲吐着舌头进了自己的屋子。   她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没有母亲而觉得自卑,相反的觉得自己很幸福,屋子里的墙上在她床的位置水平线上,有一些用铅笔写下的字迹。   小的时候,她生气了,就在墙上写下自己的委屈,第二天睡饱饱以后一定会看见父亲的道歉信。   家里的房子很老旧,就算几年前翻修过了,可是这样的房子冬天冷,夏天热的。   她的窗外,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一片墙的蔷薇。   黄笑笑换了睡衣,踩着拖鞋去了厨房,果然一碗香喷喷的面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黄父坐在一边,带着眼镜手里拿着一本书。   黄笑笑皱眉,将他手里的书抢下:“老黄司志,这样对眼镜很不好……”   老黄同志无奈的配合着,摘掉了花镜。   “我女儿这么漂亮,今天有没有狂蜂浪蝶追逐啊?……”   父女俩经常会一起说笑。   黄笑笑脑中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种马男,心里一阵的不屑,家里有点钱,就玩弄女性,早晚得x病。   “没有……”   谁能知道,这个被她成为种马男的男人,竟然会在她日后的生活中掀起那种的一片惊涛骇浪。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后花园 :http://www,paipai,fm/r5696055_u16986938/ 娇宠 幸福在哪里79 黄父已经习惯了每天六点钟起床,然后给女儿做早餐,吃过早餐后,父女两个人手拉着手送黄笑笑去广播学院。   黄笑笑吃过早餐,黄父送她去学校,他们家其实就这点好,虽然房子旧点可是位置极好,走了不到哦五分钟就到广播学院了。   笑笑摆手和父亲说再见,黄父背着单肩包离开。   黄笑笑的学校门口停了很多的名车,若是第一次来,还以为这里是车展的地方。   一些女生从车子上走下来,傲视着身边的人,都在进行攀比。   笑笑无奈的笑笑。   “笑笑……”黄笑笑听见有人喊她,站住脚,然后温和的对来人打招呼:“师姐,早。”   师姐挥了一下手,指着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不屑的说着:“看,是刘潇……”   师姐和刘潇两个人就像是天生的死对头一样,两个月一遇见其中的关系很是微妙,火花蹦的哪里都是。刘潇是号称没价的,从来不参加老师举办的活动,其实何芳知道有的同学就像黄笑笑似的,带着她们出去也是为了帮她们找一个好下家,至于愿不愿意的,认识多一个总不是错的吧。   可是刘潇是个例外,无论每次聚会,一概不去。   刘潇这样做到没有让大家觉得她冰清玉洁,反倒让人觉得做作的很。   笑笑不一样,她参加活动,可是从来不随意和男生交换电话,在这个班中黄笑笑的年纪是最小的,所以师姐们都是保护黄笑笑的,她去也无非就是为了混顿饭吃,至少大家都是这样认定的,因为无论来的男人多么有权势、年轻、帅气她都只是看着她的盘子,然后就傻笑。   刘潇在这个学校里能瞧得上眼的人很少,一开始她是想和黄笑笑做朋友的,毕竟觉得她和自己一样,不是乱来的人,可是后来见黄笑笑也不凑上来,刘潇觉得黄笑笑是压根就没想和她做朋友。   黄笑笑是本地人,父亲又是教授,虽然不是生在豪门,可是她父亲每个月都是拿上万块工资的,学院里的人都知道。   刘潇是昨天晚上接到朋友的电话。   朋友神秘嘻嘻的说着:“刘潇,你不是要最好的?今天这个最好的出现了,你来不来?听说是茅小美……”   刘潇也不是说没有价,只不过她的价是天价,听见茅小美的名字,她心动了。   学院里一些师姐有的和茅小美有过牵扯的,茅小美她是知道的,前些日子,班里还都在讨论呢,谁会是茅家的第二个易素。   刘潇去了酒吧,一推开包厢的门,皱了一下眉,她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人。   朋友站起身:“是我朋友,顺路过来找我的。”   刘潇就坐在靠着门边的位置,拿着一杯饮料不说话,若是有人上前搭讪,她也只是淡淡的应付着。   梁子用胳膊怼怼茅小美的胸膛:“看见没?那妞儿从进门就不说话,在等大少爷您呢……”   茅小美不在意的笑笑。   谁都知道他茅小美喜欢新鲜货,从来不吃二手的,这样的女生他见得多了,装腔作势的。   茅小美拿着一杯饮料走过去,这时刘潇的杯子中已经没有饮料了,茅小美挨着刘潇坐下身,将饮料放在她前面。   “谢谢。”刘潇秀气的说着。   茅小美双手的肘处支撑着大腿,两条笔直的大腿微微张开着,眸子里暗光闪烁。   “第一次来……”   刘潇既不热情也不会将场面弄的很冷,淡淡的点了点头。   茅小美又说了几句,可是刘潇都是淡淡的,可是茅小美就是觉得她在端着。   笑笑站起身又返身回到了自己朋友当中。   梁子有些诧异:“怎么回来了?”   小美喝了口酒:“没劲。”   梁子哈哈大笑着,小美已经让女人惯坏了。   刘潇看着茅小美起身离开,咬着下唇。   借口去卫生间起身,朋友马上跟上。   在卫生间朋友着急的说着:“我说刘潇你还在端着?人家茅小美都主动和你说话了?小心人家被你弄的冷清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刘潇以前有听过茅小美的名号,不过并没有见过真人,她心里总是觉得,有钱的哪里有几个会长得好看的?   无非就是投胎的时候,运气好了那么一点而已。   茅小美过来的时候,刘潇就知道这人是茅小美,为什么?   直觉。   她不否认她对芽小美感兴趣,很大的兴趣。   朋友恨不得替她去和茅小美道歉,刘潇不说话,只是睁着大眼睛,仿佛是无辜的看着包厢里。   过了十二点,大家都准备散了。   梁子拥着刘潇的朋友准备离开,朋友用眼睛给刘潇打暗号。   叫刘潇自己主动些。   茅小美手里提着车钥匙,在手上转啊转的,转的人头晕,他上了车,却看见刚才对自己很是冷淡的女孩儿在敲车玻璃,他笑了。   看来今夜不会无聊啊。   **** “是茅小美……,”   “刘潇和茅小美?”   校门外大家都是小声的议论着,刘潇也不在乎,主动在茅小美的脸上落上一吻。   茅小美不怎么在意的看着窗外。   一个字,俗!   两个字,太俗!   这个妞儿虽然也是第一次,可是满脸的泪花哭得跟死了妈似的弄的他兴趣全无,偏偏她还僵着一脸僵尸脸笑给他看,害得他草草收场。   师姐不屑的冷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是我们笑笑好……”   说着搂着黄笑笑的脖子。   黄笑笑也不恼,任由师姐搂着,笑眯眯的。   师姐在黄笑笑脸上用力一拧,这小丫头皮肤好的可以滴出水来。   茅小美有些烦,等刘潇下了车,车子就蹿了出去 *** 刘潇倒是有两手,和茅小美玩了一段时间,茅小美在她身上已经挖不出兴趣来了,偶然一个机会又看见了黄笑笑。   茅小美没想都会在遇见她,还是那样的清纯,简单的运动服看着就是特别的让他眼睛热。   刘潇自然也发现了茅小美的眼光,心里咯噔一下子。   可是这事,不是你想挡就能挡住的,刘潇自从看见了茅小美对黄笑笑露出感兴趣的眼神。之后无论什么聚会,她都会多一个心眼,只要黄笑笑出现,她就一定不会出现。   黄笑笑出了校门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父亲说他还有一堂课,要她去学校找他,黄笑笑挂了电话向父亲的学校走去。   她今天过生日,两所学校离的并不太远,笑笑从后门悄悄进入大果堂,找了一个位置,将身上的背包拿下来,双手支撑着下巴。   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然后幸福的过完一辈子。   黄父最后摘下自己的眼镜,说着:“今天是我女儿黄笑笑引岁的生日,希望她可以永远的健康。……”整个课堂掌声如潮水一般的响了起来。   一些黄父的学生大声的鼓掌,甚至有些还吹起了口哨。   黄笑笑穿了一件露着一半肩膀的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一双到膝盖的靴子,站起身抱拳。   父女俩走出教室,一路上不断有人和黄父说着话。   “黄教授又和女儿约会啊……”   黄笑笑嘴甜的叫着阿姨、叔叔。   她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甚至父亲的办公室曾经是她睡觉的地方,上午的时候被带来这里,晚上在带她回家。   茅小美从广播学院门口就跟着黄笑笑一路开着车,到了这里门卫不让他进,他没办法,将车停靠在路边等了许多,见黄笑笑挽着一个年级看上去比她年长许多的男人从校门里走出来。   小丫头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都是笑容。   茅小美冷眼看着那个男人,哪里好?   要是有价也许会得手容易些,给梁子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妞儿。”   黄笑笑的生命中,其实没遇见过像是茅小美这样的男人,看着堵在学校门口依在车上的人,黄笑笑眼里都是不屑。   挽着师姐的胳膊冷着脸走过去,师姐悄悄推推笑笑的手,可是笑笑拉着师姐像是身后有敌人在追赶自己一样。   刘潇下课就听见别人说,她男友来接她了,她一欣喜,茅小美很少主动来接她,她自认自己的手段不算是高明,可是她现在爱上了那个危险的男人,如同飞饿扑火一般的爱上了。   刘潇跑出校门,可是却看着茅小美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黄笑笑的背影。   “小美……”刘潇挽上茅小美的胳膊。   茅小美也没有推开她,跑车从黄笑笑和师姐身边呼啸而过,挂起了笑笑的裙子。   她按住裙摆。   “纨绔子弟。”   师姐逗着笑笑:“那茅小美你怎么看不上他啊?听说他妈妈二十几年前红的发紫,后来嫁进了茅家才息影的,茅小美的样貌随了他母亲十层十,家世更不用说……”   黄笑笑淡淡的开口:“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纨绔子弟,有两个钱不知道怎么得瑟。”   师姐拍拍笑笑的头,这小丫头被人保护的太好了。   黄笑笑手里提着她的帆布大袋子,慢慢走回家,却意外的在胡同口看见了茅小美,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要走。   “喂……”茅小美冲上来抓着黄笑笑的手:“你不回家嘛?”   黄笑笑看着茅小美那张势在必得的脸,恨不得一掌拍碎,可是她忍住了她知道男人喜欢挑战型的。   她不想和这个人有太多的纠葛。   “请你将车子让让,我要回家。”黄笑笑也不逃了,转过身,镇定的看着茅小美。   茅小美不紧不慢的说着:“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   车子上并没有刘潇的身影,也不知道在哪里被扔下了,黄笑笑敛着眼神。   “我和你不熟……”   茅小美痞痞的笑道:“怎么不熟?我不是还看过你的脚呢嘛?要是在古代,你除了嫁给我没别的选择……”   黄笑笑一扬眉,对茅小美笑笑,小丫头的突然来的和气闪花了茅小美的眼睛。   “哦是嘛,那您估计得娶很多的老婆吧,在浴场没有几千个女人差不多,您应该取过海水浴场吧……”黄笑笑笑笑。   茅小美也不恼:“我要追你,黄笑笑。”   她不告诉于他名字,总会有人告诉他的。   黄笑笑冷哼。   身后开始有下班的人,胡同口被堵着,后面的人嚷嚷着:“还走不走了?车子别堵在这里。”   茅小美没有办法,想着等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的,上了车将车子停好,可是一转身黄笑笑早就没影子了。茅小美一拳打在半空。   接下来半个月茅小美用尽了办法,可是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黄笑笑就是不为所动,加上何芳多次的阻拦,他在聚会上能见到黄笑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茅小美和黄笑笑就对上了,甚至将身边的后宫全给解散了,刘潇闹了一段,用处女说事,茅小美直接让梁子找到刘潇的领导,领导简短的找刘潇谈话,说是刘潇的风评很不好,硬是将刘潇给劝退了。   刘潇的事情闹得很大,这下谁都知道了,得罪谁也不要得罪那个茅小美。   刘潇离校的时候,只找了黄笑笑。   黄笑笑自认和刘潇不算熟,甚至一学期都没有说上过两三句话。   “我就是你明天的下场……”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刘潇就转身而去。   黄笑笑莫名的看着刘潇的背影,耸耸肩。   茅小美是谁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的人,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梁子过生日,他让梁子女朋友将黄笑笑带来,到了最后他才姗姗出现,不然黄笑笑估计半路就跑了。   梁子在师姐耳边说着什么,师姐有些为难的摇摇头,梁子继续说,师姐很久之后点了点头。   黄笑笑喝了两杯饮料,只觉得头沉,她的眼睛有些看不清,模模糊糊的,怎么了?   脑子虽然清醒,可是头很不清醒,她知道要出事了,掏出电话想给爸爸打电话,可是手指却找不到毽子。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推开门,靠在外面的墙上,手指甲抠进自己的皮肤里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意识只能维持几秒。   茅小美对梁子横空说了一句谢,紧跟着走了出来。   他走出门就看见像是小羔羊似的黄笑笑靠在墙上,他抱起她。   “你……,黄笑笑想定住眼神,可是发现很难,脑子开始乱了起来。   茅小美将黄笑笑抱上车,车子飞速奔了出去,他第一次将女人带到他的公寓,小丫头真的喝多了,一路上歪着头睡着,口里嘟囔着什么,茅小美把玩着她的小手。   心里想着,还不是让我得到了。   回到家中将她扔进床里,身子压了上去,黄笑笑迷迷糊糊之中觉得有手摸向她的胸口,她的神经一紧张有些恢复了过来,看着压在自己身上满脸都是欲望的人,是茅小美……黄笑笑只觉得手脚发凉,他竟然给自己下药……趁着茅小美一个没注意,她突然将茅小美推下了床,手在旁边摸到一个东西,拿在手里,压在自己腿下。   “你卑鄙……”   茅小美不在意的说着:“不用挣扎了,今天小爷得不到你,你就走不出这道门……”   说着如狼一般的扑了上去,黄笑笑抓到的东西是一把拆信刀,是茅小美让用人买来的,前些天找了半天也没看见,谁知道用人会放在床头旁。   黄笑笑本来是想吓吓他,让他放过自己,可是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把刀子就捅进了茅小美的身体里。   黄笑笑都吓傻了,也清醒了,抱着刀坐在地上。茅小美没想过这丫头这么狠毒,下那么狠的手,完全是想要他的命啊。   “打电话……”   他的血越流越多。   黄笑笑啊叫了一声,然后仍开手里的刀子,突然像门外跑去,茅小美看着她跑开,捂着腹部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   然后他就晕了。   黄笑笑跑出大门,洁白的脚丫子踩在门外大理石的地面上,她脑中突然飘过一个念头。   完了,她杀人了……他要是死了,自己也完了,不行,他不能死。   想着她又跑了回去,她慌慌张张的在茅小美的家中找着可以消毒和包扎的东西,她心里太慌张了,越是着急,手越是不听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瓶高浓度伏特加,她想这个也可以代替究竟杀毒吧,闭上眼睛,手一抖,一瓶全部倒在茅小美的腹部上。   茅小美本来已经晕了,被这种强烈的烧灼感又给烧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这个丫头用烈酒往他挨刀子的地方浇,只觉得翻滚的疼,眼一翻,又昏过去了。   茅侃侃来的时候,黄笑笑已经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她不是故意的。   茅侃侃看着这个女的,神色有些不对,嗑药了?   问了事情的大概,然后让高原送她去素园先休息一下。   黄笑笑一路上身体一直在发抖,她问了几次高原。   “他会不会死……”。”   到了素园,高原将人交给周阿姨他就离开,返身回医院了。   易素看着黄笑笑像是受惊了,安慰着她,黄笑笑勉强压下了紧迫的神经给父亲去了一个电话,说今天先不回家睡了。   凌晨三点多,茅侃侃来电话说人没事了,黄笑笑摊在地上。   黄笑笑早上没有通知任何人,在门口穿上鞋子,推开门看着地上有一个袋子,她浑浑噩噩的,顺手就捡起来了,一路走着,这里也没有车经过,她走了将近三十分钟才打到车,到了医院的时候,吞吞口水,又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像不太明白是哪里来的?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扔进垃圾桶里。   茅小美一见这个冤家,伤口好像更疼了,黄笑笑拿烈酒浇上他伤口的事情好像才发生过一样,他无力的张嘴。   “滚 ……”   黄笑笑见他还能说话,心总算稍稍平定了。   “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鞠了一躬转身就跑了。   合着她以为自己是死人是不?他还没死透呢……想起她竟然将自己扔下,茅小美真是恨不得吃她的劲儿喝她的血。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丫头?回来之后还有毁尸灭迹。   茅侃侃进门就看见茅小美恨恨的咬着牙齿,还发生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些恐怖。   “妈的,我不把她把到手,我就跟她姓……哎呦我的肚子啊……”茅小美抱着肚子大叫。   **** 秦淼等了几天没见易素找她,有些奇怪,她怎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秦淼怕快递将东西给漏掉了,特意去查看了一下,可是快递公司说东西已经邮寄出去了。说起来也巧,保安是在门口见到周阿姨的,将快递交给周阿姨,周阿姨带着mini放学回家,mini叫着想上厕所,忍不住了,周阿姨忙的满脸都是汗,按着密码锁,然后抱着mini就风一样的冲了进去,那个邮件就掉在了地上,大门周阿姨也没来得及关,带着孩子急急忙忙的冲进厕所,等mini解决完了,才想起来门还没有关,又去关门,关门的时候将那东西给挤到了旁边。   秦淼将车子开到素园附近,看着周阿姨领着孩子,晚上易素和孩子在里面活动,她狐疑,易素没有收到吗?转念再一想,如果是被茅侃侃和谁先看到了,那么一定不会到易素手里的,秦淼敛下眼神,将车子开走。   茅侃侃从医院离开的时候,遇见了于莫芯。   于莫芯带着侄子来看病,她忙的是焦头烂额,一边要工作,一边要照顾孩子。   茅侃侃和齐大国最近见了两次面,齐大国阴睛不定的说着:“茅总可真是好手段,派了一个奸细在我身边,于莫芯还好吗?替我问候她。”   茅侃侃一愣,不过马上明白了这个奸细是谁。   其实他心里真的对于莫芯有很大的歉意,像是于莫芯身上发生那样的事情,再来他利用了她,用过之后就将她一脚踢走,他知道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作为。   那天他心情很不好,加上易素的妈妈来了公司,他迁怒到她的身上,后来听高原说她去了对头公司,心想着光宇几次大型活动她都参加了,只要她说出去,就可以换一笔钱,这样一来,他也不算对不起她。可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于莫芯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茅侃侃的心里说不好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很怪。   “茅总……”于莫芯看见茅侃侃有些尴尬。   侄子小小的手拉着于莫心的手,她不会忘记弟弟是因为她而死的,侄子她一定会给养大的。   侄子最近咳嗽得很厉害,于莫芯怕他有什么不好的,领着他来医院检查,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竟然又遇见了茅侃侃。   时候不怪茅侃侃?其实她心里有一些怨恨的,可是怨恨自己更多些,是她自己贪心了。   茅侃侃清清喉咙:“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于莫芯勉强笑笑:“您不用担心,我生活的很好。”   说着就拉侄子的手往里走。   挂了号带着侄子去儿科,走到门口,下身好像有什么流出来,于莫芯揉着头,为什么都赶今天一起呢?   抱着侄子:“你听姑姑的话,姑姑先去一下卫生间,马上就回来好吗?……”   侄子点点头,于莫芯又和医生护士小姐都打了声招呼。其实她的过不好,齐大国为了找她。费了不少的心思,她不敢再去大公司应征,只能去一些没有名气很小的公司上班,工资自然就不高,她身边还有一个孩子要养,结果可想而知。   齐大国的愤怒也是可想而知的,她每个月拿着上万的工资,可是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给他。于莫芯千交代万交代的,然后快速跑去了卫生间。   茅侃侃跟着两个人走过来,走到走廊的时候,侄子自己乖乖的坐在长椅上等着姑姑,而旁边的小护士有些带着质疑的目光盯着茅侃侃看。   虽然她不相信这个男人会是人贩子,可是人贩子脸上又没有写字。   茅侃侃蹲下身:“小朋友,你和姑姑生活的好不好啊……”侄子毕竟年纪还小,虽然于莫芯也教过他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不过孩子能记住的也不多。   摇摇头:“不好,叔叔你认识我姑姑吗?”   茅侃侃点点头。   茅侃侃问着他们住在哪里,侄子太小也说不清,不过他倒是详细的说明了周围的地方,茅侃侃听着皱起眉头。   于莫芯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茅侃侃已经离开了,护士小姐见那个男人也没什么事,也就什么没说。于莫芯去领了药,抱着侄子离开医院。   她过的真的很惨,在城郊的地方祖住了一个很小的房子,每天来来回回就要花去三个钟头,每个月工资两钱多一点,每个月还有给家里汇过去五百块,于母几次恼怒的问她,她在哪里,于莫芯就是不说。   茅侃侃让高原去查于莫芯住在哪里。   高原一愣,她怎么又出来了?   “茅总你和太太……”高原是想说,于莫芯只要一出现一定会影响易素的心情的。   可是茅侃侃这次却是无比强硬的态度;“去找,然后想办法把她工作的地方弄到手……”   高原是给人家打工的,他能说什么,只能依言退下,依他看,早晚有一天于莫芯一定会成为茅侃侃和易素心中的刺。   高原不能懂茅侃侃心里所想的是正确的,其实他自己也是看不懂。   可是当他得知于莫芯过的并不好的情况下,茅侃侃的心思很是复杂,一种他说不出的复杂感。不得不承认如果于莫芯出卖了光宇,那么他不会如此。   **** 回到家中,易素已经睡了,对于现在夫妻的关系茅侃侃无力,坐在沙发上一夜。   早上mini第一个发现爸爸的,扑进他的怀里,茅侃侃看着这张和妻子有七层相似的小脸,看的出神。不断的一方付出,他总是会累的。   周阿姨将早饭做好,去喊易素,易素一直就没睡的太安稳,昨天起夜的时候看见茅侃侃坐在楼下,他坐了很久,她站了很久。一直到腿肚子有些疼,她才缓慢的提着肚子回到房间。易素抱着肚子坐在床上,她看着窗外,是不是她做错了呢?   也许。……可能真的是错了……周阿姨喊她的时候,她从床上起身,脸色有些发白,当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竟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易素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她有些害怕的喊着:“阿姨……”   周阿姨听见易素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以为她肚子有什么事情,进来,抓住易素的手:“怎么了?怎么了?肚子疼?”   更奇怪的事情是在周阿姨抓住她手的时候,眼睛竟然又看见了。   易素揉探眼睛,果然是能看见的。难道是她在做梦?还是没有休息好?   叹口气。   周阿姨扶着易素走出房间,茅侃侃已经熟悉过了,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在打闹着,可是mini一看见易素就放开茅侃侃的手奔向易素。   易素摸摸女儿的小脸。   “mini早啊……”   “妈妈早……”   几个人一起吃过饭之后,茅侃侃接到高原的电话,于莫芯所住的地上,上班的地方,还有她在齐大国那里工作时候所说的话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   所有的一切也出乎高原的意料之外,他觉得他迷惘了。   于莫芯这个人是太单纯了呢还是隐藏得太好了呢……高原心里已经叫不准这个答案了。   她的情况已经糟糕到没有在低的点了,可是这样竟然没有说出光宇下半年的计划?   高原看见那些文件是什么心情,茅侃侃就是什么心情,而且冲击来得更大一些。   茅侃侃从公司回家的时候,脸上带着疲惫,开门的时候,易素显然是要出去,看见他,好像吓了一跳,捂着心口。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动作,慢慢的闭上眼睛。   “等过几天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之后,就离婚吧。”   他的人生不能再这样无限的拖下去,他累了,决定放手了。   易素的呼吸甚至在一瞬之间停止了,然后勉强笑笑,低下头:“好。……”   茅侃侃的心口被噎了一把稻草,也是,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素素不是期待着离开他吗?   “孩子你不能带走她,你该知道的,就算我愿意把孩子给你,妈也不会让的……”   易素点头,然后有些慌张的逃出家门。   外面的阳光很强烈。照在易素的眼睛上,在手触碰到车门的时候,她的眼睛又黑了一下,肚子一阵的翻滚抽搐,她死死抓住车门。   司机赶紧跑下来:“太太,你怎么了……”,易素想说自己肚子疼,可是疼痛又消失了,她看着司机,能看到?   她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看着自己的手,难道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雷臣骁的妈妈约她出去见面,易素叹口气报了地址,司机将易素送到地方,然后再门外等着。   易素进门看见老太太对她招手。   老太太看着易素的肚子,叹口气,到底是臣骁没有福气。   老太太给易素买了几件衣服,易素笑着收下了。   分开之后易素先送老太太上车了,然后返身要去上车,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挡在她前面。   “好久不见……”,是秦淼。   易素越过秦淼不想和她说话,可是秦淼却将一个牛皮纸袋交给易素。   “不想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答案就在里面。”   说完话秦淼不在纠缠,转身离开。   易素拿着牛皮纸袋上了车,看着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   进了家门,将牛皮袋子扔进抽屉里,然后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的继续听音乐晒太阳。   为了这个孩子,她甚至就连电视都不看,怕有辐射。   易素拍着肚皮:“宝宝,还有三个多月你就要出来了……”   宝宝似乎能听到她在说什么,踢了易素两脚。   这个孩子和茅家楠不同,他很少动,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相较于茅家楠来说更像是女孩子,总是那么秀秀气气的隔了很长时间才会踢易素的肚子。   小丫头今天玩的有些疯,拉着妈妈的手不断说着话。   易素真的很怕到了晚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到晚上就觉得害怕,因为这样就代表着,一天又过去了。   她想,等这个孩子生出来的时候,茅侃侃就会提出离婚了。   想到这里,心口很闷,叫了一声:“阿姨……”   周阿姨听见易素的声音,端着一个果盘,走进来,易素看着那个果盘。   里面什么水果都有,可是就是没有草莓和樱桃。   她敛下眼神。   “阿姨,今天你和我睡吧,我一个有点怕……”   周阿姨点头。   **** 易素半夜腿抽筋,她疼的抓住床板,手臂上的青筋全部暴现出来,她看着周阿姨还在睡,没想吵醒她,等着那阵疼过去,好不容易挨过去了,她口渴的很,想喝水,可是屋子里的水瓶里已经到底了。   她的腿还有些木木的,端着杯子走出房间。   茅侃侃一楼后改装的书房灯还亮着。   易素突然产生一股冲动,想进去和他好好说说话,从来未有的勇气,也许有些东西,她给忽视掉了。易素走到门口,门微微开着,她的手才举起,那面茅侃侃好像在打电话。   “莫芯,你不需要和我客气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茅侃侃的语气很是正常,不知道于莫芯在那面说了什么,他有些困扰:“不会在那样了,我需要一个妻子,一个听话的妻子,一个可以来爱我的妻子,一个能将我的女儿当成自己孩子,甚至不可以在生孩子的妻子,你该知道的,我对你和别人不一样……”   易素的身体靠在墙上,很久之后无声无息的回到房间里。   周阿姨听见脚步声打开灯,看着易素满脸都是眼泪。   “素素,你别吓我啊……”易素对周阿姨笑笑,抱着周阿姨:“阿姨,我心疼……”   周阿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只能安慰着。   易素想起秦淼交给自己的东西,慢慢的打开抽屉,周阿姨出去给她倒水喝。   秦淼这次想着,不管易素看没看见,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她在不看,那就说明老天是帮她的,那自己也就算了。其实易素不过是比自己命好了那么一点,秦淼不屑的想着。   易素将牛皮纸袋打开,然后看着那几张纸,最后将mp3的耳机塞入耳朵里。   周阿姨回来的时候,易素已经睡了,周阿姨将水杯放在一旁。   早上周阿姨送mini去幼儿园,老太太打电话,让周阿姨送易素过去,然后她们一起去医院。   易素和周阿姨去的比较早。老爷子还没有走,才穿好衣服,看见易素和周阿姨走进门,问着易素的身体怎么样。   易素笑笑回答着. *** 对于于莫芯再次出现在光宇公司,全公司已经从沸腾到了震动的地步,毕竟当初人是茅侃侃赶走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莫芯坐在沙发上,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茅侃侃,当初是他将自己赶出了光宇,这已经说明了问题,现在为什么又想让她回来呢?   茅侃侃看着窗外,他试问自己,他还能做到像以前那样无私的去爱易素吗?   他不能。   如果易素在反悔一次,这次他将彻底被打进阿鼻地狱,他不想再做被抛弃的那个人,如果只能有一个受伤害,那么就让易素受吧。咬着牙齿,只要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新的希望,不管是于莫芯还是什么莫芯的,那就这样吧。   兜兜转转了一圈,既然老天让于莫芯没有背叛他,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有缘,这是上天为他找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和易素离婚,你会嫁给我吗?”茅侃侃背对着于莫芯。   于莫芯一愣。   一个人笨可以上一次当,再笨还可以当一次当,可是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了。   见她没有说话,茅侃侃又开口说道:“这次我不会在开玩笑,也不会中途变卦的。”   这次……茅侃侃握紧手心,不会在变了。   于莫芯抬起有些迷茫的睫毛看向茅侃侃。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于莫芯反问。   不行啊,也是,茅侃侃想着要是自己也不会答应。算了……可是于莫芯接下来说:“可是我还是想答应你,因为我喜欢你,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我感动,易素是你心里的一道影子,像是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如果她被彻底清除了,那么你也就不再了,可是我不在乎,每个人都有过往,就像我一样,我曾经也很难堪,可是上天还是给了我机会,让我遇见你……”   于莫芯站起身,走进他,和茅侃侃对视着:“我只问一次,茅侃侃我可以相信你吗?”   茅侃侃终于还是点了头。   于莫芯点头:“那好,从现在开始我希望你能适应我。”   茅侃侃又点头。   爱……什么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吧…… *** 易素敲门,老爷子喊了一声进。   易素推门进去,她有些紧张,心脏猛烈的抽缩着,肚子也很不舒服,她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因为孩子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有些不安。   乖宝宝,你等妈妈问爷爷一些问题。乖!   “怎么了?”老爷子抬起头看向易素。   对于易素他有说不出的歉意。   易素看着眼前的老人;“爸,无论我接下来问了你什么。我希望你照实回答我,不要骗我……我爸是替谁背的黑锅?”   咣当。   老爷子手中的钢笔掉在地上。   “你听见谁说什么了?”老爷子的声音里竟然有一丝颤抖。   “我听见谁说什么了,并不重要,我只想问,他都是替你们茅家背的黑锅是吗?是您带头答应的是吗?……”   易素的心一阵一阵的紧缩着,求你了,不要说是,千万不要说是。   老爷子不去看易素的眼睛,只是看着地面,弯下身缓缓的将钢笔捡起来。   “对不起素素……”   一道惊雷直直劈在易素的身上。   “为什么?……”她的唇抖着。   怎么可以……?   老爷子叹口气:“现在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人已经去了,素素当初侃侃他爷爷没有办法才会那样做……”   易素的眼睛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老爷子的脸。他说什么?   他说没有办法?   将她的父亲拖进那样的一种困境,害死了她的父亲,他说是没有办法?   “你们茅家的人命就是人命,我父亲的命就不值钱是吗……”   易素的情绪波动很大,她的肚子绞绞的疼,她捂住肚子。   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父亲是怎么死的,被人在背后那样的戳脊梁骨。而这些竟然是茅家……竟然是她的夫家…老爷子见易素的情绪有些激动,想上前,可是她后退了一步,头发散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趋近于毁灭。   “我要离婚,我要将事情说出去,你们茅家就是这种不入流的……你不配为人……”   老爷子哪里被人这样说过,脸一白,胸口有些不稳,可是易素的情绪已经完全的控制不住了,她的身子晃动着,勉强靠住墙壁,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她的眸子准确无误的盯向老爷子。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   好冷,浑身好冷,四周都是阴森森的黑暗。   为什么苍天总是弄人?竟连恨意都无处可去?恨不得,爱不得……父亲……父亲……素素……父亲那样的过去,那一幕仿佛还在眼前,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她爸爸离开的时候才四十多岁啊……心头那一抹温暖终于化成冰片,啃噬着心,只觉得疼,无边无际的疼,一颗心被人拿出来这样的践踏。茅侃侃当天便换了手机号,给父母姐姐们一一去了电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莫芯挽着茅侃侃的胳膊,两个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易素的声音幽幽的。   高中毕业那年,父亲送她去学校,学校并不在本城,上火车的时候,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父亲满头是汗将她的行李举到车窗边。额头上有很多很多的汗液。他的脸是那么的黑,有些发红,可能是太阳晒的,四周都是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们,父亲嘱咐着她,甚至没有到开车的时间父亲就离开了。   易素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他走的那样的缓慢,从她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离开过父亲一步,父亲怕离别的悲伤,她也怕。   她知道父亲的眼眶湿润了。   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和母亲赌气,只要一生气就别着劲儿的不说话,父亲上班之前总是会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然后会在她的枕头下面放上一些零花钱。   父亲喜欢抽烟,手指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他的手是断纹,很多人说断纹的人打起人来回很疼,可是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她,哪怕她在让他伤心。   父亲曾经问过她,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呢?   她小,不懂事,说喜欢妈妈,爸爸只是笑笑没有在说话,整整有一星期没有和她说话,可是一星期之后还是他先低了头。   可是现在却告诉她,她最爱的父亲是自己丈夫的爸爸害死的?她要怎么办?   易素含泪低着头。   命运总是在无意之间把所有人玩弄在手中。   心中所有不堪的思绪腾腾升起,这个世界上她最恨的就是那个让她父亲背罪的人,可是恨了一圈,害她父亲落得如此下场的人竟然是她嫁的人的家人,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老爷子满心的难堪,因为他们家的自私,因为他的自私,如果他当初拦了也根本不会是这样,他心底终究还是觉得自家哥哥比外人重要。他自己自己对不起易素的父亲,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办法。   没有选择。   老爷子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靠在墙上,手有些抖。   老太太端着茶,准备上楼看看易素怎么来没下来?已经到时间去医院了。   老太太在门外听见哭声,这不对啊,素素怎么会哭呢?   一着急推开门,就看见老爷子靠在墙上不能动,老太太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滚烫的茶叶和水从半空洒落地面。   “素素,你爸爸心脏病犯了,快……拿药……”老太太去搀扶老爷子。   老爷子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素素……”   可是易素却没有动。   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她的心中,只有一句话,情何以堪……老太太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挤开易素手有些慌张的拉开抽屉。半个抽屉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动静,可是老太太越是着急越是慌。   她的手在抽屉里来回的翻着,可是平常放在里面的药,她就是找不到。   “小红小赤……”老太太在楼上尖叫着。   小红和周阿姨相对视一眼,都冲上楼。   “这是怎么了?……”周阿姨站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里面的场面。   老太太和小红好不容易喂了老爷子吃下药,小红让老爷子躺平,毕竟老爷子这是老毛病了,小红学过急救术,等老爷子稳定了下来,小红去打电话,让司机马上进来。   周阿姨第一个感觉就是素素不对劲,她走过去,才碰触到易素的身体,一惊。   她全身都在颤抖。   她在害怕?害怕什么?   老太太搀扶起老爷子,越过易素的身边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就没有见过如此狠毒的人。”   周阿姨用自己不太强壮的身躯去抱住易素:“素素啊,阿姨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易素忘不掉父亲去世的时候,身体瘦成那个样子,头发一夜之间半白,这个恨要如何继续恨下去?   茅侃侃接到老太太的电话,赶到医院,好在老爷子并没事,只是需要入院在观察两天,老太太坐在病房外长椅上,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易素竟然是那么狠心的孩子。   她也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侃侃和素素的缘分看来是到头儿了。   老太太其实挺相信一个理儿的,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可是现在素素显然已经把他们当成了仇人,她留在家里,那是早晚会爆炸的,老太太想了很久,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离了吧,离了大家就都轻松了。   老太太叫住茅侃侃:“你和素素离了吧……”她只说了一句话,然后站起身缓慢的走进病房。   茅侃侃站在门外很久。   他和易素的婚姻,就像是一场不散的浓霉,他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心,他全心呵护可终究还是换不来她一点的眷恋,他问自己如果当素素和家人有冲突的时候他会选择谁?   茅侃侃曾经告诉过自己一句话,我宠着你,宠到所有人都看着你的脸子,都可以,可是现在他茫然了。   他是否还愿意这种永远带着揣测,带着不确定,带着极其不稳的心思在去爱呢?   还是不行。   他想,这次真的是走到头了,他要放手了。   也许易素会留在他的心里一辈子,也许过个十年二十年就会慢慢的消失,也许……他一手扶了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眼:“高原,送我老宅。”,车子快速奔驰在马路上,车子下压过落在地面上的叶子,发出咯吱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秋天已经来了。   春的暖意已经不再。   下了车,茅侃侃站在外面,他不知道自己进去要和她说一些什么?他们现在还有话说吗?   他终于还是打破了步子,慢慢走近屋子里。   阳光一下子随着他的动作打进屋子里,可是马上又消失掉。   易素仰着头躺在沙发上,她的手上都是血,周阿姨拿着纸给她擦。周阿姨看着茅侃侃走进来,起身说着:“素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流鼻血了……止不住……”   茅侃侃点点头,易素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男人,然后眼神有些暗淡的看着头顶。   茅侃侃挽起袖子,接过周阿姨手上的毛巾,轻轻的为她擦拭着鼻子,可是没一会儿堵着鼻子的地方就被映红了。   侃侃叹口气:“疼吗?”   事情发展到今天,他已经不会在意外了,该来的事情,谁也隐瞒不住,他也不想知道,易素是怎么知道的,在追究都无意义。   此时的茅侃侃又变成了她印象中的三哥。   易素想,如果自己没有嫁给他,那该多好?   恨不得,怨不得的太苦了,她的嘴巴里好苦。   茅侃侃叹口气,侧着脸在一旁水盆里投着毛巾,他的脸半侧着,一半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此时竟有些梦幻的色彩。   他坐在她的身边,而她躺在他的一侧,自从闹开之后,好久两个人没有如此贴近过。   空气里有彼此的呼吸气,只要深深一呼吸就可以闻见属于彼此的味道。   “于莫芯回来了……”茅侃侃淡淡的说着。   易素点点头,想试着坐起来,茅侃侃扶起她,让安置好她。   “素素我很累,想有一个人来爱我……”,走到今天,她和他的心里彼此都清楚,回不到过去。   易素捂着鼻子,好像好多了,她拨弄着手中的白色毛巾,红色的血已经在上面晕染开,成了浅红。   刺得她眼睛生疼。   “你爸爸发病……”易素犹豫的说着。   茅侃侃的唇瓣掠起一道有些锋利的弧度。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为什么不救他?真的想看他死吗?”   易素压低声音。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心里很乱,我有想过让他死……一命抵一命……”   茅侃侃笑着点点头:“你有没有爱过我一点?哪怕就一点点?”   易素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头转开,看着地面。   “没有……”   茅侃侃点头,动作有些僵硬,然后一只大手慢慢的抚像易素的脸上,她的脸有些热。   “你和我上楼一下……”他起身。   最好的结局,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是他一直在执着。茅侃侃在卧室里翻出一份东西交到易素的手中:“孩子打掉吧。”   易素没有去看,只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很平静的诉说着:“我曾经是想过让你替我或者是说替莫芯生一个孩子,可是我太天真了,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要一个孩子还会很难吗?”   他像是一个敬业的演员,表情到位的说着台词。   易素苍白的手指攥着,可是全身却再无一点力气。   “孩子我养……”   茅侃侃的眼中带着泪:“别傻了,素素我们这样只会制造出第二个mini,他生出后会恨你也会恨我……”   易素低着头不作答。   茅侃侃去拉她的手,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   “听话,最后听我一次,把他打掉。”   易素脸上的平静终于龟裂。   “他已经有了生命……有了心跳,他马上就要出来看看这个世界 ……”易素眼中的泪滑下。   同时茅侃侃眼中的泪也随之滑落。   “那怎么办?你告诉我怎好?你看着我的父亲病发,而你在做什么?易素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茅侃侃摇着易素的肩:“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爸爸是你的爸爸……”他红着双眼。   易素摇头。   “我爸爸死了,被你爸爸害死的……”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后花园 :http://www,paipai,fm/r5696055_u16986938/ 娇宠 幸福在哪里80 机场里到处可见进进出出的人,整个大厅都是人声。易素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杂志,慢慢的看着。   这次她并没有生完茅家楠之后恢复的好,身形还稍稍的有点臃肿,甚至脸上的肉都清晰可见。   易素虽然手里拿着杂志,可是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让孩子跟着她,想起女儿,掏出皮夹子,那是茅家楠满一百天的时候照的,易素看着里面小小的人儿,笑着,真好。   这么漂亮的孩子竟然是她生的。   易素在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慢慢的放松,一直到心情恢复平静。她的视线被手边的一个包吸引过去。头疼,怎么会将它给忘记了呢?   西装定制。(位于北京光华路嘉里中心104单元,曾入选《福布斯》杂志评选全球十大顶级定制店,是一家比较有口碑的店面。)易素揉揉头,每年结婚时候的礼物她都会送他一套西装,今年因为两个人已经回不去。所以她只是用店里原来留下的尺码,到了分手的这一天收到她要送他的三周年礼物,叹口气。   说起那三套西装,易素看着远方窗外的浮云,无声的笑笑。第一年她选了纯黑暗纹;第二年,她选了英伦黑底白条纹;而今年,她选了肌理暖深灰。   “我能坐下吗?”   易素听见声音抬起头。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一潭死水。“噢,坐。”   “妈妈……”   mini把易素扑了个满怀,易素亲亲女儿的小脸,如果说她有舍不得的,就是这个孩子,十月怀胎她的生命已经和mini交织到一起。   “身体恢复的还好吗?”他的视线落在远方。   他们就像是最陌生的人,问着彼此之间最陌生的问题。   “还好……”   易素的手心有些湿。他带孩子来是……?   “素素……”   她握紧女儿的小手,没有说话,就在等他继续说下去,他的声音格外的安静,不含一丝的情绪。   “我想过了,我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所以mini你带走吧。”   他一直没有去看易素,视线一直在半空漂浮着,而眸子中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易素不敢相信,她可以带走孩子吗?   她是高兴的,可是又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又将孩子给她了,她抱着mini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小丫头死死抱住她的胯子,易素的心头颤抖的紧,可是她的脸却很平静,她极力去掩饰心底的那些不确定。   “谢谢你。三哥……”   茅侃侃许是听见了三哥两个字,转过头,视线于易素的对上,沉默。   过了片刻他说:“素素……”他伸出手,将她落在外面的发丝拢到耳后:“你说的对,我们俩根本就不应该这样,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不会走到今天,可是三哥不后悔,一直没后悔过,所以为了你好为了我好,上了飞机,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就算看见我,远远的也要躲开,我不想再爱你了,真的很累,用光了这里的能量。”他指着心口。   易素脑中一片空白,茅侃侃倾身抱住她和mini:“走吧,只要我不看见你,我就有能力去爱别人的,早晚我会爱上别的女人的,只要你离开,以后我再你离,你离我在。”   易素不知道在哭什么,也不知道心,为什么难受。女儿的小手攀在她的脸上,小嘴贴在她的脖子上。茅侃侃想。这次是真的放手了。   也许他和素素本来就是无缘,是他强迫的将两个不合适的人拉在一起,结果就是两个人都痛苦,毁了她,毁了自己。   他不断的在她面前演着戏,不断逼迫自己逼迫她,自己无路,她也无路。   他是谁啊,他是茅侃侃,一个女人而已,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的女人在等待着他,只要他勾勾手就可以……他知道一开始会很难,就像是要减肥的人,突然闻见了很香很香的味道,戒得过去就戒过去了,戒不过去就满盘全输。   茅侃侃站起身,远远看着于莫芯走过来,于莫芯很不一样,易素是觉得至少从穿着上来说,有些不一样。   “祝你一路顺风。”于莫芯说着。   易素点头:“谢谢。”   茅侃侃起身,也许是坐了许久吧,起来的时候眼睛有些晕,于莫芯和易素几乎是同时伸出手,茅侃侃握住于莫芯的手,站起身。   刘雯睡过头了,醒的时候把董培良骂了个狗血喷头,董培良没撤只能笑着,要不然还能怎样呢?   刘雯这厮昨天半夜突然就睡不着了,拉着他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着电视。   董培良突然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班里的女同学在第二天就要旅游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情。刘雯老远看着茅侃侃和于莫芯握住的手,其实只是一下,于莫芯扶了茅侃侃一把,然后就分开了,可是刘雯看过去,只觉得这两个人是来示威的,想起今天的报纸,刘雯心中的怨气不打一处来。   想起昨天自己和董培良的谈话,更是一肚子的怨气。   董培良竟然说整个事件根本怨不得于莫芯,像是能做到于莫芯如此坦白的人,已经算是少了。   茅侃侃看看女儿,弯下身和mini说话,于莫芯看着易素的脸,她慢慢坐在旁边,等着茅侃侃和mini把话说完,过了很久,茅侃侃站起身,于莫芯也跟着站起身。   “素素,请原谅我吧。”   说罢带着于莫芯离去。   “妈妈…孩子许是感受到了将要到来的分离,揪着易素的衣襟儿。   易素弯下身,将女儿抱起来。   “孩子怎么没走?”刘雯狐疑的看着离去的人影,孩子留下了,意味着……刘雯捂住嘴巴:“他把孩子给你了?”   刘雯抱着易素哭着笑着,董培良探着头。   mini看着椅子旁边放着一个袋子,她用小手取过:“妈妈……”   易素接过,袋子是透明的,里面只放了一个东西,结婚证!   易素没有打开,这不是她的东西。   刘雯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了出来:“素素… 茅侃侃已经在所有的媒体面前公布了他的未婚毒……刘雯看着那个袋子,眼睛都要滴出血了,这个女人太阴毒。董培良还说她什么是好人?   “对不起。我的东西忘记了拿……”于莫芯返身回来,指着易素手里的袋子。   好吧,她是故意的,没有办法,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来出气了。   谁让……易素淡笑着,将手袋交给于莫芯。   于莫芯转身的时候。用只能两个人的声音说着:“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在幸福了。”   易母看见外孙女有些发愣,不过吗,马上将孩子抱紧怀里。四周传来登记的广播,易母和周阿姨带着mini先提前离开,易素和刘雯拥抱着,刘雯抱住易素哭的满脸都是泪。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刘雯哭。   易素勉强笑笑,其实送人和被送的场面是她最讨厌的。因为她情绪会波动得很快。   “让老董带你来找我……” 易素说着。   刘雯不松手:“要是他欺负了我怎么办?……”   易素没有在说话,她知道蚁子心里有她,这就够了。   当董培良将刘雯从易素身上拉开的时候,戏剧的一幕就出现了,刘雯伸出手想抱住易素,可是董培良死死圈住她的身体,刘雯口中大叫着,四周都是看过来的视线。   唐以默示意易素要上飞机了。   易素点头,松开刘雯的手,态度毅然的挽着唐以默离开。   董培良拖着刘雯走出机场,刘雯还在哭,并且有持续发大水的趋势。   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车子里有一道目光带着痛楚慢慢的闭上:“走吧。”   车子缓缓的离开。   **** 茅侃侃下车的时候。于莫芯为他打开车门:“不会后悔?”   茅侃侃笑笑,终究也没说什么,进了老宅。   于莫芯看着天空,她也不算是说谎,他们是结婚了。于莫芯看着自己手上大颗的钻戒,哎,叹口气,为什么带在别人的手上那么的璀璨,等带到自己的手上就好像是偷来的?   不过想着卡里的存款心里还是有点安慰的,至少能将侄子养大。   茅侃侃走进老宅,老太太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mini呢……”   茅侃侃没有说话,老太太去拉他的衣服:“你叫我怎么活啊……”   茅侃侃任由母亲拉扯着,孩子其实还是跟着母亲比较好,他做不到时时刻刻都陪着女儿,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是易素却可以,女儿喜欢妈妈超过爸爸,他想,就这样吧,终究还是没舍得让她伤心。   在心里骂着自己,茅侃侃啊茅侃侃啊,你就是个笨蛋,到这个时候你还为她着想。   上了二楼,敏之在二楼住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东西都在,好像只有这里的她的东西还剩得多些。   小到她喜欢的抱枕,她睡过的被子枕头,浴室里还有她洗澡用的卫浴工具和两瓶洗面奶。   墙上还有他们的合照,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好像都在,只是人已经不再了。   他们婚纱照的旁边是mini的照片,是她一百天的时候照的,他以为自己是不会伤心的,可是……茅侃侃合着衣服,鞋子也没有脱,换了床上的被褥,将曾经他们在这里住的时候的铺上,然后和衣躺在上面。   在茶几上,静静的留着一个钻戒,钻戒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茅侃侃的右胳膊横在脸上,伸出手去拿电话,然后就连看也没看的拨打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传来熟悉切冰冷的声音。   茅侃侃闭上眼睛,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了,老爷子坐在下面,显然是在等他醒过来。   “醒了,醒了就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将报纸摔在地上。   茅侃侃将外套穿上。   冷冷的看着脚下今天的报纸。   “就那么回事。”说着转身离去。   老爷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 易素并没有和唐以默一起离开,她选择在一个非常的陌生国家落脚,德国。   无论唐以默怎么样的劝说,易素还是一意孤行的决定了,唐以默没有办法,只能给易素找了房子。   初落脚德国一切都是陌生的,周边的一切她都是陌生的,巨大的压力压在头顶,语言不通,加上母亲和李叔叔年纪都大了,还有一个小的mini。   易素每天起初就是往返于家中和语言学校之间,而母亲尽量待在家里,若是出去一次就一定会将东西全部买回来,易素最开始的时候,甚至想,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属于自己的。   她甚至一句德国话都不会说,想买东西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唐以默是照顾不到的,所以易素碰壁的几乎多了起来。   易素承认自己没有语言的天赋,很惨。   和女儿同时起步,甚至没有小丫头学的快,甚至在mini有了第一个朋友的时候,她还是弄不清那复杂的语言。   所有人都说德语要比英语难学,特别是学过英语的人会更加的难学,易素还好,本身英语学的就不怎么办,可是学起德语还是有些费劲儿。她大部分的时间全部泡在读书馆里,周末带着女儿去公立的读书馆,一人一本书,听着mp3.   她觉得还好,幸亏就女儿,不然她一定会疯掉。   她也问自己,为什么选择在这里落脚?加拿大或者任何一个有华人比较多的地方不是比这里好吗?   给mini申请到了学校,也是多亏唐以默的帮助,不然是不会这么快申请下来的,mini在这里和在国内不一样,这里的孩子都很自立,老师不会管你的家庭是做什么的,也不会觉得因为你的家庭有钱就对你多看一眼,起初mini每天是由易母送去上学,后来老师找来易素特步理解的说,她全完可以自己上学。   易素此时被一团乱麻困得死死的,她觉得她就是为自己找了一个跳不出来的坑进去了,易素的情绪每天都被绷得紧紧的,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她知道母亲和李叔叔周阿姨都不习惯。甚至没有必要根本不出门,因为他们什么都不会,在这里不会德语和等死也没什么分别,唐以默也被困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可是他又不能离开,因为一旦他离开,那么彻底就乱了。   易素的体重呈直线往下掉,她的头发掉的也很严重。“妈……我不是说了,不是这样做做……”   易素在厨房里来回的走着。易母站在一边,看着摔在地上的锅子和愤怒的女儿,叹口气带上手套弯身去捡起锅子。   易素左手支撑着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随时好像就会爆炸一样。   她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腰:“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累了……”   易母并没有怪她。李元凯在唐以默的帮助下买了车子。他先熟悉着从家里到超市的路线,然后每天用脑子去记录,然后当唐以默陪着他们去超市的时候,易母会牢牢记住买的那些东西都是多少钱,然后准备好足够的钱。   在这里进入最快的就是mini,也许是因为孩子的无忧,她每天自己背着小书包,告别姥姥姥爷然后去上学。   周末的时候,小丫头会带着姥姥姥爷去商业中心,去音乐厅。   易素就跟一个旋转的陀螺一样,还好,她不是真的笨,至少现在已经开始进入学校深造。   她能从语言学校活着出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以为她会在哪里学一辈子。   相反的,大家适应的都很好,因为母亲和李叔叔现在甚至可以跟邻居随意的聊上两句。   来到德国的第四个月,母亲和李叔叔已经将去超市买东西,而交祖房,坐火车和公交,银行开户,买保险,好手机和网络。所有等等的任务周阿姨都包了,这叫她很是汗颜,母亲绝不多给她一点压力,易素只觉得自己真的很笨。   在德国,签的一些合同都是德文的表格,几乎很少见英文的,而且每份合同下面有一些小字,如果不懂,在碰上运气不好的时候,那就死定了。易素用了两年的时间去充实自己,因为她不需要考虑钱和生机的问题,而这些是母亲是父亲是李叔叔带给她的,她婉拒了唐以默所有金钱上的支援。   唐以默也只是无奈的妥协,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倔的人。   易素现在是彻底的素食主义者。   易素曾经最疯狂的时候,体重只剩到80斤,只剩了一把骨头,她的压力很大,还好,后期有家人,有女儿。   茅家楠每半年会被茅莹莹接回国内,茅家楠从来不在妈妈和姥姥的面前提关于父亲关于爷爷奶奶的事情。   易素的生活过的很简单,每天看着无数的书,上课、打工再不然就是带着女儿去图书馆,周末的时候带着孩子去市中心转转,然后回家。   这样的日子是苦闷也是轻松的。   易素的第一份工作是捡来的。   没错,是捡来的。   面试的人有很多,虽然她很努力,也很优秀,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更多比她更为优秀的人,她也没抱着希望,出门的时候,小丫头在她的脸上落下一吻,握着小手:“加油!”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上上。   结果没有出意外的。她被淘汰了,易素将面试的号码从衣服上撕下,然后叹口气。   不知道mini会不会觉得她妈妈很没用呢?   想着才转身想离开。   身后有人叫她。易素狐疑的站住脚。说来也巧,正好公司没人会说中文,那人看见易素第一眼,不确定的问着:“中国人?韩国人?日本人?”   易素笑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是中国人。”   就这样她幸运的在法兰克福的第二年。捡了一份工作。   她通过翻译的第二次笔试,然后最后她得到了这份工作。   他们公司所涉及的方面很复杂,各方面都有涉及。   公司有一个谜一样的存在panena先生。   关于这位panena先生,易素是有听说过,可是真人还没有见过,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传说,据说他是个天才,今年二十二岁,是个残疾人。   易素叹口气,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的。人家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一大大型公司的老板了,可是她现在还在为女儿的奶粉钱努力,好吧,她女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在喝奶了。   *** 周一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   易素吃过午饭,做着自己本职的工作,公司在国内有很多的合作,所有的合作资料都由她来整理翻泽。易素整理着手头的资料,一字一句的翻译着,在这样的公司每天都是忙碌的。   安娜进门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是这里的开心果,气氛果然有些怪异。   没一会儿,总裁办公室的特助安德鲁跟随着安娜走进来,看着屋子里一眼,然后不确定的看向易素:“你会中国话是吗?”   易素点头。   安德鲁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去拉易素。   今天本来和一个中国客户谈合约,panena是有翻泽的,可是那个翻泽不知道怎么搞的,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大老板发飙在,自然有人倒霉。   易素被领进会议室,安德鲁试图向大老板解释着易素为何出现在这里。   可是大老板似乎对这个极度不感兴趣:“开始吧。”   安德鲁对易素摊摊手,易素坐在大老板的身边。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panena,他的身形很是高大,目前为止易素是没有看出他哪里有残疾,而且公司虽然都在说大老板有残疾,可是谁也没说过大老板到底哪里残疾,易素也不是八卦的人,她自然不会去关注那样的消息。他的轮廓是典型的德国人的特征,凹深的眼窝,幽兰的眸子,金发。   易素感兴趣的是这头金发,其实很小的时候,她觉得金发的人真的很好,至少可以省下染头发的钱。   好吧,她承认这位老板很不懂得尊重人,好吧,谁让她是一个小小的翻译,叹口气进入本职工作。   对方说的广东话,易素听的很是费力,她只是尽力去听,尽力和对方沟通,但是panena只是淡淡投射在她身上的两眼,易素愤怒了,因为里面写着几个大字,不信任、怀疑。   客户离开的时候跟易素握手,说在这里看见同胞觉得很荣幸,易素客气的和他相握。   会议结束,安德鲁送走客户,然后快速返身回来,易素整理着桌面上的资料。   安德鲁将panena抱起,这回易素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腿……易素的眼中充满的同情,几乎是不自觉的上前准备帮忙。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安德鲁有些尴尬的以眼神示意易素可以出去了,易素将所有文件抱在怀里冲忙的掏出办公室。   panena有一条腿不正常的纤细,他费力的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安德鲁在panena的右手边放着一个拐杖,他支撑起身体,然后缓慢的走出办公室。从会议室走出,到电梯附近有一条很长的路需要走,panena走的很慢,安德鲁很想让他坐轮椅,可是知道他有自己的骄傲,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后面跟着。   经过外面办公的地方,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是有鼠标的声音。   很显然,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过程。   panena进了电梯,将身子微微靠在电梯板上,以减少对腿的压力,等到电话叮一声,发出到达的声音,他已经整装待发,合体的西装。他像是一个王子一样,车子停在外面,他慢慢的坐进车子里。这些普通人坐起来很容易的动作,他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才能慢慢的完成。   易素觉得这个老板很不好相处。   她将资料翻译好,然后通过安德鲁要了大老板的邮箱,几个小时后,邮件再次返回。   第一页panena几乎全部都改过了,易素按照他所该的,再次修改,可是依然被退回。   易素都不知道自己改了多少次,最后的一次,她想,如果在过不去,她就去亲自问问她的总裁大人,是不是帮人也错了?   如果她知道他的自尊是那样的,她绝对不会想去帮助他。邮件返回,还好,过了,只是……易,首先我要恭喜你,因为我相信这是你第一次独立完成的一份企划翻泽书;其次我要恭喜我自己,因为我不知道我请你来是做什么的,你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弄不明白,而我的公司它竟然还没有倒闭,实在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易素差点捏爆自己手中的杯子。   **** 易素趁休息的时间,走出办公室,郁闷的在一个休息区点了一支烟。   她会抽烟,谁也不知道,她是偷偷学的,因为起初来到这里压力真的很大。   脚下蹬着尖头的黑色鞋子,黑色的套装,只是她们很少穿裙子,几乎都是穿裤子,因为方便。   易素熟练的点燃一支烟,手指时不时的在将烟蒂将半空点点。   她平时是不太喜欢抽烟的,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女儿,会给女儿做不好的榜样,可是有的时候压力来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借着这一点随风飞走的烟雾来解愁。   易素狠狠吸进最后一口,然后将烟用食指按灭在垃圾桶上,从怀里掏出喷雾吸了两口。然后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下班的时候,顺路接女儿一起回家,这周又到了回国的日子,易素其实是觉得心里对不起女儿的。   她想,那个时候如果把女儿留在国内是更好的,可是没有女儿,在这种压力下,她要怎么挺过来。   推开车门,mini闪身上了车子。   mini上了车,自己掏出一块巧克力喂着母亲吃了一颗自己又吃了一颗。   也许是因为刚来的时候真的很不顺,小丫头成长的格外的快,更像是一个小大人。   “妈妈,你抽烟……”   易素抚着头,这丫头赶上神探了。   “回家不要和姥姥说。”   mini点点头:“妈妈。吸烟不好的。”   易素觉得心都暖了,小丫头知道疼妈妈的,在女儿的头上飞快落下一吻:“mini啊,妈妈呢有的时候有压力了,只能用这种方式派遣一下……”易素试着解释着。   mini嚼着口中的巧克力,看着车窗外:“我懂。”   易素摸摸女儿的头发,小丫头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过来这里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已经彻底脱去了身上娇小姐的标签了,自己梳头发,穿衣服,很是让易素省心。   “妈妈,姑姑来了……”   易素一愣,大姐?   果然,回家的时候,茅莹莹在外面笑嘻嘻的站着,看着车门打开mini扑进她怀里:“姑姑……”   易素将车子熄火。   她现在最大的改变就是以前不会做的,现在都会做,会简单的煮饭,收拾房间,开车。“素素,好久不见了……”   茅莹莹笑着。茅莹莹看着易素,发现易素变了很多,很多她说不清的,叹口气。   “我来接mini……”   mini冲进屋子里,周阿姨给她擦着汗,mini摆摆手:“我都长大了,姑姑下次可以在机场接我就好。”   易素点头。   他们公司很多同事都是这样的,将孩子送上飞机,下飞机就有接的就可以。其实这样还是很锻炼人的,她不希望女儿将来向她一样,等到一大把年纪了,才重新开始人生。   易素看着茅莹莹手指上的戒指,她很少看茅莹莹带戒指的。   “大姐恋爱了?……”易素有些小八卦。   也是,大姐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找个人来恋爱了。   茅莹莹的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把话题岔了过去,易素也没追问,毕竟这是每个人的隐私。   “我爸下个星期过生日。这次mini可以多待一段时间吗?”茅莹莹尊重易素。   易素也明白,点点头。   周阿姨将饭菜做好,几个人聚在一起,前两年,易素也许是因为什么几乎刻意的回避和茅莹莹的见面,这一年才渐渐好了起来,这是她离开之后她们第一次见面。   茅莹莹看着易素吃的东西,是一些沙拉和鱼肉,而桌子中的菜她一口也没有吃。   易素吃到一半,电话响起,她接起,然后穿上鞋,在外面喊着:“阿姨,我加班……”   mini探着头,双手摊在脸颊两侧:“哎,易女士又加班了。……”   茅莹莹笑笑,揉探揉mini的头:“小孩子,对了,素素不吃肉吗?”   她只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周阿姨倒是觉得有些意外,茅莹莹竟然能看出来?   “是啊,自从流产过后,就害怕看见带血和红色的东西,试了几次,吃了就吐……”   茅莹莹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捏住,那个时候素素应该是伤心的吧?   易素在路上为女儿买了一份礼物,怎么说都是她爷爷过生日,打好包装,随意的放在车子里。   易素现在很怕见那位大老板,因为他会让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全部跑掉,一丝不剩。   安德鲁带着一些歉意,就上次的事情替panena解释着:“易……”   易素进公司的时候,上面要求她用一个英文名,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么,就把自己的姓氏直接给报上去了,所以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喊她易。   易素觉得就外国人来说,喊她一声易,其实不太难,就她看见的,喊的虽然五花八门,不过还可以听得出来。   “ panena他不太喜欢和别人接触……”   易素不在意的耸耸肩,算了,人家是大老板,她只是个小职员。   易素觉得panena哪里像是才有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应该是什么样子?想起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易素叹口气,还是不要想的好。   回家的时候,人已经全部都睡了,易素在公司喝了一些黑咖啡,回到家里反倒精神了。没有困意。   易素看着万物寂静的外面熄了车子的火,慢慢打开车门,靠在车上,从外衣兜里掏出一根烟。   点上。   用食指夹住,身子靠在车身上,翻译的工作非常重要,也很忙碌。   她已经习惯了将黑咖啡当成白开水来喝,甚至在很多别人在被窝里的时候,她为了让自己不再因,咖啡没用了。就时不时在自己好公桌上放上一根辣椒。   她以前从来不吃辣的,可是现在……易素开始吃辣椒是因为那个时候咖啡对她真的没用,喝完了反倒困,她实在没招,后来想找东西刺激自己,就想到了辣椒,那东西也是真的有用,吃上两口,精神半天,只是舌头已经分不出别的味道。   她的味蕾很敏感。   易素看着天空上的月亮,其实外国的月亮没有比较圆,她也是出来之后才知道的。   整个家都是母亲和周阿姨在支撑,她经常要出差,mini几乎都是在跟着两个姥姥过日子,易素知道对不起女儿,可是她想给女儿做一个好的例子。   出国加上她在语言学校的那段时时间,差不多花光了李叔叔和母亲所有的积蓄,现在全家都靠她在养。易素从来不说苦,也从来不说自己挣的多少,每个月她都是把钱打进母亲和周阿姨的账户里,甚至母亲也不知道她赚多少钱。   说实话其实还是很哭的,别人有的不能出差,可是她不能不出,因为出差有贴补,而那些贴补她需要。这些事情,她又不能和母亲说。   唐以默总是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在看她,易素知道张扬给她留了很多的东西,可是她想亲手去赚钱,养女儿。   易素轻轻吐出香烟,听见门声,看过去,将烟熄灭。   “素素?”茅莹莹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易素用脚踢开烟头,然后对茅莹莹笑笑:“大姐,怎么睡不着?”   茅莹莹身上披着一件衣服,走出来,看着易素良久,蹙眉。   “你抽烟?”   易素觉得女儿和这个姑姑还真是像。   “偶尔。”   第二天易素送女儿和茅莹莹去飞机场,在上飞机的时候,易素将礼物交给mini,mini在易素脸上落下两个吻。   “妈妈,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按时吃饭。”   易素点头。   回到公司,继续永远不会有改变的工作,点开收件箱,里面又多了几封新的邮件,公司有专门的账号,易素的工作就是将中文的邮件翻泽成德文的,然后再将德文的翻泽成中文的。   每个人负责一块儿。   **** 老老太太让小红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等孙女进门就可以吃了,出去了两次,见人还没有到,有些着急。   “小红,给你大姐打个电话,怎么还没有到?……茅敏之翻着白眼:“小红,不用管,去干你自己的活儿。”   君郁阳坐在敏之身边,嘿嘿傻笑着,敏之火了,一巴掌拍过去。   “你干嘛?”   茅敏之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又想到了什么猥琐的事情?笑的真淫荡……”敏之冷哼,然后拿过苹果吃了一口。   君祁阳差点吐血给她看。   “我要是不淫荡,你肚子能大吗?我淫荡怎么了?我不就对你淫荡了吗?”   他左一句淫荡右一句淫荡的,甚至到最后他就以为自己是淫荡的了。   茅敏之眯着小眼睛:“没你,我肚子也照样大……”   他在不发火,他就不是男人,可是现实告诉他,不能轻易出手,不然遭殃的一定是他自己。   君祁阳结婚后,一直想确定自己在家中的位置,可是茅敏之是谁啊?就是没理还能找出三分理的人,两个人发生过一次世界大战。额……在床上。   他用武力征服茅敏之,让她第二天下不了床,茅敏之用指甲征服他,他的脸被画成了花猫,甚至去公司的时候,全公司上下都说他被老婆给打了,君祁阳觉得做人前所未有的失败。   他是硬的软的都用了,可是茅敏之就是天生来制服他的。   君祁阳吓的最厉害的一次。   也记不清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早上4点多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就看见地上梳妆椅子坐了一个人不吓人。吓人的是那个人脸上蒙着一个白布,他就是爷们了,不然马上就开门跑出去了。   这人简直是神经病,早上大4点的起来做面膜,就跟火葬场的那个纸扎人似的,吓的他差点……“老婆……我儿子……”君祁阳笑眯眯的将他的头贴在敏之肚子上。   敏之不耐烦的推开他的大头。   “你给我儿子吓着了……滚边儿……”   君祁阳只能蹲墙角咬手帕,这女人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战斗机,靠,怎么软硬不吃啊?   敏之给茅侃侃打电话,电话是高原接的。   “对不起二小姐,茅总在开会……”   高原顶着黑眼圈,他无力的说着,他就怕茅家的这个二小姐。   果然……“他女儿今天回来了,他爱回来不回来,有病。”   高原听着嘟嘟的电话,无奈的叹气,脾气真是火爆啊。   茅侃侃为了这个合作案,四天没有睡,于莫芯挺着肚子,将所有的资料一一放在会议桌上。   永远开不完的会议,每个人的心情都很烦躁,似乎一点就会爆炸,会议室成为了辩论场所。   高原昏昏沉沉的,脑子里想的却是额外的话题,最近的房价眼看着有越来越渐猛的势头,高原心中这个懊悔啊。他原来手上买的那套房子去年转手卖给莫芯了,本想着…赚了一笔钱,可现在倒好,他贪心的结果就是房价大幅度上涨,他现在只想知道,在郊区买个房子,不知道移动的信号在上班的时候会不会收他长途费呢?   “高原……”茅侃侃看向高原。高原睁着双眼,会议室安静了,有人要倒霉了。   “散会,高原留下整理资料……”   大家拍手。高助理啊,请你经常的溜号吧,这样大家才会活得更长些。   高原泪流。   他上辈子是不是挖了大老板家的祖坟啊?   于莫芯对张秘书无奈的拍拍肚子;“我马上就要生了……”   张秘书点点头,对于于莫芯她还是没有办法喜欢起来。   茅侃侃在路边给女儿买了一些吃的。让司机开车回老宅。   到了地方,果然门里都是笑声。   “爸爸……”茅家楠看见茅侃侃进门,扑过来。   茅侃侃抱住女儿,也许是因为距离拉开了,所以美就紧跟着来了。   大家吃饭聊着天。mini倒是对她母亲的消息口风很严,无论老太太怎么问,易素结没结婚?有没有男朋友,mini就说是妈妈的隐私,她不要说。   吃过饭,老太太让茅侃侃留下,在家里对付睡一夜,茅侃侃摆手,让司机备车。   回到素园,时间已经很晚了,推开门,屋子里很静,静的人心有些慌。   他也已经两年多没有回这里来了,屋子里到处都是灰尘,蒙着白布,茅侃侃拉下一块蒙着沙发的白布,带下来漫天的灰尘。   明明很困,可是就是睡不着,叹口气坐在沙发上,单手支撑着额头。   其实他很害怕见到女儿,特怕。   *** 女儿不在身边,易素有些不习习惯,给家里去了电话,说是自己要加班。   易素起身冲了一杯咖啡,返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键盘发出啪啪的声音。   panena让司机在楼下等他,他乘坐自己专用的电梯上楼,出电梯的时候愣了一秒之多,然后皱起眉头,漂亮的眉毛纠结在一起。   易素靠在窗子边,这是她今天吸的第五只烟,近来越来越多控制不住的状态,她抱着胳膊,然后听见有金属和地面碰触所发出的声音,回过头,赶紧熄灭烟。   “panena……”   panena从来不让别人叫他总裁,他的右小腿突然抽筋。他只有这条腿是正常的,他不能动,一直等待着疼痛过去。   显然它是在抗议今天劳累过度了。   易素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公司也没有必须抽烟的规定啊,在说她一个姐姐级别的……“额……”怎么还不走啊?   panena站的像是一尊石膏像。   易素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男孩儿是真的小,年纪小。   panena腿好了一些,阴着脸走进办公室,易素搞不懂这个人,难道公司宣布了职员不可以抽烟了吗?是她没看见?   *** 唐以默最近有些麻烦,他给易素打电话。   易素不在意的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手指快速在键盘上飞舞着:“你在哪里?”   “德国,我在你公司楼下。”唐以默叹气。   易素一愣。   “易素,你要帮我一个忙了……”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本文来自派派小说后花园 :http://www,paipai,fm/r5696055_u16986938/ 夫妻一场 奈何情浅 81     唐以默在公司大楼的下方等着易素,因为公司规定,外人不可以入内。   易素慢慢的走出来,她已经是用最好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了,易素手里拿着手机,高跟鞋和地面碰撞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唐以默转过身。   “说吧,什么事?”   易素看向他身后,其实她很想再点支烟,可是有外人在只能忍住。   “素素,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了......"他神色严峻。   易素揉着头。   parera缓慢的走出公司大门,两旁的警卫恭敬的将大门拉开,他远远就看见易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说着什么,他的车就停在易素他们身后,他的拐杖在地面发出脆脆的声响。   唐以默在见到panena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想吹口哨的欲望。   易素只是看了一眼,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现在是下班时间。   parera打开车门,然后将拐杖先扔了进去,自己先坐在车椅上,搬动这不方便的那条腿往里挪,然后另一条紧跟着上了车,最后关上车门。   他双手握住方向盘,可是腰部以下开始出现钻心的疼,他闭上眼镜,长长的睫毛在半空中轻眨,额头上微微出了些汗液。   他慢慢降下车窗:“易......”   易素本来还有些困意的,不过现在全清醒了,因为他的声音不对。   唐以默也觉得不对,要上前,易素对他摇头,她慢慢走过去。   “parera,怎么了?”   Parera依然闭着眼睛:“易,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他有些郁闷的说着。   易素也显然是没料到,他竟然要自己送他回家?   易素拿出电话,让唐以默先回自己家,事情明天再说吧,她打开车门:“现在你能动吗?”   如果要她送他回家,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换位置。   Parera咬着牙点头,他试着想从这一侧移动到另一侧,可是今天身体很不合作,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些郁闷的发泄着,锤了自己的腿两下,然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你走吧......”   易素坐上了他旁边的位置,用双手试着想移parera,可是太难,她有些吃力,parera也想用力,可是两个人努力了半天还是不能移动半分,parera捶打着方向盘:“你走吧,你走吧......”   他像孩子一样的将脸埋在方向盘上。   不知道为何易素在parera身上似乎能看到女儿的身影,不要奇怪,只是说感觉。   易素最后弯着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让parera先移动屁股,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的成效,动了,可是结果不太美观。   总算将他移动了过去,parera甚至连搬动自己腿的力气都没有了,易素将他的腿搬回去,她的手在蹭过他头顶的时候,才发现到了不对,他在发烧。   我的老天爷啊,这个人是傻子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发烧吗?   易素随后上了车,启动车子:“我觉得你不应该让安德鲁离开你。”   “我不是残废,请不用你多余的同情心来可怜我。”即使在生病,即使声音软绵绵的,他依然强势。   易素闭嘴。   按照parera所说,易素将车子停好,才熄火,就有保安拿着照明灯照在易素和parera的脸上。   “panena先生......”保安不确定的喊着。   因为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   易素试着去叫醒parera,可是他一点声音也没有。   保安的视线来回的在易素和parera游回,甚至手摸向了腰部的通讯器。   易素打开车门:“先生请停止想象。”   易素什么也没有解释,她也犯不上解释,她没有做犯法的事情,为什么要对别人解释呢?   她拍拍parera的脸,烧得太厉害,还好她有随身带药的习惯。   “请问能给我一瓶水吗?他身体的温度有些高......”   保安快速跑出去,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一瓶水又跑了回来,交给易素。   “parera能听见吗?......”   易素没有办法,只能将药片放进他口中,可是他不吞,抗拒药片的往外头排挤,易素试了两次药都掉在地上,她无奈的最后扒开parera的嘴,将水瓶对准他的唇,然后灌下去。   “麻烦你......带我们上去......”   易素本来是想说请这位保安背着parera上去,可是又想到他龟毛的个性,想一想还是作罢。   保安和易素搀扶起panena,保安为易素按下毽子,然后退开身体:“女士,请下来的时候补做一下登记。”   易素点头:“好的。”   打开门,parera的家很大,屋内的东西很少,像是一个样板间,一点人气也没有。   易素费力的将他拖到沙发上,她扶着腰,她的腰闪到了。   易素想站起来,起的过程X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Parera再怎么轻,可是他的重量和个子都在那里,而且他只有一条腿可以动,易素还得防着他另一条腿受伤,她只能尽量抱着他的腰,然后他全身的力量压在她的身上,她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压住,当时是觉得腰疼了一下,也没在意。   她好不容易掏出电话:“安德鲁.....”   话还没有说话,parera突然开始吐了,易素吓了一跳。   “易......”安德鲁似乎才睡醒。   易素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都是parera呕吐的声音,易素用手支撑着腰身咬着牙站起身,妈呀,真疼,疼的泪花都差点飞出来。   她顾不得地上和他身上的污迹,拍着他的脸:“parera......parera醒醒......”   没一会儿安德鲁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飞快的穿上衣服,没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安德鲁来的时候,parera依然在呕吐,只是没有刚才那样强烈了。   “我的老天爷啊......”安德鲁蹲下身,试图想让parera清醒一下:“parera我是安德鲁,哪里不舒服......”   Parera的头昏昏沉沉的,他睁不开眼睛,只是呢喃的说了一声:“药......”   安德鲁抓住重点,然后看先易素:“你给他吃药了?”   此时安德鲁的神情就像一只豹子,随时都可能将易素给吃掉。   易素不明白,他生病了而自己给他吃药哪里做错了?   “他在发烧......”她解释着。   “!@#¥......”安德鲁有些粗鲁的骂了一声。   安德鲁打电话叫救护车,很快救护车到了,留易素一个人在原地。   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和保安同情的眼光,易素第一次知道,他妈的这个好人不能随便的去做。   回到家的时候,又是半夜了,站在窗子边,女儿的小衣服还扔在床上,突然有些想小丫头。   可是她忍住打电话的欲望,抱起女儿的衣服,细细闻着上面的味道,女儿已经长大了,衣服上面也不再有奶气了,明明她昨天还是那么小,可是现在都会安慰妈妈了。   易素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然后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拿出mini小时候的照片。   家里的照片很多,有以前的,周阿姨都给分门别类的归纳在一起,不知道无意还是故意,反倒是和茅侃侃以前的照的全部都不翼而飞。   新的一天,依旧是上班,易素早上起来,周阿姨在厨房在弄着早餐,李叔叔坐在桌子前看着报纸,母亲则是在伺候家里的新成员,一只胖猫。   易素揪着头发走进卫生间,果然,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妈,我今天要出差,大概要一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易母一愣:“怎么之前没有听见你说要出差?”   易素无奈的在门前解释着:“我忘了说了。”   整理好行李,在脸上涂上厚重的粉底又上了一些散粉,然后用定妆粉固定住,周阿姨帮着她将行李提上车,易素坐在驾驶室里。   “阿姨,家里就请你多帮忙了......”   周阿姨点点头:“你自己小心啊。”   易素启动车子,车子开出院子然后她将手伸出车窗在后面摇了摇。   周阿姨叹口气,转身进了屋子。   “喵......”胖猫对着周阿姨在尖叫。   周阿姨无奈的对它解释着:“素素出差了......”   那只胖猫似乎听懂了,又懒洋洋的回到沙发上,继续摊开肚子晒太阳。   耳边还能听见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只猫还是那母女两在半夜捡回来的。   母女俩都一个样,心,善良。   周阿姨如此想着。   “一会儿和我们出去遛弯吧。”易母探出头说着。   周阿姨点头。   到了这里,她已经习惯这种轻松的生活,需要她做的事情真的不太多。   ==============================================   到了机场,易素看见了自己的同伴。   一行七个人,有一个是英文翻译,英文翻译也是个女人,女人和女人一向是好沟通的。   大家开始托运行李,其实带的东西都不太多,都是日用必备的东西。   公司对大家不错,定的头等舱。   英文的翻译叫露西,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高挺的鼻子和大大的眼睛,比易素高出一个头多,易素来到这里之后,已经习惯了自己二等残废的身份。   露西和易素的位置挨在一起的,原谅她吧,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国度之分,都喜欢聊八卦。   “易......这里......”   易素慢慢走过去,然后落座。   安德鲁和公司的几个领导级别的坐在前面,没一会儿parera竟然也上来了。   这倒是出乎易素的所料。   她随口问了一句:“parera不是在医院吗?”   露西显然很喜欢易素的八卦,说道:“parera不知道被哪个倒霉的笨蛋给灌了药,医生说他差点死掉了......”   易素很想对露西说,哪个倒霉蛋就是在下她是也。   虽然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多问,蒙上眼罩,准备睡觉。   露西大叫:“易......”   易素只当没有听见,天知道她昨天才睡了两个小时。   她快死了,失眠而亡。   露西见易素决意已决,只能坦然接受,打开自己随身带来的笔记本,开始工作。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以色列,那边的安全现在很不好,所以要安德鲁再三的强调,一定要在酒店内活动。   下飞机的时候大家提着行李,走出机场,外面已经有等待在那里的车子。   露西和易素先上了车,行路由司机放在后面,然后男士们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车。   露西这回没有再和易素闲聊,上了车,大家都忙碌彼此的工作,露西戴着眼镜,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运动着,易素也一样。   进了酒店,安德鲁让大家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然后马上就要进行会议。   易素稍稍冲洗了一下,在下楼的时候,楼下除了parera人已经全部到齐了,露西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变得正经无比,甚至带着一丝凝重。   易素的工作其实不多,就是将露西交给她的资料再译成中文就可以了。   易素找了一个靠着窗子的位置坐下,手里悠闲的拿着一本书,她更像是来观光旅游的游客。   叫了一杯咖啡,如果能出去,她倒是很想出去看看,听说这里很美的。   叹口气。   “我可以坐下吗?”是parera。   易素放下唇边的杯子,笑笑:“当然可以。”   大老板纾尊降贵的亲临,她能说不吗?   要说什么呢?易素脑海里想象着,想说自己差点害死他吗?   她的唇角掠起一抹笑意。   “对于那天的事情,我感到抱歉。”parera有些不好意思。   安德鲁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parera叹口气。   “你的腰还好吗?”parera的脸上只写了两个字:真诚。   可是那天安德鲁的态度已经将易素心底所有的圣母心都给骂飞了,她不怎么在意的耸肩。   “很好,暂时死不了。”   好吧,是她的小心眼犯病了,没办法,她天生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   易素将视线看向外面。   parera摸着头,女人真是一个麻烦的动物,特别是眼前的这个。   易素转过头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有离开,倒是有些意外,看着前面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完成了,那她何不借用这个时间休息一下?易素想着起身准备回房间。   “易,你从现在可以休息到晚上的九点钟,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必须开始工作。”显然parera也看出了她的意图,说着。   易素点头,然后转身上了电梯回了房间。   可是进了房间,想睡的欲望却又没了,在床上反复打滚几次睡意依然杳无音讯,没办法穿好衣服,就用这个时间去探险吧,反正还有很多的时间够她用来观光了。   易素很想自己一个人去,可是这里毕竟不是中国,也不是法兰克福,她不敢冒险,在酒店要了一名陪伴,陪伴是一个当地的导游,没有让易素等太长时间就来了。   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导游告诉易素最好穿着长袖的衣服,不然阳光会晒伤她的肌肤。   易素尽量找了一件长袖的衣服,穿着平底鞋,因为她现在出去要走路而不是美美的在酒店里办公。   导游带易素去了在《死海古墓》发现地死海附近的昆兰村。   导游的车停在外面,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别的人。   这次旅行却是震撼心灵的。   一切反圣经的组织与教派包括无神论者,当然都批判圣经预言的真实存在。圣经田约的最神秘之处,在于在一切发生之前,就对历史进行了难以置信的预言。这些预言包括700年之后将临的弥赛亚耶稣的遭遇与人格特质,甚至罗马帝国的兴起与分裂。《死海古墓》被西方学术界称为当代最重大的文献发现,因为犹太人用希伯来语写就的古卷内容经过比对实际就是《圣经》中的《旧约》部分,简直一模一样。考古学家证实,古卷的成书时间,从公元前三世纪到公园一世纪不等,确凿的证明了旧约中的预言确实写在历史发生之前。太震撼了,古卷无可辩驳的证明了先知和预言这种事,不是魔幻电影里的剧情。而是人类文明中的真实存在!那么圣经里的末世预言呢?那么其他人类预言呢?那么2012呢?   易素还去了犹太人大屠杀的纪念馆。   除了纪念馆,易素发现了当地人民用一种方式来倾诉和批评千年的民族创伤。   哭墙。   每个人都面对着墙壁,然后沉默或者诉说。   从这里回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易素和导游约好,明天早上的时候去一趟耶路撒冷。   导游是非常和善的姑娘,她还在上学,给人做导游无非就是为了多挣一点钱。   她笑着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易素点头:“我叫易......”   小姑娘说了两句,然后有嘟哝了两句,说着说着还给自己说笑了,她觉得很奇怪,她很喜欢眼前这个女人,喜欢她的皮肤。   她友好的伸出手,易素也伸出手和她相握,她想,幸亏自己英语还说的过去,不然......死定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大家都在就餐。   “易......”露西又变身回了热情的一面,对易素招手。   易素走过去,挨着露西坐下,露西在易素耳边说着:“你去哪里了?刚才安德鲁去房间里找你,你没在。”易素笑笑没有回答。   果然安德鲁看向易素,然后说着:“我说了,不要离开酒店。”   易素手里拿着叉子吃着盘子里的沙拉。   “我的老天啊,易,你已经很瘦了,不需要再减了......”   露西一副不愿意再看的样子。   是的,易素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难民。   露西在吃过饭之后给易素送去了翻译好的德文资料,易素接过,对露西带着微笑:“谢谢你,露西。”   露西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然后返身会了房间。   现在就开始是她工作的时间,易素将头发全部盘在头顶,盘着腿坐在床上,将露西翻译好的东西放在床上,一边快速在电脑上整理着。   忙碌了一夜没睡,清晨差不多四点左右的时候,终于弄好了,将整理好的邮件给parera发过去,这次parera并没有改动很多地方,很快将一些有问题的地方做了符号,易素再次修改,还有些诧异,他还没有睡?   反反复复的改了三次,终于过了,接下来的一天又是自己的时间。   导游开着车,看着昏昏睡过去的易素,揉揉头,她没有见过这样执着的游客。   今天她带着易素来到的是三大宗教圣地耶路撒冷。   易素笑着说,自己是一个无神论的无知者。   导游姑娘告诉易素,在这里没有不信教的人,然后姑娘突然看着易素说:“没有信仰的唯物主义者,对我们来说是不可理解的。没有信仰,你们靠什么过每一天呢?”   易素笑笑不语。   此地的气质格外不同,每一片乌云都像来自全世界的祈愿与忏悔凝聚在空中。   易素随着队伍在安静等待进入耶稣的复活出参观。   那一刻她转回身去后,迎面遇上无数泪流满面的朝拜者。他们喃喃低语着,颤抖着俯下身去抚摸与亲吻耶稣的停尸板,这一幕在大昭寺的磕长头队伍中,易素也曾经看见。身在世界四十亿信教人的圣地中央,她却离他们的内心很远。   这次回去的时候,露西带着同情的目光看着易素,对易素摊手表示她无限的同情。   易素知道,麻烦来了。   果然。   “我们说是来这里工作的,你去了哪里?”安德鲁的情绪很是暴怒。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parera进医院之后,安德鲁对她就格外的不耐烦,易素是聪明,这点不会看不出。   露西小声的说着,今天来了一个中国客户,可是没有一个人会说中文。   易素皱眉。   安德鲁甚至在大堂训斥易素,易素到不生气。   只是反问安德鲁一句:“可是今天之前没有人告诉我,今天会有中国客户的,而且她、他既能来到这里,相信我,她、他一定会英文,不然她、他会带着翻译。”   安德鲁噤声。   没错,对方是带了英文翻译的,他是在借事找茬。   露西推推易素,不让她再继续说了,易素耸肩,好吧。   她能摊的责任,她都摊,这件事她也不对。   parera缓慢的站起身:“够了安德鲁,这件事易也有错......”   易素接受parera的批评。   接下来的一天她就陪在parera的身边,昨天来的客户今天依然还在。   见到易素便很高兴的说道:“中国人?”   易素点头。   那人让翻译去将他的夫人叫下来,大家一起吃着饭,可是很快那人发现到了不对。   “易小姐吃鱼吗?”   易素先是一愣,她以为不会有人发现的,她已经做的很明显了。   客户似乎格外的客气,有些歉然的叫来侍者重新为易素叫了一份鱼排。   ========================   工作结束,最后一天parera叫安德鲁告诉大家收拾行李,现在去开罗。   到达开罗,预订的饭店,只要推开窗子就可以看见尼罗河,大家都比较有精神,甚至露西已经换好了衣服,衣服跃跃欲试的样子。   易素换掉了长袖的衣服,随便找了一间白色的背心和一条牛仔裤。   首两次旅行,她已经得到了教训,虽然为了防晒固然要紧,可是这样的天气为了皮肤而裹上厚重的衣服实在是划不来。   露西大叫着,跳到易素面前:“天啊,易......这里的阳光会晒爆你的皮肤的......”   其实露西很喜欢易素的皮肤,虽然她的也不错,可是总觉得不如易素的来的白。   一行人前进,导游在前方带着大家,易素在后面,脸上架着一副蛤蟆镜,她手中知拿着一个单反的相机,金字塔。   这个在上小学就已经在课本上看到的三角,终于在她成年之后第一次实体的接触到。   埃及开罗西部的高地——吉萨高地上,有三座金字塔,最大的叫胡夫金字塔,中间的叫卡夫拉金字塔,最小的叫曼考拉金字塔。   易素站在千年的岩石上,用手感觉着,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过老天,活着真好。   露西一边走着一班喊着热,可是她爱惜肌肤远比易素来的猛烈些,所以即使再热,她依然在脸上裹着厚厚的头巾。   回到饭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易素突然想到给女儿打个电话,拿起电话拨打这号码。   “喂......”   易素僵住。   是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一眼电话,还奇怪怎么没人说话呢?   “喂......”   易素挂了电话。   老爷子听着忙音,嘴里嘟哝着。   mini感冒了,很严重。   老太太带孩子去医院,回来孩子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想找姥姥。要找周姥姥,要找妈妈。   老太太陪在床边,眼泪掉在床上,她是孩子的奶奶,可是现在孩子病的这么重,叫的却不是她。   给茅莹莹打电话,想让莹莹去联系一下易素,看看她是不是回来一下。   “妈妈......”mini觉得头好疼,好想妈妈。   莹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没有接电话,老太太没办法给茅侃侃打电话过去。   “茅总,老太太电话......”   茅侃侃接过,扯着领带,他就快被勒死了。   “妈,什么事我忙......”   “mini发烧了......”   茅侃侃问着去没去医院,老太太说去了:“她一直叫她妈,你看看是不是给素素打个电话......”老太太犹豫的说着。   茅侃侃说知道了,挂了电话。   可是挂了电话,却坐在椅子上很久。   他要去哪里给易素打电话?   想着自己真是晕了头了,扯过外衣,走出办公室。   “我今天就不会回来了,我女儿病了......”   张秘书点点头。   回到家的时候,小丫头在抽抽搭搭的哭着,也许是因为病了,脾气格外的大,无论老太太怎么哄,就是要妈妈。   老太太手里拿着药交给茅侃侃:“父女俩一样,你伺候吧。”   茅侃侃接过药片。   将衣服扔在一边,抱起女儿,喂着她喝水,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体上,小丫头嫌热,想踢开被子,可是茅侃侃压住不让,小丫头的嗓子哭的有些哑了。   “我要我妈妈......我要妈妈......”   茅侃侃拢着女儿的头发。   mini长大了好多,越是长大越是不像他,脾气越来越像易素,都那么能作,小丫头平时看着挺懂礼貌的,原来就是给别人摆着看的。   叹口气,让小红给小丫头冲了一点糖水,一点一点喂着,小丫头醒了就哭,小手捶打着他,茅侃侃抱着她。弄了一身的汗。   易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天心里特别不舒服,总是提着。   又等了一会儿,没忍住还是给国内那面去了电话。   才响了几声,茅侃侃抓起分机。   “喂......”   易素愣了一下,这个声音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茅侃侃又喂了一声,见没人说话,想去挂电话,可是小丫头耳朵实,又开始嚷嚷:“我要妈妈......”   易素听见女儿的声音,在话筒里说着:“mini......”   茅侃侃微楞了一下,mini听见是妈妈的声音,去抓电话,可是烧得太严重了,拿不稳电话。   茅侃侃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房间,让小红上来。   小红抱着小丫头讲电话拿给她。   mini贴着电话糯糯的说着:“妈妈,我病了......脑子都要烧坏了......”   易素无奈的说着:“mini不能说脑子烧坏了,烧坏了就变成笨蛋了,我们mini是吗?”   “不是......”   “妈妈在埃及,mini不是非常喜欢金字塔吗,等你回来妈妈给你看金字塔的照片好不好?”   母女俩聊了半天,小丫头也不闹了。   挂了电话,小丫头估计也闹累了,又睡了。小红从楼上下来,老太太的面子有些不好看。   “易素的电话?”她问。   小红点点头。   老太太站起身,冷哼:“也不知道怎么做人家妈的,孩子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心肠比谁都狠......”   小红没有说话,老太太现在对易素姐的意见太大了。   小丫头晚上主动配合的吃了药,并且给姥姥去了电话,这给老太太气的。   一直对茅侃侃埋怨着:“你看吧,非让她妈把孩子带走,现在可好,都快要忘记了自己是姓茅的,和我们一点都不亲,都不知道她妈妈是不是告诉mini我们都是大灰狼......”   茅侃侃揉着头,拎着衣服走出去。   “你......”   小红安慰着老太太。   老太太继续嘟囔这:“当初要是我拦着,说不上他和那个妖精就真的结婚了,我要是晚了那么一步......”   想想老太太都觉得心惊。   幸亏她多了一手,于莫芯那个女人,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虚伪,令她害怕。   弄不好当初想绑架mini的人就是她,虽然茅侃侃几次的重复说不是她,不是她还能有谁啊?   小红要上楼的是偶,看见mini光着脚站在一楼的楼梯上。   ==============================================   于莫芯是怀孕了没错,不过和茅侃侃一点关系也没有。   茅侃侃答应和于莫芯交往之后,答应彻底忘记素以之后,他已经彻底死了心了,真的打算和于莫芯在一起。   结果在所有一切都OK的情况下,他抱着于莫芯竟然吐了......   第一次也就算了,第二次......   在等到第三次于莫芯终于怒了。   于莫芯本是打算狠狠报复这个人一把,该死的,难道她是怪物吗?竟然会吐,还吐了几次。   她的尊严全部都被他给吐没了。   茅侃侃和于莫芯打算结婚,可是老太太似乎早就有准备,于莫芯也知道是无言的结局,她要了那张红证。   于莫芯想茅侃侃加注在她身上的,那她没有办法换回去,那只好还给易素了。   如果易素要是爱茅侃侃的,会伤心的,也许会回头,谁知道那个女人心那么狠。   于莫芯想着,不怪自己,谁让茅侃侃对她那么狠了,所以她以后就要老死在光宇了,喝光他的血,哼。   “老婆,想什么呢,还咬着牙?”杜畅从一旁走出来。   于莫芯笑笑:“没事,对了没去接孩子吗?”   杜畅搀扶过于莫芯的手:“接了,你就放心吧,我妈去接的。”   于莫芯靠在杜畅怀里,哼。   她这种幸福的人,那种不幸福的怎么会知道呢。   杜畅也知道自己老婆心里的想法,只是无奈的笑笑。   莫芯这个人其实不坏,他离婚之后,和于莫芯在酒吧喝酒,于莫芯就是这样,她敢做的就敢说。   前一段婚姻弄得两个人筋疲力尽,前妻是个娇小姐什么都不会做,于莫芯不同。   =====================================   茅侃侃下班之后先回老宅看看mini。   从楼上下来,老太太扔在桌子上一沓的照片。   茅侃侃将身体抛进沙发里,揉着头:“这是什么?”   老太太看着儿子,一字一句的说着:“相亲对象的照片。”   她等着儿子爆发。   茅侃侃哦了一声,然后站起身:“行,时间地点地天告诉高原。”   老太太愣住,他这意思是去?   “我可告诉你,茅侃侃你可别晃点我......”老太太不确定的说着。   茅侃侃站起身:“妈,你放心,我一定不晃点你,还有唐伯虎不要看太多......”   老太太将心放在肚子里了,回到房间,拿出个今天早晨的报纸。   然后有些憎恨的将报纸扔在床下去。   --------------------------------------   唐以默和易素上了新闻。   在看演唱会的时候被拍到了,各种角度都有,各种刺激眼球的标题都有。   易母看到报纸一看就是假新闻。   倒是周阿姨觉得是真的。   易母摇头:“我自己的女儿,我会不清楚吗?要是能开始早就开始了。”   周阿姨不非同:“也许才发现小唐的好呢?”   易母但笑不语。   易素因为和唐以默的关系,成为了媒体围追堵截的目标。   她赶着休息的时间,躲到后面,点了一根烟。   “喂,我总得知道,我是替谁背的黑锅吧......”   唐以默并没有给她一个答案,看着前方,叹口气。   “对不起......”   易素耸肩,算了,不想说就算了。   “下星期有纳达尔的比赛有兴趣吗......”   易素拍着头,这个人实在是太贱了。   露西贼贼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椅子滑了过来,推推易素。   “易,报纸上写的是真的......”   易素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顿了两下,然后无奈的揉头:“露西,你很八卦......”   露西还在等答案。   “我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信吗?”易素问着。   拜托,谁信。   “易,下班的时候一起吃饭,就这样。”露西又将椅子滑了回去。   办公室大家好像都在工作,不过一些人的耳朵都在立着。   易素起身,走到休息区,从外衣兜里选出来一支烟,送进口中,点燃。   她抱着胳膊,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   电话响起,她赶紧熄灭烟接起。   “喂......”   是mini,易素有些意外,她今天回来了?   易素请假开车去机场,果然mini和茅莹莹已经等在那里了。   易素抱起女儿,亲了两下。   mini软软的小手围上妈妈的脖子:“妈妈,你想我了吗?”   易素点头。   mini笑着将脸贴在母亲的面颊上,看的茅莹莹很是嫉妒。   易素的眼睛在茅莹莹的身上某一点顿住了一下。   易素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大姐一个星期前去看默的画展了吧......”   茅莹莹一愣,有些不自然的拢着长发。   “没没有......”   易素点头,抱着女儿回家。   小丫头的回来,让一家的气氛又活动了起来,不过小丫头进门的第一件事是问:“猫猫呢?”   周阿姨捏着mini的脸:“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就挂着猫......”   ===========================================   两个人在画展相遇了几次,茅莹莹倒是没怎么在意,不过唐以默倒是觉得有缘,可是茅莹莹对男人的态度很是令人难以捉摸,就好像他是妖怪一样。   唐以默喜欢茅莹莹这本来也没什么,甚至他已经在明示了,可是茅莹莹就是粗神经的看不出。   唐以默很悲剧活到现在才初恋了这么一把,最开始他对女人没有什么喜欢的状态,那几年对张扬的感情倒是很奇怪,他也觉得没什么,有人喜欢女人,自然就有人喜欢男人,他就算是喜欢男人,这也没什么错。   可是慢慢的和茅莹莹的接触中,他觉得自己以前对张扬的那份感情,其实说到底是一个看客对感情向往的态度。   他喜欢茅莹莹的豁达。   再一次在画展相遇,他笑着和莹莹打招呼。   “hi”   莹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笑笑:“hi。”   茅莹莹在看过画展之后约唐以默在附近的咖啡店喝咖啡,可是这时唐以默的粉丝认出了他,还一边偷偷的看着茅莹莹,茅莹莹有些不习惯的将脸别开。   粉丝掏出手机想用手机去拍照,以默笑着阻挡:“对不起,我的朋友不喜欢被拍。”   可是在官网上,唐以默恋爱的消息却马上被传了起来,关于和唐以默一起的女人,引起了很多女性粉丝的关注,他没有办法,只能将易素扯进来。 |派派后花园415522679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奈何情浅 82   伦敦时间6月26日   地点:温布尔登球场   易素和mini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到达酒店梳洗过后,带着女儿和唐以默坐在观众席上。   唐以默一贯的穿着,白色长袖的T恤,牛仔裤,头戴着一顶帽子,mini坐在易素和唐以默中央。   易素一身黑色的连衣裙,群在在肩部做了特殊的处理,下身则是一条线,将她的腰部和腹部更加美好的展现出来。她的头披散着,头上斜斜的也扣了一顶帽子。   看球的时候,后面已经有人发出窃窃私语。   “妈妈,是纳达尔......”mini有些兴奋的拉着易素的手。   小丫头大概是受母亲的影响,喜欢的人长的都不是很帅气。   本场来了很多的德国人,为佩特斯奇纳尔加油。   在这群人里易素母女就显得另类的许多,因为它们是给敌方来加油的。   “噢,不......”mini用手指去捂住脸。   纳达尔被对手势大力沉的发球以及搏杀式的正拍面前显得无能为力,不过德国人的首发十分慢热,被纳达尔破掉了第一个发球局,纳达尔似乎不是很在状态。   mini握紧易素的手:“妈妈,你说纳达尔会输吗?”   显然孩子是不乐意看见这种情况发生的,就如易素喜欢罗纳尔多一样,她也不喜欢看着巴西输球是个道理。   易素揉着女儿的头发,看着女儿略带疑虑的目光,弯下身子。   “mini,喜欢一个人不是只能看这个的,人无完人,你看见了纳达尔状态不是很好,但是无论他是输还是赢,你不能因为异常球而否定他不是吗......”   mini似乎懂,又似乎不懂,转眼再次开局,mini的小手拉住妈妈的。   第四盘后,纳达尔率先向对手发球局展开攻击,但是遗憾的是,先后错失了两个破发的机会,到第三局结束之后,纳达尔叫了防护员进场按摩右腿膝盖部位。   全场保持平息的状态。   太阳很大,照的人有些困乏。   mini的手一直拉近母亲的,小手攒得死紧,她有些紧张。   “加油!”   纳达尔上场之后,状态开始回暖起来,似乎手上的球拍有了感觉,在第四局中显示一句跑动中正拍大斜线取胜然后拿到连续的2个破发点,随后紧接着依靠对手一个正拍截击出界率先破发,比分拉开为4-1。   mini似乎有些激动,小手从母亲的手中脱开,专心的看着比赛。   mini很喜欢网球,易素也不是没想到在这方面去培养她,可是看过几个教练,mini的运动神经却是不太发达。   佩特斯奇纳尔落后的时候,依然打得相当沉着,在第六局中0-30落后时连得四分保发。不过,在非保不可的第八局中,德国人再次让对手拿到2个破发点也是盘点机会。纳达尔在盘点上依靠对手的一个双误第二度破发以6-2拿下将比赛拖入决胜盘。   决胜盘开始前,佩特斯奇纳尔也叫了防护员按摩左大腿。   “噢,老天,他想做什么?”显然mini愤怒了。   易素按下mini的身体,表情有些凝重。   “mini,你跟妈妈说说,为什么生气?”   mini有些害怕,妈妈的脸变得很难看,她绞着手指:“妈妈,你不觉得佩特斯奇纳尔的做法很卑鄙吗?”   易素挑眉:“卑鄙?”   唐以默显然也是听见了mini的言论。抱起小丫头:“mini你这样可是对对手很不公平噢,同样是按摩为什么纳达尔可以,佩特斯奇纳尔就不可以?难道就因为纳达尔先叫了,佩特斯奇纳尔就不能吗?还是因为纳达尔是你的偶像,佩特斯奇纳尔不是,所以你排斥他......”   mini不语。   她是个小孩儿,干什么要跟小孩儿讲理呢?   比赛开始佩特斯奇纳尔在纳达尔的发球局上拿到了一个破发的机会,mini的小脸黑黑的。   不过纳达尔紧接下来稳住了阵脚,开始艰难的保发,到第五局主审警告纳达尔不要再和教练托尼进行语言交流,这让纳达尔很是郁闷。   迷你站起小小的身体,她已经坐不住了。   双手握成拳。   “我觉得,你应该让你女儿戒了网球。”唐以默如此的说着。   易素点头,这孩子怎么跟吸毒的人似的,哎。   比赛到了第八局终于打破,纳达尔在对手的发球局中取得了4-15的领先并成拱破发5-3。   纳达尔在赛末发球局中lovegame保发以6-3结束比赛。   “太棒了......”mini的小黑脸终于又有了些红润。   唐以默揉着头,拉起mini的小手:“不想和纳达尔握个手吗?”   mimi高兴的搂住唐以默的脖子:“唐哥哥,我太喜欢你了......”   比赛完毕后,纳达尔接受采访,然后向全场观众致敬,最后和边上的观众握手,唐以默抱着mini,纳达尔弯下腰亲吻了一些mini的脸,似乎在和唐以默什么,mini并不是能听懂,但是,有个问题,唐哥哥似乎认识纳达尔......   纳达尔抱起mini,将她从观众席抱下来,举高。   所有的闪光灯拍下了这样的一幕。   mini咯咯的笑着,倒是不害怕。   易素心里暗暗叫道糟糕了,果然马上唐以默就被团团的围住。   记者显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新闻的,纳达尔对唐以默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易素看着女儿被纳达尔抱着,有些紧张想去追,唐以默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她才放下心来,不过也因为这样暧昧的一面,成功上了头条。   好不容易两个人在警卫的保护下离开。   “mini呢......”易素看不见女儿心里还是放不下。   “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想起她妈妈的......”唐以默幽默的说道。   噢老天爷啊,他的衣服,叹口气。   易素眼珠子一转:“对了,你脖子上的项链呢?”   唐以默一愣。   “送人了......”   易素笑笑:“我大姐不好追吧......”   唐以默的脸有些不正常得发红。   “你的眼睛真的很毒。”   易素就当做他是在恭维自己,摊摊手。   果然事情比较麻烦,易素很荣幸的第二次上了头版。   老太太一大早的将报纸摊开都看看,没有意外的在体育版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孙女,老太太拿着报纸,走进屋子里。   “快看看,是mini嘛......”   老爷子接过报纸这么一看,不是他的孙女是谁。   不过紧接着在观众席上,易素和唐以默的姿势就不太美妙了,唐以默似乎在对易说什么,而且两个人的打扮明显是情侣。   老太太心里长了草。   老太太看得见,高原自然也看得见。   她将报纸收好,这个还是不要让茅侃侃看见的比较好,不然说不上今天又发生什么震动了。   茅侃侃在进办公室之前,站顶住脚步,回过头,果然所有的视线都来不及撤离。   “我能问一下,我脸上有问题吗?”   所有人一致摇头。   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然后开始办公。   “哥......看见新闻没,我嫂子和mini上新闻了,体育版......”   是茅乐乐。   茅乐乐就怕茅侃侃找不到,附带了一条网址。   茅侃侃狐疑的点开。   “哥,感觉如何?”茅乐乐迫不及待的等着某人爆发了。   茅家的人似乎都有些奇怪,╮(╯▽╰)╭此君最为甚。   茅侃侃扫了一眼,然后淡定的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我女儿很漂亮,那个球手很难看,就这样。”   茅乐乐晕倒。   晚上早早下了班,小红奉老太太的命令,前来监督茅侃侃相亲。   一路上小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和对方约在一家很出名的五星级酒店,女方的人显然已经早早到了。   小红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真是个好看的人啊,她心里想着。   “茅总您好......”女人伸出手。   茅侃侃和对方的手相握了一下。   在小红昏昏欲睡的同时,茅侃侃和女人似乎已经熟悉的告别,小红赶紧起身跟上。   ======================================   画廊的经理拿着报纸左右的端详,最后狐疑的说着。   “老板,这不是你的前弟媳吗?你知道内幕吗?她竟然是默的女友?”   也许唐以默在中国并不是很出名,可是在画界那就是网球中的费德勒,足球中的外星人在国外可是很出名的。   茅莹莹放下自己手中的画盘。   “我请你来不是聊八卦的......”她无奈的拿起画盘继续,看着手里的画,总是觉得少了什么。   经理也是一个女人,是女人终归是逃不掉喜八卦的。   “老板,你知道吗?我在网上查,这个默永远只穿lee的牛仔裤,而他的衣服则是ga的,我的老天爷,他到底有多少的资产?”   艺术家是飘渺的,艺术家的画价格更是飘渺的,只要别人觉得好,追着捧,那就是无价。   茅莹莹在国外几年同学老师虽然说不上遍天下,不过也相差无几了。   茅莹莹不是不知道唐以默对她有好感,可是她很难去接受他。   首先横在两个人中间的是年龄的问题,唐以默要比她小十岁,她今年已经快三十六岁了,这样的年纪再往上说一点都可以做他的母亲了,再来唐以默不再像几年之前的他,他现在很出名,加上茅莹莹也不认为自己还有爱人的能力。   接到老师邀请去参加画展,茅莹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推了。   她看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那次她只是说说,觉得好看,他就给了她。   叹口气,爱情什么的,离她已经太遥远了。   唐以默在展览中心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茅莹莹,心头有些许的失落,他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   从里面退出身,谢绝任何的采访。   展览完毕开着车回家去看父母。   唐以默算是出身书香世家,父亲是教授,母亲是画家,可是说他身上的细胞全部来自于母亲。   他生长在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父慈母爱,父母恩爱。   “以默回来了。”   唐以默抱住母亲。   “好了,准备吃饭吧。”   从母亲那里出来,他掏出电话想问问茅莹莹为什么没有来,不过电话掏出来了,又放了回去,算了。   茅莹莹最近比较忙,忙着相亲。   老太太是不想逼她,可是现在是真没办法,眼看着就奔4了。   老太太是想,不管茅莹莹曾经如何,她女人是没结过婚的,这个对象就一定不能找结过婚的,可是给茅莹莹介绍的都是离过婚的。   老太太一一给他否定,结过婚的绝对不行,别人可以,谁都可以,莹莹不行。   ;老太太甚至在茅莹莹相亲的事情上和相交多少年的老姐妹们闹的有些不愉快。   好不容易人家介绍了一个没结过婚的,老太太一大早的就给茅莹莹打电话。   “妈,我画廊里还有事......”   老太太威胁:“我告诉你茅莹莹,你要是敢不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茅莹莹也知道母亲是吓自己的,叹口气戒台身上的围裙,将画盘交给助手,吩咐经历照看好画廊。   茅莹莹准点到达。   这次相亲的对象是一个三十岁的军人,男方的家人知道茅莹莹的年岁,笑着说,大点才好啊。   男方也是一个比较不错的人,什么都适中,可是莹莹就是没有感觉。   两个人握手告别,老太太问茅莹莹怎么样。   茅莹莹说:“不错。”   如果非要结婚,那就这个吧,她也听说过相亲有很多人都遇见过极品的事情,母亲和父亲都希望自己结婚,她这些年也没少让父亲母亲跟着上火,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个了。   男方的性格真的很好,不太强势,很尊重茅莹莹的意见,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接触着。   其实茅莹莹和周小舟的事儿,整个家属院都传遍了,男人不见得是不知道。   不说出来是因为,大家都有过去,何必为这个过去执着呢,结婚不一定是相爱的两个人结合到一起,也可能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走到一起,也许他和茅莹莹一辈子都没有感情,但是谁知道以后的几十年中,会不会有亲情产生呢?   随着密切的交往,随之而来的自然是结婚的问题。   茅莹莹甚至都不觉得自己是在恋爱。   男人会每天固定给她电话,剪断的说上两句,然后两个人就都无语了,不知道要说什么,男人不明白画画是什么,莹莹不懂男人的工作,莹莹喜欢浪漫的法国,可是男人更喜欢热情的巴西。   老太太心里是不敢问啊,她想茅莹莹结婚,但怕莹莹这个婚事结给她看的,忙着茅莹莹的事情,自然有忽略了茅侃侃的事儿。   茅敏之快要生了,自家老娘一门心思扑在大姐身上,她心里这个不是味道。   君祁阳就不明白了,就算老太太成天的上门来,你也用不着啊。   倒是君母像是能明白茅敏之的心,安慰着,可是敏之心里就是有结。   她非常不痛快,而这种不痛快的情绪延续到了君祁阳的身上。   “滚边儿去,别碰我。”   某男人干死干活的回到家,本是想抱住妻子好好安慰她一番,结果显然那个人不需要他安慰。   君祁阳很郁闷,去了卫生间冲过澡,发现自己老妈在厨房煮汤,凑过去。   “妈......在煮汤......”   君母点点头,这敏之啊,就是心思太重了,如果她连茅家老太太这个醋也要吃,那么祁阳的打算不是也气死了?哪家的老人都是有所偏疼的,她就是疼小儿子,那敏之的大嫂是不是也要生气呢?   君母打掉君祁阳的手:“洗手了没?”   君祁阳不在意的将偷到的肉送入嘴里:“妈,多给敏之做点吃的,她现在脾气爆的很......”   君母翻翻白眼,君祁阳将母亲炖好的汤端到屋内,敏之坐在镜子前正在涂保养品。’   “我妈炖的......”   敏之涂着脖子,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看向君祁阳:“你说,你大嫂恨我吗?”   她就不信,他大嫂不恨。   君祁阳翻白眼,得了,问题又翻回来了。   他揉着头:“敏之,莹莹她还没有结婚,莹莹和你的性格不一样,她需要别人保护,而你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他真的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争的?   茅敏之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我现在都怀孕了,我结婚的时候我妈.....”   君祁阳走过去,拦住茅敏之的肩头。   “敏之,你有我有我妈妈,莹莹则就有你妈妈,你何必和她计较呢?她是你大姐,是你亲大姐......”   茅敏之也知道是这个理,可是她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劲儿。   她就是想不明白,难道强势就不需要被关心了?   君祁阳怕她想出毛病,背着敏之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正在准备给敏之买的东西,听祁阳来电话,闲话家常的聊着。   挂了电话,老太太让小红将衣服装起来。   “你二姐那个人啊,不是最好的,她是不会要的,这个可是我找了好久的......”   茅莹莹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一个是结婚,一个是不结,继续让父母失望。   男人求婚了,很是普通的求婚,没有下跪,没有玫瑰花,什么都没有。   茅莹莹并没有收那个戒指,她需要好好想想。   茅莹莹收拾好行李,给老太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需要想想。   老太太知道这事着急也没有,只能耐心的等着。   莹莹的第一站是法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去塞纳河去看看。   在酒店休息了两天,赶着时间还早,去了一趟购物商场,准备想买一顶帽子。   茅莹莹的个子很高,光脚都有的175,而且从她懂事以来,她的头发就一直是长发,穿了件白色的抹胸,外面是一件透明色的外衣,裙子是高腰身的黑色到膝盖,穿了双明黄色的尖头鞋。   在商场里转着看见一顶帽子,走过去,才想起拿起和别人的手碰到一起。   唐以默抬起头,对她笑笑。收回手。   茅莹莹有些不好意思:“你拿吧。”   唐以默耸耸肩。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半袖衬衫,淡金色的长裤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皮带,脚下等着一双白色的皮鞋,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幅画。   “真巧。”他说着。   茅莹莹点头。   是啊,好巧。   “游河吗?”   茅莹莹点头。   两个人缓缓的向河边走去。   茅莹莹一直期待的生活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在吃过晚饭之后可以慢慢去散步,两个人可以拖着手,可以一起在车顶吹风。   她要的其实不多。   唐以默看着天边。   “听说你要结婚了。”   茅莹莹敛下了眼神。   唐以默转过身,真沉的笑着:“恭喜你。”   他不是个太能积极进取的人,她幸福了就好。   “谢谢......”茅莹莹说着。   两个人从船上下来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茅莹莹提着袋子走在街头,吹着暖暖的风,走了很久,然后站在公车站下,车子来了,她上了车顶。   她一直喜欢在车顶,吹着风,她的长发随着风而起,飘散在空中。   莹莹看着地上走路的人。   唐以默上了车,坐在下面,看着外面,两个人看着的是同一副风景。到了站,他站起身,从后面下去,两车顶的茅莹莹的头发挡住了视线,她慢慢的淡下眼,笑笑,只是一瞬间,便是错过。   莹莹的行程只有五天,看着外面,还有一天,她就要回去了。   这次回去,她就结婚。   从车子上下来,走在街头上,有些迷茫。   到处有牵着手在接吻的人。   茅莹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如果她现在能看见唐以默,那么她就放下所有去接受他,   闭上眼睛,然后睁开。   没有。   什么也没有。   笑笑,终究还是无缘。   ====================================   唐以默从街口一家面包店买了些面包,捧着纸袋子,看着自己手中的纸袋子,车子行驶过去,挡住了对面的茅莹莹,两个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茅莹莹收拾行李,给家里去了一个电话。   “喂......”老太太的声音有些紧张。   “妈,回去我结婚。”茅莹莹的声音很平淡。   她想明白了,女人终究都是要有这样的一遭,她结,不管是为了什么,她一定好好经营她的婚姻。   老太太那面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好,莹莹......”   茅莹莹挂了电话,心中所有的负担都飞走了。   从所未有的轻松的。   压在身上这么多年的压力突然不翼而飞,她笑笑。   拿着坤包走出酒店,最后一次再看这里一次,以后她不会再喜欢浪漫的法国,她会去试着喜欢热情的巴西。   河边的街灯鼎立,莹莹沿着河边慢慢走着,河里有灯的倒影。   她背对着河。   她爱过人的,爱过周小舟,用了十几年去爱,然后这份爱消失了,不是不惆怅,只是有的爱,注定走不到一起。   即使现在再看见周小舟,她也不会难过了,都过去了。   和小舟的那些年,是她最为美好的岁月也是小舟的,她将自己的青春献给周小舟,周小舟的青春也是献给了她。   茅莹莹的笑容被吹散在风中,她转过身,闭上眼睛,倒退着走着。   一步,两步......   然后,她站住。   “不要动。”   莹莹没有动,静静地靠在他的身上。   唐以默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干干净净的香皂味道里面夹杂着一点薰衣草的味道,很淡。   “我问你,你点头摇头就行。”唐以默说着。   “我从来都不觉得年纪是问题,从来都不觉得,你不需要摇头......”唐以默慢慢的说道,茅莹莹没有再动:“年龄在我的心里从来不是问题,我也不认为是问题,就算你今年50了80了,我喜欢的并不是你的皮,而是你的灵魂,当然你可以认为我是在油嘴滑舌,我以前也不太懂什么叫爱,真的不懂,我以前我是爱张扬的,我以为我是gay,遇见了你,才知道不是,如果这一次你还是一样的拒绝我,那么我祝愿你幸福。”   唐以默等了很久,茅莹莹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苦笑,转身,茅莹莹抓住他的手。   “现在你不要回头......”茅莹莹将视线移向河面:“以默,我不想骗你,我以前不是个好女人,我抢别人的老公,我流过产,我即使知道是错的,我即使知道根本不会有结果的,可是我还是去做了......”   唐以默慢慢的转身,抱住她。   “人不可能没有以前的,我能给你的,只能是以后,以前我并没有参与,可是以后你的生命将由我来参与。”   这不是漂亮的话,而是他的誓言,他唐以默许下的誓言。   * * *   塞纳河的早晨还是一样的美丽。   茅莹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红色的鞋子,前面带着花色的羽毛,而她的手被人紧紧握住,唐以默一身的白色,白色的衬衫,白色的西装,白色的裤子,白色的腰带,黑色的皮鞋。   两个人从回廊中走过,莹莹的手被他牵着。   “可以一起照张相吗?”   显然已经有人认出唐以默了。   唐以默用力地挽住茅莹莹的手,茅莹莹对他笑笑,莹莹的个子高,又漂亮,她的裙子从胸线到胯都是大开线的,里面穿着一件草绿的抹胸,她笑意盈盈的依靠在唐以默的身边。   在这个国家里,唐以默的知名度还是比较高的,没一会儿回廊里挤满了人。   茅莹莹站在他的身前,一个黑色卷发的黑人对茅莹莹露出雪白的牙齿,莹莹回以一笑。   而另一侧穿着粉色长裙的法国女士看着唐以默的脸。   茅莹莹只是带了一个眼镜,而唐以默什么都没有带,两个人牵着手买了一个冰激凌,茅莹莹在一侧吃了一口,然后将甜筒举到唐以默的面前,他无奈的咬了一口,然后眼见冰激凌就要滑落,茅莹莹咬了上去。   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坐到公车的车顶,他坐着,她站着张开双臂感受这风声,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吹到唐以默的脸上,他慢慢地伸出手去触摸她的头发。   两个人就坐在车顶,唐以默戴着耳机,茅莹莹在车尾,她掏出手机。   ......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爱曾经来到过的地方   依稀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温度   像天使的翅膀   划过我无边的心上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若生命直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相信你还在这里   从不曾离去   我的爱像天使守护你   ......   “小舟......我们要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那首歌是曾经周小舟骑着车子,茅莹莹坐在前面带着她,她笑得很开心,回过头拿着手机录着音,周小舟歌唱的很难听,甚至跑调,可是那个时候,没有人在乎。   这首歌在茅莹莹的手机里很多年,她即使在最难过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舍得去删除,可是今天......   她拿出手机,给周小舟打了一个电话。   其实这个电话可以不打,可是她要和从前的自己告别了,从此她就真的离开周小舟了,彻底忘记。   那么多年的坚持,坚持到今天,她度过了那么多无眠的夜......   那几年在国外她睡不着,吃不下,支撑她活下去的是那个曾经刻在她心头的男子,小舟。   她坚信,她的小舟会在原地等她,她无比的坚信,所以即使这么多年再怎么艰难,她都走过来了,满路的荆轲,她一脚一脚踩过,她扎疼了心,扎疼了肺,可是她依然相信,她的小舟会在原地等她,即使那么多人说小舟已经不是她的小舟。   她一直不信,从来不信,可是再次和小舟在一起,她用力了,试图找回曾经的爱,可是太难了。   他们从相爱走到相恨,她明白分别的这么多年,他们心中虽然还有彼此,可是已经越走越远,再也回不去,回不去了......   “喂......”   周小舟从包厢里走出。   他的背慢慢靠在墙上,走服务员来回的走过,有些杂音。   茅莹莹扬起脸,可是眼泪还是掉了下去。   终究那么多年,不是无情。   “小舟......”   周小舟可能喝多了,眼睛有些红,他没有说话。   二十几岁的茅莹莹还是那么的青春,她健谈她活泼。   似乎所有美好的记忆全部在此刻回笼,茅莹莹拿着钢笔要在他的脸上画着,他推着她的手,校园里有他们的笑声。   茅莹莹哽咽着捂着嘴,她高高的扬起脸,绝不再让眼泪落下来。   挂电话之前,周小舟幽幽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们还能结婚吗?”   茅莹莹挂了电话,然后拿出电话卡,掰断,然后蹲下身抱着腰。   再见了她的青春,再见了,小舟,再见了茅莹莹。   她的青春消逝在风里......   * * *   唐以默如此大的动静,媒体自然不能放过。   在媒体上门之前,唐以默约了记者在下午举行记者会。   唐以默的母亲是一位非常优雅的女士,她很健谈,很喜欢茅莹莹,唐以默的父亲话很少。   茅莹莹以为她至少会遇见一些阻隔,而这些阻隔必是来自唐家的。   可是没有。   没有人在乎她大了唐以默十岁,没有人在乎她的曾经。   茅莹莹从唐家走出来,给母亲打电话。   “莹莹,报纸上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今天就看见报纸上写的,满篇都是莹莹。   莹莹看着前方的男子,幸福的笑着。   “妈妈,我要结婚了......”   老太太愣住了,挂了电话,让小红赶紧给她订机票。   发布会的现场。   各家媒体长枪短炮的都已经准备就等待主人公出现。   毕竟之前唐以默和一个带孩子的女子出入公共产所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那么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时间点,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而大门准时的被推开。   唐以默一身的便装,牵着茅莹莹的手,全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的闪起,闪个不停。   茅莹莹竟然将头发剪了,及肩的长发,头发已经被她拉直。   穿着一件黑色的半袖衬衫,下身穿了一件同色的短裤。   她的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左手手腕上有一只长方形的腕表。   唐以默牵着莹莹坐下身。   大体的问题都集中在唐以默是否就要结婚的上面。   唐以默慢慢的回答着问题,而下面依旧牵着莹莹的手。   她接受唐以默,就意味着要接受他这样将生活透明给大家看的无奈。   老太太看见茅莹莹,差点没认出来。   茅莹莹的性格虽然很温顺,可是老太太和老爷子从来不敢逼她。   比如这个头发,茅莹莹自从九岁起留发,就从来没有剪短过,只是不停的在修,可是这次她却将头发剪了。   “莹莹......”   茅莹莹对母亲笑笑。   “妈妈,祝福我吧......”   老太太还能说什么?   唐以默握着茅莹莹的手。   有的人说,童话的开始,那么结局是什么呢?   会是悲剧吗?   不,不会。   至少他们不会。   * * *   一家很小的教堂,唐以默穿着最简单的牛仔裤白衬衫,茅莹莹也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短裤,不同的是莹莹的脸上蒙着一块纱。   茅莹莹和唐以默面对面,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唐以默掀起她的头纱,拉起莹莹的手:“爱你......”   茅莹莹回握他的手:“爱你......”   掌声响起。   这个婚礼很简陋,没有豪华的场所,没有豪华的证婚人,没有那样豪华的誓言,没有一切为了豪华所存在的东西。   ......   明明到最后还是自己的软弱   偏偏是我爱你太多   明明对我忽冷忽热   还说到永久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太多   都怪自己太过让你处于放纵   爱情就会有爱与被爱的不同   恨自己太过把你看的太重   瞬间有想过放手的念头   我太过爱你爱到自己心会痛   我太过恨你恨你不如恨自己软弱   我太过爱你从没有尝过被爱的感动   太过爱你忘了自己需要爱情的理由   ......   在大家都在鼓掌祝福新人的同时,教堂门口,一道身影弹掉手中的烟蒂,烟蒂随着长空一滑,然后安静的落地。   男人笑笑,然后离开教堂。   莹莹,幸福!   * * *   唐以默喜静,茅莹莹也一样。   每天起床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出去跑步,周末会一起骑自行车,一起去画展中心。然后回到家中,茅莹莹准备饭,唐以默等着吃饭,然后他在房间里作画,她出门工作,晚上吃过饭之后,两人牵着手,走在街上,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从来不会将手分开。   茅莹莹没有在继续画廊的工作,她开始开咖啡馆,一家一家的咖啡馆诞生。   茅莹莹是幸福的,只有一件事。   茅莹莹马上就要36了,生孩子似乎已经成为了日程上的重要提议。   从结婚后,她和唐以默就没有避孕,可是就是没有。   唐以默还好,可是茅莹莹有些急,老太太也跟着着急,甚至病了好几天没下来床。   老太太心中终究是不放心的,唐以默的年纪在那里放着,莹莹比他大了那么多,女人又显老,要是再没孩子......   老太太是不停的让茅侃侃外出的时候给茅莹莹送药。   茅莹莹一开始也是着急,可是过了两个月心情倒是平静了。   她的婆婆是一个特别豁达的人,她说:“孩子是上天所赐的,有就是有,没有也不要勉强,有孩子你爱他,没有孩子你不是还依然爱着他。”   可以说,婆婆的话让她身上的压力全无。   茅莹莹是天生的经营者,她喜欢浪漫,喜欢营造一个一个浪漫的环境。   “老板,和德国哪里的合作案已经发过来了,已经订了机票,我们这次带了......”   茅侃侃将档案扔在桌子上。   “知道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而文件里负责此次全程翻译的人,上面写着,易。   * * *   茅侃侃和高原一行人下了飞机,茅侃侃不是不知道易素在德国,不过易素在德国做什么,他不知道,他也没问过。   他认为这和他没有关系,现在他和易素之间除了mini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   茅侃侃想,他只是还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   并不是对易素还念念不忘。   安德鲁领着露西,露西的小西装将胸部映衬得满满的,看看易素摊手。   易素心里有些不安:“是什么公司?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   露西不在乎的摊手:“谁知道了呢,听说是老板亲自接的工程,要为一个百货公司设计新大楼......”   易素愣在原地。   百货?没有那么巧吧?   安德鲁看着易素:“在做什么?还不走?”   易素跟上,一路上空气有些闷,到了酒店,易素有些头晕,在外面稍作休息。   安德鲁带露西还有另外的翻译走进酒店。   双方握手。   易素的裙子有些短,大半截的腿在外面露着,靠在柱子上,将烟泯灭在脚底。   整装进入酒店。   在易素进入转门的时候,她低着头,对面进来一个男人和她的方向相反,一个进入酒店,一个走出酒店。   凤,吹起了一地的沙尘。 |派派后花园415522679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奈何情深 83   安德鲁皱着眉,看着易素走进来,露西对易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易素耸肩。   安德鲁对她有看法,她也没办法改变。   一行人在下面等待着。没等对方的人下来,易素一直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还好,还好。   最后走出的人,竟然是雷臣骁。   易素揉揉太阳穴,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Parera似乎最近病又重了一些,没有看见他来设计室。   开过会之后,由于大家都没有吃早餐,安德鲁在楼下的餐厅订了位置。   露西和易素身挨着身,露西漫不经心的用夹子取着菜,推推易素:“易素,今天最后出来的男人......”   雷臣骁?   易素明白了,露西这妞儿看上雷臣骁了?   易素看着满目琳琅的食品,敷衍的捡了两样,才吃了两口蔬菜,手机嗡嗡作响,她对露西比了一个外面接的动作,起身接起电话:“喂,宝贝儿怎么了?”   mini觉得在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生气过,好吧,姑且到现在也算是人生。   “妈妈,我要转校,转校......”   易素头疼。   能让她女儿这么歇斯底里的除了纳达尔竟然还有别人?   小丫头在电话里暴跳如雷,具体是怎么回事,倒是嘴巴咬得很紧,易素没有办法,只能和露西交代一声,如果安德鲁问自己,就说她在拉肚子,替她争取一点时间。   还好酒店离mini的学校不算远。   上了车子,慢慢将车子开走。   易素的车子是一辆越野车,其实不怎么开车的时候,觉得跑车什么的才是拉风,可是自己亲自开车了,才知道,家里有那么多人,开跑车能装的下谁呢?   车子停在女儿学校门口,没等她进去,女儿已经气鼓鼓的冲了出来,易素知道小火药桶是不能得罪的,推开车门。   mini爬上车,这样的车子对她来说还是有一定高度的。   “不想说说?”易素试着将话题挑起来。   mini的小脸都是黑的,表情很凝重。   “妈妈,在我没有问你之前,还有在我不想说之前,我要保持沉默。”   易素耸耸肩,好吧。   这个时间送她回家是不太可能,只能带去酒店。   但愿安德鲁不会有想杀了她的心。   停好车子,拿着mini的书包,mini自己打开车门从车子上跳下来,像是一个小公主似的,太高下巴,易素无奈的笑着,跟在后面。   易素将mini安排在大堂,给她叫了一份果汁和一份三明治。   “宝贝儿,妈妈现在要去开会,你可以一个人?”她不怎么确定的问着。   如果女儿是失恋的话,她想她需要一个陪伴来聊天,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   mini大眼睛一翻:“妈妈,请让我一个人安静会,我不会随便的跟别人搭讪,更不会跟人走了,你可以放心,如果我离开这里,或者你没有在这里看见我,那么我就是去卫生间了,易女士,你的老板眼睛里已经冒火了......”说道最后mini简直就是在幸灾乐祸了。   易素回过头果然看见了安德鲁黑黑的脸。   对小丫头比比手指,告诉她自己要小心。   Parera下了车子,他的腰身有些疼,连带着腿也很难移动,全部的重力几乎全部压在左手边一侧,最近因为身体的原因,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工作室了,今天他必须要走一趟。   Parera将车子锁好,调试了一下拐杖的角度,抬起头,无可避免的看见了一道同情的目光。   他的下巴绷得很紧,他讨厌别人将同情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由于腰部疼,他走的极其的缓慢。   进门的时候,并没有走旋转门,他这样的速度不想在哪里出糗。   而一旁的侧门门也是关上的,他慢慢走过去,然后伸过手想推开门,腰部一阵的牵扯,他推门的手上青筋全部凹陷出来。   mini无聊的喝着果汁看着四周,然后目光定格在正门处。   从沙发上爬下去慢慢地走到玻璃门前,拉开门,parera正好借力走进来,他没有看见mini,只当她是一般要出去玩的孩子,缓缓的走进里面,只是几步已经是满头的大汗。   mini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大堂,她回到座位上,发现那个人坐在她的前方。   小丫头的好奇心被拉了起来。   Parera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姥姥教过她的,要帮助弱势群体。   她抱着书包,拿起杯子喝着果汁,这些大人都在做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她也听不懂。   不过为什么他对面的人看着那样的眼熟?   “mini......?”显然对方也发现她了。   mini再次爬下沙发,走到前面:“高叔叔好......”   毕竟她还没有长大,声音轻飘飘的软软的,黏黏的像是一团棉花糖。   Parera转过头,即使坐在沙发上,他依然很高,他弯下身,是刚才进门时候遇见的小朋友,没有她,自己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进门呢,parera想到此温和的笑笑。   高原抱起mini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见周阿姨,怎么没有人跟着?   “你自己来的?”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   mini摇头,高原将她放在自己的一侧,mini指指自己的书包和果汁,高原走过来帮她拿过来,放在她的前面。   mini偷偷看着parera,她自认自己的睫毛已经够长了,没想到还有比她睫毛还长的人,妈妈说怀她的时候,吃了很多好吃的水果,那他是不是也吃了很多呢?   Parera当然不会感觉不到有人在看他,伸出大掌。   “parera。”   mini伸出小手,握住他的,她的手实在太小了,对于parera来说mini的手就像是才出生婴儿的小手一样,他甚至觉得自己会不会握碎了她的手。   “mini。”   Parera皱眉,mini?好奇怪的名字。   高原觉得事事都太过于巧合,易素竟然在这家公司工作?她竟然在工作?难道她的钱不够用吗?   老板......   高原头疼。   会议结束,露西和易素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雷臣骁叫住易素。   “素素......”   易素站住,露西对易素做了一个心的动作,易素无奈的笑笑,露西太有想象力了。   “过得好吗?”雷臣骁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过得还不错。   易素点头:“还好,你呢?”   雷臣骁苦笑,看来自己和泰淼离婚她还不知道:“我和泰淼离婚了......”易素像是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毕竟他们是真爱,就这样分开了?   泰淼的性子她大概是知道一些的,有些强势,可也不至于会走到离婚一途啊。   但是显然雷臣骁对于离婚的过程不想提,易素也不会追问,她还没有那样的八卦。   “我打算和严虹结婚了......”雷臣骁转身看着窗外。   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人一定要结婚吗?   不可以一个人过完一生吗?女人要的太多,而他能给的太少。   易素耸肩,这个她除了祝福已经没有其它可以做的了。   “一起吃个饭。”   易素摇头:“我女儿还在下面,对了,臣骁祝你幸福,我先走了。”   雷臣骁看着易素的影子慢慢离开,其实说到底他和易素之间除了不爱真的可以做朋友的。   易素慢慢的走出会议室,以前总是觉得雷臣骁像一个人,现在她觉得一点都不像。   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相像的。   到了大堂,就看见自己女儿好不淑女的坐在parera的腿上,脸都贴在人家的胸膛上了。   我的老天爷啊,宝贝儿你就是失恋了,也不能拿妈妈的老板出气啊,妈妈要被炒鱿鱼了。   “parera。”易素无奈的笑笑。   mini听见妈妈的声音,转过头,露出两颗小虎牙:“妈妈,parera的睫毛好长,不是假的,我验证过了,是真的......”   易素无语,她女儿不是说很早熟的吗?听听,这是早熟孩子说的话吗?   “mini下来......”   panena的腿究竟是什么毛病,易素不清楚,不过好像很严重,她这样坐在人家腿上。   mini也似乎才想到这一点,慢慢的爬下去,过程中parera扶了她一把,对这mini笑笑,mini回到座位上对着parera撅起小嘴巴:“你的笑容让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可是你的年纪最多只是哥哥。”   mini如此说着。   易素哭笑不得。   外国人和中国人不太一样,就她来看,其实parera和安德鲁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panena愣住。   mini转头看向易素:“妈妈,哥哥不会中文吗?”   易素点头。   mini笑笑,眯着眼睛看着parera说着:“你是个大笨蛋。”   Parera不明所以,见她笑也对着她笑,毕竟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有谁会忍心对她冷淡呢。   “mini......”易素警告着。   mini耸肩。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   高原从卫生间回来,无可避免的和易素打了对面。   “太......易小姐......”   高原有些尴尬。   易素对高原笑笑,有些警觉的看着四周,高原马上说道:“老板回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到的时候说是公司有事又回去了。”   易素点头,心里竟然轻松了一些。   和高原分手,带着mini回家,易素租的房子在很僻静的地方,虽然价格有些高,不过她还可以接受,将车子停在院子中,mini早就咋呼的跑进屋里,然后和大猫一起懒洋样的躺在靠椅上。   易母捏捏小丫头的脸:“你妈妈说你今天没有上学?”   mini捧着脸:“姥姥,你要知道我是一个独立体,在遇见让我不高兴的事情的时候以及对我自身产生了不好影响的时候,我可以拒绝上学......”   易母叹气,这孩子说起话来总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来:“mini马上吃饭了......”   mini拍拍脑门:“周姥姥,如果再吃那些可恨的牛排,早晚有一天我也会变成牛排的......”   周阿姨的笑声从厨房里传出来,显然小丫头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   “我们今天吃中国大餐...”周阿姨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这mini简直就是活宝一个。   小丫头视线转了一圈:“姥姥,李姥爷呢?”   易母拉起小丫头给她换了一件衣服:“在钓鱼,吃晚饭我们去给他送饭好不好?”   mini乖巧的点点头。   易素在屋子里换了一件素衣,走出来,就见mini和大猫又躺在一起了。   “mini,它身上有细菌的......”   mini显然认为母亲大人在对大猫对人身攻击。   “妈妈,茅房很干净,而且它有打针的,我每天都和它一起睡,你要相信它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伙伴了,它不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是加菲,是小叮当......”   易素懒得和她再说,这孩子嘴巴也不知道像谁,得理不饶人的。   * * * *   “老板......”高原站在茅侃侃身后。   茅侃侃点头:“我定了明天的飞机,你留在这里就行。”   高原够了好半响才慢慢的说道:“不看看mini吗?都到这里了?”   茅侃侃和易素就是一对臭石头,又臭又硬,两个人一样,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就是高原的结论。   第二天高原送茅侃侃去机场,茅侃侃又吩咐了高原两句,就走了。   回来的过程,高原心里一直想着一个问题,你说茅侃侃不爱易素了?这个不现实,如果不爱,他早就结婚了,何必等到现在呢?缺的就是一个台阶,一个可以让他顺利下来的台阶,好吧,自己这个好人就做到底了。   高原换了方向向易素的办公地方行驶过去。   露西将一份翻译目录扔在易素的桌子上:“易,求你了,帮帮我,我要去卫生间,老板急着要......”露西说着就飞一般的跑向了卫生间。   易素看着手里的目录,老天,她英文不行......   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结果可想而知,露西和他一起挨批,露西用哀怨的目光看着易素,眼泪汪汪的,易素不忍心的将头别开。   * * *   茅莹莹和唐以默回家省亲。   一下飞机,面对着早已经有准备的媒体,茅莹莹和唐以默似乎都已经习惯了,面带着微笑,手依然牵在一起。   茅莹莹的身体是有些不大好的,气温来回的转换,她有些感冒,穿了一件长袖的小衫,下面穿着一条肥肥大大的黑色长裤,脚下依旧穿着她喜欢的尖头鞋子,在鞋尖的部分是采用了黑色的皮质而勾住脚边的位置却是透明的,所以她的脚趾别人都可以看清。   她手里拿着手机披散着头发,身上披着唐以默的棕色风衣。   “请问茅小姐是不是怀孕了呢?”   果然有部分媒体对莹莹的裤开始大做文章。   茅莹莹捂着自己的鼻子笑笑,摇头。   唐以默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在保安的开道下快速离开。   撇开唐以默的身份不谈,茅莹莹是本城的第一名媛,大众乐于看的也无非就是一些八卦。   车子停在老宅外面,老太太对这个唐以默,其实心里是不舒服的,他和易素是怎么回事?她就是到现在也没搞明白,可是她又不能问,本来是想给他们定外面的酒店的,可是莹莹说还是住在家里。   老太太虽然对唐以默海域疑问,可是女儿的脸色骗不了人。   茅莹莹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径直上了楼去休息。   老太太见唐以默坐在楼下,她也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两个人就尴尬的坐着。   唐以默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说话的人,所以老太太不说话,他也只当成是她无意与自己聊天,他也乐得轻松。   到了晚饭时间,茅敏之和君祁阳也过来了,除了茅侃侃,说是公司有事回不了。   老爷子一高兴就要和晚辈喝两杯。   茅敏之看着茅莹莹在教堂结婚时候照的照片,那时候她怀孕不能来回折腾,这一看,红眼病又犯了。   “我也想弄一个这样的婚礼......”   君祁阳手中的杯子差点没飞出去,装没听见,扭头继续喝酒。   唐以默知道莹莹身体不舒服,一边吃一边询问着她,君祁阳觉得这绝对是妻奴啊,问题是,你在房里怎么关心都好,这大家都在的,影响多不好?   看着敏之羡慕的目光,君祁阳翻翻白眼,第一他没有长了一张小白脸的脸蛋,所以他做不出来,第二人家是老妻少夫,他们是老夫老妻,所以他做不来。   果然敏之从老宅回去之后,就一定要在家里举行一个简短的掀头巾仪式。   君祁阳脑袋都大了,他上哪里找头巾去?   在说看看她的肚子。“祁阳......”她试着温柔地叫着。   君祁阳的感觉一点都不甜美,只觉得大灰狼张着血盆大口然后笑眯眯的对自己说,我喜欢你,就是这种感觉。   “敏之啊,求你了,别这样,我听着慎得慌......”   眼睛一转,有了,跑到卫生间里将洗衣机上面自己今天换下还没洗的内裤拿出来,盖在敏之的头上,然后掀了一下。   “礼成了......”   他将自己抛进床里。   “君祁阳,你去死......”茅敏之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个该死的男人,该死的,该死的!   茅敏之气的肝都要绿了,这个男人......这个王八蛋!   * * *   黄笑笑怀孕了。   她根本就不是茅小美的对手。   她有些忐忑,害怕,怎么办?被父亲知道就死定了。   她给茅小美打电话,不接。   她有些着急。   茅小美的电话嗡嗡的响着。   “小美,你的电话响了......”一个女人围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头发还湿漉漉的看了一眼他的电话叫着。   茅小美从浴室里慢慢走出来,勾着女人的下巴:“不累?”   女人推了他一下。   茅小美拿起电话,看了一眼,黄笑笑?   关掉手机。   他没想到自己能和黄笑笑坚持了两年,也是时候分手了。   他一向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很久,不得不说黄笑笑之所以能在他身边这么久,只要还是她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如果她很容易上钩,他早就飞了她了。   心里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以后没有麻烦,还是分手的好。   在理智的女人,如果一旦以为自己和别人不同,也会歇斯底里的,还有那么多的花等着他去踩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树林。   黄笑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可是她害怕,她一个人不敢去。   和茅小美的这两年,她很疲倦,她要控制她的心沦陷下去,可终究......   茅小美是个很疼爱女人的男人,他知道女人都需要什么,对待别的女人他采取用金钱的攻势,对黄笑笑他知道这个行不通,果然黄笑笑终究是年轻,还是上钩了。   黄笑笑也不傻,人家是跟她玩,她也不是看不出。   这个孩子打掉之后,他们就分手吧,她如此想着。   她马上就要毕业了,不想再玩下去了。   可是茅小美不接她电话,她也不敢跟别人说,一旦说了,她就完了。   前几天在食堂吃饭,她恶心了一下,已经有人在开玩笑的说:“笑笑,你怀孕了......”   虽然只是笑话,可是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做贼心虚就是这种感觉。   黄笑笑最近根本睡不着,在家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被父亲发现。   无论他怎么打茅小美的手机,他就是不接,黄笑笑拦了一辆车子直接去了他的公寓。   女人从床上爬起来,浴室里还有哗哗的水声。   光着脚走出去,将门推开:“有毛病吧,大清早的按什么按......”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需要看,黄笑笑已经明白了,眼前是怎么回事。   茅小美从浴室里走出来:“宝贝儿是谁啊?......”   然后愣住。   似乎是没想到是黄笑笑,第一个反应就是心虚,然后皱眉,黄笑笑是他什么人啊,他凭什么心虚?   “有事?”他有些冷淡的说道。   黄笑笑强忍着胸口上涌的酸意:“没事,今天来告诉你一声,我们分手吧,就这样。”   然后她就潇洒的扬长而去,剩下茅小美和女人在原地发呆。   茅小美将擦头发的浴巾重重的摔在地上。   女人有些害怕,赶紧穿衣服,准备走。   “等一下......”茅小美叫住女人。   女人有些害怕的往后退退。   他扔出一沓的钱砸在地上:“拿走。”   女人弯下腰,不怎么在意的将钱捡起来,然后帮他把门带上。   茅小美耗耗自己的头发。   *  * *   黄笑笑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何芳。   何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自己怎么了?   “我怀孕了......”黄笑笑低着头。   她不能跟父亲说的,这件事就只有老师能帮他。   何芳手里的杯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怀孕?   等等......   “谁的?”   黄笑笑咬住唇不语。   何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得意的学生,最喜欢的学生,认为最简单无邪的学生,现在跑过来告诉自己,她怀孕了?   何芳有些激动,站起身,捶打着黄笑笑。   “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何方似乎就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是在打黄笑笑还是在打自己?   别的系的老师听见里面的声音,推开门。   “何老师......”   何芳拢拢自己的头发:“没事。”优雅的笑着。   黄笑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那老师见没事就退了出去。   何芳让自己冷静。   “你现在和我说是什么意思?要去结婚?还是去生孩子?”   这是发生在谁身上她都不觉得意外,但是发生在黄笑笑的身上,简直就是给了她一个大耳光,仿佛就是在嘲笑她何芳的识人不清。   “打掉......”   何芳愣了一下。   “老师对不起......”笑笑弯下腰:“我不要他,从今以后我......”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又低下头。   黄笑笑毕竟是何芳最得意的学生,黄笑笑这样她心里也不舒服。   “告诉你们花花公子不会玩真的,一个个的,教训还少吗?......”   何芳叹口气。   让黄笑笑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去了医院,何芳填了一个家的名字,她不想黄笑笑以后走红了会有麻烦。   黄笑笑躺在手术床上。   她一开始很讨厌茅小美,可是茅小美似乎知道自己讨厌他什么,将身上所有的张扬收敛,利用她觉得对不起他的心,毕竟她捅了他一刀......   黄笑笑闭上眼睛。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路上她只是将脸贴在玻璃上,不去看何芳。   何芳也是强压着怒火。   给黄笑笑的父亲去了一个电话,说要带黄笑笑出门采访,要出去半个月。   回到家里,扔给黄笑笑一套睡衣。   “你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因为你虚荣,所以你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何芳痛心疾首。   她当然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笑笑多痛,可是他不得不说。   笑笑还年轻,可以错一次,可是如果她还是那么的单纯,以后她还会错第二次,第三次。   黄笑笑关上门,靠在门上,闭着眼睛。   一滴眼泪都没有。   老师说的对,是她下贱,她活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找的。   × * *   茅小美的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舒服。   不过转念一想,两年的时间不短,就是和一条狗一起生活,他还会恋恋不舍呢。   叫梁子的女朋友给黄笑笑送去一张卡。   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茅小美又投入到他奢侈的生活当中去。   女人,还不都是一样。   果然,没有多久,他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谁是黄笑笑。   而黄笑笑比较惨,何芳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话也越来越刻薄。   她知道老师恨她不争气,她只有在学业上努力。   马上就要毕业进入分配,何芳是跑断了腿,终于将黄笑笑给抬了上去。   黄笑笑以为的是靠自己的实力。   何芳看着那个丫头,心里想着,实力?实力是多少钱一斤?   黄笑笑进入电视台,成为一档新闻清晨的主持人,不温不火的继续着她的生活。   黄笑笑的生活很简单,继续深造,学校,电视台,家里三点一线。   她很不喜欢小孩子,甚至听见小孩的哭声。她会喘不上来气儿,她养了一只狗。   从电视台走出,天有些阴阴的,好像是要下雨。   她叹口气,想着还是打车回去吧、   身后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皱着眉。   是台里的主播,负责正点新闻的。   黄笑笑叹口气,算了。   那女人披散着卷发。也仿佛没有撞到人一样前面开过来一辆车子,有人为她打开车门,女人笑嘻嘻的上了车。   里面的男人看着外面,皱起眉,女人揽住他的脖子:“看什么呢?”   茅小美笑笑:“没有。”   黄笑笑拦了半天就是没车,一个人慢慢的走在雨中,就当是散步。   × × ×   夏青青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她要什么茅小美就给什么。   夏青青有信心,最后会被娶进茅家的人一定是她。   在台里谁不知道,她夏青青专业能力强,靠山大。   她是知道黄笑笑的,黄笑笑在学校的时候,可谓是何芳心头上的尖子。   才入学的时候,父母都知道何芳是这个专业的一把手,不光是因为她能力强,她的关系网究竟能拉多深,没人知道,可是她竟然回绝了收徒的请求,告诉父母,她是不收徒弟的。   本来这样也就算了,没想到,隔了几天她竟然收了一个徒弟,这叫她面子往哪里放?   在学校,所有的老师都看何芳的面子,专业课黄笑笑永远是前面的。   可是台里不是学校,夏青青勾唇一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才能知道。   * * *   台里年末晚会,是节目主播斗法的日子。   每个人都恨不得多踩别人一头,可是今年风头最威的依然是夏青青。   夏青青全身上下带的可不是假的,那是全部的货真价实。   一些看不过眼的,嘟囔着,再好,再贵不也是卖来的?   夏青青要是因为别人的三两句就发火,那她就不是夏青青了,她能坐稳头把交椅这个位置,头上顶的可不是空的。   茅小美打电话说一会儿就来了,夏青青不屑的看着全场嫉妒的女人们,嫉妒的女人果然丑陋。   她已经成功的在茅小美身边待满了五个月,听说茅小美身边的女人从来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可是这个记录她打破了。   夏青青看着一旁角落里的黄笑笑。   在心里冷笑着,用这种方法来夺人眼球?   黄笑笑并没有穿礼服今天她有新闻要播,而且时间挨的很紧,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穿着来了。   晚会晚会,有吃有喝才叫快乐。   大家起哄让黄笑笑上台。   黄笑笑的声音很好听,如果说夏青青是完美的,那这个声音就是她不完美里的一点瑕疵。   夏青青平时很少长时间不间断的说话,因为她会破音,她的声音是靠拿捏捏出来的,如果长时间说话,她会在不自觉之间将原来的声音带出来。   黄笑笑推迟不过,只能上台。   打了个响指:“闪闪惹人爱。”   笑笑脱掉外套,活动着脖子,会场的灯光全部暗下来,球光打到笑笑的身上,她将头发打开,头发随意地披在后面。   夏青青走出舞会现场,外面有些冷。她又没有穿外套,抱着胳膊。   果然没一会儿车灯打过来,她穿着高跟鞋跑过去,茅小美降下玻璃。   “怎么出来了?”他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夏青青的身上。   夏青青娇媚的笑着:“人家还不是在等你,我们走吧。”   茅小美皱眉:“完事了?”   夏青青不怎么自然的说着:“没事了,我可以走了,一点也不好玩,就剩台里那些个恐龙在台上耀武扬威的,看着烦。”   茅小美无可奈何的笑笑,打开车门,夏青青歪着头上了车,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流光溢彩洒了一身。   她一定会是不同的那个,她相信。   茅小美坐回车里,车子驶离。   * * *   易素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再次和茅侃侃相遇。   快的令她措手不及。   “易......”安德鲁叫着易素。   易素牵起唇角,勉强动动,然后慢慢地进入会议室。   “你好......”易素伸出手。   茅侃侃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敛下眼皮,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几张纸上,随便冷冷的嗯了一声。   易素苦笑。   显然茅侃侃对图纸很满意,和安德鲁握手之后然后走出会议室。   易素留在会议室很久,单手支撑着头颅。   只是短短的一面,竟然将曾经的那些全部勾了起来,易素的手有些发抖,揉着头,然后走出会议室,出了办公室的门,一拐。从外衣兜里掏出烟盒,取出烟点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一下,有些乱的情绪。   回到办公室,手里翻着资料,可是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反反复复的就是翻着同一页。   “易......”露西推推易素。   易素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露西。   她没有忘记茅侃侃说的那些话,他说的不想再看见她。   易素的头很疼。   去过身后的背包:“露西,跟安德鲁帮我请一下假,我头疼。”   露西关心的问着是不是着凉了,易素不想再多说话。   上了车,带上车门,将自己的包扔到旁边,启动车子。   一路茫然的回到家中,她自己都感觉幸运,竟然没有出车祸,回到家中母亲和李叔叔都不在,只有周阿姨。   易素拎着包趴在床上,踢掉鞋子,看着屋顶。   翻转了很久。易素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抱着腿,坐在床上。   从床下掏出一本影集。她带出来的时候,妈妈和周阿姨都不知道。   影集放在她的腿上,很久没有动。   易素用手摩挲着上面的面,慢慢打开。   知道有mini的第一天......   第一张超声波照片......   mini出生......   还以为可以来到人间的宝贝......   易素合上影集。   她捂着胸口。   还是闷,还是疼。   她的手指有些抖,光着脚踩在地上,去找烟。   靠着床子点燃了一只烟,随着烟雾的上升她全部的情绪腾空。   周阿姨去超市买菜了,家里很安静,易素将烟熄灭,大猫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将肚皮对着易素,易素盘着腿坐在它旁边,抱起它,它也不恼,任由易素抚摸着它的肚子。   易素将脸埋进它的毛中。   mini放学回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易素给女儿换了衣服,两个人手拉着手准备去外面就餐。   “妈妈,你今天......不高兴?”   mini的性格很敏感,她对于那段父亲和另外女人的记忆特别的深刻。   她知道爸爸背叛了妈妈,妈妈很伤心,妈妈到这里来的时候,不会说这里的话,到处碰壁,康哥哥说妈妈在弟弟去天堂之后,情绪很糟糕,抑郁症犯了,她不懂什么是抑郁,不过唐哥哥告诉过她,不可以让妈妈不开心。易素摸摸女儿的脸。   “mini想爸爸吗?”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孩子都是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的......   mini皱着眉:“妈妈,我不想要爸爸,爸爸是爸爸,你是你,爸爸已经有很多的阿姨了,mini会长大的,会保护妈妈,不会让妈妈哭......”   孩子的话,也许是无意中说出来的,易素的眼泪素素往下落:“好,妈妈等你长大。”   母女两个吃过饭,易素领着女儿去看电影,好久没有抱她了,抱起女儿,小丫头不像以前那么轻了,重了很多,小丫头得手揽着她的脖子,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挂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难道人家说当了父母之后,才能体会自己父母的心。   mini要吃爆米花,易素买了一包,然后买了两杯可乐。   看完电影,大手牵着小手,散布在月下。   “妈妈......唐哥哥要娶姑姑了吗?......”   易素点点头。   mini叹口气,原来她以为唐哥哥喜欢的是妈妈。结果却娶了姑姑。   易素停下脚步,弯下身:“mini喜欢唐哥哥?”   唐以默那样的男人,是很容易X女人喜欢。   mini摇头:“不喜欢,我喜欢那种可以被我压在下面的人......”   易素揉着太阳穴,好吧,她是吓到了。   “什么叫可以被你压在下面的人?”这孩子才多大啊?   易素现在有些担心女儿的教育问题。有些时候,孩子们说的话,其实很简单,可是大人听了却总是去复杂化。   mini仰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妈妈的脸上。   “不知道,不过我想就是我像和周姥姥睡觉一样,不过我睡上面,他睡下面......”   好吧,孩子的心灵还是很干净的,是她想多了。   和女儿随便的聊聊天心情竟然好了。....   茅娟娟将头发扎起来。   “茅侃侃,你喜欢易素什么?”茅娟娟看着江边。   一片的黑,无边无际的黑,江边的风很重。   她走到茅侃侃面前,茅侃侃给了她一支烟,茅娟娟熟练的点燃。   茅侃侃点点头:“是啊,我喜欢她什么?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他不是没有问过自己,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爱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   茅娟娟的眼神有些迷茫:“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男人,你们说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讨厌一个人也是没有理由,那我就活该被讨厌吗?”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易素差?   她想不通,也没人能解释通。   茅侃侃叹口气:“收手吧,她没想和你争什么,mini是我女儿。”   茅娟娟冷笑,将烟弹开。   “放心,就算mini真的被抢了,我也会好好养她的,只是会让她忘了你们......”   茅侃侃咬牙。   茅娟娟看着江面。   “张扬爱易素,他死了,他的爱留下了,可是易素呢?她爱张扬吗?没有张扬她依然活得很好......”   茅侃侃不愿意再听了。   “她不好的时候,你有看见吗?你故意将照片邮寄给她,你明知道她......算了,过去就过去了,我什么都不追究,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做人不是这样的。”   “呵呵......侃侃,那天你也在吧......是我让人做的,是我让人强暴易素的......这是她欠我的......”   茅XX不愿意再继续和茅娟娟缠下去,他能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因为一家人所以不愿意讲话说的太明白,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他尽到心了。   茅娟娟的头发被江风再次吹开了。   “茅侃侃,你不知道你是傻子嘛?、”   茅侃侃笑笑,离开。   傻不傻的,自己知道就清楚了。   他相信茅娟娟不是坏人,她自己能想明白。   茅娟娟坐在地上。   她就是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用尽心就是得不到,他就是到死,也不肯给她一个位置。   易素什么都有,可是她什么都没有。难道就因为她父亲救了自己的父亲吗?这不是她的错啊......   * * *   “你最进抽烟抽的很严重?”易母早上起来的时候,随意的说着。   易素僵了一下,然后笑笑:“妈,你知道啊。”   易母也没多说什么,嘱咐了两声:“烟要少抽,我知道你经常熬夜,我不反对,但是你要为你女儿想想,她还小呢......”   易素搂着老妈的脖子。   “知道了,老妈......”   吃过饭回到房间,从瓶子里空出一大把的药丸,什么都有,保护眼睛的,保护肝脏的,维生素总之五花八门的。   “mini......”易素叫着。   小丫头背好书包,光着脚跳跳的跑进来。   “给......”易素到了两颗维生素给女儿。   mini仰着脖子接过易素手中的杯子就吞了下去,然后将杯子交还给她。   “妈妈,爸爸晚上要带我去吃饭。”   mini说话的时候就看着母亲的脸。   易素点点头,拍拍女儿的脸,母女俩出门了,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她以为今天依然避免不了和茅XX的见面,可是他没有来,高原说以后这部分就由他全部负责,易素点点头。   “我希望我们还是装作不认识的好。”易素淡淡的说着。   高原点头。   中午吃过饭,露西拉着易素去咖啡店买咖啡。   “露西......公司不是有吗?”易素扶着额头。   她真的是懒得出去。   露西吐吐舌头:“易,公司的咖啡很难喝,我想我要死了......”   易素没办法被露西拖着出了大楼。   公司给午休的时间很多,足够她们在外面吃过饭再喝一杯的。   露西和易素不同,易素像是一种安静的植物,露西是玫瑰,热情,带刺,阳光。   她的每一天都似乎格外的精彩。   露西挽着易素的胳膊,两个人草草吃了块三明治,一人手里拿着一杯咖啡闲着商业街瞎逛着。   露西试衣服,易素给意见。   露西看见一件特漂亮的肚兜,转过头指着易素。   易素摇头,这玩意她可穿不了。   露西拉着她上前,和老板说着,这种东西是不能试穿的,露西直接拿出卡来刷,然后提着精致的袋子交到易素手里。   “易,你的生活真的太枯燥乏味了......应该找个男人去放松一下......”   好吧,露西一向是这样的直接。   易素摇摇头,想推还给露西:“我是有女儿的......”   露西翻白眼:“有女儿一样可以恋爱啊,宝贝儿去恋爱吧......”   易素笑笑不语。   露西其实有一个很是高大的德国男友,不过两个人的脾气都不太好,经常吵架,用易素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感情是很糟糕的,可是露西却说,只有吵架让会让两个人越走越近,所以露西总是前一天像是世界末日,后一天又像是一个才初恋的少女。   两个人在一张长椅上准备休息一下。   露西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然后交给易素,易素接过。   长长的烟蒂拿捏在手中,慢慢的送入口中,她的脸一直低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打上了一层阴影,她的头发像是海藻一样。   露西一直觉得东方女人和她们就是不一样,娇娇小小的,可是爆发力很是强大的。   比如这个抽烟的动作,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是易做起来,却很是美丽优雅。   露西试着学了两次,可是却怎么也学不来,就放弃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优雅的,有的人就是学一百年也学不来的。   |派派后花园415522679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4   矛莹莹的事情易素也是在报纸上看见的,作为一个局外人,她不方便多说什么。   易素带着女儿去德国去看唐以默的时候,他的神色不错,一点也没有易素想象中的颓废,易素心里想着,到底是医生的,看得开。   “唐哥哥……”mini扑倒在唐以默的怀中。 唐以默抱着小丫头,这丫头越来越沉了。 两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来玩?”唐以默问着。   易素无力的摊手:“她来看她的偶像……”   唐以默了然,纳达尔最近在法国训练。   这丫头简直成了特务了。   唐以默给mini卖了个冰激凌,小丫头自己乖乖的缩在他怀里。 她本来是来安慰他的,可是他身上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感觉? 唐以默捏捏小丫头的脸:“没事。” 纳达尔训练的地方是半公开的,所谓半公开就是你能看见他练球,但是他不接受任何采访。 小丫头今天可漂亮了,易素怕人太多了,本来外国人就人高马大的,小孩子走在里面都看不见,想抱她,可是小丫头打死也不敢。 易素觉得她女儿迷偶像有些疯狂。 想来她好像就算是喜欢一个人也没有这样疯狂过。 mini站在铁网的外面看着里面,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其实也只是一个侧影。   “妈妈……”   易素弯下身。   太热了,晒得人有些发晕,易素为女儿拉拉帽子,省得她晒到。   “妈妈的老板在法国……”mini说着。   parera? 易素也没说什么,只当mini在开玩笑。 可是小丫头不依,拉着易素的手:“妈妈,给parera打电话,他在里面……” 易素皱眉,她看着女儿:“mini,谁告诉你妈妈的老板叫parera的?” 她从开没有带女儿见过parera的。 mini说着:“上次在酒店大堂……” 易素这才想起来,上次将她放在大堂的事情,那么巧? “妈妈,打电话。” 易素蹲下身子,和女儿保持平行:“mini,parera不在这里,就算他在法国怎么会在里面呢,你肯定看错人了。” mini摇头:“是parera。” 易素被缠的没有办法,只能给parera去个电话,其实她心里有些忐忑。 因为她和parera第一不算熟,地儿parera很难相处。 小丫头可不管,拿过妈妈手里的水瓶,很是淑女的喝了一口水。 电话通了。 “……” 易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parera显然已经是看见他们了,告诉易素在外面等着,会有人出来接他们的。 mini一幅我早就知道的样子,有些紧张的拉着易素的手。 没一会儿母女两个被带进训练场。 parera看见mini对她笑笑,小丫头有些害羞。 易素觉得奇了,她女儿还会害羞? mini是典型的追星派,签名,握手,拍照一个都不少,而且额外的还得到了纳达尔送出的香吻。 “妈妈,我今天一定不要洗脸了……”小丫头对妈妈说着。 易素很是无语。 parera原来和纳达尔竟然是兄弟,易素觉得自己还真是笨,就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 不过他们实在是一点都不像。 不过mini抓着parera的手:“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易素头大,这孩子好像太自来熟了。 parera笑笑:“欢迎……” mini欢呼。 从法国回来,易素时不时的还保持和唐以默的联系,唐以默最近有个画展要开,所以很忙。 露西和男友分手之后,又迅速找到了第二春,比她小很多。 外国的人似乎对年龄没有太多的在乎。 一贯的加班,不过最倒霉的就是他失眠。 成天成天的睡不着,睡着了了也只是一两个小时,然后醒了就在睡不着。 易素脸上的黑眼圈很重,易母带着她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一点效果也没哟,医生说是心理问题。 易素不解。 她心里问题?她有什么问题? 她每天忙公事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闲心去想别的? 可就是医生的这句话让她耿耿于怀,抽烟抽的更严重,甚至一天两盒的状态。 露西趁着吃午饭的时候摇头:“易,你应该睡一下。” 易素无奈的叹息,拿过盘子去夹吃的,她也想啊,可是她睡不着啊。 抱着女儿还好,因为怕吵醒她,自己强迫自己去睡,可是女儿不在身边,就是睁着眼睛,一夜到天亮。 她自嘲的想,也许自己会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因为失眠而死的人。 “易,收拾东西,明天出差……”   易素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频繁出差的频率。   露西抓着自己的头发,显然他还在热恋中,这样的分别是会要她的命的。   “这次又要去哪里?”露西叹口气问道。   安德鲁慢慢地说着:“中国。”   易素愣住。   露西高兴了,抓住易素的手,直囔囔:“易,是去中国,你的家……”   中国啊……   ×××××××   于莫芯生了,生了一个女儿,杜畅很高兴,全公司上前都派了糖,一脸显然是出当父亲的光彩。   茅侃侃让高原包个大红包个杜畅,高原也知道了于莫芯被非礼的全部经过,他倒是挺同情于莫芯的。   爱上茅侃侃这样的男人,除了易素是幸福的,其他的,他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个会不会害了别人的一生,高原想想都害怕,幸好自己不是女的。   “还不去?还有事情?”茅侃侃皱眉。   高原摇头,快速冲了出去。   中午才到,全部该吃饭的约着去吃饭,茅侃侃接到母亲的电话。   “妈,我很忙……”他无奈的对着电话说着。   老太太可不管:“我在餐厅等你,不来,我就去你公司等你。”   茅侃侃没办法在,只能看着自己下午的行程。   相亲。   没错,他茅侃侃竟然沦落到时不时要相个亲的地步。   矛莹莹走后,老太太简直就是古代的慈禧,不管你同不同意,你说的话不算,她落了锥子就直接定了。   到了约好的地方,老太太已经在门外了,茅侃侃看了一眼,人还没有来。   “妈,我可以自己找的……”茅侃侃无奈的说道。   老太太冷哼:“自己找?看看你自己找的那些人?你看你二姐也是妈妈给介绍的,现在多幸福啊……”   茅侃侃摸摸鼻子,老太太现在不能受刺激,好吧,他忍。   两个人加上一个介绍人坐在沙发上,水都喝四杯了,可是这相亲的小姐还没到。   介绍人有些尴尬的拿起杯子想喝水,可是天知道 ,水都到了她脖子的位置,她有尴尬的将杯子放下。   老太太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老脸越来越难看。   弄得中介人干脆尿遁。   老太太拿起杯子,想喝口水将火气压下去。   “你是茅侃侃吧……”   老太太和茅侃侃一齐抬头,老太太一口水就喷了出去。   一个辣妹啊。   穿着渔网的破袜子,头发弄的跟鸡窝似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只眼睛像是被雷给劈到了,不停的眨啊眨的,嘴里嚼着口香糖,指甲能挠死人的长,脚下蹬着一双不知道有没有20厘米高的鞋子,耳朵上更是过分的挂了一排耳环。 老太太觉得就算是坐过山车也没有现在刺激。 她这口水正好喷在姑娘的脸上,这姑娘一看就是买便宜货的主儿,脸上腮红,睫毛,眉粉刷刷往下滑,这个惨不忍睹。 中间人一出卫生间看背影是自己介绍的那个姑娘,正高兴的往前走,结果一看姑娘的脸,指着姑娘两下,然后直接捂着胸口没音了。 姑娘倒是不在意老太太喷了她一脸水,用手一抹。 哎呀我的妈呀,一张画。 真是什么颜色都有、 老太太神经蹦蹦的跳着,哪里哪里的要女儿啊…… 茅侃侃强忍着,肩膀不自觉的抖动了两下,如果他是女的,他也这么弄。 姑娘看着老太太的脸色半青半紫的吗,温柔地露出洁白的大门牙。   “阿姨,你没病吧,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呢?”   老太太差点吐一口血给她看,她才有病,她全家都有病。   老太太恶狠狠地瞪了介绍人一眼,这人也太不靠谱了,竟然给她儿子介绍了一个妖女儿。   介绍人闭上眼睛,不去接受老太太的电波。   她平时看这个孩子挺好的,谁知道临了临了她整出这事儿,她一张老脸都丢没了。   老太太看着姑娘,看着那张跟画谱一样的脸,站起身,抽身而去。   茅侃侃倒是没动,叫来服务员要了一杯果汁。   中间人追着老太太出去了,倒是姑娘挺不自觉地坐在茅侃侃对面。    “高燕燕……”女孩儿伸出手。   茅侃侃一只手捂着脸,想笑,可是觉得自己如果笑了,对人有些不尊重,强忍着:“茅……茅侃侃……”   高燕燕切了一声。   “别对我有想法,我老妈说你家有钱,有权,如果我嫁给你,我要虐待你女儿,背着你虐待,然后抢光你家的钱,推你妈下楼,冤枉你爸虐待我……”   茅侃侃这回没忍住。   这姑娘有被害妄想症。   “你放心,我也不是自己要来的,我妈说你家也嗷嗷有钱,还这样我就可以多给我女儿点钱……”   高燕燕眼皮子抽抽着。   显然这样的相亲,是你也没相中我,我也没相中你。   老太太拿着电话咆哮着:“我叫你帮我儿子找个靠谱的,可你竟然给我整出个妖女儿?你看看她那脸,上面有没有十种颜色?我家素素什么时候脸弄成那样了?……”老太太吼完,自己直接断电。   介绍人在心里说着,你们素素好,你不去找她。   老太太恨死自己这张破嘴了,哀怨想着,都是易素闹得。   ××××××××   “爸爸……我后天有表演,你要来看吗?”mini拿着电话不怎么真心的问着。   爸爸来不来她其实不太在意,妈妈来就好。   茅侃侃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表,多一秒的时间都没有。   “好……”   mini放下电话,小手撑着下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傻事。   她只是问问,没有想他真的来。     mini的学校是要举办一个募捐的活动,在广场举行,也就是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   mini不像大侃也不像易素,她喜欢表演,喜欢让别人看她表演,所以早早就报了名。   小丫头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可以当一个明星,自己嘿嘿傻笑着,想着。   小丫头表演这在家里是大事,上到她姥姥下到周姥姥每个人都精心的准备着自己要穿的衣服。   小丫头在一边还给坐着参谋。   “这件不好……太素……”小丫头脚丫子一摆,不行。   周阿姨和着小丫头的痒痒肉,两人闹成一团。   小丫头并没有说,她给茅侃侃打电话了,她自己打完,自己都忘了,就跟群发短信似的,都通知了。   易素要准备出差,忙到很晚才回来,进门发现小丫头没睡。   “怎么还没睡?”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腕表。   小丫头叹口气:“妈妈,我明天有演出……”   心里忽上忽下的,她好像紧张了,之前明明没有紧张的。   明天?   易素揉着头,蹲下身:“宝贝儿妈妈明天要出差,叫姥姥她们去好吗……”   mini本来是想说叫妈妈给自己打油去,可是听易素这么一说,搂着易素的脖子。   “好,妈妈小心……”   易素将女儿抱紧屋子里,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睡了才从屋子里退出来。   看着自己满是疲惫的脸,易素用手去摸摸,现在还年轻,用化妆品还能遮掩住疲惫,可是以后老了呢?   想起女儿的笑脸,拍拍脸,振作振作……   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换上干净的衣服,吃了两片安眠药,躺在床上,可是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就是以前的那些破事,易素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工作。   打开台灯,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快要疯了……   早上易素早早就起了,提着行李,将行李放在后车厢,然后开像机场。   易母看着小丫头不怎么抬热情的笑脸,勾着她鼻子:“怎么不欢迎姥姥去啊?姥姥没有妈妈重要?”   小丫头给易母表演了一个绝活,皮笑肉不笑。   易母叹口气,这素素忙,但愿小丫头能理解吧。   吃过了午饭,易母领着mini,周阿姨背着一大包的吃的,全家上了车,准备去广场。   mini行李直突突,之前几天一直都没有这样过,她的小手里都是汗。   ×××   机场。   “露西,你帮我跟安德鲁说一声,我做下班飞机去,我女儿今天有演出,我怕她紧张。”易素和露西交代了一声,转头就跑了。   露西提着她的行礼,咧着嘴:“易……”   易素知道mini的那种心情,小的时候上台演出她也害怕,都是爸爸来给她打气的,现在她的位置和曾经的爸爸是一样的,她的女儿也许会害怕,这比工作,钱什么都重要,她要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给她鼓励。   mini的学校举办的募捐办的很大,整个广场台子上都是孩子们在蹦蹦跳跳,是给艾滋病儿童募捐。   下面到处都是小朋友们,脖子上挂着募捐箱子,手里拿着卡片,当你捐款之后,可以得到一张卡片。   mini看着自己前面的一个小朋友,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觉得自己好像发不出声音了。   她觉得老天一定是来报应了,因为她说不想爸爸来,所以妈妈也不来了……   这么一想,眼圈就红了,老师告诉mini最准备。   mini的脚开始发软,她要妈妈……   易母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怯场了。   “mini……”易母对着外孙女举着手打气。   mini眼睛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妈妈的影子,上了台,可是平时的时候在学校,只是有些老师和同学,现在不一样,四面都是人,都是她不认识的陌生人,都是洋鬼子。   小丫头上了台,这个歌是她特意挑的,桃花朵朵开,她还研究了一个舞蹈,她想跳给妈妈看,可是下面……   憋着嘴,声音响起,外国人也没听过这样的音乐,关注的也不是很多,下面的声音和吵杂。   mini手里拿着麦克风,哭了……   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易母心里这个急啊,可是她声音又喊不上出去,这给她和周阿姨急的。   易素在人群里挤着。   “毛家楠……妈妈在这里……”易素双手放在唇边大声的喊着。   mini听到了……   她看向下台下,是妈妈,小丫头抹抹眼泪。   易素对女儿点点头。   mini还是动作有些生硬,唱歌跑调,哎呦嘿,这给易素听的。   不过到底是自己生的,就算是一句也没在调上,她也敢说mini是歌唱家。   小丫头精神头都来了,动作也放得开了,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在台上跳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舞蹈,下面开始有人发出笑声。   茅侃侃从人群中里退出来。   揉着头,谁能告诉他,他家的小丫头唱歌为什么这么难听?   像谁?   将U8收好,一边摇着头去取车。   小丫头从台上风风火火的冲下来,抱着妈妈的脖子,脸上的眼泪蹭了易素一身,易素用手给她擦着眼泪。   “妈妈……”   易素亲亲女儿的脸蛋儿:“我们mini真是太勇敢了……妈妈小的时候上台都会吓得尿裤子……”   mini张大嘴巴:“真的?”   “你不是出差?”易母接过外孙女。   易素点头:“我现在得回机场。”转向女儿的方向:“妈妈走了哦……”   mini乖乖的任由姥姥抱着点头:“妈妈路上小心……”   茅侃侃和易素一前一后的到了机场,一架飞机,一个头等,一个公务舱。   易素在飞机上,想起女儿五音不全的在台上那顿吆喝……   她可不认为她女儿是在唱歌,想起来就想笑,她觉得就算自己女儿不会唱歌在一群外国人眼中她还是最棒的,因为他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茅侃侃在头等舱,一边工作一边想着女儿的哭得样子。   叹口气。   到底是女孩子,还是胆子小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把孩子留在易素身边是对还是错了,也许留在自己的身边她会更勇敢一点的,毕竟母亲都娇惯着孩子,不过想起女儿无助的样子,茅侃侃还是觉得易素做的未免有些过火,孩子表演多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不出现,还好他女儿坚强,不然今天估计就成了哭场了。   两个人,两种心思。   ××××   易素下了飞机感到酒店,不可避免呃接受安德鲁一顿的被训斥,被教育。   她很可怜的被扣掉了全部的奖金。   露西同情的对她叹气。   易素心里苦笑着,小丫头,你的零食钱都没有了,好妈妈啃萝卜吧。   小丫头此时正高兴的趴在外婆的怀里,妈妈自己比她勇敢,心里想着自己以后的一个星期零食要加倍。   ××××   唐以默整理书房的时候,将张扬留下的东西又翻了出来,他支撑着头。   他都给忘了。   张扬过世之前,给易素留了两套房子,这个房子和一般意义上的房子可不同。   海德1号。唐以默叹口气,这样的东西留下来只会成为负累。   伊苏不要,可以不能总放在他的手里啊,找出茅娟娟的电话。   “张扬留给你一些东西,过来一趟吧……”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唐以默想,除了易素之外,茅娟娟是最可怜的人了。茅娟娟来到唐以默约见她的地方,有些激动。   张扬留给她什么了?   唐以默远远走过来,谢绝掉太过于热情的服务员的服务。   “他还有什么……”茅娟娟两只手绞着。   他为自己想后路了是吗?他还是多多少少关心自己的是吗?   茅娟娟的心像是五月的雨后,湿哒哒的,她觉得她的人生圆满了。   “这是张扬在国外的财产,其中有一部分是留给易素的……”唐以默将张扬留给茅娟娟和易素的比分做了一个调换。   当做是张扬对茅娟娟的补偿,易素不要这钱,那就给茅娟娟一个希望吧。   茅娟娟不管易素的部分,她知道正要给易素留东西了,但是她也不确定都留了什么,不过如果张扬哪怕只是给她留一根头发,就算是钱全部给易素,她都愿意。   她掠过这个部分。   “我想知道,他……”   唐以默了解的点点头。   “这里是张扬在海德的两处房子……”   茅娟娟其实有点不相信,张扬那么爱易素,怎么会给自己留房子呢?可是她愿意相信这个谎言,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给她留的……   唐以默看着茅娟娟,觉得她情绪有些怪。   “茅小姐……?”他试探的问着。   茅娟娟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她又哭又笑的。   “我没事……我现在可以住进去吗?……”   唐以默点点头。   茅娟娟离开之后,唐以默还是觉得怪,茅娟娟的情绪变化的太快,他是心理医生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叹口气,不知道自己是作对了还是做错了。   那两套房子是张扬为易素以后生活做准备的,如果卖了房子,易素可以一辈子不用工作包括她的女儿,祖祖辈辈的都可以不用工作,唐以默也不知道自己篡改了这个结局是对是错。   唐以默慢慢地走出咖啡店,外面的阳光真好啊。   他的眼睛有些花,可能是被太阳照得,因为他看到了茅莹莹……   ××××   易素拧着行礼进来房间休息,露西在她身边巴拉巴拉讲着,讲着安德鲁一路上黑着脸。   易素叹口气,看来自己和安德鲁注定要对上了,她也不想啊,可是她首先是个妈妈其次才是一个员工啊,工作可以找,女儿不能换啊,今天她要是没有去,她都不敢想,mini以后上台是不是就会留下阴影。   想着趁着露西在冲洗给女儿打电话。   小丫头似乎格外的兴奋。   “妈妈……姥姥教了我一首歌,我唱给你听……”   易素摇头,她不用休息了。   ……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啊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   ……   易素将话筒拿开些,真的真的,她觉得自己其实挺苦的,这么惨,就连觉都睡不着,每天每天的工作,她也以为没人能懂自己的,她吸吸鼻子,这几年如果没有mini也许她现在应该不在世上了。   流产之后,她想到过去死,那是她盼来的孩子,她知道茅侃侃不是故意的,可是她就是放不开心结,她每天每天哭,唐以默说,要为孩子想想,如果死了孩子就成别的了,易素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心理的亲情占了绝大部分。   她可以死,可是她不愿意看见女儿以后会伤心,哪怕是想象,她都不愿意。   所以即使再不愿意说话,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去想,强迫自己和唐以默说话,交流。   她女儿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有何女儿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露西出来的时候,易素的眼睛像是兔子一样的红红的。   “易……”   易素对露西笑笑,拍拍他的肩:“生个孩子吧,最好生个女儿……”   露西无语。   易素觉得她这辈子的运气可能都用光了。   坐在光宇会议室里,一动不能动。   露西推推易素:“怎么了?”   易素僵硬的笑笑:“没事……”   应该是高原主持的吧?……   想起自己走进来时,外面那些人的眼光……   门被推开,茅侃侃身后跟着高原,一行人落座。   张秘书看见易素愣了几秒之多,甚至就连高原问她问题,她还是在发愣。   她揉揉眼睛,自己没看错吧?   易素的脸色有些难看,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谁也没发现她的脸色不好。   茅侃侃的眼睛在周遭转了一圈,从她脸上掠过,蹙了一下眉头。   对高原勾勾手,高原弯下身子。   “……”   为什么要他去?他能不能不去?   会不会被开了?   他是一个男人啊……就连自己女朋友他都没有帮买过……   茅侃侃眼睛阴狠地一闪,高原灰溜溜地跑了。   泪奔,他去还不行?为什么用这么恶毒的眼光看他?   高原走了没一会儿,茅侃侃拿着电话也跟着出去了,大家也没太在意。   易素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啪往下落,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了,她有些担心的抬起来屁股,又马上坐了回去。   该死的。   她想叫露西,可是露西这丫,一宣布会议结束就跑出去接电话了,易素没有办法,只能等她回来。   茅侃侃将一个袋子和高原买回来的东西交给张秘书,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张秘书已经习惯了,走到易素身边,然后果然看到椅子上有些红点,张秘书拍拍易素的肩。   “你等我一下……”   易素也顾不得了,她今天穿的是白裤子,这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张秘书交给易素一个袋子:“是我昨天买的还没有拿出去呢,里卖弄有一包七度空间,我也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   张秘书没有说的是,她现在柜子里成了卫生用品展览,各种牌子都有,她选了一个比较好的给易素。   易素对张秘书感激的笑笑。   “一会儿我把钱算给你……”   张秘书本想说不用了,不过一想,有点点头。   易素去卫生间打开袋子,她愣了一秒。   有些汗颜,竟然连内裤也有……   她将衣服换下来,装在袋子里,才走出会议室,安德鲁过来叫她,她也不好拿着袋子,只能放在一旁,跟着安德鲁走出去。   放在椅子上的袋子身边站了个人,他站在那里很久,然后叹口气,提起袋子拿走了。   易素回来的时候,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想着是张秘书拿走了还是叫收拾卫生的拿走了?   头有些大,自己脱掉的,上面还沾着血呢……   太丢人了……   她走出会议室,安德鲁那面和高原握着手,准备离开。   电梯打开,于莫芯抱着孩子走出来。   易素的心猛烈的抽了一下,她底下眸子。   于莫芯笑着将女儿包给大家看,空气中安静的要死。   于莫芯抱着孩子,看见易素,张大着嘴巴,然后淡定的问着:“我女儿好看吧?”   易素不自然的看了看孩子,其实她没有看到孩子的脸。   “很漂亮……”   于莫芯故意的说着:“是啊,他们都说她像她爸爸……”   易素脚下有些发滑。   到了下面安德鲁说光宇的老总要邀请大家吃饭,易素推脱着说自己身体不好,想要先离开。   “如果下一秒你不会挂掉,那就不能请假。”安德鲁如此说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能怎样?   茅侃侃做东请大家吃烤鸭,易素本来肚子下坠的疼,在一听是烤鸭,压抑住想呕出来的冲动。   露西举着手:“我们易不吃肉的……”   高原顿了一下:“好,不吃肉还可以吃别的……”   露西这才满足的挽着易素的手,易素给刘雯去了一个电话,刘雯一听说易素回来了,立马就冲来了,安德鲁的脸色很难看,不过易素摊手,没有办法,她遇上老朋友了、   看来刘雯应该是在忙,身边还有一个朋友。   那人伸出手:“金娜……”   易素也同样伸出手:“易素……”   三个女人做到一边儿,金娜不说,易素都不知道,刘雯怀孕了。   易素叹口气,这刘雯怀孕了还这么跑,他们家老董也放心让她自己出来。   聊天聊天就料到了追星上面,易素说自己家有一个超级网球迷。   刘雯说金娜超迷哥哥。金娜说着:“我人生第一次采访是98年在花园饭店,因《红色恋人》访张国荣。鼓足勇气举手问:你会为爱而死吗?全场哄笑。我脸唰的红了。哥哥说:你问得好,但电影是电影,人生是人生。群访结束,他特地走到我身边说:不要在乎他们的笑声,你问了今天最好的那个问题。他走的那天,我还在想:他真分得清电影和人生吗?”   易素和刘雯唏嘘。   易素觉得盘子中的糕点变得都很是苦涩。   易素特佩服露西这样的人,她吃东西完全是可以不考虑的吃,看的旁边的三个女人流口水。   易素揉着头:“露西,你的胃不涨吗?……”   露西不在乎的快速吞掉手中的东西,而且最神奇的是,她不会弄花自己的唇。   刘雯觉着这个露西真是个极品,肚子怎么比她这个孕妇还要大?   溜达了一圈,易素实在走不动了,她吃了两片止疼药才勉强将那真疼压下去,这阵又开始造反了,   大家就散了,易素回到酒店,衣服也没脱就爬进床上,将窗帘拉上,找出自己的眼罩,扣在脸上,睡觉。   她有这个毛病,只要大姨妈一来,就要命的疼。   ××××   茅侃侃无奈的看着放在沙发上的袋子。   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以为是易素落在会议室里了,这东西毕竟让外人看见了不好,他就顺手拿了出来,可是现在要怎么解决?   家里的阿姨将饭菜做好,看着沙发上的袋子问着:“茅总,这里面是不是要洗的?”   茅侃侃摆手:“不是,你可以下班了。”   那阿姨点点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茅侃侃将袋子打开,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拧着里面的一大一小裤子进了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他先去洗那个小的,内裤接触到了水就开始掉红色,洗了他一手……   茅侃侃看着越来越红的水,无语。   给高原打电话。   “你……你个你女朋友洗过内裤没有?……”茅侃侃有些尴尬。   那边高原停下手里的动作,僵住。   四周看着,哪里有摄像头吗?   他慌张的将女友的内裤扔进洗衣机里,干笑。   “怎么可能?我自己的都不洗还给她?谁给女朋友洗内裤,这人也太窝囊了……”高原恨恨地说着。   茅侃侃狠狠说了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你晚上加班,现在就娶公司。”   高原蹲墙角咬手帕,他是得罪谁了?在家要给女友洗内裤,就因为他没有是实话就要加班吗?   茅侃侃洗完了,觉得自己的手也僵了,反反复复的用手搓,难怪都说女人辛苦,是够辛苦的了。   他的手有些痒,好不容易才把白色的裤子洗出颜色来,将大的小的挂在阳台上。   外面的太阳还没落,他的内裤也挂在阳台上。   易素的挂在他的前面,风一吹,贴在了一起。   茅侃侃觉得这样看着觉得挺好的,心里前所未有的爽。   小红打算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给老爷子开车的,老太太寻思着,小红在怎么说,也在她家这么多年了,和老爷子一商量,也没什么礼物就给买个小房子。   小红是懂事的,当然是不能要的,可是老太太发话了,你结婚以后不还是在我们家嘛。   老太太带着小红去买结婚用品,抽空让司机去茅侃侃房子一趟。   老远就看见他这阳台上一大一小的内裤,还有一条女士的白裤子。   老太太的心有些抽抽。   什么情况?   怎么会有女人的内裤和裤子?   哪里来的女人?她怎么没有发现?   老太太蹭蹭两步跑了上去,砸门。   茅侃侃懒懒的将门推开,看见是他妈:“怎么过来了?”   踩着拖鞋去厨房给老太太拿水。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儿子将水瓶递过来,他的手心有些红,休闲裤子上有些血。   老太太多聪明一人啊,气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你个没出息的……我生你是为了叫你给女人洗……”老太太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自己。   站起身,满屋子找着人。   “妈,你找谁呢……”   茅侃侃有些摸不到头脑。   老太太牙咬得吱吱作响。   “找谁?那狐狸精呢?你藏哪儿了?”   以前儿子喜欢素素的时候就够甚的了,这下来个更厉害的,竟然让儿子给她洗……   想到这里,老太太想着,自己一定要给她两耳光,不要脸,谁家的狐狸精?   茅侃侃揉着头:“妈……”   老太太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最后看着儿子,满脸的狐疑:“你不会是得上那病去偷人家的……”最后的两个字来听听没说出来。   前个儿她看电视,倒是听说有得这个毛病的,侃侃……   来听听头发晕。   茅侃侃叹口气:“妈,我求你了,少看点电视吧……”   “那是谁的?”老太太冷着脸。   为什么他不知道呢?   茅侃侃无奈的说着:“我媳妇儿的……”是前媳妇儿的。   老太太一下子被他弄懵了。   媳妇儿?都叫媳妇儿了?   这人是谁啊?性情怎么样?会不会虐待她家mini啊?会对她好吗?   有易素好吗?   要是没有,其实易素也行……   老太太脑子里胡乱的想着。 |派派小说后花园小小相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85 “喂……”易素一看号码接起。   是周阿姨,周阿姨要回家探亲,易素一想,母亲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让周阿姨讲电话交给母亲。   “那行,我带mini我们回去一趟……”   易素挂了电话,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将头发盘起来,这两年她已经习惯了买那种打折而且不会过时的款。   公司要求员工要注意穿着,所以她的衣服虽然都是牌子,但是都是过季的时候剩下的号,因为她在外国人中算是矮小的,所以经常剩下的小号她都能穿。   易素才取出衬衫要穿上,露西从易素的手中将她的衬衫给抢走。   “易,就这么穿……”   易素争不过,在国外内衣外穿已经成为了平常事。   将西装外套扣子扣上,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还好,露的不是很多。   露西满意的将易素的衬衫往后一抛。   茅侃侃进入会议室,一身的黑色西装,口袋的位置是灰色的,他一进门看向露西的方向。   “高原……”   高原叹口气。   只要大老板叫他,就一定没好事。   “去把空调风开大点,我热……”茅侃侃皱着眉做下身。   高原将温度调低了一点茅侃侃的眉头依然皱得死紧,高原继续调,继续调,一直到再也调不了了。   露西搓着胳膊,推推易素:“易,你不冷吗?”   易素的牙齿有些打颤,会议室里本就比外面冷,现在更冷了,男式倒还好,毕竟他们都穿着西装,衬衫领带的。   易素的头被风吹的有些疼。   “对不起,请问可不可以将风调小点……”露西有些尴尬的说着。   她今天实在穿的太少了,被空调风这么一吹,露西很想冲到安德鲁身边,将他的衣服全部扒下来,冻死她了。   易素本来身体有点不适,牙齿打着颤,揉着头。   安德鲁一些人本来被空通风一吹还觉得挺爽的,可是长时间的爽下去,都坚持不住。   安德鲁几个男的绅士的将衣服给了易素和露西,不过倒霉的就是他们了。   高原无可奈何的说着:“遥控器坏了……空调也坏了……关不了……”高原哈哈的说着。   天知道他会不会被雷劈?   安德鲁揉着头,一行人好好的走出酒店,现在全部有像生病的边缘靠拢。   好不容易挨过了小半截时间,露西和易素逃命似地往外冲,两个人走到吸烟区,露西抖着手掏出烟,就跟那吸毒的人似的,不过人家死吸毒所以手抖,她是因为冻的。   露西对易素比比,易素摆手,自己兜里有。   才拿出火,就听见后面有人说:“高原,谁叫你在这里抽烟了?你想把我们公司给点着了吗?”   高原僵住,又是他?   他手里甚至什么都没有……   易素将烟放回去,对露西摊摊手,露西觉得这公司要求太多了,老板太龟毛,甚至比安德鲁那个人还变态。   露西是打死也不回会议室了,安德鲁头也很疼,一行人推脱着说,水土不服要回酒店休息一下。   易素离开的时候,张秘书将一个袋子交给她,易素打开看了一眼,脸腾地烧红了。   “易,我想你应该很不舒服,脸色很红……”   易素现在只想找一个沙子堆,然后把头埋进去。   她不要活了啊,没法活了……   张秘书竟然连她的贴身衣服都给洗了,张秘书要不要这么敬业啊?   回到酒店没有意外的,全体都受凉了。   易素跟前台要了几片药分给露西两片,然后就这水酒吞了,盖上被子,想着一会儿睡醒了要下去替母亲和周阿姨开个房,想着想着就睡了。   这几乎是易素从失眠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她也分不清,是因为药里的陈分还是她真的困了……   可梦依旧不断……   不断的纠缠着她。   像是一个蜘蛛网,一丝一丝的,慢慢就将她缠了一身。   易素想想醒过来,可是太难……   她梦到了一个孩子,她的孩子。   孩子很可爱,可是她就是伤心,露西被易素的哭声吵醒,光着脚踩在地摊上,上了易素的床:“易……”   易素还在哭,她觉得真的很委屈,她真的努力了,她什么都吃,不看电视,保持心情愉快,怎么高兴怎么来,她所有不耻的,为了孩子她都吃,他明明之前那样和自己用身体交流着,可是他却没了……   “易……”露西花了大力气。   易素被露西推醒,睫毛上还挂着眼泪,有些茫然的看着露西。   “我想……你做噩梦了……”露西说着。   易素点点头,手支撑着头。   露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易素再也睡不着了。   睡眠都跑了,她也不敢再睡了。   趴在房间里吵醒露西,易素拿着东西下了楼,在大堂为自己叫了一份甜点。   她需要吃点东西,否则她怕自己挺不过去……   好想mini……   易素的眼圈又有些红,想爸爸,想妈妈。   第二天的会议被安德鲁退后,安德鲁首先要确定的就是光宇办公室里的空调修好了吗?安德鲁很想骂人、   那么大的公司,空调坏了,难道之前不知道吗?就算不知都,可不可以当场把它终结掉呢?为什么要他们一行人都生病了?   养了两天,绝大部分的人都好的差不多了,可是露西很倒霉,越来越严重,同行的就是易素和露西两个女的,安德鲁没有办法,只能叫易素留下来照顾露西。   说来也奇怪,这露西平时挺正常的,客户四一生病了就跟mini似的,哭着喊着就是不吃药,易素只能拿出让女儿吃药的办法,往下灌露西,她病的重,又不去看医生,吃的药自然多。   当易素将甘草片的瓶子拧开的时候,露西问着味道直接挺尸。   “露西……”易素无奈的将手一点一点靠近露西。   露西觉得易素绝对是疯了,那味道好难闻,她绝对不要吃,她吃了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易素搬开露西的最,送入她口中,赶紧给她水喝,露西只觉得药片卡在喉咙中,那种味道全部化开,一股脑的冲上来,捂着唇,从床行跳下去就冲进了卫生间爱你。   被易素这么一搞,露西也就剩半条命了、   露西觉得中国觉得和她反冲。   之前她可以每天吃六顿,可是现在一口也不想吃,因为一吃东西,那股子怪味就会反上来。   好不容易露西才慢慢好转,易母带着mini回来了。   周阿姨直接去了亲友家,易母带着mini来到酒店,易母的神情有些累,孩子还好,到底是年纪小,恢复的快。   “妈妈……”mini今天没看见妈妈了,往易素身上一扑。   易素这两天照顾露西,加上她失眠,身子一晃,强抱住女儿。   易母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mini你下来,妈妈累的……”   mini撅着小嘴,她总是觉得姥姥对妈妈比对自己好。   回了房间,小丫头说要出去玩,她小的时候对这里可熟悉了,拉着易素的手说着要去公园。   易素被她磨的没有办法。   易母冷着脸:“你自己身体都不舒服,还灌她?才下飞机玩什么玩。”易母的语气中多了一抹严厉。   小丫头自然也听出来了,憋着嘴。   易素赶紧漏过mini,用手安抚着。   孩子到底是孩子,她在懂事,她也是孩子啊。   “妈,我没事,我带她出去,你去姥姥那里看看吧……”   易母叹口气。   易素给露西叫了客房服务,见她确实没事了,才带着女儿走。   在酒店的门口拦了一辆车,给小丫头擦好防晒霜。   “妈妈,你是不是很累啊?”   显然小丫头还是对刚才姥姥说的话耿耿于怀。   易素笑笑,亲亲女儿的笑脸:“妈妈看见你就不累了……给妈妈唱首歌吧……”   前面的司机看着后面的母女俩,觉得这哪里像母女俩啊,简直就是姐妹嘛,不过这孩子一唱歌,司机就专注的开车,他怕自己会撞马路牙子上去。   这么漂亮一个孩子,可是五音不全啊……   人生果然都没有圆满的。   易素带着孩子在门口买了两只气球,mini疯一般的冲到公园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易素跟在后面,女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她叹口气,记得他才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   这丫头精力真是足,在公园野了整整五个钟头,而且也没有要回酒店的意思,易素的头发乱糟糟的,裤子上蹭了几个脚印,后背全是汗。   一直到下午2点,小丫头总算是累了,将气球送给了别的小朋友,易素抱着她已经有些吃力了。   母女两个都是昏昏沉沉的。   小丫头没一会儿在母亲怀里就睡了,易素抱着mini,她睡了,姿势很不好,易素抱得不舒服,再加上她本来就因为失眠多少天没有好好睡了,又玩了一天,全身都在叫嚣,就是一个字,累。   易素看看怀里女儿的笑脸,叹口气,在公园门口去拦车。   这个时间车很难拦,mini又在睡,她也不能把孩子叫起来。   手臂越来越向下,不断的来回的调整。   “嫂子……”   是小羽。   茅小羽将车子听到一边儿,赶紧下车,从易素手里将mini放到后面的座位上。   易素真个工人瘫在地上,她也顾不得什么合适不合适了,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先坐下身休息一下再说。   茅小羽买了两瓶水递给她,易素接过。   “什么时候回来的?”茅小羽陪着易素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易素揉揉头,太阳有些刺眼:“就这两天。”   茅小羽点点头头:“怎么还自己带孩子?”   茅小羽老远就看见那个人觉得像易素,一个人抱着孩子,眼看着,那胳膊都抱不住了,还在哪里死撑。   易素笑笑,可是好累,头昏脑胀的。   茅小羽将母女俩送回酒店,开着车,本来是打算去看看家里那个丫头的,转念一想,去了老宅。   老太太听见敲门,一打开门,愣了一下。   “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   茅小羽打着哈气。   “是啊,本来我是打算去接家里那个祖宗的,在公园门口看见我嫂子了……”老太太倒也没在意,他嫂子可多了去了,谁知道他在说哪一个?   茅小羽喝着水装作不在意的问着:“我嫂子和mini没过来看看……”   老太太这回话是听明白了,易素回来了?   脑子开始不正常的运转着,回来了,带孩子出去玩了?可是没有到家里?还是在怪他们?   还是恨侃侃的爸爸是吗?   茅小羽将自己看见的都说了,说看易素一个人带孩子太不容易了,老太太心里也苦,可是一想,人家都没有复合的意思,自己将脸凑上去,给人家打吗?   “可能最不好的都叫你看见了吧……”   有周阿姨跟着还有易素她妈,哪里就能那么惨了。   老太太淡淡的想着。   茅小羽不说话,算了,别人的家务事他也管不了许多,放下杯子说自己家里有事就离开了。   易素和mini一直睡到很晚才起身,看了一眼手表,都八点了,母亲还没回来。   易素一想,肯定是姥姥那面有事给托住了。   打个电话过去,果然,母亲的口气很不好,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mini也听到了,问易素:“姥姥是不是生我气了?”   易素摸摸女儿的头发:“不是,姥姥和姥姥的妈妈可能生气了……”   易素想着 自己还是得去看看,可是mini怎么办?   不管那里是什么样的场面,她都不愿意让女儿看见不好的东西,孩子小,有些事不管会不会受到影响,她都不愿意让她接触。   跟安德鲁要了高原的电话,安德鲁还在那里唧唧歪歪的。   “高原,你过来把孩子接过去,她今天在爷爷奶奶那里住一天吧……”   高原正在和女朋友吃饭。   高原这个女朋友,说起来他头都大。   被他给灌的,吃个鱼还要自己给挑刺,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就靠死在他身上,男人嘛,这样的女人谁都喜欢,可是时间长了就有些受不住了,他是想分手,可是只要他敢提,人家武器就全部用上。   要么跳楼,要么割腕,再不然人家说了,我去喝酒,喝多了被人怎么着了,你看着办。   高原没办法,只能认。   谁让他好色了,破了人家的身,自己的苦果自己吃。   卖房子的时候,女友就差那个炸弹直接给他蹦了,说他和于莫芯有一腿,高原现在想想,还不如找个于莫芯那样的呢,头疼。   “夫……嗯,我马上就过去……”   高原这厢才挂了电话,女友那边立马甩了筷子。   “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是个女的,谁啊?”   高原不想吵,谁过日子不是图舒服着过,谁愿意吵架?   “我老板的前妻……让我过去把孩子给我老板送过去……”高原解释着,叫来服务员买单。   女友冷笑。   “你都说是前妻了,管你什么事?那还是你老板的前妻,不是你前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你是给他打工,可是你休息的时间也卖给他了吗?”   高原懒得理她。   整个一个二百五。   别说是卖,就算茅侃侃现在说,你给我转过去,让我爆,他都会乖乖的听话。   茅侃侃给他的,他就是一辈子都还不完。   他才来这里的时候,哪里有自己的地方?   茅侃侃六十几家公司,有一半挂在他名下,这是什么样的恩情?   高原站起身,可是女友不干,非拉着高原说清楚。   高原怕易素等着急了,心里本来就急,她有那么没眼力见,没完没了的。   “我告诉你高原,我跟你的时候可是处女,你想把我给甩了,门也没有……你听见了没?你要是敢走,我现在马上去撞死,我就是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说的可谓是有些吓人了。   高原也怒了。   天天被人逼,今儿上吊,明儿撞车的,他现在觉得活着都累。   “死吧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去撞吧,我陪你……”高原一吼,两个人都愣住了。   女友一幅看陈世美的样子看着高原,高原是想忍了,可是话喊了出去,味道就变了,就这么着吧。   “我实在太累了,要不,我给你出修补处女膜的钱……”   他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他真的受不了了。   女友两个耳光甩下来,就跑了。   临走之前,格外镇定的说着:“离开我,你会后悔的……”   高原捂着脸,看着满大街看向自己的目光:“没见过挨打的男人啊,看什么看,不服回家让你媳妇儿打你去……”   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不过他真的累了。   那个房子本来是被他当做婚房用的,可是他真的觉得他们不合适,也许女友说得对,他就是不想结婚,所以他把房子给卖了。   他每天回到家里累的跟一只狗似的,在公司他要保持他的精力,可是回到家,他只求能有一个懂自己的人,不需要花太多,不用自己每天对她说爱来爱去的话,一顿家常饭,一些闻言细语,一声嘱托,这些难吗?   高原上了车,慢慢将车子开到酒店,易素和mini已经等在了下面。   mini看着高原的脸,狐疑的说着:“高叔叔你被女朋友打啊……”   高原笑的有些尴尬。   易素不自然的清清喉咙,蹲下身,为女儿整理好衣服。   “在爷爷奶奶那里要听话,妈妈这两天有些忙,过两天就去接你,好吗?”   mini点点头。   易素看着女儿贴在玻璃上的脸,有些哀伤。   如果可以,她不愿意让mini去见茅家人,她怕如果有一天他们反悔了,自己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   易素在酒店的门前拦了一辆车,去了姥姥家。   她猜的一点都没错,母亲果然因为妙妙和表姐的原因被拖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   易母一进门,就看见妙妙坐在沙发上吃东西,妙妙见了她一句话也没有喊,就径直去了厨房。   易母心里憋了一口气,一点规矩都没有。   易素的姥姥知道几个孩子对妙妙都有看法,可是妙妙她妈三天两头的喊着活不下去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她做不到啊,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大的母女。   易素的姥姥退休每个月还有一千多的退休金,都搭那母女俩身上了,自己什么菜叶不吃,就吃咸菜,易素的几个舅舅都是孝子,每个月都给姥姥的钱的,可是舅妈们都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啊,拿着他们的钱去养那两个极品母女俩?   后来几个舅舅同时将每个月给钱的习惯给断了,开始给易素的姥姥买补品,买吃的。   可是这些绝大部分也都进了妙妙母女俩的口中。   没办法,老太太的年纪太大了,牙口也不好,加上她是挂着那两个,心里总是觉得她们苦啊。   要说这妙妙,那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   也不知道哪里真的弄了一个富家公子,眼看着都要结婚了,结果让人给拆穿了。   那人是情场高手,从你走路姿势就能看得出你是不是处,他是真的喜欢妙妙的脸,想着,她承认了也就算了,可是妙妙一个没有,十个没有的。   男人心里冷笑着,是不是处,也不是只有那层膜能说明什么,他和妙妙上过床,她的反应根本就不像一般没有过性生活的人,本来呢,他也倒没在意,可是妙妙拿话说的。   “我脸和男生拉手都没有过……”听听。   男人带着妙妙去做身体检查,妙妙以为自己能混过去,结果一张纸拍在她脸上。   医生给的推断,至少性生活在两年以上,男人冷笑着,将纸啪一声打在妙妙的脸上。   “不是处儿就别装知道不?”   人家一甩手走了。   妙妙傻眼了。   她之前是想承认自己不是处女了,可是妈妈告诉她一定要咬死自己是,不然这辈子估计就完了。   被男人给甩了,妙妙嫉妒的恨起自己的母亲来,什么也不做,就在家当大小姐,在上网买东西。   妙妙她妈见这孩子自己也管不了了,自己养不如大家养,就将妙妙送易素姥姥家去了,然后干脆她也找了一个借口,自己也搬过去住了。   妙妙看见易素她妈回来了,虽然没打招呼,不过到了厨房就给她妈去电话了。   这个家真正有钱的回来了,就是她们母女把自己害成这样的,不找她们找谁?   表姐拉着自己的母亲疯一般的就赶了回来。   易素她三姨一进门就好一顿嘲讽,然后就伸手要钱。   易素的妈妈本来就不是软柿子,脸一横,还敢和我要钱?   两方人谈不拢就打了起来,易素的妈妈那时很彪悍的人,她可不怕,祖孙三她一顿打,从大的打到小的,易素姥姥这一看,家里一锅粥啊,叫着别打了,别打了,可是每一个人听她的,后来派出所都来人了。   派出所的都没见过这样的家庭。   妙妙、表姐、表姐的妈三个人抓着人家民警的手就说着易素母女俩怎么怎么害她们了,听得民警都想为她们鼓掌了,跟讲评书似的,可带劲儿了。   易素的妈大手一挥,把人都给召集过来了。   几个舅舅舅妈本来就对这三个没有好印象,大舅舅说了,老太太他们家养,但是妙妙和表姐以后不许来。   表姐的妈自然不干。   她是姐妹中最早结婚的,14岁就结婚了,15岁生了妙妙她妈,妙妙的妈结婚也最早,所以这些兄弟姐妹中,她总是觉得自家的母亲是欠自己的,要不,家里哪个像她结婚这么早了?   她的女儿和外孙女吃家里的都是应该的。   双方谈谈在派出所差点又干了起来。   易素赶来的时候,几个舅妈和三姨开始混合骂。   易素将母亲拉出来:“妈……”   易母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这是不用你管,我告诉你易素,钱我们家是有,可是给也得有个说法,那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没有义务给养,在说就算是将钱扔大街上,也不能养个白眼狼……”   那面的三姨听见了易素妈妈的话,瞪着眼睛就要杀过来,可是几个舅妈也不是吃素的。   易素看着这鸡飞狗跳的一目,在心里叹气。   搀扶着姥姥离开了。   姥姥比自己上次见可老了许多,易素听舅妈说老太太自己什么都不吃,自己上山去挖野菜,菜钱就省了,省下来给拿母女俩吃,易素觉得心有些酸。   姥姥一脸的倦容对易素说着:“我是不想管,可是你说我能不管吗?我能看着不管吗……”   易素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开家庭会议,易素母亲的想法是老太太她带走,可是大舅舅说,老太太年纪大了,去了国外就算是生活在好,她自己能把自己给憋死了,易素妈一想也是,最后商议老太太去大舅舅家,每家每个月给出一百,这个钱其实就是意思意思。   可是三姨这个时候又跳出来了。   “我没钱,我不给,我妈去哪里我女儿和外孙女都得跟着……”   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怒了。   最后老太太被大舅舅给接走了,不许三姨去看,三姨在恼也没用,老大真生气了会拿刀剁她呢,她只能干瞪眼。   她没招就想在易素母亲身上划拉一点钱。   人家易素的妈妈脸一横,要钱?行。   你死了,我给出丧葬费。   三姨耷拉着老脸,是一毛钱也没划拉到,兄弟姐妹被她挨个得罪了个遍。   ******   易素和母亲回到酒店都下半夜了,易母也失眠了,被气的。   易素安慰着,易母找mini,易素说着:“我让高原送茅家去了……”   易母抱着女儿哭了。   谁都看她们家有钱,可是谁知道易素离婚的时候,一毛钱的赡养费都没要,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养家里人,以前老李是有些钱,可是才到德国的那两年花费极大,他们已经在省了,还能怎么省?   易素买衣服和鞋子都是挑过季打折,不会过时的样式,她是个女孩子,现在还年轻,她不想美吗?   别人看不见,她这个做妈的看不见吗?   一家除了易素还有四口人,都是她在养,她身上的压力谁看见了?   都惦记她家里这么点钱,易母觉得太伤心了。   三妹疼自己女儿这没错,可是怎么能这样呢?   如果她真的难,她就算是不闹,大家不会眼看着的,可是现在闹的哪里像是一家人?   简直就是仇人。   易素无论怎么劝,易母的心都伤了。   易素也是觉得头疼,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外人看着你家有钱了,不管就说你忘本。   叹口气,今天又不用睡了,可是明天还有会要开,只能吃了两片安眠药。   折腾到天亮好不容易睡了,没睡多久就听见露西在自己耳边不断的喊。   “易……”   易素好不容易醒过来,可能是因为吃了药,到现在还是困。   露西见她醒了才放心,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易素就像睡过去了似的,怎么叫一点反应也没有。   易素有些抱歉的对露西说,自己吃了两片安眠药。   露西瞪大眼珠子:“你得去看看医生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易素也知道,可是睡不着怎么办?只能求助药物。   去母亲的房间看了一眼,母亲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说是要去大舅舅家看看。   “嗯,我今天有会要开……”   易母点头:“我合计着给你大舅舅一些钱,毕竟我们不能时常的回来……”   易素点头,这是应该的。   *******   依旧是没完没了的会议。   易素昏昏欲睡,露西推了她几次,见她精神真的很不好,替易素打掩护,让她在后面睡一会儿。   茅侃侃看了露西方向一眼,露西还纳闷呢,这个光宇的老板为什么总是看向她这边?   看着自己的低领衣服,心里骂着,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拉。   茅侃侃依旧是时不时的往露西身边扫一眼。   露西憋着一口气,妈的,她明天一定要穿高领的。   这算不算是性骚扰?   易素点回来的摇,露西怕安德鲁看见,用胳膊将她的头固定在椅子上。   那一幕看的茅侃侃眼睛直疼。   妈的,这个外国贼婆子当素素的脸是铁做的?   茅侃侃阴沉着脸,安德鲁还以为是因为之前他将行程退后了两天的缘故,解释着自己的人有些水土不服,都生病了。   会议散得时候,易素还在睡,露西挡在她前面。   全会议室就省下四个人,易素、露西、高原、茅侃侃。   露西双手交叉在自己胸前,警惕的看着茅侃侃,她觉得对方的眼睛都绿了,自己太危险。   高原则是觉得这个外国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在这里干嘛?   高原上前拉过露西的手:“露西小姐,能问你一个问题嘛……”   露西是喜欢男色,不过她还没有忘了易素在她身后。   “就在这里说吧……”   高原叹口气,自己这份工作真是干的太到位了,他的手指头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觉得老板可以考虑给他加薪,真的。   “你为什么这么漂亮?”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洋鬼子。   露西一听表情有些放松,露西觉得自己的魅力在易素之上,在说对方的眼睛一直盯的是自己,所以就算自己离开了,也没什么关系,她哪里知道,人家的目标就是她身后的那个。   茅侃侃看着易素,他就看着,看着她什么时候醒。   可是睡了的那位,一点知觉都没有。   茅侃侃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看着易素的脸。   易素瘦了很多,茅侃侃站起身,有些愤怒的走出会议室。   她不是自己的谁,她累,她苦是她自己找的,活该。   自己算哪门子的大白菜,管他什么事?   拿起电话给老太太打电话:“妈,我什么在相信啊?”   那边老太太看着孙女光顾着高兴了,哪里有时间管他相亲不相亲的,在说茅侃侃是怎么想的,她还不知道,家里藏了一个狐狸精,他还给人家洗……   老太太想起这码子的事就闹停,她现在管他去死。   “别问我,你的事我管不着,你爱哪里去哪里去,别来烦我。”   老太太直接挂了电话。   茅侃侃想笑,可是笑不出来,老太太今天是吃了炸药了?   他就不信了,自己还找不到老婆?   他是谁啊,他是茅侃侃。   沈让给他打电话,说兄弟几个出来聚聚。   简思的手艺还是一样的无可挑剔,茅侃侃吃饱了捧着肚子,除了沈让一直的幸福之外,就没一个顺的。   好像同时被诅咒了一样,要多倒霉就多倒霉。   茅侃侃恨恨的看着沈让的背影,心里想着叫你美,早晚有一天比我们还惨,好吧,他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幸福╮(╯▽╰)╭。   “思思啊,你们沈让最近听说有很多人追得……”茅侃侃笑着说。   没错,他就是恨不得每个人都跟他似的。   简思温柔的一笑:“我知道啊……”   茅侃侃无音。   看看人家这老婆找的。   转了一圈回到家里,看着房茅发呆。   大街和周小舟一路走来,他也是见证人,周小舟这么一死,在大姐心里留下的不仅仅是一道影子了,他不知道唐以默是怎么想的,不难受吗?   大姐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不慌嘛?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易素的性格甚至比大姐还阴暗,那个时候如果他不逼她,也许这辈子他们都没戏了……   茅侃侃想着,如果没有mini这段婚姻他甚至都怀疑,真的有过吗?   总是他一个人努力,总是他一个人在追赶,他是人不是神,也会累,也想放手,为什么她就不能爱自己呢?   关于那个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次,可是都是无解。   茅侃侃反问自己,自己是不是非得易素才行?   他觉得真的不是。   两年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短。   男人本来就是薄情的动物,他现在对易素除了因为她是自己女儿的妈没有别的了。   他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她,可是这种喜欢他觉得是正常的,就像每个男人对自己的老师都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的想法,很多年后自己回忆过去想想,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最好,易素就是他的劫。   可是他不能带着这个劫过一辈子。   摊在沙发上,脑子里嗡嗡的响着。   笑着。   都结束了,结束了。   茅侃侃抓过电话:“给我介绍个人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无情,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的。   他也一样。   他曾经把mini当生命,可是怕她难过,知道她没有女儿在身边会坚持不下去,所以无论多苦,这个孩子他依然送到了她的身边,盼着她过好,希望她幸福,如果有一天她幸福了也许他会难受,不过他还是回祝福她的。   这点度量他还是有的。   他相信。   *********   易素继续进行着每天的工作,只是工作的地点从德国移到了这里。   安德鲁的签证快要到期了,他要回国一趟,易素及膝在光宇跟着进程、   易素和茅侃侃从会议室那一次就再也没见过。   也许是缘分是差了那么一点,总是错过,也许是因为有些人的故意而为之,总之再也没见过面。   不要说易素,就是光宇内部的人也很少见茅侃侃,没人知道大老板去了哪里。   于莫芯出了月子,销假上班。   她和易素几乎是前后脚进得电梯,电梯中只有她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怪异。   “你还好吗?……”于莫芯出声打破了沉默。   易素点点头。   她没有说话,她对于莫芯其实说到底,一点感情也没有。   没有嫉妒,没有恨,也没有讨厌。   完全是路人的感觉。   于莫芯看着易素,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   把一个男人玩的团团转转,而那个男人现在还想着她,凭什么啊?   “我的孩子是杜畅的……”   她淡淡的说着。   易素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可能是真的过去了吧,一点触动也没有。   是与不是其实早就不重要了,那段婚姻留给她的,除了mini,她不愿意去想,关于那个婚姻的一切都不愿意去想。   于莫芯冷笑,这个绝情的女人。   “茅总为了你,两年,过了两年的和尚的生活,你是不是特感觉到自豪呢?”   不知道为什么,于莫芯就是讨厌易素,没有理由的讨厌,就是厌恶她,厌恶她的脸,厌恶她的冷清,厌恶她的不知好歹。   易素叹口气,看来今天她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扭头。   “于小姐,首先我没有必要和你说什么,既然你和茅侃侃没关系,你那么关心他干嘛?再来我和他之间的事业轮不到你来管,其三,我和你不是很熟,就这样。”   电梯到了,易素走出电梯。   于莫芯气的握紧手,不顾形象的叫着。   这个变态的女人。   老天真是没长眼睛,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易素隔绝所有的邀请,每天就和露西一起吃饭,然后往返与酒店和光宇之间,张秘书等人想上前,可是每次都被易素冷冷地转身给谢绝掉,她们也不再上前了。   易素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愿意陷入这么俗套的剧情中,她只是给光宇合作公司打工的一个小职员,她不需要和别人有什么沟通。   高原每天叫苦连天,他马上就可以入土了。   一天睡不到两小时,别人是失眠,他是缺眠,每天开完会恨不得蹲在厕所就睡了。   高原觉得茅侃侃和易素两个人就像是耗子和猫,是那个动画片的耗子和猫。   两个人就玩着躲迷藏,你来我跑,可是就算耗子送到猫眼前,他也舍不得吃掉那只耗子,然后就拼命折磨自己,这不又相亲去了,高原想着,如果茅侃侃哪一天真的相到了,他就为他鼓掌,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可是……   情况却和他所想的,有些偏差…… |派派小说后花园小小相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86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两年都没有找,现在要找了吗?”女人很是优雅,脖子一直抬得高高的,像是一只白天鹅。   茅侃侃想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说着:“以前是觉得不需要恋爱,可是最近觉得很累。”   女人点点头:“茅总,觉得我怎么样?”   茅侃侃失笑:“就不用叫我总了……我都来相亲了,叫我茅侃侃吧……”   女人点头,笑着说:“茅侃侃。”   茅侃侃抱着胳膊:“我需要一个好妻子,而且我觉得你不错……”   李丽觉得自己简直走了大运,财经杂志上的茅侃侃,起初别人介绍的时候,她都没信,结果来了,真的是。   不过两年前茅侃侃的那场婚礼,办得太盛大,谁都知道,茅侃侃爱一个叫易素的女人如火如荼的,现在虽然离婚了,开始怎么离的没人知道,当时是说茅侃侃的一个秘术和搅黄的,可是她有主意看小道的报纸,那个秘书早就结婚生孩子了,显然那个不是主要的原因。   就这样,李丽成了茅侃侃的女友。   *******   周一安德鲁还没有回来,parera倒是来了。   光宇这面显然对parera比较注重,当天是派了七个人去机场接的。   露西推推易素的肩:“看来我们老板还是有能力的。”   易素耸肩,如果parera没能力,茅侃侃自然不会请他。   这次的会议茅侃侃出现了,一脸的春光,神色好的很。   晃的高原眼睛都快瞎了,甚至高原会以为不举的人买到神药吃了,然后举了,就是那种状态。   易素做在parera的身边,parera听中文有些费劲,易素跟在身边一字一句的说着。   会议快结束的时候,parera突然问了易素一句:“mini呢?”   易素愣愣,看来自己的闺女魅力是打啊,竟然大老板都记得。   “在她爷爷奶奶家里……”   parera点点头,掏出两张票交给易素:“这是纳达尔下个月比赛的球票,送给小美女的。”   易素心里说不出的感激,其实纳达尔的球票真的不好买,而且她也没时间去买,在网上订,肯定是一夕之间就卖光的。   易素看着parera的腿:“你的腿还好吗?”   parera的来呢沉了下来,易素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她就是欠抽的那伙地,闲的没事找骂的。   果然parera没有在和她说一句话,自己缓慢的走出会议室。   易素在后面拍着自己的头,骂自己就是蠢猪。   她说那句话其实就像是亲人一般之间关心的一句话,可是parera显然是认为自己在同情他了。   男人的自尊太难搞了。   易素回到酒店,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叹口气,将电充上,换了衣服上了床,用固定的支架将电脑放在上面,盘着腿,带上眼镜开始工作。   露西从外面回来,脸嘟嘟着,相比是被parera给骂了。   露西走到一旁,在桌子上将电脑打开,键盘慢慢地两种声音混合到一块儿。   一直到晚上7点钟,露西和易素也只是喝了两杯咖啡,甚至露西动都没有动一下,露西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是为人很骄傲,在英文那块对自己很自信,被parera这么一打击,就像更加的吐出自己。   易素收拾好电脑,看见露西还在忙,叹口气。   “露西,去吃东西……”   露西有些可怜的看着易素:“易,parera骂我了……”   易素理解露西的感觉,parera骂人从来都是不带脏字的,他可以将你说的体无完肤,易素以前就有经验。   “露西……”易素换了一种方式说:“我也被parera骂过,我们很多人都骂过,他骂我们不代表说我们不好……”   露西摇头:“我进公司四年,他从开没有说过我一次……”   露西知道原因是什么,那几天她的状态很不好,头痛的很,所以将资料弄的很糟糕。   “易,我想我完了……parera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易素没办法只能拉着露西出去。   “我带你去这里的夜店……”   果然露西马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超级赛亚人变身,烦恼通透抛开。   易素觉得真的很神奇,露西这种单细胞动物怎么活下来的?   易素本来是想叫蚊子一起,可是蚊子怀孕了,去夜店不太好,易素想想就作罢。   带着露西去了纸醉金迷。   去夜店自然不能穿的和平时一样,穿的都很随便。   ***   黄笑笑和台里的一些同事一起进了纸醉金迷的大门。   夏青青习惯的等着门童为她将衣服接过去,一旁的几个女同事齐齐私语:“装啊……”   夏青青自然也听见了,反唇讥讽着:“你也装啊,有本事,你就装。”   那个人呗噫的要死。   黄笑笑最近的状况很不好,她的节目上面以收视率做借口给卡掉了,夏青青同事身兼三档节目。   何芳是用尽了办法,可是黄笑笑就是不喜欢应酬,台里的几个领导有几个甚至都明着指出要潜规则她,可是她就装,领导见她不识好歹,她的节目自然保不住。   不过黄笑笑想得开,这没什么,她早就想到了,社会和学校不同。   可是何芳不甘心,黄笑笑是她一手拉出来的,黄笑笑上不去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事,黄笑笑就是她何芳的脸面,黄笑笑上不去,就是有人在打她何芳的脸。   何芳算是跑断了腿,可是依然无门。   甚至和她关系不错的男人,笑里带话的说着:“你那个学生得罪的可不是一两个人……”   何芳知道了,黄笑笑给人家封杀了。   笑笑现在在台子的位置很尴尬,她自己本身没有节目,每天上班下班无非就是为了挨时间,何芳叹口气,劝着笑笑看来。   黄笑笑对何芳只说了一句话:“老师,我没事的,不报新闻我可以去干别的。”   何芳怕的就是听见这句话。   夏青青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请大家去K歌,全台里都知道夏青青的嗓子是她身上唯一的败笔,客户四她竟然要去K歌?   不过黄笑笑心里很明白是怎么回事。   夏青青是在给她践行呢。   一行人进了纸醉金迷,有少爷认出了夏青青,上前:“青青姐,一个人?茅少呢……”   夏青青挺不待见似的,翻着白眼:“我怎么知道呀,他又不是我家的奴隶,我们不去包房就在大厅……”   众女人一阵的翻白眼。   玩了一会儿,和台里的几个男的遇到一起了,夏青青热情的将两路人合并到一起。   她挨着黄笑笑坐着,手抚摸着酒杯,红酒在杯子中摇晃,轻轻挂在内壁上。   “笑笑,真是可惜啊……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夏青青呵呵笑着。   她总算是了了一口恶气,她只是在茅小美身边轻轻吹了枕头风,没想到,他出手还挺快的。   黄笑笑不在意的笑笑:“没什么可惜的……”   夏青青冷笑着,心里想着,你就装吧。   谁苦谁知道。   夏青青站起身,指着对面的男同事:“来阿里,和我们笑笑聊聊天,笑笑这眼看着就剩女了……”   黄笑笑抚着头,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夏青青甚至比她还大一届呢,自己剩女那她是什么?圣斗士?   那男同事本来就喜欢黄笑笑,借着夏青青的话就挨到了黄笑笑身边,笑笑想,当什么也没看见,自己也不可能马上抬腿就走啊。   “笑笑,其实我……”   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想起。   夏青青恨恨的看着黄笑笑,只要她离开台里,自己就唔后顾之忧了,这两年她就怕茅小美看见黄笑笑,甚至连面也不敢让他们见,茅小美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她太清楚,只要他看见黄笑笑,一定会像蜂蜜见了糖,她不能冒这个险。   大家推着黄笑笑上台,黄笑笑摆手,起身说自己要去卫生间。   黄笑笑在卫生间出来,就看见夏青青说的那个男同事在卫生间门口等她。   “有事?”她的语气很得体。   男同事结结巴巴的说着:“笑笑,我知道你是好女孩儿,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黄笑笑叹口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她不想伤人。   这辈子他都不打算结婚了,等三十岁的,就去领养一个孩子,自己过。   男同事等着两只牛眼:“你骗人……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笑笑我只带你和台里的女人不一样,你不像她们那么的贪婪……”   黄笑笑只觉得头疼。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恋爱……”   “笑笑……”男人想抓笑笑的手。   现在黄笑笑看见男人直想吐,茅小美留给她的除了恶心就是恶心了,她想她这辈子如果再栽在男人的手里,她就可以直接上吊将自己了解算了。   男同事显然还有话要说。   “需要帮助吗?”易素看见黄笑笑一眼,就举得眼熟。   易素穿了一件白色的丝绸衬衫,一件黑色的裤子,红色的鱼嘴鞋,半靠在门板上。   黄笑笑看了易素一眼,心里有些慌,不过想想,也许人家不一定能记住自己。   摆手:“不用……”   易素耸肩,回到座位上,看着黄笑笑的位置,露西顺着易素看过去,就看见夏青青在黄笑笑杯子中加了什么,然后快速摇晃了一下,露西不屑的说着:“那个女孩儿要倒霉了……”   易素叹口气,看来今天这个闲事,她管定了。   易素走过去,手盖在黄笑笑要喝的杯子上。   黄笑笑看着易素。   “杯子被人下了药……”   黄笑笑啪一声,将杯子摔在地上。   夏青青也不是吃闲饭的,看着易素多管闲事,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连动都没动。   “哟,我手上的那个节目其实我很看好你们做的……”   女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奇妙的,比如虽然有很多人恨夏青青,可是夏青青抛出的可是一块肉,一块大大的肉啊。   再来有几个本来就是夏青青的狗腿子,自然站起来就冲着易素去了。   露西那面一见不好,从座位上蹿过来。   几个女人打成一团。   露西平时小鸟依然的,打起架来,简直就是铁扇公主附身(蔡少芬般的),抓起对方的头发,拿起酒瓶就往上敲。   黄笑笑傻眼了,易素已经习惯了,有的时候是在睡不着,她就和露西出去一起喝一杯。   露西的性子很火爆。   她脱下鞋,拿在手里,冲着夏青青就过去了。   对这夏青青就往脸上刨,夏青青哪里是她的对手啊,露西可是喝多了就经常和人干架的主儿。   夏青青抱着头逃窜,一旁看戏的人多。   易素和黄笑笑抱着腿就尊在一旁看戏了。   露西今天可谓算是将疯婆娘这几个字演绎的惟妙惟肖,头发乱糟糟的,鞋拿在手上,上面还刮下来很多女人的头发,掐着腰。   夏青青如果这么就算了,她也不用混了,给茅小美打电话。   没一会儿茅小美就到了,夏青青像是找到了组织的革命队友,一幅软骨病的模样,贴在茅小美的身上。   黄笑笑低下头,一虚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茅小美看了一圈,看着露西,然后叫两个人把露西给架住,露西还在那里鬼吼鬼叫的。   夏青青神奇的走到露西的眼前,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然后走到易素色变,将她扯出来。   “怎么不装了?……”夏青青决定就拿这个女人开刀,黄笑笑他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拉她出来,只是吓吓她就行了。   易素看见茅小美倒也不着急了,露西那一耳光她会讨回来的。   易素抬起头,茅小美只觉得神经在抽抽。   心里骂着夏青青妈的,找谁的事儿不好,找易素头上去?茅侃侃要是知道了,肯定能把他给崩了。   夏青青拉着易素的手,往茅小美的方向拉,茅小美走过去,一巴掌拍到夏青青的手上,夏青青整个手臂就那么露在外面,叫茅小美那么一拍,马上就红了。   夏青青有些恼,这人是不是又病?打谁呢?   “你打我干嘛?”她半嗲半责怪的。   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算是生气,火候她还是知道的,不会让别人恼,不过这回她撞枪杆子上了。   “嫂子……”茅小美去扶易素。   易素指指露西的方向,茅小美赶紧让人放开露西,露西被松开,冲过来对这夏青青的脸,两个大巴掌就挥过去。   夏青青多聪明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打滚,茅小美那一句话,她就知道惹到不能惹的人了,挨打算是便宜她了,她抬起脸看着露西,勉强笑笑,露西就没见过这样的,打他还对自己笑。   她手扬在半空,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夏青青知道茅小美那一挂的,不会轻易喊别人嫂子,这个嫂子怕是真的,她只是被打了两个耳光,这算什么。   夏青青心里清楚,茅小美的性格根本就不是一个树上挂死的人,之所以跟她缠了这么久,是因为她听话,不该听的时候绝对不听,她心里看的比谁都明白,茅小美把她捧得这么高,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捧得高摔得狠。   茅小美不一定非她不可,可是她却非茅小美不可。   夏青青知道自己不算是聪明的女人,聪明的女人不会真的去爱这种男人,可是她却懂得进退,因为她懂得,所以茅小美走到哪里都带着她,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茅家未来的少奶奶,当然,这个未来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   “嫂子……”夏青青捂着脸。   这小脸这叫一个白。   易素拉过露西问她怎么样,露西说没事。   茅小美往易素 的身后看,易素笑着将茅小美的眼光挡住。   “以后别叫我嫂子了,今天就是个误会……行了。”   易素不想让茅小美看见黄笑笑,黄笑笑既然躲着小美,说明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自己没有必要去做这个讨人嫌的人。   果然易素一句话,叫茅小美收回了视线。   “嫂子,就算是为了mini和我哥俩……”茅小美想着能劝就劝吧。   易素摆手,茅小美没办法,叹口气,叫人把易素的单子给买了,转身就走了。   夏青青小心的跟上去,半天没有说话。   其实茅小美到也没太在意,没打到易素,打就打了,再说人家也打回来了。   夏青青一句话也没敢说,就跟在他后面,鞋子的跟很高。   茅小美站住脚:“知道错了?”   夏青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软软的抱住茅小美的腰,拿起他的手去抚摸自己的脸。   “我不知道她是你嫂子……我没动她……”   这话算是半真半假。   她是想打来着,可惜他来早了,知道这个人不能打,除非她是傻子,才会说自己想打易素。  茅小美叹口气,将她搂在怀里。   “下次带着带点眼睛出门,疼不疼?”他大手按了上去。   夏青青哎呀哎呀的叫着。   心里那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   易素拍拍黄笑笑的肩:“他走了……”   黄笑笑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   “想谈吗?”易素点了一根烟。   黄笑笑觉得这次看见易素,她变了很多,身上多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以前是单纯,可是现在看着却很老练,就从易素点烟的动作上看,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有的。   黄笑笑摇摇头,觉得自己和易素最好保持点距离。   易素也不难为她。   露西将鞋子套在脚上,易素揉着头问她 :“不疼?”   露西想了想回到:“估计她会比我疼……”   易素想想也是,露西的鞋子不是一般的高,估计被打的那个比较疼。   露西将头发拢好,撺掇着易素上台去。   在德国的时候,有时候郁闷了,又没有人说话,会上去唱两首,露西是见过的。   易素平时是天使,上了台,会变成狂野引人飞蛾扑火的毒药。   露西掏出自己包里的口红递给易素。   易素看向黄笑笑:“唱歌吗?”   黄笑笑也觉得很郁闷,很想放松,点头问了句:“什么歌?”   “一个人的精彩!”   易素接过易素的口红,掏出自己的化妆包,将头发散开,衣服的扣子打开两颗,出来玩的,装清纯未免有些假。   黄笑笑将自己的外衣脱掉,穿着吊带背心,她相信,这里面的人知道易素的茅小美的嫂子,没人敢动她们,过了今天她就失业了,疯狂就疯狂一次吧。   露西将手指送入口中吹着哨子。   “易……”   易素上了台,老板对上面的人比了一个手势。   上面的人问着易素,唱什么歌曲,易素和弹吉他的交流着。   下面一些穿黑色制服的保安进入场内,这上面的人要真是出事了,她们就是死也陪不来的。   鼓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鼓手举起鼓棒在空中敲着,鼓棒落在鼓面上,间奏想起,台上的灯光全部灭掉,流光快速的滚动着。   鼓手跟随者音乐摆动着身体,手中的鼓棒跟着音乐在飞舞。   易素伸出手,黄笑笑从台子下面拉着易素的手,直接跳了上去。   两个吉他手,走到台前,试着将气氛带起来。   五颜六色的主灯打到易素的身上衬得她的脸更加的莹白妖艳。   ……   也许明天我会选择   自己旅行不轻易恋爱   也许明天我会遇见   比你更合适的男孩   接受爱情自有安排   谁才是我的爱   寂寞伴随自有色彩迎面来   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   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   挥手byebye 祝你们愉快   我会找个人活得精彩   ……   易素真的是疯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呐喊过,两个疯子碰到了一起,火花自然高燃。   下面的气氛完全被打动起来,黄笑笑和易素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扭动着,两个人反方向的滑动,一左一右。动作暧昧激情。   下面的人开始高呼。   露西在下面大声的囔囔着,可惜她声音还是太小了。   等音乐听了,易素揉着头,自己好像过头了,被女儿看见算什么。   有些慌张的桃下台,黄笑笑也觉得自己有些疯,拿着衣服就冲个出去。   易素跑去卫生间,将脸洗掉,拉着露西往外跑。   露西囔囔着说:“易,我的手要掉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易素有些抱歉的看着露西:“露西,这个地方有很多我认识的人,我不可以这样疯的……”   她就是个白痴,要是被人看到了,算怎么回事?   露西觉得有些可惜。   走到半路,刘雯来电话,让易素过去,说她家里吃好吃的。   易素问露西去不去,露西一听说有吃的,猛点头。   *****   李丽从台下回到座位。   “你们看见没?刚才台上的那个女的,真帅。”李丽喊着。   几个朋友都点头,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她一上台,保安就全进来了,她下台的时候,保安甚至将路都给让出来了,不然她哪里那么容易跑出去。   几个人撺掇着李丽:“喊你男朋友来啊,我们都只是在杂志上看见过他……”   “是啊是啊,不是怕我们抢吧……”   李丽有些不好意思,茅侃侃的态度她摸不准。   对她很好,问题就是太好了,无欲无求的,甚至亲都没有亲过她一下。   她自问自己不是美女,可也不是丑女啊。   李丽给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因为大厅太闹了,她跑出去打的。   茅侃侃想了想,说行,让她等一会儿。   李丽挂了电话,忍不住喊了一声。   茅侃侃肯出现在她朋友面前就说明,要公开她女朋友的身份了,是吧。   是不是可以这么想?   李丽回到位置上,几个朋友看她不说话,以为茅侃侃不来,将话题别了过去。   几个人嘻嘻哈哈探讨着刚才台上的那两个女人。   “你说她们和茅小美说明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你没看茅小美为了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女伴给打了……”   “拜托,茅小美没有动手呢,动手的是那个洋鬼子好吗?”   茅侃侃来的时候,就听见她们在说小美,心里狐疑着小美才走?   李丽看见茅侃侃,赶紧起身,茅侃侃坐进她身边,李丽的几个朋友,大家有些尴尬,想看又不敢看,只能和自己的果汁。   李丽见大家都不说话,有些意外,刚才是她们说要见的,人来了,她们又不说话了。   她拉着茅侃侃一个一个的介绍。   茅侃侃微笑着,保持着他绅士的风度。   李丽站起身要去卫生间爱你,她的几个朋友全部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都要去。   茅侃侃在心里叹口气,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不招女人待见了?   他胳膊横在沙发上,听着上面的音乐,听见旁边的几个年轻人在讨论。   “刚才那妞真赞……”   “是啊,你没看见那腿,更赞,要是我老婆,我这一生就圆满了……”   “就你……”   几个笑着。   茅侃侃也没在意,继续喝着酒。   李丽进了卫生间,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丽,真的是茅侃侃啊……”   “对啊,我们丽成灰姑娘了……”   李丽对着镜子有些羞涩的补妆。   其实她也不懂,茅侃侃看上她什么了?那天她以为是朋友在开玩笑,没想到真的是茅侃侃、   李丽的一个女朋友悄悄的说着:“可是你们不觉得那个茅侃侃对丽很客气吗?……”   大家都有些尴尬。   “哪里哪里,才开始一定都是这样的……”   “说的是,才开始那有可能那么快热乎,过两天就不这样了……”   李丽补妆的手顿了一下,别人能看出来的,她自己也能看出来。   没错,茅侃侃对她的态度,就连朋友之间都算不上。   她真的是看不透这个人。   李丽几个人出了卫生间的门,不过大家的性质苏府都不怎么高。   虽然茅侃侃对她们很是亲切,可是她们就是感觉有些距离,是那种拉不进的距离感。   茅侃侃喝着酒,看着李丽出来。   “我们先走了……”李丽跟朋友们说和再见。   茅侃侃不解:“她们怎么都走了?”   李丽握住自己的手,她不是过去旧时代的女性,她愿意突破一下。   她去拉茅侃侃的手,茅侃侃愣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想马上推开,不过他没动。   李丽那颗跳动的心稍稍放下了,然后看向茅侃侃:“去你家吧。”   茅侃侃不傻,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十四岁就明白了。   “去我家干什么?”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想抽自己。   太欠揍了自己。   果然李丽的脸有些尴尬,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这番话呢。   被茅侃侃这么一弄,她感觉全飞了,只觉得自己可怜。   要么他是真不懂?要么他就是在耍自己?   他像是不懂的人吗?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甩自己。   李丽眼里含着眼泪,冲了出去。     茅侃侃叹口气,起身去追。   “我没别的意思,我家里在装修……”他只能找到这样撇脚的理由。   李丽愣了一下,是这样吗?   “我……能问你一下吗?你是打算和我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吗?”她问得有些忐忑。   她年纪不小了,可也不是随便的人,如果不是已结婚为前提交往,那么再好的人,她也会退出的,她不是都能玩得起的女人。   茅侃侃叹口气:“我难道看着像找人在玩吗?”   茅侃侃送李丽回家,打开车门的时候,在她的脸上落了一吻,李丽咬着唇吻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茅侃侃笑笑:“还是算了……”   李丽开着茅侃侃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叹口气。   &****   早上八点易素和露西准时出现在光宇大楼。   双方已经进行到最后的阶段,还有几天,她们就可以回去了。   今天parera也来了,他的状态似乎很好,拿着一个手拐竟然速度也不慢。   他一边走着一边和易素交代着,易素点头,然后马上就做修改。   易素将修改好的资料交给parera。parera看了一眼,然后手指指到一个位置:“错了。”   易素看了一眼,错了?哪里有错?没有错啊?   parera拿过笔在上面将后面的单词给改掉了,易素拍着头,觉得天要亡她,虽然只差了后面几个字母,可是意思差得多了去了。   “对不起……”   parera淡淡扫了她一眼:“如果有道歉的时间,我宁愿你将工作做仔细点。”   易素无言。   她已经习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露西拉着她出去,易素没心情。   “在食堂吃吧。”   露西叹口气,安慰了易素两句,拿自己当例子。   “我前两天还挨骂了呢,易,不要往心里去,parera是无意的。”   易素知道parera是无意的,可是自己是干这份工作的,竟然能犯那么明显的错误,太丢人了。   两个人闷闷的走到食堂,易素要了两份素菜,露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她。   中午才吃过饭,parera叫易素下楼,易素以为是有什么事需要自己陪着他出去,可是看他去的方向不像是去商谈事情,难道他要给自己父亲或者母亲礼物?   parera打开车门。   “不下?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易素赶紧下车。   parera将挑好的衣服人在她的手上。   易素不解:“为什么给我这些东西?”   parera看着易素的鞋子:“你的鞋子左鞋角已经掉漆了,我的员工,我希望她们就算不是必须穿名牌,可是保持优雅的着装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公司有给你报销服装费。”   易素咬着唇。   这双鞋那个地方上次从酒吧出来不小心踢到了一下,她都心疼了。   虽然是打折的,可是价钱也不是很便宜,她用指甲油涂上,以为看不出来,毕竟那么小的地方,谁会看到,没想到parera的眼睛那么毒。   这些日子母亲又给了大舅一些钱,她卡上实在没有什么钱了。   母亲和周阿姨回国探亲都要花钱,哪里都是钱,mini还在张身体,她已经尽量将钱都给女儿留着。   易素的眼圈有些潮湿,她觉得有些难堪。   “对不起,parera以后我会注意,但是这些东西我不需要。”   parera冷着脸:“易,我要你明白,这些东西并不是我个人送给你的,而是公司为了公司的门面……”   易素伸出手阻挡住parera在说。   “parera这些衣服就像是你的腿一样,同样的,下次我会注意,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了……”   parera看着易素离开的背影,搞不懂她在生什么气?   他为了公司着想,给她买衣服,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之前露西也有拿公司给买的东西啊。   女人果然很麻烦。   易素回到酒店,将鞋子换了下来,她拿着那双鞋,扔进垃圾桶里,甚至觉得自己的自尊都扔进去了,可是她马上又拿了出来。   这双鞋花了她差不多一个半月的工资,她现在有什么权利将它给扔了?   易素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她不再是大小姐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还有女儿要养,脸面要不要的,其实没多大的用处,她甚至有些后悔,其实那些东西她要下来就好了,这样省下的钱可以给女儿买很多的衣服,也可以给妈妈买些礼品,周阿姨也很长时间没买过什么衣服了吧?   ******   电话响起的时候,唐以默莫过一旁的眼睛戴上,悄悄的掀开被子,拿着电话走出卧室,而茅莹莹只是皱了皱眉头,马上又拢着被子睡了过去。   唐以默揉揉自己的额头:“喂……”   “吵醒你了?”   “没有,怎么会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他问。   易素抱着胳膊看着窗外,二十几层的高度,足以将这个城市看尽眼底,左手拿着电话贴在耳边,右手抱着左胳膊,只是右手指间有点点的猩红。袅袅的烟雾从她的指尖腾起。   “睡不着,很糟糕……”易素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死。   露西说至少还要在这里逗留几天,可是自从她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她的失眠就更严重了,这里每一寸土地她是如此的熟悉,可是也让她恐慌,她所有的不快乐,也同样都在这里。   唐以默用指腹按压着头,他昨天睡很晚,突然头上多了一股清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茅莹莹结果他的手,为他按摩着。   “素素,让自己的身体和神经放松下来……”唐以默知道自己说这些也是白说,一旦一个人将思绪逗留在原地,他如何努力想将她带出,也是很难的。   易素才流产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槽糕,唐以默甚至觉得她一定会活不下去,她也确实就是那样做的,一直到他将孩子抢了过来,她才努力逼迫自己从困境中脱身。   易素不是一个强势的人,她没有野心,她全部的心给的都是她所爱的人。   茅莹莹虽然没有听到这个过程,不过显然,和她弟弟跑不掉干系的。   “你试着不去想,如果效果不明显,我建议你马上回德国。”   挂了电话,易素用指尖摩挲着自己的电话,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发疯了,现在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制。   很难,很难过。   她以为她已经扛了过去,原来都是假的,这片土地上,有她父亲的命,有她儿子的命……   易素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还是睡不着,想吃点药,要母亲去中医那里去开点。易母自己的女儿她不见得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易素一直在吃唐以默给开的药,流产的大半个月她甚至连她都见不到,情况可想而知。   易素跟paena试着解释,自己必须要回德国,paena不解,而且不能接受。   “对不起,我母亲的身体不太好……”易素只能找理由。   parera当面直接拒绝了易素的提议。   从光宇大楼走出,易素按压着自己的额际,算了,还有几天了。   她没有马上打车离开,而是选择步行,试着慢慢将心头所有的情绪压下。   去墓地看了父亲,父亲的墓地被打理的很干净,上面还有两束花,易素放下手中的花束,慢慢蹲下身。   “爸爸,会怪我吗?我不在这里不能时常开看你,甚至我明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却不恨,怪我吧……”   不说还好,一说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坐在地上很久,大理石很凉,等着情绪都散了,站起身。   “我走了,下次来看你……”   回酒店的时候,母亲还没有回来,露西才买的杂志扔在床上,易素就手捡起来。   是一本财经杂志,封面是茅侃侃。   茅侃侃一直是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角色,就算易素以前不了解他的生意,可是她知道茅侃侃狠起来,是真的连自己亲姐都敢算计的人,在他的头脑里,生意场上没有亲情。   她看着封面上的男人,问自己爱他吗?   两年的时间不短,可能有一些是爱,可是这些不足以来抵挡父亲死亡的真相,她想着,自己到底是没有母亲那样豁达的胸怀,恨就是恨了。   parera说易素可以离开,但是至少在在这里将最后的收尾工作做完,毕竟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的,一个字就相差千里,paena不会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易素没有办法只能安慰着自己没事没事的,都过去了,至于究竟过去没过去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有的伤,疼了结痂了就好了,可是她的伤,却伤到了内脏上,好与不好没人知道。 |派派小说后花园小小相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7   易素的爱情,她只想找到一个专属于自己,那个人会懂她、爱她、敬她、欣赏她、呵护她。   易素拖着露西去商场,几乎要把所有的商场都转变,最后花了两千块左右买了一双鞋子。   露西有些不懂,就她来看,品牌不错,可是样子太死板。   易素 掏钱买鞋子的时候,肉都在疼,是真的疼。   两个人随便的在街上吃了一口,露西也买了不少的东西,反观易素,她现在如果不是有需要买的,她一定不会上街,不去逛超市,因为逛街佳儿超市会花钱,而她现在没有多余的钱可以随意的消费。   露西看中了一条波西米亚的长裙,很漂亮,裙子摆着很好看,客户四一穿到露西的身上,她深深皱着眉,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合适,哪里都不合适,一点都不合适,难看死了。   露西有些愤怒,她的身材和脸蛋都是一流的,凭什么一条群里她竟然撑不起来。   易素举得不管多么有智慧的女人,也有时候是幼稚的,就比如现在的露西。   露西指着那条裙子,刷卡。   易素不明白,她觉得穿着不好看为什么要买?   露西恨恨的说着:“易,你来穿……”   其实刚才看见那条裙子的时候,易素很喜欢,可是觉得价格有些高。   露西将裙子扔给易素:“下次多帮我做点事情就行了,别客气,我们是好朋友,易。”   周末是休息的时间,易素才起床,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药的原因,竟然睡了,虽然睡得不多,不过是真的有效了,今天起的有些晚,露西脸上还挂着眼镜,揉着眼睛,她比易素睡的还晚。   易素安抚着露西:“你睡,parera叫我送点东西。”   露西挥挥手,拉过被子继续睡。   易素昨天穿的那套衣服送洗了还没有拿回来,想了想,时间也着急,来不及化妆了,将昨天露西让给自己的那条裙子换上。   湖水蓝一直长至脚踝的长裙,肩上有两条细细的带子,她披散着头发,就连脸也只是冲忙的冲洗了一把,涂了一层防晒霜,就出了酒店。   易素脚下穿着夹脚的拖鞋,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光宇总部。   易素进入光宇的时候,无可避免的流言又多了起来。   这茅侃侃和易素的关系可算是整个公司无人不知,现在两个人是在搞什么?   易素按着电梯的毽子,进入电梯的时候,正要关门,有人的大掌伸了过来,易素赶紧按开电梯门。   冲进来一个带着帽子的年轻人,从打扮上来看,是国外人,不过易素看不清他的脸,因为遮挡的太严密了。   出了电梯,果然看见parera在外面,易素将手中的报告交给parera。   parera看向易素在她的耳边轻声说着:“nakael对中国不很很熟悉,我希望你能陪他出去走一下。”   parera没有说的是,nakael才参加完红土比赛,因为他的脚受伤,所以缺席下一站的比赛,他的心情很糟糕。   易素愣住,然后她身后的男士伸出大手,易素这才看出来,原来在电梯中带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就是nakael,她有孕,若是被女儿知道了。   nakael杵着短裤,长衣,脚踝的位置还抱着纱布,身后背着一个大包,一声的运动打扮。   “会给你算加班的。”parera说着。   易素点头,伸出手看向身后的人:“我是你的导游,parera先生。”   nakael听见这个称呼显然头很疼,皱着眉:“不,可爱的女士,请叫我nakael,parera是指我的哥哥或者是舅舅们,我不是。”   易素笑笑。   nakael的目光看向易素的脚趾,而后似乎觉得这样很不礼貌,禁不住转移目光,眉心微蹙。可惜意志不受控制,没多大会,他又再度不自觉瞥向易素的脚。   看着好像那种手工的香皂快,好漂亮,而且好小。   “我的脚有什么问题吗?”易素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了。   nakael摆手:“只是觉得很小……”   易素了然,想当初露西曾经捧着自己的脚丫子看了一个晚上,一直在说怎么可能,其实只是地方文化的差别而已。   两个人从电梯里走出,nakael是西班牙人,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人,他不会德语,说的都是英语。   易素扶着头,她想今天来的是露西其实更为合适,不过就是两个外国人走在街上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目。   她的英文还算过得去,至少一些简单的用于还是没问题的。   nakael的发音让易素听起来很吃力,而且内容深了,她是半听半猜。   nakael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一路上说个不停,易素和他并排走着,他的个子太高了,就显得易素很娇小,其实易素的身高就东方女性而言不算矮了,可是跟他一比,还是像来自小人国的。   nakael说话的速度很快,易素只能离他近点,侧着脸倾听,然后回答,他不懂的直接就是微笑,还好nakael的性格很好,他自己也清楚易素英文可能不是那么好,连比划带说的。   nakael走着走着视线就会不受注意的看向易素的脚,越是看越是觉得漂亮,怎么会这么漂亮呢?   下台阶的时候,易素因为裙子太长了,下得时候脚蹿了一下,就滑了下去,还好nakael反应够迅速,托住了她的身体,易素吓了一跳,心蹦蹦的跳着,nakael哼了一声,易素看向他。   “你没问题吧?”她有些担心。   自己受伤不要紧,她可以慢慢的养,可是nakael不同,他是职业球员,一点病可能会影响他很多。   nakael只觉得脚腕抽疼了一下,然后舒展看笑容:“没事,没事的,不需要担心,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易素还是有点担心,所在在他脚上就多了一些注意力,果然还是受影响了。   nakael走了一步,不行,该死的。   易素站住脚:“是不是扭到了?”   nakael摊手:“它她不争气了,竟然在女士面前如此失礼。”   易素笑笑,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大男孩儿。   其实她所知道的nakael很少,甚至没有女儿知道的多,如果不是因为女儿经常说nakael是西班牙人,她差点都以为老板是德国人了。   她走过去,搀扶着他的肩:“你的脚恐怕需要去看一看,我送你去医院吧。”   nakael拍着头:“我的老天啊……”   易素大笑。   两个人消失在光宇。   一些躲在大门后的人开始偷偷议论着。   “是外国人……”   “你猜是什么关系?”   “是情人吧?”   “谁知道了呢……”   没一会儿就传到高原耳朵里去了,高原阴着脸,横眼看了一下和自己说八卦的秘书:“你是不是事情太少了?那你晚上留下来加班吧……”   小秘书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样,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   晚上易素给女儿打电话,说nakael就在自己住的酒店,小丫头毛了,挂了电话让老太太给她收拾衣服,要马上回酒店。   老太太看她这火急火燎的,一边收拾一边还问这:“是不是你妈叫你回去啊?”   mini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奶奶,我偶像来了,我要去见偶像……”   老太太听她说的名字头都疼,这都什么人啊,派司机送小丫头回酒店,告诉司机要把人送上去。   易素为了感谢nakael救了自己,请他在酒店的大堂用餐。   “你……”易素指指他的帽子:“没问题吗?”   nakael了然的笑了笑:“我不想上头版……”   易素耸肩。   nakael看着眼前的西餐,无奈的叹口气:“我以为如果你是想感激我,至少要清我吃本地的特产……”   易素指指他的脚:“我想你需要它好了之后才可以。”   nakael皱眉:“我恨死它了。”   易素大笑。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mini冲进大堂,老远就看见的妈妈,不过她妈妈她是经常看,不要紧,眼珠子看着nakael的后背,恨不得马上滴出血来。   “妈妈……”   听见喊声,易素抬起头,不得不说她女儿什么时候温柔过,她都怀疑。   易素拉过小朋友,为她擦汗,对这nakael指着mini:“我女儿mini。我想你见过的……”   nakael点头。   伸出大手,和mini小小的手握在一起,然后nakael给mini叫了一份凉饮。   mini看着自己眼前的雪糕,然后看着易素:“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   易素无力的抚头。   小丫头整个晚上就恨不得长在nakael身上了,易素可谓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粉了,真是可怕。   这么小的孩子从人家祖父祖母问道哥哥弟弟的,她就差没问人家一天上几次厕所了,易素第一次知道mini有做八婆的潜质,好吧,这个小八婆是她的女儿。   nakael在酒店中修养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他实在忍不住了,约着易素出去。   而parera不愧是做哥哥的,前些天还说自己必须将自己的工作做完,不然就连德国都不能回去,可是现在让自己给他弟弟做导游。   一大早nakael拿着两张球票交给易素,是在上海举办的大师赛。   两个人下了飞机,直接奔着球场奔去,看网球的人很多。   nakael带着严严实实的帽子和墨镜,别的人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比赛开始,nakael的神情很专注,易素对网球其实了解的不多,她不明白的问题有很多,甚至连最基本的都不知道。   nakael倒是很耐心,一边看着,一边给她讲解着,易素听得半懂,然后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下次一定要拜露西为老师,好好学英语,听不懂太难过了。   旁边有个小姑娘一直将视线探过来,易素有些警觉,将视线看过去,可是女孩儿马上有转开了视线。   女孩儿似乎转过头在和自己的同伴在说什么,没一会儿女孩儿的同伴也将视线看过开,然后慢慢地易素听见。   “是纳达尔吧?……”这是不确定的声音。   “好像是他……”有些确定。 “纳达尔……”这是试探的人。   nakael看球的时候,比较投入,所以别人虽然说得是中文,可是他还是习惯的转头,然后那几个女孩儿张着大嘴。   “我的老天爷啊……纳达尔……”   易素捂着眼睛,最讨厌的来了。   果然nakael马上拉过易素的手,就要离席,可是他们是坐在中间的,所以没办法,前面的人开始陆续的站起身,越来越多的叫喊声。   甚至连下面打球的球员都有些受了影响。   nakael的笑容很温和,很善意也很谦虚,他拉着易素的手,压低自己的帽檐,试着往外走,可是人实在太多了,有一些粉丝已经开始掏出笔和本子想让他签名。   nakael笑着拒绝。   情况越来越脱离正轨,人越来越多,看过开的人全部挤过来。   没一会儿保安进入坐席,将nakael和易素包围起来,nakael拉着易素往外走。   nakael不停的字啊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什么,因为人实在太多了,易素被人拉扯了好几下,nakael护住她,将易素圈在他的怀中,不停的说着对不起,请不要拍照。   大赛主委会的人胸前还挂着牌子跑了过来,脸上格外的高兴,和nakael说着什么,nakael的脸上的笑意已经越来越少,敷衍,不耐烦开始越来越多。   易素想试着和主委会的人说明一下情况,nakael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易素的身上,将她的头盖住,贴在她的耳边:“不要拿下来,不要说话。”   易素点头,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向外走。   很快,两个人被保护上了黑色的车子。   易素要拿下盖在头上的衣服,nakael按住她的手。   没一会儿易素就看见了电视中发生的事情,竟然有记者驱车在追赶。   简直太疯狂了。   车子在市区不停的打转,最后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好不容易将记者给甩掉了,两个人算是历尽千辛的上了飞机。   易素觉得这真是历尽千险的一天,下了飞机回到酒店,她也只剩半条命了,拖着疲惫的身体上网,果然,网上已经开始蔓延开。   易素叹口气,觉得自己似乎在走霉运。   和老板的弟弟闹绯闻,被parera知道一定会将自己给撕成碎片。   露西有些好奇的抢过电脑,指着里面的人:“易,她的裙子和你的是一样的……”   易素叹口气,何止是一样的,那根本就是她好不好。   不过nakael真的很警觉,所以她才没有被拍到正面,不然露西现在看见的就是自己的脸了。   房间的电话响起,露西拍着头:“老头,我忘了,我要去开会的……”说着冲向卫生间,没一会儿提着裙子就冲了出去。   易素叹口气接起电话。   “对不起易……”是nakael。   易素无声的笑笑:“没有关系,不怪你的,我的脸不是没人看见吗……”   挂了电话,易素换了衣服坐在床上继续工作。   晚上露西回来说,parera要请大家吃饭,明天是在中国的最后一天,案子完成了,圆满顺利。   易素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了。   mini和易母周阿姨先提前回了德国,易素换好了衣服下了楼,不过今天看他们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在酒店吃。   露西拉着易素的手,偷偷的说着:“光宇的老板要请我们吃饭,吃好吃的……”   露西和安德里他们走在前面,易素走的靠后,parera今天的神情还不错,可以认为他的身体很好。   “nakael麻烦你了……”    易素摆手,算加班费没什么麻烦的,这样的钱赚的很轻松。 她没理由挑三拣四的。   易素觉得可能是因为母亲找的那些药起了作用,最近的睡眠好了很多,脸色也好了很多。   易素画了一个最近很流行的三色眼影,简单的牛字库和白衬衫。   进了包房,里面很热闹,明显光宇的人已经来了,parera、易素、安德鲁、露西坐在光宇的那一桌,高原的情绪很高,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让外面上白酒。   易素看着架势蹙眉,安德鲁在易素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易素的身体有些僵硬。   没一会儿茅侃侃从门外走进来,一脸的歉意,和parera握手。   包房里的声音很高,吵得易素的耳朵很疼。   茅侃侃像问外看着,没一会儿走进来一个女人,精致的妆容,精致的衣服晃疼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眼睛。   因为她的穿着哪里像是来吃饭的简直是要想去参加国宾宴会的。   高原有些傻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演戏嘛?   安德鲁和parera都不太明白,室内的气氛为什么马上降到了零点,可是他们不懂,光宇来的人懂啊。   大家心里想的都是,现在什么情况?   李丽的妆容有些刻意的张扬与华丽,对这大家笑笑。   茅侃侃拉着她坐下,简单的介绍着:“我女朋友。”   高原还在倒酒的手直接将酒全部贡献给安德鲁的衣服上了,安德鲁叫着,高原才缓过神,他直接拿起酒瓶子将剩下的酒喝了,他需要清醒一下,老板被人俯身了吗?   其他人都尴尬的看着地,看着上面,就是不看桌面。   易素倒是没多大的反应,在parera的耳边解释着:“现在进来的这位是茅先生未来的太太……”   高原一口酒噎在喉咙里,卡得不上不下的。   “高秘书你噎到了吧,我们赔你出去……”   几个光宇的人站起身拖着高原就往外冲。   高原翻着白眼,他又不是吃鱼扎到了,为什么要出去?   几个人在走廊一个个的叹着气。   “里面的气氛太难受了……”一个男人说着。   高原也点点头,是啊。   包房内李丽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给茅侃侃布着菜。   parera简单的说着这次合作的感想,易素面无表情的解释着。   露西夹菜的姿势有些僵硬,她就是觉得自从那个女人进来之后,屋内的空气就变得稀薄了。   易素不咸不淡的夹着菜。   不是她装淡定,而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他找到了未来的人生伴侣,她替他开心,就这样。   茅侃侃也看不出表情,至少高原是觉得自己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对的,一切都太对了。   简直就是影帝啊。   看那一举手一投足只见带来的风采,一顿饭下来,高原竟看茅侃侃了。   李丽有些狐疑的看着高原,她怎么觉得这个特助对茅侃侃有不一样的感情呢?   是她想的太多还是……?露西和一些这些天共同做事的人说着,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大家全部的目光都定在茅侃侃的脸上不说话。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茅侃侃眼眸一转,问着。   看向他的人同时将视线转开,装着吃饭。   “易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茅侃侃端起酒杯。   李丽听见茅侃侃的称呼一愣,姓易?   她记得茅侃侃的前妻是姓易吧?   不会不会,她举得自己 绝对是想多了,茅侃侃的前妻怎么出来工作?还陪人喝酒?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的眸子定格在她那头乌黑的直发上。   parera看着易素,易素简单的解释着,对方要请自己喝杯酒,parera问着她可以吗?   易素叹口气,不可以又能怎么样?他都点名自己了。   只好硬着头皮往上上。   易素站起身,头发垂在胸前,她的头发比离开的时候长了很多。   茅侃侃亲自拿过白酒的瓶子给易素倒满酒,易素接过。   茅侃侃打量着易素的穿着,很是简单得体,她一向都知道怎么穿才能显出自己的特点。   她和自己结婚之后,头发就剪短了,茅侃侃一晚上都憋着一口气。   他很想拿剪刀将她的头发都给剪了,原来嫁给他就是那么痛苦的事情,离开他,痛苦就结束了是吧?   他知道易素不会喝酒,如果她和自己服软的话,那么没问题,这个酒他自己喝了。   易素端起杯子,满满的一杯酒,高浓度的白酒,她面无表情的举起杯子:“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一仰脖子就干光了一杯酒。   茅侃侃都想为她鼓掌了,她多本事啊。   他并没有起身,拿着杯子浅浅喝了一口,然后皱眉:“这个酒是假的吧,难喝死了……”   说着将酒杯送到李丽的唇边,李丽脸有些红,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慢慢就这他刚才的位置喝了一口,心里想着,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李丽的脸腾地红起来,易素的脸倒是刷地比一张纸还白。   parera问着她:“没事?”   易素点头:“没事。”   其实她的嗓子好疼,火烧火燎的疼,以前就算是喝也只是喝红酒,不像白酒劲儿来的这么快,直接就上头了。   李丽觉得茅侃侃有些失风度,她温柔的区握住茅侃侃放在桌面上的手,半晌,像是斥责茅侃侃,金额是可能是因为声音的原因,说出的话软软的,更让人觉得是在撒娇。   “侃侃,怎么能这样对易小姐呢……”她也吃不准易素是结婚了没有?   看样子不太像,总是觉得她和她的老板关系有些不正常,想到此,李丽会心的一笑,她懂的。   高原心里按叫道,糟了。   茅侃侃的个性就是人来疯的,越是有人给易素求情,他越是不会放过她的,高原想着原因,估计是和哪一个大版面的绯闻有关系吧?   易素身上的那条裙子,全光宇谁没印象?   “高原,叫他们给我上好酒,要好的……”茅侃侃大手一挥,挥开了李丽盖在他手背上的玉手,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parera这回是看出来了,对方有意为难易素,和安德鲁交代了两句,安德鲁是不喜欢易素,因为易素差点弄死了parera,可是再怎么说,易素是他们这边的人,自然不会让茅侃侃欺负。   安德鲁抓着杯子站起身起敬茅侃侃,茅侃侃抓过杯看也不看就干掉。   光宇的人自然也不能让老外欺负他们老总,就这样,双方僵上了。   parera被灌了很多杯,他身体不适宜喝太多酒,在光宇的人再次敬他的时候,易素出乎意料的抢过他的酒杯,一口喝光,然后将杯子倒扣在桌面上。   高原等人自然是不可能去灌她的,只要转变了方向开始灌露西。   可是露西是谁啊,喝起酒来就是一男人,脱掉自己的小外套,什么气质的全部抛掉,抓起酒杯就和对方刚上起来。   屋内的气氛越来越怪,四周好像有火花在吱吱的闪着,仿佛见点光就会马上燃烧起来。   茅侃侃按着胃部,他喝了不少,可是头脑却出奇的冷静。   他还真不信,他在酒桌上打拼这么多年,还喝不过一个易素?   茅侃侃叫了十瓶茅台,全部交给高原启开盖子。   “你陪我喝,全部都喝光了,这次的费用我加倍。”   parera有些急,问着易素他在说什么,易素简单的说了一下,parera抓住易素的手,看向茅侃侃。   “我们不需要加倍,只要正常结算就好,对不起,我们要告退了……”   parera客气得体的等着易素翻译。   易素知道茅侃侃是什么个性,这话他要是真的原封不动的说出去,她干说,尾款不用说,光宇肯定至少会拖上一年。   虽然有合同能打官司,不过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为难自己,犯不上连她公司一起拉上。   她也不愿意让外国人认为中国人就是这样的水平。   易素安抚着parera说自己和他们是熟悉的,在开玩笑,parera不理解,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开玩笑。易素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无论谁劝,她也僵上了。   两个人都红着眼睛。   李丽觉得茅侃侃状态很不对,就算对方哪里不得他心了,可是对方毕竟是个女人,这样闹下去双方都不愉快,他简直太冲动了,李丽心里只觉得易素得罪茅侃侃了。   她去拉茅侃侃的手,得体的劝着:“酒要少喝……”   茅侃侃本来和易素僵着,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茅侃侃差点骂出口,哪里跑来的疯女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看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自己带来的,试着压下自己的闷气。   李丽觉得茅侃侃给足了她面子,对着易素笑着:“对不起,他喝多了……”   易素放下杯子,不介意的笑笑:“没事。”   本来应该宾主尽欢的局面被茅侃侃搞得很糟。   parera出去吐了两次,易素不放心,跟着安德鲁出去,毕竟他的腿脚不太好。   安德鲁点了一根烟,给易素一根,易素结果,点上。   “你和他有仇?”安德鲁觉得只有这样的答案才能解释的通。   易素耸耸肩,她的过去,她和茅侃侃有关系,没必要拿出来说。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   “也许吧。”   安德鲁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追问。   茅侃侃阴狠着脸,看着他们离开的门,恨不得将那门板烧出两个窟窿。 露西喝多了,还在那边说着。   “知道吗……parera对素素感觉很不一样的,别看他的腿不好,可是他是天才……”   高原的脸有些黑,这个外国娘们喝多了怎么还不闭上嘴?   茅侃侃知道自己今天太操蛋了,他豁出去了,推开椅子,高原的心跟着一抖。   他走出包房的门,远远就看见拐角的卫生间处,易素和安德鲁在吸烟。   看看她多本事?   每天穿的那样招摇的,露着两条腿,她想给谁看?   自己给她的离婚瞻仰费不够她花吗?   那是她老公还是她老板?   他记得自己当她老公那会儿,她也没那么柔顺来着,他承认自己喝多了,脑子嗡嗡的响,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总之现在心脏的位置难受死了,他捂着胸口。   易素变独立了,她成了女性,多本事,离开他只会变得越来越好,可他呢?   他就永远是她看不上的那个,现实张扬,又是什么网球明星的,现在又搞出一个瘸子?   他就连一个瘸子都赶不上了是吧?   心头的熊火烧到了头顶。   两年,就两年的时间,她是吃了强大饲料还是怎样?   他心里不舒服,他不舒服就要所有的人都不舒服。   其实心底更多的是害怕吧,易素懂得化妆了,懂得将自己的优点全部展现给别人看,不在是他的,不在是他一个人的,他心里发慌,她变得有魅力,举手投足间已经成长到让让任何男人魂牵梦绕,他能怎么样?   想起自己前两天还给她洗……   想到这里,茅侃侃就恨不得将自己的双手给剁了。   他就是犯贱。   他这辈子跟谁说过爱?   可是她呢,觉得他的爱诗廉价的,他挖心挖肺的对她好,可是换来了什么?   女儿是自己的命,他连命都不要了,可是她呢?   想着在桌子上看着她光洁的手指头,茅侃侃就恨不得将她的脸给撕碎,因为看见他就能让自己想起,他过去时怎么犯贱来着。   parera走出卫生间,脸色很难看,安德鲁跟易素说着要送他前回去,易素点头。   易素将烟熄灭,然后才转身就被人风一般的给推进了女卫生间。   易素的鞋子跟很高,被他这么一推,脚下一别,脚踝的位置传来一阵穿心的疼,她本来也喝多了,脑子里都是浆糊,被他这么一推,想吐。   可是茅侃侃死死的箍着她,一双手将她按在墙上,有几个女人听见响声,从单间里面出来,哇哇叫着,茅侃侃回过头阴狠狠的看着他们:“滚……”   然后将门锁死,将她推倒门板上。   熟悉的气味儿充满的她的鼻间。   两年的生活,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易素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只是她没有想到,他还是一点都没有长大,还是这样的孩子气,她不是以前的易素,不会任由他这对待自己。   茅侃侃将她按到门板上,两条腿别着抵着她只穿着丝袜的腿,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给挤出来,易素很难受,她想吐,可是被他这样按着,不能动。   她的长发就仿佛是一把火,彻底点染了他全部的戾气,胸口有把火在烧,烧得他昏头昏脑。   茅侃侃迷惘了,熟悉的气味,身下是熟悉的女人。   他的手指几乎是在颤抖,大手游走在她的后背上,他的手很凉,易素的背部细细麻麻的起了很多的鸡皮疙瘩。   “你放开我……”易素开始挣扎。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逼迫自己,想起自己掉的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来的,易素的眼睛恨得红红的。   茅侃侃看着她的脖子,唇颤抖着,吻了上去,他的唇有些湿湿的。   他告诉自己,只是不想看见她这么好,可是身体一挨上她的,味道就全变了。   说恨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妈的挖心挖肺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穿成项链挂在她脖子上,终究是不甘啊,不甘……   他一口气重重吐在素素的而后,易素有些晕,她强忍住想吐的欲望。   她的胃部像是在海上被海水来回的拍打,好难受。   当他的手指拉下她的内衣,易素疯了,她往后重重一撞,用自己的后脑去撞他的头。   那一次就是在另一个女人的世界她被他强,现在又是一样的情况,她不要,她不要……   茅侃侃本来也是喝多了,被她这么一撞,眼前只觉得眼冒金花。   易素想要跑,可是茅侃侃自然不放过她,一把拉住她,按住她的手,别住她的脚,像是吸血鬼看见了血一样,就去吻她的唇。   易素去咬他的唇:“你给我滚开……”   茅侃侃怒极反笑,吐掉口中的血水。   “我就是搞不明白,我是看上你哪里了啊?素素你告诉告诉我?告诉告诉我……”茅侃侃吼着。   他的一颗心被人揉来揉去踩在地上,不断的践踏。   他妈的勾了。   他不要在这样的生活。   易素试着冷静:“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放开我……”   茅侃侃烧红了眼睛,她和自己连话都没有?   那她和那个瘸子呢?   “说说看,你是怎么进得那家公司,潜规则?陪人家上床?像是陪我那样……”   啪!   他可以侮辱自己,可不是不能瞧不起自己,她是没有他那么好的能力,可是她一直在努力,在努力让生活过得好,努力给mini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努力去做一个合格的妈妈,他凭什么看不起她?   易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简直就是要活活刮了他。   茅侃侃恼了,他举得易素想杀了他不算,似乎在他死后还要将他的脑浆给挤压出来,他就是贱,爱上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都没有想的,用这个世界最恶毒的话去骂她。   “外国人的尺寸比我跟能满足你?”   易素就连说话都觉得肮脏,她努力压抑住心头的恶心。   她不愿意睁眼睛去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自己就当北沟咬了一口。   她只是悲哀,他是mini的父亲,为女儿感到悲哀……   茅侃侃停下手,茫然的看着自己,他问自己在做什么?   这和强j有什么分别?   他茅侃侃什么时候沦落得到如此了?   他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茅侃侃放开易素的手,易素拿起放在脚下的垃圾桶砸在他的头上。   “我看不起你……”   易素拉开卫生间门,捂着胸就跑了出去。   冲到外面,才发现自己内衣的带子一半还在外面挂着,胡乱的将它扣上,给露西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出来一下,她什么都没拿,没办法回酒店。   易素本来是有些喝高了,头昏昏的,被风这么一吹都清醒了。   只觉得自己真是贱,被人家那么骂,她是活该。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她现在这样被人瞧不起,就是因为她没有混出一片天,易素慢慢地顺着墙蹲下身。   她仰起脸。   她还有女儿,她不能哭。   茅侃侃从卫生间走出来,被外面的风一吹也清醒了。   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茅侃侃,你不是人,真不是人。   李丽见他半天还没有出来,就出来寻他,见他从女卫生间出来,还以为他是喝多了。   李丽的妆画得很精致,真的太精致了,加上头顶的灯这样一照,熠熠闪闪的,茅侃侃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他已经浪费了两年的时间,他还在浪费什么?   这个世界只要出了易素,有都是女人喜欢他,待见他。   他拍着自己的头,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李丽搀扶着茅侃侃,她有些担心的说着:“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茅侃侃点点头。   他要回家睡了,睡醒之后,他和素素就从此真的断了。   李丽见到了地方,可是他一动不动,她试着推推茅侃侃,可是他却没有动。   “侃侃……”她试着叫醒他。   茅侃侃只觉得头沉,他做哦了一个梦,梦到回到了十几年前,才看见素素的时候。   他想自己真傻啊,那么个狠心的丫头,自己凭什么爱她?   他不爱,对,他不爱了……   他拉住李丽的手。   这天,李丽没有回家,而是留宿在了茅侃侃的家中。   物业,茅侃侃披着睡袍站在阳台上,口中叼着一根烟,那根烟有些微微的颤抖,都结束了,都结束了。   ……   心碎离开   转身回到最初荒凉的等待   为了寂寞   是否找个人填心中空白   我们变成了世上   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后各自曲折   各自悲哀   只怪我们爱得那么汹涌   爱得那么深   终于梦醒了搁浅了沉默了挥手了   却回不了神   如果当初在交会时能忍住了   激动的灵魂   也许金夜我不会让自己在思念里   沉沦   ……   茅侃侃捂着自己的脸,不让哭声出来。   这是易素离开他两年后,也是他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坚持,和一个没有一点爱得女人……   上床了……   易素好不容易下了车,露西并没有跟她一起回来,下了车,她的脚又崴了一下,坐在进门的地上。   进进出出的都是人,她只觉得自己很凄凉。   她靠双手养女儿,养家人,可是他却说,自己是靠身体换来的?   门童走进易素:“小姐……”   易素试着站起来,可是脚根本站不住,她又坐回去。   她痛恨,痛恨自己怎么就这么无能?   痛恨自己让别人骂。   “我想你需要帮忙……”   易素抬起脸,脸上还带着泪痕,看着眼前的一只大手。   男人笑着,他像是从乌云之中拔空出现的天使,走向易素,晃疼了易素的眼睛。 |派派小说后花园小小相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8   有一种爱,它的名字叫做放手。   幸福像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小鸟,稍微有些许的动静,它就会挥着翅膀飞来,最美的爱不应该是圈禁,最美的爱不应该是没有回应,最美的爱,不应该……放手。   昨夜下雨了……   易素似乎又回到了原地,在原地盘旋很久,她被人搀扶着,机场的环境很是喧闹,这是她第二次带着这样的心情离开这片土地。   nakael拖着她的身体,总是觉得她的神情很不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对。   易素的电话响起,她没有去接,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今天,茅侃侃所作的一切已足以毁灭她所有心里的愧疚的心,她知道自己不该,可是那番话她听进去了,他那样的cll的辱骂自己,怀疑自己……   机场的空气窒闷无比,nakael和唐以默短暂的电话沟通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易素,他拖着她半个身子。   因为他是一个王子,因为他天生所带来的优势,所以他嘲笑自己,哪怕自己这点成绩是她用血用汗换来的,可是子他的眼里,是不屑,使用身体换来的,耻辱和羞愧扑面而来。   易素将自己逼回到自己的方圆中,脑子中的一些图像开始渐渐的退化在退化。   羞愧到极点的心撕裂般剧痛。   nakael想起唐以默在电话中说的话,他不是很理解,不过他想因该是抑郁症吧。   他抓住易素的手,对她笑笑。   易素回到了德国,情况很槽,唐以默和茅莹莹飞来,这样的易素是茅莹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腿发呆,唐以默是比较急,易素之前的状况除了流产的那一段,从来没有这样消极过。   他让任何人都暂时不要靠近易素。   可是这次保守的治疗根本不起作用,更雪上加霜的是,易素的公司因为业务真的很忙,所以不可能给她无限的假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选择看辞职。   古风屋漏连夜雨,似乎所有的倒霉从天而降。   易素和周阿姨尽量照顾家里,不去打扰易素,易母现在跟着易素成夜成夜的失眠。   易素才流产的时候情况就像现在,可能一般人觉得她太脆弱了,可是她做母亲的,她看的最真,别人看不到。   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那个不是别人,是她的女儿,侍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mini和易素比,易素重。   所以那个时候她甚至想过,如果她可以忘了,这个孩子他们不要,可是易素挂着mini……   茅莹莹揉着头:“是因为侃侃?”   她不相信。   茅侃侃那么爱易素,他怎么将她逼成这样?一定是别人,对的,不会是她的弟弟。   唐以默揉着头:“她是有抑郁症的,他放不开,她的父亲,孩子的死……”   茅莹莹还是不理解。   她承认自己是偏向侃侃的,可是侃侃那么爱易素,怎么会舍得这么逼她?   易母抓着易素的手,她相信易素能挺过去。   易母本身就是个要强的人,家里现在易素断了工作,除了给mini准备的上学和以后的基金就几乎是弹尽粮绝了。 所以说,外人看着他们家很是风光,可是  没人知道,真的是山穷水尽了。   “阿姨,你去睡吧……”唐以默说着。   易母摇头。   深幽的黑眸倏然一凛:“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也知道素素的性格不好,个性胎噪,可是我是她妈妈,我不向着她我能向着谁?”   易母这次想,如果他过不去,那就这么着吧,大不了她抱着她去跳楼,不活了。   看着她这样痛苦,她真是活不下去了,几年前的情况再来一次,这次她坚持不住了。   易母说这话的时候,易素就站在门外,她突然很感激,感激上天没对她绝望,送个她这样的一个母亲,对自己不弃不离的,愧疚,愧疚的比死了都绝望,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站起来。   她不是不想走出去,可是每当他试着将自己拖出去,那片无边无际的黑就会又将她拉进去,她挣脱不开,不安的情绪,焦急全部笼罩在她的身上。   她闭上眼睛,试着吸气吐气。   如果说人能胜天的话,那这次她要挑战的就是老天。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谁看不清自己都没关系,自己不在乎,她不在乎。   她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有一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儿,她还有周阿姨还有李叔叔、   nakael会在自己练完球之后给易素打电话,他试着将自己很糟糕或者很顺的情绪说给易素听,绝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而易素在听,说到高兴的地方,他会自己一个人笑出来。   “易……也许你应该试着打网球,那是一种会叫人愉悦了活动……”这样的建议易素挺过不下于百次。   他们之间更像是老友,他说,她听。   易素手里有一套童话书,唐以默拿给她,她每天看很多书,然后学习不同的语言,然后逼迫自己和别人交流,看见任何人都要说话,及时她很不愿意说话,可是她逼自己去说。   她将心中所有的愤怒,不理解哀伤全部说给唐以默听。   唐以默是个很好的听众,易素讲她和张扬的往事,讲她和雷臣跷的婚姻,讲茅侃侃……   她将心中压抑很久的话全部吐出来,心里对茅侃侃所有的怨恨都讲出来。   说道伤心的地方她会哭,说到高兴的地方她会笑,在那个最难的时刻唐以默伸出了手,他将手伸入井下,鼓励她站起,鼓励她迈开步子,鼓励她走出阴霾。   易素说,她不恨,真的不恨。   唐以默想,易素真的是放开了。   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对待,就是无怨无恨。   她不再是少女,她在生病的期间度过了自己三十岁的生日,蛋糕很小,可是她却很满足。   易素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intennationalhenaldtnibumemangiela秀刊出了一张纳达尔的照片,他说我的女孩儿三十岁了,全世界娱乐哗然。   突然之间似乎被人从地狱拉进了天堂,她自己也不明白,豁然开朗,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生活。   易素彻底被拉了出来,虽然过程很艰辛,不过阴霾过后依然有阳光。   唐以默让茅莹莹先离开,在这件事上,他的想法就是和莹莹没有关系,他不想易素的情绪在受波动,不管以后还会不会受到冲击。   茅莹莹想留下,可是唐以默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她不能留下,还好莹莹的性格不像敏之,也没说什么,安慰了两句就离开了。   易素觉得自己也有些情绪化,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她又将自己逼了回去,值得吗?至于吗?   mini是个过分懂事的孩子,她甚至子啊易素生病的期间不去打扰她。   其实她是怕,上一次的事情她记得很清楚,妈妈病了,姥姥要将她给人,她不喜欢爸爸,不喜欢奶奶,可是妈妈说不能讨厌爸爸和奶奶,她听话。   半年的时间,易素什么也没有做,家里的情况很糟糕,甚至将mini以后的存款都提了出来,也没人知道易素在做什么。   她每天早早的出去,很晚的回来,每天回来之后吃过两口饭就会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半年后,她宣布她要开始做彩妆。   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易素这辈子记得最清的一句话就是来自母亲。   晚上的时候,母亲将她叫进屋子里,只要她们两个。   “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你要做的,如果放在以前我不会同意,可是现在我没有办法不同意,素素,妈妈能信你吗?”   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就易母而言,其实她更愿意女儿去稳稳妥妥的区工作,可是今天她不是以一个母亲在和易素说话,而是以一个同伴在说话。   她掏出自己这些年攒下的钱交给易素。   易素的心里很酸,她需要钱,可是又没有钱,只能接过母亲的钱。   李元凯和周阿姨都给了易素一些钱,也许不多,可是是一份心意,如果失败了,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从头再来。   甚至就连mini拿着一个猪猪罐子交给易素。   抱着女儿交给自己罐子的时候,易素并没有哭,没有本事的人,是没有资格去哭得。   从今天开始她不在是易素一个人,她要变强。她走过强忍眼泪,茫然无助地站在往来人潮中,度过焦躁的茫然期,终于步上正轨了。   出席巴黎庆祝michaelkont三十周年晚宴,易素一鸣惊人。运气似乎是一夜之间降到了头顶。 有人在她的工作室注资了几个亿,易素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几百万,不是几千万,而是几个亿?   幕后的老板是谁,她不清楚,不过那个幕后人带给了她大量的人脉,关系,技术人员。   几乎一夜之间,这个叫易的女子成了传奇。   而易素彻底告别过去的别扭,她变得开朗,也许是因为事业上的顺利,也许是因为……   而事业上的成功的同时,易素收获了她自己的爱情。   红土球员纳达尔在拿下冠军之后,对这镜头说着:“我爱的女孩儿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容颜……”   伦敦设计师manykatnantaou亲自操刀为易素设计了一件中国式的礼服,在纳达尔举起奖杯的时候,有个女人站在风中为他高兴。   易素在时尚的这个圈子混的风生水起,uikton nolg甚至直言不讳的说出,他喜欢易素身上的中国气息,这个中国女孩儿是当之无愧的名媛。易素的工作室在巴黎,在纽约成立。   而各时尚杂志难得高调的赞叹着,易素为第一名媛。   易素的成功或许像是一个神话,可是神话是由人来创造的。   法国网球公开赛开幕。   nakael的情况不是很好,因为他的脚再次负伤,甚至在第二局被对手破发的时候,他摔了拍子。   他的情绪很糟糕,他看过重重的观众席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终于将视线定格在了某点,他眨着眼睛,显得十分的委屈,他今天的状态糟糕透了。   他开始胡乱的发脾气而被裁判警告。   mini拉着妈妈的手,她依然还是喜欢nakael。对于这个有可能会成为她继父的男人,她打从心底喜欢。   nakael的教练从前排走到易素的身边要请她过去做到第一排,易素牵着mini的手,坐到第一排。   当然教练的想法是也许易素能安抚nakael的情绪,可是依然不能。   nakael竟然被出局爆出本届最大的冷门,易素揉着头想,博彩公司应该会赚了很多吧?   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将自己的拍子狠狠砸在地上。   各地转播节目的镜头全部跟上,记录着一号种子此时的狼狈。   比赛结束易素带着mini离席,除了比赛场,黑色的车子停在外面。   有人为易素打开车门,易素闪身让女儿先坐进车子里,然后自己跟上。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想见我……”易素无奈的说着。   nakael的脸都是黑的,他克制着自己的愤怒,试着解释:“我很有感觉的,可是该死的脚不合作……”他喝了一口水。   易总是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他的手是有感觉的,可是脚却跟不上速度,他不愿意让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   “易,我输球了……”   易素翻着白眼:“得了先生,人生本来就是有输有赢的,我在井底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   易素给他一个拥抱。   “会过去的。”   ****   李丽看着电视中的公开赛,看着最喜欢的纳达尔竟然摔了拍子,然后赛后采访他,他说不想让自己的女人看见他这样的状态,所以情绪很糟糕。   真是率真的可爱啊。   李丽上网去查纳达尔的绯闻,这才发现,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好熟悉。   是上次和光宇的人一起吃饭,她拍拍自己的头,好像不对。   她敢肯定,在那之前,自己一定还见过她,在哪里呢?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李丽有些羡慕的看着图片中的易素,中国第一名媛,这个称号不是叫假的。   李丽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同样是女人,易素竟然在短短半年时间崛起,简直就是传奇。   听见有人叫她,她关了电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怎么了?”她看看手表。   茅侃侃说今天要来接她。   同事看着她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着:“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李丽的脸有些红,白了同事一眼。   手里的电话响起,她快速跑了出去,上了车,有些紧张。   “我穿的还行吗?”她紧张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茅侃侃笑笑,为她系上安全带:“很好,别紧张。”   李丽松了口气,不知道茅侃侃的妈妈是什么样?   车子一路无阻的开回老宅。   李丽手里提着父母买好的礼物,跟着茅侃侃走进屋子里。   “妈……”茅侃侃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   老太太听见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卧室里走出来。   茅敏之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自己的儿子,听见外面的声音,就知道狐狸精给带来了。   敏之觉得自己很奇怪。   她不喜欢易素,可是她也讨厌现在外面的这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   老太太走出房间,连眼皮都没有抬,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妈,李丽……李丽,我妈,叫阿姨……”   李丽看着老太太的脸,有些害怕,手脚有些发凉,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她是现在女性,茅侃侃的妈妈又不是老虎,她怕什么?   “阿姨好……”   老太太用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李丽有些尴尬的坐下身。   “茅侃侃你给我进来……”屋内敏之喊着。   茅侃侃拍拍她的手,起身走进屋内。   茅侃侃进了屋子,老太太才算抬起头看了李丽一眼,也就是一眼。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李丽咽咽口水:“我爸爸是普通工人,妈妈是家庭妇女……”   老太太冷笑一声。   李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什么比不上茅侃侃家的,他家是了不起,可是自己家也同样了不起,她的父亲母亲都是好人,都是了不起的人。   老太太抿着茶水,然后碰,一声将茶杯摔在桌子上。   “小红……”   小红听见喊声立马从厨房冲了出来。   “你在干什么呢?”老太太问着。   小红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眼看马上就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家里来了客人,不准备饭吗?   “我在准备做饭。”   小红老实的回答。   老太太用眼角看了一眼李丽,不能怪她势利眼子,如果茅侃侃要结婚,行,可是不应该是眼前这样的,这样的人进他茅家的门,没资格。   “不用做了,我们家的饭是给有资格的人吃的。”   老太太说完站起身直接就进了屋子里。   李丽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她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学校里是老师眼中的宠儿,在家中父母更是没有说过她,在单位她也是所有职员中最有潜力的,可是茅侃侃的母亲现在却是这个态度。   她之前有听说过,越是有钱有权的家庭越是将人看的越低,可怜她还不相信。   她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走出院子。   茅侃侃从母亲的屋子里走出来,一看人没了。   回到房间问着母亲:“人呢?”   老太太闲闲的说着:“我怎么知道人哪里去了?你没看见我马上就进来了吗?告诉你,茅侃侃,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家里带。”   茅侃侃从来没有见过老太太这样刻薄的说话,他甚至都怀疑,这人是他妈吗?   叹口气,赶紧去追人。   开着车子终于看见了她的背影。   拦在她前面:“上车……”   冷着眼看着茅侃侃,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   茅侃侃知道可能是老太太说什么不好听的了,无奈的说着:“你先上车……”   李丽憋着一口气上了车,一直到自己家门口,摔门而去。   她不是嫁不出去,也不是图他什么,她没有道理去受这样的对待。   回到家里,将包扔在沙发上,冲进屋子里扑在床上开始哭。   她的父母看着她这样,跟着进了屋子问着怎么了,李丽一字一句的将自己所受的都说了。   李母叹口气:“当初我们不同意你和他来往,你自己愿意,那样的家庭……”   李父跟着说道:“那样的家庭看不上我们家也是应该的,你既然喜欢他,就不要耍小性子,男人都喜欢女人温柔听话的……” 李丽虽然还在哭,可是  听见父亲的话,想着自己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跟茅侃侃说,心里有些忐忑。   他不会生气吧?   每个女人都认为自己在恋爱中会是黄蓉,可是一旦恋爱了,就都变成穆念慈了。   在和茅侃侃的恋爱中,她变得不确定,不自信,不像自己。   其实李丽总是觉得茅侃侃和自己在一起,似乎灵魂已经出鞘了,她摸不到他的灵魂,摸不准他在想是什么。   母亲是极其不同意婚前性行为的,她也只是胆大了那么一次,可是中途还是……她叹口气。   李丽犹豫了半天还是给茅侃侃打了一条短信。   没一会儿他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有些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委屈,脸上的高兴马上褪了一半。   接起电话。   “喂……”   “还在生气 ?”茅侃侃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注意后面的车辆。   李丽没有说话,她现在还在生气,可以不说话。   茅侃侃叹口气:“下来吧,我马上就要到了。”   李丽从床上爬起来,对这镜子看着自己穿的衣服,已经皱了,她抓着头发想换掉衣服,可是时间来不及了,没办法踩着拖鞋就下楼了。   “丽丽你去哪儿……”是她爸爸的声音。   “我下楼一下。”   李丽冲出楼栋,就看见停在下面茅侃侃的车。   她放慢步子,慢慢走过去,依然冷着脸。   茅侃侃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叹口气,拉过她:“还生气?”   李丽冷哼了一下,她心中的气其实已经小了很多了,快要消了,只要他在乖一点。   茅侃侃从后车厢拿出两个小箱子交给她,李丽皱眉:“是什么?”   茅侃侃淡笑着。   “樱桃和草莓。”   李丽听到这个脸又黑了,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樱桃和草莓,可是他每次送给自己的水果只要送了就一定是这两样?他想怎么样?   她用手抱着两个箱子,茅侃侃揉揉她的头。   “我妈说了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她年纪大了……”   李丽很想反问他,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就可以这样盛气凌人的?不把人当人看?   李父站在窗子前看着楼下的一对,叹口气问李丽的母亲。   “你觉得他么合适吗?”   不是他思想老旧,可是自古门第之见就是有的,这么大的差别,能想出好吗?   显然李目担心的也是一样的问题,依她看,女儿和这个老板怎么看怎么不相配,丽丽的眼光到底是高了。   这样的人不是她能驾驭的。   李丽怀里的箱子放回茅侃侃的怀中:“我不喜欢吃这些,你给我买花吧,不然你说句你爱我……”   茅侃侃笑眯眯的说着:“我知道你爱我……”   李丽有些恼:“我是让你说我爱你……”   茅侃侃依旧说着:“我知道你爱我……”   李丽气的伸出手去捏他的脸,恨恨的将他怀里的两个箱子又夺了回来:“我拿回去给我爸妈吃,哼……”   茅侃侃看着她上楼,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点了一根烟。   他看着天空,慢慢吐出烟雾。   ******   敏之哄睡了儿子,接到老公的电话,说他要晚一点回家,敏之一看时间还早,就将儿子给哄睡了,走出房间。   “我爸怎么还没回来?”   老太太让小红先回去,小红也成家了,喊了一声知道了,将东西收拾好就冲了出去。   “今天侃侃带回来那个怎么样?”敏之问着。   其实她还是有点好奇的,茅侃侃离了易素能找个什么样的?   老太太夹了敏之一眼:“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敏之笑笑:“说说。”   老太太冷哼:“虽说你和你姐结婚我和你爸都没拦着,可是阳和以默都是神呢家庭?她是什么家庭?父亲是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相进我们家门,别想。”   敏之听见这些话也有些发愣。   这是她妈?   说话怎么会这么刻薄?   老太太仿佛是知道敏之的想法,站起身。   “你以为我为什么让素素进门?我喜欢她是喜欢,如果没有她爸的那事儿,她也不行,易素都不行,这个更不行。”   敏之有些同情侃侃的新女友了,原来她妈不是开朗,对易素那是有愧疚,对她和大姐是没机会发挥她的刻薄。   敏之回到家后将母亲的原话说给君阳听,君阳抱着儿子亲了两口,被敏之给推开。   “一会儿醒了,你哄啊?”   君阳这才收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君阳叹口气:“妈这想法我能理解,如果那时候你不是姓茅,你不是叫茅敏之,你以为我妈是好欺负的吗?你不是茅家的孩子她会那么待见你吗?”   事实就是这么回事,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好听。   门第之见自古就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   ****   李丽上了楼,将两个小箱子放到门边,用脚踢了一下。   “丽丽……”李父出言警告着。   李丽吐吐舌头。   “茅侃侃孝敬你们的……”   *****   回到房间心情比上午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好受了一些,她上网和自己的同学说着自己的遭遇。   同学各抒己见的都有,说什么都有,有的说李丽危险了,有的说没事,挺过去就没事了。   李丽关了电脑,觉得脑子更乱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都不像是曾经的自己了,她抱着头尖叫着。   她要冷静。   敏之给茅莹莹打电话,茅莹莹别的话也没有多说,毕竟易素现在不是曾经的她了,因为茅侃侃她掉进了人生的最低谷,现在她爬出来了,她不认为他们还有机会。   茅莹莹盼了很久,终于怀孕了,不过有些流产的前兆,不过住院了一段,没事了。   唐以默对孩子的性别没有太多的在乎,茅莹莹问他:“你不好奇吗?”   唐以默默默自己的脸:“你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我的,不管男女都是我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她出来就好。”   茅莹莹觉得这个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她有听说过搞艺术的人神经都比较敏感,可是他身上却一点没有,脾气好到死,自己的公公婆婆更是好得没话说。   莹莹想,自己前辈子将感情都给了小舟,后辈子以默的感情都给她了,她是个幸福的女人。   老太太中午让司机开车去李丽的公司,然后在楼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你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说完就挂了电话。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当兵的,她性格很直,看不惯的人,永远也别想叫她看惯。   想起那阵子自己在茅侃侃那里看见的内裤,她一口气憋在胸口。   李丽觉得纳闷,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   看着架势是……   她给茅侃侃发了一个短信,将地址发给他。   李丽走进咖啡厅,老太太淡淡的抬起眼看向她:“坐。”   李丽坐下身。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不喜欢你的名字,很难听。”老太太开门见山。   李丽的手在桌子下面捏成了拳头,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阿姨,你可以试着……”   “不用试。”老太太打断她:“说吧,你要多少钱?”   李丽的脸变得铁青,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阿姨,您是茅侃侃的妈妈所以我尊敬您,可是……”   老太太眼一横:“别和我说别的,他是我儿子,你可以试试看,他是要你还是要我?他想结婚,但是你的家庭不行。”   她算是明白了当初沈备山是为什么阻止简思进门,没想到今天情况一转到他们家里。   “阿姨……”李丽的声音隐忍着,她真是要疯了。   老太太慢慢喝着水杯中的开水:“我这辈子喝惯了开水,给我咖啡我不合口,你希望我出手对付你父母吗?”   她不愿意让电视剧中的那些狗血剧情被她拿出来使,可是若是她不知好歹,那也没办法,只能这样。   李丽捂着头,她竟然威胁自己,还有什么?一会儿要给自己砸支票吗?   李丽的指甲扣紧自己的皮肤里,茅侃侃从外面走进来,坐在李丽的身边。   “妈……”   他揉着头,老太太好像越来越过分了。   老太太见他来了,也没有转变态度。   “我话在这里放着,易素能进我们家门是因为她父亲有那个资格,你有什么?你要钱,要多少我给你。”老太太转过头看向茅侃侃:“别阿猫阿狗的都往家里带。”   老太太说完话,叫司机将车子开出来,拎着自己的布兜子走出咖啡店。   李丽看着茅侃侃:“有什么要说的吗?”   茅侃侃仿佛洞彻了她的心思,握住她的一只手臂道:“这事交给我,你不用管……”   李丽任他握着手臂,眼神却充满嘲讽地望着他:“你管?你怎么管?茅侃侃这是你母亲第二次侮辱我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某疼神经在叫嚣,他压下。   “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解决,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茅侃侃说完话转身就要走,李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发慌,她心中懊悔死了,他们不是这样的,没有他母亲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宠着自己,惯着自己,他们相互爱着对方。   她冲过去抱住茅侃侃的后腰,茅侃侃的眉头死死的蹙起:“放开。”   “不放……”   茅侃侃掰开她的手指:“这里是公共场所……”   李丽乖乖跟着他出了咖啡店,她不要这样结束,她喜欢他,爱他。   为了他,她都能忍,她都忍。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我是因为……”她有些迷茫的解释着。   茅侃侃看着她一脸的泪水,叹口气,为她擦去眼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他抽出纸巾交给他。   李丽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   她回到公司,一点工作都看不进去,她问自己,爱茅侃侃吗?   爱吧,不爱怎么会如此痛苦?   不爱?   她猛烈的摇头,不会。   可是如果茅侃侃的妈妈永远是那个态度,自己怎么办?   茅侃侃无论怎么说,老太太就一句话,如果他想结婚,这个结婚对象必须是自己选定的,他在外面怎么玩,她管不着。   “下来。”   黄笑笑对同事笑笑,从楼梯间遛下去,老远就看见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   打开车门:“怎么来了?”   车里的男人叹口气:“我如果不来,你会下班吗?大忙人。”   黄笑笑无奈的笑着,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的低哑,黄笑笑想起他似乎才从外省回来。   “开车回公寓吧。”   车子一路慢慢驶向中心的公寓,等车子挺稳了,黄笑笑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习惯的先上楼,身后的男人看见她的动作,脸上原本的笑意有些冷。   黄笑笑在楼上等了一会儿,可是没有等到人上来,有些纳闷,打电话过去。   “你在哪里?”   男人干净利落的挂了电话。   黄笑笑叹口气,将鞋子扔在门边。   她知道他又生气了。   将自己抛进床里。   几个月前,她真的很倒霉,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封杀她,她是真的很喜欢新闻,夏青青在防着她什么,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就是去死也不会在和茅小美有联系,茅小美叫她再也不相信感情,叫她恨男人。   想起男人,黄笑笑的头又有些疼。   她是怎么惹上那个男人的?   ****   “这是什么?”易素看着眼前的东西。   nakael按下易素的身子:“你尝尝看。”   他似乎有些期待。   易素叹口气:“nakael,我不吃肉的……”   很显然,她又扫兴了。   nakael摇头:“这是鱼肉。”   易素夹了一块放入口中,果然是鱼肉。   “能告诉我它的名字吗?”   mini翻着白眼:“锅包鱼。”   易素无语,请问有锅包鱼这道菜吗?   小丫头自己拿着筷子夹了一块吃进口中,以前她觉得nakael是明星,是神,可是近距离接触之后,她才发现,他就是个人。   是个很喜欢她妈妈的人。   易素看着nakael那等待着夸奖水汪汪的眼神,叹口气:“谢谢……”   nakael坐下身继续吃着自己的健康食品。   “我下午打球,你要来看吗?”nakael问。   易素想想:“我下午有个会要开。”这个会议是几个星期之前就定的,她不能不去。   nakael的脸臭臭的。   mini双手支撑着下巴:“nakael她是你女朋友,不是你老妈……”   nakael对mini翻着白眼。   公司内部开会,还是一样,大老板没有出现,易素盼了很久,因为有人传说这次大老板会出现,她很想知道这个帮助了自己的人是谁,可是显然,没人给她机会。   开过会议之后,她接受一家当地电视台的访谈。   不过显然,主持人对nakael更有兴趣,主持人易素有把握会抓住nakael吗?   类似的话题,易素真的听过很多了,一笑置之,她和nakael不管别人看好还是看不好的,她没必要和别人解释,别人喜欢八卦这是别人的问题,和她无关,她笑着将话题踢了回去。   主持人问她能得到今天的成就要感谢的人是谁?   易素想了很久,她说,她最感激的人时那个曾经嘲笑她的人,因为没有他,自己就没今天,他让自己跌进人生的最低谷,没的可跌了,也就到底儿了。   茅侃侃关了电视机,将遥控扔到一边。   她口中说的那个嘲笑她的人时自己吗?   茅侃侃揉着头,算了,不想了,没必要。   她是她,自己是自己,他和她已经在没有关系了。   mini回国,老太太去机场接孙女,看见孙女的时候又是搂又是亲的。   “奶奶……”mini无奈的叫着。   老太太带着孙女上了车。   “你妈和那个打网球的……”   mini叹口气:“奶奶,人家又名字的,叫nakael,是我的偶像……”   老太太可不管,他就是拉皮和自己也没关系。   “他和你爸爸,你喜欢哪个?”老太太问着。 易素如果结婚了,那mini他们一定要要回来,不能再跟着她了,要不然mini在还妨碍她幸福不是?   mini很认真的想这个问题,貌似nakael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我更喜欢nakael一点……”   老太太心里叫糟,自己的孙女怎会喜欢一个洋鬼子?  ***   茅侃侃在办公室忙着,张秘书看见李丽背着包进来,皱起眉头:“对不起,茅总现在在忙。”   李丽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外面看着杂志,茅侃侃一直在忙着手中的计划书,等他忙完的似乎,天色已经慢慢泛出鱼肚白,他揉着太阳穴,推开办公司的门。   “给我一杯咖啡……”   视线定格在早已趴在沙发上睡着的人身上。   茅侃侃叹口气走回办公室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问着张秘书:“她什么时候来的?”   张秘书合上手中的资料:“昨晚。”   茅侃侃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   他试着将自己逼上绝路,他也上去了,可是在半途……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很是疲惫。   走出办公室:“一会儿她醒了,让司机送她回去。”   张秘书点头。   老太太给茅侃侃打电话的时候,茅侃侃才从医院走出来。   接起电话:“喂……”   “mini回来了。”老太太一句话挂了电话。   老太太现在懒得管他们了,茅侃侃和易素爱咋样就咋样吧,她可不管了,茅侃侃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吧,但是前提,那个人必须门当户对。   茅侃侃叹口气,想着自己手中的报告,抿了抿唇。   委屈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他妈的,他是得罪谁了?   他欠了谁的?   ****   “易,lanuin的alben邀请你参加他的秀……”   易素翻着自己的行程,叹口气,望向天棚,趴在桌子上:“艾利,我可不可以推掉不去?”   艾利摊手。   “对了,我试着去查了一下所谓的幕后老板……”   果然易素被吊起了兴趣。   对于这个人,易素心里是感激的,毕竟那个时候投钱进来也算是一种风险。   艾利想着自己所接到的传真:“好像姓苗……哦对不起,这个你们中国的姓氏很麻烦。”   易素叹口气,知道姓氏也是好的,姓苗?她所认识的人中似乎并没有姓苗的啊…… |派派小说后花园小小相手打,转载请注明| 夫妻一场 奈何缘浅 89 谢幕的时候,永远可爱的设计师依然得到了最强烈的掌声。 坐在易素身边的是以为珠宝设计师delfinadeleteneg fendi,她是ayluiafendi之女,十九岁怀孕时嫌闷开始设计珠宝,三年后颇有成就,不愧名门之后。 易素心里是万千的佩服,十九岁就怀孕了啊…… “您好……”delfinadeletteny fendi的五官很漂亮,她友好的伸出手。易素伸出手和她相握。 delfinadeletteg fendi说着:“我也有用你们公司的产品,真的很棒……” 同参加选秀的还有国内一位比较出名的时尚编辑和名模齐小。 齐小吸引了很多的镜头,她选择的是裸妆,只有唇部是鲜艳的红配合她粉红色的晚装,齐小展示着她的微笑,只是她的微笑有些奇怪。她的脸有些过分的苍白。 易素在助手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助手追着齐小出去。 “齐小姐……我们总监让我送给你的……”艾利将一个袋子交给齐小。 齐小看了一眼袋子,神情有些冷淡的将目光从袋子上移开,然后在她的副手上前接过艾利递过去的袋子:“谢谢,我们齐小暂时身上有代言,所以不可以乱用产品,不过还是谢谢易总监。” 助手回来的时候对易素摊手,无奈,人家并不接受他们的产品,易素也不在意,她只是好意。 齐小脸上突然过敏,易素正好在秀场遇见了她,看着她的脸,将自己包里的产品借给了她,易素也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好意。俄国vogue新任主编和时尚总监和易素相互握着手。 “我和娟娟是朋友……” 主编和易素同时出了会场,她说着。 易素停下脚,娟娟?哪个娟娟?茅娟娟? 她优雅的撩撩头发拍拍易素的肩离开了。 易素回到车子上,想了很久给唐以默去了一个电话。 “有娟姐的电话吗?” 唐以默叹口气将电话给了易素。 易素拿着手中的号码不知道是该打出去还是装作不知道。 易素想不明白,茅娟娟为什么要帮她?说到底她们两个就是打八竿子也勾不上的人。 茅娟娟接到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接,示意可以散会了,电话停了不久又响了起来,她接起。 听见易素的声音,茅娟娟才想起来,易素也在这个城市。 她没有过多的解释,那些钱她只是投资,就像是买股票一样,有升有跌,易素能走到今天是她自己本事,小半年的时间她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是她自己有实力。 易素约茅娟娟见面,娟娟想了很久答应了。 两个人约在河岸边的一处咖啡馆见面。 茅娟娟一条黑色的裙子映衬得她更加的优雅高贵,头发顺着一个方向盘在一侧。 易素走进咖啡馆,茅娟娟比了比手中的香烟,“不介意吧?” 易素点头。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要帮我吗?”易素不想兜圈子。 茅娟娟想了想突然问:“你不会认为你的成功是因为我投了那笔钱吧?” 易素摇头,这和那个没有关系,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当然那笔钱将她成功的推上了高峰,即使就算没有那些钱,她依然会站在高峰,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素素,我真的很不喜欢你,非常讨厌。”她说。 易素无语。 她实在搞不懂这么讨厌自己的人,为什么要和自己合作。 茅娟娟端着杯子,双腿交叠着,优雅的饮着杯子中的咖啡。 为什么帮易素? 唐以默给她的房子,她未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别人愿意花心思来骗她,那她也接受,她绝不承认自己是对易素有愧疚,她没有,张扬死了,这场较量谁也没有获胜,若是非要说有一个胜利者的话,她才是。 毕竟房子在她的手上。 茅娟娟真的很讨厌易素,装什么清高? 如果那房子她接受的话,就不会让唐以默转送到自己的手上,海德一号,6/7万英镑一平的房子她不要,竟然还感谢自己赞助给她那么的一点钱?有病。 茅娟娟在烟蒂要燃尽的时候又点了一支,然后吸进最后一口,将烟熄灭在烟缸内。 掏出电话:“我们杂志社不是还有两期的空白页嘛,在彩妆方面找找,新人之类的,最近冒出头的……” 茅娟娟挂了电话,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她在替易素开路,可是撇开个人因素除外,她欣赏易素,没有自己,她一样还是成功,女人走到今天不易,算了,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毕竟害了素素…… 易素回到公司,艾利拿着日程说着:“vogue主编franca邀请你做下一期的嘉宾。” 易素愣了一下。 “要请我?” 艾利耸肩:“虽然我也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邀请的人是你。”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易素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红的意思。 易素捧着脸问了艾利一句特不要脸的话:“艾利,你说我算不算是红了?……” 艾利翻着白眼。 tantongavery一个仅仅只有二十七岁的男子,他有着一张张扬青春的面庞,金色的头发,略白的脸庞,黑色的紧身裤子露出大半个胸膛,他不耐烦的看着易素:“好吧,你红了,红人请你现在马上去工作,不然你今天就不用睡了,明天从七点钟开始你就有不停的活动,我要死给你看……” 易素捂着自己的脸。 才准备工作,rafael的电话打了进来。 “嗯……” 易素手中拿着画笔在图纸上画着,可是感觉总是不对。 “还没有休息?”rafael将毛巾扔到椅子上,坐在长椅上休息,咕咚咕咚喝着水,然后头仰到长椅后面,看着太阳。 “我哪里有你那么好的命。”易素叹口气。 难怪很多人不愿意做女强人,没有人身自由啊。 rafael笑了,“我下周有比赛来看吗?” 易素几乎没多想的答应:“ok,我让艾利给我安排时间。” 挂了电话,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征询一下艾利的意见,果然才开口和他说,他就大怒。 “易,你不要准备睡了,我们两个抱着去跳楼吧……” 李丽在网上无聊的看着新闻,看到纳达尔有最新的新闻,她多看了两眼。 只是一个背影,没有照到脸,可是她就是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等等…… 光宇聚会……在之前…… 纸醉金迷! 李丽想起来了,她有些兴奋,绝对是那个女人没错。 她拿起电话,给自己在报社的朋友去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能跟别人说哦,纳达尔最新的那个女朋友,我有她的照片……” 李丽沾沾自喜,她敢肯定一定是那个人,在台上跳热舞唱歌的那个…… 挂了电话,李丽给朋友去电话,问她们上次的那个视频还有没有留下,几个朋友问了一圈,还好,有个手机还保留着。 李丽对比着图片里的人,更加的确定,没错,是她。 茅侃侃觉得自己就像是年少的时候,父母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要做什么。 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不是非易素不可,他一定会比她幸福,也会幸福给她看。 接李丽下班的时候,李丽似乎很高兴,抱着茅侃侃转了两圈。 茅侃侃无奈的叹口气:“还有人看呢。” 李丽不怎么在乎说着:“谁愿意看就看呗,没见过别人谈恋爱啊,我告诉你,我今天干了一件大事……” 她想跟茅侃侃说自己的发现,可是一想,还是算了,他和哪个女人好像有什么过节,犯不上自己找不痛快。 茅侃侃见她这么高兴,也来了兴趣:“什么事?” 李丽干笑了两声:“没事,反正是高兴的事儿呗……” 茅侃侃开着车,两个人将车子停好,李丽看着眼前的大门,她心里还是不安静。 她现在豆怕死茅侃侃的妈妈了。 茅侃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害怕,拉过她的手,走进院内,小红透过窗子一看,我的妈呀,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茅侃侃和李丽就坐在外面,老太太就在屋内,不管小红怎么去请,她就是不出来。 茅侃侃指着旁边的位置:“小红,你坐,不用管。” 小红灰溜溜的进了厨房,李丽见状也跟了进去。 “我能帮你点什么?”李丽挽起袖子。 她虽然是新时代女性,不过会的还是挺多的,说着就要去拿小红的菜刀。 小红一见她去碰自己的菜刀,有些不乐意了,厨房是她的领地现在一个外人竟然占据了她的领地,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看着茅侃侃这架势,李丽进门是早晚的事情。 老太太坐在屋子里和茅莹莹打着电话,也不管外面的人。 老爷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李丽围着围裙从厨房跑了出来,有些腼腆的将拖鞋给老爷子放在脚下。 “叔叔你好,我是李丽。” 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让李丽进屋子里去坐,不要在厨房。 “叔叔没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您先洗手吧。” 老爷子叹口气走进了屋子里,老太太才挂了电话,接过老爷子手中的东西,将他的外衣给脱掉。 “我看这姑娘还不错啊,没你说的那么不好。” 老太太皱眉:“我告诉你,这事你别管,之前怎么着我没管着,这个说死也不行,打死也不行,那是什么家庭?想进我们家门,做梦。” 老爷子叹口气:“你儿子现在是二婚了,人家还是姑娘呢,要是人差不多就这么算了吧,我看侃侃和素素也不是太合适,就是mini……你说话注意些,怎么跟那些个妇女似的,就算是不喜欢,直接忽略就好了,话不要说的太难听,太刻薄。” 老爷子想易素现在过的很好,也许是真的不适合做他们茅家的媳妇儿吧,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他是想将孩子要回来,可是现在不比以前了,若是真的僵持到打官司的地步,这样两家就彻底僵死了。 老太太冷着脸:“我没说不让他结婚,可是结婚得分什么人,我们家欠他们老易家的,可是不欠这个李家的,想做儿媳妇,没有那本事就不要往身上沾。我说话不好听怎么了?我就是看不上她,我们茅家就是找媳妇儿至少家里也得是个能看的过去的,若是人家问,你儿媳妇家里是做什么的,我的老脸还要不要勒?易素再不行,可是她爸爸位置在那放着,她有什么?” 老爷子叹口气,算了,他也管不着了。 小红喊老爷子老太太吃晚饭,李丽帮着小红将饭菜端上桌子,小红有些担心的往屋子里去看。 茅侃侃去厨房拉着李丽的手:“出来吃饭。” 老太太出了门就听见茅侃侃的话,蹙着眉头:“吃什么饭?我们家没有那么多的米。” 茅侃侃阴沉着脸:“妈……” 李丽尴尬的擦着手,解开围裙,但是脑中响起父亲说的话,她压制住想马上冲出去的冲动,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勉强笑着:“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我都可以改……” 老太太突然手拍在桌子上:“我们家有什么好的,我们家改,你图我们家什么?你想要什么?要钱?要名?要多少钱我给你……” 李丽被气的差点吐出来,一口气窜上喉咙,抬腿就要走,这气她不受了,可是茅侃侃马上拉住她的手。 “妈,她是我女朋友。” 老太太眉毛一横:“她是你女朋友?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往你身上贴是为了什么?茅侃侃我告诉你,你结婚不结婚我管不着,可是你找个这样的,我就管得着,别什么野女人都给我往家里领……” “够了!”茅侃侃终于发怒了。 不管今天如何,李丽是他带来的,老太太这样说话,就等于拿着巴掌往他脸上掴。 “你个傻东西,你就等着被人骗吧你,以后别什么破事就回来说,你爱结就结,现在给我滚出去,看见你就烦。” 李丽咬着唇,看着老太太,她心里只觉得为茅侃侃悲哀,有这样一个妈,她都怀疑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老爷子从房间里走出来:“行了,都给我闭嘴。”转向老太太:“我说了说话给我注意些,你不是农村的妇女看看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不说话了。 茅侃侃摆手,一只手还拉着李丽的:“行了,算我怕了您老了,你话放着了,我不和她结婚都对不起你,我现在就跟她结婚去。” 茅侃侃火气也上来了,他受够了。 茅侃侃彻底和家里干僵了。 老太太也死咬着一口不吐话,他爱结就让他结去。 她都怀疑自己家祖坟现在是不是在冒青烟了,这一个个的结婚跟玩儿似的。 小红也不好劝,给高原打电话,让他再中间盘旋着点。 高原也为难,他算是哪家子的人啊,他要从哪里劝? 该说的,能说的,他都活八百遍了,他不停自己能如何? 难道跑李丽面前说,你别嫁给他了,他心里没有你? 他就说了,李丽也不能信啊。 这个李丽还没过门呢,就直接让茅侃侃和家里关系干蹦了,是个选手。 高原是愁白了头发,没办法只能去请教于莫芯。 于莫芯可是淡定的很,喝着茶,打开电脑,电脑上面放着自己孩子的屏保,怎么看怎么高兴。 “有什么好急的,就是结了,早晚还得离。” 她都懒得去说了,茅侃侃这破事就他自己看不明白,作呗,闹呗。 那易素不是结过两次婚呢嘛,他也结两次,两个人就平等了,说不上易素还能结三次呢。 于莫芯不屑的想着,结婚玩呗。 反正她是看透了,爱上茅侃侃是最倒霉的事儿,他根本就不把你当人看。 高原无解,为什么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茅侃侃不明白,李丽不明白? 高原从秘书室走出来,想着,自己还是算了,茅侃侃的事他管不上,他现在和自己老妈都干起来了,若是自己再插一脚,他都不敢想,自己算是什么东西啊?一个臭打工的,他说抄就能抄了自己。 高原觉得自己还是明哲保身的好,鞋是穿在别人的脚上,茅侃侃穿着合适不合适的,他就是说破了嘴,说不合适,他就能听自己的吗?他想折腾那就去折腾呗,鞋底磨漏了,脚扎在钉子上了,扎出个血窟窿,他也就知道那鞋不合适。 高原想着,老天这次就一下子将茅侃侃的脚板底扎漏吧,不然说不上还得作多久,他折腾的不累,他看的都累。真是演戏的不累,看戏的累。 他自己一个人折腾也就算了,非带着一个无辜的人,李丽又是一个炮灰。 高原觉得这事他一点都不同情李丽,她就跟当初的于莫芯似的,如果什么都不图,根本不会看不出茅侃侃那心里还挂着一个,打着爱的名义,心里想着什么,只有自己清楚。 高原只后悔,为什么他妈当初不把他也生成女人,这样他以后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还努力个屁啊,直接嫁人就能少奋斗二十年。 高原让秘书室的人都注意点,这个李丽也许就是她们未来的老板娘了。 几个小丫头加张秘书都没有说话,默默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李丽再来茅侃侃办公室的时候,张秘书倒是客气而来几分:“李小姐要不上哪里转转?我陪你吧。” 李丽谢绝了张秘书的好意。 她没打算将时间耗在观光上,她要茅侃侃一出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她,要他知道自己在等他。 没一会儿办公室门打开,茅侃侃看着坐在外面的李丽,对她招招手,然后对着自己的手下们介绍。 “我女朋友。” 大家都打着招呼,李丽注意到一个男人的脸上扫过一抹冷笑,她停住脚步。 雷臣骁看着李丽走进办公室,合上自己手上的资料,心里不屑的想着,人啊,在说别人的时候,腰总是不疼的,站着说话他能腰疼吗? 李丽一进入办公室,秘书室就炸锅了。 “你们说,老板这个能成吗?” 张秘书扫了于莫芯一眼,敛下眼皮没有说话。 于莫芯打着手里的文件,关上电脑,给杜畅去了一个电话,“我现在下来找你吃饭。” 她一出门,后面几个丫头就又开始八卦了。 “我真佩服于莫芯,她还能待得下去?当初闹的那么难看……” “是啊,脸皮厚啊,你羡慕你也学啊……” “我可学不来。” “你们说老板很这个什么那个谁能结婚吗?” 张秘书合上手中的文件,拍在一个小秘书的头上:“你们猜啊。” 小秘书撅着嘴:“张姐最欺负人。” “我们打赌吧,我赌一百块钱,老板不会结婚的,估计那个谁下场和于莫芯一样……” “那我赌两百的……” 张秘书从皮包里直接掏出五百块扔在桌子上:“我赌五百的,他们会结婚。” 张秘书笑笑离开办公室,准备吃饭去。 就她看来,茅侃侃的头脑在感情里就是负数。 折腾吧,折腾够了,估计他就安静了。 他也有本事折腾,一般人想折腾还折腾不起呢,谁能拉着几个垫背的来折腾啊? “吃午饭了吗?”茅侃侃抬头去问她。 李丽笑笑:“没吃。” 茅侃侃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李丽的包换了一个手拿着,一只手跨在他的胳膊内。 “我们吃什么?” 茅侃侃想了一下:“吃乌冬面?寿司?拌饭?” 李丽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说的每一样都不是自己喜欢吃的。 她叹口气:“没有一样是我喜欢吃的,就像你总是送我的水果,都不是我喜欢的。” 茅侃侃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耐烦:“那你下次将喜欢吃的写在一张纸上,我下次会记住。” 他抬脚就走了,李丽在后面追着,她不明白,就因为自己说不喜欢吃那些东西就生气了?至于吗? 李丽的包从她的肩上滑下来,她憋了一口气,拿着背包快速的越过茅侃侃的脚步,直接奔着楼梯的位置推开门就走了下去。 茅侃侃忍住,去推开楼梯间的门,站在楼上:“够了,你赌气也要有点限度。” 李丽回过头看了一眼他,将自己的包狠狠砸了上去:“你去死吧。” 说着火气大的冲下了楼。 茅侃侃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转身就回到电梯前,按着电梯毽子。 “去把楼梯间的那个包给我捡回来。”茅侃侃吼着。 高原听见吼声立马蹿了除去。 茅侃侃拿着李丽的包下了楼,他坐电梯肯定比她快,在下面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的下来,李丽本来今天穿了一双新鞋子,有些磨脚,她也是憋气才走楼梯的,可是就算是下楼,那么高的楼层也会累。 下了楼,看见他等在下面,黑着脸从他身边直接走过。 茅侃侃快速走了两步,去拉她的胳膊:“够了,当我错了。” 李丽冷笑着,甩开他的手直接脱下鞋扔在他的身上。 “我不知道谁喜欢吃那些东西,我不喜欢,你不能逼我去喜欢,你什么意思吧?茅侃侃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比你差什么,我就是不高兴,不愿意吃。” 她受够了,她不忍了,不行就分手吧。 茅侃侃无奈的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觉得你们女的喜欢的都应该是一样的东西……” 李丽觉得自己这股劲也差不多该收了,再不收也没办法下台了。 勉强说着:“我是真的不喜欢吃,你总是给我买不能吃的……” 她是真的委屈,在父母面前为他家里兜着,在外面他不喜欢自己牵他的手,每次他都会挣开,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有那么差吗? 两个人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李丽主要是有话想说。 等菜全部上来,她缓缓的开口:“能说一下你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她想问题应该就是在茅侃侃的那个所谓的前妻上,关于那个人,她一点都不知道,试着在网上去查,可是不知道是她低调还是茅侃侃保护的紧,一点消息都没有。 茅侃侃皱眉:“就那么回事儿。” 李丽挑眉:“为什么离婚?”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很多人见过的都说茅侃侃是极其的疼爱那个媳妇儿的,为什么离婚?离婚之后他又为什么单身了两年? 茅侃侃喝着梅子酒。 “她不爱我,就这样。” 事实就是他爱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不爱他,拒绝了他,就这样,多简单的事儿。 李丽愣住,这样的答案是她所想不到的,不爱他? 李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干干的说着:“节哀?” 茅侃侃笑笑:“都过去了。” 他是能试的都试了,他也甘心了,不后悔了。 李丽在心里骂自己是个二百五,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问了。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凉。 吃过饭,茅侃侃送她回公司,李丽下了车,看着他的车慢慢开远,收回目光。 茅侃侃这回是真的下了狠心了,准备结婚。 不过李家显然是有说法。 “你是说……你们家人不会来参加婚礼?”李母只觉得头晕。 她没听说过这样的,要结婚了,竟然父母提前说了,不会来?为什么不来? 李父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女儿:“茅先生……” 茅侃侃有些过意不去:“伯父你叫我侃侃就好……” 李父摆手:“我知道你们家和一般的人家不一样,可是我是嫁女儿,既然她未来的公公婆婆都不待见她,那这就算了吧。” 这还没结婚呢,就被人家这样的不待见,如果真的嫁了,说不上会怎么对待她女儿呢,都说豪门深似水,依他看还不如现在就拉倒算了。 李丽送走茅侃侃之后,李母抓着李丽的手,意味深长的说着:“要不,还是算了吧??” 李丽半天没有说话。 李母继续说着:“丽丽啊,心高没什么不好,客户四得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这个茅侃侃……”她是怎么看都不觉得他有一点是喜欢自己女儿的。 李父也同样的担心:“要我说,还是算了吧,你老老实实的找个本分的人,你们单位不是还有没结婚的吗?” 自古自家是什么条件就找什么样条件的人,这是真理。 “你们都别说了……”李丽冲回房间里,将房门关上。 艾利冷冷看着齐小,用眼睛瞟了她一眼,然后回到易素的位置。 “我还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赏赐帮她?就应该让她出丑。” 在艾利看来,这个齐小太不是东西了,明明说身上挂着品牌,所以不能用他们的产品,客户四马上一转眼就要给别家去做广告了。 易素拍拍艾利的手,示意他冷静。 “人家请我们来,我们就看。” 易素的表情很淡定。 她真的不觉得齐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上次借给她产品用也不是为了图什么,齐小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会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是那家产品碰巧现在是她的对头,就这么简单而已。 艾利没什么笑意的笑笑。 齐小走台的时候,艾利皱着眉,她的脚很怪,她脚下的鞋子今天也太高了。 走到前面转过弯的时候她突然跌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摔了下去,易素正好坐在前排,眼看着齐小跌下来,她伸出手去接齐小的身子。 “易……” 艾利喊着。 齐小就算是光脚踩在地上,净高都有187,虽然瘦可是分量在那里放着,易素捂着脸。 “怎么了?”秀场乱成了一团。 易素的几个助手从外面跑进来,将易素围住。 易素站起身,摆摆手:“没事没事……” 艾利眼尖,看见她的脸上似乎有血,掰开易素的手,一看,易素的左脸鼻翼往左有一条血道子。 齐小看着自己的手,她知道是自己手上的宝石戒指划的,她抚着头。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人情她是欠定了。 艾利将易素快速抱出秀场,易素对大家说着:“没事,没事都别害怕,就是划了一下……” 艾利按住易素的手:“别动。” 接过随行助手递过来的药箱,在她脸上上着药。 依他看齐小那个丫头就是个祸害,离她近了准没好事儿。 易素说了没事,秀场的负责人让助手出来送易素去医院,说他实在出不来,易素笑着说没事,但还是去了医院。 齐小坐在后台休息室,撑着头。 她的经纪人拍拍她的肩:“今天的事,不怨你,在说你也知道易素那个产品现在要往中国打广告,她救你那一把,是希望你为她的产品进军中国做准备,所以不要太往心里去,她的产品再好,毕竟是新产品,我们还是悠着点来……” 齐小站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经纪人在后面喊着:“我的姑奶奶啊,你现在要去那里啊?我们现在就要去签约了,你可不能爽约啊……” 齐小转过头,经纪人马上选择闭嘴。 “我去医院看看她……” 当齐小宣布要和易素公司签约的时候,艾利贼贼的问她,是不是提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易素笑笑:“也许吧。” 她承认自己不全是因为就坐在她前面才接住她的,这半年之中,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点智慧换得一份足分量的回报,也许潜意识她就是这么想的,想到了后果才去做。 易素连夜开会,他们的团队一共有十二人,方案是半年之前就已经做好的,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确定,第二天准备交给齐小公司。 天亮的时候,大家各自散开,艾利拿着方案去齐小的经纪公司。 rk公司 经纪人取过艾利手中的方案,然后冷哼了一声:“我先拿进去我们研究一下。” 艾利看着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摇着屁股进了会议室,心里不屑的想着,人妖。 经纪人将密封的袋子打开,然后翻看了一眼,愣住,马上又翻了几页,然后交给齐小。 “你自己看吧,看完你做什么决定,我尊重你。” 三天之后,齐小宣布与tm公司签约,这个决定打的易素措手不及,打的她头昏脑胀。 艾利甚至暴怒的踹了椅子,他们为了那个方案前前后后忙了将近一个月,客户四她说什么?选择tm? 艾利愤怒的吼着,说齐小根本就没诚意和他们合作。 易素虽然也很失落,毕竟自己努力了很久,这样的答案让她很难接受,她需要一个答案,可是齐小那边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面再继续。 易素反反复复的看着自己的方案,她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齐小三天后,不请自来,带着大墨镜,一条水蓝色的牛仔裤更衬得她的腿笔直。 齐小摇着袋子进了会议室。 “坐。” 易素想,也许答案来了。 齐小掀掀唇:“算了,我时间很宝贵。” 易素也不勉强:“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在决定接受我们之后又换了tm吗?” 齐小似乎早就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份复印的资料扔在会议桌上,然后走向门边。 “我想那里面应该有答案,算是对你救我的报答,不过跟你们合作,目前看根本不可能了。” 等齐小离开,易素给艾利打内线,告诉他,自己现在什么人也不见。 易素拆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越是翻到最后,她的心越是发抖。 将资料扣过去。 易素一整个下午将自己关在工作室里,谁也不见,她这个团队是她从开工作室就一直在一起,可是现在出了内奸,不管是谁,如果最后被揪出,最受伤的那个人,她想也许会是自己。 每个人对待忠诚的定义都不同,别人她不知道,可是自己的底线已经被碰触,做了就要负责,做了就得负责。 不管她如何再不忍心,这个人她必须除掉。 易素曾经一下午的考虑不是没想过这么算了,可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每个人都是个成人体,谁都不是孩子了。 易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给齐小去了一个电话。 齐小在电话中说:“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对于和这样没把握的团队合作,我没有信心。” 易素无声笑笑:“谢谢你肯相信我。” 齐小挂了电话,如果易素心慈手软的,那就枉费自己做了这个坏人。 易素从工作间出来,艾利走上来:“晚上有个聚会……” 易素点头。 易素出现dior当季秀场的时候,在现场的媒体竟然多是冲她而来的。 深蓝色男式单扣外套,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西装有些长,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裙,黑色的投名丝袜,黑色绑脚高跟鞋,衬得双腿笔直修长。 易素的头发卷在一侧,涂着紫色的口红。 才下车,准备进入秀场,那些等待在外面的媒体,突然一窝蜂似的冲向她,艾利和几个人将媒体阻挡住,门里的保安马上冲了出来,护着易素要往里走。 “能说明一下你和纳达尔的关系吗?” “真的是在恋爱吗?你们打算要结婚了吗?” 易素一愣。 之前她确实参加过一档节目,可是她并没有承认过,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承认过,可是今天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易素有些伤脑筋。 之前是有风声,可是确认的信儿,她敢说没人知道。 进入秀场,精神有些不集中,甚至身边的人问她话,她也只是敷衍的回了两句。 果然等秀好不容易结束,来采访她的人甚至比主办者还要多,易素在保镖的护送下,进行离场。 “易小姐为什么要回避这样的问题呢?有什么不能说的?” 易素站住脚。 她慢慢回过头,微笑着:“没错,我是在和纳达尔交往就是这样。” 等所有人回过神的时候,易素走了出去,所有媒体一窝蜂的开始往外追,这是她第一次承认她在和本届一号种子交往。 易素走出会场的时候,前面的闪光灯刺眼的闪起。 他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王子,慢慢走向她。 “这下可好了。” 易素都可以想象,明天的报纸头条会写成什么样。 rafael搂过易素的腰身,后面的人终于反应过来了,冲上来,纳达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护着易素。 媒体还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艾利将他们隔开。 “对不起各位,rafael先生暂时不接受采访。” 上了车,易素缓缓吐了一口气,前一次只是传说新闻就已经很离谱了,这回…… “怎么来了?” rafael有些幼稚又有些可爱的笑笑,歪着头:“mini说每次在你危难时候出现的就算是王子……” 易素头疼。 这两个人在电话中不知道又说了什么。 第二天纳达尔在公开赛之前接受一家媒体的独家访问。 他说,我只是恋爱了,在进行一个人生的一部分过程,就这样而已。 这次和前一次的新闻不用,前一次是捕风捉影,可是这一次当事人已经给了正面的回答。 李丽坐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看着新闻,她果然没猜错,就是那个女人。 啪! 电视剧被关了,她抬起眼去看茅侃侃:“你干什么啊,我还没看完呢?” 茅侃侃揉着蹦蹦在跳动的太阳穴:“我们现在出去吃饭。” 李丽抢过遥控器:“再等一会儿吧,现场直播呢,纳达尔,我就说是那个……对了就上次你带我去你们公司的那个饭局,就是那个女人……我跟你说,你知道吗,她自己有个公司,在半年之内竟然红遍了整个欧洲,你说是不是纳达尔给她的钱啊……” 茅侃侃抢过遥控器直接砸在了电视上,屏幕被砸出了一道裂痕。 电视机里纳达尔还在说着:“我们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我喜欢她身上干净的气息……” 茅侃侃的手眼看着都要指到李丽的脸上了,他黑着脸。 “我问你,去不去吃饭?” 李丽本来因为他家的事情还在生气,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八卦正兴奋呢,他凭什么这样对自己? 他欺人太甚,李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你有病,神经病……” 说着她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出了茅侃侃家的门,李丽扒着自己的头发,撕心裂肺的喊着:“神经病……” 茅侃侃狠狠闭上眼睛,电视机里的人还在说。 他冲过去一脚飞了出去。 “啊……”他要疯了。 他哪里看得出她身上有干净的气息了?她身上有干净的气息吗?只有恶魔的气息。 李丽沿着小区冲出去,她什么都没有带,走着走着有些委屈的看着身后,可是没人追出来。 李丽委屈,为什么他不追出来? 明明是他错了,是他对自己乱发脾气? 走两步回一次头,可是依然看不见。 李丽停下脚步,她想着整个事件的发生过程,想着那一次在酒局上,茅侃侃的不对。 等等…… 她擦着眼泪,新闻中说纳达尔的女朋友叫……叫什么来着? 她想着自己前一次在网上查找的资料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 易素。 她快速往回跑着,老天,她真是蠢。 那是茅侃侃的前妻。 扯开领带,他觉得这条领带马上就要勒死他了,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才上了电梯,另一侧的电梯门打开,李丽冲了回来。 她疯狂的拍打着门板:“茅侃侃你开门……开门,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如果知道,她不会说的,她也不会看的,她真的不知道…… 她错的一塌糊涂,错的一败涂地,不该去八卦的…… 爱情,有时候真真是最最残忍的刀,绞得人血肉模糊,却还执迷不悔。 …… 思念是个怪东西,它能让你寂寞,能让你肝肠寸断,却也能让你幸福。 │派派小说论坛milksky820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0   李丽在电梯前不断的乱按着。   她的心很乱。   茅侃侃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水中的倒影,她费尽了心思去捞去望。   她没有他家的钥匙,下了楼也只能坐在地上,风有些冷,吹的她鼻子有些疼。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她真的不知道。   徐徐的冷风吹在她的身上,她抱着双臂,她就在这里等他。   她的指尖很凉,碰触到肌肤除了冷还是冷。   可不可以才个人能来告诉告诉她,她究竟、到底哪里做错了?   茅侃侃开着车在外面瞎溜着,他似乎都能听到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头脑中被嘲笑的声音。   易素的脸,易素的不屑,她好像在嘲讽的看着他,说看,没了我你就是不行。   茅侃侃的心脏瞬间剧烈的狂跳,他将车子硬是在马路中央来了一个回旋   他回去的时候,远远看着坐在小区花坛子里的李丽,揉着头走进她。   二月的天很冷,她又没有穿外衣,脚上穿着拖鞋,两个角冻的只能靠在一起取暖,手臂抱紧头,想要吸取一点温暖。   “丽丽……”茅侃侃站定在她身前。   李丽抬起头,有些吃力的看着他的脸,她的车头舌头、视线全部都在打禅,接着些许的光线,她努力去辨别眼前的人。   “我不看电视了.……不看了……”她小声的说着。   她其实也不是很爱看,只是喜欢八卦,既然他不喜欢,她就不看了,再也不看了。   茅侃侃弯下身,抱起她轻盈的身体,用手碰触她的头,这才发现她的头有点烧。   李丽抓住他的手,轻抚还是依然狂跳个不停的胸口。   “我错了,我错了……”   茅侃侃愣住,然后继续抱着她回房间,有一瞬间,他的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窝发胀。   他问自己还在作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很好了吗?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将放入床铺中,给沈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沈让说手上有些事,要稍晚一些,茅侃侃点头。   他起身想去卫生间给她投一个毛巾,可是李丽的手抓住他的,不松。   她的唇很白,上下颤抖着,叫着冷。   “听话,我去拿毛巾!……”   李丽在梦中,只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怎么没人给她盖被子啊?她全身都在打颤,她想爸爸想妈妈想茅侃侃,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心不在焉呢?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她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想着可以下班的时候,和他拖着手走在一起,叫别人羡慕。   不是羡慕身边的人是茅侃侃,而是她身边有一位和自己相配的爱人。   他的心在哪里呢?她总是触摸不到。   他不留自己过夜,也从来不抱她,是体贴她还是真的觉得她不够格?   李丽脑中闪过很多,也很乱。   从小她就羡慕那些穿婚纱的,她总期望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穿上,从他说跟自己结婚,她高兴了许久,可是慢慢的他却没有音信了,他不提,她也不好意思提。   家里父亲母亲都在担心她,她现在就是连回家都怕,怕看见他们关心的脸,怕父亲母亲问她,怎么样了?   茅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她很累,活的很累。   “为什么不爱我呢……”她断断续续的说着。   每个人都想成为灰姑娘,因为灰姑娘那么漂亮,那么幸福,那么叫人羡慕,可是她的王子到底在哪里呢?   她是睡了,又有些清醒,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却将所有的梦话说了出来。   茅侃侃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茅侃侃叹口气,沈让来了,给她挂了针,兄弟两个坐在客厅。   沈让指指里面的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他真的搞不懂,他身边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笨蛋,沈家平是,眼前的这个也是。   茅侃侃脑子有点乱,可又清晰得无比,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就像是一个一直走在迷雾中的人,突然受到指点找到了出口。   他疼啊,心疼。   他还能怎么办?   他就是在后悔招惹了李丽,他还能怎么办?   他无力的挥挥手:“你走吧,什么都别说了,我自己想想,有些事我既然决定放手了,那就这样吧。”   卑微的爱着一个人的心情,就像看着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却又趋之若骜。   他以为无论易素怎么反抗,只要他将她囚困在自己的牢笼中,掰断她的翅膀,她飞不出来,她就是自己的,可是他忘了,易素是个人,这么多年,他已经爱得精疲力尽,爱的心念成灰。   素素不爱他,这对他就像是一个极大的讽刺,他就受不住了。   他的心痛,就要别人跟着痛,他用于莫芯做挡箭牌去刺激素素,可是受刺激最深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   他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没有易素,自己还是自己,没谁都能过,可是他悲哀的发现他就是没了易素不能活,可是他上有老下才小的,他为了爱就真的去死?   他做不到。   就算在爱也做不到。   他知道女人们似乎最爱沈让那样的,可是他不是沈让,他是茅侃侃。   他才自己的自尊,他有自己的人格。   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易素的影响。   她现在过的很好,他为什么生气呢?   多好的事情。   他们不是没有试,可是试过了才发现,在一个人的爱情中,爱难以行走。   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属于。   他以为有了孩子最威胁,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mini也是他的女儿,他拿自己的女儿作威胁,谁又看到他背后的沧桑了?   他就像是河面的一叶小舟,永远都靠不到岸。   才多少时间,他都是被噩梦惊醒的,如果他是女儿他可以抱头痛哭,可是他是男人,无论他怎么慌,他能做的就是忍。   前辈子他是欠了易素的,这辈子他家又欠了易家的。   可是他还了,都还完了……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强迫去爱一个却是有罪。   自他进入商场来,他无情,甚至别人都在背后骂他,骂他是奸商,他也是笑笑,人都有贪心,只不过没人知道他贪的不是钱而是人。   放开,放开手,这样的话他发誓过不下于几万次,说过不少于几千次,可是依然没用,甚至现在他就说了,自己都不信。   信什么?   信他会忘了易素?   他想除非是自己死了吧。   他唇角的那丝笑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似乎就是聊天符号中那个笑脸括弧,简洁干净,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有女人的声音,曾经他的家只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可是现在他的家却有了别的女人。   打开保险箱,看着里面装着戒指的盒子,高原最终还是把戒指还给了他。   茅侃侃看着那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他拉开窗子,呼呼的风就马上跟了进来,呛进他的肺里,几乎阻断了他的呼吸。   他用手去抚摸上面的钻石,也许在外人来看这就是普通的钻石,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她要嫁给他的时候,他甚至兴奋的几夜未睡,从上钻石到下托,整个过程都是他在参与的,他没有让她知道,因为那里面包含的是他的一份心。   他将心放在了戒指里,让她永远的戴在手指上,可是她扔了戒指,将他的心给扔了。   李丽打过针觉得好多了,出了一身的汗,迷迷糊糊的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茅侃侃家,可是他人呢?   她有些急,光着脚去寻他。   出了卧房,目光投向阳台上那个男人,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他的身材修长,略有些清瘦,头发微长,五官近乎完美,那双眼睛仿佛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触不到底。   李丽走到他的身后,抱住他的腰。   “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我都改……”   她就像是朋友所说的,她想做黄蓉,可是茅侃侃不是郭靖,那她只能做穆念慈,用温柔一点一点感化他,她相信他就是顽石,总有一天也会被自己所感化。   茅侃侃不动声色的看着李丽,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   她的脸很小,侧边望过去,下颌尖俏。   和易素很不同,易素永远无论怎么看着虚弱,可是她身上依然有军人的坚强,可是眼前这个人的身上却没有。   她只是全心全意的追着自己的步伐。   茅侃侃合上手,手中的戒指咯得他的手心很疼,那枚戒指就像是一个毒瘤,随时可能爆炸。   茅侃侃想想,伸出手在看台外,然后慢慢张开了手……   绚丽的钻石在半空中发出一道刺眼的光,然后消失。   李丽双手环住茅侃侃的腰。   “怎么不睡了?你还在生病回床上去。”他轻轻扶着她的长发。   多好,是长发呢。   李丽的眼泪打湿了茅侃侃的衣襟,只听他淡淡的叹气。   “别哭了,我是出去找你了……”善意的谎言。   李丽的手却越圈越紧。   “你要赶快好,这样才能做一个漂亮的新娘……”   李丽瞪大了双眼,这是茅侃侃上次赌气说要结婚之后,第二次提。   李丽知道事情有些不同了,他这样说出来无疑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的心慢慢放下了。   心里那些曾经细小的猜疑全部随风飘散。   茅侃侃开着车回了老宅,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他看着楼上,他知道mini在上面,可是他现在不想去看女儿,女儿和那个人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他怕看了心底就会动摇。   既然把mini给了她,他就没有想将女儿夺回来。   推开门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呦,大忙人肯回来了?”果然,一张口就是讽刺。   茅侃侃捧起柜子上的水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说:“妈,以后不要让mini回来了……”   老太太不敢相信,这话是人说的吗?   紧接着他又缓缓的说:“至少在我还没有复合之前不要让我看见她 ……   老太太似乎有片刻的怔忡,随即蹙着眉头看向儿子,她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mini是你女儿是我们茅家的孙女,她是姓茅的……”   茅侃侃浅浅一笑,并不与她争瓣。   “妈,我要结婚了,这次是真的……”   老太太心有些慌,太不正常了,暴跳如雷才是她儿子呢,可是他现在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他要结婚了?   和谁结?李丽?   老太太下意识的就要说李丽不行,条件不行,可是茅侃侃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妈妈是个很好的人,我不相信她是那种以家世去看人的是……”   老太太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在响。   她心里隐隐觉得不舒服,这些天和李丽斗,她失了所有的教养,就是不希望她进门,因为她不喜欢她,可是她现在迷茫了。   “都过去了,如果将来我生不出孩子,我就叫她去做试管……”   老太太才取过杯子想喝口水,她的口有些干,可是听见儿子最后的话,她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在地上。   空气中都是清水的味道,柔和的清爽,干干的,挥发在空气里。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暗下来。落日的余辉笼罩着这个城市,带了些许寒冷的冰意,茅侃侃拢陇领子上了车,然后车子消失在大院内。   mini站在楼梯上,抱着腿。   茅侃侃进老太太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所以所有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的。   易母将mini从机场接回来,就发现这孩子不对劲儿,很大的不对劲儿。   和她说话,她就当没听见。   她倒也没怎么在意,想着也许小丫头是生气了呗。   可是一天之后,她觉得事情严重了。   mini逃学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易母这个急啊,嘴里当场就起了一个大泡,和周阿姨还有李元凯分头去找。   以前也没听说这个孩子会逃课啊,她和谁在一起呢?   易母只觉得眼睛跳跳的疼。   易素现在经常出现在各种杂志上,如果要是被人绑了……   只要这么一想,头就发晕。   叫周阿姨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易素公司那头说她在开会。   易素忙了三个日夜,没有早没有晚的忙碌。   她身边的饭盒里的饭还是满满的,她只吃了两口,起身去卫生间冲洗了一下脸,画了简单的妆,现在和以前不同,她的脸就是门面。   开会的时候,会议室低气压,每个人都不敢说话。   会议桌上静静躺着齐小送过来的东西口   显然公司出内奸了。   而这个内奸在这十二个中产生,因为除了他们,没人能看到最后的方案。   在界内这种例子举不胜举,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可是今天事情发生在了她的头上。   “我现在需要一个说法。”   十二个人读低着头。   其实易素也不知道是谁,要查其实不太难,可是也不容易。   没有人说话,也就是说,没人认罪。   易素笑笑,然后站起身:“那好吧,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发生,散会吧……”   艾利扑捉到这个笑的时候,仿佛瞬间都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意。莫名的恐惧。   在大家就要离开的时候,易素突然又出声。   “和en公司的案子,希望这次不要在出纰漏了。”   她淡淡的说着。   艾利总觉得她话中有话。   易素双手在膝上交叠,目光在一闪而逝然后转头,在街景上游移而过。   她的工作室坐落在最好的位置,当然费用也很可观。   和既的合作案是他们今年上半年最大的合作案,如果这一次在出现纰漏,无论她在业内的名声怎么好,都会一臭到底。   眼光打在她颈间的白暂上,像是给她的肌肤注入了一泉活水,有一种白莲一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和她争夺en合作的公司,并不大,也是最近才刚刚起步的黑马。   易素拿着合作案,这次要将公司的产品推向台前,如果输了,她就永远只能用别人的产品。   “易小姐……”对方将名片掏出,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易素。   “对不起,借过。”易素说完越过那个人直接进了会议室,那人的手还尴尬的停在中央。   en的主席是个很温和的老人,他只是让双方将自己的案子拿来说说。   对方站起身。   “我想易小姐不会介意让我们小公司先来吧……”对方在心里嘲弄着。   有什么了不起的?谁不知道这个易素是靠纳达尔起身的,没有和纳达尔的炒作,她能有今天吗?   可是绯闻能抄一辈子嘛?   对方开始了演讲,艾利才听了两句,脸色变得煞白,一点血色也无。   易素坐的笔直,像是一个好学生,侧耳倾听着,遇到说的好的地方,还会给对方鼓鼓掌,弄的艾利很是诧异。   艾利甚至都觉得她认真的过头了。   “我能问一下肖恩先生,这个设计方案是贵公司做的?”易素手中的笔在指尖飞快的转动着。   被称为肖恩的人,被易素打断并没有在意,负手站在一边,厚厚的猪唇笑意从无到有,眼看越来越控制不住。   “是啊,怎么易小姐难道贵公司的方案和我们相同?我最近倒是听说……”   “请继续……”   肖恩气绝。   这个该死的东方b子,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输。   肖恩重新回到幻灯下,可是情绪显然已经受了影响,效果大不如从前。   他有些暗脑,自己和她一样是客户,凭什么她可以随时出声打断自己?他阴沉的笑着,没关系的,反正接下来就轮到她了。   肖恩演讲完毕,易素极才风度的两只手拍打着,为对方的胜利鼓掌。   接下来轮到易素了,艾琳手心里都是汗。   这下完了,这样的事出了一次是意外,接连两次,公司肯定要受到莫大的攻击。   艾利迟迟不肯将手里的计划书交给易素。   “艾利,麻烦将我包里的计划书交给我,谢谢。”   易素在自己的位置上,指尖拨弄着那支会场统一发放的铅笔,白衣黑裤,眼神清睿,专注的看着肖恩,唇畔是一道颇显锋锐的弧度。   艾利抖着手,将计划书交给易素,易素起身。   只是才开场,肖恩的脸色就已经变得很难看。   艾利的脸色从黑到红。   中途被肖恩几次不礼貌的打断,易素都保持着她的微笑和良好的教养,一一给予对方做着解答。   en公司的高层们在窃窃私语,似乎对她所提的方案格外的有兴趣,肖恩一脸的苍白。   易素觉得美国人的脸真难看,白起来的时候,像是一种动物死后肚皮的颜色   艾利眼力绝佳,从易素上台在演讲,虽然隔了很远,可是他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错,易素手中的计划书换了。   他看着台子上那个清淡如水,将头发整齐的扎起,露出额头的女人。   她比自己大很多,可是她之前甚至一点经验都没有,在这个界内她是从头做起的。   艾利是个很张狂的人,他很少对别人信服,之所以来帮易素也是因为茅娟娟。   茅娟娟在国外的这些年并不是白混了,她的老师人称时尚界第一女魔头,所以易素的成功只才才了茅娟娟在背后的支持,就显得轻而易举,艾利喜欢易素,可是不代表他会承认她的实力。   在他的眼中,易素也无非就是那种,在家里玩够了的小公主,有条件,就出来玩了。   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全部是错误的。   这个女人,和他心里所想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人。   艾利支撑着下巴,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是茅娟娟的人会怎么样呢?   易素下台喝了一口水,和肖恩等待着结果。   下台的时候,她轻巧的在肖恩的耳边说了一句:“没想到他还是觉得我比你好,看来钱真是个好东西。’’   肖恩的身体一僵。   易素知道mini逃学的时候,她已经回家了。   无论易母和周阿姨怎么问,她就是什么也不说。   易素觉得她现在对工作可以才一百个办法去想,可是唯独面对女儿,她有些摸不到头绪。   这个孩子似乎就是和她碰上了,软硬不吃,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就是当听不见。   “mini能告诉我今天你去了哪里嘛?”易素尽量去哄着她。   mini眼睛冷冷的看着易素,然后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易素狠狠闭上眼睛,她可以对她公司的人狠,可是却不能对她的女儿狠。   她走过去,抱住她:“mini才什么话可以对妈妈说啊,像过去一样”   mini敛下眼眸:“妈妈不是过去的妈妈了……”   过去的妈妈会陪她,会陪着她到处去玩,可是现在的妈妈虽然更漂亮了,可是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有的时候她几天都看不见易素,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也许妈妈是觉得她是爸爸的孩子,妈妈讨厌爸爸,所以就连她也一起讨厌了。   易素无力。   蹲下身子软软的诱哄着:“mini妈妈向你保证好不好,妈妈不忙了,明天带你出去玩,我们玩一天?”   她想着,也许是自己最近太忙了,所以女儿反弹了。   mini眼中闪过一抹高兴,易素并没有错过,她想就明天,空下时间带着她出去玩一天,可是一想起明天的行程,头就痛。   如果一个人能掰成两个人来用就好了。   mini楼着妈妈的脖子,轻声轻气的问着:“妈妈,爸爸是不是特讨厌我……   爸爸说让她不要在回去了,不想在见她了,她讨厌爸爸,很讨厌。   像是讨厌吃青椒一样的讨厌。   易素一愣。   回抱住小丫头,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很久没有抱过女儿了,这个孩子懂事得令她心疼。   “mini你要知道无论爸爸妈妈如何,可是我们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   mini听不懂,妈妈说对她的爱不变?可是爸爸却说不要在见到她。   易素本打算哄着女儿睡的,可是半夜艾利打电话,说是人抓到了。   易素看着女儿睡了,起身赶紧开着车去公司。   mini醒来的时候,梦见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爸爸有了自己的小孩儿,说她永远不要在回来。   她睁开眼睛,想哭,可是看不到妈妈。   mini坐在床上哇一声哭了。   周阿姨听见哭声,赶紧披着衣服跑了进来。   这个孩子几乎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将她抱在怀里哄着。   其实她也发现了,mini最近有些不对,似乎格外的不安。   周阿姨想,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也许都是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吧。   “mini乖,你妈妈马上就回来了……”   mini抽搭着,不,妈妈也不要她了。   严虹结婚了。   只是和雷臣骁办了登记,雷母根本就没来。   她只觉得丢人,家里的户口本上的名字是换了一次又一次,看的她眼睛都生疼。   邻居谁一看见她,就问:“呦,你们家臣骁又结婚了……”   又……   老太太叹口气,这样的日子到哪一天才是个头儿啊?   不得不说严虹可比秦淼来的会做人,可是说不上怎么回事,她心里就是发堵。   两个人并没有大加的操办。   严虹晚上买了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饭后严虹去洗碗,何止是比秦淼强,简直太强了。   老太太抓着雷臣骁的手无奈的说着:“这回也是你自己选择的,千万不要在离婚了,我们家户口都成万国藉了。”   雷臣骁苦笑着。   吃过饭两个人从老太太那里出来,一条路上走着,可是隔了很远。   对于雷臣骁来说,严虹就是他的手下,他不爱她,甚至一点感情也没有,除了心里那么一点一点的同学之情。   严虹也知道雷臣骁不爱自己,可是没关系,只要她爱了就行了。   两个人走着,严虹试图靠近雷臣骁一点,可是发现只要她一靠近,雷臣骁就会不自觉的往旁边侧开一步。   晚上回到家,他说要工作,去了书房,一直到早上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一挨身边,凉的。   严虹家里对于这个婚结的很才看法,毕竟严虹是头一次出嫁,他们不奢求大抄大办可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欺负人啊。   “我今天非要雷家给我们一个说法不可……”严母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站起身就要往外冲。   严虹拉住母亲。   “妈……”她摇着眉心:“我拜托你了,行不行,不要在给我添乱了,我很累。”   严母大怒:“我怎么给你添乱了?你傻啊你,秦淼和他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二婚呢,可还是请客了,你呢?到你这就跟古代的通房丫头似的,怎么我们严家就这么拿不出手?”   严虹拎着自己的包,摔门就跑了。   她懒得再去说,懒得在浪费口舌。   这两天她睡的很不好,去医院看了看,说是失眠。   严虹想着,她终于得到了雷臣骁为什么会这么累呢?   她喜欢雷臣骁一点也不比秦淼少,甚至比她还多,可是秦淼先认识雷臣骁的,他们恋爱了,她在一旁看着他们恋爱,她知道以秦淼的性格早晚要出纰漏的,果然。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中间跑出来一个易素。   严虹揉着眉心,告诉自己别多想了。   她让医生给自己开了一些排卵的药,她年纪已经很大了,再不生恐怕会生不出来的。   才出了医院的大门就遇上了秦淼。   她想,真是冤家路窄。   秦淼从那次法庭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严虹打量着秦淼。、   秦淼风情万种的走到严虹面前:“红红……”   严虹心里提防着,她也不知道秦淼要干什么。   “好巧。”她说着。   秦淼呵呵笑了;“是啊,好巧,我们帮先后嫁了同一个男人……”   严虹叹口气,能怎么办?忍吧。   她当然要忍,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她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而且嫉妒中的女人最可怕,她不想惹怒秦淼。   这么想着,语气自然低了三分。   “你还好吗?”   秦淼在心里冷笑着,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严虹没有办法,和秦淼找了一家路边的咖啡店。   “呦,现在果然不一样了,出手这么大方,我记得以前都是你捡我的衣   服穿的。”秦淼故意加重了捡字。   严虹的表情有些讪讪的。   秦淼夸张的将口中的咖啡喷了出来,喷了严虹一脸,她只觉得烫,站起身。   “对不起,红红,我可能是呛到了……”真他妈的热啊,秦淼觉得自己的唇里好像都被烫熟了。   严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忍。   “秦淼,你要跟我说什么?”   秦淼叹口气:“干什么对我这么提防的?我能害你吗?”   严虹心里想着,悬。   秦淼不屑的看着严虹的脸:“我说红红,你现在怎么说也是雷夫人了,你看看在雷夫人这个位置上前后才三个人,我估计你也不是最后的一个,你看易素把,我虽然讨厌她,可是易素气质好啊,我气质虽然不好,我会打扮啊,你看看你……”秦淼啧啧,上下打量着严虹:“穿的怎么跟一农民似的,我记得你以前很会穿的,知道我的衣服那件贵。”   严虹一下子被说到了心尖上,手气的只发抖。   这个该死的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忍忍,又将火气压下了。   “对啊,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不然一会儿我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吧,不   知道你现在还能随心所欲的买吗?我倒是不要紧,我手里有卡,雷臣骁的主   卡……”   秦淼的脸黑得快冒烟了。   离开咖啡店的时候,秦淼气的要吐血,严虹也快吐血了。   秦淼上了车子,小玉还在打着哈气。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饿了,我们去吃饭了……”   秦淼抱着头啊啊大叫着。   茅娟娟这个王八蛋她一甩手走了,将小玉甩给了自己,偏偏小玉就像是水蛭,缠在她的身上就不肯下来,秦淼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找茅娟娟的不痛快,茅娟娟是什么人,她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信。   她是怨自己当时瞎了眼。   “你什么时候走?”   小玉一听走,来了精神:“要我走简单,你给我钱,我就走,我儿子是你让我卖的,我现在想我儿子了,想的要死,你赔你……”   秦淼觉得自己要疯了,这个女人无论她怎么骂就是不走。   严虹被秦淼刺激的去商场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上挂了一大堆的袋子,她有些后悔。   可是偏巧她出门的时候,雷母和雷臣骁的舅妈也来逛街。   老舅妈眼尖着呢,这臣骁结婚就结了三次,估计离婚费没少掏,舅妈看着严虹手上的袋子,捅捅老太太的胳膊。   “姐,你看啊,你家儿媳妇,一个不如一个,你看她手上的那些袋子……”   严虹看见雷母赶紧走过来。   “妈,舅妈……”   老舅妈冷哼了一声。   雷母看着她手上的袋子:“出来买东西啊?”   看样子全是女装,没有男装。严虹有些尴尬的说着:“是啊,妈你也出来逛街啊……”   说完话她想拍死自己,在商场不是逛街难道来吃饭吗?   老太太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客客气气的让她先回去吧,自己和弟媳在逛一会儿,严虹虽然想留下,可是人家都赶她了,她也不能赖着不走。   舅妈在火上浇油。   “你看这个什么严虹,我怎么就这么讨厌她呢,听说她和秦淼是最好的朋友,以前你也不也听易素说过,她在里面没少搅动嘛……”   老太太一听,想起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心里很不舒服。   才逛了一会儿,就不逛了,让弟媳先回家。   老舅妈有些哀怨的看着老太太的脸,今天她还什么都没给自己买呢。   老太太上了车给雷臣骁去电话。   “在忙?”   叹口气。   雷臣骁就是这样,不停的忙着,将最好的妻子都给忙走了,家里这个位置来来回回不断的调换着,看的她眼睛都发花。   雷臣骁有些纳闷,母亲这个时候怎么会给他打电话,难道身体不舒服?   “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雷母叹口气,臣骁是个好孩子,可是命不好。   “我没事,刚才在商场里看见严虹了……”   雷臣骁一听母亲身体没事,心也就放下了。   心不在焉的说着:“可能去买东西吧。”   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臣骁啊,你也该说说严虹了,虽然我们家不缺钱,可是她那么花钱,她怎么不想想你挣钱多难?我看她手上的那几个袋子,加一块没个几万下不来的。”   说到底她还是心疼雷臣骁。   雷臣骁叹口气,什么时候他妈连花钱也管了。   “妈,你是不是手里没有多少钱了?”   老太太叹气:“我不是缺钱花了,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雷臣骁又哄了母亲两句,挂了电话,也没太往心里去。   严虹回到家,将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突然犯困了,就回房间睡觉。   雷臣骁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他进门就看见地上有一堆袋子,桌子上才鸡爪子的骨头。   他记得好像是严虹昨天晚上吃的,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吃那些东西。   雷臣骁的眉头皱得很紧。   他很讨厌这些东西,以前易素就算是吃,也很少在他的面前吃,秦淼也不会。   进了房间,将衣服挂起来,严虹才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她翻了一个身。   休婚假就是好,不过还有两天马上就要上班了,严虹有些舍不得,可是她不傻,还是近距离挨着雷臣骁比较能放心。   “以后不要在家里吃那些东西。”   严虹听他的声音,好像不太高兴,嗯了一声。   雷臣骁换过衣服:“我饿了,准备吃饭吧。”   严虹愣了,吃饭?   吃什么?   难道他买回来了?   雷臣骁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了,家里什么都没有。   “严虹,就算你不会做饭,那就请个保姆,在我回来之前让她离开,以前的那个保姆秦淼……”雷臣骁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也许以后要在家里吃……”   严虹一下僵住。   秦淼?   她心头的那只小兽似乎冒了出来。   严虹整理一下脸色:“好。”   雷臣骁叹口气,看着墙角的那些袋子。“如果不穿就挂起来,不要在哪里放着。”   他有些轻微的洁癖,严虹花多少钱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他还挣工资,两个人也饿不死。   严虹休假回到公司,她的能力强,没几天就全部又上手了,剩余的时间去学做菜,和雷臣骁相处的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没有激情。   比如过节的时候,严虹看着别人收到的那些花,她就很羡慕。   可是雷臣骁从来不会送她花,甚至决定结婚的时候,就只说了一句:“我们结婚。”   没有漂亮的花朵,没有浪漫的誓言。   她提醒自己,那些都是没用的,过日子过的是实际。   母亲给她打电话,说是大舅家要借一点钱,严虹从银行中走出,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对,就是这样。   她可以在所有的亲戚落难或者需要钱的时候,出手。   这种优越感是别人没有的。   将钱给了舅妈,舅妈一直抓住她的手说,红红真是出息了。   严虹对这话倒是不怎么在意。   亲戚之间就是那么回事,谁家有本事往谁家靠,谁的不一定都是真话。   她听听也就算了,哪里还能当真呢。   回到公司又接到秦淼的电话,从上次不欢而散,到现在她又来找自己?   严虹站起身,到外面去接。   “喂……”   “出来一起吃个饭吧,叫上雷臣骁,再怎么说我和他曾经是夫妻一场……”   严虹气极。   “秦淼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淼呵呵笑着;“没什么啊,只是想叫你知道一下好朋友的用处,当初你也没少用好朋友的身份利用我……”   严虹被她气的要吐血。   “秦淼,当我求你了,雷臣骁现在都讨厌死你了,你还来见他有意思吗?”   秦淼扣着指甲:“他讨厌不讨厌我那是他的事,我喜欢他就行了呗……”   严虹愤怒的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卡取出掰断。   去移动买了一张新卡,她想这回总没事了吧?   可是第二天又接到了秦淼的电话,严虹看着自己的手机,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这个号码除了同事除了雷臣骁没人知道。   晚上她回到家的时候,有些累,有些疲倦,可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静情悄的,雷臣骁在饭桌上从来也不会说什么。   严虹觉得自己的神经似乎一直在紧绷着。   易素给唐以默挂了一个电话,说明了一下mini的状况,唐以默第二天就飞过来了。   然后问了易素一个问题:“谁对孩子说什么了?”   易素愣。   说什么?   谁也没有对mini说什么啊。   唐以默叹口气:“自闭症……”   易素摊在沙发上。   怎么可能?   mini才六岁……她还那么小……   易素不信:“不可能的,之前都是好好的……”   唐以默固定住易素激动的身体:“你听我说,你想想,你最近和她说了什么,或者让她听到了什么……”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1【网上无正确图片,未手打】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2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易素摇着头。   易素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心脏碰碰的加速跳动,她只能哑口无言的站在地上,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得了自闭症?怎么得的?这些她都不清楚。   她以为给mini,给的呵护贴着她的脉搏与呼吸,她以为她做的已经很好了,她能治愈好自己所有的心疾,可是到头来受伤害最深的却不是她,而是她的女儿是mini,沧海桑田,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愿意让受到伤害的那个就是mini。   易素看着地板上的倒影,就连吞口水都觉得困难无比。   脑子什么意识都没有,只剩下了唐以默说的,自闭症……自闭症……   mini才六岁啊………   房子里空旷的不可思议。   唐以默叹口气,将易素抱在怀里,掰着她的手,易素的手很凉,像是一种动物的皮肤,他安慰着她:“素素……素素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冷静下来不要多想……”   易素看着唐以默:“真的不知道……”   唐以默点头:“我知道我知道,mini是去了哪里听到了什么还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易素努力去回想,可是一点头绪也没有,她的脑子现在乱极了,什么都想不出,好乱。   唐以默叹口气:“没事没事,慢慢来,就是急也没用……”   易素试着将情绪冷静下来,屋子中的电话响起,响了很久,久到唐以默以为它就会那么响着,易素才慢慢移动着步子走向放着电话的一侧,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喂……”   “易,现在人找到了,我们和e的合作……”艾利的声音里有些高兴,他敢打赌易绝对不会想到是谁,不过想到这个人的下场,艾利还是充满着期待,他期待着易再一次的爆发,就像是上次她将方案偷偷给换了一样,他有预感,这次他们要大干一场了,这个中国女人,他现在开始真心的佩服,承认她是自己的老板。   易素打断艾利接下来的话,她觉得忽然很冷,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艾   利,公司你先帮我看着,我暂时要休息一段时间。”   没有挣扎,没有抗拒,她内心已经接受了,挣再多的钱也换不来一个女儿,什么都没有她女儿重要。   易素想,自己是忽略了,母亲再婚的时候她那么强烈的反对,自己都那么大了,心里还会不舒服,何况是mini,她才六岁,是她做错了,她忽略了孩子,都是她的错。   可是易素有些困惑,这孩子到底是因为什么?   艾利像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过了很久才不确定的询问。   “你在说什么?公司现在正在上升的阶段,易我们公司才拿到和加公司下半年合作的方案,你要知道,这个案子拿不下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你这半年的努力就全部化为零了,时尚界今天给以捧你做第一名媛明天就可以将她从椅子上拉下去,这个残酷的事实你应该比我清楚……”   易素听着艾利愤怒的声音,她都理解,她知道艾利为什么生气,也理解,公司现在正是上升的阶段,她这样一休息,就意味着公司要停留在原地踏步,可是公司没有mini重要,她可以不要公司,可是她不能要她女儿。   她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一个公司的引领者,她相信,就算没有她,公司一样可以做好,后来人会做的更好。   “艾利,我想这星期我会和董事会交代的,我会申请退下来,今后大部分的时间我会尽量在家里工作。”   不管艾利在说什么,易素都下定了决心。   易素想曾经在德国的那段时间,可能是母女俩过的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自己学德语,再难身边还有个小丫头在为她打气,mini不仅仅是她的女儿,更是她灵魂上的支撑,没有女儿,就没有她今天,可是现在她女儿生病了,她最难的时候是mini给予她莫大的信心,她现在要站在mini身边陪着她,看着她茁壮的成长,她想这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能体会的心。易素挂了电话,看见女儿光着小腿站在卧室的门外,看着她,手里还拿着杯   子。   mini脸上实在看不出在想什么,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短短的t恤,下半身只穿了条小内裤,看着易素,看着……   “mini……”易素整理好情绪,对女儿笑笑,蹲下身。   可是mini狠狠将手中的杯子摔倒易素的面前,白色的瓷杯摔落在地板上,滚了两下,杯子上的耳朵掉了下来,那样突兀的躺在地板上,mini回到屋子里然后将门关上。   易素勉强移开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她还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试着慢慢起身,将地板上的东西收拾好,细细的检查,怕有飞屑,擦了一遍又一遍。   唐以默拍拍她的肩:“素素,mini可能是心情不好……”   易素捂着脸,坐在沙发上,心中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后悔如各种海浪一般的一波一波袭上来,条条撕扯着她的神经,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只感觉到无力:“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那么对她爸爸,所以她现在就这么对我……”   易素觉得所有的循环报应都来了,因为她不去正视茅侃侃的感情,现在她的女儿就是经历她所经过的,无论她怎么努力想让她看见自己,可是我mini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张脸,只不过是属于男人的脸,无论他怎么样的叫嚣,她就是不回应,就是装作看不见,面前的脸孔慢慢变得痛苦无奈切扭曲,她想茅侃侃当时是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绝望充满了悲哀?原来这才是疼,这就是作孽,因果循环,她做的错事都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易素纤细的手指捂着脸,她到底都错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唐以默将易素安抚好,走出客厅,在唐泰给茅莹莹那边去了电话:“孩子还好吗?对,暂时不能回去了,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有事要给我打电话,莹莹……”唐以默觉得自己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在翻腾,身周围弥漫着一种味道,而这种味道叫做幸福:“如果你生产的时候,我赶不回去会怨我吗?”   茅莹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无论男或女都是他的,所以他就算是不去,也只是少了一个人等待在现场,可是他即使没有回去,他还是一样期待着他的孩子,只是现在易素这面的情况没有糟,他不能扔下易素和mini回去。   “mini怎么了?”茅莹莹抚着肚子,有些担心。   唐以默叹口气:“mini得了自闭症。”   茅莹莹一口气没提上来,觉得肚子有点疼。   一个六岁的孩子得了自闭症?   “严重嘛?……”莹莹的声音有些抖,现在不管怎么说,她对易素和茅侃侃两个人都恨死了,没有这样做父母的,如果不能给她一个家,就不要将她生出来。   挂了电话,莹莹的心有些乱,唐以默的妈妈在屋子里清理着房间。   “一会儿想吃什么,写在纸上,我去买。”   唐以默的母亲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虽然她现在是来照顾茅莹莹,可是不会让茅莹莹觉得过分被保护,她每天做好饭后,然后去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会特意的和茅莹莹说很多的话,茅莹莹喜欢吃什么,做什么事情,她不多加干预,只要她开心,她就接受。   茅莹莹觉得其实有的家庭就真的很幸福,比如她的婆婆。   每天公公晚上回来接婆婆出去转一圈,她在后面跟着,即使他们年纪已经不年轻了,可是公公还是会买一束花送给婆婆,两个人也总是挽着手,茅莹莹甚至从来没有看见他们吵过一句嘴。   她没有怀孕之前,他们也不着急,说孩子就是天上送来的礼物,有了这个孩子,他们也没有给她压力。   作为一个将近快要四十岁的高龄产妇,茅莹莹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她也怕婆婆对她太好,可是没有,她倒是松了一口气。   挂了电话很久,莹莹只觉得自己坐都坐不住。   想了很久,这事必须让母亲知道。   老太太那边正在做晚餐,电话响起,小红跑去接,然后喊着:“阿姨是莹莹姐电话……”说着将电话放在一边转身又进了厨房,老太太跑出来声音有些喘。   她心里有些担心,莹莹是不是生了啊,可是离预产期还有很久,出什么事了?   “妈……”   听见茅莹莹的声音,她才将提着的心给放下了,没事就好,她现在什么都不求,就求子女平安健康,等莹莹生了孩子,让mini看看小娃娃,她做姐姐了,想起mini老太太心中又是一片的酸涩。   “嗯,我在做晚饭,今天侃侃带那个女人回来……”她妥协了。   她就不妥协有什么办法?茅侃侃现在这样,她只能同意,算了,他想结就结吧。   茅莹莹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堵,眼眶没有发热。   “好……你就让他们结婚?”茅莹莹的情绪很不好。   mini现在得了自闭症,他还要结婚?这是自己的弟弟吗?茅莹莹很想走到茅侃侃面前去看看,那是她弟弟吗?   老太太被茅莹莹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印象中,茅莹莹从来没有这样过。   “莹莹,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老太太有些担心的问着。   茅莹莹抚着头:“妈,mini现在得了自闭症,不是感冒,不是扭伤了,是自闭症,他当人家父亲的,还要结婚?……”   老太太一下子就垮了。   自闭症……   窒息的疼,绝望的是……她看着在客厅里已经准备好的一桌菜,收回视线   老太太摊在沙发上,好半天没有说话,小红从厨房探出头:“阿姨,油热了……”   老太太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摇摇欲坠,太阳穴血管都在叫嚣着,莹莹的话言犹在耳。   不是扭伤不是感冒而是自闭……   站起身冲进厨房,看着眼前滚烫的锅子,拿起锅顺着窗子就砸了出去,看见什么砸什么,能砸什么就砸什么,全部都砸出去。   “我让你们吃,让你们吃……”   小红抱着胳膊,有些害怕。   茅侃侃带着李丽和李家父母下了车,老爷子的车停在外面,显然已经回来了。   他们今天是来商量结婚日期的。   李丽下了车挽着茅侃侃的胳膊,一脸的喜气,李家父母虽然不是很赞同这门婚事,不过看女儿这么高兴,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跟在后面看着女儿和茅侃侃的身影,看着看着竟然觉得两个人挺般配,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小鸟依人。   推开门,茅侃侃有些狐疑,今天这么安静,老爷子的拖鞋还在地上,没才换鞋?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老爷子那人在生活上是很讲究的一个人,茅侃侃心底没有不安。   “妈?小红……”   小红哽咽着走出来,茅侃侃皱眉,不是好好的吗?又怎么了?   小红一句话也不敢说,她自从来到这个家,就没看到过老太太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李丽心里颤抖着,这老太太难道又开始了?   明着说让他们结婚,现在又开始下绊子了?   她捏紧茅侃侃的手,茅侃侃安慰着她。   李家的父母有些尴尬,茅侃侃让他们先坐。   老太太和老爷子从屋子里走出来,拎着行李,老太太的脸很不好看,甚至带了一丝铁灰。   “妈……”茅侃侃上前。   李家父母站起身,李丽也跟着站起身。   “阿姨,我们今天来商量结婚日期的……”李丽甜甜的说道。   一句话,彻底将老太太心中所有的情绪给点爆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知道好赖的人,眼睛是瞎的吗?看不出气氛不对吗?结婚,她祝愿她今天结婚,明天就当寡妇。   老太太也不愿意诅咒儿子,可是现在她恨不得茅侃侃和易素两个人就都死了算了,这样也清净了。   桌子上还放着老太太之前做好的菜,老太太走过来,哗啦一声,所有的菜随着餐布全部砸在地上。   李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拿着碗往茅侃侃和李家父母砸着。   碗碟在李家父母的脚下成了花片,一片一片的。   “我让你结婚,我让你结……你还不如去死了呢,你还我孙女……”   老太太这一喊,情绪又激动了,老爷子赶紧从后面托住她。   “好了,好了,你还要上飞机呢……”   茅侃侃只觉得自己血管中的血液全部都流逝掉了,什么叫还她孙女?   “妈,你把话说清楚……”   这个局面有些诡异。   李丽咬着唇,她不信有这么巧,就今天孩子就出事了?   她上前拉了茅侃侃一把:“侃侃,我爸好……”   “你给我闭嘴。”茅侃侃吼着,去拉老太太的手:“mini怎么了?   老太太现在就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浪费,掰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以后我们家没你这么好的孩子,你带着……她……”老太太指着李丽:“你们结婚吧,想怎么结就怎么结,我告诉你们,就算她进了我们家的门我们也不承认,我们茅家的所有都是茅家楠的,你就是生一百个孩子,也不是我们茅家的,你们全去死,全去死……”   老爷子和老太太离开家门,李丽的裙子上全是菜汁。   李丽的脸仿佛是整容医生才整出来的完美样板,很僵硬。   李家父母觉得今天来完全就是自取耻辱。   李父被气得脸色铁青,拉着李母:“走……”   “爸……”李丽去拉父亲的时候。   “小红,你说mini到底怎么了?”   小红只觉得很热,头上密密麻麻出了很多的汗,她捏着手。   “哥哥,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该说,阿妖和叔叔都不让我告诉你,你和素素姐怎么样我们都管不到,可是mini是个孩子,她还那么小,你们两个人把她夹在中间,觉得什么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你们有问过她吗?”   小红不屑的看着李丽和李家父母。   “阿姨说的对,哥哥你去结婚吧,和那个女人好好生养一个孩子……”   茅侃侃的声音微冷而清冽,全身上下笼罩着凝重。   “我在问一次,小红,我问你mini怎么了?”   小红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阿姨说mw得了自闭症……”   耳朵里似是听到哗啦一声,心里某些地方似才什么东西碎了,他就猝然抬头,无神的眼光渐渐很厉,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红你最好不要骗我……”   自闭症……   三个字多么的轻巧啊,可是现在得自闭症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女儿……   晚上易素换了一件轻便的长裤,在厨房给女儿蒸着红薯,等待时间的过程,易素抱着胳膊看着窗外。   她太失责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以为给mini就是最好的,可是她都干了什么?   易素捂着脸,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安静下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要冷静,她还有女儿要照顾。   时间到了,易素熄了火,将盖子掀开,带着手套将帘子取出来,小心的将红薯皮扒掉。   “mini我们吃饭啰……”   易素喊着。   可是门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易素踩着拖鞋去敲女儿的房门:“mini,我们要吃饭啰,乖乖出来洗手吃饭好不好?”   可是里面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易素叹口气。   “mini妈妈都做错了,是妈妈错了……妈妈和你发誓,妈妈以后只有你,妈妈谁都不要,妈妈不会不要你的……”   房门被mini打开,小丫头光着小腿,一眼也没有看易素,径直走到桌子前。   易母叹口气,放下碗进了屋子,周阿姨也跟了进去。   易素吸吸鼻子,将扒好的红薯送到mini的面前。   “mini吃一点好不好?……” 【网上无图片,未手打】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3   晚上八点,各娱乐场所迎来一天最为忙碌的高峰期。   卢海洋将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在前面站了一会儿,没有看见后面跟上来的人,蹙了蹙眉。   黄笑笑扯扯身上的衣服,脸色有些不豫:“我就不去了吧……”   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身份去那样的场合,她和卢海洋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现在她搅进了里面,算什么事情?在说黄笑笑一直不太愿意出现在公开的场所,她一直避着茅小美,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卢海洋懒洋洋的就站在原地等着她,黄笑笑没有办法,叹口气,将细白的小手挽在他的胳膊内。   两个人进了包厢,黄笑笑径直找了一个角落,然后找出手机,开始玩手机,卢海洋眯起眼睛,为受到的冷落有丝不悦,不过马上有人将他缠住,他也顾不上,只是眼睛时不时的瞄向黄笑笑的方向。   黄笑笑将耳机塞入耳朵里,低着头。   茅小美老远带着女伴从外面走进来,今天是卢海洋他二哥卢竟司的生日,茅小美和卢家的人没什么瓜葛,可是这个面子他得给,按理说这样的场面应该是茅侃侃来的,可是他最近不喜欢逍遥到哪里去了,茅小美没撤,只能代茅侃侃来走一遭。   “呦,这不是茅少……”   茅小美松松领子,吊儿郎当的玩着女伴的手,就连一眼也没有看向说话的人,和他说话的人倒是不在么在意,人家有钱有势的,搭理他,他回踩觉得奇怪。   “茅少您忙……”   茅小美前些日子耍了夏青青,夏青青那个女人很不知道好赖,费了他很大的力气,茅小美想着,蠢女人。   就这灯光看向稍远的地方,看见一个女人低着头似乎在玩手机。   屋子里很是喧闹,说话声,笑声纠结成一团。   卢海洋和卢竟司打过招呼,走向黄笑笑的方向。   “走不走?”   意料之外的答案,黄笑笑抬起头。   她以为今天是不会早这么早的,毕竟卢海洋从来没有这样强势的要求她陪着他出席什么活动。   黄笑笑叹口气,站起身。   茅小美一眼就看见了黄笑笑的脸,他觉得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勾搭上卢海洋了是吧?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小少……”   卢海洋摆摆手,这样的场合他是极讨厌的,若不是给二哥面子,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是黄笑笑……”   有声音传过来。   黄笑笑皱着眉,试着将脸低得更低。   “怎么?觉得丢脸?”卢海洋似乎在调侃,可是下一秒温热的气吹在黄笑笑的耳边,明明他在笑,可是黄笑笑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她心里虽然焦躁,这样被人注目着,她非常不舒服,她害怕明天的报纸她就上了头条,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然是得体的笑容。   卢海洋似乎觉得没趣,拉着她往外走。   卢海洋生得极其的俊秀,虽不如茅小美那样惊艳,可是却也得天独厚,如果说茅小美吸引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女性,那么卢海洋吸引的就是三十岁开始划线的高端女性。   卢家虽不如茅家来的风头强势,可是卢家根基扎的极其的稳定,和沈家又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卢海洋出道就一直跟在沈家平的手下,不可小觑。   黄笑笑在心里叹口气,这个男人似乎很爱生气,忍了半响见他并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她淡淡的说:“我是怕你上报纸。”   只是一句话,极大的取悦了卢海洋的心,他将手移开她的腰间。   “你先出去吧,我在你后面出去。”   黄笑笑松了一口气。   和卢海洋相遇的情况一点也不美,黄笑笑喜欢新闻,她虽然是说不报新闻也没关系,可是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因为夏青青的枕头风她真的很不舒服,如果是她能力不足也就算了。   从中牵线的人依旧是何芳。   一直到今天黄笑笑都记得老师何芳那天的脸,对她是极大的失望,不敢相信,心灰意冷。   笑笑知道何芳很喜欢她,不仅仅是一种老师喜欢学生的喜欢,何芳年轻的时候就如黄笑笑一般,可是她走错了路,她把黄笑笑当女儿,可是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背景,她能活下去吗?   离开台里,她不敢跟父亲说明原因,只能每天踩点出去,在外面一直到晚上才敢回家,她怕爸爸知道之后会对自己失望。   黄笑笑最后的决定还是因为一个俗得不能在俗的事情,缺钱。   父亲劳累过度进了医院,黄笑笑需要钱,所以就有了这个卢海洋的出现。   卢海洋年轻,有背景,选择这样的人黄笑笑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就算以后分开了,他也不会难为自己。   她对爱情没有任何的向往,一个茅小美将她所有对爱情的幻想全部歼灭了。   卢竟司看着黄笑笑眉头就一直没有松过,看着黄笑笑先离开了,走到弟弟身边。   “就她?”卢竟司的声音很是慵懒,一些声控的人都是会忍不住发懵的   对象   卢海洋淡淡的挑开眼睛,他的领口整齐的系着粉色的领带,这点他不像卢家的人,反倒像是沈家的家,卢家的人都是有些随性的,可是卢海洋身上却找不出一丝名为随性的东西,他身上有的都是严谨。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说完话摆了摆手,就走了。   卢竟司叹口气。   要是别人他就不管了,可这个黄笑笑,他若是没记错,两年前是和茅小美混在一起的。   茅小美的性格他太清楚了,要起风浪的。   卢竟司看着追着黄笑笑走出去的茅小美,眯起眼睛。   卢海洋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上了车子,见黄笑笑还没有出来,并没有急。   黄笑笑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和送酒的少爷撞在了一起,衣服弄湿了,她去卫生间将衣服清理干净,才出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依在墙上,显然是在等待着她的茅小美。   手里响起,看了一眼号码接起:“嗯…”   “我在车里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典型的卢氏风格。   黄笑笑挂了电话,她的电话是卢海洋送的,其实卢海洋送了她很多的东西,她都没有动,只有这个手机,因为后面的贴纸太漂亮了,她忍不住就拿出来用了。   “好久不见。”茅小美的衣服垮在身上,有着一股子的风流味。   黄笑笑点点头:“嗯。”   她的声音有些冷,茅小美拉住她的手,黄笑笑停住脚步,看着他拉住自己的手的地方,轻轻蹙起眉头,黄笑笑和一般的女人不一样,她就算生气也不会有特别冲动的表情,只是看着。   茅小美松开手看着她:“怎么和他走一起的?”   他是不在乎,可是现在黄笑笑跟的不是别人,是卢海洋,这就另说了。   谁都知道黄笑笑曾经是他的人,现在跟卢海洋算怎么回事?   他的脸,还要不要?   黄笑笑看着茅小美,从上到下的看,看的茅小美心里很不爽。   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和他现在的关系就是曾经和你的关系。”   她越过茅小美的身体,将他的身体撞了一下。   茅小美探着眉头,看着远去的背影,脸色有些阴黑。   卢海洋在车上等着,黄笑笑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他没有半秒停滞地迅速启动了车子,卢海洋今天心情好到就连黄笑笑也感受得出。   坐在车里的男人便波澜不惊地开口了:“和茅小美认识?”   车厢里充足的暖气将醺得人恹恹欲睡。其实今天晚上并没有碰酒,但此时却莫名有些躁热,像是酒气尽数从胸口涌上来,无处抒解,引得两边太阳穴都在隐隐跳痛。   “是。”   黄笑笑以为卢海洋会说分手,可是他没有提,一如既往的上了楼,要她去倒水。   踩着拖鞋进了厨房,黄笑笑还没有摸清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还是将水杯端了过去。   卢海洋在浴室里泡澡,懒懒的闭着眼睛,她出声,他才睁开眼睛,接过杯子。   夜里安静的很。   黄笑笑有些不舒服,今天的他们相处的很怪,像是一对生活了很久的老夫妻,这让她很不舒服,这不是卢海洋的格调。   他们只是在床上的朋友,除了滚床单之外,没有任何的牵扯,他也总是在半夜来,天不亮就走,像今天这样带着她出去,很奇怪。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用浴巾轻轻擦着自己的头发,看了她一眼,黄笑笑站起身拿着毛巾进了浴室,洗过澡之后,脸上一天的疲惫都洗去,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显然巳经睡了。   黄笑笑吹干自己的头发上了床,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柔柔软软的,挂了电话,将自己一侧的灯熄灭。   睡到半夜被冻醒,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过。   很冷。   她抱着身体,才发现被子都被他拉了过去,她叹口气,她本就不是喜欢争的人,光着脚穿着睡袍,脚踩在地上,很冷,黄笑笑倒吸口气,走到客厅伸出手去摸暖气,竟然是凉的。   难怪她会被冻醒,给物业打电话,说是出了一些故障,在这里住的又有几家是没有空调的,所以也有些引起大的纷争。   黄笑笑挂了电话,将空调点开,可是马上又关掉。   卢海洋的呼吸不是很好,几乎他在的时候,她都不开空调。   回到床上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她想不明白,明明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又生上气了?   因为她?   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她以为就算是卢海洋没有风度,也会抱着她睡,毕竟这么冷的天。   卢海洋的神经很敏感,有一点声音他会马上醒,所以她不相信,他没有听到自己打电话。   可是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起床的时候头轻脚重。   很显然,她感冒了。   而卢大爷早就起床,神清气爽的坐在餐桌边看着报纸。   黄笑笑真的很像将他给踹出来,可是她忍了。   “昨天不冷吗?”   卢海洋略微的抬起头,像是被她打断了看报的兴趣,双腿交叠着,颇有兴趣的挑高眉头:“不冷,你冷吗?”   黄笑笑从纸抽里取出纸巾堵住鼻孔,她敢说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卢海洋放下报纸,看着她很久才缓缓的说:“我都忘了,你感冒了,声音成了这个样子要怎么报新闻啊?真可怜,可惜没人怜……”   绝对是幸灾乐祸!   黄笑笑冷冷笑着:“不用你管。”   到了台里,喝了一天的热水,到了晚上情况稍有好转,勉强报完了新闻,黄笑笑在台子上收拾东西,眼前有些发花,然后就倒了下去。   “笑笑……”   接到电话的时候,卢海洋等着电话响了很久才慢慢的接起,可是一听声音不对。   让司机开车去医院,看着她孤零零的睡在病床上,脱了西装外套坐在她的身边。   黄笑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   卢大爷坐在她病床的下面,吃着稀粥,看着杂志,像是坐在家里的贵公子。   她生气的拉上被子,她就没有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故意害她生病。   “不吃?……”卢海洋淡淡的说着。   黄笑笑摸摸肚子,半天才坐起身,她胃口不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卢海洋将装着稀粥的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对不起,我吃完了。”   黄笑笑傻眼   什么意思?他叫自己起来吃饭,然后他说吃完了?   李丽下了车,被警卫拦住。   “请出示证件。”警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将人拦下。   李丽气极,上次她来的时候,也没人拦她啊。   “我是来找茅侃侃的……”   警卫不为所动:“对不起请出示证件,不然可以打电话通知一下里面。”   李父拉住李丽的手:“别闹了……”   李丽不听。   她看着父亲,细若游丝的哭着;“我现在来要一个说法,我有什么错的?……”   李父探着头。   他真是后悔,这个孩子给他惯坏了。   李丽心里很是委屈,高原给她支票算是怎么回事?   他们真当她是来要钱的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警卫就是不放行,他们也没有办法。   他们才离开,茅敏之的车开了进来。   敏之抱着儿子进了老宅,小红还在忙。   “我妈呢?”她问。   在门口换了鞋,小红洗干净手,去接孩子。   “还在屋里躺着……”   敏之皱眉,这怎么还在躺着?都躺了一个星期了,还有些好?   老太太回来就开始上火,烧得嗓子什么都吃不进去,即使勉强吃了两口,就说嘴没味儿。   敏之推开门,果然看着老太太躺在床上。   “还没好?”   老太太勉强睁开眼睛看了茅敏之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这一股火就差点将她给带了去了,自闭症,她只要想起来就恨不得去剁了茅侃侃。   敏之为老太太掖掖被子:“妈,你跟他们着急上火的,人家也不知道,侃侃现在不是和素素在一起,你就别担心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又炸了。   “你不担心行,我不担心行吗?那是我的孙女,是老茅家的孙女……”   茅敏之心里很不舒服,她压住火,压住想马上抱着孩子就滚的火,勉强笑笑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老太太闭着眼睛不说话。   到了晚上,老爷子买了一点吃的回来,让小红给老太太开小灶,老太太看也没看一眼,说什么就是不吃。   老爷子知道老太太上火,可是在上火也不能这么糟践身体啊。   老太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我就是倒了霉才嫁到你们茅家,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这爷几个就没一个消停的,从老大数到老小,每个都让她伤心,让她难过。   君祁阳晚上过来顺便接敏之,一上车,敏之的脸就跟黑山似的。   君祁阳接过儿子,逗弄着。   “儿子,谁惹你老妈了,脸跟黑铁锅似的……以后眼睛要瞪得大大的,   找媳妇儿可不能找这样的……”   敏之瞟了他一眼。   “在这么火下去,我妈就交代了……”   君祁阳将儿子还到她的怀里,启动车子:“你们都是操心的命,各家有各家的福气……”   李丽不甘心,她不断打着茅侃侃的电话,可是就是没人接。   她甚至都买好了机票,想着实在不行就飞过去,一家一家酒店的找。   李父和李母被她弄的没招,只能找高原来,将事情解释清楚。   高原本来是个没刺的人,可是前一次被李丽用支票那么一砸,他的刺就全出来了。   高原下班的时候,来到于莫芯的桌前:“加班。”   于莫芯皱眉,看着手上的东西:“加班?”   高原无奈的点头,他想了半天,一起去最好的人选就是于莫芯。   将事情和于莫芯说了,于莫芯冷笑着。   “五百……”   她摇头。   高原急。   “一千……”   于莫芯继续摇头。   “那多少你说?”高原虎着脸。   于莫芯摸着自己的手背:“我家孩子还缺一个金手镯 ……”   高原吐血。   “行,我给买。”   于莫芯拿起背包;“成交。”   李家父母的态度倒是出奇的好,高原的火气淡了一点。   李丽看着高原就当他是阶级敌人一般,高原真的很想告诉她,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茅侃侃至始至终也没有看上过她。   高原从来没有觉得女人会这么讨厌,之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可就是那时候于莫芯插到茅侃侃的婚姻中,高原都没有这样讨厌过于莫芯,李丽可谓算是一等。   于莫芯拿着支票放在桌子上,看着李家父母。   李家父母拿起支票看了一眼,李父的脸很难看,冷不防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高原有些尴尬的说着:“这是我们老板给李小姐的……”   李父唇角带了冷意;“把钱拿回去,我们家没有钱,可也不能被别人这样用钱砸。”   于莫芯看着屋子里的李丽突然说道:“李小姐,我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茅侃侃心里爱的女人只有一个,拿了钱你还可以继续生活下去,过更好的生活,如果你不拿,你也不用指望他会给你更多……”   李丽依然不说话,死死关着门,谁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于莫芯嘲讽的掀起唇角,拉过高原:“走。”   “走?”   于莫芯将高原拉出去。   高原是一头的汗,他就有些遇到过这么墨迹的人,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   “清高……”高燕嘟囔着。   于莫芯翻着白眼:“她那是假清高。”   穿着高跟鞋叮叮下了楼。   高原看着天空:“怎么办?”   于莫芯摊手:“看来一百万还不能满足她的胃口……”   靠,一百万,要是给她二十万,她就收手了,还装什么?   于莫芯想,自己这样的才叫清高,李丽那样的充其量只能算是假清高。   李丽从床上起身,打开门。   “丽丽……”   她笑了一下对父母。   眼角折射出的清辉让人不能逼视,也无处隐匿起自己的心事:“我没事   ,我洗把脸,我们吃饭吧,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老两口看着她这样的反复,面面相觑,闹不懂她这是又怎么了。   茅侃侃一行人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易母易素周阿姨一起都病了。   茅侃侃是这边带着孩子,那边照看着几个女人,mini海天醒来就一定要看见他,不然就一定要哭。   周阿姨身体底子好,吃了两天药就好了,可是易家这两母女俩,上吐下泻的。   易素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就连起来的力气都有些。   “素素……”茅侃侃看她半天没有出去敲门。   易素勉强提上裤子,拉开门。   茅侃侃扶着她,易素的腿一点力气也没有,几乎就是他半抱她,茅侃侃心里这个美啊。   人不是说太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然是。   手掌下的感觉真是好啊……   他还在那瞎想着,那面mini就哭了…………..   茅侃侃是舍不得抽出自己的手,可是看着易素着急的神情,没办法,咬咬牙,抽开手,把女儿抱了过来。   易素将女儿接过来,母女俩都摊在床上,茅侃侃想自己要能睡中间就好了。   不过很可惜。   mini抱着素素的脖子,软塌塌的贴在她的胸口上,然后对茅侃侃伸出手。   茅侃侃上了床,从后面抱着她,其实他更想到易素那边从后面抱着,好吧,他现在还没有权利这么做,得一步一步来。   说实话你问茅侃侃海啸的时候,他怕不怕死,他会告诉你,他怕死,他怕死了。   他从小活到那么大,都没那么害怕过,就怕再也回不来了。   可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易素上床的时候,裙子卷了上去一点,她自己也没发觉,加上mini过来,她全部的心意全部放在孩子身上,她的腰侧露了出来,没有一丝的赘肉,易素很瘦,可是她的胸部还是很给力。   茅侃侃心里骂着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一没事儿了就东想西想,要是素素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会把他给劈了。   易素拍着mini的背,给她讲着故事,小丫头想睡又不舍得睡,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茅侃侃听着听着,心底竟然绽开了一丝甜蜜的味道。   易素拍着mini眼睛有些合不上了,拍着拍着自己也跟着睡了。   茅侃侃看着她们睡了,确定不会醒,下了床,悄悄的从易素后面挤了上去。   易素睡的有些迷糊,被他这么一挤,往里让了让,手不自觉的拍着mini的背,嘟囔了两句,又睡了口   茅侃侃心里两个声音争辩着。   “我就摸一下……”   另一个声音骂着:“你个变态,你个色魔……”   茅侃侃看着自己的手,是伸了出去又拿了回来,拿了回来又想伸出去,他快疯了。   他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易素是背对着他,露出半张脸,茅侃侃盯了一会儿,然后告诉自己,他就摸一下,想着的同时手已经覆上了易素的胸脯   易素伸出手拍了女儿一下,无意识的说着:“睡吧 ……”   潜意识中,能摸她的只有女儿,她也没多想。   茅侃侃手中捏着易素的柔软,他不敢用力,他知道如果易素醒了,看见他这样,不是剁了他就一定会送他一个大锅贴。   他心里满足的想着,要是知道海啸一下能换回这样的福利,其实也挺值的。   易素被挨的有些烦,mini很久都不摸了,难道是害怕了?可是她实在太累了,不愿醒,好不容易才睡着,加上她又全身脱水。   茅侃侃的手转移了阵地,渐渐摸向了她白嫩的大腿,易素觉得不对劲儿。   不是mini。   她一下子吓醒了过来,从床上坐直身体,就看见自己大腿根处的那只手,几乎想都有些想,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   啪!   易素看着自己的腿,又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里飘着泪。   茅侃侃摸摸鼻子,有些无奈的解释着:“我睡糊涂了……”   骗谁呢?   易素才醒,脑袋是不清楚,可是一想不对,他原来是睡女儿那面的,可是现在却在她的身后?   茅侃侃算是做贼之中最倒霉的那个,竟然被抓了现场。   他叹口气,用手拔开她的湿发拨弄到她的耳后,易素闪了一下,茅侃侃固定住她的身体,用拇指抹去她脸上的泪:“对不起对不起……”   看来他还是太急了。   茅侃侃心里想着,他能不急嘛,他都两年没碰女人,和和尚有什么分别,就差在脑袋中间点几个红点。   下了床,去浴室冲洗,脱了衣服看着自己的老二,诶,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医生不是说他得了……   想到去那间医院茅侃侃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妈的,江湖郎中,哥他健康的很。   易素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女儿,看着床,脑子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易母过来看了一眼孩子,看着易素的脸还有些白,问着:“要不,在去一次医院?”   易素摇摇头,下了床,踩着拖鞋,出了一身的汗,想去浴室冲洗一下,拉着浴室的门就进去了,然后她就傻住了口   美男出浴图……   易素咣当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喘着气。   这人怎么这样啊,洗澡竟然不关门,耍流氓。   之后几天易素就躲着茅侃侃,茅侃侃想抓她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是茅侃侃心里清楚,得给个过程。   他吃过硬来的亏,傻子才会犯同样的错误。   周末好不容易茅侃侃给老太太那面去了电话,说没事,老太太不信,茅侃侃给老太太寄去一张照片,叫她自己看。   “那个李丽……你打算怎么办?”老太太想着。   茅侃侃一愣,他都忘记了还有这号人。   “没事,我叫高原去打发了,大家就是逢场作戏,也没做什么……”   那天他是真的喝高了,打算准备来点什么,可是身体不争取,该做的步骤都做了,临门一脚不行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过。   第二天去看那个医生,想起那个医生茅侃侃就是一肚子的怨气。   “你确定高原能搞定她?”老太太觉得这个李丽不是一个能叫人随便摆平的人。   茅侃侃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时间去想李丽刘丽还是啥丽的问题。   “我挂了,通知你一声,我们没事。”   “等等……”你们现在是准备要复婚?”老太太问着。   要是能好好过,她是双手赞成,但要还是向以前一样,那还是算了吧。   茅侃侃叹口气,看着窗外,蓝天白云,易素的性格他现在也算是抓得稳了,她吃软不吃硬,从唇中散出了话语。   “这个我说了不算……”   复婚还是不复婚,他说了还真不算。   周末两个人带孩子去公园,小丫头在前面跑着,易素跟在后面,茅侃侃看着她,唇角一勾,灼灼的看着她的后背,像是要将她的后背烧出一个窟窿。   易素当然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可是有些问题她还没有确定。   女儿回来的时候,告诉她,茅侃侃是准备要结婚的,如果自己回去那个人怎么办?   易素收敛了眼神,她需要一点时间去弄清楚事情,如果他是为了女儿,其实没有必要。   小丫头在前面跑着,易素淡淡的开了口:“听mini说你要结婚了,还不回去吗?……”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撩起额发,拂过脸颊,茅侃侃听见易素这句话只想找块砖头撞死算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脸有些白,心跳的有些快。   茅侃侃在心底盘算着,他是招还是不招?   全招还是半招?   老天就怎么给他开了这么个天大的玩笑,他可不可以装失忆,当全没有发生过行不?   茅侃侃稳住自己:“我那时候脑子估计是被驴踢了……”   易素心里是有些别扭的,她好不容易问出口了,他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她是接着问还是就此打住?   她心里有些发堵,她也不指望成年男女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可是想想,心里就是不舒服,一口气憋的上不去下不来的。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在跟谁生气,可是胸口就是不舒服,跟在女儿身后走着,不去理他。   茅侃侃想,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话是真理。   他要怎么解释?   说两个人脱光光了,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他就不行了,之后他就要哭了?然后医生很悲剧的告诉他,他有……?   易素衣服的领子很大,阳光照在她的身上,露出嫩的颜色,茅侃侃觉得额头有些清凉凉的感觉,他想,其实吸血鬼去吸人血,一定是那个人的脖子很漂亮,就像是易素的脖子。   他现在就很想上去咬 一口。   他快走两步,去抓易素的手,易素甩开,加紧了步伐去拉女儿的手。   易素抱起女儿,mini看着后面的爸爸皱紧小眉头。   “mini,妈妈晚上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易素问着。   这些天她就连睡觉都锁上房门,就怕他随时冲进来,易素实在是怕了,茅侃侃这人疯起来,他就什么都不怕。   mini撅起小嘴:“我们不和爸爸睡吗?”   易素和她解释着:“爸爸不喜欢和妈妈一起睡,就妈妈陪你不好吗?”   小丫头的脸有些阴沉,易素又说了两句,好不容易才给转移了注意力。   茅侃侃在后面跳脚,做人这样是不对滴,怎么能骗孩子呢?   他什么时候不愿意和她一起睡了,明明是她不想和自己睡。   回到家中,茅侃侃抱着孩子,易素打开房门,母亲他们回了德国,房间里空空的。   易素换了鞋子,将钥匙放在一角的鞋架上,mini睡了,茅侃侃抱着mini,易素将门帮他推开,他抱着孩子进屋子里。   易素进屋子换衣服,从衣柜里找出长袖的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茅侃侃给孩子盖上被子,去推易素房间的门,锁了?   苦笑   真把他当成色狼来防了。   等易素将门拉开,茅侃侃傻眼了。   运动服拉链拉得高高的,连脖子也看不见,将他最后的一点福利也给没收了。   茅侃侃脸上有些叫人忘不透的复杂。   易素推开他的身子,进了厨房,她前脚进了厨房,他后脚就跟了进来。   厨房本身就不大,两个人将厨房撑得满满的,她一转身就能碰到他的身体,易素烦急了,切东西的手加快一个没注意,手上划了一刀。   其实不疼。   只是有些刺,血刷地就流了下来。   茅侃侃抓过她的手,去冲水,血被水给冲淡了,淡淡的血融入进清水里。   冲过了水,易素以为就完了,可是茅侃侃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傻了。   他抓着她的手指直接就送入了口中,吸吮着。   那种感觉很怪,易素的胸膛上下击打着。   手指麻麻的,又酥酥的,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很乱。   易素抽回手,茅侃侃去找药水和棉棒。   易素躲开,她乱极了,心跳得有些过于频快,快到下一秒也许会死去。   易素撑着头,这样的情况她有些控制不住。   “我要休息一下……”她转身就想离开。   茅侃侃抱住她的后腰,两个人都没有动,他只是抱着。   用含了糖的声音软软的,轱粘的说着:“素素,给我追好不好?”   易素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用这种声音来说话,女儿平时粘她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发出这样的声音,自己一定会妥协,可是现在后面的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前夫……   易素知道自己的某一处心角崩塌了,就是从海啸过后,她再也会不去过去的平静了,那个时候他就像是英雄一般的救了女儿,其实每个女儿的心底都有英雄情结。   茅侃侃看着易素,她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是一种宝石,亮亮的,晃的他眼睛直发疼,慢慢的转过她的身体,扶着她的软腰,将她按在冰箱上,手臂一紧揽过易素,低头吻住她的嘴巴,又吸吮又啃咬的,易素被他一亲,心里一紧本能开始挣扎,她闭紧自己的嘴唇,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手上隔着衬衣依然传来异样的火热体温,烧疼了她的手,烧疼了她的眼睛,她摇摆着头部想要避开茅侃侃如影相随的唇,但他更用力的拥紧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去,她平坦的小腹上有处火热,硬硬的抵着她,流氓!她伸出手,可是身体是软的,推在他身上都是软绵绵的,他根本不把她的力气放在眼里,易素有些委屈,眼圈有些红,可是他马上就寻了过来,吸着她的眼睛。   易素的眼神中都是迷惑,茅侃侃告诉自己不能用力,可是天知道他忍的多么辛苦,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呐喊着说,要征服她,要将她融入到自己身体里,要使劲的去探她,使劲儿的弄疼她,使劲儿的去亲她,咬她,只要她疼了,他就舒服了。他觉得自己其实挺变态的,平时也没有什么虐待人的爱好,可是只要一沾上易素,他全身的血液都会沸腾起来,像是打了鸡血,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对于目前这种浅尝辄止的亲吻,他何止是不满意,简直不满意大发了。   他很想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当中去,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折腾,可以这样可以那样,可以随意的欺负她,可是他输不起。   他告诉自己忍,一定要忍。   他们之间缺了一个过程,一个他追的过程,这是他欠素素的。   看着易素有些红白交错的脸,茅侃侃离开了她的唇,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眼神都快要化出蜜了。   “素素,呼吸……”   易素这才大口的呼吸,然后推开他的身体跑了出去。   茅侃侃举得易素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了,比刘翔跑的都快,好像当他是海啸似的躲着。   该死的,她竟然被吻的忘记了呼吸,易素捂着脸,完了,她中美男计了。   李丽下了班就等在老宅门外,等到老爷子的车行驶过来,她就挡在了前面。   老爷子看着前面的人,愣了几秒问司机:“你家亲戚?”   司机摇头。   李丽跑到老爷子车玻璃的一侧,敲了两下,老爷子纳闷的降下玻璃。   “叔叔 ……”   这一声叔叔算是把老爷子全部的记忆给叫回来了,他记得了,是茅侃侃在外面招惹的那个。   叹口气,不是说解决了吗?   “有事?”老爷子说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家儿子浑了些,惹了一个又一个的。   这个姑娘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有愧疚的,不管提出什么条件,若是差不多的,他就答应了,毕竟是他们不对在先,想起自己这么岁数还要给儿子擦屁股,老爷子心里恨恨的想着,茅侃侃你给我等着。   前天听老太太说,侃侃和素素有复婚的意思,老爷子想,再怎么说,素素还是mini的亲妈,总是比外人好的,在说素素说到底其实也没有做什么错事。   那个父母愿意儿子娶几个老婆的。   李丽噗通就跪了下去。   这一手给老爷子打的措手不及。   所有的警卫,进进出出的人都在看着。   一个女儿跪在了车前,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些过分的白。   “这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是老茅在外面的私生女?……”   老爷子的脸铁青着。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4【网上无正确图片,未手打】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5【网上无正确图片,未手打】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6【网上无正确图片,未手打】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7【网上无正确图片,未手打】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8   茅侃侃挂了电话,看着易素穿着他的衬衫,大半截的白腿露在外面,披散着头发,没有擦干,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在地板上。她缓慢的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扶着自己的腰。   侃侃站起身,想笑,没敢,忍住。鼻息之间总是有股淡淡的香味往他的鼻子里钻,弄得他心痒痒,不过看她这架势,如果自己再来,估计她要和自己拼命了,叹口气拉开抽屉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将她的身子拉过来。   易素拿着浴巾擦着自己的头发,茅侃侃拉过她,手攀上她的脑后,易素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也乐得让他弄。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下。”   侃侃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间,吹风机轰隆轰隆的响着,一缕一缕吹起她的黑发,茅侃侃看着她的长发在自己手指之中滑动,突然想起古代,结发,看着自己被易母强制弄的头发,叹口气,不然他可以把自己和素素的头发绑到一起。   吹到半干,关掉电源,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背上,易素穿的衬衫微微有些湿,他也不在意,双手一拢,她本来里面就是真空的,易素倒是没多想,不过茅侃侃的脑袋中早就浮想联翩了,他想那样……还要那样……   “要干什么去?”蹭啊蹭,就是不过瘾。   易素转过脸看他:“我想找个房子,然后还有想找个商场做,我和总公司那面说过,在这里试试看,过些天送mini去上学,我总不能待在家里吧。”   茅侃侃想着,你最好什么都别干,只要躺在床上等着我就行了,不过这话他是没胆子说出口,不然要出人命的。   侃侃才想说回素园,不过大概马上明白了她心里的想法,叹口气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包裹着。   “房子我让高原去收拾吧,我以前买过一个公寓,收拾一下就可以住的……”   易素点点头。   “不出去吗?”他电话不是才响了。   茅侃侃有些厌烦的想着,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纠缠,这个李丽估计脑子是被驴踢了吧?往他身上缠?   “一会儿出去,对了……”他将放在一边的袋子拿过来:“你的衣服。”   易素接过袋子,转身就要出门,茅侃侃从后面揽住她的腰,鼻子探进她衬衫的领子中。   难怪每个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穿自己的衬衫,诱惑十足啊。   “去哪儿啊?……”   易素坐在他的腿上,身体还是很累,她还是没有办法向他一样,对这种事情太过于热衷。   “我去换衣服。”她说。   “就在这儿换,又没人……”   易素冷哼了一声。   茅侃侃也跟着冷哼了一声。   易素转过身,抱住他的脸,茅侃侃满足的闭上眼睛,易素的脸轻轻的贴在他的颈窝,她才冲洗过,脸蛋凉凉的,他恨舒服。   “我想我应该和你说一声,我暂时没有打算要孩子……”   她觉得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也不想背着他偷偷吃药,因为那样做,一旦穿帮,他们还是会走回头路,她既然回头了,就不想再重复以前的悲剧,她尊重他,也希望他能理解她,她现在没有做好准备要孩子,毕竟那个孩子的离开让她很难过。   茅侃侃眨眨眼睛,漆黑的眸子闪了闪,灵动灿烂,表情有些无辜,最后点点,然后放开她,起身从西装的外口袋中掏出一小盒药:“这个不能多吃,这次没有办法了,等明天有时间的,我带你去扎避孕针吧。”   易素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然后冲过去重重抱住他的腰。   茅侃侃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谁愿意让自己老婆去吃那种断子绝孙的药?可是没办法,他心里也清楚,易素对那个孩子还没有释怀,既然要重新开始了,他也得给一个态度,他也想把避孕药换成钙片,可是第一易素不是傻子,第二他不想拿目前的和平还犯傻,哎,他的地位不保啊。   他是她最近最亲的人,她能说给他听,证明她心里还是有他,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下午要回公司,一起走吧。”   易素点点头:“mini呢?”   茅侃侃揉着头:“你就不能多关心我点?我妈和周阿姨都在,后面跟着人,丢不了的……”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看着她,坏心思又开始上涌,大掌慢慢的在下面揉揉,然后就要往上去揉,易素按住他的手。   “我都要散架子了,一星期之内不行……”   易素拿着袋子出去换衣服,茅侃侃看着自己的手,一星期?   茅侃侃看着大开的房门,心中嘿嘿笑着,起身走到浴室,伸出手一拉,锁上了。   “开门。”他沉沉的说道。   易素就是因为那道门才被他这样折腾的,今天自然不能重复昨天的失误,换好了衣服从里面拿着他的衬衫走出来。   茅侃侃叹口气,看来没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楼上走下来,易素还没有吃饭,她在厨房找了一圈也没有吃的,面包也只剩一片了,叹口气,原来咕咚直响的肚子反倒不怎么饿了。   茅侃侃踩着拖鞋走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提着一个盒子走出来。   易素眼睛一亮,去接盒子。   “先喝水……”   易素嘿嘿一笑,接过杯子,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茅侃侃无奈,将装着慕斯的盒子打开,取过挂在袋子上的勺子,挖了一口,送到她眼前:“张嘴……”   易素看了一眼门外,估计也没这么快回来,张开嘴。   茅侃侃故意的将勺子弄偏了,弄了她一嘴,易素恼怒,两个人在客厅就大闹了起来。   “想吃?”他坏坏的挑高眉头。   易素点头,掐住腰。   “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给你吃……”茅侃侃将慕斯举高,他的身高占优势,易素是跳了半天也够不到,可是她若是妥协,她就不叫易素了,不动。   茅侃侃看着易素气鼓鼓的脸,弯下头,亲在她的唇边,在她唇上咬了一小口:“狐狸精。”   “咳咳……”   老太太手里还牵着孙女,在门外就听见里面的笑声,这两人太不像话而来,家里只有他们吗?依她看,两个都是狐狸精,谁也别说谁。   叫人听见还以为她不正经呢,老太太心想着,她现在真是看不懂了,前两天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现在又黏的跟胶水似的。   易素用胳膊推了茅侃侃腹部一下,他一疼,松开了手。   mini有些困了,眼睛都要张不开了,周阿姨抱着她进了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看了一眼桌子上装着蛋糕的盒子,然后将视线转过来:“你们的房间小红每天都有收拾,就在这儿住吧。”   易素一愣,看了茅侃侃一眼。   茅侃侃没有说话,他心里是你愿意在家里住的,第一老爷子老太太身体大不如以前,第二小红结婚了,晚上不在家里住,不方便,再来在这里住,老爷子老太太自然不会把孙女放他们房里,茅侃侃实在怕死了mini,这小丫头动不动在关键时刻给他来捣乱。   茅侃侃看了一眼手表:“我先去公司了,你们商量吧。”   易素站在原地,有点不适应,她现在害怕老太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昨天是人多,现在周阿姨和mini也不在。   老太太拉过易素的手,坐在沙发上。   “素素啊,别怪妈不让你们过二人世界,我和你爸这么大年纪了,求什么?就求儿孙团圆……”   易素没有说话,还能说什么?   老太太继续说着:“你是不是还恨你爸?”   老太太不怕别的,就怕易素心里还放不开,她也看出来了,易素躲着她,很尴尬,可是一家人总不能这么尴尬下去?   她有愧,自己儿子又那个德行的,她不先低头,她行吗她?   易素低着头,绞着手:“没有……”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没有就好,过去就过去了,咱们以后不提,好好过日子……”   易素点点头。   从老宅出来,易素看着天上的艳阳拉拉自己大衣的领子,叹口气。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要做必须要在一个有名的商场先做出口碑来,然后再一步一步扩大,现在就差选地方了,第一划掉的就是光宇。   毕竟她和茅侃侃的关系在那里放着,工作起来也不方便。   ****   于莫芯将一杯水推到李丽的面前。   “李小姐我言尽于此,你听进去就听进去了,听不进去就当我枉做小人了。”   于莫芯起身离开会客室。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茅侃侃终于回来了,电梯门打开,张秘书指指会客室。   侃侃慢慢走过去,推开会客室的门。   李丽看见他进来,站起身,会客室里的窗帘拉着,光线有些暗。   “听说你找我?”茅侃侃坐下身。   一句冰凉的话语,仿佛是巨石压在她的心尖上,压得她喘不过来气,镇定如她,快速稳住身体。   “侃侃……”   茅侃侃的眉头皱起来:“麻烦你叫我茅总……”   李丽被噎了一下,她绞着手,死死咬住下唇。   待情绪已经全然恢复到冷静的状态,她微微抬起头,看着茅侃侃:“我可以等你,无论你需要多久我都能等……”   茅侃侃静静的看着她数秒,最后起身,这场谈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必要。   “耽误了你的青春我很抱歉,我已经让高原弥补给你了,可是你似乎觉得不太能接受,也对,这事是双方的,说句不好听的,我摸了你,你也摸了我,所以我们两清了,我错就错在不该用钱来侮辱你,所以就这样。”   茅侃侃起脚就要离开会议室,可是李丽从后面冲上来抱住他的腰。   “我可以等的,等多久我都行,我知道你是被逼的……”   茅侃侃觉得怎么还不来道雷劈死这个女人啊?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女人?   “我劝你马上放手,不要逼我对你下手。”   李丽不放。   “你说你要和我结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的玩弄我?我害得我失去了一切,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要和你结婚了,可是你现在不结了,我怎么办?我的工作也没有了……我说了,我可以等,或者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她公平竞争,否则我不服……”   茅侃侃大力的掰开李丽的手指,丝毫没有留情,甚至在掰开她手的过程能听见她骨节发出的声音。   “你有病吧你,你和她公平竞争?”茅侃侃嘲弄的掀起唇角。   本来他对李丽有很大的愧疚,不管怎么说,这事他做的混蛋,他已经尽量去弥补了,可是她不接受,那他也没有办法,他总不能为了给她公平把自己搭进去吧?   说到底他本来的良心也不怎么多,她这样死死的纠缠,只会让他反感,让他想伸手去捏死她。   他承认自己算不上是一个好人,他是浑。   “我可以退让到和她公平竞争,就算是乌龟也总有一天会赢过兔子的,你给我机会……”李丽看向茅侃侃的眼睛。   “我可以告诉你,你一辈子都不会赢过她,她一直就是在终点等着,她不需要去跑,所以你输定了,我不管你心里是喜欢我也好,还是喜欢我这个姓也好,我奉劝你,我的忍耐是又限度的,除非你真的想惹火我,要是被我知道你敢去找易素……”茅侃侃的眼睛变得阴狠无比:“我会让你全家陪着你一起吃瓜落。”   然后他的脚步就再也没有停留,身影消失在了门外,只剩下轻轻一记关门的声音。   李丽摊在地上。   她当然知道茅侃侃不是吓唬她的,可是她真的不甘,一切都是他说的,他现在说反悔就反悔可?他怎么能这么无情?   李丽胡乱的想着,自己工作没有了……   李丽出会议室的时候,看见高原从正面走过来,两个人走了个面对面,高原并没有做停留。   “你……”李丽张嘴。   高原停下脚步,看向她,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李丽攥紧手中的包包带子,半晌低着头道:“那个钱……我要……”   高原有瞬间的愣住,然后掏出电话走到一旁。   李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恨恨的看着地面,死也不肯将眼泪流出来。   高原走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尴尬,高原毕竟是给茅侃侃做助理的,说话的技巧很是娴熟,三眼两眼将茅侃侃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的。   钱他给,但是没有一百万,只有二万,要就拿着不要就拉倒,其二如果她下次再来光宇,没问题,若是真闹出新闻来,丢脸的不是他一个人,他一个男人不怕,大不了有她全家陪着。   张秘书小跑着,将一个信封交给高原,然后再高原耳边说了两句。   高原将信封送到李丽的面前。   李丽真的很想伸出巴掌打出去,想打在高原的脸上,他们竟然这样侮辱她?   可是她也怕,自己工作现在看来就是茅侃侃给弄没的,她以后要怎么办?   几乎是将自己的自尊踩在地上,接过信封。   出了光宇,她掏出手机给范文君去了一个电话。   “文君……有时间吗?出来陪我喝杯东西……”李丽努力压抑着自己声音里的扭曲。   范文君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对不起丽丽,我没有时间,对了,最近我在相亲,可能往后时间都会少点……”   范文君想着李丽电脑中的图片,这种人太令她害怕了,她真怕哪天那里面的人就变成了自己。   范文君想着母亲对自己说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自己耳边重复着,是啊,她好像是太傻了……   范文君回想着自己从上学到现在,似乎总是有母亲的陪伴,母亲总是在抓着她的手前进,替她铺好路子,所以从小到大她都是平顺无比的,范文君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像是母亲说的那样,可是只要细细一想,就可以想到不会的地方,父亲和母亲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交流,父亲对她更像是一种补偿。   网上的帖子爆出来,电视台外面挤满了记者,黄笑笑站在台长的办公室里。   “你暂时休息一下吧……”   黄笑笑站起身,语气平静:“台长只要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ps过的……”   台长无奈的敲敲桌子:“笑笑啊,你说外面这记者都是为你来的,已经严重影响到所有同事的正常作息了……”   黄笑笑点点头,将自己胸前的挂牌摘了下来。   “我知道了。”   台长叹口气:“你的节目暂时由别人替你一下,等你回来的时候,还是你的……”   黄笑笑无声的笑笑。   她不傻,台长的话无非就是为了安抚她,等她真的回来,说不上怎么回事了。   黄笑笑回到办公室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叹口气,拿过背包站起身,推开椅子。   “呦,这是怎么了?我们美女主播是怎么了?”夏青青眼皮一翻,从黄笑笑的身边扭着屁股挤了出去,出去的时候狠狠撞了黄笑笑一下。   黄笑笑无奈的看着夏青青摇摆着自己离开办公室,跟在她后面走出办公室。   电话响起,她看了一眼号码,不想接,可是电话那端的人似乎今天格外的又耐性。   黄笑笑直接抠掉了电池。   她知道自己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包围,去了食堂,点了两个菜,缓缓的吃着。卢海洋听着电话中的忙音,合上电话。   “回办公室。”   手中把玩中电话,然后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给我查,跟这件事能扯上关系的,全查。”   这么一查,范家自然就被扯了出来,反贪局那面这几年一直跟着范家,可就是没有任何的证据,在外面听到风声,就顺带着将范家跟李丽的关系弄到一起算,他们是想查,可是人手不足,再说也不可能就死盯着一个范家不放,卢海洋这么一出手,他们是顺带着借光。   卢海洋看着拿到手里的资料,皱了一下眉头,反贪局的事轮不到他来管,可是下面的人说了,跟了范家几年,就是找不到证据,卢海洋叹口气,这个人情就顺手给卖了。   这是反贪局有史以来查的最严的一次,范父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不得跟外面联系,反贪局的几次去范家,可依然是无功而还,因为范母那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找不到,所有范家的亲戚名下挨个查,可是还是查不出什么,这可给他们急坏了,之前已经下了保证,一定会查出什么。   范父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手背铐在暖气管子上,不让他睡,时刻拿着照明灯照着他的脸,企图先让他的意识崩溃,可是范父就是咬死了口,自己什么也没做。   范母依旧每天往返于市场和家中,跟着她的人实在是服了这个女人,一点破绽也没有。   范母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跟着她,她不急不慢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晚上范文君回到家中,将背包扔到一边。   “妈……”范文君喊了一声。   范母从厨房走出来,沙发上放着她的布袋子。   范母穿着是最最普通的衣服,手里拿着的是那种八十年代的防雨绸布袋子,红色的。   “回来了,吃饭。”范母将菜摆在桌子上。   范文君跟着坐下身,看着桌子上的菜,拿起筷子,夹着碗中的米粒:“我爸……”   其实范文君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范母夹了一筷子肉丝夹到范文君的碗中:“多吃点,别管那么多……”   范文君的眼睛有些红,口中的米粒犹如石子一般的咯牙。   “妈,不要再犯错了……”   她多多少少也知道自己家的情况,从小其实就明白,父亲和母亲总是告诫她,出去不能乱说,父亲和母亲从来不会在穿着上下功夫,穿的都是最一般的,也不会买些不实际的东西,除了对她。   她几乎从小到大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范母敲了范文君的碗一下:“叫你别管就别管,要是真出事了……”   范母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丈夫外遇,她也不在乎了,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除了丈夫还有孩子,既然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了,她也懒得去追,自己不年轻了,也懒得去跟外面年轻的女人去争,只要文君能过好,她就满足了。   家里的钱是她说了算,有多少,在哪里,丈夫也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些都是她女儿的。   她都想好了,如果老范真的出不来了,她只能先将文君安排出去。   母女俩吃着饭,范母一如既往的镇定。   大风大浪她经历了很多,这次就不一定能将她给撂倒。   吃过饭,有敲门的声音,范母让范文君回房间,然后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见穿着貂的女人,女人一见范母,顾不得自己尴尬的立场:“大姐……”   范母冷眼看着她:“来这里干什么?”   女人满面的泪水,拉着范母的手,不让她甩开。   “大姐,老范已经几天没有来了,我想着是不是……”   范母低敛着眼:“是。”   女人身子一僵,红色的指甲抠进自己的手掌心里。   “大姐,我也不瞒你,我自己本身没有工作,我又有儿子要样,就算你不看我面子,可是儿子是姓老范的命根子啊……”   范母冷笑着,甩开女人的手,上下打量着女人,女人有些回避的低敛着眉头。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和你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烦的,你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知道你的存在,不去找你麻烦,是我觉得,老范也为这个家奔波了多少年了,他想嫖一个,我没什么,我老了,不像你们年轻的要求梦想的……”   女人听见那个嫖字,脸唰地白了。   范母继续说着:“你来找我?找我干什么?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要钱?是我嫖的你吗?”   女人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扶住门框。   范母继续说道:“他现在人在里面,你往我家里跑?你就不怕别人看见了?把话说开吧,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了,你就是检举。”   碰!一声将门关上。   范母背靠着门,胸口上下起伏着。   她还是做不到不受影响,只是在嘴上硬气着。   这是世界丈夫出轨永远都是妻子最后一个知道的,本来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可是她这个家人注定要被排到最后,她还能怎么样?   范母坐在沙发上,范文君从房间里走出来,蹲下身,将头埋进母亲的膝盖上。   范父最终还是被放出来了,无罪,可是反贪局的人将视线转移到了去了范家的那个女人身上。李丽来找范文君,范母皱着眉:“文君,……”   范文君穿上鞋子,停顿了一下身子:“妈,我下去一趟,没事儿。”   经过这次事,她仿佛一夜之间被迫成长。   范文君缓缓的从楼栋里走出来,她家的楼是很老的老楼,楼梯很陡,光线也不好。   走出楼栋远远看见李丽站在外面。   范文君顺着视线看过去,落在李丽的身上,李丽的眼睛微肿。   她再心里冷笑着,据母亲托的人去问,说是事情就是因为眼前她的挚友引起的。   母亲的那句话在头脑中,突然清晰了起来:“就你傻,小心被人当枪使……”   想到此,范文君有些烦躁,拢拢自己的头发,简单的说着:“找我什么事?”   李丽飞快的看了范文君一眼,目光微微闪烁,欲言又止,然后缓缓开口。   “文君,我被茅侃侃给害死了……我工作都丢了……”   若是放到以前,范文君会冲动的去找茅侃侃理论,可是现在,她冷冷的看着李丽。   李丽哭了一会儿,可是没感觉范文君过来,有些狐疑,哭音渐渐小了下去,抬起头对上范文君嘲弄的眼神。   范文君想自己终究做不到母亲一般的冷静,她真是恨不得上前将李丽给撕成碎片。   要不是她,自己家怎么会惹祸上身?   李丽的脸色忽然间煞白如雪,目光移到了范文君身上,片刻之后,重重的咬唇:“文君,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还想回社里……”   “你用得着来求我吗?丽丽你的手段多高超啊,你需要我什么?”范文君说的有些赌气。   李丽猛然抬起头吗,撞进范文君愤恨的视线中。   “你知道我的个性,故意让我带你去找茅侃侃,你告诉我,你和茅侃侃上床了,是他欺负你……可是你当着他的面为什么不说话呢?因为你心虚,你说的都是假的,你有把我当过是你的朋友吗?有吗?要是有,你怎么会拿刀子划掉我的包……”   李丽不敢置信的看着范文君,她怎么敢?怎么敢当众这样掀她的伤疤?   范文君其实不知道是谁将她的包划掉的,她只是猜,可是看见李丽的反应,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范文君不是傻子,在李丽的电脑中看见那些p过的图片,她就相信母亲说的所有的话了。   她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对她说,李丽这孩子心思重,不要和她太好,那时候她脑子蠢,认为母亲是用带色的眼镜去看人,到今天才明白,母亲毕竟吃的盐比她走的路都多。   范文君的心脏突的跳了跳,不受控制般握紧了拳头。   “你现在走投无路想到我了,那你还我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替我想想呢……”   “你……”李丽指着范文君的脸。   范文君也懒得在去看她了,李丽怎么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转身进了楼栋。   李丽的心脏都快要飞出来了,似乎所有的委屈都一天落到了她的肩上,谁都欺负她。   李丽回到家的时候,吓坏了李父李母,因为李丽的眼神失焦,有些茫然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趴到床上痛哭了出来。   “啊……啊……”她捶打着枕头。   李母听见女儿的尖叫声,跑进屋子里:“丽丽……丽丽……”   李丽从枕头上将头抬起来,扑进李母的怀里。   “我不甘心……他凭什么玩弄我?我身体都给他了……”   李父一瞬间完全忘记了该怎么组织语句,忘记了应该说什么,脑海里反复回绕着她的话,什么叫身体给他了?   丽丽是叫……茅侃侃给玩弄了?   李母脑子也嗡一声炸了。   李丽看见放在一旁的苹果刀,瞪着眼睛就冲了过去,李母抱着她:“丽丽啊……丽丽,你要是死了,妈妈也不活了……”   李父很久从李丽的房间里走出来,然后就冲了出去。   李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他们家怎么跟茅家拼?   李父还记得那次去茅侃侃家的路线,拦了辆出租,报了地址。   他就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为女儿讨个说法。   ***   易素是在外面接到茅侃侃的电话的,她找了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脚。   因为穿的是高跟靴子,走了几个小时,脚已经开始罢工。   易素进了一家咖啡店,要了一杯柠檬水。   没一会儿就看见从广场对面走过来的男子,他的身影一点一点走近,茅侃侃进门的时候伴随着门上特有的铃铛声。   茅侃侃坐下身,阳光染上他半边的侧脸,他的眸子幽亮而深邃,似乎在刹那间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微微弯起了唇角:“我老婆还是那么漂亮……”   易素白了他一眼。   茅侃侃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两口:“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要是人知道我老婆去外面找地方,我这脸就不用要了……”   易素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茅侃侃也不急,易素额前的发丝滑落在眼角眉梢,茅侃侃伸出手给她别到头后。   她不说,他就不提,两个人从咖啡馆出来,车子等在外面,易素目光莹润,又有着浅浅的幸福。   回到家中,mini看着她回来,高兴的跳到她的身上,易素弯下腰,抱起女儿。   “妈妈,你去哪里了?”   mini的叫踢在易素的裤子上,易素抱着她换了鞋,脚总算是舒服了一点,蹭蹭女儿的小脸:“想没想妈妈?”   mini重重的点点头,茅侃侃将脸凑过来:“想爸爸没有。”   小丫头看了一眼房顶,然后又将脸贴回母亲的怀里。   茅侃侃伸出手在小丫头的脸上拧了一下,小丫头气呼呼的和妈妈告状:“妈,他欺负我……”   易素用胳膊拐了茅侃侃一下:“启开……”   抱着女儿往前走,已经到晚饭时间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好像还在屋子里,小红和周阿姨在厨房忙着。   周阿姨将最后一道菜端到桌子上:“吃饭了……”   易素放下女儿:“宝贝儿去叫爷爷奶奶吃饭……”   mini两条小腿一落地,跑向老爷子老太太的房间:“爷爷吃饭……奶奶吃饭……”   老太太是先出来的,老爷子换了一件衣服弯下腰抱起孙女:“诶有,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会这么漂亮?”   茅侃侃碰碰老太太的手:“这是我爸吗?”   茅侃侃打从有记忆以来,老爷子就是成天的对着他挥动着裤腰带,皮鞭,反正看到什么就用什么抽他,可是现在看看,笑的跟弥勒佛似的人时他爸?他怎么觉得老爷子像星宿老怪上身了似的。   老太太拍了儿子一巴掌:“说浑话。”   几个人坐下身准备吃饭,小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来:“阿姨,那我先走了……”   老太太站起身送着小红出了门,看着她上了车,然后又返身回来。   老宅门口。   “我要进去……”李父静静对着警卫说着。   警卫耐着心,又重复了一次:“对不起,老先生,这里不是外人能进去的。”   李父见警卫不让他进,就站在一旁。   他就不信,他等不到茅侃侃,今天他一定要给女儿出这口气。   有本事就能这么欺负人?   他就不信了,如果见不到他,他就是告他强奸……   ****   “我都等你半天了……怎么才来?”小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泰淼。   泰淼将自己的包仍在座位上:“今天是最后一笔,不然大不了我们就一拍两散……”   小玉点燃一根烟,看着对面的泰淼:“行啊……”她动着大腿,满不在乎的笑笑:“大不了我找到茅侃侃和他说,他女儿是你在里面掺和着,要不那个茅娟娟会去绑架人家孩子?”   泰淼死死抠着自己的手背,勉强压下情绪,双腿交叠到一起,吐出一口烟雾。   “要钱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不能这样白给你吧。”   小玉来了兴趣。   泰淼将严虹的照片从包里拿出来,扔在小玉的面前。   “我不想让她太好过……”   泰淼眯着眼睛,细细的烟身被她夹在手中,严虹……   泰淼冷笑着。   这事没有完,也不会完。   小玉捡起照片,看了一眼又将照片扔了回去:“严虹?不是你那个朋友,要我说,泰淼你活的也够悲剧的了,交这么一个朋友,在你背后想着你老公,幸亏你没生孩子,要不都成人家的了。”   小玉有些幸灾乐祸。   泰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玉心里想着,活该!   泰淼有些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声:“你哪那么多的废话……”   小玉耸耸肩:“你想让我干嘛?”   ……   严虹提着菜,才打算进小区,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她手中的菜掉在地上。   她回过头,看着眼前有些妖里妖气的女人。   小玉指着严虹的鼻子,啪!一个大耳光就甩了过去。   “个不要脸的贱货,抢别人的老公,连自己最好朋友的丈夫都惦记着……”   严虹一下子被打懵了。   小区有些退休的老人都在楼下锻炼身体,纷纷的目光望过来。   严虹捂着脸,听着小玉的话,心里也明白了,是谁让她来的。   她不想喝小玉多加纠缠,就当被狗碰到了,她转身想走,可是小玉不依。   “怎么?害怕了?抢别人的老公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抢来的也不是你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严虹有些狼狈的回到楼上,雷臣骁还在办公室忙着,严虹委屈。   她忍住眼泪,去厨房做饭。   做好了饭菜去叫雷臣骁吃饭,雷臣骁将最后一行字发出去,然后关掉电脑,走出书房,坐在桌前,吃着自己的饭。   严虹看着雷臣骁,雷臣骁一直看着桌面,严虹的脸还肿着。   她突然重重的放下碗,碗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雷臣骁皱着眉看向她。   严虹就等着他来安慰一下自己,真的,只要他肯安慰自己,这些什么都不算,她都能忍。   她爱了雷臣骁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他的那种欣喜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失了。   她只觉得疲惫。   她要上班,可是回来还要给他做饭,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会和自己出去吃顿饭,可是结婚了,什么都省了,她的工作就是他个人的老妈子。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夫妻一场奈何缘浅 99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小区里散着步,到了门口,李父率先发现他的,那一秒甚至警卫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冲了过来,一巴掌打在茅侃侃的脸上。   “你个畜生……”   李父上下喘着粗气,想着女儿说的话,脑子是一片的混乱,他还想出手,这时警卫反应了过来,从后面制服他。   茅侃侃被打的措手不及,可以说,除了老爷子没人动过他,老爷子打他,他不还手,可是别人打他,这一巴掌……   茅侃侃全身都充斥着一种阴暗的感觉,易素甚至觉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刮过,茅侃侃用手摸了一下才被打过的地方,眼睛慢慢的眯着挑起,毫不留情的刺向前方,眼眸中跳跃着一簇火焰,实在太异常了一些,仿佛褪去了平时那个嬉皮笑脸的形象,像是火山猛然间迸裂出了激烈的岩浆。   易素抬眉望着他,拉住他的手。   “走开!”茅侃侃甩开易素。   推开易素之后,他走向前,对着李父逼近。   李父看着茅侃侃的脸,也有些怕,可是他挺挺自己的胸,他就不信没王法了。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手挥起来,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拦着他肯定会打回去,可是周围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她挣扎起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死活也不让他动,对着小警卫说着:“把人带走……”   那警卫看茅侃侃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妙,拖着李父的腰就要往外拉。   李父喊着:“你放开我,茅侃侃你个王八蛋,你欺负我女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告你……”   他挣扎着,警卫一心想把他拉出去,两个人一争一拉,李父倒在地上,倒下去的时候,头磕在一旁的站岗台上,他只感觉自己脑子热热的,然后伸出手一抹……   一手的血。   茅侃侃闭上眼睛,舔舔自己的唇,轻轻的开口:“素素……放开我,没事。”   易素不敢。   他越是平静,她越是害怕。   易素抱住他腰的手轻轻地抖,茅侃侃,以前打架的时候,她不是没见过,完全是不要命的,他所信奉的就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今天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冲上来打了他一巴掌,易素想,如果自己不拦着,非闹出人命不可。   茅侃侃的脸,这辈子除了老爷子,老太太都没有怎么打过,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侃侃站在那里,易素轻轻地动了一下,她的手抱得很紧,若是以往侃侃还有心情开开玩笑,可是他现在只想把眼前的人给灭了。   他耐着性子拍拍易素的手:“听话,松手。”   这时一些在小区内遛弯的人,有的吩咐自家的小保姆,让赶紧去找茅家的老太太。   大家心里也是奇怪,这茅家向来是挺低调的,最近怎么会这么多事儿?老的完了现在小的又开始了。   易素目光微微闪烁,摇摇头:“他毕竟是年纪大了……”   易素知道侃侃心里委屈,可是如果他真的将巴掌打回去,看见的人要怎么说?毕竟不是同龄人,就算再委屈,他们也得受,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她绝对不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先不说别的,若是真打了,别人不明事理,一定会说是茅家仗势欺人,老爷子的个性易素清楚的很,怕是回家少不了一顿抽。   老太太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老爷子没有跟出来,老太太一看见这李父,心里就翻腾着。   没完了。   这家人是不是有病?   老太太跟旁边的人打着招呼:“在遛弯啊?”   那人对她笑笑,然后不敢再多停留,就走了,一步一回头的。   老太太走到李父身前,很尖锐的开了口:“你们还有完了吗?缠上我们家不放了是吧?”   李父脸气的煞白。   “你儿子玩弄我女儿,他必须娶丽丽……”   不管茅侃侃这人怎么样,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必须把责任负起来。   茅侃侃简直都无语,这么会有这样的一家人?   “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没上过你女儿……她之前是不是处,我不知道,如果你的家庭是严厉的,那么呆着她去医院,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茅侃侃敢打赌李丽是处女。   这女人把自己保护的太好,若不是自己的家世在哪里放着,她怎么会就这么轻易上了自己的床?   幸亏……   易素放下手,拉住他的,看向李父。   “叔叔。”她试着吸口气:“我不知道您的女儿对你说了什么,我首先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是他的太太,是他女儿的母亲,关于这个问题,我有问过他,他和我说没有,我相信他说的,若是你不信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带你的女儿去医院检查一下。”   易素将茅侃侃给拉了回来。   老太太看着李父,在这样下去,她也受不了了,让警卫去家里,让司机出来。   老太太看着李父:“我和你一块儿去,今天咱们把事情彻底弄清楚,省得你们家总是缠着我们家不放……”   老太太这番话要多伤人就多伤人。   李父若不是顾念她是女人,他一定会出手。   老太太等车子来了,打开车门看着李父:“上车。”   李父憋着一口气,他决定带着李丽去医院做检查,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他就和茅家拼到底。   到了地方,老太太跟着上了楼,就怕他们一家子再反悔,这么折腾下去,他们不疯,她也疯了。   李父开了门,走进去,李母迎出来。   “你去哪里了……”然后看见后面的老太太愣住。   她这么会来?难道要让茅侃侃娶丽丽?   不绝对不行。   自己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这个理她要好好讲讲,她是怎么教儿子的。   “你来干什么?”   李丽听见母亲的声音,顺着门缝看出来,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老太太,她心里一惊。   不过眼里慢慢就含了笑。   她就不信,茅家会愿意带着这样的名声过,说出那样的话,她只有一秒钟的后悔,她知道父母一定会信她的,她就要父亲去茅家去闹,闹得越大越好。   她就算是嫁进去成天对着墙,她也一定要嫁进茅家。   李丽告诉自己,曾经那些小看她的人,等她嫁进去她一定要他们好看,要他们付出代价。   老太太看着李母,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我能来干嘛?你们家现在不是讹上我们茅家了吗?我儿子说了,他没有碰过你女儿,既然你们要闹,那好,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我相信你们家的家教,孩子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老太太其实原来心里是没有谱的,这茅侃侃和李丽到底发生还是没发生的,她就真的说不好,起先她也认为是侃侃怕素素生气,所以就撒谎,毕竟,那次她看见的不是空像,可是又转念一想,不对。   茅侃侃是她儿子,她太了解茅侃侃了,若是真的发生了,他应该会摸摸鼻子就认了,不会反应这么大。   这李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太清楚,不过看着这父母觉得倒是可以赌一赌。   李母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死自己。   她说的是人话吗?   李丽突然在屋子里疯了一般的乱砸着东西,哭叫着,李母和李父赶紧去屋子里安慰她。   老太太冷笑着,她现在几乎都可以肯定了,侃侃没有碰过她。   老太太挂了一个电话,然后撂了走到门边,看着里面。   “放开我……”李丽说着就要推窗户。   李母摊在地上,她全身的力气斗飘走了,哭着。李父拉着李丽的手:“你听爸爸说,我们去医院,爸爸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李丽自然是不会去的……   “你们让我去死,我被人家这样的恶心……”   李母仿佛能感受到自己孩子的疼,恶狠狠的看向老太太,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他们家害的。老太太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兴趣看着眼前的苦情大戏,转过身坐在沙发上。   李丽和父母在里面闹着,过了半小时还不见安静。   老太太的手机响起,她嗯了一声,然后走出门口,看着李丽家的门牌子报着地址。   没一会儿茅敏之就冲了上来。   茅敏之走进来就看见里面那一家演戏似的。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不敢去?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去?我告诉你们,今天侃侃给她的两万块钱给我吐出来,别想从我们家身上捞到一毛钱。”   李丽啊叫了一声,抽了过去。   茅敏之不耐烦的看着她,皱着眉,一会儿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推开李家两老,抬着李丽就往外走。   “你们茅家欺人太甚……”李父的手指在茅敏之的脸上。   敏之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她,啪!一声将李父的手给拍飞了出去。   李父被气得只能喘气,两眼翻腾着。   敏之就讨厌这样的,你打别人成,别人打你就不行,那你是人,别人就不是人了?   “什么废话都别说,咱们去医院,是不是的验验就知道了……”   茅敏之推着老太太:“你先下去。”   老太太看了一眼屋内的李家父母,转身跟了下去。   楼梯间都是李丽的哭叫声。   李母要出去,可是被敏之给拦了回来。   “今儿既然都做到这里了,我就把话说明白点……”她从包里掏出一片病例,摔在李母的脸上:“看看上面的字,真是笑话了,我告诉你们,今儿就算是检查出来那个贱人不是处女和我们家茅侃侃一点关系也没有,看清上面的日期……”   李母的脸有些疼,因为纸直面打了过来,她抖着手:“你个没家教的……”   茅敏之不在意的耸肩:“我希望一会儿你们的女儿检查完毕,你们依然可以这么强势。”   李母蹲下身,将病例捡起来,然后摇着头:“不可能,一定是你们买通了医院……”   敏之现在连话都能懒得说了,转身下了楼,李家父母也跟着下了楼。   李丽被抬下去的时候,引得四邻都开着门张望,看见李家父母下来问着。   “老李你们家丽丽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人给抬下去了?”   “是啊是啊,我看后面跟着那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凶的很……”   李母别开脸,今天的脸算是全丢了。   两个人上了车,李丽哭着,不行,她不能去医院,她看着启动的车子,目光移到车门上。   如果自己摔下去的话……   茅敏之看着她的脸,让那两个人松开她。   “踩油门,加速。”然后转过脸看着李丽,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勾得了李丽的脸很疼:“想跳是不是?行啊,这个车速跳下去就一定会死……”   李丽瑟瑟的发抖。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了,欲哭无泪。   现在怎么办?   要是真的去医院,她父母会伤心死的,她不能再丢了父母。   老太太和李家父母坐在前面的车上,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二姐……二姐……”李丽扑通一声跪在茅敏之的脚下,空间很窄,她也是勉强能跪下,她抱着敏之的腿:“群殴求你了,我错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斗不过,她认输还不行吗?   茅敏之看着李丽,笑容可掬的拍着她的脸:“你说完了就完了?你把我们家老太太给气吐血了,上次我还没找你呢,这次你自己送上门了,我告诉你,你等着看吧,听说你父亲才退休是吗?我还听说你母亲没有工作是吧,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你们全家都没有钱了,你说要怎么生活呢?”   敏之挑眉。   李丽摊在敏之的脚下。   茅敏之看着车窗外,她认为就是老太太手下留情了,不然今天这个李丽哪里还会在这里蹦跶?   母亲年纪大了,一些事反倒下不去手了,敏之想着。   车子开进医院的大门,前面的三个人已经下了车,茅敏之打开车门,将李丽拉了出去。   “妈……爸,我们回家吧……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家父母第一反应就是齐齐看向茅敏之,李母更是对着敏之就冲了过来。   这个白骨精刚才都敢拿东西摔打自己的脸,她一定在车里对丽丽说了什么。   茅敏之眼睛一瞪:“我告诉你,我不是软柿子,你打我,我就打回去,你不是我妈,我没有理由对你客气。”   李母的手停留在半空,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没有家教的孩子?   敏之从小个性就不像老爷子和老太太,更像是她姑姑一点,有点泼,有点不服礼教。   这也是老太太不太喜欢她的原因,老太太这一辈子觉得自己就够强势的了,就希望自己女儿能像是一个小淑女一样,可是敏之越是长大越是像外人,加上上面还有个莹莹,自然对敏之放身上的心不如莹莹来的多。   每家都是这样,不是说偏疼,但是要一碗水端平,还是有点难度的。   别人看不透李丽的想法,敏之怎么会不懂得。   她在这里卖乖,这样回去了,然后继续没完没了的折腾?   “什么也别说了,是真是假咱们看结果。”   说着就将李丽给提了进去。   毕竟是在医院,李家父母也不好说什么。   几个人走进妇科,茅敏之找了一位医生,指着李丽说:“给验验,她是不是处女。”   李家父母脸色雪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李母的手微微的发抖,是不是这个世界有钱才有一切?明明是他们的错,可是他们却这样的嚣张?这样不把别人当人?   两个人的拳头都悄悄的握紧,等着结果。   敏之看着李丽走了进去,然后将一个录音器放到医生的大褂兜里,医生看了茅敏之一眼,有些不解,这是干什么?   “麻烦你进去之后,将录音机打着……”医生想着上面给自己的命令,有些僵硬的点点头,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李家父母满面的难色,双唇颤抖着,太欺负人了。   敏之对他们笑笑:“省得你们看不清自己的女儿,她很会演戏的……”   医生虽然闹不明白了,可是上面有人交代了,这来的人,她惹不起。   进了检查的房间,然后带上门。   李丽看了一眼四周,然后从自己兜里掏出上午茅侃侃给她的两万块,放在医生的面前。   那女医生将录音机悄悄的按下去,然后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钱:“你什么意思?”   李丽吸着鼻子,声音带了些嘶哑:“医生,求求你帮帮我……我被人……他们家人不认,还这样欺辱我……”   女医生善意的一笑,凝望李丽片刻,然后说道:“既然这样,做了检查就可以去告他们了,来吧……”   李丽依然不动。   女医生不解的看着她。   李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去抱女医生的腿:“求求你了,你帮帮我,我们都是女人,你也知道他们家和有权势,我这些钱都给你了&做了这个检查我的自尊就全没了。”   女医生扬眉,似乎有些诧异:“你说你被人非礼了?然后人家压着你来做检查?你又不做,这说得过去吗?再有权势怎么了?你做出结果,他们自然就闭嘴了。”   李丽将那丝迫切和淡淡的失望掩下去,重新平静下来,她的想法很简单,收买这个医生,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医生就是一句话,让她做检查。   李丽想起范文君,现在只有文君能救她了。   她对医生可怜兮兮的说着:“我能打个电话吗?她是目击者……”   女医生被她弄的没了耐性,她本来是同情这个女人的,可是显然她神经不正常,正常有思维的人都不会这么想问题,她被闹的有些烦,点点头,斜睨她一眼。   李丽将电话拨打出去,只要范文君给自己作证,她一定会没事儿的,父母一定会相信文君的。   电话通了。   “喂……”范文君的声音很冷。   “文君……”李丽哭了出来,哭的这个惨:“你跟医生说,我是被人强迫的,现在茅家的人害我……他们想害我……”   范文君前前后后只说了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你有病吧。”   声音甚至很久一直都回荡在室内。   李丽有些尴尬的看着女医生,女医生带上手套。   “可以开始了吗?要不然我就出去和外面的人说……”   李丽只能进到后面的床上,她嘤嘤哭着,感觉到女医生冰凉的指尖,她缩了一下,将腿夹起来:“我要去卫生间……”话音里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味道在,女医生敏感的察觉到了,于是不经意的一折眉,温和:“小姐,你不要有心里压力,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检查……”   可是李丽又是哭又是闹的,女医生没办法,让她先去卫生间。   女医生看着李丽进了卫生间,将录音笔交还给茅敏之,敏之当着李家父母的面按下钮,李家父母虽然脸色很白,可是依然在强撑着,不到最后,他们不信,敏之耐着性子指出李丽反常的地方,可是李家的人就是不听,无论敏之怎么说,人家就坚信一个道理,等结果出来,然后去告茅侃侃。   老太太已经彻底无力了,这家父母和孩子都有病。   瞪了差不多十多分钟,还不见李丽出来,敏之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跟在她身后的人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跟过去的人,跑回来在敏之的耳边轻声说着:“她说拉肚子……”   敏之冷笑着,花样真是多啊。   她就看看,李丽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李丽知道捅破处女膜会疼,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疼,她看着卫生间下面的红血,扔掉手中的笔,冲了水,一切神不知鬼不觉,闭上眼睛,也许是没了后顾之忧,她的脸色十分的坦荡。   外面怎么敲门,她就是不出去,她只想赌一把,这样谁还能说出什么?   她既然已经闹了,那就闹到底。   过了半个小时,她清理着自己的下半身,想着,应该不会被检查出来吧?   其实她也不确定。   过了四十分钟,李家的父母也已经坐不住了。   敏之看着李家的人冷笑着:“看见没?若是真的发生关系了,她干什么要躲?我弟弟是滥,可是再滥也不会上这么个贱人……”   李母冲过去,一巴掌掴敏之的脸上,她的眼睛通红,很是凶恶的看向敏之。   “你有没有母亲?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你有没有家教?丽丽都说她是肚子疼了……你们家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来检查了……”   敏之毫不示弱,啪!反手打了回去。   全走廊的人都被敏之这一巴掌给镇住了。   李母捂着脸,李父要动手,敏之无谓的仰起脸,身边跟来的人一边一个架住李父,敏之的唇像是正在盛开的玫瑰花一样的艳红,她的语气慢慢的放缓,仿佛在斟酌,又仿佛在面临什么挑战,微一沉吟的时候,仿佛有碎钻一把,被拂落在了清水般的目光里,点点如星。   “我告诉过你们的,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别跟我说什么家教,你家有家教孩子养成这样?我有家教就要白挨打?有家教的就要随你们动手,只能忍着?”   李丽终于在关键时刻出来了,跟着女医生又进了检查室。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对不起啊,我肚子疼……”   女医生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最后微一抿唇,当女医生带着手套的手探进去,她愣了一下,李丽不由自主的蜷曲起来,仿佛怕冷,眼泪吧嗒吧嗒落下。   女医生又探进去一些,还是一样的答案,她记得之前虽然停留的时候不长,可是好像是又阻碍的,可是这回却没有了,她愣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你才被强迫过?”   李丽提上裤子,呜呜的哭着:“嗯……”   女医生叹口气,里面并没有属于其他人的分泌物。   一开始进门的时候她的抵抗?而且从下面的程度来看,并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过激的举动。   看样子并不像是发生过性行为……就算是有过,今天也不可能有过。   好诡异的情况。   李丽跟着女医生出了检查室,女医生摘下口罩。   “怎么样?”敏之不屑的看向女医生身后的李丽。   女医生轻柔的说着:“处女膜没了。”   敏之忽然一个激灵,猛然张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丽,怎么可能?   老太太没站稳,扶住墙,他们家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   李家的父母上前搀扶过李丽,李丽只是哭,什么话也不说,有些疲乏的往后靠在她母亲的身子上,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半真半假:“你们这样羞辱我,不就是为了要这样的答案吗……现在有了……”   茅敏之不信,如果真的没了,那她为什么怕来医院?   还是她早就没了,在和自己耍把戏?   敏之眯着眼睛。   李丽看着自己母亲的脸:“妈……”她的声音有些哑:“我们走吧……”   敏之越想越不对:“站住……”   李父看着茅敏之胸膛上下喘着粗气:“现在检查做也做了,你还想干什么?”   敏之推开李父,结果女医生递过来的钱:“为什么要给她钱?”茅敏之将刚才录下的录音放给李丽听。   李丽眼中的得意全没了,她没想到茅敏之心眼会是这么多,她慢慢安抚下自己的心,现在优势在她的一侧,她要稳妥,要冷静,这样茅家就不得不对她做出补偿,茅家的门现在已经对着她敞开一半了。   “我不愿意受侮辱……”   说着三个人就慢慢的走开。   敏之看着医生:“能不能看出破身的时间?”   女医生皱眉:“她不是才被强暴过吗?”医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时间上不吻合。   敏之突然抓到了一丝线索,跑上前将三个人拦下来。   “别走……”   李母再也受不了了,不再顾忌别人的目光,大声喊着:“你们茅家还想怎么样?我女儿已经做了检查,她已经不是处女了,你们之前是怎么说的?我一定要告你们诱奸……”   茅敏之冷笑着:“李小姐,麻烦你说一下你和侃侃发生关系的时间?”   李丽突然想起医生问自己的一句话,她大意了,竟然忘了这件事。   李母上前推着敏之,嘴里嚷嚷着,后面女医生上前,眸子仿佛两汪见不到底的潭水,深不可测:“不对,这位小姐刚才是说才被人强迫过……”   李丽脸一白:“你听错了……”   女医生看着李丽的脸,目光十分细致接着说:“如果发生过很久了,那就对了……”这一句话让敏之心又凉了半截。“李小姐我能问一下你的生理期吗?如果是发生在短期之内,还是要吃药防范的好。”   李丽对女医生勉强笑笑:“还有很久,我吃过药了,没事的……”   “你说谎。”女医生对上李丽的眼睛。   “你的下体虽然已经清理过了,可是在我手指进去的时候有血,李小姐,你近期之内根本就没有性生活过的痕迹。而且从处女膜的破坏程度来说,若是今天你受到了伤害,这个就说得过去,可是你却说是以前发生的,你能解释一下吗?”   李丽咬死嘴:“我忘记了,我生理期一向不准的,今天来了。”   周围的人发出切的一声。   什么话都被她说了。   “那麻烦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破掉的时间和你所提的时间对不上呢?你这明显是自相矛盾。”   李家父母还在作最后的挣扎,他们绝对相信自己的孩子的话,医生一定也被茅家收买了。   女医生想起李丽在病房里打的那个电话,现在来看,有点问题,当场将自己所看见的当着茅敏之的面,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敏之让人去抢李丽的电话,李家三个人自然要反抗的,敏之带来的人也不是吃闲饭的。   将李家三人制服住,旁边开始有人发出切切的私语声。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好像来做检查,就是那个女的,据说被强奸了,可是她说的话自相矛盾……”   “不一定吧,我看是那伙人是仗势欺人,你看那一家三口被欺负的……”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有热闹不看是傻蛋。”   ……   说什么的都有。   茅敏之将电话打出去的时候,范文君差点破口大骂出来,听了茅敏之的话,说自己愿意过来,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范文君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和李丽怎么阴她的,全都说了出来。   “你说谎……文君你怎么能这么害丽丽,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啊……茅家给了你多少钱?”李母痛心疾首。   她一直很喜欢范文君,觉得她是少有的单纯的孩子,可是今天她却让自己失望透了。   她怎么能这样背叛丽丽?   难道她们的友谊就不如钱和权来得重要?   李母眼中满满的都是失望之情,她太失望了。   范文君活到现在,已经不怕别人怎么看她了,她自己活着,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   女医生在茅敏之耳边只说了一句,从被破的时间来看,若是发生过什么,也是在近期,而且是最近的一天之内,敏之抓住这一点,然后掏出电话:“我报警,有人被强奸了,我在……”   李丽瞪大眼珠子,看着茅敏之,她想干什么?   敏之笑笑:“既然你们都说了,是我弟弟干的我们就认,现在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他做了,那么我就让他去监狱给你们家赔罪,不过你想进我们家门,抱歉,下辈子吧,如果没有这个事,我们没完,我一定要你们家很出名……”   李父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李……”   “爸……”   老太太去拉敏之的手,敏之用手反抓住老太太的手,在老太太手背上轻拍了两下,老太太虽然狐疑,不过也没再挣扎。   敏之想起茅侃侃做的那份检查上的报告日期,好像就是范文君说的日期之后的第二天。   可想而知,前一天侃侃一定不行,所以才会去做检查。   茅敏之对范文君说了一声谢谢,就在医院的大厅中等待着警察过来。   范文君要告辞,走到李丽的身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低语:“这次你玩大了,玩我不要紧,你玩茅家,我真是佩服你啊,我很想知道,你会是怎么死的……”   李丽的身体抖了两下。   李丽低着头,看着母亲拉着自己的手,快速说着:“妈,我们回家……”   李父因为才刚刚吐了一口血,一听李丽这么说,怕她受威胁,说着:“爸爸给你撑腰,就算死,咱们也做个明白鬼……”   李丽低低在李母耳边轻说了一句,李母傻住,整个人的肩掉了下来。   没错,李丽不怕闹大,可是这个紧紧限于在医院,如果真的进了警察局,真的报警,真的将警察进入,从这个医生的说法上来说,能检查出自己破身的时候,到时候她就真的完了,不如趁现在赶紧走,她不追究了,就这么算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隐隐的不甘心,明明是茅侃侃的错,他说要和自己结婚的,他玩弄自己,她原本以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茅家一定会松口的,没想到……   她率先走出医院。   “你给我站住。”茅敏之嘴角微微一勾,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李父还要说话,李母拉住李父的手,对他摇摇头。   李父大急:“你放开我,丽丽被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欺负……”   李母实在是没什么脸再说话了,如果她长了大脑,听见录音器里面的话就该知道拉着女儿走回头路的,怎么会把事情弄的这么糟?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竟然骗她?怎么会这么无耻?这是她养出的孩子吗?还是她从来就没了解过自己的孩子?   茅敏之走到李丽的面前,狠狠扬起手,左右开弓。居高临下,目光锋锐而清亮,将李丽的心思尽揽眼底。一巴掌、两巴掌……十巴掌。   打得敏之的手都有些疼,那面李父还是要上前,李母死死拉住他,她不敢说,要是在这里说了,以自己丈夫的脾气,绝对会将手挥向李丽的,今天丢脸丢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丢了,四周也都是在看热闹的人,这个场要怎么圆?   李家三口气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院的门。   老太太抹了一把冷汗,这事要是真闹到警察局,不用说别的,茅侃侃跑不了一顿开皮。   老太太心里也恨着,你说侃侃招惹谁不好,招惹了这么一个主儿?他是什么眼睛?老太太今天也算开了眼界,什么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她算是体会到了,一种米养百种人。   她听着敏之分析着,光是想想都害怕,李丽那哪里是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   易素挨着茅侃侃坐着,他似乎还在生气。   老爷子看易素在没说话,将手里的鞭子收了回去,然后恨恨的进了书房。   易素墨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最后若有所思的开口:“我想在光宇开个柜台,可是听说光宇现在没有现成的……”   茅侃侃眉头一皱。   易素咳了一声,站起身:“要不要个孩子?”   这话其实只是说说,茅侃侃这人很犟,如果她不想东西将他的注意力给吸引开,估计晚上他就会冲到李家,将整个李家给灭了。   茅侃侃疲惫的点了点头,顺口说:“好啊,不能反悔……”   说着拉过易素的身体,易素站着,他将脸埋进她的腹部中,贴着。   易素无力的笑笑:“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也打过你……”她吐吐舌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茅侃侃的脑子此刻如同短路,愣了愣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苍白的脸颊上淡淡的浮起晕红,勉强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那怎么会一样?   傻素素……   这个耳光,,他绝对不会白挨的。   老太太和茅敏之回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易素听得直发傻,在她的意识中认识,这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太离奇了,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她伸出手去按住。   两个人上了楼,茅侃侃的兴致一直不太高,甚至易素主动亲他,他也是勉强应付了两下,拍拍她的屁股:“去工作吧……”   易素所认识的茅侃侃,绝对不会这么算了,那一耳光打的不仅是他的脸面,更是他的尊严。   果然,她才装睡一会儿,就感觉茅侃侃的手在她的上方动了两下,然后在一旁低低的说话。   易素听了两句,听到后面的话,快速从床上起身,直接取过他手中的风电话,直接挂断。   易素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忡,似乎有些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茫然,然而最后,那些情绪却又如云烟般消退了。   “不要去难为她的父母好吗?”   在易素眼里,不管李丽再怎么错,她的父母只是被连累,她也不想茅侃侃利用自己的家世去剥夺别人应该有的生活,他没有权利这样去做,李丽错是李丽错,祸不及父母。   侃侃沉默不语,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易素直接说:“什么都不要做,不要做……”   不过显然她说的话,没人肯听,对方没有讲话,似乎在等茅侃侃最后的答案。   易素把电话交到侃侃的手中:“我也有过父亲,父母若是不信自己的子女还会相信谁呢,她爸爸再错,可也不至于为此送上自己生活来源,侃侃……”   她真的不喜欢这样,这样和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有什么分别?   茅侃侃叹口气,伸出手,易素将电话放上去。   “是我,什么都别做。”   挂了电话,闭着眼睛。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00 李父坐在一旁,李丽冲进自己的房间,表情有些僵硬木然将自己反关在里面,李母缓缓的说着,说的过程中她甚至问了一百次,这是她的孩子吗?就是到现在她也没明白,她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父听完当场就躺在沙发上。 “老李......”李母伸出手,却被李父一巴掌给拍散了。 李母何尝不知道老伴是在怪自己,是啊,她也怪自己,自己养的孩子,最后竟然成了狼。 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啊,李丽会骗自己,她为什么不在家里说了?为什么要闹?这样的将她的父母的脸丢在地上,他们是那么的相信她,相信到一定要人家给一个说法,原来都是骗他们的,她怎么就那么傻?不知道谎话会被拆穿吗?她以后要怎么在她的父母面前做人? 想起她干的那些事,李母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她职责茅家的人没有家教,想起茅家的女儿说自己的话,是啊,她的孩子她都没有教好,她凭什么去说人家?她没脸啊...... 多少人看着他们的笑话...... 李父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忽然觉得有一种清冷的感觉浮起,屋子里明明是很暖的,可是他的心却从头寒到脚,这就是他的孩子,就是他要为了她和别人拼命的孩子? 她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怎么会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呢?诬赖人家强奸她?她是个女孩子怎么会将这样的谎言说出口? 甚至牙咬得那么的紧,一口咬定就是,既然是为什么最后不一口咬死?让人家将她打回原形。 他的脸都不用要了...... “让她走......”李父的目光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像是一团冰晶样涣散开,喃喃的说。 李母叹口气,对于李丽她太失望了,站起身,走到她的门前,推开门,就站在门外,冰冷的看着她:“你收拾东西走吧,我们家留不起你......”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会是这样的。 李母缓缓的摇着头,步履有些蹒跚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这辈子她敢将心掏出来照明月,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孩子?孽障啊......想起在医院的一幕,她就真的想着,死了算了。 她算什么人?那样的纠缠着人家? 人家女儿说的没错,他们家就是为了钱去的,为了人家的钱啊...... 那样的恬不知耻,那样的信口雌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这样一个地地道道的骗子? 再想起自己骂范文君的话,她是瞎了眼啊,只相信自己的女儿,如今换的这样的下场,李母心中的悲凉一浪高过一浪。 当范文君的话说出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斥责范文君,她有什么资格?范文君哪里有错?是他们眼睛瞎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了解,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才会出这样败坏门楣的事情。 李丽从床上起身,拿着翻找着自己的行李箱,李父躺在外面,李母躺在隔壁屋子里,没有人去看她,李丽掉着眼泪,最后将手中的行李箱砸在地上,大声的哭喊着:“你们没有错吗?你们没有错吗?我有骄傲我有自尊心,我有错吗?我每年都拿奖学金,可是有什么用?我毕了业一样找不到工作,范文君那个蠢货,她甚至连我的一个小手指都赶不上可是人家怎么了?人家跟我进的是一个大学,毕了业就有工作等着,我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你们觉得什么都给我了,可是你们到底给了我什么?从小到大我有穿过一件上档次的衣服吗?妈妈就知道带着我去最便宜的地方买,我若是要买,她就会问我,你真的要吗?我怎么要?”李丽的头发横在脸上,神情有丝狰狞:“你们从来就没有为我的学费过心,你们给过我什么?范文君那么蠢,她爸爸能好到哪里去?为什么我爸不行?为什么我总是被人踩在脚下,都是你们的错,如果我的家有钱,如果我什么都有,我会这样吗?我是不要脸,可是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这个家......学习上,我要做的比任何人都出色,要证明,我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比他们更好。拼命的往前赶,所以在梦里不停地跑步,即使精疲力竭也在所不惜。我一直以来就是自卑的,不敢和任何人提起我的父母,为什么?因为你们没本事......”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理解她呢?为什么都要怪她呢? 明明是茅侃侃的错...... 想起父母的眼神,李丽悲痛欲绝,她是没有办法,走投无路才会那样做,茅敏之那样的和自己叫嚣,她只是为了赌一口气,堵一个可以嫁进茅家的机会。 为什么易素就可以活得那么的简单?凭什么她就可以嫁进茅家?凭什么她离婚之后会说复婚就可以复婚? 凭什么她离了婚还可以自己活得那么好?还不是因为她嫁的人是茅侃侃,茅家钱多,怎么花都花不完,她怎么就命贱的一分都拿不到? 一切都太不公平了,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从前范文君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和她上一样的大学,到现在易素和茅侃侃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她不服。 她要和命运抗争,也一定会抗争到底。 “滚啊......”李母将放在床头的杯子砸了出来。 李母扑在床上,脸色渐渐的发白,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生了这样的孩子?自己明明错了,却将所有的错怪到别人的头上。 这就是她教出的好女儿,原来都是他们的错,都是他们的错啊...... 李丽冲出了家门,眼里那些一直蒸腾氤氲的雾气,终于凝结成滴又滴的水珠,缓缓的滚落下来,这样的家,她不稀罕。可是现在去哪里呢? 李丽想着,自己的朋友不多,也没有几个好到可以去别人家住的,去酒店她住不起,去旅馆,她不想去。 天已经黑了,她一个人漫步在街头,兜里只有一点钱,她不敢乱花。 她知道父母等这个气儿过去,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她绝对不会头,总有一天她李丽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才是最好的。 就算是她的父母也不能这样蔑视她,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外面的天色阴阴暗暗的,淅淅沥沥的树枝挂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听得人心里慌乱,李丽看见了一家酒吧的牌子,走了进去。 她想自己现在需要一点酒来麻醉自己。 她现在是看清了,茅家她动不得,她所受的委屈必须忍着,她恨茅侃侃恨茅敏之,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他们跪在自己的脚下,要他们来舔自己的脚趾。 李家- 李父一直躺在沙发上就没有动,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好好地一个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丽是心气高点,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家是没钱没权的,可是也没少了她吃和穿?怎么会变得那么的偏激? 谁能给他一个答案? 他们家虽然不如别人的家来的富裕,可是从来没有少过她吃的穿的,父母不穿都给她穿,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原来错的是他们......他当初就应该掐死她...... 李父只觉得无力,他想去骂李母,可是他能骂什么? 孩子不是一个人教的,变成今天这样双方都有责任。 他的脑子很乱,时间已经指向三点钟了,可是他依然睡不着,满脑子的都是刚才在医院发生过的事情。 一幕一幕...... 那样的恬不知耻的人,就是自己养出来的女儿...... 他的心口很是疼,他用手捂住,他还有什么脸去吃药? 李母在房间里一样没有睡觉,她坐在床上,就看着外面的月光,就想着这么点事,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么点事。 她本来就要强,李丽一直是她的骄傲,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可是现在这个骄傲如此的狼狈...... 李母抱着被子嚎了出来。 她是真的不甘心啊,脸全丢了...... 之前他们还那样和茅家硬着,要是真的去了警察局,想到这里,真是恨不得喝点药死了算了。 李父在外面听见妻子的哭声,老泪纵横。 迷迷糊糊见李父闭上了眼睛,睡了不到半小时就被无尽的噩梦吓醒,他满身满身的汗,茅家的那个女儿不屑的笑着,指着李丽对他说:“看,这就是你们李家的人,我要报警,要把事情闹大......” 他缓缓将身体离开沙发,走进卧室。 李母站在窗前,定定的看着外面,眼睛早就已经红肿不堪,甚至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瞬间矮小了。 李父从后面拍拍妻子的肩:“就当没有生过这样的孩子......” 早上七点,李母强撑着身体开始每天的工作,收拾房间,可是她一会儿忘了拿抹布,一会儿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她傻愣愣的站在客厅,看着这个家,有些茫然,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到底是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地板收拾完了,她拿着袋子出去买菜,脸色惨白得像是一张纸。 才出门就和楼上的女人走了个对碰头,楼上的女人每天也是这个点出去采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母说这话。 可是显然,李母没听进多少,总是走神。 女人关心的问了一嘴:“大街,你没事吧......” 她昨天也听说了,说老李家的李丽被人从楼上给抬了下去,虽然没人知道是什么事,不过想想,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很多人都说后面跟着一个可漂亮的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说李丽估计是偷人家丈夫了,让人给逮到了。 “你别听他们胡说,我相信丽丽,他怎么会去给人家当小老婆......” 李母这句话是听清了,苍白的一笑。 还不如去给别人当小老婆来的好呢。 她加快了步子,庆幸的有一点,李丽和谁交往,她和老李从来没有宣扬过,就是觉得这事有点悬,没想到真奔着他们想的方向去了。幸亏他们夫妻俩不是那样爱炫耀的人,可是这样的他们怎么会生出那样的女儿? 李母安慰自己,就当没生过这孩子...... 幸亏没说,不然这脸就丢到太平洋了。 李母随意的买了一些菜,装进自己的兜子里,头也不回的就自己离开了,女人在后面叫着。 到了家楼下,有几家的女人三三两两的是才准备去买菜,有的是准备送孩子上学了。 看见李母问着。 “她李家阿姨,李丽怎么了?昨天我看见她叫的厉害......” “是啊是啊,不要叫的太惨哦......” 李母试着勉强笑笑,她甚至都觉得自己脸上的方块在不断被剥落着,掉了满地都是的就是她的自尊。 “啊,她去外面学习了,舍不得我和她爸......” 说完就上了楼。 几个女人对看了一眼。 “你觉得是真的吗?” “骗傻子呢吧,被人那样给抬下去还去外地学习?” “是啊,是啊,估计是被人家大老婆给收拾了......” 李母就站在进了楼门的第一个拐角处,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每个人的嘴脸。 过去,她最讨厌别人八卦他们家的事,别人也没什么可八卦的,现在好了。 拎着兜子打开门,将兜子放在地上。 “老李......” 叫了两声没有回音,就连拖鞋也没有换,就冲了进去,然后手中的钱包掉在地上,她也没有力气只能去敲邻居家的门,邻居家的孩子是开出租车,帮着她把李父被背到楼下。 医院说李父是脑溢血,情绪过度刺激的。 李母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有什么资格哭?养个女儿把自己丈夫给气成这样? 医院让交钱,李母赶紧打了辆车,回家去取医疗本和钱。 医院说医疗本上没有多少钱了,可以先交钱动手术,然会回单位报销,每个职工都有医疗保险的,可以给报80%的医疗费。 李母想了一下,想起来,似乎老李每年都要交一次一百多的医疗保险费,心只是宽了一下,又提了起来。 先交钱,这么大一笔钱,她上哪里弄再去? 医院的说法让先交六万块钱,她兜里已经拿着全部的家当,三万多点。 整个家只有老李挣钱,李丽挣钱都是她自己花的,她也没跟她要过,老李每个月工资两千多一点,他们家一家三口要吃饭,要交煤气水电费,能攒下的有多少? 没办法拖着老脸去借钱,全楼借了一万多,就再也借不到了。 还差两万多要去哪里借? 自己家里是肯定不行,老李家也行不通...... 李母和医生打着商量,说着医药费他们给能报销,还把老李单位的所有消费的记录拿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医院相信她所说的,她现在是没有这些钱,可是以后报销之后,钱不就有了。 医生叹口气,给李父换着药,就是不肯动手术。 “大嫂你说的我们都清楚,可是医院有规定的,再说这医疗费是每年有固定的月份才给报销的,现在还离得很远呢......” 总之无论李母说什么,医院就是不管,该给药就是给药。 李母看着意识已经糊涂的老李,光是给上药有什么用啊? 她想起以前在楼下听见的一句话,就是普通老百姓,有什么,也别有病,因为病不起。 **** 易素好不容易才说服老太太过两天将孩子送去学校,老太太心里不愿意,孩子本来因为得了这个自闭就是因为感受到的温暖不够,现在素素要送学校去,她自然不肯答应。 可是易素说了,孩子还是要和外面接触的,不能永远只在家里做一个温室的花朵,她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能这样每天待在家里,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跟老爷子抱怨。 “你说这当妈的也够狠心的了,孩子才多大就一直往外送......” 老爷子放下自己手中的报纸,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水杯,就这温水吃了两片药。 “年,操心的太多,莹莹和敏之你五岁不就扔给幼儿园了,那时候也没见你说自己狠心......” 老太太被憋的没有话说了,她那时候不一样,她要上班,那里有时间照顾孩子啊?再说还要带着茅侃侃,肯定会照顾不来的,可是易素不一样啊,她现在不是还没上班嘛,就一个孩子还往外送。 “你啊,素素那是mini的亲妈,你多余操心的......”老爷子站起身:“我今天有早会要开,过些日子要交内退报告了......” 老太太一愣,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都要退休了。 茅侃侃吃过饭,对这镜子打领带,怎么打也打不好,看着易素。 易素整理好被子,走到他身边,接过领带:“抬头......” 将领子绕过他的脖子,系了一个结,然后一抽,完毕。 将他的衬衫领子翻下来,顺了两下。 “穿哪件?”易素转过身去给他拿西装,茅侃侃和一般男人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他的衣柜里永远有那么多的衣服,各种西装,领口领带码了一排,甚至占了房间大部分的面积。 茅侃侃指着一件黑色的:“就那个吧......” “我今天将mini送学校去了?我昨天找到了那个老师的电话,办一下手续应该没多大的问题,蚊子进医院了,听老董说,要生了,我得陪着她,孩子晚上我让妈去接一下,你晚上回来给她买一盒蜡笔,她的用没了。” “知道啦,小丫头呢?”看了一圈也没发现这孩子。 易素扑哧笑了出来:“我让她起床,小丫头转了一圈就没了,估计是去周阿姨的房间睡了。” 茅侃侃揉着头,这孩子太贪睡了,记得他以前陪女儿看蜡笔小新,就像里面的小新似的,就是不起床,甚至能挂在被子上睡。 茅侃侃弯下身,将自己的头上易素的,举起嘴巴:“老婆早。” 易素轻轻碰了一下。 “早。” “你怎么不喊我老公啊?”这点很是叫他郁闷。 易素还挺勇敢的又亲了他一下:“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我老公......” 这句话说的茅侃侃这个郁闷。 “不上班了吗?”易素看了一眼时间问他。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小口小白牙很想狠狠地把她的牙都敲掉然后装在自己的口里,再把自己的给她,好吧,这种行为是神经病的行为,气氛重又安定下来,茅侃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一身随便套上的衣服上,凝稠而灼灼闪耀,似乎隐约有着笑意。她将头侧过来,额前的碎发似乎是洗脸的时候弄湿的,能依稀分辨出俏皮的刘海和有些略瘦的脸颊,他的脸色忽然一沉,面无表情的开口:“多吃点,老婆我还能养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这么瘦,手感也不好,胸都小了......”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切,手感不好,你可以去抱别的女人啊......” 茅侃侃大怒,扯着自己的衣服:“今天不去了,就和你在床上过了......” 易素求饶:“别闹了,一会儿还得送孩子去学校呢,下楼吧......” 下了楼,果然看见老太太把小丫头从周阿姨的房间里挖出来,小红在厨房里嘿嘿笑着,周阿姨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老太太手里还抱着一软软肉,老太太叹口气:“这孩子怎么那么像她爸呢......” 茅侃侃有些哀怨的看着老太太嘟嚷着:“怎么什么不好都像我呢?我也是像着你过来的.......” 老太太脸一黑:“我想你那么懒了?我天天五点就起床侍候你爷爷吃饭,给你奶奶洗衣服......” 茅侃侃掏掏耳朵:“我上班去了......” 估计在说,连他祖奶奶都说出来了。 “爸爸......”小丫头直愣愣的冲过去抱住茅侃侃的腿。 侃侃弯下腰,抱起小丫头:“怎么了?” “宝贝,上班要小心......” 茅侃侃拍着额头,这小丫头小丸子看多了,就跟老太太那阵子看了唐伯虎似的,这明显是学那个什么花轮还是什么车轮的...... “mini......”侃侃虎着脸。 mini跑回奶奶的怀里:“爸爸,再见!” 茅侃侃无奈,走向外面。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他启动车子,茅侃侃降下车窗,对易素勾勾手,易素走过去。 “这房子太小,格局也不好,你要是不愿意住,咱们哪天就搬的......”之前不愿意搬是因为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就近有个照顾,可是这房子实在太小了,八几年的房子,到底设计的格局不如现在的,等房子弄好,他就不信孩子不往回来送,老爷子老太太会不动地方。 在老太太的心目中,现在mini可是比他都重要了。 易素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回答不出什么,点点头。 茅侃侃揉揉她的脸:“我走了......” 易素目送着看看开着车离开。 回到屋子里,老太太带着小丫头洗脸呢,这小丫头像个小鸭子似的,弄了一地水,小红在一旁笑得都岔气了。 “素素过来帮我一把......”老太太喊着。 她整个弄了一个落汤鸡。 易素走过去,一巴掌拍在女儿的小屁股上,力道不大,不过却起了震慑的作用。 “不许闹,自己乖乖洗......” mini洗完了脸,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毛巾,小丫头前面的头发都潮了,软哒哒的贴在揉头上,看着妈妈,将脸贴在易素的腹部上。 “妈妈......我可不可以每天多睡一小时.......” 老太他彻底无语了。 易素对这小丫头摇摇头,接过老太太递过来的小瓶,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两下,抹在女儿的脸上,小丫头咯咯笑着,易素抱住她,然后用手给她擦开。 小丫头收拾好了,和老太太老爷子易素一起吃饭。 老太太看了一眼厨房喊着:“都别忙了,都过来吃吧......” 小红嘿嘿的拿着碗坐下,笑得不见眼睛,看着老太太笑眯眯的说着:“阿姨,我现在就连早餐饭钱都省了......” 老太太对她笑笑,小红的对象就是老太太给找的,军队的,也不经常在家里吃。 小红觉得其实可能有很多人觉得这样的家庭,然都是不好相处的,其实不然。 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好人,虽然一开始觉得有些害怕,因为他们的话都很少,而且老太太总是板着脸,那时候自己小,什么也不会做,她就怕老太太说话,老太太一说话她就觉得肯定是自己做错事情了,总是战战兢兢的。 后来相处了一些时间,就发现了,老爷子那人是不喜欢说话,他不是看不上你,天生就是那样的人,喜欢看报纸电视,就是不喜欢说话,别人问几句有时候高兴就回答一句,不高兴就一句没有。 老太太这人就更没挑的,小红也觉得李丽到家里来的时候,老太太简直就是被附身了,她不是那样的人,当然也许是那样的人,她并没有看见,而李丽正好碰上了,把老太太心里的那点刻薄都给赶上了,小红是认为,虽然老爷子老太太人好,但是家庭毕竟在哪里摆着,李丽想要嫁进来就真的太难。 家里几个姐姐哥哥对她都很好,除了二姐有时候脾气大点,大姐永远是那么的温和,哥哥永远喜欢和她开玩笑,把她当妹妹,现在素素姐,有什么都给她留着。 她小红也就是一粗人,甚至就是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粗人,进了这个家,成了茅家的保姆,老太太让她去念书,她上了夜大,成了大学生,在这里落户,有了自己的房子。 结婚的时候自己家的爸爸妈妈来到这里,简直都不敢相信,以前在信上她总是说自己在茅家很好,可是他们不信,认为能有多好,现在亲眼看见了,老太太对她的恩情,她就是一辈子都还不完。 周阿姨也跟着坐下,时不时给mini擦擦嘴。 “妈,我同学要生孩子,我今天得过去一趟.......” 蚊子在电话里是千交代万交代的,如果易素不去,她就将孩子生到卫生间去,虽然是赌气的话,不过易素还真不敢让她那么做,真要那样了,估计老董会掐死她。 董培良这么大年纪盼来一个孩子,就差直接在脑门上贴一红纸条,写着我有孩子了...... 老太太点点头:“在哪个医院啊?要不要我也去看看?” 易素笑笑:“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老太太点头:“哪里快吃吧,吃完就走吧,孩子我一会儿送。” 易素快速喝着碗里的粥,老太太突然又说:“对了素素,你爸要内退了,我知道侃侃不喜欢这老房子,你们看着办吧......” 易素想起茅侃侃和自己说的,点点头。 易素出门,茅敏之抱着孩子进门。 “出去啊......”敏之不怎么真心的问了一句。 易素对敏之笑笑:“是,二姐。” 敏之在心里冷哼着,别以为叫我二姐就算了,你这么折腾我们家,折腾我弟弟的,想这么就过去,门也没有。 敏之之后看也没看易素就进了门,小红赶紧将孩子接过去。 老太太有些纳闷,她这是闹的哪出儿?这么早就过来。 茅敏之让小红填个碗,低着头:“我挨打了......” 老太太手里的筷子一抖。 昨儿她回家把打李母的事情好个当着君祁阳的面说了一次有一次,记过均祁阳前所未有的将她好个训,敏之脾气也不好,说着说着就觉得委屈要撒泼,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至少目前老太太听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版面。 至于事实是否是这样?目前没人知道。 吃过饭,敏之将孩子交给小红,说自己要去睡觉,老太太叹口气,送走了老爷子正准备送mini去学校,就看见君祁阳的车慢慢停了下来,老太太正想问呢,为什么打她闺女,结果一看见君祁阳的脸,愣是一句话没说。 是家暴了,不过是谁家暴谁了,这就不一定了。 敏之是指甲断了,君祁阳是整张脸都花了....... 看得老太太这个眼晕,她要是君祁阳的妈,一定会把敏之挂起来打,这孩子怎么就一点温柔劲而没有呢?一点都不像她,老太太如此想着。 额...... 有句话说得好,谁的闺女像谁,想当年老太太嫁过来就是因为老爷子不喜欢说话没少闹,闹得严重了,第二天老爷子的脸就会花,谁都知道茅家养了一只厉害的猫,究竟这猫长成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 “祁阳啊......你这......” 君祁阳挠了挠头:“妈,没事,单位有一只野猫,被猫给挠的......” 老太太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怎么接口也不找个好的,野猫突然去挠你干什么啊。 “行了,进去吧,家里就敏之在,小红一会去买菜骂我们送mini去学校......” 君祁阳蹲下身子,看着mini:“mini啊,叫姑父......” mini小嘴甜甜的一张:“姑父......” 那叫的君祁阳的心一个颤抖,你说他当初怎么就没生出一闺女呢,多漂亮,像是玩具娃娃似的,抱起mini亲了一口,mini的脸有些臭,她才抹过香香,找个姑父胡子好扎人,没有以默哥哥的脸好亲,以后不让他亲了。 君祁阳将孩子放下来,满衣服兜里划拉着,最后找到一块糖:“给......” mini笑着接过。 这个时候的孩子就是喜欢吃糖,看见糖比钱都亲。 君祁阳想起昨天晚上就冤枉,他是真冤不是假怨。以前看那个河东狮吼貌似最出名的就是张柏芝说的那些话,可是现在他才知道,那个电影想表达的就是有些女人会在关键时刻变身超级赛亚人。 他昨儿听敏之说,她给一老太太打了,不管人家在怎么样,你打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如果是他,他就是被打死也不能还手啊,他就是和她讲道理,说她应该怎么忍着,怎么不能动手,茅敏之严重的火苗是越烧越旺,烧到最后,他就成了炮灰。 他都能想象到她回家都说了什么,哎,他才是被打的那个好不? 他脾气上来了,真的打算给她点教训,可是敏之拿着孩子举在她身前,他能怎么样啊,结果他就看着她的指甲飞过来,然后她就开始哭,指甲劈了...... 然后更过分的就是她指着自己说:“你竟敢打我......”就跑了。 人生啊...... 君祁阳抬起头看着天上艳阳,眯眯眼睛,进了门。 茅敏之还在睡,背对着君祁阳,小红抱着孩子哄着,孩子一点也没闹,安安静静的就是睡。 “老婆......” 敏之听见君祁阳的声音,心里是有点害怕的,她真是失手,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慌了,找了个借口就跑了。 要是被老头老太太知道了,她就彻底完了,老爷子那鞭子要是抽身上,估计她的背就毁了。 君祁阳叹了口气为了家庭和谐,窝囊就窝囊一把吧。 “我错了......”~~o(>_<)o ~~,天知道被打还得认错。 茅敏之也不是野蛮人,她打李丽打得很顺手,打李母那一下,她心里也觉得不舒服,说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安慰自己两句,可他倒好,就跟着自己对着来,她一气就故意说反话。 敏之坐起身:“你知道错了?” 君祁阳点点头。 敏之背对着君祁阳竖起剪刀手。 好险! *** 卢海洋本来是没感觉到有什么 不对,以前他也有十几天没和黄笑笑联系过的时候,可是最近几天情况似乎和那个时候有点不同。 打她手机不接,公寓里也没人。 黄笑笑回家了。 不管台里怎么决定,出了这样的负面新闻,她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以后最好也只是做个大家可能记得可是叫不出名字的主播,回家之前她的心情很是忐忑,不知道父亲心里是怎么想的。 记过父亲确实出乎意料的安慰她,父亲给他做好吃的,白天她就去父亲的学校听课。 何芳只是在电话中重复的叹息说着:“也许,你本就不该走这条路......” 黄笑笑问自己,那哪条路是自己可以走的呢? 一个人戴着墨镜拎着买好的菜,准备进巷子,却看见茅小美等在巷子口。 黄笑笑突然想起那次,他来堵自己。 站定脚步,看着他,眼眸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唇角弯了弯,善意的一笑:“有事?” 茅小美扔掉手中的香烟,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今儿他算是领教了。 他侧目凝望她片刻,浅浅一笑:“我可以帮你......不过条件你清楚的......” 听见这句话,黄笑笑抬起脚,本来是想直接走过去的,可是想了想,又停了下来,回到原来的位置,近距离的看着茅小美:“你认为我需要求你吗?” 如果她想求,早就去求卢海洋了,轮得到他来这里和自己做威胁吗? 茅小美心里的火被点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被女人不放在眼里过? 茅小美探身捉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前,慢慢的弯下身子,唇贴近她的,黄笑笑彻底无奈了。 她现在就连恨对他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只觉得自己眼光不怎么好,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人害了自己? 她别过脸,他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 黄笑笑掰开他的肩膀,皱着眉打量他,从上到下,又从下到大来来回回的打量着,将手抚在她他的颈侧,感受着那里恰好的弧度,最后自己反而笑了,有重复一遍:“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我不介意给你接吻,可是你给不了我激动的感觉......” 茅小美有些气急败坏的挣脱开黄笑笑的手。 “你不信我能玩死你?”他翘起唇。 黄笑笑嗯了一声,平静的回答着:“我相信,怎么会不信呢?你是姓茅的,你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你想捏死我就像是捏死蚂蚁一样的轻松,我不信你什么?只是我真的不愿意在看见你,看见你就会让我想起我那段愚蠢的岁月,我是可怜你,你是命好,出生在那样的家庭,不然今天就是别人威胁你,你身上的一针一线有一块钱是靠你自己挣来的吗?不,有一毛钱是你自己靠双手挣来的吗?你们家我知道茅侃侃知道茅莹莹茅娟娟,他们都是常在杂志上晃的人,他们我都佩服,你......”黄笑笑无奈的笑笑。 黄笑笑没有撒谎。 开始离开的时候会痛,可是痛过之后,感觉就淡了,觉得自己被蠢,被人玩弄是活该。 对于茅小美的定位,四个字,纨绔子弟。 在之后遇见卢海洋,和他半真半假的到一起,时间会改变人的,茅小美带个她的伤害甚至就连伤疤都看不见了,她在心里冷笑着,原来不只是男人才是无情的,女人也是一样。 黄笑笑慢慢的走开,茅小美没有去拦,只是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茅小美不懂爱情,你若是问他爱情是什么?其实他也回答不出。 对女人他一向就是靠钱来解决,家里有钱,茅家有钱,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每个人看见不都跟蜜蜂见了蜜似的?他需要去追女人吗? 茅小美掏出电话,他就不信这个邪,他一定要黄笑笑跟他低头。 这无关于爱情,是面子的问题。 他的语气冷静,带了不容置疑的力道:“给我堵死黄潇潇的后路......” 然后直接砸了电话。 瞧不起他是吧? 成,走着瞧! “茅少,能谈谈嘛......” 茅小美才转过头就看见靠在墙上的卢海洋,他抬起眸子看向小美。 卢子昂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揉着头,被子盖在他的腹部,昨天真是喝多了。 身边的女人动了一下,手搭在他的大腿 上,卢子昂瞪着眼睛,女人? 哪里来的女人? 他的头更疼了。 女人也迷迷瞪瞪的坐起身,然后被子从胸上滑落,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看着卢子昂,最后啪!一声将卢子昂的脸打偏了过去。 “啊......” 卢子昂无奈的解释着:“我喝多了......对不起......” 女人眼眸深处一点一点的悲哀后悔开始无声无息的被一股恨意点燃,然后在瞳孔深处烧了起来。 从这个场面上来看,很简单,彼此都喝多了,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这样。 卢子昂在床上看了一眼,心中安慰着自己,还好,没有血。 “我可以赔偿你......” 女人冷笑:“赔偿我?你用什么赔偿我?你拿什么赔偿我的第一次......”女人拿起枕头重重的砸向卢子昂。 卢子昂本就不是什么花花大少,他的女人就之前的云朵,还有一个分手的前女友,女恩这么一吼,他叹口气:“不然呢?我都结婚了,你要什么?我们只是喝多了上错床而已......” 女人起先并没有注意,可是慢慢的看清了卢子昂的脸。 这张脸,她有印象,卢家的大少爷?叫什么来着......她细细的想着,可是脑子太乱了,就是想不起来。 女人将一个诊断书扔在床上:“我昨天不小心弄破了处女膜,所以我才会郁闷的去喝酒......” 一个主意突然在脑海里翻腾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卢子昂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昨天在酒吧,她一直说什么,早知道这样就小心一点,不弄破它了......他当时也没听明白,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上了一个处女? 完了! 女人打探着卢子昂的脸,他们家听说有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貌美,今天一见却很失望。 女人很少又不是颜控的...... 想起某个人,她的心里的恨更加的多,成倍成倍的增长。 卢子昂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有些瘦弱,一般人的长相,加上他也不喜欢在自己身上捣腾,所以外人看来就是个一般人。 “如果你愿意,那以后我负责你今后的生活......” 他只能做到这点了,往事似是一道亮光,将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照得纤毫毕现。他不自觉地咬住牙关,将侧脸绷得极紧,肃然冰冷,想起家中的妻子,卢子昂眼睛一暗,都是她的错,如果她不嫁给自己,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全是她的错,没有她,云朵怎么会死,他今天回去就要告诉她,自己在外面养了小老婆,他就算是上妓女也不会上她。 女人本想讽刺他两句,可是脑子马上一转,想到了什么,压下未出口的话。等卢子昂出了酒店房间的大门,她就哭了出来,抱着被子痛哭,哭过之后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身体,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洗漱用品砸在镜子上,然后勾起了唇角,将那丝迫切和浓浓的失望掩下去,重新平静下来。 *** 卢家 |派派小说后花园偶乃鱼头手打,转载请注明|http://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01 卢母将手上拿着的小盆栽交给身边的佣人,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手,目光如同缓缓运动的齿轮,一点点的移动往上看了夏之乔一眼,温和的笑笑:“小乔,怎么了?和妈妈说,子昂欺负你了?”卢母嘴角的那抹笑显得气定神闲,或许还有着怜悯,姣好的唇角勾起莫名的弧度,美丽得不可思议。 小乔啊,就是太懦弱,她一方面希望这自己的儿媳妇儿是这样,可是一方面又不免觉得失望。 夏之乔支吾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婆婆对她很是和气,可是她就是怕,甚至比怕自己妈妈还多,见婆婆还等着回答,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回答:“没有,妈。” 卢母粲然一笑:“那好,你出去吃饭,妈妈和子昂说会儿话。” 夏之乔咬咬唇,快速下了楼,走向饭厅。 卢母脸上的笑容在夏之乔离开屋子的时候立马冷了下来,卢子昂低着头,目光是墨黑色的,有些空洞,却又深邃不见底,看着地面。 卢母表情不辨喜怒,只是慢慢的靠近他,一举一动,仿佛是鬼魅,毫无声响,挥挥手:“你们先出去,我和大少爷有话要说。” 佣人们赶紧都排着走出去。 卢母走上楼梯,上下打量着卢子昂,闻着他满身的酒气眉头拧起来,然后伸出手,卢子昂身体抖了一下,他的眼神中有着隐隐的戒备,可是亦充斥着绝望和无助。从灵魂最深的地方,像是有一股火星被点燃了,而整片森林因为这一点火星而刹那间成为火海,熊熊的燃烧着,咆哮着,火龙在刹那间窜了起来,几乎将整个人都吞噬其中,可是瞬间又被倾头而下的水将火全部浇灭,然后就连一丝的光火也再也看不见,火势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快速的不可思议。 卢母摸上儿子的脸:“来,看看……”卢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些照片,放在卢子昂的手上:“你好好看看……” 卢子昂只看了一眼,就傻住了。 卢母挑眉,涂着红色指甲的手指一顿:“你在不喜欢之乔,她也是姓夏的,子昂啊,你要记住一点,我们家是要靠夏家的,你怎么样妈妈不管,若是连累到你爸爸,子昂……” 卢子昂抿着唇,默不作声。 卢母拍拍儿子的脸:“当初也许就应该让竟司或者海洋娶小乔……”卢母喃喃自语说道。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到底像谁,愚笨不及,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他以为别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要不是看着他是姓卢的,他以为他娶得到夏之乔? 无论是竟司和海洋,她都舍不得,毕竟夏之乔的家世是好,可是人太过于懦弱,不适合她爱的儿子们他们卢家是以商为主,借用夏家和沈家往上攀。 卢子昂一直低着的嘴角的笑忽然有些苦涩,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他不如竟司聪明,也没有海洋本事,母亲处处看不上他,就连他好不容易和云朵好了,母亲还是要任意的去拆开他们,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她亲手的吗?卢子昂看着卢母漂亮优美的背影出神,他真的算是卢家的人吗? 卢母从外面走进饭厅,夏之乔看见她,站起身,卢母眼中有丝阴影从眼底如浮光掠影般闪过,很快的掩盖起那份异样,笑着点点头:“坐,小乔啊,妈妈知道子昂对不起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生出这样一个儿子,若是你父亲和母亲知道了,只能怪妈妈家教不严……” 夏之乔赶紧摆手:“妈妈,我不会说的……”她的头半低着,领口露出身前片白皙的肌肤,愈发显得有些青涩可人。卢母的心底微微一动,忽然有些怜惜,连声音也并放柔缓笑笑:“好孩子,妈妈无话可说,是妈妈的错,没把子昂教育好……” 夏子桥似乎有些意外,不置可否的看了卢母一眼,嘴角微微带笑,似是难以掩盖淡淡的喜悦。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提出去外面住,可是看着卢母这样,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其实她的左手有些疼,那天卢子昂推了她一下,还有淤青,不过一点都不疼。在家里妈妈总是说她笨,很少夸她的,婆婆竟然夸她了…… 卢母是多么精明的人,她以前就听说夏之乔似乎不太得她母亲的心,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对她好一点,对她亲切一点,就不信她会跑回娘家去说三道四。 “妈……大嫂……”卢竟司踩着拖鞋从另一侧下来,揉着头,落座。 佣人赶紧端上解酒茶放在他的面前,卢母难得真心的笑笑。 “昨天又是几点回来的?” 夏之乔在心里称奇,她看婆婆总是皮笑肉不笑的,难得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如果她的妈妈能对她这样笑笑多好,叹口气告诉不属于自己的不能去贪恋,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卢竟司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喝了一口水漱口,将被子放到一边,然后目光对上夏之乔的手背,上面有一大片的淤青,看来是哪天老大打的,慢慢的敛下眼眸,他真的挺同情大嫂的,干什么非要嫁进这样的家来找罪受? “昨天和海洋喝的晚了点。” 卢竟司看了母亲一眼,声音沉稳,注视着母亲的举动。 卢母放下手边的土司,接过餐巾擦了一下唇角:“海洋?”她挑起眉。 卢竟司聪明的选择什么再也不说,吃自己的饭。 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正面对着来肯定是不行,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和老太太冲突着来。 卢母离开餐桌,卢竟司看了夏之乔一眼,没一会儿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将从兜里拿出的药贴扔给她,之乔只看他向自己扔过来什么,伸出手去接,是药贴? 之乔对竟司笑笑,卢竟司很像她的弟弟,对她都是很好。 卢竟司叹口气:“如果能早走就趁早走吧,离婚早只会对你有好处。” 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妈这样去害人家女孩儿,夏之乔和小言的年龄差不多,夏之乔太白,不会是他妈的对手。 ******** 刘雯待产,董培良的意思是去私家医院,之前他和易素说过,易素将自己当年生产的东方美华的联系方式给了他,可是刘母想,要是去私家医院花费比正常的医院要花费的多很多,有些不合理,在说生个孩子花个十几万的犯不上,就将女儿送进了一般的医院,当然这里面也有刘雯老姨的意思,她说那个医院她有认识的人,给点红包一样的,刘雯妈妈觉得这样也行,到哪个医院不是给红包啊。 董培良知道的时候,人已经送进去了,没办法,叹口气,他前脚才走,刘雯妈后脚就将人给送进刘雯老姨说的医院了。 临送刘雯进医院的时候,刘雯妈给老姨打电话:“你确定你说的那个医院能行?” 刘雯老姨不耐烦的说着:“姐,你给我的三千块红包我可都给人家了,你不去人家就白挣了,像我能骗你似的,我是你亲妹妹……” 刘雯想着,她们那时代还有在家里生的呢。 易素进了医院的大门就看见正在交费的董培良,董培良可能有些紧张,满头的汗。 易素走进大厅,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从后面走上去,拍拍他的肩膀。 董培良对她笑笑:“来了。” 易素点点头:“怎么会在这里生啊?”之前不是要去美华吗? 董培良擦了一下汗,叹口气:“妈说在哪里生都一样……” 董培良母亲去世的早,他不想违背老人的意思,既然刘雯的妈妈都做了主意,他也不想闹得大家不愉快,其实私心里还是希望送刘雯去私人医院,毕竟能受到的照顾能好一点,他挣钱就是为了给老婆花的。 易素揉着太阳穴,估计阿姨又心疼钱了,刘雯的妈妈很会过,从他们家买房子就可以看出来,就连她当时都没有想到,阿姨竟然可以拿出那么多的钱,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钱都是从嘴里省出来的。不过想想,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蚊子若是顺产生了就可以回家,在请人也一样。 易素等着董培良交完款,两个人一起往回走,易素随口问着刘雯的情况,董培良说,刘雯之前检查说她身体素质很好,绝对可以自然生。 进了病房,刘雯坐在病床上,刘雯的精神很好,一点也不像马上就要生了的人,脸很红润,有些胖,看见易素进来那颗一直不太能放下的心,终于放下了那么一点。 她是怕,可是和老董也没法说,如果说了只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老董这几个月甚至比自己都难,和自己妈妈她也不愿意说。 易素坐下身,刘雯指着床头的水果:“培良,给素素洗个苹果,她喜欢吃苹果。” 易素说不用,刘雯拉住她的手,易素挑眉望向刘雯。 董培良拿着苹果出了病房,刘雯脸上的笑容倏然凝冻在唇边,手不断反复的摩挲着易素的手。 “怎么了?”易素问。 刘雯,垂下肩膀,瞬间的恐惧袭来:“素素……会不会很疼啊……” 她还没有阵痛,不过看见了一个同病房被送进手术室的女人,叫的很凄惨,刘雯听着都觉得毛孔悚然,那个女人进了手术室,房间里是安静了,可是她更害怕了。 易素觉得医院这点做的不如私家医院,至少私家医院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而且生产的时候,身后会有指导师安抚产妇的情绪。 她握住蚊子的手,手指微微蜷起来,像是不经意的在刘雯的手背上按下去,给她按摩着:“你信不信我?” 刘雯点点头,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几乎要集中所有的精力才能听到。 易素给她鼓励:“是有一点疼,在能忍受的范围,你要生的时候会打麻药的……” 刘雯皱眉:“不会对孩子不好吗?” 易素叹口气:“不会的,你放心吧,有我有老董,你爸爸妈妈回家给你取衣服了,马上也会回来,蚊子你想想孩子……” 刘雯听过之后,只觉得自己安心又温暖,易素陪着她下了床,在外面走着,以便一会儿会方便生产。 刘雯走的甚至比易素走的很快,很是稳健,只是肚子有些大,她走的满头的汗,走廊中三三两两的都是孕妇在扶着腰散步着。 走了好一会儿,刘雯只觉得肚子撕拉撕拉的疼,倒是没有太痛,董培良去叫医生,医生在她的肚子上按了两下:“还得有一段时间……” 刘雯的手扣紧易素的肉里,这个时候还是感到怕,易素和董培良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刘雯望向易素的目光倏然亮亮,极快的看易素眼,直到确认并没有什么异常,才将那丝异样的情绪掩下去。 刘雯八点进了医院,一直到下午三点还是没有动静。 董培良有些急,易素一天也没吃什么,精神也不好,安慰着他没事,董培良出去给刘雯调了一个房间,加了一些钱,换了个房间,有沙发有电视的,也方便以后陪护。 董培良想着,在这里他真是不放心,就问医院暂时会不会生,医生说不会,董培良联系了一家私人医院准备转院,他实在不能放心。 刘雯的母亲安慰着女婿:“没事的,女人生孩子都会这样的,她这是第一胎,肯定要紧张的……你相信妈妈,你老姨把所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咱们医院里有人,你就放一千个一万个心,保证是自然生……” 刘雯的妈妈想着,自己那年代还有生在家里的,不也依然安好? 易素看着走进来的护士,见她拿着针,皱眉:“什么针?她这个时候不能打针的吧?” 护士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要三点半了,她的表情有些急,跟易素说着,易素也听不懂到底说的都是什么,不过易素记得自己在生产之前是什么也没有打过,而且蚊子现在并没有要生的迹象。 “那个护士小姐麻烦你等等,我们在联系医院,要转院……” 护士一听,脸一黑。 “你们转不转院我管不着,在我们医院,我们就得负责……” 刘雯的妈妈进来,看见护士站在一边,易素和护士说着什么话,刘雯的妈妈赶紧将红包送过去,护士看了一眼然后接过,和刘雯的妈妈说了一些什么,刘雯被折腾的已经很累了,疲倦的躺在床上,肚子并不是一直疼,而且不间断的疼,隔一段疼两下,嘶嘶的疼,就像是每个月来月经之前那样的疼,有些坠。 护士拿着针走进刘雯,刘雯看着易素,易素重新将护士拦了下来。 “这个针到底是干什么的?” 医生很是不耐烦:“请你们出去……” 刘雯的妈妈将易素推出去,刘雯的爸爸看着易素被推出来问着:“怎么了?” 刘雯妈妈说了句:“没事,素素太紧张了,老刘你和素素说会儿话……” 易素揉着头,抓着刘雯妈妈的手:“阿姨,我保证我在生产之前是没有打过任何针的……” 刘雯的阿姨从另一面正好赶过来,听见这样的话,从易素身边狠狠撞过去。 “易小姐,刘雯是我姐的亲女儿,我姐疼她绝对不比你少,她自己亲妈能害她妈,还有着医院我们都找人了,钱也上去了,都瞎担心什么啊,无事献殷勤……” 刘雯的阿姨看着易素就是觉得不顺眼,什么朋友? 如果真是朋友,那个时候能收刘雯的钱?刘雯那时候才离完婚,她要是朋友就不该要刘雯还的钱。 嫁了那么一个有钱的老公,还那么抠,再说医院她都找人了,哪里会出事情?真是瞎担心,没事找事。 刘雯的爸爸拉拉易素的手,为这事他和刘雯的妈妈都吵了几次了,自己老婆节俭惯了,不肯去私人医院,背着女婿就把孩子送这医院来了,对易素摇摇头。 易素还想说什么,刘雯的阿姨进了病房,把门一摔。 易素给董培良打电话,董培良说马上就要过来了。 到底那一针还是打了,其实刘雯的妈妈根本就没问打的到底是什么针,她想,自己托人都花钱了,还能害女儿。 可是不到半个小时,刘雯开始阵痛。 “啊……” 她没忍住叫了一声,易素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明显宫缩的时间缩短了。 刘雯抓住易素的手:“素素,好疼……” 易素急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没一会儿打针的护士走了进来,在刘雯肚子上又按了两下,然后冷冷的说:“要生了,送手术室,你们是准备剖腹吧?” 刘雯握着易素的手,一阵疼袭来,她狠狠掐住易素的手心。 易素问着:“她的胎位不是很正吗?为什么要剖腹?” 如果剖腹的话根本不能立刻就走,如果是顺产,生完孩子就可以回家养着,再说剖腹很受罪。 蚊子之前检查,医生一直说可以顺产的,这么这个时候就要剖腹了? 刘雯的阿姨和妈妈跟着也有些慌,之前明明都是顺产的,现在为什么要剖腹? 刘雯在床上几乎都躺不住了。 “我们和你们主任是认识的,说好的,自然生……”刘雯阿姨上前说着。 护士不耐烦的挥开刘雯阿姨:“主任下班了,要是你认识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吧……”护士的眼里闪过一丝害怕,一丝不确定。 “素素……妈妈……剖腹剖腹吧,我疼……” 医生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让外面把床推进来,将人推进了分娩室。 董培良赶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医生,医生看了刘雯一眼,在她肚子上摸了一下,然后看见易素愣了一下。 “徐主任……” 易素认得这人,是美华的主任,在生产这方面算是权威。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易素细细算着时间,回答着,徐主任问,她答。 徐主任抬起头看向准备将刘雯过床的护士:“好像是打了催生针?” 那护士冷着脸,不回话只是说:“这里不能进来,家属请外面等着……” 催生针,这还用问吗? 刘雯的妈傻了,什么叫催生针?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转不了院了,刘雯被折腾的,已经受不住疼痛,最后家属没有办法,只能剖腹。 那徐主任看着董培良无奈的摇头:“只能剖腹,催生针打了,缩短了生产的时间,在等下去就是折腾产妇,等到她能生了,估计人也没力气了,孩子很容易出问题,以前我倒是听说过,医院有交接班的时间,剖腹的算人头,如果过了点酒不算是自己的名额,所以会这样,哪里的竞争都是一样的……” 董培良坐在外面,双手绞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素详细的问着:“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徐主任又摇摇头:“没事,只是剖腹恢复的慢,后期遭罪的多……” 啪!一声,在静谧的走廊外分外的响亮。 董培良的手机掉在地上,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起身的时候竟然将手机踩碎了,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刘雯的妈妈趴在刘雯的老姨肩上哭着:“你不是说找人了吗?” 刘雯的老姨点头,冷冷的斜睨易素,似是为掩去狼狈和尴尬,声音锋锐:“我钱都给人家了,三千块的红包啊,找什么别的医院啊,你就知道是打了什么催生针,人家说什么你们就信,我说你们就不信……” 徐主任听见红包几个字,站起身,笑笑。 这就是中国的国情,无奈啊,可悲啊。 易素将徐主任送走送出去,回来的时候看见护士冷着脸训斥着董培良,易素上前拉开小护士。 “对不起啊,他有些急,第一次当爸爸……” 那护士反唇相讥,似乎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给易素:“那么多第一次当爸爸的都这样了?弄这么大动静,若是影响到了里面你负责?……” 易素尴尬的笑笑。 其实里面和外面隔着好几道门,哪里会影响到呢。 她叹口气,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刘雯的阿姨看着易素在那面装好人,不耐烦的拢着自己的头发。 “装什么好人?打针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竟来时候诸葛亮,现在说有什么用?你和刘雯那么好,为什么不跟我姐说去私家医院,早不说晚不说,现在说都是你的……” 董培良在椅子上坐会儿,终于还是失去耐心。站起身,刘雯的妈吓了一跳,都忘记了哭,董培良修长有力的手指抠进自己的肉中,掌心仿佛像是被热水溅到了皮肤上一样,炽热的汁液如同雾水般,轻轻的溅到他的手背,嗤啦一声,正快速的蒸发。就像是小小的火星,灼进心底。而他恍然不觉,疾步出门。 他需要透口气。 刘雯的妈妈用胳膊推推刘雯的老姨:“你给我闭嘴……” 刘雯的老姨又说了两句什么,才悻悻的闭嘴。 刘雯的爸爸不好意思的叹口气:“素素啊,你别怪刘雯她老姨,她就是那样的人……” 他对这个小姨子已经彻底没有话说了,想必这钱是进了她的钱包了,就自己的老婆傻,觉得是自家人,不会害自己。 易素对刘雯的爸爸笑笑,她不怪,大家都是为蚊子担心。 “叔叔,我没生气,也不会怪老姨的……” 易素已经习惯了,以前去刘雯家,老姨就是对她阴阳怪气的,易素想她也不是人民币有人喜欢,自然就有人不喜欢她,她和刘雯是朋友,她的老姨对自己怎么样,她不是怎么太在乎。 易素有些担心的从后面追上董培良,她有些担心老董。 董培良也不知道自己再急什么,心口滑过丝难言的烦躁,他若是还待在里面,估计会出手去抽刘雯她老姨,之前他就说去私家医院,可是刘雯她老姨说这个医院她有认识的人,非要来这里,也不知道和刘雯的妈妈说了什么,到底是来这里了。 董培良从来不相信那种朋友之间说的,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有听说过为了老婆和自己干架的,他想他自己应该不会,因为他本身就不是脾气暴躁的人,可是今天他就真的很想出手去抽老姨。 外面有些吵,相较于里面来说,车子停的到处都是,太阳的光缓缓降下射向医院楼顶的一角,将整个医院照得火红,董培良看向立在院子中的人。 “老董……”易素站在董培良的身边。 易素是不知道董培良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她生产的那时候,茅侃侃脾气很爆,甚至随便一句话就会让他大怒,准爸爸的心态,再加上蚊子现在在里面,老董心里必定是不舒服。 董培良对易素笑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终于浅浅的动容,带了浅薄到几不可察的惊惧:“对不起啊,我代刘雯她老姨跟你说声对不起……” 易素笑笑:“没事,我没往心里去,老董没事的,其实也有很多人都是剖腹的……” 现在的医院已经很少有自然生的,因为自然生的花费较低,时间较久,就像是徐主任说的,每个医生头上都有名额的,谁愿意跟一个自然生产的产妇去耗着?有那个时间都能做几个剖腹产的了。 两个人站在外面,听着车子启动轰隆轰隆的声音,然后停止的声音,最后静默,什么再也没有,医院的大门来来回回的有人进进出出。 医院院子里,清洁工来来往往的,身上穿着医院特有的服装,有的拿着扫把在清理地面上不干净的东西,有的拿着换下来的床单病服往一旁的洗衣间里走,院子还有噪杂的说话声。 没一会儿刘雯的妈冲冲忙忙的跑出来,脸上有汗,有喜悦:“生了生了……” 董培良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就没了,易素搀扶着刘雯的妈妈,在后面跟着,刘雯妈妈喘着粗气。 刘雯的妈妈拍拍易素的手:“素素啊,别跟老姨一样的,她什么都不懂……” 易素点点头。 刘雯生了,生了一个女儿,8斤6两。 还真是大啊,不枉费她妈妈那么努力的吃,营养全部移送到了孩子身上,那小脖子上还带着几道胖褶子,叠叠的,哭声很是响亮。 刘雯的老姨看见董培良进来,有些尴尬的说着:“那个我给托的人打电话了,他答应把红包钱还回来……” 本来刘雯的妈妈给了她三千,她自己留下了两千二,给托的人拿了八百,刚才打电话,人家根本就不接,现在她只能把钱给吐出来。 董培良目光冰冷,视线在刘雯老姨的脸上微微扫视而过,跟着被推出的刘雯进了病房。 这一折腾四点多了。 才手术完的医生回了办公室。 “听说你刚才手术的那个,要转院?你还能给留下来,服了。” 女人拉下口罩:“那一家人,托了主任的后门,估计给的钱也不多,主任也没管,就过来看了两次就下班了,我这马上就要到点下班了,她要是还不生,那就是老邢的名额了,我等了一天,忙活了一天,便宜他,凭什么?” 打催生针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别人家怎么着,就他们金贵,一般的家属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应,毕竟谁有时间去打这个官司啊,就算是赢了,能换得几个钱?再来今天有一个失误,这个针应该进了分娩室在打,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她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刘雯一直都是有意思的,护士给她下了尿管,感觉到护士的动作,表情一僵,迅速的低头看了一眼易素叹口气,这多遭罪啊。 刘雯的妈把老姨拉出病房。 “你怎么找的人?找的谁?我去找他去,我们花了这么多钱就换个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还不如依女婿的意思去私家的医院呢。 她是里外不得好,她是为了什么啊? 生个孩子花掉十几万,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她是想给孩子省点钱,现在可倒好,不用说,女婿估计恨死她了。 老姨翻着眼睛:“我上哪知道会给打什么催生针啊,早说这不是好好的嘛,人家都能剖腹怎么就你家孩子不能剖腹……这么娇贵呢,我不说钱给你要回来嘛,要和我闹什么,明天我把钱给你送回去。” 刘雯妈恨恨的剜了老姨一眼:“我是为了钱吗?行啊,等你女儿要生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让她剖腹,要是不是,我跟你没完……” 老姨暗暗的想,我家的事儿你管不着。 在说她家孩子也去不起私家医院。 刘雯很不习惯病房里有男人,她的下面还在出血,护士在她的下面放了塑料和一些手纸。 “24小时之后可以拔掉尿管,家属看着流血量和排尿,排气之后才能进食。” 护士说完挂上了点滴就走了。 刘雯下面没一会儿就出了很多的血,纸上都是,刘雯有些慌乱:“你和我爸都出去……” 董培良是想留在屋子里,易素推他出去:“没事的,我在里面,有事我叫你……” 董培良没办法点点头。 到了外面,刘雯的老姨估计也是尴尬,说了一句,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就扭着屁股走了,董培良让刘雯的父母先回去。 刘雯的妈妈小心翼翼的看着董培良:“培良怨妈妈了吧……” 董培良目光叫人不寒而栗,刘雯的妈妈连声音都开始打颤,结结巴巴的说:“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 易素掐了董培良一下,她能理解老董的感受,但是刘雯的妈妈也不是故意的,那是她亲女儿,她还能盼着蚊子出事? 董培良努力让自己笑了两下:“妈,没有,你们回家 好好休息吧,明天蚊子还要喝汤排气呢……麻烦爸爸妈妈了……” 刘雯妈一听,马上拉着老伴的手:“现在市场还没关门,赶紧去买萝卜给雯雯炖汤……” 易素进病房,刘雯在流泪,易素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露珠从花瓣上滚落而下,她才生下茅家楠的时候也想哭,因为被推回病房的时候竟然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很是荒凉,虽然知道都去看孩子了,可心里还是难受,老董这点做的很好,几乎是寸步不离。 易素为她擦掉眼泪,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蚊子啊,都当妈妈了,不能流泪了,生孩子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疼过了才能体会到母亲的伟大……” 刘雯点点头。 “素素,真的有点疼……”她现在还好,要生的时候,整个肚子都要涨破了,疼死了,肚子就像是不是自己的。 易素拍拍她的手,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给她换着下面的纸,在上面用刘雯妈妈拿来的垫子铺上。 “你女儿我看见了,真漂亮……” 果然! “真的?”刘雯不哭了。 易素点点头:“一会儿孩子就给你送回来了,你都没看见老董笑得牙齿都看不见了……小丫头真胖啊……” 刘雯自负的一笑,扯到了伤口。 “哎呦,你还别说,你怀她的时候,把想吃的能吃的都给吃了,我就想,生的时候一定会费劲儿,那时候医生说孩子的头受到挤压会更聪明点,结果还是剖腹了……” 易素没有在说话,刘雯说了一会儿话就睡了。 易素叹口气,将她打点好,出了病房的门,孩子被送了进来。 “老董,你先回家吧,我在这看着,至于打针的事情就别和蚊子说了,省的她担心……” 董培良点点头,起身:“你都没吃饭,忙活一天了,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易素笨想说不用的,可是一想,还得坚持到明天,不吃东西肯定不行,也没客气。 “那行,谢谢了……” 董培良挥挥手:“是我谢你才对……” 易素看着婴儿床里的孩子,洗干净手逗弄着孩子的脸,小家伙可睡得真沉啊,易素笑笑,茅家楠生出来可没有这么大,她那时候是吃什么都有反应。 想起自己女儿,对里面的孩子更加的疼爱。 没一会儿孩子睁开眼,似乎感觉到妈妈的冷淡,哭了两声,易素赶紧将孩子抱起来,平抱着哄着。 “宝贝儿不哭哦,妈妈在睡觉……” 董培良给易素买了一些吃的,都是在医院就近买的,他也不知道易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买了一些。 易素将孩子放回去。 “她是不是饿了?”董培良毕竟是个男人,不敢去抱孩子,孩子那么小,那么娇,他怕碰坏了孩子。 易素给孩子掖好身边的被子:“要过几个小时的。” 董培良点点头。 “易素对不起,晚上你还得留下来……” 董培良是想,请个人,可是请的人再好也不如易素,易素和刘雯的感情又好,能安抚住她。 易素点头:“你不说我也会留下的,你先吃饭的。” 董培良勉强吃了两口,接到电话,他去外面接起。 易素听着声音,好像在说,公司有什么事情,董培良的回答很绝,公司在重要有我老婆生孩子重要吗? 易素看着蚊子的脸,蚊子真的是嫁了一个很好的丈夫。 六点多,茅侃侃打电话过来问。 易素走进病房,走到没人的地方。 “是个女孩……” 茅侃侃突然想起来自己喜得贵女的时候,真的是很幸福啊。 “你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给你带点东西,想吃什么?” 茅侃侃知道易素吃东西很怪,有些东西她不吃,应该算是一个挑剔的人,在加上她对医院的气味很敏感,有过不愉快的经历,自己要是不在她身边,她肯定没有好好吃。 易素报了医院的名字,茅侃侃皱眉:“怎么没去美华?她老公之前不是有和你拿联系的电话吗?” 易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就说了一句在说吧,就挂了电话。 茅侃侃叹口气。 从办公室走出来。 “我现在下班……” 张秘书点头,她也准备下班了。 张秘书拿过自己的坤包,跟着茅侃侃一同进了电梯。 “高原呢?”茅侃侃问。 张秘书叹口气:“早就下班了,给莫芯带孩子去了……” 张秘书看着茅侃侃的脸有些怕,茅侃侃对着她笑眯眯的,唇角似笑非笑:“张秘书……” 张秘书眼睛转着,他想说什么? “你在家里是你说话算还是你老公说话算?”茅侃侃的问题很是无厘头,至少张秘书是这样认为。 “额,小事我说了算,大事他决定,不过我们家没什么大事……” 茅侃侃挑眉:“你老公平时是不是特郁闷?” 张秘书皱眉,他老公和茅侃侃是一个学校的,所以茅侃侃对张秘书很好,张秘书眯着眼,这个该死的,难道跟老板打电话诉苦了? 张秘书清了喉咙一下:“老板,我是很尊重他的……” 茅侃侃皱眉:“怎么个尊重法?” 张秘书看着已经敞开的电梯门:“老板,我下班了。” 茅侃侃看着张秘书已经走掉的身影,他还想问一句呢,到底怎么能让一个女的什么都听自己的? 想着女儿前些日子看的机器猫,叹口气要是他现在有一个哆啦a梦就好了。 茅侃侃先回了一趟家,看家里有什么吃的,周阿姨跟小红笑嘻嘻的在厨房剁青椒和牛肉。 茅侃侃从厨房探了一眼:“今天吃饺子?” 周阿姨笑笑:“是啊……” 小红也探出头:“哥哥,今天打扰啰,我们一家都过来吃了,嘻嘻……” 茅侃侃耸肩,回到了楼上去换衣服,又给易素打了一个电话说家里吃青椒牛肉馅的饺子,易素叹口气,这人! 茅侃侃这才想起来她不吃,叹口气。 “老婆,挑食是很不好的行为……” 易素挂了电话,又给蚊子换了一次纸,蚊子这罪受的…… 侃侃换过衣服之后,从二楼下来,阴着脸,周阿姨从里面出来看他有点不高兴,不明白谁又惹到他了,刚才明明还挺高兴的。 茅侃侃再次进了厨房,在厨房看了一圈,然后有点挑理了。 “没有别的馅的?” 小红擦了一下手,有些愣,老太太正好带着孙女进门,就看见茅侃侃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小丫头今天回来说,要吃饺子,还要吃青椒馅的,老太太就让周阿姨和小红买回来在家里弄,老爷子不喜欢吃用绞肉机绞出来的肉,只能用手剁,青椒都是她亲自洗好的,然后孩子说要出去玩,她就带着孩子去小区后面的地方坐秋千去了。 “怎么了?”老太太问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老太太,抱起女儿:“mini爸爸给洗澡去,走……” 老太太指着已经上了楼的人无语。 周阿姨今天是真的忙,以为光是剁肉她就剁了好一会儿,又忙着包,也没在意。 茅侃侃将女儿洗好,给小丫头吹干头发,小丫头闻见饺子的味自己冲了下去。 茅侃侃拿着自己的外套,跟着孩子下了楼。 老太太摆着筷子,眼尖他就要出门了,叫住他:“马上吃饺子了,你爱吃的牛肉馅的……” 茅侃侃笑了笑:“你们吃吧……,我和她在外面吃……” 老太太这气的,这是什么人? 老太太这气的,这是什么人? 周阿姨这次想起来,拍着自己的头。 “素素不吃肉……” 小红吐吐舌头,她也给忘了。 老太太气的,难怪人家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不吃拉倒,咱们吃,小红端上来,我们吃……” |派派小说后花园抽风晒太阳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02 屋子里的冷气四处流窜这着,老太太的脸上飞着冰霜,到处冷飕飕的飞向四周,老太太吃了两口,摔了筷子自己进了房间,mini有些发愣,问周阿姨是不是奶奶生气了?周阿姨笑笑说她奶奶胀气了,mini用勺子挖着饺子吃,然后甜甜的说,一会儿要周姥姥带着她出去给奶奶买药吃,周阿姨摸摸她的头,夸她是好孩子,mini支着小牙嘿嘿笑着,mini想如果她也有花轮同学一样的头发,她也会不由自主的撩两下。 小红对周阿姨吐吐舌头,周阿姨叹口气,今天她是真的给忙忘了,小红看着时间,老太太本来特喜欢吃饺子别看平时吃的不多,可是只要一有饺子至少能吃三十个,可是今天这是创了新低,才吃了两个就撂筷子了。 天色慢慢降了下来,灯光由极明亮浅浅的变成暗黄,周围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她心里只觉得沉闷,悄悄的往右手走廊走去,一个人坐在茅侃侃的房间里,摸着床铺,孩子长大了,再也不是她的了,成了别人的丈夫,父亲…… 整理好床单,她带上房门。 老爷子在哄孙女,mini光着小脚丫子,在床上跳来跳去的,老太太一进门,憋在心里的这口气就马上烟消云散了,抱着孙女亲了两口。 “奶奶,不要生我妈妈的气……”mini的小手软哒哒的圈着老太太的脖子。 周姥姥说了,她要和爸爸在奶奶和妈妈中间周旋,虽然她不太明白。 老太太叹口气摸摸孙女的小脸:“奶奶不生气,人和猴子生什么气……”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半天,猴子?为什么说到猴子呢?不是说爸爸吗? 老爷子带着眼镜看着报纸,老太太在铺床,小丫头在地上来回跑着。 茅侃侃将车缓缓停靠在一家西点屋的门前,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走进店内,让服务员打包两蛋糕,服务员偷偷看了侃侃一眼,快速将头低下去,红着脸。 “有咖啡吗?”侃侃看着旁边有喝东西的位置,问了一句。 服务员带着小花帽的头重重点着:“有。” 茅侃侃给易素买了一杯咖啡,掏出钱夹子付了款提着袋子走出门,上了车,将袋子放在副驾驶座位,启动车子,带上耳机,拨了号码出去:“是我,在哪间医院?我过去看看。” 易素跑到外面去接电话“不用过来了,就是过来也没有地方待,你在家里吧,要过来明天在过来。” 茅侃侃蹙眉:“问你话呢?” 易素没辙只能报了地址。 侃侃按照易素所说的,将车子挑头儿直奔目的地,车子进了医院的大门,天色已经很黑了,被夜幕所笼罩着将车子停妥,拎着袋子下了车,寻找了两层,这个时候探病的人已经很少了,转悠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她说的地方。 董培良给刘雯后来换的是一间单间病房,一天一百块,里面环境很好,一张病房,两个沙发,地方很大,医院有出租陪房的自动床,十元一晚。 茅侃侃听说了刘雯是剖腹没好意思直接进去,在门外给易素发了个短信。 “出来。” 易素听见手机嗡嗡的声音,拿起来看了一眼,蚊子还在睡,易素起身,悄悄的带上门,老董出去给他的朋友报喜讯去了,易素一个人留在病房里,拉开病房的门。 “都说不用你来了……”蚊子脸皮薄,就连老董都不愿意让进去。 茅侃侃看着易素,他就喜欢听她这样说话,那样儿就跟他撒气似的,听得人心里甜蜜泛滥成一片汪洋。 “男孩儿女孩儿?”茅侃侃趁着易素开门的时候,看了孩子一眼。 易素将门关好,然后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女孩儿,你怎么来了?” 茅侃侃揽过她的肩,笑眯眯的说着:“你老公心疼你,给……”易素忙了一天,脸上全是倦意,侃侃心里有些不舍,拉着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董培良打完电话,脸上都是笑容,看见茅侃侃对他点点头,然后对这易素说:“你先歇一会儿吧,刘雯暂时不会醒过来。” 易素点点头,拉着茅侃侃往外面走,来到和旁科的交叉大厅,找了一个地方,两个人坐过去,大厅里地方很空旷,有些阴冷阴冷的,棚顶绚丽的水晶灯熠熠发亮,易素拉开椅子,坐下身。 易素接过,看了一眼,眼里挑起一丝幸福,董培良买的东西她没有吃两口,那个时候为蚊子担心,蚊子又哼哼着说疼,她也没什么胃口也没时间吃,打开盒子的盖子,茅侃侃将咖啡的盖子拧开递给她,易素伸手接过,闻了一下,眼里都是晶晶亮的笑意,嘻嘻笑着:“还是你好……” 茅侃侃翻着白眼,这不是废话嘛?他不好,谁好? 正色自己的神情“我让高原在中心的店给你留了一个地方,你过两天自己过去看一下,要怎么装修你自己看着办。” 易素点点头:“孩子呢?” 侃侃将装着蛋糕的盒子撕开了一些,方便她吃,易素实在饿了,快速吞下,噎了一下,赶紧拿着咖啡往下灌,茅侃侃拿着纸巾给她擦着手,大手在她的小手上擦着,揉捏着。 易素以前不觉得生孩子有什么麻烦的,她生孩子的时候她没觉得,现在蚊子生孩子,她才算明白,生的人其实没什么,陪着的人才算是辛苦,想必她的那个时候也是吧。 茅侃侃好像对于那个孩子比较感兴趣,问的问题大部分也是问孩子的。 易素揉着头笑着说:“孩子好大……比mini大很多……” 董培良看着刘雯还在睡,让易素先回去,易素想想好事算了,董培良和茅侃侃两个人在外面,易素在里面。 半夜刘雯醒过来,嚷嚷了两声,有点疼。 易素安慰着她,给孩子喂了第一次奶,刘雯疼的哇哇叫,孩子吸了一会儿,刘雯才算勉强习惯了。 “我这孩子到底长得像谁啊?”刘雯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有些不满。 怎么看也不像她啊,也不像老董啊…… 易素扑哧一笑,见孩子吃饱了,接过来,哄着:“现在哪里能看出长得像谁,还没有长开呢。” 刘雯扁扁嘴:“我看mini小时候挺漂亮的啊……” 易素无语。 到了下半夜刘雯又睡了,易素在床边打着哈气,实在困急了,就趴在床边睡一会儿,6点的时候,刘雯是疼醒的,死死抓着易素的手,易素那时候是自然生的,所以不太能理解这种疼,只能安慰着。 董培良去找护士,护士进来看了一下,说没事,正常。 茅侃侃叹口气,七点多刘雯的爸爸妈妈赶来,让易素回去,刘雯的尿管也下了。 “素素,你先回去吧……”刘雯的精髓依然不是很好。 易素点点头,她现在就算是站着都能睡着,太困了。 清晨外面的空气很凉爽,她在病房里待了一夜,突然被风这么一吹,头有些疼。 茅侃侃将自己的大衣口子打开,将她拢在怀里。 “知道有我的好处了吧?”他时刻标榜着有自己的好处。 易素连话都懒得说了,上了车,侃侃将车座给放了下去,将大衣盖在她身上,易素没一会儿就睡了,茅侃侃叹口气,启动车子,怎么感觉别人生一孩子比他们自己生还累呢? 清晨的车很少,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车,偶尔还能看见另一侧有推着小车的小商贩,这个时候已经有的开始收摊了。 车子开进老宅,警卫放行,敬了一个礼,然后放行。 茅侃侃将车停好,看易素也没有要醒的意思,上前打开她一侧的车门,弯身将她抱起。 家里周阿姨已经在收拾桌子了,老爷子和老太太吃的早,现在又要送孩子上学。 门没有锁,茅侃侃用脚一勾,门就开了,抱着易素进入门里。 周阿姨从厨房出来,看易素的脸,就知道肯定是一夜没睡,以前易素加班的时候就是这样,老太太带着孙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儿子抱着媳妇儿,mini跑过去,咚咚的抱住茅侃侃的腿。 “宝贝,妈妈在睡觉吗?”仰起小脸问着。 茅侃侃翻白眼,这孩子怎么看什么学什么呢? “嗯,妈妈昨天没有睡,听话和奶奶去上学,晚上爸爸妈妈去接你好不好?”茅侃侃抱着易素就上了楼。 mini拍着小手,去拉老太太。 “奶奶……”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给孙女背上书包,带着mini走出大门。 茅侃侃上了楼,将易素放进床铺里,她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儿,他很想给她洗一下,可是一洗估计她肯定会醒,把她的外衣脱掉,裤子扔在地上,袜子扒下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拿着满地的衣服往外走,扔在洗衣间里。 安顿好,才下楼。 “吃饭了没?”周阿姨问。 周阿姨这一问,茅侃侃才感觉到饿,他说的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原来忘记了吃饭,他昨天晚上也没吃…… “阿姨,我都要饿抽了……” 周阿姨将饺子给他端上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妈生气了。” 茅侃侃点点头,他能不知道吗?昨天他火气大了点,当时一看,全家人都有吃的,就给他老婆忘记了,一股火就冲脑门儿了,什么都给忘了。 周阿姨叹口气:“好好安慰安慰你妈吧。” 要不然这婆媳之间早晚要出事儿的。 茅侃侃自然懂得这个理的。 吃过早饭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了一件衣服,易素还在睡,茅侃侃系好领带坐在她身边,床垫往下陷了一点,易素有些不耐的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他弯下身,偷亲了一口,易素皱皱眉,看样子要发火了,小手攥得紧紧的。 茅侃侃站起身:“小样儿……” 女儿的脾气就跟她一样。 让司机开车,他再后面简单眯了一会儿。 进办公室,张秘书点着pda说着上午的行程,茅侃侃特意吩咐高原,中心店一楼最好的位置一定要留住。 高原点头,快速准备开会。 中午易素醒了过来,下楼看见老太太在看电视,走过去:“妈……” 老太太冷眼看了易素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进了自己的屋子。 易素傻了。 她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啊。 周阿姨将昨天的事情说了,易素一听,揉着太阳穴,在老太太的门上敲了两下。 “妈……” “进来……” 老太太在整理洗干净的衣服,慢慢的叠着。 “妈,我们中午出去吃吧,我要到侃侃公司去一趟。”易素说着。 老太太不阴不阳的说着:“我可不去了,要是被人家看到,又要怪我拉你出去,不让你好好休息……” 老太太承认,她就是嫉妒。 凭什么啊,她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哪里像是丈夫?依她看像是易素的小保姆,小蜜,一点样子也没有。 易素挑眉,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去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妈……” 老太太就怕这个,人一和她撒娇,她就没辙。 拍拍易素的手:“素素啊……妈不是逼你,mini就自己,你就是在生一个,我保证有人给你带,我给你带,不要你自己带,女孩儿男孩儿我都喜欢^……”老太太完全忘记了,茅侃侃现在还是“黑户”呢。 老太太心里还是觉得,这孩子吧,一个是太孤单了一点,不说别的,他们那时候条件还不行呢,不也生了? 如果以上再生还是女孩儿,那她也认了,莹莹生了个儿子她是高兴,可是那孩子到底不是姓茅的。 易素没想到老太太会将问题一下子转到这个上面。 “妈……”她现在是真不行,时间上排不开。 老太太看着易素纠结的脸:“你要是现在不生也行,你给我个准信儿……” 易素咬着唇:“两年……” 老太太一口气呛在嗓子眼了,差点没憋死她,两年? 叹口气:“你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管不了。” 易素抱住老太太的肩,柔柔地说:“妈……” 老太太一扬手:“走吧走吧,顺便看看房子去吧……” 易素这次想起来,老爷子内退了,和老太太两个人换好衣服,易素换了一件白色的带满金星的衬衣,在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的围巾,下身是一条银灰色的西装裤,外面穿了一件大衣。 老太太不是那么讲究,换了一身西装,样子不是现在流行的,拿着一个黑色的包,这个包还是茅侃侃前几年去国外给她带回来了,老太太将自己的头发盘好,然后拎起包走出门。 其实若是真让她换地方,她还真舍不得,这里住了几十年,一切都熟悉了,虽然很老旧,可是毕竟有份感情在里面,她结婚在这里生了三个孩子,然后孩子长大,结婚…… 老太太看着易素的小腰和屁股,叹口气,人家都是大屁股才生儿子呢……素素哪里都好,可是看这小身板,风一吹就刮跑了。 易素也没有注意到老太太在想什么,两个人看了几个楼盘,易素给茅侃侃去了一个电话,茅侃侃让她们俩先去公司等他,房子他让高原去弄,老太太一出电梯门,正好碰上了送文件的于莫芯。 老太太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她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冷着脸拉着易素蹭蹭走进办公室。 于莫芯耸肩,然后又径直干自己的活儿去了,送脸上门给人打这种事,她再也不干了。 茅侃侃笑嘻嘻的迎上来,老太太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这一下打得可算是用力了。 老太太心里这个郁闷,一看见于莫芯突然想到那个李丽,一想到李丽医院里那一连窜的屁事就全部回笼在脑海里,惹她心烦,他招的这些个,都是什么啊? 她怎么就生了这个一个没出息的?没有女人他是不是会死啊? 茅侃侃以为老太太还是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死皮赖脸的往老太太身上贴。 “哎呀,我说你烦不烦,滚开……”老太太觉得自己眼前就是多了一只蚊子,嗡嗡嗡的,快要烦死她了。 茅侃侃有些委屈的看了易素一眼,易素将目光移开,喝着自己杯子中的水,她可管不了。 老太太越想越气,直接就气饱了,还能吃什么?又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说是到家了,家里一个人没有,老太太一想,老爷子这人什么都好,可唯独没说做饭了,就是连烧个水他都不会,让他出去吃这个不可能,那人一辈子定点到家吃饭,几乎没出去吃过饭。 “我先回去了,你们俩在外面吃吧,我回去简单给你爸做点,还有你爸现在内退了,说话注意点,他现在可能不习惯……” 茅侃侃摸摸鼻子点点头,将老太太给送了出去,老太太临上电梯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茅侃侃一眼:“我告诉你,在欺负素素,在弄那些阿猫阿狗的,你以后就不是我儿子,知道不?” 茅侃侃点点头:“知道了……” “你爸我也不敢说,要是他不走,那mini就我们给你带,正好他现在时间多了……”老太太说着。 茅侃侃没有答话,这个问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就算的。 等送完老太太回来,茅侃侃将易素拉倒自己腿上。 “想我没?”鼻子在她身上努力闻。 易素被他弄得痒痒,试着移开脖子,可是他就跟吸血鬼似的,死贴着她不放,易素觉得热,本来他办公室温度就高。 “没想……”天天见面,就分开这么一会儿想什么想啊? 这个答案很是不符合我们大侃同志此刻的心情,他才被他老妈给嫌弃掉,张开嘴,咬在易素的脖子上,用牙齿细细的去咬,可是没敢用力,反正她今天穿的衣服配了一条围巾,咬出印子也不怕别人看见。 “你是属狗的啊……”易素推开他的脸。 茅侃侃的手抓着她的,抱着她的腿,脸贴在她的脸上。 “我什么时候能正名啊?你这样玩弄我的感情会被雷劈的……”他说的很是哀怨,茅侃侃眼睛凝视着某种光芒恨不得把易素给灭了:“你知道人家现在怎么形容我的处境的吗?” 易素不怎么在乎的问:“怎么称呼的?” 想正名? 哪里有那么容易,他怎么不想想他虐待自己的时候? “叫二爷……叫男蜜……蜜糖的蜜……”茅侃侃分外仔细的观察易素的表情,最后轻声说。 他现在算什么啊?陪睡陪吃的,都三陪还换不来一个名分,他真是比杨白劳还惨。 易素沉思片刻,吐出两个字:“不行。” 茅侃侃的眉头皱起来,脸色有些狰狞的捏着 她的脸:“你想白睡?” “你不想也行,你想想啊,我那时候多惨啊……”易素装着回忆着:“我多惨比你现在应该惨很多吧……”坐在他的腿上,向前倾身,专注的看着他的脸。他的脸颊轻轻的下陷,清癯而俊秀,一丝黑发落在眉峰边,和极长的睫毛轻触在起,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只要闭着眼,将那道时而冷漠时而桀骜的目光遮掩去,他便会像个孩子一样,露出纯真的姿态。 茅侃侃有的时候就真的会让她产生一种想象,想象着,他成年了吗?特别最近,总是喜欢撒娇。 他的唇紧紧一抿,像是倏然弹上一道墨线,笔直而锋锐,然而片刻后,似乎被她温软的小手所洇化开,弧度又逐渐的放缓,直到最后,完全的放松下来。 这条路走不通,他可以换路。 茅侃侃皱起眉头,撅着嘴,将脸贴在她的颈窝里,柔柔软软的说道:“好素素,你说你买完了菜,能不给钱吗?你都睡我了,要是我把你告上法院多不好……我都从了你了,你给我个名分呗……” 一会儿他就去上吊,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说不定要怎么埋汰他呢?妻奴? 他都快成小李子了。 易素反揉着他的脸:“不行,你还在考察期间……” “不嘛素……”然后全世界都安静了。 高原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没看见老太太和易素进来,也不知道办公室里有人,有一份急件要给茅侃侃签的,再说他上午已经闯了几次门了,谁知道点子这么背?高原张着嘴,瘦了还拿着文件,一头的汗,显然是从别的地方才回来,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额……”高原想,自己能消失不? 茅侃侃的脸从黑变成茄子色,慢慢变成霜色,上面挂着北极的冰雪卷着冰雹扑面而来,高原,你死定了! 高原以前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老板很娘,可是今儿打破了他所有的感官,什么叫妻奴啊?什么叫没地位?他今儿算是开眼界了。难怪他老是欺负自己,原来在家了他也是没地位啊……高原承认他幸灾乐祸,今天晚上回家买点鞭炮去放。 不过高原聪明,马上低着头,装什么也没看见。 易素从茅侃侃腿上站起身,拢拢自己的头发,声音有些尴尬,都是他不正经,被人看见还以为她怎么回事呢,易素也没敢看高原,轻轻说了一声:“我先出去了……” 茅侃侃冷冷的嗯了一声,眼睛也没抬起来,那样子,不知道的一定以为是易素赖在他身上,就连高原也以为是那样,可是那进门的时候,听着那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装的倒像是那么回事。 高原心想着,装什么啊? 易素带上办公室的门,走出去,丢死人了。 张秘书看见易素走出来,放下手里的东西。 “上次谢谢你帮我洗裤子……”易素对张秘书笑笑。 张秘书也回以一笑:“不是我洗的……” 易素只觉得天下掉下来一个棒槌,正好砸在她的头顶,砸得她眼冒金花,那到底是谁洗的? 张秘书清清喉咙:“是老板自己洗的……” 易素的脸更红了,这人…… 高原看着茅侃侃的双拳,在身侧越握越紧,又因为咬紧牙齿,脸颊愈发的凹陷下去,隐隐的透着股狰狞。 他现在请假成不? 茅侃侃笑的很是和蔼,慢慢站起身,走进高原,极具温柔的看向高原:“高原……”这态度,这声音,多温和,多像是春天里的风轻轻刮在脸上,可是高原清楚,也许下一秒春风就变成龙卷风了,会把他给刮飞,就连渣子都不会剩下。 高原身子抖了两下,这次难道要他去刷整层楼的女卫生间吗?算了,高原想想,自己蒙着脸,谁能看出他是谁,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洗就洗,衣服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样子,反正还会给他加班费呢,多挣一分钱也是好的。高原啊╮(╯▽╰)╭ 茅侃侃拍拍高原的肩:“我听说南山路那边商场搞活动是吧?搞活动女人一定很多,买内衣的一定多,她们肯定忙不过来,一会儿我给那面打个电话,今天你就去支援吧……你现在就帮着去卖内衣去吧……” 高原泪奔。 不带这么玩人的,凭什么啊? 高原在心里恨恨的将茅侃侃画成一个小受,易素手里拿着鞭子,翘着脚大笑着,鞭子挥落在他的身上,他瑟瑟的发抖,高原越是想越是高兴,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茅侃侃也笑。 高原耷拉着脸,去了南山光宇商场。 人这个多啊,到处都是人,黑压压一片,高原很想问,难道买东西不花钱吗?女人的购物欲真是太可怕了。 茅侃侃已经交代了经理,经理老远跑过去,抹着头上的汗对高原投以无限的同情,高原换了衣服,往柜台那么一站。 原本很是热闹的内衣区气氛一下子就要比北极海冷,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嗖嗖的风声,高原很是流着眼泪站在冰上看熊。 额,高原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没了,他仰头,得罪谁,也千万不能得罪他老板,他老板不是假的,是真小人啊…… 不停的有属于女人的声音闪过,高原只当没听见。 范文君本来是想买内衣的,她习惯在一家买,可是上了楼,一看,专柜里站着一个男的,她表示压力很大,走了几圈,就等着高原离开,可是看半天他就是没有打算走,现在世界已经发生这么大的改变了吗?流行男服务员卖内衣? 范文君想自己明天要出差,也没时间在来,硬着头皮上。 手指着一款,用蚊子大的声音快速说了一句:“36B的。” 高原没想打算有人敢上来跟他买内衣,他很想哭,小姐,难道你看不出我是个男性? 难道不觉得男性在这里卖内衣很变态?难道你不觉得跟一个男人买内衣更变态? 范文君的脸都要烧着了,她就懒得换地方,这男人怎么这么多废话,赶紧给她拿啊。 高原叹口气,36B是多大啊?他记得他前女友买内衣只要是卖最小号就成,应该会比那个大点吧? 他弯下身打开柜台,从里面掏出一堆一堆的内衣,各种号码都有,他看着发愣,哪个是36B?他左手抓着一个38C的右手拿着一个38D的,范文君都想哭了。 他是觉得自己太小了吗?回家以后她一定要努力吃木瓜…… 她咬着下唇:“我要36B的……”她重复一次。 高原干脆坐在地上:“你自己找吧……” 他不伺候了,他要疯了,管他什么事啊? 范文君这人性子和一般人果然是不同的,高原一生气,她反倒不好意思了,上前自己挑出一个,高原伸手要接,范文君把文胸抱得紧紧的,有些结巴:“你要干什么?” 高原挑眉,他还能干什么? 难道他还能去强奸一件内衣吗? “小姐,你不把它给我,我怎么开票啊……”高原说的无奈。 范文君抖着手将文胸递过去,高原接过,范文君看着他的手按在这个那个地方,她想问,她不买了行吗? 高原开好票交到她手里:“请左拐,谢谢!” 范文君拿着票赶紧跑了出去。 “老公,我喜欢这个……”高原听着这个声音好熟,身体一僵,今天出门的时候应该看看黄历,上面一定写不宜出门了,怎么走到哪里都遇鬼。 有男人的声音:“喜欢就买,服务员开票……” 高原将脸埋在腿上,然后深吸口气站起身。 “请问要买哪间?” 男人显然被从内衣堆里爬出来的男人吓到了,看着高原直接断电,女人看见高原的脸笑眯眯的挽上男人的胳膊:“老公……”她甜甜的说着。眨着眼睛,两排假睫毛忽闪忽闪的:“这是我的前男友,高原。”女人转过了看向高原:“这是我老公……” 高原看着眼前熊一样的男人,觉得无语,她在和自己显摆什么吗? 显摆这个男人熊一样的身材?驴一样的大长脸?还是显摆他紧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带着的那几个金戒指? 高原望天。 男人看了高原一眼,嘟囔着:“你真是没眼光,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体格这么单薄的,压两下就死了……” 高原脚下一崴,他能问一下吗,为什么压两下就死了?他为什么要被人压? 女人笑得很假:“那时候眼睛瞎……” 高原不愿意和他们多说:“要哪件?” 他力求速战速决。 但是显然女人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女人从柜台上一件一件挑着,然后扔到高原的手上,高原咬着牙,行,他今天就卖内衣卖死。 女人一边挑着一边看着上面的号码,也不嫌弃是样品,看样一碰上高原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让高原难受。 “你怎么跑来卖内衣了?没工作?被开除了?”他不是跟他的那个老板很铁的嘛?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就黏在一起,比对她这个女朋友都好,什么东西。 高原半真半假的说着:“我怕熊身上有骚气,熏到我,你离我远一些……” 女人身体一僵,然后转过脸,看着高原:“离开我,后悔了吧?可惜晚了,我要结婚了,高原别以为我会可怜你……” 高原叹口气,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火星人这么多?(快回火星吧,简大妈喊你了……) 女人哼了一声:“开票吧,我今天帮你挣了很多吧……” 高原看着手上全部的A,其实他不会看,不过一看就是最小的,32。 “是啊,我们这里32的不怎么好卖……” 女人的脸变得铁青。 范文君交完款拿着票回来,将会员卡放回自己的包包里,老远就看着那男售货员和一个女人在说话,外面有一个熊一样高大的男人在打电话,嗓门很大,范文君有些害怕的缩了一下身子。 这人有两百斤吗? 范文君拿着票走回来,高原看见她,立马搂过范文君的腰,范文君才想大叫,高原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帮我,这个女人红杏出墙……” 范文君心中的小宇宙又爆发了,她的同情心犯了。 她的目光敏锐的亮了亮,挽上高原的胳膊,看向女人:“老公……” 高原一抖。 女人看了范文君一眼,扔下手中的东西,看着高原,咬着唇,跺了一下脚:“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人就是这样,不管自己怎么样,可是都不希望才分手的男友或者女友马上有人,这是人的心态。 高原不在乎的说着:“和你分手之后……” 女人气得将内衣从高原手上全部砸在地上:“我不买了……” 说着挽着大熊的手离开了。 范文君有些同情的看着高原,眼中有泪花闪现,真是太可怜了。 高原神色逐渐柔缓下来,渐渐的淡化了烦躁和不悦,微微笑了笑,看了范文君一眼:“谢谢你……” 可能刚才因为心情不好,并没有注意到,范文君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小绒衣,十分的趁脸色,显得人很娇俏。 有一种青春的味道。 范文君活到现在还没有恋爱过,一直听母亲的话,母亲说要大学毕业之后才能恋爱,后来又说要给她找一个家庭差不多的,所以她也没急,高原对她一笑,慌疼了她的眼睛。 范文君看着高原的脖子,很细很长,比女人的脖子还有漂亮一点,范文君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然后接过袋子就下了电梯,下了电梯之后拍着自己的头,她应该问一下他的名字,可是他不会觉得自己轻浮吗? 她想问,可是又磨不开。 范文君提着内衣闷闷不乐的回到家。 用钥匙打开房门,发现爸爸在家,自从知道他外面的事情,范文君发现自己对父亲的感觉一下子淡了很多,父亲的形象从一个高度掉了下来。 范父的脸色很难看,范文君的眼睛对上母亲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母亲和父亲既然在她面前装了那么久,今天为什么不装了呢? 范母的眼中有些淡淡的潮湿,范父见范母依然没有说什么,摔了门直接走了出去。 范母揉着头,坐在沙发上,她的人生全部的灯现在熄灭了一半,剩下的就全靠女儿了。 “文君,我要和你爸爸下午去离婚,你归我……” 声音渐渐的远去,范文君一屁股坐 父亲,母亲,家…… 范文君低敛着双眸,看着地面,可能是母亲擦地的时候没有擦干,地上有点点的水痕。 一滴一滴那么的清晰。 范母回到房间里,她在走一些夫人风,多多少少是知道的,老范这次估计肯定是要栽了,他现在又顾不得她们母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活着也是为了女儿,现在离婚就算他以后出了什么事也不关她们母女的事情,只要能保住文君,她就只能舍一个。 老范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太蠢了,这样下去,大家会一起拖死,她那样明晃晃的花钱,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反贪局的早晚会跟上,她的钱隐秘的都很好,这些都是文君的,谁也别想动,谁动她就和谁拼命。 不要怨她狠…… 范母攥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 易素下午进医院,在旁边看见了一个老太太在哭,她本不想管,可是看她一个人在一边很是可怜,叹口气走过去。 易素没有见过李丽的母亲,自然不知道她是谁。 李母嘴里起了一排一排的泡,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什么都吃不下. 她看着天空和易素时不时说两句,易素听着。 易素知道自己的同情心不该泛滥的,可是来到医院,她总是会想起父亲,问了李母床号,说是自己一会儿去看看她,李母握着易素的手,大哭,她哭自己没本事,哭自己命苦,竟然养了那么一个孩子,哭自己竟然知道李丽是什么样的孩子,还担心她,担心她是不是吃饱了,是不是又走错路了。 易素把钱给交了,去看刘雯,刘雯好了很多,可是喂孩子的时候总是会扯到肚子,不停的喊疼。 易素抱着小丫头,小丫头闭着嘴巴,易素将手送到小丫头嘴边,小丫头马上吧唧吧唧嘴,特可爱。 “我干女儿真好看……”易素亲了小丫头一口。 刘雯嘿嘿笑着:“素素,要不你再生一个,你儿子将来给我做姑爷……” 易素反唇:“你怎么不生?” 刘雯对这个真怕了,打死她也不生了,太疼了,而且像是被解剖的青蛙似的。 “我这辈子再也不生了……” 易素笑笑:“你自己都知道疼,你还让我疼?……” 刘雯嘿嘿傻笑着,董培良提着汤送进来,易素接过去,倒入碗里喂刘雯,刘雯要起来,易素按住她:“别瞎折腾了,躺着吧,伤口长得快……” 刘雯的妈妈怕她奶水不够,煮了猪脚汤,易素喂了刘雯一口,刘雯就喊着没咸淡。 “这怎么喝啊?一点咸淡都没有,太难喝了……” 刘雯有些嫌弃的将汤推开。 易素脸上带着笑意,剥了一个鸡蛋送到她唇边:“我们上学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到时候生孩子肯定不怕,因为你喜欢吃鸡蛋嘛……” 刘雯叹气:“这是报应……” 不过为了孩子,她喝。 李母听说手术费交了,正奇怪呢,不过一想就知道是谁了,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好的好人,她赶紧回家将自己家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取回来,一层一层找着,她记得听她说,她的朋友生孩子。 “小姐……”李母看着走廊一个人狐疑的喊着。 易素回过头:“阿姨……” 李母说什么一定要把自己家的户口本和她和李父的身份证压在易素手里。 她拉着易素的手,就要往下跪,易素拉她起来。 李母再三保证着:“马上就要到报销的月份了,就两个月,我不会跑的,你相信我……” 易素只能无奈的接过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无奈的叹口气。 李丽趁着午后人少的时间,回了一趟家,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叹口气,然后带上门,又离开了。 她想,也许在等等父母就能原谅她了,她那个时候只是因为生气,所以才说那样的话的。 她不是真心的,她只是委屈…… 李丽回到卢子昂安顿她的房子里,她拿起一本杂志,看着杂志上的封面,手里的刀狠狠划烂了上面人物的脸。 茅侃侃……此刻她的容颜分外的可怖,仿佛是暗夜中的鬼魅,苍白的脸颊上透着异样的潮红,她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顺着自己柔软的身体,一点点的抚摸而上,直到修长有力的手指卡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之间。 ************** 范文君没想到会遇见那天来家里的那个女人。 “我想你认识我,我们谈一下……”女人径直进了房间,将范文君往后推了一把。 范母和范父出去了。 范文君觉得被一股极大的力道一推,身体向后一靠后脑大约是碰到了墙壁,脚下一乱,稀里哗啦的一阵乱响,脚绊住了电话线,电话被一扯掉在地毯上。 女人见范母没在家,胆子大了起来,坐在沙发上,鞋子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留下了一道印迹。 范文君扯着女人的手,要将她拉出去,可是女人不怕。 “你闹吧,你这样闹,丢的是你妈的脸……” “你来这里干什么?” |派派小说后花园抽风晒太阳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03 范文君握着自己的那双手,仿佛是在顷刻之间失去了温度,非但冰冷,亦像失去了生命力,正逐渐的僵化成精致的玉石,僵硬得仿佛一去碰触就会当场炸为碎片。 “我们家不欢迎你……”范文君低着头,声音还好,至少不会太过于激动。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女人,是不是她的家就依然会是以前的家?她想也许会吧,也许不会,她也说不好,神情有些惆怅。 爸爸妈妈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文君慢慢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没有妈妈好看,虽然妈妈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可是她还是美丽的,看着地毯上的电话,刺眼的红和纯洁的白交融到一起。 小玉甩动了一下长发,然后坐在沙发上,细高细高的鞋跟踩在地毯上,鞋跟扎进地毯上,她时不时甩动自己的黄发,看向文君,一扬眉说着:“给我杯水,在怎么说我也是算是你的小妈……,今天来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爸和你妈离婚了,钱呢都是你爸挣的,你妈不给这算怎么回事?那钱是她挣的吗?你们这样要是被外人知道得被骂成什么样,所以你把你妈扣下的钱拿出来给我……” 小玉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到底吞了多少钱,老范也不和她说,不过她听他话的意思,是个不小的数目,真是废物,自己的钱竟然拿不回来。 范文君不知道她说的钱是什么,在家里妈妈对于这些事让她知道的很少,她家虽然生活得很好,可是到底有没有钱,这她也不清楚。 听着小玉的诉说,她的世界一点一点被轰塌,转眼就什么也没剩,她的父亲,她的家,父母和乐的笑声…… 小玉说道嘴巴都干了,就不见这个木头桩子动动,不耐烦的道:“给我倒杯水,跟个傻子似的就知道站着……”范文君走到一旁将托盘中的杯子翻过来,拿起暖壶,她记得这水是妈妈前天灌的,应该不会太烫,她倒了一杯,能微微看出有热气。 小玉不屑的看着范文君的动作,以前听过老范提过这个女儿,说是天真、胆小的很,果然如此,她就不明白,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妈,怎么会生出这个一个熊蛋? 范文君倒好水,拿在手里有些热,她咬着唇,看着地毯上的电话和被弄乱的电话线,电话上还蒙着小熊的电话套,那是母亲买的,小玉伸手去接,范文君对着小玉的脸,就将热水泼了上去。 小玉只觉得脸一烫,这个疼,勉强睁开眼睛冲过去掐住范文君的脖子,死死卡着。范文君用长长的指甲抠着小玉的眼睛,两个人难看的在地上打着滚。 范文君死死卡住小玉的脖子,上下摇着,骑在她的肚子上。 “你不要脸,还敢来我们家……” 小玉的双手不断拍打着范文君的脸,翻了个身将范文君推到下面,坐在范文君的肚子上,左右开弓:“我就来怎么了?你妈不要脸,不是她的钱她还拿呢……” 范母拧开门,听着里面有滚动的声音,心里大惊,难道进小偷了?文君还在家啊,这傻孩子,倒是跑啊…… 范母越是着急,手上的动作越是僵硬,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就看见自己女儿被人骑在身下,小玉啪啪甩着范文君的耳光,文君倒底是从小被母亲教育的问题,现在完全的处于下风。 范母看了一圈,然后看着自己手里给女儿买的桃罐头,狠狠砸在小玉的头上。 小玉只感觉有甜甜的气味儿飘过来,然后有黄色的桃子落在她的眼皮下方,接着伸出手去摸向头顶,然后看着手上的血,晕了。 范母用脚踹开小玉的身体,去扶范文君。 “文君……” 范文君的脸已经麻了,小玉到底打了她多少巴掌,她自己也不清楚了,满嘴的血腥味,鼻子下方都是血。 范母将范文君扶进屋子里:“她怎么来了?”她拿过一旁的小毛巾交给女儿,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投了一条冷毛巾,又给范文君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把人给带回去。 范文君从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毛巾,堵着自己的鼻孔。 气死她了…… 范母用手指推推范文君的头:“下次别跟人打架,你打不过的……” 范文君冷哼了一声,看向外面,小玉还没醒:“妈,她怎么办?” 范母连眼睛都没有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一会儿你爸过来接她,明天妈妈把这个房子卖了,等你出差回来,就去你姥姥家住……” 范文君勾着自己的手,看着地面:“你们怎么分的?” 范母叹口气,顺着女儿的头发:“文君啊,不管妈妈和爸爸是不是离婚了,你是姓范的,他还是你爸爸,他没有对不起你,他净身出去……” 范文君有些糯糯的看向母亲:“妈,我爸贪什么了,我们都还回去吧……” 范母眼睛一瞪,范文君敛下头。 “瞎说什么,我们家有什么?你看见过我们家有钱了?不要听外面的人瞎说,要是我有钱,我还用回你姥姥家去住?你舅舅他们能愿意?妈是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去你姥姥家,等你挣钱多了,咱们在买房子……” 范母从来不和范文君说家里的情况,所以家里有多少钱,范文君和她爸爸是一样的,不过她爸大概可以估算出来一个数字,范文君则是彻底不知道,范母这点防的很紧,她知道范文君傻,别人一问,她就容易什么都说。 范文君重重点点头,拉住母亲的手:“妈,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工作,以后工资我都给你……” 她以前只知道爸爸会收一些物品,钱还真没有看到过,家里有没有,她真是不清楚,以为是爸爸和妈妈离婚了,爸爸都给那个女人拿去了,恨恨的看着躺在外面的人。 拿了钱还跑她家里来闹。 范父打开门,就看见躺在客厅的小玉,让身后的人把小玉抱上车。 范母从布兜里拿出一张一百的,交给范文君:“你下去再给妈买瓶桃罐头……” 范文君从小就这样,要是心里有事第二天一定会便秘,明天她要出差,范母想着孩子这两天火大,结果这个骚狐狸竟敢上门。 范文君接过钱,听话的径直出了门,她不愿意让妈妈伤心,所以她什么也不会说。 “怎么回事?”范父冷着脸。 范母一点也不怕的迎上范父的脸:“你未来的老婆跑到这里来打你女儿……” 范父叹口气:“你能不能不这样夹枪带棍的?离婚是你提的,财产也都归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范母仿佛是预料到了他会怎么说,仰着脸:“我们家有什么?什么叫财产都给我了?就这个60平的房子,我还得到了什么?” 范父无语,叹口气。 到底是夫妻一场,范母淡淡的说着:“看好那个女人,小心她早晚给你捅出漏子。” 她只能言尽于此。 可是范父却没有当真,一个女人还能翻天了?小玉就是爱花钱点,她年纪小喜欢花钱这个也正常,在说这次反贪局的也没有查出什么。 范文君上楼的时候,看着父亲的汽车已经离开,叹口气。 他啊已经这么大了,也不奢求什么父爱了,她有妈妈就足够了。 范父回到和小玉住的地方,倒也没有发太大的脾气,毕竟这事文君的妈妈做的太绝,那些钱不是小数,他也舍不得,可是范母说了,想跟我要钱是吧?成,钱前脚我给你,后脚我就去反贪局举报你。 范父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只能咬碎牙把这个丈夫和好爸爸的形象演到离婚后。 小玉已经醒了,头顶被简单的包扎上了,抱着范父大哭:“你看你女儿……” “行了,你别去闹了,现在风头这么紧,要是出事了,你就高兴了……”范父说了小玉两句。 小玉使了个眼色,让阿姨把孩子抱到房间里去,帮范父顺着气:“我这不是替你委屈吗,你为那个家辛辛苦苦的挣钱,可到最后,她们娘俩儿将你们给排挤出去了,你得到什么了?要不是为了你,我去闹什么啊,你那前妻就跟母老虎似的……” 要说小玉还真不敢去惹范文君的妈,她知道柿子得找软的捏,在那样人的面前得用求的。 范父拍拍小玉的手:“行了,给了就给了吧,也要不回来了,你就安分点,那些钱你省着点花也够用一辈子的……” 范父安慰了两句,说单位还有事,就先走了。 小玉恨恨的想着他拿给自己的那点钱,要是真有个急病或者大灾难的根本就不够看的,谁会嫌钱多?有些烦躁的抓起电话:“我现在要见你,现在立刻马上……” 泰淼听着电话被挂掉,听着嘟嘟的响声,恨不得把手中的电话当成小玉掐死。 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 泰淼好不容易找了个男友,条件还不错,她在脑中思索着,这小玉早晚是个问题,要是能让她和严虹掐起来,两个人同是消失,那该多好。 泰淼按照小玉说好的地方,小玉已经等待在了里面。 “你找我干什么?”泰淼冷着脸问。 小玉对泰淼笑笑,泰淼可是她的财神爷啊,要多少给多少,永远都掏不尽的。 “我没钱花了……” 她说的很是无辜。 泰淼岔气:“我两个月前才给了你一万……” 她现在条件也不是很好,小玉这样没玩没了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儿啊? 泰淼想,杀人就是犯法,不然她早就把她给灭了。 小玉点了一根烟:“你也说了,那是两个月前,才一万块够干嘛的?……” 泰淼站起身:“我没钱,你愿意去告诉茅侃侃那就告吧,反正我还有你反正我还有你垫背……” 她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船沉了,大家一起完。 小玉将烟按灭在桌子上:“你不怕我真的去告诉茅侃侃……” 泰淼撇了她一眼:“随你去告……” 小玉有些急,这个把柄以前一直好使的,现在怎么就不好使了? 她拉住泰淼的手,虽然泰淼给的钱不算多,可是有谁会嫌钱多:“泰淼,我可以帮你整严虹……” 泰淼动了一下心思,她现在就盼着严虹赶紧完蛋,想起严虹她就觉得恶心,她觉得自己赢了是吧? 泰淼坐回座位,小玉缓和的一笑,还好,还有这个办法。 泰淼从坤包中拿出烟盒,送入口中一只香烟:“打骂那些就省了……我想看见她倒霉,她们离婚……” 泰淼轻轻吐了一个烟圈,说她嫉妒见不得别人幸福也好,什么都好,凭什么严虹那种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能幸福啊?凭什么? 小玉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压根不认识雷臣骁怎么让他们离婚? 心里暗暗骂着泰淼,她真是越来越尖了。 严虹最近神经有些衰弱,电话经常响,可是接起来之后没人说话,有的时候半夜她接起,里面就是有鬼片的声音。 她知道是泰淼干的,可是没有证据,想过去报警,可是报了警事情就多了,闹开对谁也不好。 雷臣骁依然是忙碌的,每天都忙,严虹看着冷冷清清的房子,这是她求来的婚姻吗? 她就想要这样的一个婚姻吗? 母亲打电话,说是要换车,严虹将雷臣骁交给她的副卡装在包包里,她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在4店刷了卡,母亲的脸上都是笑容,只有这一刻严虹是满足的,幸福的,可是满足的时间太短,一转眼就没有了,一点余味也不留。 显然严母也看出来她心里有事问她。 严虹觉得很苦恼,就将全部的事情说给了母亲听,严虹的妈妈听了倒是不怎么在意。 她还以为有多大的事情呢。 “臣骁本来就忙,你体谅他一点就好,在说钱在你手上,已经说明他很爱你……” 严虹苦笑,爱吗? 雷臣骁爱她?这简直是世纪末的笑话。 雷臣骁只爱他自己,只爱他那个妈。 ***************** 易素将医院那个老太太交给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随意的扔进了抽屉里,她也没看。 叹口气。 这老太太心思也是单纯,她如果拿着她的户口本去做坏事呢?还了她三万七,易素本来是说,等他们能报销的时候再一起还给自己,可是老太太不干。 趁着休息易素给那个老太太去了一个电话,老太太是个命苦的人,女儿不听话跑了,易素安慰着她,说她女儿一定还会回来的。 茅侃侃给易素预留的地方确实很好,在一楼大厅的正中间,左侧一百米是地下超市,右侧二十米是买首饰的。 易素本来对这个装修很是hi头疼,后来偶然间想起露西,给她发信息,没到几秒,露西噼里啪啦的打回来,说很想她,说易素是个小没良心的,都不联系她,易素苦笑,说自己现在的情况,露西说panena现在在中国,说易素为什么不找他呢? 易素觉得头疼,她一个小小的位置好动用外国的设计师,这个说不过去吧。 露西问了一句,易素公司做的是德国世家 dn.hauchka,thehet!的彩妆。 露西囔囔着,说这个设计必须要panena来做,只有他才能做出德国人的精髓。 易素挂了电话,无奈的换着衣服,今天她要去看看面试的人。 下了楼,老太太和老爷子出去遛弯了,老爷子才退,有些不适应。 周阿姨在午睡,小红回家了,易素提着包上了车,打算去商场看看。 这个牌子在内地很少有地方有,她不想给产品做砸了。 路过一间定制店的时候,易素将车子停妥在一边,下了车,光宇内部有统一的服装,不过卖化妆品的衣服都差不多,不太好看,易素和设计师交流了一下思想,女性的主要就是套装,大U型领子掐腰A字裙,男性的话…… 易素想着,其实她觉得用一些男性的店员比较好,又和人家说了两句,同样是黑色的长裤,上身是一件从胸前围拢到背部的马甲,易素想着,如果穿身上一定会很帅气。 拿着图纸和设计师说好,然后去了光宇总部。 茅侃侃怕易素在新店哪里不适应,暂时调了高原过去,现阶段面试等一切的工作都是高原在管。 和茅侃侃说了会儿话,易素的意思就是不要对外说自己是谁,让高原当她和所有的人都一样。 茅侃侃拿过她手里的图纸看了一眼:“你弄的?”直接将图纸给没收了。 倒是有听说过,有些厂商觉得商场的员工服装不太好看。 这个员工都是光宇的,这个服装费也是一样钱,商人自然不做赔本的卖卖,茅侃侃想着让高原给一层的化妆品的都这么订做衣服,至于两楼就还是像以前那么穿,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 听见易素去订做的地方,只觉得头疼,这个败家的女人。 易素去了新店,一些店面已经装修完毕了,现在有已经开始进店的,易素看着自己的地方,一片空白,觉得有些头疼,高原面试了几个,给易素留了几个好的,买化妆品那东西,皮肤好,白点的,漂亮点的,在从里面挑出最好的四个给易素。 易素看了一眼只留下了一个,高原不解。 “这几个是最好的……” 同期应聘的有几百人,虽然比不上选美,可也是差不多了。 易素看着高原:“剩下三个,我要男的……” 高原一愣。 男的? 高原从报名,被挑出各个部分优秀的又挑出几个,其中一个易素很满意,可是个子太矮了,没办法,淘汰。 选了三个净高180以上的长得颇帅气的三个男生,服务员已经开始进入商场接触所卖的东西,但是易素这里,装修还没有开始,高原想,就剩二十天了,也不知道她来不来得及。 易素见过了那几个男孩儿和那个女孩儿,觉得一个女孩似乎有点少,又跟高原要了一个女孩儿,一共五个员工。 女孩儿还好,对于化妆上手比较快,易素没费多大的事就搞定了,只是那几个男孩儿有些不习惯,毕竟他们和化妆品不熟,易素一点一点教着,教这几个男孩要比女性员工难些,易素想招聘的时候要是招一些有化妆基础的就好了。 可是时间完全来不及了,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难度可想而知,他们连怎么上粉底都弄不明白,易素看看天空,无语。 还好高原分过来的那两个女孩儿很懂事,反复给那几个男孩儿讲解着。 易素家和别人有些不同,别人家是一个月全班1400,易素家都是半天班,一个月1000,上午两个人,下午三个人,活动期全天,但是会给加班费。 所谓的半天班就是早上八点三十上班,收拾一下卫生,然后九点正是营业,十二点下班,就是小班,大班就是从中午十二点开始到晚上八点半,夏天到九点,冬天到八点。 两个班倒,午饭不管晚饭也不管,不过几个男孩儿女孩儿都比较能接受,毕竟只是半天班的,还可以有半天的时间去逛街,大家都能接受。 才出了大门,电话响起,易素看了一眼,愣住。 露西办事的效率还真是高,易素接起电话,是panena。 panena说可以给易素做,但是有个条件交换,他的翻译今天拉肚子,他和客户有事情要谈,要易素陪他参加一个小型的宴会,易素想了一下说行。 易素和panena参加的是一个小型的宴会,易素为了自己的事业也拼了,穿了一件稍稍有些性感的晚礼服。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进入会场,侃侃将胸口上的花摘下来,随手扔给高原。 “真土。”这是什么花啊,一点都不漂亮,土死了。 高原接住,他是这个天底下最倒霉的人了,人家老板出去应酬带着秘书或者自己的情人,他老板可好,到哪里现在都带着他。 高原看着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悲催。 高原拿了一杯酒交给茅侃侃,然后看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有什么认识的人。 “老板,今儿怎么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高原问着。 以前出席的那些宴会,多多少少他都会认识一些人,可是今天认识的,认识的数手指都数的过来。 茅侃侃叹口气:“谁会闲的没事来这里啊,是我妈的一个朋友儿子举办的,他是搞设计的,要不是卖我老娘的面子,我才……” 茅侃侃喝了一口杯子中的酒,然后被呛到了。 那不是易素还是谁? 旁边的那个人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茅侃侃突然想起上一次自己喝多了,和易素说的那些话,要是没有那个人,他会那样吗? 个死瘸子…… 高原转过头,然后看着易素搀扶着上次和他们合作的那个设计师,高原一口酒全部喷在茅侃侃的脸上。 “你往哪里吐?你想死吗?”茅侃侃的脸果然又要炸了。 “脱衣服……”茅侃侃说着。 高原揪着自己的衣领子,他想干什么?难道想让自己跳艳舞然后把众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然后他带着易素要逃跑掉吗? 高原有些胡乱的想着。 “哪那么多的废话,衣服脱下来给我。” 他脱掉外衣,抢下高原的衣服穿在身上,高原只能拎着他的外套去卫生间清理。 高原前脚才离开,就有一个事妈的男人靠近茅侃侃,手里拿着一个酒杯,用肩推推茅侃侃,显然也是和来宾不是很熟,想找个人说话。 “觉得那个人很漂亮是不是?我才打听到她的身份……想知道吗?”男人有些胖,像是一个圆球。 茅侃侃挑着眉:“什么身份?” 男人神秘兮兮的凑近茅侃侃,“那个是panena先生的翻译,易素小姐,听说她和panena的关系很微妙……”老板和下属的关系,耐人寻味啊…… “微妙?”茅侃侃重复的说着,咀嚼着这两个字。 “是啊,你知道panena的身体不方便,他极度讨厌别人对他流露同情,但这个易小姐除外……这个易小姐是挺好看的,可惜就是瘦了点,我说怎么,你看上她了?”男人显然比较八卦,他今天已经看到多少个眼睛里嗤嗤冒火星的男人了,可是那易小姐根本不离开那个瘸子,谁也没有办法靠近。 茅侃侃从服务生的手中又取过一杯酒,一口干掉,放下杯子:“谁爱她了?我老婆比她好看多了,你看她穿的,是火星人吧,一点品味都没有,怎么会有人把她带出来丢人呢?什么品味……” 茅侃侃一段话叫男人彻底无语,这人眼睛是瞎了吗? 不过听他的口气,似乎有些哀怨。 “你很爱你老婆吧。”男人叹口气。 他虽然是眼睛经常出来随便看看,可是回家之后最在乎的还是那个不漂亮又喜欢唠叨的女人。 “爱上那样的女人就是在给自己找虐,比白毛女还惨呢,因为她就是个黄世仁,谁爱她啊……” 而他就是那个白毛女。 易素将panena送上车,才喘口气,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发病,太可怕了。 他甚至不能自己行走,又是在宴会,易素只能尽量拖着他往外走,将人送上车,一回头就看见某人站在她后面,双眼冒着火星子。 易素努力叙述的平澜无波,可是事与愿违,眼看着茅侃侃眼中的戾气又渐渐的涨了起来,易素只能停止叙述,让他、也让自己喘口气。 茅侃侃给易素用了一晚上的脸子,无论易素说什么,他就是不理。 易素没招,自己忙了一天,加上panena累的她一点力气也没有,洗了澡脱了衣服就上床睡了。 茅侃侃就不睡,半夜看着她的后背,易素半夜醒过来,看着他的脸吓得喊了一声。 茅侃侃拿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蓝色的屏幕映衬得他的脸格外的狰狞,易素翻了一个身,正好对上他的脸,第一反应就是喊了出去。 老爷子和老太太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了,赶紧穿着拖鞋跑了上来,后来周阿姨也听见声音了,听老太太的先去哄孩子。 老太太披着衣服和老爷子俩一前一后的就冲了进来。 易素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房间里也没打灯,老太太这么一冲进来,就看见茅侃侃那张缓缓转过来的脸,魂儿都要吓飞了。 老爷子打开灯,老太太脱掉了鞋,举起来狠狠打在茅侃侃的后脑上。 “你作死啊你,大半夜不睡在这里装鬼?” 老太太觉得自己要疯了,老爷子叹口气返身下楼。 茅侃侃揉着后脑:“妈……” “叫什么妈?你妈差点被吓死了。”老太太无比同情的看向易素:“素素,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他过的,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老太太抓着头发将拖鞋穿上,愤愤的下了楼,下次就是二楼塌了,她也不会上来了。 揉着自己的心口,回了房间mini似乎还没睡醒,并没有哭闹,搂着老太太的脖子。 易素揉着头,从床上起身:“你是不是发烧了?” 脑子肯定被烧坏了,正常人哪个会在大半夜的看鬼片?还扮鬼来吓人? 茅侃侃扔开手上的电脑,掐着腰,站起身看着易素:“我就是发骚了怎么样吧。” 易素听着他的发音无语。 吓死她了,起床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拉过被子继续睡,可是刚才只瞄到了两眼,心里各种反应都来了。 茅侃侃从后面抱着她,易素挣扎,茅侃侃像是一条虫子一样死死固定着她的身体。 “你晚上都穿的什么?那么难看,你什么时候眼光变的这么差了?穿的跟非洲人似的,还有那瘸子……”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易素火气更大。 “怎么说话的?” 易素冷着一张脸。 茅侃侃咬咬唇,他现在没地位啊,没地位…… 易素很讨厌茅侃侃那样张口就说别人是瘸子什么的,没有病过的人怎么能体会到那种感受?在德国的时候如果没有他帮自己,也许她早就没了,她不奢求茅侃侃和她一样感恩,panena第一次那么失态,要求自己搀扶着他,强忍着通。 茅侃侃知道自己这次触礁了,完蛋了,撞冰山上了。 易素凝神想了很久,背对着他,话说得很缓慢:“有些事,我不想说是因为我觉得过去了。可能提了会让你不愉快,可是也请你为我想想,他是我曾经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是家人一样的朋友……” “关于莫芯,还有那个人,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 茅侃侃此时才能体会到什么是自己挖坑自己跳,他现在半截身体已经进了黄土。 侃侃从后面搂着易素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搂着她的身体,将脸贴在她背上。 很久才缓缓说了一句:“对不起……” 易素说过也就算了,加上后面的人抱着自己,那种恐惧感就消失了,再说她本来就困,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事情也就忘在脑后了,他道过歉就行了,在睡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商场的设计。 茅侃侃以为易素还在生气不想搭理自己,不停的说着软话。 “老婆我错了,我大男子主义,我混蛋……” 他说的嘴巴都痛了,茅侃侃坐起身,去摇易素的手臂,易素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胳膊抽走,侃侃坐回原来的位置,叹口气,跪在床上,去拉易素的胳膊,易素睡的迷糊,又被他掰着自己的胳膊,有些疼,拗不过,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就继续睡,在心里告诉自己,明天还得起早去商场那边呢。 侃侃将脸贴在她的手臂上,跪着:“老婆,我错了……” 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他想,这次事情闹大了,茅侃侃跪的腿都有些发麻,也不说话了,他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让素素伤心了,所以他就跪着吧。 易素睡到五点,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翻了一个身,这一夜睡的好好,一翻身胳膊一扯,这个疼,扭着劲儿的疼,易素想甩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可是茅侃侃不干,他就跪在床上睡了,易素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看了他一眼,愣住。 “醒醒……”推了他一把。 “哎呦……” 茅侃侃揉着眼睛,勉强睁开一只眼,整个腿都麻掉了,快不是自己的了,那种尖锐的麻钻到骨头缝中,他往后一坐,接过屁股也麻了,一激动在床上跳着,越跳腿越疼。 老太太被上面的声音吵醒了,上面就是因为隔音不好,上次易素他们搬进来的时候翻修过,她气得掀起被子,跑到厨房拿过打扫的加长棍子在房顶敲打着。 “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 茅侃侃捂着屁股趴在床上,一副可怜相。 “老婆……” 易素将头发随意的盘起来:“你不睡觉跪在那里干什么?” 她问的很是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最近工作傻了?半夜看鬼片然后不躺着睡,跪着睡? 易素压根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给忘了,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侃侃蹭到她的腿上:“老婆,我保证,以后我不管了,你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易素看着他眼睛下面的黑色,有些心疼,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别闹了,起床吧,你昨天干什么不睡跪在那儿?……” 茅侃侃无语,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既然她不知道,自己也别提,脸都丢光了…… 易素起身去梳洗,茅侃侃准备起床,电话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接起。 “喂……” 茅乐乐将自己看到的视频传到茅侃侃手机上,嘿嘿笑着:“哥,我看见一个好玩的,从别人电脑里黑出来的,你好好欣赏一下吧……” 茅侃侃点开他传过来的链接,一打开,脸就黑了。 冒着熊熊的烈火。 易素和他一起吃过饭,她去商场那边,茅侃侃并没有走,说是要在家休息一下,易素也没在意就去了商场。 茅侃侃看着乐乐传过来的视频,揉着眼睛。 茅乐乐想象着茅侃侃会有的表情,一手抓着薯片,嘿嘿看看眼前的动画片。 光宇开业六周年纪念日,策划部门很是头疼,因为这样内部的活动似乎没有什么玩点,每年都是一样,发发钱吃吃饭,没有什么即兴的节目,这点令人很是可惜。 策划人接到茅侃侃的电话,然后很是淡定的挂上电话。 安德鲁将设计图交给易素,解释着,说老板身体不好,还在休息,易素点点头,将图纸交给施工的人。 是以白色为主,施工的人说大约五天差不多就可以交工。 易素在库房查看着自己的产品,教着两个小丫头怎么查货,每个月都要点一次货,两个女孩儿学的很是认真。 忙到下午,易素才喘了一口气,先给蚊子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明天再过去,洗干净手,甩着手走出卫生间的门,就看见依靠在墙壁上拿着面巾纸的茅侃侃。 易素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过来了?” 茅侃侃将面巾纸递给她:“一会儿一起去接孩子。”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个事自己要怎么问?从穿着上来看,时间应该是他们还没有复合的那一段。 “对了,素素,乐乐给我发了一个视频,你看看啊……”易素接过去,点开。 愣住。 她记得那个时候应该是很久之前了,谁会把这个录下来?而且看着茅侃侃的表情,一点生气的前兆都没有,这个有些奇怪,易素偷偷去看他的脸,真的是一点怪异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是一晚上没有睡,茅侃侃脸颊微微陷下去,一双眼睛饱含着明亮的笑意,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说着:“没事,跳得挺好看的。” 易素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本来准备好对他解释的话,仿佛就失去了用武之地,奇怪的空虚感泛了起来。 因为这番难得的体谅,易素也难得的做回小女人,两个人到了家,易素弯腰将拖鞋放到茅侃侃的脚下,侃侃换了鞋,坐在客厅里的老太太伸出脖子看着外面的天空,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吃饭的时候,易素给茅侃侃把饭碗端到他身前,然后将筷子递给她,老爷子老太太都张着嘴巴,这两人今天斗吃错药了? 易素给茅侃侃夹了一块肉,茅侃侃有些嫌弃的扔到桌子上:“我都说了,今天我不想吃肉……” 易素对他笑笑:“那喝汤吧……”说着起身就去厨房给他装汤。 老太太看着儿子那狐假虎威的样子,极其的不待见,装吧! *************** 光宇开业六周年纪念日,整个公司上下都洋溢着一片喜悦之色。 会议室。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还有我。” “我也是。” 茅侃侃看着相继站起来的四个男人,眼若明星,而声音仿佛是微风拂过柳枝,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 “为什么不同意?我觉得这个提议相当只好。” 高原蹲在一旁不说话,他知道就算是他说了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呢。 茅侃侃言语间清清淡淡的说道:“老天给你们这么好看的脸就是用来现的,你要知道我每年花多少钱给员工发礼物,有了你们,今年这个钱就能剩下,乖……” 额,光宇有史以来创造了最疯狂的一个周年纪念会。 最后一个压轴的节目,四个美女各色的长发,穿着黑色的丝袜,短裙高跟鞋,随着nobody的音乐缓缓走出,台下面的男人们沸腾了…… 最后一个节目,然后全部入座开席。 四个人分别坐在四桌,四个人比较统一的表情就是阴着脸。 “怎么没看见高原他们呢……” 一些女的喝了酒开始八卦起来,她怎么一说,大家才发现是啊,公司除了老板剩下四个养眼的帅哥都没了。 茅侃侃笑眯眯的夹着菜,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美女。 “你们看,老总身边的那个人看着那么眼熟呢……” 某女一牵头,果然海浪一般的声音涌起,不说不觉得越看越觉得眼熟。 茅侃侃拿着杯子,放到美女的面前:“高原,倒水……” 所有人都震了,高原? 高原咬着牙,站起身,他刚才还被一个色狼董事给摸了大腿,X他大爷的。那个董事脸色有些潮红,有些尴尬的咳着,可是咳着咳着一口气没提上来,他身边的助理赶紧取出小型氧气瓶给他吸氧。 所有的女人都看向自己桌的人妖们(额,为了体现出效果,所以这个四个的形象就是那个看不出是男人滴,详细请看李弘基扮女装)。 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震了,因为男人们都争相打算向美女献勤,女儿呢们则是嫉妒竟然男人打扮起来都比她们美,太可恨了。 高原有些不甘心的踩着高跟鞋,将事先准备好的化妆品放前面。 抽奖,为了答谢所有老员工,从光宇创建一支坚守到今天的可以参加抽奖,奖品是6999的德国世家的礼品盒。 四个人起身,拿着一些样品,站在台上。 茅侃侃被请上台,他抽点着台子上的号码牌,一共就五个名额,下面是女人们有些不甘。 “老板,今天是周年庆,是不是玩点特别的?” 茅侃侃勾过麦克风:“你们想怎么玩?接着抽奖?抽到谁可以和四位美女合照?或者可以献上香吻一个?” “老板威武……” 所有的女性员工都疯了,站起身,跃跃欲试。 台子上的四个柱子……额,四个美女,不,四个美男额……四个人妖一字排开。 很好很强大,今天所有光宇的女性员工很好很暧昧,相较于她们的满足,四个木头柱子则是很苦很悲伤。 有点女员工撺掇着,说大家这么开心,老板上去给跳一个,茅侃侃一个手势就将大家给压下了,所有人也知道这个老板还是少惹为妙。 于莫芯和杜畅抱着孩子,于莫芯是后进公司的,所以今天的活动她什么也没得到,因为没资格。 她恨恨咬着口中的大虾当成茅侃侃一样咬,这个奸商,一会儿她要打包。 好不容易等宴会散了,光宇四大美男苦着脸坐在化妆间,看着镜子里男不男女不女的脸,只差没有哭出一盆男儿泪来。 茅侃侃算是高调的给易素的产品打了一个开头炮。 女人其实有的时候怕花钱,可是女人又有的时候花再多也不会心疼。 |派派小说后花园抽风晒太阳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04 李丽并不是一个笨人,当然除了对待茅侃侃的那件事情上她显得很是愚笨,人常说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她也曾负数了一把,可是这次她知道自己再也不会是负数。卢子昂是她翻身的砝码,她不会在笨的将砝码弄丢。 她要做的就是去体谅他,迎合他,让他成为自己手中的剑,然后风里的刺向茅侃侃的胸口,只要茅侃侃的血才能洗刷她受到的耻辱。 李丽很清楚卢家的那点破事,她虽然是坐办公室不出去跑新闻,可是外面那些跑新闻的回来稿子最后都会经过她的手,卢家老二和老三精明的很,卢竟司被称为商界的奇葩,卢海洋在政坛站了一席之地,卢子昂被两个戴着光环的弟弟所比照下,就真的太不出色了,既没有卢竟司的优秀,也没有卢海洋沉着,所以卢家老太太对老大并不是很在乎,虽然说卢子昂并不是最出色的,可是他现在后面有夏家啊,卢子昂的太太虽然在夏家并吧吃香,可是她到底是姓夏的,卢子昂背后有了夏家的支持,他就会壮大自己的声势,得到了夏家的支持然后把茅家扳倒…… 想到这里李丽笑着,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样的场面了,她做梦都想着看见茅侃侃被她踩在脚下的一天。 卢子昂从外面走进来,李丽站起身接过他的衣服,她伸出手,户子昂看着李丽那双手,在眼光的照耀下很是细白,可以看清上面的血管,她似乎极其的不安,指节微微泛白,似忐忑不安。显然卢子昂有些不适应,毕竟除了那一夜,两个人就只是陌生人,他有些尴尬看着李丽的脸,最后还是将衣服交给了她,看着李丽的背影,卢子昂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他们彼此都很尴尬。 可是没有办法,除了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母亲带着夏之乔去了国外,几天之后会回来,卢子昂极其的不愿意待在那个家,更不愿意待在那个和夏之乔可以成为婚房的房间里,他总是能看见云朵带着血的脸,每次吓醒之后再也难以入眠, “你……叫什么名字?”卢子昂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他不记得她是否和自己说过,也许说过,也许没有说过,他也记不清了。 他总不能不叫名字吧,卢子昂此时才觉得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实在太少了,应该请个佣人,这样至少不用这样的尴尬,看着李丽的脸,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无奈,和云朵分手是无奈,和夏之乔结婚是无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也是无奈,不,也许不是无奈。 李丽低下头,低眉顺眼的笑笑,脸上挂了一丝羞涩:“李丽……” 卢子昂的目光凝在李丽的身侧,隔了很久皱起眉头……好难听的名字。 其实不算是难听,不过李丽到底也算是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可是这名字还是叫的有些失色。 “你……那天我喝多了……”卢子昂解释着。 他不是那样滥情的人,如果是,他早就忘记了云朵和夏之乔过恩爱的日子去了,就是因为不是,所以才对云朵的愧疚日益增加,就是因为不是所以他任云家在他身上几次三番的要钱,他不是傻,只是觉得自己欠了云朵的,再用钱去弥补,反正卢家什么都少,就是钱多。 李丽将他的衣服挂好,倒了一杯水给卢子昂,卢子昂接过,才将水送到唇边,李丽突然弯下身给卢子昂换着皮鞋,卢子昂有些不习惯的缩回自己的脚,他并不是一个大少爷脾气的人,自己能做的事情都会自己尽量去做,不习惯,也不舒服,以前也没有人这样做过。 他伸出手将杯子放到一旁:“你不用这么做的。” 李丽看着卢子昂眼睛里都是叫卢子昂难以对视的真,卢子昂注视着李丽柔美的侧脸和惶恐的动作,揉着头,想自己又害了一个女人了。 户子昂不知道的是,李丽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找了人将卢子昂的那点破事调查得清清楚楚。 关于云朵关于夏之乔…… 想起那个云朵,李丽真是同情卢子昂,不知道该说他是笨还是蠢,那么一个女人,随随便便只要你肯花钱调查一翻,就能将她的老底给掀出来,可是这个卢子昂偏偏谁都不信,就信他自己,简直没脑子,不,何止是没脑子,李丽就是想不明白卢子昂为什么那么信任那个叫云朵的女人?云朵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能查得到别人自然查得到。 不过这样才好,不然她怎么才能把握得住他呢。 云朵能做到的事情,她也能做到,说道装,想必哪个女人都能装两下的。 卢子昂拉起她,看着她的眼中一分一分的暗淡了下去,脸色苍白,带了几分虚弱和歉意:“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就每个月给你点钱,养着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一次性给你一笔钱……” 这是他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李丽在心里嘲讽着,给自己钱?给什么?他哪里还有钱?众所周知的卢子昂死守着一份死工资,他没有卢竟司的眼光会炒地皮,只能安分的坐在他经理的位置上,如果没有差错估计就这样一辈子到底,钱? 户子昂的个性被云家的人摸得清清楚楚的,加上不知道云朵为什么就死在了他结婚礼堂的外面,卢子昂对云家那是没有拒绝的,谁会放掉这么好的机会?卢子昂就是一个提款机,没有了就可以伸手去要。 他手里的那些钱恐怕都已经进了云家的口袋,不过不要紧,他没有,他两个弟弟有,他卢家有,她要的也不是钱,走到今天这一步,走到今天成为别人的外室,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茅侃侃所赋予她的,没有他,自己怎么会和父母闹翻?她要的是对茅侃侃的羞辱,这辈子她一定要茅侃侃跪着来求她。 想起在医院茅敏之对自己的羞辱…… 李丽的侧影落落,棒着茶杯的手指纤细而腕骨脆弱。那些温暖的热气似是在炙烤着她的弧度美好的下颌,视线清晰得可以看见白皙肌肤上凝成的细微露珠,她的指节泛白死死抓着杯壁,她会等着看茅家的下场。卢子昂还没有等到李丽的答案,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抱歉的接起:“喂……” “子昂啊,我们知道不该总是跟你拿钱的,可是云朵她妈病了……”云朵的父亲说着,然后看了一眼云朵的妈,云朵的妈妈正在吃着水果。 卢子昂皱着眉头,他已经有了些不耐烦,他们每次来找他拿钱都是一样的借口,他念着他们是云朵的父母,念着云朵那样对自己的痴情,想起云朵是怎么死的,卢子昂就是停止不了的内疚,但是他不是傻子,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不是分不清,之前和母亲赌气也有一分部的原因,当然云朵的死也是原因。 如果他不结婚,云朵也不会死。 他最近手里也有些紧,他的工资是固定的,加上前几次给云家的钱,又给李丽买了一个小套房,日常开出这些都是钱,之前挪用了一些夏之乔的,他一点也不内疚,那是夏之乔欠他和云朵的,自己只是借用一下,等他有钱,他会还的,可是夏之乔最近似乎变得警觉了,联名的户头已经改了名字,他也不知道密码,没有办法他不可能去跟夏之乔去要密码吧? “需要多少?……” 云父自然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不多,五万。” 卢子昂应了声,挂了电话,闭着眼,将电话放在一旁。 李丽听着他说话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一方面是有些同情卢子昂的,一方面又有些嘲弄,这样的人不骗你骗谁,因为你好骗。 她深知现在她没什么资格说话,就是说了卢子昂也不会听,而且会把他推得远远的,她现在要做的是让卢子昂慢慢习惯自己,然后接受自己相信自己,自己每说的一句话他都会信,那她就离看着茅侃侃哭又进了一步。 李丽在脑海中想着,她记得卢家的老三是最本事的,那个绝对有能力和茅侃侃一较高下,毕竟茅侃侃家世再牛,他只是个商人,而卢家老三却是在官场混的,真较量起来,不见得茅侃侃就会站在上风,而且她听说卢子昂的弟弟和沈家平关系很好的,沈家是完全不惧茅家的,若是让沈家和茅家发生纷争…… 这里面的难度有些高,毕竟她不既不认识卢家的老三,她也不认识沈家的人,李丽眯着眼睛。 卢子昂在李丽这面待了一个星期,慢慢的他感觉到李丽真是个好女人,除了喝醉酒那一次,他没有在碰过她,不是因为别的,只是觉得应该尊重一下她,李丽表现得很好,体贴听话,也从来不伸手跟他要钱,卢子昂更是觉得她是难得的好女人,一开始想将她养在外面完全是想气夏之乔,现在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确定了。 回到家里,会有个人听他的话,帮他分析着,赞扬着他,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总是带着一种崇拜的眼光看着他,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他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和云朵恋爱时的感觉”虽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不过卢子昂相信,爱情来的时候也许很快,也许只有一秒,这是上天为了体谅他失去云朵的痛苦,所以将李丽送到他眼前。 心情放松,大有干劲的卢子昂最近可谓算是春风得意。 就连卢子昂的父亲也难得的在例行的董事会上夸了卢子昂两句,卢子昂微微低着头,其实他特想看看竟司的表情。 以前他只有羡慕的份儿,卢竟司是他的弟弟也是他最大的对手,他的经理虽说是总的,不过操作起来并没有什么实权,并不如卢竟司吃香,竟司聪明,父亲母亲都喜爱他,从小就夸他有头脑,卢子昂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点一点长大,越来越急迫的压迫感让他很压抑。 会议结束后,卢父站起身和卢竟司说了两句,然后叫住卢子昂:“子昂……” 卢子昂站住脚步,对卢竟司笑笑,试图在弟弟的脸上寻找着什么,卢竟司满脑子都是下半年的计划,他根本就没往上面想,毕竟是自家兄弟,卢子昂被夸他也有面子,对于卢子昂,卢竟司其实和他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厚,他和卢海洋的感情更好些,卢子昂是卢家的老大,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为了将来成为卢氏掌舵者做着准备,卢竟司不是老大,所以身上并没有太多的压力。 卢子昂颇为遗憾,卢竟司竟然一点表情也没有,是漠视?还是什么? 他控制不好自己的心情,他知道竟司其实并没有打算和他争,这些他都明白,可是有的时候心中的魔鬼就会渐渐地孵化,会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卢竟司会夺走他的一切。 卢父拍拍大儿子的肩:“这次做得不错,竟司要好好和你大哥把公司管理好。” 卢父笑着离开,只剩下两兄弟。 户竟司被预算弄得头疼,哪里有心思陪卢子昂分享得胜后的喜悦,在说这是集团幕后团员全部的功劳,和卢子昂本身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卢竟司抬起头,有些意外的看着大哥,他怎么还没走? “大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卢竟司着急回办公室就将卢子昂给扔在了原地。 卢子昂的脸有些阴暗。 跟着卢子昂的人都知道,这个太子爷心眼小,知道他的心结在哪里,卢子昂虽然才能不出众,可是他的优点在于稳健,这样的人来说虽然不会有太大的出色,也不会有太大的砒漏,在说卢子昂毕竟是卢家的长子,这点是优势,不然以卢家老佛爷的手腕,早就把他给废了,既然没被废就说明,太子爷这个位置还是有保证的。 卢子昂出了集团的大门,母亲带着夏之乔出国了,父亲也不会在乎自己回不回家,这一个星期他自由的很。 卢子昂没想到,他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李丽细心准备好的晚餐。 李丽将蜡烛点上”对卢子昂羞涩的一笑:“我在电视上看见了……” 卢子昂坐下身。 饭后卢子昂闭着眼睛休息着,李丽点了两个熏香,在他背后给他按摩着。 这次卢子昂出了风头,卢父很是高兴,私下给卢子昂拨了点钱,作为奖励。 卢子昂将一半的钱给了云家,并得到了云父的保证,这次是最后的一次,还下了切结书,卢子昂也是个凡人,他在喜欢云朵,可是云朵死了,现在李丽又这么懂事,他想对李丽好。 云家是自然不肯这么算了,切结书算什么?那东西又没有法律依据,云朵是死在了他的婚礼上,他卢子昂就别想跑了。 李丽贴心懂事,叫卢子昂很是喜欢,甚至渐渐有了言听计从的意思。 李丽跪坐在卢子昂身侧,细白的手指为他按摩着:“力道还行吗?……” “嗯。”卢子昂心里盘算着,应该送点什么给李丽,她真的是太懂事了。 卢子昂盘算着手里的钱,暗暗下了决定,而李丽则是在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把战火给挑起来,她已经等的迫不及待了。 户子昂拉过李丽的身子:“行了,我不累了,你坐下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李丽摇摇头。 她是真的没有想要的,以前和茅侃侃在一起想要的有很多,可是跟了卢子昂之后,那种膨胀的虚荣心被想报复的念头给压了下来,衣服首饰珠宝这些都不是她最在乎的,她就是想出一口气。 将茅家所给予她的耻辱全部归还回去。 “我什么都有了……” 卢子昂叹口气,起身走到一边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从里面掏出一张卡,李丽不要,卢子昂拉起她的手,掰开她的手心放上去:“有什么想买的,就拿去买,想吃什么就吃。” 李丽乖乖的将卡收下,做一个懂事的女人首先就是要听话,让他知道,自己离开了他就不能活,他就是自己的天,是自己的一切。 李丽端过来果盘,给卢子昂削着梨子的皮。 卢子昂吃了一口,然后递给她,她摇摇头:“吃同一个梨子,预示着将来会分离的……” 卢子昂吃水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拍拍李丽的手。 卢海洋很是意外大哥又来找他?什么事? “人在里面。”秘书站起身指指卢海洋的办公室。 卢海洋推开办公室的门,卢子昂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卢海洋也发现了,自从卢子昂这次获得成功之后,他自信了很多,越来越有当老大的气势了,海洋挑着眉,一身黑色的西装陪着一条暗红色的领带,今天晚上他还有宴会要参加,相比较卢子昂中规中矩的灰色系西装套,卢海洋身上则多了几分帅气和稳重。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叫李丽的麻烦……”卢子昂原来也不知道,问李丽的工作,李丽气势她自己也不知道工作是怎么丢的,就以为是茅侃侃害的,她和卢子昂什么也没有说,卢子昂找人一查,查来查去就查到了卢海洋身上。 卢海洋对于这个名字记忆比较深刻,因为那样歹毒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卢海洋松开西装扣子,坐进自己的位置中。 卢子昂有些气,海洋这样,竟司也这样,他们总是拿这种态度爱对待他们的大哥。 “她是我的人,你要找她麻烦,我过来和你说一声……” 卢子昂理所当然的说着,他和卢海洋是亲兄弟,他相信海洋会卖他这个面子。 卢海洋听见卢子昂的话,微微抬起头:“你的女人?那大嫂呢?”夏家是父亲和母亲极尽能力想要拉拢的势力,卢子昂这样公然的在外面养起外室,夏家那里要怎么说? 卢子昂当然知道卢海洋在想什么,他看向卢海洋:“当我拜托你了,海洋……” 户海洋点点头,那个女人已经被原来的单位开除了,也就算了,不过有些事他要说清楚的:“如果她下次在害人,大哥不要说我当弟弟的不给你面子……” 卢子昂起身离去,户海洋看着晃动的门板揉着太阳穴,老大最近有些反常,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支撑他一样。 是好是坏,还是件未知的事情。 黄笑笑出国玩了一圈回来,下飞机的时候,很是意外的看见了户海洋,他穿着外套就站在她的面前,笑笑愣住,行李箱子的轱辗停在地上。 她当然不会去问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傻问题,她只是不明白,卢海洋的母亲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把话和他说清楚呢? 车子飞快行驶着,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着,黄笑笑看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晚上陪我参加一个宴会。”卢海洋淡淡的说着, 黄笑笑转过脸,试图在他的脸上寻找着一丝可能会存在的情绪,但是没有。 笑笑淡淡的敛下眸子主将眼睛别像车窗外。 “我以为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笑笑的声音淡淡的回旋在后车座内。 卢海洋取出怀中的电话,侧过头对黄笑笑说着:“不介意等我一下吧。” 黄笑笑勉强笑笑,表示可以。 卢海洋的唇角夹带了一丝笑意,接起电话:“是我……,没关系,可以说……” 挂了电话,将手机装进内衣里怀里,略微沉吟了一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黄笑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她压下心头的烦躁:“我和你妈妈已经说好了……” “那和我有说好吗?”卢海洋淡淡的掠起唇瓣。 说起这个黄笑笑知道自己有些事看来是高估了他母亲的办事能力。 “我们以前说好的,到了可以分手的时候你会放了我……” “所以你现在说是到了?”他淡淡的挑眉。 黄笑笑重重叹口气,只觉得和他说话真的很累。 “我和你妈妈说好了,我会离开,我没有什么希望说能进你们家的大门,也没有想过将来会嫁给你……”她很累,也懒得在兜圈子了,一次性打算把话说清楚。 卢海洋的唇边不紧不慢的凝出一丝笑:“你现在是在我担心吗?” 黄笑笑看着卢海洋的眼神,疲倦中带了一点无奈:“你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们家……” “这和我有关系吗?或者说这和你有关系吗?她喜欢你与否重要吗?”他的眸色深沉,声音似水面漾起的一点微波。 黄笑笑没有在说话,她就是说了也没用。 卢海洋想起一件事,掏出电话按下号码:“对,我六点过去。” 黄笑笑一愣,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现在已经快五点半了。 车子停妥在一家定制店门前,司机下了车给卢海洋一侧的车门打开,卢海洋起身下了车,扣上西装扣子,见黄笑笑似乎还没有要动的意思,挑眉: “不下来?” 黄笑笑皱着眉,不过司机已经跑到了她的这一侧,她没有办法,做不到让别人难堪,只能下了车。 卢海洋交待着司机:“一个小时后来接我。” 司机点头,快速回了自己的驾驶位置将车子开走。 卢海洋向前走了两步,黄笑笑并没有动。 “需要我抱你吗?”户海洋向前一步,黄笑笑赶紧向前走了两步。 老板娘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迎上来,拉过黄笑笑的手:“就是这位小姐啊。” 卢海洋点点头,老板娘拉过黄笑笑走进更衣室。 “黄笑笑请换衣服吧。” 说着将衣服送进来,黄笑笑看着那件礼服很是无奈,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在外人面前不给卢海洋脸面,咬着牙将礼服穿上。 老板娘吩咐化妆师一些细节,然后走到大厅,卢海洋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上面的杂志。 老板娘坐下身:“未婚妻很漂亮啊……” 卢海洋笑笑不语。 老板娘继续说道:“你妈今天不会放过你的……” “姑姑……”卢海洋无奈的叫了一声。 老板娘在嘴巴上比了一个划拉链的动作,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你大哥最近跟一个叫李丽的女人走得很近,那女的我见过一次,和朋友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似乎和茅侃侃有些关系……” 卢海洋点点头,老板娘见他不愿意说,也没勉强他。 没一会儿黄笑笑已经换好了衣服,老板娘起身迎上去:“黄小姐,我是你的粉,一会儿给我签个名好吗?皮肤真是好,我以为是上妆的原因,黄小姐裸妆也很漂亮啊……” 笑笑对老板娘点点头”卢海洋起身楼过她的肩:“叫姑姑。” 黄笑笑也不知道他们的辈分是怎么排的,也不知道这个是亲姑姑还是干的姑姑,她没有办法,只能勉强喊了一声:“姑姑……” 卢姑姑被黄笑笑这一声叫的很开心:“小欣,拿那个盒子过来……” 没一会儿小店员将卢姑姑早就准备好的盒子拿过来,卢姑姑接过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项链为黄笑笑戴上。 “这个太贵重了……”黄笑笑拦下卢姑姑的手,这个礼物她不能收。 卢海洋拉下黄笑笑的手:“不懂规矩。” 黄笑笑没辙,见项链已经戴在了脖子上,她想现在的社会治安这么不好,等着被抢吧。 卢海洋带着黄笑笑离开,刚才叫小欣的店员见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走过来。 “黄笑笑不是之前那个很出名的主播?她和侄子是什么关系?” 小丫头见过卢海洋两次,觉得和那样的男人在一起的一定得是一个独立的女性,今天看见他带着黄笑笑来,心里估摸着,说不定有戏。 卢姑姑站起身,取过放在一旁的披肩,拉拉自己的礼服:“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哥今天过生日。” 小丫头闭上嘴巴,她知道卢家那个卢夫人,那位户夫人曾来过店里一次,那气势……简直就是现代版的慈禧啊。 车子停在卢家的大院内,里面已经来了很多的嘉宾,虽然外面的天气很冷,不过人也很多。 黄笑笑不肯下车,她如果知道是来卢家,她打死都不会换那件衣服的,看着脖子上的项链,黄笑笑在心里冷笑着,自己带了贵重的首饰就成了灰姑娘吗?她不稀罕。 “卢海洋你这样有意思吗?”黄笑笑打开车门从卢海洋的身边撞了过去。 卢海洋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 “你在生气吗?”他的语气云淡风轻的,笑笑恨死这样的卢海洋了,他没有问过自己一句,就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自以为是? “笑笑……” 黄笑笑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 她爸爸怎么会在这里? 黄父也是被人请来的,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 户海洋彻底踩到了黄笑笑的地雷区,她挣扎开他的钳制,走到黄父身前:“爸,你怎么来了?” 黄父也看出女儿的情绪不对,看了一眼卢海洋、:“是卢先生吩咐人带我过来的。” 黄笑笑无力解释着什么,也不愿意解释,握住父亲的手:“爸,你先回去好吗?” 卢海洋母亲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自己做了什么,父亲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黄笑笑不敢想。 卢海洋手指捏在黄笑笑的手腕上,他的指尖很凉,像是一块冰。 “人是我请来的,就算是送走你是否应该过问一下我的意见?”卢海洋的眸色已变得清亮如星,又似是浅浅钩了一抹天边的月色,他看向黄父,对老人伸出手:“请伯父。” 黄笑笑看着两个相偕离去的背影,只能跟上。 她不知道卢海洋葫芦里给她卖的是什么药。 今天是卢海洋父亲的大寿,卢子昂早早就回来了,换好了衣服去敲夏之乔的门。 “小乔我可以进来吗?” 夏之乔吓了一跳,战战兢妩的打开门,然后低着头看着地板, “额……”她不知道自己该叫卢子昂什么。 户子昂看着夏之乔的样子,心里不屑的想着,如果她身上没有夏家那一层关系,他一定现在就踹了她。 李丽说的对,他现在能到父亲的赏识和夏家是分不开的关系,夏之乔好他就好。 “小乔之前是我对不起你……”户子昂不怎么真心的说着。 在这件事情上他固执的认为如果夏之乔不嫁给他,就不会出现云朵死亡的事情,所以自己恨她、讨厌她都是应该的。 夏之乔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向卢子昂,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会和自己好好说话呢?每次都是要发脾气的。 “没关系……是我对不起……” 她没有办法,当初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她不敢不听妈妈的话,妈妈说她必须嫁过来,而且她几次和卢子昂说过如果他不想娶自己就说出来吧,可是他却没有说,一直到结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她都没有看清,就当场被车撞死了,弄得她也很是莫名其妙,不过小乔认为自己也有错,而且有很大的错,是她的胆小和懦弱才会害卢子昂和恋人阴阳分隔,说到底最疼的那个人是卢子昂。 如果可以,她希望卢子昂可以当她的哥哥。 卢子昂拍拍夏之乔的肩膀:“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你父母也回来,我们这样生分不像样子的……” 夏之乔点点头,她知道该怎么做的,婆婆的都有对她说的,她会做好卢家的媳妇儿的。 卢母今天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袍,佩戴着的是珊瑚的首饰,盘着发,挽着卢父的手像来宾们打着招呼,沈家平跟卢父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他对这些宴会现在没什么兴趣,卢父让人送着沈家平出去,卢夫人给卢父顺顺领带,压低声音:“看见海洋了吗?” 卢父脸色微怒:“你就别整天盯着老二和老三了。”说完看见了走进来的老友,走过去亲切的打招呼。 卢夫人显然也是习惯了, 卢家三个孩子有一点都随了他们的父亲,那就是傲气,卢夫人叹口气, 没一会儿卢竟司带着女伴进来,抱住他的父亲,夸张的说着:“祝父亲大人年年健康永驻。” 卢父拍拍竟司的肩:“好,带女朋友去见见你妈妈。” 卢父一直认为竟司和海洋都是聪明的,他们以后怎么走,他绝对不会多加干预,竟司的性子烈,海洋的性子深沉,其实说到海洋,他倒是觉得那个孩子更像是沈家的人多些,那样的阴沉,也许是因为和沈家平接触的过多,不过男孩子嘛,有点野心才好,无毒不丈夫,这点他一点也不担心。 卢母伸出手指点着户竟司,户竟司嘿嘿一笑,将女伴扯过来 “小言,叫妈……” 卢母冷着脸,勉强对竟司面前的女孩儿笑了一下,拍拍卢竟司的脸,笑意盎然看着户竟司:“对不起啊小姐,我们家竟司年纪小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就看在我这个妈妈的面子上算了,你们好好玩吧,你我要去陪你伯父去招呼客人……” 叫小言的女孩儿才打算开口,就被卢母的话给堵死在自己口中,脸上带了一丝失望之意。 卢竟司拍拍她的脸:“我妈就那样儿……” 小言对卢竟司笑笑,她想,卢家不会欢迎她的,这一室的富丽堂皇和她格格不入,卢母的一番话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可是她却听出了话外之音,听得很清楚,她在提醒自己,卢竟司不过是和自己玩玩…… 小言拉住卢竟司的手,她不信。 卢母冷着小走到卢父的身边和他一起招待着客人,不是她瞧不起竟司的女朋友,那个女孩儿很单纯,不过这样单纯的人适合竟司吗?或者说竟司能坚持多久?卢母不屑的想着,根本无需自己出手,他们早晚会分开的。 卢母看着突然出现在会场的三儿子,卢母身姿岿然不动,而双眸敛起了一切可辨的情绪,仿佛是古井中的静水,似是亘古便存在着,从未变化。 卢海洋是三个孩子中长得最像她的,也是她最怕的一个,这个话题会叫她很不愉快,所以她直接去找黄笑笑也不愿意去和卢海洋谈,老三离开她身边早,早早就跟了沈家平,不在她的膝下,偶尔回来,她也只是觉得儿子又深沉了些,不过户母依然是最欣赏老三的,最简单的装束,在他的身上,总是有一种简致的风度, “爸爸,生日快乐!”卢海洋抱住他的父亲。 卢父拍拍户海洋的后背,这个儿子是他的骄傲,并没有靠家里一丝一毫的关系,能走到今天和卢家和他和他的母亲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卢母上前;“你爸爸过生日,怎么连个礼物也没有送?”卢母拍着儿子的衣服,外人看来和气的一家。 卢海洋将黄笑笑扯了出来卢海洋的眼中漂浮着一股子的雾气,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仿佛是村落里晚间的炊烟,一丝一缕的,蔓延,飘渺然后扩散:“我的生日礼物,爸,我要结婚了……”卢海洋拉拉黄笑笑的手,将她往前一推, 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卢父也有些愣,他没想到儿子会突然说结婚的话题,反应过来倒是大笑了两声,将空气中的尴尬驱走。 卢竟司揉着眉心,他就知道海洋肯定要出撒手钢了,果然!老三不是老大,母亲以为用对付云朵的手段对付黄笑笑就行了?黄笑笑不是做最后决策的那个人,老三才是。 卢竟司打算站在一边看戏,顺便借鉴一下经验。 卢父拍着卢海洋的手:“好好,让我看看,看着很是眼熟……” 卢母在户父耳边说了几句,卢父点头,卢海洋将黄父让过来:“爸爸,这是笑笑的父亲……” 卢父对黄笑笑的感觉很好”他很喜欢像是黄笑笑这种知性的小姑娘,有干劲儿,他记得自己还看过她的节目,说话条理十分清楚,虽然前阵子闹了一些绯闻,不过那种东西看看就算了,谁会当真呢,小姑娘似乎声音很好。 在这样寂静的夜,卢母看着陆海洋被时光沉淀下愈发英俊和沉着的侧脸,嘴角的笑意仿佛是一节节的顿住,最后凝成如泥塑般的僵直。 “你为什么这样的自作主张?我有说过爱你吗?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户海洋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笑?” 卢母上了楼去找卢海洋就看见这样的一幕,黄笑笑那么大的声音,她就算是想收口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卢母打量着黄笑笑,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那么大的声音,她怎么装没有听见? “对不起,我先离开了……”黄笑笑拖起裙子离开。 整个二层就只剩下卢家母子俩, “想好了吗?”卢母无比认真的只是问了这一句。 这很出乎卢海洋的意料,其实也出乎卢母自己的意料之外,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同意,甚至在上二楼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让卢海洋和黄笑笑分手。 空气中的尴尬因为卢母的一席话转瞬间流畅柔和起来。 卢母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倒是挺狂的,她家海洋是什么人啊,别人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他们家的大门进,可她倒好…… 她确定黄笑笑并不是看见了她,才会说这些话,那是她心里所想的。 黄父并没有问黄笑笑,就像是那次视频事件出来一样,他选择什么都没有问,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不过对于卢海洋他很喜欢,他前段日子都会来陪自己下一盘棋,是个好孩子, “我先回去了,你和卢先生把话说清吧……”黄父上了卢海洋准备好的车子离开。 黄笑笑站在风中,她出来的急,并没有多加件衣服,风这么一吹,很冷。 “我真是小看了你呢……原来你要的是一个名分?那好,我给你……” 黄笑笑回过头,冷着脸。 卢子昂出现的较晚,相比较于户海洋来说,可是卢海洋一句结婚得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卢子昂即便是挽着夏之乔走进来,也并没有多得到父母的注视。 “我过去和我爸爸妈妈打声招呼……”夏之乔的手脱离开卢子昂的胳膊。 卢子昂跟着夏之乔的后面走过来,隔了一小段的距离。 “爸爸……妈妈……”夏之乔走到夏氏夫妻眼前,低着头叫了一声。 夏母看着夏之乔的样子就一肚子的气:“有人虐待你吗?你说话能不能不像是个小媳妇一样?……” 她还想说什么,被夏父阻拦住,夏父呵斥着夏母:“不要在外面丢人…”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之乔已经习惯了,她在那个家从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只要她乖乖的、安静的母亲就不会理她,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子昂呢?”夏父问着。 夏之乔低着头,隐约可以看见她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脖子的说着:“他忙……” 之乔小的时候被绑架一次,从那之后就变得胆小无比,甚至爱钱的出奇,生在那样的家庭,夏母想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可结果却只是看着她一天一天的越来越像家里的佣人,到最后干脆就撒手也不管了.甚至就连看见她都烦,加上不是亲生的,自然就疏离的远。 “爸爸妈妈……”卢子昂走过来,然后拉住夏之乔的手,对这夏氏夫妻笑着。 夏母优雅的笑笑:“子昂啊,才说道你呢,忙什么呢?我听你爸爸可说了,你最近干的不错啊……” 卢子昂笑着,将他拉住夏之乔的手往上一拖,这样夏氏夫妻可以很好的看见他们相握的手,卢子昂在夏之乔的耳边说着:“别怕,有我……” 夏之乔突然迷茫了起来,可似乎心头划过了一丝甜蜜……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氏夫妻看着卢子昂,听说户家的太子爷最近勤奋了起来,看样子是不假,整个人都变了,这样也好,他们夏家和户家联姻如果卢子昂争气,他们也有面子, 易素看着手里dolce gabbana寄来的邀请卡坐在床上很久。 床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易素缓缓的打开装着礼服的盒子,风情十足的黑色蕾丝裙映入她的眼帘,这是她回国之后第一次接受到看秀的邀请,他们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为什么找自己呢? 易素站起身,从衣拒里取出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要烫一下,然后就拿着浴巾去洗澡了。 茅侃侃从公司直接回到家,楼下父母在屋子里看电视,孩子在客厅穿着睡衣跑来跑去的后面跟着周阿姨,和周阿姨打过招呼弯下身。 “宝贝儿你回来了……”mini吱着小牙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最近已经快要被mini这个花轮风弄疯了,开口闭口就是宝贝儿,害得他开会的时候差点对高原直接喊出来。 想起高原也很头疼,那四个人简直要造反了,每天给他脸色看,拉着一张大长脸,看的他很是郁闷。 抱起小丫头,挠她的痒痒肉:“不许在叫宝贝儿了,要不……”茅侃侃恐吓道。 mini撅着嘴:“爸爸,今天姑姑来了……” 茅侃侃等待着下文。 果然mini又说:“奶奶说姑姑和爸爸是一个鬼儿送来的……那个鬼是不是爷爷啊?”小丫头问的很认真, 老爷子出来喝水,听见孙女的话,差点没直接摔在地上。 mini唠唠叨叨的说着,说姑姑早上四点起来教面膜给姑父吓得差点屁股尿流,然后她就很是得意的告诉姑父,爸爸半夜起来看鬼片,给妈妈爷爷奶奶都吓到了…… 茅侃侃无语,这是他女儿吗?怎么可劲儿造他的谣儿呢? mini在国外待了两年,虽然中文说得还是很溜,可是对于一些高级难的,显然都忘光了,比如造句。 小丫头屁颠屁颠的拿过自己的作业本:“爸爸……”从老太太房间里跑出来, 老爷子听见小丫头准备说这事了,也没进屋,装着看电视,没一会儿老太太也跟着出来了。 “今天学什么了?” mini特自豪的拿过自己的本子,上面的字写的是歪七扭八的。 “老师让我们造句,用况且来造句。” 茅侃侃点头,准备上楼, 老太太闲闲的来了一句;“你先站住,听你女儿说说,她是怎么造的。”老太太喝了一口茶 很是淡定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站住脚。 “我说,火车经过,况且况且……” 茅侃侃脚下一滑。 回房间的过程听见外面浴室有水声,知道易素在洗澡,进了房间,松开领带,看着床上的放着的西装,有些皱,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去送洗,茅侃侃想着,将小红放在二楼的熨衣板找出来,插了电,准备亲自给易素熨,这样说不好可以换来下一次的翻身。 茅侃侃得意的想着,他简直就是天才将熨斗放在裤腿上,没一会儿熨过的地方就显得很平整了,他很是得意,电话响了,接起电话,是高原,两个人慢慢说这话,可是等茅侃侃闻见味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拿起放在易素西装裤上的熨斗,很想哭,上面留下了一个黑黑的窟窿,他望天,现在怎么办? 他将东西收拾好,然后拿着裤子准备下楼去扔了,若是易素问,就说不知道,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他弄坏的。 走到浴室边,易素推开门出来了,看着他贼眉鼠眼的,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那套衣服是易素最喜欢的。 “是小红给烫坏的……”茅侃侃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看来明天需要和女儿一起去看看智力去。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05 易素低头笑了笑,轻声说:“我记得小红好像每天七点钟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不是吗?小红同学?”易素意味深长的看了茅侃侃一眼。 茅侃侃尴尬的笑着,脸上的笑容已经快全部抖掉了,好伤心,第一次做了这么大的风险,得到的竟然是这种悲催的结局,他现在很想去叫高原加班。 重新进到屋子里,将窗子推开,外面的寒气马上飘了进来,茅侃侃跳着脚,好冷”拉过窗帘将自己包裹住,避开风口。 易素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进门一股冷风从脑门吹到脚底板,整个人马上就要冻成冰棍了,气死她了,披上睡袍下了楼,茅侃侃看着满屋子的冷风叹口气。 他真的是想做件好事来着,只是没想到过程还不错,结果很不给力。 好不容易将房间里的糊掉的味道放空,空气里都是丝丝的冷气,冻得他牙疼,掏出几张精装修的图纸,快速下了楼。 易素在带孩子玩,老爷子老太太在看电视,周阿姨在一旁织毛衣,茅侃侃踩着拖鞋将图纸拿给老爷子和老太太,然后往旁边那么一坐,摊在上面。 “我爸也退休了,你们看看,早一天早点搬吧,地点离mini的学校很近,房子高原去看过,说是不错。” 老爷子看了一眼茅侃侃的坐姿冷着脸,将图纸扔给老太太站起身只留下一句话:“浪费。”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说道搬家,她真的是舍不得,这里有她太多的回忆,老爷子的一些朋友也都在这里,而且小区的建设真的很好,各种健身设施都有,早上还有老年人活动的小公园、小区身后是本城最贵的富人区,地点好到不能再好,人老了都不喜欢抑窝,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只是房子有些老旧,除了这些老太太真的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以前提在嘴上不觉得,动真格的心里很是感伤,人一生能有几个几十年?她结婚到生孩子,看着孩子们长大,这里带给她的,是什么也抵不了的幸福快乐美满。 站起身,将图纸放在沙发上,随手关了电视, “我还要看呢……”茅侃侃翘着腿嚷着。 易素狠狠瞪了他一眼。 客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易素拍拍女儿的小脸,周阿姨看了一眼落地钟,起身去厨房拿了杯牛奶,走回来递给肌几,mini闭着眼睛慢慢的喝下。 一抹嘴:“周姥姥,这两天我都吃不下饭了……”小丫头托着腮,撅起小嘴,红红的嘴巴上挂了一丝乳白。 周阿姨将小丫头拉倒自己怀里,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着,小丫头还小,身上就真的会有奶香的味道,对于小丫头的话很是好奇,问着:“为什么?想你姥姥了?”周阿姨想她姥姥肯定也想小丫头了,前两天打听话详细的问着孩子的状况,可是她问易母回不回来,易母一口就给否决了,也许她真的是讨厌这个地方了吧。 易素和茅侃侃也同样好奇着。 mini叹口气:“我想茅茅了,不知道没看见它,吃饭吃的香吗?瘦了吗?会不会绝食啊?它要是想我想的不吃饭怎么办?也没人将喝剩的牛奶给它了,也没人帮它抓龙了,也没人帮它挠肚皮了……”小丫头头重重的一点,叹口气,颇有几分林黛玉的味道。 茅侃侃想起那只死猫就是一肚子的气,那只猫哪里像是一只猫了?肥的要死,还有女儿会不会想得太多啊? mini本来就只是说说,可是这么一说,越说越是想念,眼睛就有点要脱水的意思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爸爸妈妈,可怜巴拉的扁着小嘴。 茅侃侃将电视又重新打开,周阿姨这才想起来问茅侃侃:“吃饭了吗?” 茅侃侃有些哀怨的看着周阿姨:“阿姨,我一直忙到现在,就连杯水也没时间喝,我以为你们都当我是透明的呢,从进门到现在你都没问我吃饭没有,所以我想啊,我还是做一个知趣儿的人吧,不给饭就饿着我吧……” 周阿姨站起身,揉着头:“阿姨老糊涂了……” 茅侃侃小声的说着:“您老可不糊涂,精明这呢……” 茅侃侃从沙发上移到地上,坐在女儿的身边:“mini啊,那只猫是拿德国护照的,它来到中国会水土不服,会上吐下泻,会挂掉……” mini眯着小眼睛,看向茅侃侃:“茅茅才不会……” 茅侃侃想起上次易母拿着那只肥猫出气,是不是丈母娘平时都把那只猫当成自己来打? “听话,爸爸过两天给你重新买一只……” mini推开爸爸的手,站起来,叹口气棒着脸:“我和茅茅的感情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和爷爷奶奶睡了,妈妈晚安,爸爸晚安。”然后出溜溜的跑到厨房:“周姥姥晚安。” “你真的打算让爸爸妈妈搬?”易素看着散落在沙发上的图纸,叹口气整理起来,放在一边,电视里也不知道在演什么,都是广告,看的易素很是心烦。 周阿姨叫茅侃侃吃饭,侃侃起身让周阿妖摆厨房就好,就他一个人吃,不用在客厅,易素跟着侃侃走进厨房。 “阿姨,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做。” 周阿姨点头,回了房间。 茅侃侃拿着饭碗吃了一口饭:“老太太前些日子不是和你说好的嘛……” 易素坐在他对面;“我看爸是舍不得这里……” 侃侃不在乎的又吃了两口饭:“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从出生他们就一直住在这里,这房子的年纪都要比我大了,中间翻修了两次,这种老房子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易素无奈的支撑着下巴。 “爸妈年纪大了,他们不想搬,说搬是为了mini,我们也不能太自私。” 易素想,实在不行就不搬吧,在哪里不是住?哪里都一样。 “再说吧,你把图纸好好看看,看哪里好,然后告诉我,我和高原说。”茅侃侃交代着。 他当然知道老爷子老太太的心情,可是这里是老房子,格局很旧,就算是房间也很小,整个房子的格局都是几十年代的,他看中了一套,前面是复古的设计,后面是现代的设计,两套房子相连,大概能有五千平左右,最重要的是孩子也能随心所欲的跑着玩,不像在这里,根本迈不开步子。 他吃过饭之后,就上了楼,易素看着满桌子的狼藉叹口气,带上手套将碗筷刷了,冲过水之后将筷子和碗放起来,将他吃剩的菜放进冰箱里,关上冰箱门擦干净手。 上了楼坐在化妆镜前,之前房间里有味道没来得及在脸上涂东西,将眼霜细细的涂在眼睑下方然后是水乳液,易素用圆扑在脸上上了一点精华液然后打圈,最后用纸巾擦掉重新上了一次乳液。 茅侃侃这才注意到床上的礼服长盒子,用手指挑开盒子的带子。 “谁送来的?” 打开邀请卡,皱眉,请素素的? domenico、stekan他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应该和二姐是朋友吧?茅娟娟旗下有几家杂志依然在国内运行,茅娟娟在时尚界一直就很有地位,撇去茅家自己本身不说,还有张家在后面支撑着,这把时尚第一交椅她算是坐稳了,而且茅娟娟之前去国外跟的老师就是时尚的第一女魔头,茅侃侃想着,二姐心里在想什么呢?他怎么就觉得女人心海底针呢?之前恨素素恨得要死,现在又卯足了力气帮素素,哎,果然是奇怪的动物。 茅侃侃将礼服重新装进盒子里,没有多说什么,不管茅娟娟是好于不好她是茅家人,有些事他不说不是他不在乎”只是没必要说,事情毕竟没有走大最坏,就当是卖老爷子面子了,毕竟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二姐那个人不坏,只是有时候想法很怪。 易素原本是打算明天穿西装的,可是西装裤子被茅侃侃给弄得不能穿了,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条裤子,心里有些可惜。 在衣柜里看着,寻找着明天要穿的衣服. 明天全部装修完毕,货品要上架,要清理灰尘要将各种试验装上格,总之有很多的事情, “那条红色的裤子不错……”茅侃侃靠在床上指着里面的一条红裤。 易素白了他一眼,才吃完饭就靠在床上,也不怕胃下垂。 二楼他的房间是后来和衣帽间打通的,光是他的衣拒就三排,要是爱美就是把茅莹莹和茅敏之加一块儿也比不上茅侃侃这一个,易素拿出灰红色的铅笔裤,找出那件花灰的紧身小上衣,衣服的设计很简单,上面有两个装饰用的假口袋,下面有两个拉锁的真兜,袖子的位置是乳白色的,带着两抹红痕,将衣服挂起来,翻找着可以配的鞋子。 茅侃侃叹口气,做女人太费事了,衣服要配,鞋子要配。 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上床,嘟囔着:“你还在忙什么?都忙半天了。” 易素找出自己的那瓶灰色的指甲油,茅侃侃一看从床上快速的怕下去。 “我给你涂……” 易素拒绝他碰,要是一般的时候还可以,他涂会给弄皱掉,茅侃侃死皮赖脸的争取到了给易素涂脚的福利,易素涂过手指晾在腿上,他弯着脚拿了一个小凳子将易素的脚放在上面,小心的涂着, 易素想,自己明天一定要遮住脚趾的鞋子,这人就喜欢干这种事,怎么不见他吃过饭之后刷碗呢?对于这一点茅侃侃绝对是大男子主义,很少进厨房,而且绝对不洗碗,就是天塌下来也绝对不洗。 在睡之前接到了茅娟娟的电话,茅娟娟那边似乎格外的忙,交待了两句,说是明天齐晓会过来,让易素做好准备,这一季的代言就有齐晓来做,说完就挂了电话。 易素知道齐晓之前身上应该是签了合约的,茅娟娟是怎么把她给挖过来的? 一切都收拾好了,易素才慢慢爬上了床,茅侃侃将被子掀开一点,让她躺进来,他的胳膊横在她的枕头上,易素盖好被子枕在他的胳膊上,其实她是觉得有些咯,可是茅侃侃似乎格外喜欢这么睡,易素翻了个身抱着他的腰。 “要不,还是请人过来修修房子吧……” 易素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最好,老爷子老太太为子女忙活一辈子,老了老了可以住在这里回忆着以前的一些美好,这块地地点很好,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人动不了,不然开发商早就将注意打倒这里来了。 现在这里就是卖了也不好脱手,甚至比外面的房子还要贵,有几个会花那么贵的钱去买一个旧房子? 茅侃侃搂着她的腰,有些迷糊,拍拍她的腰;“嗯……” 易素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试着转下身去关台灯,她身子才离开,他又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似乎每个男人都有这种爱好, 清晨五点,老爷子起床已经梳洗好了,老太太带着mini穿好衣服,小丫头不想起,可是奶奶非拉着她起床,她打着哈气。 mini在中央左手拉着爷爷右手拉着奶奶,三个人晃晃荡荡的去了老年公园,其实就是在小区的五十米处。 里面有很多退休的老干部在耍着太极剑,还有一些玩鸟的,打拳的唱歌的都有。 mini看了一圈,这个公园里除了一些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外,就剩一些看着像是上了年纪的老狗,请问卫生么要带她来? 老爷子遇见了熟人聊着天,老爷子将mini拉过去:“我孙女……” “爷爷好……”mini乖乖的叫着, 那位白眉老爷爷弯下身子,摸摸mini的脸:“这孩子真好看啊,我那孙子被他妈早早就给送出国了,一年也见不到两次,我就不明白了,中国就教不好孩子吗?” 老爷子和对方又说了几句,老太太带着孙女去看小鸟,mini看见了一个绿色的八哥,也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笨的一种鸟,叫八哥竟然只会说一句话mini很是嫌弃,还没有她家茅茅聪明呢。 她叫茅茅过来,茅茅就会听话的摊平肚子给她摸,睡在她腿上,这只笨鸟什么都不会。 mini伸手要去拉开关着鸟的关口,老太太拉住mini的手, mini有些委屈的看着奶奶:“我想让它在我腿上玩……” 老太太叹口气:“你把笼子打开,它就飞了……” mini不解:“为什么呀?它为什么要飞?怎么会这么笨,被人拐走了会没饭吃的,会很可怜,还会还会……” 老太太头有些头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点让她受不了,动不动就会弄出十万个卫生么,而且问的问题都很怪,她回答不出,她就用那种奶奶很笨的目光看着她。 才想着要怎么开口,旁边走过来一个富态的老太太和老太太搭着话。 “我怎么听说你家老茅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 老太太的脸都青了,她当然知道这个传闻是从哪里来的,就是李丽闹的那两回。 “哪儿啊,遇见一神经病……” 那老太太狐疑的看着老太太的脸,试图在她脸上寻找着答案。 “也不是老茅的私生女?” 老太太才想喷人,mini不干了,拉着老太太的手摇往前走,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我孙女闹了,我先走了,那些都是瞎传的,那些个三八一天无所事事的除了嚼舌根子还会什么?” 那老太太脸一黑,嘿,茅家这老太太明摆着是在拐着弯的骂人。 老太太领着孙女:“怎么了是不是要上厕所?” mini对奶奶招招手,老太太弯下腰,mini扮乖的说着:“我知道奶奶讨厌她,我也讨厌唠唠叨叨的……” 她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给老太太逗笑了,小丫头片子懂得到挺多。 老爷子和老太太这一早上算是很风光,所有人都知道,茅家的老小和老爷子老太太一起住,媳妇儿听话,孙女乖巧的,老太太说了,媳妇儿说了养身体准备生第二个孩子,公园这些老头还好,那些个老太太气的。 两人领着孩子回家,周阿姨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饭了,现在有了周阿姨,所以小红没有事情的情况下,一般都是中午过来。 易素幽幽的转醒,茅侃侃还在睡,他的睫毛很长,易素支着胳膊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要起床,被他从后面抱住。 “再睡会儿吧……” 侃氏撒娇大法第一招。 易素拍拍他的手:“妈妈他们回来了,赶紧起吧…” 老爷子老太太起得早,她要是起的太晚算是怎么回事?自己住是一回事,跟老头老太太一起住可不能这样,不然老太太肯定要说话的, 茅侃侃拔着头发,将易素拖回被窝里,扯过被子盖过两个人的头顶,他睁着眼睛看着易素。 “早安吻…” 易素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茅侃侃抓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前揉了两下,然后又往下移动了一点,最后干脆拉着她的手直接压在搭帐篷的位置。 “老婆……”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 “不行,大家都起来了,mini会进来的…” 茅侃侃蒙上被子:“我是聋子,我是瞎子我什么都看不见…” 说着就去扒易素的睡衣,易素推搪着,楼上房间的门没有锁,要是mini或者谁进来就丢死人了。 茅侃侃红着眼睛咬着她的脖子,什么都不管了,睡裤脱到一半的时候,易素就听见楼梯咚咚咚的,没一会儿女儿直接推开门就跑了进来,因为门把手不高,所以小丫头可以很轻松的就可以拧开门。 mini看着爸爸妈妈都在被窝里,她都起的这么早,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懒呢? 小手放在被子上就去掀,易素推茅侃侃,茅侃侃将头从里面探出来,有些颓败。 他要疯了,他从来没这样后悔过,这么早要孩子干嘛啊? 易素把头从里面跟着探出来,手抓着被子死死扣在自己的胸上, “你们在玩什么?”小丫头有些不满,怎么可以背着她玩呢? 小丫头用力就要掀开被子,她爸爸妈妈就死抓着不放,小丫头一看急了哇哭了, 易素一着急手就松了,小丫头手还在被子上,这么一拉。 走光了… 茅侃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拿过被子盖在易素的身上,mini倒是不哭了,看着妈妈胸上的那只手,无比认真的看着爸爸妈妈。 “爸爸也吃奶吗?” 难怪妈妈很早就不喂她吃了,因为爸爸要吃。 易素抓过自己的衣服套上,在茅侃侃的大腿上使劲儿一拧。 “妈呀……” 老太太听见茅侃侃喊她,有些纳闷, “你妈在楼下呢,别喊我……”老太太吼着。 吃饭的时候小丫头不知道那根神经线又搭错了,吃着吃着自己的米饭,突然将饭碗一推。 “奶奶,爸爸把我的饭都给吃了,所以我才没有快快长大……”她想了好一会儿,爸爸太坏了。 茅侃侃咳了两声,易素低着头,眼看着头都要低到饭碗里了,茅侃侃捂着女儿的嘴:“爸爸保证不吃了……” 老太太狐疑的看着他,拍开他的手:“拿开你那脏手……” 茅侃侃郁卒,什么叫脏手啊。 吃过了饭,老太太给孙女换着衣服就看见从二楼下来的儿子,看了一眼他穿的裤子,皱着眉,还没等她说话,老爷子放下手中的报纸,放在沙发上:“穿的是什么……”嘟囔了两句就进卧室了。 老太太横了茅侃侃一眼:“你现在是公司的老板,怎么穿的跟小阿飞似的……每个正型。” 茅侃侃装没听见,出了大门,易素坐进车子的时候就看见茅侃侃身上穿的那条红裤子,愣了一秒之多。 “情侣装……” 易素翻白眼,她觉得做茅侃侃的员工很有压力, 易素的拒台今天已经全部交工了,一片的纯洁白色,在五颜六色之中倒是显得有些独特,德国世家旁边就是skii大红色的装修,易素忙着,三个男人加上高原这个时候就显出实力了,抬箱子一点不费力,女孩儿则是负责将样品摆上上面的小货架,将厂家的使用粉饼腮红之类的上架。 后面的背景墙上现在还没有挂任何的海报。 两个小丫头看着上面的粉在手背上试了一下,然后吐吐舌头看看易素,易素只是笑笑。 高原将做好的服装从盒子里取出来,几个年轻人非常高兴,因为服装很好看,看着并不像是收会员的衣服。 易素排着几个人的工作表,商场是有要求的,供应商是不能在商场的,所以易素的商品可以在这里,但是她不能在这里。 光宇南部商场的广告已经开始在本地电视台陆续的播出,这些日子在办所谓的会员卡,忙的都是不可开交,高原主动请缨,甚至在茅侃侃没有吩咐就要求调到这里来,他现在是怕死了茅侃侃,说不上他什么一不高兴,自己又得成为牺牲品,他可再也丢不起人了,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他来看,男人心才是海底针,而且还是那种特别细的针,变态针。 高原觉得在光宇办公楼他需要随时侍候一个阴睛不定的人,可是来南部这里,他侍候好易素,茅侃侃就没话可以说了。 易素他们很忙,她看着高原:“高原,有事你忙去,我这里人手够用。” 高原说自己没事儿,易素看着商场的那一头人都要忙翻了,不过也没说什么,既然他说不忙,可能他就真的不忙。 高原心想着,我要是真的去忙了,老板在一问,我就死了。 忙到下午四点,几个人都散架子了,全部都收拾好了,就只剩下库房还没有整理,有些乱,东西要按照品种归类,易素说明天在继续,几个年轻人点点头就散了,易素将商场给配好的挂卡放进兜子里,她给忘记了明天在给吧。 双手都是灰,易素进卫生间洗干净手,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易素快速吹干手,然后接起电话。 是齐晓约易素去拍宣传照。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老太太说不用她去接孩子,她和老爷子去接了。 易素赶到齐晓说的地方,齐晓已经开始在拍了,茅娟娟立在一旁,指挥着摄影师。 “要冷艳,对,头发吹起来……” 茅娟娟看见易素走向易素,齐晓和易素点点头,易素也对齐晓笑笑。 娟娟坐在沙发上,服务生快速送过来一杯水,易素喝了一口。 这家影楼是不对外营业的,是茅娟娟杂志拍摄的主力,开在这里并没有挂牌子,只是为了方便洗照片,是一个工作室。 茅娟娟翘着腿:“下期健康之友你要上的,做个准备吧。”茅娟娟端起自己眼前的咖啡杯子,饮了一口。 其实若是注意看,会发现,其实易素的优雅只是毛皮,毕竟她走进时尚圈才短短的一年之多,茅娟娟从二十三岁跟着她师傅出道,除却她师傅身上的光环,她自己后天努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这才是真正的名媛,优雅中带着低敛,还有一丝神秘。 两个人正说话呢,一个男人走近,停靠在桌子旁,易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茅娟娟皱起眉:“我现在没时间。” 易素挑挑眉头,她似乎听出了茅娟娟声音中有一丝怒火, 男人不管:“我过了今天就不干了,有的话我要说清楚,稀里糊涂不是我的格调,守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算什么爱情?” 男人闭上嘴巴,茅娟娟一整杯咖啡泼到了男人的脸上,咖啡从男人的头上滑落下脸颊,最后落到地上。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茅娟娟整理整理衣服冷酷的说着。 那些对于张扬的思念仿佛就是从山体上落下的碎石,砸得她喘不过气来,呼吸艰难,而视线望出去,所有的一切,竟也成了他的脸,遥遥的对自己微笑。茅娟娟曾经对自己发过誓言的,今生绝对不嫁。 她容颜平和而清丽,伴着夕阳西下的阳光,生动优美,仿佛是行走在山水画中的人物,美好得不真实。男人唇角淡淡的掀起,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没有在说什么,转身离开, 易素看着茅娟娟,茅娟娟收到她的目光,看向她:“有什么问题嘛?” 易素摇摇头。 在这个圈子茅娟娟有一定的口碑,当然也伴随着一些外号,比如灭绝师太,她的团队被外界称为灭绝团队,旗下第一策划师被外人称为周芷若。 易素知道不该自己问的不能问,看向齐晓的方向:“齐晓身上不是有合约吗?” 茅娟娟的红唇一抹:“素素,这点是我看不起你的地方,你看中的东西就要使出全力去挖,无论用逼的有威胁的又诱惑的得到手才是真的,齐晓在国内的影响超过各路一线明星.请到她,你就等于成功了五分之一。” 易素这样的人想成为女魔头难点,她的感情中有太多的情绪会被分离出去,茅娟娟淡淡的想着,外面跑进来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在茅娟娟耳边说了两句,茅娟娟起身。 “我先回去了,明天要回国外。” 易素点点头。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像是有人拿了一副黑色丝绒的幕布,将繁星灿烂的星河遮住,余下沉沉的暮色。 易素看着茅娟娟的离开的背影,她很坚强比自己坚强很多。 外面的热闹仿佛是喧起的尘埃,轰的在空气中消散,而她立在暮色之中,却不由自主的被隔离出清浅的淡影, 茅娟娟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易素知道她很讨厌自己,非常的讨厌, 齐晓的拍摄结束后,齐晓在卸妆,刚才被茅娟娟泼了咖啡的男人显然已经是清理过自己走出来。 看易素还在走过来,比比自己手上的烟。 “不介意吧,我现在很想抽一根。” 易素耸肩,男人递给她一根,易素谢绝掉, 她现在工作不算忙碌,所以不需要用烟提神, “你和茅娟娟是姐妹?”男人随意的问着,脚一跳坐在旁边的复古强上。 易素摇头:“我丈夫是她的弟弟。” 男人了然的点点头:“茅家的女人不好追,我想没有权和钱很难追的吧……” 易素没有说话,就她来看,茅娟娟并不是那种注重物质的人,喜欢张扬是因为张扬是一个值得去爱的人,这样的女人一旦定了目标是很难在回头的。 男人看着易素的眼神,试图解释着:“我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是我不够优秀不能给她她想要的,我见过张扬,很帅很男人的一个人,那样的人就是神话一样的存在……”或许是察觉出了自己辩解的无力和混乱,男人终于慢慢的停下解释,俊秀的侧脸依然轮廓明晰,可是嘴角微微的一抿,有些懊丧的垂下了眼神。 易素当然知晓张扬有多么的优秀,是啊他一直都是优秀的,一直到死他身上从来没有过一个污点。齐晓卸了妆走向易素,男人离开,齐晓撇着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典型……”茅娟娟是什么人啊,张家的媳妇儿,自己本身又出身那样的家庭,想追求她的多了去了,那样的人无非就是在做梦。 易素没有搭话,其实齐晓的个性很不好,说话很直,她很容易给自己招来敌人,易素不知道齐晓这样的性格怎么会在这个圈子混得风生水起的,不过见识到了她经纪人的能力,易素倒是不替齐晓担心了。“上次你交给我助理的产品我用过了……”齐晓等待着易素的反应,易素看着她没有说话,齐晓继续:“你很有眼光,暂时我不会接彩妆方面的案子放心吧。” 这是她的职业操守,她就是不想照做也不行,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的,她就是得罪谁也不会去得罪茅娟娟,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她的心是冷的,血是冰冻的,或者说她根本没心。 齐晓记得茅娟娟曾经就把一个模特直接给逼死了,她说话很刻薄,说那个女孩儿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女模,那个孩子的自尊心太强,没想开就死了。 摄影师叫易素过去,齐晓耸肩她的经纪人看她拍完了,说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齐晓一行人快速的就撤了。 摄影师将准备做成海报的图片给易素看了一眼,易素觉得和自己专拒的形象很合适,光宇现在只是试水,一旦产品推销了起来,所有的商场都会有她的产品, 不远处的城市,灯火流转,夜星璀璨,绚丽如水,出了工作室的门,接到老太太的电话,老太太说老爷子今天晚上有饭局,她做东,大家出去吃,易素说好啊,没一会儿老太太带着孩子被司机送过来。 茅侃侃说公司要开会,让她们先吃,加上周阿姨三个大女人一个小女孩儿。 老太太对吃的没什么讲究,mini坐车的时候经过小吃街看着外面挨着路边的饭馆嚷嚷着要去看狗。 她又是哭又是闹的,没办法,老太太只能让司机靠边儿停。 司机停车停的有些犹豫:“这里不好吧?不干净……” 老太太一挥手:“我们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人,别人能吃我们就能吃。”哄着孙女下了车。 饭店的外面笼子关着好几条小狗,看样子并不像是那种吃的,到有几分像是家养的那种小狗,一眼看过去也就最多二十斤。 mini蹲在笼子外不肯走,老太太去抱她,她就叫。 抓着易素的手,眼泪汪汪的。 “妈妈,小狗见不到妈妈会心疼的,它们会疯的,像mini一样不爱说话,广告有说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妈妈……” 易素叹口气,这饭是不用吃了。 老太太被闹的没招没招的,进屋去和店主商量要将狗给买下来,不然还能怎么办? 店主看了一眼老太太:“想买也行,二十块一斤,你带走。” 易素他们来的时候是三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外加一个司机,回去队伍又壮大了一些,加了四条狗。 老太太也看着那狗太可怜了,被关在笼子里,眼睛里都是眼泪,叹口气, 吩咐司机:“先找一家宠物医院。” 孩子毕竟还小,容易被传染,她得看看这些狗有没有病,扎些预防针的。 司机点点头,快速启动了车子,将车子开到一家宠物医院。 兽医做了个全面的检查,然后隔着口罩指着几条狗对老太太说着;“四条都有狗瘟热。” 老太太心里一惊,这些人简直就是拿人命在开玩笑。 这些狗都是那些店主在狗市买来的,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能吃的狗肉? 老太太让周阿姨将mini抱出去,可是小丫头不懂,无论周阿姨怎么说就是不走,嗷嗷哭着,易素哄着,哄了一会儿mini已经开始发出尖叫了,就是要留在这里,说是妈妈和奶奶要将狗给杀了。 茅侃侃的电话就这个时候打了进来,问在哪里吃饭,易素冷笑,还吃饭气都气饱了,她被这孩子气的,都想动手了,可是老太太护着。 “你现在闭嘴,不然妈妈就生气了。”易素蹲下身试图和女儿讲理, 可是小孩子那股劲儿上来,她管你是谁,直接耍横。 “得了得了,能治吗?”老太太被孙女哭得头疼,问像医生。 医生摇摇头,说这些狗早晚要死的,一听到这个死字,小丫头又开始闹了。 医生说这些狗根本就不是那种可以食肉的狗,都是家养的,人吃了不会得什么病,不过这个也说不好,因为如果情况严重,还是多多会影响一些的。 老太太付了一些钱让医院尽量治,易素抱着孩子,mini抓着地面上的笼子不肯撒手。 “你们坏你们坏,你们都是大坏蛋,我在也不跟你们好了,你们不管它,看着它死……” mini脸上的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眼睛哭得通红。 周阿姨蹲下身:“mini啊,狗狗生病了,要在这里治疗的……” mini小脸一仰:“它们都在哭,你们不要它们了,要遗弃它们了,我恨你们……” 易素挤开周阿姨,老太太赶紧拉住易素:“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儿,孩子心善是件好事儿……” “妈,你看她现在?你不依她去做,她就耍横……” 这个问题很严重。 老太太也头疼。 茅侃侃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在里面已经僵持了近半个小时,孩子就是哭,就是闹。 茅侃侃一进门就看见女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这个可怜,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小手拉着旁边的小笼子死也不放手。 “这干什么呢?” 司机将情况说了,易素也气得不轻,老太太是一点招没有。 易素全身冒着火气,不是她没有同情心,mini这么小,狗又有传染 病,孩子到处乱跑,谁也不可能分秒跟着她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堵不起。 茅侃侃蹲下身:“mini啊,这样爸爸把狗狗带回去好不好?” 小丫头眼里带着希望看着爸爸, 易素眼睛冒着火,老太太也不赞成带回去, 茅侃侃安抚着:“没事,就带回去吧,明天叫小羽军区的那个兽医过来给看看。” 没办法最后也只能这样, mini说死也不跟奶奶妈妈做一个车,口里一直念念叨叨的。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茅侃侃觉得女儿魔怔了。 回到家,周阿姨下了几袋方便面,几个人就对付吃了一口,都被闹的没心情。 小丫头晚上闹上了革命,拿着自己的小被子,说死就要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谁说什么也不行。 茅侃侃拉着易素,易素让茅侃侃上楼去,让老太太不要出来。 她蹲在沙发下面:“你坐起来和妈妈说话。” mini背对着易素,就是不起来,易素将她给拽起来,小丫头踢着脚。 易素固定住孩子的身体:“你跟妈妈说为什么闹?” mini别开脸不说话。 易素心里这个气啊,她今天真的有几次特想动手,可是忍住了。 易素低低说着:“mini妈妈和奶奶一样觉得那几只小狗可怜,可是它们身上现在有病,要把它们放在宠物医院是因为第一,它们需要治病就像我们如果有病不治的话会越来越严重,你说你可怜它们,可是为什么不替它们想想呢?你生病了不去治疗你不会痛吗?其二你是妈妈的宝宝,妈妈自然要担心你多过那几只小狗狗,如果要妈妈在你和那几只小狗狗面前选择,妈妈还是会选择你,因为你的妈妈的命,狗妈妈也是一样的,当别人威胁到它 的孩子,它也会挡在孩子的面前,对不对?” 小丫头恨恨的说着:“那你和奶奶就要将它们给扔下,我可以照顾它们,我可以少吃饭,可是干活,可以帮周姥姥擦地,可以帮小红姐姐去买菜,也可以不要好吃的,我把钱剩下,妈妈救救它们吧……” 得,等于白说了。 易素算是被她女儿彻底打败了, 小丫头的眼泪就跟那演员似的,刷刷的往下掉,易素觉得自己的口才绝对比不过女儿,也不知道她老师都教了什么。 易素没办法:“现在够已经被爸爸带回来了,但是你要答应妈妈不可以上前接触它们。” mini撅着小嘴,最后勉强算是同意了,结束了流浪的生活,从客厅又探回到老太太卧室了。 老爷子回来的时候喝了一点酒,一进家门小丫头就开始告状。 老爷子大手一挥,当场宣判,老太太错,得给人赔礼道歉。 老太太这个气啊,合着她就是冷血,没人性。 小丫头特大度的一挥手:“不用了爷爷,我不会和奶奶和妈妈一般见识的,我会等到小狗好了之后在去和它们玩的,不会让它们的病传染到我身上的,我也有错,我不该哭闹不休的,我对不起妈妈和奶奶,可是我那是情理之中的反应,法官大人请原谅我当时的特殊情况。我是乖宝宝,我听爷爷的话。” 听听,这话说的。 老太太这个气节,这丫头原来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和素素就是怕她要出去跟狗玩才不敢带回来的,最近她在看一些香港打官司的电视剧,老太太觉得以后看电视得小心着点,家里这个是看什么学什么啊。 这嘴皮子将来去当律师能行,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老太太是又气又欣慰的。 易素下楼给茅侃侃倒水,老爷子和孙女决定睡在沙发上,给老太太一个教训。 小丫头飞奔着小腿又将老太太给拿进去的小被子枕头什么的又拿了出来。 老太太有火只能冲老爷子撒。 “我好不容易才给她哄进去……” 老爷子哼了一声,看了易素一眼,抱着孙女:“我们不跟他们女人一般见识,mini将来当将军,当个女将军好不好。” mini重重的点头,那样子就像是屁股后面插了孔雀毛。 易素拿着水罐上了楼,叹口气,教导孩子这活真是太难了。 黄笑笑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人,冷着脸。 “你来干什么?” 她对卢海洋并没有特别的感情,她对感情原本都是死心了,他这样逼自己有意思吗?他以为说娶自己,自己就应该跪在地上感恩戴德的去感激他吗? 卢海洋挑挑眉。 黄笑笑恨死这个自大的男人了。 “今天说清楚,我不会和你结婚,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所以不要在来烦我。” “那你爱茅小美是吗?”卢海洋抿着唇。 他对那也茅小美问的问题很感兴趣,他也想知道答案。 那天在卢家 “名分我给你,我们结婚。”茅小美吐掉口中的香烟,满不在乎的说着。 如果她要的是这个,那么他给,曾经自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这点让他很是难受,小美知道自己的劣性病又犯了,他有过很多的女人,他每个都要要得过来嘛,可是这个不一样。 “你不是爱我吗?如果不爱我,那个时候怎么会为了我怀孕呢?” 啪! 黄笑笑直接甩了他一巴掌提着裙摆离开。 茅小美抚着唇角,在后面高声的大喊着:“黄笑笑你是爱我的……” 那么多的嘉宾,自然有人听见了,茅小美似乎豁出去了,脸面也不要了,一脚踹在汽车上。 当晚茅小美和卢海洋争一个女人的传闻就出来了。 笑笑睫毛轻微的一颤,她的目光仿佛细细的流水,抬起脸,竟然带着笑。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06 “不管我爱的那个人是谁,总之不会是你。”或者可以说她不会爱任何的人,之前和茅小美在一起,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到底是茅小美吸引了她,还是茅小美身上散发的她向往的恋爱气息吸引了她,笑笑也说不清楚。 茅小美能玩会玩,所以她受他吸引了,可是他狠狠给她上了一课,告诉她什么叫自取其辱,她也没想过想要和茅小美如何,只是那样狼狈的结束将她对爱情所有的懵懂全部封锁,对于爱情她拥有的只有恐惧。 伴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开,她结束了一段不太完美的恋爱,一直到遇见卢海洋,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卢海洋也是因为觉得他不会是那种放不开手的人,所以她才会答应了他的提议,结婚?不。 爱人?不,她不会在爱人,太累了,她也受不起,不管是去爱还是被爱,她都不需要。 “卢先生…” 黄父出现在卢海洋的身后,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一条鱼和一些菜,黄父看了黄笑笑一眼然后张口说道。 卢海洋对黄父笑笑:“伯父好,叫我海洋就好。” “来来,进来坐,笑笑别挡着门。”黄父越过黄笑笑的身体,让卢海洋进门。 黄笑笑让开身子,卢海洋跟着进去。 黄父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去找围裙:“我今天买了一条鱼,一会儿就在这里吃吧,虽然比不外面做的精致,可是贵在干净,鱼头和鱼尾我炖个汤,鱼肉给笑笑做鱼丸吃。”黄父似乎今天格外的高兴,神情有说不出的飞扬,也许他是真的很喜欢卢海洋。 卢海洋笑眯眯的点头:“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叔叔我帮你打下手吧。” 黄父摆手,笑呵呵的说着:“我们家这房子是老房子厨房小,站不下两个人,笑笑给客人倒水。” 黄笑笑起身倒了一杯水,看着坐在外面的卢海洋皱皱眉,将杯子中的水倒掉,换成父亲怕过期放在冷冻室里的带泡汽水,卢海洋除了白水很少喝其他的饮料,甚至咖啡都不太喝,嘴巴很挑剔,黄笑笑是故意的,这个人她觉得绝对是有病,自己都明着说了,不会和他结婚,可他还是依然固我,不是有病是什么?那天茅小美在卢家那样的闹,现在谁还不知道她黄笑笑是怎么回事? 黄笑笑拿着一杯橘色的汽水端到外面,放在他的桌前,杯壁上都是水珠,上方缓缓涌出冷气。 黄父瞪了小女儿一眼,似乎在责怪她的不懂礼貌:“你们聊,我进去做饭。” 黄父找到围裙系在腰上进了厨房,黄家的房子是以前学校分的家属楼,厨房的空间很小,抽油烟机打开,根本听不到外面的说话声。 “我不会和你结婚。”黄笑笑低着头,父亲进了厨房,客厅里只剩下她自己单独和卢海洋在一起,笑笑觉得有些怕,卢海洋太过于阴沉,让她很有负担,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她还可以去装一装,自从他母亲找到自己,黄笑笑也懒得在去装了,反正他早晚是需要投降的,她装得也很累。 她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男人,她喜欢的一直是那种阳光的,可以陪着她一起在街上走路,可以背着她玩闹,可以和她一起大笑一起在街上吃小吃的人,也许茅小美有符合的几项,可是卢海洋就连一样都不符合她的标准。 他洁癖,他冷酷,他小心眼,他有一个强大的家,黄笑笑不屑的想着,她没兴趣到卢家去做苦情女,她也不会给卢家对父亲嘲笑打压的机会。 “你不问问我和你父亲是怎么认识的?”卢海洋突然牛马不相及的说了一句。 他端起面前还冒着泡的汽水一口喝光,然后将杯子放在玻璃板上。 黄笑笑有些诧异,她如果喝那么一杯,一定会打嗝的,她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任何的不适,黄家的客厅很小,在阴面,也很冷。 “那和我没关系,你想让我爸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吗?不想以后就不要来了。”黄笑笑站起身,她穿了一件很瘦的牛仔裤,显得两条腿更加的细,更加的单薄,自从离开台里,她掉了快二十斤了,心里说不在乎,可是她觉得冤枉,就因为那样一个所有人都看得出的假新闻,她葬送的是她几年的专业,她有多么辛苦,没人看见,她努力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她不甘,可是在不甘能怎么办?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咽下。 她实在懒得跟卢海洋在说任何的话,他和茅小美一样是自大的猪。 “你爸爸早就知道我们是为什么在一起的。”他淡淡的说着,卢海洋的话仿佛在平静无奇的湖上砸下了一块大石,溅起波浪无数,也搅乱了黄笑笑的心。 卢海洋一只胳膊横在沙发上,优雅的交叠着双腿,薄唇轻轻的掠开。 “你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嗯?那个孩子吗?” 黄笑笑脸上所有的情绪全部崩裂,原来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全部早就暴露在别人的眼下了,只有她盖住耳朵在掩耳盗铃。 李丽提着水果站在自家的大门外,看了一眼楼下和楼下,确定没有人,又犹豫了很久,手指敲了两下门。 咚咚… 李母才从医院回来,才做好了午饭才打算将饭菜装起来,听见敲门声,踩着拖鞋走向门前,因为家里就她一人,所以警觉的透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她的声音有些哑,最近在医院陪床弄的精神很不好,李父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可是身体就是不好,医生说是心结,李母自然知道这个心结指的是什么,可是她又不能提,一提老李就更激动。 对于李丽,李母现在也说不清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心里担心李丽,担心李丽是不是有吃饱有穿暖,可是另一方面又恨她做的那些事,倒现在她还是没法相信,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呢?她还是自己的孩子吗?恨她那样的害自己的父母,李母被两股力量来回的拉扯。 “你走吧,我和你爸不想见到你。” 李母靠着门板,只要看见李丽,那一天的狼狈就无所遁形,全部像是电影一般的在回映,一幕一幕的,难堪的…… 李丽死死咬住下唇,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妈,我在门口放了一些钱,你和我爸……”李丽没有在说什么,将一个小小的口袋放在水果袋子的上面,踩着高跟鞋离开,楼梯间有很有规律的高跟鞋声音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李母缓缓的打开门检起李丽放在水果上的钱,然后走到阳台,她家的阳台正好对这楼门口,见李丽出了楼栋,将李丽放在地上的钱扔了出去,然后看也没看的,直接拉上窗户。 李丽回过头,母亲的身影已经没了,只有从天而降的那个袋子。 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长长的指甲抠进自己的手心里,根本感觉不出疼,她的一颗心在流血,蔓延不止,崎岖的流向各方。 她错了,可是没有回头路了,如果她不混出个模样,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从那片难堪重逃脱出来。 她一定风光的将父母接走,她在心里发誓。 李母坐在客厅,眼泪是流了又流,她以为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光了,原来还是有。 这个孩子她是千般万般的宠爱,可是到最后伤他们夫妻最深的却是他们的孩子,她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说不疼是假的,有的时候想着,干脆一家人都喝药死了算了,丢人都丢光了,可是又有些时候半夜睡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心里想着李丽在外面是不是过的好。 李母揉着眼睛,将饭菜装进保温桶里,准备去医院。 最近认识了一个好姑娘,平时她藏在心里的话不能对人说的话,就对那姑娘说说,李母想她到底是不认识自己的,就是说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讲心里的话说出去,那她会疯的。那姑娘是个活菩萨,要不在医院仅仅一面怎么会借给她钱? 说出去都没人信。 出了门看见还放在门边地上的水果,拎起直接送进楼下的垃圾站里,没有留恋,人都伤了,送这些个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李丽回到公窝,小保姆跑过来开门,她将手袋交给小保姆,脱了鞋看着门镜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有些恍惚,吩咐着:“你先回去吧,” 小保姆站在原地,不太敢看李丽的眼睛,她总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可怕,语气有些犹豫:“可是我活还没有干完呢?” “我说了,你先回去吧……”李丽控制不住的大了声。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蹭蹭蹭几步走到沙发前,侧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一只胳膊支撑在太阳穴上,太阳穴蹦蹦的跳着,小保姆赶紧换了鞋就走了。 李丽站起身,心口好闷,她试着大口的喘气,可是依然不行,她的呼吸仿佛被人给关掉了,只能进气不能出气,好难过。 她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那个装着钱的袋子,抱着头尖叫着:“啊 ……”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盆对着挂在墙上的电视砸了过去。 咣当!黑色的液晶屏从中间有些狰狞的裂开。 她要疯了,为什么生活这样的不顺? 她上下喘着气,只觉得自己要死了,要难过,心好难受。 走到今天,她都得到了什么? 她后悔,后悔做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回头,她固执的认为都是茅侃侃的错,如果不是他来招惹自己,自己不会是这样的,她抱着头,喊着叫着, 卢子昂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成了垃圾场,李丽在房间里抱着被子哭。 卢子昂的鞋子踩过满地的碎片,走进卧室,点开灯。 叹口气,去拉扯李丽的被子,李丽趴在床上,被子被掀开,跪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抱着枕头一直在哭。 卢子昂也不知道她是在哭什么,这些日子的相处,多多少少已经有了感情,抱着她,顺着她的背。 “好了,别哭了……” 李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这种生活让她快要窒息了,每天都没有人和她说话,她总是在自己对自己说话,她抱住卢子昂,死死的抱住卢子昂的脖子,大声的痛哭着,哭的嘶声力竭。 她委屈,她难受,她要崩溃了, 卢子昂顺着她的背,安慰着。 李丽最后被卢子昂给哄睡了,卢子昂给她盖上被子,看着满地的狼藉,他想也许是因为失身的事情吧,她也不容易,将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挽起衬衫的袖子,开始整理着房间。 最后让人来把电视换掉,换了一个新的,家中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李丽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睁开眼睛,眼睛好疼,肿的厉害,上下耻在一起,她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微微看向旁边,卢子昂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了。 李丽吸吸鼻子,狠狠闭上眼睛。 “醒了……”卢子昂揉着眼睛,起身走到外面倒了一杯水交到她手里。 李丽接过,然后将杯子放到一旁,搂住卢子吊的脖子。 “子昂,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她发誓一定会帮卢子昂得到他所有想要的,只有他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从今天开始她要去爱卢子吊,要去帮卢子昂争取到所有他应该得的。 时间过的飞快,两个月慢慢过去了,从冬天进入了春天。 现在的卢子昂几乎对李丽,哦不,李彦宏的话全部照单子接受。 李丽总是觉得她以前的名字不太好听,而且运势差了一些,所以她请人给自己扑了一挂,然后改名李彦宏。 哪个老先生说,改了这个名字后,卢子昂会一飞冲天,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都不要她了,她只有卢子昂了,她现在也明白了,云朵也许是爱上了卢子昂,毕竟卢子昂除了一些地方不尽如人意,对她是真的好,千般好万般好。 卢子昂从外面回来,李彦宏接过他的包,给他倒了一杯水。 “累不累?”说着小手爬上他的背后为他按摩着。 没一会儿卢子昂就看见她的小脸上都是汗,拉下她的手,抱着她。 “我不累,倒是你,在家里很闷吧,你可以出去学学那些太太买买东西做做美容消遣时间……” 卢子昂是真的心疼她,毕竟这个女人对他是真好,一颗心都给了他。 李彦宏笑笑,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子昂,下个月的董事会你一定会再次获得胜利的。” 卢子昂点点头,这点他无比的坚信,许是真的是改名起了效果,许是李彦宏天生就是旺他,最近的几个项目他赚得是盆满钵满,父亲对他高看一眼,母亲亦是同样,如今的卢子昂可不是几个月前的卢子昂,他是卢氏的副总裁,真正的掌权者。 父亲最近的身体不太好修养在家,看意思已经有了要交手给他的意思,卢子昂斗志满满,他相信自己的明天会更好,他要将卢氏带上另一个高层。 两个人说着话,卢子昂的私人手机响起,他有些不耐烦的接起,依然是云家的人。 没别的事情,就是借钱,和要房子的事情,卢氏最近要开发一块新的住宅区,正好是云朵父母住的那块地,云家人算计的好,有卢子昂这个大头在,他们想要多少房子都会有。 卢子昂有些不耐烦的将电话交给李彦宏,然后自己径直去冲凉。 这些个事,她处理的很好,卢子昂想她若是一个男人,绝对是可以和自己平分天下的,是女人也好,是自己背后的女人。 李彦宏接起电话:“哪位?” “我找卢子昂……”电话里的人粗声粗气的横着。 李彦宏不屑的冷哼着:“云先生,如果你在来骚扰子昂的话,我一定会报警告你敲诈。”她不紧不慢的说着。 对付这种无赖,她有都是办法,使不完的办法, 果然电话的那一头炸毛, “奶奶的,你算是什么东西?卢子昂害死我女儿……” 李彦宏不耐烦的打断云父的话:“你可以去报警说是子昂害死了你女儿,不要忘了,你和子昂借钱的那些单子都在我们手里,云朵是自己死的,和卢子昂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我们可以打官司,我们奉陪。”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心里很清楚,云家的人不会这么算了的,人对钱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就好比云家突然挖到一座金山,你让他们收手怎么可能呢?不过她有办法。 卢子昂冲过凉出来,李彦宏给他吹着头发。 “云家的事你要交给我去做。” 卢子昂点头,她做事他放心。 “最近和夏之乔的感情还好吗?”她拨弄着卢子昂的头发。 卢子昂有些愧疚的拉住李彦宏的手:“你放心,我对她都是假的,我只是需要得到她的帮助……” 不得不说这短短的时间内整个公司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和他背后的夏家不无关系,毕竟卢子昂若是成为卢氏掌舵者,最大的受益方是夏家。 李彦宏点点头,安慰着他:“我知道的,干大事的人,这些牺牲算什么,她没有起疑吧?” 李彦宏研究过夏之乔的性格,夏之乔十五岁的时候被绑架过一次,不过夏家并没有付赎款,她是怎么回到夏家的没人知道,就像是一只小狗,所有的同伴都排斥它,突然有个人对它好,那么她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对你。 夏之乔就是。 李彦宏猜的没错,果然云家的人第二天就去了公司堵卢子昂,卢子昂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卢子昂,他是副总裁,有多少眼睛在看着,竟司也在背后盯着他,等着他出毛病,他输不起,而且几个月了,这几个月已经将他对云朵的歉疚冲得一丝不散。 “去叫保安,把人带出去,然后报警。”卢子昂无情的说着,然后走进电梯中。 他心中对云朵的愧疚已经全部转嫁到李彦宏的身上,毕竟云朵死了这么 长时间,他就是缅怀也缅怀够了,俗话说的好,人走茶凉。 云家人简直不敢相信,昂冷酷无情说着要报警的人是卢子昂,才短短几个月,他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卢子昂你不得好死……我可怜的女儿啊……”云父撒泼坐在地上不肯离去。 卢子昂的唇角蓄着笑容,进入了电梯中,电梯的门板阻断了他的视线,将被保安按在地上的云父丑陋的脸隔绝在外面。 李彦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云朵爸妈住的地方竟然在卢子昂将要开发的地区内。 卢家的人来找卢子昂最终的目的怕是为了这个吧,她淡淡的笑着。 那些农民听见那里要动迁了,家家联合在一起,不肯签字,要高价,那些地里开始买已经成果的葡萄藤往地里种,为了的就是多得一分安迁费。 卢子昂最近为了这件事很是烦恼,李彦宏冷笑着,抓起电话。 云家父母所住的小村子在当夜一连二十八家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所有的窗户都被砸了,各种砖头砸进屋子里,第二天村民们报警,可是警察也说不出什么。 李彦宏不怕,一点都不怕,卢子昂的老丈人在这场开发案里参了一手,给回迁的价格越高,他所得的就越少,他不笨自然懂得将事情怎么压下来。 李彦宏给卢子昂出的注意,若是现在走,还能得到应该得的,若是觉得靠拖延时间能发一笔横财那就大错特错了,有些农民到村委会去闹,李彦宏每天混在开发商里面,毕竟卢子昂出面不方便,有一家老人老两口,砸玻璃当夜被吓得住进了医院,就等着开发商来给个说法,给报销医药费,可是根本没人去搭理他们。 老头抱着农药在居委会门口,以死相逼,李彦宏坐在奔驰后座里,看了一眼。 “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痛。” “是,宏姐。” 车上的两个人下了车,对这老头拳打脚踢,后来老头被送进了医院,多处骨折,他也不敢在惹这帮人了,也听说这个开发商和官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签了同意书早早就搬了。 李彦宏冷笑着,人都是贱皮子,就好比曾经的她,给一百万不要奢求更多,可是最后什么也没得到,想起这件事,她的眼睛暗了起来。 她相信不远的将来,她和茅侃侃会在商场上碰头的,她会让他好好见识到,女人究竟可以多狠。 卢子昂甩给当地法院二百万,若是有人老告状的话,那就一个字,拖。 一直拖死,拖个两三年谁也受不了的。 村子里的一些人见情况不对,有些赶紧签了同意书,李彦宏看着手上的同意书,这样就对了。 现在搬迁都可以得到一些钱和房子,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人不能太贪的。 云家吃死了卢子昂不敢动他们,死活就是不搬,李彦宏给了最后的期限,让人去做工作,毕竟她不想闹的太难看,如果云朵没有死,也没有今天她坐着来等着收成。 李彦宏本是想,如果最后就剩云家自己的话,那就多给点,她也不差那一点,可是云家却鼓动几家钉子户去闹,李彦宏脑了,你想闹是吧?我奉陪。 叫人将推车开到云家的门口,农民普遍是地多,卢氏开始给的补偿款是每坪100块,农民自然不能干,后来钱提了一翻,李彦宏叫人将云家的人给引出去,然后推车直接就给房子推了,等云家的人回来见这是这种情况全傻了。 云家自然是要告的,可是李彦宏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你去告,因为法院那里打点好了,拖呗,反正被拖死的一定不是她。 其他几家钉子户见状,能签的马上就签了,不能签的,屋子里保证不能离开人, 眼看着是动土的好季节,李彦宏见最后只剩了两家,挨家去谈,最后也满足了那两家的要求,最后两个钉子户被拔掉。 卢子昂搂着李彦宏的肩,高兴的说着:“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当然李彦宏自己也这样认为。 时间已经缓缓进入了五月。 气温有些变得不稳定,早上和晚上还是有些凉,可是中午却可以穿短袖的衣服了。 母亲节,mini的学校邀请所有小朋友的爸爸妈妈参加这次母亲节活动。 小丫头最近晒得很黑,看着那张小黑脸,易素无奈,这孩子皮肤怎么一点也不像她呢? 小丫头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问她在学校都忙什么,她也只是笑,每天自己会早早上床,早上又自己早早起床,全家人都觉得而不可思议,小懒猪变得勤快了,跌破了大家的眼镜。 mini班准备的节目是大合唱,老师再三的交代着,小朋友不可回家跟父母说,到时候要给妈妈们一个惊喜,小孩子却出乎意料的配合,没有一个说出去的,一些家长虽然好奇,心里也知道大体就是节目嘛。 开母亲节大会,是在学校的小礼堂,mini上的学校教双语,不仅学费有些贵,而且这个学校都是有要求的,mini也是沾她爷爷的光,进了插班。 那一天,外面到处都停着车,车子到后面根本停不下了,家长们着急的去找地方停车,有的小朋友怕错过表演时间,小脸黑黑的。 mini左手拉着妈妈,右手拉着奶奶,小脸仰着,满脸的幸福。 每次小丫头说道母亲节的节目,就嘿嘿的傻笑,还卖关子。 老爷子交代着老太太哄定要录下来,他好回家看。 老太太手里拿着吧,园中到处都是人, 小礼堂并没有给大人们准备不同的座椅,都是平时小朋友坐的小板凳,这些平时在外面忙碌的家长们到也没有太大的怨言,台上老师在组织着所有的孩子。 一个小礼堂竟然坐了好几百的家长,小朋友们在台上卖力的唱着跳着。 掌声一股一股的响起,不管唱得好不好都会得到所有家长的掌声。 舞蹈,弹琴,朗诵,诗歌可谓算是五花八门,还有表演小品的,逗得大人们合不拢嘴。 终于到了我们小天使mini的节目, mini的班有十五个小朋友,站成两排,穿着统一的服装,短裤衬衫脖子上打着小领结。 报幕的小朋友说着:“下面请听大合唱,听妈妈的话……” ……长大后我开始明白 为什么我跑得比别人快 飞得比别人高 将来大家看的都是我画的漫画 大家唱的都是我写的歌 妈妈的心她不让你看见 温暖的事都在她心里面 有空就得多摸摸她的手 把手牵着一起梦游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想快快长大才能保护她 美丽的白发幸福中发芽 天使的魔法温暖中慈祥 一些妈妈已经开始湿润了眼圈,孩子们是真城的,也许并没有那些专业的孩子唱得好听,他们是在唱出对妈妈的爱,易素用手指擦着眼睛,眼泪却越擦越是多。 她笑着擦着眼泪,每个母亲在这种时候都是幸福的。 看着台子上的小脸,易素觉得自己很幸福,从来没有过的幸福。小朋友的歌其实唱的真的很难听,特别是有人声音尖一些的,别的小朋友就怕自己的声音被压下,努力大声在大声,最后干脆都成了汗唱比赛。 最后的活动环节,所有的小朋友拿着蜡笔在画板上为妈妈画下一幅画。 礼堂中到处都是哽咽的哭声。 也许她们之中有女强人,有家庭主妇有企业家,可是这一刻她们都是一个同样的身份,母亲。 “小朋友们,我们要对妈妈说什么?”老师站在台下喊着。 “祝妈妈们节日快乐,永远美丽……” 声音冲破了礼堂的房顶。 所有的小朋友拿着自己前几天和老师们上山挖出来的野菜,装在袋子里和画像一起送给妈妈们。 老师站在台上,微微的点头:“各位妈妈们,前几天我们学校的上至园长下至每个老师和所有的小朋友们在后山的山上挖了一些野菜,小朋友们都是亲手挖的哦,也许那些野菜拿出来并不能卖很好的价钱,也许看着也不好看,更也许没有那些珠宝来得炫目,可是那一张张轻飘飘的纸和那些可能很苦很苦的野菜是孩子们亲手送给母亲们的,代表着孩子们纯真的心,爱妈妈的心……” 礼堂中突然很是安静,然后潮水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此起彼伏,久久不断。 易素终于明白了,难怪mini那些天回家,她总是觉得这孩子脸晒黑了,小手总是脏脏的。 学校准备了简单的一菜一饭,家长们和孩子一同用过餐,然后此次母亲节节目大功告成。 易素抱着mini出了学校,小丫头嚷嚷着,没牛奶喝了,老太太和易素让司机先去一趟家乐福,小孩子就喜欢逛超市,越大的超市就越喜欢。 老太太有些吃味,捏着小丫头的脸,小丫头黑得跟焦炭似的,就剩一口小白牙了,一笑牙齿特晃眼。 “那些菜给奶奶吃行不行?”老太太问着。 小丫头表示很纠结,老师说是给妈妈的礼物,奶奶要是吃了,妈妈吃什么? 小丫头沉着脸,奶奶不能得罪,妈妈也是今天的主角,怎么办? 有了…… “等到奶奶节的时候,我在去给奶奶挖……”mini说着, 老太太哼了一声,奶奶节?她发明的吗? 老太太看了易素一眼,心里冷哼着,没出息的样子还哭,哭什么?有这么好的孩子就应该笑,大笑! 易素揉揉女儿的头,小丫头总是喜欢掳发圈,梳得好好的头发,没一会儿就会被她弄得乱七八糟的,梅超风第二。 进了超市,小丫头不坐儿童车要和妈妈一起推车,老太太挑着晚上要吃的菜。 小丫头还穿着学校的校服,棕色的短裤配着小西装外套,易素穿了一件花色的长裙,上身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脚下穿了一双圆头平底鞋,mini看见放着旺仔牛奶的地方,挣脱开妈妈的手,跑向货架边。 小丫头毕竟身高不够,指挥着易素:“要红的还有绿的黄的,都要……” 易素一样拿了几罐放在车里,又给女儿买了一些核桃仁,是生的看着挺好的,领着小丫头去找她奶奶。 晚上茅侃侃将线连在家庭影院上,一家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看。 小丫头吃两口饭听见爷爷和爸爸夸奖就在桌子前,即兴的表演了两段。 易素的德国世家在全国选择了四个城市陆续上架,也就是说只有四家大型百货商场有这个品牌,随着齐晓广告的播出,德国世家转眼之间成了一种不可抵挡来势汹汹的黑马。 周末茅侃侃加班,mini要和爸爸妈妈去看电影,可是茅侃侃是在走不开,小丫头不干,茅侃侃给小丫头一个选择,要么跟着妈妈去电影院看,要么跟着他去公司看,他想着,怎么也不可能跟着他去吧,结果没想到这孩子耻在他身上了,甩都甩不下去。 将车停妥,将小丫头挂在自己胸前,进了电梯。 开会的时候给她放着动画片自己和属下开着会。 谁都看得出来,老板很烦恼,茅侃侃是有气没地撒,高原现在在管南部光宇,总部的会他不参加,茅侃侃抱着一个孩子,他还得时不时注意孩子,注意力自然不能集中。 茅侃侃对于莫芯招招手。 于莫芯将mini帆带出去, “和姐姐玩好不?”于莫芯蹲下身看着mini。 小丫头和小的时候不太一样了,脸长开了许多,个子也高了,长得很像她的妈妈,于莫芯淡淡的想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比mini好看点。 mini看着于莫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喜欢眼前的这个阿姨。 “不用了阿姨……” 于莫芯翻着白眼。 张秘书拉过小丫头,将放在自己抽屉里的积木拿出来给mini,这是她晚上要拿回去给自家孩子的,没办法只能先奉献了。 易素忙完自己的一摊事过来接女儿,小丫头才吃过午饭,茅侃侃出来就和易素说了一句话,让她先带着孩子走,公司的事儿太多,分不开身,易素将小丫头带回去,老太太陪着老爷子去检查身体了,周阿姨去看自己妈妈去了,家里就只剩下母女俩。 小丫头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我今天在爸爸的公司遇见一个很讨人厌的阿姨……” 易素蹲下身,看着女儿:“不可以这么说话,妈妈给你放动画片好不好?” “那你要做什么?”mini问。 易素揉着头:“妈妈要工作,你看动画片好不好?” “好。” 易素换了裤子给女儿将牛奶放在小桌子上,把屏幕给她调好,mini坐在距离电视机一定的位置,看着,易素就在她旁边忙着,茅侃侃开完了会,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了,在想出去估计时间不够用了,将车子停妥在门外,进了屋子。 大的在忙,小的已经睡了,手里拿着遥控。 茅侃侃脱了鞋,换了拖鞋,易素听见声音才抬起头:“开完会了?” 茅侃侃点点头,看易素的样子好像很累,走到女儿身边将女儿平放在地毯上,给她身上盖了一个小被子,坐到易素的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老婆是不是很累啊?” 易素停下了手,休息了一会儿享受着他的按摩。 “还好,最近事情多些。” 茅侃侃上了楼冲洗了一下,换了衣服,易素才收起电脑,茅侃侃走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 “晚上吃什么?” 易素想了一下:“晚上我要给小丫头蒸蛋和做鳗鱼蛋卷。” 茅侃侃想想点点头:“老爷子老太太晚上要去我二姐那,不会来吃,你们弄吧。” 易素点头,茅侃侃拉过她坐在沙发上,头枕在她的腿上。 “怎么了?”她的长指慢慢按在他的头上。 茅侃侃只觉得头疼,可能是水有些凉,天气热,他也不喜欢水太热。 茅侃侃对妻子勾勾手,易素以为他要干什么,低下头,他嘿嘿一笑将她翻身压在下面,没一会儿抱起易素直接上了楼。 “mini在楼下呢……” “没事,没一小时她不会醒……”直接吻掉她剩下的话。 两个人重新冲洗过下楼的时候小丫头才醒,巴巴睁着眼睛,正要哭,一看爸爸妈妈下来了,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茅侃侃抱起小丫头,亲亲。 易素在厨房准备着晚餐,她的手机扔在沙发上,响了起来, “电话……”茅侃侃喊。 “你接一下,我忙呢。” 茅侃侃看了一眼号码,不认得的,接起:“喂……” “……请问是易小姐的电话吗?”李母问着。 茅侃侃觉得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敏感, “她在做饭,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 “那个我先生的医疗费已经报销了,我想还钱给易小姐,您是她先生吧,谢谢你,要是没有易小姐……”李母说着。 茅侃侃算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母女俩一样,同情心泛滥,挂了电话,依靠在厨房外的门板上。 “易大善人,你对陌生人都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茅 侃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易素竟蛋放进微波炉里,转过头:“我怎么对你不好了?我不是才……” “才什么?”茅侃侃两条眉毛像是虫子一样的扭动着。 易素翻了个白眼。 “你要是真对我好,就应该给我一个名分,就是劳改犯也有期限的吧?我怎么连劳改犯也不如了?我不活了我……” 有没有像他这么悲剧的人?到现在她就是不肯给他一个名分,他现在出门就连别的女人一眼都不敢看,有他这么好的男人吗? “还有啊,我都这么老了,你拖着不给我名分玩弄我,等我年纪在大一点就打算把我给飞了?我告诉你,男人的人格也是很值钱的,不要玩弄我……”他恶狠狠的警告着。 易素揉着头,这人又开始发疯了。 “爸爸……爸爸……”mini在外面大声的喊着。 茅侃侃走出来,小丫头抱住他的腿,嘿嘿笑着:“爸爸,我要骑大马……” 茅侃侃挑眉:“你要我趴在地上?” 小丫头点点头。 茅侃侃摇摇头,这不太符合他的形象,这个不行,拿起电话,将自己的身体扔进沙发中。 “等着爸爸给高原叔叔打个电话……” 远在一头的高原打了个喷嚏,难道感冒了?摇摇头。 小丫头自然不干, 茅侃侃被磨的没有办法,只能恨恨的跪在地毯上,小丫头上了他的后背,抓着他的衣服,茅侃侃想,若是他的员工看见了,这辈子都不要活了。 “驾!快爬……”女王不耐烦了。 茅侃侃泪奔,他很想告诉女儿,你赶紧去找个老公吧,这活是你未来老公要干的,不然是弟弟也行,总之不是爸爸该干的啊。 “妈妈……出来骑大马……”mini玩得高兴了,嚷嚷着。 喊第一声易素没有出来,小丫头就不停的喊,喊得茅侃侃耳膜都快要震破了,他最后无力的喊着:“老婆,求你出来吧……” 易素将手洗干净,mini对妈妈招着手:“妈妈,和我一起骑大马……” 茅侃侃此时正在地上爬着,他以为小丫头叫她妈出来是为了要换个人骑,一听小丫头的话,差点没直接挂在地毯上,手抽筋儿。 “妈妈你也上来……”小丫头没心没肺的说着。 易素看着茅侃侃的样子,笑着挑眉问女儿:“真的?妈妈也可以上去吗?妈妈都没有骑过马……” 茅侃侃无力的摇摇手:“上来吧上来吧,你们都是祖宗…” 心里想着老爷子和老太太说要晚回来,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速战速决。 易素侧坐在他的背上,茅侃侃泪奔,他这妻奴的生涯啊…… “驾!” 茅侃侃没辙只能往前爬,就听那母女俩哈哈的笑声。 老爷子和老太太从外面回来听见里面的笑声,两个人还说呢。 “这小丫头估计又玩疯了……”老太太拉开门,兴冲冲的对着里面的人喊:“mini啊奶奶……” 茅侃侃正好爬到客厅的门口和大门口的老爷子老太太打了个照面,老太太的话仿佛是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易素捂着脸,直接逃上楼了,茅侃侃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想着,小样儿跑的很快。 老爷子很是淡定的换了拖鞋,然后扔下一句话。 “在家里注意点,不是只有你们住……” 老太太手指着儿子,手指抖个不停, 茅侃侃让小丫头去看看爷爷给她买什么好吃的了,小丫头屁颠屁颠的跟着进了屋子。 老太太啪!一声拍在他的后背上, “妈,你干嘛?疼……”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老太太扯着他的脸皮:“越来越没出息了,我生你出来就是为了给人家当马的?早知道还不如生个馒头出来,饿的时候还能吃两口,生你干嘛……” 易素将头埋在被子里,完了,不用出门了,她怎么会知道就这么寸? 茅侃侃上了楼,一进门就看见易素像是一个鸵鸟似的,脑袋蒙了起来,屁股还在外面,大手狠狠拍在她的屁股上。 “出来,你躲什么?要丢人也是我丢人……” “不出来,这下完了,妈以为我是什么人啊……”易素拒绝出来。 茅侃侃将她从被子里抱出来。 “行了,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呢:”恨恨的白了她一眼:“真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了呢,都快沉死了……” 易素拧着他的脸皮:“你不是还说让我增肥来着?”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07 “妈……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呢……”茅侃侃无奈的说着。 易素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她现在就是不抬头都知道老太太的视线嗖嗖的往她身上飘,小刀子嗖嗖的往她身体里关。 老太太冷笑着,然后伸出手去摸摸头顶,茅侃侃狐疑的看着老太太,这是干什么啊?老太太摸摸还放了点心,还行,没着,她之前想着头顶肯定冒烟了:“我太着急了,忘敲了,你们玩……接着玩……好好玩……” 老太太胸口蹿着一团气,慢慢退出身子,然后狠狠的重重的将二楼的房门甩得叮当响。 碰! 茅侃侃听见声音,身体抽了一下,对这易素挤眉弄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没事,没事最多老太太回房间弄个拖鞋把你照片压在地板上打打……” “完了,我死定了……”易素说着, 茅侃侃叹口气,才打算哄老婆,下面老太太的声音又飘了上来。 “侃侃,你下来一趟……” 老太太回了房间,老爷子哄孙女玩呢,哐哪一声,奶茶被mini碰翻了。稠稠的液体落满了一桌,冰块叮咚作响着在桌面上滑开去,大块的布丁泛着诱人的色泽。老爷子给小丫头擦干净手,蹲在地上将污迹收拾干净,老爷子这辈子就是油瓶子倒了都不肯扶一下的人,为了孙女是彻底拼了,老太太让小丫头上楼去找她妈玩去,小丫头迈着小腿,嘟囔着:“怎么都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的……” 老爷子笑了:“呦,我大孙女真聪明,还知道皮球呢……” 小丫头翻着白眼:“.爷爷,我说的是比喻……” 看着小丫头出了卧室的门”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才散了。 “又怎么了?”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两人在楼上玩打耳光呢。” 老爷子一听,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把侃侃叫下来,一个男的打女的多难看……”老爷子说着。 老太太一听这话,将脸转向老爷子:“是你儿子挨打,你媳妇儿动手,你儿子对媳妇儿说,抽死我吧……” 老爷子的眉头跳跳的疼。 “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也没这样啊,这孩子到底是像谁了?”老太太对于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她把屎把尿养大的孩子,那脸就扔地上不要了?先是让老婆骑在后背上玩,然后又玩打耳光?他是八百年没见女的还是怎么的? 老太太心中的这把火烧大发了。 茅侃侃敲了两下门,走了进门,坐在床边,老爷子换了军绿色的衬衫。 “你和素素往外搬吧……” 他们到底是年纪大了,和年轻人住一起有代沟,他们在外面怎么闹的怎么玩的,他们只要看不到就不多想。 茅侃侃蹙着眉:“怎么要我们搬了?你和我妈年纪大了,在说你都退休了……” 老太太打断茅侃侃的话:“可得了,跟你一起住,我估计会马上上西天去见阎王爷去,你们赶紧搬出去,搬出去之后,你是想给你媳妇儿怎么欺负的,我不管,也管不着,孩子留在这里,周末你和素素带走,平时我和你爸接送。” 老太太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赶紧出去,看见你就烦。” 茅侃侃摸摸鼻子,退出门外。 茅侃侃上了楼将老太太的决定给说了,易素抱着孩子在床上打滚,还是还没吃饭呢,等着他上来一起下去吃。 易素看着mini,有点舍不得,但最近手上的事情确实是多,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但是又一细想,这孩子这两年就没离开她身边过,茅侃侃抱过女儿。 “我和你妈妈出去住,你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然后周末爸爸妈妈在过来接你…” 没等茅侃侃说完呢,mini点点头,拉拉易素的手:“妈妈,我饿了……” 茅侃侃心里颇不是滋味,自己这马也当了驴也当的,这小丫头怎么没有一点舍不得他的意思啊? 老爷子和老太太之前就商量好了,想让他们搬出去住,和孩子也说得好好的,平时周阿姨在这面,他们的晚饭周阿姨过去做,为的就是给他们创造条件在生一个,现在老太太是来气了,管你生不生的,看见他们两个就心烦。 易素扭扭捏捏的下了楼,给孩子和茅侃侃把饭准备好,看了一眼老太大的卧室,心里想着,可千万别出来。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白天不能说人。 老太太手里拿着杯子,走进厨房,看着桌子上的菜,这些个都是什么玩意,看那蛋蒸的连点油都没有,清汤寡水的,还把鱼和蛋弄一起,那能好吃吗? 在看那两个吃的欢快的儿子和孙女,心里暗暗骂着,两个吃货,什么都能吃。 易素起身要帮老太太倒水,老太太别过易素的身子:“不用,我自己能倒……” 易素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有些尴尬的站在水池旁。 老太太喝了水,将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易素:“素素啊……” “妈,你说……”易素心里叫糟,完了。 果然! “你们在忍个几天,在家里这样不好,我们家的门都是不锁的,要是别人进来看见了,算怎么回事?侃侃他毕竟是个男人,那点脸面还是要的……” 老太太心里想着,你以后一定得生个儿子,然后在娶个媳妇儿,让你儿子给媳妇儿当马,你在好好体会体会我的感觉,最好娶个彪悍点的媳妇儿,往死了里给我抽他耳光,看你心疼不。 易素咬着唇,低着头,认罪态度良好。 “妈,我错了……” 老太太特想说一句,你可没错,你哪里错了,话到了嘴边,还是给咽下去了,谁让他们家现在嘴短呢,愤愤的回了房间。 茅侃侃叹口气,这阵子好像是过分了,以后得注意点,他的形象都没了。 易素见老太太进了屋子,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女儿身边,喂着小丫头吃饭。 小丫头咬着汤匙:“妈妈,被奶奶给训了……” 易素捏了小丫头脸一下:“不许咬汤匙,好好吃饭……” 小丫头摇摇脑袋继续吃饭。 在厨房收拾好一切,易素上了楼,茅侃侃在聚精会神的工作,易素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在一旁工作。 “明天我让高原去看房子……”茅侃侃趁着有时间的功夫说了一句。 易素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没说话,房间里只有键盘的声音。 易素一直忙到快四点的时候才睡,结果睡了又不停的做噩梦,醒的时候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脑子中都是浆糊,踹了茅侃侃一脚,茅侃侃睡的夜晚,加上昨天下午交公粮累的,迷迷糊糊的看向她,有些傻,有点可爱,头发乱糟糟的。 “干嘛干嘛……地震了?”他赶紧爬起来。 易素呈挺尸状摊在床上:“我今天有会要开,八点要到……” 茅侃侃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小钟,已经六点多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估计带着孩子出去锻炼身体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侃侃掀开被子,他的睡裤是红色的,有些风骚,也可以说,很少有男人敢穿红色的睡裤,因为穿不出那种风流的感觉。 他大脚踩在地上,也顾不得没穿拖鞋,下了楼,冲好咖啡站在窗子边叹气。 怎么活得怎么累啊? 端着咖啡壶上楼,易素还在挺尸,他爬上床,拍拍她的屁股。 “不是说要开会嘛,还不起来……” 易素将脸埋进床铺里:“我不去了,我要睡觉……”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灌下去感觉好了很多,然后将易素整个人抱起来,易素抱着他的脖子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要杀人了……” 茅侃侃的手在她软软的屁股上狠狠一拧:“还叫,老太太要是回来听见了,你等着跪洗衣板吧……” 易素赶紧闭了嘴,指指咖啡。 侃侃给她倒了一杯:“赶紧喝.洗完澡我送你。” 易素无精打采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要不,你养我算了……” 侃侃眼睛放光:“行啊……” “还是算了。”她一口干掉咖啡:“没本事的女人会被嫌弃的……” 茅侃侃站起身,抱着她进了浴室。 “你出去,”易素揪着自己的衣服,推着茅侃侃, 侃侃脱掉自己的衣服,光着上身,把她给拎进去,拧开莲蓬,弄了易素一身的水。 “切,谁会偷看你似的,我是为了节省时间……” 看他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 易素没办法,全身湿哒哒的,只能脱了衣服,两个人一起洗澡能洗好才怪呢,他的手一会儿摸摸这,”一会儿摸摸那里,易素是左挡右挡,挡得了左面挡不住右面。 茅侃侃从后面将她抵在墙上,没完没了的接吻,其结果可想而知。 两个人洗出来都快七点多了,易素捶打他的胸,换好了衣服,茅侃侃就连吹头发的时间都没有,也来不及了,他的发丝硬,要是被风一吹就完,完全的没有个人的形象可言,侃侃找出几年前自己买的发圈,其实就是一种细绳,系在头发上,然后喷了一点东西,自己拉拉头发,然后就赶紧下了楼。 老太太看着这两口子跟后面有狼撵似的,满眼睛的不待见。 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喷喷的扁着嘴:“太不像话了……” 茅侃侃启动了车子,易素才冲出门才发现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赶紧回去换,换完了用最快的速度冲上车,车门关上:“走……” 很不幸的他们出门还是晚了,遇上了堵车。 从老宅到南山明明半小时的路程整整用掉了将近一个小时,易素是急的坐不稳,茅侃侃也着急啊,他还得回总公司,上午有会要开。 到了地方,易素一句话也没顾得上说,急急忙忙跑进了商场里,茅侃侃只能认命的往回开。 开到半途,张秘书的电话打进来,茅侃侃头顶都要烧着了,越是急越是催。 易素开过会,到了商场一楼转了一圈,上午人不算多,拒台前稀稀拉拉站了两个客人,看样子只是看看。 “老板……” 易素点点头:“最近卖的好吗?”她问。 男服务生摇头:“有些觉得好,可是价位觉得有些高……” 易素点点头,吩咐他们该给的样品,别少了。 站在拒台前的是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从穿衣打扮上看来,并不是像那种有钱的人,可是气质不错。 易素对她笑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女人看见易素过来,好像是有点慌:“我只是看看……你忙去喂……” 易素知道有些客人不喜欢听售货员介绍,可是只有售货员才知道什么样的商品适合哪种皮肤。 男服务生拉拉易素:“肯定是不买的……” 他们在商场里卖货已经锻炼出了一些眼力,有些人是不会买的,她只是看。 易素笑笑没有说话。 又重新回到了柜台前,女人看着易素,这回没在说什么,只是拿起试用装在手背上涂抹了一些。 “你的皮肤很好……”女人有些赞叹易素的皮肤,因为她离的很紧,易素的毛孔都可以被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易素对她笑笑,挑了一种滋润型底液拿给她:“这种适合稍微上了一点年纪的,有滋润的效果,年纪张了就怕皱纹跟着涨,马上进入夏天了,脸上的水分也会跟着挥发……” 女人挑眉接过,易素帮她倒在手背上:“像是这种在晚上临睡之前的话,配合一个甘油用会比较好,因为你的皮肤有些干……” 女人点点头:“我的脸色不是很好,总是有些暗,用什么能提亮一些吗?”最近看电视剧,女人似乎都是很可悲,为了家庭忙碌忽略了自己是女人的事实,老公看着没有新鲜感,看了害怕,对这镜子才发现在丈夫和孩子身上花掉的太多,岁月已经慢慢袭上了自己的脸孔,不在年轻,有了皱纹。 易素在拒台上找了一种滋润型的乳液状粉底,走出拒台,先是在女人的脸上喷了一点喷雾,上了一层隔离,然后用紫色的粉底液倒在手背上,给女人解释着:“因为你的皮肤有些偏黄、暗沉要是买粉底的话一定要让服务员在脸上试一下,不要怕麻烦,找出适合自己的。” 易素在她的脸上用手指涂匀,然后用棉条做最后的整理:“像是平时自己涂粉底用手的话,最好最后海绵在压一次,这样效果会更好……” 女人点点头:“那我需要买遮瑕膏吗?” 易素摇头:“你的皮肤不需要,皮肤很好,没有多余的色斑和瑕疵,也没有黑眼圈,像是我这种则是需要,因为我有黑眼圈……” 女人称奇,因为易素的脸根本就看不出有黑眼圈。 上好粉底在她的脸上上了光粉,最后打上阴影,镜子中的女人似乎变了一种样子。 粉底很贴合她的皮肤,不会显得和脖子的颜色过分分明。 女人看了一眼镜子,然后说:“我自己好像是画不出这种感觉……” 易素笑笑:“经常化妆就好了……” 女人点头。 男服务生走过来”带着笑容询问:“请问您决定买哪个?” 女人笑笑:“我只是看看。” 然后对易素点点头,就离开了。 男服务生叹口气:“看见了吧,不会买的,因为贵。” 这样的他遇见很多了。 易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顾客买不买的,是她们的自由,我们做到位就好,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加油吧,还有对待客人不可以带有色眼镜。” 男服务生无奈的点点头。 易素起身,看着他身上的衣服,笑笑,真的很帅气,如果是她,不买东西看看男色也会很赏心悦目的。 提着自己的袋子出了商场,最近在几本杂志上约了广告,都要去谈。 易素前脚才走,那个女人后脚又走了回来,男服务生虽然觉得这个人肯定不会买,不过易素才警告过他,不能怠慢了。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微笑,在微笑。 女人看了一眼里面:“你们家的那个女服务员呢?”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易素。 男服务生笑笑,他很高,个子有一百八十七公分,脚下穿了一双白色的 帆布鞋,黑色的西装裤子,黑色的马甲,挑染的紫发很是帅气。 “您说的是我们的老板吧,她只是过来看看,已经走了。” 女人点点头:“刚才她给我试过的那些帮我装一下……” 男服务生这次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他的提成有了。 详细的又给女人解释了几次先后的步骤,然后很大方的送了几种小样。 女人开完票去收银台交了款,男人要她留下名字,可以办个会员卡,以后独享新品9.5折。 女人莫可奈何的笑笑:“你们家的商品已经很贵了,办会员卡才给打9.5折啊……” 男服务生将卡递到女人的手里,女人接过,可一般的化妆品会员卡有些不一样,从卡的外观来看,很大气简洁。 “欢迎您下次再次光临……” 高原闲来无事在内部转了转,想起上次那个帮他的女孩儿,鬼使神差的到了三楼,从内衣区走了一圈,然后叹口气,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他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他还在奢望什么呢?真以为是演电视剧啊? 脚才踩上下楼的电梯,范文君乘着电梯上三楼,两个人的肩在空中交错而过,高原随意的看着旁边,然后和范文君的目光撞在一起。 范文君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看见了,可是他已经下去了,怎么办? 高原眼看着电梯到了二楼,而范文君上了三楼,他恨自己要是晚出办公室几分钟不就好了,现在怎么办? 他要是在上去,人家会不会觉得他有什么想法? 范文君在三楼的电梯边,打转装着看衣服,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高原上来,心里有些失落,也许是自己单相思, 叹了口气,转向内衣区, 高原在二楼的电梯区转来转去的,他是上去还是不上? 高文君上次买的内衣借给同事了,同事出差没有带,同事说还她一个,她说不用,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就又来这里了,以前她都是去别的地方的光宇商场买,现在这里离她最近,所以她改成来这里买。 . 范文君在架子上选了一套,交给服务员:“这款要34B的,我要新的,麻烦你在下面给我拿一件新的好吗?”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请稍等,我先给您开票。” 服务员将开好的票交给范文君,范文君才要接过来,票被人从后面拿了过去, “我好像还欠你一套内衣……”高原笑着说道。 范文君的脸有些红,而且有越来越像火烧云的势头,她死死拿着手里的钱包,对高原笑笑。 “好啊,你送给我吧…”说完这句话她很想给自己灭了。 哪有让人家送东西给自己的?太不要脸了,完了…… 范文君有些泄气的想着,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女人。 高原只觉得这个女人傻的可爱,拿着票去了收银台。 服务员看出了一点门道:“小姐和我们高总认识啊?” 高原时常在商场里面转一转,虽说不是大老板不过也差不多,他对人又亲切,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范文君点点头,又摇摇头。 两个人很是尴尬的下了楼,站在商场的旋转门前,都无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高原将自己手中的袋子交给范文君:“你的……” 范文君接过袋子,她都要哭了,这人为什么不问她电话呢?她也不能自己说啊。 前前后后站了大约有五分钟,范文君糯糯的说着:“我还要上班,我走了……” 高原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各走各的了。 回到办公室,高原捶着自己的脑袋,他真是猪,为什么不问她的电话呢? 范文君提着袋子,无精打采的回了报社,坐在座位上,叹口气。 晚上回到姥姥家,范母将饭菜做好”叫范文君出来吃饭。 文君看了一眼里屋:“舅舅舅妈呢?” 范母递给她筷子:“陪你姥姥去拿身体报告了,对了文君……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男孩子啊?” 范母问的很是犹豫,文君这孩子一直就听话,她说不让她交男朋友,她就真的不交,现在都这么大年纪了,看她的同学一个一个的有的孩子都有了,范母有些着急。 早知道她就不拦着了,让她在上大学的时候交个就好了。 范文君突然想起了高原,很是失望,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叹口气左手支撑着下巴,用筷子挑着米拉玩,也没什么胃口。 范母敲敲桌子:“好好吃饭。” 吃过饭,范母刷过碗看着女儿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拉起她,关了电视。 “我还看呢……”范文君嘟囔着。 范母拉起她,拍着她的后背:“才吃过饭就躺着,你的胃还要不要了?和妈妈下楼去转一圈……” 范文君没办法,只能跟在范母身后下了楼。 “妈,我们要一直住在这里吗?”舅舅和舅妈是什么也没说,可是太吵了,一个房子里住了六口人。 范母皱眉:“不习惯啊……” 范文君点点头:“以前在家里穿衣服都习惯了,穿着睡裙到处走,现在有些不方便……” 范母叹口气,揉揉女儿的头发:“在等等,听话……” 那头已经传来了信儿,老范倒台是早晚的事儿,她现在不能动,她走每一步都需要三思在三思,不是为了自己也得为了文君着想。 高原想了半天,最后按照会员卡上面留下的资料找到了范文君的电话号码,拿着电话号码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打还是不该打。 范文君晚上上了床,手机短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取过手机看了一眼, “内衣还合适吗?” 脸腾地红了。 茅侃侃和易素还是从老房子搬走了。 周末易素好不容易休息了半天,一个人在家,沏了一壶红茶,在客厅放了一张瑜伽垫,跟着音乐做瑜伽。 茅侃侃在门口换了鞋子,手里提着一个盒子放在门口的鞋拒上。 易素听见声音,看了他一眼继续做,茅侃侃换了拖鞋将装着蛋糕的盒子放在客厅的餐桌上,换了衣服进了浴室,冲过凉抓着浴巾走出来,擦着自己的头发,走到窗子边,将窗子关上,开了空调。 将浴巾送回浴室里,然后将买好的蛋糕装在盘子里,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红茶。 易素起身将瑜伽垫收拾起来,关了电视,像卫生间走。 “干什么去?”他问。 “我去把浴室收拾了。” “不用了,吃东西吧,我擦过了。” 天怎么会这么热呢? 茅侃侃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换上自己的赤色睡裤,踩着拖鞋走到拉门前,将窗纱拉上,放了一张碟片。 易素坐在他旁边,喝了口茶,然后拿起蛋糕送到他嘴边。 茅侃侃不太喜欢吃甜的,意思意思啃了一口,推开她的手:“自己吃,我不喜欢。” 起身去厨房给易素拿了一个叉子出来,交给她。 易素接过:“我们晚上接孩子过来吧。” 茅侃侃躺下身,将头枕在她的大腿上,拉拉她的腿以方便自己躺得舒服点。 “这个星期就免了吧,太累了……” 茅侃侃闭着眼睛,连开了几天的会,没有一天是睡饱的,手滑进她的衣服里,易素嗯了两声,放下手里的盘子,放在地摊上:“我身上有汗……” 茅侃侃不怎么在意的嘟哝了两句,又摸了两把就睡了。 易素叹口气,他这么压着自己的腿,自己要怎么去洗澡啊? 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没看完的书,将后背靠在靠背上。 茅侃侃只觉得累,他已经三天没有睡了,可是睡着了反倒累,全身都疼,嗓子火烧的疼。 “疼……”他翻了一个身,嘟囔着。 易素放下手里的书,推推他:“哪疼?” 茅侃侃搂着她的腰,也不在继续说话了,又睡了过去,他只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好沉,好乏。 易素扯过抱枕抬起他的头,将他的头移到抱枕上,起身坐在他脚的位置,按摩着他的腿,茅侃侃起先动了两下,没一会儿就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易素按的手都疼,走进卧室里取过毛巾被给他盖上。 茅侃侃的手机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易素跑进卧室接起电话。 “喂…” “他在睡觉……等等高原,他醒了……”易素无奈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将手里的电话交给他,茅侃侃接过,拧着眉头,躺在床上:“是我,说……” 易素起身走进厨房,准备下午要吃的。 茅侃侃打完电话,总是是精神了一点,眯着眼睛走出卧室。 “老婆…我要死了…” 他蹲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易素忙。 易素给他倒了一杯牛奶,递给他,拍拍他的头:“乖,一会儿吃完饭在睡一会儿……” 茅侃侃有些嫌弃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牛奶,喝了一口:“我比较想喝人奶……” 易素无语, 生完茅家楠,他曾经说好奇试着喝过一次,他嫌弃的很,说宁愿喝硫酸也不喝人奶。 易素随便做了一个汤,两个人面对面吃着午餐,吃过饭易素洗碗,茅侃侃看着她刷,将没看完的碟片接着看完,他躺在她的腿上,已经了无睡意,茅侃侃的睡眠不太好,从开公司的时候就落下了这毛病,那时候年轻不知道爱惜身体,仗着自己年轻玩命的干,弄到后来睡觉的时间越来越少,等到发现自己身体不好了,想睡可是病根落下了,怎么也睡不着了,一旦醒了就很难在入睡。 易素的手指把玩着他的头发,看着他的发丝在自己手中滑过,痒痒的,看了的是以前的老片子,尼古拉斯凯奇的异教徒,片子有些缓慢,茅侃侃喜欢看一些国外的片子,他时常在睡不着的时候就自己看着碟片一直到天亮,然后灌一壶咖啡继续工作。 和易素结婚以后倒是好了,也许是因为易素让他太费心,倒是在也没出现过那种情况。 茅侃侃从易素的腿上爬起来,将她抱在腿上,两个人看着影片,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难得的休息日,没有孩子,没有工作。 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易素喂他吃了两片药,女儿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明天是周末,但是她不想回来了,要和奶奶出门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易素无奈的笑着,问茅侃侃接不接电话,茅侃侃摇头。 到了七点,他的病严重了,整个人开始烧起来,不疼的哼着,就说疼,身体疼。 易素说去上医院,他打死也不去,易素也没招,只能不停的用毛巾给他冰敷,过一段时间就给他喂水喝,茅侃侃烧得整个人都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想睁开眼睛,可是睁不开,眼前一片模糊。 除了累还是累。 浑身都是汗,不舒服可是全身像是被万斤压住,翻不动身。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眼皮上都是千斤重,他伸出手好半天才摸到易素的,易素要去给他拿药,他不放手,即使没有力气了依然还拉着她的手。 易素没有办法,他这样也敢离开,侃侃不断的陷在一个漩涡里,不停被推开,那些过去的事情所有的都漂浮上心头,凉,心凉。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很快乐,可是有了就想去掠夺,知道做错了,可是还是依然在坚持,伤了人伤了自己,没有得到的时候,每天能够快乐的生活,得到了就想要得到的更多,恨为什么不爱我呢?恨漠视我,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谁都说我做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难受…你到底哪里好呢?别人都说你好,你到底哪里好呢?就这样的折磨我,看见你我苦,看不见我更苦,我是一个男人,到底还要做到什么程度?累……” “如果我死了,就把我扔进风里吧……”他迷糊的想着,曾经想的最多的就是到了最后也许只剩下自己一人三老无所依,只留下对爱情的幻想。 茅侃侃说着说着,突然就站了起来,易素拽住他,吓得要死,这是怎么了? “我去找素素,我要去找我女儿……” 易素抱住他的腰:““乖,她在她在……” 侃侃浑身的力气似乎一瞬之间又被抽走了,又跌倒了回去,易素将他拉上床,侃侃沉沉睡了,也许真的累了。 易素开始的时候或许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她是彻底听明白了……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是心疼, 她坐在床上,过了很久才从床上起身,到了卫生间,有水流动的声音。 茅侃侃十一点的时候是疼醒的,胃疼。 易素看他起来了,将锅子上的粥盛到碗中端到床头,吹凉了喂他吃。 “张嘴……” 茅侃侃的声音全部哑掉了,嗓子上可能起泡了,嬉皮笑脸的说自己能吃,不过没有伸出手,只是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易素的眼泪掉在碗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平时装得那样没心没肺的。 侃侃叹口气.伸出手去抹她脸上的眼泪:“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别哭了……” 易素点点头,继续喂他,眼泪却越流越多。 茅侃侃开着玩笑:“老婆在这样吃下去,我会咸死的……”他的声音哑哑的,沉沉的和平时的差了很多。 “你都快吓死我了,我一个也搬不动你……”易素说着。 茅侃侃叹口气;“我错了……” 出了一身的汗,他要冲凉,易素不让,易素勉强用热毛巾给他擦了一圈,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我热……”茅侃侃叫着。 易素一个眼神飞过来,他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易素摸摸他的头,不像刚才那样烫了,才稍稍放下了心。 易素爬进被子里,茅侃侃将胳膊横在枕头上,易素枕在他的胳膊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喜欢我什么?”她的声音淡淡的传进他的耳中。 茅侃侃愣了一下,喜欢什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明知道她不好明知道自己可以找更好的,可是心就是认准了她。 “喜欢你笨,喜欢你倔喜欢你不喜欢我……”可能是这些吧,他也熟不清楚。 易素抬起脸,看着他,看得他有些发毛,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脸,他脸上有什么吗? 易素的小手顺着他的睡衣滑了进来,侃侃的睡衣很大,她将自己的头也挤进去,茅侃侃一直以为自己的睡衣是修身的,现在才知道是放大版的,她的头竟然可以钻进来,可是下一秒他就抖了起来。 侃侃低低抽口气,他抓着她的头发:“你别闹,我没力气……” 为什么这人和别人不太一样呢?平时为什么不挑逗他呢,茅侃侃有些郁闷的想着。 易素豁出去了,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扔在地上,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重重的去咬那个小红豆。 一边咬着一边想着,好像也没什么好吃的,平时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吃胸呢?难道就是因为大了那么一点?不过硬硬的,不知道咬下来是什么感觉,易素想着。 她是一点技巧都没有,一个吮完又去吮另外的一个,她的牙齿一点分寸都没有,咬得他发木,有点胀,侃侃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使不上,轻轻哼着,手指插弛的发丝里。 顺着胸口她的唇缓缓滑到他的小腹上,茅侃侃觉得今天绝对是他一辈子的幸运日,可惜的是下面不给力,生了一场病,将所有的力气都带走了,他夹住自己的腿,就怕她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抗拒的推着。 “老婆,求你了,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没力气……”欲哭无泪。 茅侃侃将床单捏得死紧,要命了。 易素觉得在往下她会喷血而死的,她真不行,听到他的话,不伦不类的,就笑了…… 侃侃突然返过身,将屁股对着易素,委委屈屈的说着:“要不,你爆我菊算了……我还能忍……” 易素无语的看着他。 侃侃笑着搂过她:“老婆我今天不行,要不下次的,随便你折腾……” 易素捂住他的嘴。 晚上易素没睡好,就怕他在严重,醒了几次看他没事,才放宽了心。 茅侃侃起床的时候,易素还在睡,睡得很沉的样子,眉头轻轻的皱着,他伸出手轻轻的去揉平。 易素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大掌,眯着眼睛。 “是不是饿了?还是不舒服?” 茅侃侃往后一倒:“老婆,我现在有力气了,你可以选择在来压我……” 易素白了他一眼,扯过自己一旁的睡袍穿上。 走到浴室快速的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去给他煮粥,趁着煮粥的时候给他倒了杯水。 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光线有些暗,窗帘将阳光挡在了外面, “把水喝了……”易素要将杯子交给他,可是茅侃侃不接。 易素挑眉。 茅侃侃慢慢的坐起身,看着易素的唇。 “用嘴喂,不然我就不喝……” 他歪着脖子,易素一瞬之间似乎看到了女儿,小丫头生病就喜欢这样。 放下杯子转身就要走,茅侃侃拉住她的手。 “你是个坏女人,玩弄我的感情,玩弄我的身体,现在还打算渴死我……”茅侃侃又开始耍无赖了, 易素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对上他的嘴,茅侃侃闭着眼睛,满脸都是得胜后的喜悦。 他像是个八爪鱼似的,没完没了,易素都要喘不上来气儿了,推开他,大口大口呼吸着。 “你想把病传染给我吗?”易素恨恨的问着。 【网上无完整图片,未手打】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08 雷母有很多的话要说,可是当她看见雷臣骁从房间里走出来,将肚子里所有的话吞下,就算是说了又有什么用?说了等于白说亏只要他们能过好,就算了。 “妈……” 雷臣骁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气氛有些紧张的两个女人, 雷母几乎是压下眼泪,推开门又将鞋和盒子捡了回来。 “没事,你们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了,对了臣骁…”雷母看向雷臣骁:“过两天给我请个保姆,你们忙不用总是过来。” 进了房门关上门,眼泪委屈的掉下来,背靠在门板上。 对于秦淼她不够关心,不能体谅总是拿秦淼和素素比,臣骁和秦淼也离婚了,如果他在离婚,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他已经结三次婚了,有几个人会结三次婚? 她不愿意在让自己成为雷臣骁婚姻中的炸弹,能看她就看,不能看就算了。 雷臣骁的脸色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看了严虹一眼,他沉吟了一会儿,语气相当的平静:“不管我妈说什么做什么了,我希望你能体谅她一些,她是长辈,身体又不好…” 严虹本来觉得自己胜利了,本来就是婆婆不对,可是雷臣骁这样婉转的一番话,明着是说婆婆不对,背地里是在说自己不动尊敬老人,严虹的眼圈有些热,又是她的错? 张了几次嘴,可终究也没有在说任何的话,说什么呢? 雷臣骁就是这样的人,严虹很是平静的拿过自己的包和雷臣骁回了家,到家雷臣骁进了书房,严虹给他准备好咖啡,然后勉强笑着说了两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点开音响,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雷母看着电视里演的肥皂剧,一脸的泪水,拿着毛巾擦着脸。 她是老了,和谁一起都是累赘,她身体不好,又容易过敏,对于有些事物很挑,吃鱼的话,有些鱼会要她的命,可是严虹每次来明明看见她没有吃,也不会注意到,她虽然不是很时髦的人,可是严虹买那种一看就是给老太太穿的衣服,雷母这个人从嫁人之后,老公疼儿子疼,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雷臣骁虽然不会给她买,可是最流行的服饰也会给她定,易素和雷臣骁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会陪着她一起去商场,两个人像是母女一样,吃个饭喝着茶,那时候多好。 雷母知道自己是贪心,素素再好,可是素素现在都有孩子了,也不是雷家的人了,她还奢望什么? 她为什么要给素素买鞋呢?为什么就没想到严虹的心情呢? 是她做错了,不该将鞋子扔出去…… 闭了电视上了床,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梦里来来回回的看见雷臣骁的父亲,雷母想,他一定是怪自己将雷臣骁给养成这样。 第二天是雷母去医院检查身体的日子,以前都是易素通知雷臣骁的秘书,雷臣骁每三个月会固定的陪雷母去医院做检查,也许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可是他绝对是一个好儿子,严虹自然不会管这些事,她有自己的事情忙,加上昨天她哭了一晚上,恨都来不及呢,雷臣骁一上午连续两个会议,早就把这事忘脑袋后面去了。 雷母等了一上午也没见雷臣骁来电话,想着可能是事情太多了,叹口气穿好衣服,取过自己的包,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知道今天是严虹母亲的生日,一个星期前严虹就开始不断的提醒他,这是他们结婚后,第一次参加她家的活动,雷臣骁的性格其实有些薄凉,他不喜欢过多了妻子的家人过多的接触,不喜欢喝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在一起说着各种场面话,也不喜欢见到那些个小孩子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他看了会烦, 看了一眼时间,给严虹打电话,严虹说她已经做好了头发,要雷臣骁直接去她娘家就好,她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雷臣骁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良久,最后起身叹口气,才走两步,接到司机的电话。 司机背着老太太走到外面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臣骁,你妈妈现在在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病好像又严重了一点……” 司机在雷家已经做了很多年,知道雷臣骁非常心疼他妈妈,雷母心脏有些不好,医生背着老太太和他说的,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雷臣骁停住脚步:“在哪间医院?为什么不通知我?” 挂了电话,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系上安全带将车开像医院的方向。 严虹搀扶着母亲坐在沙发上,一屋子的人都是冲雷臣骁来的,因为严虹结婚的时候没有大办,所以还有很多人没见过雷臣骁,只知道是一个老总,严虹的妈妈借着这个机会就让大家聚到一起来看看她的女婿,指着停在外面的车子说着:“是我女婿买给我的…” 亲戚们脸上都是羡慕的神色。 过了半个小时,严虹心里盘算着从公司过来的话也应该到了,为什么还没来? 严母也有些着急,趁着没人看见,扯扯严虹的袖子:“催催臣骁,大家都等半天了,问问他是不是堵车了。” 严虹点点头,拿着电话走到外面,心里有些发慌,也有些生气,他明知道这个时间会塞车,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呢?工作就那么重要吗?她之前一个星期就不断的再说,她妈妈要过生日了,他平时怎么样,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电话通了,严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是不是路上很堵。” 雷臣骁不轻不重的回应着:“我不过去了,回去再说吧。” 然后就挂了。 等严虹在打的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怎么了?臣骁被堵在路上了?”严虹的父亲关心的问着。 严虹收起手机,对父亲笑笑叹口气:“公司出了点事情,他没有办法脱身…”严虹解释着。 严父拍拍严虹的肩:“公司要紧,生日每年都能过的,进来吧,不要让大家在等了,吃饭吧…” 严父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心里也是微微的失落,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雷臣骁不喜欢来自己的家,偏偏妻子看不透,要借着自己生日请来这么多人显摆,这下好了。 严虹将电话揣在口袋里。 她走到母亲的身边,严母正在跟别人高谈论阔着,说着自己穿的衣服,鞋子新买的这个房子都是姑爷给买的,严虹趴在严母的耳边小声说了句:“公司有事,臣骁走不开,我们别等了……” 严母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有些僵硬,看得出来有些恼火。 她对着客人勉强笑笑,起身扯过严虹。 “什么事非得今天忙?我一年就过一次生日,你给他打电话,我来跟他说…”严母说着。 严虹叹口气:“妈,他公司很忙……” 严母看着严虹的脸:“严虹,这雷臣骁来不来的,和我能有多大的关系?他来不来是给你做脸面,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省得你难过……”严母拍拍女儿的肩进了客厅, “对不起啊,我女婿公司有点事情要忙,人家是大老板每分钟挣的钱是我们几年都挣不到的,入席吧……” 有几个亲威说着,不是说好过来,怎么说变就变呢? 大家打着圆场,严虹勉强带着笑脸入席,只觉得凉意正在一点一点的渗透上来。 一整晚严虹都没有说几句话,心情不太好。 雷臣骁搀扶着雷母上了楼,很是意外的看见了站在门边的严虹。 雷母叹口气,知道严虹心里肯定是生气了,毕竟今天是她妈妈的生日。 严虹突然走到雷母的前面,挡住雷母和雷臣骁前进的步伐,黑白的双眸中全是无奈,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雷臣骁:“非要这样做吗?今天是我妈生日…你知不知道她丢了多大的人?你有替我着想过吗?你妈不是残废,她也没病重到马上就要死了…” 雷母目瞪口呆的看着严虹,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拉雷臣骁的手, “妈,你先进去。”雷臣骁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嘴角微抿,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 他的眉眼在楼梯间依然显得凛冽而分明,有一种强硬而凌厉的气势,雷母看了一眼严虹,叹口气,进了门。 严虹似乎是豁出去了,有意识的想要激怒雷臣骁。 接下去的场景仿佛是电影里的面画一样,严虹捂着脸,雷臣骁的脸色铁青。 “我警告你,下次不要让我听见这样的话…” 严虹不敢相信此刻浑身狠厉阴沉的男人,竟是自己一直爱着的男人,严虹勉强笑了,有些狼狈的逃出了楼梯间。 雷臣骁进了门,雷母叹口气。 “臣骁啊,你要反省一下,女人都是希望自己老公疼爱自己的,妈知道你对妈好……”剩下的话她就不说了。 要放到以前严虹说了这番话她才不会管,可是严虹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心疼她儿子。 雷臣骁这样最难过的还是她,做母亲的总是有操不完的心,他结了三次婚,不能在失败了。 严虹一直在外面走,一直走一直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累了就蹲在地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出神,五点的时候天已经亮透了,街上到处都是晨跑的人,还有推着小吃车的人,忙忙碌碌的,自行车,汽车,什么声音都有。 她缓缓的走向家的那一边.早上的空气有些凉,她有些不适,她知道自己昨天是过分了,也激动了,现在该怎么办?她不能不回去,她也不想离婚,可是婚姻中只有她一个人努力有什么用?她在热情当雷臣骁那一盆水泼过来,她还是会感觉到寒冷。 严虹站立在家门前,掏出钥匙,手才像前去,门就被打开了。 “回来了…”雷臣骁低低说了句。 严虹点点头,进了屋子走进卧室,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对不起我昨天激动了,我不该说那样的话…”她闭上眼。 雷臣骁叹口气将卧室的门带上。 易素在厨房做饭,茅侃侃说要吃炒牛柳,她熟练的切着牛肉切好洋葱。 “还没有好?我都饿了…”茅侃侃站在门边上喊着,这是他第二十次说饿了。 易素放下手中的刀:“如果你介意我慢,或许你可以自己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 “我又不傻…… “你饭做了吗?”他又开始唠叨, 易素真是恨死了时间过的这么慢,这人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唠唠叨叨的,她要疯了。 易素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脸,可是她知道他的目光一定是柔和的,温华暗敛。 “老公我爱你…”她低低说了一声, 茅侃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去抱她,他一激动就没控制住力道,易素在切肉,他从后面冲过来,她手上的刀一偏,正好切在手指上,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茅侃侃尴尬的看了一眼,然后吞吞口水:“我能在听一次不?” “滚…”易素黑着脸。 摸摸鼻子只能滚出厨房。 易素在手指上贴了一个创可贴,其实切的不深,冲了一下水就不流血了,将炒好的牛柳放在桌子上,她的是娃娃菜,盛好两碗米饭放到他的桌前。 茅侃侃吃饭的过程这次一句废话也没敢说。 吃过饭自动的起身抢过饭碗:“我洗我洗…” 易素敏锐的看了他一眼,好看的眉毛轻轻皱起来, 有人洗,她乐得轻松,将手套扔到他手里,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茅侃侃收拾好了厨房,将流理台擦得堪比样品。 屁颠屁颠的走到易素面前:“我们出去吧,今天天气多好啊……” 易素想哪天的天气不好啊? 茅侃侃换了套黑色的西装,易素挑了件长裙:“我要去修理一下头发……”易素坐在化妆镜前从镜子中看他的脸。 茅侃侃点点头:“不要剪短了,你剪短发像男人。” 易素冷哼着。 “想剪短的?”茅侃侃试探的问着, 易素歪着头似乎在忍着笑,唇角一勾:“剪埃及艳后的那种怎么样?” 茅侃侃嫌弃的扁扁嘴,不过他聪明的选择闭嘴。 到了易北茅侃侃在楼下,让易素自己上去,易素跟着发型师上了楼”茅侃侃在楼下修剪着。 发型师看着他的头发,有些无语:“侃少这头发是自己剪的吗?” 茅侃侃嘴角抽抽着。 “那是夫人?”发型师绝对是没事找抽型的:“看着年纪好小啊,像是您的妹妹……” 茅侃侃从镜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他才闭上嘴巴。 茅侃侃有些郁闷的想着,早知道就上二楼了,干嘛在一楼找罪受呢。 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易素的头发才修剪好,很漂亮。 两个人出了店,茅侃侃拉她的手:“要去哪里?” “去恋爱…”茅侃侃将车扔在街上,拉着易素的手去坐公交车。 两个人站在车牌下,侃侃的手和易素的挽在一起,他的外衣拿在一侧的手上,易素的裙子很长,碎花蓝色的一直长到脚踝,两个人都带着墨镜,她穿着拖鞋”而他却穿着皮鞋,可是即便如此也是那么的搭配。 侃侃没有打领带,黑色的衬衫打开了两颗扣子,微微可以看见锁骨。 公交车慢慢进站,易素掏出两个硬币扔进投币桶里,她和茅侃侃一前一后的上了车,后面只有一个空位,茅侃侃很是谦让的让易素坐下,公车的空气有些闷,易素拉开窗子,可是外面的风吹进来都是热的,黏黏的卡在空气中不流动。 偶尔吹起一阵风,过后又是燥热。 易素才剪的发,两边落在肩上,齐齐的风一吹就会飞起,侃侃将她围拢在车座中,这个时候车上都是一些大爷大妈的,车上的人频频回头看两个人。 茅侃侃本来想的很好的,结果很多年没有约过会,电影院换了地方,看着空无一物的空地,他很是无语。 易素强忍着笑:“你要带我在空地上看电影吗?” 茅侃侃的表情比吃了苍蝇都要恶心。 叹口气晃动着拉着她的手,选择步行。 即使天气很热,街上还是有不断来来往往的行人,步行街上的人很多,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看见了一家电影院,拥着易素走进去卜茅侃侃已经满身的都是汗,他觉得高原告诉自己的都是狗屁,什么浪漫的陪着她步行,他现在脚疼,全身都是汗臭味还浪漫呢? 走进大堂吹到了空调风,才勉强又活了过来,买了两张电影票坐茅侃侃看着都是男的带女朋友来看电影的,也有自己来的,上了年纪的倒是看见的少,看着旁边卖饮料的地方拉着易素走过去。 买了爆米花和橘子汁,检完票两个人进了场,此时电影院里还没有灭灯,两个人下了窄窄的台阶,才找到座位号,灯就灭了。 茅侃侃在杯子里插进吸管然后交给易素,易素接过,喝了两口,身上的燥热已经无影无踪了。 坐在他们后面的是一对小青年,两个人身子贴在一起,笑嘻嘻的笑声说着话,易素淡淡的笑着,年轻真好啊…… 抓着爆米花碰到了他的手,易素也没在意,茅侃侃故意的用手指去够她的手指,易素瞟了他一眼,任他勾着也没再动。 到散场看了足足有150分钟,看了什么易素是一点也没记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买票的,剧情很无聊,茅侃侃也觉得电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电影院那种气氛,隐藏在黑暗之下,那种偷情的感觉,额虽然这个比喻不好听,但是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抓抓她的手,偷摸的摸下大腿。 出了电影院的门,接着是下一场,直奔休闲馆。 休闲馆建在这个城市的边界,是那种私人的别馆,进出要用会员卡的,茅侃侃要了一个中间,一个大大的院子,是那种厚重的木门,然后进了门从门道柱的地方铺着鹅卵石,两边都是观景的树木和植物。 易素将头发扎起来,换了泳衣,是一套比基尼,是蓝白合色的,上半身左面的是白色带蓝条,右面是深蓝色,泳裤一面系着灰黄色的带子,茅侃侃光着上身,取过大大的草帽按在她的头上。 在院子的后面中间有一个泳池,这里的布置其实和巴厘岛有些像,泳地上方是用那种旧日的木头平铺在地上的木板,在距离泳池三米的位置有两个加宽躺椅,上面铺着白色的浴巾。旁边扔着一个是土黄色,一个是浅蓝色的抱枕。 易素的身材比例本来就好,皮肤又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些闪眼,她将自己的电话扔在躺椅上,靠了上去手里拿着休闲馆给准备好的杂志,难得一个悠闲的假日。 泳池旁五米处都是铺着的大理石,踩下脚下凉凉的,在大理石上也有一个长皮椅,不过这个没有靠背。 泳池的对面是一个小岛似的陆地区,上面种着酸豆树,在酸豆树之中每一百米会有种别的品种树木。 池水碧蓝,树都是倒映在水面上。 茅侃侃穿着黑色的泳裤走出来,没管易素径直下了水,游了两圈才喊易素:“下来…” 易素扔开手中的杂志,坐在泳池边看着他,小腿荡在水里,踢打着。 “你身体才好,这样没事吗?”觉得这个人真是变态,昨天看着都要挂掉了,今天生龙活虎的,难道昨天是装的? 茅侃侃用手鞠了一把水泼向易素:“下来…”他的头发都湿了,还滴着水,顺着脸滑下来然后滑向胸膛,最后归回水内。 他的发丝很硬,已经根根立了。 易素摇摇头:“不要明天身体会疼…” 茅侃侃似乎不在想拉她,一头扎进水里,像是一个鸭子,飘在水面上很是惬意。 易素觉得自己的心头一阵混乱,仿佛有人掀起了漫天的大雾,她在跌跌撞撞的行走中,遗失了方向,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引领着自己找到迷雾的出口,心中的害怕被一一驱散,留下的是那种慢慢咀嚼才能品尝出的甜,淡淡的。 她还在乱想着,茅侃侃游到她的脚下,从水底窜起,突然用力去拉她,易素没有准备直接掉了下去,他伸出手接住她。 托住她的身子,易素觉得有些凉,在可以接受的范围,瞪了他一眼。 易素的体力到底不比茅侃侃,游了一圈就只剩下趴在泳池边上喘气的份儿。 侃侃钻进水里,从下面将她整个人托起,易素骑在他的肩上,她嚷嚷着:“你放我下来……” 被人举在头顶的感觉很不好,上不上下不下的,又没有可以抓住的地方,易素怕他摔了自己,两条纤细的长腿骑在他脖子的两侧,死死勾住他的肩,手抓着他的头发。 茅侃侃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浪漫,可不可以不要抓着他的头发, “我不会弄伤你的,放开手……” 易素摇头。 茅侃侃嘿嘿笑着,故意晃动了一下身体,易素两只手抓着他的脖子,身子滑了下来,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侧挂在他的腰上, 他故意撅起猪唇要她亲,易素无可奈何的拍飞他的脸,茅侃侃将易素转了个方向,让她趴在自己的肩上,抱着她的两条腿,然后在水中慢慢的行走着,他的后背都是水,和她奶白色的肌肤不同,有些古铜色,甚至似乎可以看见每一根肋骨,易素的脸贴在上面,滑滑的,水的凉他肌肤的热。 易素第一次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个世界,坐在他的脖子上,试着放开手,闭上眼睛伸开双臂,侃侃把住她的两条腿,她的小腿交缠在他的胸前。 你累计了许多飞行 你用心挑选纪念品 你搜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 你拥抱热情的岛屿 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 你流连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 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分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你勉强说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动心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勉强说出你为我弄出的每封信 都是你离开的原因你离开我 就是旅行的意义 天空有一朵一朵的白云,像是棉花糖,像是棉絮,干净得只剩下偶尔划过天空的飞机留下的白色轨迹。空气中有花香的味道,他们走过了深秋的悲伤,满地的叶子带走了哀伤,走过了冬季在那片寒冷中艰难的挣扎出,茅侃侃去过世界很多的地方,多到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去过多少个国家,沿着古城背着背包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小巷,两边是用黄土堆积起来的羊肠小路,他也曾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寻找,在寻找一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地面上的倒影,无奈的再次分别,重新登上旅程,继续上路。 世界是白色的,看过了许多的风景,也看尽了美女,也曾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品尝过夜的巴黎,踏过下雪的北京,熟记她喜欢书本里每一句她最爱的真理,说不出爱着她的原因,说不出欣赏她哪一种表情,说不出在什么场合她蹭让他动心,也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侃侃在泳池中像是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他的翅膀曾经遗失了,慢慢又找了回来,现在他可以飞,可以翱翔,可以牵着她的手以后一起去看美景和美女。 易素慢慢的仰在水上,他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眸子里仿佛有了魔力,仿佛是一条铁链牢牢的将她捆住,这种情不是囚禁不是奢求,是敞开心扉你给予我我给予你的公平。 空气中只剩下笑声。 有她的,也有他的…… 茅侃侃想起回来之前,去德国的那次,易素的妈妈将一个箱子交给他,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箱子交给他,他坐在易素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是一封一封用信封装着的信,都被封上了,他撕开。 xx年xx月21日 到德国的第一天,心里很难受,不知道丢了什么,也许是不习惯吧。 xx年xx赞月22日 到德国的第二天,觉得自己好像是废物,什么都听不懂,一家人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心好冷…… xx年xx月23日 到德国的第三天,怎么会想起他呢?要加油学习德语,可是好难,我说的是什么,别人不懂,别人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懂,我就像是一个站在人群中的傻子。 xx比年x月1日 已经习惯了在德国,偶尔会想起他,心闷闷的疼,记得他骂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也许吧,为什么会伤心呢? xx年x月x日 第一次吃辣椒为了保持清醒,已经是午夜三点钟了,可是自己好困,嘴巴里好麻好辣,神经都在跳着,果然人清醒了。 xx年x月x日 作为一个无知观光客来到三大宗教圣地耶路撒冷,这里到处都是一片宁静,也许是我的心不够宁静吧,还是会偶尔想起他,不过想起的已经很少。 xx年xx月xx日 再一次的相遇,他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很漂亮,显然是对这个晚餐很在乎,穿了一条参加参会才会穿的晚礼服,画着很精致的妆容,不知道为什么心颤抖了两下,故意和他碰撞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许就是想让他生气,明明我不爱他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是个混蛋,他成功推倒了我的堡垒,我一直寄居的精神堡垒,他说很难听的话,我绝对不会爱上他,绝对不会。 xx年xx月x日 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不想吃东西,只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伤心呢?他已经有了好的归宿,我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为什么会抑郁症病发?母亲整夜整夜的难免,好像抱住妈妈对她说,我并不是抑郁症犯了,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想不明白的问题,想到头痛,想到头快要爆掉,可是依旧想不明白,我身边有着最优秀的心理医生,说来可笑,以默看不懂我的心,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往那面想过,累。 xx年xx月x日 接受一份新的爱情需要一份很大的勇气,可是我是在恋爱吗?甚至很少让他碰触我的脸颊,nakael问我,我真的喜欢他吗?也许有,就像是一种朋友的喜欢,他表示理解,他和我说,他以前不是左拍选手,是后来练的左手,他看着远方对我说,有的时候要去习惯一种新的习惯会很难。 xx年xx月xx日 nafael说我好像爱的不是你,怎么办?怎么办?我问自己,好像听见这句话心中有的只是松了一口气轻松,为了保护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也是为了我的事业,我们的恋情依然需要继续下去,他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以默一样,是家人的存在,不要再想了素素,你要振作起来,做给那个瞧不起你的人看,证明给他看,你不需要任何人…… 最开始看的时候,他没有看懂,至少在看前几页的时候他没有看懂,他以为里面说的那个人是张扬。 撕开最后一封信,满地的白色信封,一封封没有被弄出的信件,有的只是一句,有的只是一个符号,他好像就从哪些只言片语中看见了易素这两年的生活,辛苦的,幸福的,流着泪的,带着笑的,她说自己太不争气了,为什么会困呢?她用吃辣椒的方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吸烟她在养家,明明她不是那样坚强的人,甚至总是会哭,看一个悲剧都会哭的淅沥哗啦的女人,她明明是那么的娇弱,她扛起了一家人的生活,咬着牙扛起来了。 他知道丈母娘是故意整他的,他被整得心甘情愿,从云霄飞车上下来,他的腿已经软了,抱着一根柱子一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丈母娘故意不开车,带着他走路回家,半路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很是脏乱的理发店,他从来没有进过那样的店,从丈母娘闪亮的眼神中,他就知道,他逃不过,其实他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啦。 出了理发店他只觉得这辈子似乎所有的蠢事他都给做了,他将所有的信重新沾好然后寄回国内,他要高原把那些信锁在他银行的保险箱里,那是他的珍宝, 茅侃侃几乎是突然发力,将她抱起,吻她。 唇齿之间相互交融,舌尖被缠裹着”侃侃的动作缠绵而又狂野,配合着蓝天白云和一池泛着蓝色的池水。 周二,老太太在报纸上又看见了自家的儿子,那明晃晃的标题,光宇总裁高调示爱,我爱易素!!! 标题后面跟了三个引号,可见有多么的高调。 周一所有光宇旗下的百货公司前所未有的高调在商场大楼外面悬挂了三十五米左右的标语,侃侃爱素素! 专拒的人给易素打电话。 易素还在外面,今天的事情比较多,去看了一眼孩子又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接起电话,是南山那里的电话,接起。 “喂…” “素姐你快来,出事儿了……” 就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易素急得拦了辆车就往南山那面赶,在车上不停的打着电话,可是没人接没人接。 她脑海里乱成了一团,到底怎么了? 怎么会连电话都没人接呢? 下了车就要往后门冲,司机叫着:“哎,还没有给钱……” 易素又跑了回去,重复的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根本也没注意上面挂了什么就进了商场,商场里好像有些怪,到底哪里怪她也没来得及注意, 高原看着易素冲进来,拿着对讲机和上面说着:“黑猫黑猫我是白猫,老鼠已经进网… ” . 高原乃╮(╯▽╰)╭。 易素才冲到拒台边,整个商场的灯光只留下中央头顶上的,其他保留底灯,所有的保安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最中央原来搞活动的地方临时搭建起的圆形舞台,在最上面有个拿着指挥棒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人走出来,下巴嵌了一下,小提琴和大提琴手慢慢拉动琴弦,悠扬的前奏,然后是钢琴附和的声音,小提琴手优雅的拉着小提琴,鼓声响起。 从一侧茅侃侃穿着简单的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白色的帆布鞋,带着摩托帽走上台,摩托帽上带着那种宽大的眼镜,舞台的两侧有两个吉他手。 我看过了许多美景 我看过了许多美女 我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 我品尝了夜的的巴黎 我踏过下雪的北京 我熟记书本里每一句你最爱的真理 却说不出我爱你的原因 却说不出我欣赏你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你曾让我动心 就是因为我爱你 其实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旅行着,走过那么多的地方,一直找不到旅行的意义和理由,一个人一只包两条腿,慢慢沿着地球上的地图慢慢走着,收藏着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历,他以为只是在走着寻着看着风景,一直到今天才明白,他是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的灵魂,沿着所有万物的轨迹在寻找,山河和湖泊每一个他走过的地方,只留下四个字,我爱素素。 有些游客一开始没有弄懂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人一上台就知道了,在示爱。 有些拿出手机拍着,心里想着是不是在拍电影啊? 一些小女孩儿被这种场面彻底给震了,四处张望着,想着女主角是不是会上台和唱歌的这个拥抱?或者热吻呢? 易素冲进商场,出来的急,她在工作室衣服也没换,头发乱糟糟的用东西掐住,面上都是着急,缓缓的很是僵硬的转过身,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的缓慢的看向舞台上的那个男人,从中央舞台的位置的灯光一直打到易素所站位置的脚下。 眼泪几乎是忍不住的往下落,胸口很是闷,很是酸,还有一种感觉在里面推搡。 茅侃侃抓着麦克风,闭着眼睛缓缓唱着,用他的声音仿佛是一只小鸟挥动着翅膀翱翔在天空,伸出手双手在空中飞扬着,然后双手抓住了麦克风看向站在他前面的那个女人,中间的一段有些破音,他想起那些并没有被寄出的白色信封,看着易素,一滴眼泪掉落在地上,溅到了她滚烫的眼眸之中,他身后有一片光华璀璨,在时空中开了一道光华之门。 茅侃侃弯起右手,在头上做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易素别开眼,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唇微微的有些抖,眼眶一直是湿润的。 音乐停止,然后暗光持续了五分钟左右,商场恢复正常的灯光,台子上的人已经都撤了,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一场梦吗?不然为何这样的虚幻? 所有的人站在原地,有些小姑娘还没有挪动步子就站在原来的位置,一些上了年纪的,笑笑的继续逛商场,现代的年轻人啊,闭上眼睛有时候想想,活着真好,活到这一把年纪还可以看见这样示爱的场面,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的环境。 没有人能分得清这是真还是假, 易素傻傻的站在原地,她身后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正常的工作,商场里的顾客都是讨论着刚才的那一幕。 “我是在做梦吗?” “好像是的……” 她的脑子有些空,似乎什么都没有,又似乎塞满了东西,一时之间有些乱, 因为要易素的工作人员配合,所以告之了他茅侃侃的身份,男孩儿歪着头回到拒台里,想着,真是浪漫,如果他是一个女人立马奔进茅侃侃的怀里,从此死心塌地的爱他,一直爱到死。 一些女孩儿三三两两的一边走着一边议论着。 “太他妈的帅了……”其中一个女生爆了粗口。 “我今天回家一定要我老公联系这首歌然后唱给我听……” “我不行了不行了,怎么会有这么浪漫的人?还是就我倒霉,遇不到?” 易素过了很久,揉着自己的头,恍惚的出了商场,然后才清醒过来,看着被风吹得呼呼直响的宣传挂副,然后笑了……低着头站在风中淡淡的笑着,她伸出手指挡住烈阳,眯着眼睛看向天空。 茅侃侃站在四楼高原的办公室玻璃前,看着站在下面的那个小小的人影和她看向同一片艳阳。 偏巧了,茅侃侃和高原算计的好不如事情来得巧,就那么倒霉的遇上了记者,因为是用手机抓拍,所以易素的脸照的不是很清楚,就连茅侃侃的脸也不是很清楚,有些模糊,加上灯光暗,那记者也是牛叉人,茅侃侃穿了那么一件衣服就是不想引起骚动,她也是火眼晶晶,任他马甲无数一眼就将茅侃侃打回了原形。 还好易素并没有曝光,不过茅侃侃就惨了,一天之内手机都要被打爆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看到那张模糊地脸就马上认出了他,调侃着,世纪末的情种啊,有的调侃带那么个帽子是在装大头怪婴吗?总是各种调侃铺天盖地的过来。 茅侃侃很是无奈,靠在椅背上,笑着,想着算了,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把报纸扔了……” 小保姆才准备拖鞋就听见李彦宏过于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里嘀咕着这人早上是不是吃炸药了? 拿着桌子上面的报纸走出屋子,趁着等电梯的时候打开看了一眼, 光宇总裁高调示爱,我爱易素!!! 小保姆心里狐疑的想着,这个人好像不是上次才高调的离婚了吗?是为了这个女人啊? 可是照片实在太模糊了,男的还能看清,可是女的只有一个侧脸,还模糊不清,叹口气。 人家高调不高调的关屋子的那个什么关系? 神经病, 李彦宏灌下冰水,试图将情绪冷却下去。 长久以来支撑的信念,在那一瞬间倒塌,她心如死灰。 脚底冰冷,仿佛踩在冰上,低头才发觉是光着脚的,寒意一点一点,浸入骨髓,只觉得心冰到顶点,无法抵御的冷,彻心彻肺。 随着杯子落地,她才发现竟然用力捏碎了杯子,玻璃碎片扎进手掌里,很疼。 李彦宏的唇线仿佛绷紧的弓弦,侧脸的线条紧致,阴郁而散发着寒意,眼神莫名的锐利。 为什么还要来搅乱她平静的新湖?她就这么好欺负吗?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只要想起那个名字李彦宏心中就都是痛,说不出的痛,她所有的不堪有些的狼狈都给了那个人,可是他现在这样高调的示爱,自己算什么?曾经算什么? 她只看到自己的心口裂开了一个口子,慢慢的被人再次用手撕开,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叫嚣着要他偿还……” 她的眼神中有着浓浓溅升渐起的恨意狰狞,必可是亦充斥着绝望和无助… 那些曾经都是她期待过的,只不过就是她不行,那个人偏偏就是不能是她…… 从灵魂最深的地方,像是有一个火星被点燃了,而整片森林因为这一点火星而刹那间成为火海,熊熊的燃烧着,咆哮着,火龙在刹那间窜了起来,几乎将整个人的吞噬其中。 那些幸福本应该都是她的,是她独享的,可是现在被却另外的一个女人霸占着,叫她如何能甘心?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李彦宏抖着手,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一定会捅死易素,她要茅侃侃疼一辈子,将他所给予自己的全部还给他,茅侃侃茅侃侃……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心魔不断的挑战着她心里最为阴暗的地方,她试着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他不值得,可是心不肯听她的话,越是想越是窒息,为什么要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世界?为什么易素还没有马上死掉呢?每天有那么多的人死掉,为什么她不死掉呢?为什么为什么……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正文 109 李彦宏打开保险箱,将上个月卢子昂买给她的一个玉镯选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盒子装了起来包装好,拧上保险箱踩着拖鞋进了卧室。 “把这个送给她……”她伸出手交出。 卢子昂蹙着没,接过看了一眼,并没看看出是什么,摇了一下问她:“是什么?” “你上个月买给我的玉镯……”她坐在沙发的一旁。 卢子昂将东西放回季彦宏的手里:“那是我送你的……” 凭什么要拿去给夏之乔?就算是给她买一个假的他都觉得浪费,想起她那副窝囊的样子,卢子昂不屑的想着。 李彦宏站起身再次将装着玉镯的盒子放回卢子昂的手中,然后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她明天生日,用一个镯子换你想要的东西太值了,我有没有的没关系,你的心思我都记在了心里。” 卢子昂叹口气拍拍李彦宏的脸。 “对了,你和光宇有什么接触吗?”李彦宏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来了这么一句。 卢子昂也没在意,回答着:“茅侃侃?没有太大的接触,几年之前我们倒是想做百货了,可是本城的百货几乎都是光宇垄断式经营,我们旗下的一家汽车公司倒是和茅侃侃有点合作的关系,不过那些事都是他那个助理在管的,他本人不太插手。”对于说道这个卢子昂显然有些不赞同,带着嘲讽笑着:“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把公司登记在别人的名下,当心哪天被人反咬一口,一口咬死。” 光宇和卢氏最大的分别就是,卢氏是家族式的经营,从总裁到每一个部门的经理几乎都是卢家人,可是光宇却摒除了这种经营方式,除茅侃侃之外全部都是外人,甚至董事局的董事全部是外人,这种经营方式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卢子昂认为卢家之所以一直能走到今天,说明了家族式的经营是最好的。 茅侃侃在他来看就是个怪人,别人是恨不得名下有多少的公司,可他倒好,全部给了助理,不知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彦宏取过一旁的橙子,用细长的指甲慢慢拨开皮,她喜欢用手去扒皮,那种过程她很是享受,可以把橙子当成是自己的敌人。 “你的手怎么了?”卢子昂这才看见她的手心有红色的结痂。 李彦宏笑笑:“被子掉在地上,没有注意到,按在了上面。”她轻描淡写的解释着。 “光宇能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呢?现在动迁的那块地其实用来做百货商场我看也挺好的……” 卢子昂皱眉:“不懂就不要乱说,那块地是用来建商品房的。” 地点不对,用途也是不一样,将百货商场建在那里有谁会去? 李彦宏吐吐舌头,将橙子递给他,擦干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的擦拭着。 “人家不懂嘛……” 卢子昂从李彦宏那里出来,看着手上的玉镯叹口气,上了车吩咐司机:“找一家珠宝店。” 司机启动车子,大概十几分钟后将车子缓缓停在一家珠宝店的门前,卢子昂下了车,进了店门,没一会儿手中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走了出来。 卢母知道明天是夏之乔的生日,这是她嫁过来的第一个生日,卢家吩咐着管家明天要注意的事情。 “妈……”夏之乔从楼上下来,走到卢母的身前,低着头咬着唇,轻轻喊了一声。 卢母在心里叹口气,她很想知道夏家是怎么养出夏之乔这个奇葩的?为什么她说话就不能看着别人的脸呢?为什么她不能理直气壮一点呢?卢母想起自己的二儿子,竟司小的时候就算是做错事也高昂着头对着她的眼睛。 “小乔来……”卢母伸出手。 夏之乔走过去搀扶起卢母,卢母带着蓝宝石的戒指拍在她的手背上:“小乔啊,和妈妈说话不能看着妈妈的脸吗?” 夏之乔身体明显是抖了一下,卢母彻底没辙了。 “算了,明天你过生日,今年是你嫁过来的第一年,明天晚上会给你举办一个宴会,你有没有什么要邀请的人?” 夏之乔抬起头看向卢母,可是马上又将头低了下去,看着卢母眼睛这个疼。 这就是不是她家的孩子,不然…… 夏之乔闷闷的说着:“妈,我可以请我姐和我弟来吗?” 卢母揉着太阳穴,笑笑:“当然可以,你是主角你可以随意的邀请你想邀请的人,除了家人同学朋友都可以邀请来的……” 夏之乔摇摇头:“我没朋友。” 卢母彻底无语了,她很想知道夏家另外的两个孩子都是这样吗? 夏夫人她看着明明是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教出来的孩子这样的小家子气? 夏之乔搀扶着卢母进了卧室,卢家将准备好的一个红色的绒盒交给夏之乔。 “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夏之乔打开盒子,愣了一秒,然后有些慌张的将首饰盒还了回去。 “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我不要,太贵重了……” 卢母在心中重重吐了口气,她这辈子还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老人给你,收下说声谢谢好好带着就好了,这样退回来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 关于小乔很抠门的传闻她可是听说过的,难道她是嫌弃不够好? “你是不是不喜欢钻石的?喜欢什么我叫人拿去换?”卢母试探着。 夏之乔惶恐的摇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妈,我真不用,太贵重了……” 卢母重新拿回盒子放在她手里:“这些是你应该得的,以后竟司和海洋娶了老婆,我还是会给那两个媳妇买的。” 她接下依旧低着头:“谢谢妈……” 卢母温和的笑着:“好了,你上楼吧,我要休息了……” 夏之乔从主卧室走出来回了旁楼,她才出去,女管家后脚进了主卧室的门。 “太太……” 卢母叹口气:“你说我是不是对她太过严厉了?所以她这么害怕我?” 她想不明白,她对夏之乔并没有过多的苛责,可是她为什么总是一副小媳妇的样子?每天跟受了气的媳妇儿似的。 女管家走到卢母身后,为她按着颈子。 “要我说,大少奶奶这样的懦弱,是好事。” “嗯?”卢母挑眉。 管家慢慢的说道:“大少爷在外面的那些事儿……” 卢母宁起眉头,淡淡端起放在化妆镜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这事不要乱说……” “是。” 卢子昂在外面的那些事,她不见得不知道,不过是看着他因为这阵子的器重奋起了一些,她做母亲的也不好去泼冷水,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他就没有想到他的弟弟是做什么?那个女人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闹得满城风雨,真以为他们就无法无天了?要是没有夏家没有自己在背后撑着…… 想到这里卢母冷笑着,子昂身后的那个女人她原本以为会是个选手,结果从她做事来看,就是个饭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 不过她倒是干了一件好事,子昂最近倒是对小乔好了些,这点她还是满意的。 卢竟司晃晃荡荡的拎着西装从外面路过,卢母叫住他。 “竟司……” 卢竟司笑眯眯的进了卢母的卧室:“老佛爷叫小的有事吩咐?” 卢母瞪了他一眼:“少嬉皮笑脸的,明天你大嫂过生日,你把那个什么……” “小言……”卢竟司接嘴。 卢母移开眼睛:“你把她带来吧。” 卢竟司从后面抱住卢母,在她的脸上亲了两口:“我就说嘛,我们老佛爷那是菩萨心肠。” “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回自己房间去,看见你眼睛疼。”卢母半真半假的说着。 卢竟司嘿嘿走出房门,他前脚才踏进房门,卢母后脚脸上的笑容就跟变魔术似地落了地。 管家小心的看着卢母的脸色,问着:“太太真的打算接受那个女人?” 卢母优雅的一下:“我反对有什么用啊?竟司自己愿意的,不过那个女孩儿要是不愿意,那我可没有办法了……” 管家点点头:“那黄小姐……” 对于卢母对黄笑笑的态度,管家也摸不准,毕竟之前卢母去找了黄笑笑,可见是不喜欢她的,那现在算是接受还是反对呢? 卢母笑得意味深长:“我是不喜欢黄笑笑,可是我喜欢我儿子选的,我相信海洋的选择。” 老三和老大老二都不一样,老三的事情她插不上手,自己去找了黄笑笑想必他也是清楚的,真是她的好儿子,一句话不说,既然他不说,自己也不说,就这样吧。 就当时她为了拉拢儿子做的牺牲吧。 卢海洋已经沉默了很久,笑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坐得笔直,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看得出注意力十分的集中。 “我没有时间,我也不想去。”黄笑笑冷冷看着眼前的人。 卢海洋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报纸,淡淡的笑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有时间的。”眉目清冷,又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嘴角的笑意从无到有,倒愈发浓厚起来。耳边有一声善意的轻笑,仿佛是轻雷,在笑笑耳边炸响。她转过头去看卢海洋,发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从自己家里滚出去。 黄笑笑眯着眼睛,踩着粉色的虎头拖鞋踹开小阳台的门,站在阳台上掐着腰,喘着粗气,看着远方,她还真怕自己会把坐在客厅里的那个人给扔出去。她家的小阳台上摆着一盆一盆的小盆栽,从外表就可以看见被侍养的很好,黄父平时也没有很多的爱好,就喜欢侍弄这些个植物。 卢海洋只轻轻一笑,翻动着手中的报纸,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滑向了阳台上的那道身影。 从阳台走回客厅。 “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对我的影响很不好……”这里是家属楼,进进出出的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他的车就那样明晃晃的停在路口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他“哦”了一声,继续翻动报纸,笑笑看见他微微有些纤细苍白的手指灵巧的在报纸上翻动着,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又忍不住想起他电视里的模样,永远是那样冷着一张脸而且看见镜头他的眉头会不自主的皱起也许他没有注意到,比平时要老成上四五岁。说话的时候永远的语气平淡而镇定,有一种叫人心服的权威感。她坐在他的对面,决定换一种方式:“我到底哪里好?” 她真不明白,比她漂亮的比她好的到处都是,他怎么就非得自己不可,难道她真的已经美到这种程度了?其实黄笑笑知道她是在最最后的挣扎,她不爱卢海洋这个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嫁给他,她的工作会方便很多,她打消这个想法,她是个坏女人,叹口气。 笑笑等了半天就是不见他说话,她不停的去看他,每次以为他要说话了,可是他只是像是无意识的在做着过度的动作,最后好像才发现她在等着他的回答,结果他轻描淡写的就说: “你哪里都不好……” 这句话回答的叫人意外。黄笑笑靠回了椅背,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过了几秒终于愤怒的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咣当一声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心不在焉的玩着游戏,她就不信他不走,他不是说了嘛,是他大嫂的生日,到时间了,他自然就走了。 外面的卢海洋还是一样清爽俊朗的眉宇,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将她最细微的一丝表情都吸纳在了其中,继续看报纸。 黄笑笑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六点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踩着拖鞋悄悄的趴在门上听着,可是也听不出什么,在屋子里翻找出一本书卷起来,放在门上窃听,偶尔有报纸翻动的声音。 这人,她算是服了。 她敢说如果她今天一天不出去,他就敢在外面看一天的报纸,而且他不会觉得烦。 黄笑笑胡思乱想着,如果自己顺着他点,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呢?她现在豆快要烦死了,一个茅小美一个卢海洋,两个人就跟苍蝇似地,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真的很烦,快要烦死她了,最可恨的就是卢海洋,她既然什么都不好为什么要和她结婚?黄笑笑抓着自己的头发,她迟早要被他给搞疯,神经病! 黄父从学校回来,将包挂在门上,卢海洋站起身。 “伯父……” 黄父笑着让他坐:“我前几天看新闻说你去贵州了?” 这个孩子他是打从心里的喜欢,不是为了他的家世也不是为了他的地位,黄父记得他是在看新闻的时候看着卢海洋和那些贫困的小朋友们一起吃饭,一起玩耍,真的假的是不是做戏,他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分得出来,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他能有今天绝对不是运气的问题。 卢海洋坐下身将报纸整齐的折叠起来,放在桌子上的一角。 黄父注意着他的动作,这些都是平时养成的,从一个人的习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是。” 低敛,低调不骄不躁,这是他对卢海洋的印象,他作为一个男人很是喜欢卢海洋,若是笑笑真嫁了这样的男人他还是放心的,黄父不否认自从他知道黄笑笑和卢海洋同居过,他就将心偏了,他虽然不是那种老古董,但是能嫁给他还是好的,毕竟这个年轻人不错。 “笑笑……”黄父喊了一声。 黄笑笑打开房门:“爸,你等会儿,我马上做饭……” 就是为了躲卢海洋,竟然连饭都忘做了,黄笑笑赶紧往厨房冲。 黄父叫住她:“我吃过了,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吗,刘老师嫁女儿……” 最终黄笑笑还是被黄父打包送出了家门,她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衫和简单的牛仔裤球鞋叹口气。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吗?我很喜欢钱,我结婚以后要住很大的房子,我要每天带不同的珠宝,我不会给你生孩子,成了我丈夫你不能和任何女人说话玩暧昧,也许我喝多了酒我会耍酒疯,你不能干预我和任何男人的接触,我还要继续上班,就算没有好节目依然要去,我不会给你做饭,更别指望我会对你好。” 黄笑笑就不信,话说到这种程度他还要娶自己。 卢海洋淡淡看了她一眼。 “我家的房子很大,我妈有很多的珠宝,如果你打得过她,你豆可以抢来带,对了你上面还有个大嫂,我妈喜欢在媳妇儿过生日的时候给首饰,只要你能打,把她们压住那都是你的,我没打算要孩子,我也不是牛郎至于耍酒疯没关系我可以到时候帮你冲冷水,这个我最拿手,将你推进冷水池,相信我,你马上会清醒万倍。我娶你不是为了家里多一个佣人,对我不好不要紧,对你自己好久行了,至于你上班的问题,那是当然的,不然你以为我会白养你嘛?我给你的建议是,要努力工作,拼命的工作,一天工作24小时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出名然后挣很多钱,这样我出去别人就会指着我在背后偷偷议论你,看就是那个那么帅气的男人娶了那个很怪异的女人,你也可以给我买很多的珠宝,虽然我是个男人没什么机会用到,不过为了凸显你女强人的姿态我会乖乖的收下,等着你回家的时候,我可以穿着性感的睡衣带给你看……” 黄笑笑吐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猥琐自大臭屁的人? 卢海洋突然拉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卡交给黄笑笑,笑笑接过看了一眼:“这里面有几百万?” 卢海洋歪着头想了一下:“应该还剩2.48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黄笑笑撑着额头,她真的要疯了,谁来把这个人带回精神病院吧,很显然他发病了…… 当当…… “进来。”夏之乔站起身。 卢竟司吊儿郎当的拎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走进来看了一眼屋内:“我大哥还没有回来?” 夏之乔腼腆的笑着:“他说马上回来。” 卢竟司点点头,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夏之乔:“嫂子生日快乐。” 不管他怎么看不惯老大,夏之乔毕竟是他大嫂,卢竟司想着,到底是一家人。 夏之乔有过卢母那次的经验,接过卢竟司的礼物:“谢谢,我弟弟一会儿会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卢竟司尴尬的笑着,自己和她弟弟又不熟干嘛要认识? “啊,大嫂你不拆开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卢竟司抱着胳膊。 夏之乔对他笑笑:“我会喜欢的。” 卢竟司叹口气走出夏之乔卧室的大门,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受不了了。 卢母指指身边的座位:“坐。” 小言抓着手上的坤包,端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体很是僵硬。 “今天是我大儿媳妇儿的生日,我想热闹些,所以让竟司请你过来。”卢母淡淡的说着。 小言竟然觉得森冷,仿佛是有一层蛛网密密麻麻的笼罩起了整个空间,里边枝藤蔓延,叫人看不清脚下的路,微凉的暗意。 上次她明明那样的讨厌自己,今天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来?勉强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战栗感,坐了过去。 “你叫……”卢母的唇轻轻的动了动,吐出了几个字,谦和冷静,仿佛之前并没有不待见过她,而这是她第一次出口询问她。小言战战兢兢的回答着:“我叫张言,阿姨。”她有点拿不准这样的谈话技巧。 卢母点点头,把手上的东西交给管家:“你去看看小乔好了没有,然后让人在外面看看海洋有没有回来,如果他是自己回来的就不用告诉我勒,如果他是带着人回来的,要告诉我一声,毕竟他们是要结婚了。” 小言一愣,上次是听说竟司的弟弟要结婚,这么快就真的要结婚了? 想起黄笑笑,小言淡淡嘲弄的想着,人家是名主播,他们卢家自然是喜欢了,自己什么也不是。 “别介意,笑笑马上就要成为我的儿媳妇儿了,所以难免我会有点偏心,毕竟……” 小言的脸刷的就白了,她就知道竟司的妈妈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阿姨,我和竟司……”她想告诉卢母她和卢竟司是彼此喜欢的,谁也拆不散他们。 卢母打断她的话:“那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对了,既然来了就陪我下去见见我们卢家的亲戚。” 卢母冷冷的笑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懒得和她费口舌。 卢母拉着小言下了楼,还没有到时间,家里的客厅坐着的都是自家人。十几个女人闲谈着,有卢家的人也有卢夫人娘家的人,总之都是女人。 “竟司的女朋友,大家见见……” 小言被卢母推进客厅的中央,她站在那里,感受着四面八方看过来的视线,空气如同沾了水的絮,陡然的一重,狠狠的压了下来。这些目光中她也不知道哪一个是对她友好的,哪一个是在嘲笑她的,她双手搅在一起,硬着脖子抬起头,可是她的目光里却是害怕和闪躲。 卢母坐下身,优雅的和坐在一旁的小姑说着话。 “笑笑没来?那丫头我可喜欢的紧,漂亮大气,最主要的是海洋喜欢。”卢姑姑说着。 卢母淡淡扫了小言的方向一眼:“海洋去接了,估计快到了,上次我参加徐夫人主办的慈善晚宴,徐夫人还问我呢,笑笑是真的要嫁给海洋了吗?她喜欢那孩子喜欢的紧,就喜欢看她的节目,喜欢听她的声音,还跟我说呢,希望她过生日的时候能叫笑笑过去。” 卢小姑来了兴趣:“你怎么回答的?” “我能说什么,笑笑家世好,父亲是大学的教授,那放到古代是我们这种商贾的人家配不上的,她父亲教的好,进退有序,她哪里知道配不上的不是她,是我们家卢海洋。” 卢母这番话说得可谓算是含沙射影,卢母这样说也不是没有用意,这群人就是嘴巴闲,闲来无事的就以拿别人的闲事打个牙祭的,站中间的那个她不管,也管不着,可是黄笑笑不行,因为茅小美那次闹得动静很大,她得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什么人能轿舌根子什么人不能嚼。 旁边的人一听就明白了,感情站在中间的这位,是不入眼的啊,众人也马上懂得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了。 “这位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 “没有怀孕吧?”卢竟司的一位舅妈捂着唇,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听说竟司也着急结婚呢,不要怪我多想,大嫂……你们都不知道……”这位舅妈是以嘴巴大出了名的,大家也等着听她接下去的话。 她看了小言一眼:“前些日子我侄子结婚,我姐那是死活不愿意,可是没办法呀,现在的女孩子心眼多,先怀了孩子,结婚的时候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医生都说了,孩子已经成形了,生米都成了熟饭能怎么样?人家口口声声喊着他们是真爱……”这位舅妈说话和说快板的似的,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看也快离婚了,这孩子还没生下来呢,就开始不停的吵闹,哎……” 卢母声音仿佛是被春日的阳光晒过一样,透着融融的暖意:“我们家竟司可不是随便的孩子,就算是谁大了肚子就以为能进我卢家的门……” 对待单纯的人有单纯的办法。 小言死死咬住牙关,勉强笑笑,她觉得她就要挺不住了,可是她必须挺住,她不能输。 卢小姑看了小言一眼,还挺能忍的,这位小姐有骨气过头儿了,要真有骨气就应该学学黄笑笑。其实这人啊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就好比她,其实这个小言什么的也没有得罪她,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她,黄笑笑不一样,何芳曾经和她说起过几次黄笑笑,也许是因为何芳的原因,从那个女人嘴里能听见夸张别人,实属不易,几乎是前所未有,何芳那个女人假清高的很呢。 卢小姑站起身,不怎么关心的去了客厅,这些事她可没兴趣参加。 卢竟司从外面走过来,走到中间去拉小言的手,小言甩开他的手,低垂着视线,卢竟司皱着眉,她的人薄得像是一片纸一样,大概风一吹就会倒,她倔强的站在卢竟司两步之外。 “妈,你们都在谈什么啊?”卢竟司笑着发问。 卢母嘴角轻轻一弯,似是想笑,却又很快的转过脸:“没什么,你舅妈和阿姨们很是喜欢小言,跟她说说话……” 路哈样拉着黄笑笑走进大厅,黄笑笑心里冷笑着,她就不信她穿成这样卢家的人还会待见她。 卢母起身越过小言和卢竟司走到卢海洋和黄笑笑的面前。 “来了……”卢母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愉快。 黄笑笑虽然是不想说话,可是她的教养在那里放着,张了张口:“伯母好……” 卢母笑笑拉起她的手,将她领到刚才说话的舅妈身边:“来,都来认识一下,我未来的三儿媳妇儿……” “哎哟,大姐你太有福气了,黄主播,我可是你忠实的粉丝……”舅妈从卢母手中接过黄笑笑的手:“这人啊就是不一样,你看穿的这么简简单单的,比那些个穿着豪华礼服的贵妇们可好看多了……” 小言冷冷的笑出了声音,客厅中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见。 “对不起各位,我先失陪了……” 小言拉过裙摆就走了出去,卢竟司眼微微一眯,跟了上去。 卢母放下手里的青瓷茶蛊,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似乎有些期待,又有几分从容,不动声色的说着:“小孩子闹过家家的,一个外人不需要影响大家的心情……” “小言……”卢竟司追上她,松松自己的领结:“你要去那里啊?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起来云淡风轻,可是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他本来就够烦的,母亲一定要他在场,他最讨厌这样的场面。 小言冷冷的看向卢竟司她抑制不住的刻薄了起来:“我是没她好,我是我她是他,为什么要拿我和她比?”她只觉得身体有微微的绷紧,脚尖顶在柔软的黑色小羊皮单鞋上,有些沉不住气了,憋了一晚上的话也在不想忍下去了。 卢竟司叹口气:“如果我妈说了什么……” “不,你妈妈说的都对,我们俩根本就不适合,像是你们家这样的高贵家庭,我哪里就能高攀得上呢,我就是一个贱民,你妈说的那些话无非就是为了让我难堪,她成功了……”小言有口难言,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副俊美无俦的皮相,最后僵直的摇了摇头,自嘲的说着。 卢竟司没有说话。 小言等了几秒,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在等竟司来哄自己吗?是真的要分手吗?真的要放弃吗?还是…… “竟司,如果我说在你妈和我之中选一个,你回选我吗?” 卢竟司抿着唇不语,他最讨厌女人动不动就来,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会救谁的把戏,难道放着母亲不救去救恋人吗?那抱歉了,那不是他卢竟司。 小言想了很久,叹口气:“我们先冷静一下吧……” 竟司为什么不能哄哄她呢,只要他肯哄自己,也许自己会…… “不用冷静了,干脆分手吧,我就不送你勒。”卢竟司直接扯掉领结扔在草坪上,黑色的皮鞋从领结上踩了过去。 小言看着卢竟司的背影,所有的喧嚣一并而去,只余下延绵开去的绝望,仿佛是梦魇,盘旋在夜的上空,迟迟没有散去。“你应该知道,妈是故意的……”卢海洋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卢竟司的目光在卢海洋的脸上逗留了数秒,一扬眉梢,似乎并不诧异他从那里走出来,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我妈是这样的,我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天天去哄女人,以后再说吧。” 卢海洋沉思片刻,吐出两个字:“怪物。” 卢竟司用胳膊去勒卢海洋的脖子:“小子,我是你二哥……”两个人一大把年纪的男人竟然在外面玩了起来,竟司打海洋出手防御。 黄笑笑从屋内出来找卢海洋,她要回去了,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最后才在门口看见一道影子看着像,跟着走过去,还没等说话就看见卢竟司和卢海洋两兄弟打闹在一起。 卢海洋向前倾身,黄笑笑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的脸。他的脸颊轻轻的下陷,清癯而俊秀,一丝黑发落在眉峰边,和极长的睫毛轻触在一起,随着呼吸轻微的颤动。他闭着眼,将那道时而冷漠时而桀骜的目光遮掩去,像个孩子一样,露出纯真的姿态。 黄笑笑站在那里,似梦非梦。 这样的卢海洋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从来没有。 “小子,佳人来找你了……”卢竟司将眼中的笑意彻底的收敛起来,幽远得仿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穴,偷偷拐了卢海洋腹部一记,才快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黄笑笑心底微微掠过一丝不自然,卢海洋给她的感觉一直就像是那种从小看到老的人一样,十岁什么样九十岁就是什么样,长久品味这句话,细细的品味,总觉得奥妙无比。 “我想回去了。” “我二哥……”此刻他已经恢复的一贯的冷静和理智,语调重又微凉。他和卢竟司的关系很怪,他小的时候就很不合群,大哥嫌他孤僻,相反的二哥却喜欢带着他,他和卢竟司长大之后说话的机会很少,甚至也很少说话,可是对于卢竟司,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和卢子昂是完全的两种感情。 车子一路上开过去,两个人都在沉默,卢海洋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黄笑笑也闭着眼睛,一直到司机将车子停在笑笑家的楼口,她家的阳台上的灯亮起,可能是听见了外面的车声,阳台那里出现一个身影,黄笑笑知道是她爸爸。 打开车门。 “你不用下车,我爸下来了……”黄笑笑说着。 卢海洋还穿着在宴会前换的那一身黑色的礼服,坐姿慵懒,却依旧显出极为贵气的格调,眉宇间倒不像平时那个深沉若海的男子了,起身下了车,似笑非笑的看着黄笑笑。 “我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有些奇怪,想出来研究一下……” 黄笑笑依恋哭笑不得的快速跑过去,然后搀扶着黄父的胳膊硬拉着黄父进了楼栋。 “你这孩子,让我和海洋说句话……” “没什么好说的……” 卢海洋看着黄家的阳台上的灯灭了,才缓缓的走回车里。 今晚的主角是夏之乔,不过可惜的是夏家父母因为在外地赶不及回来。 卢子昂将买好的东西交给她:“送给你的,生日快乐。” 夏之乔接过,声音比蚊子还要小:“谢谢……” 卢子昂走出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打开看看吧。” 夏之乔哦了一声,从袋子中取出盒子打开,然后有些失望的看着里面的玉手镯,勉强笑笑:“我很喜欢……” 她以为是金的,这个一摔就会破掉的。 卢子昂的神色似乎一凛:“不喜欢?” 夏之乔摇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语气轻飘飘的,就像是此刻她的影子,投在地上,青灰色调,迷茫茫的一片。 “你不喜欢可以和我说的,没必要……”卢子昂停住自己的说话声,他真的很不喜欢夏之乔,因为她总是会让他感觉到压抑,暴躁,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虽然李彦宏一再的交代一定要和夏之乔好好的。 夏家 “大姐……”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略为稚嫩的声音。 “夏天……” 夏之澜看着门外自己的弟弟,半月不见,即便只是看着他的身影,却依然觉得他清瘦 了许多,略带忧郁的仰望姿态,愈发显得身材修长。忽然之间,欣喜就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就这么站着,她不动,他也不动,仿佛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草丛之间春虫的悄鸣,悠长而低婉的传进了耳中。 “晚上我不想去,卢子昂配不上我二姐……”夏天皱着眉。 夏之澜并没有听完,嘴角已经勾起笑意,眸色愈来愈亮,直到最后,浅浅的说:“夏天啊,小乔用这段婚姻换得的是她未来的自有,卢子昂好与不好和小乔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今天过生日的那个不是别人,是你的姐姐,所以你必须去……” 夏之澜高抬着脸庞,言语间清清淡淡,眸色深谙,深不见底。 夏天身上还穿着校服,白色的衬衫上似乎有一抹污迹,他半靠在门板上。 “真搞不懂爸妈是怎么想的,卢家除了卢海洋别的人还能看吗?那位‘姐夫’我觉得他还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没有被他妈给掐死。”夏天若有所思的看着之澜的侧脸,淡淡的说。 之澜走到门边带上门,拉过夏天一点点的把他的脸掰向自己,动作很轻柔,可是目光却极凌厉,缓缓的说:“你知道小乔是什么样的性格,今天你的任务就是一定要小乔听你话,让她跟卢子昂保持着距离,她最听你的话,如果是好男人我不反对,可是卢子昂不行,还有不要小瞧了卢竟司,上个月从我手中抢了一个单子,这让我很郁闷。” 夏天将头往后轻轻的一仰,挣开他的掌控,目光依旧没有望向他,只是笑了笑:“好啊,反正我二姐最喜欢我,她会听我的……” 夏之乔见到了夏天果然奴性一下子就上来了,她还没有出嫁的时候那就是夏天的保姆,夏天所穿的大到一件外衣小到一双袜子都是夏之乔亲手给洗的,夏天的洁癖很严重,若是别人碰了他的衣服,他会不爽很多天,出奇的是这样个性很是怪癖的一个人,竟然对夏之乔好得不得了,夏家所有的佣人都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个夏天,因为他翻脸就绝对会让你很疼。 “姐……” 夏天坐在夏之乔卧房的床上,夏之乔一会儿给他拿吃的,一会儿给他送喝的,就差没拿个板子将夏天给供起来了,对于下面的那些人,夏之乔觉得如果叫她下去,还不如叫她在这里陪夏天,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弟弟了。 “你都长这么大了……”夏之乔摸着夏天的脸说着。 夏天拧着眉头,他很讨厌别人碰他的脸。 “不要去喜欢卢子昂,他不是好人……”夏天慢悠悠的说道。 夏之乔对卢子昂是改变了一些态度,不过一听弟弟这样说,马上点头保证:“我不喜欢他……” 她也说不出对卢子昂的感觉,很怪,很怕。 夏天满意的拍拍夏之乔的头,像是安慰听话的小孩子,没一会儿从裤子的兜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夏之乔。 “不要弄丢了,这是我几个月的饭钱,没有了钱你可以靠它吃很久……” 夏之乔打开盒子,里面是三片金树叶,她抱住夏天:“夏天谢谢你……” 夏天依旧拧着眉,不过好像还在能忍受的范围,所以没有将她给推开。 夏家两姐弟送的东西都很有意思,夏之澜送给夏之乔的礼物竟然是一只金子做的猪,卢母叹口气,这夏家的人一个比一个怪,那个夏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她根本没看见,夏之澜像是个女王傲视着全场,而她妹妹则像是一个小绵羊似的乖乖跟在她后面,卢母不得不佩服,夏家能把孩子养成各种不同,也算是不易了。 范文君和高原约在外面见面,高原才坐下身就接到让他马上回去的电话,高原无奈只能返回,车子都到了光宇楼下才发现东西落在咖啡厅了,给范文君打电话让她帮自己送过来。 “范小姐我的标书掉在咖啡厅,可以请你帮我送过来吗?”高原说着。 范文君打车到了光宇,进了大堂和接待小姐说明自己的来意,接待小姐说高特助已经吩咐下来了,为范文君按下电梯的毽子,范文君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包。 范文君一出电梯门,正好和走过来的一行人走了个面对面。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不是茅侃侃是谁? 范文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脸,她压低头,茅侃侃从她身边走过,高原让范文君先坐在外面等一下,范文君抱着那个包坐在外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茅侃侃会不会和高原说她什么? 她后悔死了,当时自己怎么会那么笨? 高原为茅侃侃按下电梯的毽子,茅侃侃走进去,在电梯马上就要关上的时候,茅侃侃伸出手,电梯门又缓缓的打开。 “那人你了解吗?” 茅侃侃可没忘记自己赏给范文君的那几记大锅贴。 高原顿了一下,表情愉悦,双眸更是熠熠生辉,像是两泓微光泠泠的湖水:“我小小的测验了她一下……” 茅侃侃没有再说什么,电梯的门合上。 高原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他和什么人交往这不是他能管的,他相信高原有分寸。 范文君觉得有些冷,风冷丝丝的落进脖颈中,仿佛是冰粒儿,激起了一身的疙瘩。 看着高原走过来,她站起身,试着去笑笑,可是微笑僵在唇边,她慢慢的抬起头,一点点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范文君将手中的包交给高原:“我走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还需要说嘛,她真是笨,高原是茅侃侃的什么人?他一定是和高原说了自己干的那些蠢事,她怎么就给忘了光宇是茅侃侃的公司? 君祁阳看着手中的报纸就知道今天自己跑不了,果然才把孩子给哄睡了,敏之就来了。 “为什么我要照做?你觉得我带那个帽子不会被人当成疯子一样的看待吗?”君祁阳已经彻底无奈了,明天他一定要找茅侃侃谈谈,明知道他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样的来害他? 敏之不讲理的时候,一般那就不是普通的战士。 “我凭什么比素素差?她享受到的,为什么我没有?”敏之反问。 君祁阳拉过被子,装聋子,听不见。 可是茅敏之不是一般的人,将下午叫人出去买好的录音机拿出来,插上电,放进去一盘磁带,按下。 …… 南无、喝啰恒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锤婆耶。魔牱萨锤婆耶。摩柯、迦卢尼迦耶。奄,萨番啰罚曳。数恒那恒写。南无、悉吉栗锤、伊蒙阿唎耶…… ……录音机和音响的感觉又不太一样,仔细听还能听见里面磁带转动的声音,知啦知啦的响着,音质也不好,能听到杂音。 君祁阳咬着被子,他唱,他唱还不行吗? 听了一整夜的大悲咒,君祁阳不单没觉得心沉静了,反而更加的焦躁无比。 第二天早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然后中午开着公司最大的火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爬上货车拿着买好的喇叭。 “对面的女孩儿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正在午睡的人们翻着白眼,这到底是谁家的傻孩子没看住给放出来了?有没有人管?赶紧领回去啊…… 茅敏之正带着孩子在睡觉,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个神经病在唱歌,而且听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从窗子外看出去,眼睛肿能喷出火来,将孩子交给月嫂,接了一大盆的凉水,从厨房有些费劲儿的端到窗子旁,然后拉开窗子,一盆水直接泼下去。 一盆水从头浇到脚,君祁阳坐在货车里,拧着自己的衣服,暗暗骂着,他上辈子一定是偷了人家的老婆,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么番的女人?看着他这番的诚意也应该冲下楼献个香吻吧?就算没有香吻也应该施叫两声好听的,怎么会是一盆水呢?他家住二楼,这喷水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浪费掉,全部浇在他的身上,真爽,太爽了,爽过了! 到了公司,将车子停好,黑着脸将钥匙扔给后面的人。 负责送货的人,看看天空,觉得很是奇怪,难道今天局部夏雨了吗? 敏之坐在床上生气,气死她了,茅侃侃的事迹她的朋友在电话给她讲着,说侃侃怎么能讨女人喜欢了,怎么唱得好听了,说那现场绝对堪比演唱会,说敏之太不够意思了,她是不介意来一场姐弟恋的,为什么这么好的货色不介绍给自己?说那气愤,那配合那份感动,她都哭了…… 敏之现在也很想哭,为什么人家做起来很是浪漫的事情,到了他手里就变成了笑话呢? │派派小说论坛milksky820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正文 110 “mini……” 老太太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这孩子,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最近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孩子跟野马似的,天天到处疯,找都找不到。 那小脸给晒得黑又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跑来的野孩子。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应该在外面和狗玩呢。” 说起那三条狗,周阿姨就为它们默哀五秒钟,家里那个哪里是什么天使简直就是个小煞星。 老太太叹口气,出了大门,满院子去找,果然在狗窝附近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蹲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显然又在进行她的训狗大业。 “一号,你要将肚皮翻出来给我看,知道吗?”小丫头一个人蹲在那里嘟嘟囔囔的。 这三条狗算是给救活了,也打了疫苗,mini觉得虽然它们长相没有茅茅可爱,但是可爱可以后天锻炼出来,所以她每天给这三兄弟加班加点的上小灶。 老太太叹口气,怎么好的不学,把她巴巴招猫递狗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一号垮着老脸眼泪汪汪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拉起孙女,给她拍拍身上:“要吃饭了,不是要喝萝卜汤吗?周姥姥给你做了,一会儿凉了……” 话还没有落地,小丫头已经没影子了,老太太看着天空,他们茅家出的这都是什么品种? 小丫头吃过饭,放下筷子拿着自己吃过的小碗出溜溜的进了厨房,将自己的碗筷刷好然后慢慢向门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你要去哪里?”老太太放下碗筷,有些头晕,这孩子是不是多动症啊? 老爷子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小孩子你管她那么多干什么,跑跑才健康……” 小丫头一听她爷爷的话,立马来了精神,附和道:“是啊,奶奶我可是有病史的人,不要刺激我……” 老太太眼睛抽抽的跳着,又来了。 周阿姨听见mini这句话,故意的问着:“什么病史啊……” “神经病史,我爸遗传的……” 老爷子特想笑,可是看着老太太看向自己泛着精光的眼神,背过身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给自己憋挂了。 “咳咳……” 老爷子看外面的天气不错的,打算出去看看孙女在干什么,踱着步子走出大门。 老太太家的房子是以前的那种,水泥的台阶,台阶的两边是斜坡的水泥板。 mini弯着腰拉着一号的狗腿,显然是在教它打滑刺溜。 一号的狗脸无语的看着天空,老泪纵横,心里一定是这样的想着,早知道就早点上天堂了,这里简直堪比地狱啊…… 二号三号跟在一号身后,老爷子真是为这三条狗抹了一把同情之泪。 “mini啊,你要把它们当成自己的家人……”老爷子试着替三只狗说情。 三只狗唰唰六只狗眼齐刷刷的看向老爷子。 老爷子抹把冷汗。 mini松开一号的狗爪子,想了想,然后掐着腰说着:“爷爷,我现在是在锻炼啦……” “锻炼?”老爷子不明白。 mini解释着:“我以后肯定是要有弟弟妹妹的,我如果训练好一、二、三号,以后我就可以训练我弟弟了……”mini眯着眼睛点点头,显然很是肯定自己的做法。 “我送你下去吧。”高原对着范文君说着。 范文君有些不敢肯定高原会对自己说什么,两个人无言上了电梯,电梯到了一层的时候,两个人先后走出电梯,高原和范文君一前一后的站定在光宇大门前的台阶上。 高原并没有去看范文君的脸,他淡淡的说着:“茅侃侃对于我来说是比家人更为亲密的人,可以说这辈子只要他有需要,让我做什么都行……” 范文君心凉了一半,她勉强笑笑,可是笑容马上就掉了下来,随风飞逝。 她想她已经明白了高原的意思,她抬起脚下了台阶。 “我想你明白,以前你如何和我无关,你的以后和我有关……”高原淡淡的说着。 范文君那颗才死掉的心马上又复活了回来,她可以听见血液里蹦蹦跳动的声音,范文君几乎没有矜持的从下面跳到高原的身上。 高原无奈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人,叹口气:“这样不太好……” 范文君终于将那颗心放下了。 他们俩就是一般男女恋爱的过程,热恋,见家长。 范文君以为她妈妈会反对,可是范母的态度却非常出乎范文君的意料之外。 范母对高原的态度好到让范文君很是纳闷。 “来坐吧。”范母说着。 高原看着桌子上摆得有些夸张的水果,林林种种十几种,这个是不是有些过了? 范文君也不知道她老妈抽的是那股风。 范母这么精明的人,她当然知道高原对于茅侃侃的重要性,她们家文君也不是什么太高贵的人,配高原很合适,而且高原很会照顾人,从吃饭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出来,这点范母比较觉得顺心,范文君性子急,没心眼,这样的人就是需要一个心细脾气温和的人去照顾。 范文君下楼去送高原,范母问着自己的弟弟:“觉得怎么样?” 范文君的舅舅点点头:“我看这人行,说话谈吐不凡,他很是懂得收敛自己身上的光芒,做人家下属的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估计也很难有今天的成就……” 高原……舅舅想着自己打听得来的消息,茅侃侃肯把他自己创造的公司放在高原名下一半多足以说明,这个人不简单,他不出名是因为他不需要出风头,依他看来,文君算是高攀人家了,这个高原身家绝对不会是一般。 范母也点点头。 “文君的性子有些莽撞,早晚要闯祸的,有这样的人再一旁看着,至少我能放心点……” 舅舅点点头。 “姐,你打算让他们结婚?” 范母嗯了一声,舅舅接着问:“那家里的情况……” 范母叹口气,她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如果高原和文君真结婚了,是说还是不说?那些钱怎么办?以前留着那些钱是怕文君将来的生活没有保障,现在呢? 她只觉得头疼。 夏家 “和小乔说了?”夏之澜进了门,将手包交给下人,下人接过包然后赶紧消失。 夏天挂在沙发的边缘,半闭着眼睛,半睁不睁的。 夏之澜叹口气,踢掉脚上的鞋子上了楼梯,鞋子自然会有人去收的,夏天这小子显然已经进入睡眠的状态了,这个时候就是地震了他也会照样睡,睡到自然醒。 下人将夏之澜的鞋子收拾好,然后安静的又退了下去。 夏天一角直接睡到八点,从沙发上爬起来还有些迷糊,看着大门然后笔直的走过去。 碰! 夏天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柱子,现在很是疑惑,这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满头的问号。 夏之澜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夏天直直照着柱子撞上去,她啧啧的摇着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清醒点? 夏天接过佣人从车库里推过来的自行车,看了一眼时间,吐了一口白气,为什么世界还没有灭亡呢?灭亡了就可以在家睡大觉了。 骑上车一边蹬着一边半闭着眼睛,快到学校的时候,从路边跑过来一只猫,像是一只女王一样招摇过市的停在夏天的正前方。 吱…… 夏天停下车,和黑猫对眼睛。 “喵……”黑猫有些不友善。 夏天研究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答案,这是一只猫。大哥它不是猫难道是老虎吗?你见过这种变异的物种吗? 他缓缓的将腿从车上移开,将车子停在路中央,走到黑猫面前,黑猫似乎对夏天格外的有兴趣,对他抬了一下猫爪子,夏天蹲下身,一人一猫在进行无言的交流。 夏天的嘴慢慢变成了樱桃,只剩下一个红点,两只眼睛成了小句号,脑左方还飘着一个小问号。 短暂的接触后,黑猫大姐迈着昂扬的步子离开原地。 夏天无言的望天,脸上留下了八道红痕相互交叉着,我们的夏天同学一只在想一个问题,那么圆圆的肉肉的里面待着粉色的猫爪子是怎么抓到他的脸上的?他记得好像是看见猫飞了起来,然后只看见眼前出现个庞然大物,最后它走了…… 易素伸了个懒腰,一看时间,头一疼,已经快天亮了,叹口气不知道家里的那个有没有生气。 出门拦了辆车,打到家门口付了钱进了小区,乘坐电梯站在门前,深深吸口气。 进了屋子,只有客厅留了一盏地灯,易素换了鞋子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的包放在沙发上,推开卧室的门,一片的漆黑,又将卧室的门带上,找出换洗的衣服径直去了浴室,从浴室走出来已经快三点了。 幸好明天上午没有事情,可以睡个懒觉,问题是里面那个还在装睡的…… 易素吹干头发掀开被子上了床,茅侃侃背对着她,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样子像是睡了,易素试探着问了一声:“睡了?” 没说话。 易素想既然他不想说话,那自己也不要勉强他好了,反正她也累了,将圆枕放下去正准备睡,在一片黑暗之中就看见某个男人气鼓鼓的坐起身狠狠的看着她。 易素仿佛在一片黑暗之中看见了雪白的牙齿的光。 易素无奈的看着他:“我给忘记了……” 茅侃侃支着白牙,用眼角看着易素:“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一盘菜……” 说着狠狠的夹着被子背对着易素躺下去。 易素试着从后面抱住他:“我今天在办公室想一个问题,想着想着就忘记了过了时间这码事……” 茅侃侃来了兴趣,虽然没有转过身,不过耳朵立了起来,在等易素的答案。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要复婚呢?本来我是想好了,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易素觉得自己真是太坏了。 茅侃侃愤怒了,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干嘛?”他很沉知不知道? “让你有点压力。”茅侃侃哼哼着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茅侃侃给易素定了门禁,不管事情有多忙一定要在十二点前回家,易素也答应了,可是最近事情持稳步上升阶段,正是最忙的时候,她忙都忙不过来。 茅侃侃清晨醒来的时候,易素素着一张笑脸睡在他怀里,看了一眼时间,六点了,她昨天竟然三点多才回来,也太不像话了。 茅侃侃亲了两下她的脸,易素睡的晚,哼哼唧唧的要醒没醒的样子,伸出手去打他的脸,茅侃侃躲开,冷哼着。 掀开被子,光着两条腿下了床,取过放在一旁的睡袍披上,系上带子。 冲洗过后将脱下来的衣服装进回收袋中,打着领带去掀开易素的被子。 “以后还回来这么晚不了?” 易素抱着头啊啊叫着,扯过被子重新躺回床上,想继续睡,可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气鼓鼓的从床上爬起来,拿过自己的圆枕,狠狠砸在茅侃侃的枕头上,然后不解气的将他的枕头扔在地上,狠狠用脚踩。 “烦人烦人……” 茅侃侃在外面悠闲的吃着三明治。 茅侃侃神清气爽的进了公司,一上午都保持着自己的好心情。 “看见没,今天大老板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没错,他心情是很好,因为某个人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很爽。 茅侃侃不厚道的想着。 易素看着房顶,她这人就有这个毛病,在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能把她弄醒,不然她就是再困再累也睡不着了,她敢说茅侃侃就是故意的。 没办法只能试试看让自己再累一点再睡,给周阿姨打电话让她今天不用过来了,工作室没有太多的事情,下午她就不过去了,不然否认明天一定还是会故意弄醒自己的。 易素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将屋子收拾干净,将茅侃侃脱下来的衣服洗好晒在阳台上,将晒干的衣服整理好收进抽屉里。 茅侃侃的电话是在十二点准时过来的。 “来公司陪我吃饭。”说完就挂了。 易素只能服从,谁让她昨天没有遵守门禁了,换了衣服穿着拖鞋带上门。 进了光宇,张秘书让易素在外面等一下,说是才有人进去。 易素坐在沙发上,一个小秘书贴了过来:“夫人,那个能不能和你商量个事情……” 易素微微一愣,指着自己,和她商量? 小秘书重重的点点头:“那个之前不是我们公司周年晚会的时候我得过一套那个德国世家的化妆品,夫人能不能打个折……”小秘书用手比量着。 易素对她笑笑:“仅此一次……”掏出自己的名片交给小秘书。 易素坐在座位上等待着他,茅侃侃在前台熟练的点着:“两份石锅拌饭,一杯西瓜汁一杯温水。” 易素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现在眼睛都快黏在一起了,加上天气又热,可是她就是睡不着,而这一切都要托眼前人的福。 服务员将西瓜汁和温水送上来,易素看着红色的西瓜汁,被子的外壁还挂着水珠,看样子很凉爽,很好喝,才打算出手去拿,茅侃侃的手打在她的手背上:“喝你的温水。” 易素眯着眼睛,这个小气巴拉的男人。 这么会记仇。 茅侃侃拿过西瓜汁啧啧的喝着,然后看着易素,易素狠狠的拿起杯子直接将温水一口喝光。 结果水喝太多了,饭就吃了两口,易素这个郁闷。 茅侃侃和易素打算趁着中午的时间去老宅看看孩子去,已经快一个月没去看孩子了,他忙她也忙,两个人不良的父母总算是想起了在这个地球上他们还有个女儿的存在,mini上学打过疫苗下午休息,老太太叫他们过来。 茅侃侃给高原打了电话,说自己下午可能不去公司了,高原说没问题。 放下电话,叹口气:“小丫头都快给我忘了,都不想我……” 易素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动都懒得一动,天气太热了,进了车子才好了一点。 外面的太阳烤在地上,快要将路给融化掉了。 “mini是爸爸……” mini身上穿着用兽皮做的小裙子,露着半个肩膀:“你是谁……”她歪着头。 茅侃侃差点手一滑,直接将车子开到马路中央去。 “那你是谁呢?”他耐着心反问。 小丫头嘟着嘴:“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茅侃侃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怪异,将电话交给易素,易素问了两句话,小丫头也是重负着那两句话,易素坐不住了,两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回老宅。 小丫头站在客厅,看着电视机里面演着的电影,成龙还在说:“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小丫头嘿嘿笑着,看向屋顶:“我是谁……” 易素冲进门看见女儿第一次,当时就差点哭了,这哪里是她的孩子?简直是从非洲报回来的,脸黑得跟黑炭有一拼,身上穿的那是神马东西? 老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样子是才睡醒,顺着易素和茅侃侃的视线看过去,差点趴在地上。 “你怎么把一号的衣服给穿上了?” mini嘿嘿支着小牙。 老太太揉着后颈:“没事,她最近迷上了那个我是谁的电影,学成龙呢……” 易素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女儿,心都要融化了,抱着小丫头上了楼,小丫头贴在她的胸前。 “想妈妈没有?”她问。 mini歪着脖子说了一声想,其实心里并没有太想,最近她发现了很多新奇的玩意,玩都玩不过来呢,哪里有美国的时间去想易素,不过小丫头到底是尖,没将真话说出来。 易素抱着女儿进了浴室,放好水,把小丫头的衣服脱下去扔在地上,板着脸:“这是谁的衣服?” mini吐吐舌头:“是奶奶给一号做的,一号还没有穿过呢,我替它试试……” 易素只觉得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嘎嘎的叫着。就一个月,小丫头的脸晒得已经变了色,易素看着这张小黑脸,叹口气给她擦干净身体用浴巾将她包好报出浴室放在床上。 给女儿换好衣服,小丫头似乎才找到一点想念的感觉,开始不撒手了,要妈妈抱着,就算是喝口水也不肯离开易素的身上。 易素坐在床上认真的看着mini的小脸:“晚上跟妈妈回家住……” mini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表情,她回家了一号二号三号怎么办? 合着这小姑娘还没忘记那三条苦命的狗狗呢。 易素和茅侃侃带着mini回了家,老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老太太有些不适应的看着客厅,心里这个空虚,很想打电话叫那两个土匪把人给送回来。 老太太走出大门,看着院子中的一号二号三号,叹口气。 “mini一走你们都安静了……” 一号二号三号泪奔,不适它们安静,而是平时都是小魔女在折腾它们。 茅侃侃抱着小丫头,易素拧开门,三口人在门口换了鞋,小丫头到处看着,觉得很新奇。 易素洗好水果,又给小丫头拿了一瓶牛奶,找了一张动画片的碟,然后抱着女儿坐在地上看着,时不时会问两句,茅侃侃换过衣服陪着母女两人一起。 晚上小丫头依旧是等了很晚才睡。 “要不我们还是把她接回来吧……” 易素不否认在看见孩子的时候,这个想法就产生了,以前没觉得mini是这样的啊,怎么叫她奶奶带了一个月就变了个样。 茅侃侃摸摸女儿的头发,闻着她头发上带着的香气。 “我妈可是养出了三个好孩子,你没发现小丫头变得活泼了嘛。” 茅侃侃倒是不怎么在意,小孩子嘛就应该爱玩一些,之前mini太过于董事了,其实也不见得是好事,孩子就应该有个孩子的样子。 小丫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扁扁嘴,易素将自己一侧的台灯关掉。 清晨早早起来给女儿做了早餐,将做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推开卧室的门准备叫醒父女俩。 推开门易素看着那两个横在床上的父女无语。 爸爸和女儿一个样,斜在床上,小丫头不知道怎么搞的,调了一个方向,屁股贴在茅侃侃的脸上,看得易素眼睛直抽抽,难道他没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叫醒孩子他爹,茅侃侃苦着脸,从床上爬起来,易素继续叫醒另一个。 mini坐起身,黑着两只眼睛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谁叫你昨天睡那么晚,以后不许那么晚睡……”易素说着。 吃过饭夫妻两人将孩子送到学校,然后给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人已经送回去了。 小言听了母亲的话出去相亲,她没想到会那么的巧在同一家饭店会遇上卢竟司。 显然卢竟司是陪客户来的,她全身僵硬。 “你没有事吧?”男方关心的问着小言。 小言对着他摇摇头,用余光去注视卢竟司的动作,她失望的收回视线,卢竟司一眼也没有看向她。 卢竟司没有看到小言吗? 不,那个大一个人他当然看见了,只是和他有关系吗?分了手她想和谁相亲与他无关。 竟司和对面的人淡淡的笑着,说这话。 小言的情绪显然受到了卢竟司出现的影响,一直魂不守舍的,屡次走神,男方以为她是对自己不满意,所以才会那样的,出了饭店,他就有风度的离开了。 小言总觉得卢竟司会追出来,可是回了几次头,一个人影也没有。 拦了一辆车,告诉自己,也许他已经开着车在自己家的楼下等自己了,她让司机开快点。 不过她还是失望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口,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卢竟司和对方握手告别直接回了公司,进了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秘书通知他说,卢子昂要见他,卢竟司皱眉。 当当…… “进来。”卢子昂合上一份合约,看向来人,指着面前的位置:“坐,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按下内线:“送进来两杯咖啡。” 卢子昂的秘书很快的端着咖啡走进来,然后拿着托盘退了出去。 “叫我来有事?”他自己的一摊事还没有完成呢。 卢子昂将一份合同摔在卢竟司的面前:“这份合约是你签的??” 看样子卢子昂很是生气,阴沉着脸,卢竟司蹙着眉捡起卢子昂砸过来的文件,打开,快速的浏览了一次。 “是我签的,有问题嘛?” “有问题吗?”卢子昂冷哼着:“竟司,你签这份合约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卢竟司不解:“为什么要过问你的意见,这块一直是我负责的,而且爸爸在公司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问过……” 卢子昂打断卢竟司的话:“现在卢氏是我做主。” 卢竟司,卢子昂拦下他:“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不认为你现在的情绪适合跟我谈,大概我是你弟弟不是你的仇人……” “我现在在和你谈公事,叫我副总裁。”卢子昂冷着脸说道。 卢竟司起身,快速走出卢子昂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那份文件,卢竟司狠狠的将那份文件摔在办公桌上,扯着自己的领带。 他真弄不懂老大,最近似乎跟他干上了,只要他说行的,他就一定说不行。 老大在外面干的那点破事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懒得去提,父亲修养的这一段他拿着公司的钱去炒期货他以为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他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他难堪,可是他善意的提醒显然对卢子昂来说是一种变相的威胁,他觉得自己威胁到他了,卢竟司站在窗边,从高处俯瞰着下面。 小保姆打开门,卢子昂换了鞋,李彦宏让保姆先离开。 卢子昂将上次李彦宏交给他的那个镯子拿出来又换给了她,李彦宏接过打开,皱着眉:“这个不是……” “我没送她,随便在外面给她买了一个……” 他扯着领带坐在沙发上。 前些日子被竟司发现他再用公司的资金炒期货,开始他也担心竟司会有什么小动作,可是钱一时半会根本回拢不回来,好在竟司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小动作卢子昂认为卢竟司倒是从来没有断过。 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现在退居二线在家里,公司的事情几乎都是交给他打理,可是卢竟司几个案子都没有通过他的点头,这让卢子昂心里很是别扭,他是公司最高层的领到,可是卢竟司做什么竟然都不知会他一声,这未免有些过吧? 还说说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彦宏敏感的察觉到卢子昂的心情很不好,开了一瓶酒倒了一杯交给他。 “怎么了?怎么不高兴呢?”她试探的问着。 卢子昂看了她一眼,没有说将话题岔开:“你认识的那个人,你确定不会骗你?” 想来想去他还是有些怕,如果这些钱一旦套牢的话,他就死定了,父亲要是知道他挪用公司的钱去炒期货,他一定会完蛋的。 李彦宏张着嘴,半天才明白卢子昂的意思,将酒杯放下,冷着脸。 “我马上给她打电话,这样你就不用怕了。” 她在心里冷笑着,难为她这样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他竟然怀疑自己?就算是他怀疑自己好了,可账户里多出来的那些钱是骗人的吗? 话说前几天李彦宏偶然陪卢子昂去参加一个饭局,在饭局上李彦宏竟然遇到了熟人,后来才知道她的金主有的时候会有些内幕消息,李彦宏是个很谨慎的人,一开始她也担心,用自己的钱试了两次水,接过却很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一直到觉得这事错不了了,才告诉卢子昂,卢子昂心动了,可是他手里没有钱,李彦宏出主意说,可以先用夏之乔的,可是夏之乔看钱看的很紧,卢子昂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钱在哪里,后来李彦宏的那个朋友给他们出了一个注意,说是卢氏有贮备的资金,反正也用不到可以先拿来借用一下。 卢子昂想了几天,也没敢动,这其间李彦宏靠着朋友的内幕用手里的一些钱翻了几番,卢子昂这才决定冒险一把。 卢子昂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的是那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现在的他变得他自己都陌生,他想要卢氏,想要自己成为卢氏的主人。 “我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你嘛……”卢子昂说道。 “你说夏之乔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你对她好是有目的的?”李彦宏问着。 这件事情她翻过来调过去的想,越是想,越是觉得有问题。 从卢子昂的述说描述中来看,夏之乔应该施对卢子昂已经改变了印象,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又转回了原点呢?这不太寻常。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卢子昂要做大就必须弄到夏家的股份,夏家有三个孩子,夏之澜、夏之乔、夏雨,虽然只得到夏之乔的一份也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可是用那些股份可以牵制住夏家的人,可是要怎么从夏之乔的手里将股份弄过来呢? 还有,要怎么才能和茅侃侃交上手呢? 李彦宏一直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可是卢氏和光宇的交手机会是少之又少,根本就没有她可以发挥的地方,这和她原来所想的有些出入。 夏之乔听夏天的话和卢子昂保持着距离,其实她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卢子昂,卢子昂再好也没有夏天和夏之澜好。 夏之澜在一个死人聚会上见过李彦宏一次,对于这个女人,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她的那个名字,有些人巴结的和李彦宏说这话,毕竟卢氏现在是卢子昂当家做主,之澜一直就是一个气场强大的女王,这样的人自然是不屑和李彦宏说话的。 小言交了男朋友,在她和卢竟司分手的第十二天,不过第十三天两个人就分手了。 分手是男方提出的,因为男方在试着亲她的时候被拒绝,男方只留下一句话,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和我交往。 小言苦笑着,越来越沉默,她找男友的标准似乎总是和一个人套在一起。 卢竟司依然没有电话,小言已经从自己的电话中将卢竟司删除,可是那个号码就算是倒着背也可以背得出,每天拿着电话出神。 卢竟司喜欢小言的单纯,因为他是一个生意人,他身上有太多的急功近利,可是他却不喜欢去迁就任何的一个女人,这次风波也许是看清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卢竟司前所未有的沉重,没有去找小言。 喜欢的时候真的不觉得累,可是放了手才发现那样的生活,不适合他。 小言很是单纯,和她一起交往两个人也仅仅限于接吻,她下班了会给卢竟司打电话,让卢竟司去接她,加班了也会叫卢竟司去陪她,她是一个小女人,喜欢看见卢竟司低下头的样子,她喜欢的竟司很帅气,也很健谈。 分手的第二十天小言试着给卢竟司打电话,可是…… 卢竟司换了号码,打不通。 卢竟司这个人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的,所以分了手自然断的干干净净,小言慢慢的放下电话,看着办公室里的人陆续被男友接走,她对卢竟司的想念已经登到了顶峰,她想竟司。 顾不得矜持她跑去卢氏找卢竟司,却很意外的看见卢竟司和一个女人很是亲密的走出大厦,上了车,她拦了一辆车跟在后面,看样子他们是要回卢竟司在中心地区的家。 到了地方她付了车费,因为外面的人认识她,所以她很容易的进了小区。 她手里握着以前卢竟司拿给她的钥匙,她反问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真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缓缓的将门打开,然后看着门前的女士高跟鞋,脱鞋的人似乎很着急,鞋子不稳的倒在地上,和卢竟司的鞋交缠在一起。 小言咬住唇,慢慢的走进客厅,最后是卧室,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 坐在床上的那两个人的视线一同像站在门边的人看过来:“你怎么进来的?” 小言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你以前有给过我钥匙……”小言看着卢竟司的脸:“我可以单独和你说说话吗?” 坐在床上的女人耸肩,然后爬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麻烦你们出去说,我要睡觉。” 卢竟司给她盖好被子,拉着小言出来,竟司给小言倒了一杯饮料放在她的手边。 “离开的时候把钥匙给我吧……”卢竟司说道。 小言的笑容倏然凝冻在唇边。 她看着手中的钥匙出神,最后喃喃的说着:“就当是留给我的纪念不行吗?” 卢竟司叹口气:“好,那你收着吧,明天我叫人来换门。” 不管小言是因为何私自进了他的家门这是事实,以前不算,因为以前他们是男女朋友,她自然可以出入自己家门。 “里面的人……”小言试着想弄清楚。 一句话将她的目的暴露无疑,卢竟司的脸在一片迷雾中若隐若现:“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宁可喜欢黄笑笑都不喜欢你嘛?” 小言想说黄笑笑是名主播,而自己什么也不是,可是张了半天的最,最后只是什么也没有说摇摇头。 卢竟司撑着头:“我娶的那个女人也许不需要家世很好,可至少她要可以自立,你看见了我妈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像她那样在这个家里迟早会被人给整个吞下,我喜欢你真心的喜欢过,我妈知道她拆不开我弟弟和黄笑笑那是因为她知道她摸不到海洋的命门,可是她能摸到我的。” 小言在他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做,只是继续她小女儿的心态,她什么也不动,这些都是以前他所喜欢的,但是渐渐的就都成了现在讨厌的,也许卢竟司没有卢母看得清楚。 他也许不是很需要一个很强大的老婆,但是他希望有一个内心很强大的爱人会在他很累的时候帮他分析分析或者能安慰他,而不是在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还要送她回去,听她讲那些明星的八卦。 饮料倒翻在手边,深灰色的沙发上一滩污渍,狰狞可怖。 小言一路都在回想着卢竟司的话,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以前行得通的现在行不通?为什么以前他不会觉得累现在会累?还有房间里的那个女人他还没有说明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言陷入了一个怪圈,她爬不出来。 十天后她闪婚,可是新婚当夜一对新人闹的很不愉快,原因是小言不肯让男人碰她,男人给她的母亲打电话让她母亲把人接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母亲问着她。 小言迷茫的看着外面,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派派小说论坛milksky820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正文 111 夏之澜约夏之乔出来吃饭,夏之乔从门外走进来,夏之澜在服务生耳边说了两句,服务生对夏之乔笑笑然后退下,没一会儿端进来一杯水,夏之乔是走过来的,一头的汗,一进屋子对着吹风口。 “好热。”她吐着舌头说着。 夏之澜站起身将夏之乔拉倒身边,为她抹着汗,叹口气:“小乔……”想了想还是没说,夏之澜本想说让小乔不要这样抠抠戚戚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到底是父母对不住小乔。 夏之乔有些不好意思,胡乱的拂了拂额前的长发,转头望向夏之澜:“姐,你叫我出来有事吗?” 夏之乔最佩服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眼前的夏之澜,她羡慕夏之澜那样的强势,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做到的,也羡慕夏天的随性,这些都是她一辈子都没机会去体验的,她胆子小,又懦弱,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这样不好,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气愤重又安定下来,夏之澜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目光落在她一身随便套上的衣服上,粘稠而灼灼闪耀,似乎隐约有着笑意。小乔将头侧过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能依稀分辨出俏皮的刘海和有些潮热的脸色,之澜的脸色忽然一沉。 “卢家难道没有给你零花钱吗?” 小乔有些紧张的站起身,两只手慌乱的摇着:“没有没有,妈妈有给我零用钱的……” 之澜叹口气:“小乔你告诉姐姐,你是不是特别的恨爸爸妈妈?” 那年小乔被绑架,绑匪开口要一千万的现金,家里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再来如果去银行取钱警方一定会注意的,毕竟那么大笔钱的移动,后来小乔是怎么回来的,到现在也是个谜团,没人知道,她试着问了两次,可是小乔不说,她也就懒得去问了。 爸爸妈妈是不喜欢小乔,可小乔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做父母的哪里可能不认自己的女儿呢,虽然小乔不是母亲亲生的,可是小乔却是母亲从小养到大的。 夏之乔摇摇头,讷讷的解释着:“我没有,我没有怪他们,他们把我养大我怎么会怨她们,姐我没有……” 夏之澜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然后转动玻璃板,将牛皮纸袋转到夏之乔的方向,敛起了神色,轻轻叹息了一下,将目光望向外面:“你看看吧……” 夏之乔打开缠在上面的绳索,然后从里面取出照片,一张一张看着,照片里面的人她认识一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可是她不能说什么,有些无奈的微弯了唇角,善意的一笑:“原来他找到了喜欢的人啊,那这样很好啊……” 夏之澜摇头。 “你该知道的,我们公司的股份是平分给我们三姐弟的,外面不知道的是说我和夏天拿的股份最多……” 夏之乔微微一愣,然后低着头:“对不起大姐,我不该要那些股份的……” 当时分股份的时候她本不想要的,可是夏天在桌子下面抓着她的手,她不敢说不。 之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无奈,最后语气柔和的说着:“你是姓夏的,我和夏天有什么你得什么都是应该的,我说这个的意思不是想和你要什么,卢子昂现在在用公司的钱炒期货……” 如果卢子昂有脑子就应该趁着现在收手,至少他现在是双赢的局面,她得到的内线消息近期绝对会有波动,一旦卢子昂的资金链出现漏洞那他一定会把注意打到小乔的身上。 夏之澜一直在寻找了一个方法,如果小乔和卢子昂离婚,对自己的公司不会有影响,而且还能保住小乔应得的,这样父母也不会再多加的干预小乔以后的婚事。 “不会的……”夏之乔说着。 夏之澜看着自己的妹妹,叹口气:“姐跟你说件事情,你过来……” 易素走路的时候没有注意,脚底被扎了一个血窟窿。 她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脚底开始疼,她都没敢看自己的脚,她身边围了几个人。 “快报警吧,谁这么没公德心……” “小姐赶紧通知家人吧……” 易素的额头上都是汗,一只腿已经全部麻痹掉了,她掏出手机,在烈日下根本看不清电话的屏幕,她打了两次才把电话打出去。 茅侃侃斜挂在椅子上,看着高原在前面讲解着,电话响了两下,在桌子上发出嗡嗡的声音,他看了一眼号码,高原停下动作,他接起电话:“大家先休息一下……” 易素觉得脚好疼,她也不敢乱动脚,眼前一片一片的发黑。 “你过来一下,我脚扎了……” 茅侃侃挂了电话,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让高原他们继续:“我下午一定能回来……” 高原点头,全部人继续开会。 茅侃侃开着自己的车,找到易素说的地方,将车停在一边,下了车往步行街走,明明只穿了一件衬衫却是满身的汗,易素都快站不住了,她很想蹲下,右脚已经完全没敢动了,起初的那种剜心的疼慢慢变得麻木然后再也没有感觉。 路过的人大家围在一起讨论着,那根钉子是半扎在土地缝里,若是不注意肯定看不见的,加上天气热了,穿的鞋子底子都是单的。 茅侃侃跑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来,易素闭着眼睛脸颊很红,估计是晒的,抱着他的脖子。 茅侃侃打开车门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副驾驶的位置,这才看见她的脚上还扎着半根钉子,自己上了车转动方向盘向最近的医院开过去。 “你眼睛没带出门吗?走路都不看地面的?”茅侃侃还是没忍住的发起了脾气。 易素脸上还流着汗,她觉得有点冷,可能是因为心里害怕。 “老公……” 茅侃侃闭上嘴巴,踩下油门。 将车子开进医院的大门,停在一边,快速抱着她冲进了门诊。 医生给做了消毒包扎,说并没有太大的事情,只要好好养着,就可以了,暂时先不要让脚落地。 茅侃侃带着易素包扎完毕又返身回了家,抱着她上楼,易素就一直没说话,她知道茅侃侃现在处于爆炸的边缘,如果她开口说话那倒霉的一定是她。 她也不傻,她才不要做炮筒呢。 茅侃侃将她放在沙发上,掐着腰,来来的回回的走了几趟,最后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将衬衫摔在地上。 “你说,你错了没有?” 易素极其认真的坐起身,茅侃侃注意看了一眼她的脚,见没落地才松了口气。 “我错了,我惹老公生气了……” 茅侃侃听见她的话,凝神想了一会,黑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淡淡的开了口。 “别叫我老公,谁是你老公啊,我现在可是单身,单身贵族……” 易素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决定不再接口,很明显有人对于这个黑户的问题很是在意,她索性躺下去,将脚翘在沙发上面。 “天真是热啊,想吃草莓……” 茅侃侃轻轻咳嗽了一口,从地上捡起自己砸在地上的衬衫又套在身上,摸摸鼻子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找着水果,端出来用水细细的洗着,又给她冲了杯柚子茶,一起端出来放在她面前。 “现在怎么办?你公司要怎么办?”他无奈的问着。 易素无力的笑笑,还能怎么办?在家办公呗,在家里还好,可是工作室那里没有电梯要上楼,估计五天之内要够呛。 茅侃侃怕她无聊,给她播了一张影片,自己到书房里和高原他们开视频会议。 “我最近几天不能去公司,你看着点。”茅侃侃无奈的说着。 高原点头,关了电脑她已经睡了,手里还拿着遥控器,茅侃侃走过去将她手里的遥控器拿过来,关了电视。 看着家中的客厅一眼,叹口气走到看台将窗帘放下来,窗纱是肉色的双层,放了下来,将外面一片刺眼的光挡住,他踩着拖鞋进了浴室看着换下来的衣服,分类整理好,回到房间用收纳袋都装好,然后送到了洗衣店,又买了些吃的,见易素还没有醒,收拾着屋子里的房间,易素一般都是两三天换一次床单,不然她晚上会睡不着,茅侃侃将床单换下来,铺上新的,将旧的扔进洗衣机里,又将屋子里的卫生打扫了半天,易素醒的时候他已经将家里全部收拾干净了。 茅侃侃将午餐摆在桌子上,然后抱起她,易素揉着眼睛:“我能走……” 茅侃侃瞪了她一眼,她赶紧收声。 吃过饭他看了她一眼问着:“要去卫生间吗?” 易素很是尴尬的摇摇头,就算是在亲密这个也不行,再说她还有一只脚可以走呢。 茅侃侃采取的是冷暴力的方法,不和她说话,不搭理她,到了吃饭的时间给她饭吃。 易素躺在沙发上工作着,肚子一疼,感觉不好,跳着脚进了卫生间,茅侃侃从书房探出头来,皱着眉头。 易素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一看,果然,大姨妈报道了,可是家里必备品的上个月才用光了,还没有出去买。 暂时用卫生纸应急,跳着走出来,扶着墙壁。 “亲爱的……” 茅侃侃冷哼,装没有听见。 “哎,那就让我流血流到死吧……”易素无奈的说着。 茅侃侃从书房走出来,带着一脸的狐疑,愣了半天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苍白的脸上淡淡的浮起晕红。 “你不是打算让我去买吧?”茅侃侃想着让高原送过来,不知道她会不会流血而死呢,望着天。 易素跳着脚,“要不我从十二层下去,然后走两条街买回来用……” 茅侃侃抓着钥匙出了门,直接坐着电梯下了停车场,五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提着一个框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贼头贼脑的看着那列货架子,一直等到没有人过去,他才探过身,用一只手遮着自己的脸,他这辈子还没有给女人买过这玩意,要不是她脚不方便,他打死也不会来这里,想着自己平时在卫生间看见的包装,最后找了七度空间的一列,看着上面写着的什么加长的什么夜用的,他记得易素用的是粉色的,快速看了四周一眼,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少女和女士的上面,淡淡的想着,她肯定不是少女,给她买女士的好了,拿了三包扔进购物筐里,走了两步,又拿了两包,心里想着会不会不够用啊?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是一位上了一些年纪的阿姨,看着他框里的卫生用品笑笑:“给女朋友买吧,你女朋友真幸福……” 提着带上进了门,换下拖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易素跳着脚接过袋子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卫生间传出易素的声音:“怎么是女士的,我用的都是少女的……” 茅侃侃英俊的脸上带了些含义莫名的笑:“你可别占人家少女的便宜了,你已经晋升为大妈的行列了……” 易素黑着脸走出来。 茅侃侃故意指着她的裤子:“漏了……” 易素捂着屁股就要往回跳,可是跳了一下才想起来,不对啊,她注意看了,根本没有啊。 老太太给他们打电话说让晚上回去吃饭,茅侃侃悠闲的靠在贵妃椅上翘着脚:“今儿不成,我约了朋友,估计一个礼拜没什么时间……” 被老太太唠叨了两句就挂了电弧。 茅侃侃将屋子和客厅所有的窗纱都放下来,屋子里一片漆黑,易素叫着:“你干什么啊你,这么黑……” 茅侃侃嘿嘿笑着:“劫色……” 易素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我姨妈才来,而且我的脚受伤了……” 半小时后 “轻点轻点,疼……”这是男人的声音。 “忍着,一个男人叫什么床,我还没说累呢,你躺好不要动……”这是女人的声音。 “你快点成不,可累死我了……” “废话我钥匙能快速我能不快速吗,我身体不给力啊……” 茅侃侃回过头,看着坐在背上的人:“你这饭豆吃哪里去了?怎么一点劲儿也没有?你挠痒痒呢?” 易素下狠手,在他的背上狠狠一拧。 “我的妈呀……” 茅侃侃揉着后腰,肯定红了,这个狠毒的女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茅侃侃扶着腰问着。 易素微微张开了嘴,十分意外的样子:“我们现在和结婚的有分别嘛?”目光移到他的手扶住的位置,想着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茅侃侃坐在地上,穿着一件白的背心,盘着腿。 “要不就趁着明天去吧……” 怎么复个婚就这么难呢? 茅侃侃看着她洁白而线条优美的后颈弧度。因为在家里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下半身穿了一条短裤,露出大半截的腿根,肩膀上看得见有细细的肩带的痕迹。 小小的空间一下子燥热起来,像是有微弱的温火在心底炙烤。茅侃侃起身到外面拉开窗户,凉风一下灌了进来,仿佛是激灵灵的水珠落在了发烫的脸上,他深呼吸了一口,直到确定自己完全镇静下来了,才又将窗关上。 重新踱回客厅。 “既然你现在不愿意复婚,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要儿子……” 易素的神色明显古怪的一变,带着讶异,轻轻的“啊”了一声,她本想说既然他想复婚那就复婚吧,可结果他说她要儿子…… 茅侃侃沉默了片刻,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在忍耐,最后说:“你要不给我儿子,我就去跳楼,不抱着你跳楼……”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易素对他招招手,她有的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十恶不赦的恶狼,而茅侃侃就是柔弱的羔羊,而这个羔羊既得担心他的安全又得陪伴在她这头恶狼的身边。 茅侃侃走过去,掐着腰:“干什么?” 易素伸出手,茅侃侃蹲在她身下,她笑着拍拍他的脸颊,在上面亲了一口:“你真可爱……”微弯了唇角,慢慢的靠过去,抿着丝丝的笑意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茅侃侃坐着,不动声色,眸色越来越深浓,淡淡翻滚着、又似乎压抑着情愫。 他闲然的轻轻往后一仰,仿佛逗弄,不轻不重的拒绝她:“不可以。” 易素愕然顿住,片刻后眼中的笑意渐浓:“理由?” 茅侃侃瞟了她一眼,然后将脸靠近她的脸,哼哼着:“我凭什么让你亲啊……”要亲就亲呗,谁还能打你嘛?还问出来,你问了我要怎么回答?难道我要告诉你,你亲吧,哼,没有一点儿诚意。 吃过了晚饭,茅侃侃看着易素眼睛根本不离开电脑,直接扒掉了她的电源,易素正在整理资料,黑着脸。 “你干什么?” 茅侃侃也黑着脸:“你说我要干什么呢?”磨着牙。 易素叹口气:“我已经马上要弄完了,可是被你这么一捣乱,我只能重新再来过。” 她无奈的说着。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这么彼此依偎着,气息交错,最后他又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她软软的靠着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声,疾而有力,一下下,似乎在撞击自己的耳膜。他走得平稳,她在他怀里微微的侧了角度,将自己埋得更深一些,仿佛是被温柔的海浪卷着,柔软适度。 将她放进床里:“陪我看电影……” 易素低敛着眸子:“不是才看过吗?” 茅侃侃将自己的笔记本拿进去,在网上胡乱的瞎找着,最后也不知道点了一个什么就点了进去。 是内地拍的一部片子赵丽蓉老师和陈佩斯主演的。 名字叫孝子贤孙侍候着,讲的是一个反封建的儿子和母亲老舅之间的故事,茅侃侃看了一眼就想关了,可是易素拉住他的手,侃侃靠在床头上,易素倒在他的胸膛上,倒是演出了几分那个时代的现状。 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易素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叫着。 易素指着里面的那个二小的姐夫笑着说:“我怎么在他身上看见了二姐夫的身影?” 茅侃侃一听易素说,还别说,真有点像,不是有点像是很像。 两个人一边看着一边笑,茅侃侃玩着易素的手指,特别是陈佩斯骑着电动的自行车一边骑一边哭然后冲进了苞米堆里,易素差点笑抽过去了。 孝子不好当啊…… 卢竟司接到小言母亲的电话,约了小言出去。 小言打扮了一番,心中有些忐忑,去了卢竟司约好的地方。 小言的妈妈和卢竟司把话说得很明白,小言就是一个一般的人,没有嫁进卢家她只觉得幸运,小言虽然是因为生气才结的婚,可是对方的条件很好,也是个老实的人,她是想让卢竟司放小言一马。 卢竟司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侧坐下身。 “你找我来是……”小言绞着手目光如同缓缓运动的齿轮,一点点的移动往上,直到挪移到对上卢竟司的。 她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赌气,她是不会结婚的。 卢竟司长叹一口气,他虽然知道小言是因为赌气才结的婚,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这个女人给过他爱情,他还是希望看见她幸福的,只有她幸福了,他才会放下心。 “你妈让我来劝劝你……”卢竟司说着。 小言的声音有些迷惘,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她不提出分手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可是她并不是上帝,她没有办法预知未来的事情。 卢竟司握住她的手,语气冷静,带了不容置疑的力道,极有说服力,仿佛正在把她的心思搬回来。 “小言我们不能在一起不是你的问题,都是我的问题,你很好,也会是一个好太太,是我自己不懂珍惜……”说着说着到底有了几分酸意,辛酸。 说分手的时候并不是赌气,可是一起走过那么长时间,没有感情是假的,一旦分手了想起的就都是她的好,小言很好,真的很好,是他的错,错在他生在这样的家庭,错在他不懂珍惜。 到了这种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情绪,卢竟司在心里骂着男人的劣性根。 小言其实也不是想不通的人,其实她昨天晚上把该想的都想明白了,卢家不适合她,卢竟司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梦,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他的存在让她有机会做了一次灰姑娘,可是灰姑娘到了十二点就会被打回原形的。 她知道卢竟司喜欢她,是喜欢而不是爱。 她来的时候是抱着一丝希望,心里想着也许他会提出复合,她也曾犹豫,到时候自己是接受呢还是拒绝,可是卢竟司一进门,她就知道了,他不是来和自己复合的。 卢竟司心里是有些许的舍不得,可是这一丝的舍不得,还是不会将他绑住。 就在即将跨出房门的时候,小言轻轻的声音如同一缕淡烟,缓缓的弥散开:“竟司,我可以最后一次亲你一下吗?” 两个人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小言长而微微卷起的睫毛看着他的眼睛,卢竟司没有动,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小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微微踮起脚,卢竟司太高了,她即便是踮起脚也够不到他的唇,小言几乎都是放弃了,她慢慢的将脚踩回原地,卢竟司的头突然弯了下来,他的唇贴着她的,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看着卢竟司的眼睛,她的眼眸中像是有一个极深的漩涡,要将竟司给带进去,她的唇微微开了一线,竟司睁着眼睛,看着她的双眸,他的气息在她的唇齿之间滚动,那么的体贴没有用力,像是羽毛一样的压在她的唇瓣上,一直到小言的眼角出现了一丝湿润,卢竟司偏开了头,用拇指为她擦去眼角的泪。 “傻姑娘……”卢竟司的心酸酸的。 她带着笑容离去,其实就是一份简单的爱情,只是他不能再爱了,自己却搭上了婚姻,小言叹口气,她要幸福,她也相信她会幸福,竟司也会幸福,竟司一定会找到他心中那份美满的爱。 小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卢竟司自己,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不是喜欢过,是爱过,是真心的爱过,卢竟司淡淡的在心里说着。 站起身走出包间,远远看见站在外面的那个女孩儿,穿着绿色的裙子手里提着包包,披散着长发,站在烈日下,就如他曾经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卢竟司第一次看见小言就是在一个饭店的门前。 风吹起,吹起了她的长发,她微微低垂着头,眼圈有些红。 卢竟司快速离开了原地,上了自己的车子,黑色的车子缓缓启动,从小言的面前快速离开,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卢竟司。 小言在车子离开的瞬间,眼泪突然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掉在脚背上,她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缓缓的伸出手,将包包里的钱包取出来,拦了一辆计程车,上了车,坐在后面,半开着车窗,她打开皮夹。 里面放了一张卢竟司的一寸照。 她曾经以为她遇见了王子,原来王子终究不是灰姑娘的,是公主的…… 她笑着将照片顺着车窗扔了出去,闭上眼睛。 回到家中和母亲认真的说着:“妈,我要回家了,以后我要幸福的生活……” 小言的妈妈拍拍她的肩,哭了出来抱住她:“好孩子,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小言笑,是啊,一场美丽的梦。 她回到家的时候,男人显然是一愣,小言弯下身换了拖鞋,看着男人。 “对不起,我昨天有些紧张,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好太太的……” 男人对她笑笑。 卢竟司约了卢海洋出来喝酒。 卢海洋到的时候,他已经开喝了,卢海洋将衣服放在一边,坐下身。 “想谈?” 卢竟司摇摇头:“我只是有一点难过……”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真的就是一点,不多…… 如果他要是真的很爱小言的话,怎么会看着她结婚呢?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想法呢?其实他就是在放纵母亲将他们给拆开。 或者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淡薄的窥私欲而已,他这样安慰自己。 卢海洋拿起杯子一口饮尽,小小的杯子放在茶色的玻璃板上。 卢竟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他扯着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海洋,我很累,真的很累……” 前所未有的累,做兄弟的本应该是有今生无来世的,他敢说一句,谁动他兄弟他跟谁玩命,可是卢子昂的做法太让他伤心,一直以来他尽量不去和老大正面冲突,他知道老大的自尊心强。 卢海洋径直自己慢悠悠的喝着,然后挑眉看了卢竟司一眼。 “你或许可以放个假……” 卢子昂在那块地上干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因为动静闹的太大,甚至夏家还出面给解决,这次是逃过去了,可是下次呢?卢海洋觉得现在的卢子昂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合法的商人而不是一个地痞无赖的,那些省下来的钱并没有进公司的账,而是进了他卢子昂的口袋中。 卢海洋想着沈家平对自己所说的话,放下酒杯。 卢竟司真的喝多了,卢海洋将他放在后座,自己上了车,将卢竟司送回公寓。 别人不清楚,他很清楚,卢竟司喜欢那个姑娘,不然不会这样糟蹋自己的,他是怕那个女孩儿就算是进了卢家的大门也坚持不下去,母亲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媳妇儿不能给她带来利益,那这个人就要当心了。 将卢竟司安顿好,下了楼,一只手支撑在车窗外。 心头有些许的烦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车子开着开着就开到了黄笑笑家的港口。 卢海洋停下车,转头望向头顶的夜空,迷蒙而璀璨的城市夜景在脚下流淌。他坐在车盖上,面对着无边的黑暗,俊朗的面容的变得柔和。就像是孩子,面对着无垠的大海和星空,又浅浅的泛起困惑。 他掏出一根烟,他平时很少会抽烟,一点猩红在手间亮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结婚,在沈家平的身上卢海洋只看到了婚姻的可怕,再爱又如何? 将自己搞得那样的狼狈不堪,他一直坚信着他是不婚的。 喜欢黄笑笑是一点,另外的一点是喜欢她的淡薄,这样的人母亲是伤不到的。 沈家平拍着他的肩对他说,他需要一个婚姻,卢海洋想,那就随母亲的意思吧,可是这个时候偏巧就遇到了黄笑笑。 也许对黄笑笑的感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在乎些,可是也没达到那种深爱的程度。 她是最合适的人。 掐断香烟,掏出电话。 笑笑接到短信的时候还没有睡,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在巷口看见了那辆车。 车子的前灯打着,朦胧的灯光,他随性的坐在上面,这不是卢海洋应该有的举动,他一向是那么的内敛好像随时都会注意他自己的仪态。 黄笑笑拉拢着外套走进她,闻了一下,有酒气。 “喝酒了?” 卢海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 “嫁给我不好吗?就算是嫁给了我,你依然还是你自己,不会是属于我,我需要的是一个太太……” 此刻的卢海洋,星眸剑眉之中,却有极为清冷的疏离和高傲,仿佛一下子回到过往,那个自己都瞧不透的男子,黄笑笑想如果非结婚的话,那就结吧。 黄笑笑和卢海洋的婚礼被提上了日程,她开始被卢夫人带着去做美容挑选礼服,她对这些其实并不是很在乎。 卢夫人很是喜欢带着黄笑笑去参加自己朋友的聚会。 黄笑笑看着眼前的人,站定住脚步。 “黄小姐?”对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夫人,有些胖,皮肤很白仿佛能掐出水一样,披散着卷发,样子富贵的很。 黄笑笑点点头:“我是,您……” 啪! 对方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一个耳光甩了过来,黄笑笑被打偏了脸,她这辈子挨的打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她的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正正脸色:“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她的双眼黑白分明,透着水亮,带着一种无形的质问看向对面的夫人。 “我是茅小美的母亲……”从妇人的嘴里吐出这几个字。 黄笑笑还在等着下文,然后呢?是他的母亲就可以打自己? 她想起来了,难怪看着面前的人觉得有些面熟,茅小美的母亲以前是做明星的,在最红的时候选择急流勇退嫁进了茅家。 “我能问一下嘛,这和我挨打有关系吗?” 茅小美的母亲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了一声。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和小美以前是怎么回事,想进我们家大门的女人可多了,你还算不上是盘菜,小美不会娶你……” 黄笑笑听过以后有些愕然,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笑笑的唇角微微的轻勾,轻轻叹口气,有些倔强的看向那位贵妇人。 “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我就要结婚了,我和茅先生没有任何的关系……” 茅小美的母亲眉头紧锁着,似乎有些不信,这些天茅小美在家里闹的,她也听说了这么一个人,今天一看,样子还过得去,只是这样的家庭想进他们家的门,哼。 听到黄笑笑这样说,但是稍稍放下了心。 “那么请原谅我的失礼。”茅小美的母亲优雅的离开这里,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黄笑笑叹口气,看着星空淡淡的笑着。 卢夫人拉着黄笑笑的手向自己的朋友们介绍着,介绍到茅小美母亲的身边时,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位茅夫人身子僵了一下。 大家的表情也都很奇怪,关于茅小美和黄笑笑卢海洋三个人的关系,她们也都听说过,可是是真是假倒是没有几个人知道底细,大家都在看戏,看这卢夫人和这茅夫人怎么挑起这个开头。 卢夫人和这位茅夫人算是王不能见王,她们是朋友是敌对是对手,是到现在老死不相往来的同学,缘分往往就是这样的奇怪。 卢夫人带着黄笑笑走到一位妇人的面前:“这是我三儿媳……” 茅小美的母亲冷笑了一声,不过是自己儿子穿过的破鞋,现在这样带着到处招摇过世的,也不闲丢脸,她拉着自己的披肩走开。 那位妇人拉着黄笑笑的手,黄笑笑比她略高半个头,身段纤长,目光清亮,那位妇人笑着道:“卢夫人真是命好,海洋有福气啊,我是黄主播的粉丝……” 黄笑笑觉得有些疲倦,不过还是保持着微笑。 突然人群里跑出来一道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我听说黄主播之前是和小美交往过吧……”说话的人是茅小美母亲的闺中密友,她故意的看向卢夫人,挑眉,摇动手中的红酒杯。 说是交往那是抬举黄笑笑,谁不知道茅小美是以玩女人出名的,她倒是挺好奇的,这个黄笑笑到底多本事,竟然能让卢夫人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带着她这个残花败柳到处显摆?给那个老巫婆吃了什么迷魂药? 要是好使的话,下次她也买来喂喂自己的婆婆。 黄笑笑的呼吸一顿,她是想过既然她要准备嫁进卢家,以前年少不懂事的那点破事肯定逃不过别人的嘴,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被人直接给问了出来。 黄笑笑也弄不懂卢夫人的态度,她对自己算是前后来了一个大转弯,这之中改变她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呢? 卢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说话的人,那人直视着卢夫人,卢夫人眼中流光溢彩,又像是有晶芒欲出。 “外人看着是那样,不过知情的人就不会那样的以为,我们小小是把小妹当哥哥的……” 问话的那人直接笑了出来:“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卢夫人淡定的笑着,拍拍黄笑笑的手:“我想你应该还记得那次被拍的新闻图片吧,和笑笑被传成是女同志的那个人是茅侃侃的爱妻,我们笑笑和易小姐是很好的姐妹,她只是在易小姐的家里认识的小美,其实她和小美不熟。” 那个人噎了一噎,一口气憋在喉咙那里,忽然觉得无法和这个人沟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明知道她说的是假的,明知道她在撒谎,可是她总不能让茅侃侃出来作证吧? 茅小美的母亲进了家门,将手袋交给下人,茅小美还没有出去,父子俩一个看着报纸一个看着电视。 茅夫人憋着一口气走过去,抢下自己丈夫手中的报纸:“你就知道看报纸……” 茅小美的父亲显然已经习惯了,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太太。 “又谁给你气受了?” 茅小美的母亲看向小美,小美的手闲闲的插在口袋里。 “看我干什么?” “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告诉你,以后给我离那个什么黄笑笑红笑笑黑笑笑的远点,今天卢家的那个老巫婆带着她到处显摆,不过是我儿子玩过的烂货……” 茅小美却忽然停下所有的动作,身子一僵,终于还是慢慢的往后靠,嘴角的微笑含义未明。 “注意你的用词……”茅小美的父亲听见那两个字阴沉着脸,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注意点自己的素质。” 小美的母亲捂着嘴,唇边犹豫一下,却终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停止了说话。 茅小美抓起衣服向外走。 结婚?她做梦!“茅小美你站住……”空气中有细细的漩涡在卷动,煽起无数的灰尘。彼此的呼吸声都轻缓而不可闻,他们的面容平静,谁也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这种无声的对峙,近期时常的出现,出现的频繁,就存在着,次次如此…… “你想去哪里?”茅小美的母亲质问着。 “妈,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茅小美背对着他母亲。 “乖儿子……”小美的母亲走到他身边,挑起眉头:“你想娶她?真的想娶?她和卢海洋可不只是牵牵手而已,别人会说茅小美的女人是别人睡过的,这样也行?” 儿子是她生的,她还能不了解他? 茅小美抿了一下唇,目光凝视着虚无的某处,然后快速离开家。 茅夫人微微扬起漂亮的脸,唇角不由自主的带着微笑,很是淡定的坐在沙发中。 茅小美站在黄笑笑家的巷口,车前大灯的光线强劲,笔直的射向云山深处一般,将小小的路径照得通亮。又似是一道亮光,将记忆深处的滴滴照得纤毫毕现。 他掏出电话,发了一条短信:“出来!” │派派小说论坛milksky820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112   “竟司……”卢母和司机站在卢竟司公寓的门外。司机敲了两下门,并没有听见里面有任何的声音,卢母打了几次电话,也没有人接电话,她放下手中的电话,让司机继续敲。 卢竟司还穿着西装,被砸门的声音吵醒,耙了一把头发,头好沉,他勉强睁开眼睛被刺眼的阳光刺得又闭上了眼睛,重重的躺了回去,重重喘了两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坐起身,光着脚一直走到门前,推开门。   “妈,你来做什么?”他的头顶出了薄薄得一层汗,看了一眼门外的热,光着脚返身回客厅,将身体抛进沙发中。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有些烧心,心情也很不好,变得像是个女人一样,变得十分微妙,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支一支的箭刺进了他的心脏,呼吸也不顺畅。 卢母看了一眼屋子里,屋子很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佣人上来收拾房间,让司机把带来的东西放在门边,卢母看了一眼时间吩咐着:“你在下面等我二十分钟,然后送我去电视台。” “是,夫人。”司机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离开。 卢竟司歪在沙发中,脚立在沙发的椅背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累,大哥的事情小言的事情全部爆发出来,他觉得无奈,特别是大哥,他们是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他防着的人却是他的亲弟弟,想起卢子昂,卢竟司只觉得失望。 卢母看了儿子一眼:“海洋给我打电话,说你很伤心,是因为那个女孩儿?” 伤心是肯定有,毕竟人与人只要相处了,就会产生感情,只需要一点时间,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她自己的儿子她清楚,竟司和海洋不同,竟司需要的是一个能帮助他的人,而小言在这点却不行,只能拖竟司的后腿。   “没有,昨天喝多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用管。”卢竟司应对得很沉稳。 卢母叹口气,换了拖鞋,将袋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又去厨房找了一个杯子,将袋子打开,拧开保温壶的盖子,倒了一些解酒汤递给卢竟司。卢竟司却没有接,只是看着他的母亲。 “你不要怪妈,竟司啊你们俩不适合,就算现在没有问题将来还是一样会出问题,我是为了你好……” “好……”卢竟司打断卢母的话,声音多了几分飘忽不定:“我头真的很疼,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讲这些?还有我也是你儿子,为什么海洋我却觉得更像是你亲生的呢?你觉得这个人适合不合适,你觉得好还是不好?这些为什么都要你来决定呢?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不过就是钱比别人家多了那么一点罢了……” 他耗着自己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情很差,也许是因为小言也许不是。也许是因为母亲对待海洋的放纵,他也是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觉得母亲更加的偏爱海洋一点,毕竟海洋说要结婚就结婚了,而他不行,大哥也不行。 那些压抑在心底很久的东西经过了这一晚统统发酵冒了出来,壮大,壮大到他再也压不下去。 卢母一手扶了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眼,又一次调整了语:“你怨我?怨我什么?你们之间我并没有干预,我有叫她和你分手吗?”卢母的声音有些尖锐:“你和子昂都觉得海洋好?海洋受苦的时候你们谁看见了?他跟着沈家平去地方磨练,你和你大哥是在吃山珍海味,海洋吃什么了?”对于卢海洋她觉得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欠他的,如果这个家没有海洋,不一定也能有卢氏今天的盛世。 卢竟司将杯子扫落在地毯上,双手撑着头:“对,你没有错,错的都是别人,都是别人……你只是让我看清了现实,让我觉得她和我不会有幸福,让我看见她就会烦,妈,我好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我却很累……”   大热的天,卢母穿着一身红色的套装从公寓下来,司机看见她的影子,跑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夫人,现在要去电视台吗?” 卢母坐进后面:“不用了,先去婚纱店吧。” 她选择的婚纱店在郊区外,要开好久的车子,卢母微微闭上眼,头脑中都是卢竟司最后的一句话。 黄笑笑比卢母要早到了半小时,卢母从外面走进来,远远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笑笑,她的头发用发夹束在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肌肤素滑如雪。 卢母脑中突然想起卢竟司质问她的一句话,她看着黄笑笑,让她坐下身。 “你的礼服要从国外订做,今天来这里是试一下礼服的尺寸,还有一些晚礼服的款式和颜色,对了……”卢母看向黄笑笑:“你看你爸爸哪一天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 黄笑笑点点头,浅浅的笑着,因为本来就长碍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上会有一种叫人异样心择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卢母的目光在黄笑笑脸上轻轻逗留了数秒,然后移开。   “优容优雅大气……” 卢母听见黄笑笑的话差点笑了出来,拍拍她的手:“好好对海洋……” 也许是有她怕海洋的一部分所以海洋的婚姻可以任由他自己做主,毕竟她就算是反对了,海洋不会听她的话,会闹得很僵,三个儿子若是说挑出来最喜欢的一个,那是竟司,她觉得小言配不上竟司这是一定的,这样的家就算是他们将来真结婚了,小言能担当起一个贤内助的角色吗?她的世界太小,如果她帮不到竟司还会扯竟司的后腿,分开是早晚的事情,竟司自己也看的很清楚,所以他们才会分开口竟司毕竟不是海洋,海洋想问题想的很透彻,甚至比她这个活了半辈子的人想问题想的都明白,所以对于卢海洋的选择,她只能接受,而竟司不同,竟司会冲动,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第一个会后悔的人一定是他。 婚纱店的环境很好,也没有闲杂的人,黄笑笑试着礼服,卢母坐在沙发上一件一件的看着,笑笑也不会觉得烦,卢母说不好她就换,一直换到她说好了为止,最后定婚纱的样子,两个人挨在一起,卢母看着目录让黄笑笑挑选,笑笑点头:“您选的就很好……” 其实卢母的眼光非常好,在说她也懒得挑来挑去的,既然她愿意帮着选,她何乐而不为呢,笑笑淡淡的想。 卢母挑了挑眉,好儿媳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听婆婆的话,显然她及格了。 “夫人……”店长微微的弯下身子,对这卢母和黄笑笑行了一个轻礼。 卢母的声音有些清冷和矜贵:“婚纱就要我看中的那一套,还有五套晚礼服,至于首饰的话我会在和珠宝店那里说,不要出现任何的差错,时间不要弄错。” 店长点头。 然后卢母起身和黄笑笑上了车,店长送她们到门外。   “你结婚以后是打算继续工作是吧?”卢母问着。   黄笑笑点点头:“是,海洋说要我继续工作。” 卢母看了她一眼,没有在继续说话,只是说让她安排好时间,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笑笑下了车,看着车子离去。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家了呢。”后面传出来一声凉凉的调侃声。 黄笑笑有些诧异的看着茅小美,挑了挑柳叶般的眉。 “要喝杯咖啡吗?” 黄笑笑上了茅小美的车子,茅小美以为她不敢上,可是忘记了,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同,她曾经捅过自己一刀,曾经掉过头就再也没有回过头看自己一眼,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真的那么差吗? 特别是在知道她为自己流掉过一个孩子之后,他的心情变得很复杂。   他总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和她之间有着一种比别人多一层的关系,可是她现在要结婚? 黄笑笑的脸上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层防晒霜,什么都没有擦,比平时播新闻的时候年轻了许多。 两个人先后走进咖啡店。 “咖啡。”茅小美慢慢说着。 笑笑将目录交给服务生:“我要水就好。” “怕咖啡影响新娘子的脸?”茅小美淡淡的嘲讽着。 服务生将咖啡和水送上来,然后退下,笑笑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茅小美。 “你要娶我吗?我说的是不开玩笑的,马上结婚的那种,就算你父母反对你也可以娶我,你行吗?”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茅小美嘴巴动了动,他端起咖啡杯又喝了两口,觉得有些烫,心里很想发飙,它家还想不想做生意了,弄这么烫的水冲咖啡想把客人烫死吗? 放下手中的杯子,薄唇轻轻动了动,吐出几个字。   “你……爱过我没有?”这样的话从来都不是茅小美会问的,也不是应该他问的。 “没有,以前是被你迷惑,你很有魅力,哪个女孩子都会向往恋爱,会做一个梦,遇见帅气的王子然后浪漫的生活,可是是梦就总有会醒的一天,在傻的人也有清醒的人一天,你会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是因为我没有选择你,如果我选择了你,我保证一年,不,也许几个月你就会腻……”见茅小美还要说话,笑笑打断他:“也许不会腻,可是你绝对会出轨,你不是一个好男人,你风流无情,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只有你给钱就都可以买到,茅小美我和你在一起的两年很感谢你陪伴过我,我觉得很荣幸,也觉得很悲哀,为自己无知的过去悲哀,我只要一想到和你一起的日子我就会想吐,因为那段时间的我是一个傻子。”   黄笑笑说话的时候,笑了笑,唇角挂着一丝笑容。 茅小美扑捉到这个笑容,仿佛瞬间被扔进了冰冷的大海之中,海水吞没了他的呼吸,他带着莫名的寒意,莫名的恐惧,眼前的这个女人很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自己,其实他一直也摸不准他想要做什么,只是觉得她嫁给卢海洋会让他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可是被她这样一说,他还真的是很悲哀。 茅小美就只剩下了淡淡的嘲弄。 “你那时候是不是特想用刀捅死我呢……”他掀起唇角,苦苦的笑。 是啊,他没有想到过结婚,他现在很年轻,不想被婚姻给绑住脚,黄笑笑说的都对,他想把她给夺回来,可是夺回来之后呢?一天还是两天在把她给甩掉? 黄笑笑两只手把玩着杯子:“是,因为你是个人渣……” 外面和咖啡厅的光交汇到一起,淡黄色的光洒落了下来。宛如在她的颈上白皙的肌肤倾注了一泉活水,有一种如青莲般的水汽在温润的流转。 茅小美叹口气,看着窗外,他想这辈子估计也就是这个女人敢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是人渣吧。 他半撑着头半真半假的说着:“怎么办?我太喜欢你了,喜欢到很想把你撬过来……” 黄笑笑知道他已经过了那阵劲儿,茅小美出身好,身上有些一种优越过别人的高感,所以他会愤怒会生气。 “还是算了,这么倒霉的事情还是让别的女人去体验吧……”   黄笑笑从咖啡店走出来,她走了几步,然后步子站定,她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两年的时间她没有爱上茅小美吗?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有,也许是没有吧……   重新迈开步子,过去的已经翻了页,也不可能会回转,想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家中换了衣服,台里打来电话,说可以让她做一个访谈类的节目,黄笑笑考虑了一会儿,淡淡的说着:“我在想一想吧…” 在回去报新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便台里知道那些新闻都是假的,可是足以毁掉她的事业,在攀到最高峰的时候,从上面狼狈的掉了下来。 主任还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说着:“笑笑,这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有听说过简思吧,这档节目是她所监制的,说实话不管她的节目好看与否,她的背后是很强大的……” 黄笑笑一愣,是简思啊,那是一个她非常喜欢的主持人,很知性,她和简思并不是很熟,只是知道她嫁的人很是了不起,毕竟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灰姑娘的例子。 笑笑牲了电话,抱着腿。 黄父从外面进来,看着女儿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将包挂在门后,弯身换了拖鞋。 “今天没有出去?”他问。 黄笑笑站起身,走到父亲的身后,抱住父亲的腰,将脸贴在父亲的背上,父亲老了,她记得以前他可以轻易的将自己给驮在肩上,她的声音闷闷的:“爸爸,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吗?” 黄父愣了几秒,没有动:“是谁啊?” “是妈妈,真的很讨厌妈妈,她为什么要那么早的离开,离开你也离开我。” 黄父叹口气:“是啊,是该恨,她太自私了,自己走了……”   “小的时候羡慕那些有妈妈的,可以带着他们玩,可是我却只有爸爸,爸爸很好,可是爸爸不能代替妈妈,如果我做了母亲我一定不会这样,我一定不会早早就离开我的孩子,我要看着她长大、结婚、生子……”   黄父的手覆盖在女儿抱着自己腰间的手:“是啊,你会是个好妈妈,不要怨恨你妈妈,她心里其实比你更苦……” “爸爸为什么不再婚呢?”其实他们父女俩之间很少谈论笑笑的妈妈,都有意的回避这个话题,这个话题在他们之间就是禁忌。   黄父淡淡的敛着眸子:“你妈妈是个很美丽,很优秀的女人,很少有会像她那样优秀漂亮的,你很像她,像她一样的漂亮,像她一样的优秀,你是你妈妈留给我最好的礼物,虽然她走的早,可是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我去爱,爸爸的爱都被你妈妈给带走了,她是个自私的家伙……”   ****   茅小美摘下鼻梁上的眼睛,邪气十足的靠在卢海洋女秘书的办公桌上。   “我找卢海洋……” 女秘书冷着一张脸,站起身,按下内线:“有位……”看向茅小美。 茅小美的唇瓣轻轻的开启:“美女,我叫茅小美……” 女人皱起眉头:“有位茅小美先生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 茅小美推开卢海洋办公室的大门,挂在他办公室对面一侧的沙发上,女秘书将茶送进来,拧着眉看着茅小美的脚,然后退了出去。 “我来就是为了说一句话的,好好对她……”卢海洋放开手中的笔,看向茅小美的脸。   **** 茅家老宅   老太太从上午就一直在听小美的妈妈在抱怨,要她去跟茅侃侃说,说易素和那个黄笑笑根本不认识。 老太太叹口气,只觉得耳根子都要烧红了,她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轰炸自己的吗? “你何必和一个女孩儿计较呢?” 老太太想着,说到底这事有什么?茅小美玩弄了人家女孩儿的感情,现在把侃侃和素素都给拖下了水,对方说那个女孩儿和素素是好朋友,她又能如何?想起昨天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别人都问自己素素和黄笑笑是不是认识,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大嫂,你是不知道,那个卢家的老妖婆是多么的狠毒,她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说素素和黄笑笑是朋友,说侃侃把黄笑笑当妹妹,都是胡扯,四嫂下次有人在问你,你就说侃侃和黄笑笑根本不认识……”小美的妈妈拧着眉,挨着老太太软软的说着。 老太太叹口气,揉着头。 “奶奶,奶奶……”mini从外面冲了进来.冲进老太太的怀里。   老太太一看时间,可不都中午了,小丫头今天下午没课,一会儿还要送她去学舞蹈。 “怎么弄得满头大汗的,瞧瞧这可怜劲儿……”老太太抱起mini又是亲又是摸的。 小美的妈妈张着大嘴巴,半天才合上,吼了一声:“大嫂……” 老太太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我又没聋,你喊什么喊,你呀,一天到晚就想那些破事,别人愿意说就去说呗,我告诉你,一会儿你大哥就要回来了……” 果然茅小美的妈妈有些害怕,想起茅侃侃爸爸的那张脸,浑身都觉得冷。 “我是气不过,你都没看见姓卢的那个样子,下巴都都要抬上外太空了,她傲气个什么劲儿?” mini靠在老太太的胸口上,视线在茅小美的母亲和老太太身上来回的流连,最后说了一句话。 “奶奶,这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儿吗?和大姑姑一样漂亮……”   茅小美的妈妈笑了,乐呵呵的捏捏mini的脸:“呦.这谁家的小丫头啊,真会说话……” 一句话相当于一支箭直直插上老太太的胸口上。 茅小美的母亲原本就是一个演员,保养的好,在脸上和身上花的钱送到非洲可以救活几个村的人,小美的妈妈对于养生和皮肤身材都比较注重,老太太在这方面的观念很差.她从来不会自己买保养品,也不喜欢擦,就是敏之给买了,她也总是给忘掉擦,她一辈子的时间全部耗在老爷子家庭工作儿女身上,老太太的身材有些发福,和茅小美的妈站在一起自然是有距离。   mini从奶奶的腿上跳下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奶奶的视线里像是含了无数把小飞刀。 孩子的话是无意的,不过听的人就……   “大嫂你是不知道,那黄笑笑是个二手货,我儿子能要一个二手货吗?”小美的妈妈口无遮拦的说着。 老太太叹口气:“你呀,白张了一个好样子,一点脑子也不长,你在其中掺和什么?你若是不希望小美娶她,就不要跟着掺和,在说那个孩子我也见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差,你自己生的儿子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一点规矩也没有,像个泼妇……” 小美的妈妈垮着脸:“我也没出去说什么,就是和你说说,我想自家人说什么又能怎么样了,小美那混蛋都快给给我气死了,我是知道他不会娶那个黄笑笑,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吃过饭,老太太和周阿姨送她去学跳舞,周阿姨说是要回家去看看她母亲,老太太一个人返回家,进了门,发现老爷子已经回来了,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老太太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头发也和一般的老太太差不多,手里提着一个从敏之哪里掏来的手提包,她脱了鞋子,看着自己脚上的黑皮鞋出神很久,她到底有多长时间没有去过百货商场了?为什么她的鞋好像都是七八年之前买的? 老太太小跑进厨房,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眼角脸上多了很多的皱纹。 老太太看着自己的手,再想起茅小美他妈的手,心里就更郁闷了。 将手提包扔进沙发里。 “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老爷子带着老花镜看着报纸,没有说话。 老太太生气了,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报纸,然后扔在沙发上:“早上看中午看晚上看,看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要看这么久……” 老爷子仿佛在老太太的头上看见了冉冉升起的火苗,摸摸鼻子,将老花镜摘下来。 “受气了?” 老太太像是被针扎漏的皮球一样,摊在沙发上:“你们家小丫头说宜芬像我女儿……” 老太太很想吐血给他看,她就是在不注意保养,可是也不能说成是她的女儿啊……   老爷子叹口气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宜芬以前是做演员的,在说学仁和我差了那么多,可不就是母亲吗,长嫂如母……” 这番话不但没有脚老太太松口气,反倒让她更郁闷了。   **** 易素觉得自己快变成了猪,电脑不知道被茅侃侃拿到了哪里去,家里的网线全部都断了,他买了一些碟片,她如果无聊就只能看这些以打发时间,话说奴隶是没有自由的,她现在就是奴隶,谁让她走路没长眼睛了。 易素听见敲门声,有些发愣,会是谁啊? 猫卡看踩着拖鞋,从书房走出来,走到门边推开门。 “老板,我强烈要求给我加班费……”高原顶着一对熊猫眼站在门边,目光哀怨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让开身子,高原让身后的人进来。 “你们把东西搬进去,要小心着点,不然弄破了,大魔王会喷火的……” 易素看着高原领着一些人进来,先是推进来一个鱼缸,很大,接着四个人抬着一盆花进来,茅侃侃指挥着让放进旁厅,没一会儿高原又抱着一大盆的竹子缓缓的挪动着步子,易素虽然是觉得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劳动有些不厚道,可是她是伤残人士,伤残人士还是有持权可以看着他们劳动。   易素有些纳闷,家里是要养熊猫还是要怎么样?弄的跟植物园似的。   不过抬进来的芙蓉花真漂亮,大朵大朵的花苞,比脸都要大一些。   屋子里立马多了一些人气儿,高原将竹子平安的放在地上,深呼吸一口气。 门外,范文君站了很久,才缓缓的走进大门,她看了一眼满是脚印的地扳,想着自己是拖鞋还是要换拖鞋,有些犹豫不绝。   还有一点,她有些怕茅侃侃,毕竟茅侃侃那几耳光,差点打得她找不到北,对于那只手,范文君有些莫名的恐惧。 “你把那个放进书房就好……”茅侃侃说着。   范文君灰溜溜的进了书房,易素也看出这个女孩儿是谁了,满头的问号。 茅侃侃简单的说着:“高原的女朋友……” 易素张着嘴巴。 高原付了钱,将人打发掉,让范文君去厨房将买来的外送装在盘子里,范文君虽然不明白高原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不过也没多话,乖乖的进了厨房。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从沙发上起身,跳着脚进了厨房。“我来我来啊……” “不用不用……”范文君犹豫着自己要喊这个人什么?又想起上次自己带李丽过去的情形,一脑门子的郁闷。 “文君,喊大嫂……”高原在门外突然喊着,仿佛是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范文君低着头,小声的叫了一句:“大嫂……” 易素知道她是尴尬,对她笑笑,和范文君一起将饭菜装在盘子里。 外面茅侃侃坐在沙发上,高原很是自觉的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拧了一条抹布出来,蹲在地上擦着地扳。 范文君将易素推了出来,易素单脚跳着,就看见茅侃侃跟大爷似的的坐在沙发上,高原蹲在地上在努力抹着地。 “你干嘛呢你?”易素跳过去抢高原的抹布。 高原坚决不给:“没事没事,夫人,我都习惯了……” 这话说的……   易素瞪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当没看见,易素在瞪,茅侃侃摸着鼻子抢过高原手里的抹布,和高原换了一个位置,他蹲在地上擦,高原和易素坐在沙发上。 高原从来没有这样爽过,他很想大笑,就是不敢。 他看向易素,说的很是真诚:“我今天带文君来,是给夫人道歉了,她以前不懂事,夫人你别和她计较……” 易素笑笑。 高原把范文君喊了出来,站起身,站在易素的面前,他看着范文君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有今天就是老板给的,我毕业的时候什么都不懂,那时候只是运气好,进了光宇,成了光宇的第一批员工,茅总对于我来说不只是一个老板,他是我的哥哥,我把他当成亲人,没有他就没我今天,所以呢,我带文君来,我要让她知道,坐在这里面的两个人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是可能会比家人还要重要的存在……” 这一番话弄的易素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有些头疼,高原怎么突然伤感了起来。 茅侃侃撅着嘴,蹲在地上,心里骂着,狗屁,比家人重要的存在就是让他蹲地上擦地啊?吃饭的时候,高原可能是喝多了,当着茅侃侃和两个女人的面就哭了,哭得这个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茅侃侃平时是怎么虐待他的呢。 茅侃侃的额头抽抽的疼,易素望天,谁能来告诉她,高原今天是来让她伤心的吗? 茅侃侃看向范文君,以为会有个正常的,结果范文君哭的比高原还惨。 易素和茅侃侃相互对视着,无奈的叹口气。 高原喝多了胆子也大了,罗里吧嗦的喊着:“夫人脚伤了,这个我特能理解,可是你为什么不上班啊?……” 茅侃侃眼睛抽抽着,虎着脸:“高原,你是不是在装醉啊,说那些话先把我嘴堵死,你现在说的才是真心的吧?” 高原嘿嘿笑着,歪着头:“夫人,我求你了,让他做一辈子的黑户吧……”   “高原……” 范文君扶着高原上了车,茅侃侃摆了一下手返身进了小区,高原的头贴在范文君的肩膀上,他是真喝多了。 “你可以对我不好,但是你不能对我哥不好……”在高原的心里茅侃侃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家人,他一直把茅侃侃当成是哥哥,所以茅侃侃在难为他,他也笑笑接受下了,甚至他生气的时候骂了自己,他都忍下了,他知道茅侃侃的个性,他也是有口无心,他有那么多的事情,肯和自己发脾气说明也没拿自己当外人。 挂在他名下的公司,每年进到他账户里的钱,高原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辆车子向他和茅侃侃撞过来,那他一定会推开茅侃侃,他想要范文君知道,如果在家和公司必须选择一个的话,他的选择只会是公司,不会有其它。 晚上换了睡衣,茅侃侃还在书房,看样子还有工作没做完,易素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有些狐疑,号码是一个很生的号。 “喂您好,找哪位?” “您好茅太太不知道可不可以打扰你几分钟?……”说话人的声音易素没有听过,不过很好听。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 茅侃侃翻着白眼:“不去。” 高原苦口婆心的劝着:“老板,主办方一再的邀请,你不去不太好的………” 茅侃侃冷哼着:“给我什么奖?”   高原强忍住笑,看着传真过来的白纸上整齐的打印着几个大字,十大杰出年轻企业家。 “十大杰出年轻企业家……” 茅侃侃一半的脸处于瘫痪状态。 “我没时间,我不去……”挂了电话哼了一声。 茅侃侃脱了睡衣上了床,盖上被子,易素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他。   “你的睡裤能不能换个颜色?” 一个大男人穿着红色的睡裤,这让她很有压力。 茅侃侃拉过她的腿,然后躺在她的腿上:“你要知道,不是谁都可以穿红色的睡裤的,你看谁能穿出我这样的风采?” 易素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眸中有光彩浅浅的折射出来,易素想起高原的话,公司可能事情是真的多,他这样在家的……   “你明天去上班吧,我脚没事儿了,在过两天我就能走了……”其实现在也能放在地上,只是还是有些疼,毕竟当时都穿透了自己的脚掌。 茅侃侃一直闲然得语气变了变:“凭什么啊?凭什么你休息让我去上班?” “我身休不舒服所以才不去的,你为什么要休息啊?”易素反问。   茅侃侃理直气壮的坐起身,对视着她的眼睛:“我是妇女之友,没了我,你能行吗你……” 易素看着房顶,觉得自己绝对是在和外星人说话。 “我听说电视台邀请你参加一个节目,你给推了……”易素淡淡的说着。 茅侃侃捡起她仍在被子上的杂志,靠在床头上。 “不想去,没意思。” 易素养了差不多两周,才好全了,想着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打算给女儿换过季的衣服,给老太太打电话,说要带孩子去商场,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跟着去。 易素带着小丫头在儿童区转了一圈,老太太是看见哪个都好,易素只是给小丫头买了两件小t恤,孩子长得快,衣服买的多也不合适,老太太拉着易素往三层女装去,易素有些纳闷。 “你说我和你五婶是不是差太多了?” 易素悄悄吐吐舌头,瞪了小丫头一眼,她是听茅侃侃说了,小丫头给她奶奶弄得很郁闷。 易素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妈,你和五婶是不一样的漂亮,你是大气,气质特好,五婶以前是明星,外表肯定要更娇艳一点的……”   老太太虽然没有表露什么,不过显然这番话还是博得了她不少的心。 在专柜试了几件,觉得还不错,老太太的衣服一直都是那种暗色的,易素建议她可以买一些亮色的。 售货员看着老太太又看着易素,笑着说:“您可真年轻,孙女都这么大了,真是没看出来……” 好话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的,不管是不是真的。 易素指着旁边的一套深蓝色的套装:“你把那套拿过来让我妈试一下……” 老太太有些不习惯这个颜色,看着有点别别扭扭的,易素说好,易素又给她选了一套银灰得。 两套套装花了将近小两万。 易素在一楼又给老太太买了配着的鞋子,老太太今天算是大丰收了,虽然自己有钱,不过媳妇儿给买的另说。 易素想着反正到这里了,拉着老太太去拒台看了一眼。 这是老太太第一次进易素的专拒,看着那个撅着屁股显然是在找什么的售货员心里想着,这哪里像是卖化妆品的? “素姐……” 男孩儿对老太太和易素笑着,然后看向mini蹲下身:“这肯定是mini吧,长得真漂亮……” mini捂着自己的小脸。 “给我妈画个淡妆……” 易素进了拒台里面,打算给老太太选一套平时用的。 老太太摆手:“我可不用……” 男孩儿拉过老太太让她坐着,拿起毛刷,快速在老太太脸上舞动着,等易素将化妆品包好,男孩儿收了最后一笔。 老太太看着镜子,心里想着,难怪现在的这些女孩儿都喜欢化妆,化了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是挺喜欢,不过还是觉得不画好,在画的漂亮也不是自己的,一洗就没了,她可不喜欢弄虚作假的。 易素才从里面出来,老太太拉着孙女才要站起身,就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微微一愣。 老太太有些不悦的扫了李丽一眼,故意的拉着易素的手:“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易素看了李丽一眼,接过女儿,小丫头逛得很累,有些困了,头搭在易素的肩上。 “彦宏你不是要买吗?我上次就在这家买的,很好用……” 老太太皱眉,彦宏?还改名了?改名也改不了命运,狠毒的女人。 李彦宏和朋友点点头,语气很是平淡:“算了,不买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原本已经打算走了,可是听见这句话,站住脚,转过头:“这位小姐我上次在医院看见的人是你吧?冤枉人家强奸你来着,自己把处女膜给捅破了……” 李彦宏的脸苍白得仿佛是一张宣纸,身体轻轻抖着。 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和眼前的两个人有什么纠葛,没敢贸贸然说话。 易素拉拉老太太,已经有人往这里看了,毕竟影响不好。 老太太冷笑着:“是啊,是不合适你用,这是给人用的……” 说着已经拉着易素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李彦宏的胸口剧烈喘着粗气,还有些恍惚,走了一步踉跄着差点跌倒,她的朋友搀扶了她一把。 “那两个人你认识啊?……”女友有些尴尬的问着。 李彦宏勉强笑笑,快速离开了商场。 她这一辈子所有的难堪都来自那一天,她的脸面,她的自尊……   老太太上了车,用了很大的力气摔上车门,给司机都吓了一跳。   “妈……”易素是觉得老太太那些话说的有些狠,跟她平时的为人有些不相符,易素不愿意看见老太太这样。 老太太强压下心头的火,那一天素素是没看见,那个女人哪里像个人?那么没脑子的事情她都做出来,想想就生气,气死她了,每次只要看见这个女人,她心里的火就关不住。   **** 卢子昂喝的有些多,摇摇晃晃的进了卧房的门,夏之乔一看见他进来,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抱着抱枕。 “我去客厅睡……” 卢子昂叫住她:“怎么?不愿意看见我?我是瘟疫吗?”他说着。 夏之乔摇摇头:“没有……”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听说你被绑架过,岳父岳母没有交赎金,你怎么出来的?”卢子昂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可能是运气好吧……” 那段记忆是夏之乔的噩梦,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被领进夏家小心的看着别人的脸色,她和夏之澜和夏天都不敢太接近,至于所谓的父母对于她来说那是高高在上的人,是夏之澜的父母是夏天的父母,是她的主人。 夏之乔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去绑架她,不过她当时就知道了,自己一定出不去了,她也没什么可伤心的,本来她的命就贱,不值钱。 看着那些绑匪暴怒,甚至他们的怒火转嫁到她的身上,她的每一根骨头都在疼,只剩了一口气躺在地上,那一秒钟,她只是想问问过世的母亲,为什么不连她一起带走呢?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她也庆幸,因为她身休发育迟缓的问题,看着比同龄的小孩儿小,所以绑匪对她也没有动什么歪脑筋。 她也放弃了活命的希望,没人会来救她的。 可是就在她放弃了所有的希望,夏天出来了,那么小的夏天,那么冷傲的夏天,夏之乔一直以为夏天走讨厌她的,因为每次她给夏天洗干净衣服,他都是皱着眉,一脸的不开心。 夏天也从来不跟她说话,她以为夏天是恨她出现在夏家的额,甚至夏之澜也是一样的讨厌她的存在。 夏之澜那样的闪眼,夏天即使不用念书也可以拿年纪第一名,可是她即使拼命的念书还是会在班级的后面跟着,她学的很是辛苦,每一次的考试夏之澜和夏天得到的都是表扬,而夏先生和夏太太对她的只有一脸的失望。   夏天的个子很高,他上了初中个子就比一般的男孩儿个高。 依旧是满脸的冷酷,只是脸上的慵懒没了.多了一抹她看不明白也看不懂的情绪。 那次夏天被捅了三刀,整整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没人知道,她当时吓坏了,抱着满身是血的夏天除了哭想不到别的,夏天说,如果她要是敢告诉家里的人,他就一定会死,就是为了他的一句话,夏之乔咬死了自己被救出来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来的。 那个家她没有任何留恋的,可是夏氏夫妻毕竟养了她一场,他们说让她嫁给卢子昂,她就嫁了。 “对了,听说你爷爷过世的时候给你们每个人留了一点股份,你也嫁给我了,股份就转给我吧……”卢子昂理所当然的说着。   他和夏之乔结婚之前并没有进行婚前公证,所以卢子昂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股份上。 夏之乔张着嘴巴,好半天才勉强合上。 “那是我的……” 卢子昂有些不耐烦:“我说给我就给我,哪里那些废话,你父母为什么要你带着股份嫁过来你不明白吗?那些现在是我卢家的是我卢子昂的……” 小乔想起夏之澜的话,抖着唇,吞吞口水。 “你……你上次拿了我一百多万……我姐说那是我的钱……你什么时候要还给我……” 卢子昂一肚子的气不打一处来:“明天我叫律师……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出差……”卢子昂说着:“下个星期我叫律师去过户,钱我会给你,你做好你的卢太太就好了……” 夏之乔抖着手,从身后掏出一张纸。 “我姐说,要你把钱还给我,这个是欠条……”小乔的脸低低垂着,有些心虚。 卢子昂抓过那张纸,在上面刷刷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砸在夏之乔的脸上,纸从小乔的脸上滑落到地上。 “德行……”卢子昂冷哼了一声趴在床上就睡了。小乔蹲下身,捡起那张纸,然后擦掉眼泪给他盖上被子。 ****   卢竟司是一个月后在机场看见小言的,小言显然是送自己丈夫出差的,翘着脚为她的丈夫整理着衣领。 她偏过脸看见了卢竟司,不过马上又移了开,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吻。 “要小心……” 男人对她笑笑,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了,老婆大人你不要在唠叨了……我走了,你自己在家如果害怕的话就把妈接来……” 小言点点头。 男人离开,小言收回目光,目光里带着温柔,转身离开机场,一眼也没有在看过来。 竟司站在原地很久,然后上了飞机。 小言不是没有看见卢竟司,她看见了,她忍住想回头的欲望,命令自己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出了机场上了车,不给自己想跑回去的机会,还是会想他,有的时候想起的都是他的好,脑子里都是他,可是她结婚了,她现在试着将全部的感情移动到丈夫身上,小言很满足,她的丈夫是一个工程师,脾气很好,也很休谅她,没有恋爱的婚姻其实有的时候要比恋爱之后在结婚好很多。 有的时候分开了不代表不爱,相反的是为了以后更加的去爱。 小言笑笑。 飞机起飞,竟司要了一个毯子盖在身上,他需要一个悠长的假期,回来之后他会重新起航。 如果卢子昂依然是现在的这种态度,那么他只能抱歉了。 |派派小说后花园论坛笙歌醉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一一三   卢子昂晚上并没有在李彦宏的住所逗留,她一个人看着空荡荡的家觉得寂寞。 以前还不觉得,可是现在却觉得特别的荒凉,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去哪里。 其实她以前特羡慕那些能住得起大房子的,可是现在脑海中却突然想起了在那个小房子里一家三口的快乐,李彦宏心里很清楚,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那样的生活回忆回忆就好了,如果真的让她回去,她也不见得会觉得好。 百般无聊给一个朋友打电话。 她坐在沙发里:“是啊,没意思……” 对方约她出去,她有些兴致缺缺的,这些人都是从卢子昂那边认识的,卢子昂谈生意一般都带着她,久而久之和那些生意伙伴的女伴们成了朋友,李彦宏当然清楚这些个女人和自己都是一样,是外室。   她换好衣服踩着高跟鞋出了大门,进了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子,是一辆红色的宝马,卢子昂买给她的。 她将手袋扔到一旁的副驾驶位置上,慢慢启动车子。 进了酒吧,远远就看见她们坐在一起喝着酒,高谈论阔着,李彦宏一方面很讨厌和她们在一起,因为觉得她们都很没脑子,可是另一方面又找不到朋友可以陪她,所以也只能和她们混在一起,不过有的时候还是不错的,能打听到一些消息,毕竟她们身后的男人都不算简单。 “宏姐……”一个女人看见李彦宏走过来,掐掉手上的香烟。 事情就是那么巧,高原和范文君出来泡吧。 范文君远远就看见了李彦宏,她只是移开了视线,其实心里或多或少的会为李彦宏感到悲哀,看她穿的衣服范文君就知道她现在一定非常有钱,不过这个钱是从哪里来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前些天她去李彦宏的家里看她的父母,她的父亲头发都白了,虽然两个人和她没说什么,可是她知道他们都想李彦宏。 这个狠心的女人。 “看什么呢?”高原顺着范文君的目光看过来。   范文君淡淡的敛下眸子:“没什么,以前的一个朋友,我只是替她的父母感到悲哀,高原我真的想不明白,她心在狠骗骗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骗自己的父母呢?她爸爸之前进了医院手术没钱,是一个好心人借给她家的,如果没有那个人她父亲就完了,我前两天去她家里看她的父母,你知道吗?”范文君吸吸鼻子,她不能理解李彦宏,真的不能理解,其实就算她父母离婚了,她也没有过多的怨恨爸爸,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就像妈妈说的,她是姓范的:“她爸爸的情况很糟,可能是因为心情的关系,看到她爸爸的样子,我觉得她真不是人……” 高原放下手中的酒杯,搂过她,轻声的安慰。 与此同时李彦宏也看见了范文君,还有范文君身边的高原。 李彦宏抓起酒杯,她有些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走向高原。 高原和范文君喝了两杯打算送范文君回家了,才起身就被李彦宏给拦了下来。 “装不认识我?文君……” 范文君冷冷的笑了一声,李彦宏有些恼怒,谁让她笑的?她凭什么笑? 范文君的脸色很白,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你回家去看看吧,你爸爸恐怕是要……”剩下的话她没有再说,她说的很是艰难。 李彦宏想去抓范文君的手,被高原给隔开,她牙齿把嘴唇咬得雪白。   “范文君你怎么会这么坏?诅咒我爸……你爸才不行了呢……” 范文君这两天本就睡得不好,眼下一片乌乌的沉青色,以前她们仿佛是最好最亲密的姐妹,她们也曾挽着胳膊一起漫步在街头,也曾她试衣服她来看,可是过去的种种已经在昨日烟消云散。 李彦宏恶狠狠的看着高原,她有些激动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大概能有三四千样子的钱然后砸在高原的脸上。 “你就是茅侃侃身边的一条狗……” 高原冷冷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眉宇之间只有无限的嘲弄,高原拉过范文君的手:“李小姐希望下次我会幸运些,不会出门遇见你。”   说着两个人从李彦宏身边穿过去,李彦宏被高原撞了一下,脚步有些不稳,服务生将钱捡起来交还给李彦宏,她一把将服务生的手拍掉:“我看着像没有钱吗?拿出去扔了……” 她踩着有些涣散的脚步像卫生间摇摇晃晃的走去。 范文君被高原牵着,她不知道高原是不是生气了,两个人上了车,高原只喝了一口,范文君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你……”范文君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高原,毕竟这样的事情她没有见过。 高原倒是没怎么在意,从他跟茅侃侃的第一天开始,虽然让他声名鹊起,也让他饱受攻击,如果他每天生气,岂不是要向周瑜一样的被气死? 高原低低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起心底那一点点无人发觉的不自然,多多少少的还是会生一点的气啦。 送范文君到了她姥姥家的楼下,高原熄了火,范文君解开安全带有些纳闷。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她说着。 高原点头:“我要和你妈妈说些事情。” 范文君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楼。 范文君的姥姥和舅妈都在家,两个人都很喜欢高原,其实文君配高原真的就是高攀了,文君这丫头有点傻,有点愣。 舅妈给高原侧了一杯水:“她妈马上就回来了。” 高原点点头,范文君的姥姥怕高原尴尬,拉着舅妈去了邻居家串门,范文君让高原进自己的房间去看看。 高原是第一次进范文君的房间,他觉得家里一个人没有,他这样明晃晃的进来不好,可是范文君脑子又缺根弦,她哪里能想的那么远,就以为是高原不好意思,拉着他的手,死命往房间里拉。 高原彩踏进她房间一步,就觉得眼睛疼,到处是各种玩具,他低低的发笑,她到底是几岁的孩子? 没一会儿范文君的母亲从外面回来了,脸色并不是很好。范文君从房间里探出头:“妈,高原有话要和你说。” 范母扶着墙换了拖鞋,高原走出来:“伯母能单独的谈一下吗?” 范母看着范文君的房门:“文君……” 范文君从门里走出来,笑眯眯的说着:“不是要说悄悄话吗?为什么要叫我啊?” 范母看着范文君,从拿着的布袋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你去把你舅舅的裤子去街角取回来。” 范文君不大高兴的撅着嘴:“妈,又不着急穿,干什么要今天去取亦……” “让你去就去,说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范母说着。 范文君不怎么情愿嘟嘟嚎嚎的拎着钥匙出了门。 “你要和我说什么?”范母看向高原。 “伯母手里的那些钱不打算还回去吗?”高原手里握着杯子,慢慢的转动着。 范母大脑里一片的空白,有些愣愣的看向高原,又觉得脸颊有些发热,还带了一丝害怕。 他是怎么知道的?范母相信那些钱除了家里的人,没人会知道,高原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在炸自己? 仿佛有默契一般,高原抬起头看向范母浅浅的微笑。   “如果伯母是觉得怕文君以后嫁给我吃苦……”高原叹口气从自己拎着的手包中,滑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摆在范母的眼前。   仿佛是轻雷在范母的耳边炸开:“伯母不是自己的钱,就算是在手里拿着也不会安心的。” 高原淡淡的转移开话题:“我和文君已经选好了日子,房子呢是我老板送的,只要你们愿意,你和姥姥我愿意和文君一起赡养你们。”高原的这番话显得格外的干净利落,又恰到好处的转移开了范母的尴尬。 范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一一打开,然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原,张着嘴巴。 文君遇上的真的就是一个王子,范母此时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高原起身:“你是文君的妈妈也是我的妈妈,我知道你是为了文君好,想让她下辈子有个保证,伯母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以后这些东西就放在你的手里帮我保管吧,我这人记性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当成废纸给扔了……”   高原说话的同时挤着眼睛。 一直到高原离开,范母也没有动,一直坐在沙发上,她脑中想的都是高原说的那番话。 范文君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在外面和高原碰上了,恋爱中的人嘛,肯定恨不得一秒也不分开。 舅妈搀扶着姥姥回到家,就看见大姐坐在沙发上出神,范文君的姥姥那以前成分可不低,是地主婆,挨着范母坐下。 “怎么了?” 范母将高原拿给她看的东西交给自己的母亲:“他的意思是说,让我把那些不干净的钱拿出来…” 舅妈一听:“姐,那钱可不是小数啊你要想清楚……”   老太太带上眼镜,看了一眼,将存折合上,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装起来,交给范母。 “明天你去趟反贪局吧,不是我们做事太绝情,而是他的气数尽了,你留那些钱也无非是为了文君,我看高原这孩子挺可靠的……”   舅妈没有看到那些东西都是什么,老太太自己看完直接就给装了起来,舅妈心里心疼那些钱啊。 谁不知道钱好花,更何况那么多的钱,舅妈是想,高原就算在有钱,可那是高原的,谁能说一辈子高原就不会变?谁不为自己和自己的孩子着想点? 范文君的姥姥挥挥手,站起身,舅妈搀扶过老人家。   “睡不踏实啊……” 姥姥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范母夜里起了几次,就是睡不着,她反反复复想着弟媳和高原的话,高原的话对,可是弟媳的话也对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呢? 一直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不到半小时,起身下床给文君准备早饭。 一出门就看见了弟弟坐在沙发上。 “姐,小惠说你昨天睡的晚,怎么起这么早?” 范母的脸很是苍白,叹口气:“睡得着就怪了,你没听小惠说?” 舅舅点点头,范母看向他:“你是怎么想的?” 舅舅长长出了一口气:“咱们家该得都得到了,这些年,我住的房子换的单位,老二老三的房子都有了,你要是操心那肯定操心不过来,你从来就没为自己活过,看看你自己穿的,这一辈没穿过一件值钱的衣服,没戴过一件像样的首饰,手里十年如一日的拿着一个破布袋,姐,我真替你委屈……” 舅舅这话说的不假,范母也许在一般的人眼里看着觉得她该死,可是她自己没为自己留下过什么,吃没吃过什么,穿没穿过什么,她的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奉献,为范家奉献,为自己家奉献,挂着自己的丈夫挂着自己的女儿,挂着自己的娘家,有哪一天是为自己活的? 舅舅的眼眶有些热站起身:“姐.你该为自己活一活了,以后文君还要生孩子……” 范文君站在门边,看着舅舅进了房间。 范母起身准备做饭,转过头看见范文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钟表。 “还有四十分钟呢,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范文君走上前,抱住母亲的腰,将头埋进她的肩上,以前她从来没有觉得母亲有这样的渺小过,毕竟家里出了事,肯定有母亲在,那些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个人在操忙,父亲因为工作经常在外面,她生病了,母亲就一个人将她给背下楼,范文君觉得委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母亲。   范母站在反贪局的外面,她站在烈日下,不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是不是应该迈进去? 反贪局今天一早就接到了举报的电话,开始从范文君的学校着手查起,刑副局长在偶然的休息中,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范母,他一愣,对于这个女人他印象实在是太过于深刻了,反贪局反反复复的几年中对老范的调查就没有断过,可是这个女人就是能把所有的事情给捂得一丝缝隙不留,无论他们是查哪里,查无可查,要是她进了反贪局当领导估计会是一个好帮手,他淡淡的想着,不过马上叫人把范母给请进来。 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这个女人的心里防线开始松懈了。   **** 小玉在商场无意识的瞎逛着,也不知道自己想买点什么,在三层买了几件衣服又在一层买了两双鞋子。 交了钱接过袋子,百般无聊的走进商场地下的停车场。还准备上车子,被人从后面按住。 小玉有些发懵,难道自己遇上了抢劫的? “我们是反贪局的,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来人才一报身份,小玉脱口而出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钱都是他收的……”   说完之后小玉后悔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她身后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范文君的父亲妄图以什么都不回答作为逃避,无论反贪局的怎么问,他就是什么也不说,他以为自己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逃出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被人给从中间一掌拍段了。   范母的证词加上小玉的,想回头已经无力。 反贪局的人并没有把范母给牵扯进来,这是他们已经答应的事情,把小玉所有签字的资料仍在范父的面前,他傻了。 可是下一秒,他却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 “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我以前的妻子撺掇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所有的钱也都在她的手里,我没有花那些钱……”   提审的几个人都无语。 “那你请解释一下,这笔钱的来路,一共三百七十七万元。”提审的人将小玉带进来。“那是我现任的女朋友收的……”范父翻脸。   “这种话说出来,你不怕天打雷劈?”小玉叫着。 提审的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摇摇头。 提审的过程中,范母一直在楼上看着,不得不说当范父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心中所有的愧疚都没有了。 从反贪局走出来,一身的轻松,只是眼角有泪。 范文君和高原的婚礼进入倒计时,范文君每天都往易素的工作室跑,范文君没有坏心眼,人又单纯,易素对她的那点介意也就随着她的亲近而消失了,易素自己也没有妹妹,特喜欢范文君嘴甜甜的叫她姐姐。   易素陪范文君去试婚纱,范文君穿好了之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叹口气。 易素将她的裙摆提起来,整理一下。 “怎么了?” 范文君嘟嘟着小嘴,上面能挂二两猪肉,她掐掐自己的胳膊:“好像有点胖……” 易素无奈的笑:“谁让你最近吃那么多了……” 范文君的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父亲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她能不知道吗?全家人都绝口不提那件事,父亲那边的人和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找上门,说要见母亲,都被舅舅给挡了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父亲倒了,钱就在母亲手里,谁都想分一杯。范文君去监狱看父亲的时候,她哭了可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她还能说什么呢? 父亲让她照顾小玉母子,范文君只是无限同情的看着父亲,也许在他的心中儿子比自己重要吧。 她拍拍脸,试图高兴起来:“姐,你结婚的时候有没有紧张?” 易素愣了一下,紧张?没有吧。 她那个时候的情绪和紧张无关,都是不情愿。 “姐,我结婚的前一天你要来陪我啊亦……”范文君嘟囔着。 易素皱着眉头:“高原一定不会寂寞……”这范文君简直就是一个小老太太,嘴巴不停的说着说着。 高原并没有因为要结婚了而得到多余的假期,茅侃侃只给了他三天,高原带着黑眼困抗议。 “老板,我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就给我三天假……” 这个有点太过于不人道了吧? 茅侃侃反问:“我结婚的时候就休息了一天……” 高原无语。 天已经正式进入夏季的炎热,不只早上热,就连午夜也是一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闷热闷热的。 易素开着车回了老宅,见买好的菜放在地上,没有看见人,有些狐疑的进了客厅。 “爸?妈?……” 没人,又看了一圈,周阿姨也不再。 人都去哪里了? 她在老太太的房间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门,依然没有人。 看了一眼时间将饭菜做好,没一会儿老爷子和老太太牵着孙女回来了。 “今天回来的这么早……”老太太看了一眼手表。 小丫头的脸已经花了,头发扯得乱七八糟的,易素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有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么难过。 拉着小丫头进了厨房给小丫头洗了两把脸,推出去。   “妈妈,我和爷爷奶奶去医院栓查身体了……”小丫头说完跑向冰箱那边,拿出一个雪糕,先是给爷爷,爷爷不要又给奶奶,奶奶不要才自己扒开皮吃,拿过遥控器去看电视。 “mini作业有做完吗?”易素冷着脸问。 老太太觉得热,将外套脱下来,穿着自已半截袖的大背心。 “素素给我倒杯水,热死我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易素从冰箱里取出冻了十几分钟的白开水,倒进杯子里。 端着杯子放下,老太太接过,顺便让她也坐下:“没事,一会儿我给他送进去,他换衣服呢。” 老太太又顿了一口气:“没事,你爸例行的检查身体,我也跟着做了个检查。” 易素点头。 “听说高原要结婚了……” 老太太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一转眼就连高原都结婚了。   易素点头:“就在明天……”   老太太嗯了一声:“高原这孩子啊,没少吃苦,侃侃脾气又不好,没高原也不见得就能有今天,在钱上面你们能给的就给给吧,钱那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易素点头。 老爷子从房间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虽然年纪大了,不过身体依然健朗。 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没一会儿mini拉着她爷爷的手,说是要玩抓坏人的游戏。 老太太看着满屋子乱跑的孙女只觉得头疼.这孩子是活泼过头了。   “爷爷,你中枪了,怎么还不倒下?”显然小姑娘觉得剧情有问题,她都开了十几枪了,爷爷为什么还不倒下? 老爷子乐呵呵的笑着回答:“你那枪没打准,打地上了……”   mini这个气。 掐着小腰拿着小水枪哗哗的继续乱喷着。 易素摇摇头,老太太收回视线,和易素说着:“你爸这辈子啊,都没和人服软过,也就是你女儿了……” 前几天敏之和盈盈的孩子都抱回来了,可是老爷子也就是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敏之就不说了,盈盈老爷子那么心疼,可是也没动手去抱,老太太在心里觉着,其实老爷子骨子里还是一样的传统,觉得mini才是茅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再好,终究是别人家的。 易素做的是鱿鱼盖饭,老爷子喜欢吃鱿鱼,吃过饭,茅侃侃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实在回不来了,叫易素自己回去。 易素叹口气,老太太一合计就是儿子又开始忙了。 易素拉着老太太说:“妈,咱们去夜市逛逛去……”   老太太一想也行,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指指里面:“里面那个我是肯定叫不动了……” 易素呵呵笑着,老太太打了她一巴掌,她起身去敲书房的门。 “进来……” 其实易素多多少少有些顾忌和老爷子单独在一起,她也说不明白心里是什么感受,反正不舒服。 “爸,我们要去夜市您也一起去见……” 老爷子正在练习书法呢,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放在一旁。“素素,来,过来看看……” 易素走过去,其实对于书法这东西,她真不明白,不过看着写的很漂亮。 “心里还怨恨爸爸吗?”老爷子叹口气。 易素想想摇摇头,就像她母亲所说的一样,都走命,怨不得谁。老爷子弯下身去找什么,没一会儿拿出一个影集,放在易素的面前。 易素迟疑了一下打开口里面是父亲和公公的照片,易素看见父亲的脸,眼眶有些红,她始终觉得父亲去世的太早了,什么福气都没有享受到。 “你爸开始并不是跟着我的……”老爷子缓缓的说往事,其实易素的爸爸脾气跟糟糕,是那种容易得罪人的人,讲话自己也不注意,一根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样的人想升官很难,他就是当着自己的面也曾毫不避忌的说着自己的缺点。 老爷子这辈子觉得活得问心无愧,可是唯独对易素的爸爸,易素她爸性格很是刚烈,那样的事情他根本不会接受,如果他不出面说了那句话,他绝不可能背着那样的一个黑锅过世,他是憋屈死的,老爷子抹了一把眼睛。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能是为什么? “你爸跟着我的时候那时候你才不大,他啊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我们家素素……” 易素没忍住,捂着唇哭了出来。 在她心中,父亲的过世就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这种痛现在隐藏在内心很是孤僻的角落,将会一直陪伴她到死。 老爷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突然很难受,闷闷的。   他翻着影集,一张一张指给易素看,她的父亲在二十八岁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差一点就死了,是易素她奶奶跪在自己家后面的院子里,求老天能把易素爸爸的命给留下来,易素虽然觉得父母之间的不和谐多少是和奶奶有关系,可是在某点上来说,奶奶爱她父亲不比她这个做女儿的少,只会多,后来奶奶许愿说只要她父亲病好了,她就在后院上面盖一座小庙,没想到父亲就真的好了,只是嘴歪了。 父亲嘴歪了以后很不喜欢照相,可是却喜欢带着她到处去照相,父亲的一生可以说都是为易素奉献的。 他曾经说过,那时候真的很难过,就想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孩子才四岁吗,他咬着牙挺了过来,易素记得小的时候爸爸和她讲过的,生病的时候不能进食,又找不到生病的原因,只能在胃部下管子,金额是管子又烧胃,他每天都是靠着那些水,汤还有葡萄糖撑过来的。   易素捂住脸,无声的哭着。 老爷子拍拍她的肩:“好孩子,爸爸对不起你……”   易素抱住老爷子:“他能为我撑过去一次,为什么不能撑过去第二次呢……”   老太太看半天易素没出来,推开书房的门,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悄悄退了出来。 沁拉着奶奶的手不明白的问:“奶奶……为什么爷爷哭了?” 老太太揉揉眼睛:“爷爷也会伤心啊…” 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去过易素父亲的坟前,这次是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想起了易素的爸爸,早上带着老太太上了山,找到地方。 易素爷爷家的人似乎都不长命,易素的爸爸是个孝子,墓地在她爷爷奶奶的前面,其实开始的时候落地有人说,做孩子的怎么能在父母的前面,这是大不孝啊,可是易素的母亲坚持,易素的爸爸这辈子最为挂心的人除了是易素就是她爷爷奶奶,立在前面为后面的人挡风遮雨,她想这是他要的。 老爷子坐在身,看着旁边,老太太将手中的花放在坟前。   老太太动手清理着四周的杂草,老爷子和自己最喜欢的部下说着话。   “素素啊说她不恨我了,可是我自己却恨自己,当年要是我没有和你说那句话……”老爷子重重叹口气。 “你不要觉得闷,也许过不久我就要陪你去了……”老爷子捂着胸口。 过了很久,从山下下来一对老夫妻,妻子搀扶着丈夫,他从来都是那样的挺直着自己的背,可是今天却让妻子搀扶着……   *****   高原和范文君结婚了! 三点钟,易素就被范文君给弄醒了,这丫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睡觉,弄得她也没有睡好。 三点,范文君坐起身:“是不是该起来了?要不时间就来不及了……” 易素叹口气看来自己这觉是睡不成了。 起身将被子叠好,外面范母和姥姥舅舅舅妈们已经都醒了,毕竟是他们家第一个出嫁的孩子,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 化妆师约的是四点钟,还刺一个小时呢,范母在厨房忙碌着,给大家准备早餐。 几个舅舅拉着范文君的手,都有些舍不得。 范文君是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了情绪,没一会儿进来一个她哭一场,哭到最后,眼睛都肿起来了。 化妆师用冰块给她冰敷着还说呢:“新娘子是不是太激动了……” 范文君抽抽鼻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哭,看见谁都想哭。画好了装,穿上了婚纱,易素给她整理好头纱,打开门。 范母就看了一眼,就跑了出去,范文君的眼眶又开始泛红,易素拧了她一把。 “干嘛掐我啊?好疼……”她抱怨着。 易素看着她的眼睛,满意的说着:“你看这不就没有眼泪了,小心把装哭花了……” 老舅妈追了出去,将纸巾交给范母:“姐,文君嫁了一个好男人你应该开心的……”   范母点点头:“眼泪今天泛滥了……” 范文君结婚以后是她和一起住的,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不舒服,终究是少了一个人。 范母重新回到房间,摄影师开始照相,家里的人也开始陆续多了起来。   到了吉时,外面有人砸门,范文君的几个堂妹冲了过去,挡在门前。 “谁……” 高原在外面手里拿着花殊,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门后站着的是谁,这要怎么说? 茅乐乐见高原那哥窝囊的样子,将她挤到一边去。 “我是你情郎,开门啊……” 里面的女人门炸锅了.哪个不要脸的敢往枪口上撞。   “你是谁的情郎?武大郎吧…”女人门笑开了。   茅乐乐也嘿嘿一笑:“别管是武大郎还是六大狼的,各位美女请出招吧。”   里面的人也不含糊,开了里层的门,外面的防盗门还关着,一开门就看到了茅乐乐的大脸,几个女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女人脸皮厚些,将那些发春的小姑娘推到后面去。 “新郎官,为了表示对我们新娘子的爱,来,先做五十个俯卧撑……” 高原苦笑着,他昨天晚上还加班来着,让他做五十个? “能不能分期?我们一人做一个?”茅乐乐厚着脸皮往上冲。 女人们翻着眼睛看着高原:“那你老婆也被分开几个,让别人娶好不好?” 高原将花球交给茅乐乐,脱了西装外套。 做完的时候,身体也透支了,后背全是汗,脸上也都是汗,茅乐乐在后面啧啧的摇着头,那么大的一个坟墓干什么还想插了翅膀似的往里跳? 高原是被折腾个遍,最后眼看着要到时间了,范母让丫头们别再折腾了,女人们这才收了手,将红包拿在手里开了门。 易素看着高原的样子就知道昨天他没有睡多少,可是心里摸不准这个没睡觉是因为茅侃侃还是因为他自己太过于激动了。   茅乐乐的挤到易素的身边:“嫂子……” 易素一愣:“你怎么来了?” 茅乐乐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哀怨的看着易素:“嫂子你心里是不是特对我不满啊?你第一句话不是应该说好长时间没看见我,我又帅了吗?” 易素扑哧笑出声,拍拍乐乐的头:“是,你又帅了……” 茅乐乐冷哼着:“我怎么听着这么敷衍呢?高原哥也没什么亲戚就把我拉来凑数了……” 易素点点头,房间里,范母端过来一碗汤圆,高原喂着范文君吃,其他人在开玩笑。 茅乐乐笑眯眯接着易素的肩:“哎,没我嫂子好看……”   易素摇摇头,笑着。 “最近学习忙吗?” 茅乐乐一脸受了侮辱的样子:“嫂子,你真是太不关心我了,我是谁?我是茅乐乐啊,哎,天才总是寂寞啊……”易素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下。 “我听你哥说,你恋爱了?”说到这事,易素是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茅侃侃说,茅乐乐这次遇上死敌了,也不知道哪个人从他的电脑中挖走了一些照片,甚至就有他穿着短裤的照片,在学校里拷了一整个校园的气球,还出动了遥控飞机,茅乐乐的寝窒大楼上挂着特别制作的加长丝抹,上面悬挂着横幅,说期待着有一天能看见他穿上那粉色的丝袜,易素皱着眉。 乐乐一脸的苦相,他也不知道是倒了哪辈子的霉,竟然被人给狠狠恶整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不知道是谁在整他。 易素自己结婚的时候因为是不情愿,所以没有太多的感觉,参加蚊子的婚礼的时候心情不好,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倒是高原结婚,她以一个旁观者看着,觉得其实结婚挺有趣的。 范文君不喜欢穿高跟鞋,没穿一会儿就叫着脚疼,易素只能给她换了平底鞋,可是礼服又抬不起来,没办法只能继续穿高跟鞋。 茅侃侃来的时候,带了一票的人,全是光宇的,高原一看就头大了,果然每个人都叫嚣着,高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悲剧过。小玉抱着孩子和一个女人要进入会场,范文君的老舅老远看见了那个女人,前些天她有和范家的人一起来闹,他拉住小玉的胳膊。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冷着脸。 小玉把孩子举起:“这是他们范家的孩子,我们现在母子都要去睡大街了,她做大姐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小玉开始耍无赖。 老舅气的头疼,他这辈子就没看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抢别人的丈夫现在还想大姐给她出钱养孩子? 舅妈从里面跑出来,拉拉老舅的手:“文君要给家里的人敬酒了,妈让你进去……” 老舅让舅妈先进去,推着小玉,小玉嚷嚷着:“你们范家也太欺负人了,钱都你们得了,孩子你们都不管,他是姓范的,你们太绝情了……”说着她就开始哭了起来。 范母见弟弟还没有进来,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这时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小玉看见范文君的妈妈首先是吓了一跳,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浑身发软。 “大……大姐……”她的舌头打着结。 老舅有些纳闷的看着小玉,这女人看见了姐姐怎么跟老鼠见到了猫似的? “你先进去,我和她说两句话……”范母推着舅舅,让舅妈和舅舅进去。 舅妈有些不放心:“姐,你也进来见……” 范母点点头:“你们先进去,我和她随便聊一聊……” 小玉好不容易站起身要跑,范母抓住她的手,让她把孩子先交给她朋友抱着,把她往一个休息室里拉,小玉低着头,低低垂着:“大姐……我还有事……” 范母一个用力将小玉拉进了休息室里,关上门,她慢慢转过身,眼睛都是立着的,看着小玉,小玉一下子就哭了,去抱范母的大腿。 “谁让你来的?啊……没有你我们家会走到今天吗?啊……我女儿出嫁没有爸爸送……啊……” 舅妈不放心悄悄的跟了过来,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女人的哭声舅妈张着嘴,摇着头回了宴会厅。 范母从门里走出来,拢着自己的头发,抹了一把汗将休息室的门带上离开这里。 休息室里小玉靠着墙,她的头发被耗得一缕一缕的,满嘴的血,脸也肿了,没一会儿她朋友抱着孩子找了过来,捂着嘴。 “我的天啊,那是个女人吗?……,小玉吐掉口里的血水:“看来在她这里炸不到钱……” 秦淼你可别怨我,柿子还是软的好捏。 小玉恨恨骂着,这个女人前一次打得她差点下不来地,奶奶的都是她弟弟拦着,要不进了会场她就不信,她肯丢那个脸,捂着脸:“哎呦我的脸啊……”   夏天挂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抱着胸,看样子在睡觉,呼吸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吐着白色的泡泡。 夏之澜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见贴着玻璃在睡觉的弟弟,摇摇头,拿着包才准备进去,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抢走了之澜的包,夏之澜愣愣的看着自己手,然后前后串联起来,跑掉的包到了别人的手里,她才算明白。 脱掉高跟鞋撒丫子就冲了过来。 这个小偷也是不给力,竟然让一个女人给追上了,之澜将他给堵进了一个死的巷子里。 之澜喘着粗气,歪着脖子活动着,拉高她的短裙。 她穿的是一套铁灰色的套装,肉色的丝袜,裙子本来就短,她在往上面这么一拉,小偷捂着鼻子,他想着今天算是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了,她想干什么? 他大义凌然的闭上眼睛,准备就为事业献身了…… 夏之澜拿着手上的高跟鞋狠狠砸在他的头顶,膝盖用力往上一顶。   小偷大哥泪流满脸……   夏之澜直接脱掉了丝袜扔在地上,穿上鞋子,抢过自己的皮包。 “动作又进步了,我真替将来要娶你的人悲哀……”夏天睁开一只眼睛,继续挺尸。 夏之澜狠狠一个爆豆敲在他的头上:“混小子看你大姐被人打劫……”   夏天秀气的张着小嘴打着哈气:“那种货色见到你是他倒霉……” 夏之澜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推过去:“这是卢子昂签的……” 夏天嗯了一声,张着红豆似的小嘴巴,两颗绿豆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卡巴卡巴,然后看着天空:“我劝你不要回头……” 派派小说后花园论坛笙歌醉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一一四   李彦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窗外,她一旁的女人将最后一口饮料喝掉,忽然问她:“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姐妹帮你解决。” 李彦宏原本扣在洁白桌布上轻轻敲打的手,停了下来,本想开口说不用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 “你确定?”她挑起眉头微微张开了嘴,十分意外的样子。 女人淡淡的一笑:“做我们这行的,认识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教训个人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被被连累,他们做事很干脆绝对不会有后顾之忧。” 女人开始也是一猜,那天在商场,那个老太太说的那些话显然是有缘由的,至于是什么,她才懒得管,她们这些人哪个后面不是有一片不能见阳光的事情? 李彦宏现在她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李彦宏淡淡的点头,脸上带了些含义莫名的笑,又仿佛是不轻不重的说着:“我的以为老朋友,很漂亮的女人,特许你应该去找几个帅哥陪她玩玩,她叫……”红唇慢慢扯开:“易素……” ****   卢家一一   “约的是几点?”卢父才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 卢母接过他的外衣,卢父似乎有些不耐烦,一下子拖住她的手,卢母看着他的脸,有些纳闷:“怎么了?约的是四点,我托人打听过,黄笑笑的父亲为人非常的正派,听他们学校的人说,他是不喜欢出风头,前几年提教授提了几次,都叫他给推了。” 卢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跳,接过卢母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汗,坐在床边的藤椅上,卢母将泡好的茶水端给他,他摆手推了出去。卢母心底滑过很异样的感觉,又不好说什么。 “子昂在家没?” 卢母听着这语气似乎他不开心的事情和老大有关系?点点头:“还在睡吧……” 卢父碰一声,手掌拍在桌子上,吓了卢母一跳,她捂着胸口看着卢父。   “这个混蛋,竟然拿公司的钱去炒期货……”卢父的手微微抖着,看起来十分的恼火。 今天他要是没去公司,都不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气死他了,竟司在干什么?就由着那个孽障这样胡来? 卢母这一听,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挪了多少钱?”   卢父轻轻叹息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一个亿……一个亿……”   卢母好半天没有在说话。 卢父习惯性的去看妻子的脸,也看不出她脸上到底在想什么,卢母脸上的愤怒紧紧是一秒,马上被一种柔和所取代,她将卢父的西装放进柜子里。   “看来这个遗嘱需要改一下……”她淡淡的说着。 卢父微微抿了一下唇,他因为身休有些不好唇色有些发黑发紫,淡淡的挑开眼:“看来我们只能依靠竟司了……” 卢子昂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他本以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决定大干一场了,之前在那块地上他吞的那些钱他都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他竟然胆子大到去动用公司的钱去炒期货? “这海洋要结婚了,竟司竟然出门了,不像话,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来,做哥哥得有个做哥哥的样子,看看海洋……”卢父说着。   提到卢海洋脸上难免有一种为人父的骄傲,那么好的孩子,是他的儿子。 卢母提起老二和老三脸上也带了一丝笑:“老二和老三感情好,就算不经常在一起那也是好的,从小老二就疼老三,海洋也许我们两个管不住,可是竟司的话他还是听的…” 卢子昂的手从门板上缩了回来,他在浓厚的暗色之中,和眼前的颜色融为一体,寞落而僵硬。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主卧房。 黄笑笑穿了一件淡黄色的长裙,她亲手为父亲穿上西装外套,然后有些夸张的退开身子。 “哇,这个帅哥好帅啊,迷倒我了……” 黄父拍拍女儿的脸:“小调皮……”   一转眼女儿都要嫁人了,时光催人老啊。 黄笑笑牵着父亲的手,下了楼,这一层楼都是黄家父女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看着笑笑长大的,笑笑小的时候黄父有的时候忙不开,就是这些邻居帮忙照看她的。 卢海洋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打了一条水蓝色的领带,手里提着一些袋子。 黄笑笑皱眉,看着他的手:“是什么?” 卢海洋的嘴角噙了淡笑,目光十分诚挚,他的身子修长,低声说话的时候显得更加的玉村临风,一旁经过的邻居不免多看了两眼。可能是因为连续开了三场会议,声音带了些嘶哑。 卢海洋身后还跟着司机,站定在离海洋和笑笑五米开外的地方。 “这些是送给你那些邻居叔叔阿姨的……” 黄笑笑点点头,忍不住想笑,可是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此刻他的语气,心底的某一处又觉得有些开始发软,犹豫了半晌,才慢慢的说让司机跟着自己进到楼里面。 “谢谢……” 卢海洋还站在外面,额头上出了一层微薄的汗:“你在跟我道谢吗?”他调高眉头,黄笑笑哼了一声就赶紧跑了进去。 楼很老,一层只有两家住户,黄笑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难免有些上了年纪的,就哭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回事?人家老黄还没哭呢,你先哭上了……”   黄笑笑的眼圈也有些红,将礼物都送了出来,才看见父亲缓缓的走了出来。   “伯父……”黄父的心情很好,语气温和:“好好……” 海洋这孩子啊,想事情想的全面,他没看错他。 卢海洋为黄父打开车门,让他和黄笑笑坐在后面,他难得的坐在了前面,司机好像很不习惯,多看了他两眼,黄父的脸上都是笑意,笑笑的心情似乎也很好,眉眼弯弯的笑着,脸色柔和而皎洁。   卢家定的是一间五星级的酒店,车子缓缓滑进旋转门处,卢海洋下了车,为黄家父女打开门,黄笑笑先下了车,然后搀扶过父亲。 进包房的时候,卢家夫妻已经都到了,黄父倒是不惊不喜的一一和对方问候着。 卢母穿了一件桃红色的旗袍,用眼角扫了一眼黄父,心里暗暗的赞叹着,难怪人家说有好的父母会教养出好的子女,卢父本就尊敬那些学者,对黄父抱着尊敬三分的态度,两家人在宴席上定了日期。 卢海洋拿着电话比了一个要出去接电话的动作,偶尔扫过黄笑笑的脸,她在体贴的为自己父亲布着菜,她的嘴角犹带着弧度柔美的微笑,仿佛正在绽放的山茶花,清丽曼妙。   海洋笑笑走出包房的门。   “嘶……”只是才说了两句,语气正以自己没有察觉到的速度冷却下来李彦宏正和朋友用过下午茶,两个人无聊的从大厅穿过去,走出旋转门,她偶然的一转头,仿佛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卢少说要来接你?”卢母听见后面说话的声音,回过头,李彦宏快速收敛起眼眸,低低的看着地面,死也不看抬起来。 她心里摸不准这卢家的老太太认不认识她? 卢家的车停了过来,卢父和黄父握手:“老弟,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切磋。 卢父听说黄父会下围棋,心想着,怎么也要和这个据说是高手的人较量一番。 “笑笑和你父亲一起上车吧,我们送你们回去……”卢母浅笑的说着。   黄笑笑走过去为卢母关上车门:“伯母不用了,我和爸爸等海洋就好,他马上就下来了。” 卢母点点头,收回自己的玉手,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车子走远,李彦宏抬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黄笑笑,黄笑笑感受到来自她的注视,拧了一下眉头,确认自己不认识她,看向父亲。 “你公公很有教养……”黄父说着。 只是那个未来的婆婆恐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黄父淡淡想着。 李彦宏听见黄父淡淡的声音,努力忽略心底的尴尬,可是心脏仿佛是被人踩了一脚,有些不舒服。 黄氏父女在外面并没有等多久,卢海洋款款的从里面走出来,拥着黄笑芜李彦宏这次没有在低头,反倒气势高昂的仰起脸,索性对上卢海洋的视琉卢海洋觉得眼前的女人似乎有些眼熟,凝神想了一会,黑玉般的眸子仿佛在瞬息万变,最后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车来了,上车吧。” 卢海洋打开车的后门,让黄氏父女上了车,关上门:“伯父,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要做。” 黄父点点头:“去忙吧。” 卢海洋对黄笑笑点点头,车子滑离。 李彦宏身边的那个女朋友嘟嚎着:“这司机去北极了?怎么还不过来?人家两辆车子都走了……” “李小姐……”卢海洋等到车子离开,才慢慢的转过身子看向李彦宏。 李彦宏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忡,倒是旁边的女人没遮没拦的说着:“宏姐,你认识啊?这么帅的人,要是我认识就好了……”   “有什么事情吗?”李彦宏正色正色脸,她不应该觉得底气不足的,毕竟他是卢子昂的弟弟,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嫂嫂,她还要借着他的手去绊倒茅侃侃呢。 卢海洋目光如墨如水般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很久,突然神色明显古怪的一变:“这件衣服很不适合你,我大嫂也有一件,做外室的要懂外室的现矩,还有…”他淡淡的挑起眉头:“不要做那么无意思的事情。”   他的语气极淡,如同春风沾过微澜的江面,如同柳絮在长枝上飘离。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样大的空间里,她却依稀感受到一份隐忍的压抑和杀意。   卢海洋看见自己的车开了过来,转身上了车,黑色的车门将他和李彦宏隔开,李彦宏看不见他的人,她的脸上一片的难堪。 好不容易等到她们的车子过来,女人也闭紧了嘴巴,不敢多说一句话,李彦宏直接回了公窝,进了门,小保姆将拖鞋给她放下脚下,她不耐烦的换了拖鞋,看着地板。 “你是怎么擦的?我付你钱就给我这样干活的?” 小保姆看了李彦宏一眼,就知道她是在找自己麻烦,她想息事宁人的进厨房,她一个打工的犯不上和老板去吵架,可是显然李彦宏不想放过她,跟着她进了厨房。 “我说你呢?我让你走了吗?你这是什么态度……?”说着踩着拖鞋拎着手提包出了厨房,将手提包狠狠砸在沙发上,抓起电话,给介绍保姆的地方去了一个电话:“你们是怎么找人的?马上给我换……” 小保姆眼中都是眼泪,这份工作虽然说受点气,可是薪水要比一般平常的人给的多,在说在这里,她干活其实真的很舒心,因为家里干净,也没有什么需要她多做的。 她去抱李彦宏的腿,蹲下她的脚下:“姐,我错了……我错了……” 李彦宏冷哼了一声,仰起脸看向窗外,没一会儿又给雇佣公司打了一个电话:“人先不用换了……” 小保姆的脸上还有淡淡的泪痕,李彦宏站起身撞开小保姆的身体,进了卧室。 小保姆重新进了厨房,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快速吞了两颗,她告诉自己,家里还有要上学的弟弟,还有生病的母亲,她没资格去生气,她捂着胸口下顺滑着,不要,不要生气,可是心好疼。 李彦宏给的钱虽然高,不过也包合了一些她受气的钱,因为只要她不痛快了,自己一定会倒霉,她捂住唇无声的哭泣着。   她将脱下来的衣服掉在床上,狠狠掉打着,仿佛这件衣服是卢海洋的脸。 “她穿怎么了?我就穿我就穿……”因为卢海洋无意识的一句话,李彦宏和夏之乔算是对上了。 外面的人谁不知道卢家大少有个红颜知己,走到哪里都带着那个女人,相反的卢家大少奶奶倒是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卢子昂参加一个伯父的生日宴,带着夏之乔,李彦宏也受邀前来,她远远就看见挂在卢子昂身上的夏之乔,周围已经有声音在细细私语:“看,大奶和外室撞上了,竟然穿的是同一件礼服……”   两个人选择的都是桃红色的长裙,不过李彦宏身材比夏之乔好多了,夏之乔实在像是没有张开酸涩的果子,相反的李彦宏就像是一颗处于在成熟期的水蜜桃。 “子昂……”李彦宏走进卢子昂的身边。 夏之乔将自己的手从卢子昂的胳膊上拿下来,往后退了两步,她的目光有些迷惘。 卢子昂有些纳闷李彦宏今天是吃错药了? 不过还是挽着她的手,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怎么来了?” 李彦宏歪着头看向夏之乔:“想认识一下你的太太,不行吗?”她调皮的眨着眼睛。 卢子昂无可奈何的拉过她不怎么真心的给夏之乔介绍着:“我朋友李彦宏,我太太夏之乔……” 周围看戏的可热闹沸腾了,这卢家老大还真有两把刷子,妻子和情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而且看他妻子的样子,根本不像有什么不满的,一些男人倒是有些好奇卢子昂是怎么调教的。 夏之乔诺诺的看向李彦宏,伸出手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说着:“你好,李小姐……”   李彦宏挑着眉仿佛没有看见那只伸到自己眼前的手,轻轻移开眼神。 “子昂,我看见了一个朋友,陪我过去好吗?……”小乔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她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好像离开这里,可是婆婆说了,一定要和主人打过招呼之后才能离开,小乔心里期望着,主人能快点出来。 卢子昂拉着李彦宏走到一旁,李彦宏慢慢的说:“我是不是做错了?看见你和他一起,我心里难过……” 她抬起头,服务生端过盘子,她拿起上面的一杯酒,一口干掉。   卢子昂叹口气,将她拉入怀中,安抚着她:“相信我,很快的很快的…”   听到父母的对话,卢子昂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卢氏以后估计就没有他立足的地方了,他一定要赶在竟司回来之前,掌握住大局。   夏之乔接收到李彦宏故意投射过来的视线,她只是移开了目光,不经意的低了低头,心里想着,那位小姐可能是误会了,她和卢子昂并没有什么的。 “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吓了小乔一跳,她捂着心脏,看清来人后,重重吐了一口气:“姐,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夏之澜将身休靠在柱子上,慵懒的将鞋子踢到一旁,穿着丝袜的脚踩在妹妹的脚上,夏之乔无奈的叹口气。 “老头子让我来的,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怎么那个女人来找你麻烦?”夏之澜挑起眉头,语气却十分的轻松,她抽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夏之乔的脸颊:“等着我一会儿去收拾她……” 夏之乔快速的摆手,摇头:“姐,不要,她没有欺负我……”想起自己做的事情,绞着手:“我是不是做错了?” 夏之澜当然知道她在说哪一件事情,冷哼着,强硬的抬起妹妹的头。“小乔,这个世界不是人吞我就是我吞人,太善良只能坐等被人把你吃掉!”   夏之乔叹口气,她知道,大姐说的她也明白,可是明白不代表她就会变得强势,她天生就是一个胆小的人,需要躲在姐姐和弟弟的保护下生存。 “夏天呢?” 夏之澜听见这个名字冷哼着:“谁知道了呢,那个人除了会睡觉还会做什么?” 那个臭小子,摆了她一道,她不会就那么算了的,夏天你给我等着瞧,我们俩没完。 在夏家大宅地上睡觉的夏天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两颗小绿豆卡巴卡巴,然后头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继续睡。 夏之澜在小乔和主人打过招呼之后送妹妹离开,她今天心情很不爽,所以有人要倒霉了。 之澜眼看着卢子昂和朋友稍微离开了一会儿,李彦宏进了外面的露天阳台,夏之澜跟了过去。 李彦宏点了一根烟,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她现在想要什么?钱她有了,可是为什么不开心呢?为什么茅侃侃还依然还好的呢? 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人接,或者说他们看见了,可是不愿意接她的电话。 她不明白,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女儿,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真的就恨她到如此吗? “我们谈谈吧。”夏之澜拦住李彦宏的脚步。 李彦宏当然认得这个夏家的大小姐,关于夏之澜的传说她听得很多,不过都是负面的,这个女人的风评并不好。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着就要离开口夏之澜一个用力将李彦宏给扯了回来:“我没有叫你走,你离开这叫不懂礼貌明白?”   之澜高高的挑起眉头。 李彦宏看着自己已经被夏之澜掐红的胳膊,冷着眼:“你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叫卢子昂收拾我?或者让别人看见我欺负你?”夏之澜用力将李彦宏雅向栏杆边,李彦宏的后背狠狠撞在栏杆上,夏之澜欺身上前,涂着哑光指甲油的手指捏起李彦宏的脸,她的脸马上被捏成了另一个样子:“卢子昂那个窝囊废竟然会找上你,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真是天照地设的一对,你也真本事啊,连卢老三在乎的女人也敢得罪,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彦宏这下终于明白了,卢海洋为什么要针对自己,黄笑笑是……   该死的……   夏之澜松开自己的手,果然弄了一手的粉,冷哼了一声。 夏之澜看着李彦宏要离开,在后面冷冷喊了一声:“给卢子昂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嫁进卢家就有机会了,你不想嫁进卢家吗?不想成为卢家的大少奶奶吗?不想别人看你的眼神高一些吗?”   她仿佛说的很是漫不经心,李彦宏转过头看着她,明显的不知所措,有些纳闷,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母哪里有闲心去接她的电话,李父做了手术之后,情况算是稳定一阵子,可是到了后期,医院说他自己想问题想的太多,这样对恢复很不好,李母无论怎么劝着,李父心里就是有一股火,他的病开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反复的进出于医院,医院也下了最后通知,说最多也拖不过一个月了,李母傻了。 他们夫妻这辈子本本分分的做人,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说过谁的是非,老天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睛? 李父也知道家里的钱都为自己治病了,他索性也不去医院了,就在家里等死,他现在就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摇头点头,李母喂他什么,他都不吃,还会发脾气,虽然说不出话来,可是总是发脾气。   李母每天守着他,今天他总算是好了一点,竟然开口说话了,李母这个高兴。 李父说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他如果走了,李母一个人要怎么办?她没有工作,要怎么活呢? 李母吸吸鼻子:“我不会去死的,就是捡破烂我也会活着,不会给你丢人,我会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李父心里难过啊,毕竟夫妻一场,作为一个男人竟然不能把妻子安顿好。 李母包了饺子,正好范文君来看他们,李母留下范文君一起吃饭,李父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一连吃了好几个饺子。 范文君还开玩笑呢,说:“叔叔的病肯定要好了,等你好了我让高原带我们出去走走,现在外面的树都开花了,可漂亮了……”   李母强讲眼泪逼回肚子里,她想起自己在医院对范文君说的那些话,她的颧骨高了一些,可能是瘦的,之前她人还算是丰满,158的个子有140斤左右,可是李父进了医院,她要照顾病人又出去在自己家楼下的超市找了一份打扫卫生的活,短短几个月就掉到了一百斤,人快速的瘦了下来,皮肤就松弛了下来,人显得老了许多。 范文君看着他们莫名的有些心疼,她不知道李丽有没有回来过,她觉得如果她在听了自己的那番话后依然没有回来的话,那她就枉为人。 李父吃过饭拉着范文君的手,范文君给他讲着她和李丽上学时候的事情,李母在厨房收拾碗筷。 范文君看着李父睡着了,叹口气才想放开李父的手,可是他的手却松松的滑了下去,范文君因为紧张,嘴唇抖着,心跳微微失律:“啊……阿姨……”   李母在厨房听见范文君的声音冲了出来,抱着李丽的父亲失声痛哭着,范文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整个人都傻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打电话叫救护车,李母拦下她的手:“不用了…”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嘶哑:“你叔叔太累了……”、   范文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脆弱过,只觉得房间里好冷,刚才他还在吃饺子呢,和自己笑,还说了话,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脆弱,生命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 高原打电话的时候,范文君抱着电话一个字也不说,就是哭,哭得高原发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   高原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在电梯的门前将才准备出电梯的茅侃侃给撞了回去,茅侃侃的手打算再次按开电梯的门,高原红着眼睛,死死看着茅侃侃,茅侃侃咳了一声,收回手,高原的手在电梯毽子上不断按着。 范文君好不容易挤出两宇:“他死了……” 高原的心吓的都要跳出来了,到底是谁死了? 过了好半天终于问明白了,高原抹了一把冷汗。 “说完了?“茅侃侃的声音从背后阴阴沉沉的传出来。   高原先是看了一眼电梯的最上端,然后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个梦,绝对是个梦。 然后睁开眼睛,泪流满面……   茅侃侃挑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高原:“你是不是很想念女卫生间了呢?” 这一天的中午.高原同学又是很悲催的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带着口罩,进了女士卫生间,门外挂着大大的休息中。 高原看着垃圾桶里那些妇女用品,他记得在网上有人说过,谁上辈子做坏事了,下辈子就会变成妇女用品,请问他现在收拾妇女用品算不算是做坏事了? 他很想知道,他上辈子是挖人家祖坟了还是抢人家老婆了? 张秘书等几个人在秘书室说好玩的事情,几个小秘书看着外面,笑嘻嘻的说道:“我觉得最悲惨的就是高原了,不知道洗女卫生间会有什么感觉呢?” 张秘书笑着摇头。 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婶,站在一群小姑娘身后,笑眯眯的说着:“我倒是觉得高副总这人挺好,休恤我们做清洁的,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次要来帮我打扫卫生,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几个小丫头一听这话,都笑翻了。 于莫芯快速的将手头上的事情整理好,取过包。 “张姐,我下午要去法院……” 张秘书叹口气:“知道了去吧……” 等于莫芯一走,几个女孩儿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你们说于秘书的妈是亲生的吗?” 光宇最近又有人上新闻的头条了,不过这次不是花边新闻,是社会版。   于莫芯的父母追着她每个月转账的户口找到了她,告到了法院。   告于莫芯弃养。 张秘书觉得无奈,不过不是自己的事情,自己也管不到。 于莫芯依然是那个于莫芯,哪怕她处在风口浪尖上,她依旧每天该做的工作都会做完,别人说什么,她都当听不见。 张秘书看着加班记录,叹口气,摇摇头。 谁有这样的员工倒是享福了,难怪于莫芯每个月拿的工资都比她高。   报到事情的人并没有弄清楚事实,在报纸上夸张的控诉着于莫芯所有的罪行,加上于家两老境况窘迫的照片,这事闹得很大。 今天公开审理,将近有五百名左右的旁听者,还有很多记者。   在进入法院之前,法院进行双方调解。 “你这个死丫头,狠毒的死丫头,你竟然拐骗我孙子……”于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于父想冲过去,可是被人拦了下来,于莫芯没有让任何人前来,不管是杜畅还是婆婆,她都不愿意让他们见到自己家里这样的一面。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调解员叹口气。 上了法庭,于家父母自然落了发言权,于莫芯每个月打给她父母的钱还有之前她父母跟她借的一些,于莫德离世时候的赔偿款一一被推了出来,当说到于莫德的时候,于母在法庭上潸然泪下,指着于莫芯一字一句的说着:“她弟弟就是被她害死的,当时我不要拿那笔赔偿款,可是她说如果这个钱不拿的话,以后什么也得不到,我儿子死的怨啊……” 于莫芯的脸变得煞白煞白,一家人走到今天,再也回不去了。 旁听席上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看着于莫芯,猜想着到底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姐姐?竟然这样的狠心? 于莫芯的律师站起身:“我的当事人不愿意说多一句父母的不好,这是她几年之中每个月付给父母的瞻仰费,大家可以看看,她每个月的工资是七千,她要养弟弟的孩子还有自己的孩子,她每个月付给父母的瞻仰费是二千块,二干块是个什么概念呢?据我所知于氏夫妻在乡下原来是有房子的,而之前盖的那座房子的钱就是我当事人所出,后来他们进城投靠女儿,前前后后在我当事人的手里拿了五十万左右的钱,而这些钱现在都没有了。”   律师请上自己的证人:“于莫芯弟弟系于莫德先生离世的时候,他们可以证明,赔偿款没有一毛钱进了我当时的户头里,那笔前是给了于莫德的妻子,而于先生的妻子后跟人跑了,所以那笔前就这样没了……” “谁我当事人弃养?这话从何而来?她考的最好的大学,可是家里没钱,甚至在她出去上学的时候,一分钱也没有拿给过她,是我当事人靠着卖血的三百块钱当了路费,她赚自己的学费,从上学到毕业没有花过家里的一分钱……相反的,我想问这样的人算是不孝算是弃养的人吗?”律师话音一转,强势的看向于氏夫妻。 形势大逆转,观众看得是雾煞煞的,怎么不孝女突然间成了伟大的苦命女? 于氏夫妻的代理律师看见那些证据,在心中狠狠将自己骂了一顿,他免费为于氏夫妻打官司,为的就是借用这股风将自己托起来,他完全就信任了那一对看似忠良的夫妻。 于莫芯并没有感觉到得胜后的喜悦,只觉得无限的悲凉出了法院的门,那些记者又开始追着她问,于氏夫妻成了说谎的无良父母。   于莫芯拦了一辆车,快速的离开口易素接到电话的时候,有些愣,等去了李家才发现范文君在哪里,将前后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她想她知道这是谁的家了。 李母并没有哭,只是脸色很不好,李父去世了,孤零零的没有子女跪在地上,只有妻子坐在哪里为他守灵,人少得厉害,易素见这种情况只能留下来一些邻居闲言碎语的:“这老李没了,李丽怎么没有回来呢?……”   “谁知道了,她家的孩子说事去外地受训了,可是父亲病的那么重,不见回来,说不上是做了什么缺大德的事情,上次我就说吗,是教人给抬出去的……”易素不愿意听见这样的话,毕竟死者还没有入土,这样在死者面前说,不好。 范文君有些愣:“姐,你怎么过来了?” 她擦擦眼睛,李丽不在,也没有子女给李父守灵,范文君跟母亲说了,自己和李丽毕竟曾经是好友,母亲说能帮就帮吧。 易素勉强笑笑:“那位阿姨我认识……” 范文君张着大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晚上高原过来,见到易素也愣了一下,高原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留在这里,而且叫他给守灵,这个他做不到,他和李家又不熟。 范文君说要留下,高原没阻拦她,知道她这个人心眼太少。和易素走到一边:“夫人你来这里,被老板知道了,肯定要闹翻天的…”   易素点点头:“别和他说……” 易素到底是个女人,看见这样的场面,心里很是难受。 好在茅侃侃晚上有会要开,易素说自己在工作室忙,茅侃侃才牲了电话。 易素让高原先回去,高原叹口气,范文君哭成那样,他哪里能离开啊,只能陪着。 第二天李父就送到了火葬场火化,并没有停留三天。范文君劝着李母,李母只是说自己没事,让范文君回去,范文君知道李母心里肯定难受,给李彦宏打了一个电话,好在她的电话号码并没有换。 “李丽……”范文君撑着头,她熬了一夜,已经没力气了:“你父亲过世了,你回家看看你妈妈吧……” 李彦宏冷冷的掀起唇角,扣上了电话,恶狠狠的看着已经被桂掉的电话:“你爸才死了呢……” “给我拿那条红色的裙子,一会儿我要出去……”李彦宏喊着,小保姆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进了房间将她要穿的衣服拿出来。 李彦宏穿上丝袜,将裙子套上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对这镜子涂上鲜艳的口红,一抿,走到门。穿上红色的鞋子出了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她似乎很倒霉,做着电梯竟然突然坏了,好不容易从电梯里走出来,开车的等红灯的时候竟然追尾。 李彦宏恨恨的下了车,对方又是一个不讲理的,她只能报警,双方的车停在马路中央,后面的车堵成了一条长龙,骂人的问候他们家人的都有。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去做美容的时候,那美容帏也不知道是新来的还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什么,像是水的东西倒了她的一脸。 “你有没有搞错?”李彦宏嚷嚷着。 “对不起对不起……”美容师赶紧赔礼道歉。 “叫你们店长出来……” 店长再三的道歉,并且保证落到她脸上的只是水,李彦宏这口气算是消了一点,不过今天算哪个美容师倒雾,谁让她心情不顺了,让店长把那个人给开除。 回到家,好不容易才入睡,可是眼前都是父亲的脸,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的,李彦宏翻来覆去的做噩梦,梦见父亲伸出手想掐死她,她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才发觉有点不对。 她冷冷的坐起身,只披着睡袍就冲向了停车场,到了自己家的楼下,她快步上了楼,感应灯亮起,她看着自己家门上的红布条出神,然后疯了似的去砸门。 李母并没有睡,听见砸门声,有些纳闷,推开门就看见李彦宏站在门外,她冷冷的看向那个应该是她女儿的人。 “你来干什么?” 李彦宏的脸上飘过一抹不确定,心里安慰着自己,应该不是,不然母亲不会这样镇定的。 “我爸呢?” 李母甩出去一句话,咣当一声带上了门。 “被你送进地狱了……” 李彦宏咬着指甲,不相信,她摇头,怎么会? 不可能的,一定在骗自己,爸爸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有病呢?不会,不会,可是她又想起范文君的话,抖着手打范文君的电话,电话通了,她吼叫出声:“为什么不告诉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范文君你个贱人……” 李彦宏恨红了双眼。 范文君好不容易才睡着,就听见自己的电话嗡嗡的响,她抱着头想让它别叫了,可是它依然在叫。 高原将手机交给她,看了一眼闹钟,这大半夜的到底是谁啊? 范文君才接起电话,就听见李彦宏劈头盖脸的骂过来,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气死她了……然后抱着高原开始大哭,高原无奈的抱着老婆,望天……   电话里李彦宏显然还不肯罢手:“范文君你现在在哪里?我要马上见你……”李彦宏的声音里全是暴怒。 她要打死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害她? 高原看着依然有声音不断从电话里飘出来,抠掉电池将电话扔在地毯上,小巧的电话掉在地摊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融入到夜色中,高原抱着范文君:“好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范文君抽抽嗒嗒的说着:“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爸爸过世她都没有在身边……” 高原翻了一个白眼,这丫头还替人家操心呢,人家都恨死她了。 拍拍范文君的背,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丫头啊? 易素下班的时候总是觉得后面有人在跟着自己,可是回过头又没人了,想着是自己多想了? 又走了两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易素加快了脚步,天色有些暗,可是并没有全黑,只是今天有些阴天。   她猛然回过头,看着后面跟上来的三个男人,看样子是冲自己来的。 她快速按下给茅侃侃设置的快捷键,抱着包,转移视线。 “你们想干嘛?”她镇定的问出口。 “干嘛?有人想让我们修理一下你……易小姐……”一个男人有些流里流气的走进易素:“我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易小姐合作一点吧,不然受苦的人可是你……” 派派小说后花园论坛笙歌醉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一一五   易素往后退了两步,电话那头的茅侃侃有些愕然,从坐位上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高原看着他走出来,站起身,茅侃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将电话交给高原,高原接过一吼……   “给武哥打电话……”茅侃侃道,快步离开,高原接过电话,按下号码:“找武爷……”   范文君拎着一个大包,慢悠悠的看着手表,本想给易素一个惊喜,可是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刚才给她打电话,她不是说已经下班了吗?她在这里已经等几分钟了,她到底跑哪里去了?从别的路走了? 范文君鼓着脸,有些生气,决定上前面去看看。 她踩着鞋子,胸前挎着一个大背包,气鼓鼓的向前走着,路边小路的路口的时候,四周张望着,看见几个男人,她心里还笑呢,难道是发生了感情纠葛中? 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走,可是走过去发现不对了,被围里面的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不是易素是谁? “姐……”范文君一阵小跑冲了过去,易素揉着头,只觉得头更疼了,这下子要跑更难了……   “你们想干嘛?”就算是范文君缺心眼现在也感觉到不对了,这哪里像是感情逼债的?一个个的一脸杀气,她吱唔着。 范文君用手小心的捂着自己的包,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的三个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她,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从后面冲了过来。   “没你的事,赶紧走……”一个男人不耐烦的说着。 这个建议着实让范文君愣愣,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回绝:“不走行不行……”   “哪有那么多的话跟这个三八说,赶紧的,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一个男人声音压得很低。 站在路边的那个男人到后面去把风,看着范文君护住包的动作,眼神变了一下:“过去看看她包里装的是什么?” 范文君像是要抱住自己的包,可是又不敢太用力的样子。 易素扯扯她的衣服:“你来这里干什么? 范文君很是无辜的说着:“我想送你个礼物嘛,谁知道遇上劫道的了…” “……” 范文君翻着白眼。 “高原高原……”范文君扯开嗓子开始喊,眼前的三个男人吓了一跳,范文君拿起自己的包,拉着易素狠狠将包砸在眼前男人的头上,男人大喊了一声,她又果断的踢了第二个男人的小腿骨,易素和范文君毕竟只是个女人,后面男人在追,眼看着快要到大街上了,也只剩下二十几步,可是后面的人越来越近,范文君推了易素一把,然后转过身,蹲在地上,举起双手。   “大哥,我错了……”她苦着一张脸。 男人抹了一把脸,这个死三八,今天他就叫她看看马王爷几只眼。   “你到底跑啊……”男人掐着腰。 后面被踹了小腿的男人追上来,一看,人已经没了,看着蹲在地上的范文君,肚子里全是气,这个死娘们,她死定了。 最后的那个男人,拿着范文君的包,头晕眼花的走过来,只觉得头顶好疼,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碰一下就钻心的疼。 他将范文君的包扔在地上,听见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把包拉开看看……” 被踢了小腿的男人,瘸着走过去,还别说这个死女人用的力气够大的,他的小腿现在还隐隐作疼。 一打包一看,可好,里面装着一个人头大般的仙人球,后面的男人一看眼一晕,他说的嘛,怎么头顶上跟张了刺似的。 “我先去医院了,你们给我好好收拾这个臭娘们……” 易素跑到街边,去拉人求救,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心人跟着进来,里面只剩下范文君了,范文君的脸已经肿成馒头了,摊着手掌,想哭哭不出来看着易素。 那个男人这一看,赶紧打急救电话。 “文君……”易素蹲下身握范文君的手,范文君狼嚎一声,吓得易素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后的赶了来,茅侃侃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看了一眼,看易素似乎没怎么样,那颗心算是落在地上了,他慢下步子喘着气,站着身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 相比较易素,范文君就倒霉多了,脸被人开了花了,她哀怨的看着高原:“他们打我……”   高原很想笑,因为此时的范文君真的很滑稽,可是他又不能笑,自己老婆被打成了猪头,他要是笑出来是不是有点太不厚道了?   高原蹲下身,看着范文君一直摊着手:“你手怎么了”……?” 说道这个范文君哭的更惨了。 “他们让我去握仙人球,扎了我一手的刺,好痛……” 高原叹口气探着眼睛。 去了医院,脸上的伤还好,手上的伤就费劲儿了。 医生弄了半天,最后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她手上的小刺一个一个给拔下来,医院颇为无奈。 “这么大的人了,玩什么不好,去玩仙人球,哎,现在的人啊也不是孩子了……” 茅侃侃在外面接过电话,送高原和范文君回家。 “看清人张什么样没?”他随意的问了一句。 易素将头埋进车后背,她上哪里还记得人张什么样了? 回到家在门。换了拖鞋,踩着拖鞋进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腿开始发抖。 今天要不是文君,说不上后面自己会怎么样呢,越是想越是害怕,易素知道那几个人看样子不像是要抢钱的。 茅侃侃换好拖鞋跟着她进了客厅,坐在身,楼过易素的肩膀。 “没事……” 易素的头有些疼,饭也没吃就睡了,茅侃侃看她睡了才去了书房。高原好不容易将范文君给安顿好了,范母一看女儿的手,眼泪都成河了。 “你傻啊你,你往上冲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啊……” 她用手指点着范文君的头。 范文君支着牙,小眼睛眯着,一张脸像是发面的馒头。 “我不是想见义勇为来着……” 范母一巴掌拍在她头顶:“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傻帽儿,他们让你去摸你就去摸,你不知道疼啊?” 范文君嘿嘿笑着,当时她也吓傻了,那帮人说让她自己去摸仙人球,这傻妞儿人也实惠,自己用力就将手罩了上去。 高原叹口气进了书房,拿起电话。 茅侃侃在听,高原说着:“武哥说当时他们的人都不再,活动的少,对方是掐准了那个时间下的手,看来是同道之人,加上没有人能记住那三个人张什么样,所以目前为止没有办法……”   茅侃侃叹口气应了一声,狂了电话。 点了一根烟,书房里没有点灯,只有电脑放射出来的一点光照在侃侃的脸上,侃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抿灭在水晶缸内,关了电脑,起身回了卧室。 推开卧室的门,易素似乎是睡了,只是眉头依然纠结着,侃侃脱了鞋上了床,躺下去,将她拉过来,拍着她的后背。 “害怕?”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易素稳了稳呼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回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我没事,文君算是替我受的伤……” 范文君竟顾着搞笑了,可是易素心里过意不去,她知道范文君是怕她担心,脸肿成那样,当时得被人打的多么用力啊……   侃侃的薄唇轻轻的扯,将下巴依在她的肩上。 “从明天开始去光宇办公吧,我让高原给你安排一个工作室……” 空气中有细细的漩涡在卷动,煽起无数的灰尘。   彼此的呼吸声都轻缓而不可闻,他们的面容平静,谁也无法从对方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嗯……”易素轻轻应了一声。 可是她怎么睡都睡不着,想翻身又不敢翻,怕吵到茅侃侃,易素坐了起来,拿着被子,茅侃侃揪住她的被子:“去哪儿?”   易素叹口气:“我想去客房睡。” 侃侃目光中的光芒愈来愈盛,易素忽然觉得害怕起来。   他的语气强势而表情温柔,看着她,又仿佛看着另外一个人,眼中飘过一抹阴狠。 “哎……”茅侃侃重重叹了一口气,坐起身,易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干嘛?” 茅侃侃看着地面:“别管我,去睡吧…” 他这么说易素自然是不可能会去客房啊.易素仍开手上的枕头.把他的大腿扯过来,拍拍然后自己枕了上去,横在床上。 “你说高原会不会怨我啊?”易素对这空气说着。 茅侃侃抱着头靠在床头上,打开电视,找了半天然后按下毽子,定了一个节目。 易素听见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抬起头然后坐起身:“你变态啊,大半夜的看午夜凶铃?” 易素以前只是听别人说过这个挺吓人的,特别是那一幕经典的贞子从电视机里爬出来,想想都汗毛孔直立。 最主要的是茅侃侃这人变态,电视里看着恐怖片,他还有心情动手动脚的,撩开她额前的发丝,拇指和食指一下椅子揉着她的耳垂。 易素推了一把,她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关了吧……” 茅侃侃挑眉:“我都花钱了,不能浪费了……” 易素白了他一眼,决定睡觉不理他,可是今天就是失眠,加上电视里传出的那种声音,越是听越是毛骨悚然,易素从床上跳起来,抱着被子直接将卧室的门掉得叮当直响,然后狠狠的将被子砸在客厅的沙发上。   “烦人……烦人……”她叫着! 甩掉拖鞋,就决定今天在沙发上睡了,小客厅里的沙发是圆形的,像是一个床,只不过又比床小了一点,易素闭上眼睛,就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两眼,觉得房间中好像有人,她拢住被子,告诉自己都是骗人的,可是越是想越是害怕,还好像去厕所,可是不敢去。 去还是不去?她决定还是忍到早上再说吧。 茅侃侃将遥控扔到一边,踩着白色的拖鞋走出来,就看见易素在客厅的小圆床上缩成了一个团,这个本来是买给她平时用来工作看电影的,脱了鞋从后面抱住她的腰。 “你不看,出来干嘛?”易素的声音闷闷的。 “我这不是害怕,需要老婆你的保护嘛。”茅侃侃不要脸的说着。   也就这些个女人会害怕,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有时候人比鬼都要令人害怕,他淡淡的想着。 茅侃侃的手顺着被子空隙钻了进去,逮到哪又是掭又是捏的,易素只接受到一个信号,这人发情了……   她也没怎么多想,可是身后的人呼吸渐渐乱了,手不太老实……将被子扯开,她晚上睡觉一般穿的很少,只是一条短裤,和一个小吊带能挡住他什么? 茅侃侃像个大灰狼似的嘿嘿笑着:“美人……” 易素用手支在他的胸膛上:“你不觉得自己是个变态吗?” 大晚上的不睡觉看鬼片,看完鬼片还来压她?不变态吗? “我想去卫生间……”易素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大的人一个人不敢去卫生间很丢人。 茅侃侃叹口气站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她,好不容易等她出来,两个人上了床。 茅侃侃想着她刚才问自己的问题,将她压进被里,她的唇舌被他吞咽着,易素有些喘不过来气,手楼着他的两肩,在唇舌缠吮间侃侃模糊的低语:“在变态也只对你一个变态……” 手往下面伸去,探着抽弄着,一直到她湿润了,素素的唇一直贴在他的脖子上低低喘息,直到他把自己送了进去,她哽咽了两声:“轻点……侃侃就怕这个,她不说软话还好,一说软话自己身体都酥了。 易素的头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一缕一缕的黑丝,他看着她的小脸,她闭着眼睛,脸色有些红,对于这事她永远都是被动接受的一方,他低下头去亲,去啃,两个人的津液交缠,他要她的一切都包含着他。   易素皱着眉头,他不断的进入冲撞让她酥麻和疼痛,可是又说不出疼在哪,也许是两个人的交合处,可是浑身又觉得舒爽。 她的手被他按在床上,他的手扣着她的,他将她仿佛盯在一个框框里,用他的情,用他的爱。 也许身下的这个女人不是最漂亮的,茅侃侃深深的看着她,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眼球中,是自己只想碰在手心里的人。 身子被翻了过去,然后被重新进入,双腕按压在床头上,她的头好昏,像是喝多了酒,头晕晕的,身体蹭在雪白的被子上,摇摆不定,越来越多的水声……   茅侃侃告诉自己,尽量的宠吧,除了宠,他还能如何呢? 结束后,易素软软的挂在他身上,他抱着她去浴室淋浴,茅侃侃托住她的身体,很想笑,有这么累吗? 看着她的腿都站不直,拉起她,吮着她的唇,亲着她的眼皮,好不容易将两个人弄干净了,用大浴巾裹住她,将她抱了回去。   易素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躺在床上,尽管知道自己头发还是湿的,可是不想起身,好累。 闭上眼睛又睡不着,轻轻的喘息着。 茅侃侃擦干了自己的全身,拿着浴巾随意的擦了两下头发,然后将她捞起来。 “干嘛?烦人……” 易素嘟囔了两句。 茅侃侃扯迂她身上的浴巾,给她擦干身子,又擦了两下头发:“瞎嚷嚷什么?想叫别人都知道我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做了什么?” 易素恨恨的闭了嘴。 侃侃从圆沙发上跳了下去,将易素的那些保养用的瓶瓶罐子拿了过来,扔在上面,紧接着自己坐在她脚下。 他拉着她的小腿,易素踢了他一下:“烦人,烦人还叫不叫人睡了?” 茅侃侃在她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在嚷嚷我就把你挂窗户上……” 易素嘟嚎了一句:“暴君……” 索性也不管他了,任由他在自己小腿上弄着,茅侃侃也弄不清哪个是哪个,他平时用的就那么几样,随意的倒了一些乳液在她的腿上来回涂着,顺便兼卡油。 将她的脚丫子抬起,在上面亲了一口。 他想,自己就是贱的,觉得她的脚都是香的,好不容易涂完大腿,又开始给她涂着后背,涂前面的时候自然少不了一顿大餐,他阴暗的想着,难怪男人都喜欢给女人涂防晒乳液,这其中的乐趣,真是妙啊。 易素被他反过来调过去的,折腾折腾中竟然有了一丝睡意,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侃侃给她全身都涂好了.手指在她脸上滑动着.易素睡的有些不稳.几次伸出手想推开他的手,侃侃快速在她脸上给她按步骤擦了水乳液最后给她上了一点精华液。 大功告成两个人都是光溜溜的,将她拉紧怀里,她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可能是梦话,茅侃侃也没听懂,她嘟嚎了两句,也就靠着他的胸膛就睡了。 侃侃反倒了无睡意了,他本来就浅眠,把玩着她的小手,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手心里滑下,然后他在捡起来,几次三番也不觉得烦,觉得有意思。她的柔软贴着他的,侃侃的腿从她的双腿中强穿过去,和她的腿交缠着,抚摸着她的后背。 今天最害怕的人哪里是她啊……   他淡淡的想着,不过到底是男人,他总不可能告诉她,你老公胆都要吓破了。 虽然对范文君有些不厚道,不过茅侃侃想,幸好是范文君挨的啊……   顺着她的后背手指滑啊滑的,他才冲洗过,身体凉凉的,易素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很久也没觉得热,脸在他的胸上蹭了蹭,侃侃叹口气,看着屋顶,在蹭,今天谁也不用睡了。 半睡半醒之间,易素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发沉,很有压力,这人还有没有完? 可是好累,眼睛睁不开,只能任由他折腾着,恍惚之间想起,自己打的那针好像早就过日子了,因为最近忙,两个人也没太接触,她也就没着急去医院。 “套子……” 茅侃侃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当她在说梦话,易素觉得热,耳窝热热的,都是他吐纳的气息。 “渴……”她的嗓子好像着火了。 这句话茅侃侃例是听清楚了,他习惯睡觉的时候人在哪里,水在哪里,从旁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俯下身缓缓渡到她的口中,他那么一动,扯动到牵连的位置,易素嗯了一声,侃侃快速将水喂给她,一边把他的力道送进她最脆弱的深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将他深藏的东西全部送给她,易素只能接受,他的占有,他的爱。 他的眼里越来越浓的狂喜,整个人越发地狂野起来,把她往死里折腾,茅侃侃知道她醒了,自己肯定要倒霉了,可是他停不下来。 易素可能是真的累了,竟然竟让他折腾自己折腾了半夜,不抗不拒,哭泣和喘息,彻底将他给逼疯了。 她的眼皮沉极了根本睁不开,身体酸痛,到后来人彻底昏迷了过去,轻飘飘的记忆飘向远方。 茅侃侃好不容易射了出来,接着她也睡了,易素有些不舒服想翻个身,可是两个人下半身还牵连着,只能皱眉继续睡。 清晨易素幽幽的转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眼前这张大脸,易素伸出手去摸他的脸,他有些孩子气,其实别人都说mini像她,可是易素想,真的就那么像自己吗?其实有的地方还是特像茅侃侃的,只不过都是在小的地方,眉毛,鼻子下面……手指在他的脸上顺着鼻梁划到他的唇,然后回到他的眉心中,轻轻揉着,叹口气,想起来,这时候才发现不对……” “哎呦……”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全散了:声音也不是自己的,有些沙哑。 茅侃侃揽了揽她的腰,鼻子贴在她的胸上,摩擦过她的柔软,下一秒却又一口含住,然后轻轻的吮着。 “放开……” 再来一次,今天她什么都不用做了,她还要去看看文君呢。   “不行……一会儿给我买药去……”易素软软的推着他说着。   茅侃侃一皱眉,易素抚上他的眉头:“都出印子了……”   他将头从下面抬起来,去亲她的嘴巴,仿佛她的嘴巴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他亲吻吮着她舌头的声音很大,欲望深埋在她体内的声音也很大,也许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易素觉得两个人纠缠间发出的声音大极了,觉得羞涩又被他撞得神魂俱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软软的哀求。   看看听见她的声音,知道自己该顾惜着她的,可是她太柔软了,声音也娇得像是要滴出水,而且他很高兴,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大手和沉重的身体把她压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把力量和那些欲说未说的情绪,都贯进她的身体,她在他的起伏间压抑地惊出喘。 茅侃侃这人一疯起来就没皮没脸的,问她:“喜欢吗?”   易素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背。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易素咬死声音,就是不说话,只能换来他更加严重的蹂躏。   一直到中午两个人才从床上爬起来,易素才起身,一股白浊顺着大腿流下来。 “一会儿帮我去买药……”走路姿势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的茅侃侃在床上滚了两圈,难怪古代人说从此君王不早朝,他要是皇上,他也不早朝。 起身进了浴室,这次没有去闹她,自己去了另一个卫生间冲洗,光着身子穿着红色的内裤,拉开窗帘,让风吹进来,没有开窗子的时候不觉得,一开窗子倒是闻出了客厅里的味道。 易素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把窗户关上。” 茅侃侃盘着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没事,我们家这么高,谁能看见?前后楼隔得这么远,谁会看见?” 易素到底不比他脸皮厚,进了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简单的白色吊带,踩着白色的拖鞋进了厨房。 “随便吃一口吧……”茅侃侃嚷着易素也没力气弄什么,倒了两杯果汁,热了两片土司。   两个人坐在地上,茅侃侃看了她一眼:“你不吃?” 易素点点头:“不想吃。” 只想睡觉,都是他害的。 茅侃侃笑眯眯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喝光了果汁,站起身伸着腰。 “今天天气太好了,可以休息…” 易素白了他一眼,哪一天的天气不好了? “你能不能不穿得这么…”易素眼睛抽抽着。 虽然说家里只有两个人,可至少也穿条睡裤吧? 茅侃侃对这镜子看着自己完美的身材,回过头:“有什么不对的?” 易素叹口气,喝了两口果汁,将盘子端了回去,爬上床继续睡,定了闹钟,想一会儿去看文君。 茅侃侃也不打扰她,知道她累了,在去闹她,估计肯定要翻脸,一个人乖乖的在书房工作。 火范文君半夜疼醒的,睡觉的时候手无意识的碰到了床,尖叫着:“妈,我疼……” 她这一喊妈,吓得高原直接坐起来,盯着黑眼圈看着四周,然后就看着她一直哭一直哭……” 那手虽然做了消炎,可是现在肿得跟猪蹄子似的,高原重重的将头砸在枕头上。 “你说你脑子当时在想什么?让你去抓你就抓……”对于这点高原很是无语。 范母披着睡衣,站在卧室的门外,敲了一下门,高原赶紧坐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妈,你进来见……” 范母走进来,就看见范文君哭得跟泪人似的,在心疼能怎么样啊?都是她自己笨。 范文君这一夜折腾的,根本就没睡,坐在床上,高原架着她,就怕她手碰到哪里,两个人这一夜折腾得够呛。 范母早早起床给女儿女婿做早饭,做好了早饭又跑到药店去买了一些退烧药,果然,范文君早上之后开始发烧。 高原顶着黑眼因,将她固定在床上,然后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只觉得好累啊。 从床上爬起来,走出卧室,就看见范母弄了一些白酒,屋子里都是酒味。 高原纳闷,大早上的就喝酒?还喝白酒? 范母见他起床了,将早餐端上来:“你今天趁着休息的时候在公司眯一会儿吧,文君你不用担心,她小时候被我娇惯坏了,受惊之后肯定要发烧的高原点点头,快速吃了早餐,然后去停车场取车,可是精神实在不能集中,叹口气,从停车场走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 范母将范文君给周起来,端着一个杯子,拿着一个小勺子喂了她几。糖水,然后将稀粥端过来,喂她吃。 文君什么都知道,可是浑身软绵绵的,双手发胀,好疼。 范母将范文君放下身,将端过来的白酒涂在手上,搓了搓,然后涂在她的身体上,范文君哼哼着。 范母看了女儿一眼:“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对我都没那么听办…” 范文君心里想着,那能一样吗? 她想翻白眼,可是眼皮抽抽了两下,快速跳动着,她笑了,左眼跳财,看来财要来了……   中午高原趁着大家出去吃饭,拉过椅子,靠在上面眯着眼睛就着了。几个小秘书来叫他吃饭,见他睡得很沉,几个小丫头从里面退出来。 “高特助的老婆真猛,才新婚就对老公下这样的狠手……”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狠手?人家那叫恩爱……” “你们说高特助是不是处儿啊……” “说什么呢……”一个小秘书假装正经的掏出一百块扔在桌子上:“我赌肯定是……” “我赌也是……” 张秘书自从上次输了五百块一直耿耿于怀的,掏出二百块:“我赌不是……”   “可是我们怎么能知道是不是呢?”一个小秘书有些头疼。   易素是饿醒的,睁开眼睛,满室的阳光,撑着头想起来,又倒了回去,然后深呼吸口气。 茅侃侃听见卧室里的声音,端了一杯水进来,交给她,易素接过喝了两口,头脑清醒了一点,可是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她按住自己的肚子:“好饿,家里有什么吃的,给我随便弄点……”   将杯子交回茅侃侃的手里,茅侃侃将杯子放在一旁,坐在她旁边,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易素坐起来,靠在上面,头发有些乱,有一种朦胧的美,茅侃侃捏捏易素的脸,站起身。打开衣拒开始穿衣服,然后将易素的衣服扔了过来。   “我们出去吃,顺便接孩子,然后去商场买点东西……” 易素叹口气起身,将衣服慢慢套上了上去,绿色的t恤白色的短裤,茅侃侃看着她露在外面的大腿:“穿长裤好了,不然腿和身上两个颜色不好看,赶紧换了……”说着赶紧从柜子里捞出一茶长裤扔了过去。 易素接过长裤,放在一边:“涂防晒油就好了……赶紧的,我好累……”   茅侃侃摸着鼻子,套上t恤和短裤,易素一愣,指着他的腿:“你要这么穿?” 茅侃侃横了她一眼:“不行?” 易素耸耸肩:“行……” 为什么这人明明都三十多了,总是喜欢装二十岁的青年呢? 侃侃想了半天还是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见了一条中规中矩的蓝色牛仔裤,穿了一件黑色的窄身西装,穿着白色的帆布鞋,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侃侃动不动就伸出手去闹易素,易素的的短裤就到腿根,他恨恨的看着,背着她冲出电梯:“抓牢了,抓你去卖,哼哼………” 门外的守卫看了茅侃侃一眼,然后看看天空,易素没忍住笑了。 “笑什么……” 易素撑着自己的眉头,将视线转开口两个人找了一家拌饭店,易素即使是饿了,也没有他那么好的胃口,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汤,胃已经被撑得满满的,在也吃不下了,推开眼前的碗推到他的眼前。 茅侃侃冷哼着:“饭也不知道被你吃到哪里去了,叫着饿的也是你……”   易素喝着汤,懒得去搭理他,两个人给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让老太太晚上不用来接孩子了,两个人等在学校外。 到了四点学生们陆续走出学校,家长们都等在外面,mini走出校门,头上戴着小帽子左右张望着,看了半天也没看见爷爷奶奶来接她,就连周姥姥也没来,有些郁闷,不过小丫头沿着小路自己走着。 茅侃侃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易素推他:“赶紧停,一会儿该哭了……” 茅侃侃停下车:“她可不像你小时候,我听你爸说你小时候从五岁就自己回家……” 易素翻着白眼,那能一样吗? 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mini……” mini一回头看见突然出现的妈妈,高兴的跑了过去.易素拿下女儿的帽子,顺顺她的头发,蹲下身,女儿这点到底是随谁了?晒得这么黑? 易素抱起她,上了车,小丫头闹着要坐前面,易素给她系上安全带,茅侃侃打趣说着:“你这是要将爸爸妈妈给分开啦……” 小丫头一路上嘴就没闲着,不停的吃着零食,易素让茅侃侃管着点,茅侃侃嘴上说不让吃,可是并没有什么动作,小孩子哪个都喜欢吃零食,吃点也没什么事。 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讲着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呱噪不已。 将车子停在高原家小区的楼下,抱着孩子两个人上了楼。 高原住的是矮楼,只有四层。 他家住二楼,高原踩着拖鞋从里面来开门,愣了一下,赶紧给易素找拖鞋。 易素换了拖鞋,小丫头穿着新的拖鞋,茅侃侃看着自己脚下的东西,看向高原:“你确定这东西是给我穿的?”茅侃侃看着脚下的鞋套。 高原抱着胳膊:“老板,实在不好意思,家里只剩下鞋套了……您就套上吧……” 茅侃侃眯着眼睛,高原移开眼神,抱起mini指着茅侃侃脚下的鞋套:“mini你看你爸爸脚下的鞋套好不好看?” 刚几点点头:“好看……” 易素进了卧室,将买来的东西交给了范母,范文君还躺在床上哼哼着。 “姐……”范文君苦着一张脸看见易素叫了出来。   易素看着她的手,叹口气。 “疼不疼?” 范文君重重的点点头:“早上还是猪蹄现在已经成了熊掌……” 易素将文君搂进自己的怀里,尽量不去碰触到她的手。 “谢谢你文君,还有对不起…” 文君很三八的笑着:“姐,不要被我骗了,我是在博取同情啦,都有吃过止疼药,不会疼的……” 高原端着水果进门,范母在外面逗着mini玩。 小丫头嘴很甜,见人就叫。 范母眼睛都变成桃形了,蹲下身拿给小丫头苹果:“喜欢吃这个吗?” 看了一眼果盘,指着后面的葡萄,小牙咬着唇:“奶奶我喜欢吃那个……” 范母拿过葡萄:“在叫两声……” “奶奶……”小丫头有吃的.叫一百声估计也没问题: 范母笑笑,还真没有小孩子叫她奶奶,感觉不错。 范文君没心没肺的笑着,高原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有两张脸啊?对这自己就叫疼疼疼,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改名了叫高疼了呢。茅侃侃说让高原在光宇给易素弄个工作间,高原点头,说明天马上就办,范文君缺心眼的劲儿又上来了。 “那也给我弄个呗……” 高原嘴角抽抽着。 他很怀疑范文君这丫头是怎么张大的?吃什么张大的?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从高原家里出去,带着小丫头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小丫头和易素这点就很像,吃什么就吃一点,吃不多。 两个人带着小丫头去商场,易素跟在父女俩后面,茅侃侃抱着孩子,mini的眼睛四周乱转着。 “要买什么?”家里有什么缺的吗? 茅侃侃转过身看她的脸:“贴身内衣……” 易素眯着眼睛,茅侃侃接着继续缓缓的说:“我的……” 上了三层茅侃侃跟孩子在后面,易素在拒台看着。 服务员看出了后面的是老板,鞠躬:“夫人……”   其实她也猜不准是不是,可是看老板抱着孩子,估计是。 易素对她笑笑:“我要看一下纯棉的……”   服务员心里叫着,哇,给大老板买内裤?不知道大老板是喜欢风骚款式还是走潮流款式? 她快速回答道:“夫人现在都流行那种莫代尔面料的,还有蚕丝的……” 易素点头:“我先看一下纯棉的,然后看一下蚕丝的,莫代尔的不需要……”茅侃侃不太喜欢莫代尔那种面料。 易素看了几款,指了两款:“要蓝色和红色的……” 服务员瞪大眼睛,红色?听说穿红色内裤的人性欲很强啊……   茅侃侃抱着女儿走过来,问着小女儿:“你觉得好看吗?” 小丫头装得很是正经的样子:“我觉得还可以,不过你们的眼光已经过时了……” 易素被她给气得笑了出来。 易素一共买了五条,服务员开着票然后看着茅侃侃怀里的孩子:“老板的女儿真漂亮,真像夫人……” 茅侃侃挑眉:“认得我啊……” 服务员嘿嘿笑着,这个商场里谁不认识他啊?情种……   不过她可没胆子说出来。 她在心里笑着,厂家对于消费二千块以上的有赠品赠送,她已经将赠品装进了袋子里,希望他们会喜欢嘻嘻……   易素付过款将票子交过去,服务员用袋子装好,交给易素,心里想着,她摸到了老板的内裤,不知道会不会沾点运气也遇见一个好男人? 茅侃侃放下女儿,易素想牵着女儿下楼,茅侃侃却带着女儿返身像里面走,“还要去哪里?还买什么?” 茅侃侃拉着女儿的小手:“mini我们给妈妈买漂亮的内衣好不好?”他弯下腰。 mini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手欢快的拍着:“好……” 易素去拉他的手:“我还有很多,不用……” 茅侃侃甩开她的手:“我是要锻炼我女儿的审美眼光,和你有什么关系……”说着拉着孩子就往里走。 沁这小丫头不知道是随了她爸爸的眼光,还是在故意捣乱,竟挑选那些半透明的蕾丝的。 易素看着那些遮不住什么的布片,只觉得头疼。 “我不会穿的……茅侃侃和mini一起翻了个白眼。 茅侃侃喜欢紫色的,可是小丫头喜欢黑色的,两个人起了强烈的冲突。 “妈妈穿黑色的好,我说了算……”小丫头强势的认定了黑色的。   茅侃侃冷哼了一身:“我老婆穿什么色好看,我知道……” 派派小说后花园论坛笙歌醉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116   李彦宏的女友在看秀结束后拉着李彦宏走向Wendi,脸上带着崇拜,她的嘴就没有停过,一直在喃喃说着:“你说我要是像她一样该多好?女人就应该这样嘛……” 有一种女人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她都那么扎眼。比如Wendi邓。   Angelina Cheung侧着身和wendi讲着话,wendi很照顾易素,不会将她冷落到,适时的一个微笑。也许她和易素并不熟悉,可是她会全然的考虑到你的情绪,而且易素觉得和wendi这样的女人说话会令自己的心情格外的愉悦,她说话的各理很清晰,时不时会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并不像是外界的人所说的那样,而且她也有自己的小动作,会时不时的禁禁鼻子,这点让易素很是意外,是个浑身充满了智慧的女人。 “邓女士……”女友拉着李彦宏上前。   秀已经结束,各方面的人都在准备撤退,各大杂志的人员开始撤退,模特……有人拍了一下易素的肩膀,易素吓了一跳,转过身:“火火……”是茅娟娟杂志社的一个高级主编,这个男人没少帮易素的忙。 火火穿着一双凉鞋,头发长长的被吹起,有很多人不太能接受一个男人穿成这样,可是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眼光无所谓,也许是因为时尚圈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圈子,像是这样的比李彦宏那样的得到的是更多的赞美和掌声。 wendi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眉头轻轻拧着,不过马上松开对这眼前的小姐微笑着,对眼前的人点点头,保持着脸上的微笑。   她的普通话音色很怪,不像是外国人那样的生硬,可也不像中国人那样的圆润,有些像玉石打在雨帘后发出的声音。 Angelina Cheung皱着眉,身后的人马上上前将两人隔开:“对不起,邓女士要离场了…” Angelina Cheung护着人对眼前的人笑笑,拍拍易素的肩,转身离开秀场。 李彦宏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在心里冷笑着,要是今天没有茅侃侃?易素还能受到这种待遇? 她就不信,没有茅侃侃,一个易素能跳得起来? 还不是靠男人,外面把她吹的跟个女强人似的,就算那时候她没和茅侃侃一起,可是离婚的时候说不定拿了多少的瞻仰费呢? “好巧……” 火火见有人和易素说话,对易素比比外面,先离开了,易素转过身看着李彦宏。 她对李彦宏的印象不是很深,可是却很不好,以前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印象,可是通过她家里的事情,易素很瞧不起这个女人,一个女人,作为子女竟然能让父亲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还能被称作为人吗? 易素点点头,有些抱歉的笑笑,说着就要离开,她不认为自己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女人就连做人的一丝底线都没有。 “你不好奇我那个时候和茅侃侃都发生了什么吗?”李彦宏挑着眉.故意的问着。 她戴上墨镜,易素,我不舒服你也别想舒服。 易素果然劈头就问:“那你们发生过什么呢?” 李彦宏抿唇一笑,“这就要问……”   “你以为我一定会怎么问对不对?”她的目光中不知何时,有几分魅惑,眼角飞扬,仿佛有灼亮的光芒欲蓬勃而出:“李小姐,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不觉得我和你有任何可以说话的关系,对不起我还有事情,要先走一步……” “你只是不想问出口不是吗?你不好奇我们闹到医院是为了什么?”李彦宏彻底是豁出去了。   可是易素显然是和她想的是两码事,易素觉得无奈,这个世界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是想和我讨论关于那层膜是怎么丢的吗?”易素站住脚长长吐了一口气,她不愿意这样去说别人,那件事情不止是让李彦宏不愉快让他们全家都很不愉快。 李彦宏的脸变得僵硬无比,拉着女友走了出去,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出了秀场看见火火等在外面,易素走过去,火火看着和女伴离开的李彦宏皱眉。 “你认识?” 易素耸肩:“估计认错人了……” 李彦宏上了车,冷笑了一声,女友转过身有些摸不到头脑看着李彦宏:“宏姐……”   李彦宏淡淡的一笑:“你说帮我收拾的那个人,今天还好好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女友这才知道李彦宏叫她修理的是谁,只觉得头大,看那个女人的样子背景应该是不简单的,这下子拍马蹄子上了,她怎么就没多两个心眼问清楚呢? “武哥…”六老二将铁棍扔在地上,活动着脖子走出房间,进了另外的一个房间:“招了。” 被称作武哥的男人正靠在沙发里,一身白色衬衣紧贴着线条完美的身体,他闭着眼睛,安静地欣赏全立体环绕交响乐,听到来人这么说,慢慢睁开眼,侧过半张脸,冲他勾了勾手指。   一双好看的眼睛,美人桃花眼,褐色瞳仁,像是镀上了一层水膜一般,三分潋滟,七分凉薄,眼角原本应是微微上扬,却被他用笑给压了下去。 “是萧姗…” 沉迷在乐声中的男人半眯着眼睛,过了会缓缓张开,淡色的瞳仁此时仿若沾上了墨笔,眼底深处却浮动着淡淡的银辉,是一双温柔的桃花眼。“知道该怎么做吧……”   男人保持着微笑的脸.他笑得似乎很殷切,薄唇勾起的角度多一分下流,少一分寡淡。 茅侃侃挂了电话,高原凑上前:“武爷怎么说的?” 茅侃侃把电话拿在手里玩,看着高原:“你好奇啊?”   高原重重的点头,再怎么说挨打的那个是他老婆,这口气还是要出的。   “线断了……”侃侃淡淡的说着。 高原一愣,重复着:“断了?”拨高了声音:“怎么会断了?人不是抓到了?逼问啊…” 茅侃侃淡淡的看着高原,拍拍他的肩:“别着急,早晚会抓到的…” 武哥再电话里说,找到一个叫萧珊的女人那里就断了,那个女人死咬说是打错了人。   打错人?茅侃侃冷笑着……   高原给易素在茅侃侃的办公室旁搭建了一个简单的暂时办公用的工作间,易素倒没有来几次,可能是觉得不方便,更多的是在家里办公,极少的会进光宇,就她个人而言,她很不喜欢去光宇,因为影响不好。   接受精英的专访,开着车来到motionpoat位于中海.安德鲁斯庄园别墅区的办公室,不同于以往在CBD商圈里呆板冷清的写字楼,这里的装潢显得别致而生动,午后的阳光躲过黑色天鹅绒的窗帘慵懒地洒进来,家一般的温馨感便不由自主的滋生。   这一番的装饰定是经过认真的琢磨,也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在做访问前,我可以问一个私人的问题吗?”主持人看向易素。 易素确定自己最后的妆容,收起化妆镜看向对面的女人:“当然可以。” “易小姐的另一个身份是茅太太,易小姐认为两者会不会有冲突呢?比如说有很多人会觉得易小姐今天这份光鲜是因为首先你是茅侃侃的太太,而茅先生让你一跃成为上流世界的名媛,易小姐觉得这样的话会伤到你的自尊吗?还有我听说你和茅先生目前为止并没有复婚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女主持人看着易素,易素有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魅力,从她的巴掌小脸、清秀舒展的五官和微微卷起的嘴角,可以清晰地辫识这份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而当她瘦弱却坚挺有力的身体,从身边轻轻地走过,睿智而淡定地谈吐时,你会发现这更取决于那份后天修炼而来的涵养。 “对,目前我们还没有复婚,因为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之于他之于我来说都很轻松,没有家庭的压力,虽然家庭还是一样的存在,我不否认作为茅侃侃的太太我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当然这些会有一定的影响,在现今这个社会一个女人要完全的自强其中的艰辛是很多人不能休会的,从我开始创业开始,我遇到过许许多多的麻烦,那个时候并不是在国内,也没有人知道我是属于谁的女人,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茅侃侃是谁,相对来说我觉得如果我没有自身的优势的话,也不会有我的今天,也就是两者我是兼备的获得了好处……” “任何一位成功的创业者,在人生路上,都有自己独持的天分和才能,所选择的方向也不尽相同,但却总是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自己清醒的认知,在匍匐前行的过程中,不停地思考,反省,总结,之后锁定目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行动,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而成功也是一个奇妙的化学反应的过程。”   不去提所谓的商业前景,易素只想踏踏实实地将德国世家做好,当别人提起德国世家时,她希望听到的是“保证质量的、值得信任的、真诚的,而不是浮夸的、徒有其表的”,对未来的德国世家的发展,易素做了一个很生动的比喻,“陶渊明说:‘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希望在未来,再也没有人来问我关于五斗米的事儿。相反,千斤米在手,而我另有高兴之事。” 生活中的易素热爱行走,与那些自然风光相比,她更着迷于每个地域的风土人情,体会着世界各处迥然不同的人文持色,看尽世间的花开花落。   她一直不放弃观察并体验每一处的风景,也一直在寻求并提升自己的精神世界,于事业,于生活,她说:“我一直在路上。” 结束访谈后,主持人和易素握手,女主持人笑着对易素说着:“不知道能不能请易小姐送我一份体验装呢…” 易素让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人上前,将东西交给女主持人,松开女主持人的手:“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合作。” 让助手将东西放回车厢内,易素吩咐好她下午的工作,伸了一下懒腰,今天的阳光真的很好,除了看见一个令人心情不是很愉悦的人之外,发动车子。 茅侃侃一行人坐在会议室里,中午是要的盒饭,他也没吃两口,在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公司累积了很多的工作,仝部压在头顶。易素对张秘书笑笑进了自己临时搭建起来的工作室。 打开电脑,就一直没有停过,停下手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竟然都4点多了,难怪肚子好饿,易素捂着胃。 早上因为看秀没敢吃,怕穿衣服不好看,中午接受访问时间也来不及,然后就来了这里,一直到现在除了一些白水,竟然什么都没有吃,她拿着钱包,撑着电梯下了二楼,二楼有自动贩售机,站在前面看了半天,最后买了一瓶牛奶。 弯腰取出牛奶,起身的时候看见了于莫芯,易素是有点尴尬,可是于莫芯到是比她冷静的多。 她将自己的硬币投进去,买了一罐咖啡看向易素:“喝吗?”   易素摇摇头,举起手里的牛奶。 “能谈谈吗?”于莫芯觉得自己很烦,可是她不愿意将心中的话讲给一个会是三八的人听。 易素点点头,有些看不明白她,她们两个人之间不算是友好吧?经历过那样的尴尬还有什么能说的? 两个人相约上了天台,于莫芯好像总是来这里,推开有些老旧的门,走出去,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她胸前的卡四处飘着。 “我很羡慕你,真的很羡慕……”于莫芯启开咖啡的盖子,看着天空:“她们都说我长得很像你,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也许像的是脸,可是命不同……”   拧开盖子,有些愣愣的看着她,她平时很忙,几乎也不看报纸,所以不知道于莫芯的事情,她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笑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也有每个人的不幸,也许别人看见她的都只是好的一面,她不光鲜的一面又有谁看见了呢? 易素又接连喝了两口,觉得胃部舒服了一些,真是饿死她了,她的手从胃部那里移开,于莫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红豆面包伸出手手里拿着一个给易素,易素接过,两个人撕开袋子。 于莫芯看着天空:“你很讨厌我吧?” 其实有的时候她很讨厌自己的个性,可是没办法,她也恨自己这样死皮懒脸的在光宇继续待下去,可是离开光宇意味着要从头再来,她已经不年轻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向上爬,脸面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有两个孩子要养,要脸有要钱重要吗? 易素吞下最后一口面包,叹口气:“别人的看法其实不太重要,自己觉得好就好,生活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对于于莫芯她是没办法喜欢起来,毕竟那个时候她的出现让自己很是狼狈,易素觉得自己不是圣母,做不到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做不到。 过了很久,两个人从顶楼下来,张秘书远远看见走在前面的人像是易素,看着于莫芯问着:“你去找夫人了?” 于莫芯笑笑:“我谁也没看见,吃午饭不犯法吧……” 说完快速向前走去进了办公室,张秘书眯着眼睛看着于莫芯,这丫头又要搞什么鬼? 易素在茅侃侃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推开门:“大老板还在忙?”身子靠在门板上,懒散的抬起眼角。 茅侃侃头也没有抬:“你先等会儿,我马上弄完了……”   易素将身后的门带上,然后走到他的桌子前,抽走他在看的资料,茅侃侃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她:“你去唱戏了?”他挑着唇角。 易素接受采访的时候画的是人参妆,眼下角向上的部位都是用绿色和粉色提起来的,其实女人来看会很漂亮,当然男人看,会觉得怪一些……   易素将那些轻飘飘的纸放到一边,走到他的方位,将他的椅子转了一个方向,然后叉开腿坐在茅侃侃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你近视?” 茅侃侃享受难得的艳福,他又不会傻得将送上门的福利给推开,正好趁机休息一下。 “我不近视,我眼睛好的很……”抱住易素的小腰,不卡油得是笨蛋。易素在他的脸上亲着,其实也不是亲,弄得茅侃侃心痒痒的,她慢慢的抿开唇:“我觉得你的眼睛非常的瞎……” 茅侃侃一愣。 易素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拉出去,站起身,整理整理衣服:“我是来告诉你的,从今天开始二个月内你要吃素,而我是带肉的,所以你今天开始搬去书房睡……”   才走出门接到范文君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叫着:“姐,救命啊……”   ****   易素无奈的看着范文君,探着头:“你很想吃它吗?”   范文君抽抽着,眼泪还卡在眼角:“我听高原说你喜欢吃螃蟹吗?……” 她的手上还挂着一只螃蟹,张牙舞爪的还在示威。   易素敲掉螃蟹,她很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 将螃蟹上了锅,看了屋子里一眼:“你妈妈呢?” 范文君甩着头坐在沙发上:“出去散心了,她心情不太好,我给她报的三亚的团……” 易素点点头。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觉得已经不早了,起身要离开,范文君要送她,易素说不用。 高原回家的时候,范文君还撅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身边放着零食,高原脱掉鞋子开始整理屋子。 “你回来了……”范文君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高原。高原挽起袖子,范文君跳到高原的身上,像一只树袋熊一样的挂在高原的身上,高原抱着她的两条大腿,点点她的鼻子:“今天又做什么丰功伟业的事情了……” 范文君嘿嘿笑着。 说着自己今天干的大事业,高原抱着她进了卫生间,将她放下,拍拍她的屁股:“回去看电视吧……” 高原喜欢做家事,对于他来说,收拾房间或者洗衣服那是一种放松心情的方法,别人做他会觉得不舒服,也觉得别人收拾不干净,但是有一点他不做,那就是做饭他绝对不做,甚至厨房他也不肯进一步。 将被她仍在地上的抱枕放回沙发上,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问着范文君:“手还疼吗?” 范文君嘟嘟嘴:“不疼了,老公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持冤啊,娶了我,我却什么都不会……” 高原将脏的衣服分开,然后整理准备清洗,放着水。 “一个人有一个人优秀的领域,你现在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你只要少找两次夫人我会感觉更幸福的……” 范文君嘿嘿笑着,跳下沙发从后面抱住高原的腰,将小脸贴在上面:“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不然为什么我会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呢?” 高原用屁股拱拱她:“快让开,我要清洗,弄干净在陪你玩……” 范文君回了卧室,可是想想自己不干点什么,似乎对不起老天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老公,范文君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谢谢老天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高原轻轻带上门,摇摇头,用吸尘器开始收拾房间。 一个小时后,他擦干手进了卧室,范文君穿着黑色的吊带睡衣,看着高原。 高原椽着头,从衣柜里取出她平时穿的纯棉的睡裙,走到床前:“把手抬起来。”   范文君撅着嘴,双手托着下巴:“我穿这个不好看吗?” 她以为是男的都是喜欢这个呢? 高原叹口气,将她身上的睡裙脱下来,将纯棉的给她套上去,拍拍她的头:“我怎么觉得多了一个女儿呢?” 范文君眯着眼睛,哼哼着:“谁是你女儿啊……” 高原换了睡衣上了床,抱着范文君:“妈说你穿这种睡衣会过敏的,还是穿纯棉的好。” 揉揉她的头,傻丫头,穿什么重要吗? 范文君靠在他的胸膛上:“娶了我,你似乎很倒霉,我什么都不会做,又总是给你添乱……” 高原拍拍她的肩,好不好只有他知道,也许别人是觉得不好,可是他觉得挺好的,他平时的生活就是很拘谨严肃的,生活里多了一个范文君例也多了一点快乐。 高原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可能有很多人觉得范文君不太好,就连文君的妈妈的担心高原这些都请楚,可是他觉得都不是问题,有的人还会觉得他很奇怪呢,没有几个男人喜欢打扫房间洗衣服的,高原是以前打的底,上学的时候什么功都打过,给酒店擦过玻璃,在清洗店也做过店员,所以这些对于他来说不是负担。 高原睡了两个钟头,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去推推枕旁的那个人。 “文君……” 范文君觉得自己好累啊,好想睡,可是老公叫她,她不应该在睡,至少现在不能,他们还是新婚,她就是装也得装下去啊。 范文君盯着一窝的鸟发从床上坐起来:“要做什么?” 高原拿过一旁的外套,给她穿上,拍拍她的脸:“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范文君将头重重撞在床上,大半夜的不睡觉要去哪里? 可是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把话逼了回去,从床上爬起来,高原已经出去了,范文君走到客厅的时候只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她扁着嘴,换上鞋子,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睡衣出去吗? 不管了,顶着鸟窝直接就出去了。 外面的天气很热,即使是半夜了可是依然有人在外面乘凉,范文君抱着胳膊看着高原的车子缓缓开过来,高原推开车门,范文君跳了上去,看看里面,咦了一声。 “好像不是前几天开的那辆……”   高原叹口气:“你这个老婆还真是做的很不合格啊,才看见老公换了车。”   范文君吐吐舌头:“我们要去哪里?” “花市。” 范文君笑了两声,这个时间去花市?脑子没病吧? 空气很闷,阴阴沉沉的,可能是要下雨,开车到半路的时候,雨滴已经落了下来,落在前面的玻璃上,车里有一种淡淡的柠檬味道,范文君昏昏欲睡的侧着身子继续睡,对不时睁开眼睛看着前方一眼,玻璃前雨刷不断动着。 高原拐了一个弯,将车子停在一处房子的前面,解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 “到了……” 范文君打着哈气,高原站在车下,范文君将安全带解开跳下去,高原接住她,两个人拉着手走进花市,外面下着细细的毛毛雨,不是很大,可是若是走时间长了,也还是会被淋湿,范文君觉得有些冷,幸好穿了一件外套,她抱着胳膊,抚着高原的胳膊。 走了大约五百米左右,有一个小小的门,进进出出的人很多,范文君跟着高原走进去,有些发愣的看着里面。 里面的空气很暖”很亮.房顶上方亮着几百瓦的大灯泡一排,里面都是花,各种各样的花,范文君甩开高原的手,自己走上前,这个闻闻,那个也闻闻,她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地方呢? 也许是因为是在凌晨看见这些花,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就连闻着味道都觉得很香,里面还伴着一丝甜。 “你要什么?我买给你……”高原掏出皮夹子。 范文君撅着小嘴,挽着高原的胳膊继续往里走,大朵大朵的花让范文君的心花都盛开了,她站在一家店前,卖花的老板带着一个小帽子系着围裙,走出来:“是要自己用还是批发?” 范文君弯下身,看着眼前细丝抱拢而成的红色花:“老板,这个是什么花?” 老板娘手脚利索的为客人打包好客人要的花束,抽空回了一句。“这个是彼岸花…” “彼岸花……范文君喃喃念着,对高原指指:“我要这个……”   高原从皮夹中掏出钱付了款,老板娘用红色的纸将花包起来交给范文君,范文君接过。 “我好像从来没有起来这么早过……” 高原笑笑,摘外衣将范文君抱在里面,站在出口的屋檐下,雨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的落在土地上,然后轻轻的溅起,最后依然回归大地。 好不容易小了一点,高原护着她的头:“快跑……” 范文君笑嘻嘻的冲回车子里,上了车高原将放在后面的白色毛巾递给她,范文君倾身给高原擦着头发和脸,高原推开她的手,柔柔的说着:“你擦自己的就好……” “还有,谢谢你……” 谢谢你来到我的生活,谢谢你救了夫人,谢谢那个时候的无畏……   范文君和高原回到家中,找了一个很漂亮的瓶子将花插起来,她蹲在地上闻着花的味道,其实并没有太过重的味道。 高原换好衣服,擦干头发:“睡觉了……”   范文君起身回到房间,灯被关掉,高原慢慢的睡了,可是范文君却睡不着了,她半支着胳膊看着高原的脸,其实她不太明白什么是爱情,她也没有遇见过那种小说中说,看见一眼心就停跳的感觉,她都没有,她只是感觉自己喜欢高原,应该不算是爱吧?其实她真的都不懂。 虽然她结婚的时间很短,可是她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从高原的身上。他是一个很棒的男人,他可以把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他可以把自己的衬衫熨烫得跟干洗店洗出来的衣服相比,他很会照顾自己,给自己尊重,也尊重她妈妈,家里要买什么他不会做甩手掌柜,而是细心的给一个可以参考的答案。 高原早上起来的时候,范文君已经早早就起来了,她试着将早饭做好,可惜不太成功,看着锅子里有些夹生的米饭,她很是无奈的站在它的旁边看着它叹气。 “在做什么?”高原踩着拖鞋走向厨房。 范文君从里面跑出来,挡住高原的身子:“先洗脸吧……牙膏我有给你挤好……” 高原有些狐疑,这人很奇怪,突然献殷勤? 进了卫生间洗漱,果然牙膏已经挤好了,他洗漱好走出卫生间,看着餐桌上的饭,高原张着嘴看着范文君。 范文君清清喉咙:“怎么了?不能这么吃吗?”   高原僵硬的笑笑,拿起筷子夹起一片面包,然后夹了一口青椒,青椒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高原的额头开始冒汗,他努力将青椒咽下,叹口气,其实他不吃早餐也是可以的。 范文君将一整盘的青椒炒肉丝全部推到高原的面前:“都吃了吧……” 可不可以打包?高原望天。 高原进公司的时候脸是青的,在茅侃侃办公窒门上敲了两下,听见里面喊了一声进,他雅门进去。 “你昨天做鬼去了?”茅侃侃看了高原一眼,按下内线:“送两杯咖啡进来。” 高原坐在他前面,叹口气:“我老婆早上给我做早餐……” 茅侃侃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给做早餐不是很好? 张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放在茅侃侃面前一杯,放在高原面前一杯,拿着盘子要离开。   “对了……”茅侃侃张。叫住张秘书,张秘书站住脚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茅侃侃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桔在后面的椅背上:“你把素素工作间的那个椅子换一下,她平时要坐在上面几个小时不动一下,换那种后面带按摩的那种……” 张秘书点点头,退了出去。 “然后呢?”茅侃侃问着。 高原撑着头:“她用白糖炒的青椒肉丝陪着面包还让我多吃点……”   一整盘高原现在想起来还想吐,卡在喉咙里那种下不去的油腻感一直在食管上下滑动,他捂住嘴。 茅侃侃颇为同情的看了高原一眼:“我绝对的同情你……” 范文君这丫头是故意在整人的吧?   ****** 卢子昂看着李彦宏,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不敢相信的再次看向她:“你在说一次?”   李彦宏站在他的面前,抬起头看进他的眼里:“这次不是几十万也不是几百万……” 卢子昂抱起她,在她的脸上落下了几个吻。 “我们出去庆祝吧……”卢子昂建议着。 李彦宏点点头,这些天她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因为父亲过世难过了很久,她决定出去换换心情。 卢子昂已经出去了,萧珊的电话就已经打了过来。 “怎么了?”李彦宏问着。 萧珊捂着自己的脸:“宏姐,上次你让教训的人,人家找过来了……” 他妈的,一帮男人打一个女人还是不是人?幸好有五哥护着她,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那个男人……   萧珊揉着脸,好痛好痛……   “你把我给供出去了?”李彦宏冷着声音问着。   萧珊叹口气,一只手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估计要几天不能出门了。   “宏姐,这次撞冰山上了,你知道是谁来找的我吗?” 李彦宏皱眉。 “武爷,是武爷……我一口咬定了是打错人了,要不然一定会被丢出去喂鲨鱼……” 李彦宏心里一惊,怎么连他也扯了进来? “你好好养着,过两天我去看你,想要什么就买,不要帮我省钱……” 萧珊挂了电话,叹口气,看来这次在李彦宏身上炸点油水她就要闪了,得罪了武爷,她没个好。 李彦宏装作没事的下了楼,和卢子昂去了酒吧庆祝,可是心里反复的想着萧珊的话,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应该不会吧,萧珊不是说都已经将罪扛下来了吗? 卢手昂喝到一半的时候接到家中的电话,就离开了,只剩下李彦宏一个人,她结了帐拦了一辆车回了家,站在楼下,很久都没敢上去。   “丽丽……?”身后传来不确定的声音李彦宏转过身看着楼上的邻居,转身就要离开,那人抓住李彦宏的手:“你回来了啦,你爸是……哎,那些难过的就不说了,你妈妈心情一直就不好,你回家好好陪陪她……” 说着就将李彦宏拉倒了楼上,敲门。 李母听见敲门的声音,打开门,然后看着外面的人沉着脸。   “呦,这是不是太高兴了?你家李丽回来了,赶紧开门啊……”   有外人在李母也不好说什么,开了门,邻居在李家坐了好一会儿,就听着她一个人在说话。 邻居走了之后,李母起身,打开门:“你走吧,我们家不留你。” 也留不起。 李彦宏站起身,闭上眼睛又睁开,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沙发上。 “妈,我不知道……” “走吧……”李母下逐客令。 李彦宏叹口气,拿起自己的包就要离开,李母叫住她:“把你的东西也带走……” 李彦宏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头:“妈,你没有工作也没有退休金你自己要怎么活?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知道了……” 李母拉着她将她推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等她下楼的时候,从阳台上扔下捆得整整齐齐的钞票,砸在她的脚下。 李母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 李彦宏看着脚下的钱,一脚踢飞了出去,闪身进了黑幕中。 楼上的邻居一直觉得这母女俩看着不对,在家里看着外面,看着从李丽她家扔出个什么,她下了楼,找到李丽踢了一脚的东西,用手机一照,傻了。 是钱。 这母女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你到底是谁?”茅乐乐躺在床上快速打下几个字,然后发出去。   “你猜……”对方马上还回来几个字。 茅乐乐闭上眼睛才准备起身去查查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那边短信又发了过来:“想查我的地址是吗?想知道我是谁吗?”   茅乐乐挠着头发,到底是到哪神仙大姐要灭他啊? 恨恨关了手机上了游戏,已经是半夜了,可是游戏中的人依然很多。   世界上很是乱套。 【世界】毒毒毒毒毒毒:……   【世界】小手冰凉:天啊,大神。 【世界】裤衩满天飞:飘过顺便合照   【世界】mn小博:裤衩兄,你走光了╮(╯▽╰)╭   【世界】裤衩满天飞:飞飞更凉爽\(^o^)/~   【世界】小丫:大神娶我吧,不要钱不要升级不要你的人,只要你的肉体   【世界】小龙女:茅乐乐……   茅乐乐眼睛盯在屏幕上,小龙女?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 他想起来了,单密小龙女。 /小龙女:你到底要干嘛?告诉你,我的小宇宙马上就要燃烧起来了…   /毒毒毒毒毒毒:就你这熊样,给你个小宇宙也燃烧不起来。   茅乐乐彻底无语了。 /小龙女:你到底是想怎么样吧?要我娶你吗? 茅乐乐这时候突然想起一句话,曾经有人问过他一个问题,自己老婆和别人老婆同时掉水里,你救哪个? 这问题好回答,茅乐乐立刻叫道:SB救别人老婆呢,当然是救自己老婆。 他想,也需是为了惩罚他最初的犹豫,上天才把这个SB给了他。   小龙女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她若是扮演倩女幽魂里的女鬼,茅乐乐一定会被系统默认为宁采臣。 茅乐乐打着哈气,等着她下一句。 小龙女继续道:“所以我若是小龙女,你就是尹志平……” 茅乐乐一口水喷在屏幕上,他终于知道她是谁了,那个要嫁给石油王子做八姨太的武当。 茅乐乐最贱的扔了一句过去:你贪图富贵见异思迁始乱终弃薄情寡性实为女中潘金莲(⊙o⊙)啊! 高燕燕冷哼了一声,快速在键盘上敲打了回去:“做不成郭靖我只能做杨康……”   “你说吧,是暗恋我想追求我,所以才要缠着我的吧……”茅乐乐自负的掐着腰大笑。 他早就知道他花一般的脸孔有谁不会迷恋他?这很正常好不好? 高燕燕和室友约好要出去吃宵夜,她一边擦着口红,一边敲打着键盘,看着茅乐乐发过来得消息,一个没注意口红一下子就顺着嘴唇直接涂到了眼眶上,心里恨恨骂着,这个白痴。 高燕燕和茅乐乐的渊源那得追溯到半年前。 那件事高燕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年年初领奖学金的时候,当时有七个人被校长邀请上讲台,其中就有她一个,她穿了一条很长的裙子,在下讲台的时候茅乐乐踩了她裙子一脚,害得她当着全学校人的面,被踩掉了裙子,她高燕燕这辈子跟茅乐乐干上了。 高燕燕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将红色的唇膏按在电脑屏幕上,茅乐乐我们走着瞧。 “你干什么呢?高燕燕……”室友看着自己的男友被。红涂成这个样子大暴怒。 高燕燕身休一抖,赶紧落跑,她就顶着一张花脸跑出了寝室的门。 寝室门。的阿姨叹口气,望着天,小疯子又开始发疯了。几个美少女在外面聚餐,高燕燕拿着餐巾擦着脸,恨恨看着好友。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旁边的三个女生都笑弯了腰,一个更过分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第二天茅乐乐还在睡觉,室友冲了进去。 “别睡了别睡了……” 茅乐乐挥挥室友的手,将头埋进被子里:“别烦我,我昨天很晚才睡……” 室友赶紧将茅乐乐的电脑打开,直接登录校内网,然后找到自己看到的图片拿过来,将电脑放在茅乐乐的眼前,将他的双眼眼皮拉开口茅乐乐跟一只沙皮狗一样的耷拉着眼睛,眼球向下看,张着嘴,还没有清醒。 “你什么时候和四姑娘成情侣了?” 茅乐乐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没死过去。 那个穿着情侣内裤中的一员不是他是谁? 这个死三八,不把你抓出来,我跟你姓! 茅乐乐恶狠狠的看着电脑中挂在网页上面的图片,自己和四姑娘好像是在追街,两个人穿着情侣派内裤,他泪流满面,他记得原来他现在的位置是韩寒,无语望苍天,是谁这么恶搞? 火之澜听见门铃声,耗着自己的头发,谁大半夜的这么没公德心。她慢腾腾的走到门边:“谁…” “是我…”刘之牧靠在外面的墙上,手插在兜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刘之牧走到门前,单手撑着门板,低低沉沉的声音从外面穿进夏之澜的耳中:“澜澜,我想你…” 夏之澜返身进了房间,她也不知道刘之牧什么时候走的,不过这和她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不要背叛她,如果背叛了她就别说什么爱不爱的,这样只会让别人恶心…… 派派小说后花园论坛笙歌醉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117 小玉找到秦森,秦森自然不肯在给小玉钱,之前虽然不太肯定,可是她似乎做了很久的笨蛋。 “我告诉你秦森,我会告诉茅侃侃……” 这样的话对于秦森来说,已经是不痛不痒,一开始也许她还会怕,也许会怕的很,可是到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小玉威胁的次数过多还是因为她只会这个,秦森挑着眉,喝了一口茶,然后方下辈子,缓缓站起身。 “好啊,反正我死了也有你做垫背的……” 秦森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死就一起死,不然小玉这个无底洞,她什么时候能填满? 小玉有些慌,去拉秦森的手:“秦森,我最近真的需要钱……” 她的钱都被冻结了,以前不拿钱当钱来花,现在知道没钱的难处了,房子被查封了,所有的钱也没了,她又带着一个孩子,她快要活不下去了。 秦森甩开她的手:“和我没关系……” 小玉拍着桌子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秦森:“秦森你就不怕我真的去光宇?……” 秦森戴上墨镜,抿开唇:“你记住一句话就好,我死了你也跑不了,大不了一起死,我没什么损失的。” 小玉愣愣的坐在位置上,她就不信了。 拎起包准备去光宇,大不了就谁也别活了,现在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分别。 她才起身,面前缓缓走过来一个女人:“可以问一下……” 小玉愣住。 易素现在正式在国内起步,接连接受了几个杂志和电视的专访,关于易素这个女人关于她的德国世家开始慢慢进入人们的视线。 本应该该是件顺风顺水的事情,可是同一时间发生了一件令所有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某不入流的杂志刊登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照片拍摄的地点似乎是在某个酒吧的后巷,一个女人被强暴的照片,而且杂志特别给了一个侧脸,从某种角度看过去,就是易素。 事情来的很突然,甚至没有一个人知道。 易素一大早正常的上班,才进入办公室,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有些狐疑的接起电话,蚊子? “蚊子……” 刘雯那面小心翼翼的问着,刘雯记得易素跟她说过并没有遇到过那种事情,难道是安慰自己的?可是…… “素素,你跟我说……”刘雯小心的注意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每一个字。 易素拧眉坐下身,打开电脑:“蚊子,我有点忙,等我中午给你打电话好吗?”易素只是以为刘雯是无聊了想跟自己聊天。 最近所有的广告才上,新一季的产品才出,她恨不得张八只手来用。 “素素,你现在马上回家,我找你有点事情……”刘雯想,现在记者肯定会去光宇的,得让素素马上离开光宇才行。 易素撑着头:“到底怎么了?你和老董吵架了?” 易素打开手头上的文件,在上面快速披写着。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易素接起:“蚊子我接个电话,你稍等一下……” 那面刘雯喊着:“不要接……” 易素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易素……” “茅太太我是xx娱乐报的,我想问一下茅太太有看过今天xxx报嘛?关于上面写的……”里面的人带了几分试探的口气。 易素皱眉:“对不起,我不太喜欢报纸和杂志……” 易素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茅侃侃将她手上的电话扣在桌子上,易素有些冷冷的看着他。 “怎么了?” 茅侃侃拉起易素,几乎是在推着她前行:“高原去开车,让保安在外面拦着,谁也不准放进来。”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易素的脑子还是模糊的一片,只有大致的概念,茅侃侃几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她拢在怀里,易素眼前的视线越来越弱,所有的阳光都被他的身体所遮盖,他的侧脸阴郁俊美。 “怎么了?”易素轻轻问了一句。 她知道如果不是事态严重,茅侃侃不会这样。 光线稀疏得不可捕捉,可是她却把茅侃侃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的,她跟着他。 茅侃侃没料到当时竟然会有人经过,那件事情是他的错,现在的他是进退两难,如果辟谣,于莫芯就彻底毁了,如果不辟谣,素素的事业也彻底完蛋了,他缓缓俯下身,也许他是太自私了,害了所以现在受到报应了,可是这个报应不应该出现在素素身上的。 易素缓缓的抬起手指,指尖滑到他的喉结上,又一点一点滑下去,将脸贴在他的颈间。 给他无声的安慰。 茅侃侃的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电梯到了楼下,外面已经被记者给层层包围住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知道了所有的自然都知道了。 一出电梯,茅侃侃的嘴巴抿得紧紧的。 高原跑过来:“外面被围得死死的,后面也一样,如果是暂时还可以,可是我们的大门不可能永远关着……” 茅侃侃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易素心里也有些紧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记者? 茅侃侃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罩在易素的脸上,将她包裹在里面,薄唇随之落了下来,外面大门外的伴随着闪光灯发出刺耳的声音:“高原给武哥打电话,让他过来……” 虽然大堂有中央空调在运作,易素还是觉得热,可是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听话的跟着茅侃侃,茅侃侃的身体很凉,和她的热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触感。 高原快速将电话拨打了出去,外面的媒体不断的发出声音。 “茅总关于茅太太被强暴的新闻……” “茅总这是真的吗?” “茅总你有没有打算采取法律措施……” “茅太太请问你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吗?” 茅侃侃只是抿着唇不说话,外面的各路记者继续隔空喊话。 易素这才明白,可是等等…… 强暴谁被强暴? 茅侃侃的额头上也密密麻麻的出了汗。 高原在茅侃侃耳边说了几句,高原看了易素一眼,快速上了电梯。 高原进入秘书室的时候,于莫芯整个人瘫在地上,高原才进门,后脚杜畅就跟了进来。 杜畅将于莫芯拖起来,于莫芯的脸变得煞白煞白的,好似一张白纸,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杜畅的衬衫,双手握成了拳,为什么会有人看见?怎么会有人看见?…… 杜畅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见那张报纸的时候,他就知道了,那上面的人不是茅太太。 他和于莫芯毕竟连孩子都生了,自己的老婆,他怎么会认不出来? 杜畅拍拍于莫芯的肩,喃喃说着:“没事没事的……” 高原叹口气:“你们去停车场吧,记住上一辆黑色的奔驰汽车。” 茅侃侃护着易素从后门走出,保安在两旁阻拦着疯狂的记者,世界似乎都癫狂了,各种各样的邪恶的话铺面冲向易素。 茅侃侃将易素带上车,跟着上了车,可是大批的媒体得到消息已经全部跟了过来,堵在前面,车子根本开不起来。 高原不断按着喇叭,他看着外面不断涌过来的人,光宇集团所有的保安全部出动了,即使这样,场面依然弄得很难看,两边僵持着,里面的人不肯接受访问,外面的人不肯退让,甚至都惊动了警方。 于莫芯的腿有些软,杜畅几乎是拖着她在走,出了后面看着前面四百米的地方,茅侃侃的车被位在中间,杜畅看见一辆奔驰,拉着于莫芯上了车。 杜畅上了车看见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翘着腿,这个人穿戴很低调,只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他的态度很温和,气质很卓越,但他的气势很沉,尤其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暗藏杀机。 “开着……”男人开了口,薄唇抿成了一道。 那些记者见后面开过来一辆车,虽然是亲眼看着茅侃侃上的车,可谁也不敢肯定茅侃侃这辆车里面坐的就是易素,有些已经开始去围住后面上来的奔驰。 “武爷,有记者过来了……” 前面司机说话的同时,于莫芯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在强势的女人面对这样的狼狈,她还是会怕,于莫芯所有的坚强都被摧毁了,如果婆婆知道了怎么办? 如果孩子知道了怎么办? 男人的眼球上浮起一层琥珀色的漂亮晶莹,唇轻轻的抿开。 “开过去……” 司机听见男人的回答,脚下踩下油门,心里捏着一把汗,车子加速开了过去,那些跑过来的记者见车子没有减速,反倒加了速度,只有一两个男人还在哪里赌,赌那辆奔驰车不敢撞过来。 司机闭着眼睛,心一横开了过去,那两个男记者见车子根本不停,狼狈的从堵路的前面往后退了几大步。 男人依旧面带微笑,一双桃花眼隐去了不少锐利的光芒。 “你们住在哪里?……” 杜畅有些发愣,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哪里有见过这种阵势,吞吞口水,快速报了自己的地址。 茅侃侃的情况可不同于冲出去车的情况,毕竟不关那辆车走掉的是谁,这件事情的另一主角茅侃侃还在。 有记者不断敲着黑色的玻璃。 “茅总,听说您太太的父亲有替你们家顶罪,请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顶的是什么罪呢?茅总……” 茅侃侃的脸越来越冷,拉着易素的手几乎变了形。 高原用余光看着易素的表情,这件事又被扯了出来,现在更麻烦,到底是谁说出去的?能知道这件事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到底是谁呢? 整件事情看起来并不是冲着于莫芯而来的,而是冲着茅家冲着夫人来的。 易素的唇角挂着一丝笑容,就像是表情符号中的那个笑脸,不多一份不减一分。 易素挽着茅侃侃的手,眼珠黝黑,亮得像是这个世间最漂亮的宝石,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一直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人才被陆陆续续的清理走,而茅侃侃的脸已经越来越黑,大有要崩盘的趋势。 车子出了入口的地方其实有些阴暗,光线并不明亮。易素静静的坐着,她穿了短裤,显得腿很修长漂亮,而素净得没有瑕疵的脸仿佛是上好的玉石雕成,又嵌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有一种动人的干净,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易素相信,茅侃侃会解决的,她相信他。 握紧他的手,侃侃回握着她的手。 老太太和老爷子去解孙女的时候,被外面来的那一大片的记者给吓到了,mini被老太太抱在怀里有些不安的乱踢着。 老爷子阴沉着脸:“他在外面又做了什么……” 老太太白了老爷子一眼:“那是你儿子,你怎么就见不得他好呢?他能做什么?” 没一会儿茅小羽将车子横在外面,车子一仍,人已经闪身进来了,他身上还穿着迷彩服,脸上全是灰,紧接着茅小美也赶了过来,两个人一个护着老爷子老太太,小羽一手保住mini快速上了车。 回到了老家,因为是家属区,所以外面的人自然进不去,可是记者到底是干这行的,就等在外面,等着得到第一手新闻后发出去。 老爷子回到家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话才说了一半就直接砸了电话。 老太太也没明白是怎么了,不过看这样子,是出事了。 茅小羽嘴巴严的很,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茅小美嘴巴是不紧,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将人送了回来,就跑了。 孩子不比大人,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就有些拘谨,也不玩了,就贴在奶奶身上说要找妈妈。 老太太安抚着孙女:“妈妈在外面,mini听话好不好?” 这孩子平时听话的时候那是真听话,可是倔起来,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小嘴一扁:“我要找我妈妈……” 老太太被孩子闹得头疼,周阿姨从外面回来,掐着腰,喘着粗气:“这外面是怎么了?我差点没进来……” 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 茅小羽接过mini,将她举高:“想妈妈了?” mini扁扁嘴:“我要我妈妈……” 说着哇一声,哭了…… 谁哄也没用,老爷子把老太太叫进了书房,两个人在里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老太太出来后脸已经变得有些发青。 茅小羽被孩子闹的头都要炸了,不管他怎么哄就是没用,可是现在也不能把茅侃侃叫过来,那面都自顾不暇了。 茅小羽包裹在绿色的军装下的身体犹如一根修竹,散发着清俊干净的味道。 他没辙只能往外打求救电话:“她放学之后,把人带过来……” 高原的意思是茅侃侃和易素肯定不能回自己的家,记者肯定也会跑到那里去蹲守的,可是茅侃侃就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说话,他说回去。 高原也没办法,让范文君把所有的东西给准备好了,送进去然后赶紧走。 两个人才进了公寓的大楼,外面的记者就蜂拥而至,不过公寓的保安做的非常好,一个人也没有放进来,倒也不枉费业主每个月交了那么多的管理费,关键的时刻还是可以看出一些成效的。 茅侃侃回到家,踢掉车子扯着衬衫的扣子就直接进了书房,易素跟在后面将他踢掉的鞋子摆好,换好拖鞋,觉得脚下有些咯得慌,弯下身看着鞋底下面的衬衫纽扣。 这件事到现在,她差不多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被强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她,她是本人,她当然很清楚,那么…… 想起一个人,前前后后串联起来想,那段时间茅侃侃似乎对于莫芯的好……给于莫芯的钱…… 他是内疚?为什么内疚呢? 易素冲了一杯牛奶,在书房的门上敲了两下。 茅侃侃背对着她,抱着胸在看外面,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倒也不觉得会有什么,易素大概猜想了一次所有的经过,无非就是那个时候于莫芯被非礼的时候他在,也许是因为什么事情,所以他离开了,而于莫芯却受到了那样的伤害…… 易素慢慢的将自己的心里情绪梳理了好几遍,将装着牛奶的方杯放在桌子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 人类有一种天性,有的是冲动,有的是感性,男人也不可避免。 之前他可以告诉自己,为了易素他做了什么都不算是错,可是现在整件事情被这样的大白于天下,他只能尴尬的带着自己的老婆躲在后面,不能解释,解释了另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也许就会毁掉,是因为他而毁掉的,潜伏在心灵深处的某些情绪在暴动,得不到宣泄。 他转过头拍拍易素的手:“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我需要想点事情……” 易素想说什么,可是还是压了下去,茅侃侃严肃的时候,眼睛会很亮,是那种仿佛所有的光打在黑丝绒包裹着的钻石的那种亮,可是他的眼睛现在却是黯淡无光。 易素轻轻叹口气,还是走了出去。 她将头发扎起来,看来往后的一段时间之内,她可以休息一下了。 穿好围裙,开始整理家里的卫生。 光宇在香港的上市公司当天接连跌破了两个盘,中午过后挂了休息牌。 现在所有的报纸媒体杂志都在等待着茅家接下来的动作,是要告那家杂志吗?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闯了祸,那家杂志的负责人早早就避难到了国外,让人不得不联想这是一起策划好的阴谋。 杜畅搀扶着于莫芯上了楼,打开门,杜畅的妈妈愣了一下,第一个动作就是回头去看钟:“怎么了?不舒服?” 于莫芯的个性其实她不是很喜欢,什么事她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咬着牙强挺着,说话会堵得你哑口无言,什么该说的什么不该说的,在她嘴巴里似乎都没有这个界限,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太聪明了,还是太笨了。 可是接触久了她就明白了,于莫芯的个性就是这样,人的个性是不能改变的,所以她也试着慢慢的接受。 “对了,之前我还说你像你们的那个夫人是好事呢,现在来看,还是不要像的好,哎,女人遇到这种事情,以后可怎么做人啊……”杜畅的妈妈摇着头,虽然知道女人才是受害者,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怪怪的,拿出去说,那到底是一个被强暴过的人,幸好不好她家的媳妇儿。 于莫芯的脸不受控制的变得苍白无比,杜畅抱住她的身体看了一眼母亲:“妈,你出去给她买点感冒药……” 杜畅妈妈点点头,有些着急:“我这就去,哎,我忘了,家里一点预备的药都没有……” 杜畅扶着于莫芯回了卧室,于莫芯坐在床上,她的双手还在微微的抖动,像是不能控制,她一身的白色脸色憔悴的看向杜畅:“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杜畅抿着唇,好半天没有说话。 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以后闹开…… 事情来得很是突然,他并没有准备,而且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看网上总是有人说,如果女朋友真的遇见了这样的事情,做男友的或者做老公的要说一句让她安慰的话,她会好过很久,可是那句话一直就卡在他的喉咙之间。 他想说,可是说不出。 毕竟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遇上这件事的,都不能体会到他的心情。 杜畅压低了声音:“你想怎么办?” 如果茅侃侃出面辟谣,那他们要怎么办? 于莫芯看了杜畅很久,有些迷惘,有些找不到在他眼中自己的位置。 “我想将事情说清楚……” “不行……”杜畅几乎是喊了出来。 于莫芯看着杜畅。 其实她现在就像是画浓妆的女人以一样,女人通过化妆师自己画浓妆,躲在后面,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什么都不用做,躲在丈夫的身后就好,可是现在牵连进来的不是她,是易素。 “将事情说清楚吧……”于莫芯低着头,闭上眼睛。 她当然清楚,一旦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之后,她面临的是什么。 杜畅摇头:“这件事你绝对不能说,如果说了,孩子以后怎么办?妈要怎么办?” 于莫芯撑着头:“那我能怎么办?这件事早晚会穿帮的……” 杜畅皱眉:“我去求茅总,他是大人物,他会有办法的……” 易素站在书房的门外,听见里面有噼噼啪啪的打字声,茅侃侃似乎在处理公事,她将门轻轻一推,茅侃侃抬起头。 书房还大开着窗户,易素踩着拖鞋走过去,关了窗口。 “吃饭吧……”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安静的吃着算不上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饭。 易素等着茅侃侃和自己将事情说出来,可是茅侃侃似乎并没有想说什么。 易素夹起一筷子的牛肉放在他的白饭上,茅侃侃愣了一下,然后努力将肉和饭吞下去,可是下一秒放下筷子冲进了卫生间。 易素赶紧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来到他身后拍着他的背,侃侃接过被子,慢慢喝了一口。 “这件事情我都知道,是我看着发生的……” 这句话叫人十分的意外。 和易素所想的也有些出入,不,应该是大不同。 易素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茅侃侃将杯子交回她的手中:“我是说,我之前就知道……” 她似乎有片刻的怔仲,看着茅侃侃,不解:“什么意思?” 茅侃侃站直身体看着她:“事情就是人是冲着你来的,然后我故意把于莫芯引了过去……” 易素手中的杯子摔落在地上,碎片散落在她的脚背上。 易素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右手轻轻扶在额角,似乎有些不胜疲倦,意思就是说他提前知道,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发生? 心里有隐隐的不舒服,可是又安慰自己,好像他这么做也不是很错吧? 易素一时之间对于莫芯的感情糟糕得到毙,她觉得似乎欠了于莫芯一些什么说不清的…… 她慢慢的起身,茅侃侃坐在客厅里,看向她,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将她最细微的一丝表情都吸纳在了其中。 “不要澄清……” 偏偏赶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易素知道自己的事业完蛋了,她现在又是上电视的,又是上报纸的,是她把自己给逼上死路了。 踩着拖鞋走到厨房,冲了一杯咖啡,典型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泛起叫人发腻的感觉,不够淳又不够苦。 将杯子扔到水池中,走回客厅。 “我能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她已经死了……”茅侃侃选择说谎。 易素点点头。 也许是他生意上的一些竞争对手,她有些难过,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对于莫芯她真的很抱歉,她甚至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补偿她,如果没有自己,她也不会…… “于莫芯知道吗?” “不知道。” “那就不要告诉她……” 易素承认自己很自私,拿一个女人的名节来开玩笑,是谁都会发疯的,她不能拿自己的生活来堵,如果于莫芯知道了,会怎么样?这都是她不敢去赌的,也没把握去赌。 她在心底想着,也许不说,自己可以多掌握一些主动权,事情会淡去的,早晚会淡去,只要她不出现就好了。 整件事情谁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甚至连茅小羽也不清楚,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知道,他给茅侃侃打完电话,一个人站在书房很久,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把茅娟娟给送出去,可是亲情到底大过天,他就想不通,这孩子怎么会这么的狠毒? 易素的父亲是救她的父亲而死的,她有什么资格在去害人? 可是老爷子终究将一切的话都压在心里什么也没说,侃侃做的也不对,如果他不是担心素素,怕娟娟以后还是会对素素乱来,他能眼睁睁的害了别人吗? 老爷子捂着头,这就是他们茅家的孩子吗? 自私自利? 老太太看到报纸的那一刻气得脸铁青,报上的人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哪里是易素? 易素的脖子很细,甚至她就是背着自己站着老太太也能认出她,虽说上面的图片很模糊不清,可是一看就不是易素,至少她知道不是,可是老爷子的态度很奇怪,什么都不准她去说。 “外人看了会怎么说我们家?会怎么说侃侃?会怎么看素素?……”老太太完全不能理解老爷子的所作所为。 这事是根本就不能忍下去的事情好不好? 老爷子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我说了,不要在说了……” 茅侃侃和易素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甚至是怎么出现的,易素都不清楚。 两个人变得很是客气,像是主人和客人的关系。 各方不依不摇的纠结在易素父亲死亡的原因上,甚至有人给易素出主意,隔空喊话,说可以去检查身体,证明她没有受过强暴,这些都是怕风起的不够狠的,明知道过了那么久,就算是有,能检查出来吗? 茅侃侃平时做人不留余地此时也算是都受了回来,关于他的家世,关于他的父亲母亲,爷爷叔叔大爷,虽然没有全部点名,不过也差不多了,谁不知道他的爷爷是谁父亲是谁? 光宇除了在香港的上市公司受到一些冲击,内地的所有光宇百货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依然正常营业,有记者采访,上下众口一词,什么都不知道,记者想采访点什么也很难。 关于易素关于易素之前的婚姻,关于雷臣骁、秦森、严虹一一被大起底。 没有查不到的事情,所有的人的往事一一被拉了出来,就像是一幕狗血的豪门剧,相干的不相干的一一被牵连其中。 之中最叫人大为意外的是易素的婚姻,虽然之前有人传说这位茅夫人是离过婚的,可是此时新闻一出,易素的各种负面的新闻就一一涌了出来,说他抛夫跟了茅侃侃,又有说是她跟茅侃侃在暗中相好,然后吞了擎宇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易素离婚事件被扯出后,离婚女人的身价开始飙升,人人都会说,看见没?人茅侃侃娶的是二手的女人…… 有的时候公众会将一个人顶到一个高点,可有的时候也会将一个人从顶点拉下。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 茅家的态度显得很是扑朔迷离,或者对于外人来看就是根本不屑的解释,这样一来,事情倒是淡了一些。 茅敏之该参加宴会依然参加宴会,她的个性就是那样。 “敏之……那杂志和报纸上的人真的是……”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打算从敏之的嘴里得到点什么消息。 茅敏之缓缓的转过头,真好,正愁没人让她出气呢。 “什么呀?”她淡淡的笑着看向眼前的两个三八。 “听说你家的弟妹……”剩下的话你知我知的意思。 敏之玩着手掌中的手包,上下来回的扔着。 “我家弟妹怎么了?我告诉你们,我家素素好的很,我家素素是离婚了怎么了?离婚就不行吗?哪里像一些人,是一婚啊那床上排的男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啊,刘小姐……” 妈的,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被点到名字的女人愣愣的、僵硬的笑笑,捂着唇:“你怎么会问我啊,我哪里知道,你应该问张夫人才对啊……” 茅敏之冷笑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弟妹好的很……” 几个女人吃了瘪。 关于茅家和易家的恩怨被传得沸沸扬扬的,茅家没有出面,易家也一直在避开,所有人都不说话,事情沸腾了两天被人用强力在背后迅速的压了下来。 大众不过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热闹过了就算了。 秘书室的几个小秘书拿着前两天的报纸,反复的研究着:“看着侧脸病不像夫人啊……” 也许一打眼看的时候是很像,可是仔细的看,又觉得不像。 一个小秘书似乎想到了什么,吞吞口水,赶紧从闲聊中抽身出来,继续工作。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秘书看着秘书室只有张秘书一个,坐在张秘书的身前。 “张姐,那个人是于秘书是不是?” 她几乎可以肯定了,因为张秘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小秘书闭上嘴巴:“我什么都不知道……” 易母就此事回国,接受一家杂志的专访,她保持着她良好的教养,对这镜头淡淡的说着:“关于茅家和我们家的传闻我有听过很多,易素的父亲是因为生病去世的,有医院的证明,我相信各位可以去查清楚,至于上面刊登的是不是我的女儿,我觉得我不需要回答,因为我女儿的脸就放在那里,如果被拍照了,为什么不拿出清晰的照片来呢?” 此事到此算是彻底结束。 可是在茅侃侃那里事情只是才开了一个端。 事情是谁捅出去的? 小玉知道自己惹事了,她当时怎么会那么笨?她咬着指甲,怎么办?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拿着所有的钱带着孩子就跑路了,她要跑路的时候,想了几次,看着那个孩子,她已经扔过一次孩子了,这次她不能在将自己的孩子扔掉,想来想去,最后下定了主意。 小玉从刘家被赶出来的时候,警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想到,她会再次回去,她就那样明晃晃的进了小区,然后将孩子扔在刘家的门前,这样她也算是尽了一个母亲的义务,快速看了一眼四周,就跑了。 刘母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门外面有一个孩子。 “远东这里怎么有一个孩子啊?” 刘母喊着儿子。 刘向东不在,家里只有刘远东,刘远东踩着拖鞋走出来,看了一眼:“不是老爹的私生子吧……” 他开着玩笑。 刘母瞪了他一眼,抱起孩子,想起刘远东,叹口气。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这么听话呢……”刘母逗弄着孩子,哄着。这个孩子看着又胖又白,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不知道是谁扔在自己家门口的。 刘向东看着天空:“去调出来监控就知道了……” 刘母心里是打着一个想法,如果真的没人要……她想着,那就给远东做……撩开小被子,孩子已经很大了,会冒话,叫着妈妈,是个男儿,如果没人要就给远东做儿子吧。 可是这是在没有看见监控之前,看见监控,刘母的血管差点都被气爆了,看着监控里那个女人,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脑子,马上就要炸了,该死的…… “马上把他送警察局去,不然就送到孤儿院去,总之别让我看见他……” 刘向东接过孩子,有些愣愣的看着已经走掉的母亲的身影,不过她说要养的吗?怎么又不要了?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刘向东转向监控中,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家是不是欠了这个叫小玉的?她是怎么进来的?门口的警卫都是雕像啊?还有为什么扔孩子要扔在他家的门口? 易素的产品很不幸的成为了受累者,她之前也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毕竟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出现在前面,将所有的事情交给了刘雯,也算是没白费自己的心血。蚊子说自己只是带她打理,易素笑笑不语。 事情被老爷子压了下去,那只是茅家的事情,关于那几张被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她是没法说,也没法解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事情过去。 易素陪着母亲在凯撒买了一套夏装,母亲的皮肤很白,穿花粉色的套装很漂亮,衬得人更加的年轻,易素又带母亲在保罗买了一双黑色的蝴蝶平底鞋。 付了款,易母看了她一眼:“你和侃侃……” 易素觉得无力,茅侃侃很显然是避开她,她睡觉的时候他才回来,她醒的时候他人已经没了,她等他,可是等到一次,第二次他就会回来的更晚。 她想和他说话,可是他明显是在躲避她,不和她谈,不和她说,甚至刻意的睡在公司。 “素素啊,幸福是自己的,你不靠自己努力,谁能把幸福送们上来吗?” 易素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想她需要给茅侃侃一些时间,也许他是觉得内疚。 “你是那位……”售货员有些兴奋。 最近这个新闻闹得可大了…… 易母冷着脸,抓着易素的手要往外走,易素对售货员笑笑,跟着母亲向前走。 整个商场都震了,有很多人跑过来看,到底新闻上被强暴的那个女人长成什么样?易母有些懊悔,她以为风声已经被压了下去,见素素一个人在家实在无聊才带着她出来,没想到…… “对不起请让让……”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啊……” “是啊,被人强暴多可怜……” “小姐你要挺住啊……” 杜畅的妈妈和朋友出来逛街,远远看着有人被围住,好奇的走了过来,朋友打听到消息,摇摇头:“是那个上了报纸被强暴的女人……” 杜畅的妈妈叹口气:“明知道在风口浪尖上还跑出来,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幸亏我媳妇儿只是长得有些像她,要是性格也像她这样,那就完了,一看就不是什么老实本分的女人,看看那张脸,一看就是狐狸精……” 其实杜畅的妈妈发现个事儿,以前没见过易素觉得报纸上的人像易素,可是近距离看,奇怪,怎么不像了呢?到底是哪里不像? “这个小姐做过整容吧……你看她的下巴……” “是啊是啊,我在报纸上看见的她下巴没有这么尖啊……” “对哦对哦……” 一个人说,一群人跟着起哄。 易母有些生气,这些个死三八,易素抓住母亲的手:“妈,叫他们说吧……” 她已经习惯了,这些也是她该受的。 高原经过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茅侃侃还在里面,翻身回去,敲门。 “进来……” 高原进了办公室,看着茅侃侃:“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侃侃点点头:“你先下班,我还有事要做……” “还有什么事情?……” “我现在是不是需要和你报告?”他的唇紧紧一抿,像是倏然弹上一道墨线,笔直而锋锐。 高原愣住。 看着他的双拳,在身侧越握越紧,又因为咬紧牙齿,脸颊愈发的凹陷下去,隐隐的透着股狰狞。 “对不起,我管多了……”高原带上门,叹口气。 等高原走后,茅侃侃慵懒的往后一靠,目光向上,看着花板上那盏吊灯,出神。 当当…… “我说过了不要来烦我,都给我滚……” |派派小说论坛秋之儛。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118 易素听见里面的声音,皱着眉缓缓将门推开,里面的窗帘拉上了,光线缓缓的萎缩,阳光很是微弱,他抬起头,看样子如果是自己之外的人进来,他是一定会发飙。 光线稀疏得不可捕捉,可是她却把他每一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只是拧着眉头,然后已经挂在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易素的目光顺着他的脸慢慢滑到他的颈间,他的衬衫开着好几个扣子。 茅侃侃看着易素走进来,一句“他妈的”已经含在了舌尖上,眼看就要脱口而出,他强势的将未出口的话压下去。 “你怎么来了?” 易素似乎都已经知道他会问什么,轻轻的将手里提着的纸袋子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吃过了?” 茅侃侃僵硬的摇摇头,未在说话。 易素一个举动似乎将他所有可以暴动起来的退路都给堵死了,茅侃侃只觉得委屈,觉得进来的要是高原就好了,她进来,他不能骂不能打的,轻轻吐了一口气,仿佛是被打乱了阵脚的将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进攻。 茅侃侃摸摸自己的肚子,将装着饭的盒子取出来,将筷子掰开。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回家乐?放着外界那么多的人看着我,同情我,然后你就躲在这里自爱自怜的……”易素反唇相讥。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茅侃侃将最后一口饭扫进口中,放下筷子,才要说话,可能是吃饭吃得太急,一口气呛在哪里,不上不下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猛烈的开始咳嗽,他伸出手指着外面,脸色涨得通红…… 易素微微放松了一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包,走出办公室,外面秘书室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她进了饮水间,接了一杯水,又走回去,进了办公室将水放在他的桌前。 茅侃侃拿起水杯狂饮了两口。 “你是故意的……” 易素轻轻哼了一声,捏着他的脸皮:“怎么会有人觉得你伟大呢?……” 这个我呢提是易素一直想不通的,其实他孩子气太重了,凡事又由自己的心情来,外人看着他,都觉得他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其实就是一个孩子……至少在她的眼里,算是差不多第二个mini,大一号的。 茅侃侃看着易素,他不知道剩下的事情要不要讲?讲了势必就要牵扯mini那件事,素素性子是好,可是一旦牵连到孩子,这事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就像大姐电话里说的那样,既然闹到这种程度,剩下的事情压也要压死。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解释,就这样。” 易素想,就这样吧,是因为茅侃侃起的因,那这个果,她做人家太太的,无论多么的苦涩,无论多么的不能吃,她都得咽下。 “回家把,我妈在家里给你准备晚饭呢。”易素叹口气。 这件事情她本不想麻烦母亲的,母亲已经远走了家乡,就是不愿意去掺合这些事,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母亲出来。 茅侃侃说变脸就变脸,不由愣住,小包子脸像是被冻了一宿,冷冰冰的。 “你怎么不早说……?” 易素无奈的撑着额头笑了,突然发傻的问了一句:“你就那么怕我妈?” 茅侃侃白了她一眼,立马拿着衣服拉着她就下了停车间。 一路上易素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讲给他听:“人们得淡忘能力还是很强的,估计没几天就没几个人记得了,至于于小姐就尽量弥补吧……” 两个人回到家里,茅侃侃跟第一次上门的毛脚女婿一样,原来在这个家的地位已经很低了,现在直接没了。 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子,小姑娘从里面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爸爸,我都想死你了……” 易母转过头看了茅侃侃一眼,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大忙人回来了?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来了……” 茅侃侃尴尬的摸摸鼻子:“妈……” “mini带你爸爸去洗手,准备吃饭……” 不是吧?又吃?他才吃过…… “妈,我在办公室……” 易素的妈妈从厨房走出来,双手也不知道弄什么了,却黑。 “怎么了?你吃过了?”易母如此问道。 茅侃侃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我很饿……” 易母点点头,掐了恰他那张跟剥了壳的嫩鸡蛋似的小脸蛋,直到那张英俊的小脸变了形才放手,然后留下个黑指印,满意地进了厨房。 留下茅侃侃脸上一边挂着一道五指印。 吃过饭,他进了书房,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李彦宏?是谁?”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茅侃侃在记忆力寻找着一个叫李彦宏的女人,不过很可惜,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像是有打过交道的。 侃侃收了钱,武哥此人向来说话点到为止,多会所一个字好像会让他死似的。 那面男人挂了电话,紫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两只兔子看着。 “武爷……那个女人原来的名字不是叫李丽嘛……”手下适时的插了一句嘴。 武爷淡淡地朝身后的人看去,那人就在看他,目光交触的刹那,他心下一抖,表面上也淡定地看过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变态?” 那人肩膀一抖:“武爷,谁敢说您变态,我第一个就去剁了他……” 男人收回视线:“让他自己猜嘛,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身后的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 这事到此就算是完了,易素在家里不提,茅侃侃也不会无趣的去提,只是心里依然是觉得过不去,对于莫芯那是道德上的过意不去,对易素那是真真的心疼。 就那么巧,易素才起步,就碰见这事,一切都毁了。 茅侃侃能理解那种感受,素素本就把自己现在的事业看得很重的人,叹口气,换了睡衣。 小姑娘早就去缠她姥姥了,主卧室就剩夫妻两个人。 茅侃侃依然穿着他那条红色的带花点的睡裤,易素撑着头无奈的看着他。 “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喜欢这条睡裤?” 茅侃侃掀开被子上了床,挨着她躺着:“你不会坚持喜欢一个东西吗?” 易素想想,其实好像并没有,耸肩。 “你不觉得一个男人能把红色穿的这样的妖艳,我很有本钱吗?”茅侃侃踢开被子,将腿横在易素的身上,脚不停的勾啊勾的。 易素冷笑,将他的腿扔下去:“睡觉睡觉……” 可是睡不着…… 显然这样的生活她还没有适应,现在不能出门,即使出门很快就要回来,也不能出现在人多的地方,整天无所事事,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我现在没事情可干……”易素的潜台词是,既然时间这么清闲,那就生孩子吧。 可是听到茅侃侃的耳朵里成了另外的意思,他咬着被子,小眼睛瞪得溜圆:“要不干脆你去光宇上班,我在家里算了……” 他是真的想退休了,挣再多的前有什么用啊?每天累得要死,心也累了。 “对了,上次商场送你的赠品,你要不要来亲自看一下……”茅侃侃闷闷的提议。 易素想起那条立体的大象内裤,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你要穿给我看吗?” 茅侃侃摸着鼻子,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出那条在黑夜之中带着萤光的内裤,还真是立体的啊…… 爬上床,易素背对着他,他推推她的胳膊。 “已经穿好了……” 易素转过头,盯着那个大象的鼻子,然后只说了一句:“变态……” 侃侃是本打算马上就脱了的,可是见她反应这么大,也是为了逗她玩,就没换,半夜起床去卫生间,外面的底灯还打着,迷糊糊的走向卫生间,突然听到跑动的声音。 小丫头抱住他的大腿,看着大象,有些害羞的问道:“爸爸……是大象哎……” 茅侃侃这下子算是完全清醒了,看着女儿伸出的小手,他赶紧将女儿抱开,冲进卧室里,将门关上,换了内裤,顺便穿上了睡裤。 小丫头光着两条小腿,趴在门上,不依不饶的拍着门:“我要看大象……” 小丫头下床的时候易母就知道,她年纪大了当然不想年轻人那样睡得沉,披上了一件衣服看着小丫头的小手掌拍着卧室的房门,小手都拍红了,在大半夜的,这样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 易母抓住小丫头的手:“mini,大家都在睡觉不要拍……” mini抱着姥姥的脖子:“姥姥,我要看大象,你让爸爸出来……” 易母皱眉,大象? 躲在房间里的茅侃侃想死的心都有了,易素坐在床上盘着腿,想笑又不能笑的,茅侃侃踩着拖鞋打开门。 “妈,你怎么醒了……mini不睡觉干什么呢?家里的鱼都要被你吵死了……” mini松开姥姥的手就要去抓茅侃侃的睡裤,茅侃侃双手固定好自己的裤腰:“这孩子怎么回事啊……” mini小手就在他裤子上不放,就是要将裤子给扯下来。 易母摇摇头:“孩子你们带吧,我回房间了……” 茅侃侃将小姑娘抱到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需求,又将她抱回房间,自己去了卫生间。 易素坐起身,被小姑娘闹得一下子精神了,了无睡意。 捏捏女儿的小脸:“mini是坏蛋,看姥姥都弄醒了……” mini撅着嘴,打掉易素的手:“妈妈才坏,爸爸穿大象给你看,不给mini看……”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拍拍小丫头的头。 茅侃侃从卫生间回来,看着床上多出来的小人儿,叹口气。 mini的眼睛泛着血光,就盯着看茅侃侃的裤子。 茅侃侃没办法,脱掉一半给小姑娘看:“是你在做梦,爸爸哪里有穿什么大象?……” 易素都要笑抽了。 小姑娘小脸气得鼓鼓的,她明明看见了。 mini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茅侃侃拿着枕头,站在地上劝着小姑娘:“mini睡在爸爸的怀里好不好?” 小丫头当他是透明人,直接无视,闪进妈妈的怀里,小手一伸,摸了上去。 气得茅侃侃跳脚,易素拍着小丫头的背。 “她的多大了,你还让她摸……”茅侃侃抗议。 小丫头哼哼的将脸贴近妈妈的胸口:“爸爸比我还要大,为什么你要摸?” 为了防止一大一小在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易素直接将灯给灭了,拍着小丫头的背。 茅侃侃跳上了床,在小丫头迷迷糊糊中,将她搬过来让她挨着自己睡。 mini的小手摸在他的胸上,其实她不在乎大小,有的摸就好。 这一晚给茅侃侃捏的,胸部这个疼……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看见小丫头拿着小手在自己胸上恶狠狠的用力拧着,茅侃侃嗷叫了一声,护着胸。 易素亲亲小丫头的脸,跟爷爷奶奶住倒是养成了好习惯,起的早。 给小丫头换上衣服,小丫头披着头发,坐在床中央指着爸爸的胸部:“下次我和爸爸睡……”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胸部都快第二次发育了,碰一下就疼…… “想都不要想……” 他才不要和小色女一起睡,哼 mini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爸爸的方向:“爸爸,要不然这样,我摸你的,你摸妈妈的……” 茅侃侃听见这个提议貌似有认真的在考虑,易素一巴掌拍过来。 “都给我洗脸去……” 一大早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一大一小同时摸摸鼻子,下了地。 大的自己上班去了,小的老太太特意过来接的。 门打开,老太太看着易母很是客气的说着:“我来接小丫头去上学……” 易母给孩子背上书包:“我送就好……” 老太太心里合计着,我敢让你送吗?不过话说的漂亮:“我一天没事可干,送孩子正好……” 易素摇摇头,将昨天茅侃侃藏在内衣抽屉里的大象内裤和他的红色睡裤一起拿到卫生间准备洗了,才接满睡想起来,家里的电费好像是没了,擦干手跑进书房,打开电脑,在网上将所有的费用都一一交了,又闭了电脑踩着拖鞋回了卫生间。 易素站在门外,看着母亲手里提着那条大象的内裤,她满脸的尴尬。 易母很是冷静的将内裤又扔了回去。 “我说的嘛,这孩子如果没看见是不可能瞎说的,你们当大人的也差不多点,孩子都大了……” 易素蹲在卫生间里用手指戳着那条象鼻子:“都是你害的……” “素素……” 易素应了一声:“怎么了?” 外面易母女穿好了衣服,易素一愣:“妈,你这是要去哪里?” 易母淡淡的说着:“换衣服和我去趟医院……” “医院?哪里不舒服吗?” 易母没有在说话。 易素快速换了衣服,随便穿了一条裤子,套了一件外套,启动了车子,两个人去了医院。 妇科? “妈,你不是怀孕了吧?”易素半开着玩笑,这样的事情她也听说过,心里还蛮纠结的,要是真的有一个小自己很多的弟弟或者是妹妹,她要怎么办?毕竟她女儿都这么大了…… 易母白了女儿一眼,怎么跟茅侃侃似的,犯抽呢? “医生,我是想问一下,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以怀孕嘛……” 易素彻底华丽丽的风中凌乱了。 易母出了医院让易素先回去:“我去看看你姥姥,素素做事差不多就行了,你年纪也不小了,难道真的要当高龄产妇?仙子啊也没什么事情,妈妈这段时间会在这里……” 易素叹口气,怎么说得跟买东西似的这么简单? 本打算开车回家,可是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个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毕竟之前她习惯了另外的一种生活,将车子开像光宇。 在开像光宇的路途中,易素反问自己,如果她在看到于莫芯要怎么办? 说到底是他们夫妻两人欠了于莫芯的。 停好车子,从停车场上了电梯,电梯的门打开,门外的一些开会的员工看见她对她恭敬的笑笑。 “夫人好……” 易素点点头,出了电梯,远远就如她说想的,看见了于莫芯。 于莫芯的脸色很不好,苍白的过分,像是一根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易素觉得头有些疼。 “于小姐……”易素叫住她。 进了会议室,于莫芯坐下身,好像很是疲累,手撑着头。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连累到你,我很站出来,可是对不起夫人,我还有孩子和丈夫……” 因为这个杜畅和她已经闹了几次,她是进退为难。 易素的话都到了唇边,咬咬牙咽下,这个事绝对不能说,就当是她欠于莫芯的。 “没什么,你放心,这事过几天就没人说了,说就说呗,说我几句我也不会死掉……” 于莫芯有些出乎意料的看向易素,然后点点头:“谢谢你……” 易素在心里说着,应该是我和你说声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 “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帮帮你。” 于莫芯摇摇头,也许是她想的多吧,可能是她太过于敏感了。 易素淡淡的说着:“我以前个性就很不好,有什么事我从来不和别人说,可是过了很久才明白,有些事情,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这样只会让替你担心的人更加的难过。” 易素站起身拍拍于莫芯的肩走出了会议室。 她进了茅侃侃的办公室的时候,茅侃侃抬起头:“你爸爸的事情那次是谁和你说的?” 易素愣了几秒:“我也不敢确定,可是秦森之前有和我说我爸爸的死……”她顿了一下:“找到人了?” 茅侃侃摇头:“不过也快了……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易素点点头:“我妈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 她颇为无奈的说着。 茅侃侃不解的看向她:“身体不舒服?” “我妈说,我现在无所事事,所以她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 茅侃侃继续等着下话。 “我妈说,让我生孩子……” 他的目光蓦然间亮了亮,似乎有难掩的光芒折射而出。不过片刻,茅侃侃站起来,抱起她:“真的下决定了?” 易素捧着他的脸:“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于莫芯,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茅侃侃点点头。 易素在一旁的会议室休息,和刘雯说着不咸不淡的闲话,刘雯也知道易素无聊,可是现在没办法,她在风口浪尖上。 杜畅看着茅侃侃,过了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茅总是说让我和莫芯去国外?” 茅侃侃点点头:“你回去和她商量一下……” 杜畅退出办公室,他觉得这个提议真的是很好,这里现在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在待下去。 茅侃侃接到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前后就是一句话,不管茅娟娟做了什么,她是茅家的人,以前的以后的,发生的就算了,没有发生的就得预备着点,茅侃侃挂了电话。 他也没有想过要将绑架mini的事说出去,一旦说出去,他这个婚姻肯定保不住,有时候人生就是会这样,就当成是一个小秘密压在他的心底,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为好,一直不知道下去。 娟姐欠她的,他来还…… 于莫芯回到家中,杜畅已经下班了。 “回来了?”她穿上围裙,准备进厨房。 杜畅拉着于莫芯的手,将茅侃侃和他说的话对于莫芯一一都说了出来,过了很久于莫芯都没有说话。 杜畅有些急:“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们在这里还能继续待下去吗?这事妈现在不知道,要是知道了……” 他一个男人到现在才慢慢的消化掉,老太太那人这辈子作风守旧的,如果被她知道了,不用说,一定会逼着自己离婚的。 于莫芯无奈的撑着头:“杜畅,你要为我想想,我们出去了,孩子们怎么办?我妈我爸怎么办?” 她不认为她出国了,杜畅的妈妈会肯给自己父母钱,虽然他们做的很过分,可是到底是自己的父母,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她的良心会过意不去,她对国外的一切都不熟悉,她不想放弃在这里的生活。 杜畅冷着脸:“你当他们是父母他们当你是女儿了吗?孩子有我妈会带……” 于莫芯叹口气:“妈年纪大了,如果有个意外,家里只有两个孩子,要怎么办?” 杜畅很久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现在这里真的没有办法待下去,其他的他并没有多想。 他觉得无奈,现在虽然所有人都在讨论说易素多么让人同情,可是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他的难受…… 他的老婆被人强暴了……他宁愿之前是于莫芯和茅侃侃有过什么,现在他甚至看见于莫芯就会想起那些模糊不清的图片,想着她是被几个人还是多少人…… 他捂着自己的头,进了房间。 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一旦日后事情爆发出来,别人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杜畅的老婆是被强暴过的?会不会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孩子…… 他的头快要痛死了。 *** 李彦宏挂上电话,冷笑着,她手里有茅娟娟和那个女人说话呃录音,可是现在没一家敢接这个活,也算是一个死的新闻了,不过不要紧。 现在事情已经照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了,李彦宏去报社去中以前的一些同事,无意中同事还说起,说上次光宇的茅侃侃闹的够大的,李彦宏抿着唇没有说话。 报社很多人都知道她和茅侃侃怎么回事,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脸全部丢光。 那个人站起身,笑的很小心:“不过茅侃侃这老婆也够惨的,我给老总处理图片,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李彦宏没怎么感兴趣,她现在对茅家的那些人没兴趣,不过要是看着他们死,她倒是很乐意的。 女人神秘兮兮的说着:“那个易素好像被强暴过,恰巧有人经过被拍了照片……” 李彦宏的眼中有莹柔的光彩浅浅的折射出来,天助我也。 “那些图片你有吗?” 同事一愣:“我劝你可别犯傻,这么大的新闻,老总为什么不敢报?茅家不是我们能得罪的人,李丽事情过去就算了,在说你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好……” 她身上随便的一件衣服都是她们一年的薪水。 李彦宏扯开唇,谁又知道她的不好呢? 如果没有茅侃侃,就不会有她的今天,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茅家的错…… 得到想要的那些图片,李彦宏很失望,因为很明显的上面的不是易素。 她只见过易素几次都能认出不是易素,那别人自然就更能认出来了,她仔细的看,脑子中突然漂浮进高原带着的那个秘书,在自己家对自己冷嘲热讽的那个秘书。 是她…… 易素的下巴很尖,可是那个人的下巴却是平的。 请所有的同事去自己和朋友常去的咖啡馆吃下午茶,没想到会听到两个女人说的那些话。 这代表什么? 代表茅家欠她的,她都能要回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两个女人闹翻,然后拦住小玉。 “你是谁?”小玉有些谨慎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李彦宏带着墨镜,捂着唇,她不会傻到让茅侃侃找到她身上来。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对你说的那个感兴趣,你不是需要钱吗?” 小玉半是狐疑半是有点不愿意。 李彦宏开了一口价:“五百万。” 就这样,小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彦宏,还有从刘远东口中套出来那些话的录音带通通交给了她。 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因为她总是带着墨镜,之后几次见面带着口罩。 那么多的钱她不会不动心,小玉现在就连银行都不信任,她之相信钱,偏偏李彦宏就可以给她五百万的现今,就这样,新闻爆了出来,小玉才知道惹祸了,而且最惨的是她不是那个人是谁,如果一旦茅侃侃找到她,她就死定了,她没有办法,只能跑路。 李彦宏坐在沙发里,看着手上的资料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本来是想把事情闹得再大些的,可是现在谁也不敢接这个新闻,而且这个时候出头,很容易被抓住。 李彦宏只能将剩下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等着什么时候在给茅侃侃和易素来个致命的一击。 她觉得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她太喜欢茅娟娟了。 她为什么就没弄死易素呢? 易素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茅家的人绑架的……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的血液沸腾,可是却什么也不能做,有些惋惜。 踩着拖鞋进了厨房,到了一杯水,可是没想到,本应该装着温水的杯子里装着的是滚烫的热水,水滴在她的脚背上,她嗤了一声。 保姆一见只觉得不好,跪在地上,用毛巾给李彦宏擦着脚背。 “对不起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小保姆眼中满是害怕的神情,李彦宏镇定自若的在杯子中加了一些冰水,喝了一口。 “只不过是一点小烫伤,没事,做你的事情去吧……” 小保姆赶紧找烫伤药,李彦宏摆摆手:“你今天就先回家吧,我自己涂就好,没事……” 李彦宏放下水杯,转身出了厨房,只留下一个发愣的小保姆站在厨房继续发愣。 李彦宏坐在沙发中,吃着桃子,心里觉得爽透了。 突然一阵恶心,起身跑向卫生间,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卢家- - “你站住……” 卢夫人叫住才进门的卢子昂。 明明屋子里有很多的佣人,可是却安谧得不见丝毫的嘈杂。 卢子昂走过去,坐下身:“妈,你找我?” 卢母抬起头:“凡事要点到为止,你在外面怎么来我不管,可是夏家现在已经有了微词,你是打算休了小乔还是怎么着?子昂啊,一时的成败并不能代表一辈子,竟司马上就要回来了,他是你兄弟,不是外人,他不会害你……”卢母心照不宣的说着。 夏家是不疼夏之乔,可是夏之乔在怎么说挂着的是姓夏的姓氏,卢子昂这样不给夏家人的面子,难怪那个夏夫人在电话中阴阳怪气的。 卢子昂并没有说话,才要起身卢母又说:“听说你和小乔要她的股份?你岳母打电话过来,问我卢氏是不是缺钱周转。” 卢子昂捏着手,快速上了楼。 卢子昂推开夏之乔的门,夏之乔明显是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马上从床上站起身,站在一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找……找我……” 卢子昂的脸色很差,将外套摔在床上,他还真是没看出来,她是这么个角色? “你和我妈说了我跟你要股份的事情?”卢子昂抬起眼看过去。 夏之乔才要说话,外满有佣人来敲门:“大少奶奶,夫人让你下去……” 卢子昂一口气没地方出,只能一拳打在床上。 易素的新闻被压了下去,可是秦森的新闻却又红了。 秦森和那个男司机的事情被翻了出来,她出门就有记者来采访,秦森被追得无可奈何,她现在是恨不得杀了小玉,可是小玉在哪里她又不知道,这个蠢货,把事情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她坑苦了自己。 与此同时y杂志似乎有一种和易素同进退的架势,几乎三版的页面全是德国世家的广告,易素之前的采访被再次提了上来,来势汹汹,因为这件事情,本来邀约的人已经很少了,可是凡事y杂志出去看秀,身边一定会为易素留一个位置。 同时很多专业的人士插手进来,警方也在进行调查,由警方出面辟谣,声明杂志上面的人是被处理过的,并不是茅太太,大众被这新闻闹得很是郁闷,以为是真的,结果却是假的。 消息这次是真的淡了,只不过那家刊登图片得杂志社的负责人已经跑到了国外,现在警方在追踪。 事情淡了,可是对易素而言,确实是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她只能退居在刘雯的身后,安分的做她的茅太太,最让她担心的就是于莫芯。 于莫芯瘦了,易素想,这次最受伤害的不是别人,其实就是她。 接过茅侃侃递过来的衣服,挂在柜子里。 “你今天没出去?”茅侃侃问。 易素点头,走出房间,将他的晚饭摆好:“算了,也许我本来就没有干事业的本事,总是遇到事情,也许是因为我太出风头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茅侃侃点点头。 “替我谢谢娟姐,让她不用那么帮我了……” 茅侃侃呛了一下,易素递给他一杯水,顺着他的背。 茅侃侃想着,你要是知道全部了,还能感谢她,那我就感谢上天了…… 老太太因为这事没少念他,说都是他树大招风,茅侃侃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李丽竟然起了这么大的风浪? 她以为小玉跑了,就查不到她了? 一种不深不浅的厌恶在心底泛起来,这个女人他还真是小看她了,一位一个卢子昂就能起风? “你在想什么?”易素看着他的眼睛冒着一股戾气,有些不安。 茅侃侃快速吞掉最后一口饭,将饭碗交给她:“再来一碗,对了,爸一会儿让我们回宫……” 易素点点头。 老爷子交代着一定要将易母带过去,茅侃侃带着两个人到了老宅,给易母打开车门。 “妈……”一幅狗腿的样子。 易母看着茅侃侃的样子,脑子突然想到一条小狗接到了狗骨头之后乖巧的跑回自己的身边,然后摇着尾巴,没忍住笑了出来。 三个人进了大门。 小红和周阿姨被老爷子派出去接mini,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在家。 老爷子和易素的母亲进了书房,过了很久,易母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回去的时候,易母抓着易素的手只说了一句:“以后你爸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过去的人已经过去了,再提人也活不来,他那么疼易素,不会想女儿时刻想着这件事的。 在回程之前,老爷子把茅侃侃叫进书房。 “娟娟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觉得无颜啊,这就是他茅家的孩子忘恩负义的人,可是这个孩子在混蛋到底是他家的孩子,老二两口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他做大爷他不能不管,他知道外人看过来会觉得茅家的人是人,别人家的人就不是人,可是他没办法,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这些以后他下了地狱都会还的,只是对不起那个小姐了…… 想起娟娟干的事情,老爷子头很疼,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那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足以毁掉自己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这么浑? 茅侃侃也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老爷子和大姐的意思就是咬死千万不要说,可是不说,若是以后易素真的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她会怎么样?他们的婚姻会走向何方? 易母看着窗外的景色,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其实说到底和侃侃的父亲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那时候他们家是侃侃的爷爷做主,就是不通过侃侃的父亲,这个事情还是会落到自己家身上,叹口气,那样正值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软话,今天跪在自己的脚下,易母叹口气。 难为天下做父母的,她还能怨什么? 老爷子晚上喝了一口水就睡了,到了半夜有些烧,老太太披着衣服,在旁边照顾着,外面司机启动好了车子。 老爷子摆摆手,拉着老太太的手:“就是感冒,没事的,让他回去睡吧……” 老太太没办法,只能让司机睡在外面,怕老爷子半夜在严重。 老爷子拉着老太太的手说了很多次对不起,老太太哪里能不知道他是对谁说的,那段时间他就这样。 只是这次老太太猜漏一个,这次老爷子不光是为易素爸爸的事情,又多加了一个于莫芯。 **** “让于莫芯去我哪里吧,我是肯定不能继续了,蚊子也扛不住……” 刘雯和于莫芯不同,她孩子还小,也是被自己逼上架,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强势的人,管理一段时间可以,若是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问题,她的产品需要一个很强势的人去带领,不管是处于补偿也好,什么都好。 易素的心底掩埋着一片阴霾,一片为于莫芯特有的阴霾。 她是女人怎么会不懂那种感觉? 茅侃侃点点头,是做错了,可是就算是后悔也晚了…… 第二天于莫芯被叫进办公室。 “坐……”茅侃侃指着对面的椅子。 于莫芯坐下身,她拒绝了杜畅出国的提议,杜畅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何这么做,于莫芯不想解释,她现在很累,特别是婆婆说易素如何如何的时候,她就好像听着婆婆在骂自己一样,这样的感觉很糟。 |派派小说论坛秋之儛。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119 易素拿着手包,带着墨镜,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了墨镜,将车子停妥,叹口气从后面进入光宇。 不知道于莫芯上手了没有,既然交给了她,她希望自己的东西在她的手上能继续发光发热,保安像她敬礼,易素点点头,上了电梯,按下19层。 站在于莫芯办公室的外面,她站定脚步,深呼吸一口气,视线在办公室的门上逗留了许久,又了叹口气,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当当…… 这个工作间自然也随着易素的退让转到于莫芯的手里了。 “进来……”听她的声音比前几天好了许多,易素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易素推开门走进去,于莫芯的脸上充满着一种洋溢的战斗的光芒,和她身后的阳光格格不入,仿佛是空气在她的面前镀了一层,将她隔绝了起来。她抬起头,掌心干燥而温暖,真好,真的很好,此时此刻的她不想起来,这一切都不愿意放开。 易素有注意到于莫芯有些不同,她的唇角涂着如玫瑰一半的浓烈鲜红,而且她穿的衣服和画的妆,如果不去细看简直就会让别人以为是另外的一个自己。 易素突然不习惯起来,因为之前这里是她的地盘,会涂这种口中画这种妆的人是她,可是…… “哦,你来了,有事吗?” 于莫芯显然很忙,手里快速过着资料。 易素身体里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潮热感,和始终冰凉的肌肤搅合到一起,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从进了这个门开始就不舒服。 “我来看看,你有什么弄不懂的……”片刻前还在喧嚣的声音刹那间沉静下来,所有的情绪被她压下,这是不对的,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是你自己愿意将东西给人的,你就没有后悔的权利,后悔什么? “不需要的,我已经几乎全部上手了,谢谢你的好意,你可以……”于莫芯做了一个你懂,公事公办的语气的意思。 易素张着嘴,站在原地,很久才勉强笑笑,心底滑过很异样的感觉,又不好说什么,只能一句话不再说带上了门,退了出去。 她的手无意识的抓住手包的袋子,直到意识恢复,才耗了把自己的头发。 转身又沿着来的地方回了家,将车子停妥,熄了火,坐在车上很久,有些迷惘,有些累,她的神色间滑过极复杂的怔仲,似乎有些深入骨髓的痛楚和茫然,然而最后,那些情绪却又如云烟般消退了。叹口气将车子锁上,上了电梯,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在门前换了拖鞋进了屋子。 外面的阳光照进客厅,阳光延伸在地板上,一直到她的脚下嘎然而止。 所有的一切像是一个梦,一点一点的从潜意识当中浮现出来,然后所有的细节穿成一串,连在一起。 进了书房,看着自己桌子上摆放着的一个黑色的本子,目光又无意识的望向手边的一些专业书,闭上眼睛从厨房退了出来。 家里的座机响起,易素接起,是蚊子,蚊子说在附近,要过来,易素说那你啊过来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很久,那个产品是她一点一点做到现在的,就像是一个孩子,由她的手慢慢带大,可是它的以后去不属于她了…… 门铃响起,易素强打起意识去开门。 刘雯抱着孩子,喘着气,易素接过孩子,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 刘雯在门边换了鞋,也不管自己女儿,扔给易素就算了,踩着拖鞋进了屋子。 “渴死我了,我要喝水……”她嚷嚷着。 易素抱着小苹果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冰水给她倒了一杯,没等她端出去,刘雯就跑了进来,抢过去一口灌下去,才觉得自己又活了回来。 “我跟你说素素,你是不是有病啊?干嘛把公司给那么一个人?我真没有见过这种女人……” 刘雯真的很生气。 不管她算不算是那个公司的员工,她至少是易素的朋友,公司老板的朋友,可是于莫芯接手的第一天就将她给赶回去了,说不用外人,外人?她成了外人?那个女人话虽然说得不难听,可是傻子才听不出她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真当是自己的了? 刘雯一看见于莫芯的那张死脸,就知道那暂止上面的人是她,可是蚊子心里也清楚,这估计是当中又出什么纰漏了,不然素素一手创立的公司怎么可能就送给了别人?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没气死她了,y杂志所有的一切优待是给易素保留的,可是那个死女人竟然跟着人家去看秀?她想干什么? 当时杂志社那面打过来电话,说以为要去的是易素,结果坐在第一排位置的却是那个女人,所有人都愣了,无奈了…… 刘雯被人家问的哑口无言。 她是真弄不懂,她的脸皮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可以无敌到这种地步呢? 易素沉默不语,显然不愿意在提这个事情,事实就是他们错了,所以这是唯一弥补的方法。 “y那头来话了,说你以后若是不去,他们就将你的位置撤下来,听说那个女人在秀场和他们杂志的主编闹的都很不愉快,也不知道她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可以令所有人都不愉快……” 刘雯只觉得这是一个诡异的梦,但愿梦可以早点醒来。 “她不是做的很好嘛……”易素淡淡的说着。 逗弄了小苹果的脸两下,将孩子叫唤到刘雯的手中,刘雯接过孩子,易素拧开水龙头,冲洗着双手,然后抹了一把脸,捧起一捧水将脸埋进去。 对于这个,刘雯没说话,那个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比她强,她代理了很久还没有一个才上手的人做的出色,这点叫她很无言,她甚至都想,于莫芯以前是不是会想到有今天啊,不然她怎么会对化妆品那么了解呢? 可是她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子,既然都接手了,为什么还不从光宇的办公室搬出去? 每天为什么像素素似的参加各种秀?刘雯敢说,在易素之前不会有人画那样的装,那个烟花妆是易素自己研究出来的,很少会被别人模仿,因为别人知道弄了会被骂,可是那个女人脸皮已经厚到一种程度,那针扎都不会见血的。 顶着易素的烟花妆去坐易素的位置?她想干什么? 有个词能很好的形容那个女人,喧宾夺主。 易素抬起头,将头发拢在后面,看着镜子中的女人,她已经能看见眼角出了淡淡的细纹,笑笑。 “蚊子啊,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的……” 刘雯闭住嘴巴,不在提一句那个女人。 小苹果长大了,也张开了,不过一点都不像刘雯,全身上下都随了董培良,刘雯这个气。 好歹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就没一块像她的。 小苹果在妈妈的怀里,看着易素的头发,伸手要去抓。 易素将身体贴过去,苹果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要往嘴里送,易素皱皱眉,拉住她的小手。 那是属于婴儿的手,软软的无骨,她记得mini小的时候也是那样。 苹果有些伤心,要哭,易素哄着抱过来。 刘雯瘫在沙发上:“你要喜欢送你得了,我天天累的跟老马似的,幸好我没有奶水,不然我会烦死……” 易素抱着苹果去了旁厅,里面有鱼有竹子,还有盛开的鲜花。 小丫头显然对大朵大朵的鲜花感兴趣,伸出小手就要去摸,易素嘟嘟嘴。 “宝贝儿啊,叫干妈……” 怀里的小宝贝咯咯一笑叫了一声:“麻……” 易素有些伤脑筋儿的在小宝贝的脸上亲了一口:“花……” 小丫头嘟着嘴,可是说不出来,嘴里吐着泡泡。 易素把这她的小手去摸竹子,小丫头显然是兴奋了,手舞足蹈的,咯咯的将脸贴在易素的怀里。 易素拍拍小丫头的屁股。 你真是一个天使,让干妈的心都平静了。 中午刘雯在易素家里吃的饭,易素随便做了两份拌饭。 刘雯说着:“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打算在光宇弄个柜台……” 易素手上停了一下:“要卖什么?” 刘雯叹口气:“老董给我弄了个only的代理,孩子马上就能脱手了,我也不能总是在家里待着……” 易素点点头,刘雯看着易素想要说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雯听见苹果的哭声,苦着脸,易素按住她:“我去看吧……” 进了卧室,小丫头嗷嗷哭着,这个委屈,满脸的泪花。 易素熟练的在小丫头的屁股下一抹,果然! 给小丫头换好尿不湿哄睡了才又走出来。 “我说你们家茅侃侃绝对是有病……” 刘雯可没忘了,之前茅侃侃和那个于莫芯联手奶奶个的那么几出,一个男人让老婆把公司让给了别人,算什么男人? 易素坐下身:“蚊子啊,他身上需要抗的东西,有时候事无形的……” 刘雯翻着白眼:“反正你们是一家的,你不像着他,谁想着他……” 刘雯吃过饭,将碗都给刷了,在易素的旁厅里转着,一边看一边新奇的说道:“我说你们家能开植物园了……” “这卒子我看不错,回家让老董也去买两颗……”她说着。 “可别,你要是相中了,把我们家的拿走吧,我看着它都烦,这东西越长越高,在说也不是能养在家里的东西……” 眼看着就要到顶儿了,不知道家里是要养熊猫还是怎样。 刘雯一听也是这样道理。 “那还是不要了,你们养着吧,哈哈……” 易素白了她一眼。 刘雯从旁厅走出来,捏着自己的小肚子:“我怎么肉还没有掉光啊?” 女人最痛苦的就是生产后身上的赘肉不掉,烦死她了。 易素喝着红茶:“你补过头了……” 刘雯想想也是,怀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后期坐月子分量来的足,最可恨的是补的那么凶,竟然没奶水。 易素跟一个竹竿子似的,比自己少吃那么多东西,可是她足足喂了那么多个月。 刘雯的目光猥琐地射向易素的胸部。 “你现在是d了吧?” 易素抱住脚:“为什么我看你像是一个咸湿大叔呢?” 刘雯嘿嘿笑着,在易素的胸上捏了两把:“有的人生来就是叫人嫉妒的,这小腰配上一个那么大的胸,千万别把腰累垮了……我小时候我妈就没充分明白到一个胸不仅最自己重要对子女的幸福也很重要……” 易素将茶端给她,刘雯接过。 “一看你就是属于生活性福型的,胸是老公给揉大的……” 易素一口茶卡在嗓子眼里,怪异的看着刘雯。 这人是被鬼上身了吗? 刘雯满不在乎的说着:“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什么不敢说的……”她都已经不是少女了,都孩子妈了,有什么不敢说的? 刘雯横在沙发上,头枕着易素的大腿,索性抱着易素的大腿,一动都不想动,只是感受到她的体温,温暖的叫自己觉得颤栗,真幸福啊,怎么好像感觉回到了过去…… “我呢没做过生意,代理这东西也弄不明白,你和杂志什么的方方面面都熟悉,也会搭配,当帮帮我,过几天陪我去踩踩点子……” 易素没说话。 刘雯拉着易素的胳膊:“素素,你不会眼看着我破产吧?我们家老董可把钱都交给我投资了,我要是破产了,你干女儿可得上街讨饭吃,你忍心吗你?” 易素敲敲她的头。 刘雯坐起身:“我好长时间没有去金钱豹了,你请我吧……” 易素无奈,点着刘雯的头:“苹果怎么办?” 刘雯嘿嘿一笑,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很明显是打给董培良的。 “我今天要和素素双双把家还,你过来把苹果接走……” 易素无奈的笑笑,也就老董这样的男人…… 董培良来的很快,刘雯将孩子不待见似的扔到他怀里:“去去去,你们爷俩今天自己睡,我要和素素到酒店去开房,体验一把什么叫奢侈……” 董培良为刘雯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好好玩,不用担心……” 刘雯回嘴:“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董培良也不在意,抱着孩子离开了。 上了车将孩子安顿在摇篮框中,然后启动车子,他知道最近易素的情绪有些不好,刘雯是易素最好的朋友,做点什么也是应该的,看着副驾驶还在睡香香的女儿。 “我们家苹果真会睡,真听话,真是爸爸的好孩子……” 到了公司,几个秘书显然已经习惯了,董培良挽起袖子抱着女儿批着文件。 刘雯拿着自己的手机,给茅侃侃打电话。 茅侃侃此时在开会,看见是刘雯的号码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起:“喂……” “是我,你姑奶奶……” 茅侃侃和易素同时的翻着白眼。 “我今天打算拐走你老婆,不用找了,我们要私奔了……” 茅侃侃叹口气,撑着额头,似乎今天他遇见的人都是从火星来的。 “好,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好好陪陪她,钱我出……” 刘雯冷哼着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就你有钱,花到让你破产。 “他怎么说的?” 刘雯笑眯眯的回过头:“我都快嫉妒死你了,你家茅侃侃说,让你好好在外面玩,尽情的玩,因为让你不开心,他很过意不去,所以让我替他弥补你,你会做余生坐在办公室里赚着数不尽的钱给我们花……不,是给你和mini花……” 易素摇摇头,启动车子:“三八……” 刘雯看着易素的侧脸,素素一直就很漂亮,谁也不会相信,她会是一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母亲,从侧面看过去,她的肤色白皙得像是水晶布丁,有一种明朗却不失精致的美丽。 两个人去了以前经常去的金钱豹,上午人不算多,她们也是第一次这个时间来。 夹了一些吃的,刘雯突然有些伤感。 过去的都回不去了,以前来这里,每次来都很开心,因为来这里是属于吃大餐,现在这种心情都没有了。 很显然易素的情绪也不是很高,两个人挨着靠着窗子的位置,都看着外面。 易素想起那一次,在这里遇见张扬……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她也好,茅娟娟也好,张瑶茅侃侃全部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吃过饭刘雯要去买衣服,易素只能作陪,看来消息真的是被压下去了,不会在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也许公众就是这种,这个新闻没了价值,就开始关注别的了。 听说现在秦森很倒霉…… 易素想起那个时候秦森意气风发的指责自己…… 就仿佛一切都是昨天才发生过的。 刘雯手里提着几个袋子,给自己妈妈买给易素的妈妈和婆婆买。 “素素……” 从一家柜台出来,易素听见后面有人叫她。 “妈……”是雷母。 雷母对刘雯笑笑,拉着易素的手:“出来买东西啊……” 易素点点头,看着雷母头上的汗迹,和刘雯贴心的请老太太去喝个东西。 易素掏出一块手帕,雷母叹口气接过。 雷臣骁都不知道,她不喜欢用面巾纸,就算是再好的面巾纸她都不喜欢,因为觉得那东西不干净。 帕子上有易素的味道。 “最近好吗?” 易素点点头,服务员走过来,刘雯点了三杯咖啡,易素叫住服务员。 “换一杯果汁,我妈心脏不太好……” 刘雯撇了易素一眼,没有说话。 雷母一直握着易素的手没有松开,这个孩子她是真心的喜欢啊,就算是不能做一家人,她还是喜欢的紧。 “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妈知道上面的不是你,那个人哪里有我们素素天生丽质的……”雷母笑着说。 相聚就总有会分别的时候,严虹在外面给雷母打了一个电话,雷母看着易素,摸摸她的脸,她就是没福气,多么好的孩子。 “素素,我走了……” 易素点点头,眼眶有些热。 雷母的脚步变得蹒跚,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虽然也是经常住院,可是身体好不错,总是喜欢和朋友出来溜达溜达,喜欢买一些漂亮的鞋子和衣服。 可是现在她不喜欢和别人在一起出来了,因为别人总会问她家里的事情,杂志将雷家扒了个精光,雷臣骁的三段婚姻,秦森的为人,还i有严虹最后的插足,被人将得是满城风雨。 出了大厦的门,看见严虹停在路边的车子。 “妈,这里不能停车的……”严虹不耐烦的说着。 言下之意,你出来晚了,为什么就不能快点出来呢? 雷母将话压了下去,为了臣骁,她得忍。 刘雯看着易素,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 “你别告诉我,你想哭?……” 易素叹口气:“我只是觉得老了,她以前很年轻的,步子轻盈,可是现在却让我觉得很难过……” 刘雯叹口气:“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想当初雷臣骁那个贱人……” 刘雯压下话,不说了,越是说越是生气。 两个人在逛着,然后偶尔间碰到了于莫芯。 刘雯心里的火蹭蹭冒了上来。 于莫芯传了一条短裤,几乎和易素前几天穿的是一样的,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看到易素和刘雯显然也是一愣。 刘雯皱着眉头,于莫芯走过来:“你们也来逛街啊……” 刘雯冷笑了一声。 易素拉拉刘雯,对于莫芯笑笑:“是啊,你也出来逛街……” 于莫芯无奈的点点头:“因为要跟着潮流走,所以要经常出来侃侃流行什么……” 刘雯已经彻底无语了,她现在是在给她们上课吗? 跟着潮流走?是跟着易素在走吧,这已经是刘雯不知道第几次发现于莫芯在模仿易素了。 本来她们两个就有点像,她现在的穿着像易素靠拢,有的人自然就会弄错,就会以为她是茅侃侃的太太,说是无心,有人信吗?上坟烧报纸,纯属糊弄鬼呢。 “于小姐,模仿也不是这样模仿的,你就是模仿的再像,终究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比如那几张图片……” 易素赶紧去啦刘雯,有些抱歉的看着于莫芯:“对不起,她吃错东西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于莫芯有些愕然,手中的塑料杯子被她捏得差点变了形。 为什么她会知道? 是易素跟她说的? 她就这样装好人?在自己面前装着大无畏,可是在后背却是那么的阴毒。 刘雯不甘心被易素拉着,叫着:“你干嘛啊,干嘛拉我,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他妈的,我被茅娟娟杂志社的那个好个讽刺,她去看秀,带假的饰品,没有就不要带,弄个假的,就她自己以为谁都不知道,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就是她一个是傻子……” 刘雯捂着胸口,气死她了。 那次在电话里,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话语之间的嘲讽之意,让她特狼狈。 她凭什么替于莫芯去抗啊? 她又不欠于莫芯的。 易素安抚着刘雯的情绪:“蚊子蚊子……” “素素,我真的不理解,真的,她张着一张让我特有冲动想打上去的脸,看家她的脸,我就想挥巴掌……” 易素纤细的手指握拳,又放开,极度的紧张不安。 这件事她不想在闹下去了,如果闹大了,于莫芯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她不敢想,她不愿意这样。 “蚊子,如果你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在找她麻烦,是我对不起她……” 如果没有她,茅侃侃也不会那么做,于莫芯更不会遇到那样天方夜谭的事情,一切都是她的错。 刘雯心里已经明白了,她一手扶了自己的额角,微微阖眼,又一次调整了语气。 “好,我看你面子上。” 刘雯因为遇见了于莫芯所有的心情都没了,从商场回来,就直接回家了。 到了家里,越是想越是憋气,她是不知道素素为什么忍,但是她真的很讨厌那个女人。 抓着头发尖叫着:“啊……” 董培良抱着孩子正好进门,孩子挂在他的胸前,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捂女儿的小耳朵。 换了拖鞋,将还在睡的孩子放在卧室里,然后走出来。 “怎么了?” 刘雯将自己所看见的一切都讲给董培良听。 “我真是不明白,就算是那个女人和她长得像,可能是因为这个被非礼了,可是有必要把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给她吗?就不说钱,素素花在里面的心血……” 董培良毕竟是风里浪里飘过的人,叹口气。 “刘雯啊,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见的那些,易素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不要给她添乱……” 刘雯无语,自己成了给素素添乱的了? 抓过董培良的手咬了两口,董培良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有些无语。 “你为什么不叫?”交流问掐着腰问着。 董培良无奈的笑笑,一个男人若是因为这么点事就叫,那还是男人了吗? **** 茅侃侃进家门的时候显然也没料到易素会在家,丈母娘听见易素说要在外面住,去了易素的舅舅家,看姥姥。 “不是说……”他有点愣。 易素摊摊手:“蚊子嫌弃我了,跟老董私奔了……” 茅侃侃无奈的笑笑,有些随意的搂过易素的肩,又拍了拍。 “别羡慕,你也有老公,说,想让我干嘛……” 看着茅侃侃站在那里,笑容满面的,易素的情绪一点一点放松下来,托着自己的下巴。 “我听说你们公司周年的时候高原他们跳舞了……” 茅侃侃点点头,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易素想起高原和自己抱怨,说暴君如何惨无人道的害他们都没脸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了。 易素无比轻松的笑了笑:“不知道我有没有眼福,也可以看见跳那个舞……” 茅侃侃快速换了一条亚麻的休闲裤,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想看那还不简单,上次的视频我有叫张秘书做了一份,你去书房,我放给你看……” “我没说要看高原他们跳的……” 茅侃侃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微微张着嘴,从卧室走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哭笑不得:“你是想让我跳?” 易素接着拖着腮。 “我老公的身材真是太好了,成熟中又带着稳重还有年轻人的帅气,不过可惜啊,我是没机会看你跳舞了……” 易素微微调侃着。 茅侃侃侧脸沉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她在酒吧那回,他还没说呢。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换好衣服的他,身材修长,略有些清瘦,头发微长,五官近乎完美,那双眼睛仿佛是深寒的一泓潭水,深邃得触不到底。 “脱衣舞我倒是愿意跳,你看嘛?” 易素溪低低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起心底那一点点无人发觉的不自然。 “流氓……” 茅侃侃耸肩:“你应该庆幸我对你耍流氓,婚姻内耍流氓不犯法,国家支持……” 易素懒得在理他,起身准备进卧室。 茅侃侃有些讶异的说着:“老婆,虽然我知道你很急,可是我还没有吃饭,现在没什么体力做……” 易素脱下鞋照着他扔了过去。 茅侃侃接住,闻了一下子,意味深长的说着:“香……” 易素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吃过饭两个人下楼去散步,像是一对小情侣沿着马路没有目的地走着。 第二天茅侃侃起床的时候,易素还在睡,她昨天睡的很晚,看来是有些失眠。 茅侃侃叹口气,叫他做饭是有点难,下了楼买好了早餐,神清气爽的系着围裙走进卧室,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 易素拉着被子,将头埋进去。 “你把窗帘拉上,烦人……”她嘟囔着。 茅侃侃跳上床,将易素拉起来,上下摇晃着。 “老婆起床了,起床……” 易素抱着头啊啊叫着。 “干嘛要叫醒我……” 茅侃侃微卷而纤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原来说有起床气的人真的是很可怕,确实…… 易素摸摸脸,看向他:“你穿围裙干什么?” 她踩着拖鞋下了床,走出房间去卫生间,方便过后,洗干净脸,什么也没擦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茅侃侃在她脸上狼啃了一口。 “我老婆和其他的女人就是一样,一点人工的成分都没有……” 易素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又看看他:“你买的?” 茅侃侃点点头,就等着她来表扬自己了,可是见易素坐下身,已经开吃了,也没有要表扬他的意思,有些郁闷的问出口:“你不觉得很幸福吗?” 易素咬着油条,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我为什么要感觉到幸福?” 茅侃侃哭诉着:“我起大早出去给你买早餐,不知道表扬吗?” 易素翻着白眼:“我以前也经常出去给你买早餐,你好像也没有表扬过我……” 茅侃侃嬷嬷鼻子,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砸在地上。 *** 张秘书敲响办公室的门。 茅侃侃喊了一声:“进。” 张秘书一身的白衣黑裤,标准的白领打扮,手里拿着一张请柬,放在茅侃侃的桌子上。 茅侃侃挑眉捡起,看了一眼:“你今天也去?” 张秘书无奈的点点头:“没办法,我老公命令我去,夫人呢?” 茅侃侃手里把玩着钢笔转啊转的。 张秘书叹口气:“老板……” 茅侃侃看向她:“说……” “我们这一层办公室本来就不够,原来给夫人倒出的那一间因为是夫人,所以我们都没有说话,可是现在在里面办公的并不是夫人不是吗?我们秘书室真的快要挤死了……” 一个秘书室现在坐了将近十个人,有没有?没有没有比她们更惨的? 别的还好说,高原的办公室给倒了出去,和一群女人在一起,高原不方便,她们也不方便啊。 她是没办法,受大家之托,既然于莫芯现在自己能成事了,那就出去找个工作室嘛,总是待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知道那间工作室是给夫人预留的,可是子安在于莫芯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啊? 茅侃侃微微皱着眉,他以为高原会去办的。 “你去和莫芯说一声,如果她没钱,这个钱我出……” 张秘书翻翻眼睛,于莫芯会没钱? 不要太有钱就好了。 张秘书来到属于易素的工作间,敲了两下门。 “进来……”于莫芯似乎埋头在做什么,头也没抬,指着身边的杯子说道:“麻烦你帮我倒杯咖啡……” 张秘书眯着眼睛。 最近有听说几个秘书室的经常会她奴役,她真当自己是老板了? 张秘书心里的那之小兽翻腾了起来,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 于莫芯等了半天,抬起头,然后对上张秘书的视线。 “张姐,有事?”她问。 张秘书是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她在这里办公算什么? “老板说让你尽快从这里搬出去,我们秘书室的位置本来就不够……”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于莫芯的声音顷刻间变得很冷。 张秘书微愣在原地,有一瞬间,她甚至找到了过去那个不要脸的于莫芯的感觉,仿佛这一切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张秘书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微微拧了起来,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回了办公室,耗着自己的衣服领子,喘着粗气。 高原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着文件,坐下身,开玩笑的说着:“怎么?姐夫外遇了……” 张秘书的手在脸旁边煽着。 “我算是服了她了……” 她是真的很无语了。 杜畅从楼下上来,进了于莫芯的办公室,两个人又是很不愉快的不欢而散。 |派派小说论坛秋之儛。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120 几乎所有的商场同一时间接到于莫芯的电话,取消针对高级vip会员的优惠。 “取消?那高级vip会员和普通会员还有什么分别?”前面的售货员翻着白眼。 难怪人家说越有钱越抠,这自从换了老板,这都不知道折腾第几回了,先前折扣从95变成98,是,能来这里买化妆品的不差那点钱,可是人家要的就是和一般人那点不同的待遇。 之前限制形势的高级vip变成现在只要消费二千块就可以办,而且所有的小样试用装全部取消,一些老顾客纷纷讽刺的说着,你们家是越做越大,越来越抠了,讽刺得他们无言可对。 他们是卖货的,上层怎么变动,他们能管上什么? 不过是知道易姐之前因为一些事情闹得退居幕后,现在可好,连幕后都不是了,直接叫人给毙了。 男孩儿叹口气,指着柜台上的东西:“新老板说了,以后若是发现你们擅自用产品,看见一次罚款一千。” 几个女售货员耷拉着脸,凭什么不让用啊?买化妆品图的是什么? “这老板有病吧她……” 于莫芯穿着热裤,出来视察,经过南山,就顺便进去打算看一看。 她剪了一个和易素差不多的头型,头发染成了栗子色垂在肩上,走进商场。 “是素姐?”某个男孩儿高兴的叫了一声:“素姐……” 旁边的女售货员对这镜子拿着刷子在脸上扫着腮红,只是看了一眼,不屑的说着:“你眼睛是瞎的啊?素姐下巴是尖的……” 易素个子很高,即使穿着平底鞋在人群里也是高人一头的,特别是那两条腿,觉得是女人梦寐以求的,这个老板也不知道是哪里出来的,和原来的老板长得很像,倒是知道她不姓易,谁知道了呢,可能人家是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姐妹呗。 不然怎么会将一个好好的公司交给她打理? 于莫芯走进,看着那个对着镜子还在画的售货员,将包放在柜台上。 “给我拿进去。” 男孩儿愣了一秒,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是服务员,可是以前素姐也没这么大的谱啊,不过给人打工的,接过于莫芯递过来的包放在柜台下面。 “于姐来了……”笑得不怎么真心的样子。 于莫芯看着男售货员的衣服,看着他不合身的布鞋:“明天开始要穿皮鞋……” 男孩儿一愣,回嘴就是一句,其实不是故意,只是脱口就说出来了。 “素姐以前说可以穿布鞋的……” 因为这份工作要全天性的站立式服务,虽然只有半天,可是现在时间长,特别是下午这段时间,从12点到晚上九点,站九个小时穿皮鞋会烧脚,易素也是考虑到了这点,所以才不顾商场的规定,让他们随意的穿了布鞋,上班的时候穿着皮鞋到柜台里,谁也看不见,怎么穿就老板说了算。 “现在是我说了算……”于莫芯不喜欢这样,不想搞独立,别人家怎么做,他们家就怎么做,而且她觉得在这个柜台里有两个男服务员很奇怪。 “还有我记得我在电话中已经说过,不要用产品?”于莫芯冷冷看着抓着刷子的那个女售货员的手。 以前大家跟易素像一家人似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加上易素脾气不错,有时候开玩笑,她也不会生气。 “老板,我们是卖这个牌子的,如果自己都不用,我要怎么告诉客户这个产品好?好在哪里?哪里好?”女售货员将刷子放下。 男孩儿拉住她的手,对她摇摇头,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犯不上和老板生气,倒霉的只能是自己。 “我不需要你来体验然后告诉别人,即使你不用,这个产品依然很好……”于莫芯淡淡的说着。 上午班的两个人彻底无语了。 没一会儿男孩儿看着上次来的那个女人走过来,他之所以印象很深刻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以为她不会买,结果还真的买了,所以记得很清楚。 女人走进柜台。 “上次买的用完了,这次路过打算在买一套,上次介绍的不错,我上班之后,他们都说看着脸色好了很多。”女人看见熟悉的人,就不由自主多说了两句。 于莫芯保持着微笑,走上前:“我来为您推荐几款新产品吧……” 女人一愣,然后愣愣的点点头。 于莫芯弯了弯唇:“相信我,下次你还会来找我的……” 她取了一个粉色的粉底,女人皱着眉,她记得上次那个人说粉色的粉底根本和阿的脸不贴合,而且什么都没有准备就直接上脸? 而且于莫芯有指甲,指甲无意识的挂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很不舒服,于莫芯身上喷了香水,可是女人对香水过敏。 她后退一步:“这个颜色不适合我……” 人都是这样,先入为主,她接受了易素的介绍,所以就算是这款贴合她的肤色,她心里还是会觉得怪怪的。 “怎么会不合适?你可以看看镜子,脸色多白多嫩……”于莫芯说着拿着镜子给客户看。 那女人看了一眼,是,上了粉底的一侧很白很嫩,脸色也很好,可是在脖子那里像是拉出来了一条线,和脸孔贴在一起就像是头是后安上去。 “而且现在很流行一种眼化妆,很漂亮的……”于莫芯说着就要拿眼影。 女人往后退了一步,从包包里拿出使劲对这镜子将一半的粉底擦掉,她是要上班的人,不是要出去参加什么宴会,化成那个样子怎么去上班? 她抱歉的一笑,提着包包离开了柜台。 于莫芯被晾在原地。 后面的女售货员冷笑着。 不过于莫芯是谁啊,越是遭受打击越是逆势而上,一上午也算是拉拢了几个顾客,还有人不停的赞叹着。 “这个老板真是会做生意,又会说话,不错……” “下次还来你们家……” 于莫芯像是打了强心针,出了百货公司决定回家去看看。 杜畅的妈妈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沉吟下:“你和莫芯到底是怎么了?还有莫芯那个公司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 杜畅低着头,看着脚背,双手交叉着,沉沉出声:“妈,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畅妈妈眼睛一立,不知道? “我说你这个孩子,自己老婆在外面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谁给的公司?天下掉馅饼也没有掉的这么准的,怎么就掉在她于莫芯的头上?你老实跟我说,她在外满到底在做什么?” 杜畅站起身:“妈,我下午还有活儿呢……” 杜畅妈妈拉住儿子,将他按在沙发上。 “我问你呢,要是正道来的,你就去帮帮莫芯,她一个女人懂什么?她能管理好一个公司?在说被一个女人踩在头上算是怎么回事?” 杜畅妈妈心里也乱,她半高兴半愤怒。 高兴的是平白无故得了一个公司,愤怒的是这个公司怎么来的?她就是什么都不懂,可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付出怎么会得到回报? 杜畅抓着自己的头发:“妈,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她愿意做就让她去做……” 杜畅妈妈皱着眉,看着自己儿子的脸,语重心长的说着:“儿子啊,你可要争气,要是你们为了一个公司,让自己的老婆去陪老板什么的,要是让我知道,我立即就喝药去见你爸……” 杜畅桶口在瞬间微微的缩缩,尽量和缓的深呼吸:“妈,你都在想什么?莫芯和我在一个公司……” 杜畅妈妈冷笑着:“那公司是怎么来的?” “妈,公司是老板的太太送给莫芯的……” 杜畅的妈妈亚宁一眯,老板的太太? “这事总之太不寻常了……好,就算不管这个公司怎么来的,要当老板也是你当,这个家是姓杜的……” 杜畅再次起身:“妈,我公司真的有事,我先……”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母子俩同时一愣。 于莫芯手里提着买好的菜,进了屋子。 “妈……” 杜畅妈妈阴阳怪气的看着于莫芯的穿着,冷哼着。 “你坐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谈……” 杜畅起身,杜畅妈妈又再次呵斥:“都给我坐下。” 杜畅和于莫芯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于莫芯脸上看不出表情。 杜畅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坦白,本来他就烦,现在更心烦了,他看着于莫芯面无表情的侧脸,叹口气。 杜畅妈妈看着于莫芯,眼眉一挑。 “咱们是一家人,说话我也不躲着藏着的,莫芯你公司怎么来的?” 于莫芯直视婆婆的脸,坦白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躲没有藏。 “是我老板的太太送的……” 杜畅的双唇抿得苍白,看上去异常的薄而透明。 “你老板的太太为什么送你?”正常人一定会想知道这个原因吧? 其实这话杜畅妈妈也不愿意问,如果真的问出什么,这个公司还是会是他们家的吗? 没人不喜欢钱。 于莫芯撇去心底淡淡的不舒服,最后镇静语气柔和的回答着:“妈,你如果有疑问的话也许可以去问我老板的太太,公司是她送的,虽然我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 一直到现在为止,她也不是没料到易素的举动,可是她的心态和杜畅的妈妈是一样的,虽然迷惑可是不愿意去问,如果问了,易素不给了,她要怎么办?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的孩子们生活得无忧无虑,一辈子不愁没钱花。 杜畅妈妈被噎了一下。 “那好,现在不提为什么给你,那个你老板的太太和你去公证的地方了吗?” 别是说是送给他们家,到时候做好了又要回去,杜畅妈妈心里想着,估计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公司,不然怎么会送人?看于莫芯的样子也不像是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于莫芯点点头:“已经改成了我的名字。” 一句话让杜畅妈妈的不满情绪飙到了极点。 “你事先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她拍着沙发的把手。 于莫芯看着杜畅垂在她身边的手,伸出手去握住,可是杜畅马上挣开了,于莫芯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妈,这件事就是我和你商量了,事情会有什么不同吗?” 于莫芯不太明白,这和家里有什么关系吗?是她自己的事情而已。 杜畅妈妈耷拉着老脸。 “怎么会不同呢?看你现在的意思公司你要自己管理?” 于莫芯蹙起眉头,像是不解的反问着:“不是我管要谁来管?” 杜畅妈妈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看着于莫芯,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兜圈子了。 “当然是杜畅来管……”杜畅妈妈理所当然的说着。 杜畅低埋着头,长期以来用学业技术堆砌起来的自尊心和骄傲感像是尘埃,只是被轻轻一吹,就落在了世界最遥远的角落,杜畅看着自己的脚,想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母亲最后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妈,杜畅管什么?他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莫芯理所当然的说着。 杜畅妈妈横起脸:“你不也是后学的,那么大一个公司,你一个女人懂什么?” 杜畅起身,这次不管他妈在后面怎么叫,他头也没有回,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空气让他觉得压抑,他快要窒息了。 杜畅离开了,杜畅妈妈说话就更加的放松,毕竟儿子在怕伤了儿子的心。 “莫芯啊……”她拉过于莫芯的手:“你看你家里那个样子,这个公司若是放在你名下,早晚还是个事儿,你爸妈不是省油的灯,还是放杜畅的名下安全点,你们俩是一家的,你还怕杜畅以后会变心啊?” 于莫芯冷着脸,挣脱开婆婆拉住她的手,站起身。 “对不起妈,我下午还有事,晚上也有事就不回来了,还有这个事情不要在提了,那是给我的……” 杜畅妈妈炸毛,拍着椅座起来,指着于莫芯的鼻子:“给你的?为什么给你?” 于莫芯不耐烦的将视线直直地射过去:“她有钱呗,人家有的是钱,扔都没地扔就扔给我了……” 说着就出了家门。 结婚的时候房子是她买的,那时候她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杜畅以前买的房子小,现在看来这是个很大的问题,于莫芯在心里算计着,这个房子留着早晚也是个事儿,还不如卖了去住杜畅的房子,房子小就小点。 她最近想买车了,平时都是杜畅送她,可是现在她经常要打车,很不方便。 **** 南山光宇的售货员有易素的电话,将电话打了过去告黑状。 “素姐,你都不知道新来的那个老板,这样客人早晚都会跑光的,现在所有的会员不管是初级还是高级都是一个待遇,就算好似我,如果这样,谁愿意做什么高级会员?以前定期赠送的一些样品,现在全部都取消了,所有高级会员都打电话来问怎么回事。” 最主要的是,因为之前的那些客人认的是易素,所以现在都以为易素在背后搞什么鬼,产品卖出去了,广告火了,就不管以前 跟着的老客户了。 易素是笑,可是那样的笑里,还有着怆然和无奈,眼神盈盈欲滴出水来。 她摸摸自己的肚皮,现在除了生孩子她还能干什么呢? 可是似乎送子娘娘并不喜欢光顾她。 从家里出来,因为外面天气太热, 穿了条牛仔短裤,上身之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有个大师说过,这样的装扮永远不会过时。 车里有些闷,她放了一会儿,然后上了车,才开上路,接到刘雯的电话。 易素带上耳机:“我在往你家开……” 到刘雯家接了她,刘雯手里拿着扇子上了车,看着易素的头发,她受不了的吐着舌头想让自己凉快一点。 “你不热嘛?”那个头发看着就很热。 易素无奈的将水瓶给她,刘雯也不管易素喝过,拧开瓶子直接往下灌:“没热死我了,老董没气死我,他做撒手掌柜的,我什么都不懂,就让我一个女人在外面跑……” 易素看着前方的路,柔声说着:“不然你还想老董怎么样?他有自己的公司,总不能捡了豆子扔了窝瓜吧……” 刘雯哼了哼。 “苹果呢?” “我妈和我爸接去了……” 易素是直接吃过午饭才来的,她看刘雯的样子像是跑了一上午,问着:“你吃过午餐了吗?” 刘雯还擦着脸上的汗:“不吃了,吃不进去,天这么热,没胃口……” 两个人踩盘子走了很久,走到刘雯两条腿都不觉得是自己的,脚又麻又顿,刘雯的意思是说最好先排除光宇,毕竟认识做起事来不方便,易素也是这个意思,她一开始也是排除了光宇,可是说实话是光宇一样规模的商场不是没有,可是光宇的管理是所有商场之中最好的,而且不用老板费什么心,加上定位是中上等人群,所以这个商场的选择必须要慎重。 两个人走了十几家,最后还是定了南山光宇。 第一这里新开业,第二人流真的很好,而且这里一半消费的都是中高级的白领,学生也多。 刘雯捶打着自己的老腿,喘着气,她都要累死了,真不是人干的。 易素将一瓶冰镇牛奶交给她,刘雯一愣:“怎么不是冰水?” 易素白她一眼:“你没吃午饭,小心胃疼,给你买冰的就不错了……” 刘雯接过,也不管了,嗓子都要冒烟了,幸好商场里有空调,她洒脱的脱掉了鞋子,将脚放在长椅上。 易素无奈的笑笑,蚊子总是这么的随心,果然旁边有几道视线看过来,不过显然刘雯一点也不在乎。 “你说我要是知道最后定了这里,我干嘛还跑这么多路?还有素素我发现个事儿……” 易素耸肩,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绝对是超人,走了这么久不会累吗?” 易素无声的笑笑,当才起步的时候她连续一个月出去天天站在阳光下面掐着表算人流量,每天到处跑,早就练出来了。 和那时候比,现在这些算是什么,不过那时候真的是心情很好,即使再累,看着自己的事业慢慢壮大,成长,那种幸福是别人不能体验到的。 刘雯从玻璃板看下去,正对着一楼的化妆品区,映入眼帘的就是易素的德国世家。 “不下去看看?”刘雯挑眉。 易素有些犹豫,其实她很想去看看,可是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自己的了,如果她去了,于莫芯肯定不舒服,谁都不愿意个外人来插手自己的事情。 刘雯穿上鞋子,拉起易素,两个人下了电梯。 刘雯笑嘻嘻的说着:“我买化妆品不行吗?难道你希望我去别人家买?” 两个人走到柜台,售货员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然后眼睛瞪得大大的。 “素姐……” 后面的男孩儿听见女孩儿的叫声,跑过来,脸上也洋溢着一种兴奋。 “哎,素姐现在幸福了,就把我们这些人都给忘了……” 易素拍了一下那孩儿的肩,这些售货员其实就比她小几岁,像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似的。 刘雯掐着腰,虎着眼看着易素:“你不是陪我来买化妆品的吗?怎么和别人聊上了,赶紧的……” 易素叹口气,在柜台上选了几样,让男售货员开票。 男售货员一边开着票一边抬起头看了易素一眼,小心翼翼的问着:“新来的老板是你妹妹?” 刘雯冷着脸:“谁是谁妹妹?我们素素家就这一个孩子……” 显然刘雯不乐意了。 那个于莫芯她也配? 男售货员松了一口气:“现在被她弄得乌烟瘴气,素姐我不是否认她的领导能力,是,我们这几个月的业绩是上升的,可是老客户流失了很多,现在有些客户都是不固定的,这样早晚会是问题。” 刘雯拉拉易素,对这帅气的男售货员挤着眼睛。 “弟弟,俺们素素可管不了,现在公司是人家的……” 男服务员叹口气:“素姐,过几天我就不干了,阿行跟我要去别的地方,毕竟你曾经是我们的老板,我觉得还是和你打声招呼好。” 刘雯拿着票子去交钱,易素皱眉,有些不理解,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男孩儿叹口气:“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来应征的卖男装,说实话卖男装比卖化妆品挣的多,因为素姐你人好,给的钱也多,时间我们也宽裕,有半天的时间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的老板把我们的工资调整的和别人家一样,说是公司既然定了工资额,我们就不能特例,假期加班过节什么的都不给,这些都算了,在她眼里觉得我和阿行特怪异吧,两个男的来卖化妆品,有的时候还会拖住我们下班的时候,我们是真的觉得在这里没意思,我和经历谈过,我的外貌和个子说句不要脸的话很不错,在四楼卖男装的话,一天班一个月也二千多,虽然累,不会受气。” 易素的心一下子被揪住,许是因为此刻颤抖的身体,许是因为他的讲述。 出了光宇,觉得外面的阳光刺眼极了。 刘雯看着易素的样子,在一旁故意幸灾乐祸说着:“叫你给吧,现在好吧,早晚得毁她手里……” 易素不说话。 刘雯越说越激动,呼吸已由平静转成急促,所有的话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素素,我真是不能理解,到底你欠她什么?” 易素无奈,只能将事情告诉了刘雯,她知道刘雯嘴巴紧,不会说出去的。 刘雯听过,半天张着嘴没有合上,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是天方夜谭啊,写小说呢? 太离奇了,太无法叫人相信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 “她知道?” 易素摇头,将话说出去的那一刻心情变得无以复加,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又提了一口气。 “不知道。”她看着前方。 刘雯的眉头从听完就一直没有松下来过,事情太诡异了,于莫芯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别人给的公司? 她不问?不怀疑? “素素,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反倒会让别人怀疑你的举动……” 正常人都会想,平白无故的怎么会送自己公司?不是一个鸡蛋不是一个篮球,而是一个带着资产带着希望的公司,如果是她,她会想为什么这么好的事情就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是她异于常人还是于莫芯太不同了? 易素叹口气,她也是之后才想到这个,当时心里完全就是被一种愧疚的情绪所牵扯着,对于女人来说,那毕竟是毁了一辈子的大事,难以磨灭的一件事情。 刘雯冷笑了两声:“我劝你,好人不要经常做,不然会惹事上身的……”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从电梯里走出来,和高原交代着下午要办的事儿,经过那间工作室的时候,茅侃侃和高原已经走了过去,可是他觉得有点不对,又退回了几步,退回到门板前,指着里面问着高原。 “不是已经搬了?” 高原提起这个事,头就疼。 这个于莫芯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平时挺明白的一个人,一到正事上,她就跟一般人不一样。 看着高原的表情茅侃侃已经明白了,皮鞋一转,推开办公室的门。 里面于莫芯还在办公,听见推门声有些不悦的抬起头。 看见是茅侃侃,从椅子上站起来。 茅侃侃径直进了屋子,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于莫芯没觉得不妥反倒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霸气。 茅侃侃今天的穿着在于莫芯的眼里格外的帅气,最里面黑色的平板T恤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的三扣长袖运动衫,扣着中间的扣子,下面散开着扣子,最后外面穿了一件米棕色的西装外套,下身穿了一条蓝色的水磨牛仔裤,裤脚挽着,脚下踩着棕色白底的系带休闲鞋,脚翘着,摇着,按在外面大面积的脖子带着一条很小很小心形的铂金链子,和易素脖子上的是一对。 “忙?”他挑眉。 人都是这样,越是对自己不客气的,越是喜欢的紧。 于莫芯不清楚是因为和杜畅的不顺别扭,此刻才觉得茅侃侃更加的顺眼还是什么的。 “没有,不忙。”然后看向高原:“高原,帮我给茅总倒杯咖啡……” 高原无奈的叹口气,得,当自己是跑堂的了。 “莫芯,不用这么客气,高原是我的人,你这么命令他,他听着不舒服。”茅侃侃似假似真的说着。 于莫芯直接将可能会是对自己不利的那些话,直接过滤掉。 “我还没有请茅总吃个答谢饭,毕竟……” 茅侃侃摆摆手,他坐着,于莫芯站着,他嘟着嘴:“谢也不是谢我,莫芯,素素是个很好的人,如果是我,我才不会把公司给你呢,毕竟我再有钱都是我自己的,素素是觉得你在那件事情上很可怜,之前我欠过你的,所以……” 于莫芯的脸变得唰白。 茅侃侃是谁,他能不知道于莫芯不肯搬的原因? 她在背地里借用了自己多少光,这些茅侃侃懒得去追究,有些事过了亏欠的阶段,他就冷静了很多,刘雯会想到的问题,茅侃侃自然也想得到,茅侃侃自然也想得到,他也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将易素如此做的原因简单化,发生的那些事情,他自然不能说,那只能拿以前的事情来挡。 虽然于莫芯之前也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可是这样从茅侃侃的嘴里当着高原的面被说出来,绕是她脸皮再厚,也红了脸,脸颊发烫。 “莫芯,我和你说话也不用兜圈子了,你也知道我们秘书室的人一直很挤,这件工作室需要你倒出来。” 茅侃侃从沙发上起身,拉拉自己的西装外套。 “高原,冷着干嘛,帮莫芯收拾东西。” 于莫芯在心里找遍了想留在这里的借口,可是发现一个都不能用,她有些慌,一旦出了光宇,就真的意味着是自己干了,最后讷讷的说:“那什么,茅总,我付钱租用这间办公室……” 高原直接无语掉了。 他是看出来了。于莫芯现在自己当老板了,那颗死掉的心又重新燃烧了,认为配的上老板了? 最近倒是听人说她和杜畅的关系变得很奇怪,两个人也不像以前一样,一起回家,也不太能看见两个人在一起,是她的问题还是杜畅? 高原叹口气,看来他还是高看了于莫芯,她怎么不想想自己说李丽的时候的无奈? 茅侃侃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半天幽幽的转过身,拧着两道眉。 “莫芯,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你在质疑我的能力?认为光宇现在需要出租办公室继续下去?” 于莫芯知道自己踩雷了,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 李彦宏拿着手里的化验单,傻在医院的门口。 怎么办?怎么会怀孕?怎么可能怀孕呢? 胡思乱想之际接到理财经纪人的电话。 “什么?还买?你消息准确吗?要投多少钱?”李彦宏有些犹豫。 电话那断的人推着眼睛,站起身看着窗外:“李小姐这次我跟上次一样有确定的消息,信不信由你,要五个亿,投的多赚得多,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机会,你应该清楚的,当然你如果觉得多,你可是少量投资,一千万、五百万都是可以的,甚至你也可以不投资,对不起,我还有其他的客户,我先挂了。” 说着不管李彦宏是什么反应,就已经挂了电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用另一部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已经下网了……” 李彦宏收了钱,眯着眼睛,她自己也不敢下决定,给卢子昂打了一个电话。 卢子昂还在办公室,看着她的电话接起,因为心情很好,所以调笑了两句。 “怎么了宝贝儿?有事?” 李彦宏将那人对自己说的话全部重复了一次,卢子昂一愣。 他手里也没有这么多的钱,卢氏肯定是有,卢氏也不只是有这些,可是五个亿不是小数,如果他动了,退一万步讲,真的没了,他要怎么办?他输不起的。 卢子昂虽然有些犹豫,可是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好事? 没道理次次落在他的头上,上次他是因为之前亏空了那些钱,所以才斗着胆子做了一次,这次绝不能轻易的下水,入行这么久,这点小心的意识他还是有的。 “彦宏,告诉他,我们没钱。” 李彦宏虽然心里觉得可惜了,可是也觉得这事来的有点诡异。 将电话打了过去,李彦宏客气的说着:“我们最近手里的钱都做了投资,下次的吧……” 男人很干脆的说着:“好啊,正好我有两个客户要进场,下次合作。” 说完没有一点留恋的挂了电话。 男人挂了电话,又拿出自己的另一支电话:“鱼……跑了……” 对面电话里传出来男人的笑声:“哪有那么笨的鱼,越晚上钓的鱼越是笨,显然他们是后者,隔半个月放出去点消息,就说挣了,烟雾弹什么的,你再行,玩死他们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彦宏心里狐疑着,这事到底是真是假,等这段时间过去就知道了。 李彦宏和卢子昂等了小半个月,李彦宏没忍住给自己投资的那个经济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似乎心不在焉的和她打着弯弯绕,无论她怎么问,对方就是什么也不说,李彦宏心里这个急,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 如果赚了,那是一笔惊天的数字啊…… 如果输了,她可以安心的在家里翘脚。 她现在需要钱,她摸着肚子,想着夏之澜对自己说过的话,冷笑着。 你以为我不敢? 卢子昂其实也是抱着这个心态,别人赔了,他会觉得很舒服,可是别人若是赚了,他心里就不乐意了…… 李彦宏找了很多朋友去问,可是谁也不说,参加投资的有一个是卢子昂的朋友,李彦宏没办法,只能让卢子昂去问。 卢子昂冷笑着,他就不信那个公子哥能赚,要是赚钱了,早就有风声出来了,这次这么安静,肯定是赔了,而且赔得很惨。 李彦宏给卢子昂拿着领带,卢子昂接过,对这镜子打着领子。 “我约了他晚上见面,以他的个性,要是赚了早就满城风雨了,估计是赔了……” 李彦宏眯着眼睛:“我总是觉得不太对,要是真的赔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卢子昂不在乎的说着:“怕丢人呗……” 李彦宏翻着白眼,不对,绝对不像是赔了。 李彦宏换上裙子,弯下身整理着裙角:“走吧,约了几点……” 两个人上了车,卢子昂开着车,李彦宏坐在副驾驶一句话没说,她心里有些翻腾着。 那些钱要是真的赚了,得赚多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两个人下了车,少爷走过来,卢子昂将钥匙交给少爷,李彦宏下了车,少爷上了驾驶位置,将车子开走。 李彦宏一进门就觉得不对,整个纸醉金迷一个人没有? 卢子昂也纳闷,这里什么时候这样冷清过? 汪兵看着卢子昂和李彦宏走进来,不屑地拍拍女伴的屁股:“去给卢大少爷倒酒……” 他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卢子昂皱着眉头,这小子这么狂?难道真的是赚了?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会不会的,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汪兵得女伴扭着屁股出了包房的门,才出门口就嚷嚷着:“人都死哪里去了?我们汪少今天高兴,做生意赚了钱,包了你们这里,怎么一个一个像木头桩子一样……” 李彦宏在包房的门被关上之前就听见这样的一句话。 她捏紧手中的坤包,脸色变得很奇怪。 汪兵看着卢子昂,笑着:“子昂这次得谢谢你,若是没有你,我怎么会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呢,总之一句话兄弟谢谢你……”说着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手指夹着雪茄狠狠吸了一口。 卢子昂虽然脸上在笑,可是心里已经扭曲了几个圈。 “谢我?”他低低说着:“谢我什么?” 其实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纸醉金迷从来没有人可以包场,因为这个场子是惯姓沈的。 “我挺好奇的,今天你包这个场花了多少?”卢子昂状似不怎么在意的问着。 汪兵摆摆手:“沈少给面子,这个数……”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李彦宏喃喃问出口:“两百万?” 汪兵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边笑一边喝了口酒,然后呛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女伴赶紧为他抚着胸口。 “卢大少,你的女人真有趣……妹妹,你的钱那么好花嘛……”汪兵摇着手指。 李彦宏倒吸一口气。卢子昂抱着胸:“他包的不是一个场,是面子,从此以后谁不知道有汪少这个人了……” 李彦宏压下压抑,没在说话,可此时她和卢子昂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 如果是他们…… 心里这个悔。 两个人回了家,脑海中一直推不去的是那张一直在笑的脸,或是这样,或是那样,总之闹得谁心里都不舒服。 卢子昂当然知道这事挺诡异的,有问题,可是心里的贪婪之心澎湃,也就将那些都盖了过去。 错失了一次好机会。 **** 易素回家的时候,在小区外面的那条街上看见一直流浪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将车子停了下来,熄了火下了车,就看见那之大猫对她叫,易素的视线落在猫尾巴的后面,它的尾巴中间有一段是没有的,易素的心有些疼。 弯下身看着它,它慢慢走近易素,围着易素的脚打转。 “喵……” 易素有听说过流浪猫很怕人的,可是这只猫显然不怕,它将脸贴在易素的小腿上,喵喵的叫着,易素心是软了又软。 “饿了吗?”她蹲在地上伸出手去摸它的毛,猫咪竟然舒服的叫了一声。 没招了,只能养了。 茅侃侃让司机停车,就看见眼前这么一出,就看见眼前这么一出,从后面下车,让司机先回去。 “你干嘛呢?”他走过去也跟着蹲下身逗着猫。 可是显然他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个,猫脸一转,不去看他。 |派派小说论坛秋之儛。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121 德国世家有区代理,亚洲代理,目前就本城而言甚至整个内地而言,就易素这一家,其他的地方也都是同一家的产品,因为在内地区就披了一个代理商,还是因为总公司看在易素和茅娟娟的面子上。 对大品牌而言,特别是这种,它不只是一个品牌的问题,而是一个公司,一个形象,自然不会允许有损坏公司形象的事情出现,每年亚洲区代理人会亲自或者派人针对产品做回访,或者是挑选一个新的产品地或者是像是抓阄,回访的人到了这里查看了所有vip以及高级vip的资料,发现就南山这里而言,都是新客户,也不是说新客户不好,可是固定的消费群体是所有商家注重的,毕竟新客户在好,她会随时走掉,老客户而且还是高级vip的老顾客就某种程度而言,她不会轻易的流失,除非是产品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就半年以来的活动,那个人大致询问了一下,然后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 事情变得很麻烦,这里举办过两次大型的活动,可是总公司的意思是说在一定的程度上既定的给予高级vip照顾,折扣礼品抽奖这些都是给予高级vip的,也是为了拢住高级人群的一种手段,可是现在南山这里取消了高级vip计划,所有的会员都是一样的,于莫芯很能干,她将百货公司的经营方式照搬的挪到了这里,仅是几个月已经有了成效,大批大批省下的试用装,减少活动的经费,每期固定派给高级会员的礼物全部取消,业绩是蹭蹭往上蹿。 这个牌子之所以代理给易素是因为易素的后面有个茅娟娟,加上易素之前确实在彩妆界火了一段,一些时尚编辑对她大为赞赏,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人脉功力都是并行的,可是现在换了老板,老的人阴着脸,这种牌子就像是那种大富人家的夫人,她不是妾,所以她迎接的是高消费群体,被于莫芯这么一弄,显然主题发生了变化,且品牌洋溢宣传的是一种浪漫的气息,而现在跟着品牌的却是一股子的小家子味道。 茅娟娟接到电话的时候,被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茅……这次我是无能为力了,她犯了一个错误,很大的错误,你知道嘛甚至我都被总公司骂的很惨,我觉得她不适合这一行,你的眼光有问题,这样很伤我们的感情,我会对你的眼光抱着不确定……” 易素这次是得罪人了,而且给得罪坏了。 下访的人回过头给总公司去了电话,这个事情不管曾经易素付出多少,或者立了多少的功劳,一码归一码,所以很遗憾的,有人通知于莫芯出去总公司。 于莫芯接到电话的时候,也觉得很怪,怎么会叫自己去总公司呢? 她回家收拾好行李,杜畅的妈妈一步一跟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就说两句不中听的,你就要闹离家出走?” 杜畅妈妈认为自己说的话也没错,只不过现在稳住人才是重要,手里抱着孙女:“你都多少天没回来了,她想你,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最疼她的吗?我看平时也不过都是装假的……” 于莫芯无奈的停下手,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过头,看着婆婆。 “妈,我要出国去开会,我不是要离家出走……”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个房子你应该清楚,我当时是买高原的,现在出了点问题,要先搬回杜畅原来买的房子,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在去看房子,换一个大一点的……” 杜畅妈妈的脸有些不情愿,不过听她说过两天要换一个大一点的,硬是将不舒服压了下去。 “你开什么会?还要出国?你的业务怎么这么忙?跟杜畅说了没?” 这两个人现在越看越不像夫妻,做丈夫的一天什么不过问,该上班上班,该下班下班,做妻子的成天不着家,孩子扔给她,她照顾自己孙女也就算了,还要照顾一个拖油瓶…… 杜畅妈妈坐在床上:“这个月你们的伙食费什么时候给我?杜畅工作忙今天正好看见你了,你给我吧……” 这是杜家的习惯,于莫芯从钱包里掏出三千块钱交给婆婆。 “妈,我不知道要出去几天,跟孩子们买点好吃的,多做些鱼,小孩子吃鱼才会聪明……” 杜畅妈妈收了钱,给租房的人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对方说他们确实有难处,现在让他们搬,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搬,至少要在一个月,在说签合约的时候签的是三年,现在才不到半年。 杜畅妈妈说给人加钱,人家说你就是给我加多少,我也得找到合适的房子才能搬,杜畅妈妈没办法挂了电话,然后给杜畅打电话。 杜畅摘掉胸卡,扔在桌子上,起身准备去吃午饭,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三个人,有两个是在赶手头上的事情。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会是谁? “喂……” “是我,我今天给租房子得人打电话了,人家说段时间搬不了,你们说你们干的叫什么事吧,莫芯有没有说人家什么时候要房子?” 杜畅的妈妈叹口气,实在不行她就出去找找房子,毕竟这房子不是他们的。 于莫芯结婚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她给高原钱的时候是分两回给的,所以杜畅看见的只是给一部分钱的时候,也就是说他是认为这个房子还没有把所有的钱给齐,认为还欠着高原的钱。 想当初于莫芯也是故意将钱分开两次给的,因为房子再不济也能保障她日后的生活,所以她没有说实话。 她的工资是自己负责,她每个月给她家里多少钱,杜畅都是不知道,因为他以为她的钱有一部分是给高原的。 “妈?怎么回事?高原要房子了?”怎么突然跟他们要房子了? 这不对啊,就算还有一半钱没付完,可是他们已经给了一半,虽然都是于莫芯的钱。 杜畅妈妈挑眉,感觉事情大有蹊跷:“你怎么回事啊杜畅,你老婆现在说要卖这个房子还钱,让我们搬回原来的房子,你不知道?” 杜畅也没时间去问这些,急忙忙说了两句:“妈,我先挂了,我去问问……” “她出差了……”杜畅妈妈握着已经被挂掉的电话狠狠扣上。 杜畅看着秘书室的人都走光了,才慢慢走进去,里面只剩高原一个人,他在赶文件,手指噼啪的敲打在键盘上。 “高特助……”杜畅张开口。 高原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是杜畅一愣。 先将手上的东西合上,站起身:“有事啊?” 说着两个人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杜畅勾着手,他不知道自己这话应该是怎么问出口,可是他在心里憋不住事情。 “高特助,我想问你一下,那个房子出了什么问题吗?不然为什么要收回去?” 杜畅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高原是个很靠谱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变卦,肯定是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少了什么手续,他总得搞清楚事实才能搬啊。 高原听见他的话,半天没明白,房子? 什么房子? 杜畅见高原不说话,等了好半天,最后无奈的说道:“我的那套房子出租了出去,现在人家不能搬,既然你不想说原因,那好吧,我下午请个假出去找个房子搬……” 大家都是同事,谁没有个轻重缓急的时候,算了,既然他不想说,自己就不问了。 说着就站起身:“那你忙吧,我先去吃饭了……” 高原一头的雾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他跟着起身,叫住杜畅。 “什么房子?我没听懂,你们要跟我借房子?”高原皱着眉。 现在到底在说什么? 杜畅有些诧异的看着高原,转过身,这次没有犹豫。 “之前莫芯在你手里买了一个房子,我知道现在房价涨得很高,那时候你卖给我们是觉得有些亏了,这些也没什么,我能理解,真的,我下午就请假出去找房子,你放心……” 高原被他这么一会所脑子更乱。 “什么出去找房子什么的?那房子是你们家的,我也过户完了,和我还有什么关系?”高原愣愣的问。 杜畅筋起眉头,事情有些不对,他怎么好像在跟高原说两件事情? “之前那个房子我们不是付了一半的钱嘛……” “不是啊,莫芯第二天就全给我了,不是说你满家里借的嘛……” 杜畅的脑子炸成一团。 他僵硬的笑笑:“对不起高特助,我今天脑子有些乱,好像弄错了,我把你当那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高原无奈的笑笑,吐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怎么了……你吓死我了……” 杜畅对他笑笑:“那我回去,最近加班,脑子……”他比比脑子。 高原理解的点点头,最近他也加了几次班,不过没有杜畅他们加的多,出现混乱到也是能理解。 “那行,我就不送了,我手里还有活,茅总让我二点之前赶出来……” 杜畅前脚一出秘书室,后脚脸变得白纸一样,扶住墙壁。 到底是谁在说谎,这还需要问吗? 夫妻做到如此,他真是失败,老婆竟然不相信他,杜畅知道一些二婚的夫妻是会这样,因为彼此不相信,可是他和于莫芯不同啊,毕竟于莫芯是第一次结婚。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能释怀的那件事情? 杜畅真的不理解,就算他是一个男人,可他首先是一个人,他有心有思想,也会乱想,从这件事爆发他每天不停的做噩梦,梦到自己的老婆…… 有谁能理解他的心? 是个男人也需要一个过渡时间,男人也会脆弱的。 回到办公室,同时倒水的时候有些诧异:“杜畅,你没出去吃饭?今天可是要加班的……” 杜畅勉强笑笑:“胃口不太好,看什么都不想吃……” 同事理解的点点头,毕竟对对这电脑多了,他们有的时候都是会这样,公司的女职员笑称是假孕期。 杜畅点开电脑,手放在键盘上,可是一眼都看不进去。 他给于莫芯打手机,关机。 杜畅撑着头,拎起自己的电脑包,将电脑装进去,后面有人喊他。 “哎,杜畅你去哪?今天要加班……” 于莫芯下了飞机,有人来接她,是一个个子很高挑的外国女人,她接过于莫芯手中的行李,带着她去了酒店,谁让她好好休息,第二天她会在过来接她的。 于莫芯也真是累了,她点点头,关上客房的门,将自己连赶了几夜的计划拿在手里。 她若是不做就算了,做了就一定要做好,做到最好。 早早上了床,养足精神,等着明天战斗。 昨天来过的女人今天又来了,和气的请于莫芯上了车,车子直奔总公司的大楼。 在来之前,于莫芯在飞机上做足了功课,从公司的发展到左右的大师,每一位代言人喜欢的产品,每一季热销的产品好在哪里她全部做了功课。 甚至针对亚洲人的皮肤,以及现在所存在的管理漏洞一一做了详细的分析。 女人指指里面的会议室,让她在外面稍等,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几个人,女人站在大圆形的会议桌前,说着什么。 然后上次去中国考察的女人站起身将自己手上所有的资料做了备份,分开给桌子上的人人手一份。 结果可想而知,在他的感官里,亚洲人还是处于劣势的,当然不是说亚洲人不好,亚洲人也有很优秀的,可是在某一种程度上而言,这是易素对他们公司的轻视。 也许易素可以,可是现在的代理人没有足够的保障,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圈子,而且她默默无闻完全一点从事这方面的经验都没有,不管她现在的业绩如何,他们要的不是这个。 这事根本就不需要用表决就决定了,接过很简单,收回代理权。 而且对易素进行永久的封杀。 于莫芯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人说的话,半天她似乎还没有听懂,这是什么道理?什么叫收回?怎么可以收回? 难道 他们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 这点上而言,她和易素又有很大的区分,易素曾经是这个公司子公司的创立人,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德国世家是总公司的脸面,可是彩妆部分是易素的脸,所以如果今天是易素做的代理,如果公司要收回代理权,这其中就有很大的问题要讲,可是现在公司换了主人,法人换了人,换成于莫芯,他们不需要考虑任何的问题,甚至如果事情闹大的话,他们可以去告易素,这是易素自己不负责任所造成的后果。 于莫芯冲进会议室手里拿着自己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书,她拦住站起来的那位中国女士,试着将自己的想法讲给那个人听,她认为她还有最后的一线希望。 毕竟大家同是中国人,而且她认为她的计划真的很赞。 事实上那个人是对于莫芯手上的计划书表示超出预期的赞赏,从她的计划书里也知道了一些公司不足的地方,毕竟那么大的公司,运作起来,其中就一定会有问题出现。 可是赞赏和给予代理是两个完全性质不同的问题。 德国世家的老总裁非常在乎代理人的身份和素质,甚至很多很优秀的人都错事了机会,不是代表他们身份不够,也不是代表他们能力不足,而是他们无法去理解这其中的精髓、精粹。 化妆品它是有灵魂的,在创作的过程中,代理者的理解,对于以后公司产品的发展,这些都是考虑之内。 就算是于莫芯现在手里有100个亿,可是她依然会被摒除在外,因为她是外行。 答案就是这样的简单。 于莫芯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会将两路人隔开,无论你多么努力,或者你多么优秀的基因,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 这样德国世家需要在内地全部下柜,取消所有内地的柜台。 于莫芯本是抱着一颗燃烧希望的心过来的,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迎接的她的竟然会是如此的狼狈。 内部的人甚至给茅娟娟去了电话,对于这件事情,他们保留追究的责任,只是以后不会在内地上柜。 当亚洲区副总裁给于莫芯补偿的心,更是毁了她全部的心血,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对方只有一句话,易素小姐,我们对你很失望,希望以后不要再有机会合作。 她努力了很久,用了全部的心血,最后换得这样一句决绝的话。 于莫芯上了飞机,突然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 何必呢? 她如果直接说,她也可以理解的,何必兜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 接她飞机的女人又同样的送了她上飞机,上飞机的时候颇为遗憾的说着:“如果不是上面派人下去回访,如果没有搞掉那么高级vip的客户,也许不会是这样……” 德国世家的vip可以和dion的高级vip一样,享受的是普通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因为有了这些待遇,才会让人觉得不同,就好像新的产品出来,同样的时间高级vip可以用小半年,可是一半的vip半年之后也不一定能等到新的产品。 于莫芯认为自己这次跌的很惨,很重。 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曾经说过要赖在光宇一辈子,然后易素给了她一个无比大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破灭,她还能回秘书室吗? 可能吗? 她自己一个人笑着,抖着肩,笑的满脸泪水。 旁边的男人表示关心的问着:“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嘛……” 于莫芯笑着摇手,表示自己没事。 太可笑了,太可乐了。原来她于莫芯就是被人家玩在鼓掌中的一个木偶。 她明知道自己会被取消代理权,可是她却假情假意的让自己呈了她的情,感了她的恩,然后最后落得一无所有…… 好狠的心啊,原来最狠的并不是茅侃侃,而是易素。 这一仗她惨败。 *** 拖着行李站在家门口,准备掏钥匙,可是钥匙却掉在地上。 于莫芯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把所有的行李箱狠狠砸在地上的冲动,可是她忍住了,弯下腰捡起钥匙。 钥匙才对准防盗门的门锁,杜畅从里面打开门。 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 于莫芯看了以i眼屋内:“妈呢?” 杜畅平静的说着:“带孩子们出去玩了,你坐下,我有个问题要无奈你……” 于莫芯很累,她想要杜畅的支持,她想要和杜畅说说话,可是她又逼近嘴巴,自己这个时候如果对他将所有的事情说出来,杜畅会怎么想? 会觉得很可笑吧? 她终究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杜畅看着她:“我妈说高原跟你要房子了?” 杜畅心里也说不好他现在是怎么想的,请了几天假在家,对母亲谎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其实不舒服的是他的心。 先是那几张图片,然后是一个公司,接下来她又骗自己,买高原的房子是一次性付清的? 那个时候房价虽然没有涨起来,可是高原的这讨房子就算是成本价卖给她,还是需要几百万,几百万啊?她哪里来的钱? 以前过去的不算,可是这个乌龟若是在他结婚之后让他做,他宁可去死,也不要做。 以前他就是因为十万块钱和于莫芯分手,因为他不喜欢她说不清道不明钱的来历,现在李氏似乎又回来了。 于莫芯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嗯,所以赶紧叫妈让租房子得那家人重新找一个房子,我们要搬哪里去住……等以后有条件了,我们在换大的房子……” 慢慢的孩子们会长大,她的梦醒就是让孩子生活在几千平的海景洋房中,她不想孩子们和她一样。 从几天之前的事情更加坚定了她这种想法,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就算她在优秀,也没屁用,没人会承认她,社会也不会承认她的。 杜畅突然起身,冷冷的说了一句:“是吗?” 于莫芯将脸埋进沙发垫中:“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休息过,我很累,你一定要现在和我说话嘛……” 杜畅直接摔了门走了,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于莫芯的心也很乱,太多的事情压在头顶,以后要怎么办? 她现在被易素害得甚至工作都丢了,孩子们怎么办? 本就是高消费的城市,只靠杜畅一个人怎么养活一家人? 杜畅下了楼,坐在花台上抽着烟,眼神迷离的看着天空。 人家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依他看贫贱一点到是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怕是有钱了。 男的女的都一样,有钱就变坏…… 杜畅妈妈带着孙女和于莫芯的侄子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坐在花台上抽烟,她手中牵着的小丫头看见杜畅跑了过去。 “爸爸……” 杜畅听见女儿的叫声和被烧到的手指,赶紧将烟头扔了出去,然后抱住女儿,亲亲。 “有味道……”下丫头皱着眉。 杜畅无奈的笑笑:“爸爸以后不抽了……” 于莫芯的侄子上前,和小丫头争抢着去抱杜畅:“爸爸……” 孩子跟于莫芯的时候其实已经懂事了,他记住很多东西,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姑姑和姑父的孩子,他很听话,就怕姑姑不要他了,爷爷奶奶和妈妈都不会要他的,如果姑姑也不要他了,那他就没家可回了。 他下意识的讨厌妹妹的出现,他怕姑姑对自己的和对妹妹会有分别。 他推了小丫头一把,小丫头缺心眼似的对着他笑:“哥哥……”然后将头贴近杜畅的怀里。 杜畅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养了这么多年,也真当成是自己孩子了。 可是看在他妈妈眼里,这一切都不正常了。 杜畅妈总是觉得于莫芯的侄子这个孩子有问题,总是动不动就欺负美美,那样家庭的孩子不变的畸形才怪呢,可是儿子听媳妇儿的话,媳妇儿的钱也从来没少过她的,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孩子。 现在养个孩子需要多少钱?以后他长大了,和自己的美美争家产怎么办? 于莫芯现在有了一个公司,她想的问题就多了,美美得了,她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若是给不是他们杜家人的话,这个她就要说道说道了,杜母心里想着,哪一天趁着于莫芯有时间得去律师楼立一个那个东西,这样才会没有后顾之忧。 “你怎么在楼下?”杜母问着儿子。 杜畅抱起小丫头,领着儿子的手:“莫芯回来了……” 杜畅不想让母亲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如果母亲在插过来一脚,事情会更麻烦。 杜母拧着眉:“莫芯才回来,你就跑下来了?那是你自己的老……” 杜母现在也觉得自己的心态有问题,一方面她想压着于莫芯,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叫自己去讨好于莫芯。 几个人上了楼,杜母将买回来的菜放在一边,进了厨房。 “爸爸,我妈妈回来了?”小丫头问着。 杜畅点点头,小丫头从他怀中挣脱开,小跑着进了卧室,后面的哥哥也不示弱同时跑了进去。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说不出的别扭,杜母告诉自己现在不能给于莫芯脸色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压她一头,杜婵更不说话,饭桌上两个孩子大声说话大闹着。 于莫芯当然也知道婆婆心里怎么想的,这么多年,她不喜欢自己弟弟的孩子,她又不傻不会看不出来,可是说到底那孩子是姓于的,是他们于家的骨血,她是做姑姑的,总不能看着自己弟弟的孩子不管吧。 现在烦恼的就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心里有点悔,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答应去国外? 可是这个想法紧紧是在脑海里漂浮几秒就被她给否决了。 **** 因为总公司的电话,茅娟娟发了很大的脾气,甚至是直接炮轰像易素。 “你做事是完全不长脑子……” 易素心里很上火,她自嘲的站在阳台上,甚至她自己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辛辛苦苦的将这个品牌带进内地,一路将它扶持上架,它是名气很大,也有很多人喜欢,可是更多的人都是直接去香港买,因为在香港的价格要比在内地便宜,那些白领金领当然是不会差去香港的那么一点钱。 她绞尽了脑汁将那些人的步伐留住,让她们成功的逗留在自己的货架上,成功将这个产品打出去,这其中的心血除了她自己谁会理解? 她的左手有些疼,她甩着手,脱掉手上的手套,将电话放了回去,进了卧室躺在上面。 茅侃侃回家的时候,意外的没有看见饭桌上有饭菜,甚至他想喝多,进了厨房冰箱里一点水也没有,不对劲儿。 推开卧室的门,屋子里窗帘挡着,有些黑,床上隆起一个包。 茅侃侃走过去,隔着被子将她抱起来。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易素擦掉脸上的眼泪,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怎么会因为内疚什么都没看清呢? 简直就是一个蠢货,都是她自己自找的。 谁都不怪。 “没事,你出去吃吧……”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很累。 茅侃侃听着易素的声音,将她反过来,爬上床对这她的脸,用手一抹,果然…… “怎么了?” 易素推开他,实在懒得动,心累。 “我没事,你出去吃饭吧……” 她淡淡的说着,她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茅侃侃将被子从她身上扯下去,易素大声吼了一声:“你别管我行不行?” 说着起身起床进了书房。 茅侃侃傻在原地,这人吃炸药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这是干嘛? 茅侃侃换了衣服走出卧室,看着客厅没有扣严的电话,顶了电话几秒,坐在沙发上,悠闲的调出接听的电话,看见某个号码的时候调高眉头。 拎着电话进了卧室,带上门,将号码拨打了出去。 “我现在没有任何的话要和你讲……”是茅娟娟有些暴跳如雷的声音。 “是我……”茅侃侃出声。 茅娟娟听见他的声音暴怒的声音没降反升。 “易素傻你也跟着傻?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就连这么点事都不明白?茅侃侃你别告诉我你不懂化妆品领域,莹莹将事情告诉我了,你是想让素素把那个公司给那个女人?还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一举彻底断了素素的后路?嗯?是哪个?茅侃侃莹莹绝对没有我了解你,你敢把一半的事业给了高原是因为他笃定他高原不敢背叛你,你会看人呢,所以怎么会看不明白一个女人呢,你是在装傻,不是吗?……” 茅娟娟突然来了兴致,所以没忘这方面想,可是不对,太不对了。 茅侃侃不是个笨人,他做生意这么久,是个老油条,就算是他不接触这个领域,可是一些事情他不会不清楚,他这样放任易素去将自己的东西弥补给人,是为何? 大致她可以想象,这样弥补了对那个女人的亏欠又可以一劳永逸的将她脱离开自己的生活,这样日后在也不会出麻烦。 果然是茅家的精华所在啊。 记者爷爷或者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侃侃不适合去当兵,他是天生的商人呢,何止是天生的,上下五百年茅家怎么会出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他太厉害了,茅娟娟只觉得浑身发冷,以前她真是没觉得。 一切都是在他计划好的范围之内,自己派人对付素素,他弄了一个像素素的女人出来…… 就是一百个易素也只能任由他把玩在手心里。 好一个一劳永逸。 茅侃侃的表情中滑过一丝怔仲,随即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是在看小说……” 茅娟娟嗤嗤一笑:“有没有的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茅侃侃挂了电话,走向书房,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推开门。 易素看向他,有些无措的揉揉头,她不该乱发脾气的。 茅侃侃走进她身边,将她放在额头上的手扯下来给她揉着。 “很累?” 易素点点头:“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侃侃笑笑:“别人认为你是傻子,我认为不是就行了,你也不适合那种争强好胜的生活……” 易素点头,完全同意他的说法,自己简直就是缺心眼。 “你如果真的喜欢上班的话,我叫高原在光宇给你安插一个职位……” 易素摇头:“不要……” 她最近很累,又打算要孩子了,不想在去想那些不开心的问题。 侃侃坐在易素坐的位置的把手上,易素将头靠在他的怀里,侃侃一只手握着易素的手,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 “老婆,男人的价值是让你有面子生活得更好,你不需要这么累的,如果你想要,光宇我可以全部都给你,这些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我们是一家的,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家的就全是你的……” 易素圈住他的腰。 侃侃把玩着她的手,咦了一声,停住手,在她的手心位置仔细摸了摸,皱眉。 “怎么了?”易素问。 茅侃侃仔细看着易素的手掌心,用拇指在上面按着。 “怎么了?”易素被他严肃的表情给吓到了。 “你穿衣服,我们去医院。”侃侃说着话快速进了卧室在自己西装兜里找出车钥匙,出门看易素的衣服,可以出门,也没管就穿着自己的红色睡裤往外走。 易素站住脚步:“你穿成这个样子你要去哪里啊?” 茅侃侃不管,直接弯腰将她抱起来,穿着拖鞋出了大门,门自动锁上。 两个人乘着电梯下楼,易素被他的表情吓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也不敢轻易的开口。 侃侃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将她抱上车,自己跟上快速上了车,给沈让打电话。 “我现在过去,有点事你都帮忙……” 两个人到了医院,茅侃侃就穿着他那条鲜艳的红色带豆点的睡裤下了车,一路走不断有人在看向他。 沈让靠在门外,茅侃侃推推易素:“进去让医生检查一下。” 易素到现在都没有明白,自己有什么需要检查的,不过还是进了里面。 沈让听着茅侃侃的形容,冷笑着:“海面状血管瘤。” 茅侃侃摸易素的手,在手心的位置摸到一个包,大概能有小拇指那么大,圆形吸附在手心中。 屋子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见易素进来,让她伸出手。 易素愣愣的伸出手。 “应该没多大问题,一会儿在做一个化验……” 一直到现在,易素才知道自己的手心中长了一个包,难怪手最近有点疼。 沈让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茅侃侃:“以后话千万别说大了,看完自己在说我。” 茅侃侃恨得牙痒痒。 沈让欺身上前,将茅侃侃比在墙壁上,一些路过的小护士捂着唇,难道是男男吗? 原来沈医生娶老婆是为了做给别人看的…… 小姐,现在天还没有黑,请不要做梦。 茅侃侃看着沈让,四只眼睛对在一起看看看狐疑了几秒,然后突然将脸孔对了上去,沈让一皱眉,下意识的脸孔后退了几分,茅侃侃好像知道了嚣张的又凑上去几分,沈让继续皱眉,然后又微微的动动,侃侃继续,沈让放开他。 侃侃掐着小腰,像是表情符号里的那只大黑猫,撇着两条腿,脸颊两边挂着红痕,翘着尾巴捂着嘴,嘴巴张成大大地,癫狂地笑着。 沈让突然贴近他的耳边:“痔疮犯了没有……” 沈让歪着头看着茅侃侃,他故意地说着。 茅侃侃脸上的笑容立马顿住,眯着眼睛,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噩梦。 沈让这个王八蛋,当初三天两天找自己吃辣的,而且是吃的那种变态辣,每次吃完他的屁股都跟烧着了一样,开始他还说着,怎么他没事,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只是试试味道,然后会将东西吐出来。 “你……”茅侃侃跳脚。 “别以为穿着红裤子就是动感超人,你以为你能发出动感光波?……”沈让面无表情的说着,就好像他此时在说今天天气很好的一样正常。 沈让在心里捂着自己的小脸,可能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 回家之后要让他老婆好好夸夸他。 侃侃被气得倒了下去吐白沫子外加脚抽抽。 沈让走开了,只留给茅侃侃一个嚣张的白袍尾巴。 看着化验的结果,老医生笑笑,对这易素说着:“不需要做手术,也不需要任何的治疗,只是血瘤,不会变成恶性,这种不需要治疗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也不影响美观,如果动手术了,反而倒是会坏事,局部的切除会将平衡打破,周围的血管网扩张更容易出现反复的情况,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做任何治疗,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切除,激光或者局部注入注射都可以。” 茅侃侃点点头。 心里提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冷哼着,他怎么连这个都懂?果然跟沈让说的一摸一样。 ╮(╯▽╰)╭。 “我自己都没发现……”易素说着。 “没关系,有我在就好……” **** “大哥……”卢海洋从沙发上起身,看着才进门的卢子昂,刻意压低视线,语气很平淡。 “有事啊?”卢子昂松松一直紧缠着自己脖子不放的领带,坐下身。 “大哥,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一个看似很甜很美味,很好看的蛋糕里面藏着的可能是炸弹。”卢海洋抿着唇说着,他是卢子昂的兄弟,所以他不愿意看见大哥上套,那是个很明显的圈套,是个人就能看出的圈套。 卢子昂冷着脸,站起身,走了两步,然后又站住脚,可能是觉得不妥,又摇摇头,最后背对着卢海洋,喃喃地道。 “海洋,大哥吃过的盐要比你走过的路多很多,有这个时间去陪陪你的未婚妻,你们不是要结婚了吗?……” 卢海洋脱下外套,只穿一件衬衣,外面照进房子里的光落下来,他需要谨慎细细的去研磨每一个脚步,这样的东西摆在眼前如果是卢海洋他一定会摒弃,甚至是正常的人都会摒弃,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派派小说论坛秋之儛。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22 卢海洋无奈地看着卢子昂离开大厅。 外面的大门被推开,卢竟司提着行李走进来,看见卢海洋显然一愣,然后取掉戴在头上的帽子,将行李放在一边,坐在卢海洋旁边。 “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工作不顺利?” 卢海洋摇摇头,站起身,过了很久无奈的说着:“二哥,看着点大哥......” 卢竟司一愣,老大? 老大又怎么了? 卢竟司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累都要累死了,也没多想,躺在沙发上想着等母亲回来,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卢海洋和黄笑笑的婚礼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在这件事情上卢海洋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再说也只是一个婚礼,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卢母等着礼服送过来,让黄笑笑试了试,她一直绷着一张脸,显然对礼服的尺寸很不满意。 黄笑笑觉得还好,腰是有点松,因为她本人也没亲自过去,加上过了这么久,身材有变化也是难免的。 卢母挑高眉眼:“腰的部分有点松,再紧一下......” 帮助黄笑笑试穿礼服的小姐保持着微笑,慢慢的说着:“卢夫人,因为有考虑到怕新娘子在结婚的前夕身材会有所变动,所以设计师特意给留了一指,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加上婚纱的后面有头纱会挡住,所以......” 卢母拧着眉,站起身,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 “不需要,她不会胖。” 那小姐无奈地对着卢母笑笑:“那好,我马上让人改......” 卢母点点头。 黄笑笑进去将礼服换下来,有些歉意的看着帮自己服务的小姐。 “对不起啊......” 那位小姐善意的笑笑:“没事,有要求是好事,还有你的婚礼我会一直跟着进行,有什么需要的不足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我24小时在......” 两个人出了店门,卢家的车停在外面,外面的空气里夹着一层燥意,卢母有些不耐地坐进车,然后看着黄笑笑发话:“不上车?” 黄笑笑弯下腰,在车窗的部分看着卢母。 “我要回台里一下,婚假我还没有请......” 卢母点点头,吩咐着前面的司机:“开车吧。” 车子缓缓开走,黄笑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拦了一辆车去了电视台,也许是因为卢海洋的原因,她的婚假竟然是最长的一个,甚至就连副台长的婚假都比她要短上许多,台里说什么的都有,说风凉话的,替她开心的,冷嘲热讽的。 从台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和夏青青走了个对头碰。 夏青青的脸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紫,面无表情的看了黄笑笑一眼。 人这一生都是这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夏青青最近在走霉运,上次台长的老婆大闹台里,她的地位就变得很奇怪。 手上所有的节目被临时喊停,她是满嘴哭吐不出。 “恭喜你......”夏青青进了台长办公室。 黄笑笑从大门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条蓝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在街上转着。 结婚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不需要她插手,卢母一切都给包办了。 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想买的,看见一双很漂亮的高跟鞋,她很慷慨的刷卡买下,然后开着车去了老师的家。 何芳听见门铃声,披着睡袍从房间走出来,带上卧室门,走到门前,看到外面的人一愣。 “进来坐。” 黄笑笑进门的时候看见了摆放在地上的男士皮鞋,她无奈的走进客厅,何芳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交给黄笑笑,黄笑笑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玻璃板上。 “偶然间看见就买了,老师......”她站起身然后对着何芳弯下腰:“谢谢您,在我的心里你和我妈妈是一样的......”何芳没有动,她披着卷发,挡住了半张脸,也许是因为没有化妆,皮肤有些松驰和平时光艳的形象对不上号,她点了一支烟,长长吐了一口。 “没什么好谢的,是你自己的努力。” 黄笑笑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方便,对何芳点点头:“那老师我先走了,改天我再给老师亲自送请柬......” 何芳点点头,还是没有动,大红的指甲上面滑过一道光。 黄笑笑走出去,卧室里面的男人听见关门声才踩着拖鞋走出来,穿着和何芳身上是同一款的睡袍,肚子有些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怀孕五个月了呢,何芳出来的时候只是披了一件睡袍,里面什么也没有穿,显然男人也知道,坐在她旁边。 “给我倒杯水......”说着脱了鞋子横在沙发的另一头,然后有些胖有些肿的脚伸向何芳的睡袍里面。 何芳将烟按灭在烟缸内,拍掉男人的脚,她进了厨房,看着冰箱里成瓶的水没有动,然后取出一瓶,拧开盖子,倒在杯子里,端着杯子走出来,然后站定在男人的身前。 男人伸出手去抱何芳的腰。 “我老婆过两天就回来了,我可能不再来了......” 何芳手上的杯子一倾斜,水顺着杯壁全部浇在男人的头顶。 男人也显然是一愣,然后叫着起身,最后无奈的解释着:“她到了那边就得了阑尾炎,我也不能不让她回来吧......” 何芳没有说话,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除了她没人知道。 咣当一声将杯子放在玻璃台上,坐下身:“你走吧。” 男人知道她脾气又上来了,叹口气进了屋子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搂着何芳的脸亲了两下,这次她没有再反抗,任由男人亲着,男人眼里有不舍,这么多年了,甚至感情比自己家的老婆还要深,无名无份的跟着自己,从一个小姑娘到了现在,他心里都是内疚,可是做大事的人就因为儿女情长。 “我先走了,过几天来看你。” 男人弯下腰穿上鞋子,然后离开。 何芳看着那道门很久。 她自认不算是一个好女人,叹口气,起身走进卧室,将外面的所有阳光挡在外面。 每个人看见她都问,为黄笑笑做的值吗? 值吗?她问自己。 值。 曾经她没有逃过,进了那个染缸弄到现在这步路,她的人生只能这样了,她的心被钱、名牌权势熏染了,笑笑年轻,如果当年有人肯拉她一把的话,也许今天她也会有个孩子,有个普通的家,会因为一点钱吵得鸡飞狗跳然后又因为男人一句话而窝心的哭泣着,可惜...... 黄笑笑看着拿在手中的一瓶水,她没有权利去批评别人的生活方式,只是为老师可惜。 那样的一个奇女子,却只能以这种形式生活下去。 坐在车上很久,也想了很多,她问自己如果没有卢海洋她会怎么做? 是走条和老师相悖的道路还是走上同一条道路? 也许是同一条吧,毕竟她对爱情没有向往,结婚与否对于她来说真的不是很重要。 启动车子,半途接到卢海洋的电话,带起耳机。 “喂......” 卢海洋将手上的工作放放:“我在茉莉定了位置,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黄笑笑说好,挂了电话,车子调了头。 进了餐厅,卢海洋还没有到,黄笑笑就自己点餐了,卢海洋进来的时候,食物才被端上桌,侍者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今天礼服看得怎么样?”卢海洋喝了口水问着。 黄笑笑点点头:“就那样呗,你妈不太满意。” 两个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一顿饭40分钟竟然说不到30句话,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卢海洋喜欢什么?比较关心哪些,她完全都不知道,这样的婚姻...... 叹口气。 对于一个新娘子而言,她应该是高兴的,可是她却没有一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要高兴,不过父亲高兴却是真的。 吃过饭两个人走出来,黄笑笑等着他的车过来,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下午没事?”他随意问着。 黄笑笑点点头,闭上眼睛。 卢海洋将她送到地方,黄笑笑打开车门,因为巷子很窄走个人都费劲儿所以车子是肯定不能进去。 “你不要送我了......” 卢海洋径直下了车,跟司机说了两句,然后跟着她一起向前面走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楼下,黄笑笑家的楼下有一颗很大的树,讨厌的就是有时候上面会掉虫子,这点让所有人都很烦恼。 “上去吧,你的车一会儿有人会给你送回来......”卢海洋淡淡的对着她说着。 笑笑点点头,转过身就要上楼。 “笑笑......”卢海洋的目光清亮,又不失锋锐,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子,蕴着了然的笑意,却不动声色的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伸出手,黄笑笑接过。 是戒指。 不用想都可以猜到,上面一定会有很大颗的钻石吧或者是宝石,进了楼里。 回了家,父亲下午还有课还在学校,她带起手套准备收拾屋子,可是家里一尘不染的,卫生间只有一件父亲的衬衫,看样子是才穿了一天的,父亲已经习惯了脱下的衣服马上洗干净,黄笑笑拿过那件衬衫,拿在手里。细细闻着,一点味道没有,叹口气将白色的衬衫投入到水里,洗干净之后挂在小小的阳台上,看着风将衬衫吹起。 黄笑笑这辈子最羡慕的人是妈妈,因为她有眼光找到了爸爸,最恨的人也是妈妈,因为她爸爸一生未娶,最尊敬的是自己的老师,她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屋子。 电脑桌上还放着卢海洋交给她的那个戒指盒。 笑笑家的窗户还是以前的那种木框的,大开着,楼下大树的树枝就横在她的窗子下,风一吹有沙沙的声音,有鸟儿在叫,纱窗被树叶挂着发出细细的声音。 她拿过那个盒子,拆开上面的带子,将盖子取下。 然后目光一顿。 里面只有一对很平常的指环,甚至就连一颗碎钻也没有,最简单的款式,指环很窄男的女的都一样。 她将指环从盒子里拔出来,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套在食指上戒指也会进去,只是有些卡,套在中指上微微有些紧,她拔下戒指套进无名指上,微微有些松可是正好卡在骨节上,不会掉。 将指环退下来放在电脑桌上,黄笑笑回了自己的小床上,躺在床上看着放在电脑桌上的指环。 她的床是上下铺的那种,小时候看见邻居家的姐姐和爸爸闹着要一个姐姐,爸爸没有办法给她买了这样的一张床,后来长大了觉得自己很可笑,可是已经离不开这个床了,父亲将上面的那个床让人卸下去,墙壁上有的地方还被她写着字。 卢海洋黄笑笑结婚了! 黄家的邻居们有的开着窗子看,有的开着门看,一些孩子在卢海洋前面跑着,嘴里喊着:“新郎新郎来了......” 外面鞭炮声和孩子们的笑声,大人们的交谈声混成一团。 卢海洋很轻松的进了黄家的门,并没有时下的那些挡门游戏,甚至门就是开着的。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脖子上的领带换成了领结,手里拿着花球,走到黄父面前:“爸......” 黄父站起身应了一声,然后推推卢海洋,卢海洋走向黄笑笑的房间里,她的房间很小,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化妆师,他这么一进来就显得更加的拥挤。 外面卢竟司看了一眼腕表,推推卢海洋:“到时间了......” 黄笑笑和卢海洋走出小巷,上了上面的车,黄父坐在后面的车子,车队缓缓向酒店开去。 卢母穿了一条艳红的旗袍,就连夏之乔都被她命令今天要穿红的,婚礼依旧是西式的,黄笑笑挽着父亲的手缓缓走上红毯,前面站着她要嫁的那个男人,她的脚步很沉重,黄父的眼眶有些红,虽然是告诉自己不需要难过的,可是这种气氛之下很难不伤感。 黄父将黄笑笑的手交给卢海洋,卢海洋接过,然后像黄父行礼,然后高高牵起她的手走向前面。 简单交换戒指的时候,坐在头排的卢母目光一阴。 因为卢海洋工作很忙,所以没有蜜月,婚礼结束,黄笑笑也累瘫了,因为光是换礼服就用了她全部的体力。 两个人回到新房,房子不大,才100平左右,不过两个人往还是很大。 房子是卢海洋用公积金买的,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笑笑换了鞋,走进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然后探出头:“你要喝水吗?” 卢海洋点点头:“给我一杯。” 笑笑倒了两杯水,然后端着水杯走出来,交给他一杯,海洋接过,点开电视看着央视新闻。 他们的婚礼和别人的有些不一样,看完新闻卢海洋去了书房,黄笑笑上了床,看着手上的杂志,然后觉得困了就闭了台灯睡了,卢海洋关掉电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今天真的是有点累,结个婚也不容易。 从书房走出来进了卧室,黄笑笑已经睡了,他一侧的地灯还亮着,和一个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同,到也能接受。 早上卢海洋清醒的时候,脑子有些乱,头发软软的贴在脸上,脸庞照比以往有些稚嫩,他揉着自己的头,虽然昨天没有人灌自己酒,可是大喜的日子难免还是喝多了一些,揉着太阳穴,有些迷糊,还以为是在黄笑笑的公寓,后来清醒了之后才想起来他结婚了,现在是在自己的公寓里。 看着床上还在睡的女人,淡淡的笑了笑,下了床,尽量不去吵到她,冲洗过后,整个人彻底醒了,准备好早餐自己坐在桌前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报纸。 黄笑笑醒的时候没有看见卢海洋,还以为他是上班了,坐起身,全身都在疼。 抓过一旁的睡衣,有些不习惯早上没有父亲叫自己起床的声音,从床上爬下来,拉开门,有些意外的对上卢海洋的眼睛。 笑笑有些尴尬,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顶在头顶,他怎么还在? 卢海洋取过纸巾抹了一下唇,将自己的工资卡放在桌子上,起身:“我今天要上班。” 黄笑笑点点头。 卢海洋穿好衣服,司机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黄笑笑看着房顶,这一天要怎么过呢? 叹口气见他走了,也不需要保持什么形象了,坐下身,取过一片面包,桌子上放着一杯满满的牛奶,看样子应该是给她的,喝了一口,心里赞叹着,一个男人也可以把荷包蛋煎得这样的漂亮,一点都没有破。 吃过早餐,将屋子收拾干净,看着卢海洋脱下的衣服,叹口气。 对着衣服自言自语说道:“你要懂得感谢我,我第一次给别人洗衣服,当然我爸爸除外......”她嘟囔着。 “我知道了,谢谢。” 黄笑笑听见此刻不应该在这里人的声音,身体僵住。 有些惊恐地站起身。 卢海洋举举手上的东西:“我回来拿东西......” 黄笑笑无奈的想着,这个人肯定是鬼,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卢海洋走到门边停下脚,转过头看着还在发愣的黄笑笑,眸子闪过一丝笑意:“夫人辛苦了,相公我去给你挣买钻戒的钱......” 碰! 是黄笑笑脚下拖鞋砸在门板上的声音。 *** 杜母看着紧紧关闭的卧室门,心里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时间。 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个时间她还不上班? 想着可能是她身体不舒服,送着孙女和那个拖油瓶去了幼儿园。 回到家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于莫芯竟然还在卧室里。 杜母走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莫芯......” 其实于莫芯早就醒了,她的生物钟到了这个时间,无论多么累她都会醒。 可是醒了之后,格外的空虚,因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然后坐起身,现在怎么办? 接下去的路要怎么走? 这时候外面杜母敲门,她下了床,拉开门。 “妈,有事?” 杜母愣愣地看着她的脸,本来想问她今天怎么没上班,可是一看她的脸色,出口的就是关心:“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 说着杜母伸出手,想摸摸于莫芯的额头,于莫芯身子往后一退,杜母的手在空中扑了一个空,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于莫芯走出房间,进了卫生间洗着脸,然后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妈,我一会儿要出去,下午我们去看看杜畅的那个房子......” 杜母无奈地说着:“人家现在不搬,你就是去了有什么用啊?还不如直接找个房子我们搬算了......” 杜母想,既然高原往回要了,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们也不能学别人。 于莫芯没有说话,换了衣服去了光宇,站在光宇的大门外,抬起头看着几十层的办公大楼,眼睛被阳光晃得很疼,进了大厦。 “于小姐早啊......” 门卫和她打着招呼。 于莫芯没有像往常一样回话过去,直接上了电梯,她的心很忐忑,之前一直在光宇也没有接触过那个领域,现在被取消代理她怎么办?没有补偿吗? 这些才是她关心的。 一步错步步错。 于莫芯看着电梯中的自己,依然是那个自己,可是她都做了什么? 她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她以为她坐到了和茅侃侃一样的位置就可以拥有他的爱,可是到头来却是被人算计了一场,什么都没有,如果最后什么没剩下,那也是她自己找的。 她有些懊悔,自己怎么会这样? 到了地方出了电梯,秘书室里还是像以往一样的热闹,从门边经过都可以听见里面几个小秘书的笑声,偶尔还有张秘书和高原的笑声。 张秘书和高原都有自己的办公室,可是还是喜欢在外面和一些小秘书一起办公,因为有意思,以前她虽然不和那些小丫头聊天,不过听着她们聊天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于莫芯对于自己以后的路很迷惘。 她是一个很理智脑子很清醒的人,这样的失误是不应该出现的。 经过前些日子自己办公的地方,里面已经被搬空了,看样子是要给别人做办公室,于莫芯在门上敲了两下,没人应答,她推开门走进去。 看着那张桌子,她站在桌子前两步位置停下脚步,看着那把她四天还坐过的椅子。 世事无常。 她走过去,伸出手抚摸着那把椅子,指尖有些留恋地从皮椅上滑过。 四天之前她还拥有一个梦,可是四天之后,她的世界一无所有。 从办公室出来,眼睛有些红,要去茅侃侃的办公室必定是要经过秘书室的大门的,她站定脚步。 走进去,里面原本还在说笑的人,都愣住,几个小丫头脸上的笑容甚至有些狼狈地僵在脸上。 张秘书抬起眼看了于莫芯一眼,站起拿着文件走向电梯的位置。 高原清清喉咙对小丫头们指指自己的办公室,回了办公室,几个小丫头赶紧回原位,一个茅侃侃现任的秘书起身:“于......”她本来是要喊于秘书,可是一想现在也不是了,人家是老板了,硬生生压下:“于小姐......” 于莫芯勉强笑笑,看了茅侃侃办公室一眼:“茅总在吗?” 小秘书点点头,然后按下内线:“茅总,于......小姐想见您......” 茅侃侃才在纸上龙飞凤舞完,扔开笔,将头往后重重一靠:“让她进来,顺便冲两杯咖啡。” 小秘书起身,推开茅侃侃办公室的门,然后对于莫芯笑笑走进饮水间。 于莫芯走进茅侃侃的办公室,明明还是那个办公室,可是感觉却不一样了,现在的她就好像是外来者闯进了别人的领域一样,心里忐忑,紧张。 茅侃侃转过椅子,笑眯眯地看向她,指着自己前面的椅子:“坐,客气什么。” 小秘书将咖啡端进来,茅侃侃叫住她,拿起一份文件:“做事的时候脑子挂在屁股上面了?”茅侃侃挑着眉。 小秘书吐吐舌头,诚恳地认错:“老板,我又哪里弄错了?” 茅侃侃打开文件夹,指给她看,小秘书站在茅侃侃的身边,弯下腰两张脸隔了一段距离,可是从于莫芯的角度来看,两张脸却像是贴在了一起,她的拳头悄悄地握紧,起身脸上带着微笑,走了过去,站在两个人的中间,她弯下头:“茅总交给我做吧......” 茅侃侃和小秘书都傻了。 两个人的视线齐齐望向她,像是看着外星人。 这人脑筋搭错线了吧? 茅侃侃将文件交给小秘书,然后挥手:“你先出去。” 小秘书合上自己还张着的嘴巴,她怎么觉得老板和于秘书之间有奸情啊? 正常一个离任的秘书敢这样吗? 难道她是在......嫉妒? 小秘书觉得这世界癫狂了。 于莫芯有些尴尬地抬起头,站在茅侃侃的身前,她的身体就贴着茅侃侃的腿。 茅侃侃的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一只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她。 “莫芯啊,需要我将话讲明白吗?” 光线从正对着她的窗口落进来,地上有谐和整齐的几何图形。 茅侃侃的声音微冷而清冽,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易素怀孕那时候的素描。 关于这张素描莫芯记得很清楚。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心里的小兽已经被食物的香气引了出来,若是不吃点东西,它一定不肯就这样回去。 她下意识的将脑海里最后的一句话给蹦了出来。 “夫人真是好手段......” 于莫芯在话说了出去,有些懊悔地咬着唇,她的声音很是清脆,特别是在没有任何声音的办公室里,回音似乎还在飘荡着,他自然也听得清楚。 茅侃侃点点头,浅浅的微笑:“是啊,她手段再高其实也没你高......” 于莫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茅侃侃不动声色的看着于莫芯,目光中有一丝淡淡的异样,于莫芯微微握紧手心。 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前一些,于莫芯僵直身体,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叹口气,继续说着:“莫芯啊,你身上有一种味道,你知道是什么吗?” 于莫芯是半信半疑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一下,并没有味道。 茅侃侃椅子往后一退,轻描淡写的就说:“是野心的味道,素素身上也有一种味道......”他的椅子滑了出去,停在离于莫芯四步远的地方,然后起身:“是善良的味道。” “我......” 茅侃侃制止她说话:“以前呢,我妈说你去学黄梅戏是带着目的性的,我不这样认为,当然你也觉得委屈,因为你去学的时候你也知道会在那里看见我妈妈,可是莫芯啊,你拍拍自己的心胸,然后你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去学黄梅戏的?或者说我可以这样问你,你和杜畅结婚之后你还有去学过吗?素素怀孕的时候你去学画,在同一个画室这也没什么,凑巧的事情那么多,可是素素离开之后,你又有去过吗?” 茅侃侃一开始也想不明白,因为她太透明,所有的一切明明白白的摆在他的眼前,他就是怀疑都没的怀疑。 可是茅侃侃知道一个高位会让人的贪心、野心、欲望、渴望全部激发出来。 也许她是无意识的,可是她那份无意识中还是带了份有意,可是有意的部分被她压下,所以她的个性会显得格外的奇怪,她站在了一个高度,认为人生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样,心里所有的不满,渴求就全部被放了出来。 一开始他真的是没想明白。 于莫芯觉得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在响。不自知的,又深呼吸一口,才算勉强定神。 “茅总我说我没有你信吗?我说了您也不信,不过夫人......” 茅侃侃嘟起嘴,摇摇头。 “她什么都不知道,莫芯你知道为什么我以前的女朋友都不敢来找我吗?” 于莫芯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他还是一样清爽俊朗的眉宇,目光沉沉的仿佛是黑洞,将她最细微的一丝表情都吸纳在了其中,最后,语带调侃,半真半假:“我以前很风流的,女人过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可是她们之中一个都没有找过我麻烦,知道为什么吗?” 于莫芯的脑子乱乱的,她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她也知道自己太傻了。 这样明晃晃的去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以茅侃侃爱易素的心,她能落到什么好处? 太有失水准了,可是她控制不住那张嘴巴,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外星人附身了一样。阳光笼罩着这个城市,带了些许温热的炙烤。从高处看下去,对面马路上大树的影斑将平滑的大路割裂如残缺的弹坑。 “因为她们不敢......”茅侃侃想想,发现自己的记忆库里真的没有女人敢给他使点绊子,或者跟他玩阴。 于莫芯和别的女人这点不同,她将自己漂得很白,所以他不会觉得她是在图什么,所以弄到现在还让她抱着以为自己还可以有什么的心。 于莫芯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抱着胸,她看见茅侃侃的侧脸,似乎是有人将这个城市仅剩下的,所有的璀璨光芒打在了他的身侧,一种难以言说的俊美。他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微微侧过头,轻轻扯开薄唇:“因为茅侃侃是没心的,惹了我下场会很惨,比如这次你为什么会被取消代理......” 茅侃侃将脸转向于莫芯,笑了,笑得很是舒心。 于莫芯捕捉到这个笑的时候,仿佛瞬间都被浸润在了碧蓝冰冷的海水里了,连呼吸之间都有着寒意,莫名的恐惧。 于莫芯突然恨,为什么给自己这个机会? 如果她没有走上高台,她还会是那个她,不会这样心里扭曲。 人的出身不能选择,她最大的错就是遇见了茅侃侃,茅侃侃像是一块上好的蛋糕,一块华美的宝石,他就是一个让人犯罪的药引,别人之所以安然无恙是因为别人没有贪念,她之所以沦陷了是因为她心底就像是茅侃侃所说的那样,还是有了贪心。 她羡慕易素,刚进公司的时候,只是羡慕,一种看别人的心态,可是慢慢爬上来,站在高处,见多了她的幸福,心里的天秤慢慢失衡,所以她的内心里是嫉妒的,易素有那么好的父母,有那么好的面容,出生了就踩在别人的头顶,她身上所带来的东西是别人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 她看着易素就好像在看着哈哈镜中的自己,想着为什么自己不能那样呢。 于莫芯从茅侃侃的办公室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现在她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女人不敢去阻碍他。 因为赌不起。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因为那颗不知满足的心。 回到家很意外杜畅在家,于莫芯换了拖鞋,心里有些诧异,杜畅和她一样,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请假的,她换好鞋走进客厅。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 杜畅顺着她看过去。 “我记得很久以前在一个杂志上看了一个故事,很有感触,一个女孩儿跑出来见网友,两个人很高兴,住在外面的旅馆,女孩儿特意说,他们不能住在一起,男孩儿答应了,五一旅馆单人间都满了,只剩下多人间,女孩儿和服务员交待说自己包下一间,半夜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压在她的身上,她想推,想喊,可是这个时候已经失身了,她想那就这样吧,反正她也是喜欢男孩儿的,她清醒的时候没有看见男孩儿,她出去的时候和男孩儿碰到一起,她对男孩儿说,你这辈子都是欠我的,因为你强迫我......” “男孩儿冲进里面,看到白色床单上的血,后来两个人恋爱了,过了恋爱的蜜月期,女孩儿觉得男孩儿很烦,想着我可以找到更好的,如果不是你绊住我的脚步,那么我今天会更好,她的心总是想去外面闯闯,男孩儿想和她结婚,可是她却选择分手,她离开的时候,指着男孩儿的鼻子骂道,如果不是因为失身给你,我不会忍这么久,你就不是一个真男人......” “男孩儿露出一个很涩的苦笑,这两年,就因为那件事,女孩儿不断的打压着他,这些他都忍了,因为爱她,她娇蛮,不切实际有野心有欲望,这些他都不在乎,可是这一次......他站起身让女孩儿想清楚,说如果你这次离开,我们就真的完了......” “女孩儿很不屑的说,离开你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女孩儿走了,她带着一颗野心走了,她在火车上遇见另外的一个男人,男人很幽默看着很有钱,说遇见她是缘分,女孩儿笑了,再次觉得心停跳了,两个人甚至就在火车上一起了,女孩儿这次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她就是连睡着的时候都带着笑容,因为她相信,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可是她醒过来的时候,男人走了,已经下车了,她拨打着男人留下来的号码,却被告之是空号,她突然明白了,对自己好的只有那个永远会和自己唠叨的男人,可是她舍不下脸,她选择继续在外面漂泊......” “一年之后她重新回到第一次和男孩儿见面的那家旅馆,因为太过于思念他,选择了上次入住的房间,服务员很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不解,问服务员怎么了,服务员说还是不要住那间房了,换间吧,她问为什么?服务员说一年前就在她当班的那天犯了一个错误,因为后半夜有些迷迷糊糊的,竟然把一个男人放进了一个女孩儿包下的房间,第二天男孩儿赤红着双眼找到她,说他的女友被人强奸了......” “女孩儿傻了,她疯了一样的跑回两个人以前住的地方,男孩儿很是平静的给她开了门,可是他的家中已经有了另外的女孩儿,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儿,男孩儿送女孩儿下楼,她问他,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忍受自己那些嚣张,男孩儿淡淡的说着,因为那时候我喜欢你,你是因为我出的错......” 杜畅说完就没有再说话。 于莫芯抓住包包的带子。 杜畅淡淡的笑笑,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做不到他那么优秀,可是我想说,莫芯我们有一个孩子,有一个共同的家,虽然我现在缓不过去,可是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跨过去,如果你像那个女孩儿一样,认为你还需要一段时间实现自我,那我们就分手吧......” 于莫芯僵住。 *** 茅侃侃晚上接到许圆圆的电话,约他们过去,在体育场见。 体育场今天人比较少,见了面,两个人相互一顿扒。 “哟——妹妹,你是吃酵母粉了啊,怎么身材跟肿了似的?”茅侃侃搂着简宁说着话。 “哥哥,你早晚也会这样的......”简宁推开他,她就讨厌别人说她胖了。 许圆圆将自己的家伙拿出来,放在地上,茅侃侃走过去,看了一眼。 许圆圆指着地上的赛车:“跑两圈?” 茅侃侃哼哼着:“转弯是几厘米?” “15......” 茅侃侃点点头,拿起赛车看了一眼:“得有点彩头,不然没意思。” 许圆圆冷哼:“我老婆脚才好,为了给她庆祝小爷今天非赢了给她做彩头不可,你说......” 茅侃侃切了一声:“去你丫的,德行......谁输谁脱裤子......” 许圆圆掀掀唇,将赛车放在地上,这种赛车跑起来甚至比路上的汽车都要快,周围的人围上来,两个人跃跃欲试的,许圆圆调好遥控,赛车在草坪上狂野地飞奔起来,因为这种赛车是模拟真实的赛车,所以它还可以做某种要求不高程度的爬坡,耳边有嗡嗡的引擎声,草坪上冒起一阵土。 简宁觉得那玩意不错,过去去抢,许圆圆也根本没注意她上来了,一下子被她抢过去,简宁上哪里会玩,刚抢过去简宁就张着嘴巴看着赛车直直地照着体育场旁边正在盖的墙撞上去。 “我的车......”许圆圆泪奔。 他的钱啊......这个死三八...... “脱吧......”茅侃侃嚣张地看着许圆圆。 许圆圆去掐简宁的脖子:“我的车,你个笨蛋,你赔我......” 简宁反掐着他的脖子:“你松手......” “你先松......” “那同时松......” 易素无奈地看着那两个人,茅侃侃喊着:“圆圆圆圆......内裤露出来了......” 许圆圆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自己的裤子,翻着白眼:“你懂什么,这叫潮流......” 两个人回程的过程中,茅侃侃架着许圆圆的脖子。 “我以为你要留在日本做活标本了......” 许圆圆切了一声。 “我们这里前些天抢盐......”说起这个茅侃侃显得特无奈。 如果抢盐的都是老人这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所看见的,闹的最凶的却是二十到三十这个年龄层的人,这个年龄层要么还在接受教育,要么已经接受完了教育,怎么还会这样呢? 提到这个,许圆圆说:“我记得东京第一次震的时候,我去接林工,真的就没有感觉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没有红绿灯也不会有人鸣笛,去的时候因为车子很多,我在路上花了四个小时,可是一来一去两条路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绝对不会出现因为交通乱而形成堵塞的情况,而且有一点我觉得是比较好的,就是当时是绝对几乎很少有囤积食品然后为了以后卖得高价的......” 说到这个茅侃侃更是无言,前几天看新闻最多的就是这个囤积了几千斤的食盐,那个囤积了几千斤的,当然囤积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发笔小财,不过可惜的是梦碎了。 我们也有很了不起的人,留在当地的我们的人有七十万,义务抢在前线去救治的义工义医们,不是因为他们生活在那里,而是此时他们代表的是我们的国家,美国和法国在忙着打利比亚,我们要让日本知道,虽然两国之间之前发生过许多现在依然有许多的问题,可是远亲不如近邻,这个时候永远支持你们的人在哪里? “第一批送林工上飞机的时候,林工说他不走,是我们强制性的将他送走的,回程的时候遇见捐款的,我们公司有一个翻译,抗日情绪很重,说凭什么捐?不捐,在另一个随行的人员将日币捐了进去,那个学生鞠躬,她说感谢中国,中国加油!其实我们地震的时候也有很多老奶奶学生为我们捐款,那个时候依然有很多人带着纯真的笑容说中国加油,可能看见这个的还是很少,所以现在大部分人是抱着一种侥幸幸灾乐祸的情感,说为什么不干脆整个国家都被埋呢,可是我们还有七十万的人在这座岛上......”圆圆叹口气。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3 所有一切的事情都在夏之澜的计划之中,沿着她所设计好的道路前行着,她甚至就在翘着脚等待着最后的那个早就已经被设定好的结局,可是...... 出事儿了。 夏之澜约小乔出去,打算带她买点衣服,这个傻妞儿...... 约在外面的咖啡店见面,夏之澜知道卢家老三结婚了,小乔最近因此会很轻松。 夏之乔从外面缓缓走进来,反常的穿了一件长袖高领的衬衫,眼睛有些红,可是看样子并不像是今天哭的,眼圈肿肿的。 “给她杯咖啡......”夏之澜修剪的精致的眉头微微拧起,准备等侍者离开再发问。 夏之乔低着头,喊住侍者:“给我杯水就好......” 等侍者一离开夏之澜拉过夏之乔的手,夏之乔闷着哼了一声。 夏之澜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谁欺负你了?” 姐姐的手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夏之乔想缩回自己的胳膊,可是胳膊被夏之澜压着,不能动。 她低下眼帘,躲避开夏之澜的视线。 “姐......我我,我下午还有事,我要先走了......”小乔紧张得浑身颤抖,夏之澜就那亲倨傲地看着她,她不敢将视线迎接上去,只敢把头顶留给夏之澜看。 侍者端着东西走过来,夏之澜松开自己的手,看着侍者将咖啡和白水放在桌子上,偶然间的一眼,也许是因为夏之乔刚才想挣脱夏之澜的钳制,衬衫的扣子微微脱开了,夏之澜无阻碍地看到了她脖子上所有的青紫。 一时之间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等侍者一走,夏之澜起身,倾身扯开夏之乔的衬衫扣子,有两颗扣子被她扯下,在木板的地面发出声音,之澜的视线移向小乔的胸口。 夏之乔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整个胸口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甚至淹没在胸口下方,夏之澜拉开她吊带的领口,夏之乔用手去按。 夏之乔重重喘着气,捂着自己的领子,出了一身的汗,手指有些发抖。 夏之澜坐回自己的位置,狠狠闭上双眼,然后又睁开,她站起身,她的个子很高站得也挺直,寡着脸。 “起来。” 夏之乔小声的拉着之澜的手,哀求着她:“姐......” 此刻的夏之澜很不在状态,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是哪一天?” 夏之乔低垂着头,勾着手:“他喝多了......” 夏之澜将自己的身体抛回沙发中,似乎在淡定情绪,她坐在一侧有些背阴,光线不是很明亮,显得之澜的脸有些阴沉。 夏之乔盯着自己的鞋尖儿,不说话。 在姐姐要她骗卢子昂的事情上,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在卢子昂侵犯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做抵抗。 夏之澜看着外面,可能因为是下午了,靠着窗子走动的人越来越少,只是偶尔有一些逛街的人经过窗子边,之澜站起身,她穿了一条米灰色的开叉西装裙,纤细的小腰被掐在裙腰中,上身的小西装开着扣子。 尖尖的鞋子踩在木质地板上,高跟鞋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她走到前台,似乎在和老板商量什么,然后老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后面的夏之乔一眼,点点头出了门,站在外面抽烟。 夏之澜走回夏之乔的位置,站定在夏之乔的脚边儿,脸上平静的情绪仿佛像是涨潮,所有的巨大海浪全部拍了过来,狠狠打在海岸上。 “姐......”夏之乔抬起头叫了一声。 夏之澜扶了扶自己的额角,微微闭眼,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所有的暴怒已经再也挡不住。 她拿过放在夏之乔后面的靠垫,扬起狠狠砸在夏之乔的头上,疯狂的砸下去。 “你他妈的傻啊你,我这头为你设计半天,你竟然给我犯傻?......” 这一刻她们不再像是姐妹,反倒像是仇人,夏之乔抱着头,无声的哭泣着,夏之澜的火气没降反升,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手中的垫子彻底散了,一天的羽毛,飞的到处都是。 之澜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她的衬衫领子微微松了开,裙子也有些往上提,一头一身的羽毛。 她坐下身,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左手支撑着自己的脸:“你愿意的?” 夏之乔将哽咽吞下去,点点头,一句话也不敢说,全身都僵硬着,卢海洋结婚三天了,这三天她甚至就连五小时都没有睡上,因为睡不着,眼眶下方一大片的黑青。 之澜揉着太阳穴看着外面,青灰色的道路笔直的伸向前方,两边林荫道上稀稀拉拉偶尔会有人经过,绿叶和阳光,似是浅金和深绿的颜料,全部泼在地面上的那张图纸上。 夏之澜完全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她只是后悔。 她明知道小乔的性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她去骗卢子昂,如果她不是内疚...... 大热天的外面的柏油马路上冒着热气,整个咖啡店中只有她们姐妹两个人。 夏之澜取过自己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抓起走了几步,然后并没有回过头,站定脚步:“你自己回去吧,人的路是要自己走的,不是别人帮你走的。” 说完她没有再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如果不可以,她宁愿玉碎也不留瓦全。 她离婚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谴责她,说她是一个狠心的母亲,说她不配当一个母亲,疼不疼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怎么会了解呢?她抱着为孩子准备好的小被子哭得差点成了瞎子的时候谁看见了? 她也不稀罕别人知道。 既然要断就断的完全没有退路,如果后面就是悬崖,既然选择了,那就跳下去。 夫妻之中有多少是因为孩子勉强在一起的,女人为什么要牺牲? 夏之乔蹲下身,抱着胳膊捂着脸压抑的哭着。 她知道,姐姐是对她失望了。 门外大胡子的老板听着里面女人的哭声,叹口气,心里想着,估计又是正妻约见小三的场面吧。 **** 杜畅给了于莫芯两天,其实他自己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杜畅自己都解释不好。 他给于莫芯讲那个故事,他自认没有里面的男孩儿那颗纯真的心,他是真的在乎,可是他也一直在调节,不否认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之间出现了问题,不然他永远不会觉得于莫芯的野心有何不妥。 他等了三天,也许是在等一个好的结果,也许是在等一个可以彻底死心的结果。 同时于莫芯也是一样,她度过了算是一生之中最难的一个选择关卡。 继续过还是离? 不得不说在于莫芯的心里,在事情出来的时候,杜畅的反应,他潜意识的躲避这些都让她没有信心再去相信他。 如果她选择和杜畅继续过下去,势必以后要扭转一个态度,如果往不好的地方想,也许这件事会成为一根刺,时不时冒出来刺疼她一下,婆婆会怎么看? 一旦她选择了杜畅,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老老实实的当一个职员。 不,不不,这不是她要的。 于莫芯对着镜子将自己憔悴的面容一一遮盖住,打开房门走出去,用客厅的电话给杜畅打了一个电话。 “你回来吧,不会太长时间的......” 杜畅接到电话,坐在原来的位置很久,然后起身。 “哎,老杜,马上要开会了......” 杜畅摘掉胸卡:“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杜畅开着车回到所居住的小区,熄了火很久才下车,望着自己住的地方,上了楼。 于莫芯坐在客厅里,杜畅从外面进来,将钥匙放到一旁的鞋柜上,换了拖鞋。 “坐啊。”于莫芯的唇很白。 她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杜畅很敏感的发现了这张纸,他的身体一僵。 “对不起,我想了很久,这不是我要的生活,孩子还是由我来养......” 于莫芯的选择就是......离婚。 她这辈子可以这样,可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以后还是这样,不要,不要让自己的孩子被看不起。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这个房子都可以不要,但是美美她一定要带走,那是她的命。 杜畅闭上眼,然后又淡淡地睁开,将自己一闪而过的伤心掩饰住。 “离婚我同意,但是美美必须归我......”杜畅在这一点上无比的强势。 孩子第一是姓杜的,再来他还有能力去养好女儿。 于莫芯有些诧异地站起身,试图解释着:“杜畅,你还年轻,以后还会结婚的,带着一个孩子......” 他真的不需要和自己堵这口气。 杜畅站起来走向厨房,倒了一杯水全部喝下去,然后回到客厅。 “走吧......” 杜畅知道自己的心有点疼,可是他是个男人,既然她都选择了,那多疼他都扛着,将所有的心伤和忧郁全部压死在心中。 于莫芯有些心不在焉的,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看向杜畅。 “去哪里?” “离婚,你的东西包括这个房子你的钱我都不要,孩子必须归我,莫芯我知道在你心里你是瞧不起我的,是,我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我再努力十几年估计也买不起,我只能买起一套六十平米的地方,几百平我是真的无力,买一套你认为还不错的房子需要几百万,我不是什么老板只是一个正常不太有钱的男人,我能给的就是一种平淡的生活,你买得起其实不需要瞒住我的......” 杜畅很想哭,觉得自己太他妈的委屈了。 甚至他有一种想冲出去大喊的冲动,他郁闷。 他是买不起,可是他也不会去贪别人的东西,犯不上这样防范着他,不知道是不知道的,可是知道了,心就伤了,毕竟夫妻一场,落得如此狼狈的结局,他无力。 于莫芯和杜畅所有的争议不是在夫妻财产上,只是在孩子的分配上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就算是现在杜畅也不知道于莫芯背后的那个公司已经彻底名存实亡,这些他都不清楚。 杜母从外面买菜回来,看着儿子这个时间出现在家中,有些发懵。 最近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 杜畅叹口气:“妈,你坐下,我们有事跟你说。” 杜母心里有些紧张,这到底是怎么了? 听着杜畅说完,摊在黑色的沙发上,离婚? 为什么离婚? 她拉着杜畅的手,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儿子出轨了,虽然不明白老实的儿子怎么会出轨,可是出问题一定要从自己儿子身上找,她语重心长的说着:“杜畅啊,你们离婚不离婚我管不了,可是美美才多大?她需要妈妈也需要爸爸,你们想问题不能这么自私......” 杜母的情绪很激动,可是当事的两个人却很冷静。 终究这个婚还是离了,于莫芯自己的私房钱,这个房子她侄子全部归她所有,杜畅只要了女儿,于莫芯也没要杜畅的财产,这个婚倒是离的挺简单的。 杜畅极快速的在外面找好了房子,准备搬家,于莫芯的侄子 无动于衷的在地上玩着火车。 美美抱着奶奶的腿大哭着:“我不要,我要妈妈......” 杜母也没有想到于莫芯变的竟然这么快,可是心里也多多少少的明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贪心于莫芯的东西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可是有句话说的很对,男人有钱变坏女人也一样。 杜母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对于莫芯挺无奈的。 “不管我怎么难为你,或者怎么想压在你的头上或者我贪心你的公司,可是摸着良心讲,在我心里你和我儿子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不过既然你看不上杜畅那就算了,你想的对,我们家杜畅就是一个平常人,他没本事管理什么大公司,你也犯不上和他耍心眼,你的房子再好我们也不会想要分的......” 在这件事上,杜母觉得于莫芯是一个挺奸的女人,奸过分了。 是有这样的女人,可是她是第一次见到,大开眼界。 付了全款竟然骗自己的丈夫和婆婆说,钱还在分期付款,钱从哪里来的? 杜母也懒得管了,早分早干净,他们家小养不起这尊大佛。 杜畅将母亲和女儿的东西搬上车,美美哭得嗓子都哑了,于莫芯想上前,可是杜母抱着孩子就走了。 于莫芯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好好的给女儿创造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未来。 侄子抱着她的大腿,心里有点伤心,也有点高兴,这下妈妈总算是自己的了。 “妈妈,我保护你......” 杜母哭了一脸的泪,拍着孩子的背上了车,抹了一把脸。 这叫什么事? 到了新居住的地方,家里很乱,孩子又小离不开人,杜畅闷声自己全包了,收拾着房子,他的房子那人说过一个月一定给倒出来。 德国世家对于易素所犯的错是肯定会追究的,这个责任不是说封杀一下你就可以全部抵消的,前任代理以及现任代理全部是要负上责任的,这个责任自然离不开赔偿。 易素方面因为茅侃侃已经做了准备,所以也没有烦到易素,至于所谓的后果,封杀什么的,她都不干了,封不封杀又如何? 可是于莫芯就显得焦头烂额一些,她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存款,只能卖了房子。 现在的房价正高,她适时的出手,她的责任不是很大,可是也赔偿了不少的钱。 看着银行卡里显示出来的数字,她觉得有些荒凉,可是马上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她一定行。 于莫芯的脑子不算笨,在光宇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如果不是这次她上了高位没摆正她的心态,她是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的,有了这次教训她小心的走每一步,侄子被她送到了寄缩的学校,一心一意扑在自己的事业上。 *** 易素在阳台上给花浇过水,回到铺在客厅的白色圆毯上,光着小脚取过一旁的杂志慢慢翻着。 其实这是一种浪费的行为,这些杂志买的时候花了很多的钱,可是卖的时候却很不值钱,易素穿着一条白色的瑜伽裤盘着腿,身边放着一杯牛奶。 茅侃侃吃过中饭,抽出时间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他松松领带,将头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说着:“有时间吗?” 易素翻了一页杂志,趴在圆毯上,两只脚交缠在后面。 “干嘛?” “一会儿要拍两张照片我让高原过去接你......” 高原去接易素,易素换好了衣服,套上鞋子下了楼,高原坐在前面,转过头。 “大概要去公司待一会儿,临时有个会。”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在会议室开着会,易素坐在他的椅子上,也没什么事,打开他的电脑玩着QQ麻将。 里面的照片是用的茅侃侃的,旁边的分数很凄惨。 茅侃侃从外面推门进来,让张秘书给他倒杯水,走过去,易素还在玩,因为离场要扣50分,她继续玩着。 茅侃侃站在椅子旁,看的眼睛直疼。 这分类数,这个可怜...... 明明有糊的牌都会被她给打掉,21世纪最不缺的是什么?他答,易素这样的人才! 易素果然又给人家点炮了。 茅侃侃扯过她,自己坐了下去,关掉页面。 “分数这个惨......” 易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着:“就是玩玩......” 茅侃侃叹口气,张秘书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门进来,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茅侃侃取过一杯喝光,然后看了一眼,易素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腿上,茅侃侃取过另一杯水:“不喝?” 易素摇头:“不渴......” 出来的时候在家里已经喝了很多水了。 茅侃侃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电脑就那么开着,易素伸手要去碰电脑,他将她的手压住。 “就那分数还玩,丢人不......” 易素冷哼着:“怎么丢人了,还有分数比我负得还多呢......” 茅侃侃叹口气只能看着她的号顶着自己的照片,只能任由自己被她糟蹋,易素侧坐着,他办公。 外面的阳光稀稀疏疏地撒进来。 和高原约好时间的杂志摄影记者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很有美感的画面。 易素想起来,那摄影师笑着问:“能不能当我不在?” 易素觉得这个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那么大一个人站在那里,她怎么当他不在? 易素穿的丝袜是两色的,前面看着是正常的黑色,而大腿旁一道像是丝袜脱丝了一样,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米色的短裙上面简单的是吊带,卡通蓝色的圆点塑料耳环,头发掐在后面。 摄影师看着茅侃侃的正装,歪着头想起上次在新闻上那张模糊不清的图片。 “夫人能不能出来和我说句话?”摄影师对着易素说着。 茅侃侃以为就是化妆什么事的,女人的事多,也没在意,加上高原拎着一份急件进来,屋子里架着灯光和布板地上扯着各种线,茅侃侃一边看着一边交待着。 易素跟着摄影师走出办公室的门,化妆师在她的脸上快速上着妆。 “夫人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摄影师有些为难地看着易素,眼眸中燃烧着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 易素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办公室的人暂时被清理出去,茅侃侃连头也没抬一下,易素的鞋子走到他的椅子旁。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莫名地抬起头,看着易素。 “人呢?” 易素尴尬笑着:“摄影师说你穿的衣服不合适......” 那个人还真是给她找了一个好活儿,易素在心里偷偷擦着汗。 茅侃侃放下手中的钢笔:“不合适?” 易素清清喉咙将一件白色的大T恤放在桌子上,而且T恤的上面还放着一个带着两个粉色老鼠耳朵的发夹。 茅侃侃用手捡起那个粉色的发夹,把玩在手心里。 “你要带这个啊,挺好看的......” 应该会很可爱。 他将发夹放到一边,落下最后一笔,起身整理好衣服:“叫他们进来吧,这样就行,要不是人家说曾经你接过他们的电话答应了,我才没这心情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颁奖典礼。” “那摄影师说,是要给你穿的......”易素闭上眼睛说了出去。 茅侃侃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易素,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然后指指自己的脸,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冷笑着:“你知道这东西除了会出现在杂志上,还会出现在当天的颁奖典礼上,你要我穿着这玩意让所有的同行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 这个不行,打死也不行。 别的都可以,怎么样也都可以,可是这个就有点过分了。 易素叹口气,跨下脸:“你不用勉强了,我知道你也没爱我爱到那程度,我干嘛跟人家说肯定能行,我就是个傻子啊,非答应人家,这次脸都丢没了......” 说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衣服转身就要出去,茅侃侃抱着她的腰。 “你要怎么谢我啊?”易素的耳朵被他弄的痒痒的。 茅侃侃任由发型师在他的头上捣腾着,将发夹固定在他的头上,茅侃侃换上T恤,T恤很长。 **** 李彦宏的妊娠反应很强烈,吃着饭,突然冲进卫生间。 “恶......恶......”呕吐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来,卢子昂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小保姆。 小保姆闪躲开卢子昂的眼神,这事她不敢多嘴。 卢子昂起身在外面拍着门板:“彦宏......彦宏......你怎么了?” 李彦宏扶着马桶,冲掉污迹看着里面的水迹出神。 要怎么办?现在是留还是不留? 李彦宏的脑子真的很乱,她不想留,可是想起夏之澜那个嘲笑的样子。 擦干净嘴等着这股反胃的感觉过去,站起身走出去。 “怎么了?”卢子昂一脸的担心。 李彦宏快步越过他的身体,在桌子前重新坐下身,然后看向卢子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子昂,我怀孕了......” 卢子昂的表情让李彦宏很紧张,因为她摸不准这个事情卢子昂到底是会高兴还是会命令她打掉,而此时他的表情又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李彦宏放在桌子下的手有些抖。 卢子昂用了好长时间才相信这是真的,是现实的。 “彦宏......” 李彦宏松了一口气。 可是有了这个孩子,她需要想的事情就多了,她可以忍没有名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忍吗? 卢子昂想起之前自己的失控,那一天是真的喝多了,该死的女人竟然敢算计他?不然为什么不推开他? 现在李彦宏怀孕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要想办法给李彦宏一个名分,可是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就算李彦宏的肚子里是个男孩儿,老太太也不会轻易应了。 他需要让父亲和母亲对自己刮目相看,意司现在也回来了...... 卢子昂想起汪兵,下了一个决定。 卢竟司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他查看着卢氏的所有的账目,账目明明白白地显示了这中间有七个亿被卢子昂挪走了。 卢竟司将手上的账目狠狠摔在桌子上。 不是钱多少的问题,七个亿卢氏也不会因为这些钱而倒闭,可是七亿不是一个小数目,他拿去了哪里?想起卢海洋的嘱托,卢竟司让办公室里的人出去,给卢海洋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大哥挪了七亿?”卢海洋的手指敲打在桌子上,叹口气:“二哥,大哥身边的那个女人以前是跟茅侃侃的,至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就不说了,这明显是一个套儿......” 卢竟司手中的钢笔差点被捏爆。 “海洋,大哥再不好他还是大哥,你和沈家平说说......” 卢海洋叹口气:“二哥,我和沈家平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沈家平和茅侃侃是兄弟......” 之前那件事闹的那么大,他能查出来,茅侃侃自然也能,以茅侃侃的脾气如果这事是是冲他去的,看在沈家平的面子上他会忍,可是李彦宏的矛头却是对准了易素,现在有谁不知道茅侃侃爱妻成狂? 卢海洋的桌面上放着一个杂志,杂志的封面上男人头上戴着粉色可笑的老鼠耳朵发夹。 一个男人到底要多爱才能做到这个程度? 卢竟司放下电话,起身直接上了楼,父亲身体不是很好,他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这些事,七个亿卢氏拿得起,既然是套儿,那大哥跳进去也算是还了,卢竟司想着,用七个亿换茅侃侃一个放手,值。 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传出来卢子昂的声音。 卢竟司推开办公室的门,卢子昂还在办公,抬起眼看了一眼卢竟司又继续手头上的事。 “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工作,心别总是长草......” 卢子昂一边签着字一边调侃的说着。 一个大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弄成这样? 卢竟司站在卢子昂办公桌前:“大哥......” 他的表情很认真,浓眉紧锁,无比认真的说着:“大哥你选什么样的女人我管不着,当弟弟的也不能管,可是你要因为她和茅家的人对上?” 卢子昂听着卢竟司说的话,放下手中的钢笔。 “你到底在说什么?” “李彦宏......”那个女人留在大哥身后早晚会是个事儿。 卢子昂冷笑:“竟司,不要因为你自己的事情......算了,你出去吧......” 卢竟司知道老大现在是被那个狐狸精给迷去心智了:“大哥,那七亿我们就当赔罪了......” 卢子昂将手上的钢笔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斥地看向卢竟司:“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那笔钱,过两天我会还回来的......” 事情按照卢子昂和李彦宏所想的一样,他们赚了,赚了很多。 **** 出乎茅侃侃的意料之外,倒是在这个颁奖典礼的礼堂中看见了一些朋友。 他将女儿抱在大腿上,MINI四处观望着,一家三口并排坐下。 茅侃侃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当他和易素的那张照片在荧幕上放出来,旁边传出来忍不住的笑声。 主持人请茅侃侃上台,茅侃侃叹口气将女儿交给易素。 易素接过MINI,MINI搂着易素的脖子,看着上面的图片,大眼睛圆鼓鼓地转着:“妈妈......” 易素贴上女儿的小脸:“怎么了?” MINI指着前面:“那是爸爸吗?” 易素没忍住笑出口:“对,是爸爸......” 小丫头嘟着小嘴,小嘴巴红红的泛着润泽之光。 茅侃侃上了台,四周的笑声已经泛滥不止了,茅侃侃摸摸鼻子无奈地坐在台上的位置上。 “在开场之前,能不能多嘴的问一句,上面的人是茅总吗?”主持人是位非常美丽有气质的女人。 茅侃侃摊摊手:“显然我说不是,你们也不可能相信......” “茅总真幽默......” 台下笑成一片。 主持人先就茅侃侃的公司以前一些发展事迹代替观众们做了详细的询问,茅侃侃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沉着冷静睿智的一一应答。 问过所有的问题,主持人看向茅侃侃:“听说茅总和夫人并没有复婚?” 茅侃侃揉着头,他就猜想会问这个。 眼光一挑,将视线落在坐在下面易素身上。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易小姐,问问她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 台下面又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主持人笑着让人把一支麦克风交到易素的手中,站起身走到台子的边上。 “我可以问吗?夫人?” 易素笑笑:“当然可以。” 主持人看向易素,抱着胳膊:“夫人不怕别人会抢走茅总吗?据我所知,茅总这样浪漫的男人是时下所有小姑娘所幻想未来结婚的对象,夫人就真的不怕还是已经笃定了茅总不会跑呢?”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易素怎么回答。 MINI要去抢麦克风,易素对她皱皱眉,MINI收回手玩着自己的小手,有点闷闷不乐。 “不会啊,不是我的就是我绑着他,他依然不是我的,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是最合适的。” 主持人笑笑回到位置,继续向茅侃侃发问:“我能问一句,茅总现在光宇的总资产我们大家都清楚,那能问一下茅总个人的财富吗?” 显然很多人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茅侃侃对台下的小女儿招招手,MINI从妈妈的怀中脱离开,冲上了台。 易素看着小女儿跟一阵风似的冲上了台,叹口气。 MINI冲进爸爸的怀中,茅侃侃将女儿抱在腿上:“这个问题你或许应该问她,现在光宇不是我的,而是这位小姐的,所以所谓的个人财富是她的不是我的......” 主持人张着嘴巴,台下发出一阵议论声。 “茅总在开玩笑吧......”主持人缓和一下,不相信的笑笑。 茅侃侃挑眉,信不信是他人的事情。 老奶奶看了现场直播,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儿子竟然是黑户。 从现场出来,天色还没有黑,易素和茅侃侃带着女儿去体育场玩,小丫头要剪和妈妈一样的头发,俩大人也没招只能带着小丫头去剪发,母女俩站在一起像是姐妹俩。 MINI对着镜子支着牙,嘿嘿笑着。 一家三口进了体育场,小丫头手里拿着线指挥着茅侃侃:“一会儿你就跑,然后我拉线......” 茅侃侃点点头。 易素在屁股下放了一本杂志坐下身,看着那对抽风的父女。 MINI看着旁边叔叔放得高高的风筝,眯着小月饼,她会放得更高。 茅侃侃从一头跑过来,MINI自己也拉着线跑,可是风筝飞起来没两下就直接落了下来,小丫头的脸有些红。 “爸爸,你要好好跑......” 茅侃侃指指自己?是他的错? 继续拿着风筝回到球门的位置,又跑了起来,这次好了一点,飞了十秒多才落下来。 小丫头包子的小脸已经青了。 “爸爸......” 好吧,又是他。 茅侃侃望着天,又跑了回去,这次比上次惨,才飞了不到三米直接砸在草坪上。 小丫头的脸先是蓝了之后又变得青黑,总之什么颜色都有。 茅侃侃躺在地上,摆着手:“你饶了我吧,小祖宗......” MINI眼睛看向易素,易素直接拍掉信号,装作没看见。 茅侃侃看小丫头脸色越来越坏,拉起易素:“来,我教你们放风筝......” 说着去拉易素的手,今天的风很大,到处都是风卷起的声音,灰尘弄了易素一脸,她下意识地去看看女儿,结果手没注意茅侃侃以为她会抓牢,结果风筝就飞了出去,线板顺着草坪滑了几米,然后彻底和他们说拜拜了。 茅侃侃和易素相对视一眼,然后看向背后的小丫头。 此时正好刮风,小丫头的头发被风吹在半空盖在脸上,阴着一张脸,就像是从猛虎山上飘下来的梅超风。 夫妻两人尴尬地笑着。 *** 回程的过程中,易素说家里牙膏没有了,要去超市,茅侃侃顺着后面看了一眼,见小丫头还绷着脸,想着还是去大超市吧,给她买点吃的哄哄。 将车子停好,三口人下了车。 茅侃侃推了一辆儿童车,小丫头脑袋一甩自己就向前走了,茅侃侃摸着鼻子换了普通的购物车。 易素将第二天要吃的蔬菜买好,又给女儿买了一些牛奶,还有茅侃侃的咖啡和啤酒。 出去结账的时候,MINI看着在结账地方的架子上放着很多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的小盒子,看着前面的哥哥拿了好多盒,她想应该很好吃吧,前面两个人在排队也没注意,MINI伸出小手从架子上拿下来三盒,然后歪着小脑子想了一下,好像太少了,又盒了五盒。 她看着上面写着的字,有的不太认识。 杰士邦...... 这个糖的名字好怪。 易素将车里的东西一一取出来放在台子上,小丫头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扔在上面。 所有人都震了。 然后售货员笑笑,扫过条码,笑着说:“这孩子真听话,还知道为爸爸买东西......” 易素尴尬地笑了两声。 茅侃侃这个气啊,他买这些东西用来干嘛?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4 卢子昂将钱投了出去,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担心的,可是卢竟司的回归李彦宏肚子里的孩子,两股冲力将他不停的往前推。 七个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至少他没有亲手拿过这些钱,卢氏是有钱,可是钱不是他的,未来是谁的也说不准,卢子昂渴望成功,渴望父母承认他承认李彦宏以及李彦宏腹中的那个孩子。 李彦宏坐在沙发上,晒着阳光,小保姆将牛奶端给她,她接过。 咬着牙掐着鼻子就喝了下去,可是马上就往上反,甚至一点缓和的时间都不给她,她将杯子放回小保姆端着的盘子上,推开她冲向卫生间,大吐特吐,一直吐到再也吐不出什么,坐在地上。 那笔钱现在还放在她的账户中,还没有动,她不敢。 其实这事羡慕是羡慕,可是她还是怕,如果真的是个套儿的话,她会永不翻身的,她没资本去堵。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说着,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她就失掉了一个发财的机会...... 两股力弄得她精疲力尽,偏偏这个孩子这样的不听话,使劲儿折腾她,吃什么吐什么,她明明都快饿死了,可是食物吃到嘴里就会马上吐出来。 小保姆进了卫生间将她扶了出来,李彦宏坐在沙发上,小保姆赶紧端了杯水给她,她喝下,感觉好了一点。 无聊的打开电视,拿着遥控随意的乱逛着,也不知道自己想看点什么。 才想关掉电视,手一僵。 电视上重播着昨天的颁奖典礼,看他们一家三口人笑的多么的灿烂啊,李彦宏的手指狠狠抠在遥控器上,指尖泛白,身体里冰冷的感觉瞬间被一种盈热填满,拿起电话:“我现在入场......” 从那次封面事件开始她自己也清楚,茅侃侃的表面上挂着一层防护层身后还有防护网,她想伤害他太难,那次也是凑巧,机会不是天天有,她也不敢再兴风作浪。 以她目前的处境,她还是没有办法和茅侃侃易素对抗,这点是叫李彦宏最心痛的地方。 如果这次成功了,至少她就有了资本,赌一下就什么都可能有,不赌就什么也没有。 身体深处所有的激动、冲动全部被撩拨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李彦宏捏着手心,钱钱钱...... 只要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她捏着遥控的手,在遥想到日后可能会出现的一幕,抑制不住的颤抖...... 可是要是输了......现实就像是一场黑色的滚滚龙卷风瞬间让她的心凉了下来,她马上又拿起电话,按到最后的一个号码的时候,手停在上面。 李彦宏咬着指甲。 夏家。 一如既往的安静,夏天挂在沙发上,一半的身体在半空中飘着。 夏之澜看着夏天,要是夏天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 夏之澜真的不明白小乔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在这里努力要将她救出来,可是她自己顺着坑却跳了下去,之澜上了楼,踢开门将手里的包包砸在床上,包包在床上跳了两下,然后安静的落在床中央没有再动。 她很怀疑,小乔真的是夏家的人吗? 夏家的人心都是黑的,是没心的,可她呢? 电话响起,她接起。 “夏小姐,鱼上钩了,可是他们似乎不怎么放心,托了三天钱才到位......” “七个亿?”夏之澜对着自己的镜子,看着里面的人,真的很美,没人会相信,这么美丽的人心却是黑的。 “是,现在要吞掉?” 之澜坐回床上,将自己的包包放到一边,一点也没有了进门时候的暴怒,翘着腿:“别,让他们赚......” 对方有些犹豫:“可是夏小姐,七个亿的底筹要多少的派利?” 夏之澜眯着眼睛:“钱我出。” 几个亿她还是有的,卢子昂我不会这么放过你的。 李彦宏最近几天都是心不在焉的,甚至就连卢子昂也是一样,两个人每天都等待着,可是一天一天过去了,只是赚了一点点什么都没有,心里有些失望又有些觉得安妥。 光宇。 “请问小姐找哪位?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姐抬起脸对着夏之澜笑着。 之澜取下墨镜:“夏之澜......”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和茅总约了今天十点见的......” 前台小姐从里面走出来,对着夏之澜比比手,轻幅度的点头,引领着之澜走到电梯旁,为她按下键子:“夏小姐请......” 夏之澜出了电梯,看见高原等在外面,高原对她笑笑:“夏小姐请......” 高原从办公室里退出来,带上门。 茅侃侃转过椅子,看向夏之澜:“夏小姐说有笔生意要和我谈?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谈的吗?” 夏之澜挑着眉头,也懒得跟他兜圈子,屋子里开着空调,夏之澜身上的闷热被吹走,坐下身,翘起腿。 “茅总,我们要对付的是同一个人......” 茅侃侃笑笑,手中把玩着一个钢笔,一只手敲打在桌面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夏之澜咬着牙,这个奸商。 “茅总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你想续传李彦宏,我要对付卢子昂,我们可以联手......” 既然大家要对付的是一体的两个人,那她为何不找茅侃侃一起呢?这样她可以省下更多的钱。 茅侃侃点点头,将钢笔扔在一边:“我不认识什么李......还有什么卢的,我想你搞错了......” 夏之澜看着茅侃侃那张笑眯眯的脸,就真的很想将鞋子脱下来砸在他的脸上。 “茅总纸醉金迷是沈让的,你和沈让又是兄弟,纸醉金迷出现在这个城市就从来没有人可以包下它的场,汪兵是个什么角色你们懂未必我夏之澜不懂,他能帮,是茅总你给他面子不是吗?”夏之澜直视茅侃侃,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很不愿意和茅侃侃合作,可是现在没办法,若是两三个亿她拿得出来,可是再多就要动公司的资金,她就算是再傻也不会拿公司的钱。 茅侃侃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懒懒的打着哈气。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人挺威风的,夏小姐也说了那是沈让的,沈让的又不是我的,我有什么权利说给哪个人包就让他包了?你自己也说这么多年都没有,就为了一个不入流的人,就破戒了?”茅侃侃挑眉。 夏之澜拍着椅背站起身。 “茅侃侃你帮不帮?” 茅侃侃摊摊手:“我帮不上......” 夏之澜的头顶觉得快要烧着了,她重重拍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支撑在上面:“难道茅总不想为夫人报仇?你不是很爱你夫人的吗?她那样被人算计......” 茅侃侃摇摇头:“哎,你还真信那些杂志啊,我要做宣传总不会对外面说,我不爱她,我天天在家里打她吧?” 夏之澜深吸一口气:“我最近标到了一块地,听说茅总有兴趣,原价......” “成交。”茅侃侃将手中的东西抛在桌子上,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 夏之澜是真的要吐血了。 茅侃侃以私人的名义将二十亿打入夏之澜的账户,夏之澜将钱打进交易场。 卢子昂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真的赚了,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看着电脑中的数字,他想呐喊想尖叫。 李彦宏傻愣愣的坐下身,有些目光呆滞的看着卢子昂,然后捂着唇,再次确信:“真的?” 卢子昂点点头。 用七个亿换二倍,他们之前心中所有的疑虑都没有了,李彦宏甚至觉得上天是终于看见了她的悲哀,现在在为她补偿呢。 这些钱收回来是继续还是不继续?卢子昂想先将钱送回公司,有了手头上这些钱,他就不用悉了,李彦宏也是这个意思,他将钱填回了公司的漏洞,那些钱拿在外面继续打滚。 一次运气的到来,二次、三次、四次...... 钱越来越多,他们的野心也就越来越大,胃口越开越大。 两个人甚至从来都没有怀疑,为什么自己运气就是那么好,别人输得惨不忍睹破产而他们运气却是这样一直旺盛,一路红线,夏之澜账户的二十亿全部已经进了卢子昂和李彦宏的口袋,若是这个时候他们收手了,那么陪得最惨的人就是茅侃侃和夏之澜。 “赔了?”李彦宏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听见里面的数字叹口气,不要紧才几千万,没怎么在乎。 投资师在电话中冷静不带感情的说着:“李小姐这些钱已经足够你们生活一辈子了,甚至就是下辈的子孙都够,是否以后就......” “不,这些不够,仅仅是开始......” 李彦宏要的是更多,两个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挥金如土。 有第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数字一点一点增加,可是李彦宏和卢子昂想的都是一样,投资师不断劝着他们退场,不会是给他们下套儿,加上那么多钱拿到手里了,有谁会那么笨拿出那么多钱来做鱼饵。 夏之澜看着账户中慢慢回过来的资金,冷笑着。 一千万......四千万......两亿......六亿...... 随着陪的钱越来越多李彦宏和卢子昂两个人的心开始越来越急躁,进的少出的多。 卢子昂有想过现在收手,可是看着手上只剩下的一点钱,他不甘心,曾经他有二十个亿,可是现在...... 他想翻本,想将赔掉的那些钱再赚回来。 李彦宏想了很久,抓着卢子昂的手臂:“子昂,我们之前是用你们公司的钱赚的这些钱,你说是不是因为没有了那个钱,所以我们才会一路犯背,不如再拿出来赌一把......” 钱放的越多,回来的希望才越大。 卢子昂犹豫了,他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要几天时间想想。 他晚上回了卢家,夏之乔怀孕了,这让他很是气愤,可是卢母在卢子昂也不敢做什么,将衣服扔在一边,夏之乔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叹口气,然后站在他身边:“吃饭了......” 卢子昂真的很讨厌夏之乔,他甚至在潜意识中就是认为夏之乔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准,她就怀孕了? 看着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卢子昂阴暗的想着,这个孩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掉呢? *** 易素看茅侃侃的情绪很好,有些纳闷,这个人貌似最近很开心? 老太太打电话叫两个人回去,易素从家里过去,茅侃侃从公司去,他见公司也没什么事就先下班了,将车子停在下面,就听见小红在屋子说着话:“哥哥回来了......” 心里想着,哟,老太太这是想我了,不然怎么小红就站在门口呢。 没错,老太太是在等着他,不过是想还是其他的什么的就没人知道了。 他停好车子,没看见易素的车子想着可能还没出来呢,轻佻地摇着手上的车钥匙吹着口哨上了台阶,这一只脚才准备进大门,他妈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罐子的什么。 然后...... “妈......”茅侃侃叫着。 白花花的东西顺着头顶滑下来,他吃到了一点,是盐。 老太太不解气的将整个盐罐子都扣在他的头顶,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进了屋子。 茅侃侃心里这个郁闷,他也不是后妈带来的野孩子,干嘛拿盐扬他啊? 接过小红递过来的毛巾,清理着身上,甩着头发,眯着眼睛盯着小红。 小红低下头:“这是你们之间的战争,我是隐形人......” 茅侃侃无奈地笑了一声,还弄出隐形人了。 他清理干净身上进了门,换了拖鞋,踩着拖鞋才要坐下,老太太冷飕飕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别坐,我们家的沙发是给一号二号三号坐的......” 旁边老爷子才拿着报纸要坐下身,一听这话,屁股撅在半空清清潋滟咳了一声,抬起屁股又进了书房。 茅侃侃笑眯眯地去搂老太太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样子。 老太太拍掉他的手,啪一声。 茅侃侃揉着自己的手:“妈,我就是死你也得让我做一个明白鬼啊......” 老太太蹭一声站起身,个子虽然不高气势很足。 “我问你,你和素素现在是什么关系?” 茅侃侃耸肩:“夫妻关系呗,还能是什么关系?” 说着将自己扔进沙发里,取过遥控器到处瞎逛着,老太太抢过遥控将电视机关掉。 “夫妻?复婚证呢?” 茅侃侃这才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闹了一出就是为了这个。 笑嘻嘻的将老太太拉下来坐着,给老太太揉着肩:“哎呀,不就一张证,一张纸的事儿,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呢,我们就算没有那个她还不是得听我的?那天我把她给训了一顿,小丫头年纪不大一点规矩没有,我妈等着抱孙子呢,她竟然不生?不生就分手......” 茅侃侃大手一扬,说的那是波澜壮阔,气势十足。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中的气儿倒是消了些,看着身后站着的人,问着儿子:“是啊?素素听你的?服软了?怕和你分手......” 茅侃侃下巴抬得高高的,恨不得将这张脸抬到天空上去,鼻孔朝天。 “她不听?你问问她,你问问易素她敢不敢?看我不抽她......” 老太太点点头,似乎很满足的样子,然后撇着儿子的脸看向后面:“继续说,好好说......” 易素提着袋子站在沙发后面,对老太太笑笑:“妈,他说的是真的,他教训我了,我在养身体......” 易素笑的很是温柔,茅侃侃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猛然呛到了,笑得很夸张:“是啊是啊......” 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谁说话算,她还没老眼昏花到如此,起身懒得去理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易素将袋子放在地直,眨着眼睛,摸着茅侃侃的脸:“一点规矩没有?还要抽我......” 茅侃侃眼睛跳跳着,拉着易素的手:“老婆给点面子......” 易素用力用拇指和食指使劲儿一拧,茅侃侃叫着疼。 “怎么会疼呢?你脸皮那么厚......”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她拉扯掉了,老太太出来倒水,直接当做没看见,进了厨房。 易素松开手,重新拿起地上的袋子:“我去做饭。”她拢拢头发。 茅侃侃揉着自己的脸皮,在后面想着,小样你别走啊...... 老太太回来的时候瞪了他一眼,他起身跟着老太太进了房间。 “嘿嘿......” “就知道笑,吹吧,把天吹塌下来了吧......”老太太嘲讽地说着。 茅侃侃坐下身,取过一旁果盘里的西瓜咬了两口。 “妈,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用脚踹......” 老太太一口水呛在喉咙里,茅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 “滚滚滚,滚出去,我看见你眼睛疼......”老太太恨恨的骂着。 茅侃侃支着牙:“我滚了,我马上滚,我腾云驾雾的滚了......” 老太太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捡起一个苹果就砸了过去,茅侃侃接住,然后啃了一口:“谢了娘亲......” 老太太揉着头。 小丫头今天放半天假,背着一个小书包,脚下穿了一双粉色的小熊布鞋,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下身穿了一条粉色的短裤,两条小腿露在外面,站在狗窝前,掐着腰哈哈笑着:“一号二号三号,姐姐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茅侃侃倚在门框上,心里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颇有大将之风。 一号二号三号浑身打抖,从狗窝里走出来,一个挨着一个,耷拉着脑子看着地面。 MINI撅起小嘴:“向我看齐......” 三只狗全部趴在地上,茅侃侃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哪门子的训狗方法? “爸爸......”小丫头发现最爱的爸爸出现,自然将后面的三个狗伙伴给扔脑后面了。 一号二号三号狗眼中带着感激的泪水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抱起小丫头,又沉了一点,这丫头得多惹狗嫌啊,看后面那三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爸爸我今天发现个事情......”小丫头抱着有疑问一定要问清楚的心态看向茅侃侃。 茅侃侃点点头:“发现什么了?发现我们MINI又漂亮了?”点点女儿的鼻子。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嘿嘿将头贴在他的脸上。 “爸爸,为什么那天你给我吹的气球和街上卖的不一样?我看的那个气球上面没有尖的,为什么啊......” 老太太听见孙女回来了,才走出大门就听见孙女问的话,手里还端着一个杯子,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咳咳......” MINI从茅侃侃怀里跳下来,去给奶奶拍背,茅侃侃看老太太很是痛苦的样子也给老太太拍着背,老太太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抱着MINI进了屋子。 周阿姨的母亲最近病了,所以她留在那边照顾她的母亲。 小丫头说热,要吃冰,老太太指着厨房:“你妈在里面呢......” 才说完小丫头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老太太狠狠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背上,茅侃侃郁闷的看着老太太:“妈,人吓人吓死人......” 老太太冷着一张脸:“你以后给我正经点,你拿什么给她吹的气球?” MINI回来说,爸爸买的气球可能是脏的,因为上面有油害得她洗了好几次手,老太太用脑子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败家的,竟然什么玩意都敢给女儿玩,她哪里知道,那东西是MINI送给茅侃侃的,茅侃侃还郁闷呢。 他要生儿子,可是他女儿直接送了八盒要将他儿子扔掉...... 易素将土豆洗干净,老太太的拿手菜,那土豆丝不是一般人都能切的,闭着眼睛都是一样的细,将皮去掉,一一摆在流理台上,走到卧室的门边,敲门。 “妈......” 老太太披着衣服坐起身:“进来......” 易素走进卧室里:“妈,就剩最后一个菜了,你看是不是......” 老太太对易素招招手,易素走过去,老太太伸出手拉着易素坐下。 “你二姐他们一会儿回来,再等会儿......” 易素点头,坐下身。 “素素啊,怎么心里还气侃侃?对了最近我也没过去看看你妈妈,你妈妈身体好吗?” 易素点点头:“她前几天才回德国,我妈本来是想和周阿姨一起走,可是谁知道......” 老太太点点头:“人啊,谁能知道明天的事儿呢,就像是我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就不清楚......” 易素低着头,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妈,复婚那事......” 老太太摆摆手,听见外面的停车声音,下了床:“我去看看,他们应该是来了,你们的事你们做主就成了,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考虑我,我没事的......” 易素眼皮抽跳了两下,果然! 吃过饭,老太太说难得天气这么好,要带着孩子们去花园。 茅敏之的孩子比MINI小不少,君祁阳抱着自己儿子夸赞着:“我儿子全随我,帅吧......” 茅侃侃点点头,确实是像,一样的傻。 MINI吃了一块糖,君傲撅着嘴就要往上凑,茅侃侃勉强笑笑将女儿抱起,然后告诉女儿:“MINI啊,东西进到嘴巴里就是你自己的,如果有人撅起嘴来抢,就伸出手一巴掌打上去,知不知道?” MINI有点迷糊。 茅侃侃为了给女儿贯彻好不能被人乱亲的意识,自己也豁出去了,凑近MINI的嘴,撅起嘴,然后指着自己的脸:“有人要是这样就一巴掌挥过去......” MINI很听话,举起小巴掌挥在茅侃侃的脸上,茅侃侃狠狠地盯着君傲,都是你这个死小子。 天气很好,公园的草坪上有很多小孩子跑来跑去的,有上次的经验,所以一般MINI附近都是有保镖的。 易素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老太太脱了鞋和茅敏之坐了上去,那一面君祁阳和老爷子在长廊下面下着棋。 MINI骑在茅侃侃的脖子上,像是一个小将军一样指挥着:“冲......” 茅侃侃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老牛老马出身的。 跟女儿玩老鹰抓小鸡的时候,本来是觉得自己女儿可爱,想亲一口,谁知道嘴才撅起来小丫头一巴掌就挥了上来。 “MINI......”易素变脸了。 茅侃侃对她摆摆手:“我让的......”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是。 茅侃侃捂着脸,无语的看着天空。 茅侃侃家将车子停好,易素的车没有开回来,两个人下了车,茅侃侃只觉得浑身都散架子了。 上了楼,易素先换了鞋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茅侃侃将身体抛进沙发中,看来是真的老了,就陪女儿玩了一下午就不行了,全身都疼,动都懒得动。 易素洗漱完拿着浴巾擦着头发,走到他旁边,推推他,茅侃侃趴在沙发上退了两下。 易素看他的样子,将浴巾放到一边小手爬上他的肩:“累?” 茅侃侃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看来我老了......” 易素挑挑眉,手下的动作格外的柔软,轻轻捏着,茅侃侃哼哼着,一边吩咐着:“重点......往左点......” 易素轻飘飘的说着:“你怎么可能老呢,你不会老了,你还有力气要修理我呢,你怎么会老?” 茅侃侃身体一僵,好像能听见骨骼中发出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他像是鬼片中的鬼慢慢将头转过来,用脸去蹭蹭易素的膝盖。 “你绝对是听错了......” 易素呵呵假笑了两声,然后推开他的脸,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拿着一个枕头放在他的手上。 “我太怕你了,怕死了,所以你今天自己睡吧......” 说完直接进了卧室落了锁。 等茅侃侃反应过来,门已经被锁上了。 “你把门开开,我跟你说会儿话......”茅侃侃在门上敲了两下。 易素坐在床上盘着腿,喝着牛奶,今天的牛奶似乎格外的好喝。 “我没话和你说......” 茅侃侃眯着眼睛,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返身回来:“素素,你开门我拿点东西......” 易素挑眉:“你要什么,下楼下去接着,我给你扔下去......” 茅侃侃气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家住十九楼,你想砸死我吗?” 总之无论他说什么,易素就是不开门,打死也不开。 茅侃侃抽过被子铺在门口,他就不信她今天不出来上卫生间,将枕头扔在地上一躺。 今夜无眠,今天格外空虚啊...... 翘着脚,连最喜欢的红色睡裤都穿不上了,叹口气。 易素半夜起来,打开卧室的门迷迷糊糊的往外走,结果一脚踩了上去,她踩到茅侃侃的时候就已经减轻了力量,没敢用实力,茅侃侃抱着她,妈呀,这一脚虽然她已经是反应过来脚下留情了,可是她并不知道外面有人,所以第一脚踩在上面用的力气可想而知,他很想把胃吐出来给她看。 易素听见他闷闷哼了一声,赶紧弯腰去摸他身上:“踩哪里了?” 茅侃侃冒着冷汗,把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没事没事,去卫生间吧,我没事......” 这时候还哪里有什么心情去卫生间,易素架着他的胳膊:“能站起来吗?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茅侃侃很想告诉她,不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毕竟还没有听说过被踩了一脚就要被送进医院的,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别说的好。 “没事,就是有点疼......” 易素将茅侃侃扶上床,茅侃侃脸部皱着一起,抱着被踩的地方翻了身背对着易素。 易素也不知道他哪里疼,问他,他也不说,只能顺着他自己按着的地方给他揉。 茅侃侃拉着易素的手滑进还没有脱掉的T恤中:“对对,就是那个地方......你肯定是太恨我了,想踩死我......” 他半真半假的说着。 接着拉着她的小手给自己揉,开始是真的疼,不过现在好像不疼了...... 他挑挑眉头。 易素给他揉着,一直也不知道揉到什么时候他才勉强说不疼了,易素赶紧去了卫生间,憋死她了,差点忘记了这事儿。 从卫生间走出来,叹口气,茅侃侃一直背对着她,看样子好像是生气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竟然睡在外面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是真不知道。 “生气了?” 茅侃侃很想告诉她,我没生气,肩膀抖了两下。 易素抱着他的后背:“我道歉,好老公我错了......” 道歉道的这个顺口,其实茅侃侃对老太太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半假半真,夫妻之间没有永远的胜者。 “老婆......”茅侃侃拿着小的化妆镜看着自己的脸,用手指指给易素看一个地方:“我这里长痘了......” 易素站起身踩着拖鞋去了外面,找了一张面膜沿着他脸孔的边角贴了上去。 茅侃侃随手拽过面膜盒,笑的极其的淫荡:“素儿......这名字我喜欢......” 说着拿盒子亲了一口,易素切了一声。 老太太发话了,她也不能不听,叹口气:“明天中午要是有时间的话......” “我没时间,明天会议很多......”茅侃侃又拉拉她的大腿,让自己躺舒服点。 侃哥,你知道你错过的是什么嘛? *** 夏之乔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她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抱着怎么样的一种感情,可是再怎么说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她真的没的选择,姐姐好像很生气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给姐姐打电话报喜。 卢母很高兴,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卢家的第一个孙子,她给予了很大的希望,不管是男是女,对卢子昂的太太也好了一些,有些遗憾的是卢海洋被派出去在地方需要待一年,卢母心里是不想让儿子去的,可是也知道自己做不了卢海洋的主。 关于卢海洋离开,这里面还有一个事情。 沈家平特意请卢海洋吃饭,两个人叫了两碗米饭,谁也没有喝酒,沈家平将最后一口饭咽下去,放下筷子。 “我不想骗你,侃侃要你大哥后面那个女人倒霉......” 这事其实他不愿意插手,因为一方面是兄弟另一方面是朋友,海洋是和他一起工作起来的感情不比沈让他们差,可是说到底侃侃要了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卢海洋缓慢的放下筷子,叹口气:“没有转圈的余地?” 沈家平将曾经的那本杂志放在桌子上。 “你也看见了,是有人要我弟妹死要茅家死......”沈家平不苟言笑,抿着唇,目光森冷。 “他想怎么做?”卢海洋忽然觉得额角一突一突的疼起来。 “要你大哥下台......”沈家平证据似乎有所指。 茅侃侃的原话是说李彦宏如果不倒霉,那就找几个人陪她来一场,她散播什么新闻了,她自己就去体验一把,至于卢子昂的话,算是他倒霉,只要他在位,那么卢氏他吞定了。 沈家平不是没劝过,毕竟双方都是朋友,可是茅侃侃当时就扔下一句话。 “大哥,我狂我浑就是因为没人敢这么对我,更何况她是在挖我的心,我没叫卢子昂或者卢家从这里消失已经是给了他们家面子......” 这话说的是狂,可是也有资本,之前的事情不仅是对茅侃侃和易素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更是对茅家造成了冲击,老爷子是不在位了,可是想要弄毁一个卢家不难。 茅侃侃这样找到沈家平也是不愿意他为难,毕竟如果不打招呼,大哥的脸面上过不去。“如果实在不行,现在我手里有一个去地方的名额,本来是我要去的,既然你去吧,一年的时间,足够将所有的事情解决了,我可以给你一个保证,不管从你大哥手里拿走了什么,到时候原物奉还。”卢海洋眸子黑白分明,他缓缓理了理袖口点点头。 黄笑笑有些奇怪,因为卢海洋走的很急,她在卧室里给卢海洋收拾着行李。 卢海洋将自己的一张卡交给笑笑:“如果有急事,这里有钱,不要去找我妈。” 笑笑接过点点头。 “怎么会走的这么急?” 卢海洋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突然问笑笑:“如果要你出卖你的家人你会做吗?” 保卢家还是保卢子昂他真的没的选,沈家平是看在和自己同事这么多年看在和自己的情分上说一声,就算自己不同意离开这事还是会发生,他不是不能抵挡,可是抵挡之后只能是元气大伤甚至伤了和沈家平的情分。 “那就要问当事人了,如果有做过努力,问心无愧那保全大局是正确的选择。” 笑笑听见门铃声,踩着拖鞋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人轻轻一笑:“二哥......” 卢竟司靠在门上,耸耸肩语气懒散的说着:“弟妹,你老公把我叫来,我还没有吃饭呢。” 黄笑笑点点头,返身进了厨房去准备,卢竟司换了拖鞋看着坐在客厅中的弟弟。 “明天走?” 卢海洋的身体微微有些紧绷,点点头。 卢竟司的目光有一种奇妙的洞悉感,落在他的脸上数秒,最后说:“如果在大哥和卢氏之间做个选择,我选卢氏。” 卢海洋有口难言,神情复杂的看着那副俊美无双的皮相,最后僵直的摇了摇头:“对不起。” 竟司摆摆手:“你尽力了,是大哥的问题,我都给他说过很多次,他赚了二十亿,二十亿啊海洋,一般的人有了这些钱一定会收手可是他和他背后的那个女人还是不肯撒手,听说最近弄的很麻烦,从公司又挪了七个亿,这七个亿是底线......” 卢竟司冷静的坐在海洋的身边给他分析着。 “你和沈家平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若不是那个女人那么狠要玩死人家,茅家也不会出手这么狠......”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套儿,卢竟司也有点意外,夏家竟然会和茅侃侃联手,毕竟夏之乔现在怀着的是大哥的孩子。 茅侃侃给大哥下了一个没有后路的套儿,至于夏之澜打的是什么主意,卢竟司是真的猜不到。 夏之澜在业界的名声很不好,外号被人叫做黑寡妇,她可以连才出生的孩子都不要,这个人的心究竟可以多狠? 卢子昂和李彦宏也谨慎的察觉出了萦绕不散的那种紧张感,可是他们已经被钱冲昏了脑子,已经分不出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假的。 *** 茅侃侃过两天生日,易素出去给他买生日礼物,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找了一家拌饭店准备吃点东西,可是里面客满,易素看了一圈,叹口气准备离开。 “一起坐吧。” 突然有个女人站起身,自己往里挪挪,易素觉得她似乎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对她点点头,去前台点了一份饭,然后回到座位上。 “谢谢你啊,中午时间吃饭的人好多......”易素淡淡笑着。 那个女人弄着头看着易素,答道:“是啊,不记得我了吗?德国世家的柜台你给我介绍产品的......” 易素这才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了,笑着说:“真是有缘。” 女人点点头:“最近好像所有的柜台都撤了......” 易素叹口气:“是啊,这事说来就长了......” 女人明白的点点头,易素发现她现在有两份饭,有些不解,女人解释着:“我女儿在外面马上回来......” 服务员将饭和汤送过来,易素向外面看了一眼,外面有个差不多十岁的女孩在和一个男人说着话,男人一看就是成功的男士。 “你先生......” 女人僵硬的笑笑:“有可能是前夫,我准备离婚......” “对不起。” “没事。” 没一会儿女孩儿跑了回来,看见易素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在乎坐进去,吃了一口饭说着。 “妈妈,爸爸说你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你总是在姥姥家住着爸爸怎么办?我怎么办?你不要我了?” 女人叹口气,为女儿抹抹脸:“妈妈就算是和爸爸离婚了,妈妈还是会带着你......”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5 阴历26号茅先生的生日。 易素为此忙了好几天,她甚至在一星期之前就为了茅侃侃这次的生日准备了很多,想着无论做到何种程度,一定给他个惊喜。 可是随着她想给的惊喜迎来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她提着买好的海鲜还有蛋糕进了屋子,打开门之后,才脱下脚上的鞋子准备换拖鞋,可是发现茅侃侃早上穿走的鞋子在脚下整整齐齐的摆着,下意识的就抬起手腕去看,才九点刚过,有些奇怪。 虽然今天是他生日可是也不可能就为了这个马上就回来了?易素记得他是早上八点出门的,说是今天有事要做。 换好拖鞋,提着袋子先进了厨房,将买好的东西放在流理台上,两只手被袋子勒得有些麻,甩甩手顺着客厅进了卧室。 结果没有,易素愣了一秒,然后踩着拖鞋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易素走了进去,因为鞋子是软底的所以走起路来也没有声音,茅侃侃坐在桌子后面,整个房间的窗帘都被他拉上了,屋子里一点光也没有,所有的光线被挡在厚重的窗子之外,黑暗完美的笼罩在整个空间之中,驱逐着想要拼命挤进来的光线,侃侃坐在那里,看着窗帘的方向,手搭在椅背上,像是小说中神秘而又高贵的杀手,他背对着易素。 外面明明是晴空万里可是瞬间风云转换,一道雷横空打了过来,天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因为易素才回来的时候外面是大亮的,所以现在所有的屋子都被黑暗笼罩着,她站在门口,到处都是一片黑。 茅侃侃慢慢转过身,缓缓动了动身体,对她招招手,易素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前。 侃侃伸出手圈住她的腰,缓缓将脸贴在腰腹,他的身体凉凉的,易素觉察到了一点点的湿润,低下头看过去。 他露在外面的脸有一道水痕,一直从鼻翼的位置滑到颈间,然后落进衣服中。 易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将手落在他的肩上,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看见这样的一面,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的手指像是有魔力一般,将他紧绷的心给缓解了一下。 茅侃侃拉开抽屉将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报告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然后走出了书房。 他只觉得冷。 易素皱眉,到底是什么?心里也有些紧张,他生病了? 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借着外面昏昏的光打开...... 易素从厨房冲出来,茅侃侃的手支撑在流理台上,依然没有打外面的灯,脸隐藏在黑暗中,他觉得又有些热,从冰箱中倒了一杯冰水捏在手心里,身体冷热交织着,他胡乱的将水灌了下去。 易素伸手要去打灯,听闻他淡淡的声音。 “别开......” 易素按在开关上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拿了下来,依他的话没有打开。 茅侃侃拧开自来水的开关,伸出手像是要洗手,洗了两把脸,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将整个头扎了进去,凉水直接从头顶浇下来,有些水珠顺着脖子滑进了后背中。 易素赶紧拿了一条毛巾,走上前将水龙头一按。 茅侃侃的双手支撑在两侧,笑了两声,从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更像是自嘲。 “呵呵......” 易素将毛巾盖在他的头上,侃侃接过勉强对易素笑笑,手自然的搂上她的腰拍拍她的背。 “我没事......” 易素想说她知道,可是张了半天的嘴也没有说出去一句话,只是紧紧搂着他的腰。 回到卧室,依旧是一室的黑暗,侃侃坐在床边,他身后隐约还可以看见那个床露出的半圆形。 易素接过他头上的毛巾给他擦着,他很配合没有反应的任她。 “妈......知道吗?” “我没说。”侃侃的声音有些沉。 明明是个高兴的日子,可是两个人的脸上很难再找出一点笑容,茅侃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子里发闷,之前易素出去买东西将空调给关了,回来之后也没再打开,茅侃侃的额头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汗,他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易素起身要去开空调。 “不用,就这样挺好......” 易素抱着他的肩,不知道过了多久茅侃侃躺在易素的腿上睡了,易素摸着他的脸出神很久。 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将卧室的门带上,易素坐在客厅里咬着手,侃侃醒过来的时候,易素还在厨房忙着,不过两个人的脸都有些苍白难看。 老太太五点的时候将小丫头送回来的,听见门铃声易素踩着拖鞋去开门,小丫头绕过妈妈的身体脱了鞋子穿着小白色的袜子冲了进去,易素想努力对老太太笑笑,可是发现太难,根本笑不出来。 “妈,进来啊......”易素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老太太叹口气:“不进去了,侃侃在?今天回来挺早的,我和你爸晚上要出去一趟,好好给他过,他就小孩儿脾气就等着过生日呢......” 老太太还能不了解自己儿子?借着这个机会他还得要求点什么,不要求点什么那都不是她儿子。 老太太推着门要将门关上,可是易素却突然换了鞋追了出去。 “你出来干什么啊?跟我还客气?”老太太无奈地笑出来。 这傻丫头还挺可爱的,又不是外人送什么? 易素按着电梯的键子:“妈......” 老太太回头去看她,挑挑眉头:“怎么了?” 易素脸上的肌肉像是抽筋儿了一样努努。 送老太太到了楼下看着她上了车,易素站在原地很久,一直到车子都没有了,易素还是没有动。 上楼的时候,MINI满屋子乱跑,这里跑跑那里跑跑的,茅侃侃坐在客厅眼神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小丫头缠着爸爸。 小腿横在沙发上,小脸凑在爸爸的面前。 “爸爸,你不高兴?今天不是过生日嘛?” 茅侃侃看着女儿纯真的眼神,捏捏她的小脸,敷衍的笑笑:“乖,自己玩儿去......” MINI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可是也知道气氛不对,自己到一边玩去。 易素拉开门,走进厨房将准备好的晚餐摆在桌子上,将买回来的蛋糕插上蜡烛,桌子上摆放着两只大的蜡烛。 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将客厅里的光灭掉,易素将蜡烛点燃。 MINI用手在蛋糕上抠了一块放到嘴里,有些奇怪,要是以往妈妈早就说她了,可是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她明白一个道理,适可而止,老老实实的将小手拿下去。 “我替爸爸许愿,祝愿爷爷奶奶身体健康,爸爸妈妈健康,姥姥周姥姥还有李姥爷身体棒棒,MINI快快长高......” MINI本以为爸爸妈妈会说点什么,可是气氛安静的吓人。 她看向爸爸的脸,发现茅侃侃哭了,小丫头嘴一扁。 虽然此刻的茅侃侃有些不在状态,易素的手敷在他的手背上,茅侃侃拍拍她的手,吸吸鼻子看向女儿:“MINI爸爸和妈妈一会儿送你回爷爷家,要记得爸爸的话,让爷爷去住院知道吗?你爷爷最听的就是你的话......” 小丫头瞪着眼睛,反唇说道:“我爷爷没有病......” 小脸绷得紧紧的。 易素拉过茅侃侃的手,将蛋糕给切了,茅侃侃一口也没有吃。 两个人带着孩子回了老宅,茅侃侃在外面给茅莹莹打着电话,易素在屋子里带着女儿,MINI的脸上都是眼泪,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我爷爷没病......” 易素为女儿擦掉眼泪:“你听话,听爸爸的话,记住爸爸让你说的话没?” MINI不说话,低着头勾着自己的手。 老太太和老爷子回来的很晚,一进门看见出现在家中的两个人愣了一下,这两个怎么来了? “出什么事了?”老太太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张口问道。 老爷子倒是镇定许多,换了鞋子进了书房,走过两个人的身边的时候飘出一丝酒气,看样子是喝酒了。 老太太觉得今天真是怪,老的怪小的也怪,老爷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出去吃饭,可是今天竟然带着她去大酒店吃饭,不可思议,她还以为今天是世界末日呢,可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不会那么做啊。 结婚这么长时间,他就是那样的人,今天来这么一手,弄的她倒是很不习惯,一整晚走神。 “妈,过来坐......”易素去拉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解下脖子上的丝巾,跟着易素坐进沙发里,她的手紧紧拉着易素的,茅侃侃站在一边。 易素见茅侃侃半天没有说话,他就像是一尊雕像,茅侃侃就靠在墙上,唇角不多一分不减一分,那个表情保持着跟纸上一样的,简练干净。 “妈,今天侃侃去拿爸爸的检查报告......” ...... 老太太的鬃角已经有了白发,其实她和老爷子都是一样的人,就算是有白发也不喜欢染发,是什么样子就保持什么样子,不会特意的去掩盖,她的眼睛年轻的时候像是紫色的葡萄,又大又漂亮,可是眼睛大的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老的时候年纪上来了,会有很深的眼袋和皱纹,她站在书房的门外。 手伸出来几次,想敲在门上可是放弃了,然后又举起来又放下了。 老爷子在里面仿佛是感觉了,打开书房的门。 “进来吧......” 从年轻的时候,从梳着大辫子的时候,从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 老爷子对妻子笑笑,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是对不起她的,他自己的性格很闷,没有给过她什么,年轻的时候她照顾父母,老爷子握住老太太的手。 老爷子终究还是入院了。 茅家的三姐弟在外面等着再次复查的结果,茅敏之性格本身就是急,加上她儿子闹了两声,敏之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滚滚滚......” 茅莹莹叹口气,弯下身抱起外甥哄着,孩子很听话只是红了眼圈没有哭。 唐以默牵着自己的儿子,在儿子耳边说了一句话,唐曦从爸爸的怀中下了地,去拉哥哥的手。 茅莹莹闹了半天才知道孩子是饿了,早上出门敏之自己心情不好没胃口,君祁阳出去的也早,打算早点弄完公司那面好早点过来,结果孩子也没吃到饭,茅莹莹牵着两个小孩儿去外面给他们买了一些吃的。 弯下身对着外甥说着:“妈妈是心情不好......” 小家伙很懂事,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点点头,将眼泪全部逼了回去。 复查的结果依然不好,莹莹和敏之当场就哭了,茅侃侃和老太太倒是没哭,不过脸色也跟一张纸似的。 老太太叹口气,什么也不想再问了,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将外面窒息的空气隔绝。 易素去拉茅侃侃的手,茅侃侃任由她拉着,他现在很难受,可是男子汉也不能哭,不能哭那就忍着,扛着。 姐弟三个商量着要怎么做,敏之的意思是说要做手术,可是莹莹有些担心,老爷子的心脏本来就不好,若是真的动了手术,发生了意外怎么办? 茅侃侃一直低着头,三个人站在外面的走廊。 茅敏之用纸巾擦着眼泪,看向茅侃侃:“我们茅家就你一个男生,你说怎么办?” 茅侃侃依然没有说话,掏出烟想要抽,可是夹在手指中的时候,又停下了动作,撑着头:“我先出去透口气......” 茅敏之气结。 “他现在这算什么意思?” 敏之要追出去,君祁阳突然拉住敏之的手,敏之大怒:“你放开我,反了你了,我去问问他什么意思?他现在不管了?不知道时间的宝贵吗?” 君祁阳从来没有发那么大的火气,眼睛阴狠地盯着茅敏之:“你给我闭嘴,那是你父亲就不是侃侃的了?给我老实待着......” 茅敏之闭上嘴巴,嘴巴抖了两下,她不跟他一般见识。 茅莹莹叹口气,拍拍易素的肩:“你出去看看他吧,他心里难受......” 茅侃侃跟父亲的关系是最为奇怪的,从小到大老爷子对他可以说是管的最严的,甚至只有出了事打的就是他,家里有专门为他定制的藤条,家里到处都有他挨打的痕迹,每个角落...... 易素从大门走出去,茅侃侃站在院子中,医院外面进进出出的黑色车子。 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梦,一个算得上是很可怕的噩梦。 易素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痛失过父亲,她知道那份疼。 这个手术做了只有一半的机会,另一半的机会就是死在手术床上,他不敢赌。 说是懦弱说他怂都行,他就是不敢。 两个人沿着林荫小路走着,没有目的走着,四周到处都是一片绿荫。 病房中老爷子摘掉老花镜,其实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了解的,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比外人甚至医生都清楚。 他抓着老太太的手,叹口气:“不做手术......” 他就是一个思想封建的人,他不想自己的身体被人折腾来折腾去的,他活了这么久已经够了。 老太太捂着唇,眼泪打在老爷子的手背上。 她的心里也是很矛盾,一方面是想如果手术成功了,至少他还可以陪自己一年,可是另一方面是想如果手术出了差错,就一秒也没有了。 举步维艰。 老太太陪着老爷子下楼去散步,老爷子的心态真的摆得很正很好,他和住院的一些老干部每天下棋,在外面聊着天,回忆着过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过去是美好的,是不能和现在相比的,那是他们的经历,是他们走过的路。 人可以不在,但是路不可以不在。 老太太在家里每天换了花样给老爷子做,易素每天跟着老太太往返于医院和家里,他们现在也相当于是搬回家了,早上五点左右她会去买菜然后送到老宅,晚上从医院回来再回家,茅莹莹和敏之都在。 老太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崩溃,她的情绪很稳定,依然到点去接孩子,送孩子不假他人之手,给老爷子所做的每一道菜每个汤都是出自她的手。 茅家最后的决定是......不手术。 老爷子的身体迅速瘦了下来,不到一米七的个子现在只有八十斤左右,他的心脏开始反复出现问题,茅侃侃回家的次数很少,因为这个茅敏之几次对易素发脾气,可是茅莹莹心里清楚,最难过的人不是她和敏之,是妈妈和侃侃。在外人来看,他们家庭偏疼的人是她茅莹莹,可是茅莹莹心里清楚,在父母的心里,她、敏之、侃侃都是一样的,不会对谁多一分或者是少一分,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不同,茅侃侃是挨打长大的,几乎是从小到现在没停过,可是若是谁敢动侃侃,抢在最前面会帮他出气的不还是那个一直打他的人。 老爷子对茅莹莹和茅敏之的孩子相比较MINI来说是有些偏心了,这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比如他会笑呵呵的和两个外孙子聊天,会对他们笑会关心他们可是不会抱他们,绝对不会,可是MINI却不同,老爷子喜欢抱着孙女介绍给别人,说这是我大孙女,谁都知道住在七层的老茅有一个漂亮乖巧聪明的孩子。 自己的孙女在自己的眼中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哪怕就算是她资质平庸在他眼里那也是天才。 茅家楠一般晚上都是睡在医院,老太太在老爷子床边给茅家楠搭了一个小床,她放学被接回来就在这里写作业然后玩。 老爷子那时候对着老太太就说了一句话:“我没谁舍不得的,我就是舍不得我大孙女......” 茅敏之说小孩本来就容易感染到病情,还是不要在医院长期住为好,老太太只当没听见,小丫头很听话,乖乖的躺在爷爷的床上,爷爷吃不下去饭,她就拿着小汤匙一口一口往下喂,若是别人喂,老爷子就肯定不吃,可是是他最喜欢的孙女喂的,他才能勉强吃下两口。 他的心脏有的时候会停跳,虽然间隔的时间很短,不过医生只能无奈的吩咐,要做好准备。 易素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不过还好她怀孕了,虽然这个时候大家的情绪都不太高,不过她想着,至少在老爷子离去之前会看见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为了给老爷子一个安慰,她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去做了羊水穿刺,真的很疼,甚至做完的时候她一直都起不来,茅侃侃知道的时候发了很大的火,甚至这股火越烧越重,谁说什么都没有用。 易素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每天对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知道他只是心疼,检查的报告说,是男孩儿。 也算是另一种的安慰。 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茅侃侃人没有在床上,找了一圈家里也没有,抚着肚子,为了能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她现在尽量的去吃有营养的东西,能吃不能吃的,她全部都可以吃。 周阿姨听见她下床的脚步,披了一件衣服从客房走出来。 “侃侃去医院了......” 易素点点头,周阿姨搀扶着她回了卧室,这个孩子很折腾人,不仅吃什么吐什么,而且现在脚就已经开始发肿了,脸上起了斑,肚子隆起得很高,易素以前怀MINI的时候甚至六个月都没有现在的肚子大。 茅侃侃将车子停好,站在医院的门外很久,用了很大的力气推开病房的门。 是医院不管多么高级的医院还是会有那股子味道,他不喜欢的味道。 老太太见他推门进来,看了一眼老式的黑白手表,披上衣服将他拉出去。 “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明天不上班了?” 对于儿子她做不到去责怪,茅侃侃心里难受不会比她少一点。 侃侃低着头,老太太叹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进去吧,MINI睡了小声点......” 老太太转身还继续向外面走,茅侃侃拉住她的手:“妈,你去哪儿?” 老太太笑笑:“我给忘记了,MINI明天早上要喝牛奶,我忘了,我出去买两盒去,你爸也要喝的......” “我去吧......”他拿着车钥匙说着就要转身。 老太太拽住他:“不用,这事是我该干的,别抢我的事情,你进去和你......爸说说话吧......” 说着老太太就出了门,走出大门,外面的风有些凉,或者说很凉。 老太太捂着脸一个人站在外面哭了很久。 茅侃侃再次推开门,走廊的灯光沿着过道打在地上,安静的很,他闪身进了门。 MINI睡的很安稳,小被子瞪在脚下,茅侃侃叹口气,给女儿拉上被子,老爷子突然醒过来,捂着胸口,闭着眼睛。 茅侃侃伸手要去按铃,老爷子按住他的手。 自从他十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和父亲有过身体接触,没有摸过他的手,没有抱抱他,在茅侃侃的印象里,父亲永远是三十几岁的那个父亲,年轻有活力,寡着一张脸,手里拿着鞭子要嘛就是藤条。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父亲老了,都没注意,他就老了。 皮肤松驰了,手上有了老人斑,皮肤皱皱的,头发已经白了,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锐利了,根本吓不倒人,难怪MINI一点都不怕他,原来是老了。 “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茅侃侃为他顺着胸口,等老爷子缓和过来之后坐在床边上。 “这么晚过来干什么?我看见你就生气,回去吧,好好照顾素素,要是我孙女或者孙子有什么事儿......” “是孙子......”茅侃侃取过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橘子,扒着皮,他的手很巧,扒下来一朵橘花,淡淡的说着:“素素去做穿刺了......” 他明白易素是怕老爷突然就走了,看不到,要是真的至少能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让他放心。 老爷子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点点头。 易素这孩子他没看错,是个懂事的孩子,老封建还是喜欢孙子的,虽然MINI很好,可是若是有了孙子茅家也有人接班了。 “替我谢谢素素......” 老爷子精神还行,不过坐了一会儿就靠着墙睡了,茅侃侃起身将他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将他手背上的吊针调了两下,然后坐在那里很久,没有动。 出门的时候有些狐疑,母亲出去很久了,沿着过道到了一楼找过去。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今天降临了,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雪花,顺着天空扬撒而下。 老太太坐在外面的台阶上,只披着一件蓝色的大粗线毛衣,是老太太自己织的,老太太这一辈子也没像别人那样好美到哪里去,买那些衣服也就是为了出门的时候或者参加活动的时候不至于让自己看着太寒酸。 她穿的都是普通老人家穿的,茅侃侃看着母亲的背影,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 “妈......” 老太太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说完了啊,回去吧,天都晚了,小心开车没事就不用过来......” 老太太不喜欢太多人来医院,看着他们压得沉沉的脸,她不愿意看见。 茅侃侃轻声说了一句:“是儿子......” 老太太先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点头,心中满满的都是欣慰。 “你好好照顾素素,我现在也没时间,实在不行就把她妈接回来......” 茅侃侃点点头,老太太让他先离开,茅侃侃上了车,老太太返身走了进去,茅侃侃熄了火,车灯闪闪缩缩的照在大门口,看着老太太一步一步走进去。 他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然后扔在上面,左手支撑着头,狠狠吸进于吐出去。 从十一点一直坐到四点才发动车子回家,抽了一晚上的烟,嘴巴里发苦,舌头都发麻了没味道,车子里都是烟味,一打开车门,外面的空气冲进来,他才觉得刺鼻。 关上车门靠在车子上很久,然后上了电梯。 他轻声的打开门,周阿姨觉轻听见门声走出来,周阿姨闻见茅侃侃身上厚重的烟味皱着眉,指指浴室,茅侃侃点点头。 易素怀孕之后鼻子就很敏感,冲洗过后又刷了牙才进了卧室,才换好睡衣上了床,她侧睡过来手搭在他的腰上,脸贴了过来,皱起眉头。 “去看爸爸了?” 茅侃侃搂过她,伸过去胳膊,易素枕在他的胳膊上,趴在他的半侧胸口,抱着他的腰。 “有哪里不舒服吗?” 易素摇摇头,茅侃侃脸上算是有了一点笑容,拍拍她的肩:“睡吧......” *** 小乔的孩子没了,甚至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眼看着都快要生了,她半夜肚子疼,卢母叫司机赶紧送了小乔去了医院,结果医生说孩子已经没呼吸了,卢母听见之后大受打击。 卢家的第一个孙子就这样没了。 卢母因为那个孩子,伤心了很久,情绪受了打击,黄笑笑见婆婆这样,只能在卢家大宅照顾着婆婆。 卢父卢母相继生病,公司卢竟司不断的退让,卢子昂越来越过分,可是毕竟卢竟司还有实权,所以卢子昂想动整个公司还是有点难度,他和李彦宏俩玩期货现在不止输了从公司挪出来的七亿,甚至就连卢子昂手上拥有的卢氏集团股份也押了出去。卢子昂见母亲这样因为孩子大受打击,从孤儿院抱回来一个孩子,那一天天气很好,卢子昂的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用小被子裹着从车上抱下来,他脸上洋溢着一片的喜悦之情,卢母在黄笑笑的搀扶下从楼下走下来,拧着眉头。 “谁让你去抱孩子的?给我送回去,像什么样子?我们卢家难道生不出孩子嘛......” 卢子昂的意思本是想让母亲高兴点,可是谁知道老太太的情绪竟然如此动怒。 卢子昂僵着身体,看向母亲。 “妈,孩子以后我和小乔还会生,这个......” 卢母眼里射出凌厉笔直地射向卢子昂,卢子昂手差点一松,低下头。 卢母对黄笑笑说着:“笑笑,妈妈有点冷,你上楼去给妈妈拿件衣服......” 卢母拍拍黄笑笑的手,黄笑笑点点头上了楼。 卢母站起身,走到卢子昂的身前,伸出手解开抱着孩子的被子,孩子是用富贵红的被子包着的,卢母伸出手,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轻轻刮了一下孩子的脸,卢子昂的一颗心提在心口上。 卢母的眼眸突然像是一支无比锋利的箭,直直射进卢子昂的心口。 “这孩子和你长得可真像啊......” 无意识的一句话,却叫卢子昂身体发抖。 卢母从卢子昂的怀中接过孩子,哄着,然后松开了一只手,卢子昂果然马上去接,生怕孩子有个好歹。 “这是谁的孩子?” 卢子昂低着头,卢母冷笑着,这些个小把戏若是她都看不出,早就被外面那些个有野心的女人赶下台了,子昂呀子昂,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你就真的以为你的父母蠢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卢母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毕竟儿子这样的有信心,认为自己一定行,这份心真是了不起啊,自己都能骗过,可悲的是这样的孩子竟然是她生出来的。 竟司的话她记在了心里,一个卢子昂换回卢氏的平安,值! 卢母将孩子放回卢子昂的手中,冷着脸:“现在把他抱回去,谁生的叫谁养,告诉外面那个不要想太多,我和你父亲活着一天,这个孩子永远就别想进卢家。” 卢子昂的情绪有些激动,指着楼上说着:“你到底喜欢她什么?一个孩子她都保不住?她是怎么做人的她还活着干什么?妈,这个孩子是我的儿子是您的孙子......” 卢子昂无奈的说着。 他真不明白母亲是怎么想的,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儿子,那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黄笑笑拿着一件衣服走出来,卢母站起身,接过衣服披在肩上,拉着黄笑笑的手。 “海洋最近有打电话回来吗?” 黄笑笑看着卢母身后站得笔直的卢子昂有些尴尬的说着:“昨天有打,问爸爸妈妈身体好不好......” “好,真是个好孩子,现在天气转冷了,也多去你爸爸那里看看......” **** 李彦宏今天的心情很好,是生下孩子之后第一次这样的觉得天也蓝,天气也好,总之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保姆将燕窝给她端上来,虽然出了月子不过她还是很注意保养,给才生了孩子那天给母亲打电话,可是母亲却挂了她的电话,李彦宏不明白,母亲到底还要生多久的气? 小保姆听见外面的门铃声,走过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卢子昂抱着孩子,伸手接过孩子。 李彦宏有一瞬间的意外,皱着眉勉强听着卢子昂说了原因,唇角的笑意从有到无,然后最终消失不见。 她绝不服输。 卢子昂因为炒期货的原因,现在手里空空的他必须要拢住夏之乔。 卢子昂从外面回来,夏之乔还躺在床上,这么多天了,她除了哭也不会干别的,卢子昂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可是不能。 夏之乔因为怀孕的事情跟夏之澜闹的很僵,甚至她现在完全就是听卢子昂的话,卢子昂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夏之澜让小乔骗卢子昂签的那份关于夏家股份的字条,夏之乔也告诉卢子昂了,卢子昂恨得牙痒痒,可是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闹掰了的时候,他努力对夏之乔好,格外的好,好到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喜欢她的,和她是一体的。 有些女人天生在男人的谎言前就会迷失自我。 夏家。 夏之澜因为夏之乔怀孕的时候和她闹得很掰,可是自己的妹妹,她能如何? 杀了她还是怎样? 当夏之澜和夏天说着这些的时候,夏天只是睁开半只眼睛:“等她被骗完了,被利用完了,自然就明白了......” 夏之澜狠狠拿着靠垫砸在夏天的脸上,然后一屁股坐下去。 她就是生气,小乔怎么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快要气死她了,也不知道卢子昂给她吃了什么,竟然连自己都不信了,她也明白夏天说的对,其实夏天心里的失望多过于她。 卢子昂将衣服扔到一边,走过去叹口气抱起夏之乔。 “别哭了,我看你在家里住也很闷,不然就跟妈说我们搬出去住吧,只有我们两个......”卢子昂坐在床上一只手握着小乔的。 小乔点点头。 夏之乔和卢子昂搬了出去,卢母看着夏之乔的脸,想了很久很想告诉她,你这样迟早会吃亏的,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夏之乔跟卢子昂穿着一条裤子,自己说什么也等于猫哭老鼠。 叹口气,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只是觉得缘分这东西真奇怪,两个变异的品种凑到一起去了。 卢子昂抱回了一个孩子,夏之乔起初有些吃惊,不过听了他的解释,觉得还是他体贴自己。 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差点没把夏之澜当场给气死。 夏之澜一想就明白了,小乔手里的这个孩子肯定是外面那个女人生的,夏之澜生平最恨的就是出轨的男人。 “小乔你听我说,那个孩子不能养,他是卢子昂的儿子......”夏之澜重复第一百零八次。 夏之乔看着怀中的孩子,笑笑。 “姐,你不要因为子昂以前......他真的变好了,对我很好......” 夏之澜直接砸了电话。 谁能告诉她,卢子昂到底给她吃了什么?她也买点。 唯一庆幸的是,她幸亏没有把全部的话告诉小乔,不然...... 夏之澜搞不明白,就几个月的时间,小乔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的头真的很痛,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她早就不管了。 **** 夏之乔想问题想的很简单,她现在跟这个男人是夫妻,虽然姐姐和弟弟都觉得卢子昂不好,可是卢子昂对她真的好,她从小除了夏天之外就没有再对她这样好的人了。 夏之乔觉得自己真的没药可救了,孩子被她给弄没了,明明婆婆给她吃了那么多好吃的,可是只差两个月却死在了肚子里,子昂那么开心的盼着这个孩子来,都是她的错。 卢子昂将孩子交给夏之乔,停顿了几秒然后语重心长的说着:“你也别怪大姐,大姐肯定是不喜欢我......” 小乔叹口气,她真的很难,一面是丈夫一面是家人。 大姐和子昂上辈子像是对上了,小乔抱着孩子,拍着孩子的背,她已经彻底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了:“子昂,我大姐不会害你的......” 卢子昂忍住想上前掐死她的冲动,他真的很想砸开她的脑子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他都明示暗示说夏之澜要对付自己,可是她就是不信,卢子昂觉得真的很郁闷,他如果真的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他会死,真的会死。 吃过晚饭,卢子昂抱过孩子,夏之乔送他们到门外。 “你小心些孩子,他还小......” 卢子昂对她笑笑,然后带着孩子离开。 李彦宏看着卢子昂的车子开过来,拉拉自己身上的披肩,等车子停下来打开车门接过自己的儿子。 孩子见了她,眼睛瞪得溜圆,笑眯眯的伸出小肉手。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李彦宏抱着孩子往楼上走。 卢子昂的情绪不太高,他现在就等着弄到夏之乔手里的那些股份做最后的一次赌博,如果这次输了,他就选择离婚和李彦宏结婚,反正有卢氏他们也不会饿死。 “我真的很讨厌她,看见她的脸我就想弄死她......” 卢子昂很无奈,一个人让人讨厌到如此,也是一种本事,他从来没有像讨厌夏之乔那样的讨厌过别人。 “乖儿子,叫妈妈......”李彦宏逗弄着孩子,小孩子噗噗吐着泡泡,一边走一边吐,李彦宏呵呵笑着,然后叹口气:“我知道你很为难,可是子昂现在我们欠了那么多钱......”李彦宏觉得人生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明明之前是赚钱的,现在不只什么都没有,还要去骗那个傻子,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可是不舒服能怎么样?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6 卢子昂跟着李彦宏进了屋子里,呼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才勉强将心中的灼灼的火焰压了下来。 李彦宏亲着自己儿子的小脸,让小保姆给卢子昂倒了一杯水,卢子昂接过一口喝下。 “她怎么说的?”李彦宏觉得夏之澜真是悲哀。 摊上这样的一个妹妹,做姐姐的就是在能,她看夏之澜能玩出什么天,现在想想,什么期货什么钱都是夏之澜布的一个局,不过既然你想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反正我就是死了还有你妹妹作陪,看我们谁更惨。 李彦宏阴阴的想着,你妹妹现在是给我养儿子,我有什么不满足的? 卢子昂说起这个事就气,夏之乔的性格太肉了,他就是拿刀去捅她一百刀她还会坚持着一个信念,他很好奇到底夏家是给她吃什么长大的? “之前我喝多了,她让我签了一个声明,结婚的时候她是带着夏家的股份过来的,所以现在这份切结书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问她什么就是她姐不会害我,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 卢子昂是真的很生气,摊上这么一个人,别说是他老婆就是他家的下人,他都恨不得弄死她,看着她的脸就想打,看见她的人就想灭掉,卢子昂胸口上下起伏着,气死他了。 李彦宏将孩子交到保姆手中,为卢子昂顺着气,她的手停顿在卢子昂的胸口,抿着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着。 “你不觉得我们最近的点子很背?”李彦宏意有所指。 卢子昂以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当时那个投资师真的是一点漏洞都没有,几次三番的劝自己收手,一般而言那种情况下,别人越是劝他越是红了眼睛,他眯着眼睛,眼神像是小刀一样的锋利,就算是不是学心理学的,他也知道这个叫做诱敌上钩,卢子昂的太阳穴突然跳了起来,以前是有些困惑,可是夏之澜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他目前还没想明白的,夏家拿出二十个亿很简单,他卢家也能,可是这个钱不是说她想拿就可以拿的,就算夏之澜是夏氏的负责人,可是他敢确定她没有那么多的闲钱,最近夏氏的钱被卡得死死的。 另一方面这东西是人就可以看见的,怎么做这个骗局? 除非她是事先知道这个会涨会跌,可就算是知道,她如何能知道什么时候涨什么时候跌?如果能知道夏之澜自己为什么不入场?如果是内线操作,这么久这么大一笑钱不会查不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卢子昂眯着眼睛,双手交握在一起,绝对不会是夏之澜,她目前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不会是夏家......”他不是傻子,只是那个时候被钱给迷去了心智,现在想想,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是谁在给他挖坑? 李彦宏狐疑的看向卢子昂,并不确定的问着。 “除了她,我们现在还有什么敌人?处心积虑的要弄死我们?” 李彦宏想的很简单,目前卢家有三个儿子,就目前看来老三对这个卢氏并没有什么企图,当然也不得不防,再来老二卢竟司,卢竟司是卢子昂最大的竞争对手,他身上有很大的嫌疑,可是卢子昂的位置拿出七亿都是勉强,卢竟司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卢家老爷子和老太太更不可能,毕竟卢子昂再不好,他是亲生的,到底是谁呢? 排除一切的所有人,只剩下了夏家的夏之澜,那个女人那样高调的嘲讽自己,她一定是有准备的。 “你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卢子昂将一切推翻,重新洗牌来过,事情是怎么开始的?汪兵...... 说到汪兵,他和自己的关系不是很好,在他犹豫的时候牵线告诉他,他自己挣了一大笔的钱,还隆重的包下了纸醉金迷......等等...... 纸醉金迷? 卢子昂记着应该是沈家平和沈让旗下的,管理他听别人说是沈家平...... 他和沈家平无冤无仇的,就是因为汪兵包了那里,自己才会动心,沈家平......汪兵......卢海洋...... 卢海洋...... 卢子昂脑子中已经有意识的将所有的人一一排列然后做出删选,可是得出的结论又让他自己很不舒服,他不喜欢有这种感觉,他尽力去向别的方向去想,可是脑子里关于他自己最后得出的结论却一动不动的盘踞在那里。 李彦宠摇头,她认识的人有限不会是她的问题。 两个人吃着饭,可是明显都没有什么胃口,李彦宏的手里最近有些拮据,因为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甚至都不把钱当钱花,现在这样一下子被限制住,有些不习惯。 “不会是你弟弟?” 她一句话触到了卢子昂那颗不断将怀疑加大的心里。 “不会是海洋......” 李彦宏皱眉,她说的是卢竟司,毕竟只有卢竟司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怎么会是卢海洋呢?还是他想到了什么? 李彦宏放下筷子,态度有些着急:“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卢子昂将自己想的一切说了出来,可是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哪里出了问题,海洋没有理由来这样害自己啊,再说卢海洋手里会拿得出20个亿?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知道海洋有钱,可是绝对不会是天文数字,从他自己住的房子就能看出来。 可是李彦宏可不是这么想,她脑子快速转着。 “你说过老二和老三的感情一向好,如果是老二求到老三那里,你说这个结果是不是就成立了呢?再来关于那个纸醉金迷的负责人,他和卢海洋是好朋友,像是你说的,他有钱,拿20个亿算什么?” 李彦宏的一番话彻底让卢子昂所有的胃口全失。 两个人都后悔,当初为什么就那么贪心,应该及时松手的,如果当时松手这样现在翘着脚嘲笑别人的就是他们了。 悔恨不已啊...... 卢家 卢母吃了几口饭将碗筷放下,黄笑笑也跟着放下碗筷看向卢母,轻轻问了一声:“妈,你怎么了?” 卢母摆摆手,现在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卢父并不知道,卢子昂再不好,可是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做母亲的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算计,站起身:“我没什么胃口,天也晚了,一会儿叫司机送你出去,还有海洋再打电话来,让他给我打一个......” 黄笑笑并不知道卢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气氛就目前来看很是压抑,二哥从早忙到晚,一天阴着一张脸,卢海洋也总是让自己回来陪老太太,叹口气吩咐佣人两句,让给老太太再送点小茶点之类的。 黄笑笑才系好安全带,电话响了起来,是卢海洋。 戴上耳机,接起电话,然后启动车子,车子缓缓开出卢家的大门。 “妈叫你给她打个电话......”黄笑笑柔柔说着。 卢海洋此时才回到住的地方,才冲洗过后,这里的条件很不好,热水也不足,不过还好,至少能洗澡。 “我知道了,你还好吧?” 黄笑笑愣了,这是他走后第一次打电话关心自己,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下意识的回答:“很好......” “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回去了......”他说话的同时似乎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黄笑笑隐约的可以听见。 “哦,那你忙吧......”才说完就被挂了电话,她有些郁闷的摘下自己的耳机,他是不是就在等这句话啊? 笑笑将车子开到停车场,然后乘坐电梯回了家,回家第一件事打开电视,然后去卫生间冲洗,其实结婚之后没多少天卢海洋就走了,和结婚前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平时一个人上班下班,然后周末回家看父亲。 只是有的时候会想起他,笑笑想,也许是自己真的有点寂寞,她将自己结婚的录像反复的看,其实卢海洋真的挺帅的,挺好看的...... *** 夏天约夏之乔见面,之前夏之乔是有些避着夏之澜的,因为觉得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所以干脆就自己躲了起来。 夏天坐在位置上打着哈气,手里搅动着奶茶,他的眼角还挂着眼泪,他真的好困啊。 夏之乔抱着孩子走进来,夏天眯着眼睛,眼睛微微闪烁着光泽。 夏之乔有些拘谨的坐下身,她将孩子举到夏天的面前,逗弄着孩子指着夏天说着:“宝宝,看舅舅......” 夏天微微一笑,唇角一掀:“还是算了吧,把我叫老了......” 小乔低下头,半天才糯糯的出声,声音里有期待又有几分失落。 “你是不是也很讨厌这个孩子啊?夏天我的孩子掉了,我真的很伤心,因为他我才能活下去的......”小乔用胳膊圈住孩子,突然伸出手去握住夏天的。 大姐不理解她真的能理解,毕竟大姐不是很了解她,可是夏天不同,夏天那么了解她,应该知道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是很重要的。 夏天任由夏之乔握着自己的手,狭长漂亮的眼睛微微闭上。 就是因为了解,所以他才不会做任何事,她现在是被卢子昂给迷住了,他若是说卢子昂不好,她夹在中间反复的为难,何必呢? 夏天有兴趣的往椅子上一靠,语气懒散:“这孩子是什么血型啊......” 夏之乔以为夏天是接受了,笑着拍拍儿子娇嫩的小脸。 “他是B型的......” 夏天挑眉,双手支撑着下巴:“我姐夫好像也是B型的吧,这样一来以后孩子生病了就不用操心了......” 小乔反应半天才想起这件事,很高兴的附和。 “对啊,我都不知道宝宝和子昂是一样的血型......” 夏天将头埋在桌子上,夏之乔起,他又困了,她都习惯了这样的夏天了。 夏天心里在想,你要是能想到,那就怪了...... 回到家,夏天继续挂在沙发上挺尸,夏之澜看着弟弟的样子,她是一股火憋在嗓子眼中。 气死她了,平时看他们姐弟俩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现在他怎么不着急了? “夏天,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之澜暴怒。 夏天勉强睁开半只眼睛,卡巴卡巴。 “姐,你的脸上多了很多皱纹,不要再吵了,时间一长她自己会明白的......” *** 周阿姨提着一个相框从外面走进来,相框很大,她自己拿着有些费劲儿,易素踩着拖鞋过去要去接手。 “你回自己位置去坐着去,不用你......”周阿姨可不敢让她来接,上个孩子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易素扶着肚子叹口气,现在都把她当成熊猫一样供着了。 “阿姨,这什么呀?”‘ 易素看了一眼,好像相框里什么也没有,这是要装什么? 周阿姨将相框放在地上,喘着气,身上还穿着大衣,脸上都是汗,从自己的胳膊上挎着的袋子里将一个用纸包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很大,她打开,是十字绣,大概有五米左右。 易素看了一眼,是清明上河图,她不太能想象,什么人能绣出这样的一幅,得花多少时间啊? 周阿姨扶着腰喘气:“侃侃他二姐买的,说是让你给上彩......”说着周阿姨将兜子里的那些彩粉掏了出来。 茅敏之特意交待着,绣好之后千万什么地方都不要给动,她信不过那些不专业的,家里有一个学画还有个大师,用别人弄什么弄。 “这是要哪里挂的啊?”易素想,不会是要挂在她家吧?她家的墙壁上已经全是画了。 周阿姨擦了把汗,赶紧坐下身,歇口气:“不是,是要你弄好然后送医院去的,我的天啊,就一幅十字绣花了四十多万,真有钱......” 易素叹口气,返回身进了屋子,将自己的画架子翻腾出来,支在地上,让周阿姨将十字绣铺上去,她能明白二姐的心,老爷子就喜欢那些墨啊水的,也算是作为子女的一份心了。 易素的画架子是肯定不够长的,如果要是上一半然后再换另一半,那么彩粉绝对会弄到别的地方去。 将家里的桌子都合在一起,用椅子上面垫到同等高,勉强是放了上去,易素取出自己的眼镜戴上,将手洗干净,然后将那些彩粉的盒子一一打开,取过刷子,一点一点在上面刷着。 快晚上的时候叫高原过来,和司机一起将画拿到楼下,只是下了楼又犯难了,本来这东西装在包里拿着还好拿点,可是现在弄到相框里,要怎么拿?车子太小了根本装不下,到底是高原心眼多,租了一个货车。 周阿姨摇摇头,现在的人啊,真是不知道怎么折腾了。 好不容易弄到医院去,老太太看着茅敏之说了她两句。 “要是你爸知道那价格非气死不可......” 茅敏之翻翻白眼:“你闲的没事告诉他花了多少钱干什么?就说是朋友几年前帮我弄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被抬进去的画,叹口气:“真花了四十多万?” 茅敏之叹口气,何止是四十万啊,茅莹莹结婚的时候,唐以默亲自下笔画的然后请人加工,最后到了别人的手里给绣,市场上的图和这个图根本就没的比,前面花了多少她是不清楚,可是光是手工费她就给了四十万。 老爷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十字绣这东西,觉得挺神奇的,栩栩如生,倒是在地上站着看了好半天,看样子是特开心,老太太也就忘了花多钱的那码事了。 老爷子用手摸着相框,觉得人真的是挺神奇的,可以绣出来,听敏之说绣这东西的人根本就不懂画画的,真的是太神奇了...... 易素看着唐以默抱着的孩子,想起孩子的名字有些头疼,如果这孩子要是在国内这个名字肯定是会被同学们取笑的。 “怎么样?觉得还行?”易素问着。 要是茅敏之不说,她都不知道,和一般市面上卖的是有些不同,大师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唐以默笑笑。 老爷子今天心情好,在屋子里摆了一桌,茅敏之翻着白眼,心里想着这医院都成自己家的了,家里的床,家里的桌子都搬来了,MINI和老太太都在这里住。 一家人吃着饭,就缺一个茅侃侃,老爷子高兴要喝两杯,老太太劝着,最后勉强由老太太代替了。 老爷子说第一个要谢的就是敏之,看见这幅画他很开心,比把真画送给他都叫他开心,茅敏之强忍着,最后没忍住就冲了出去,莹莹哽咽着,老爷子叹口气,MINI给老爷子夹着菜。 “爷爷,你说过年的时候要陪我放礼花的......” 老爷子点点头。 明明是挺开心的一天,结果到最后一桌人除了老爷子和MINI都哭了。 老爷子说莹莹的孩子名字改了吧,叫唐腾,不管以后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叫唐曦谐音怎么听都不好听。 易素吃过饭,老太太送她出来,详细问着她身体。 “有不舒服的地方就跟侃侃说,还有周阿姨,不用不好意思......” 易素点点头,上了车,高原探出头:“阿姨,我们走了......” 老太太拍拍高原的头:“小心点......” 高原让司机启动车子,高原想送易素回去,易素说先去光宇吧。 高原也是沉寂了很久才缓缓说道:“老板其实有些时候是很脆弱的......” 高原害怕半途出事,易素现在的情况一点事也不能出的,如果真出事了,高原想他就可以从光宇的大楼打开窗户直接跳下去,将将送到茅侃侃办公室的门前,看着她走进去,才放心的坐在最外面。 茅侃侃听见门声,抬头,看见是她,起身走过来搀扶着她坐下。 摸摸她肚子问:“孩子又闹了?” 易素摇头:“今天没有,今天很乖,是不是工作很多?” 茅侃侃无声的笑笑,耸耸肩:“能有什么事,就是不想去......” 易素叹口气,走到沙发边上坐下身:“今天老爷子说想吃饺子,我估计大姐和二姐明天都会给送去,她们送了我们也不能落下啊,可是我也不知道爸爸喜欢吃什么馅的,所以来找你一起去超市。” 茅侃侃拍拍她的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从办公室走出来,高原站起身。 茅侃侃拿过高原手中的钥匙:“我和她去超市,你先回去吧。” 高原皱眉:“要买什么?我去买......” 茅侃侃摆手,和易素上了电梯。 他这辈子也从来没有像这样,挑个辣椒比挑钻石还费心,易素是有些纳闷,不对啊,大姐和二姐说老爷子是喜欢吃猪肉青椒的,怎么茅侃侃说老爷子喜欢吃牛肉的?茅家不是说他喜欢吃牛肉? 这里面的事易素自然不清楚,老太爷活着的时候和老爷子都是喜欢吃牛肉,那时候肉少,牛肉就更少了,茅家就这么一个孩子,两个人就推说自己不喜欢吃,这样说着说着就以为自己真的不喜欢吃了。 老太爷活着,就只看到了茅侃侃出生,别的孙子也没见到,所以对茅侃侃是最不同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宁愿放长毛了都不让别人去动,老爷子虽然对茅莹莹好,可是有什么好吃的,最先给的也是这个最小的。 侃侃以前不太明白当父亲的那份心,毕竟他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谁要是告诉他说,他爸爱他,估计他得去跳黄浦江,有这么爱的吗? 可是他当了父亲,经历了许多才渐渐明白,有的爱不一定是要说出口的,那种爱是压抑在心底的。 一个男孩子若是成天告诉他爱呀爱的,估计也不能成什么事。 那时候他咬着牙将MINI送走不代表他不爱孩子,不代表他的心就不疼。 想到这里,眼圈有些发红,他觉得无力,他有多少钱有多少的势力也没用,终究是换不回父亲的生命,老太太和茅莹莹茅敏之都以为老爷子是最近有点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谁都不知道,医院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说也就是最近了,心脏的情况越来越差,医生无奈的说着,幸亏当初没有选择动手术,情况太糟了。 两个人上了车,茅侃侃缓缓启动车子。 “医生说就最近了......” 他别开脸,易素全身一冷。 回到家中,两个人的情绪都不太高,周阿姨看着他们买回来的东西有些纳闷,问:“这是要包饺子吗?” 易素让周阿姨先回房间里去,他们弄就好,周阿姨还要说什么,易素对她使使眼色,周阿姨明白的踩着拖鞋进了房间。 易素只能切青椒,肉的话她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她一刀一刀细细切着青椒,茅侃侃在一边将肉切成片然后剁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的郁闷没有地发泄,他剁的很用力。 易素将青椒准备放进盆里的时候,看见茅侃侃的肩抖了两下,她装作继续的切着,没有再动。 茅侃侃在她的指导下试着去和面,可到底是个男人,易素见他似乎跟自己干上了,拉住他的手。 “侃侃,我们是夫妻,同一体的夫妻,你不是说过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茅侃侃终于撒了手,易素重新来过。 所有的饺子都是茅侃侃自己包的,很难看,但是包在里面的却是一份心。 两个人包好了,都站在厨房里,谁也没有动,易素给茅侃侃讲着她小的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爸爸也很喜欢吃饺子,北方的男人似乎就是这样,再好吃的东西都没有饺子好,那东西是一个念想,是一种寄托,代表了团圆幸福美满。 好不容易弄好了,茅侃侃去冲洗,易素将饺子一个一个拣出来,然后装在保温桶里。 茅侃侃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穿好了大衣,茅侃侃一愣:“我自己去就好......” 易素摇头:“我和爸有话要说......” 两个人又返身回到了医院,在医院里MINI抱着爷爷的脖子说着话,小丫头的话特多,满屋子里都是她的笑声,老太太是有点担心老爷子,从晚上开始他的脸色就很不好,没有前几天好。 那夫妻俩推开门,老太太一愣,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大半夜的还过来干什么啊?”老太太接过保温桶,然后拧开看了一眼。 老太太将保温桶又交给了易素,自己开门就出去了。 茅侃侃追了出去。 易素拧开盖子放到老爷子的面前。 “怎么了孩子?”老爷子是有点担心,这两人才走没一会儿又回来了,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易素对着老爷子笑笑:“没有,爸,过来是为了告诉您一件事,我和侃侃明天去复婚......” 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易素的心里难受别开脸。 小丫头见妈妈带了东西,凑上去,一看,有些嫌弃的扁扁嘴:“这饺子包的太没有水准了,我不吃......” 老爷子捡起筷子吃了一个,然后又吃了一个,然后拉住易素的手,交代着:“素素替我好好照顾我儿子......” 茅侃侃和老太太进门,老太太走上前,老爷子叫老太太给倒杯酒,老太太板着脸说不行,老爷子叹口气:“我就是死,也不会因为喝完酒就死了......” 老太太闹不过他,还是给他倒了,只是一口。 老爷子拉着老太太的手,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送到老太太的嘴边。 “吃吧,你儿子的孝心......” 老太太是强忍着才把那个饺子吃到嘴里的,老爷子让老太太去送他们回去。 老太太披上衣服,易素说不用,可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坚持,老太太送着两个人出门,MINI去摇爷爷的身体:“爷爷,跟我说说话,爷爷我想说会儿话......” 可是...... 一点动静都没有。 MINI怕了,奶奶说一定要不停的和爷爷说话,她去抓爷爷的手:“爷爷......” MINI叫了一声,那三个人才走到门口,还没有走多远,听见MINI的叫声赶紧冲了回去。 “爸......” 老爷子还是走了,谁也没能留住,老太太的原话是说,能穿漂亮的衣服就都把漂亮的衣服穿来吧,我们家不行穿那个孝服,茅莹莹得到消息直接就吐了一口血就昏了,茅敏之情绪也很激动,甚至到了医院就开始对茅侃侃发飙。 “就你能?就你本事,你非要给他在大半夜的送吃的,这下好,直接害死了吧,你满足了吧......” 易素想说话,她想替茅侃侃辩解两句,不怪他的...... 可是茅侃侃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易素觉得心都快要疼死了,上不来气,她喘着粗气,难道二姐她疼,同作子女的侃侃就不疼?老太太给老爷子换了衣服,将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见茅敏之还没完没了的,直接就甩了梳子。 梳子被砸在地上,当场就摔成了两半。 “你是不是也要说你爸是我害死的?是我让他喝的......” 茅敏之抿着唇不再说话,别开脸。 老太太转过头:“你们三个过来,跪下......” 茅莹莹、敏之、侃侃跪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脚下。 “你爸养你们一场谁也不欠,所以他走了,不要吵,没什么值得你们吵的......” 老爷子入土那天,易素的衣服都是茅侃侃给挑的,他仔细的给易素带上黑纱,然后捧住易素的脸,无表情的笑笑:“我老婆真好看......” 易素只觉得心酸,终究还是没来得及,还差几个月而已。 敏之和莹莹站在墓碑前,老爷子的其时挨着易素父亲的,本来上面是要说进专门的地方,可是老太太给推了,说人没了去哪里都是一样的,老爷子自己身前就已经将墓地买好了。 茅莹莹被唐以默搀扶着,长发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唐腾站在妈妈身边和爸爸一起搀扶着妈妈。 敏之是哭晕了几次,嗓子都哭不出声音了,倒是茅侃侃并没有哭,和老太太一样平静。 敏之咬着牙,强忍着嗓子的不适说了一句:“王八蛋......” 她的嗓音又哑又粗,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的声音,咯咯瑟瑟的。 易素抹掉眼泪,她不愿意和茅敏之起冲突,她难道就不知道最疼的人不只是她一个吗? 茅家的人立在墓碑的一侧,最后将白色的玫瑰仍在上面,茅小美别开脸,茅小羽的脸色也不好,茅乐乐是没忍住哭了,不过跑来了,茅娟娟低着头,手里拿着面巾,小羽、小美、乐乐的父母全部鞠躬行礼。 老太太穿的腐旧是那套旧的有些泛白的军装,这衣服从结婚到现在她都没有换过,破损的地方就用针锁锁,比茅莹莹敏之他们年纪都大,因为身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拿出来穿了,可是今天送他最后一程,还是找了出来,扣子其实也有些紧了。 一行人缓缓回了家,谁也没兴致吃饭,客厅里摆了一桌,周阿姨和小红在厨房忙碌着,家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每个人胳膊上都带了一个黑色孝,屋子里来来回回的不停进出着老爷子曾经的那些战友朋友下属们。 老爷子也算是门徒遍天下,门岗外面都是黑车,挤挤压压的。 老太太坐在屋子里,让茅莹莹他们出去招呼人,她自己一个人坐着,就想坐着。 易素端了一杯水给老太太,老太太没接,也没转过头,一直看着外面。 “妈,喝杯水吧......”易素站在老太太身前。 老太太的唇有些白,一天没喝水吃过东西了,可是一点都不饿。 坐在这个房间里,心里发空,空空荡荡的。 “放那吧,素素啊,出去吧,我没事,我想自己待会儿......” 易素没办法从里面出来,给老太太带上门,外面都是说话声,到处都是人,就算是压着说话,可是声音也是嗡嗡的。 易素一走出来,茅敏之走过来,脸色也很差,问着:“我妈怎么样?” 易素摇摇头:“不让我在里同,说要一个人待会儿......” 茅敏之要推门进去,茅莹莹拉住她:“敏之,让妈自己待会儿......” 易素的肚子被孩子踢了两下,她扶着肚子靠在墙上,肚子有点疼,全身也不舒服,头上冒着汗,这个孩子似乎格外的折腾,周阿姨时时刻刻眼睛都盯在易素的身上,因为医生说易素现在的血压有些高,周阿姨让小红和厨房里别家的几个小保姆先忙,先出去扶着易素:“哪里不舒服?” 易素闭着眼睛,握着周阿姨的手,茅侃侃在门口和人说着话,看向里面,和那人说了一声抱歉,走过来。 “怎么了?......” 易素想说话,可是头一疼,就失去知觉了。 茅侃侃抱着她将她抱进卧室里,家里外面就有医生,老爷子出殡运到火化的地方之前几个医生做了全方位的检查,确定老爷子是死于心脏衰弱而不是医院或者是人为的因素,几个医生穿着军装跟了进来。 “没事,就是累的......” 茅莹莹拍拍弟弟的肩:“你在屋子里陪素素吧,我和敏之在外面就行......” 茅敏之点点头,易素怀着身子最近确实是太累了,敏之吩咐着周阿姨:“给她弄杯蜂蜜水,用我的那瓶,里面给加点红参......” 周阿姨赶紧去冲。 茅侃侃握着易素的手,房门被茅莹莹带上,隔去了一室的喧哗。 茅侃侃短短几天花板瘦了好几斤,一直也没吃下去什么,就是怕家里没人勉强吃了几口,对付着。 茅侃侃将头贴在她的手背上,真的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周阿姨将蜂蜜水端了进来,茅侃侃接过来拿着小勺子喂着她喝,看向外面,揉着太阳穴:“MINI呢?” 周阿姨怕他着急说着:“祁阳和以默在外面带着,家里人实在太多了......” 茅侃侃点点头,周阿姨退了出去。 易素过了很久才醒,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没有,她揉着头,有些怪自己,这个时候怎么晕了? 打开房门,茅莹莹还在外面忙,看见她走过来:“好点没有?” 易素点点头,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茅侃侃,茅莹莹解释着:“来的人太多,侃侃送他们去酒店了,忙了一天他们都没有吃饭......” 易素点点头,家里还有很多人,也有人哭,易素看着老太太卧室的方向。 “素素进去看看吧......” 易素推开门,老太太还保持着她退出来时候的姿势,易素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老太太抹抹脸,回过头撑着头,茅莹莹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碗饭。 “妈,吃口饭吧......” 老太太接过饭碗,拿起筷子勉强吃了两口,就两口就撂了筷子。 “我吃不下......” “妈......”茅莹莹别过脸。 老太太下了地,披上衣服,易素跟茅莹莹跟上:“妈,你要去哪里?” 老太太走出门,外面的人看见她走出来,坐着的全部站起来,老太太现在没什么精神和任何人打招呼,再说家里还有这么多人,老爷子的两个弟弟在外面也招呼着一些朋友,几个茅侃侃的伯母在客厅里招待着女宾。 老太太推开书房的门,一进门就哭了出来。 她都习惯了,如果在外面看不到人就来这里找,他所用过的东西,一个毛笔一个杯子都在,可是人却不在了。 茅莹莹和茅敏之的决定是让茅侃侃跟老太太以后一起住,自然不能在这里,怕影响老太太的心情,知道这个决定肯定会受到阻挠,不过还是决定试试。 沈让和沈家平从外面穿着一身的黑衣走进来,拍拍茅侃侃的肩,茅侃侃对外人还能笑一笑可是对他们真的是笑不出来,抹了把脸:“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沈让点点头,让他去忙去。 许圆圆在外面接待着客人,嗓子都要冒烟了,这人是一波一波的,这波还没走,那波就上来了,因为茅家老爷子入土不能进去那么多人,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来了老宅,外面今天临时加了两个岗哨,严厉地检查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的身份。 整个大院中,各家也派了人来慰问。 沈让走出大门看见许圆圆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明明很冷却出了满身的汗,整个后背都透了。 许圆圆接过水,喝了一口,叹口气:“侃侃看起来很悲伤......” 沈让点点头。 许圆圆看向沈家平的方向,沈家平甚至比茅侃侃瘦的还厉害,他比比老大的方向:“季凝......?” 沈让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不是你该管的......” ***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人才走干净,老太太坚持让茅侃侃他们回去,让MINI留下,无论谁说什么就是不行。 茅侃侃很是伤脑筋,他让茅莹莹和茅敏之带着易素回他家,晚上他在外面守着,莹莹和敏之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倒是沈让他们谁也没有走,几个男人坐在车里,看着屋子的灯光。 许圆圆提着一个袋子走过来上了车,将里面的啤酒扔给前面的两个人。 “真他妈的疼......”茅侃侃说了一句。 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面要担心老太太适应不过来,那面易素还怀着身子,上有老下有小的,他就是抱怨都没资格抱怨。 茅侃侃看着里面关了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四点多了。 叹口气,推开车门,就站在外面,老太太卧室的窗子外,茅侃侃抱着胳膊就站在外面。 可能老太太还没睡,和小丫头还说话呢。 “奶奶,是不是爷爷再也不回来了?”MINI真的很困,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还在勉强坚持着,爸爸说要她陪着奶奶。 老太太拍拍孙女的背:“睡吧,睡了就不疼了......” MINI睡了,老太太靠在床头上,原本这张床上是三个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她别开脸,就这么靠了一夜。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屋子里很空,等着孙女彻底睡着了,穿上拖鞋进了书房,推开书房的门,她没有开灯,坐在老爷子以往坐的位置,出神很久。 家里面那头易素也差不多一整晚没有睡,因为不习惯,茅莹莹说至少要少睡一点,易素没辙眯了一会儿,三点半左右清醒了,她想现在就要出去,可是茅莹莹压制她说至少要五点以后的。 上过卫生间坐在客厅里,周阿姨也是睡不着,早早起来了去厨房弄早饭,看见易素坐在那里,一皱眉,将自己身上披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看着后面的那副十字绣,周阿姨叹口气,其实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情,茅敏之昨天哭了一晚上。 易素等时间等的心力交瘁,五点钟的时候说什么谁也劝不住了,茅莹莹周阿姨她们在后面。 当易素的车子开过去,缓缓看见茅侃侃的车子的时候,她顺着后面的看过去,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都像原来一样,很安静,只不过以前这个时候老爷子老太太已经起床了而已。 易素下了车,拉了拉身上的披肩,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车窗缓缓降下,右侧的车门被推开。 易素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真的很浓,她差点吐了。 “怎么起来这么早?血压好了点没有?”茅侃侃脸色有些发青,没什么精神。 许圆圆打了一个哈气,沈让和浓家平下了车,沈家平只穿了一件衬衫,将自己的西装套上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扬扬手上了自己在一旁的车,沈让重重拍拍茅侃侃的肩:“节哀顺变......” 茅侃侃下了车,目送他们离开,转过身去牵易素的手,握在手里。 “是不是特难受?下次不抽了,有不舒服吗?” 易素摇摇头,两个人整理一下情绪准备进门。 老太太就眯了一小时,梦见老爷子回来了,睁开眼睛下了地,推开门,客厅里很安静。 她走进厨房做了很多老爷子平时喜欢吃的,然后一一端上桌。 “老茅,吃饭了......” 声音回荡在空中很久,没人回话,老太太很生气,憋着一股气冲进了书房,然后想起来了...... 书房还悬挂着老爷子的黑白照片,老太太愣住。 “奶奶......”MINI小声喊了一声,抱住老太太的腿然后哇一声哭了:“奶奶......我想爷爷......”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7   寄一份心情给久违的青春   想念那个敢爱敢恨的人   相信忠于感觉会快乐一些   宁可受伤不肯说谎话   查无此人他们说查无此人   童年只剩一张黑白的照片   提醒我在逃离保护以前   我有过一个简单   却又美好的世界   ……   茅侃侃和易素才进屋子,外面又有车子熄火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茅莹莹和敏之周阿姨她们。   易素抱过mini拍拍女儿的脸:“好了不许哭了,去洗把脸……”   小孩子到底不是大人,她这么一哭,老太太心里肯定难受,老太太就是不愿意让他们看见难受才忍到现在的,易素能明白她的感觉,爸爸过世的时候,她妈妈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mini扁着嘴,拉着老太太的大腿不撒手,眼泪从眼眶里跌落出来,大颗大颗像是被放在金丝绒里的钻石一样闪眼。   “我要爷爷……我要爷爷……”   易素是真生气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拉过她:“妈妈现在让你去洗脸……”   mini坐在地上大哭:“我要爷爷,给我爷爷……”   易素本来情绪就是在绷着,被她这么一弄,彻底垮塌了,伸出手就在mini的背上打了两下,后面进来的周阿姨把孩子抢过去拉着走到厨房里哄着。   老太太别开脸:“你们都走吧……一会儿我送mini……”老太太终究还是没忍住,话说不下去了。   “妈……”   “妈……”   莹莹和敏之的心都有被绞碎了。   茅莹莹缓和着情绪走到厨房,周阿姨竟带着孩子上了二楼去洗脸去了,易素还在里面,背对着茅莹莹在哭,茅莹莹吸吸鼻子。   “妈可能吃不下什么,你给她弄点汤吧,萝卜汤,别放油……”   易素点点头,家里只是少了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会这么的寂寞安静呢?   易素在冰箱里翻出一个浓汤宝等水开了扔了进去,将红萝卜切成了丝,才准备下锅,小红从外面走了进来。   “易素姐……”小红红了鼻子。   易素勉强笑笑,转过头看向她:“怎么来的这么早,没事晚点来也行,我们都在……”   小红没有在说一句话,接过易素的手,她现在说不出话,嗓子被堵着难受。   桌子上是易素带过来周阿姨做的早餐,有稀粥和鸡蛋,都是素食也没什么肉腥。   一家人坐在一起,可是大家谁都没有动筷子,太难受了,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   周阿姨在楼上喂mini吃饭,小孩子和大人不同,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要是下来一哭,一桌子人都得跟着哭。   茅莹莹拿起筷子放进母亲的手里,眼圈里有泪。   “妈,吃饭……”她掰开母亲的手指然后扣上。   老太太的脸抖了两下,迅速低下头。   “妈,吃饭……”敏之说完捂住嘴。   “吃饭……”老太太强挺着笑笑,然后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送。   就是是以前挨饿吃不上饭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难受,喉咙里卡了一块石头,就快要堵死她了。   她机械的吃着,嚼着,一口米不知道嚼了多久,然后在咽下,可是需要用半天的时间才会下去,就像是有的时候吃药就卡在喉咙里的感受。   莹莹动着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半天也没进去一口,敏之就更别提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也没有纸巾又不能抬头,肩膀不停的抖着,鼻子不停的吸。   老太太将碗一撂,抹着脸进了卧室。   老太太前脚一走,茅敏之趴在桌子上,大声哭了出来,茅莹莹拿着碗的手有些抖,可能她并没有放下。   茅侃侃一直是那样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站起身,走到老太太的卧室,走进去。   “妈……”   老太太一只腿支撑着,一只手撑着脸。   “我没事,你出去吧……”   茅侃侃没有动,他上前两步慢慢坐下身,揽过母亲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曾经这个女人为他支撑起一片天,给他一个家,现在她失去了陪她走过半生的人,剩下的半生就让他这个做儿子的陪她走完。   老太太捶着茅侃侃的背:“他怎么能就扔下我走了,我们说好要一起死的……”   茅侃侃闭上眼睛,抱在母亲两个人都哭了出来。   坐在外面的那几个人已经彻底受不了了,小红推开门就冲了出去,她站在门口蹲下抱在腿哭着。   小红的丈夫还在外面,将车子停好下了车,走到她面前,拉起她,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我心难受……”小红断断续续的说着。   男人点点头,拍拍她的背:“别哭了,你们这么哭,老太太看着更难受……”   茅莹莹拿过纸巾交给茅敏之,敏之接过还是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擦着脸。   老太太要送mini去上学,谁劝都不好使,易素说已经请假了,可以在家待两天,老太太拉过孙女的手往外走。   茅莹莹追了出去,拦下老太太。   “妈,你难受就哭出来吧……”   老太太表情很平静,张开嘴:“我没什么难受的,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的,也不是天灾……”   茅莹莹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上了车送mini去学校。   “你们打算说服妈……”敏之的鼻音很重。   易素摇头,她根本一点招都没有,老太太现在的情绪也没人敢惹她,要是说从这里搬走,易素都能想象得到会得到什么话,至少要过一个月情绪差不多才会被平复,但是那种伤疼是带着走的,永远不会消失掉。   茅侃侃起身,易素拉着他的手:“求你了,吃口饭就吃一口……”   他已经前后三天什么都没吃了,就是喝水。   敏之别开脸,僵着声音:“身体是你自己的,没人替你承受,不吃饭死的就是你,不会是别人……”   茅侃侃摆摆手:“你们在家里陪妈吧,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茅敏之一句话也没有在说,只是又哭了。   易素追出去,她还打着肚子,身体又不方便,地上还有雪,她还得小心翼翼的走着,提着一个保温盒,敲打着他的车玻璃。   茅侃侃降下车窗,车子里还是有很重的烟味。   “听我的,饿的时候就吃一点……”   茅侃侃接过,放在旁边,抹了一把脸:“对不起素素,过了这段就好了,我心里难受……”   易素看着车子离开,返身回了屋子,茅敏之看了她一眼:“他接了?”   易素点点头。   敏之叹口气:“其实就是家里少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好难受……”   其实老爷子以前在的时候也很少会坐在外面,总是一个人在书房要么写两笔书法要么就看报纸,和现在也没什么分别,可是她就是感觉不对,一进这个家门,心里就憋的要死。   周阿姨和小红打扫着房间,今天小红的话特别的少,好像嘴巴坏掉了一样,除非是必要,否则就是一句话没有。   光宇今天的气氛也是出奇的怪异安静,高原昨天就已经通知了,今天上班的员工尽量避免除去黑白两色以外的颜色,各个部门的每个员工都是小心在小心,从一个发卡到一个扣子耳环的颜色都尽量避免鲜艳的颜色。   大堂的接待小姐全部换成灰白的套装,每个女性员工进公司之前全部要检查,彩色的丝袜被看见就要扣钱。   虽然是有些严厉,可是大家都能理解,毕竟是大老板的父亲去世。   茅侃侃进公司的时候也看见了,不过什么也没说,上了电梯就一直在闭眼,到了地方就进了办公室,也没叫张秘书,张秘书站在外面战战兢兢的,老天今天没叫咖啡她也不敢送。   回到座位上工作,没几秒就要愣一下,就等着高原上来。   中途接到自家老公的电话,问茅侃侃的情绪,张秘书有些为难,她是真的看不出,看不出他到底是有多伤心,他什么都藏在心里。   张秘书的丈夫叹口气:“昨天他们家人太多了,我们想今天去看看阿姨,也不知道和不合适?”   张秘书点头:“那就晚上过去看看吧……”   高原从外面走进来,今天秘书室很安静,没有人聊天,就算是那几个小的,心里也很清楚,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若是说多了话只会遭殃。   张秘书在电话便说了一句:“高原进来了,我挂了。”说着挂上电话,起身走到高原的桌子边,敲了两下。   高原和张秘书走到外面,两个人小声说着话。   “检查之后是自然?”张秘书问着。   高原点头:“当时去了六个,都是军区的博士,骨灰出来的时候也检查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心脏的机能负荷不了了……”   张秘书点头:“昨天已经将三天之内的会议全部推了……”   高原叹口气指指里面:“他……心情很糟……”   说道这点高原特能理解,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伤心了难过了可以随便的哭,男人就是在疼也得忍着,打落牙齿和血吞。   张秘书想起一件事,说得缓慢。   “昨天大家得到消息本来是想去给老爷子送行,不过一想肯定那边会去很多人就没去,这个……”张秘书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还有一个记事簿:“这是光宇一些跟着茅总一起走过来同僚们的意思,虽然不多……”   高原愣住,这事……   张秘书叹口气:“就怕茅总不收,所以每个人只是花了一百,只是意思,昨天要花多的都叫我给拦下了,至于拍马屁之类的那些人我都没有收,这些是我们209个跟着光宇一起成长全体同事的一点意思……”   高原接过,对张秘书点点头:“我试试吧,昨天没有看见你老公,今天去?”   张秘书点点头:“我公公婆婆昨天去了,我们本来是想跟着一起去的,可是担心人太多了,影响也不好就没去,今天他们同学都过去……”   “昨天人是太多了,究竟谁是谁都分不清了,一辆车接着一辆车的来,外面的路都堵死了,你是没看见,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昨天茅家的人几乎都在招呼人,可就是这样,还有些顾不过来的。   高原拿着袋子进了办公室,茅侃侃果然并没有办公,一个人支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下方青青黑黑的。   高原将张秘书的原话说了,茅侃侃看着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牛皮纸袋子,上面还有小线缠在扣上。   他点点头,高原才转身,茅侃侃说了两句:“你跟张秘书说声,他们今天应该是要去我家,我真的没什么心思招待人,以后在补吧,我妈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高原点头:“那我带你请他们吧……”   茅侃侃点点头,将头靠在椅背上,侧坐着。   高原走出办公室,停留了一步再带上门。   他本以为老爷子有孙子了,怎么也会看见孙子才会走的,没想到……世事无常。   茅侃侃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一只手擦掉眼泪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什么都别说,听我说,儿子长大了,能让你依靠了,有儿子一口吃的,我不会让你饿到,我爸走了,以后就由我来陪你,妈,我爱你,真的很爱……”   茅莹莹听见老太太哭从外面冲进去,站在门边就看见老太太拿着电话也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茅莹莹慢慢走过去,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对方也没说话,她将电话挂上。   “妈,你还有我呢……还有敏之和侃侃还有素素mini……”   茅侃侃决定休假,这让高原头很疼,虽然这些事情他都能解决,可是董事局不会放任茅侃侃这么做,可是他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加上光宇这段时间工作真的很多。   茅侃侃将老太太接回家里,老宅那边让小红每天回去收拾,他让茅莹莹和唐以默回去,他自己能照顾好,莹莹也拗不过他,只能走,敏之心里也是叹气,可是没办法,他们是好说歹说老太太才肯搬。   易素怀孕,不能干活,老太太吃什么都是周阿姨在帮忙,易素每天要去一趟光宇,茅侃侃这一撒手,她只能扛起所有。   还有高原,其实她也不需要做什么,易素特理解茅侃侃的心情。   老太太的脾气变得有些怪,有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发脾气,茅侃侃就哄着,每天带着老太太和易素出去遛弯去,接孩子送孩子,早早起来陪老太太去练早操,陪她去买菜,老太太是看在易素挺着一个肚子的份上不会对她发脾气。   “这是什么?我自己的衣服我不能洗吗?我是没长手还是我是残废……”   周阿姨退出客厅,茅侃侃捡起老太太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叠起。   “妈……是不是嫌我洗的不干净啊,我以前也没洗过,现在开始学……”   老太太看着儿子的脸:“你一个大男人每天待在家里……”   茅侃侃只当没听见,公司在重要没有老妈重要,他妈心里难受,这段时间他想陪着她度过,他知道老太太是心疼他,又怕公司出事,可是她心里会发慌,只有自己能安抚住她。   老太太渐渐脾气控制住了,倒是话越来越少,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茅侃侃每天陪着她下楼下的小公园去健身,老太太会练着练着就出神了,看着远方走过的夫妻出神很久,然后一个人无奈的笑笑。   易素的身子越来越笨,行走越来越不方便,其实心里是有点觉得对不起孩子的,这段时间眼泪流了很多,加上事情很多,完全不像是有mini的时候,她血压又有点高,不过她并没有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妈本来就让人够心疼的了。   周阿姨陪着她产检之后,易素说要回光宇,周阿姨叹口气:“早上侃侃问我你哪号产检,我支吾了半天借着给mini穿衣服就跑了,他今天晚上肯定要问你,你怎么说啊?”   易素点点头:“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医生说挺正常的……”   孩子发育的很好,各项指标都很好。   到了光宇,高原在后面跟着,最近因为易素走路不方便,范文君每天跟着高原上班,搀扶着易素,她现在走两步就要歇口气,两名接待小姐赶紧跑过去将电梯门按开。   有人会觉得很奇怪,茅侃侃现在不主事让怀孕的老婆出来和一群男人抢市场,不过光宇倒是上下一条心,跟着光宇起来的二百多个员工现在每天自发的加班将能干的尽量就干了,上面有高原和张秘书把持着,张秘书的丈夫在原公司挂着职现在每天在这里办公,上到每一个细节的决定,下到财务部每一笔流出全部有人把守,如果有人想趁着这个时机做点什么,还是有点难度。   易素每天要做的就是将高原整理出来的所有文件一一过目然后签字。   因为公司是mini的,在mini没有长大之前,她的母亲绝对有权利代替她处理光宇的事情,所有易素来主持是名正言顺。   易素有些坐不住,范文君在她背后塞了一个靠垫,拿出包里背来的拖鞋,放在地上,给易素脱了鞋子。   易素靠在上面,扶着肚子,范文君有些担心的跟高原说着:“看样子不太对,我见过怀孕的也没有这么辛苦啊……”   高原摇头:“夫人血压高,所有比正常孕妇要累很多……”   范文君皱眉:“没告诉你老板?”   高原看着远方,喝了一口咖啡:“我特意问过医生的,和老板在医院当医生的那个朋友也交谈过,找过专家的,说是没事,不会有太大的事情,而且医生说多活动也有益生孩子。”   范文君现在就是一个小型的保姆,每天天亮了第一件事不是给高原做饭,也不是给高原一个早安吻,起床第一件事先给周阿姨打一个电话,然后起床梳洗之后去易素的家里接她去公司,然后她下班的时候她跟着下班。   范文君和易素在超市走着,易素给女儿买了一些牛奶给老太太买了一些她平时喜欢吃的,又给她买了点补身体的,扶着腰范文君在她后面跟着,出了超市,司机跑过来接过袋子。   范文君让司机在楼下等着,她扶着易素上楼。   易素喘了口气:“谢谢你文君,要是没有你,我会很麻烦……”   范文君固定好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圈着易素的腰,电梯一开,搀扶着她往外走。   “哎,客气什么啊,多给我点零花钱就行了……”范文君吐吐舌头。   易素笑笑,两个人进了门,见家里有人,范文君才返身下楼打算回家。、   茅侃侃走过来扶着她坐下,给她换了鞋子。   “今天去产检了?怎么不等我一起去?”   易素将头贴在他的怀里:“有周阿姨和文君陪我呢,不信你还可以去问沈让,他们都知道,我不是想你多点时间陪妈吗……”   茅侃侃顺顺她的头发,这次易素的脸真的起了一点斑。   “辛不辛苦?要不……”茅侃侃说着。   易素握住他的手:“可别,医生说我需要活动活动,每天我什么也不需要干,去了就是坐着,张秘书都说我是吃闲饭的,什么都不会,不过做老板的感觉真的很好,以前我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机会,只不过你可别怨我公司的业绩不会就对了,我对这些懂的也不是很多,在慢慢学习中……”   茅侃侃见她坐的有些不舒服,在她背后加了一个垫子,搂着她的肩,拍着她的背。   “老婆,谢谢你……”   两个人在老爷子去世后第二天就已经复婚了,也算是让老爷子安心了。   老太太走出来,茅侃侃跟上前:“妈。要去哪里?”   老太太叹口气:“我只是想下去透口气,我没事了……”   易素站起身,笑眯眯的保持着笑容:“妈,让侃侃跟你一起去吧,要不你孙子今天就担心的不能睡了……”   老太太没招,叹口气。   易素走进卧室里,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睡了,她的脸也有点肿,好像是胖其实不是。   周阿姨站在门口叹口气带上了门。   茅敏之在外面脱了鞋在客厅看了一眼问:“老太太呢?”   周阿姨指指外面:“说是胸闷出去透透气……”   敏之坐在沙发上,过了很久才说:“我说我去陪她吧,她不用,大姐要回来她也不让,现在侃侃……素素一个人在公司能行吗?”   她是实在没辙了,老太太谁都劝不住,就茅侃侃说话好使,可是托住了茅侃侃,公司就全部扔给了易素,别说易素现在还怀孕呢,就是没怀孕的时候她自己在公司都忙不过来。   周阿姨指指卧室:“回来勉强跟侃侃说了两句就睡了……”   敏之踩着拖鞋推开卧室的门,易素睡的很沉,她坐在易素的身边,易素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见有多累。   敏之拉起易素的手,她的手也肿了,睡觉的时候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微微侧着睡,头发顺着脸掉下来,敏之将她的头发别到脑后,以前她是真的不喜欢易素,本来嘛,她有什么值得别人去喜欢的?   不过是命好,侃侃喜欢她,喜欢她的人条件又都好,可是敏之现在明白了,娶了素素,幸运的是他们茅家,易素一个人将公司给抗了,那么大的公司就算是茅侃侃自己都会觉得累,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身孕。   有的时候觉得她真的挺了不起的。   以前认为易素就是个任性的人,什么都不懂,脑子就一根筋儿,倔、固执反正都是缺点,可是慢慢的相处在父亲去世后,敏之发现这个小女人身上蕴含的力气是无穷的,她从来不会在侃侃面前说累,每次都那么轻松的就给挑过去了。   是他们茅家的运气……   敏之起身离开卧室,易素翻了个身,敏之进了厨房看着周阿姨做着晚餐呢。   “她现在都吃什么?”   周阿姨叹气:“这个孩子老是折腾她妈,什么都吃不下去,每天就是喝汤而且跟萝卜干上了……”   茅敏之拉开冰箱,看见里面有很多速溶的浓汤块,关上冰箱说着。   “她现在怀孕,那个平时吃还行,还是尽量自己做高汤吧……”   周阿姨点头:“那都是之前备的,现在都是家里做……”   茅敏之点点头,然后回到客厅,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两万块钱交给周阿姨,周阿姨自然不能要。   茅侃侃从来不委屈她,易素也给她钱,她现在手里的钱就是在用一年做生活费都够。   敏之拉过周阿姨的手:“阿姨,这个钱是给素素做营养费的,有什么好的,别嫌贵,我做姐姐的别的也帮不上忙,他们给你的生活费是他们的,你给他们留着,给mini买衣服用,用我的钱,我也就能为他们做这么一点事儿了……”   说的周阿姨没有办法只能收下。   敏之拿着自己的包出了门,在小区里看见了弟弟和母亲。   母亲老了很多,也许是因为父亲过世的打击,敏之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件事,走过去抓住老太太的手。   “妈,你得替我报仇……”   老太太一愣:“怎么了?祁阳欺负你了?”   敏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好心好意给他织了一条围脖,他竟然给扔了,还说我织的就是猪都不带……”   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女儿手艺不太好,可是给扔了,这就太过分了吧?   看向茅侃侃,有点生气:“给你二姐夫打电话,让他晚上过来……”   君祁阳在办公室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喝了一口水在继续办公,没一会儿有秘书走进来,然后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毛线有些发愣:“老板……老板你干嘛把毛线挂脖子上?”   君祁阳说起这个很是无语,茅敏之说大话,说要送他一个围脖,他挺高兴的,说要是她真的织出来,他马上就学茅侃侃把公司送给他,敏之一听动了心,可是织了没两天,新鲜劲儿就没了,剩一半就非让他带着,说是今年的流行款,君祁阳闹不过她,今天出门的急就忘了拿下来,听秘书一问,脸有些青。   “捡的捡的……”   要说倒霉的人,绝对是君祁阳无二人,小舅子给他打电话说丈母娘让他去吃饭,这给他高兴的,他是比不上唐以默贴心,也不会画画什么的,只会松松快递,可是老太太叫他去吃饭,唐以默吃不到啊,也可以这样认为在姑爷里,他是一把手。   屁颠屁颠进了茅侃侃家,屁股还没坐热呢,头上就开始冒汗。   子可恨的是老太太一边教训他,茅敏之一边在他屁股上用手拧他的肉,他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   这个死娘们,陷害我不说,还在背地里虐待我。   他用阴沉沉的目光看着茅敏之,老太太一见君祁阳这脸色,明显恼羞成怒啊,来了精神,加足火气对付他,可怜君祁阳就连晚上睡觉梦里都是老太太的声音。   茅侃侃洗漱完进了卧室,易素半睡半醒的闭着眼睛,他走过去将她的头移到自己身上,用手指在她脸上画着。   “我想吃汤圆……”易素突然说。   茅侃侃一听,还没听过她最近说想吃什么呢,马上换了衣服就到外面去买,可是买回来人家不愿意了,嫌弃的将袋装的汤圆扔到一边。   “我想吃的是那种手摇的,就是以前那种最便宜的,里面有青丝玫瑰的,没有那么多的糯米的,这个太多糯米吃了想吐……”   可怜茅侃侃大半夜大的就差将全城都转了一遍,好不容易让师傅现给做的,可是拿回家她就吃了一个,就一个啊……   放下汤匙叹口气:“不是这个味儿……”   茅侃侃叹口气,才准备上床睡觉,人家娘娘又说了:“我要吃樱桃……”   茅侃侃耷拉着脑袋,很想问她还想吃什么就一招说了吧,可是还是忍住了,拎着车钥匙继续出去找。   买回来洗干净了,端进卧室,娘娘睡了……   茅侃侃叹口气,无声的换了衣服,上了床,怕身体冷她受不了就在外面给自己捂热了才进她被窝里,摸着老婆的胖脸。   易素累不累他难道不知道吗?   其实真要让他选择他真的很难选,一面是母亲一面是公司和易素,可是易素懂事根本就不用他选,她自己就给选择了,娶这样的老婆,这一辈子就没白过。   将樱桃放在一边,等着她醒过来在吃,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半夜醒过来去卫生间的时候,推开母亲的房间,为她盖盖被子,坐在床前很久,然后才起身离开回到主卧室。   茅侃侃今天醒的很早,早早换了衣服,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子是白色边上带黑杠的,将自己打理还,带了一幅不知道什么时候配的无框眼镜,易素和老太太醒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早餐了,周阿姨在一边偷笑。   老太太看了儿子一眼,皱着眉头:“你近视眼?”   她怎么不知道呢?   易素也狐疑啊,他怎么弄近视眼了?   茅侃侃清清喉咙:“没度数,就是带着遮遮丑……”   mini才喝进嘴巴里的牛奶全部喷了出去,翻着小白眼:“爸爸,你是在遮桃花吧,你哪里有丑可以遮……”   三个女人相对视哈哈大笑起来。   茅侃侃说今天出去照张全家福,老太太一想也是,看人家家里都有,他们家从来没照过,就是孩子们结婚的时候照了一些照片,心里有些唏嘘,老爷子不太喜欢照相。   选的是一家很不起眼的照相馆,其实现在这样的已经快没有了,都是什么影楼什么摄影馆的,里面装修的也不好,看得出来客人很少,几个人走进去,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也没有特别热情的接待,照过相之后告诉他们几天过来取,就忙自己的去了,茅侃侃看这附近的架势是要动迁了。   老太太从里面出来,叹口气:“社会发展了,以前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我记得你小的时候那时候奶油的雪糕才一毛钱,绿皮的纸袋可是味道却很好吃,现在雪糕花样多了,都吃不出是什么味道了……”   茅侃侃笑笑,自己小时候的事,老太太到底记得很牢。   老太太看着儿子,推着他说着:“滚回你公司去,别跟我在家,看见你就烦……”说着就拉着周阿姨走了,两个人送孩子去上学,茅侃侃被嫌弃的很彻底。   易素瞟了他一眼,她才上车茅侃侃也跟了上去,易素有些诧异看着他。   “你跟着我干嘛?”   茅侃侃摸摸鼻子大怒,现在是怎样?所有人都嫌弃他是不?   他是狗屎吗?   易素无奈地笑笑,两个人进了公司,前台的两个接待小姐看见易素身边的人有几秒钟的诧异,好像在想这个人是谁?   两个人为易素按开电梯,范文君显得有些拘谨,毕竟以前就是她和易素两个人,现在中间又多了一个男人,有点抢饭碗的意思,茅侃侃很是无奈的看着所有的员工跟易素打着招呼,可是却都当他是透明的不存在的,这叫他很是无奈和郁闷。   他有长的这么的讨人厌吗?   易素径直进了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茅侃侃只能坐在对面,高原进进出出的完全是当他是透明的,易素和范文君两个一搭一唱的,无形之中用一种事实告诉他,他是多余的。   茅侃侃叹口气,将手撑在桌子上。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范文君冷眼瞪了他一眼,茅侃侃气得笑了,现在真是谁都敢给他眼色看,高原从外面又拿着一份急件走进来,交给易素签字,范文君嘟囔着:“他说要和易素姐谈谈,这意思是不是让我滚出去啊?”   高原翻着白眼:“现在这么忙,夫人哪里有时间去搭理他……”   茅侃侃阴阴地咬着牙:“高原你是不是特怀念女卫生间啊……”   高原一扁嘴看向易素:“夫人你看见没?他平时就是这么奴役我的,经常叫我去女卫生间站岗,我们这一层的女卫生间都没人上,都当我是变态……”   易素快速在文件签下名字:“帮我晚上预定一个好点安静点的地方,我得请张秘书吃饭……”   这段时间张秘书和她老公真是尽全心全力的帮助她,没有他们,易素想自己不会这么顺。   高原点头,易素看了一眼茅侃侃,安慰着高原:“没事,以后这层的女卫生间就留给他清理了,我给你报仇……”   高原和范文君走出去,茅侃侃特无奈的站在桌子前,可是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当他不存在,忙着工作,时不时的抓着头发,看样子好像很困扰,茅侃侃心里还等着她交权呢,自己好回来工作啊,可是看她的样子根本是没有这个打算啊。   易素抓着头发,看着文件上写的东西,高原说这个在下班之前要看完,可是写的都是什么啊?   茅侃侃笑眯眯的扯扯自己衬衫的领子,露出大片的肌肤,眨着眼睛卖弄着自己可怜的身材。   “老婆,要不要老公提供性服务啊……免费的……”他两条眉毛同时上下耸着。   易素缓缓抬起脸,看着他瘦得就差露出骨头的脸和锁骨,鄙视的一扁嘴:“帅哥等你恢复了身材在来诱惑我吧,啧啧可怜的人啊……”   茅侃侃的信心被严重打击了。   在公司也就算了,回到家里老太太带着孙女在客厅玩,mini也不知道是学校有活动还是怎么了,穿了一件兔子装,很可爱蹦蹦跳跳的跳到两个人面前:“妈妈……妈妈我可爱吗?”   易素伸出手捏捏女儿的小脸:“可爱……”   小丫头自己傻笑着,易素换了鞋周阿姨在厨房喊了一声,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易素坐在沙发上,小丫头走到易素身后给妈妈捶着肩。   “哎,怎么没人给我捶肩啊……”当爸爸的那位不干了。   mini嘟着嘴:“奶奶说了,爸爸是吃闲饭的……”   嘿……这话说的够气人的了,他是为了谁才在家里待着的?   小丫头见爸爸有点不高兴,马上去给爸爸捶,那小拳头碰碰捶在茅侃侃的背上,他倒吸一口气。   “怎么把我当大象似的……”   不知道还以为是他仇人呢。   吃过饭小丫头说要去看一号二号三号,老太太吃多了也没事干,说带小丫头出去走走。   茅侃侃冲洗过后早早进了卧室,可是等了一个小时,易素也没进来,他很是郁闷,在床上滚了两圈。   易素进卧室的时候看着床上隆起来一块儿,跟她的肚子似的,也没太注意去看。   茅侃侃将腿从被子里探出来,就探出一条腿,露出大腿根,在床上挠啊挠的。   “你吃多了啊……”易素眼睛直抽抽,这人吃错药了?   茅侃侃觉得被雷给劈到了,他恨恨的从被子里钻出来,脱掉睡衣,光着身子。   “我身材到底哪里差了,男模也没我标准……”   茅总发威了。   范文君看着被警察抱进来的孩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弄不懂的指着警察怀里的那个孩子问道:“你们说找不到他妈妈所有现在孩子要我们来养?”简直荒谬,开世纪末的玩笑,那个女人生的孩子和他们有关系吗?   警察叹口气,有个女警在给范母做心理建设:“孩子的妈妈将孩子扔到刘家,可是这个孩子跟刘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孩子是你前夫的所以暂时只能由你们先养着,等她妈妈被找到的……”   “放屁……”范文君恼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理了?那个女人跑了他们就得养,为什么不送去孤儿院?   警察叹口气:“我们也知道你们家庭内部有矛盾,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刘家……”警察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当时刘家的老太太只差放了一把火将警局给烧了,他们也是没办法,问了孩子的父亲,孩子父亲说让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   “留下吧……”   “妈……”   范文君等警察一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帮着养这个孩子?难道觉得自己的悲哀不够多?   高原将范文君扯到一边,范文君情绪还在激动当中,她真的是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范母送着警察离开,走到外面,警察说着:“孩子的妈妈还在抓,她造谣毁坏别人的名誉还有一件绑架案都在等着她,所有即使找到了……”   范母点点头。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8   范文君看着地上哭个不停的孩子,她冲进卧室里,将门摔得叮当响。   难道留下这个孩子让自己看着心里发堵吗?每天看见一次就会想起父亲的背叛,难道妈妈不会难受吗?她不是很讨厌那个女人吗?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   孩子被小玉带的有些娇气,不管高原怎么哄就是哭,一直哭,小嗓子都哭得发哑了,推开高原的手就往地上一坐。   高原被他哭的也没办法,只能掐着腰叹气,范母从外面回来,高原也头疼,家里本来就有一个小孩儿,现在又多了一个。   “妈……”高原显得有些为难。   他不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可是以范文君的性子她是绝对不可能会接受这个孩子的。   范母叹口气坐在沙发上,淡淡的说着:“她妈妈之前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让她给卖了……”   高原无语,这是什么女人?竟然卖自己的亲骨肉?   范母继续:“警察现在抓了一个人,顺着小玉那根藤慢慢摸上去的,现在又牵扯出一个绑架案,那个女人一口咬定是小玉策划的,而且还那东西威胁她,现在又找不到她的人,之前杂志上出现的照片据说和她也有关系,就算是找到了,这个孩子她也养不了……”   高原噤声,过了很久才问:“为什么要把孩子送到别人家去?”   这点是他想不明白的,难道又是遗弃?   “我们搬家了,所有找不到我们,那个男人是之前她跟的,她不知道人家不能生结果弄了一个孩子出来,就是卖掉的那个,后来被人发现了,警察说她是想刘家没孩子应该能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高原一听,有些诧异的指着坐在地上的那个:“那他……”   范母摆手:“是文君她爸的孩子,人在一件事上跌了跟头,不可能在跌了,警察也给验过dna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送到我们这里来……”   范文君突然拉开门,冲了出来,指着地上的人,大吼着:“你要他就别要我……”   高原推着范文君进了屋子。   “你别拉我……”范文君还要出去,不行,这个孩子打死也不能给养,就是扔了她也绝对不允许母亲养,凭什么给第三者养孩子?这还有天理了吗?   高原将房门关上,将范文君按在床上,范文君还在生气,胸口快速起伏着。   “你听我说……”   范文君冷哼了一声:“你说什么也没用,把他留下来他算什么?是我妈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   高原按住蹦蹦乱跳的太阳穴:“文君,你先听听妈怎么说好不好?”   范文君不说话了。   高原挨着她坐下:“文君,是,你恨他,恨他母亲挤进你的家庭,可是文君换个方向想想,他是无辜的,他现在没有妈妈没有爸爸只有你这个姐姐,你妈妈可以不养他,可是你呢?你在恨他,他毕竟是你的弟弟,我知道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受,今天我们条件若是不好很差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我们养个孩子还是不太难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和你妈妈的关系近还是和你的关系近……”   高原的话说到这里,他不想插手太多,毕竟这是范家的事情。   范文君只觉得头疼,看高原起来要离开,抓着自己的包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走。”   高原叹口气,两个人走出了家门。   那个孩子对范母很是敌对,范母也不想他的妈妈一样,只要他一哭就什么都给他,无论他怎么哭可是她就是不上前来哄自己。   高原载着范文君去接易素,易素今天要去医院做检查。   范文君的脸一路上都是冰着,像是吃了耗子药一样的难看。   周阿姨给易素收拾好东西,易素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也不是旅游,整理了一个大包,她看着都累。   大到给她下车时候穿的羽绒服小到一双拖鞋。   易素看着家里那个还没有走的人,叹口气:“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跟我去的……”   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给孙女将牛奶装进书包里,听见易素的话站住脚:“叫他去,他儿子他不去谁去……”   老太太给mini背上书包,牵着孙女的手就出去了,已经到时间上学了。   易素扶着腰,总是觉得腰有些酸,她不敢穿的很多,因为穿的多到时候走路都抬不起来腿,茅侃侃提着周阿姨准备好的包,一行人出了门,在电梯门外等着电梯上来,门打开,高原和范文君从里面走了出来。   “文君怎么了?”易素看着范文君的脸色有些难看。   高原摊摊手。   出了电梯,茅侃侃将羽绒服披在易素的肩上,易素叹口气,就几步路,上了车他又将衣服拿了下去。   到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正常,孩子发育很好。大家同时都松了一口气,医生对茅侃侃皱了一下眉头,茅侃侃送着易素上了车,隔着一道门交待着:“回家之后好好休息,我去公司转一圈马上回去……”   易素有些累点点头。   范文君跟着易素走了,茅侃侃看着高原问着:“文君现在还上班呢?”   高原点头:“她请了年假,所以最近跟着夫人……怎么了?”   茅侃侃上了车,高原让司机启动车子:“医生说血压有些偏高,加上她最近也没有好好休息,生的时候说是可能会难点……”   “剖腹?”   茅侃侃摇摇头:“医生只是说让注意一些……”   茅侃侃在公司转了一圈,挤压的案子并不多,公司一切都在轨道上被易素管理的很好,他见下午没有事,交待着高原自己拎着车钥匙就回家了。   回到家周阿姨和母亲都不在,他换了拖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卧室。   易素好像是在听音乐,侧躺着,背对着他,茅侃侃将外衣脱掉坐在床上,床垫明显动了一下,易素转过来,要坐起来,茅侃侃扶了她一把,在她背后加了一个垫子。   “在听什么?”他问。   易素将一个耳机澈下来塞进他的耳朵里。   他实在是不爱听这个,听了两下就扯下去塞回她的耳朵里,下了床,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在里面找了一袋牛奶给她加热后,端了进去,易素接过,喝了一口,吐吐舌头,她咬着牙一口全部干掉。   最近喝牛奶喝的她想吐,可是医生说喝牛奶对孩子好,她不喝也不行。茅侃侃见她有些坐不住了,扶着她半靠在床头上,拿着遥控找着节目,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想看的,最后点了喜洋洋和灰太郎。   茅侃侃是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情一边还得注意易素,每天上班之后他打开电脑,易素的房间里他按了一个摄像头,易素不知道,他不忙了就看两眼,随时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老太太最近的情绪不错,这点是叫茅侃侃最欣慰的,虽然说也还是经常会出神,可是比起以前好了很多,加上茅敏之天天带孩子过来,老太太的时间排的满满的,白天要带外孙子晚上还要带孙女,倒是也没什么机会去想太多。   敏之接回儿子,看着儿子乖巧地坐在饭桌上,心里这个气啊。   “你听见妈妈的话没有?你得闹腾一点,你闹腾了,你姥姥才会累,你得让她累一点知道吗?”敏之都快疯了,这孩子生下来就是这样,就像是和尚似的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笑,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到底像谁?   君祁阳叹口气,为自己儿子抹了一把同情之泪。   “他就不是闹腾的孩子……”   茅敏之就等着他说话了,好把炮火转到他头上:“他不闹就你去闹,总之不能让我妈安静下来……”   君祁阳揉揉太阳穴,然后笑得很贼:“不然这样吧,我就对妈说你得了神经病,你天天去侃侃家楼下去跳舞,她肯定没心思在烦……”   “你才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精神病……”   君祁阳哼哼着,我全家就是你全家。   “那三条狗养得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它们要是养不好你也不用回来了……”   君祁阳趴在桌子上,提起那三条狗他都想哭。   之前觉得那三条狗太可怜了,因为mini那个混世女魔王,可是自从领导他的公司去,那哪里是狗啊?简直是睡神,害他每天办公都溜号,一只狗还好,三只狗一起打虎,有没有?   难道女魔王以前不让它们睡觉吗?   易素待产,刘雯早早就准备好了,跟出跟进的,本来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可是茅侃侃不放心,老太太也说还是先进医院吧,就这样易素住院了。   刘雯和范文君两个人是错开时间,一天肯定有一个人会陪在医院。   茅侃侃和医生是不断的确定,确定着易素的身体情况,老太太和周阿姨每天送饭过来。   这次和上次有些不一样,易素能感觉到身边所有人的紧张,可是她自己真的就是一点紧张感没有,母亲要回来,易素让茅侃侃打电话给拦住了,现在人已经够多了,真的不需要乐。   她也不想母亲来回奔波,又不是没生过。   刘雯打着苹果皮一边悠闲的说着:“咱们可是说好了,你儿子将来娶我女儿……不娶我就掐死他……”   易素笑笑:“干嘛,想要姐弟恋啊……”   刘雯晃着头:“现在就流行姐弟恋不懂了吧,不过说真的,还没有到预产期吗?我记得好像已经到了……”   易素叹口气:“已经过了十天了……”   可是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到了预产期那天老太太和茅侃侃在医院坐了一夜,可是她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后来找医生,医生说也有这种情况,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天了,肚子里的那个还不着急。   性子慢啊……   刘雯将苹果交给她:“听说秦淼被抓了……”   “啊……”   “我们家老董有个朋友是当警察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听说绑架mini的事她也有参与……”刘雯小心翼翼的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叹口气,她真不明白秦淼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呢?   不过不愿意多想以前的事情,女儿被绑架的事情是她心里的阴影,她不愿意去想。   刘雯也知道她不愿意多说,就岔开话题了。   易素肚子没动静,谁也不急,可是茅侃侃急,他问了很多的医生,都说没事,可是预产期过半个月了还是没动静,这有点太不寻常了吧?   他跟老太太说着实在不行就剖腹吧,老太太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你儿子还没在妈妈肚子里待够呢,你还要把他挖出来,你是怎么做爸爸的……”   茅侃侃摸着头,老太太可是用了全力的,打的他头皮发麻,好疼。   mini在一旁风凉的说着:“不知道我以前是不是也是被爸爸给挖出来了的……”   茅侃侃大怒,看向女儿,瞪着眼睛,小丫头不跟他一般见识,奶奶说了,爸爸有待产焦躁症。   易素吃过早餐,还是没什么动静,高原打电话来,说是公司有点事情,他看着也不像能生,就去了。   到了中午老太太送午饭来,易素才拿起筷子,肚子一疼,捂着肚子喊疼。   刘雯站在原地打着圈圈:“疼了疼了,怎么办?怎么办?”   范文君也慌了,她没生过啊,想出去叫医生,可是腿发软,声音卡在喉咙里,想喊救命,可是叫不出去。   老太太看着心里这个气啊,这两个人在这里演木偶戏呢?   老太太推开刘雯和范文君就冲了出去,说一句开始肚子疼了。   易素看着刘雯和范文君的样子很想笑,可是肚子太疼了,笑出来比哭都难看。   易素还没怎么样呢,范文君先哭了,刘雯抱着范文君哄着:“没事没事……”   易素觉得很搞笑,这两人怎么会这么搞笑呢?是为了让她减压吗?   几个医生和护士同时走进来,医生在易素的肚子上压了两下,几个护士上前检查着。   医生叹口气:“还要等……”   老太太想起上次易素生孩子的时候,医生给吃的那个,医生摇头:“那个只能第一次吃,而且她现在血压偏高,东西不能乱吃,尽量陪着她下地溜达溜达,这样有利于顺产,我们尽量自然生……”   起先肚子并不是很疼,只是撕拉拉的,到了后期易素就觉得扛不住了,身体发冷,可是医生说还是没到时间,她都走不动了,刘雯看她这样子又去找医生,老太太接过易素,冷着脸让范文君去叫刘雯。   “哪里有那么娇贵,挺着点,你越想疼,就越疼,生孩子都这么过来的……”   范文君将刘雯追回来,刘雯听见老太太的话很无语,她怎么觉得这老太太是后妈呢?   范文君偷偷出去给高原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哭:“姐……要死了……”   那个疼直接被她给忽略掉了,高原一听,不是说好好的嘛,怎么就要死了呢,冲进会议室文君打电话过来,说夫人要死了……   茅侃侃直接就冲了出去,高原跟在后面,会议室剩下的人都捏着一口气,不是正常嘛?   易素抓着老太太的手,她有些用力,她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满头都是汗,老太太看她的样子是实在走不动了,让她侧躺着,给她揉着肚子,护士几分测验一下。   “很疼?”老太太问。   易素抓着老太太的手,委屈的哭了:“妈,我好疼……”   生mini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样疼,你是无痛的吗?怎么会这么疼?   她不想生了……   老太太顺着她的手,给她力量。   “我生侃侃那时候,医生说难产,我疼啊就哭,可是你爸却骂我,说我一点本事也没有,都生过两个孩子了,弄得满医院都是我的叫声,其实哪有那么严重,我就小声叫了两声,我害怕啊,可是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是他妈妈握着我的手,对我说,没事的没事的,有妈妈在这里,结果就真的没事,素素啊挺着,你能挺过去的,妈妈感谢你啊……”   茅侃侃差点跑过头,从另一侧蹿了回来,冲进了病房里,去握易素的手,老太太转身。   “哪里疼?”他满头都是汗。   易素无声的笑笑,护士掏出自己腰间的对讲机:“现在可以了,产妇要进待产室了……”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进去半天了就是没动静,茅侃侃满地乱走着,走得老太太心都快烦死了。   茅敏之抱着孩子冲进来,将孩子扔进周阿姨的怀里就不管了,看着老太太问着:“什么时候进去的?”   老太太本来就烦,她还往枪头上撞。   “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进去的?你能不能别和我说话……”   茅敏之和毛利率同时有些诧异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有点急,这是什么狗屁医院,不是说特好的吗?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易母不停的打着电话,茅侃侃心里也着急,可是不敢跟易母说,只是说才进待产室,大家正焦急等待着茅家的第一孙子出来的时候,敏之的手机响了起来,老太太的脸已经逼近铁青了。   茅敏之抓着手机冲出了医院的大门,在门口接起电话。   正好心里憋了一口气还没出去呢,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敏之,怎么家里没人啊,我还没吃饭呢……”君祁阳满屋子找着一口能吃的东西,很可怜的是,他家就好像是被洗劫了一下,别说是吃了,就连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被停了。   “你不吃你会死吗?会死吗?”茅敏之拔高几个音。   君祁阳摸摸鼻子,知道自己又撞炮筒上了。   “不能……”   “那就饿着……”   君祁阳挂了电话想着,这哪里是女人啊?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对你温柔的时候能滴出水,对你不好的时候那就是女阎王。   茅侃侃抓住头发,高原在一边训斥着范文君:“会不会说话?怎么说的话啊,什么叫快要死了……你知道给我吓的……”   范文君低着头,吐着舌头,她也不是故意的,当时都慌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嘛。   手术室的大门被推开,医生带着口罩可也挡不住脸上的笑容。   “恭喜茅老太太是男孩儿,八斤八两……”   老太太一直提着的一口气才算稍稍放下了,看着被护士抱出来的孩子,医生交代了两句:“这孩子全身都是血,里面帮着接生的都说就先不洗了,挂红就挂两天……”   老太太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孩子还真是胖啊,可比mini那时候大多了。   不过……   老太太看着闭着眼睛的孩子问着:“他怎么不睁眼睛啊……”   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医生笑笑:“没事,儿科的医生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一点问题都没有,很健康,超级健康……”   茅侃侃关心的不是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反正有母亲姐姐,周阿姨她们都在,他抓着医生的手:“大人怎么样?”   老太太用眼睛恨恨夹了茅侃侃一眼,跟着孙子就走了。   医生觉得这茅先生两次绝对是两种反应啊,上次生完孩子他就跟着孩子走了,这次没走?   刚才他们在里面还跟易素说着话呢,说让她猜她先生会在外面等她嘛,易素很是无奈的说,一定全家人都跟着孩子走了。   等了几分,易素被推了出来,大人孩子都健康。   医生跟护士交代了两句,让注意一点易素的血压,护士点点头。   范文君看着孩子皱皱眉头,这孩子长得像谁啊?怎么跟猴子一样?   她有点失望,易素和茅侃侃长得都不差,就连mini也能看出来是个小美女,这个……   范文君有些嫌弃的说着:“他真难看……”   高原赶紧去拉范文君的手。   可是晚了……   茅侃侃回了一声:“你才难看呢……”   范文君鼓着脸,气呼呼的去看高原,高原别开眼神,脸上传递着一种信息,请不要把我拉进战局。   刘雯出去给老董报喜,茅侃侃才想起来赶紧给岳母打了一个电话。   他站在外面不断的吹嘘着:“妈,你都不知道,医生说我儿子肯定是天才,你知道嘛他体重是多少?八斤八两啊,而且还是浑身的血,医生说这个叫披红,没让里面的人给洗,还有还有,他眼睛现在还没有睁开……”   易母恨不得摔了电话,就这么两句话,他来来回回的说了几百次,不停的说不断的说,烦死她了。   是不是只有他家的孩子生下来和别人的不一样?   茅侃侃是有些兴奋,极其夸张的给唐以默打了一个电话。   “姐夫,我有儿子了,我儿子是天才,你吃醋吧,我儿女双全了,哇咔咔……”   唐以默此时手里还抓着画笔,有些无语的看着头顶飞过的一群乌鸦,不太明白,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到底在高兴什么?   茅莹莹听见电话声,走过来,她猜可能是侃侃的电话,她都等半天了。   “生了没有?母子平安吗?”   唐以默叹口气:“你确定你弟弟不是神经病?”   茅莹莹张着嘴。   茅侃侃给沈让打电话,沈让才下班,困的要死,接起电话,就听着电话里的人极其夸张的说着他儿子有多么多么的与众不同,沈让揉着太阳穴,冷飕飕的扔出去一句话。   “我听说小狗是七天不睁眼睛,你可看好了……”   茅侃侃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无比,说谁小狗呢?   心里冷哼着。   可是就照着沈让的话来了,孩子过了六天一直没睁眼睛,茅侃侃心里这个急啊,也骂着沈让,这个狠毒的男人,嘴巴真狠,沈让在办公室打了两个喷嚏。   第七天孩子睁眼就了,茅侃侃差点哭了,在心里想着儿子啊儿子,你怎么就非得第七天睁眼睛呢?   因为易素血压的问题,所以这次并没有生过就回家了,在医院待足了一个星期才回家。   易素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太太手里抱着孙子,一行人回了家,到了家茅侃侃将易素扶上床,拿过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将自己买回来的那些什么头巾手套全部给易素带上。   易素很无语。   “我不需要带这些的……”   可是茅侃侃只当她没有说话,不管。   老太太将孙子放在自己的床边小床里,晃着小床,孩子一点都不闹,除非是饿了才会找妈妈。   茅敏之看了一眼,心里有些发憷,看样子怎么跟她儿子似的?安静的过分,小孩子就得又哭又闹才像样子。   君祁阳凑趣,拉着儿子的手,指着小床里的孩子告诉儿子。   “儿子啊,看见没?弟弟……”   周阿姨在厨房忙着给易素炖汤,家里全是人,看的易素眼睛都疼,进房间的人倒是很少,都在外面。   孩子一会儿被抱进来吃奶,屋子里温度保持的很高,所以也不怕孩子受凉。   茅侃侃看着儿子有点想哭的样子,替他扁扁嘴。   他叹口气,看着易素的胸部,明明大了很多,可是奶水少的可怜。   晚上吃晚饭,老太太下了一个决定,不吃奶了吃奶粉吧,不然到时候孩子吃惯了妈妈的奶,在给他吃奶粉怕他不愿意吃。   老太太眼珠子是时时刻刻盯着孙子的身影,围着孙子转,谁要碰一下,老太太脸子立马就下来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很悲剧,要看儿子还得先预约,老太太大手一挥:“回去抱你媳妇儿去……”   周阿姨每天那些汤汤水水的,让易素整个人胖了起来。   易素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叹口气:“我什么时候能瘦下去……”   茅侃侃在易素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着:“怎么胖都好看……”   易素白了他一眼。   每天刘雯和范文君都过来陪她聊天也不会觉得寂寞,倒是和刘雯两个人怀念怀念小的时候,觉得挺有意思的。   茅侃侃因为孩子的名,费劲了脑子,想了半天都觉得不好。   老太太在半夜披着衣服扔给他一张纸,上面是老爷子的笔迹。   茅易楠。   茅侃侃笑笑,望向窗外,爸爸啊,你看见你的孙子了吗?   茅易楠和一些孩子是有些分别,很少哭,很少会出现什么情绪,只有饿了的时候才会闹腾两下,mini摊着双手看着床上的那个孩子,心里想着,爸爸都是骗人的,说什么骑马?她现在骑马弟弟不会断气吗?   mini觉得那个小小的孩子实在不是她的菜,每天往母亲房里跑,易素才生完孩子,每天嚷嚷着减肥,有时候什么也不肯吃,茅侃侃看的眼睛都疼个,就故意每天和女儿吃好吃的,在她面前。   易素恨恨的看着这两个无良父女,又摸摸自己饿扁的肚子,实在忍不下去了。   天气暖了,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去给老爷子和易素的爸爸扫墓,其实她很早就想去了,可是孩子太小,怕受风。   易素抱着儿子,这孩子乖过头儿了,用mini的话说,我弟弟将来不用愁没工作了,可以去寺庙当和尚去念经。   易素瞪瞪女儿,mini摊摊手:“难道不是吗?”   易素无奈。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自然就不同了,每天茅侃侃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儿子,果然是喝奶的臭小子,身上飘着淡淡的奶香,头发也张了出来,模样也慢慢变得好看了。   易素接过他的衣服,闻了一下然后挂在柜子里,将睡衣给他拿出来,茅侃侃摆手:“一会儿要出去定酒店,之前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没有请,趁着孩子过百日就一起请了吧……”   易素点点头,找出自己要换的衣服,很悲剧的是,她胖了,以前的裤子穿不进去了。   心里很是郁闷,吃的东西都涨到自己身上了,绝对没有比这个还悲剧的。   因为孩子满月,两个月挑了很多礼物打算反馈回去,可是选了很多也没有选中什么,易素实在走不动了,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茅侃侃还是第一次看着她在半路就不行了。   有点好奇。   “累?”   易素白了他一眼:“能不累吗?我顶着一身的肉……”   她对这个真的耿耿于怀,胖了快三十斤,郁闷啊。   茅侃侃叹气,站起身问她:“喝什么?”   易素本想摇头,可是还真是渴了:“给我买瓶水就行……”   茅侃侃在楼下买了两瓶水,然后上了楼顶,服务小姐微微对他笑着:“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有产妇瘦身的产品吗?”   服务小姐指着自己的一侧:“您可以让您的太太试试这个,我们不推荐以节食的方法瘦身,这个吃了会有饱腹感,早餐的时候适当的配合一些汤吃,中午吃一块,晚上尽量不吃饭吃些水果,前期可以每天吃两块……”   茅侃侃接过了看了一眼,微微嚼一嚼。   冒了一袋子拎着回了楼下,还得继续找礼物。   弄这个东西是最麻烦的,买的不尽心说明你对孩子不尽心,若是尽过了心,人家会说你炫富。   将袋子交给她,易素接过皱着眉看了一眼,拿出一个。   “干什么?”   “减肥……”   茅侃侃喝了一口水:“你先试试,要是好使我也吃……”   易素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裤腰都要挂不住了,还减……”   中午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吃了一块,喝了一些水,倒是没觉得在饿了。   两个人从楼下又再次一层一层的转,到最后易素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茅侃侃终于下定了,定的是巧克力nichanddonnellu,一盒十三块然后要求店家给打漂亮一些的包装,不要装错,每盒就放十三块。   易素从里面走出来,撑着头。   两个人回到家,老太太问选了什么,这次主要是要邀请茅侃侃的一些朋友和同事,所以他选的巧克力。   茅易楠过百日的时候,可谓算得上是阵势十足,甚至光宇上下每人派二百八十八的红包。   高原伸出手逗着孩子,老太太笑眯眯的看向高原:“喜欢啊?”   高原点点头,老太太将孩子交给小红,让小红带着他去换衣服:“那就自己也生一个……”   高原尴尬的笑笑。   上次老爷子过世,有很多朋友他都没有通知,所以这次就算他没打算邀请也都打算过来了。沈让他们也都来了,除了沈家平,沈让说情况很不好,茅侃侃唏嘘。   两个人说着话,因为来的人多,沈让也不方便久留,高原走到茅侃侃后面。   “杜畅申请出国了……”   高原有点闹不明白于莫芯那个女人,一般人这种情况下是不是就是哭闹也得抓住杜畅?可她倒好……   茅侃侃点点头:“能批就尽量批……”   “莫芯和杜畅离婚了……”   茅侃侃冷笑,转过身去看高原的脸:“和我有关系吗?”   易素没有想到聂凌珊会来,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将孩子交到茅侃侃的手中,自从上次她们分开之后就在也没见过了。   聂凌珊比易素上次在吃饭的地方见有些憔悴,易素跟着她走出来,她交给易素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送给你的,我也没送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幅我自己秀的十字绣,不要见笑……”   易素接过,笑着说:“不会,我特喜欢可是自己不会弄……”   易素特羡慕那些会绣十字绣的,她耐性不好,不能坐下来静下心去绣,举举盒子问:“我可以打开吗?”   聂凌珊点点头:“是一副招财树……”   孩子办百日,易母自然肯定是要回来的,看着易素跟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走出来,就跟了出来,见女儿和那个女人还在说话也没有上前,可是在她的记忆里,易素应该是不认识那个人的,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她也不敢离的太远。   易素打开,一看夸赞着:“好漂亮……”   聂凌珊笑笑:“原本我是没打算来的,可是你邀请我了,我……”   易素叹口气:“聂姐,你家里……”   她想不出会有什么叫这个女人这样的为难。   聂凌珊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才准备开口,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见上面的号码,出神很久。   “不想接?”易素试探的问着。   聂凌珊无声的笑笑:“是我女儿……”   易素不解,是她女儿怎么还不接?   聂凌珊几乎都可以想象得到女儿会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可是她不敢赌,尽管现在女儿成了狼来了的孩子。   她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喂……”   “妈妈,我肚子好疼,你快回家来好不好?”聂凌珊的女儿对着爸爸点点头,她知道妈妈不会不管她的。   她想的很明白,爸爸说的对,爸爸只是犯了错,妈妈可以原谅爸爸的,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她就没有爸爸了,妈妈也会生活得很苦,爸爸说了,奶奶一毛钱都不会给妈妈的,她是替妈妈着想。   聂凌珊尽管知道孩子有可能是骗她的,可是她首先是一个母亲,挂了电话对易素有些抱歉的说了两句就走了。   易母见她离开走上前,易素将手里的十字绣交给母亲。   “绣得真好看……”   茅侃侃抱着儿子找出来,将儿子交到易素手里:“进去吧,都在找你呢……”   易素和母亲跟着茅侃侃走了进去。聂凌珊真的很伤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却不明白她心里的感受。   “反正我不要你和爸爸离婚……”   她捂着头,只能无奈的说道:“妈妈也不愿意看着家庭破裂,可是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她不是没给过丈夫机会,她让丈夫签下保证书,如果他不和那个女的断,那么他们就离婚,离婚之后家里所以财产都归她,他净身出户,他答应了也签字了,可是这几个月却瞒的她好苦,要不是朋友在外地出差看着他拉着一个女的逛街,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要离婚,甚至去见了律师,可是律师说,这东西根本就不被法律保护,如果打,往最好的方向她能得到一半的家产,最坏的情况就是像丈夫之前说的那样,分得几万块,而且丈夫现在开始把钱往外转移,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她很累,可是这个孩子却总是在帮她的爸爸来骗自己。   “爸爸都说了,是你抓着他的痛处不放,妈妈你就这么恨我吗?一定要我做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吗?”   面对女儿的质问,她说不出话来,她迫切的需要和一个人说说话,说说心里的话。   聂凌珊是晚上七点左右给易素打电话,易素接到电话也很诧异,聂凌珊的意思是约易素在易素家的附近谈谈,她觉得很闷,可是茅侃侃怕有意外,有些不乐意,易素什么人都交,在他看来,不知道底细的最后不要深交。   易素告诉聂凌珊家里的位置,聂凌珊来的时候,茅侃侃带着孩子在老太太的房间睡了。   易素和聂凌珊去了书房,老太太进书房的时候听见聂凌珊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什么孩子?   “当然要离婚了,他现在是先让你和外面的那个女人一三五二四六?”   老太太很讨厌这样的男人。   “可是我还有孩子,若真的离婚,孩子会……”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离婚了,就是因为孩子,怕孩子受到影响她才会一再的退让。   老太太也跟着坐下身听聂凌珊说,可是越听她就是越气。   “你妈妈都不管的吗?”   聂凌珊苦笑。   娘家条件不好,全靠着丈夫搭把手,如果自己和他离婚了,就成了家里的罪人。   老太太是目瞪口呆,天底下竟然有这种妈?   “你有工作吗?”老太太完全的越俎代庖,挤过易素自己坐过来,让易素让一边坐着去,她心里是这个气啊,简直不像话。   不过一个女人要离婚不能靠一时冲动,必须有足够自养的条件,不然会过的很难。   女人点点头:“我有固定的工作……”   “你丈夫的意思是……”一般来说丈夫外面有了别人,会迫不及待的想离婚来着,这个怎么有点背道而驰啊?   聂凌珊对于丈夫嘴里说不出的苦,不只是丈夫一个人的问题,还有女儿娘家三方面的压力压下来,就要将她逼疯了。   “他说外面的女人只是给他生孩子的,没有感情,如果不离婚我们还是一样的过,不过外面那个孩子年纪小,所以他得负责,让我体谅一些……”   老太太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是人话吗?   易素安慰了聂凌珊两句,老太太气的都要跳起来了,推着易素:“你去睡觉去,我和凌珊说说话……”   易素叹口气,她现在就是不睡觉也轮不到她插上话,进了老太太的卧室,茅侃侃已经带着孩子睡了,易素走到小床边看了儿子一看,睡的很好,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小屁股也是干净的,脱了外衣爬上床。   茅侃侃和mini两个人脸朝下睡得四仰八叉的,易素叹口气,将一大一小翻过来。   侃侃将易素拉近怀里:“聊完了?”   易素叹口气:“你以后要是在外面养个小的,我就剪掉你……”她咬着牙说着。   茅侃侃护着下面,易素断断续续的讲给茅侃侃听,茅侃侃有点困,也没仔细听,这边耳朵听,那边耳朵冒出去,易素见他半醒半睡的样子,叹口气跟着就睡了。   老太太听聂凌珊说,越听越觉得她的丈夫是在拖延时间,如果不趁着现在抓住把柄的话,以后主动权就不在她手里了。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29   聂凌珊打开家门,家里很安静,她冲进女儿的房间,看着睡的很香的女儿伸出手举在半空几次都不忍落下,这就是她的孩子,三番两次的来骗她。   她坐在女儿的床边,捂着唇,进退两难。   回到卧室丈夫还在睡,她冷眼看着扔了一地的衣服,是真的没有心思去给收拾,只是用脚将衣服归拢到一边,她不明白丈夫为什么不肯离婚,他们现在根本就是连夫妻的生活都没有,外面有更好的跟更年轻的他为什么不离?   还在睡的男人,睁开了一下眼睛,从她进门他就已经醒了,不过是在装罢了,男人在外面如何玩如何风流还是会回到家里的,老婆再不好可是跟了他这么多年,从小的夫妻彼此之间没有心眼子,外面的再好可是那个女人年轻,以后还说不准,他又不是纣王会为了一个苏妲己把自己的原配给弄死,那是蠢人的代表。   他的想法很简单,外面的是外面的,只要她装着不知道,还不是一样的生活,他还是孩子的爸爸还是她的丈夫,她到底有什么不满的?觉得自己的钱给的少了吗?   他转过身装作才醒来的样子,揉揉眼睛:“回来了?”   聂凌珊苦笑着:“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放了我?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骗她呢?”   男人无所谓的一笑:“你真的能舍得女儿?如果我们离婚,孩子我不会给你……”   聂凌珊发傻,指着那个无耻的男人:“你说过孩子可以给我的……”   “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如果你离婚孩子就跟我,你也知道现在的后妈对孩子都不怎么好,我天天也不在家,她要是有个好歹的……”男人明显看见聂凌珊眼中的害怕,话语一转,拉过她的手,安抚着:“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没有儿子那怎么能行啊,外面的不过就是养个孩子,该你的都是你的,我不会多给他们的……”   聂凌珊摊在床上。   男人想的很好,他全部的工资是全部交给妻子,可是他还有一些小份子钱,自己的那些私房钱要养两个人还不是简单的事儿,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只要女儿一天站在他一边,她这辈子都甭想离婚,他就是用拖的也要拖住她,除非她死了,当然死了就另说了,不过看样子,男人不屑的想着,估计会比自己死的还晚。   “臣骁……”雷臣骁听见手机响,在床边的柜上摸索着贴在耳边,想着可能是公司的事儿,一接起愣了一下。   自从和秦淼离婚之后两个人就在也没有见过面,雷臣骁很不愿意在去回想以前的事情,那对于他来说,感觉很不好。   他坐起身,旁边的严虹迷迷糊糊的也跟着做起来,揉着眼睛:“怎么了?公司有什么事?”   雷臣骁披上睡袍穿上拖鞋拉开门直接出了卧室进了书房,严虹垮下肩。   小说里什么早餐醒来来一场热情激烈的夫妻之爱,她从结婚别说什么热情了,就算是公办公事都少的可怜,雷臣骁对这些根本就不是很在乎,她也不能太主动的,不然雷臣骁心里一定想她是个d妇,严虹心里苦。   可她能怎么办?她喜欢雷臣骁啊。   严虹再也睡不着了,叹口气穿上睡衣,准备给雷臣骁做早饭,她现在除了家里哪里都不想去,甚至娘家都不愿意回,只要她一回去母亲就会问个不停,这让严虹很心烦,她想要个孩子,可是结婚到现在,听说易素第二个孩子都生了,前几天去参加孩子满月酒回来的董事给公司上下都发了礼物,说是大老板喜得麟儿。   严虹摸着肚子,叹口气起身。   雷臣骁进了书房,带上门。   “臣骁,你还在听吗?”秦淼觉得自己真的很惨,她被关在这里几天了,想找人来保释自己,可是一个人都找不到,她没有办法才会找雷臣骁,毕竟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你在哪里?”雷臣骁冷冷的出声。   秦淼咬住下唇:“警察局,可不可以请你来保释我一下……”   严虹将早餐简单的摆上桌,就看见雷臣骁已经换好了衣服,看样子是要出去,她心里一凉,公司出什么事了?马上也准备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我跟着你去……”   雷臣骁皱了一下眉:“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说着门已经被带上了。   严虹看着被关上的大门,心里发冷,为什么就不能对她好点呢?   她真的很累,只要一个人不断的付出会累的……   雷臣骁到了警局,有些警察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前阵子闹八卦,他们这一家的事儿外人可知道的不少,前夫来保释她?几个人觉得世界真是太大了,无奇不有啊。   “我们临检的时候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吸食了一些迷幻药之类的药物,之后又牵扯出一些事情,你是来保释她的?”   清楚还是不能相信,绿帽子都带在头上了,这个男人真能忍。   雷臣骁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   秦淼当时神志并不清楚,所以她自己都说了一些什么,她都不知道,关于绑架的时候毕竟是那个时候被说出来的,所以警察也不敢作准,加上小玉现在还没有找到,只能让秦淼保释,但是拒绝她外出。   秦淼跟着雷臣骁走出警察局,雷臣骁和律师握手,律师告别。   “需要我帮你把那个男人也保出来吗?”雷臣骁平淡无奇的问着。   秦淼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她现在的形象和以前的形象可有点出入。   头发乱七八糟的,胸部也明显缩水了,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的遮掩,眼角全部都是皱纹,还有黑斑,总之很惨。   “我是被陷害的,是他拉着我吃的……”   秦淼知道自己完了,她现在不年轻了,加上这件事一出要是绑架的事情在被牵扯出来,她就死定了,她没敢提毛娟娟的名字,就算是精神混乱的时候也没敢提,她知道要是说出毛娟娟她死的会更快,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求雷臣骁帮自己,只要他肯向易素求情,易素不会不留情面的。   秦淼跟在雷臣骁的后面,这一次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她改,她全改,只要雷臣骁重新接受她,她一定改过,好好对待他母亲,一定好好和他过日子,不在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雷臣骁上了车子,看着秦淼可怜兮兮的站在车子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他叹口气。   “你现在要怎么办?”   据他所知秦淼现在的住所都是那个男人提供得,离婚时候分的钱她恐怕早就花光了吧?   秦淼绞着手,看着地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有地方可以去,现在彻底完了,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说着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雷臣骁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打开车门:“上来吧……”   雷母看着被雷臣骁领进来的女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秦淼,她有些吃惊的看着秦淼的样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秦淼脸上很红,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她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在警察局那么多天她都没有洗澡,身上也有了味道。   雷臣骁说让秦淼在这里住几天,过几天她找到房子就走。   雷母送雷臣骁出去,一直送到楼下,最后叹口气。   “虽然她很可怜,可是毕竟你们都过去了,现在你这样把她放在我这里,要是严虹知道了……”   雷母很伤脑筋,严虹本就是个喜欢小题大做的人,要是真的被她知道,还不得在闹一场?   家里没有一天是安静的,儿子整体就知道忙工作,不然就是过去陪自己,拿严虹当透明人,她看不惯严虹,可是现在也不敢在说一句了,因为儿子的心到底在哪里,她也说不好,可是今天看雷臣骁的样子,不会是对秦淼……   “妈,在怎么说秦淼在这个城市里一个熟人也没有,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毕竟……”   雷臣骁开着车子离开,雷母回了屋子,秦淼安静的站在一边,雷母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秦淼。   拿出自己的一套睡衣放在沙发上:“你去洗洗吧,这衣服我还没有上身。”   说着进了房间,叹口气,这些个孩子啊就是作,看看人家易素,多好,过的多美满,可是在看看自己儿子……   雷母嘴巴觉得有点苦,好的他不要专门去捡垃圾,现在倒好,不停的给自己找麻烦,秦淼这么惨,她也不能说,让她走,烦死了。   不过秦淼到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在雷母这里每天帮忙打扫着卫生,雷母去看病她就像小保姆似的一步一步跟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虹的母亲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医院看病,正好和雷母撞在一起,本来打算打个招呼的,可是一看雷母身边的那个女人顿时火冒三丈,原来他们老雷家就是这么欺负她女儿的,竟然把那个贱人养在家里。   她马上掏电话给严虹和严虹她小姨打电话。   没一会儿两家人就围在了一起,雷母本来身体就不好,被严虹她妈给一句一句逼的,完全插不上话,严虹还没有赶来。   “我说亲家老太太,你也太不像话了,给自己儿子还养了一个小老婆在家,这跟老鸨子有什么分别?做人不能这样做的,怎么说你也是严虹她婆婆,怎么就跟这个女人一样不要脸呢?”   雷母气得脸刷白,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啊?   严虹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她都忍了,因为儿子,现在又因为儿子要受媳妇儿娘家人给的气,雷母有点上不来气儿,秦淼是知道雷母身体有毛病的,这些年了,一直就没好,都靠着雷臣骁不断的往里砸钱才保着这条命,加上现在只有雷母收留她,雷母要是挂了,她就没地去了,秦淼和对方吵上了,没一会儿双方就动手打了起来。   打架期间那话骂的,雷母那受得了这个?易素和雷臣骁结婚的两年中别说一个脏字,就是一句不孝敬的话她也没听过啊,哪里像现在一样,对方的两个人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严虹的妈妈指着秦淼的鼻子骂着。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有本事出去勾搭人,你还敢回来,也不怕将身上的病传给别人……”   秦淼自然不能忍,要回嘴。   “你女儿是什么好人?偷窥别人的丈夫,别以为我不知道,雷臣骁和易素结婚的时候,她没少在里面使绊子,不然能轮到她?她有什么?看看那张河马的脸,她才是贱人……”   “你个贱蹄子,今天我就你妈妈教训教训你,你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等严虹赶来的时候,双方还在 交战,秦淼的头发被扯掉很多,像个疯婆子,可是严虹她妈和小姨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毕竟秦淼还比他们年轻些。   严虹去搀扶自己的妈妈,完全就没看见雷臣骁的母亲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秦淼过去扶起老太太赶紧叫了医生,秦淼抽空给雷臣骁打了一个电话:“臣骁,你来趟医院我和阿姨在xx医院,都怪我被严虹她妈看见了,现在阿姨……”   还没说完雷臣骁就挂了电话。   严虹拉拉她妈的手,可是她妈可不怕,脖子一挺,坐在病房门外。   “别怕,妈给你做主,我倒要看看雷家的人怎么说,这么欺负你,我跟雷臣骁没完……”严虹的妈觉得自己应该拿出架势了,在不给雷臣骁一点厉害看看,他会以为他们严家没人。   严虹知道雷臣骁要是来了,看见他妈这样跟自己妈肯定没完,可是无论她怎么劝,她妈就是不懂,急得严虹好像哭。   雷臣骁停好车子进了医院,绷着一张脸,严虹拉住母亲的手,可是她母亲却甩开了严虹,严虹的小姨一见,赶紧去拉住严虹,不让她动,严母迎上雷臣骁,将他挡在门外。   “你来了正好,我跟你谈谈?你们日子还能不能过啊?雷臣骁我好好的女儿交给你,你就这样对她?你把秦淼放在你妈家算是怎么回事?不能过你说一声,我立马带着严虹走,我们严虹绝对不会赖在你身上……”严母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的可谓算是出尽了气。   雷臣骁本来很担心里面的母亲,又被堵在外面不能动,听着严虹的妈妈这么说,脸色更冷。   “那行,你看什么时候合适,不能过就离吧……”然后转过头看看严虹,严虹还没有反应过来,被雷臣骁的一句话彻底打飞了出去:“你把卡交出来,还有你爸新买的车请你们家自己付钱,你老姨的店也请自己付钱,算了,卡不用给我了,我会通知银行冻结的,以前花的就算了……”   和她所想的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是该跪在地上和自己求饶的吗?   严虹的小姨手也放了下来,笑话,她自己要是能付钱还用得着严虹帮她吗?   在心里埋怨着姐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严母不信雷臣骁的话,去拉严虹的手:“他在开玩笑是不是?”   严虹苦笑,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原来他一直把自己当傻子……   雷母疲惫的闭上眼睛,很累,雷臣骁走过去,秦淼迎上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雷臣骁没有说话,抓住母亲的手,如果母亲真的有个万一,他会亲手劈了严虹。   雷母现在谁也不想看见,她只想见素素,只要易素才是最懂她的人啊。   “你们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她心里清楚,如果雷臣骁在,易素肯定不会同意来。   雷臣骁没辙只能离开,雷母想给易素打电话,可是想来想去,几次三番又将电话挂了,这个电话她不能打。   她要是打了,易素怎么跟她丈夫解释?   听说素素又生了一个儿子,雷母心里是什么滋味都有,甜的酸的苦的,既替她高兴又替雷臣骁悲哀。   雷臣骁走出病房,严母已经走了,外面只剩下严虹。   严虹的脸色很难看,眼眶下方有一大块的黑色。   “我们谈谈。”秦淼自动的退出,给雷母去打水。   “你……真的要离婚吗?”严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她想问的是,他真的是为了秦淼打算和自己离婚吗?   严虹弄不懂秦淼到底哪里好?自己又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雷臣骁似笑非笑的看着严虹,他哪里会不知道严虹想问的是什么,只不过这些话题他不屑去回答,她愿意怎么想,那就怎么想随她的便。   “为什么非得她不可呢?”严虹对于这个问题很是执着。   谁都可以,可是易素和秦淼不行,她到底哪里不如她们?秦淼那样将一顶绿帽子戴在他的头上,为什么他还要和她牵扯不清?   雷臣骁只是摇摇头,从她的身边越过去。   秦淼打水回来,看见严虹有些落魄的站在病房外,冷哼了一声。   “秦淼,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你了……”严虹突然哭了起来。   秦淼翻了一个白眼:“红红别说我没良心,就算是有良心也不会留给你,你凭什么?你在我和臣骁之中插一杠子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那天如果我没有赶去的的话,是不是你就将计就计的和臣骁发生了什么?然后呢,然后你是想远走他方还是借这个要求雷臣骁给你正名呢?自己心里不堪就别怨老天对你不公平,这都是你自己找的……”   秦淼关上病房的门,将热水倒进雷母的盆里,她也看清了很多,她和雷臣骁是回不去了,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难,需要雷臣骁帮她一把,她兑好水,给雷母洗着脚。   “严虹呢?”雷母问着。   秦淼指指外面:“在外面哭呢……”   雷母叹口气,这个家早晚还是散。   茅侃侃眯着眼睛,看着跟自己在捉迷藏的老婆。   “你过来……”   易素摇头,抱紧被子不停的往后退。   “不要……”   茅侃侃都要被气死了,也没有这样的?孩子都生下来三个月了,还让他吃素?有没有天理了?   易素有些难为情的说着:“要不,你在等五个月,等我瘦一点的……”   茅侃侃翻着白眼:“我不在乎,我觉得很好,真的很好……”   易素才不管呢,看着自己的肚子叹口气,是说死都不让他碰,现在浑身都肉,打死也不行,就是不行。   “我好像从你怀孕之后就没有碰过你吧……”茅侃侃试图挑起易素的愧疚。   那时候老爷子过世加上她身体不好,就是有那心也没那个胆子,孩子满月,她说医生说了最少要三个月后,不然恢复不彻底,他也忍了,好不容易等孩子满了一百天,她又拿这个借口,茅侃侃眼睛发绿,今天不把她拿下,自己就不用混了。   “你选吧,是你过去还是我过去……”   易素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似的,虽然最近有瘦了一点,可是肚子上的肉自己用手一捏都出来两层,她才不要被他看见呢,打死也不要。   “不过去,你也别过来……”   她站起身随时打算逃跑。   茅侃侃堵在门口,眯着眼睛:“你是要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易素翻着白眼:“怎么都不脱……”   茅侃侃泄气:“老婆,我真的不在乎,胖点好啊,胖着有肉,在说你不胖真的不胖,照比一些女人你还瘦呢……”   他可不是骗人,而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已经很瘦了,只是胖了那么一点,又都涨到胸部上了,肚子上也只是有一点肉,这些日子睡觉就跟打仗似的,每天把自己包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女人啊/   易素摇头。   “我胖了三十斤……”   三十斤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那得是多么的一块肉啊……   “你赶紧的,气死我了……”这是什么女人?他今天特意请假在家,就是为了这个,吃不到肉,他会死,绝对会死。   易素继续摇头。老太太抱着孙子在门上重重敲了两下:“差不多就行了,家里还有人呢,当我死了啊……”   易素捂住嘴偷笑,茅侃侃叹口气打开门。   “妈,要出去啊?”狗腿似的在老太太身后逗弄着儿子。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我给你让地儿,我带他去你姐家,敏之说让我过去一下……”老太太心里骂着没出息的,商量什么,按倒不就行了。   茅侃侃要知道他老娘心里想些什么,他一定会马上去贯彻执行。   老太太抱着孙子离开,茅侃侃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了一下。   敏之在电话交代着:“你晚上和素素去接mini,我要带妈出去吃饭……”   茅侃侃点点头,一幅大灰狼的样子,推开卧室的门。   “家里没人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   易素这个恶寒啊。   “那把窗帘都拉上,不许打灯”   茅侃侃很想死给她看,又不是第一次了,老夫老妻的弄的他跟一个采花贼似的,可是没办法,谁让他命苦来着,只能听老婆的话,乖乖的将三层窗帘全部拉上,房间里顿时跟山洞似的,漆黑一片,勉强用就能看清个人脸。   茅侃侃有些兴奋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扒掉,容易吗?饿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得的好好吃满一顿不可。   易素扭扭捏捏的将衣服脱下去,问着:“你能看见吗?”   茅侃侃摇头:“看不见。”   说能看见的就是傻子,一个看不见十个看不见,易素脱掉只剩一个小背心,有点犹豫,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叹口气,是真的胖了,以前穿小背心可以出门,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出门了,胸也大了,一些衣服连扣子也都扣不上,这也就算了,毕竟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大点,可是肚皮……   易素无奈的捏捏自己的肚皮,减了这么久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毕竟她儿子可是快九斤啊,那么大的分量在肚子里她肚子能保持现在这样也算是不易了,她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   易素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闷闷的说:“你上来吧……”   茅侃侃叹口气,怎么跟偷别人的老婆似的?   爬上床,扯过被子,一进去自然就上手上脚的,易素那边憋着气,就为了让自己的肚子看起来小点,茅侃侃心里笑着,你憋着吧,慢慢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她也没胖多少,就是肚子上多了点肉而已,多大点事啊。   侃侃的一双腿缠上易素的,自己的身体竟然微微的有些发抖,兴奋的。   天知道,他当和尚当了多久了。   一时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轻轻放在她的胸上,明显感觉她身体一颤,易素那口气就直接吐了出去,茅侃侃就势去亲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不停的亲,吮,手不停的忙活着。   易素是左躲右躲的,可是怎么躲床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   进入的时候易素有些疼,毕竟那么久没让他碰了,叫了一声,茅侃侃赶紧推出去,一身都是汗。   “疼?”   易素一咬牙:“没事,你进来吧……”   茅侃侃叹口气,这个女人真是会打击人,当他是强奸犯吗?   这样可不行,老婆这样说是觉得他不行,给不了她幸福,茅侃侃眯着眼睛,手慢慢的去摸她的胸部,轻轻的揉着,圆鼓鼓的胸部剧烈晃动着,茅侃侃用力将易素和自己的位置变换了一下,成了她在上,他在下。揉着她,嘴巴凑上去要将儿子没吃到的全部替他吃回来,易素全身软软的,股间已经有了些湿润,她全身轻飘飘的。   “嗯……嗯……嗯……”   “宝贝儿喜欢吗?”   易素咬住嘴不说话了,这话无论如何她是说不出口的。   茅侃侃缓缓挤了进去,将她高高顶起来,动了起来,易素很不喜欢这样的位置,茅侃侃也清楚,他的宝贝儿接受不了太新潮的姿势,不然准翻脸,在她发飙之前身子一翻将她压在身下,拉过一旁的枕头垫在下面。   “你……你干嘛?”   茅侃侃不然给她在说话,堵住她的嘴巴,他的力量很大,易素被他带得一耸一耸头不断的撞向着床头,双腿间磨人的抽c让她浑身不由自主的发热,股间分泌的液体越来越多,她只能无助的想加紧腿,却不想一个动作将他夹得更紧,茅侃侃深吸一口气,差点没忍住,往后退了出一点,将她的小腿举在自己的双肩上,那里被强迫仰高,深深进入,来回更加用力的来回冲撞。   他深入得越发残忍,每一下都重击她最娇嫩的地方,易素的脸红红的,嘴巴里是不是哼两声。   茅侃侃暗暗叫了一声,要命。   将她的腿放下来,翻过她的身子将她弄成上位,扶着她的腰上下来回动了起来。   她的腿跪在床上,深深坐在他的粗壮的欲望上,一上一下的耸动着,他用的力气太大,可是听见扑叽叽的水声,满屋子都是这种糜烂的声音。   上面的人突然软下来,紧紧吮着他欲望的洞开始不断的收缩在收缩,然后整个人摊在他的身上,他的欲望狠狠撞击着,翻了个身压在她的身上,下体相连着,连根被吞了进去,易素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着嘴巴喘着气。   “好宝贝,这是减肥最好的方法……”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是假的也得说成是真的。   她不动,他提着跨重重往下一顶,然后快速抽出他的欲望,然后在重重落了下去呀,再次全根吞没。   易素已经彻底没意识了,整个人来来回回的被撞击着。   “宝贝儿你想要什么?要老公的心吗?你要是要,老公就把心给你掏出来,想怎么玩就这么玩……”   一切回归平静后,茅侃侃套上睡裤,下地的时候腿有些发飘,差点死在他老婆身上,抱着易素往卫生间走。   “别人会看到……”   “家里没人,外面看不到的,我们住这么高……”将她抱进浴室里,放满水,然后将她放进去,当成公主一般的侍候。   “瘦几斤了?”侃侃挑着眉无奈的问着。   易素不好意思的伸出手:“五斤……”   侃侃叹口气:“已经很瘦了,当妈妈就得有个当妈妈的样子,弄的自己跟竹竿子似的,抱起来也没感觉,别减了知道吗?”   易素撅着嘴,买的那些已经吃光了,她伸出手抓着茅侃侃的胳膊:“不会觉得我胖吗?”   茅侃侃想还好吧,男人都是喜欢自己的女人有点肉的,毕竟抱起来会很爽,要是太瘦了,会影响很多感觉,胖还是有胖点的好处,至少可以很尽性。   “不会……”   “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还挺有用的,已经吃没了……”   茅侃侃叹口气,给她冲洗着全身,自己快速在莲蓬下冲了一下身体将她用浴巾裹好,自己走光不走光的不要紧,老婆得保护好,谁也别想看见,就是天空也没想,哼。   将她先放在沙发上,将屋子里的床单扯掉,枕套全部换掉,打开窗户,让空气出去,最后全部弄好,又将被子铺了上去,将易素抱进去,给她盖上被子,易素很累,根本一点反应也没有,扔在哪里就在哪里睡。   茅侃侃叹口气,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女人会累,可是男人会觉得全身舒爽。   换好衣服扣着衬衫的扣子进了卫生间将水全部放掉,清理干净,对着镜子在脸上拍了一点水,拿着车钥匙就出去了。   去了医院,推开沈让办公室的门,沈让扔给他一小包药。   “按月吃就好。”   茅侃侃接下,沈让看了他一眼,掀起唇:“要不你切了吧?我给你主刀,这样就不用祸害人了……”   茅侃侃切了一声:“你怎么不切了,等你切了在来劝我吧,我走了,给老婆买减肥的东西去……”   去了进出口商场又给易素买了一些上次买的,她说效果还不错,吃了不会饿,营养师看过也说可以,没有问题,他这才放心买。   易素胖了一点,以前的衣服有很多自然是穿不进去了,茅侃侃今天开戒的同时也留意了一下,在商场转了好几圈,然后又跑到楼下的专柜给她挑了一套化妆品,刷卡的时候,售货员笑着说:“茅总,见到夫人替我跟夫人说声,我们都嫉妒死了……”   茅侃侃切了一声,拎过袋子,从里到外都给她换了,想着还有什么没买的?   做个好丈夫的首要条件就是老婆没想起来的,你一定要想起来,上了二楼又给她挑了几条发带和发夹,顺便给女儿买了一些衣服,可是他和易素最大的不同就是,易素知道孩子在长身体,绝对不会给mini买很多,可是茅侃侃不差钱,光女儿的衣服就买了三袋子还有儿子的。   回程的时候顺便接了女儿回家,小丫头蹦蹦跳跳的牵着茅侃侃的手。   “爸爸,明天带我去给弟弟买个东西吧?”   小丫头撅着嘴,嘴巴红红的,像是樱桃的颜色,特好看。   茅侃侃来了兴趣:“想给弟弟买什么啊?”   看他养的女儿,一点都不担心弟弟会和自己争宠,他太了不起了,茅侃侃很想大笑。   mini认真的眯着眼睛。   “我觉得茅易楠长大之后肯定是要当和尚的,不如我先替他把那个要饭的要饭买好吧,省得到时候他自己在准备……”   茅侃侃闹了半天才明白,女儿说的是钵,脚下一滑,差点没直接挂在地上。   mini接下去的话,让他这个当爸爸的彻底没法淡定了。   “爸爸你下次抽烟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茅侃侃纳闷,她要干嘛难道要告状?   “你要跟你妈妈还是奶奶告状?”   mini伸出食指摇摇,一脸的沉静:“我是打算帮弟弟在脑袋上点几个点,省得让别人点很疼,我是他姐姐不会用力的……”   茅侃侃风中石化了,泪流满面。   回到家,小丫头看着爸爸买回来的衣服,小声的在爸爸耳边说着:“妈妈都好小气,每次就给我买一条裙子……”   茅侃侃亲亲女儿的小脸:“知道爸爸好了吧,以后得向着爸爸点……”   小丫头想象,重重点点头:“那下次爸爸抽烟你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爸爸给你买很多的裙子……”   小丫头脑袋一摇:“不行,妈妈说了,监督爸爸是我的责任……”   茅侃侃无语。   小丫头从沙发上跳下去,脚上穿着爸爸新给买的鞋子,感觉走路都带风了,推开卧室的门,爬上床,去摇易素的肩膀。   “妈妈,妈妈别睡了……”   易素被女儿给摇醒的,睁开眼睛,揉揉太阳穴:“几点了?”   mini叹口气,小嘴撅起,有些不高兴:“都五点了,妈妈还在睡,难道昨天去做贼了吗?”   易素觉得浑身都散架了,一动,腰响了一下,她哎呦一声。   穿着的睡衣在睡觉的衣襟敞开了,mini看着露出来的一大片柔软的胸,伸出小手。   手还没碰到呢,茅侃侃从中间将女儿抱了下去。   “爸爸怎么教你的,你大了,不能在摸了……”   心中抹了一把冷汗,易素将睡衣的扣子扣上。   mini撅着小嘴:“不摸就不摸……”说着眼睛贼溜溜的往茅侃侃胸上盯,他护住双胸,有些害怕的看着女儿:“你想干嘛?”   mini耸肩。   吃过饭老太太打电话回来,说带孙子在敏之家住了,晚上就不回来了,茅侃侃叹口气,看着睡在床中央的小丫头很是头疼。   小丫头睡着睡着就把手伸进茅侃侃的睡衣里了,捏得他这个疼,这丫头。   一整晚他的胸都是火烧火燎的疼。   早上易素是被茅侃侃的叫声给吵醒的。   “啊……”   茅侃侃瞪着猩红的眼睛,看着从自己胸前移开的小头。   mini叹口气:“一点都不好吃,以后不吃了,爸爸真是还没长大,总是吃奶……”   茅侃侃去公司的时候,还是觉得胸口疼,这丫头是用了全力咬了他一口,揉着。   高原看着他不停的揉心口还以为他是心脏哪里疼,问着:“胸疼?”   茅侃侃白了他一眼:“回家让你家范文君去咬你去,你就知道了……”说着一阵风似的进了办公室。   高原笑得像是一只偷到了油吃的老鼠。   原来是这样啊……   夏之乔抱着孩子,让保姆将奶粉冲好,保姆将奶瓶送到她手里,夏之乔晃着手中的奶瓶,对这孩子说着:“宝宝,叫妈妈……”   孩子歪头一笑,伸出小柔手指着夏之乔后面的保姆叫着:“妈……”   夏之乔笑笑,揪回儿子的手:“宝宝,妈妈在这里,那个是阿姨……”   小胖子不说话了,吐着泡泡有点哭闹,夏之乔怎么也哄不好,小保姆接过孩子,在怀中哄着,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和保姆的感情很好,小乔很是无奈,看着儿子吃得香香的。   小胖子伸出手死死拉着小保姆的头发,保姆叫了一声,夏之乔伸出手,装作要打小胖子的样子:快放手,“不然打你哦……”   说着话,放在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夏之乔跑出去接电话。   “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夏之乔咬着下唇。   夏之澜都快气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小乔竟然敢把东西偷了出去?谁给她的胆子?   之澜将自己的身体扔进沙发里,她就闹不明白了,那个卢子昂到底哪里出奇?   更奇怪的是,最近跟踪卢子昂的人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找那个女人了?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知道自己派人在跟踪他?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夏之澜现在火气很大,如果夏之乔将那份协议偷回去,就是天王老子都保护不了她手上的股份,更何况当初父母把小乔嫁出去已经说明了,只有卢子昂不离婚,那些股份就是他的,她快烦死了。   夏之乔叹口气,挂了电话。   孩子吃饱了,她接过孩子,顺着孩子的小脸:“妈妈现在就剩你了……”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子昂的坏话?就算他以前不好,可是他现在已经改过了,下了班就回家陪她和孩子,这样还不够吗?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呢?   夏之乔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30   雷母坐在病床上,她的手顺着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喘息不上来。   秦淼端着水盆进来,投了一条毛巾准备给她擦脸,雷母抹了一把脸。   “秦淼……”   秦淼站定脚步,她知道雷母是有话要对她说,将盆放到一边,站在雷母的面前。   走了一遭秦淼很后悔,特别的后悔,如果有选择或者可以重来,她一定不会在那样做,活到现在活到这把年纪所以的一切都看透了,在多的寂寞又如何?生活无非就是找到一个爱自己的,自己也爱他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那些个什么浪漫的激情的,一过去就什么也不剩了,转化成烟云,如果是以前她还年轻不懂事,那现在就为以前的不懂事在买单了。   雷臣骁算得上一个好男人,处处护着自己,爱惜自己,只是她福分不够,可是后来人若是严虹,她实在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怎么会是她呢?为什么?她心里始终像是有一个疙瘩堵在那里。   好与坏之间有了比较才会更加的分明化,以前她认为即便是在错过雷臣骁也还是会有别的人补齐上来的,可是遇见了,可以同富贵可似乎落难的时候却不能共患难,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雷母叹口气:“秦淼啊,你也知道臣骁的个性,只要你一天不好起来,他心里不会舒服,他和严虹之间就永远会有问题……”   雷母心里很清楚,秦淼就是雷臣骁心里的一根刺,无论她怎么不好,无论她怎么背叛了,可是只有她过的不好,雷臣骁就会不好,这样下去雷臣骁势必就要和严虹离婚的,雷母虽然也不喜欢严虹,可是她家已经换过三个媳妇儿了,若是传出去,影响毕竟不好,严虹在不好她也希望严虹是最后的一任。   秦淼低着头,雷母说的话她都明白了,秦淼的眼泪掉在地上。   “阿姨,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   雷母叹口气,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掏出一张卡,放在白色的床单上。   “这张卡里都是我自己的钱,你可以放心的去用,我想足够你花了……”   她是个吃斋念佛的人,看见秦淼这样,心里怎么可能好受?不管秦淼过去如何对待她,秦淼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在这个城市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现在有难了,别管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他知错了,能帮的就尽量帮一把,但雷臣骁除外,这个不可以。   秦淼将自己的衣服收拾好,勉强笑了一下:“阿姨,我想这些衣服你不会跟我要回去的吧,我就带走了……”   她收拾好东西,对着雷母深深一鞠躬就跑了出去。   “孩子,卡……”   雷母追出去秦淼已经没影了,雷母看着天空叹口气,犹豫了很久给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素素啊,可不可以过来看看我……”   易素接到雷母的电话觉得很奇怪,拿过自己的包,走到门口去换鞋。   “阿姨,我出去一趟……”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应了一声:“素素,你回来的时候,带些樱桃回来……”   易素点头出了家门。   雷母从她过门的时候身体一直就不好,也没查出来有什么大毛病,可是一年一定会住几次医院,易素将车子停妥锁好车进了医院的大门。   按照她说的找到病房,推门进去。   “妈,觉得哪里不舒服?”   易素没有办法当雷母是陌生人,不管是以前还是在现在,雷母所给予她的病不比自己妈妈少,在自己意识最混乱的时候,是她不断开导着自己,让自己去接受李叔叔,这份恩情易素忘不掉。   雷母伸出手,易素握住。   “素素啊,妈妈知道跟你求这件事显得很无耻,就当是妈欠你的,下辈子我肯定还……你放秦淼一马吧……”   雷母握得要死的手有些疼,易素一愣。   “妈,我没追究……”   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mini也很好,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样就行了。易素的保证让雷母放下了心,她时有时无的跟着易素说两句话,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她活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舍的了,就是放心不下一个雷臣骁,明明那么聪明的孩子,可是在感情上怎么就跟木头一样呢?   易素等到雷母睡了才缓缓起身,和身后走进来的雷臣骁视线撞在一起。   两个人将病房的门带上,走到外面说话。   “谢谢你来看我妈……”雷臣骁淡淡的笑着。这样的情绪是从来没有过的,至少在他们做夫妻的时候没有过,有的时候易素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她和雷臣骁做过夫妻吗?为什么她一点记忆也没有呢?她似乎一开始和一个男人结了婚,那个男人叫茅侃侃,而眼前的这个,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应该的……”   两个人都有些尴尬,因为找不到话题,就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凑到了一起,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话题去聊。   “ 没有看见秦淼吗?我听说她之前和你有点误会,能不能……”雷臣骁尽量去小心的用词。   他不想易素为难,可是秦淼现在处于这样的境地,他不能看着不管,不管如何,那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曾经的一切都是由她开始……   “秦淼?”易素皱眉:“我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她啊,还有妈已经跟我说了,我不会告她……”   易素想,过去就彻底过去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雷臣骁有些急,跑进屋子里,打开一旁放着老太太平时换洗衣服的箱子,果然什么都没有了,他冲出病房,速度很快,看的易素一愣一愣的,她跟上,雷臣骁已经向外跑了。   “出什么事?”   雷臣骁叹口气:“秦淼走了……”   当初把她放在母亲这里就是怕她觉得不好意思离开,秦淼那个人他太了解了,心气高,这样重重的一跌,已经跌掉了她所有的傲气,雷臣骁托易素留在医院照顾一下母亲,开着车子离开了。   他回到母亲家,打开门,一个人没有,什么都没有,拿着车钥匙又冲到楼下,在街上来回的寻找着。   天色慢慢的暗淡下来,秦淼一个人走在街上,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她的证件和衣服。   她身上只有不到一百块钱,还是上次给雷母买菜剩下的,她没有在化妆,穿着很朴素的衣服,耳朵上再也没有了那些漂亮的首饰,她没有家,没有朋友,什么也没有,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就顺着一条路不断的向前在向前,哪里有路就走哪里,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多少个小时她不清楚,走了多久她也不清楚,什么都不清楚,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实在走不动了,就坐在马路边,看着车子来来回回的开过去开回来。   她很饿,可是又不太饿,意识已经腾空。   本来她可以生活得很美满,可是她不知足,害了人害了自己,所以她现在遭到报应了。   雷臣骁找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找到秦淼,回到医院,易素还在。   雷母也醒了,雷臣骁的脸有些铁青,秦淼身上什么都没有,她能到哪里去?   “妈,你是不是跟秦淼说什么了?”   雷母重重叹口气,似乎曾经的一幕又转了回来,一切都是命啊,雷臣骁就是脱离不开一个秦淼。   “她走了……”   “妈,她身上什么都没有……”雷臣骁的情绪有些激动。   易素有些诧异的看着雷臣骁,其实她真的是不能明白雷臣骁心中的那份感情,不过现在这样的问题现在不是应该她去想的,易素叹口气:“不要刺激妈……”   类雷臣骁狠狠吸了一口气,然后在狠狠吐掉。   “妈,我要和严虹离婚……”   屋子里一共三个人,傻掉了两个。   雷母躺回床上,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她已经料想到了,转了一圈终究还得是秦淼,她可以从女人的角度去同情秦淼,可是不能从一个婆婆的角度去喜欢秦淼,严虹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个大姑娘,在外面也没有那些事,可是秦淼呢?竟然在婚姻里背叛儿子,她不能理解雷臣骁到底是要干嘛?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离婚?为什么要跟严虹结婚?   他不知道他这样会害另外的那个女人受伤吗?   她现在只是恨,自己怎么还不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这样的丢人,换来换去换来换去又换了回来,别人会怎么说?   雷母挥挥手让他回去吧。   “随你便吧……”   她这个做妈妈的做到今天也算是做到份上了,她该管的已经尽力去管了,可是孩子不听她的,她又能如何?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她真的尽力了,没法在支持下去了。   雷母让易素离开,说是她一个人要好好想一想,易素没办法,看了一眼时间,本想着回家,可是又一想,给阿姨打了一个电话,去了光宇。   有的幸福就是要珍惜的,易素相信,错过了茅侃侃,她这辈子是再也不可能有幸福了,她幸运的是遇到一个可以一直在原地等她的人,雷臣骁最大的不幸就是他不直活在过去,当一个一个的现在变成过去,他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努力,可是他永远不会明白,幸福是要懂得惜福的,所以他一直在错过,一直在和过去告别。   雷臣骁去了严家,严虹这两天请假在家,没有上班。   严家的人都老实了,因为雷臣骁的一句话,其实严虹没有嫁给雷臣骁的时候,他们家的生活条件也不差,可是自从严虹嫁了,家里换了大房子,所有人都配了车,严虹的妈妈手上有富余的钱可以接济自己的妹妹娘家,她觉得脸上有面子,可是这些都是雷臣骁给的,他现在说要收回了,严家的人自然紧张,接受了严母接济的弟弟妹妹现在不露脸,谁也不傻,这时候出来,如果雷臣骁要东西,怎么办?所以现在大家是完全的不走动。   听见门铃声,严母有些不耐烦的踩着拖鞋去开门。   “按什么按……”看见外面的人,剩下的话全部被吞进了肚子里,笑得很是不自然:“红红她爸快出来,臣骁来了……”   严虹风父亲从小看台上走出来,对雷臣骁点点头,两个人在客厅坐下。   严虹的父亲还好,并没有她母亲那样势利,之前他就一直在劝妻子差不多就得了,拿着别人的钱你做善事还不停的在家里做善事早晚有一天老天爷会看到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真。   严母推开严虹房间的门,严虹还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鬼。   “妈,我不想吃东西,你出去吧……”   严母拉开被子:“臣骁来了,估计是来接你了,要装住,要他求你才能回去……”   严虹的妈妈心里想的很明白,她是怕雷臣骁和严虹离婚,可是她想只有雷臣骁的妈活着一天,她就不可能让雷臣骁在娶秦淼吧,这样他们家严虹怎么也不会被离婚,刚见雷臣骁的时候,她是有点怕,可是自从雷臣骁进门之后,她的底气就硬了起来,肯定会是来接她闺女的,这次她要好好给他一个下马威。   严虹听见母亲的话,下了床,甚至就连拖鞋也没有穿就冲了出去,严虹妈妈在后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气,这个笨蛋,就怕别人不知道你在等他来。   严虹的爸爸本来也想着,雷臣骁这次过来是为了接严虹回去的,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有些过分,已经打算将自己的那辆车子拿去卖了,剩下不够的,他们还有点存款就给补上去,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女儿幸福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雷臣骁来是为了离婚的,他愣住。   “你要和红红离婚?”严虹爸爸有些诧异。   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要离婚?虽然红红她妈做的不对,可是亲家做的也不对啊,他们也没有追究什么,就因为这个要离婚?这个有点说不过去吧?   严虹冲到客厅就听到父亲的一句话。   “我不离婚,我死也不离婚……”严虹叫着。   她恨恨的看着雷臣骁,她凭什么离婚?她凭什么便宜秦淼那个贱人,她哪里做错了?   严虹妈妈听见女儿一叫,也跟了出来,她的脸有些气急败坏。   “雷臣骁你欺人太甚……”   他们雷家不过就是有点钱罢了,就能这么欺负人?离婚?他做梦。   雷臣骁无奈的看着严虹,他的情绪很被动。   “严虹你知道我不爱你,我们之间的婚姻一直就有问题……”雷臣骁说的很是无力。   他的生活陷入了一个怪圈,走不出的怪圈,越是走越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每天上班,下班不断地重复在重复,他不想活的这么累,他也想好好爱一个人,可以不用浪漫,两个人安静的时候只是看看书,听着电视机的声音,可是严虹不是那个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陌生的,甚至他的情感都一直处于是朋友的过程,所以他和严虹躺在一张床上,他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就像是一家人睡在一起,当哥哥的睡了自己的妹妹,就是这种感觉。、   严虹的情绪很激动,她不能接受,双眼的颜色和脸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严母的情绪比严虹更加的激动,严父毫不容易将妻子和女儿劝回房间,站起身看着雷臣骁。   “为什么离婚?如果说不爱,你结婚之前在想什么?我们好好的女儿交到你的手里,她做错了什么?臣骁啊,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说话不代表我看不见,过去的我都忍了,你们是夫妻怎么解决是你们的问题,可是现在我要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严虹她哪里有错吗?”   雷臣骁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没有……“很久之后他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那你依然还要离婚?“严虹爸爸问。   雷臣骁无力的点点头,严虹爸爸气的没有话说。   严虹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枕头,她冲过去,将枕头狠狠砸在雷臣骁的头上。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雷臣骁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严虹哭叫着,她委屈,长期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她哪里做错了?   雷臣骁没有动,任由她打着自己,可是无论严虹在怎么闹,也改变不了雷臣骁的决心,现在他是死了心要回去照顾秦淼,谁怎么样,他再也顾不得了。   雷臣骁起身从严家离开,才下楼,电话响起。   他接起,没有说话,里面严虹喊着:“雷臣骁,你马上给我回来,不然我就跳下去,我死在你面前……”   雷臣骁转过头看向严虹家的窗户,他收回视线上了自己的车子,绝情的离去。   严虹的心彻底被分成了两瓣,好,他不信自己会死对吧?她就死给他看……   严虹打开窗子,整个人将腿放了上去,可是马上被她的妈妈给抱了下去。“红红啊,你别吓妈妈啊……”   “没出息的,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这个婚我们也不稀罕,离……”严父狠狠砸了杯子。   秦淼真的很惨,她既然答应了,就没想过在回去,雷母把话挑的那么明,她也不可能会在回去,给雷臣骁打的那个电话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已经把脸皮拔下来踩在地上了,她知道错了,现在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她也不恨了,都是她自己不珍惜能怪得了谁?   秦淼找了一件那种民房,很老旧的,一个月房费五十块,她第二天在附近找了一家超市去上班。   她决定重新回,将以前的一切都忘掉,过去的那些都是她的,不是秦淼,现在才是她的人生,她穿着最普通的从超市里买回来的牛仔裤才花了十九块钱,上身穿了一件蓝色的格子衬衫,她的工作是卖鱼,手经常要浸在水里,可以说很苦。   有的时候她自己在镜子中看见自己都想哭,她家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电视没有电话,她甚至每天就靠着超市老板供的那一顿饭,拿着一个月九百快钱的工资,和她一起工作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她们不是为了供养孩子上学就是因为家庭困难。   “小秦这么年轻就来干这种活,老公一定是不能挣钱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女人围在一起大口大口吃着饭。   秦淼除却在孤儿院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吃过,只是一点白菜,轻易在里面发现不到肉丝,加了很多水,她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根本咽不下去,可是半夜总是被饿醒,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最主要的是要活下去。   秦淼也哭过,可是哭了也改变不了命运,她就得继续活着。   几个女人心肠都不坏,她们虽然都没有上过大学,说着粗话,可是关心秦淼不是假的。   谁也没有故意去问秦淼的家庭究竟如何,能帮就帮一把,有的时候自己家包饺子,包多了一些就给她带过来。   秦淼每个月固定要去警察局报到,她给负责的人打电话,转到了另外的警局报到为的就是不让雷臣骁找到她。   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能做到。   秦淼彻底和过去的生活告别,怕被以前的人发现她,她租住的地方在城外也是个很小的地方,普通人是不会来这里的,而且她工作的超市都是附近的人才会来。   每天回到家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彻底洗手,来来回回的清洗,可是身上还都是鱼腥味,秦淼失眠,总是抱着被子在床上发呆,因为是老旧的房子,很是阴暗潮湿,她的被子是在旧货市场买的,很薄,总是被冻醒。   秦淼趴在床上哭,哭她的过去。   为什么会是那样呢?怎么会是自己呢?   以前的自己就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曾经她可以拿着卡无限的刷,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可是今天呢?她租住在一个月才五十块钱的民住房内,每天和那些臭鱼打交道。   秦淼努力的去适应生活,她真的相信了,有报应这样的一说,她现在不就是吗?   她将心态拉到最低,不管别人去说什么,她就是一个聋子,每天从家里到超市,除了这两个地方哪里也不去,天气开始转变,外面越来越多的人在聊天,有的时候她就会听到她们在聊自己。   “那里是住着一个女人啊,自己一个人可怜啊……”   “是啊,我前天半夜看到一个男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那么缺德,竟然站在外面偷看……”   秦淼的身体发抖,她抱着自己的腿,捂住耳朵。   可是晚上下班了,白天那些女人说的话不断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她将屋子里能推到前面的通通挡在门前和窗子前。   半夜的时候听见窗户的声音,秦淼坐起身抱住被子,声音有些发抖。   “谁……”   外面没人说话,可是窗子的声音越来越大,秦淼终于再也控制不了了,大声的叫着:“救命救命啊……”   她一叫,外面安静了。   就这样,她一夜没睡,到天亮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可是马上被吓醒,梦里那个跳楼的男孩儿满脸是血的喊着:“你惨?你有我惨吗?”   秦淼摇着头,不要过来了,不要在过来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可是无论发生什么,生活总是还要继续的,她依然要上班,出去的时候看着外面的窗子已经被拉开了,她害怕报了警,可是警察说,这地方外地人出入的太多,根本没法查,说她住的这里不太安全,如果家里没有男人就搬吧,不然她一个单身的女人……   严虹打死也不肯离婚,无论雷臣骁说什么就是不行。   严虹身体迅速的瘦了下去,大把大把的吃药,甚至要去看神经科,严家父母跟着她着急上火的,可是雷臣骁雷打不动每天上班下班的,严父找了雷臣骁谈了几次,可是雷臣骁都是一样的态度,不只是严虹一个人的身体出现了毛病,雷臣骁也同样,每天他在公司的食堂吃饭,早上和晚上就饿着,有的时候秘书会好心的给他带一些早餐,他晚上要去医院陪床,早上还要继续上班,整个人迅速的瘦了下来,脸的位置只剩下了骨头。   严父还能如何?   严父劝着女儿就离婚吧,反正雷臣骁也不是一个良人,严母一开始有也抱着希望,可是时间越拖越久,对他们越不利,加上雷臣骁承诺的离婚条件确实不错,严母想,就算是在找一个小伙儿也是富足的。   可是严虹不听,她像是着了魔一样,就认定是秦淼在中间破坏他们的感情,总是要出去找秦淼,说要杀了秦淼。   弄得严家现在跟精神病院似的。   严虹毫不容易摆脱了母亲,她才看完神经科,她没毛病,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一点毛病也没有。   她找到雷母住院的地方,推开门,里面只有一个护工,护工看见严虹一愣,她不认识严虹。   “妈……”   雷母有些意外的看着严虹,她也不知道臣骁和严虹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儿子什么也不对她说。   “严虹啊,来坐,小丁这是你雷大哥的老婆……”   护工点点头。   严虹挥挥手:“你出去转转吧,我和妈说说话……”   小丁看了雷母一眼雷母点点头,她开了门就出去。   雷母叹口气:“你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吧。”   严虹的脸有些扭曲,去拉雷母的手:“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做错的都改,我都改,求你了,别让臣骁跟我离婚,他说他要和秦淼复合……”   老太太的心因为严虹一句话,剧烈抖了一下,她捂着心口。   臣骁啊臣骁,你叫妈怎么说你?天下那么多的好女人为什么就偏偏是秦淼?为什么啊?   雷母见严虹有些反常,拉着她的手安慰着:“严虹啊,你也别多想了,离开你是臣骁不懂得惜福……”   老太太的意思是说雷臣骁离开了易素又离开了你,你以后也会像易素一样的幸福,她现在也管不了雷臣骁了,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呢,严虹眼里就立了起来。   “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和臣骁离婚?你们别做白日梦了,我就是死在你们家,也不会离婚……”严虹的脑子又乱了起来,秦淼的脸不断的又反复的出现。   为什么?她哪里做错了?   严虹不断拉扯着雷母的身体,雷母本来这两天身体就不好,被她这么强烈的一拉,叫了一声,外面的护工没敢走多远,听见老太太的声音就冲了进来,将严虹隔开。   “那个大姐,你还是有话跟雷大哥说吧……”说着就给雷臣骁打了电话。   严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快速的雷臣骁,几乎不到十分钟他就出现了。   雷臣骁拉着严虹要往外走,可是严虹不走,蹲在地上,最后干脆躺在地上。   雷母的血压越来越高,严虹这哪里像是上过大学的人?简直就是农村里的泼妇,她大声的喊着,骂着。   “雷臣骁你不是人,你妈也不是人,你们全家都不是人xxxxx……”   雷臣骁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护工也没见过这种,见老太太捂着胸口,赶紧按下急救铃,护士跑了进来,看见病房里的情况,出去找了两个警卫,两个人将严虹给抬了出去。   雷臣骁一辈子都没这样过,严虹就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都是人,她破口大骂。   骂雷臣骁骂秦淼,骂雷母。   雷臣骁的手握得很紧,几次他都想出拳打死她算了,可是他都咬着牙忍了。   “你骂也骂过了,如果你不肯离婚,那就等着我起诉吧……”   雷臣骁返身进了医院,他本来是想给严虹补偿,只要她想要的,自己就都给,可是今天她竟敢来骂自己的妈妈,雷臣骁这辈子心里最最重要的一个女人不是秦淼也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妈妈。   雷臣骁绷着脸,进了病房,严虹这个时候什么理智全都忘了,在后面追了进来,就要冲进病房里和雷母讲讲道理,可是里面雷母还在抢救,雷臣骁前脚才准备进病房她后脚就跟了上来,大声嚷嚷着骂着雷母。   啪!   雷臣骁一巴掌将严虹打飞了出去,他用了全力,整个走廊顿时变得掉艮针都可以听见。   严虹捂着脸,这时候已经飞走的意识又回来了一些。   “马上给我滚……”   雷臣骁咬着牙,压抑的低声吼着。   敏之约易素出去说是要买衣服,结果两个人转了半天她也没买什么,倒是给易素买了不少东西,买的衣服都快要易素给淹没了。   易素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是觉得二姐吃错药了,不是最讨厌自己的吗?   好不容易停下脚,茅敏之脱掉鞋子,将脚放在地上,疼死她了。   “你以后打算做点什么啊?要是没钱我给你出,对,你家比我们家有钱……”敏之切了一声,暗骂着自己是白痴:“我记得以前你学画不是学的好好的吗,要是无聊就接着去学吧……”   易素也想过,可是孩子太小,虽然家里有周阿姨和老太太,可是两个孩子要是一闹起来,人手根本就不够,在加上看茅侃侃的意思,其实不怎么太希望自己出去,算了大人干大事,她就只能做小事了。   茅敏之嘟囔着:“你得对我弟弟好点知道不?这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好的男人……”   易素吐吐舌头:“有啊……”   敏之一愣:“谁?”   “二姐夫啊……”易素淡淡的说着。   敏之就只差没将杯子也嚼碎了泄恨。   “你二姐夫那就不是人,你知道吗?我把孩子交给他妈帮着带,和他出去三天打算放松放松,可是这三天,他砸不停的做一件事情……”   易素有些想歪了,心里觉得二姐还真开放啊。   敏之冷笑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歪了。   “他可能过去是没有睡过觉吧,整整睡了三天,有的时候我真想就拿枕头闷死他……”   她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没有情调的男人?   易素闷闷的发笑,觉得二姐夫绝对是个人才,总是能让二姐跳脚。   其实敏之也只是嘴上说说,自己的老公什么样她能不清楚吗,嫁的时候就了解了,只不过有的时候真的被他给气的恨不得想闷死他。   “我们去看看鞋子吧……”其实茅家的女人都坚信一个道理,穿着好的鞋子才会走更好的道路,什么钱都可以省,唯独脚下的钱千万不要省,你省的虽然是钱同时也是你的命运。   两个人走进一家买平底鞋的店,今天奥黛丽赫本鞋又重新流行了回来。   售货小姐一看茅敏之就知道,大鱼来了,迎接上来。   “君太太……”   敏之应了一声,其实她不太喜欢穿平底鞋,因为个子本身就不高,穿高跟鞋才能把自己的身高抬起来,所以即便穿高跟鞋再累,她依然会选择高跟鞋。   可是易素不同,易素个子高,平底鞋和高跟鞋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分别。   复古风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着鞋架子上的那些平底鞋,又让人想到公主逃离皇宫和记者相遇的场景,不过今年的鞋子又有了创新,鞋子的前端和后面固定着脚,中间挖空露出脚的细白。   敏之穿的是长裤,鞋子一上脚,她自己本人很不满意,本来脚就显得短,穿上这样的鞋子就显得更短了。   售货小姐保持着微笑,说着:“君太太里面有修身的裤子,要不要穿上在试试鞋,是您穿的裤子的毛病……”   易素摸下下巴,摇头:“有短裤没有?要超短的。”   售货员点点头:“有……”   易素让茅敏之穿上短裤试,敏之白了易素一眼,她脚本来就短还穿短裤?不过看她那热心的样子,勉强动了动进了更衣室,没一会儿走了出来,售货的小姐蹲在地上,为她试着鞋子。   敏之试穿的鞋子前面是鱼嘴的,露出两个脚趾甲,她也是昨天才画好的脚趾甲,换了短裤,对着镜子一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双脚笔直,显得很长。   易素笑笑:“短裤能升腰线,会显得腿更长……”   茅敏之高兴,一口气买了六双包括给易素的两双,还有老太太的一双鞋,满意的走出店门。   “赶紧跟老板说,换短裤,话说回来了,君太太身边的是谁啊?”   “那是她弟妹,茅家就那么一个儿媳妇儿,大姑姐带出来的能是谁……”   敏之和易素分手之后,提着包准备回家,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易素买衣服的,她知道侃侃不会差了易素衣服穿,自己这个姐姐的能做的也就是这点事情了,父亲不在了,就剩下母亲和他们三个姐弟了。   转角的时候很是意外的看见了刘远东。   他的样子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同,胳膊里挎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年纪很小,他看见敏之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女人,不女孩儿的胳膊拉了出来,女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皱着眉,嚷嚷着:“干嘛呀……”   刘远东一脸的尴尬。   敏之只是在心里觉得好玩,他心虚什么啊?   摇摇头越过他们出了大门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家,孩子他奶奶还没有送回来,君祁阳也还没到时间下班,她闲来无事和朋友打电话聊天,期间聊到了刘远东,朋友不屑的说,刘远东这次找了一个二十岁的,听说马上要结婚了,还问敏之如果他结婚敏之去不去?   去不去?还用说嘛,当然不去。   敏之不是会回头的人,刘远东在如何已经和她无关,她只要过好自己的就好了,别人的生活她不需要去参与。   敏之今天高兴,自己下厨炒了两个菜,等着君祁阳一进门的时候,她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去接君祁阳的外套,吓得君祁阳的脸有些发白,心里有些忐忑,这个女人又想干嘛?   结果敏之像是一个女佣似的,不只给他换拖鞋还给他备齐了一切,说话闻声细语的,君祁阳心里这个美,晚上自然少不了的一道程序,将她压倒,结婚这么久就没这么幸福过,终于男人了一把。   第二天天亮了,君祁阳摇摇茅敏之的身体。   “去给我挤牙膏,我要起床了……”   茅敏之本来就一肚子的火,身体跟被拆了似的,加上他又用了那么大的力气,她决定以后决不能像昨天似的,男人见杆子就爬。   “给我滚……”   君祁阳捂着受惊的心脏畏畏缩缩的缩在床头。   这人怎么这样?发飙事先一点征兆也不给。   易素比比办公室的门,高原点点头,意识是说,他现在没有办公。   易素推门进去,茅侃侃抬起头,脸子有些冷:“怎么不敲门……”   易素笑眯眯的走过去,走到他面前,将包放在他的办公桌前:“需要敲门吗?”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怎么过来了?不带你儿子了?”   心里有些小吃味,最近她都不抱自己,本来还在是跟着老太太睡的,可是这两天却跟着他们睡,这让他想做点什么很不方便。   “我还没吃饭呢……”   茅侃侃合上手中的资料,叹口气:“想吃什么?”   易素歪着头:“想吃肉,你给你吗?”   这是c裸裸的调戏啊,茅侃侃站起身开始解着自己的扣子,易素赶紧去按住他的手,这人就不能逗,没趣儿。   “对了,陪我去趟医院……”   好像从上次让他亲了一次这个问题她一直就担心来着,家里一个套子也没有,上次女儿买的那些都被他拿去当气球给吹了,易素是在也不想生第三个了,有两个就够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上环。   “身体不舒服?”茅侃侃有些紧张。   易素摇头:“我想去上环……”   茅侃侃翻翻白眼:“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啊?不用你担心,我已经解决了……”   易素有些好奇,怎么解决的?难道他结扎了?不会吧……   茅侃侃推推她的头:“瞎想什么呢,我让沈让给我弄了点药……”   易素只觉得神奇,还有男性避孕药呢?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和女性的是一样的吗?这点易素太好奇了。   茅侃侃扯过自己的西装外套,拥着她往外走。   “小没良心的,老公吃药你还高兴……老婆把儿子送我妈屋子里去睡吧,他那么小,我怕睡觉翻身的时候压倒了他……”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在半夜的时候不能干坏事,这点让他很是郁闷,老婆想减肥,做老公的得给力。   易素摇摇头:“在我减肥成功之前,他会一直睡在这里……”   两个人接了女儿回家,回家的过程中带着mini去超市买了一些矿泉水和牛奶,回程的过程中mini抱着手里的瓶子很开心,因为这个瓶子很漂亮,她娇声说着:“妈妈,明天我用它装水带着去学校好不好?”   茅侃侃指指旁边:“不是买了那么多水呢吗?”   mini摇头:“老师说要环保。”   回到家小丫头嚷嚷着说明天要用这个瓶子装水,拿给周姥姥去看,周阿姨带起眼睛,看了一眼矿泉水瓶底。   “周姥姥你在看什么?”小丫头很好奇。   周阿姨指着瓶底写着的pet和里面画着的一个数字一说着:“这个瓶子只能用一次……”   小丫头长大嘴巴,一股气跑到厨房去找自己上次买的塑料杯子,看着下面:“周姥姥这下面写的是5,是不是只能用五次啊?”   周阿姨笑笑:“宝贝儿啊,写5不是代表只能用五次,是说明可以多次的反复用,可是这个矿泉水的瓶子下面写着的是一就是说只能用一次,因为反复使用会对身体不好哦……”mini点点头,赶紧跑回房间,赶紧写下来,准备明天告诉自己的同学。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31   “老严,你倒是说句话啊?……”严虹的妈妈眼睛哭的都肿了起来。   姓雷的真是太过分了,他们好好的一个女儿,现在竟然给弄成了这个样子,看着严虹她的心是绞了又绞,不行,严虹现在神经不对,雷臣骁别想就这样离婚,就算是拖也要拖死他。   严虹的爸爸叹口气:“孩子都叫你给害了……”   严虹妈妈抬起脸:“怎么是我害的?怎么就是我害的了?我做哪一样不是为她好为了这个家好……”   严虹妈妈觉得冤枉,什么叫都是她给害了?她愿意看见女儿这样?   严虹从床上跳起来,严虹妈妈赶紧抓住她,她大声的嚷嚷着:“我要去找雷臣骁……”   严虹妈妈又开始哭了出来,她可怜的女儿啊。   严虹爸爸看了女儿一眼,只是说了一句话:“严虹啊,他今天能这么对你,以后也能那么对别人,别说你就是疯了,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你自己想想吧……”   是真疯还是心里别着一股劲儿只要当事人清楚。   严虹妈妈喊住要出门的人:“你去哪里?女儿都这样了……”   严虹爸爸并没有收住脚,推开门走了出去,这个家太闷。   严母抱着女儿哭喊着:“严虹啊,你要怨就怨雷臣骁,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雷臣骁看着嗡嗡作响的手机,将电池抠了出去,最近总是这样,严家的人一天打十个电话来说严虹要自杀。   雷臣骁坐在椅子上,见母亲转醒,为母亲抬抬枕头。   “妈,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雷母拉着雷臣骁的手,眼泪婆娑:“臣骁啊,你告诉妈,就非秦淼不可了吗?”   谁都可以,可是秦淼之前出了那些烂套事儿,他雷臣骁在这个城市里一天,就会被人指着后背说,他老婆曾经如何如何。   雷臣骁不愿意说让老太太伤心的话,可是他又不想说假话,最近他成夜成夜的失眠,秦淼的脸不停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承认心里是有一半是可怜秦淼,怕她出点事情,毕竟曾经的友谊放在那里,要和严虹离婚并不是因为秦淼的问题,可是那天严虹太过分了,他能容忍随便怎么对待他的女人,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嘴巴如此恶毒诅咒生他养他的母亲,就是劈了严虹都不能解气。   雷母叹口气,算了算了,她还能活多久?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多了只会让儿女烦,她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随他的便吧……   雷臣骁看着母亲睡了,才缓缓起身,开着车在外面不停的寻找着,警察局那面说秦淼不想看见他,他们也不能透露她的行踪,雷臣骁无奈,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一个人要怎么活?   之前因为闹上杂志那些事,现在一般的公司都不会请她的,她到底跑哪里去了?雷臣骁心里就怕秦淼一想不开,自己糟践自己。   茅侃侃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挑了一下眉头,看向高原。   “什么东西?”   高原叹口气:“雷臣骁的调职书,他申请要在半年后去国外公司……”   茅侃侃愣住,这又是唱的哪出儿啊?   “你给擎宇那面打个电话,让雷臣骁过来一下……”茅侃侃将椅子转开。   高原站起身,拉过电话,没一会儿看向茅侃侃:“说是人没来,已经几天没来了……”   茅侃侃点头,让高原出去。   易素送女儿去上学,今天老太太抱着孙子去刘家吃喜酒,走的时候老太太满面红光的,可是易素送完女儿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老太太黑着一张脸,她有些发愣。   “妈……”   不是出去示威了吗?怎么会是这副脸?   易素找了一圈,看见儿子在屋子里睡的正香,放下了心,至少老太太没把儿子杀了泄愤,踩着拖鞋走出来。   “我真的想把姓刘的一家都给灭了……”   老太太只要想起这一家人就头顶冒烟,姓刘的给她发了请柬,她自然不能不去,结果刘远东他妈笑的跟喇叭花似的,说着,远东不是娶了一个年轻的,老太太当场就翻脸了,当时是谁求着她不让敏之结婚的?   老太太冷嘲了一句:“在年轻也得生得出孩子算……”   刘远东的母亲脸色有些僵硬,不过马上缓和了起来:“现在丁克的家庭那么多,在说不就一个孩子,我们远东将来生一个给他哥就是了,倒是你们家孙子,我还没有看过这么笨的孩子,一直在睡觉吧?哎……”   老太太差点一巴掌就甩了过去,这么大点孩子,不睡觉干什么?难道看你那张僵尸脸?   总是老太太是吃了一肚子的气回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姓刘的再怎么有病,还是有人等着嫁,老太太看着他那新娘子年纪这个小啊,也不知道那孩子的父母都想些什么。   “不行,你中午给我弄点骨头啃,我非得咬点东西吃泄愤不可……”   易素眼睛有些抽抽,怎么跟一号似地……   俩人在家吃过饭,周阿姨说家里有些事要回去,老太太说最近晚上天天做梦,让易素陪她去商场买个按摩的床垫,易素换了衣服,见孩子抱在怀里,两个人就去了商场,老太太本来也不愿意去光宇,毕竟影响不好,可是转了几家,都没有相中的,只能回光宇。   什么叫冤家路窄?   老远就看见刘远东他妈带着新娶进来的儿媳妇在看按摩产品,老太太拉着易素的手走过去。   “呦,还真巧啊……”刘远东的妈妈挑了一下眼睛,心里想着,大白天的不在家里待着出来干什么?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想的也是同一个问题。   刘远东的老婆声音很嗲,轻声细语的,像是受了惊似的:“妈,你身体不好,远东说了要给你买个按摩床……”   刘母拍拍儿媳妇的手:“乖……”   刘母看了一眼易素怀里的孩子,嘟嚷着:“不是傻子吧?就知道睡……”   老太太直接炸毛:“你再说一次?信不信我抽你……”   刘母也炸毛了:“我就说怎么了?”   “你家儿子生过孩子吗?你没有带过自然就不知道了,对了,我怎么给忘了,你家刘向东生过来着,不过不是你们刘家的种……”   刘母气得浑身直发抖,指着老太太,偏偏她儿媳妇不懂事,凑趣的问着:“妈,向东和谁生过孩子?不是说向东……”   “你给我闭嘴……”   刘母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就走了,后面小媳妇儿追着。   老太太只觉得心里恶心,今天出门一定是没有看黄历,恶心死她了。   老太太接过孙子:“你看着买吧,我抱易楠去你二姐那儿……”   易素只能看着儿子被老太太给抱走,叹口气,现在怎么觉得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一个人在里面转了半天,最后定了一款,留下地址,才准备去看看茅侃侃,反正他公司离这里不远,可是才准备出去,电话响了起来。   “喂……”   易素打了一辆车直接到了医院,电话里聂凌珊话也没说明白,易素在护士站打听了半天,才找到聂凌珊的病房。   “你怎么能这么傻呢?”易素觉得无语,只是傻女人才会选择死亡。   聂凌珊的脸已经透明了,唇也是白色的。   “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聂凌珊闭上眼睛。   她真的不愿意将这些事说出去,这是她的悲哀,她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她能对别人说想逼死她的不是别人是她女儿吗?   易素叹口气坐下身:“聂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离婚……”   聂凌珊苦笑着:“你以为我不愿意吗?我也想,可是素素啊,我还有一个孩子……”   易素摇头,她不明白,聂姐的孩子那么的伤害她,那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女儿又说了什么?”   聂凌珊只是笑,一边笑着眼泪跟着流了下来,她不愿意说。   女人拿着刀比着自己的脖子,说只要聂凌珊要离婚,她就死给自己看,她既然不能离婚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活着还做什么?   易素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想说的事情,翻出电话,在电话上找了很久找到诸葛棋的电话。   “您好诸葛律师,请问您在……”   “是这样的,能不能请你来一下XX医院……”   易素挂了电话,叹口气:“聂姐,我觉得人是要给自己活的,你死了不在了,人家不会觉得有什么的,旧人去了新人进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   聂凌珊并不是执迷不悟,可是那个孩子是她生地,她就是再苦也不愿意苦女儿,可是女儿就跟她爸爸站在同一个阵线,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太累了。   诸葛棋让自己的助理站在门外,推门进来。   “易小姐……”   易素站起身:“您好……”   诸葛棋听过聂凌珊的叙述没有说话,半响易素以为他是没有把握,可是不对啊,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几乎是不输的。   “诸葛律师……”   “易小姐可否请出去一下,我和这位女士单独谈一下……”   易素看了聂凌珊一眼,离开病房。   “你想离婚?”诸葛棋挑起薄唇。   他这个人给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傲,没有礼貌。   聂凌珊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就是有点害怕,点点头。   “如果你能按照我说的办,那么我帮你,这个官司有的打,很简单我可以让你拿到一半的家产……”   聂凌珊张着嘴巴。   “第一那个孩子你放弃,交给她的父亲养……”   聂凌珊的脸上闪过的是犹豫,诸葛棋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多一句废话也没有,转身就走了出去。   易素见他走出来,有些焦急的问着:“她……”   “等她想清楚了,想为自己想的时候再来找我吧,以她现在的情况我帮不了她……”   易素推开病房,聂凌珊抓住易素的手:“素素,你能理解我吗?”   易素点点头,做母亲的都是会这样的,孩子再不好可是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聂姐,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先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样子不停地拖下去,总有一天财产转移没了,你就什么都没了……”   聂凌珊想了很久。   诸葛棋的人和他做事的风格一样,快速利落。   很快离婚被提上了日程,开庭的那天聂凌珊一侧后面只坐着易素和老太太两个人,她娘家的人全部不见。   不过显然她丈夫方面已经做好了准备。   诸葛棋将孩子和他DNA对比交了上去。   聂凌珊的丈夫开始狡辩:“这个孩子她是知道的,因为我们家家业大,所以我想让她为我生个儿子,可是她说不行,但是她可以找个女人帮我生,我和那个女人甚至没有见过面……是那种代孕的关系……”   “你瞎说……”聂凌珊的心彻底死了。   诸葛棋将派人调查回来的照片呈上去,可是对方律师又提出说诸葛棋不尊重他人的隐私,这些东西是不成立的。   诸葛棋笑着,敲打着文件夹子。   旁边的助理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最后出现在庭里的是聂凌珊的女儿,要是说本来聂凌珊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此时已经彻底对那个家死心了。   “确实是我妈给我爸找的代孕人,这些我妈跟我说过的,还有我妈一直就想跟我爸离婚,事情出了她自然就解脱了,她平时不关注我和爸爸,她就是那样恶毒的女人……”   聂凌珊闭上眼。   诸葛棋站起身:“我想请问一下,你每个月的零花钱是多少?”   聂凌珊的女儿一愣,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不过还是回答了:“差不多三千……”   诸葛棋点头:“谢谢,我当事人每个月的工资为2569.5也就是说还比不上一个十三岁孩子一个月花的,这钱哪里出?相信各位自然明白……”   “抗议……”   最后双方做结案陈词。   对方律师指着聂凌珊的女儿试图煽动着陪审团,聂凌珊苦笑着,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输掉了一切,那是她的女儿啊,那样的指责她。   易素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老太太实在没忍住走了出去,再不出去她会憋死在里面,这是什么世界?   有钱就是娘?   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上手去掐死那个孩子。   诸葛棋站起身,点点头:“我才收到有一个新的证人要上庭作证……”   “抗议……”   “法官大人,她就是此案的第三者,邢妙妙……”   外面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过去,一直到此时易素才知道这个破坏聂姐家庭的小三是她的家人?   真是讽刺,悲哀。   易素只觉得头疼。   进来的不是什么邢妙妙而是诸葛棋的助理,她对法官行九十度的大礼。   诸葛棋继续:“我相信各位心里都是有疑惑的,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去看向门口,试问各位看向门口是不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傻女人会为自己的老公找代孕的人呢?我当事人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尽一个母亲的心,可惜的是她的女儿……”诸葛棋将视线一转,落到聂凌珊女儿的脸上,她女儿迅速低下头:“我不知道她是受了谁的唆使,当然她说的也是有可能是真的,可是从她的同学那里我们得知的是,她的母亲对她十分的好,至少上学的这五年,每一天都是她的母亲冒着风顶着雨接送她上下学,这个社会已经病态到了如此,做女儿的如此去指责她善良的母亲,做丈夫的在外面生了孩子,竟然将脏水泼向女人的身上,是做女人的悲哀,是做一个弱者的悲哀,是不是挣钱的多少就决定了她的对错?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后台,所以她就该光着身体滚出家庭?是不是这个世界就真的没有真理?我的当事人她没有要求过平分家产因为她是一个笨女人,觉得她不应该得到这么多,因为不是她自己挣的,可是今天我要求的是,希望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允许我的当事人平分家产,因为她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   易素眼圈有些红,她真的觉得聂姐很惨。   就算是最后赢得了官司,可是那个孩子已经在她的心里捅了一刀。   聂凌珊别开头。   法院最后得宣判算是给了聂凌珊一个公道。   因为她的前夫有转移财产的嫌疑,所以她有权平分财产。   聂凌珊胜诉了,可是她的脸上一点喜悦的颜色都没有,一脸的灰白。   那个孩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了她爸爸的车,聂凌珊站在台阶下面。   “聂姐……”   聂凌珊也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对方几次上诉,可是都被反驳了回来,维持原判。   聂凌珊这一仗的胜利带来了大批女人要求离婚的时候平分财产,可是似乎谁也没有她的幸运,在她之后的一些女人几乎都是败诉。   聂凌珊为了自己的时间充实起来,她强迫自己去上很多的课程,什么插花课什么外语课,总之总之很多的课,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闲下来想其他别的。   易素有好一段的时间没有看见她了,再一次的相逢是在街上,聂凌珊的身边跟了一个老外,好像是在上课,老外指着柜台里面的东西教她发音,她看见易素点点头,易素也点点头。   易素自从知道了那个小三是妙妙之后,总是觉得有些不敢去见聂凌珊,毕竟妙妙再怎么说也算是她的亲戚。   男人和聂凌珊离婚之后就和妙妙结婚了,妙妙进门了,她年轻喜欢玩,喜欢显摆,依旧是那副德行,怎么也改不过来,男人之前花了大把的钱将她重新送回学校,就是为了让她多点内涵,可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妙妙的好吃懒做让家里每天跟垃圾场似的,根本下不去脚。   而且聂凌珊的女儿是直接最受影响的一个,以前每个月是给她三千块的零花钱,可是妙妙进门,直接将钱扣了下来给了娘家,每个月就给孩子三百块,孩子被送去住宿,孩子闹,可是妙妙可不是亲妈,说急了就下手。   聂凌珊的女儿去找她爸爸,她爸爸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可是男人嘛,娶了小媳妇又有了儿子。前面剩下来的拖油瓶他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些,应付两句就完了。   聂凌珊的女儿本也是个娇惯出来的孩子,一个月三百花了三天就没钱了,剩下二十七天这么过?   就回家闹。   打开门,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她妈妈以前在的时候不会是这样的。   “你回来什么?”妙妙横着眼睛,将儿子放在一边。   小丫头脸一横:“我爸呢?”   “你爸出差了,有事和我说,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不要回来……”她可没那么好的心去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党后妈,说出来别人还不笑死她了?   女孩儿红着眼睛,推着妙妙:“你给我滚,这里是我家……”   妙妙将儿子放到一边,一把拉扯过女孩儿,啪啪两个耳光甩了上去。   “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我不是你那妈,我可不会忍你……”   女孩儿冲回自己的房间,可是发现这房间里已经发生了变化,里面显然已经改装成了儿童房。   女孩儿哭着,她想要自己的妈妈回来,想要原来的那个家……   有的时候你是年纪小,可是不代表年纪小你就有背叛的权利,既然背叛了那就一定会风水轮流转,是你的终究会回到你自己的身上。   可惜女孩儿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始终以为她爸爸答应她的就一定会实现,她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妈妈离婚,她只不过做了一件小事,她没害谁。   小乔抱着孩子准备下楼去晒晒太阳,可是孩子闹腾的厉害,她叹口气。   “他又闹了……”   说起来也奇怪了,这孩子似乎和保姆很好,一到她的怀里就不会再闹,小乔觉得这种缘分真是神奇。   保姆接过孩子,小心的抱着,逗逗孩子,孩子马上就笑了出来,小脸往保姆的脸上一贴。   “妈妈……”   小乔叹口气,上前,将孩子的小脸儿转向自己:“宝宝,妈妈在这里……”   孩子有些迷惑,不过还是贴在保姆的怀里,乐着:“妈妈……”   小乔看着保姆重重叹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母子呢……”   保姆身体僵硬了一下,扯着笑容:“夫人你真是喜欢开玩笑……”   小乔将孩子安顿好,去见了夏之澜,可是她到了夏氏的大门被人拦下。   “对不起二小姐,大小姐说了不见……”保安说的很是为难。   小乔看着这座大楼,不明白大姐为什么还在生气?   小乔走后没多久,卢子昂回了家,保姆迎上前,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中间消失了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保姆抱着孩子逗弄着,指着卢子昂的方向:“叫爸爸……”   “爸爸……”   卢子昂亲了儿子一口:“真是我的好儿子……”   小乔等了两个小时想夏之澜还不打算见她,就准备回去了,看来大姐这次真的是生气了。   她才要抬脚,保安接到电话,喊住她:“二小姐,大小姐让你上去……”   夏之乔进了电梯然后进了夏之澜的办公室,推开门,夏之澜似乎在忙,之澜抬头看了小乔一眼,然后快速甩出一份资料扔在地上:“你自己看吧……”   夏之乔皱眉,捡起。   然后很久没有说话。   夏之澜忍着脾气,敲着桌子:“你怎么看?”   夏之乔有些喏喏的回答着:“这也许是子昂以前的照片……”   她在替卢子昂找借口。   夏之澜真的被她打败了,站起身,在地上捡起一张照片拿到夏之乔的脸上,捏紧她的下巴。   “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上面的日期……”   夏之乔知道那是在卢子昂和她和好的前两天,也许也许他是想通了……   夏之澜觉得自己绝对是跟牛讲道理,讲不通。   “我闲杂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卢子昂就不是个好鸟,他在外面包养女人……”   夏之乔抬起脸:“那那个女人呢?”这个时候她倒是很聪明。   夏之澜憋着觉得自己都快吐血了。   “不知道……”   夏之乔放下一口气:“姐,你不要这样了,子昂已经改好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过日子的……”   夏之澜抱着自己的头尖叫着,她受不了了,她要疯了。   夏之乔前一脚走出办公室,她后脚就给夏天打了电话。   夏天此时还在睡,在老师的课堂上继续睡,无法无天的睡。   老师一边念着手里的书,一边咬着牙,全班的同学都可以听见老师咬牙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夏天将自己的电话设置成了震动,电话放在书桌里,电话一响,吱吱吱……   教室里发出很大的笑声,老师直接将手指中拿着的粉笔夹碎了。   “喂……”夏天依旧闭着眼睛,接起电话。   “夏天你给我滚出去……”   “夏天,我要杀了你二姐,她就是一头蠢驴……”   夏之乔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带了钥匙,开门的是卢子昂,看着卢子昂头发上滴答落下来的水迹,夏之乔又想起大姐之前说的话,心里很不舒服。   保姆看见她走进来,带着儿子进了卧室,小乔的心情很差。   她没有想到卢子昂会这么早回来,家里就剩下一男一女,说实话她很不放心,毕竟给儿子清的保姆年纪很小。   “你怎么回来了?”   卢子昂差点喷出口,他愿意回来就回来关她什么事?   不过还是忍住了。   “公司没事就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夏之乔皱着眉,看了卧室里的保姆一眼,她和孩子在玩,不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大姐的话,也许是她感觉到了不安稳,小乔突然抬起头说着:“从明天开始孩子我自己来带,你多给她两个月的钱,叫她走吧……”   待在卧室里的女人狠狠握紧拳头。   “好好的,为什么要撵人走?”卢子昂皱着眉头。   小乔不想说,她只是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   李彦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的竟然要赶自己走,若不是因为想念儿子,她怎么会轻贱自己去给别人当保姆?她还得寸进尺了。   晚上收拾好东西,她就离开了,夏之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将孩子牢牢的抱在身边。   卢子昂的电话响起,他接起:“嗯,公司有事儿?我马上到……”   说着就起身穿了衣服就走了出去。   人若是没有怀疑,那一切就是正常的,可是若是怀疑了,这一切就变得不正常。   夏之澜的话就像是在她脑海里生了根一样,她细细的回想,家里的这个保姆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半睡半醒之间,总是会看到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   小乔出了一身的汗,到底什么时候她见过那个保姆?   李彦宏发了很大的脾气:“你把我儿子给我抱回来……”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开始闹腾。   她打死也不要将儿子给那个女人,她儿子若是被那个胆小的人养,说不上会变成什么样子。   卢子昂头也很大:“我当初都说了这样不行,是你自己说要送过去的,现在怎么要?”   李彦宏不说话了。   他们现在是什么什么都没有,卢子昂现在等于被架空了权利,若不是从夏之乔身上得到那些股份,他一毛钱都拿不出来给自己,她可以不吃,可是孩子怎么办?   “子昂,我想孩子……”   卢子昂叹口气抱着她,安抚着。   “再忍几天……”   卢子昂回到家中,夏之乔还没有睡,她怀里抱着孩子,看着卢子昂一脸的难色。   “怎么了?”   卢子昂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将话吞了回去,然后走进客厅一个人点了一根烟。   “子昂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你可以对我说……”夏之乔跟在他的后面。   卢子昂叹口气:“我听到了风声,有把握赚钱的,我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你不用再受我妈的气,我知道你看见我妈会害怕,可是我手里一点钱也没有……”   夏之乔本来也许还有怀疑的,可是卢子昂这一番话让她所有都忘记了,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把自己的股份拿了出去。   “明天我跟你去办过户吧……”   当夏之澜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股份已经被过户了,卢子昂出手也是快,当天那些股份他就给卖了。   因为夏之乔的这些股份使得夏之澜差点被拉下马,有人故意收购夏之乔的股份对付夏之澜,夏之澜是腹背受敌,虽然也躲了过去,不过也只剩一口气了。   她真的很无力,她为了小乔为了她的妹妹能付出的都付出了,可是换回了什么?   这件事情之后,夏之澜对夏之乔彻底死了心。   “姐,你听我说……”夏之乔追着夏之澜。   夏之澜让身边的人先走,然后转过身,小乔往后退了一大步,她从来没有看过姐姐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她想说她不知道会这样的,可是她被夏之澜的眼神吓坏了,她不断后退着。   之澜不断向前逼近着。   “啪!你就没有心,小乔你心里觉得姐姐会害了你是吧?那好,以后的路你自己走,我绝对不会再多干预一点……”   夏之澜冷笑了一声,然后毫不眷恋的离开。   卢海洋回来,卢竞司上位,卢子昂成了闲人,卢家两老被卢竞司送出了国。   “卢竞司你告诉我爸爸在哪里?”卢子昂红着眼睛。   他就知道卢竞司和卢海洋是狼子野心,想将他这个做大哥的赶出卢氏。   卢竞司看着卢子昂的脸,他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叹口气离开。   卢竞司登报,卢家跟卢子昂脱离关系,一时之间这则消息被闹得纷纷扬扬的。   卢子昂怎么也不会想到,老二这么狠,竟然对他下这么毒的手?   他去找卢海洋闹,可是根本见不到卢海洋的人,卢海洋办公室的说卢海洋生病了,请了病假,可是卢子昂根本就不信。   怎么老爷子老太太前脚出门,后脚他就被赶出卢家了?凭什么?他是姓卢是的。   卢子昂卖掉了小乔的股份将儿子抱了回来,就再也没有回去,夏之乔那面疯了似的找孩子和卢子昂,可是卢子昂避着不见面。   卢子昂将孩子带回到了李彦宏的身边,虽然卢竞司封死了卢子昂的后路,可是卖掉了夏之乔手里的股份他还有几千万拿在手里,夏之乔的股份有一些附加条件,所以只有一部分是可以动的,有一部分是不能动的,要在她结婚三十年后才可以动用。   卢子昂想他要带着李彦宏出去避难,甭管怎么说老头老太太现在不在,等老太太回来的,他再回来。   可是卢子昂不知道的是,沈家平那面施压,卢家没有办法,只能把卢子昂舍了出去。   夏之乔傻了,卢子昂人呢?   孩子呢?   她家里的那些金子还有钱都被一转眼就没了,家里难道进了小偷?还有竞司为什么要和子昂脱离关系?   夏之乔拖着生病的身体找到卢氏,卢竞司无奈的让她上来。   “子昂他……”   卢竞司揉着头:“大嫂,这话我很不愿意说,那个孩子是大哥和别的女人生的,那个女人曾经有一段在你家里当过保姆的,她叫李彦宏……”   夏之乔坐在地上。   “大嫂……”卢竞司过去扶她,可是怎么也扶不起。   夏之乔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李彦宏……   她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见过那个女人一面的,难怪总觉得那个保姆好眼熟,原来是她见过的……   这么说这么说……   “我大哥是要骗你手里的夏氏股份……”   卢竞司叹口气。   夏之乔捂着胸口,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你要什么?”笑笑看着准备下床的人,皱起眉头。   卢海洋叹口气,无奈的看着她:“我要去卫生间……”   黄笑笑叹口气,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卢海洋从那边回来之后就得了肠炎进了医院,黄笑笑请了假陪着他,扶着他进了卫生间,听见冲水的声音轻轻推开门,将他扶上床。   “还觉得不舒服?”她问。   那天晚上快给她吓死了,他捂着肚子自己拿着钥匙竟然要自己上医院,笑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见报纸了?”卢海洋淡淡的问。   笑笑点点头,婆婆其实有跟她联系,事情的大概她也清楚。   “觉得我很没人性吗?”   如果这件事大哥有做的对的哪怕就是一点的地方,他就是豁出去了,他也不会任由自己的家人给别人欺负成这样,可是大哥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哥,背后又有那样的一个女人,现在牵扯进来的不仅仅是茅家还有一个夏家,大哥竟然骗了大嫂的股份,害得夏之澜差点被撵下台。   卢海洋也觉得为难,他以为自己躲了出去,这件事情就会解决,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还是拖到了他回来才解决。   “不会……”   过了两天卢海洋的神态慢慢好了起来,他想去上班可是被黄笑笑给拦了下来,要求他再住院观察几天。卢海洋觉得无奈,可也只能继续住院。卢竞司在这里吃过饭然后离开了,黄笑笑收拾着碗筷。   “夫人受累了……”卢海洋抱抱拳头。   黄笑笑白了他一眼,平时挺正经一个人,可谁知到他私下就跟一个孩子似的。   卢海洋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的黄笑笑,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发。   “傻女……”   他笑笑,午后阳光正好从窗子口落进来打在黄笑笑的脸上,一点点均与的蔓延开,卢海洋将她落下来的发丝别在她的脑后。他不知道平常的夫妻是不是这样的,黄笑笑有的时候会吼他,他不想吃药了想出院了,她就吼自己。   笑笑感觉到有人碰她的头,她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穿透刺眼的光线去看清那个人,脑子还模糊成一片,因为才睡醒,她的眼睛光感有些发弱,伸出手要去阻挡刺眼的阳光,眼前模模糊糊的看见卢海洋的影子,他本来就瘦,回来之后又瘦了很多,肌肤也许是因为看不到阳光的原因,很是苍白,不是健康的白,这个男人和他身后的阳光融入到一起。   黄笑笑微微张着嘴巴,有些发愣。   然后一张脸改下来,她的眼前越来越暗越来越暗,直到所有的阳光被他遮住,空气中有自己的和他的淡淡的呼吸声。   “闭上眼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黄笑笑愣愣睁着大眼睛,可以看清他纤细的睫毛,很长可能比她的还长,他的眼睛像是有一股磁力将她吸了进去。   他的手指慢慢的滑在她的脖子上,有些凉,有些痒,一点一点在下滑,然后落到她的外衣上。   黄笑笑知道应该停止了,可是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 |派派小说后花园襾丫s手打,转载请注明| 痒婚 侃侃从良记132   易素起床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有点阴沉沉的,小丫头推开门撅着嘴,看女儿的样子马上就要哭了,易素马上套上衣服,茅侃侃昨天晚上回来的玩,也才睡没一会儿,拎着小丫头走出卧室。   “妈妈你坏……”mini扁扁小嘴。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这小丫头啊,整个一急脾气,现在才几点啊?着什么急?原来今天是我们mini小盆友的游园会,学校早早就发了通知,要求家长们今天必须到场。   易素摸摸女儿的头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看样子是要下雨了:“今天恐怕是要取消了吧……”   无意的一句话,让小丫头彻底大怒,狠狠的将自己的身体扔在沙发上,将屁股撅着,脸埋进沙发垫中,易素很纳闷,这算是什么抗议的方法?不是她不去,是天气的问题啊。   Mini嘴里嘟囔着:“小白菜啊,三两岁啊……”   易素捂着头,彻底投降。   推开老太太卧室的门,老太太还在睡,她放轻脚步,看看儿子,果然茅易楠已经醒了,要想看见他清醒的时候真是太难了,除非起个大早,两只眼睛圆滚滚的转动着,咧着小嘴。   “噗……”   撅起小嘴儿吐着白色的沫子。   Mini翻了一下白眼:“他吐沫子了……”   易素无奈的看着女儿:“你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Mini大叫:“怎么可能?”   老太太被孙女给吵醒了,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肩上,mini爬上床扑打老太太怀里。   “奶奶早……”   老太太揉揉眼睛:“这丫头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老太太拍拍孙女的屁股两下,看了孙子一眼,见孙子醒了,有些大出意外。   “今天外面阴天吧……”所以他才感觉不出现在是几点了。   易素点点头。   老太太看了孙女一眼,果然孙女脸黑了,老太太跟易素交换了一眼:“也就是阴天不会下雨,你去把侃侃叫起来,一会儿赶紧陪着孩子去学校……”   易素看了一眼表:“一会反好的吧,让他再睡会,昨天三点回来的……”   老太太爬到床边,将孙子从小床中抱出来,茅易楠张着小胳膊,小嘴上还有泡呢,眼睛一直盯着易素,张着小嘴像是在说什么,可是说出口就是噗噗的。   “看看我们家臭小子,就知道睡,再睡就睡迷糊了……”老太太亲了孙子一口,mini不干了,嚷嚷着:“我怎么看奶奶要偏心啊,不行,也得亲我一口……”说着就把小脸凑了上去。   老太太笑笑也在孙女脸上亲一口。   “去吧,洗脸去,一会儿还要跟你爸你妈出去……”   mini跳下床听见隔壁周阿姨房间的开门声就冲了出去。   老太太要下床,将孙子交到易素怀里:“我带mini出去看看外面天气……”   易素接过儿子:“打开窗户看看就行了……”   老太太见时间还早,带着孙女去看外面的天气,顺便做晨间运动了,周阿姨见茅侃侃也没有醒,时间还早也跟了下去,买菜顺便运动一下。   易素将儿子抱回自己房间,茅侃侃已经从床边滚到了里面,正好在外面留下了位置,易素将儿子放在床上,将手伸进儿子的屁股下面,还行,没有潮,亲了儿子一口,把自己的手指交给他玩。   茅易楠扑扑吐着口水,伸出小肉手要去拉易素的头发,易素低下头,小家伙力气可不小用了全力往下拉,易素叫了一声,他还高兴了,手舞足蹈的,茅侃侃是被儿子的声音吵醒的,班支着胳膊半睡半醒的看着儿子,小家伙可能是发现爸爸醒了,更加卖力的噗噗。   茅侃侃叹口气,拿过放在一旁的小手绢给儿子擦着小嘴。   “他这小喷壶什么时候才能闭上啊?”   易素无语,什么叫小喷壶啊。   茅侃侃从床上爬起来,小家伙看见他下了床,眼睛瞪的更大,啊啊叫着,好像是怕他走了,茅侃侃在儿子脸上啃了一口:“乖儿子啊,你爹我要去解决生理问题,回来再陪你玩……”   说着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继续胡乱的啊啊着。   茅侃侃甩着半干的手走进卧室,看见躺在床边的小子,伸出手将手上的水捏了孩子一脸,易素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样啊?   茅侃侃丝毫不在乎,男孩儿嘛,不能养的太娇贵,伸出手去把儿子的手,然后一用力竟然将孩子给提了起来,这给易素吓的,在后面护着孩子,生怕他把孩子给弄掉地上了。   “松开……”茅侃侃看了一眼易素说着:“一个大男孩儿的养的比mini都娇贵了……”   易素冷哼一声:“你儿子现在才勉强能坐一点,你这么折腾他……”茅侃侃切了一声,将儿子抱在怀里,举过头顶,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就知道了,乐得易素很无奈。   易素心里觉得孩子一点都不灵绝对是孩子爸爸的错,从生下来就被他说得神乎其技了,什么身上披着血,什么几天不睁眼睛的,还天才呢?到现在一句话也没回冒,就知道睡觉。   “哎,他什么时候会说话啊……”这似乎是每个做母亲的都想知道的。   茅侃侃可不在意,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他儿子灵着呢,现在不说话是在酝酿,酝酿说出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给震了,正是思考的阶段,强迫人家说话干什么?   “我儿子是气质冷酷,该说话自然就说话了……”   “你把他放下来,小心摔倒了……”易素还是不放心。   茅侃侃将小家伙放下来,小家伙吐了他一脸的口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茅侃侃抹了一把脸:“以后谁再伸手捏我儿子脸,我就跟你们誓不两立……”   易素吐吐舌头,这话不就是冲他来的嘛,她就喜欢捏大儿子的脸,跟布娃娃似的,小家伙越长越开,眉眼已经有爸爸的痕迹了,长大一天越想一点。   “今天这外面看样子是要下雨啊?还能去吗?”茅侃侃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阴的可以。   易素看小家伙打着哈气,看样子是困了,也不知道他是几点醒的,将他抱在怀里哄着,手在孩子背上轻轻拍着。   “你可别说下雨,说了你闺女非跟你玩命不可……”   易素可这怀里的儿子睡了,走出卧室,用脚推开老太太的卧室门,将儿子放进小床里,为儿子盖上小被子,这孩子就这点好,一点都不磨人,饿了就吃饭,不饿就睡觉。   回到卧室将房间收拾好,茅侃侃在卫生间洗漱,她踩着拖鞋进了厨房,看着流理台上放着解冻的奶馒头想着周阿姨早上是想给小丫头做煎馒头,易素拉开冰箱从里面拿了两个鸡蛋打散在碗里搅动着,然后找出紫菜还有黄瓜切成丝,先煮开水然后将黄瓜和紫菜扔了进去最后是鸡蛋,然后挂糊。   将平底锅换上来,倒了一点橄榄油,将小馒头沿着平底锅摆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   才将东西端上桌,外面就有开门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回来了。   果然,小丫头的嘴嘟得高高的,看样子都能挂油瓶了,显然是不怎么开心。   茅侃侃用毛巾清理干净自己的下巴,倒了一点爽肤水拍在自己的脸上,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见女儿拉黑的小脸你儿。   “呦,谁得罪我们公主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mini眼圈里就泪水泛滥了,看了他一眼,嘴一扁就进屋里了。   老太太笑笑:“外面下着小雨呢,周阿姨连紫菜都没买到,我们沿着早市走了一圈,一份卖菜的都没有,估计那个什么园游会也不能开了吧……”   老太太每天都和周阿姨去早市转一圈当锻炼身体了,加上早市也有很多新鲜的蔬菜,老太太不喜欢超市里那种被清洗过后用保鲜膜包起来的蔬菜,认为那样的没有营养价值。   易素站在屋子里一看,果然下着毛毛的细雨,叹口气打算给老师打一个电话,老师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本来学校组织的是赏花的活动,现在下雨怕九点以后雨会越下越大所以改成了室内的亲子活动。   易素挂了电话,茅侃侃看了她一眼,她拍拍他的肩:“快点吃,吃完送孩子去学校……”   老太太在卫生间弄着自己的头发呢用毛巾擦擦,易素踩着拖鞋进了老太太的卧室,一进门差点没有直接躺在地上了。   Mini手里拿着老太太的口红在还在睡的弟弟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嘴,哎呦我的天啊,易素站在门边,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那小家伙也是老实一动不动的躺着,继续睡。   “老师打电话了,室外改成市内了……”   mini一听将手里的口红扔掉:“老师万岁……“   易素摇着头给儿子擦掉口水印子,看着儿子跟小丑似的脸蛋,叹口气。   老太太擦干了头发,走进卧室,一进门看着孙子发红的嘴巴周围,有点紧张。   “怎么了?我出去的时候还没这样呢?你给他吃什么过敏了?”老太太走过来,抢过易素手里的纸巾,伸出手在孙子脸上摸了两下,越看越象口红印,再一想之前房间里就那个小丫头,叹口气,看来这小家伙从下就要被姐姐压在下面啊。   吃过饭,一家三口手牵着手出了电梯的门,mini左手拉着爸爸右手拉着妈妈,好不快活。 ***   卢子昂以为母亲会很快回来,结果老太太是回来了,老爷子没有跟回来,卢子昂也不知哪里淘来的消息去接母亲的飞机,卢竟司不是没看见卢子昂,可是卢子昂的脸上仍旧是那副样子,他觉得大哥没得救了。   他们家是比不上茅家也比不上沈家,可是若是大哥没错,没被那个女人迷惑心智,别说是拼了,就算是倾家荡产他卢竟司也不会看着大哥吃亏而不管的,可是事情走到今天,许多的事情被扒开,一一摊在眼前,可是卢子昂还是在保护她背后的那个女人。   李彦宏,想起这个人卢竟司已经彻底是无语了,能将自己处女膜捅破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她接近卢子昂的目的很单纯,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为了报复茅侃侃,从目前来看,条例也很清晰,就是为了报复茅侃侃,不然怎么会捅出那么大的篓子?   卢竟司觉得一个人有眼无珠到这种程度简直就是天下奇谈,撇开茅侃侃不说,茅家是一般的人能得罪的起的吗?   人家是不想和她计较,不然就是扯出茅家的那些事情,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在那里天真的做梦。   卢子昂并没有多看卢竟司一眼,在他心里始终也是认为卢竟司篡了他的权。   卢竟司卢子昂一人一侧站在出口。   没一会儿卢母披着披肩戴着墨镜,身后跟着一个推行李车的人,他看见卢子昂眉头皱了一下。   卢子昂干的那些混账事老爷子都知道了,所以进了医院,这次她回来收拾东西,以后就打算再也不回来了,她不愿意看见卢子昂落魄,可是也不愿意看见他的脸。   他出生在一个名门,有着显赫的家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卢母才走出来,卢子昂掏出电话,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卢竟司上前,接过母亲手里提着的手袋。   “妈……”   卢母抱抱儿子。   “公司怎么样?”卢母知道竟司已经替卢子昂背负了很多了,那么大的一笔钱从账户里被提出去,虽然后来也被堵上了,可是董事会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不消停的。   卢竟司点点头:“没事,回家吧……海洋回来了……”   卢母跟着儿子向前走,卢竟司让推着行李的人先走,他跟在后面,没一会儿一行人出了飞机场,黑色的车子缓缓开过来,卢竟司为母亲打开车门,卢母才准备上车,卢子昂从后面冲了过来,他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已经很大了,也会说话了,叫着:“奶……”   卢母看了孩子一眼,然后弯下身,卢竟司的手给母亲挡在上面怕她撞了头,卢母坐进车里,卢竟司正准备关车门,那头卢子昂拉过李彦宏将卢竟司挤了出去。   “妈,我要和彦宏结婚,你看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卢子昂这次有了十足的把握,夏之乔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若是母亲贪恋着夏之乔手里的股份,那现在可以放心了,夏之澜差一点被人从主位上撵下去,他们家没什么好怕的了,再说夏之乔的父亲最近也在躲避着风头,夏家迟早是要完的。   李彦宏看着卢母,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卢母的眼睛带着一丝狠毒,和一丝可以将所有看透的目光,让她不敢去对视她的眼睛。   “妈……”李彦宏叫了一声。   卢竟司无奈了,笑了笑,这场戏真是演到现在还不肯谢幕吗?   卢母坐进车子里,一只腿还放在外面,她穿着的是一身水蓝色西装,胸口别着一个耀眼的钻石胸针,刺痛了李彦宏的眼睛。   “孩子啊……”她的脸上带着和气。   李彦宏和卢子昂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卢母的声音很温柔,卢子昂心里也认定了,家里现在没有孩子,老爷子老太太都盼着孩子出现,他手里的孩子就是最大的筹码,他重新回到卢家的筹码。   卢竟司叹口气,大哥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在社会上打滚的人,母亲的个性不是一两天形成的,叫她改变比叫地球灭亡还要难。   “孩子啊,不要乱叫,我可没那本事当你妈妈,还有子昂啊,以后你也不用叫我妈了,报纸上不是已经刊登脱离关系的告示了嘛,以后你卢子昂是你自己,和我们卢家没有任何关系,至于这个孩子……”卢母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卢子昂怀中的孩子,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抱着孩子来威胁她,年轻的时候不可以,年老了就更不可以:“把他给我抱开……”   卢母突然之间加大了音量,卢子昂和李彦宏一惊。   卢母将腿收了上去,叫了一声:“竟司……”   卢竟司跟着上了车,在车门关上以前帮助卢母推行里的男人将卢子昂和李彦宏拉开,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卢子昂也不敢大声的叫。   “去银行叫银行封了封了子昂的帐户,卖掉夏家股份的钱不够的你就添点给还回去……”   “妈,你不能这么对我……”卢子昂瞪大着眼睛去扒车门。   卢竟司将车门带上,吩咐司机开车。   “真的要这么做?”卢竟司问的很是无奈。   卢母别过头,这样愚蠢的儿子他宁愿从来没有过。   他现在就是怎么死的,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卢家舍他就是为了保他,不然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一个叫卢子昂的人了。   老太太说话马上奏效,卢竟司申请冻结卢子昂的帐户。   卢子昂和李彦宏一夕之间被逼上了绝路。   开始还好,毕竟手头还有些钱,还够挥霍,可是卢子昂生下来也没有吃过苦,钱是越花越少,到后期干脆就是没有了,两个人加上一个坐吃山空,路子昂没有办法只能拿着那些从夏之乔手里头偷出来的金子去卖,可是夏之乔的那些首饰分量都是够足的,已近市场马上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加上夏家之前有报警,说夏之乔的的金子被偷。   夏家夫妻虽然不待见这个女儿,可是除了这么难堪的事情,女儿自然不能再继续呆在卢家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能怪谁?能怪人家卢家的人吗?是自己的孩子蠢。   夏氏夫妻现在看见夏之乔就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夏之乔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佣人会将饭菜送进她的房间。   夏之澜下班回来之后正好撞见佣人给夏之乔送晚餐,一股火冲上头顶。   “把饭菜端下去,从今天开始她自己不能下楼就饿着不许吃……”   夏之乔在屋里听见姐姐的声音,掉着眼泪,她就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子昂要这么对她?夏之澜推开夏之乔的房门,小乔从床上爬起来,抹点眼泪,无声的站在一边。   夏之澜只觉得太阳穴跳跳的疼,她倒宁愿妹妹跟泼妇似的哭和闹,可是看着她的脸,装坚强是吧?每阅历是吧?   “从明天开始跟我去公司,从端茶倒水干起,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了,剩下的再说吧……”   夏之澜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回了房间,没一会儿夏之乔听见楼下人的说话声。   “你让她下来吃干什么?看见她你爸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就你非要帮她,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了……”夏母指着大女儿骂着。   夏之澜将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妈,她是你的女儿,再不好也是你的女儿……”   说着起身就上了楼,夏母捂着胸口坐下身,没一会儿烦躁的骂着:“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我们夏家怎么会出了这么笨一个蠢货……”   夏天站起身,夏母冷着脸:“给我坐下……”   夏天眼皮一挑直接上了楼。   夏母扎毛:“你看你的女儿儿子,一个个都是这幅德行……”   夏父叹口气,也跟着站起身回了房间。   夏之澜是下了狠心,要彻底磨练夏之乔,每天带着她去公司,什么活累就让她干什么,什么活多就哪个她去,在夏氏夏之乔就是一个跑腿的,倒水的,干零活的有时还充当一些打扫人员。   第一天回到家,她连床都下不了,抱着被子哭着睡了。   第二天干了一天活,胳膊抬不起来,又哭着睡的。   第三天因为低级员工不让坐电梯,她只能走楼梯,来来回回送文件,她又是哭着入睡的。   第四天……   第九天……   帝释天,她回到家中冲洗过后,下了楼,足足吃了三大碗的饭,然后回了房间,眼角有点湿,不过没让眼泪流下来。第二十天,她已经适应了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小妹,咬着牙将所有的事情都按规矩一件一件的做好,拿着大姐早上出门给的零钱坐车回家,因为太累,睡过了站,可是兜里没有一毛钱,只能迈着两条腿走回去。   回到家她写下了第一篇日记,她说她也再不需要金子了,因为金子也不能改她安全感。   相比较夏之乔渐渐上升的状态,卢子昂和李彦宏这算是倒了百辈子的血霉,钱花没了,能借的都借到了,现在再也借不错来了,有些一开始是不知道路子昂的和家里闹翻了,现在知道了自然不会把钱扔进水里打水漂。   两个人的开销加上个孩子,生活成了问题,李彦宏只能催促卢子昂再出去借。   李彦宏给孩子换了尿片看了在抽烟的那个人,大叫着。   “你怎么还没有出去借钱?你儿子马上就要没有用的了,还抽烟……”她走过去抢过卢子昂手中的香烟狠狠踩在脚下。   李彦宏觉得自己的水准就跟着卢子昂的权限往下掉,以前她是不会这样的,每天一起床就生气,看见他就生气,她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没用的废物?   卢子昂看着李彦宏给孩子换掉尿片。   “他现在都这么大了,也不经常出门,你不知道尿片很贵的吗?我现在已经换成最不入流的香烟,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能不能把钱都花在有用的地方?”   以前卢子昂没觉得,可是现在就是觉得李彦宏身上处处都是毛病,不知道节省,什么都不会还喜欢装,身上根本一点气质也没有,总是装有气质,自己都吃不饱了还给孩子用什么尿片?还用最高级的尿片?   以前他是不信贫贱夫妻百事哀,可是现在却信了,还不如家里的那个蠢货呢……   卢子昂马上打消掉脑海里的想法,他对夏之乔真的很无言,看见她的脸就先想弄死她。   他前脚才出了门,后脚李彦宏就用烟灰缸砸了过去,烟灰缸砸在门板上然后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卢子昂并没有出去借钱只是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着,等着时间过去,他才不出去丢那个脸呢,他就不信自己受苦母亲会不知道,母亲投降就是早晚的事儿,不过他也看明白李彦宏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行,可以同富贵不可以共落难,而且一直到现在卢子昂才发现,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瞧不起这个女人的。   能随便被上的是什么好鸟?   他想也许是自己被人设计了也不一定。   李彦宏能忍,可是孩子不能忍,她在屋子里等待着卢子昂回来,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房子买的时候是用的她的名字,实在不行就先卖了,度过难关的,她有些后悔,当时钱多的时候,怎么就一分私房钱没有攒下呢?   上次卢子昂拿那些金子出去卖,结果被抓到了公安局,公安局的人将金子都没收了,卢子昂因为是夏之乔丈夫的身份,所以才得没事儿的走出警局,现在除了卖房子已经买有活路了。   卢子昂回来的时候果然没有带回来一毛钱,虽然结果李彦宏已经猜到了,可不代表她可以镇定。   “你个废物,没本事的家伙,你除了会装大爷你还会干什么?”   她掐着腰指着卢子昂的鼻子骂道。   卢子昂已经受了很多天的气,里里外外的,外面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本来已经会死一肚子的气,这下彻底被引爆了。   “我装大爷?说说你是怎么缠上我的吧?李彦宏你当初怎么就会随身携带了处女膜破裂的检查呢?是不是遇见我之前和什么野男人上过床,正好推到我身上?不然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巧的事情?”   也许是时间多了,时间一朵,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被拿出来放进去的想,可是不停想,就不停的出现问题。   卢子昂觉得那个时机怎么就那么巧?怎么就那么对?   还有她为什么会将鉴定书随身携带着?是不是之前已经去做过了某种鉴定?是因为想赖在别人身上没赖上还是……卢子昂想到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让他只想吐。   还是她被强奸过?   还有个问题这是他以前一直忽略掉的,李彦宏的父母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她的朋友也没有出现过,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试问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呢?   这一连串的挂在一起想,卢子昂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李彦宏是骗子,处心积虑骗了他的骗子。李彦宏也顾不得给他脸色看,将心中的想法和卢子昂一说,卢子昂眼睛一亮。   他现在别说是几千块,就是几百块也没有,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在他卢子昂的身上出现过,卢子昂一开始也认为自己很有抱负也很有实力,去了一些大的公司应征,可是他应征的位置一般都是总经理,这些值为相对来说要求本身就很高,加上他以前觉得自己有本事是因为卢家的员工有本事,所以他才有本事,现在他离开卢家,谁会去捧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所以他自然是要被奚落的。   “就那样傻子,我都服了就那样的还敢来应征总经理,自己不撒泡尿照照,蠢货一个……”   “听说他是卢氏的长子……”   “长子又怎么了?是人家不要的长子,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呢,还开出来年薪一百万,我要是老板直接一口口水喷死他……”   卢子昂最常听见的就是这些话,他很想冲出去给那些人一点颜色看看,可是告诉自己,他不能跟那些粗人计较,几次三番之后,大的公司看不上他,小的公司他看不上,倒是有一个公司跟卢氏有合作,想着不管卢子昂怎么不值钱到底是卢氏的长公子,若是自己出点钱供着他,和卢氏的合作是不是也能有点把握啊。   可是卢子昂狮子大开口,每个月要十万,人家是自然不会给的,于是告吹。   房子买的时候花了将近二百万,可是他们急着脱手,马上就要钱,就买了不到一百万,对方本来是打算压压价的,毕竟这两个人的急迫都写在了脸上,肯定是家里有事,他也没合计能这个家买下来,心里盘算着实在不行就十万十万往上加。   卢子昂一听九十一万,马上拍了板定下了,李彦宏虽然也觉得少,可是毕竟急着用钱,也就没想太多。   钱本来李彦宏是要拿着的,可是卢子昂一把抢了过去,李彦宏也抢不过他,只能接过他给自己的十万,有了钱摩擦自然就小了,两个人带着孩子找了一家高级饭店,一顿挥霍,李彦宏又买了一些衣服,卢子昂将自己的香烟又全部换了回来,两个人也没太发愁,当天就刷出去将近二十万,李彦宏心里有点舍不得,毕竟现在情况不同,可是卢子昂向来大手大脚惯了,他看哦他控制不住自己。   当天晚上一家人在饭店睡的,之后就要出去找房子,李彦宏带着孩子不方便,只能让卢子昂去找,卢子昂向来眼高手低的,看中一个房子,每个月月租三万,但是人家要求交全年的费用,他想了很久,最后一咬牙还是先交了定金,出了门喜滋滋的给李彦宏打电话。   李彦宏一听,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万啊,那些钱要做点什么多好,被房子压死多可惜,她马上抱着孩子赶了过去,房子有两万多平,家具一律全欧洲装修,到处都是奢华。   李彦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房子了,被眼前的一切迷惑了眼睛,两个人马上交了钱,李彦宏不断的提醒卢子昂不能再花了,卢子昂也只是点头。   这样卖房字的钱就一大半出去了。   晚上卢子昂说要带着她们娘俩去超市,李彦宏想孩子尿不湿也没有了,去了超市卢子昂大手笔的只拣贵的拿。   在这间房间里两个人住了七天,正做梦呢,有一天一个女人打开门看见里面的男女然后大声吼着:“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家里?”   之后警察介入,原来女人是出国了两年,把房子交给自己妹妹看官,她妹妹又将房子租了出去,租给的那个人不是什么正经人,是个卖#女租给卢子昂的那个男人就是女人的姘头,那卖淫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根本找不到,口说无凭房主让卢子昂和李彦宏马上滚出去,可是卢子昂和李彦宏自然不能干,于是他们想讨回交出去的钱。   可是房主说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交易和我无关,现在必须离开我的家。   那个男人在警察局交代,钱到手他就去了澳门,全部都赌输了,一毛钱也没有剩下。   李彦宏和卢子昂就这样有被赶了出来,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酒店。   钱每天就像流水一般往外出,路子昂每天出去继续找房子可是总是找不到,他们在酒店住的是总统套房,每天就要花两千块,钱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少,到最后李彦宏急了,卢子昂心里也急。   两个人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感情又发生了变化,每天李彦宏骂他,让他出去把钱追回来,可是卢子昂动也不动,那样的人他可不敢得罪,再说警察不都说那个男人身上没有钱了嘛,他就是去了也要不出什么啊。   不到一个月卢子昂手里就剩下不到二万块,李彦宏拿着钱质问着他。   “钱哪里去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租到房子,今天的房费再扣出去两千块,她还剩下什么了?   钱呢?   卢子昂想有钱,想马上有钱,他见电视里不是演彩票能中奖嘛,他就跑去买黑彩,钱自然就流失的快,他坚信自己有那个命,马上就会发起来的。   李彦宏带着孩子出去找房子,正好碰上下雨,母子两个被淋成了落汤鸡。   李彦宏心里很委屈,只能抱着孩子回母亲家,这个时候她需要家人的安慰。   她抱着孩子上了楼,可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声,她又怕邻居看见她,只能躲到楼下看着,一直等到晚上母亲终于回来了。   李母每天在市场给人家卖菜,顺便早晚扫一下大街赚点生活费,李父的单位可怜她一个女人没有工作,再了解到她一个人在家,放宽了条件,给她开了一份工资,虽然不多,人家也尽了心思。   李母脱掉自己的衣服换上家居服,她现在每个月也有将近两千块钱的工资,生活也算不错,可是失眠。   她一面恨李彦宏,可是一面又想她,就怕这孩子不学好,死在了外面。   生活很寂寞,每天一个人就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回到家里有时候生了病,就是想找一个人都找不到,只能自己挺着。   没一会儿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李母叹口气:“谁?”   李彦宏咬着唇,半天才小声地说着:“妈,是我……”   李母愣住,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打开门就看着李彦宏抱着一个孩子,李母推开门,然后走进屋子里。   “你还回来干什么?”   李彦宏抱着孩子站在门口,咬着唇:“妈……”   李彦宏本来回来时打算跟母亲要些钱的,可是看见母亲的白发还有她才脱下来的衣服,李彦宏眼圈一红,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放在沙发上,转身就跑了。   李母手里拿着那些钱,跑向阳台想扔给她,可是看着她已经跑远的背影叹口气,一个人拿着钱坐在沙发上。   “李丽啊李丽,我们好好的一家,都是被你给害的,如果没有你,你爸会死吗?我们家会这么惨吗?”   李母拿着钱喃喃念叨着。   李彦宏本来打算把手里的钱都给母亲的,可是她现在还需要生活,她拍拍儿子的背。   一步错了,就步步错,如果她当初没有走错路,是不是今天就不同了?   李彦宏看着怀中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她不能放弃,回了酒店。   卢子昂还在睡,因为他知道李彦宏自己会回来的,如果她有家人她早就去回去了,没地去最后还不是得回来?   以前他喜欢那个孩子,因为觉得那个孩子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东西,毕竟这个孩子是卢家的长孙,可是卢子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妈会那么狠,再怎么说这个孩子也是姓卢的,是卢家的长孙,可是老太太根本一眼都不愿意看,既然这样生他出来干什么?   在这个孩子上上花的钱,卢子昂有些恨恨的拉过被子。李彦宏都快急死了,手里已经快要没钱了,可是他还这样摊在床上,不出去找房子,没钱了,要怎么生活?   李彦宏急,卢子昂不急?   不见得,卢子昂也很急,可是再急也没有办法,他心里想着今天再出去赌一次。   孩子闹,李彦宏哄着孩子,卢子昂捂着耳朵,大吼着:“你抱着他出去行不行?除了会哭,他还会干什么?”   李彦宏也觉得很烦,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去找你妈吧,认个错……”   李彦宏心里最后就抱着这点希望了,如果卢子昂还能回去,她这些苦也没算白受,过了这段卢家那老太太也应该消气了吧?   李彦宏这点算盘是彻底打错了,卢家的老太太第二天就有走了,懒得去看懒得去听任何关于卢子昂的新闻。   卢子昂拿钱的时候发现钱少了,怒气冲冲的去质问李彦宏。   “钱呢?”   李彦宏自然不能说给自己妈妈了,她咬住唇。   “我问你话呢……”卢子昂突然发飙。   李彦宏一闭眼:“我给孩子买东西了……”   卢子昂一个耳光甩了上去,这是他对李彦宏第一次动手,李彦宏将孩子放在床上,对卢子昂的脸抓了上去。   可是卢子昂心里本来就有气,加上这些日子的不顺,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会弄成这样吗?   他拿过一旁的电话,狠狠往李彦宏的头上砸下去。   李彦宏脑子已经麻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伸出手去摸额头,上面都是血,眼前有些晕,孩子还在哭。   卢子昂还没有消气,继续再打。李彦宏摊在了地上,血迹已经弄到了地毯上,卢子昂踹了一脚,拿着钱离开套房。 ***   啪!   聂凌珊的女儿捂着脸,这是这个女人第几次打她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她绝望的看着家,这哪里还像一个家?   “爸爸,你就这么看着?”她捂着脸,去看她的父亲。   男人觉得烦,家里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他才出差回来,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再说看见那张脸,他就生气,竟然被一个女人平分了他一半的家产。这简直是笑话。   那是他辛苦了半辈子才挣到的,凭什么分出去?   “去找你妈去……”   女孩儿看着屋子里的奶奶,她奶奶回避着她的目光,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不想看见她。   那个女人太奸了,之前说什么要孩子,结果拿着钱就走了,孩子她也不要了。   女孩儿从家门冲出去,她想去找母亲,可是母亲在哪里?   她蹲在地上抱着腿,大声哭着。   “妈……妈你在哪里啊?露露好可怜……” |派派小说后花园娑默默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33 雷母的身体情况很不好,医生给的建议是让雷臣骁带着雷母去瑞士做疗养,因为医生知道雷臣骁的条件,所以给了这样的一个建议。 雷臣骁找了秦淼很久,可是依然没有消息,他跟严虹压托不起来,严虹说什么就是不离婚,雷臣骁想来想去,将一笔钱给了一个警官,那位警官是他朋友认识的。 “这是什么意思?”男人接过钱,皱着眉头。 雷臣骁无奈的抚着太阳穴:“我不希望看见她过的不好,毕竟爱过······” 男人很是无语,他不能说雷臣骁这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他能拿毕竟爱过的心去关爱曾经的女友,可是他现在就要一走了之,他现在的妻子要怎么办?可是他到底是一个外人,能说什么? “我不确定我是否会看见她,而且她已经离开了,就说明了,她不想在看见你······” 至少从他的一侧得知的消息是这样的,那个秦淼现在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虽然有些艰辛,但肯开始就不算晚,而且以她躲避雷臣骁的情形来看,她就没有复合的打算,也没有要见他或者接受他什么的打算,何必呢? 雷臣骁知道别人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想解释太多。 他离开警察局,回到医院,带着母亲离开了。 雷臣骁结过三次婚,可是他走的时候依然是一个人,也许他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就是他的婚姻出了问题? 他不爱易素,可是易素是个好太太,他爱秦淼,可是他和秦淼依然离了婚,他不喜欢严虹,所以严虹宁愿死死缠住他不肯离婚。 严虹知道的时候抱着头尖叫着,雷臣骁全部的家当已经带走了,擎宇的股份他也换现,也就是说严虹出了留下一个雷太太的身份什么也没留下,因为知道的晚,所以注定一切都是空。 “你这个傻瓜,我就说让你离婚,你不离现在好了吧······”严母破口骂着。 这个雷臣骁怎么会这么不是人?他一走了之了,可是他们怎么办? 房子也卖了,公司的股份也没有了,可以说雷臣骁没有给严虹留下一点东西。 光宇上面的人全部进驻擎宇,严虹的位置自然被取消了,就算是不取消她也没有脸在回去了,她回去别人怎么看她? 严虹捂着脸,她愤愤不平,雷臣骁为什么对她就是这么狠? 她想杀人,想发疯,可是却没有地方去发泄。 严父叹口气:“算了,以前没有雷臣骁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么过的······” 人活着就是要长骨气,钱财是身外物,有就多花,没有就少花,再说严父认为家里的房子车子都是雷臣骁给买的,她们娘俩还指望人家怎么样? 严母头很疼,现在雷臣骁这一走,彻底把她给扔坑里了,之前她将房子拿去抵押炒期货,她也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走就走啊,毕竟他和严虹夫妻一场,就算是离婚,严虹也可以分财产的,毕竟前段时间报纸上不是有写嘛,一个女的平分她老公的财产,她能行,那么严虹自然也能行啊,她根本就没有在乎。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雷臣骁走了,她要上哪里去找钱? “你有多少的私房钱?”严母去抓住严虹的肩,来回的摇晃着。 严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随着母亲的手来回摆动着,眼睛无力的看着前方。 “没有······” 她从来就没有藏过什么私房钱,有钱也都给家里了。 严母摊在床上,然后马上去打电话斩仓。 “你为什么要学别人去买什么期货?你懂吗?你会玩吗?” 严虹摊在床上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吵闹声音,明显是爸爸在训斥母亲。 严母现在心里很烦,没有时间去搭理严父,现在能捞回来一点事一点,她怎么知道会这样?有人会嫌钱多吗? “对,现在所有的都卖了····我不管涨不涨,现在都卖了······” 严虹的妈捂着胸口坐在客厅,这些钱是她最后的棺材本了,要是赔了她就没法活了,至少现在卖不会赔多少。 心眼一转,严虹她老姨开的店还是用雷臣骁的钱办的,拿起一边的包就要往外冲。 严父看着她穿着拖鞋就要往外冲,拉住她:“你还要去哪里?” 家里都成这样了,妻子妻子这样,女儿女儿这样······ 严虹的妈挣脱开严父的手。 “我得去找她老姨把钱要回来······”说着开了门就冲了出去。 严父叹口气。 严虹的老姨那是个周扒皮,她可以拿别人的,别人别想从她手里拿出来一毛,去了也是找气受。 严虹走出门,坐在客厅里。 “爸,我做错了吗?” 她错了吗?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去喜欢一个人,她错哪里了?,为什么她就是不如易素和秦淼呢? 易素离婚了嫁得更好,她能吗?秦淼离婚了,可是雷臣骁一直想着她,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严虹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不明白,不明白啊······ 严父看着女儿苦恼的样子,医生也说了,其实她没有病,只是心里总是往偏激的地方去,这样下去早晚会得神经病的。 “红红啊,你问问自己的心,如果在臣骁和第一任妻子还有秦淼的相处中,你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情,那你就没有错······” 他站起身,来开门走了出去,家里实在太压抑了。 “啊······” 严虹抱着头痛哭着,错了吗?错了吗? 错了······ 她不该去贪念别人怀里的人,不应该去使小心思······ * * * “等等······” 秦淼被检查完身体,警方确认她最近没有再犯,也没有在吸食大麻。 秦淼站住身看着身后的人,她有些犹豫,她认识吗? “这是雷臣骁离开之前留给你的······” 男人将钱交给秦淼,秦淼看着袋子摇头。 “我不需要的,你替我还回去吧······” 男人拉过她的手,将袋子放在她手里:“他已经离开了,他母亲的身体不适特别的好······” 秦淼愣了一下,情况很糟吗? 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她今天因为要去报到,所以请了半天的假,下午她还要去超市的。 她们超市和她一起干活的人中有一个是离婚的女人,有一个房子,她和孩子住,让秦淼也过去,这样可以多赚一份房费,秦淼同意了,因为现在住的地方太不安全了。 她打开袋子,然后愣住了。 大概应该有会有五十多万左右吧,秦淼淡淡的笑着。 从里面抽出一千块钱,然后将剩下的钱重新包起来。 下午去上班,换了衣服,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回家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和身上都有这种鱼腥味,这是她的标记。 “秦淼回来了啊,吃饭了没有?” 几个年纪大的看着秦淼回来了,都关心的问着。 小地方的人不像是大城里的人勾心斗角的,大家相处的跟一家人似的,看见秦淼换了衣服进来关心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吃了没。 “对了,小淼啊,我最近换了新的面霜,才十八块,我给你带了一瓶······” 十八块钱的面霜?秦淼以前用的一个手膜都不止这个价钱······ “好啊,给我留一瓶吧······我晚上给你钱······” 秦淼脸上带着笑容。 秦淼上班自然就有人下班,下班的打开箱子,她和秦淼有一个箱子,一张纸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 甘肃?捐款?五十万? 她叹口气将纸团揉了扔进垃圾桶里,这又是谁恶作剧啊,谁要是有五十万,谁还在这里混啊,早就去做少奶奶了······ 秦淼将抽出来得一千块给了身边的一个女人,女人推搡着:“一个月给我一百就好了,我家里也没什么没有,就一张床······” 秦淼笑笑让她收下。 外面有飞机飞过的声音,秦淼看向天空,飞机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线,她眯着眼睛。 臣骁,希望你和你妈妈永远健康幸福。 “秦淼你干嘛呢?倒是抬啊······”和秦淼抬一箱鱼的人喊着她。 “来了······” 秦淼收回视线开始工作。 昨日种种昨日死,昨天的一切都是浮云,已经离开了她的世界,她是秦淼,可是她只是一个孤儿,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也要一个人走,她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每天看见太阳,这样就够了。 * * * * “严虹······?如果是因为我······”可以说易素最恨的人不是秦淼而是严虹。 可是这样的报复她是不屑的,没有必要为了她不让严虹回来,她易素没这么小心眼。 茅侃侃拧着眉头:“我说过了这件事我已经定了······” 易素见他已经撂了脸子也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为了一个外人破坏自己现在的幸福犯不上。 茅侃侃跟易素不同,欠他的就得给还回来,严虹以前怎么对易素的,他现在就怎么对她,人做事之前得为自己以后的路想想。 茅侃侃做事的准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一定十倍的返还,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你怎么出来了?”茅侃侃转了才想起这个问题。 易素叹口气:“最近有于莫芯的消息吗?” 茅侃侃的脸又阴了下来,易素赶紧过去哄,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意思都没有,我就是今天看见她了而已······” 这道这个也很巧,她出去和茅敏之给孩子换奶瓶,结果在一家店外面看见了于莫芯,看样子应该是属于化妆品连锁店,从外面看过去人还挺多的,想起自己曾经的事业,易素只觉得老天就是这么的玩人。 茅敏之当时是想进去,可是被易素给拉住了。 茅侃侃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他知道于莫芯能行,毕竟她能力在哪里放着呢。 中午茅侃侃让高原将饭买回来,大家在秘书室一起吃的。 “板儿娘······说说怎么减肥的?” 在秘书最不缺的就是八卦,易素将一口饭吞下,看着张秘书突然将话题扯到了张秘书的身上:“你们可以问张秘书啊,她生完孩子身材可是比我都好,哪里像我简直就是一只猪······” 几个小秘书嘻嘻笑着:“谁敢说我们板儿娘是小猪,我第一个区拍她······” “我第二个······” “那我第三个······”做人家员工的若是不直达拍老板的马屁,那这份工作也干到头了。 几个小丫头马上缠了上去:“张姐,说说,对了我们为什么没有见过你老公呢,做什么的?” 茅侃侃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汤,接过易素递过来的筷子,淡淡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嘛?” 他故意拉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在那边慢条斯理的继续喝汤:“张秘书的老公你们不是看到过嘛······” 几个小秘书扯着脖子在等待着下文,她们公司的?怎么一点都没有注意到? “她老公可是我的同学,前阵子公司不是来了一个什么你们评为很帅很帅的嘛······” “啊张姐······” 一群人闹成了一团。 其实秘书室的人还是希望易素常来的,毕竟老板实属于间接性抽风状态,要是高兴的时候会让她们一天都很幸福,可是要是他今天心情不爽的话,就会让她们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难。 易素最近没有看见范文君,问了高原两句:“文君呢?最近怎么没有出现······” 高原很是无奈,提到这个头更疼了。 范文君对那个孩子态度很是让他为难,叹口气:“在家里跟孩子玩呢······” * * * * 露露的爸爸对她在不好,可他终究是亲爸爸,总不能看着女儿饿死吧? 到了学校,等了半天女儿才出来,他已经等的没有了耐性,心里觉得这个孩子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大人都来给她送钱了,还在别扭什么? 将手里原本打算给她的一千块钱缩减到三百递了过去。 露露没有接,狠狠的瞪着眼睛:“你说只要我上庭说那些你让说的话,你会多给我钱的······” 露露的爸爸一巴掌差点打了过去,有没有跟老子讲道理的孩子? 咬着牙:“我告诉你,你要是要你就拿着,不要你就饿死,没人管你······” “我不要,拿着给你的新老婆和儿子买棺材去吧······” 啪!啪!啪! 连续几个耳光快准狠的落了下来,露露被打懵了,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捂着脸往校园里跑,一边跑一边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学校的老师和校长无奈的看着校长室里的父女俩。 “张先生,请你注意一下态度,毕竟是在外面······” 露露的爸爸指着她的鼻子,露露吐吐舌头,她现在有人给撑腰。 “校长,我爸不给我生活费,他想饿死我,他现在有了儿子又有了新老婆······” 果然学校的老师全体不赞同的看向露露的父亲,男人从皮夹里抽出一千扔在地上。 “别在让我看见你,你要是敢回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男人回到家越是想越是生气,这个孩子他肯定不能在养了,既然她妈想要就给她妈送回去。 妙妙抱着儿子,在一旁见缝插针的下着绊子。 “人家妈妈得到了你一半的财产,孩子现在留在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让你生气的,你还真生气啊······” 妙妙拍拍儿子的小后背,她也没想找这样的,也不愿意跟这样的男人结婚,他都有肚子了,在年轻看着也不如二十岁的年轻人年轻,而且脸上也都有皱纹,她都不敢跟他一起出去,他自己还没有自觉,总是让自己和儿子跟他出去,出去? 她可丢不起那个脸,要不是妈妈说,这个男人条件好,她才不会傻得给他生孩子呢。 不过有一点妈妈倒是说对了,这个男人是有钱。 她拿了一些钱给妈妈买了房子,易素了不起,早晚她也是一样的,妙妙始终相信她能遇见更好的。 露露的爸爸不耐烦的挥着手:“我马上要出差,给我收拾行李······” 妙妙在心里念叨着,你自己不会收拾啊?干嘛让我收拾? 她撅着大嘴将行李给他随便塞在行李箱里,男人提着箱子就走了,走之前恶狠狠的警告着:“我告诉你,露露要是敢回来就给你撵出去,一毛钱也别给她······” 妙妙装着好人:“她回来我也不可能看着她饿死啊,谁让她妈那么惯她了,我不给,人家会说我是后妈虐待她了······” 男人懒得再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妙妙踩着拖鞋冲到看台,看见丈夫走了,高兴的跳着,然后给母亲打电话。 “他出差了,你过来帮我带孩子······” 妙妙的妈妈提着大包小包的,大包里是给女儿买的零食,妙妙跳着脚去看门,将自家的老妈迎进门。 “怎么才来啊?我都快累死了,妈把房间帮我收拾一下······”妙妙将孩子塞进母亲的怀里,自己提着零食就去开电脑了。 不上班,学校那面就是拿钱在那里挂了一个名,也不用去,她最近有重新迷上了玩游戏,可是丈夫在家她不敢上网,事实上心里早就快忍不住了。 妙妙上了游戏,马上有人密过来。 “本人?” 妙妙赶紧回复过去,她在游戏里认识了一个很好看的男生,妙妙每天都在想,如果自己嫁的是这个人就好了。 “嗯,我妈最近看着我学习,所以没有上来,想我了吗?” 妙妙的母亲将孩子裹在后背,将家里的垃圾收拾起来,然后一点一点跪在地上擦着地板,进了妙妙的卧室,当初妙妙说要买电脑放在卧室里,男人也不是说食古不化,毕竟他的前妻有时候也会拿着电脑去看小说,可是妙妙小,他怕她接触到不好的,可是妙妙保证,买电脑就是为了学习的,这样男人才给她买的。 妙妙看着自己脚下来回游走的抹布,大喊着:“妈,你能不能一会儿再擦,能不能先出去,我忙呢······” 妙妙的妈妈叹口气,将抹布扔在一边,将自己买来的小包里东西一一拿出来,里面有很多熟食,她将熟食装在盘子里,然后给妙妙的姥姥打了一个电话。 “妈,你打车过来吧,对,妙妙的家······我给你打车钱······” 过了很久妙妙的姥姥就来了,进了门,鞋也没脱就往里踩。 “哎呦我的妈呀,我才擦完的······”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鞋子也还是没脱,去了厨房不在乎的说着:“妙妙家男人有钱,你是贱的啊,用你擦,请保姆······你没看见人家易素她家请的那个保姆,咱们也请,也请那样的,不就拿了一个什么饮食什么的学位,了不起啊······” 姥姥重重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妙妙的妈妈彻底无语了。 “妈,这里不是你家,不要这样弄,让亲家看见了算怎么回事啊······” 妙妙的姥姥一直在农村生活,在她的观念里,这个有什么? 吃过了饭一抹嘴,然后推开客房的门就进去午睡,妙妙的妈很是无奈。 她是想明白了,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少找母亲吧,她那么多儿女肯定有都是等着孝顺的,自己犯不上给自己添堵。 “妙妙啊,吃饭啊,饭都凉了······”妙妙的妈妈叫着。 妙妙扔下鼠标快速跑了出来,可是快进厨房的时候感觉脚下有点不对,抬起鞋底看了一眼。 “妈······” “别叫了,你姥姥在睡觉······” 妙妙炸毛了。 “你干什么叫她过来?这不是她自己的家就这么祸害我,你干什么叫她啊······”妙妙小声的说着。 妙妙的妈妈叹口气:“等你姥姥醒了我就把她送走······” 妙妙吃了两口,摔了筷子又进了屋子,继续和游戏里的老公打情骂俏的。 妙妙的妈妈收拾桌子的时候,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踩着拖鞋走过去,顺便拍拍背上的孩子:“谁啊······” “开门······” 外面的老太太冷着脸,等妙妙妈妈开了门,寡着脸在门口换了鞋冲了进去,推开客房的门一看,妙妙的姥姥还在睡,打折呼噜,老太太的脸更冷了,然后看着乱七八糟的家,地板上看着倒像是擦过了,可是一条一道的,以前媳妇儿在的时候,地板上都可以看见反光,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 推开卧室的门,妙妙还在吃着薯片,一手抓着薯片一手抓着鼠标,脸上全然是笑容。 妙妙一看见婆婆傻了,连忙关了电脑。 “妈······”不自然的笑着。 老太太当场就摔了脸子:“妙妙啊,做人得给自己留点脸面,别什么玩意都往家里招······” 妙妙的姥姥醒了过来,正好就听见这句话,踩着小脚就冲了过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什么玩意?我是她姥姥,论老辈说你还得叫我声亲家妈妈呢······” “妈?就凭你?告诉你,这是我儿子的家,现在你们都给我滚······” 妙妙见婆婆是动了气,将妈妈背上的孩子抱回来,推着妈妈和姥姥:“你们先走吧,不要再过来了······” 妙妙的姥姥瞪着眼睛,不敢相信。 “你个白眼狼啊······” 妙妙的妈妈也不想女儿难做,拉着妙妙的姥姥往外冲。 “你拉我干什么?不去打那个贱人······” “妈,我求你了,你安静点好不好······” 妙妙妈妈心里很清楚,女儿能找到个这样的已经是不容易了,如果真的要被婆家不待见,以后还怎么过?离了婚就彻底完了。 妙妙的姥姥指着妙妙的妈妈骂着:“不争气的东西,叫人欺负死吧······” 婆婆在家里每个房间都走了一圈,越是看越是生气,家里那里像是一个家?简直就是一个垃圾窝。 “你平时在家就上网?” 妙妙哄着儿子,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妈,我学校那面不是有课吗,今天就让我妈过来帮我看会儿孩子······” 婆婆的脸色勉强是下去了一点,不过在看见进厨房那一块地上的粘痰,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一个人嫁到我们家的,不是你全家都嫁了过来,别什么妈妈姥姥的趁着青峰不在就都赖在这里······” 妙妙也不说话,就是点头,婆婆的脾气才勉强压了下去,接过孩子。 妙妙有些愣,这是什么意思? “你把房间收拾收拾,我带孩子······” 妙妙拿着抹布在心里骂着,这个老巫婆,谁不知道孩子好带,收拾房间整整花了三个小时,婆婆和孩子去睡午觉了,妙妙在清理厨房的那一块的时候,差点吐了出来。 她真的很讨厌姥姥身上的乡村气,和太姥姥一样,虽然太姥姥不会这样,可是她嘴上说最疼自己和妈妈,可是易素那么有钱,给她们一毛了没? 好不容易才将屋子里收拾干净,妙妙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婆婆满意的看了家里一眼,然后将孩子交回妙妙的手里。 “我回去了,你在家好好带孩子······” 妙妙气的牙直痒痒。 没出两天,果然露露跑回来了,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钱,妙妙眼睛一转。 “你去找你妈要啊,你妈现在有钱,你妈那么疼你,能看着你不管嘛······” 露露一愣,她也想去找母亲,可是母亲单位的同事都不帮她找,每个人见到她都是冷冷的,露露也不喜欢去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你知道我妈······” 妙妙白了她一眼:“你傻啊,你妈不认你还能不认你姥姥······” 露露也知道自己讨不了什么便宜,就跟同学走了,晚上的时候去姥姥家门口去蹲守。 可是今天的露露姥姥已经不是以前的姥姥了,自己的女儿分了大半的财产她也有了骨气,看着门外的那个孩子,骂着。 “小白眼狼你还敢来?你在法庭时怎么害你妈的?怎么说得?” 露露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坐在外面,第一天没有看见,之后她长了一个心眼,躲在姥姥看不见的地方等着。 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又这么多的心眼也算是了不起了。 果然露露的姥姥看着她不再来了,给女儿打了电话,不过没有提露露的事情。 聂凌珊下了班从公车上下来,进了楼门。 露露的姥姥说着:“凌珊啊,你看你弟弟他们最近要开一个店······” 聂凌珊无奈,她就知道母亲找自己肯定是为了这个原因,从自己离婚后拿到钱开始,家里的几个弟弟就换着法的跟她想借钱。 “妈,我都说过了,我的钱借给朋友了,再说我就分到那么一点······” 聂凌珊看的很清楚,现在是母亲活着,她要是把钱拿出来,母亲也会压着几个弟弟不让还的,更不用说母亲要是没了,那几个弟弟都是吃什么什么不够的主,她要为自己和露露的下半辈子打算。 “你可别骗我,我看报纸上说你分了一半,青峰怎么说也有一百万的家产吧,你拿出二十万给你弟弟开个店,你们可是手足啊······”老太太说的可谓是痛心疾首,觉得这个女儿有些不近人情味,反正那些钱也是她的。 聂凌珊站起身,将自己给母亲买来的水果放在地上。 “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怎么会这么狠的心啊?那是你亲弟弟······”老太太拍着大腿。 聂凌珊从娘家出来心情很不好,母亲一家以前一直靠张青峰生活,就算是以前夫妻俩又什么矛盾了,家里人都是说自己不对,现在她离婚了,他们的注意又打到了她的身上。 “妈······”露露喊了一声,眼泪唰唰的落下来。 她都委屈死了,别的同学都能买漂亮的衣服,换了好看的手机,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买不起了。 露露童鞋,你是妙妙的女儿吧。 聂凌珊站住脚,她的身体很僵硬,她心里已经看不懂自己了,她做不到去恨女儿,毕竟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疼都疼不过来呢,可是诸葛律师说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她的孩子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别人的孩子不会这样?为什么别人的孩子跟妈妈很好? 是她的教育出了问题,她一直以为只要给女儿爱,在物质上满足她就是对的,可是到最后,女儿因为物质在法庭上指责她,背叛她,她咬咬牙,才要迈开步子。 “妈妈······”露露冲了过去,抱住聂凌珊的腰。 聂凌珊心里什么滋味都有,酸的苦的涩的。 将孩子带到麦当劳,聂凌珊听着露露诉说着她这些日子受后妈虐待的生活。 “妈,你都不知道我爸被那个狐狸精彻底迷住眼睛了,他不给我钱,还在学校里打我,我们老师都看见了,他完全是想杀了我······”露露小心的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然后继续下药:“妈······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过?那个狐狸精拿棍子打我,她是想打死我可以在法庭上跟法官说,之前那些话是我爸教我说的,这样你不就能在多分点了嘛······” 聂凌珊的心都被撕裂了,听着女儿说这些话,她真的很想问问自己,她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做一个母亲的? “露露,你答应妈妈一些条件,妈妈就去跟你爸爸谈······” 聂凌珊下了决心,她非把孩子的个性扭转过来不可,不然这孩子长大了,说不上就变成什么样了。 露露心里显得很烦,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卡通表。 她今天约好了同学去逛街,可是母亲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唠叨,烦死了。 “第一你要从那所贵族学校转出来,去一般的学校······”以前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同,现在她觉得有大大的不同,那所学校里的都是家里有钱的,父母又都是忙的,孩子扔在那里,家长不去教育,渐渐就形成了一种攀比的风气,对孩子成长一点好处也没有。 “第二,以后每天八块钱零花钱,包括你中午的午饭钱,现在卖的四菜一汤的盒饭才七块······”她们在公司吃的就是这种。 以前总是觉得再怎么穷的时候也不能穷了孩子,可现在一看,孩子都叫她给毁了,她就应该狠下心去教育她。 “还有,手机每个月我就给你交二十块,多了我就不管了,而且你要好好学习······” 露露越听越烦。 “你就是这样烦我的,你恨不得看着我去死,你肯定在外面有人了,我爸每个月还肯给我三百呢······” 露露踹了桌子一脚就冲了出去,聂凌珊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她站在风中,脸上都是苦涩的表情,种什么因收什么果,她应该好好教导孩子的,露露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青峰出差回来,妙妙接过他的行李箱,发现他的脸有些铁青,问道:“你怎么了?” 张青峰看了小媳妇儿一眼,很想骂她两句,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她给自己生了儿子,想想还是算了,当时他到了酒店,将行李箱一开开,肺子都要气炸了,里面的衣服都是一个团一个团的。 张青峰去冲洗,妙妙老老实实的装着她的小媳妇儿,乖巧的赶紧弄晚餐。 “对了,前两天我赶毕业报告,让我妈来帮我带一下孩子,水知道我姥姥在我妈家,两个人就一起过来了,叫你妈看见了······” 张青峰很累,这次出去也想了很多问题,露露再不好,可到底是他女儿,他那天是气疯了,也不知道她吃饱了没有? “露露回来了吗?” 妙妙翻着白眼:“回来了,人家撂下狠话了,说要去找她妈,我劝了半天也没有用······” 张青峰点点头,露露能去她妈那里更好,毕竟自己一个男人教育孩子他也没有时间,一个孩子学坏容易学好难,那段时间他不应该用钱去给女儿建立那样一种不健康的思想,现在孩子变成这样,他也伤心。 家里妙妙嫁了进来,加上还有一个孩子,他实在没有精力去管,母亲不愿意管,他实在挺不住了。 露露知道张青峰什么时候回来,晚上又回来了,妙妙拉开门,阴着一张脸。 张青峰决定要好好喝女儿谈谈,她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露露将自己的身体扔在沙发上:“我妈说了,让我去跟那些人说是你教唆我去说谎的······” 一句话彻底让张青峰所有的火气又飙升了上来,他都想就这样算了吧,可是她还不依不饶的。 “你妈还说身没了?” 露露翻着白眼:“爸,我没钱了······” 张青峰完全气的忘记了自己刚才所想的每一句话,他将自己的皮夹子扔了过去。 “你妈还说什么了?” 露露将钱抽出来,快速揣在自己的包里。 “我妈说你就是个笨蛋,她现在不只要你一半的家产,她说要你的全部,还有我妈说你很蠢她外面早就有人了······” 张青峰捂着头,这个贱女人。 妙妙赶紧去安抚老公的心,为他顺着心脏:“别生气了,为了那个女人值得生气吗?过去就过去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去了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露露下了楼,楼下一群染着杂色的看样子就像不良少年的少年迎了上来。 最近露露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带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爸爸再打她,她就不忍了。 “露露你爸给了吗?” 一个少年口气嚼着泡泡糖,问着。 露露扬扬手里的钞票,大家一起叫了一声。 “露露你妈算是白养你了,够毒,在下佩服······”一个不良少女说着。 露露得意的笑着,和伙伴们打算去庆祝。 聂凌珊接到张青峰的电话,很是奇怪,这个人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他是怎么知道她电话的? 尽管狐疑,还是接了起来。 “喂······” “你今天来我家里一趟,我们谈谈孩子抚养权的问题······”张青峰将电话捏得咯吱咯吱作响。 聂凌珊正好想跟前夫谈谈关于女儿的问题,她联络了一家封闭式的学校,她心里对女儿还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 聂凌珊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好女儿为她带来的会是什么。 mini最近很苦恼,因为她要忙着赚钱。 “妈妈,我想去吃麦当劳······”mini看着妈妈。 易素一挑眉:“你的钱够吃麦当劳了啊?那请妈妈吃好不好?” 易素弯下身摸着女儿的小脸,mini的包子脸立马变得冰冷,收回自己的手,眼皮抖了两下。 “当我没说······你们压榨劳工,我洗一个碗才给我一毛钱······” 小丫头自己嘟囔着,老太太一听笑了。 这夫妻俩换着法的折腾孩子,说什么孩子长大了应该懂事了,得让她知道钱是怎么来的,洗一个碗给一毛钱,小丫头每天可怜见的要踩着板凳洗碗,碗都不知道打了多少,老太太心里想着,这碗可比给的钱多多了。 一家人吃过晚饭,茅侃侃摊在椅子上,半仰着。 “mini啊把碗洗了,一会儿爸爸检查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虐待孩子呢。 mini系上小围裙,一次拿一个碗,然后站在板凳上小心翼翼的洗着碗,还别说还真有点效果,最近她已经不会将碗打破了。 mini偷偷看着爸爸,然后快速刷着碗,擦擦小手,易素端着菜将菜放进冰箱里。 “爸爸,明天带我去吃麦当劳吧,我今天就想吃了······”mini撅着嘴巴。 茅侃侃笑笑:“行啊,你不是有钱嘛?” mini大怒,她的钱都是有用的,挣钱到现在她也才挣到了几十块钱,这是她的心血钱,她只拿出来过一次五块钱给弟弟买了两个苹果让妈妈给毛易楠做苹果泥,给爸爸妈妈花? 才不呢,爸爸妈妈都会在挣钱,弟弟不会挣钱,所以她才给弟弟花,总而言之言而总之mini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姐姐。 茅侃侃看着女儿都要抽筋的脸,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可是抠的可以,想从她身上榨出一毛钱也难啊。 晚上一家人打算去夜市转转,易素抱着孩子,老太太跟在身边,茅侃侃领着女儿。 |派派小说后花园 月下舞长安 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134   聂凌珊站在楼下看着曾经住了十五年的房子,叹口气。   她所有的幸福都是在这里,结了婚、有了女儿、然后女儿长大......   从外面可以看到窗帘什么的都换了,以前在房子的阳台上,她摆放了很多盆栽,可是现在都没有了。   上了楼,站在大门外,一幕一幕的回忆全部涌了进来,防盗门已经换了新的,她伸出手,在半空逗留了很久在轻轻敲在门上。   张青峰拉开门,阴沉着一张脸,聂凌珊也没多想,就像也许他是不高兴,毕竟自己要和他争女儿的抚养权,她宁愿去相信前夫是为了这个菜不高兴的。   聂凌珊才进门,张青峰拉过她,将她身后的门就给关上了,聂凌珊听着咣当一声关上的房门有些紧张,家中的一切都变了,都重新装修过了,甚至是就连房顶都变了,以前的是简单的雕刻现在变成了复杂有层次的摇滚风。   聂凌珊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张青峰就出手。   他一只手拽住聂凌珊的头发,狠狠将她的头撞在墙壁上,然后大掌就迅速落了下来。   聂凌珊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她甚至都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张青峰整个人都发狂了,这个贱人。   妙妙抱着孩子从卧室里走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又反身回了卧室,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聂凌珊想跑,可是张青峰到底是男人,他的力气又比她大得多,死死拉住她的头发就将她向后拉扯,紧接着一拳打在聂凌珊的鼻子上,聂凌珊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然后拳头又落在了她的眼睛上,她挣扎着,喊着。   “别打了别打了……”   她是彻底被打懵了,从结婚到离婚前夫从来都没有动过手,她哪里会想到,今天会是她的噩梦?   张青峰已经没有理智了,他已经快疯了,难怪她一直要离婚,原来是外面有人了?他戴了多久的绿帽子?   聂凌珊整个人躺在地上,可是张青峰依然没有收手,还在继续。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聂凌珊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好疼,头也疼,全身都疼,他为什么要这样?   张青峰总算是打累了,他坐在沙发上,阴沉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满脸是血的前妻。   “你什么时候开始偷人的?”   他冷冷的质问,聂凌珊一只眼睛流着眼泪,可是另一只眼睛流下来的却是血,她将身体卷成一个团,尽量躲避到远一点的地方。   “没有,没有……”   她突然站起身冲向卧室,张青峰一看她要跑,就追了过来,房间就那么大,一步两步的事情。   妙妙将聂凌珊推出去。   聂凌珊哀求着:“求求你,让我进去,帮我报警……”   妙妙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将聂凌珊狠狠推出去,然后从里面讲门锁上了,外面的声音很大,她戴上耳机,怀里抱着儿子,嘻嘻哈哈的看着电影。   “我没有没有……”聂凌珊否认,他是从哪里听见的闲言碎语?   她不否认还好一点,她一否认张青峰的眼珠子瞪得更大,左右开弓,巴掌像是面片一样的落下。   聂凌珊像是一根面条一样瘫在地上,可是张青峰提着她的脖子,她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软在地上,可是上半身却受制在他的手中。   “还狡辩?露露说的还能有假的,我说的嘛,非要和我离婚,我告诉你,我什么都能忍,让我做王八,我就要你死……”   张青峰离婚以后也有过后悔,他心里很清楚,妙妙根本不是过日子的选手,可是事情被前妻闹的那么大,这个婚他不离都不行,他虽然对她没有爱了,可是夫妻一场,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了爱情还有亲情呢,他说呢,原来症结就在这里。   聂凌珊用手去捂住自己的眼睛,她真的好疼。   露露……   张青峰将她扔在地上,又重新回到沙发上,他捏着拳头。   “给我跪下……”   聂凌珊当然是不肯跪,可是马上又遭到了新的毒打,她实在忍受不住了,趴在地上,抱着前夫的脚。   “求求你了,送我去医院吧……”   张青峰一脚踢开她。   “你承不承认你和那个律师有染?”   除了那个律师还能有别的人吗?难怪她会赢,原来他们都是算计好的。   聂凌珊再也不敢说一个不字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承认承认……求你了,送我去医院吧……”   她的鼻腔内部都是血,呛得她喘息不上来。   她趴在地上,呜呜痛哭着,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张青峰一听更气了,他看向卧室的门:“妙妙拿张纸来……”   妙妙在屋子里戴着耳机自然听不到,张青峰蹭蹭两步,去拍卧室的门,妙妙这才算是听见,赶紧扒掉电脑的插销,开了门。   “你在干什么?”张青峰的脸是铁青的。   妙妙聪明的选择闭紧嘴巴,人家怎么说,她怎么听着,不然就连她也要挨打的。   张青峰将纸和笔扔在地上:“写,写你是怎么和那个王八蛋认识的,怎么串通来分我家产的……”   聂凌珊抓过纸,咳了一声,吐在上面一口血,她的眼睛已经开始失去焦距,可是张青峰狠狠一脚揣在她的头顶。   “还装是吧?今天要不是露露,我说不上还得被你瞒多久呢……”   聂凌珊闭着眼睛,手的位置可能是骨折了,根本动不了。   张青峰看着她的样子,自己让她说,他写,然后让她盖上手印,可是找了半天发现自己家没有印泥,用她头上留下来的血按了两下,可是拇指印不够清楚,抬起脚准备去邻居家借一个。   张青峰拿着纸走出家门,聂凌珊哀求妙妙开门。   “求你了,开门,帮我报警……”   可是妙妙就是装不在。   聂凌珊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客厅的电话旁,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没一会儿,张青峰回来,妙妙从卧室里探出头。   “她刚才报警了……怎么办?”妙妙有些急,这个死女人。   她本来是想,如果认了,那些财产就能追回来,可是现在报警了怎么办?   张青峰阴狠地一笑,抓过聂凌珊的头,让她仰着脸:“你回房间去……”   妙妙赶紧缩回了身子,真是晦气,早知道就先躲出去好了。   张青峰将聂凌珊一路拉到水晶饭桌下面,将椅子踹开,桌子上的玻璃板很薄,他拉着聂凌珊的脸往上一撞。   “啊……”   聂凌珊只惨叫了一声,就没音了。   警察没一会儿就到了,可是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就在这个过程中,张青峰足足打了五分钟才给警察开门。   聂凌珊被搀扶下去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完全不能走了,两个女警一边一个搀扶着她,后面有两个男警察带着张青峰,可是张青峰依然火气没有消除,看着走在前面的人,伸出脚就想去踹。前面的两个女警站住脚步,让后面的两个男警察带着张青峰先下楼。   聂凌珊在警察局做了询问笔录,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警察做完询问笔录,警察竟然对她说,她是犯罪嫌疑人。   聂凌珊拖着满身的伤,指着眼前的人,彻底昏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医生为她做的坚定,全身多处骨折,头部受到撞击,眼睛轻微出血,下身遭受到粗暴的踹打,她的整个腰身都是肿的,脸也是肿的。   她无力的想哭,可是发现眼睛好疼,哭都哭不出来。   这个时候她谁也找不了,只能去找易素。   易素接到电话,将孩子交给老太太,怕老太太心里着急就什么也没说就冲了出去。   “这孩子,后面有狼追你啊……”老太太说着。   易素赶到医院,聂凌珊全身都包扎着,她捂着唇不敢相信。   “聂姐……”易素试着叫了一声。   根本看不出这个人原来的模样,已经彻底脱像了。   “素素……”聂凌珊的下颚脱臼,只能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抬起没有骨折的那只是死死拉着易素。   她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   她想哭,那是她的女儿啊,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她被人抢了家庭和丈夫,结果却是她要挨打?   易素看着聂凌珊这么惨的样子,差点就哭了出来,暴力?家庭暴力?   他们都离婚了,凭什么打人?   聂凌珊住院就住了一个半月,老太太那头自然是瞒不住的,老太太是想找个人给解决一下算了,可是后来想,不对啊,她们妇女会做的就个工作,得为女人讨个公道,不用权利不走后门,也应该拿个公道。   老太太跟易素说,意思是想让电视台介入,可是易素担心的是怕易凌珊被公布出去以后,对她的影响不好。   这话她就放在了心底,暂时没有说出来。   聂凌珊不上班自然有请假,她单位的很多同事都来看过她,每个人走的时候都是哭红了眼睛。   跟她最好的朋友,骂着她:“就那样的白眼狼你还想着她?没有她,你会有今天吗?一定要告诉他们,告死他们……”   聂凌珊心里很苦,也压着一口气,她其实不太愿意去相信,露露会这么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宁愿想是张青峰因为分财产的问题恨她,也不愿意去想,自己的女儿不是个人。   聂凌珊的心情,易素多多少少都能理解一点,俗话说天下无不是的儿女,母亲对儿女的那份心,只有儿女当了母亲父亲之后才能体会,她也是有儿有女的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呢?   谁愿意将自己的孩子想的不堪?   说来也很奇怪,聂凌珊住院,她的家人只有第一天的时候来看了她一眼,之后几天就没有人再来,倒是易素这个外人,每天都要住医院跑。   “聂姐,你看,我妈的意思是说,要让电视台介入……”易素叹口气。   聂凌珊闭上眼睛,她不敢去想那一天的事情,因为太可怕了,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她那么苦苦的哀求,可是他和那个女人竟然那样的漠视他,她心里有气,想讨一个公道,不然她就是死了,都不能闭眼。   聂凌珊重重的点头。   电视台介入,采访聂凌珊的时候,将她的脸打上了马赛克,名字也是虚拟的,就是怕会影响她日后的生活。   叫易素和聂凌珊都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聂凌珊一个明明是挨打的人,到最后竟然成了嫌疑犯呢?   记者将摄像机隐藏在包内,进行非正常的去警局采访。   可是没有人回应此事,询问当天办案的民警,可是对方却说,民警不在。   记者有些纳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现在不是还是在上班的时间吗?”   对方看着报纸,飘了记者一眼,将报纸扔在桌子上。   “我们就这规矩,你能受得了你就受,受不了你就走……”   一席话将记者说得哑口无言,记者带着易素在外面等着,一直等到下午也没有等到人回来,依旧是那句话,当天办案的两个人都出去了。   易素眼尖的看见两个女民警在后面偷看着他们,上前。   “小姐,请等一下……”   记者见有情况,立马跟上,在说话的过程中,记者和易素才知道,原来张青峰的舅舅是这所派出所的局长,女民警还说着,张青峰两天做了一个鉴定,易素问什么鉴定,对方无奈的说着,身体伤害鉴定。   事情发展到今天,打人的成了受害者,被打的成了嫌疑人。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很明朗了,不过记者在某一点上对聂凌珊是不同情的,孩子的教育问题。   是因为她当母亲的责任没有尽到,没有教育好孩子,这个孩子才会因为钱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信口雌黄,记者也不忍心将话说得太重,只是意味深长的说着,现在孩子的教育太是个问题了,毕竟一家只有一个孩子,现在条件又都好,凡是孩子要的,大人就一定满足,当你不满足的时候,这个孩子自然就要去找其他的管道来要钱。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悲剧的事情。   孩子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父母,父母给她树立怎么样的一个人生观、价值观很重要。   事情转眼就蔓延开来,电视台请来专家分析,绝大部分的专家还是认为问题出在孩子的身子,如果这个孩子不说那样的话,里面的男人是不会动用暴力的,毕竟在我们国家,一些男人对于被带了绿帽子,婚外情等字眼还是非常敏感的,从一些犯罪的事实就可以看出。   聂凌珊的姓名和容貌被隐藏了,可是派出所里的人并没有被隐藏啊。   记者几次三番出动,可是依然见不到当天值班的两个民警,一说明自己的来意,对方直接说,那两个人被停职调查中,暂时不上班。   聂凌珊身上的伤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可是她心中的伤痕却一点都没有减少。   那一天就像是一幕难忘的电影,反反复复的在她的面前上演,她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记者准备去找露露问明她说谎的原因,可是得知露露转校了,至于转到哪里了,没人清楚。   记者暗访去了聂凌珊以前的家,也就是现在妙妙和张青峰的住宅,走访了一些邻居。   按理来说这些邻居和和聂凌珊都是认识的,可是她们的证词却一边倒的偏向张青峰。   “大娘,我想问问,前些日子,不是有人被打了嘛,你看见了吗?”记者走进在楼下晒太阳的一个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警惕的看了一眼记者的后面,没看见什么,放松了一口气。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娘……”记者还想发问。   中年妇女叹口气:“还能怎么了,不就是前面的老婆带着好几十个男人冲进去,就给老张家的儿子打了。”   记者愣住,这和他听见的事实显然是不相符啊?到底谁在说谎?   “你是亲眼看见的吗?”记者发问。   中年妇女摆摆手:“我可没看见,别问我……”   没看见还说聂凌珊带着人去打前夫?   看来这张家够有能力的了。   记者转身离开。   “你们说是记者不?”刚才什么都不说的妇女问着一旁的人。   几个老婆婆叹口气,一个没有牙齿的老婆婆吞吞唇,有些费力的说着:“可别管那么多事,给自己找麻烦,老张家老早就打了招呼,咱们别给人瞎说什么……”   “哎呦,我那天出门一看,我的天啊,那青峰给凌珊打的,凌珊都快要死了……”   “老李家的,你可别多嘴,听说这凌珊外面也是早有了人,她自己女儿说的,那露露能编排她妈的不是?”   谁愿意去管闲事啊。   这件事到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毕竟聂凌珊报警之后,警察带着她出去的时候,没人出来作证,她是否有被打?还是后面出了张家才被打,现在成了讨论的焦点,孩子说的是真话,大义灭亲还是孩子受了谁的唆使说的是假话,这又是焦点。   电视台强强的介入,导致上面警察局直接派人下来调查。   记者采访到这里被要求暂时不能继续跟进,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张家倒是没有愁云惨淡,相反的,张青峰的妈妈根本就不在乎儿子打了聂凌珊,别说是打了,就是打死了,她也有办法将儿子保出来,大哥那边说了,暂时不要让青峰出现,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露露的奶奶看着坐在家里吃零食的孙女,果然有什么妈就有什么孩子,她哄着露露去验dna,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老张家的种,要是不是,她马上就回过去告那个贱人。   张青峰最近在他舅舅家待着,晚上两个人喝着酒。   “青峰啊,你不太冷静了,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老婆以前就认识现在那些人吗?听说人是从上面派下来的……”   张青峰恨恨的将聂凌珊的罪行一一说出来。   “这个贱人,要不是露露说我都不知道,她竟然背着我偷人,然后分了我的财产,大舅你要帮我啊……”   男人叹口气:“我现在也是为难,上面下来的人盐油不进啊,你是太冲动了,幸亏当初早做了一手,让你做了一个验伤,不然今天怎么都圆不过去……”   男人继续摇头,当天办事的两个民警,他已经托关系将人调到了别的地方,升了职,留在所里的两个女警不会多嘴,现在就是怕上面的人掌握到什么证据。   他知道事情会将自己拖进去,可是他就那么一个妹妹,他妹妹在他面前要死要活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喝的有些多,张青峰看着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站起身。   “舅妈……”   女人笑笑让她坐下,然后搀扶着自己的老公下了楼,准备回别的房子。   “这件事我看你今早撒手的好,你外甥干得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还想瞒?他把凌珊给打成什么样?”   女人到底是女人,她有一颗同情心,本来一切都是听张青峰说,她本来是有些愤怒的,毕竟凌珊的了一半的财产还想怎么着?结果却在外面养汉子,可是那天在电视上看见凌珊的照片,虽然脸挡住了,可是她知道是凌珊。   全身都是伤,那还是好了一点才拍得,如果是当时可想而知,张青峰下的是死手啊。   还有那露露,那是她亲妈妈啊,这孩子的心被狗给吃了?他张青峰在外面和人生了孩子,还不想离婚,怎么什么美事都给了她们张家?   “一个女人,我的事别插嘴……”男人不耐烦的捂着脸。   女人冷冷地发笑,抽回自己的手。   “别以为你在外面那点事我不知道,你们张家这都是遗传,我丑化说在前面,没事最好,有事你就跟着进去了,你自己掂量掂量看吧,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上面派人下来,你以为是跟你们在玩呢?张青峰打人是事实,还不如让他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不然早晚他会被送进去……”   男人一想也是。   张母听到消息,脸一横。   “你叫我们跟那个贱人和谈?她来我们家一个男孩儿都没有生,生了那一个丫头片子教成那个德行,在外面给青峰带了绿帽子还和我跟她和谈?除非是我死……”张母重重撂了电话。   妙妙见样子,在一旁煽风点火的。   “妈,对啊,凭什么我们跟她和谈啊?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在外面乱来……”   “你给我闭嘴,看见你就烦,别让我抓到你小辫子……”张母恶狠狠的警告着。   妙妙摸摸鼻子不敢说话了。   前几天她和游戏里的老公发短信,结果被婆婆给发现了,里面都是一些叫人脸红不已的话,婆婆当场就炸了,幸亏妙妙尖马上将短信复制下来又发给了张青峰,婆婆这才没有抓到把柄。   张母何尝不知道现在事情闹大了,聂凌珊离婚以后也不知道是认识什么人了,以前也没听她说,她家里有这样了不起的人啊,八成是那个野男人,事情发展到今天,她未尝是不明白,这事情早晚一定会穿帮的,可是她不甘心像那个贱人低头,凭什么要她低头?   那个贱人在外面偷人还有理了?   “露露,我问你,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张母阴着眼睛。   露露心里也怕,她已经很久没有上学了,整天呆在家里,家里时不时有人来敲门,可是她们都不敢吱声。   露露也知道事情闹大了,那她会被抓嘛?她心里反反复复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咬死了说,反正也没人知道,如果妈妈反驳,她就说她跟那个男人已经黄了呗,不然那时候她为什么要离婚?   “当……当然是真的……”   张母比着她得脸:“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你就从我们家滚出去……”   老太太差不多一整晚没有睡,翻来覆去的想,其实这个前儿媳妇儿以前是个挺不错的人,可是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越是想她越是睡不着,如果她背后的人真饿够硬气的话,青峰早晚还是会出事的,这可不行。   想了很久,她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   张青峰自然不肯和解,可是他听他妈的话。   易素将手机交给聂凌珊,聂凌珊只看了一眼,就浑身发抖,易素发现她不对劲,走过去。   “聂姐……”   聂凌珊摇着头,眼睛有些涣散。   “素素,救我……”   易素张着嘴,将她拢在怀里:“聂姐,没事的,我在这里……”   聂凌珊抖着手接起电话。   电话是张青峰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对聂凌珊说,那天是他冲动了。   聂凌珊两眼都是泪水,一句冲动了就可以泯灭掉她身上的伤痕?   她得腰到现在走路依然困难,骨头错位,冲动?   张青峰在电话说的很简单,要聂凌珊为孩子想想,如果父母都出名了,孩子以后还怎么活?还有如果他进去了,家里剩下母亲河妙妙,孩子自然要倒霉,还说了,孩子一定不会给她的,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可以说,张青峰就是在拿孩子做要挟。   聂凌珊曾经是听见他说一切都是露露说的,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从自己身上掉下来去的肉,她怎么也不可能去相信这样的话,聂凌珊心中想了很久,她支开易素,一个人坐在病房里。   反反复复的想,想来想去。   她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露露的姥姥说着,张青峰给他们家送来了二十万,说让聂凌珊就算了吧,说她几个弟弟现在能不能活都是问题,因为没有工作,又说聂凌珊不肯拿出钱来,可是张青峰承诺了,只要她撤诉,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全部收回去,他就给聂凌珊的三个弟弟安排进去做正常员工。   聂凌珊挂了电话,很久的看着窗外出神。   她心里一直就是憋了一口气,闹到现在这么大,她不是想要钱,只是想要一个公道,可是现在公道对她来说……   她分到的钱她能给弟弟们吗?那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若是还继续告下去,母亲会恨死自己,她想,不停的想。   最后给警察局去了电话,撤销控诉。   一开始易素是不知道的,后来,老太太接到电话,说聂凌珊自己把控告给撤了,老太太当场就傻眼了。   她特不愿意去管这些事,因为一旦管了就要牵扯到一个面子的问题,可是这次她用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上面派了人,可是闹到现在她撤诉?   她是受到什么威胁吗?   易素跟老太太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聂凌珊看见她们两个有些尴尬。   “聂姐,怎么回事?”   聂凌珊在准备出院了,她将衣服装进袋子中,叹口气,整张脸到现在依然还能看见曾经挨打的印记。   “素素你别管了……”   她是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不管怎么样,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管露露是不是说了,这些天她想了很多,这次算是她最后一次做母亲的心意,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以后这些事她都不会管了。   她无能,被打只能忍气吞声,她悲哀,因为只要女儿在她面前出现过一次,她就会一次一次的投降,她不配去当一个母亲,事实就是这样。   易素也无力,毕竟这是聂凌珊自己的事情,她不能管的太多。   两个人回到家,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要说女人挨打绝对是自己找的,人家打你了,把你往死里打,你却不告他,不打你打谁……”老太太已经气极了。   易素叹口气,这个世界上,一百个人就有一百个活法,谁也不能阻止谁。   聂凌珊调去外地,临走之前给她女儿打了一个电话,她说露露,妈妈走了,妈妈心里希望你是好好的,可是你却恨妈妈,妈妈是个不尽责的妈妈,希望你会有原谅妈妈的一天。   聂凌珊一撤诉,上面的人也没有办法,证据不足,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张青峰因为聂凌珊的事情,是要看见露露就会想到那件事,他对露露越来越不好,打骂已经成了常事,而且是要露露提到聂凌珊,她挨打就更甚。   露露觉得没有家庭温暖,索性也放弃了这个家,在外面跟那些个狐朋狗友一起到处惹是生非。   露露清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好疼,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她揉着头,然后捂着嘴大叫着。   床上躺了四个光溜溜的男孩儿,都是跟她一起玩的,她也是光溜溜的,她的大腿上还有血。   “你们……”   “露露,出来玩的,别装了,还装什么纯,还弄什么处女膜,被别人早就破了吧,装什么装……”一个男孩儿被她的叫声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   露露发疯一般冲上去抓着男孩儿的脸,几个男孩儿都醒了,两个穿着自己的衣服,剩下的两个,一个将露露按在地上,一个用脚踩着露露的脸。   “别给点脸不要,我告诉你露露,我们上你是给你面子,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以后记住每个月孝顺你四个老公生活费知道嘛……”   露露害怕死了,她想告诉爸爸可是她不敢,怕爸爸打她,她想告诉奶奶,可是奶奶总是对她不屑一顾。   露露是坏,可是她心里还是一个保守的孩子,她想去找妈妈,她在姥姥家外面蹲了几天,可这次再也没有堵到聂凌珊。   她去妈妈的的单位找她,结果聂凌珊单位的人都当她是狗屎一样的,露露只能那个将秘密一个人吞在肚子里。   她每个月还要拿钱给那些人,本来她自己的钱就不够用,她只能偷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卖,可是被妙妙抓到,拿着鸡毛掸子毫不留情的抽打在她的身体上。   露露这个时候格外的想念母亲,她以后不敢了,她抱着腿,妈妈,你回来吧……   露露在一次在家里偷东西的时候被妙妙给发现了,妙妙满屋子追着露露打,邻居已经习惯了他们家三天两头的打闹,露露突然抱着肚子蹲了下去,妙妙可不管,拿着鸡毛掸子就往露露身上头上,手臂上抽,可是半路她发现不对了。   露露闷哼了两声,捂着肚子就躺了下去。她的裤子被血给染红了,妙妙吓死了,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将露露送到医院,然后才幸灾乐祸的给张青峰和婆婆打电话。   张青峰在忙,接起电话,有些暴躁:“不是说没别的事儿别给我打电话吗?我忙呢……”   “别忙了,来医院看看你的好女儿吧,你女儿要给你生外孙子了……”妙妙翻着白眼。   张青峰和露露奶奶赶到医院,对着露露就是一顿拳头,张青峰动手,老太太在一旁骂着。   张青峰指着女儿鼻青脸肿的脸骂着问道:“孩子是谁的?我去掀了他的皮……”   露露抱着被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受够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外遇,她妈妈会和他离婚吗?   “我也不知道,当时有四个人……”她不在乎的说着。   妙妙挑挑眉头,四个?   张青峰脸都气白了,四个?她这么小的年纪……   露露半夜的时候跑出医院,去了妈妈一个朋友的家,她就跪在外面,跟那个阿姨要妈妈的电话。   “我都该,阿姨求求你帮办我吧……”   女人终究是没忍心,给聂凌珊打了电话,聂凌珊赶回来,这一次她事先做了准备带着两个请来的保镖去了张家,张青峰对这个孩子失望透了,自然就把露露给了聂凌珊。   聂凌珊将露露的户口挪出张家,她带着露露去了外地,临走的时候买了一些补品摆放在易素家的门口,然后就跟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甚至在公司请了假,就在家陪着露露,露露上学她送着她去,然后就站在学校门外,露露试着逃了两次,可是每次都被聂凌珊发现了,聂凌珊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跟着露露。   露露每走一步,她都跟着,露露的一些恶习被聂凌珊强迫性的给改掉了。   聂凌珊每天给女儿五块钱,吃中午饭,露露开始也不习惯,可以说整个过程非常痛苦,可是她每次要逃课的时候,看着站在墙外的母亲,脚就收了回来。   别人的妈妈在家里享福,看电视,她的妈妈顶着那么高的温度站在外面,就是为了防止她偷溜,露露看着聂凌珊在前门和后面之间来回的走着,就是为了防止她从一侧跑出去,其实她要是想跑还是能跑出去,可是她却没有跑……   露露的学习成绩很糟糕,她跟不上,她挑衅的将作业本扔给母亲。   “我就是不会,什么都不会,你打死我吧……”   可是聂凌珊却弯下身将作业本捡起来,重新放回桌子上,拿着钢笔:“哪道题不会妈妈给你讲……”   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是什么?母亲。   聂凌珊这几个月到处买参考书,将露露全部的课程全部做了备录,有的她实在是忘记了,就跟露露的老师打电话,她可以为女儿就做到这种地步。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我没救了,我故意说谎话骗我爸,让你进医院,你不恨我吗……”   露露拉扯着头发大喊着,她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   聂凌珊看着女儿发泄完,然后继续,一次不懂她就讲十次,十次不懂她就讲一百次。   早上聂凌珊看着女儿进校门。   “上课要好好听课知不知道?”   露露不耐烦的翻着白眼,不过还是硬生生的说了一句:“我不会逃课了,你回家吧……你要是不放心就坐在树下面,太阳大……”   说完一溜烟的进了校门。   聂凌珊觉得很值。   守门口的警卫叹口气,走出来和聂凌珊聊着天。   “大姐我可真服了你了,这一站就是站半天,下午回来还要继续站着,你图什么啊?”   要是给他这样的孩子,他早就不要了。   聂凌珊用纸壳扇着风,她的脸被晒得很红。   “我是一个母亲,我可以放弃我外遇的丈夫,可是我不会放弃我的女儿,因为我要教导她去怎么做一个人,错了跌倒了不要紧,只要爬起来,只要肯改过,没人会说她不好的……”   那警卫比比大拇指。   露露暑假的时候被聂凌珊送去军训,露露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快晒掉了一层皮,她一进门就嚷嚷着。   “就你,非让我去,都快累死我了……”   露露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的眼睛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会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自己洗,就算洗的不干净也自己洗,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每次洗完,在半夜的时候,聂凌珊都会起床重新将衣服再洗一次。   露露虽然嘴巴还是那么硬,可是她开始眼里有活,家里来人了,会给客人倒杯水,平常周末就去麦当劳里赚一点钱花,勤工俭学,本来经理看她的年纪没要她,可露露说了,我年纪小怎么了,你不能歧视我啊,我依然可以靠劳动换取果实啊,我妈教我的,出来挣小钱不会丢人,只要我自己不会看不起我,谁都不能看不起我,你现在不收我,明显就是看不起我。   经理被她绕的头晕,就勉强将她留下了,反正就是两天,这个年龄段的小丫头也就是出来玩玩。   可是露露还真的不是出来玩来的,她认认真真的工作,休息的时候,自己手里拿着一本书,自己念念叨叨的。   露露参加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有记着采访她,问她是不是小时候就特优秀啊。   露露对着话筒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小时候很混,害我妈妈很伤心,是我妈妈把我从悬崖上拉下来,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妈妈的功劳,我爱我的妈妈,她是一个非常伟大的妈妈,我要在这里告诉那些曾经犯错的朋友们,犯错不要紧,主要是改过,我也留过级,我也当过不良少年,我也离经叛道过……   聂凌珊在电视上看见女儿的一席话很是感动,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露露将书包扔在沙发上。   “今天你别做菜了,我来做,你做的太难吃……”   张青峰和张母在电视上看见女儿的录像,全省辩论赛第一名,张青峰发觉自己好久没有看见女儿了,他很想去看看女儿。   “这孩子我以前就说肯定没错,她妈就知道捡功劳,明明是我们教出来的……”张母念念叨叨的说着。   她是喜欢孙子,可是这个孙子笨的跟猪似地,都这么大了,除了每天要吃的,教他识字比要他命还难。   张青峰晚上的时候将女儿以前的照片翻出来,前阵子因为前期外遇的问题,所以很多照片里有她的,他都给删掉了,看着照片中的孩子,叹口气。   “后悔?后悔去找她啊……”妙妙将儿子扔在床上,冷着脸说道。   张青峰是绝对不可能再容忍自己的婚姻出问题了,他抱过儿子,在儿子脸上亲了两口。   “哪能啊,她再也生不出儿子,那张脸哎,别提她,我倒胃口……”   妙妙这才算是咽下一口气。   张青峰抱着儿子在玩耍,妙妙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情,她答应给游戏里的老公买一套装备,可是现在她手里也没有什么钱,家里的钱都是张青峰把着,那时候给母亲买房子也是因为他没有给自己名分还有犒劳自己生了儿子。   妙妙最恨的就是这点,他们娘俩像是防着她似地,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一毛钱都不过她的手。   “老公,我没钱了……”   张青峰拍拍儿子的屁股:“去我钱包里拿,拿五百就好……”   妙妙差点咬碎了牙。   “我看中了一个裙子,没钱……”   张青峰叹口气,今天算是自己不对,拿女儿的照片出来干什么啊?   “要多少?”   “八千块左右……”   张青峰皱眉:“你要买什么穿?名牌?你要穿去哪里?”   妙妙可怜兮兮的爬上床,抱着张青峰的脖子,晃着。   “好老公,就买这一次,就一次……”   妙妙心里已经打好了注意,她已经买一个仿品,反正他也不会看,剩下的钱就给她亲爱的买装备,虽然买不了两件,不过先买两件是两件。 派派小说论坛彼岸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35 悦己预约要给茅侃侃和易素做访谈,做访谈的地点是茅侃侃的家。   这次人家提出要采访的对象是易素,附带着茅侃侃,茅侃侃一想,自己是附带的他也就没资格说话了,问了易素的意见,因为这家杂志和易素之前也有些渊源,易素就没推掉。   来采访的人选择了在周末,就是想看一看易素和茅侃侃平时生活的状态。早上十点高原领着来采访的人直接上了顶楼,在电梯运行的过程中,采访的那个人拿着录音笔问着。   “最高层就一户吗?”   她有听说过一些有钱的人喜欢自己住在上面,而不被打扰,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潮流。   高原按下电梯的毽子,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对,顶楼只有一户,上面有全方位的探头,可以说360个角度处处都有,因为他们是做父母的所以有些事要替孩子着想。”记者点点头。   “那依你看,平时他们夫妻的感情就真的像是杂志报纸上说的那样吗?真的有那样的和睦?还是做给……”记者不自觉的发笑,她好像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高原理解她,淡定的说着。   “等你亲眼看见你就会明白的,其实这个世界上,好男人绝对有,就比如我老板那样的,他其实不太像是男人……”高原咳了一声:“更像是一个男孩儿吧……”   其实这话说出来挺悲哀的,一个三十多的男人被人说成男孩儿,高原淡淡的想着,老板不是我埋汰你,而是你自己的形象已经发生了改变。   高原带着记者到了顶楼,因为之前在楼下已经按下过可视门铃,所以楼上的人也知道人已经上来了,大门开着。   记者随着高原走进去,后面的一些摄影师灯光师开始陆续上来,扯着线,准备光。   易素从里面走出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小吊带,七分的水磨紧身牛仔裤。   “打扰了茅太太.……”记者走进去。   “没关系的……”易素和记者握握手。   记者进了大门,脱掉自己的鞋,然后愣了一下。   易素在一个接待的客厅接受访问,那个客厅里所摆设的一切都是茅侃侃所喜欢的紫檀木家具,成排的书柜,满墙壁的照片。   “请坐……”   记者特意看了一眼,茅侃侃坐在客厅里在看电视,整个人显得很是慵懒,懒洋洋的穿的跟易素明显是情侣装,易素的女儿穿的也是一样的衣服,只不过脚下多了一双靴子,红条蓝星的帆布鞋,鞋子系的特别漂亮小丫头在外面一会儿一探头的。   “来……”记者对mini招招手。   mini走过去,也没客气的坐在记者的身边:“阿姨好。……”   记者的心都快融化了,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   “小美女叫什么啊?”记者暂时先关了别在自己衣服上的麦,对后面做了一个手势,孩子的脸他们不会给露出去的,这个需要保密。   后面的摄影师比了一个ok的动作。   老太太和周阿姨端着冰冻的果汁走进来,让大家喝。   “我叫mini……”   “minnie啊,很好听啊……”记者伸出手,mini马上将自己的手和对方握在一起,学着妈妈的样子,然后自己给对方解释着:“我是mini不是minnie……”   记者觉得挺好玩的,怎么会起这样的名字呢?   “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叫什么啊?你的皮肤跟你的妈妈好像,是不是平时都吃燕窝什么的啊?”   “他叫mickey,minnie绝爸爸说有很多叫的,可是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的名字和别人的自然不一样,阿姨我们家不吃燕窝,阿姨不知道嘛,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燕窝虽然是好,可是吃一碗燕窝要捕杀多少的鲨鱼……”   记者小姐觉得很神奇,这么大点的孩子,竟然不怕自己,一张小嘴侃侃而谈。   “那我们mini平时最喜欢做什么呢?”还没有当母亲的女性都会幻想自己以后的孩子也会长成这样,健康漂亮而且大气。   “刷碗……”   小丫头说着:“阿姨,我是刷碗高手,你要不要来看看我刷碗?”   易素这一看,在这样下去就成了刷碗节目了。   后面的那些编导摄影师灯光师听了mini的话都觉得好玩,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啊?   采访开始,记者小姐发现了个问题,易素和茅侃侃的手上都有一个戒指,可是很细的圈,一眼看过去上面也不像是有什么钻石,难道是哪里的新款?   “我看茅太太的戒指很漂亮是哪里的新款吗?”   易素将自己的手放到记者小姐的面前,记者小姐看了半天,觉得和几百块的那种戒指好像可是她这个身份应该不会带那样的戒指吧?   “我手上的这个860他手上的1060……”   是很普通的750戒指,不值钱的。   “为什么不是钻戒呢?”记者小姐很迷糊,虽然说一个戒指不能代表什么可是现在所有的加入豪门的那些太太不是都带着硕大的钻石吗?   “我们结婚的时候有,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换了戒指,我觉得幸福和戒指的大小无关,就好像我手上的戒指,它很细还是最土的黄色的k金,可是我觉得很漂亮啊……”   记者小姐看了一圈,的确就是最最普通的那种女性现在当做饰品在带的戒指。   “我听过同行很多的前辈都在说茅太太很幸福,我想知道茅太太为什么这么幸福的?幸福的秘诀又是什么?”   易素想了一下。   “理解包容吧,我和他以前的情况很糟,就是现在有的时候他也会和我生气,比如因为看电视,他喜欢的节目我不喜欢他就会生气,就像现在,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在跟我生气……”   记者小姐点点头,难怪从进来就觉得有点奇怪。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记者小姐终于算是明白了,高原说的那句像是男孩儿的话,真的很像,简直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嘛。   而且还有一点,人家要是知道记者上门了,就算是生气也会装着夫妻恩爱的,可是这两位可倒好。   “茅总,你也太小气了吧……”   茅侃侃从沙发上跳起来,巴拉巴拉开始诉说易素十宗罪。   记者小姐听的是特无语。   记者小姐采访的过程中,发现一个事情,那就是易素的情商特别的高,从她婆婆的口里听不到任何一句她的不是,即使在生气茅侃侃依然可观的说着自己老婆很优秀。   记者小姐记得易素以前一个时期很出名的,就此问了茅侃侃一个问题。   “茅总,你觉不觉的你的太太其实很有经商的天赋?如果认为有的话,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工作呢?;”   茅侃侃淡然的一笑:“她当然很有天赋,可以说光宇在她暂带替我管理的时候公司的业绩上升了10%,可是我没有在家的天赋,没有照顾好孩子老人的天赋,所以只能我在外面,因为家里的事情比外面的事情还要复杂许多,她的智商很高,情商也高,所以家里更需要她,我并没有不允许她出去工作,因为现在孩子小,父母是为孩子树立的形象,父母如何孩子就如何,孩子要比工作重要吧?所以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只有她能抗起来。”   记者算是服了,他这一席话明显就是用糖衣炮弹将易素给裹上了嘛,难怪人家都说茅侃侃尖,看来传言不假啊。   采访结束的时候,正好到了中午,易素要请记者在家里吃饭。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站在厨房外,看着里面的女人干净利落的下刀。   记者小姐也挤进去凑趣,试试味道。   天下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女人叫人无奈,她什么都会。   记者小姐提出说可以看一下卧室嘛,老太太带着记者走进易素的房间。   “茅老太太觉得媳妇儿很优秀吗?照比自己的儿子呢?现在茅太太不在,茅老太太可以告诉我们……”   老太太走在前面。   “我儿媳妇儿啊是个很好的女人,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就是超棒,侃侃父亲过世的时候,我那时候状态很不好,我儿子不放心,那么大一个公司”   没人坐镇肯定是不行的,你想啊,她那时候还挺着一个大肚子,她一句怨言都没有,我儿子在家里每天陪我,公司所有的胆子全部落在素素的肩上可以说,她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   记者小姐进了易素的卧室,发现卧室里很整齐,不像是特意整理过,她伸出手在床脚摸了一下然后将手举到摄影师面前,如果有灰尘的话,她就不会举了,毕竟是本着一个尊敬嘉宾的因素可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在床下面的死角一点灰尘都没有。记者让摄影师上前,拍一下易素的梳妆台,她上面有很多的保养品,看样子对这方面确实是有心得。   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拿起来一看粉粉的一条。   “那个啊……”老太太说着,显然说道这个她特有心得:“我儿子买给我儿媳妇儿吃的,后来素素吃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不错才买给我吃的,是一种胶原蛋白果冻,不过要持续的吃,撕开袋子就能吃的,这个美薇胶原蛋白还送面膜的……”说着老太太从下面取出一盒交到记者小姐的手里:“送给你试试,年轻的女孩儿都喜欢美,对自己好点……”   摄影师在易素的化妆台上照了一下然后就关机了,后面的话是老太太和记者小姐在闲聊,这些都是不放进去的。   记者小姐撒开一个:“跟果冻一样啊……”   老太太点头:“要说现在的孩子都享福呢,我们家素素开始拿给我,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我们家素素啊对一些吃的用的都很在行,她也不像别的女的,她自己吃就一定会给我带。你看她皮肤特好啊……”   这是一场属于老女人和小女人之间关于保养的讨论。   吃饭的时候选择在了大的饭厅吃饭,那桌子从易素他们搬进来就没有用过,因为太大了,一张桌子坐了十几个人。   吃过饭,小丫头要去刷碗,那些记者啊编导的自然不能让,老太太一挥手。   “让她去吧”你们要是不让就等于在堵死她进钱的财路……”   小丫头站在厨房里,嘿嘿傻笑着。   要是家里天天能有这么多人来吃饭多好。   送走了记者,易素和茅侃侃走回来,易素听见儿子哼哼的好像在说什么,推开老太太卧室的门,一看。   mini拿着她的那盒巧克力面膜在涂了儿子一脸,儿子就跟非洲人似的,最可恨的是小丫头用后红在儿子的脑袋上点了三个红点,看样子下手的时候,应该是很用心的画上去的。   看着儿子吐着的小粉舌头,易素无奈,这儿子都被姐姐给糟践成什么样了?还在那面笑的,笑的没心没肺的……“mini……”   mini吐着舌头:“我是在给弟弟做面膜呢……”   茅侃侃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儿子的脸,没忍住笑了,抱起女儿。   “没错,我们宝贝儿在给小宝贝儿做面膜呢……”   茅易楠也不知道听懂了什么,自己伸出小舌头看着爸爸和姐姐笑着。   易素无奈了,合着人家都很高兴,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将冷热水兑好,给儿子擦着小脸。   小家伙没心没肺的继续用小脸蹭着易素的手,咯咯笑着。   老太太将孙女洗完的碗碟又检查了一遍,没洗干净的自己又上手洗了一遍。   老太太在屋里看着孙女做功课周阿姨出去买菜了,易素将屋子收拾了一次,茅侃侃又回到了那个摆着鱼缸和很多竹子的客厅里,茅侃侃躺在挂椅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来回的瞎按着,眼角时不时扫易素一眼。   他今天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早上起床的时候让她亲一下自己,可是她就是不亲。   我们侃少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易素拿着抹布清理着放碟片的小台子。   “干什么呢?挡住我的视线了……”茅侃侃将大脚举在半空中不耐烦的说着。   易素看了他一眼”改成去蹲在地上将碟片一一装回盒子里,可是茅侃侃又有话要说了。   “我正看到惊悚的地方,你一个那么大的活人蹲在那里,我情绪都没了……”   易素无语的看着屏幕上的猫和老鼠无奈的站起身。   “你要去哪里?”   “我现在出去,然后给你营造惊悚的气氛……”易素无奈的说着。   她要去看看自己是不是需要弄点猪血还是什么的涂一脸算了,或者是在半夜的时候也从电视里爬出来。   茅侃侃跳了两步,抱住易素的腰。   “你早上都不亲我……,”他小眼睛小鼻子扒拉的说着自己生气的理由。   “茅先生,孩儿他爸,茅大侃同志你已经长大了,扮无辜不适合你……”易素要掰开他的手。   可是茅侃侃怎么也不松手,他就耍赖。   “老婆,你难道不爱我了吗?老婆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易素淡淡的笑笑:“我不爱你了,我真的不爱你了……”   老太太打算带孙女下楼去转转,毕竟大周末的,孩子也不愿意待在家里,从卧室里一走出来,看着抱成团的两个人,心里想着,我要把话收回来,两个都没长大,谁也不如谁。   “你们玩吧,我带孩子下楼去玩会儿……”   都当自己是mini呢。   易素拐了茅侃侃腹部一拳,茅侃侃忍着看着自己的老妈。   *****张青峰之所以不愿意将钱交给妙妙来保管,其实他心里还是藏了一个心眼,人家都说后走到一起的父亲彼此心里都防着对方,张青峰离过婚,所以现在对钱看的更加的紧特别是发生了前妻在外偷情的事情之后。   他看着妙妙买回来的衣服,虽然他不买女性的名牌,可是看装着衣服的袋子怎么看也不像,不过他上网去查了一下,看样子倒是有点像,也没说什偶然间出去见客户的时候,路过光宇百货,他看着外面所展示的女模特身上穿的就是妙妙买的那一条裙子,他赶紧打车回家,将妙妙的裙子装好,在打车回了商场。   妙妙带着孩子打完针回来,发现家里没有人,她还奇怪呢,今天人应该在家的跑哪里去了?   将孩子扔在床上,打开电脑,就想着多玩一会儿。   孩子因为尿了哭闹不休的。   “妈妈……”叫着妙妙。   妙妙正在进副本,哪里有时间去搭理孩子,她只要分神一下,人物就得死她现在给游戏里得老公保驾护航着是打死也不可能分神。   在说妙妙对这个孩子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其实她跟更希望的是,她生了孩子之后,张青峰给她一大笔花不完的钱,她才不稀罕嫁给他呢,都是母亲一直在说嫁给他如何如何好,妙妙想要的是是那种带出去可以让别人羡慕的男伴,高大帅气,可是张青峰个子不高样貌也不出众,年纪更是有了一大把,虽然他保养的不错可是四十岁的男人能和二十岁的一样吗?   妙妙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这个家和这个孩子已经将她给捆住了,她讨厌死了这样的生活。   如果不是为了每个月那些零花钱,她早就跑了,毕竟在这里可以挡风遮雨外加有人给钱花。   张青峰拿着裙子出来,肠子都要气炸了。   他拿着裙子走进专拒的一楼。   “小姐,这裙子是你们这里卖的吧……”   售货的小姐是有点隔眼,看了一眼张青峰手上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张青峰穿的,虽然是不错的牌子,可是和她所卖的东西根本比不了,眼皮一挑。   “我们这里可不卖盗版货……那种几百块的仿冒品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卖过……”   张青峰只觉得太阳穴都要蹦炸了,不停的跳啊跳的。   几百块?   他给妙妙拿了一万五,可是她却买了这一条假冒货然后骗自己说,她都花了?钱呢?   张青峰知道妙妙爱花钱,这点他早就知道了,如果妙妙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女人,他早就跟前妻离婚了,就是因为知道她是个不能过日子的,她要买什么,自己从来也没有说不给她买,就算是说了不给买,只要她墨迹两回,他还不是掏钱?   她为什么要说谎?   张青峰去了银行,调出妙妙的汇款记录,这一看,脸彻底青了。   妙妙给同一个账号叫王浩的男人汇款了不下于十次,几乎是每个月都有一笔钱打过去,算算都是自己猜给她生活费之后,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个月的钱并没有进那个王浩的账号。   钱是被妙妙自己提出去的,到了哪里,这个查不到了。   张青峰回到家,在外面换着拖鞋,妙妙听见声音,也不管在没在副本了,马上扒掉插销,拢陇自己的头发然后去看儿子,一把孩子抱起来,一看,差点没吐了出来。   孩子竟然拉了。   这都快三岁了竟然会拉在床上,妙妙骂着:“都随你爸了……”   不过妙妙还是赶紧给孩子收拾着,耷拉着脸,张青峰走进屋子里,将衣服脱下,妙妙赶紧走过去接过来。   “你的心……”张青峰一脸铁青,心里越是狐疑看她越是烦。   “你每天在家里怎么带孩子的?叫孩子尿裤子?”   妙妙在看过了张青峰发狠之后自然知道不能轻易去得罪他,没说话赶紧去洗手,然后在回来解释着。   “我才带孩子去打针回来,孩子有点咳嗽感冒……”   张青峰看了一眼电脑;手摸着后面。   “在玩电脑啊?”他淡淡的问着。   妙妙本来心眼就多,加上这两年受的罪看的也多,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好像要出什么事。   “嗯,我上网查个资料,孩子闹了我就闭了……”   张青峰点点头,将从银行调出来的单子扔在床上。   “能解释一下吗?王浩是谁?”   妙妙的表情显得很是镇定,她取过电话,马上拨打着电话出去。   “你给谁打?”张青峰问着。   妙妙等电话通了:“妈,你跟青峰说一下王浩是谁,我为什么连续五个月给他钱……”   张青峰狐疑的接过电话,看着妙妙的脸,妙妙就直视着张青峰,妙妙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节目,一个人撞死了人,可是警察也没有证据,当时找到那个男人无非就是赌一把了,结果男人自己给自己出卖了,妙妙记得很牢,警察当时说了两句话,因为当事人的眼神。   张青峰听着电话里的丈母娘说着:“青峰啊,王皓啊我家里这边的亲戚,因为他妈妈最近身体不好……”   妙妙的妈妈在心里骂着,妙妙肯定又在外面招人了,她心都发抖了,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缺心眼呢?张青峰虽然年纪大点,可是他会疼人啊,她还想找什么样的?   张青峰挂了电话,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晚上带着妙妙出去吃了一顿好的,上午那条裙子的事情,他也没有在提。   可是张青峰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妙妙喘了一口粗气,幸好她聪明。   张青峰出差了,妙妙这次在就在家里带孩子,她重新买了一张卡,用的是母亲的身份证,和游戏里的老公联系着,这样就不用怕被查到,妙妙不敢在上网了,她怕张青峰会查到。   游戏里的男孩儿总是提出要见面,妙妙对他说,自己只是个学生,她没有提她有一个家,一个孩子的事情。   妙妙的妈妈敲门,然后将买好的东西,放在地上,妙妙把孩子往母亲怀里一塞。   “我要睡觉,你带着他吧,看见他就烦……”妙妙其实很想拿着一大笔前跑了,可是她不敢,张青峰那么狠,要是被他抓到了,自己一定会死的,她怕死。   “妙妙啊,妈妈求求你了,你正经点吧,青峰多好啊,他有固定的工作,你还想找什么样的?现在外面那些男孩子有什么啊?等你没有钱了,谁会管你?”   妙妙的妈妈一整晚都没有睡,翻来覆去就想那么点事,那年妙妙跑回来,在外面受的苦还不够吗?   这样安稳的日子不要还要什么?怎么就是作呢?   “别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妙妙将门当着妈妈的面甩上。   心里不屑的想着,敢是不是她跟张青峰过,每次她跟张青峰上床都想吐,他肚皮上的肉已经松了,她喜欢的是年轻的,皮肤紧实的有活力的,不是这种,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死掉的人,他怎么不死呢?   妙妙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半夜自己在他的牛奶里下了耗子药,醒了之后她兴奋极了,可是她不会那么傻。   她杀了人她也跑不了,叹口气。   一边躺在床上一边给游戏里的老公发着短信,两个人老公老婆的叫着,好不亲热。   妙妙现在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子,尽管男孩儿再三要求,不过妙妙反复就是一句话,我妈不让我见外人。   妙妙有些抓心挠肝的,张青峰出差回来了,给妙妙买了很多好吃的,又给了妙妙一些钱。   其实他是说出差了,并没有远走,他在对面还有房子,每天就盯着家里看,看妙妙老老实实的在家带孩子,去移动大厅查了她的话单除了给自己打几个电话也没有给别人打,看来真是她们家的亲戚。   张青峰觉得自己的情绪很不好,因为之前前妻外遇的问题。   妙妙很高兴也很配合的高兴着,晚上又到了每天例行的夫妻生活。   妙妙最恨的就是这个,张青峰明明已经那么老了,可是每次时间都那么长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恶心,所以每次都要将屋子里的灯光关掉。   张青峰对自己的一些功能那是花了很多钱去保养的,在这种时候他是最喜欢妙妙的,毕竟妙妙的身体很年轻,可是随他折腾,他忙活着半天,妙妙闭着眼睛,心里想着,就当出去卖了,那些小姐不也是那么忍过来的嘛。   张青峰终于折腾累了,妙妙将他推下去,自己起身去洗澡。   等她出来,那个男人已经睡的跟猪一样的死。   妙妙在心里骂着:“就知道睡,怎么不睡死你,猪……”   可是她也只能心里过过瘾,她还是很怕张青峰。   张青峰第二次出差,妙妙还是没敢动,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张青峰出差回来的前一天并没有告诉妙妙,只是说自己要晚两天回来,可是回到家里的时候,妙妙在看电影,张青峰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   “怎么回来了?”妙妙问着。   张青峰点点头,走进卫生间:“我去洗澡,公司有事我就先回来了……妙妙心里松了口气,幸好!   张青峰第三次出差,这次妙妙放心了,她先去了婆婆家,给婆婆报名了港澳游,张母本来心里就有点烦,倒是接受了,第二天就出发了,妙妙将孩子送到了娘家。   “妙妙啊,妈可告诉你,千万别走歪路啊……”   妙妙的妈妈捶着自己的大腿,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求了”张青峰是个有本事的人,现在女儿叫前妻带走了,她还挠什么?   妙妙一边补着妆一边满不在乎的说着。   “我们学校有活动….…”   妙妙的妈妈拉住妙妙的手:“妙妙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在出事就没人能管你了,你太姥姥身体现在很不好,眼看着就没了”   妙妙知道这里眼线众多,所以叫男孩儿跟在她身后。   男孩儿很帅,一张脸像是纸板上的男模,又高又帅。   “怎么感觉跟做贼似地?”男孩儿有些不满。   “我妈看的我可严了……”   妙妙打开门,将男孩儿一把扯进屋子里。   本来她和张青峰的照片也只有卧室里有,因为她不喜欢看,所以客厅都是她自己的艺术照,床头也换了艺术照。   男孩儿进了门,有些稀奇的看着一眼四周。   “妙妙,你家条件挺好的啊……”   妙妙心里有点刺激又有点害怕。   “还行……”   男孩儿进了她的卧室;打开衣柜一看,傻眼了。   “你房间里怎么有男人的衣服啊?”   男孩儿的脸有些青,那么多男人的衣服怎么回事啊?   妙妙一拍头,这嘛事给忘记了。   “那……那是我爸的衣服……”   男孩儿看了几眼,样子是有些老旧。   “你爸还挺时髦的,这么多衣服……”   两个人年纪都小,也都爱闹,没一会儿就打成了一团。   妙妙没有送男孩儿下去,叫他自己走,两个人在门边是依依不舍,亲了又亲的,恨不得就时时刻刻长在对方身上。   妙妙耳朵听着旁边门的声音,听见楼上楼下都没有声音才让男孩儿走,晚上男孩儿给她发短信,说明天还来找她,妙妙吓得半死,只能推说父母这两天都在家,男孩儿听了只能作罢,男孩儿约妙妙出去。   可是妙妙怕,张青峰上次能偷偷回来,这次也一样能偷偷回来。   果然,她才挂了电话,张青峰就回来了,妙妙心都吓拧了,她赶紧关了电话。   “老公……”从里面跑出来。跳到张青峰的身上。   张青峰一愣,接住她,抱着她的腿,闻闻好像有奇怪的味道,是不是家里浴液换了啊?   这个味儿可不好闻。   “儿子呢?”   “我学校有事,送我妈哪去了,我给你妈抱了一个港澳游,我看妈她一直不怎么开心……”   “乖老婆等着老公洗完出来给你性福……”张青峰捏着妙妙的脸说着。   妙妙像是死鱼一样的躺在床上她很无奈,为什么上午她可以那么的投入,那么的激情,那么的全身颤抖可是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几家邻居凑到一起就闲的没有事,扯着嘴巴闲聊。   “我昨儿好像听见青峰他家的那个媳妇儿叫的,哎呦我的天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么不要脸……”一个老太太掐着豆角一边呸呸骂着。   “不对啊,青峰吃出差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   几个人相对视一眼,然后表情都变得很奇怪。   妙妙也怕昨天有人听见声音了,她闹的时候也没控制都忘了,早上送着张青峰去上班,楼下的那几个老太太都闭上了嘴巴,原来是人家的男人回来了。   “小张回来了啊……”   “你们也是,虽然年轻也得注意点,我孙子问我,我都没好意思说……”   张青峰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干什么了?   妙妙送他上班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这一片年纪大的人比较多,他也懒得去搭理他们。   ****易素带着女儿出去晒太阳,小丫头今天学校发打虫药,下午放假。   “妈妈,我肚子里有虫子吗?”mini摸着自己的小肚子问。   听老师说肚子里有虫子的小朋友大号的时候就会拉出去,要拉出去虫子,好恶心,mini有些嫌弃的扁扁嘴。   “这个要有虫子的才会打下来……”易素只能这么说。   mini翻着白眼,这和没说有什么分别嘛?   小丫头抱着妈妈的脖子,看着妈妈的额头上有汗,用小手擦擦。   “妈妈,我沉嘛.……”   嘻嘻真好,没有弟弟没有爸爸就她和妈妈两个女人。   易素将女儿的屁股往上抑挪,孩子大了肯定不像小时候那么轻了,可在沉也是她的心肝啊。   “不沉,我们mini可苗条了……”   可能是因为都是同一天发药,所以公园里到处都可以看见妈妈带着孩子的,到处都是人。   “妈妈,你看那个……”   易素将mini放在地上,看了后面一眼,确定有人跟着才放心,她实在是害怕了。mini迈着小腿在草坪上跑着小丫头跑的满头都是汗,人家放风筝她就跟着跑,易素让她休息一会儿她也不休息,一会儿这里玩玩一会儿哪里玩玩的,像是一匹被放松开了的小野马。   “妈妈,你说我和茅易楠谁更好?”   Mini终于累了,坐在易素铺好方布得地方坐下,易素将水瓶交给她,小丫头咕噜咕噜喝着。   小丫头喝过水闪着大眼睛盯着妈妈的脸。   易素侧躺坐着:“家楠和易楠妈妈都喜欢啊,易楠是爸爸的锦袄,家楠是妈妈的棉袄,你想啊妈妈和你一起的时间长还是和易楠的时间长呢,妈妈和我们mini都一起这么久了,易楠是不是没有啊?”   mini在心里一算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是这么回事。   支着小牙:“妈妈,你真好看……”   易素拿着纸巾给女儿擦擦脸:“宝贝儿啊,一会儿我们去你爸爸公司好不好?”   mini重重点点头:“妈妈,其实如果不是文君阿姨很好,我就把高原叔叔给抢过来……”   易素撑着头,无奈的叹口气。“为什么要抢啊?”   “因为高原叔叔很像是一种动物,很听话的动物,他很听话对我好,而且他是个好人……”小丫头觉得找男人要从小抓起;她现在也应该替自己想想了。   易素挑眉:“那现在你决定怎么办了?”   Mini点点头:“文君阿姨那么傻,没了高原叔叔她这辈子就完了……易素伸出手敲在女儿头磕上。   “竟瞎说,不许瞎说……”   mini叹口气,她只是想想还不行吗。小孩子也有思春的时候。   易素带着去光宇,mini走了一路接受了一路的赞赏。   “妈妈,我好看吗?”小丫头眼看着就要飘起来了。   “mini啊,人小的时候难看,长大才会好看,你自己说呢……”   小丫头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丑八怪。   出了电梯,高原等在外面,抱起小丫头。   “哎呦,我家的小美女来了……”高原在mini的脸上亲着。   mini叹口气,老天啊,为什么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他依然这么热情?   易素看着女儿的表情说着:“高原,你可赶紧把她放下来。mini说如果不是看着文君可怜就把你抢过来了……”   高原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哈哈大笑。   “成,那小美女,咱们晚上一起回家吧,你跟你文君阿姨说,让她退位……”   Mini小嘴一扁:“别叫我美女,我是丑八怪,还有我不做第三者……”   高原被逗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腮帮子好疼。   Mini的想法很简单,妈妈都说了以前难看的以后好看,那她现在就是丑八怪,长大了她就好看。   “怎么听着我闺女说自己是丑八怪呢?高原你欺负她是不?”茅侃侃接过自己的女儿。   小丫头将胳膊张开,高原将孩子交给了茅侃侃,茅侃侃抱着小丫头,拍拍小丫头的屁股。   “怎么了?跟爸爸说,为什么说自己是丑八怪啊?”现在哪有小丫头肯说自己是丑八怪的啊,都恨不得别人夸自己呢,可她倒好。   mini小腿踢在茅侃侃的西装上,侃侃身后的一行秘书一个个的唉声叹气的,平时谁敢把茅总的西装弄脏?   “妈妈说了,小时候不好看的,长大才好看……”   茅侃侃摇摇头:“你妈是骗你的,我闺女小时候好看,长大更好看,谁说你不好看,爸爸去打她……”   小丫头吱吱牙。   “爸爸,我想吃牛肉面……”   易素要接过孩子,可是茅侃侃不给。   “mini你不是吃了吗?”   mini撅着小嘴:“妈妈我都馋了,就跟我吃一次吧……我想吃牛肉面……”   茅侃侃叹口气:“高原,去订牛肉面……”然后看着自己身前站着的几个美少女,继续叹气:“一起给带了……”   “太好了,夫人威武……”   “中午我也没吃好,我也想吃牛肉面了……”   mini就对妈妈包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可是妈妈说只有她长大了才能吃。   “爸爸……”mini在爸爸耳边告着小黑状。   茅侃侃摇摇头,这生活真是太刺激了,还得不停的给妻子和女儿调解。   “那不是果冻是大人吃的,爸爸下班带你去买果冻好不好?”   小丫头勉强算是同意了。   还好牛肉面店就在光宇旁边的巷子里,没一会儿就将面送了过来。   茅侃侃眼睛有点疼看着女儿将辣椒油全部扔在碗里。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36 mini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闻到一阵香气,在被窝里来回的翻滚着。   “时间还早。”老太太看了孙女一眼,眼皮子都睁不开。   mini强撑着自己的头,又滚了几下,才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头的鸟窝发,光着小脚丫子踩在地毯上。   “奶奶,我今天要穿什么?”伸出小手去探揉眼睛,半睁半闭。   老太太从她的衣柜里给她找出易素昨天晚上搭配好的衣服,将抽屉拉开,拿出新的内衣裤还有长筒袜。   mini接过内衣裤拖鞋也没穿就冲向了卫生间。   “鞋……”老太太叫着。   茅易楠打了个哈气,他要睡了,每天都是如此,家里的人开始上班上学了,他就要开始睡了,这孩子很好带,也不吵,自己醒了之后就自己玩。   老太太摸摸孙子的屁股,没有潮,在孙子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奶奶的乖孙子……”   茅易楠的睫毛忽闪忽闪两下,然后就睡了。   mini穿着小鸭子的内裤进了卫生间,看见爸爸在卫生间里刮胡子,小丫头跺着脚。   “你出去……”   茅侃侃的胡子才刮到一半,看着小女儿急得直跺脚还以为她是要上厕所呢,扯过毛巾擦了一下,抱起女儿:“大的小的?”   mini觉得自己的爸爸真的很不解风情,她手里拿着小内裤,人家是要换衣服啦。   “爸爸出去,我要换衣服……”   茅侃侃无奈了:“那就在屋子里换呗不然你换你的,爸爸也不偷看……”   小丫头的脸越来越黑,他没有办法只能去另一个卫生间洗漱。   这一家人也是非得往一个卫生间里挤?难道这里有金子吗?   小丫头将自己的小背心和内裤脱掉放在一旁的收衣篮里;然后换上新的,因为卫生间里铺得是瓷砖小丫头跳跳的从里面跑出来。   茅侃侃接了个满怀抱起小丫头,鼻子凑过去。   “爸爸闻闻香不香?”   小丫头抱着爸爸的脖子,娇声娇气的问着:“爸爸,好看吗?”   茅侃侃有了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小丫头一天一天长大了,以后就不是自己的了,其实他心里更希望将来女儿当个大龄剩女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多陪女儿一段时间了。   易素将卧室收拾好,一出门就看见这一幕,不过显然她已经习惯了,毕竟每天都要来一出,看都看够了。   拿着女儿的小白袜子让她过来。   mini从爸爸的华丽跳下去,抢过妈妈手中的袜子“今天爸爸给穿……”   易素耸肩:“好啊,你爸爸给你穿妈妈还清闲了呢……”   易素走进厨房,周阿姨早上出去买了一些牛骨在熬汤,周阿姨和易素说了几句。   “你妈今天到……”   易素一愣,怎么自己不知道呢?也没和自己说啊。   “你姥姥病了,这次估计拖不久了……”周阿姨叹口气。   上了年纪迟早都有这一天的。   易素觉得有些唏嘘,客厅里那父女俩这个忙,茅侃侃将袜子一直伸到脚底然后让女儿伸脚,mini站起身,茅侃侃将她的袜子往上拉,mini一看不对啊,这腿上的花纹怎么都拍后面去了?   “爸爸,花花都在后面了……”   茅侃侃显然也发现了,嗯了一声。   “你妈买的时候花就是在后面的吧……”他想应该是这样。mini翻着大白眼:“爸爸你会不会穿啊,妈妈妈妈!……”小姑娘扯着嗓子开始喊。   跟刚才恨不得和爸爸融为一体的形象马上发生了变化,一脸嫌弃的抛弃了茅侃侃。   易素擦了擦手,将女儿的牛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一看女儿腿上的袜子,叹口气,拍拍女儿的屁股:“赶紧脱下来,你爸爸也是,连穿个抹子都不会……”   茅侃侃学着女儿翻着白眼,他又不是女的也不需要穿这种袜子,他哪里会穿啊?   易素将小丫头的袜子褪下来又重新给穿上的,将裤袜提上去,然后将小丫头腿上不舒服的地方伸伸。   “好了……”   小丫头跳着脚,一蹦一跳的冲进了屋子里,易素一脸的愁云惨淡,茅侃侃看着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了?”   “今天公司事多嘛?”   茅侃侃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事吧,要干什么?”   “我妈今天回来,你赔我们去大舅哪里看看姥姥,听说要不行了……”   茅侃侃站起身:“怎么不早说啊……”   两个人吃过了饭顺利送了女儿去学校,易素跟着小丫头下了车,送小丫头到了门口,老师拉过小丫头的手,mini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不太高。   “mini啊跟妈妈说再见……”老师蹲下身。   mini有些无力的对易素摆摆手:“妈妈再见……”   易素上了车,老师带着mini往校园里走,发现这平时活泼过头的小丫头今天出奇的安静啊。   “怎么了mini?妈妈说你了?”   mini摇摇头:“只是在感慨人和生死的问题……”   老师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小丫头早上也听见妈妈的话了,虽然她不常去太姥姥家;可是她爷爷过世的时候,小丫头到现在记得都很清楚,爷爷没了奶奶很不开心,爸爸妈妈都不开心,所以她也不开心,现在太姥姥要是没了,那姥姥一定难过,姥姥难过妈妈就难过妈妈难过,她也难过。   易素和茅侃侃在飞机场接了易母和李元凯。   易母一路上情绪都不算是很高,他们一家人直接开着车子去了医院。易素的姥姥其实不是因为有病身体才不好,而是年纪大了,所以一切病都跟着来了。老人很瘦,易素有些意外的看见了妙妙,妙妙和她妈妈姥姥站在一边,看见易素和她妈走进来,一家人将头同时扭开了。   大舅叹口气:“你们谁也别和我争,妈是在我家的,这点钱我来出,老人养我们一回不容易,能救就一定救……”   易素的大姨也赞成:“这样吧;我们两个是老大,钱对半出,你出一半我出一半……”   易素的妈妈自然不能干:“哥,姐,妈是我们的妈妈,加我一份……”   茅侃侃接到易素的眼神直接就走向外面,没一会儿就将所有的费用给交了。   “不用争了,人家有钱的给交了,还用得着你们争来争去啊……”   妙妙的姥姥撇撇嘴,她就是看不上易素的妈妈,从小她就吃香,大家同是姐妹,大姐和易素的妈妈都嫁得很好,她就嫁到了农村说不偏心,谁信啊?   人家外孙女才那么大,她重外孙子都有了,如果不是她妈那时候让她嫁人那么早,她会像现在一样吗?   妙妙需要嫁一个大上自己很多岁的老男人吗?   这些也就算了,大家都是亲戚,可易素母女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啊,帮一把都不肯,家里有那么多钱,给她们点能死不?   妙妙的姥姥一直对于这一点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兄弟姐妹之中就每一个人肯拉她一把的。   人年纪大了,一些器官跟着衰老,衰退,现在也无非就是在拖延时间。   旁边也是住院的跟易素姥姥平时也聊天的,来看姥姥进了病房。姥姥的神色还好。   “你真幸福啊,儿女都孝顺……”对方感慨着。   哪里像她住院了,儿女一个个的都跑没影子了,就怕摊上他们啊。   中午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易母叫易素和茅侃侃出去买点吃的回来,易素看见路边买油桃的,她记得她姥姥很喜欢吃这个,只是现在牙口不好了,下车买了几个。然后返回医院。   易素将油桃剖开,然后将桃壳拿出去,用水煮了,加一点糖。   就出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病房里就干起来了。易素的舅舅跟妙妙祖孙三干起来了。   事情是这么开始的。   大舅说,老太太的住院费是茅侃侃掏的就算是易母掏的,老太太要是没了那一天就把老太太戴着的耳环给易母留作一个纪念,其实也是不值钱的东西,可是妙妙她姥一听不干了。   “大哥你是和老二穿一条裤子啊,你们私下怎么分的我也不清楚,这放在面的是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   易素的大舅被气的,都说不出来话。   老人这一辈子戴的都是女儿给买的,易素的大姨给买的戒指和耳环,易素的妈妈给买的项链,戒指和项链早就没了,这都不用想的,不是给妙妙的姥姥就是给妙妙的妈妈了,这些他们也不在乎,给了就给了,可是妙妙的姥姥现在明显是倒打一耙。   易素的大姨将妙妙的姥姥推出门,几个人紧跟着走了出去。   “你推我干嘛?咱们有什么话当妈的面说清楚……”妙妙的姥姥还在上纲上线。易素的妈妈都懒得在出去跟她说一句话,留在病房里。   “妈活不了多少时间了,我知道你们讨厌她们,可到底还是妈害了她”   要不是当初让她十几岁就嫁人了……”这是老太太的心结。   易素的妈妈握着易素姥姥的手。   “妈,你已经尽力了,要嫁人是她自己要嫁的,你没错。”那时候生活很苦,吃饭都吃不饱,妙妙的姥姥看人家条件好,就嫁了,接过嫁了没几年就斗地主这样她的生活就惨淡的可以,其实说到底这都是命,只能怪她自己。   易素的大姨推着妙妙的姥姥。   “你还想怎么样啊?妈生病开始你出过一毛钱没有?没出我们都理解……”可是老太太现在还有几天活头?这么闹的?   妙妙的姥姥不乐意,听了这话,脸一横。   “什么叫我没出钱?家里这么多有钱的凭什么要我出?你们一个个的穿金戴银的,我为什么要出钱?我落到今天这地步不都是你们害的?你们谁有我老?大哥年纪比我还大呢,可是我看着却像是他姐,要不是我嫁了人,你们能活下来吗?”   大舅不听这话还好,一听直接炸了。   当初妙妙的姥姥十六岁就跟了一个地主”老太太成天的哭啊,可是哭也没用,妙妙的姥姥是死了心的要离开家,因为家里穷,饭都吃不起,他们几个有谁吃饱过?野菜粗粮混着吃,就是她嫁出去也没有往娘家搬回一点粮食啊,后来斗地主他们家男人倒了,她倒常回家了,还有脸说?说兄弟姐妹没一个人帮她,为什么不帮?   如果她是好样的,谁能看着她受苦?   妙妙她妈生下来就扔在老太太家里,后来老太太一个月的工资就养那母女俩了,他们说话了吗?   “给我滚……”大舅咆哮着。   妙妙姥姥在椅子上一坐,盘着腿。   “我今天就不走了,有本事你们把我扔出去,不然家严就得平加 我妈的钱都哪里去了?谁拿了是给我吐出来…… ”   易素的大姨冷笑了一声:“钱?那你是应该好好问问了,钱你女儿拿了多少?你外孙女又拿了多少,我要是没说错的话,妈每个月开工资的卡还是你女儿的手里吧……”   妙妙姥姥的脸一僵,继续嘴硬。   “在我们手里怎么了?我们也没花到,给我们的时候就是没钱啊……”   大舅和大姨已经懒得再跟她说任何的话了,简直就是一个无赖,有什么好说的?   见人都进了病房,妙妙的妈妈凑上去。   “妈,那钱……”因为那时候姥姥可怜她才离婚,就将工资卡给她了,她也就花了,后来她还回去一段时间,妙妙又有一段失踪了,她又住院,姥姥可怜她就又给她了,妙妙的妈妈觉得这些要是被查出来,自己跑不掉的。   妙妙的姥姥脸一横。   “你就说没花着,死不承认,他们还差那点钱了?我没跟他们要百八十万的就不错了……”   妙妙在一旁也凑趣。   “你们都没看,茅侃侃多有钱,他经常上杂志的,我们要是能从他手里榨出来一点,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其实妙妙一直觉得自己要是易素的孩子就好了,有那样的爸爸或者妈妈还用愁什么?或者找那样的一个老公,她肯定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所以是老天对她不公平,不是她的错。   易素弄好了桃子,端着走进了病房,茅侃侃将饭菜摆在外面,大姨大舅都气饱了,谁也没吃。易母是上火也吃不进去,易素和易母还有大姨在病房里喂着老太太吃,老太太的牙齿已经差不多都没了,现在戴的是假牙,吃了两口,说:“我就想吃这东西,最近吃什么嘴巴里都没有味道……”   茅侃侃看着外面那些被吃的狼藉的饭盒叹口气。   一家人为什么就差了这么多?   妙妙的姥姥拿着牙签剔着牙,妙妙的妈妈拿着筷子快速往嘴里送着,毕竟都一早上没吃东西了,妙妙倒是吃的很少,她时不时看茅侃侃一眼,说实话她是有些怕这个人,可是又想和他攀关系,可是心里又总是漂浮出那时候他赶自己的样子,她很矛盾。“侃侃啊,你看着给我们家妙妙找个工作啊……”   妙妙的姥姥吃饱了,开始话多了起来,叫茅侃侃跟叫自己家小狗似的。   茅侃侃没有吱声,他在忍。   “我跟你说话呢,侃侃……””敢情这姥姥自来熟啊,人家跟你熟吗?认识吗?   妙妙姥姥见茅侃侃不说话,跳下椅子,走到茅侃侃跟前儿。   这茅侃侃也就在正常人面前他正常点其实他比谁都隔眼,一般二般的人他懒得搭理。   这姥姥才用手去抓带油的东西走过来就去抓茅侃侃的袖子。   茅侃侃很是隔应,今天要不是念着她是易素的三姨,他早就一巴掌拍死她了。   易素的妈妈从病房里走出来,看着女婿阴着一张脸,扯着茅侃侃:“妈渴了,你给妈去买瓶水去……多买几瓶……”茅侃侃应了一声,快速就走了。   妙妙的姥姥冷哼着:“果然是谁家的女婿听谁的话啊,你让茅侃侃给妙妙弄个工作……”这位直接给人下命令了。   易素的妈妈只当她在放屁,转身又进了病房。   妙妙姥姥心里这个气啊,对这妙妙说着。   “你给青峰打电话,让他来,别以为就他们家有女婿……”   妙妙心里不屑的想着,也就是母亲和姥姥把张青峰当回事,他能和人家茅侃侃比?   要是她能找到一个像茅侃侃的人,她就是不要名分,她都干。   没一会儿张青峰就赶来了,大舅大姨家的孩子也都来看过,和茅侃侃在外面说着话,张青峰可不是那么好支配的,姥姥一会儿叫他去买水,一会儿叫他买这个买那个没一会儿张青峰直接坐在椅子上不管了。   “青峰啊,我腿疼……”   张青峰看了妙妙一眼,妙妙踹了自己妈妈一脚,妙妙的妈妈呵斥着妙妙的姥姥:“妈,你行了,别弄事了……,妙妙姥姥心里这个生气,然后又来注意了。   “青峰啊,你去跟侃侃说说话,人家公司那么大,看看有什么门路弄我们手里……”   张青峰听了这话,直接甩袖子走人。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再来夸茅侃侃就是说自己的公司不行呗。   没人会做,那就谁会做娶找谁去。   张青峰不愿意和茅侃侃说话有几点原因,首先是年纪问题,在来这是一种气场,王不能见王。   在来一个,妙妙和人家的老婆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看人家的老婆多么会做人,易素裸着一张脸很干净,相反的妙妙却画了一个大浓妆,这是来看病人了还是来唱戏来了?   茅侃侃和易素的舅舅家大姨家的姐夫还有妹夫大家一起聊着天,有说有笑的。   大姨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你说这和家长告诉的有关系吗?   易素的妈妈也不至于告诉女婿说,你和这家的人说话,和那家的人别说话。   “茅易楠没有抱过来?”大姨问着。   易素的姥姥听见了,其实也挺想那孩子的,也跟着问:“孩子呢?抱来我看一喂……”   易素点点头,拿着手绢给姥姥擦着嘴:“还吃吗?”   姥姥摇摇头:“不吃了,留着晚上啊……”   易素出来的急也没有想起带孩子过来,再来一个,孩子太小了,怕医院有细菌。易素将桃子放在柜子底下,等着晚上在喂姥姥吃,走出病房,对茅侃侃招招手。   “怎么了?”   “你去把孩子抱过来,还有mini也带来吧……”   茅侃侃点点头才要转身,想起一件事。   “你妈和那个女人真的是姐妹?她不是抱养来的……”   易素举起手,茅侃侃叹口气走了出去。   茅侃侃回家去接孩子,老太太自然不能不跟来,将孩子用的都带好,茅侃侃叹口气。   “就是去让老人看一眼,晚上还抱回来……”   老太太念叨着:“哎,这人年纪大了就容易有病……”   两个人到了学校将mini接了回来,mini一路倒是挺安静的。   易素的姥姥看见茅易楠很喜欢,茅易楠白天的时候老人感冒了加上年纪大就没去,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孩子。   “呦,这孩子张的真俊,像他爸爸……”   本来人家说话说的好好的,妙妙她姥姥听见人夸孩子她又来精气神了,出去抢过妙妙怀里的孩子:“妈,你看妙妙的儿子……”   才说完话,那小子就当场很不给面子的尿了妙妙姥姥一手。   妙妙姥姥将孩子扔到地上,幸好孩子自己会走,一溜烟的去找自己妈妈去了。   妙妙的姥姥看易素的婆婆来了,又开始整事要妙妙的婆婆也过来,妙妙将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直接就将电话扔给老太太不管了。   开玩笑,她婆婆才回来没两天,别说是出去了才回来,就是没出去谁能请得动她?   果然妙妙的婆婆在电话里发飙。   “妙妙的姥姥啊…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掺和就完了,何必要我跟着掺和呢?在说我哪里有时间去医院,要是你不行的时候,我一定到……”   妙妙的姥姥被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妙妙有些幸灾乐祸的收起自己的电话,妙妙的妈妈在一旁推了女儿一把。   张青峰的妈妈挂了电话,狠狠对这电话吐了一口。   “什么狗屁人家,什么事都找我……,”   其实心里还是觉得以前的媳妇儿娘家挺好的,也不上赶子往上凑,可是老太太心里马上将自己的话推翻,再好也没用,偷人的东西,哼打死活该。   医院里连带着护士都看着妙妙的姥姥不顺气,在走廊里大声的嚷嚷,骂人聊天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你都不知道,就里面那个,别看他是什么企业家的,抠的可以,我们家都吃不上饭了,他都不带伸一把手的……”妙妙的姥姥终于找到了组织。   跟一个老太太念叨着家里的那些破事。   对方愣了一下:“他是你女婿啊?”   妙妙的姥姥心里想着,要是我女婿还好了呢。   “他啊是我妹妹家的女婿……”那农村老太太被绕了一圈,也没听明白算怎么回事,人家也不是你女婿为什么要养你啊?   “你今年多大啊?”   提到这个妙妙的姥姥更生气,满口开始扒瞎。   “我十六岁就嫁人了,因为娘家吃不饱,我妈把我嫁给了一个地主,谁知道后来斗地主啊,我的命好苦啊……”   “请安静,这里是不能聊天的……”小护士冷着脸,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她已经来了三次趟了,可这人没完没了的。   妙妙姥姥翻着白眼,大声的嚷嚷着。   “我聊天怎么了?看见没?旁边那病房是我包下来的,我老娘就在里面住,我聊天怎么了……”   小护士嘲讽的掀掀唇:“交钱的时候我可没看见您啊,我看见的是里面那位阿姨的女婿去交的,听说和你没什么关系……”   妙妙姥姥的脸上的表情卡在脸上,要掉不掉的很可怜。   “你知道什么,我们家的事你知道个屁……”   护士一听她骂人了,火气也上来了:“我当班这么久还没有看见你这样没有素质的人,自己妈妈在病房里,你就在外面跟人聊天啊聊你的委屈,自己家人都不搭理你,为什么?”   妙妙的姥姥急红了眼睛:“我撕了你的嘴……”   说着冲着人家小护士上去就一巴掌,那护士一看也是才毕业的,年纪不大,年轻气盛的反手就将耳光甩了回去。   妙妙姥姥这下子算是抓住把柄了,拍着大腿往地上一坐。   “我的妈啊……欺负人啊,这么大的一个小姑娘就打我老太太啊……这个世界要上哪里去说理去啊……”   她这么一哭,可好,所有病房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这下可热闹了,病房里的大舅,拳头捏得死紧,如果杀人不犯法他真的很像冲出去把外面的人给杀了。   还嫌丢脸丢的不够?   大姨拉着自己的哥哥:“行了,赶紧出去让她停了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让她先回家去吧……”   大姨的心脏都要被气停跳了,谁家摊上这么一个都没法活。   易母冷着脸,推开病房的门,门咣当一声弹在墙上响了一声。   妙妙她姥一见易素她妈生气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你先回家吧……”   那边小护士被医院的人给带走了,小姑娘脾气特犟,跟护士长当场就干上了。   “凭什么要我道歉?她先打我的我还给她道歉……”   护士长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小护士。   “你给医院树立一种什么样的形象?患者家属打你了,你就打回去?你不会先告诉我吗?”   小护士将身上的护士服重重往值班台上一甩。   “我不干了,行了,护士长您也别教训我了,我不受这份气……没打死,她算她便宜了……”   小护士家里底子硬,她也不怕,想让她受委屈?门也没有。   妙妙的姥姥从小就特怕易素她妈,易素她妈虽然个子不高,可是从小不吃亏,谁要是干惹她,大板砖直接乎头上去了。   就是那些年和易素爸爸打架,也从来没气短过。   妙妙姥姥这种就怕这种不要命的。   她歪着胯子,小声的说着:“我得看着老太太,要不老太太没了,我就什么也分不到了……”   这话说的多么的丧良心?   您还想要什么啊?钱都东西都被您和您的女儿外孙女拿走了,还等着分什么呢?   易素的妈妈冷笑了一声,又返身进了病房。   下午易素带着孩子和老太太去吃饭,毕竟她能不吃,可是老太太和孩子不能挨饿啊;易素的妈妈让易素的大姨也跟着去。   大姨看着睡着的老太太叹口气:“你们去吧,回来给我带一口就行……大姨家的孩子站起身,将大姨和易母推出病房。   “妈,你和我三姨都去吃饭,我看着就好,有事我给你们打电话,吃饱了,晚上还得陪床呢……”   一行人可算是都被她撵走了,投了一条毛巾给姥姥擦擦手和脚,没一会儿看见妙妙的姥姥进来了,本来她是应该叫一声三姨的,可是眼前的这个根本不值得她尊敬,她嫌看着来气,自己就坐在外面,让妙妙的姥姥在病房里。   妙妙的姥姥闹了一上午,嘴巴有点干找了半天水也没有。   其实刚才大家都去吃饭,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可是面子又拉不下,谁也没叫她不是?   在说病房里老娘还在生病呢,那些个王八蛋尽然出去吃饭?当来这里聚餐了啊?   找了半天病房里只有易素姥姥喝刺下的半瓶水,她嫌弃的看了一眼。   她才不喝呢,要是给她传染上在柜子下面看见有糖水煮得桃子,吃了一口,还别说挺甜的。吃着吃着就都给吃没了。   吃完了,有点困,就窝在陪护床上睡了。   易素不放心,吃了两口就赶回来了,在病房门外面看见大姨家的姐姐,有点纳闷。   “怎么出来了?”   对反更叹口气:“我三姨在里面呢……”   易素一听,脸上也是闪过一抹不怎么待见的表情。   易素让姐姐去吃饭,她进了病房,走至病床前,”一看见装着桃子的盒子,傻眼了。上午明明还剩了三个,现在一个都没有了,就连糖水都没有?   病房里都是三妖打呼噜的声音,易素捂着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气死了。   姥姥转醒,易素赶紧去扶她。   “素素啊,给姥姥拿那个上午你煮得糖水 ……”   易素看着干干净净的盒子傻眼,姥姥显然也马上明白了,她嘴巴里很苦,一点味道都没有,叹口气。   “给我点水吧……”   易素强忍着没走过去将还在睡的那个人给扯起来,她真的要被气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易素将水倒出来,倒在杯子里,然后喂着姥姥喝,姥姥喝过了之后又睡了,一边睡一边嘟囔着嘴巴好苦。   易素差点咬碎了牙齿,勉强走到外面拉开病房的门,给茅侃侃打着电话。   茅侃侃其实也没多少的胃口,主要是易素没吃两口就走了,他心里也怕老婆在医院受气,摊上那样的家人有几个能不受气的?侃侃抱着儿子,让老太太赶紧吃两口,那边注意着丈母娘吃没吃好。   接到易素的电话,电话响起来单手抱着儿子,茅易楠蹬着小腿去抢电话。   “宝贝儿啊,这东西不能死……”茅侃侃将电话拿远。   茅易楠以为爸爸是在跟他玩呢,噗噗还想去抢,易母将孩子抱过去,哄着,跟老太太说着话。   “晚上就把孩子带回去吧,医院细菌多……”易母想这不只是孩子的问题,易素的婆婆还跟了来,人家的孙子人家能不紧张吗?   老太太点点头:“大的倒是没事,小的毕竟还是太小了……”   她虽然是不迷信,可是孩子这么大点,总是在医院进出的还是不太好,在说孙女明天还要上学。   “喂……”茅侃侃推开椅子,走到外面。   “你回来的时候在买几个油桃,挑软一点的买,要红的……”易素在电话里交代着。   茅侃侃一听愣了一下。   不对啊,上午的时候不是买了很多,他看见煮了之后还剩了六七个呢,老人能吃几个?在说还是现做现吃的好。   “你别瞎弄,吃没了在买在做,不然味道都变了……”   易素本来就生气,说了两句就直接挂了。   “都让别人给吃了……”   茅侃侃听着嘟嘟的电话声,无可奈何的笑笑送他们回去的时候顺便又买了一些桃子。   回到医院,老远就看见易素站在病房门外嘟着一张嘴,易素接过茅侃侃的袋子,茅侃侃叹口气:“生气了?”   易素心里这口气也只能撒给茅侃侃了,不然能撒给谁?   好不容易将桃子弄软了,煮了一会儿,又放凉,等了好半天才重新端进病房里。   晚上易素说要陪床,易母推着她出医院。   “别不懂事,你家里还有婆婆孩子的,回去回去……”   易素无奈只能走。   易母回到医院,妙妙的姥姥也醒了,看见桃子又重新出现了,正好睡醒了有点渴,走过去拿起来就要吃,易素的大姨一看,快速走过去。   啪!   一巴掌打在妙妙姥姥的手上,妙妙的姥姥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背。   易素的姥姥叹口气:“她要吃就让她吃吧……”   妙妙的姥姥听了马上又有后援力了:“我就吃两个桃子……”   大姨冷着眼:“你就吃两个桃子?你要不要脸?那是素素给她姥姥煮得,妈说嘴巴里发苦你不知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马上给我滚……”   “你就别管了……”床上老太太不干了,毕竟这老三苦了一辈子,谁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吃过,不像其他兄弟姐妹,条件都好。   大姨将桃子放回原来的地方也来气了,她一直看不惯的就是老太太说不让管不让管。   “妈,你说别管了,今天我们要都是没良心,不管,你现在还在家里呢?谁会管你?她能管?”   大姨指着妙妙姥姥的鼻子:“你以前说那些都算了,这么多年,我每年搭她的钱还少?老二是不知道你不知道吗?我每年搭她家多少钱?给她妙妙买多少吃的?我得到什么了?她现在就在等着分家产,你还有什么家产?不管,不管行啊,我不管了,谁愿意管,谁管……”   大姨说着甩袖子直接就走了。   这份气她也不受了,有没有这样的?自己妈妈生病医生都说了就是在挨时间,可是当女儿的到医院之后做什么了?除了吃就是吃?她还能干什么?   大姨出了门拽着自己孩子就往外走,易素的大舅去拦她。   “妈老了,你别和妈一样……”   大姨叹口气:“哥,我不是不知道,我忍了那么久,就那么个没脸没皮的啊,素素给妈弄的桃子这才值几个钱?跟妈抢着吃?那是素素给她姥姥吃的,不是孝敬她的,吃了不怕折寿……”   说着大姨直接就走了,谁劝也不好使。   大舅和易母进了病房,妙妙的姥姥老实一点了。   大舅冷眼看着她一眼:“分是吧?行,咱们先把外债分分,我年前替妈换的两万,你跟我说说这钱是怎么回事?”   妙妙的姥姥一听,心里埋怨着易素的姥姥,这老太太都快死了还瞎说,不就让她帮着借了点钱,她还值得到处去说?   “我家里有事先走了……”   大舅叹口气易母也跟着叹口气。   易母心里很清楚,老大手里是有钱,背着嫂子来的,不然这个钱要叫嫂子知道了,肯定要闹,兄弟姐妹做到今天走掉的那个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谁都欠。   姥姥住了几天院,就走了,老死的。   姥姥跟着大舅住,本来丧事应该是大舅办,然后他借钱,可是妙妙的姥姥算盘打得响,她要办。   大舅一听,行啊,你办更好,我不办了,可是妙妙的姥姥眼珠子一转。   “我是说我办,这样吧,大哥你先把办事的钱给我,办完了我在还你……这话就纯属是骗小孩儿玩了。   办丧事的那天,妙妙的姥姥跟易素的舅妈干起来乐,两个人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妙妙的姥姥本来想的是,她办就所有人来了,钱都是她的,这个自然不行,谁的朋友看谁的面子,钱能逗给她吗?   妙妙姥姥的人缘不好,一辈子也没上过班,可怜的只有一两只小猫小狗在她眼前晃,大舅那面应该人好,人脉广,来了很多人,农场来了很多人,家里的干弟弟之类来了很多,光是接钱就接了将近小两万。   妙妙姥姥看着手里的钱不干了,跟易素的舅妈说着。“这丧事是我办的,你把钱都给我吧……”   舅妈本来就是个厉害的人,她现在不说话是因为她知道大舅是个孝子可现在这不要脸的送上门了。   “你长脸没?给你?”   两个人一来一去就打了起来,易素的妈妈本来就上火,两天没好好吃饭,看着打成一团的人捂着心脏,大姨也提早走了。   易素搀扶着母亲,也要离开,茅侃侃在后面善后。   因为需要车什么的,所以高原也跟来了,所有的车都是高原给找的,给老人弄的很气派,可是高原看着打成一团的人,叹口气。 |派派小说后花园月舞1030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第137章   “妈……”范文君打开卧室的房门,看着嚎啕大哭不止的孩子,她抓着自己的头发。   范母叹口气,她知道文君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警察说了,孩子的母亲现在在外面逃窜,如果这个孩子她不养就只能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大人之间的是是非非过去就算了,一个孩子,何必把他母亲的罪过强加在他头上呢。   范文君对这孩子吼着:“你别哭了,别哭了……”   她真的要受不了了,为什么要帮别人养孩子?还是帮那个女人养孩子?   “妈,你自己选吧,选他没我,选我没他……”   范母没有说话,范文君笑了两声,她的心眼就是那么的小,她做不到要为别人去想,因为别人之前也没有替她想过,所以她做不到……   她冲出家门,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文君心里很苦。   替自己也替母亲。   那个孩子就是父亲出轨的证据啊,这样的一个孩子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难道母亲心里会舒服吗?   警察说,可是警察了解他们家的详情吗?警察知道要替小三养孩子的痛苦吗?   文君只是出来冷静一下,她只是太需要喘口气了,她是绝对不会把孩子给留下来的,就算是送到孤儿院也和她无关,要怨,他就应该是怨恨他妈妈和他爸爸。   范文君看了一眼手表,高原还没有到时间下班,她打算在外面再待一会儿,然后让高原帮她想一个办法。   范文君将车停在附近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然后走了出来,准备去接高原,上午的时候她的车差一点撞了一只做马路的小狗,车子有点脏。   妙妙的姥姥被儿媳妇儿给打了出来,她要吃饭,结果儿媳妇儿打麻将没时间,她唠叨了两句,儿媳妇儿抬屁股就回来娘家了,儿子回来之后知道媳妇儿回了娘家,马上去接,谁知道儿媳妇儿倒打一耙,说是她欺负她。   妙妙的姥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在街上,她记得女儿家是在这附近,她走着走着,才走到一个路口,对面一辆车开了过来,撞了她一下,她一时之间有些迷糊,就躺在了地上。   “撞人了……”   附近有几个人在说话。   司机赶紧下了车,然后看了一眼妙妙的姥姥,最后往妙妙的姥姥手里塞了一百块,就上车走了,这地方很僻静,经过的人也不多。   看戏的人比较多,可是没一个人报警,谁都知道这年头好人不好做。   范文君看着前面稀稀拉拉围着的几个人,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看见一个老太太躺在地上,范文君叹口气转身离开,可是没走了两步,有两个老太太走过,叹口气。   “现在的社会啊,就是这种风气,看见没?人就是死了也没人管……”   看戏的人已经退了两次,妙妙的姥姥还躺在地上,看样子情况还好,头也没有出血,只是好像一直在昏迷,不知道撞到了头部的哪里。   范文君听见两个老太太的话,觉得自己也挺无情的,叹口气转回身。   弯下身:“奶奶……你有意识吗?”   妙妙的姥姥听见声音,勉强睁开眼,她想说话,可是现在头太疼了,她看着自己手里抓着的一百块钱还有范文君的脸,她想叫范文君别跑,可是说不出来。   范文君叹口气,拨打了120,等急救车来了,她才离开。   晚上和高原在外面吃的饭,范文君的观点很简单,就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高原也很无奈,丈母娘心里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不过高原也觉得其实这个孩子真的没有留下的必要,那个跑掉的女人,以后要是没事了,或者坐牢出来了,说不上还要弄出事情的,再说孩子是扔在刘家门口的,和范家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范母叹口气:“高原啊,说句良心话,看见这孩子,我心里比文君还发堵,可是真的送到孤儿院去?”   高原半晌才说话:“妈,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可是如果这个孩子要留下来势必就要上户口,如果他将来是个好孩子的话,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他将来长大了,记得一切,他会怨恨你的,会觉得你把他留下来就是为了报仇,我觉得替别人养孩子真的不是事儿。”   范母摇摇头:“我自己想想吧……”   范文君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生气,拿着遥控没意识的瞎按着,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这号码没见过啊?   接起。   “喂……”   “请问今天的电话是你打的是吧?”对方语气很冲。   范文君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电话?什么电话?   后来一想,可能是那个被撞老太太的家属打来的电话。   “对,是我打的……”   要是感谢什么的就不用了吧,没什么必要,不是说只要人人心中有一点爱,世界就会变得更加的美好嘛。   范文君这边自己还瞎想呢,以为人家是打电话来感谢来了,可是对方显然不是这种打算的。   “你撞了我妈竟然给了她一百块钱你就跑了?你做人有没有良心?你是怎么做人的?我现在已经报了警……”   范文君傻了,她是救人的现在怎么变成犯罪的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打了急救电话……”范文君试图解释着。   对方只是说了一句,法庭见吧,就把电话给挂了,范文君觉得这家人有点莫名其妙。   她只是见老太太躺在那里,半天没人管,所以她好心的打了电话,让救护车来把老人接走,这和她有关系吗?   电话才挂了没一会儿,范文君又接到了说是派出所的电话。   “喂……”经历了刚才的一场不愉快的谈话,范文君的情绪不算高。   “范小姐吧?今天下午四点三十一分左右发生的车祸,是你打的急救电话吧……”   后来警察都说了什么,范文君都没有听清楚,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救了一个人,可是现在那个老太太的家人说人是她撞的?   范文君很委屈,抱着被子哭了起来。   高原听见哭声从外面冲进来,坐在床上,抱着她的身子,看着她的脸。   “怎么了?”   范文君抽抽噎噎的将警察的原话说给了高原听,高原一听也傻了,这叫什么事啊,不是有监控吗?附近没有监控?为什么不调出来看呢?   高原让范文君穿上衣服,两个人快速开着车去了警局。   接待高原的民警解释着,对方家属从120指挥中心接到电话,然后家属要求查打电话进来的人,就查到范文君身上。   现在已经现场是在超市后面一条的属于废弃的路上发生的,经过的人都是不固定的,所以根本找不到当时原有的那些目击者,加上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所以现在事情出了岔子,范文君要接受调查。   范文君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委屈过,她因为好心救了一个人,可是她现在却成了嫌疑犯?   警察做着笔录:“范小姐有私家车?”   范文君点点头。   “那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当时有没有开车?”   范文君点点头:“因为和我妈争执了几句,我开车出的家门,然后将车停在了沃尔玛超市的停车场。”   警察抬起头看向范文君确定这:“就是事发现场六百米左右的沃尔玛超市?”   范文君点点头。   警察也跟着点点头,然后在笔录上画了一个什么东西,范文君的心有些紧张,他们是什么意思?不相信自己说的?   范文君不断重复的解释着,她的情绪很糟糕。   “我说了,当时我是救的人,人不是我撞的,不然你们可以调超市停车场的监控,看我几点到那里的,看我是不是把车子停在那里。”   其中的一个警察保持着微笑,叹口气。   “超市的监控我们已经去调了,可是当天的影像不知道为什么出了一点状况都没了……”   也就是说,她的车有没有停在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现在没人给作证,她几点到的,也没有人能作证。   一个警察也觉得很无力,因为事情太巧了,可就那么巧谁能有办法?   他们甚至去调可能范文君会走过路的监控,可是依然没有办法,查不到。   “我们现在收到的最新消息是说,附近有一家饭店的服务员,当时他是在后门,所以他看见了,还有一个说是经过的老太太说的,就是范小姐撞的人,实际的情况我们还在追查……”   他们已经派了人去调查,现在究竟孰是孰非也不好说,到底是撞了人之后装好人?还是本就是好人被人冤枉了,他们也没头绪。   范文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去了。   “人家都说,人抱着善心才能有好报,可是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好人难做,下次就是看见人死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动一个手指头……”范文君站起身狠狠的说着,她满脸的泪水。   警察见范文君年纪小,也知道她可能是在生气。   “范小姐,不要这样说话嘛,我们是为民众办事的,如果你没有做过,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出了派出所的时候,妙妙的妙妙的妈妈还有妙妙的舅舅看见了范文君和高原,妙妙的舅舅冲上前,要去抓范文君的领子,高原将他隔开。   “干什么呢?这里是公安局……”   妙妙的老舅一看就是乡下人,土里土气的恨恨指着范文君的脸骂道:“你他妈的不是人,撞了我妈就想跑,我告诉你,必须赔钱……”   妙妙的妈妈也跟着上纲上线:“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撞了人就得负责……”   妙妙看着高原的脸,觉得这个人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事实上妙妙发生了这个车祸倒是给妙妙救了。   张青峰换了拖鞋,准备进卧室,妙妙在键盘上打着:“老公,我爱你……”   这时候妙妙的电话响了起来,妙妙起身的时候,不经意之间脚下一绊,将电脑的插销给扯掉了,电脑顿时就灭了。   妙妙恨恨的看着电话,接起:“干什么啊,我忙呢……”   妙妙的妈妈在电话里哭着喊着:“妙妙啊,你姥姥被撞了……”   妙妙一听这还了得,说着就要往外冲,张青峰正好要进卧室,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张青峰进门的时候听见了电脑声,可是突然间电脑又没有声了,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正要推门,妙妙冲了出来,一脸的慌张。   “怎么了?”张青峰去拉妙妙的手腕。   “快去医院,我姥姥被撞了……”   妙妙的妈妈给她舅舅打电话,舅舅给母亲是因为小心眼自己就出走了,谁知道能遇见这样的事情呢,妙妙的妈妈和舅舅被请到派出所见笔录,一出门就和范文君高原撞上了。   不只是妙妙,妙妙的妈妈看着高原也觉得眼熟。   母女俩一齐点点头,是茅侃侃公司的,这下好看了。   “我告诉你们,给我们五十万,我们就私了……”   妙妙的妈妈突然说道,妙妙的舅舅瞪大着眼珠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就是把人撞死了,也不值这个钱啊?   可是妙妙妈妈心里有数,这个不差钱啊。   高原冷笑了一声:“你们放心,我们不会私了的……”   妙妙的妈妈表情有些讪讪的,这些个人有钱人不是就怕这个吗?   不过她突然脑中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不给是吧?   高原也认出了这极品母女,他原来还以为是谁呢,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高原和范文君坚决不肯私了,公安局那面又没几天没有线索,妙妙的舅舅和妈妈不停的给范文君打着电话,不断的辱骂和诅咒,范文君的情绪一直荡到了低谷。   妙妙的妈妈想起一件事,这要是电视台介入,事情一曝光,那个男人是高层啊,这样既可以给易素的男人找点事情干,自己又可以多得点钱,要是大家都站在他们的一面,那个男人不要钱就等着让他老婆去坐牢吧。   电视台的介入,果然事情被渲染得很大,范文君究竟是救人还是装好人的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同时也为范文君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比如有些所谓的好心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范文君的电话,将范文君的电话公布在网络上,从早到晚都有人打电话来骂范文君,弄得范文君现在一听见电话响,就害怕。   也有很多正面的人,要求警察局赶紧结案,这样才能给范文君一个公道。   究竟应不应该做好人?这个话题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有的人就说啊,当然是不能乱做好人的,就比如这个范文君吧,如果她真的是做了好事,现在被推到这样的位置,如果证据一直没有她怎么办?就算是日后洗刷了冤屈,可是她受过的谁能还给她?   可是有人替范文君说话,当事人不干了。   妙妙在网上公布说,自己问了看见事情经过的那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亲口对她妈妈和舅舅说的,就是范文君撞的她姥姥,还有她也去了医院问当时负责急救的大夫,大夫说了,他当时问了一句,谁是肇事人,范文君说她是肇事人,所以他们才会让120中心查范文君的电话。   妙妙将自己的话扔在网上,果然没一会儿就刷了几千条的留言。   高原的身份被曝光在网上,有的人就说,像是这样的就该判重刑,还有的说,高原不够男人,他老婆撞人了承认了负责一点医药费就完了,何必弄到现在这样两难的局面呢?   公安局自然也看到了妙妙刊登在网上的话,他们皱眉。   这明显和他们调查出来的结果是不符的。   电视台的记者找到妙妙所说的那个服务员,采访的时候,正好是对方饭店的小高潮期,对方一面在后面忙活着,一面回答着记者的提问。   “请问一下,那个被撞老人的外孙女说,当时是你看见了撞老太太的人就是范文君小姐?”记者将麦克风举到服务员的嘴边。   服务员一边忙着在羊排上撒辣椒面一面无奈的说着。   “我当时就站在现在的位置在烤东西,没有过去看,我对警察已经把话都讲清楚了,我不是说那位小姐,因为跑掉的是个男人……”   记者小姐张着嘴巴,那这可有问题了,男人和女人差很多啊,服务员至于连男女都分不清吗?   记者决定再去医院做访问,当时的急救大夫看样子很忙。   “麻烦你,我就问两个问题……”   那人很是无奈的叹口气:“不是该说的跟警察都说了嘛……”   “请问一下,家属说在你接老太太上救护车之前,你和范文君就是打电话报警的人,你们之间有一个沟通,你问了她一句谁是肇事者,她说我是,请问范小姐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大夫皱眉:“没有……”   然后大夫叹口气,合上自己手上的病历:“我到了现场,当时人已经差不多都走没了,我的工作是救人,我眼里当时就是看到这个……”大夫拿出钢笔在本子上画下路线和老太太当时所躺的位置:“我和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沟通,我也没有问过这样的话……”   当天的新闻一出,大众的眼球又被抓了起来。   究竟是有钱人在背后操弄医生和服务员还是受害者家属在说谎?   茅侃侃看着手里的辞职信,翻了一个面,把玩着,挑起眉头。   “什么意思?”   高原无力的笑笑:“现在已经把我扒出来了,我听说有几个商场有些人去闹事,我想,我应该离开光宇的……”   事情发展到今天,一切的一切都出乎了高原的所想,已经为他正常的生活带来了麻烦。   关于他名下的公司,关于茅侃侃放在他名下就是不愿意让那些企业曝光,可是现在通过他的手却被曝光了。   不同行业的十几种领头羊都是他名下,高原知道茅侃侃会很烦。   “高原啊,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不是为了什么才把公司放你名下的,我一个人,两只手没有更多的能力去管理那么多公司,放你下面呢,是因为你有能力,而且有干劲儿,牵扯出与否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系,现在更多人羡慕我了,他们会说,看啊,茅侃侃原来还玩汽车呢,他还有房地产公司,还有网络公司,还有各种各样的公司,这说明我是个全才啊,大家应该羡慕我,我应该高兴,不是嘛?”   高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部记在了心里。   茅侃侃从办公室走出来,特地拐到秘书室。   “如果有高原的事情,不需要体贴他,一定让他做,给钱了就得用他是不是……”   几个小秘书笑嘻嘻笑着,其实老板的意思很美妙,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特不美妙,明明是关心人家,说出来就成了樱桃剥削人家的。易素也很无力,她什么都不能做,期间妙妙跟她联系了两次,叫易素都给按掉了。   易母叹口气,李元凯先她一步回了德国,她因为妙妙姥姥的事情还在等结果。   范文君那孩子会撞人?就算是她撞了人她也不会不承认的,对于这点易母无比的相信范文君。   易母叹口气:“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见文君了……”   易母也头疼。   事情就这么一直悬着不解决也不是个事儿,可是警察那面迟迟没有答案,不仅范文君等着着急,就连所有等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着急,甚至比范文君都着急。   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不是一个人有没有道德良心的问题。   记者试图找到附近所有能按摄像头的地方,是两家,可是距离太远,人家安的就只能照到自己的范围。   范文君短短一星期掉了六斤,她觉得人生真的很无奈。   范母因为范文君的事情实在没有精力照顾那个孩子,她心里也很不舒服,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如果她没有因为这个和文君发生争吵,会有今天的事情吗?   显然是不会。   送孩子去孤儿院的时候,孩子恶狠狠的瞪着范母骂了一句:“麻痹的……”   范母苦笑道,看来女儿和女婿都说的对,人家根本不领情。事情发展到今天,警方也很有压力,来自群众的来自社会的,来自范文君和被撞人家属。   警察带着七个人去了妙妙姥姥暂时所住的医院的病房,范文君站在里面。   “大娘,你看看这里面有撞你的人吗?”警察问着。   妙妙的姥姥看起来精神真的很好,可是她一见警察来了,就开始喊头疼,身上疼,没一会儿她身上都疼了一个遍。   “大娘,你认认看……”   妙妙的姥姥目光从第一个人扫到最后,然后指着范文君的脸说着:“就是她,就是她撞的我……”   警察调出当天的询问记录。   “大娘你不是说你被撞之后就昏了过去?”警察继续询问。   妙妙的姥姥点点头:“可是我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想给我一百块钱就走了,我没让,就是这张脸……”   警察对范文君耸耸肩,现在当事人指认就是范文君撞的,现在不好办了。   范文君走上前,看着妙妙的姥姥,妙妙的姥姥先是说腰疼,然后躺下身不去看范文君的眼睛。   范文君笔直的站在地上。   “奶奶,您一句话能成全我,也能毁了我,您说是我撞的,我当时只是替你报了警然后……”   “滚你妈的,给我滚……”妙妙的舅舅突然发飙打断了范文君的话。   高原和妙妙的舅舅起了冲突。   高原一直忍到今天就是以为警察能给他老婆一个公道,可是现在这是什么玩意?   如果他们存心讹人,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听着妙妙舅舅的一句粗口,高原再也忍耐不住心里的火气了,都是男人,谁心里没点脾气?   高原一拳就挥了过去,将妙妙的舅舅给打倒在地。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范文君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她已经对人性失去了希望。   曾经她单纯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好的,可是爸爸的背叛,李丽的背叛,到现在一个她救的人反过来指认她,她还有什么可抱希望的?要钱,她给,她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范文君抱着头:“你们要多少钱我给……”   警察和高原还有妙妙的舅舅听见这样一句话,三个人,三个表情。   高原吼着:“我绝对不会赔一毛钱绝对不会……”   妙妙的舅舅捂着被打肿的脸,质问着警察:“现在还用查了吗?她都承认了,告诉你们,五十万不行了,我要一百万……我妈现在也没有出院,头总是疼,里面肯定撞坏了……”   “给钱?钱一毛也没有,告诉你们,这个钱我绝对不给拿……”高原扯着范文君返回了车子。   负责查案子的队长头也很疼,他知道范文君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妙妙的舅舅一直跟着警察套着。   “同志,现在不是可以结案了吗?让他们赔钱就好了……”   *****   李彦宏来到卢海洋办公室的楼下,她现在是走投无路了,钱都花没了,她跟以前那些姐妹也借了一些钱,原先是有些人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没人借了,可是她带着孩子,不借钱怎么活?   李彦宏叹口气,可是显然有一个问题她没有想过,那就是门卫不让她进去。   “小姐,这里是政府单位,出入都是要出示证件的,请您出示证件。”   李彦宏抱着孩子,外面天气又热,她出了一脸的汗。   “我找一下卢海洋,我是他大嫂……”   警卫继续板着脸:“小姐不管您是谁的大嫂,要么出示证件,要么请里面的人出来接你,你说你是他大嫂,拿给他打个电话吧,不要为难我……”   李彦宏有些急:“我忘了他的电话,我真的找他有急事,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   警卫摇头依旧是那句话,要么出示证件,要么叫里面的人出来接她。   李彦宏气的想发飙,她的胳膊好疼。   ***   “姐,吃午饭啊……”夏之乔抱着自己的饭盒看着走过来的大姐,打着招呼。   她自从来到公司之后,开朗了许多,同事们都很照顾她,虽然对她不手软,每天她都挨骂都掉眼泪,可是现在她明白了很多事情,以前的夏之乔是生活在笼子的里的鸟儿,现在的夏之乔却是飞翔在天空中的白鸽。   “谁是你姐?叫夏总,还有吃饭不老老实实的吃,走出来干嘛……”夏之澜冷着脸走过来。   小乔笑笑,其实大姐每天都怕她还在哭,几乎每天中午都会路过这里,可是这条路到她办公室又不顺路,她为什么来啊?可想而知。   小乔觉得还是甜蜜,至少她还有家人。   她重新爬了起来,要过新的生活,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她只想离婚,可是卢子昂人在哪里,她又不清楚,一点约了海洋,夏之乔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时间了。   回到自己小妹的位置,将饭盒收起来。   “小乔你不吃了啊?”   小乔点点头:“赵姐,我请了一个小时假,我有事情先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的,如果别人问你帮我解释一下……”   被称作赵姐的女子点点头。   夏之乔才离开后勤,夏之澜就走了进来。   “夏总……”一些还在吃饭的人都站起身。   之澜对她们点点头,坐在小乔的位置上,小乔叫赵姐的女人走进来。   “夏总,小乔请了一小时假出去了……”   之澜点点头:“她最近还有没有哭?”   整个集团谁不知道在后勤的休息室里,就是专门为打扫整座大厦卫生间的大婶们准备的休息区里,有一个是夏总的亲妹妹,开始会有人觉得夏总心太狠,可是慢慢的,大家都知道了,夏之澜是在训练她妹妹。   夏之乔进公司的时候,每天会哭三次以上,干一点活她就会开始休息,别人问她话,她就糯糯低着头,整个人都很轻,可是现在她可以从一楼跑到二十六楼,不会哭,还会高水准的做完工作,夏氏的人都赞叹着,人的奴性果然很强啊,不打不上进,不打不成材啊。   夏之澜在自家的企业和外面形象一直都很不好,她也不在乎这些,也不解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自己做的,自己明白就行了。   她每天给夏之乔一个饭盒,里面装着从家里带出来的饭菜,公司有给热饭的地方,一天给她五块钱,钱花了没了,就自己走回去,开始的时候夏之乔总是坐错车,坐错车可是要付钱的,可是夏之澜坐在计程车里跟着妹妹,她从来不会说,让司机靠边然后接妹妹回家,这种事情她不会做,她会一直跟着夏之乔,一直到她回家了为止,因为要跟着小乔,她每天下班甚至都要打车,自己有车不能开。   小乔是个奴性很重的人,之前因为家里的条件,她什么也没有接触过,夏之澜一直也认为,家里出了自己这样的一个人就好了,可是夏之乔做的那些事,让她寒了心,她是彻底下了决心要锻炼她。   小乔坐了十天的公交弄明白了到家的路线,地铁是直达的,她没有坐错过。   夏之澜一直以来都认为小乔和她不一样,她是不需要去强迫自己变强的,可是看着妹妹一步一步被人引进陷阱里,她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这种感觉太糟糕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之澜是把小乔和夏天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去爱护,夏天很强大,即使没有这个姐姐,他依然可以生存,可是小乔不行,夏之澜逼着自己下决心,不去看,不去管,她特意命人每天去欺负妹妹,将小乔安排在收拾大楼卫生中的休息室,就是要小乔强起来。   小乔从公车上下来,走了几百亩,然后老远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只是有点奇怪,怎么会有人带着孩子来这里?   她走了过来,距离近了,夏之乔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她清楚的看见了李彦宏的脸,这对于夏之乔来说是一件非常不愉快的事情,李彦宏怀中的孩子抱着李彦宏的脖子喊着妈妈。   夏之乔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孩子跟她一点都不亲,原来是这样。   她现在那样的很傻很天真,她恨只恨卢子昂和李彦宏为什么要这样的欺骗她?   她并没有妨碍到他们不是吗?为什么要给你编织了一个美丽的梦,然后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李彦宏看见夏之乔,一时之间脸上什么颜色都有,她本来想走,毕竟这样很尴尬,可是她强硬的命令自己不能走。   “你带我进去……”李彦宏吩咐着。   小乔无奈的笑了一下,她认为自己还是那个任她欺负的夏之乔?   在他们逍遥快活的时候,她抱着被子整夜哭泣,当他们一家子美满的生活的时候,她在提着水桶清理着夏氏的大堂。   当这个李彦宏抱着自己儿子亲的时候,她在怀念那个没有生命的孩子,夏之乔只要想起那个孩子,她就更加的怨恨自己,为什么要怀孕呢?想到那个孩子只会想到自己狼狈的曾经,那个孩子就是不断的提醒着她,提醒她曾经是个笨蛋是个蠢货的事实。   她的心有多痛就有多恨,恨到不能再恨。   夏之乔眯起眼睛,可能是因为阳光来的太强烈了,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眼睛好疼啊,她捏紧手。   “我说让你带我们进去,我要见卢海洋……”李彦宏的气势很盛。   夏之乔继续笑。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到今天为止你依然是个失败者,怎么样看见我儿子是不是特生气啊?”李彦宏扯着唇故意重重的说着儿子两个字,然后低下头,对这孩子柔声说着:“宝贝儿,叫妈妈……”   孩子抱着李彦宏的脖子乖巧的叫着:“妈妈……”   夏之乔脸上的笑意还在继续,笑得李彦宏有些发毛。   “我凭什么帮你?”她终于说话了,语气不温不火的。   看起来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有所激动,平平淡淡的。   李彦宏的脸有些扭曲,夏之乔要不是有夏之澜她算什么东西?被一个男人骗到如此,她还好意思活在世上?   “夏小姐,我记得以前听过说一句话来着,叫人要脸树要皮,可是夏小姐怎么这么的无敌啊?你还敢出来啊,我要是你,我就跳楼死了算了,活着干吗?身为一个女人,孩子都保不住,一个做母亲的孩子竟然被你给弄死了,一个男人对你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都看不清,抱着别人的孩子当成热儿子在养,你小时候脑袋一定被门挤过吧?”   李彦宏很不爽,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烦闷似乎顷刻间找到了发泄口,只要夏之乔疼了难受了,她心里就舒服了。   “你知不知道子昂带我回家的时候,你晚上带着我的儿子,而子昂晚上是跟我睡的,我们俩的位置应该调换一下才对……”   夏之乔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打过去了,可是李彦宏将她的手给拦了下来,可是夏之乔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夏之乔了,她另一直闲着的手,啪的一声呼到了李彦宏的脸上。   李彦宏那只手抱着孩子,没有办法动,她的半张脸有点红。   “夏之乔你这个贱人……”她破口大骂。   这个女人以前力气小的很,最近吃什么饲料了?力气大了很多?   李彦宏哪里知道,小乔每天到了公司要从一层打扫开始扫地,拖地,擦灰尘,提水倒水,这些事都是她自己干。   人总是在被迫中成长。   李彦宏见状,将孩子放在地上,去揪夏之乔的头发,小乔和她打成一团。   让小乔没有防备的是,李彦宏的儿子濡染加入战局,他抱着小乔的腿,恨恨咬了上去。   “坏人,你打我妈妈,咬死你……”   卢海洋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外面打成团的两个女人,冲过去,拉住小乔的手。   “嫂子……”   李彦宏不干了,谁为他们卢家生的孙子?   “我才是你大嫂……”   夏之乔懒得再去理她,看着依然抱着自己裤腿的孩子,小乔的心里突然涌上一种很想将这个孩子踢飞出去的念头,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好……”夏之乔说着:“你叫卢子昂出来,我跟他离婚,至于还爱是卢夫人谁是,我不跟你抢……”   夏之乔觉得自己现在跟卢子昂挂在一个户口本上,她都觉得恶心,必须马上离婚。   李彦宏冷笑着,抱过儿子:“你放心,子昂马上就会去找你,你以为他是真心爱的你?”   说着话期间,李彦宏对自己指指卢海洋:“儿子,这是叔叔,叫三叔……”   李彦宏的儿子看着卢海洋,似乎对卢海洋很感兴趣,迈着小步子走过去,才伸手要去抓卢海洋的裤腿,卢海洋退了一步。   这一退李彦宏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我今天来是跟你借钱的,我和你大哥就要没地方住了,你先借我几万……”   夏之乔觉得这个世界神话了,这样也可以?她当自己是什么?   卢海洋对夏之乔指着里面:“嫂子进去说……”   夏之乔跟着卢海洋要准备往里进,李彦宏突然冲过去去拉卢海洋的袖子。   “老三,你不看我和你大哥的面子,也要看孩子的面子,他到底是姓卢的,他现在就要被断粮了……”   卢海洋有些嫌弃的抽开自己的袖子,然后和夏之乔一前一后离开了。   “卢海洋你王八蛋,你为了帮助你二哥竟然和你二哥合起伙来害你大哥,你把我们应该得的钱给我们,卢海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李彦宏破口大骂着。   卢海洋只是觉得这样的人,还不如只念了一年级书的人有文化呢。 |派派小说后花园风浅之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138   晚上茅侃侃给高原打电话,让高原把范文君带来,听高原说文君最近情绪很糟糕。   Mini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跑过云将大门开开。   “mini啊给文君阿姨把拖鞋拿过去……”易素在厨房喊着。   老太太带着周阿姨和孙子去了敏之家,知道高原要来,也知道范文君心里发堵就给年轻人留下地方了。   高原带着范文君走进屋子里,范文君果然变了很多,以前的范文君是属于傻大姐派的,没心没肺,总是笑嘻嘻的就是那次替易素挨打,她都可以洋溢着一脸的笑容,可是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笑容,一丝一丝都没有。   刘雯打电话来的时候,易素正在烦恼晚餐,晚上她想请文君过来,听高原说,范文君现在整个人都崩溃了,每天闷闷不乐的,易素就想着,文君胃口肯定也不好,给她弄点什么吃。   “你下来……”刘雯说在易素家的楼下。   易素愣了一下:“进来吧。”   刘雯赶紧说:“不了,老董的朋友弄了两条鱼,我知道你喜欢吃鱼丸,他们先做的,味道很好,我给你带来点,你下来接一下,我们马上还要会饭局上去……”刘雯说话的语速很快,显然是很着急。   易素穿上拖鞋下了楼,刘雯打开车门,从车子上跳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交给易素,推推易素:“赶紧回去吧,我走了啊……”   易素点点头:“小心点开车……”   刘雯挥挥手:“知道了……”刘雯上了车:“素素老董说,你要是觉得好吃在给我打电话,他朋友留了一条鱼还在饭店里,要吃就给你弄……”   易素笑笑,抱着袋子回了家里,一打开袋子吓了一跳,足足装了六盒。   ***   Mini将拖鞋放在范文君的脚下:“文君阿姨……”   范文君勉强笑笑,她现在真的没有办法笑出来,她很想哭,她是去救人,可是现在铺天盖地的都在说她是撞了人装好人,她觉得活着真是太累了,虽然高原劝她说,不要去想,可是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甚至她的电话就被公布在网上,她怎么不去在乎?   若是你问范文君如果这次过后,下次还是遇见这样的事情,她还会救人吗?   范文君会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不,就是死人了她也不会救,不是她心狠,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有那么多的人,可是就是没一个人伸出援手,她知道自己想的很偏激,可是她真的要疯了。   易素将瓷碗放在流理台上,在里面放了一些辣白菜然后将洗好的虾子铺在辣白菜上面,还放了一些蚊子送过来的鱼丸,然后加了一大汤匙的粗辣椒粉,将火设定好,黑色的水晶版下面有轻微的声音,易素将熬好的牛骨汤倒进去,然后盖在盖子。   饭是提前做好的,也是用小瓷碗做出来的,下面有锅巴的味道,还可以听见米嘎吱嘎吱的响声。   “好香啊……”看了外面一眼,茅侃侃和范文君两个人坐在外面,一句话不说。   “文君心情还没好点?”易素问。   高原叹口气:“她啊,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谁知道这时候小心眼的病犯了,成天跟自己过不去……”   就算是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事他们也不需要负责,因为没有能正名是范文君撞的人,在说没撞人,要是负责,高原觉得他都会觉得被冤枉死了,他现在还能怎么样?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呗,可是范文君一上网就看见那些什么,不是责任而是道德一女人的道德问题,她就往心里去。   易素指指一旁的小瓷碗:“端出去,马上就可以吃了……”   易素听见瓷碗里汤汁滚动的声音,拿出一个鸡蛋,打开盖子,将鸡蛋打进去,然后快速用汤匙搅碎。   易素带着棉手套将大瓷碗端上锅,叫着女儿:“mini吃饭了……”   小丫头每天吃饭都是定点的,今天早就嚷嚷饿了,可是小丫头也知道文君阿姨比较烦恼就没有在嚷嚷。   “文君啊,怎么了?没事的,早晚会找出来的……”易素安慰着。   范文君叹口气:“要是找不出来,我这人就不用做了……”   范文君调侃着自己,她活的真是累啊,可是再累也不能表现给易素看,易素醒来就因为这里面和她牵着点关系而耿耿于怀了,范文君觉得这事和易素一点关系都没有,谁家也不愿意摊上这样的亲戚。   没的选。   范文君心凉的是那个被撞的老太太,自己明明是救她,可是她却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   范文君拿过汤匙,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啊,不过看在易素一片心的份上,勉强吃了一口。   范文君拿过汤匙,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啊,不过看在易素一片心的份上,勉强吃了一口。   有虾和鱼丸的味道有豆腐的香气,范文君多吃了两口,易素给女儿将鱼丸放在小盘子里,mini自己拿着汤匙要去挖豆腐,茅侃侃用汤匙拦下女儿的手,然后挑出不辣的放在女儿的盘里。   小丫头送到嘴巴里嚼了嚼。   “人家要自己吃……”   易素叹口气,时间来不及了,不然应该给女儿另做的,毕竟这么辣,mini小嘴吃得通红,她一点都不觉得辣,相反的觉得胃口好了很多。   吃过饭大人在一旁聊天,mini自己趴在地上玩着。   “文君啊,不好意思……”易素觉得真的是有点不好意思,三姨干的这事干的,母亲已经去找了三姨,现在结果怎么样,她也不清楚。   高原揉揉范文君的头:“没事,没事,她过两天就好了……”   范文君也跟着说:“是啊,没事的姐,才这么大一点事算什么,别担心了……”   易素看着范文君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有点发堵。   高原和范文君见天色不早了,要走,走的时候范文君让易素将晚餐吃的东西给她写在纸上,她这两天没什么胃口,易素一听,赶紧踩着拖鞋在纸上写了下来。   茅侃侃和易素回来的时候,小丫头自己还玩呢,嘀嘀咕咕的,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要是我,我就当场抽死她……”茅侃侃恶心狠狠的说着。   他早就看那个老太太不顺眼了,通吃一锅饭的人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茅侃侃心里想着,丈母娘应该过去抽死她那个妹妹,易素听了茅侃侃的话,叹口气。   “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易母去了医院看了妙妙的姥姥,妙妙的姥姥一看见易素的妈来了,心里就有底气了。   其实她觉得撞了自己的好像也是男人,因为当时虽然脑子空了,可是有人往她手里塞钱,她感觉手很大,而且对方似的说了什么,她虽然没听清,可是好像不是女人。   可是她现在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儿子女儿都不让她出院,她要不一口咬定是范文君,这些钱怎么办?   在说了那个人不差钱的,怎么就这么抠?给点钱就解决了,这事就完了呗,何以弄到今天这地步?   “来看我?”妙妙的姥姥往易母身后了一眼,奇怪,那个人怎么没跟来?   还有她来看人怎么一点东西都不买?   易母将兜子放在一边:“撞你的人就真的是那个姓范的小丫头?”   妙妙的姥姥横着脖子:“难道我还能冤枉她?这是什么世道啊,撞了人竟然没人管我……”   易母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就说话,一边哭一唱着拍大腿的,好的不学。   “你怎么住医院?”易母看着自己的妹妹,简直比自己都精神,纯属没事找事干。   妙妙的姥姥尴尬的清清喉咙:“我的胳膊,最主要的是头疼,估计是脑震荡了,可疼了,姐,你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易母懒得在和她多说一句话。   “要是真的不是她撞的,就赶紧别闹腾了,等事情的真相出来了,你以后还做人了不?”   妙妙的姥姥这回哪里也不疼了,全部都好了,坐起身盘着腿。   “我说怎么会来看我,我当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是替人说情来了,让我出院,行啊,给我一百万……”   易母咬着牙:“你就作吧,我看你能得到一毛钱不……”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和这样的人有什么话说?就是不理她就对了。   易母抓过一旁的袋子马上就要走,妙妙的姥姥抓住易母的手:“姐,我们是亲姐妹,你不帮我,帮一个外人,你也不怕妈上来找你,你告诉我,那家人打算赔多少?”   易母甩开妹妹的手:“人家一毛钱也不会赔,你就等着吧,看最后谁吃亏……”   说着扬长而去。   妙妙的姥姥呸了一口气,一毛不赔?不赔警察为什么要带人来让她认?   事情眼看着就这样僵持着,妙妙的舅舅几次去找上门,可是都因为高原在家,他也不敢闹,因为高原是真的敢打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范文君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哭着:“高原,我们给她钱吧,我受不了了……”   范文君觉得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这种压力,她真的受不了。   范文君抱着枕头跪在床上大声的哭喊着。   “我下次一定什么都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我在也不做好人了……”   范母在隔壁听见女儿的哭声,赶紧跑过来,连拖鞋也没顾得上穿,冲上床抱着范文君。   “文君,听妈妈的话,这事咱们不能认,你没做就一定不能认……”   范文君抱住范母的腰:“妈,妈我是做好人,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妈,你告诉我啊……”   范母心里都后悔死了,早知道就将那个孩子送走了,就因为她心善,想着孩子没人管,才把孩子留下来,可是因为那个孩子,害了自己的孩子,她后悔死了。   范母就抱着范文君,电话响起,高原过去接电话。   “喂……”   “高先生?我们现在掌握了一个新的证据,请你带范小姐来警察局一趟……”   高原挂了电话,看着范文君,要是在没有进展,在空欢喜一场,范文君就真的被折腾死了。   高原叹口气,穿上自己的外套,范母看了他一眼,有些紧张的问着:“怎么了?”   他们一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了。   “高原……”范文君的眼睛还是肿的,眯着眼睛:“是不是警察局的电话?”   范文君说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范母拉住范文君的手:“文君啊,你听话,让高原先去看看,然后你再去……”   范文君不琮就要去,范母没办法,就怕女儿在受刺激,连衣服都顾不得换,披上外衣,三个人就直接去了警察局。   几个人一进门,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个警察,调出一个视频。   “我们为了找这个,可算是腿都跑断了,你看看吧……”   视频中果然是范文君当时是走路,里面清晰的记录了,范文君是从马路的一侧过去,然后走向了事发的现场,而当时的时间显示已经是五点多,也就是说,范文君根本就没有作案的时间。   范文君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咽下这口气了,证实了不是她,她抱着范母痛哭着。   电视台也接到了电话,起赶来了,警察说着:“这是一家在二楼的公司的监视探头拍下来的,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一切都排到了,我们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那里会有探头,开始的时候去询问,职员说没有,后来领导回来说,这个探头是为了监视公司员工下班时间早晚的,没想到事情就这么赶巧了……”   事情终于被破解了,范文君是无辜的。   记者举着采访的麦克问着范文君:“范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范文君脸上的泪水都没有干,她对着镜头说着:“我是救人的不是肇事人,还有我永远都不希望在出现在镜头里,下次遇上这样的事情,我在也不管了……”   记者的脸有些尴尬,赶紧收回自己的麦克。   “观众朋友们,范文君小姐已经洗刷了冤屈,人不是她撞的,我们不能埋怨范小姐说出这样的话,人人都说,只有人人都有点爱,世界就会多了更多的希望,范文君小姐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呢?无限的烦恼,来自社会上的谴责声……”   范文君为了证明自己,让高原赶紧回家,将自己那天穿的衣服取回来,高原没一会儿开着车又回来了,跟视频中范文君当天穿的衣服就是一样的。   记者在镜头面前给妙妙的舅舅打电话。   “喂……”对方的语气还好。   “那个我是xx节目的记者啊,我们现在掌握了最新的情况,你母亲现在已经被证实并不是范小姐撞的,请问你是不是应该像范小姐道个歉呢?”   对方一句话没有说,马上直接挂了电话。   “嘟嘟……”   记者有点火傻眼,然后又找出妙妙妈妈的电话。   “喂……”妙妙妈妈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已经知道了。   “您好,我是xx节目的记者啊,现在范文君小姐已经被查实了不是撞你母亲的人,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妙妙的妈妈拔高了声音:“有什么要说的没什么要说的,那撞了我妈的人呢?”   记者有点头疼:“你母亲指认范小姐是撞伤她的人,而且你们家为范小姐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请问现在要在这里对范小姐道个歉吗?”   妙妙的妈妈冷哼着:“道歉?我凭什么道歉,等你们抓到了人,让撞伤人的那个人去道歉吧,就这样……”说着电话就关机了。   之后无论记者怎么打妙妙舅舅和妙妙妈妈的电话就是打不通。   闹剧一般的开始,闹剧一般的结束。   这中间有两个人受伤了,一个是被撞伤的妙妙姥姥,一个是范文君,可是法律对妙妙的家人一点约束也没有,他们只能受道德的谴责,事情发展到现在,电视台也跟着结束了节目。   可是范文君受到的那些伤害谁给补偿给她?   在所有人都像着被撞老太太的时候,范文君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谁替她说过一句话?   事情真相大白了,水落石出了,那些曾经叫嚣的人没有影子了,他们骂的时候是那样的痛快,可是事情被揭发出来,他们却可以闭嘴,选择逃避,可是范文君呢?   如果没有今天的这个视频,范文君是不是要被人唾弃一辈子?   每个人都在那道德良心说事,可是这样的话对于范文君来说何其的残忍?   她只是好心救了一个人,可是接踵而至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计,她没有求会得到什么报答,可是她得到的是什么?肇事人?没有道德没有良心的人?   可是老人的家属的态度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思,我们还能怎么样呢?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可以这样说,在范文君成为嫌疑人的时候,她具有某种程度上的新闻价值,现在她清白了,就没有价值了。   画面久久停留在了范文君满脸是泪大喊着:“我以后在也不会做好事了,我什么闲事都不会在管了……”   这个好人到底该不该做?怎么做?   妙妙的妈妈都快气死了,不是说找不到证据证明她是清白的嘛,怎么突然又蹦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   眼看着钱就要到手了就飞了……   妙妙的舅舅更狠,连医药费都没有给结算,自己就走了,将妙妙的姥姥扔在了医院里。   妙妙的妈妈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去结算,黑着脸。   “花了三万多,你天天在医院都做干什么了?没病就回家呗,在医院靠什么啊……”   妙妙的姥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被妙妙的妈妈送回了弟弟那里。   妙妙的舅妈每天固定要要气妙妙的姥姥一次,她姥姥看着舅妈就觉得不顺眼,可是儿子不听她的,这一天又发生了战争。   “你个老不死的,冤枉人家,你得到什么了?钱呢?也不怕死了就下地狱,你管我干嘛?我可和你不认识,以后你自己的饭自己做,看见你就烦……”妙妙的舅妈砸了饭锅就出去打麻将了。   妙妙的姥姥嘴唇哆嗦着,她脑子突然嗡一声,倒地就不起了。   被送进医院,医院说是中风了,妙妙的舅舅连人影都没有,人家直接在家里就放话了,送医院行,但是我没钱,谁送谁拿钱,妙妙妈妈看着一天一天交的钱也不干了,她自己就这么点家当,都花了凭什么啊?   也不是只养了她一个孩子,凭什么别人不拿?   妙妙的姥姥将希望堵在了大姐和二姐的身上,她想的到,妙妙的妈妈自然也想得到。   可是大姨说了:“别给我打电话,她就是死了也和我无关……”   大姨彻底是死心了,易素姥姥去世的时候,老三就那个样子,她现在想起大家了?   易素的妈妈挂了电话,直接回德国了,而易素的大舅妈直接将电话都砸了。   妙妙的姥姥摊在床上,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可是已经晚了。   妙妙的妈妈这一看,没人管能怎么办?自己接回家养呗,可是妙妙说了。   “你要接她回去,我以后就不去了,凭什么你养啊?你有钱嘛?”   就这样妙妙的姥姥被送回了妙妙的舅舅家,舅妈依然每天出去打麻将,舅舅在外面挣钱,舅妈每天回来才不耐烦的喂着她吃点饭,有时候什么馊的臭得都喂她,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人就死了。   办丧事的时候,妙妙的家人到给亲戚找电话,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来,他们准备的饭菜只有自己吃了,场面这个难看,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亲人都没来。   舅妈冷冷的嘲讽着:“要不人怎么就说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报应啊……”   妙妙和男友约好了出去,妙妙打扮好,可是才要出门,张母却拉开了门,张母自己手里有钥匙,张母冷着脸,看着妙妙:“你要去哪里?”   妙妙有点无言,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间来?   “妈,我学校里有点事……”   张母看了一眼屋子里,到处很乱,她眼睛一翻:“孩子呢?”   妙妙勾着手指:“孩子送我妈哪里去了……”   张母推开妙妙的身子,走了进去,看着自己的脚下。   “你别老把我们老张家的孩子送到你妈那里,你们家都什么人你自己不清楚吗?”张母都觉得这家人简直就是不是人啊,冤枉人家的时候,一个个的嘴硬的说着,就是人家撞的,可是结果呢?   “你哪里也别去,给我在家里待着,明天开始我搬过来,小小年经一天天似的,跟个舞女似的,就在家里待着……”张母的恶气从鼻子孔里喷了出来。   妙妙想反嘴,可是不敢,只能闷声的将自己的包狠狠砸在地上。   张母站住脚:“你给捡起来,摔打谁呢?说说看来……”张母本身就不是一个和蔼很容易沟通的人。   妙妙撅着嘴:“妈,你家就在后面,干什么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啊……”   张母伸出手指着妙妙的鼻子:“不想我搬过来啊,不想我搬过来行啊,你给我干净点争气点,看看你自己的家弄成这样?我们老张家怎么就倒了霉运摊上你这么一个了,看见你就烦……”   张母挥着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青峰打了一个电话。   “我在你家呢,明天我搬过来,嗯,我好好替她妈好好教教她……”   张母可不像是一般的婆婆,她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张青峰的旁边就从某点说明了一个问题,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甚至她自己也很明白,所以她和聂凌珊没有住在一起。   张母让妙妙去将孩子接回来,妙妙只能万分抱歉的给男友打着电话,不过小男友明显不听解释,当场就发飙了。   “你爱不爱我?”   妙妙无力的撑着头,这不废话吗?她要是不爱干嘛想尽办法找借口出去。   妙妙被闹的没辙,趁着去她妈家的过程中和男孩儿去了宾馆开房。   离开的时候,妙妙给了男孩儿两千块,她自己的钱都给他了,看着小男友兴奋的走了,妙妙这才勉强松口气。   将孩子接了回来,就看见婆婆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   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闹表,妙妙觉得简直太过分了。   “三小时28分45秒,我给你妈打电话的时候,你妈说你还没有过去,中间的时间你去哪里了?”张母眼睛一立。   妙妙的妈妈聪明,她才打电话过去,对方似乎就明白了,说女儿有点累了,张母也不是一般人,她就是和对方吵起来也没用,她现在就是在炸妙妙。   果然妙妙上套儿了。   “我去街上逛了逛,以后就没机会了……”   张母将手里的闹表往地上一甩。   “我告诉你,别给你点脸不要脸,以后出门远的地方随时打电话跟我报备,近的地方五分钟到十分钟之间必须回来,还有你钱包给我……”   妙妙愣了愣,她还抱着孩子,张母已经上来翻了。   妙妙大怒,跺着脚:“你到底要干嘛?”   张母话都没说,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妙妙将孩子放在地上,红了眼睛,张母冷笑着:“想打我?你试试看……”   妙妙被气的,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了,她要被气死了。   张母平时自己在家都是有保姆跟着的,可以这么说她什么话都不会伸一个手指头,妙妙收拾房间的时候,她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孩子就扔在床上,妙妙蹲在地上擦着地,在心里骂着这个死老太太。   因为她看的紧,妙妙根本不敢把另外的卡接上,所以几天没跟小男友联系了,妙妙心里有点急。   屋子里发出咚的一声,孩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啊……”   张母踩着拖鞋推开卧室,站在门外,冷脸喊着妙妙:“孩子掉地上了,你是怎么当妈的,没听见?耳朵聋了?”   妙妙都要疯了,这个孩子就跟白痴拟的,都这么大了,也能走了,可是跟得了软骨病似的,每天赖在床上,要她抱,她将衣服摔在地上,走进屋子。   因为年经小,气威,她开始指桑骂槐。   “你是不是白痴啊?自己在床上就好好玩呗?摔了自己不会在爬上去?你都多大了还能掉下来?你他妈的是废物……”   张母伸出手被妙妙拦下,妙妙今天不打算忍了,她将张母推在地上。   “姑奶奶我不干了,我要离婚,爱谁侍候谁侍候,我滚……我滚的远远的……”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张母被她一推也没有防备,脚下一疼,想站起来,可是根本站不起来。   张青峰下班,打开门就看见母亲坐在地上,妙妙在大吼。   “这日子没法过,要我跟这个老巫婆一起过,我不过了,我要离婚……”   “你给我闭嘴……”张青峰的脸有点黑。   可是妙妙太生气了,根本压不住急速上涌的火气。   “张青峰我告诉你,老娘不过了,爱谁跟你过谁你过,我不侍候了……”   “你够了啊……”张青峰抓住妙妙的手。   妙妙现在是天王老子来劝她都没有用,甩开张青峰的手。   “去你妈的,我……”   张青峰揪着妙妙的头发,巴掌用力的就挥了下去,啪啪连续十几张,打的妙妙头有些晕,找不到方向,妙妙勉强扶着墙。   “你在说一句话试试……”张青峰恶心狠狠的警告着。   妙妙没有在说话,等着眼睛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东西了,老实了。   张青峰将母亲送回她自己的扇子。   “那孩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医院去检查一下……”妙妙要不是骂人,张青峰绝对不会出手的,毕竟自己妈妈在面前,他不动手,自己老妈得怎么看?   他心里知道妙妙压力大,孩子看着太不正常了。   张母冷着脸:“看什么看,你小时候就这样……”   张青峰松了一口气,难怪母亲这样的气定神闲,原来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啊,可是张青峰一想,不对啊,露露那时候可不是这样,露露学说话早,会走路也很早,甚至过了四岁就没有在尿过裤子,露露也是自己的女儿啊。   将母亲安顿好,张青峰又回了自己的家,妙妙没敢跑,她怕。   张青峰看着她那个爱气的样子,叹口气去扶她,可是妙妙往后躲。   妙妙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她看着张青峰的样子不像是生气了,而且眼睛里也没有暴戾之色。   “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张青峰赔礼道歉。   妙妙哇一声就哭了:“你妈就跟一个恶婆婆似的,坐在那里,我在外面擦地洗衣服孩子掉在地上了,她就不能给孩子抱上去非要我进屋子里,我真的要疯了……”   张青峰还是一贯的走金钱政策。   他今天在外面喝了一点酒,正在兴头上,才关了灯就顺着妙妙的睡衣将大手伸了进去,罩在妙妙的胸上,不停的揉着,没一会儿他的呼吸有些重,直接返身压了上来,将妙妙的背心直接给拽掉了,接着去拉妙妙的裤子。   妙妙自然不能干。   开玩笑,她就是当妓女呗,也不能才被客人打了就陪他上床,她不停的挣扎着。   “你放开我,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打了我,现在要跟我睡觉?你给我滚……”   张青峰只当她在闹,哄着。   “听话,别闹了,一会儿孩子醒了……”   妙妙推着他,恨死他了,一身的味道,他的肚皮贴在她的肚皮上,她只觉得恶心。   “你给我滚开,谁让你碰我了……”   张青峰劝了几句,火气就上来了。   “我上你怎么了?你是我买来的,你他妈的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你妈都是我来养,给你点脸了……”   妙妙哽咽的哭着,她真的受不了了,她不想在这样生活了,她受够了,她要跑。   张青峰直接拉扯掉妙妙的裤子,可是他因为妙妙闹了一会儿,不行了。   “晦气……”   他恶狠狠的将妙妙推到一边,一直给推下床,妙妙就光着身子。   “给我滚,去外面睡去……”   说着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妙妙光着身子抱着一个枕头很可怜的走出卧室,抱着腿蹲在地上哭了。   张青峰半夜醒了过来,下身肿胀着,他需要找个地发泄,推开客房的门,妙妙已经又换了一身睡衣。   张青峰来气了,我娶你来是摆样子看的?还不能碰了?   他就不信邪了。   他快速上床,将妙妙的衣服给扯掉,然后直直挺了进去。   他毕竟都四十多了,不像是二十多岁的男孩儿技巧好,会调情,妙妙醒来就对他的身体处于一种抵抗的情绪,这么一弄,叫了出来。   “滚……”   张青峰一个耳光就又甩了过去,他想真的是喝多了,竟然有点兴奋,他疯狂的抽着下身,巴掌不停的落在妙妙的脸上。   妙妙已经被打傻了,她的下身好疼,脸好疼,耳朵嗡嗡的响着,孩子似乎在哭。   他终于完了,急速顶了几下,然后扒出来喷在妙妙的脸上。   妙妙就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脸上唇边睫毛上都是,白色的液体顺着脸庞滑下。   张青峰只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他好累,可是看着妙妙那死样了,冷哼了一声,提上自己的裤子回了卧室。   妙妙从床上爬起来,她给母亲打电话。   都是你害的我,你让我跟一个强奸犯过,还让我给他生孩子,我恨死你了,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找个这样的……妙妙摔了电话。   妙妙的妈妈提着心,到底又发生什么了?妙妙怎么会哭着打电话来了?   早上妙妙提着行李,她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钱也带着了,她要离婚。   张青峰醒过来,看了一眼床边,人呢?   这人不在房间里,跑到哪里去了?   他撑着头拉倒卧室的门,然后就看见妙妙提着行李站在门前。   “我跟你没法过了,我要离婚……”妙妙之所以没走,她还是希望从张青峰的手里那些钱。   她带走的那些钱就几千块,只够暂时生活的。   张青峰冷笑着,这人有毛病吧?大清早起来说什么离婚?   他踩着拖鞋走过来,可是妙妙害怕他动手,往后退了退。   “那时候说好的,我给你生孩子,你给我钱,你放了我吧……”妙妙苦苦哀求着,他条件好,想找什么要的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强迫自己和他在一起啊?   妙妙真的受不了,如果张青峰能像茅侃侃那样保持着良好的身材有着帅气的脸蛋,她不会这样的。   看着那张脸,妙妙只想吐,她是一个正常人,她也喜欢漂亮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每天重复着不断的家庭生活,她要疯了。   张青峰想去摸摸妙妙的头,可是妙妙躲开了。   “别闹了……”   妙妙提着行李自己就冲了出去,张青峰拉住她的手,两个人在楼栋里断的拉扯着。   “你放开我,不给我钱,我就去法院告你,我看着你就恶心,我不要和你过了,我要学你前妻一样……”   妙妙的话没有说完,她要说的是要学聂凌珊一样分张青峰一半的财产,可是听在张青峰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也怕丢脸,哄着妙妙。   “回去好好说,你要多少,我给你,走吧……”   妙妙的手拉着扶梯不肯动,张青峰突然松了手。   “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就算了……”说着他就踩着拖鞋回了家。   妙妙想着,也许他是真的要给自己钱呢?   张青峰家里条件真的很好,就是想找个处女都能找到,妙妙如此安慰着自己。   妙妙多了一个心眼,她将先李放在了外面,自己进了屋子里。   张青峰没在客厅,妙妙穿着鞋往卧室里走着,张青峰突然一侧闪出来,快速将房门给关上了。   妙妙有些身体僵硬的看着他。   张青峰简直就没想到,这个丫头说什么?   说自己恶心?   他妈的,要是没有她自己能离婚了吗?自己给她钱花,养着她老妈她说什么?自己恶心是吗?   张青峰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的嫌弃过,聂凌珊年轻的时候也是美女,可是聂凌珊从来也没有对他说过这样过分的话,可以说张青峰的信心一直是十足的。   可是妙妙和聂凌珊毕竟不同,妙妙年轻,她喜欢的东西和别人又不同,而且妙妙有些浮。   她追求的就是表面上那些别人羡慕的眼神,别人嫉妒的眼神。   张青峰压下脾气。   “怎么突然要离婚?我不是都道歉了……”   妙妙本来见他关上门有点怕,可是一见他说话很低气,自己的勇气就上来了。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只要十万,你给我十万,我走人……”   张青峰觉得这事情太过于诡异了,就因为自己打了她一巴掌就要离婚?   舌头和牙齿还经常打架呢。   “你要是没有原因的话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妙妙站起身:“张青峰你是不是男人?你昨天半夜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是人……”   张青峰满头的雾水,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抱着头努力去想着。   想着想着,突然一幕出现在眼前,他想起来了,不是做梦吗?   “我昨天喝多了,别生气了……”张青峰这下心中的气算是全跑了。   妙妙毕竟还小,比自己小那么多,哄着她点也是应该的,张青峰叹口气,去拉妙妙的手,可是妙妙马上就要甩开,张青峰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妙妙马上老实了。   她也不是蠢货,知道这个时候要是闹翻了,绝对是自己倒霉。   “你知道错了就算了,把我行李拿进来吧……”   妙妙转着眼珠子,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她先不走,等他去工作之后,在走。   张青峰给妙妙赔了礼,就上班了,妙妙一个人在家,将值钱的东西都开始打包。   她冲下楼找到回收电器的电话。   “我家里有的电器不要了,你过来看看值多钱吧……”   妙妙听见外面门铃响了,跑过去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睛有些疼。   回收家电的是个男孩儿,个子很高,长得很是清秀,妙妙觉得上天真是不公平,光给了张青峰一个好家世,没给他一张开一看的脸。   “你要卖什么?”男孩儿问着。   妙妙领着他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电器都卖……”   男孩儿一愣,反嘴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家吗?”   妙妙气节:“不是我的家还是你的家啊?废话呢……”   男孩儿指着70寸的索尼液晶电视,吞吞口水:“这个我只能给一万……”   妙妙差点骂出口,这电视买的时候可是花了19万多,可是她着急,也没想那么多:“行,你算算都多钱,赶紧搬……” |派派小说后花园晴天小星星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39 妙妙带着钱就跑了,她的想法很简单,这些钱算是给她的零花钱,剩下的钱张青峰还是要付的。 毕竟她这么年轻,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还陪他睡了那么多次,总该有点回报的吧? 她将自己原来的电话卡给扔了,换了新卡。 “亲爱的,我们出去玩吧......” 她走了,可是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 邻居有听见搬动东西的声音,看着楼下装车,有些好奇的探出头。 “哎,你看张青峰他家,是不是要搬家啊?怎么家电都搬下去,听说那电视可是花了十九万多啊......”邻居不无羡慕的说着。 毕竟谁家也不会因为结婚买那么贵的东西,可见张青峰对这个小媳妇儿还是挺好的。 “别瞎管,到时候又出事了......” 乌鸦嘴一下子就中了。 张青峰下班回来,一打开门,连鞋都没顾得上换,冲到客厅卫生间,家里凡是能带电的东西全没了。 不翼而飞? “妙妙......”他叫了几声,孩子也没了。 他赶紧掏出电话:“舅舅,我家里被盗了......” 很快警察就来了,排查了一圈,有一个警察不停的看着门锁,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看样子不像是被撬过,也没有被撬的痕迹,应该是没有外人进来,是不是家里的人把东西拿走了?” 其实屋子里的警察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家里的人把东西给搬出去的。 张青峰摇摇头:“不可能,她很小,不会有那么多心眼的......” 虽然他有的时候是看不上妙妙,可是对妙妙的为人还是放心的。 有的时候,夜深人静,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会想念前妻和女儿,可是都过去了,毕竟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是妙妙,不是别人,他相信对聂凌珊的感情就好像是因为时间累积起来的家人感觉,现在她离开了,以后自然会有人填补进来。 再一个张青峰对自己的条件很放心。 多少人想嫁给他呢,家里条件好,个人条件也好,所以妙妙跟他过是妙妙贪了便宜。 几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有一个借着打电话下了楼对着局长说着。 “我确定你外甥媳妇儿是跑了,现在东西是能查,可是估计是给卖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排查找到了收妙妙东西的回收旧家电的地方。 “配合一下,你怎么收的?是卖六自愿的还是......” 男孩儿一下子腿就软了,他本本分分的做人,警察怎么会找到他? 他把当时详细的情况都说了,张青峰气的要吐血。 那些电器加一起至少要三十万出去,他说什么?给了多少? 张青峰铁青着脸,开了车就走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整片小区都知道了。 “哎,听说没?张家的小媳妇儿跑了?”一个大娘神秘兮兮的推推还在晾被子的人说。 晾被子的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男人啊,有钱就花找个差不多的就得了,非要找个年轻的,绿帽子都戴头上了,还美呢。 她上次看见了妙妙和一个男孩儿回来,正巧是在阳台上晒衣服,然后趴在门眼上看了半天,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没一会儿就传来打闹的声音。 老太太觉得聂凌珊啊离婚算是对了,什么人就得什么对待。 老太太拎着自己的刷子就上了楼。 妙妙的妈妈抱着孩子,听见咚咚的捶门声,跑过去开门,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闹。 这孩子确实也过分了,都多大了,成天要人抱着,懒到家了,自己打死也不肯下地走。 才推开门,张青峰黑着一张脸,连鞋子都没换,就往屋子里冲。 妙妙的妈妈叫着:“你先把鞋换了啊......地板我的地板啊......” 张青峰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妙妙的踪迹,从卧室里走出来。 “人呢?” 妙妙的妈妈一愣,还找谁?不是来接孩子的吗? 她将孩子交过去:“给你,赶紧带走吧,这个闹啊......” 如果是平时张青峰是不会对妙妙的妈妈喊的,可是现在他都要气死了。 “妙妙呢?你们真行啊,怎么能卖了两万?” 他气得嘴只哆嗦,正常人会卖?三十几万的东西卖了两万这说出去有人信吗? 就是缺心眼的人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啊,一直到此时张青峰心里其实还是觉得妙妙是生气,所以故意将东西给卖了,他倒是没往别的地方想,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妙妙找出来,好好修理她一顿。 妙妙的妈妈一愣。 “妙妙?” 她的心开始发抖,完了,这个死丫头又做什么了? “她说出去待两天......”妙妙的妈妈心里想着,张青峰来找妙妙,妙妙孩子又送自己这来了,难道是......跑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腿直发软。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啊? 张青峰试图将自己的情绪安抚下来。 “妈,你到底是怎么教妙妙的?她把家里的电器都给卖了,卖了两万......” 张青峰看着妙妙妈妈的脸,很想一巴掌掴过去。 妙妙的妈妈就真的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妙妙结婚的时候,那些东西她是看见过的,花了那么多的钱,她心里就因为这点所以很喜欢张青峰,所以人不好看也没什么个子的,可是家庭条件确实是好,对妙妙也不错。 想起女儿昨天打的电话,镇定镇定心神。 “你们昨天晚上怎么了?妙妙打电话给我,要死要活的......” 张青峰脸上稍稍转好一点,这事是他错了,可是他本来就喝多了,回家那么一看,是个男人都会生气的。 不过他不会拿出来说,毕竟是夫妻之间的事拿出来说没意思。 “青峰啊,妙妙是小,可是你也不能为难她啊,有什么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我教育她......” 妙妙的妈妈见张青峰这副表情,想着,妙妙可能是挨打了,她心想先把这个安抚住,然后再去找女儿。 张青峰走的时候扔了一句话。 “她要是回来就回来,不回来的话让她赶紧出现,我们离婚......” 然后从妙妙的妈怀里将孩子抢走了,妙妙的妈妈坐在地上哭啊哭的。 她哭了好久,才想起来去给女儿打电话,她知道妙妙的另一个卡的号码。 妙妙关机了。 她傻眼了。 妙妙事实上很快乐,她和男友跑到了青岛去玩,可是钱总有花完的时候,眼看着就没钱了,就三天,两个人天天吵架。 男友一生气没说一句话人就跑了,只给妙妙扔下了。 妙妙手里一毛钱都没有了,怎么办? 只能开机给她妈打电话。 妙妙的妈妈强撑着身体到银行给她汇去了五千块钱。 妙妙回来的时候,给她妈带了一些特产。 “妈,我给你买的......” 妙妙妈妈上前揪住妙妙的领子,啪! 妙妙捂着脸:“你有毛病啊......” “你就往死里作吧......你看不上人家张青峰,你有什么?妙妙啊,妈妈求求你了,长大点吧,没有他你能过吗?你要靠什么生活?张家供着你吃供着你喝,你还想怎么样啊?年轻的年轻的能给你钱吗?” 妙妙的妈妈捂着心脏,她都要被气死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能作呢? 她到底要干什么啊? 妙妙其实回来的过程中也想了很多,她觉得离开张青峰她是真不行,可是待在一起她又不愿意,叹口气,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回去就回去吧,可是怎么回去? “妈,我卖东西的事情......” 妙妙还做着春秋大梦,妄想别人的都不知道。 提起这件事,妙妙的妈妈就更生气,一点好的不会学,那么多钱买的东西,三万就给卖了? 她长没长心啊? “妈,你要是想让我过好,就帮我想个办法,不然我也没招......” 说着妙妙将自己的身体抛进沙发中,拿过遥控器,随意的按着键子。 妙妙的妈妈踩着拖鞋走过去,巴掌落在她的头上,不过她也舍不得打,所以力气轻飘飘的,妙妙也不在意。 妙妙的妈妈喘着粗气指着她的鼻子:“我怕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张母才挂了电话,电话是哥哥打来的,她捂着心脏坐在沙发上。 “马上离婚呢,这样的打死也不能要......” 他们老张家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血霉?先是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 张青峰心里自己很有想法,他知道妙妙做的不对,事情毕竟他错在先,不应该那么对她的,妙妙年纪小,难免一时冲动,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妈,算了别生气了,就为那几个钱......” 张母大吼:“那几个钱?那几个钱也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我告诉你,青峰啊,这个小贱人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张青峰叹口气:“妈,你想的太多,不可能了......” 张母越是想心里越是害怕,捂着心脏一下子没过来就晕了过去。 “妈......” 妙妙的妈妈带着妙妙来了医院,妙妙有些不情愿的被母亲推着向前。 “快走......”妙妙的妈妈说着。 妙妙嘟嘟囔嚷的说着。 “我干嘛要给她道歉?她怎么就没被气死呢......” 妙妙的妈妈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所以妙妙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张家。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40 张母在病房里躺着,保姆给她调好位置从里面走出来,一出门就碰到了妙妙母女俩。 “老太太睡了,一会儿再来吧......”这保姆深知张母的脾气秉性,柔柔的说着。 妙妙要说话,妙妙的妈妈狠狠用胳膊撞了女儿一下,然后带着满脸的笑意看向保姆:“那行,我们晚上再来......” 要说妙妙这婆婆,那是个很奇怪的人,妙妙的妈妈也知道保姆不会故意难为她们的。 妙妙妈妈带着妙妙打车回了张青峰的家,上车的时候给张青峰打的电话,下了车果然家里的窗户已经拉开了。 妙妙有点怕,不想上楼,妙妙妈妈在后面推着她:“上楼啊,你干嘛呢?” 妙妙咬着唇,小声的说了两句:“妈,他要是打我怎么办?” 妙妙可以说什么都不怕,她就怕疼,她不知道张青峰怎么想的,为什么还让她回来?是不是要弄死她啊?想起之前聂凌珊挨打的那一天,妙妙往后退着,不行,她不能上去。 她会被活活打死的。 妙妙的妈妈拉住她的手,将她抻上楼:“快点走......” 妙妙的妈妈是这么想的,就算是张青峰这次打妙妙了,打了就打了,谁让她做的不对,再说她在这里,张青峰下手总不至于太狠吧?不过有些话她得对女儿说,不然这丫头早晚要惹出事。 “妙妙......”妙妙的妈妈松开手,妙妙转身就要跑,她没有追。 “你想走就走吧,我话放在这里,你也知道我们俩现在靠什么活的,你要是再作,我手里也没有钱,那房子卖了是能换点钱花,可是以你的速度估计不到一个月就花没了,你自己想好吧,之后怎么活?还像以前一样,我出去打工,然后每个月就那一千多块的工资?青峰再不好,可是他家条件好,他年纪又比你大,他肯定比你先死,你自己想好,走了我也不拦你,反正我就这命,你吃的穿的,用的,你自己都想好了......” 说着妙妙的妈妈直接上了楼,妙妙站住脚步。 她在原地想了很久,她不愿意吃苦,现在除了回去还有什么办法? 妙妙跟着她母亲上了楼,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张青峰穿着皮鞋开了门,妙妙的妈妈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想剁了妙妙的心都有。 没有这么傻的人?好几十万的东西她卖几万? “你给我进来......”她用力一扯将妙妙扯了进来,从后面推了妙妙一把:“跟青峰把话说清楚,为什么故意把东西便宜卖了?你就是生气也不能这么干知道吗?妈妈是这么教你的?青峰再错,你也不能拿东西出气......” 妙妙妈妈的话已经彻底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张青峰身上,张青峰本来很生气,可是现在听了,觉得可能就是因为妙妙年纪小,所以一生气没个谱,就把东西便宜卖了。 妙妙低着头,勾着手指,半天没有说话,就是看着地面。 “青峰啊,人我给你送回来了,你是要打要修理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 妙妙看着张青峰送走了母亲,这事要放到一般人家是个男人就非得好好修理一下妙妙不可,可是这些钱对于张青峰来说,毕竟还是不算什么,所以他在内心里告诉自己,算了,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了。 “你......” 妙妙泪眼婆娑的抱着张青峰的腰,她腿肚子都在发抖,不会打她吧?不能吧? “我错了,我那天太生气了......” 张青峰下巴抖了两下。 “妙妙啊你应该长点心了,你不是小孩子,你做事之前你得想想,这事像是有脑子的人干出来的吗?三十多万啊,你卖了多少?两万?你缺钱你跟我讲,那些东西......”张青峰越说越生气,他勉强压下心头上的火。 就算是不差这点钱,可是想起她干的事情,还是一肚子的火。 难道他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 妙妙表现得特乖,见张青峰克制着,呼出一口气。 其实妙妙心里也是觉得张青峰有50%的可能不会动手,聂凌珊那次毕竟是她女儿说她偷人了,妙妙在心里想着,聂凌珊被打那是活该。 “老公......” 她的态度格外的柔软,抱着张青峰,将嘴巴贴在张青峰的胸上,小手顺着张青峰的衣襟伸了进去。 手在他的胸膛上滑动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张青峰本来很大的火气,可是被她一弄,马上转换成了另外的一种火气。 今天是张青峰算是最解气的一天,无论他怎么做,妙妙都没有说话,而且特配合,他也发现了点问题,可能是妙妙知道自己错了,今天特乖,甚至在他不行的时候就给他含着。 “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你在家吧,明天让人去商场随便买点家电吧......”张青峰穿上衣服就走了。 他心里其实还是介意的,所以他说的是随便的买点,不然家里成什么样子了? 妙妙光着身体在床上打着滚,来回的翻滚。 “我又活着回来了......”她抱着被子哈哈大笑着。 原来是这样,自己对他好点,他的心就软了,妙妙决定了,以后就算是喊假的也要喊给他听,没高潮不要紧,喊也要喊出来。 她心里还是挂念着小男友,给对方打电话,对方声音有些懒散。 妙妙哄了两句,挂了电话。 其实妙妙也知道,这样的男孩儿能喜欢她?喜欢他的人肯定多,他的选择也多,自己没钱他也不会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她没办法,她已经陷进去了。 妙妙拖着身体去洗澡,因为卧室里放下了窗帘,所以外面看不见,于是她就那么光着一条直直的出了卧室进了浴室。 对方楼上有一个男人已经快40岁了还没有结婚,每天拿着一个望远镜看啊看的,四处看着,偶然间,他移开望远镜,然后又对了上去,看着一个女人光着身体从卧室的方向走出来,然后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她又光着身体走了出来,进了卧室。 男人的情绪被挑逗了起来,他的手摸向自己的下身,快速的动着,然后嘴里骂着。 “个贱人,勾引我......” 之后他每天都要固定去看向张青峰的家,有的时候,两个人在客厅就做了起来,也不拉上点,他全部看的一清二楚的,每次都是赤红着双眼,快速活动自己的下身。 “贱人,贱人弄死你......” 妙妙最近觉得自己的后面总是像有人跟着,可是她一回头就看不见了。 回到家里,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妙妙有点害怕。 张母看着张青峰进了医院的门,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 张青峰知道母亲的脾气只能退出来,他叹口气。 妙妙这一段很会做人,给张青峰哄的是服服贴贴的,加上孩子现在也自己走了,张青峰的不顺算是过去了。 医生说孩子就是被人给惯的,都两岁多了竟然不走路,没人抱着就摊在地上,而且也不喜欢说话。 “你们大人是怎么带孩子的?平时都不跟孩子交流带他出去吗?”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轻微自闭几个字。 妙妙吐吐舌头,谁知道这东西还用教,不是生下来就都会的吗?还是就是她生的笨? 妙妙眼珠子一转,又有了主意。 抓着张青峰的胳膊黏糊糊的说着:“老公,把孩子送我妈那里去吧,我妈反正也没事,每个月给她点钱,她也有耐心,我现在还要上学,没时间带孩子的,你看医生都说我不能把孩子带好......” 张青峰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就给妙妙的妈妈每个月点钱,孩子就送她身边去了。 张青峰的母亲出了院,带着保姆住进了张青峰的家里。 “妈,你出院了啊,你看都没等我去接你......”妙妙说着就要去接保姆手里的行李袋子。 “不用她拿,脏,小偷别动我的东西......”张母突然出声呵斥。 保姆和妙妙都一愣。 妙妙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张母冷哼一声,看着屋子里这些后买回来的家用电器。 “这些是你用卖掉的钱买的?真聪明啊,三十多万的东西你卖了两万然后再用两万换一套,也是都是新的......呵呵......” 张母笑得声音叫人头皮发麻。 保姆将老太太的行李送进客房,张母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妙妙赶紧给她倒水,张母大手上去一挥,啪一声,茶具就掉在了地上瞬间成了碎片。 “妈......”妙妙有点委屈,这老太太干什么啊?总是和她过不去? 张母用鼻子哼了一声。 “别叫妈,我受不起,看见你就烦,给我进屋子里去,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我要替我儿子看着家里。省得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再买什么给卖了......” 妙妙咬着牙进了屋子里,她拿着玩具狠狠打着。 “老巫婆,打死你......” 张母看着保姆要收拾屋子,挑起眼皮。 “你是我的保姆,不是他们的,不给他们弄,叫她自己收拾,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了?不乐意干就给我滚......” 妙妙捶着床。 之前妙妙是斗不过张母的,不过现在她有了方法,她发现只要她多顺着点张青峰,一般张青峰听了他妈说什么都是这耳朵听那耳朵就冒了。 妙妙晚上和张青峰在一起的时候,就故意叫的很欢。 “老公......”她就是要气死那个老太太。 张青峰叹口气,拍拍她的小屁股:“听话,别叫了,妈在隔壁呢......” 妙妙偏着脸,她就不。 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张母黑着一张脸。 “你是属猪的?睡到这个时间才起来?我都要饿死了......”张母一开口就发火。 张青峰叹口气:“妈,不是有保姆......” 张母眼睛一横:“保姆怎么了?告诉你,以后叫她给我早点起来做早饭,没见过这么懒的......” 妙妙坐在屋子里的床上,盘着腿,吃着零食,然后拍拍手,反正她吃饱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剩下谁爱吃什么吃什么,她不侍候。 妙妙踩着拖鞋走出来,将背包都装好了。 “妈,我从今天开始要去上课了,所以对不起了,老公我们一起走吧......” 气的张母只能干瞪眼。 妙妙这个学几乎就是交钱,她自己根本没有上几天课,可是现在因为张母,她倒是反常的接连上了一个星期。 这个家现在已经成为了战场,张母每天都要骂妙妙,可是现在妙妙学奸了。 你骂你的,没外人我就一坐,不管你骂什么我就当没听见,有人的时候我就低眉顺眼的,张青峰在,她就一脸委屈。 张青峰看见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是最近这种事情经常碰上。 “孩子呢?你怎么当妈的?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带?是不是又打算将孩子卖了啊?这次要卖多钱?”张母冷冷的嘲讽着。 妙妙耳朵尖的听见了外面走动的脚步声,马上低下头。 “妈,我只是送他去我妈那里,让我妈带几天,我最近的学业比较紧......” “哼,小骗子又开始撒谎了吧,我告诉你......” “妈......”张青峰进了门,看着小妻子明显重重吐了一口气。 就因为张母老是找妙妙的麻烦,张青峰和母亲之间也出现了问题,张青峰甚至有些埋怨母亲,母亲在家里什么事也没有为什么就不能帮自己带带孩子? 生露露的时候如果说因为露露是女孩儿,那现在呢? 张母看着张青峰向着妙妙,一生气一跺脚就又搬回了自己的家里。 妙妙又一次没忍住,让小男友自己上来,结果小男友才进门,张母就来了。 妙妙的脸都白了。 “你怕什么啊?我就跟你妈说,我是你男朋友......”男友不愤的说着。 难道他不能见人吗? 妙妙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就将事情说了。 “我结婚了,外面的人是我婆婆......”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下他总该怕了吧?结果这男友和一般人的脑子不太一样,他瞪大着眼睛。 “你结婚了?外面的是你婆婆?所以我是奸夫?”他不干了,说着就要出去。 妙妙拉着他的手,自然不能让他出去。 外面张母拍着门:“妙妙开门,我听见你说话了,里面是谁?你把谁藏家里了?” 妙妙哀求着,男孩儿一手甩开她的手。 “我以为你是小姑娘才跟你玩玩,你一个结婚的人跟我扯什么?松开,不然我打你......” 妙妙吓得一松手,她捂住眼睛,完了。 男孩儿打开门,张母张着嘴巴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 “你们......来人啊,抓奸夫淫妇啊......” 张母扯着嗓门就开始喊,也不管会不会丢人。 男孩儿要走,可是张母不让,死死拽着男孩儿的手,男孩儿一个用力,将张母给甩在了地上就扬长而去了。 张母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着:“你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 这时邻居们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哟,青峰他妈,你怎么坐在地上啊?” 几个老太太上前赶紧将张母给搀扶起来,张母指着妙妙的脸狠狠的说着:“这个贱蹄子都把人带家里来了,你们都看见了吧,一会儿等青峰回来给我作证......” 妙妙身体一抖,完了。 可是搀扶起张母的几个人脸色有些怪异,一个个的往后推。 “我什么没看见,我听见你叫才出来的,你问问中门的吧,你们住一层她肯定看见了......” 中门的一听,赶紧摆手:“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也是才出来,我们都是一前一后出来的,你看错了吧......” 这张家的事,她们能不参与就不参与,毕竟人家有关系,不能得罪,上次聂凌珊的事情,让她们昧了一把良心,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多管。 “你们......” 张青峰回来,看见母亲哭着喊着就说妙妙在外面偷人了,将人带了回来。 “你看看,绿帽子都带你头上了,你还美呢......”张母狠狠骂着儿子。 张青峰最讨厌的就是绿帽子三个字,他回来的时候已经问了,可是邻居都说,他妈是在难为妙妙。 “行了,别说了......”这是张青峰第一次对张母大喊。 “你现在为了一个给你带绿帽子的人就对我吼,你行......”张母捂着心脏被气走了。 妙妙得意的笑着。 **** 易素将凤梨切好,摆在盘子里,正准备往客厅端呢,茅侃侃走过来用牙签插了一块。 “真甜......” 听他这么说,小丫头跳跳的,伸出手:“我也要......” 易素翻着白眼:“你们两个还能行不了?到客厅会死吗?” 茅侃侃和女儿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会死......” 易素无奈,将盘子交给茅侃侃自己踩着拖鞋进了屋子去看看儿子。 小家伙又长大了很多,脸开始瘦了,已经能看出模样了,不知道醒了多久。 对着妈妈笑眯眯的伸出小手。 易素抱起儿子,在儿子脸上亲了两口。 “宝贝儿睡的好吗?” 小家伙只是踢踢腿,然后小手往易素脸上去爬。 易素将孩子抱出来,老太太笑眯眯的蹲在地上:“来,易楠给你爸爸爬一下......” 易素将儿子放在白色的地毯上,茅易楠自己好好的坐在地上,不动。 茅侃侃看着儿子的样子:“你们两个骗我的吧,根本不会爬啊......” 老太太急了,直接上手了,拍拍孙子的后背。 “来,爬两下......” 可是人家就是不动,茅侃侃叹口气,才迈开步子去书房,老太太易素加MINI叫了一声:“爬了......” 等茅侃侃回头,小家伙又不动了。 反复几次,茅侃侃也没了耐性,算了吧,看不看也没什么。 “给我泡杯咖啡......” 易素闪身进了厨房将咖啡泡好,老太太抱起孙子,在孙子脸上啃两口。 “你这个坏小子,坏小子啊......怎么就欺负爸爸呢?不让爸爸看呢......” 小家伙呵呵笑着,咧开小嘴,像个小老头一样,一颗牙齿都没有。 “奶奶,他的牙是不是都被你打掉了?”MINI捧着自己装着牛奶的杯子看着弟弟的嘴巴说着。 老太太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弟弟还没开始长牙呢,合着奶奶就是个坏蛋啊......” MINI赶紧把杯子放下去抱奶奶的脖子。 易素端着杯子进了书房,将杯子放在他的书桌上,转身就要走,茅侃侃叫住她。 “你明天过去高原那里看看......” 易素心一惊,高原那?文君怎么了? “文君......” 茅侃侃叹口气:“这次可给文君害了,高原说她现在去医院看神经科......” 易素狠狠闭上眼睛。 第二天茅侃侃载着易素就去了高原家,范母打开门,高原还没走呢。 “怎么弄的?”易素问着高原。 高原叹口气:“没事,就是医生说她神经现在有点衰弱......” 易素心里这口气算是放下了,是神经衰弱不是别的就好。 易素看了茅侃侃一眼,茅侃侃摊摊手。 范文君现在只是晚上睡不好,因为之前的事情闹的。 “我没事,就是伤心......” 范文君这一次觉得比活一辈子都累。 范母给易素倒着果汁,易素说不用了,自己一会儿还要走。 “文君啊,事情过去就算了,别多想了,想了也没用,我替她跟你道歉......” 范文君笑笑:“我没那么小心眼,就是心里不舒服,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这样的,姐,你说这是找到了证明的,要是找不到呢?” 易素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回答。 易素去超市买了一些肉和牛奶,将东西送到家,老太太在外面遛弯呢,一时半会回来不了。 才把菜洗干净放在冰箱里,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擦干净手走过去接起来。 “喂......” “吃午饭没?”易素看了一眼时间,就这么一会儿就中午了?“还没有吃,干嘛你要请我啊?” 茅侃侃呵呵笑着,将后背往后一仰:“是啊,我请,出来吧......” 易素嘟囔了一声:“不去了,不想出门......” 茅侃侃看了一眼自己的时间表,翻动了两下:“听话,乖出来,就吃个午饭,我下午可以回去晚一点......” 易素被他缠的没辙,只能换了衣服去了他公司。 推了门进去,茅侃侃指指自己面前的位置,他比比自己手中的电话,易素点点头,将包放在椅子上,然后起身。 “我来吧,要喝什么?”张秘书快速起身。 易素摆摆手:“不用我来就好......” 张秘书看样子手头是有工作,没说客气话坐下就开始忙工作。 易素冲了一杯咖啡,端进屋子里,才坐下身,茅侃侃那边挂了电话,站起身从桌子里面将咖啡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呀......”易素跳着脚。 这人怎么这样啊?要喝不会自己去冲啊? 茅侃侃喝了一口,抿抿唇:“行了瞎嚷嚷什么,老实待着你的,喝什么咖啡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不知道吗?要喝喝牛奶,喝不喝?”茅侃侃按着电话准备要叫张秘书进来。 易素赶紧扒开他的手。 茅侃侃喝光了,然后站起身,扯过自己的衣服。 “走......” 易素叹口气:“到底是要去哪里啊?就为了吃一个午饭就让我过来......”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拉着她的手,经过秘书室的时候茅侃侃探进去头:“高原叫你定位置,定了没有?” 高原大声的应了一声。 “定了......” 茅侃侃抓易素的手进了停车场,易素上了车,将包放在他车后面的车座上。 “你唇彩花了......”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愣了一下从他的车里翻出自己放在这里的小镜子看了一眼,奇怪了,怎么花了? “偷亲谁了?”茅侃侃挑着眉头问着。 易素冷哼了一声:“偷亲你了......” 茅侃侃也冷哼了一声:“那我怎么没感觉呢?我知道的是今天可没人亲过我,要不你先亲一个?” 说着就真的把嘴凑过来了,易素推开他的脸:“小心开车......” “别人告诉我新开一家拌饭店,味道特正,我让高原定了位置,去吃吃看......”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地方,那地方在郊区,地方很僻静,不太好找。 易素跳下车,茅侃侃将车锁好,搂着她往里走。 服务员在前面带路:“请问客人是要在包间吃还是在外面水上吃?” 易素不解,当然是在外面吃了,里面看什么? 茅侃侃指着外面随意的说着:“就外面吧......” 易素看了一眼四周,全是人,生意果然够火的,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人还有这么多。 茅侃侃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挑着眉:“这里不是专门卖拌饭,海鲜才是主菜......他们家的厨子是从别的地方翘过来的,试试......” 厨子好,有人缘自然有人跟着走。 易素看了一眼里面,怎么在里面吃还戴墨镜啊? “一般在里面吃的都是明星......” 这下易素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生意这么好。 易素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饭,那面刘雯给她发短信,两个人一来一去的,好不热闹。 “好好吃饭......”茅侃侃瞧瞧易素的桌前。 易素嗯了一声,茅侃侃没辙,拿起汤匙要去喂她,易素躲了两下,放下手机,抢过勺子。 “干嘛呀,让人看见......” 茅侃侃就挑着眉看着她,易素无奈只能告诉蚊子自己在吃饭,蚊子说那下午说。 吃过饭,易素抓着自己的包,拿出纸巾清理着自己的手,交给茅侃侃一张,他摇头站起身。 “那些东西是给娘子用的......” 易素翻白眼。 茅侃侃带着笑进了洗手间,面对自己老婆他就是平常的样子也不需要装什么,进门的时候没意外的看见了一个商场上的朋友,其实也不是很熟,两个人生意上有过接触。 “来吃饭啊......”对方问着。 茅侃侃点点头,看着对方怀里的小女孩儿,看着可真水汽,看样子有点面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一起进去,介绍两朋友给你认识......”对方指指里面。 茅侃侃摆摆手:“不用了,我媳妇儿外面呢......” 对方了解的笑笑,递给了茅侃侃一张名片,并不是他自己的,这种事你懂我也懂。 茅侃侃出来的时候顺手就将名片撕碎了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事他不沾,论样子他老婆也是上选,论气质那些个出来混的比上自己老婆,论感情更是什么也没有。 两个人往外走的时候,茅侃侃说着。 “你老公干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知道吗?来亲亲我......”说着就撅起了嘴巴。 易素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然后跳得老远。 “吃榴莲了吧,好臭......” 茅侃侃装作大怒要去追,易素嘿嘿笑着扑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胸,两个人就恨不得长一体去了。 “能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说说......”她用胳膊推推他的胸口。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小丫头片子,要不是你,哥哥早就跟小女孩儿去玩了。 不过这话他懒得说,没有必要。 “我发觉我长得真是帅啊,看镜子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易素吐舌头,这是什么人啊。 来吃饭的不少,自然就遇上认识的了,茅侃侃松开自己的手,易素抱着他的腰,迎面走过来的人对茅侃侃点点头,茅侃侃也对他点点头,见人走远了,他才又伸出胳膊去揽着易素。 因为在城外,所以车子很少,少的可怜,这地实在是太偏了,若是没人带着,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来。 易素来了兴致说要开车,茅侃侃停下车,指着自己的大腿,拍拍:“来......” 易素是左看右看也没什么人,就坐了上去,茅侃侃将腿叉开,易素坐在他双腿中,他的手把着她的。 易素叹口气:“将来要是有个人这么教你女儿开车......” 茅侃侃虎着脸:“谁敢......” 不想活了,还想这么教MINI开车?他宁愿女儿一辈子不会开车。 易素开了一会儿,其实她也就是玩,觉得没意思让他停,车子停在路上。 “瞎教什么啊,如果我跟你学,这车肯定开不走......”易素说着。 茅侃侃捏着她的脸,易素叫疼,回到光宇的时候,易素打了几个喷嚏,结果没挡住。 “你就折腾吧......”茅侃侃接过张秘书买回来的药,掐着易素腰间的肉:“就穿那么点,你不感冒谁感冒?不知道去的地方偏?就穿那么点,卖弄性感呢?” 易素本来觉得感冒已经很倒霉了,他还在那里说三道四的,推开他的手,拿过药片就着水吃了下去。 茅侃侃见她的脸有些红,想着可能是两人在路上开着窗子,那地风大给吹的。 伸出手去摸她的头,易素一巴掌给啪下去,她忍不住咳了一声。 易素的鼻音有些重,她拿着纸巾堵着鼻子,原来倒是没这样,突然鼻涕就流了出来。 好难受,嗓子也痛。 “我回家了......”易素想回家睡一觉。 茅侃侃拉住她的手腕:“回哪回啊,在这睡,我让张秘书进去给你收拾一下,瞎折腾什么,出事了谁负责?在这睡,等我下班载你回去......” 易素觉得自己的头好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药的原因。 张秘书将里面的休息室铺好,易素脱了鞋躺在上面,本来想着和张秘书说声谢谢的,结果没一会儿就睡了。 张秘书从休息室走出来,叹口气。 “睡了?”茅侃侃问着。 张秘书点头:“看样子有点严重啊,不去医院行吗?” 茅侃侃也跟着叹口气,摆手。 “算了,先看看吧,她讨厌去医院......” 四点钟的时候,茅侃侃合上手上的案子,扔到一边,自己的肩有点酸,站起身,推开休息室的门,易素抱着被子还在睡。 茅侃侃走过去,易素好像更严重了,呼吸声很重,鼻子有点不通气,茅侃侃叹口气。 这丫头一直就不让省心,他哪里是一个女儿啊,两个。 倒了一杯水送到她嘴边。 “素素......”喊了一声。 易素觉得很烦,她好累,身体好沉啊。 茅侃侃又叫了两声:“素素......” 易素伸出手去摸杯子,结果杯子倒在了地毯上,茅侃侃叹口气又重新倒了一杯。 将杯子放到一边,扶起易素,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 “听话,来喝水......” 易素的头烧得有些疼,她自动的贴在茅侃侃的身上,软软的揽着他的脖子,手臂要掉不掉的,嘴里还伴随着哼哼唧唧的声音。 “难受......” 侃侃抱起她,易素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她的手臂挎在他的脖子上。 张秘书见他抱着易素出来,赶紧跑出去去按电梯。 “要不要我通知司机?”张秘书看这样子根本也没有办法开车,茅侃侃叹口气:“不用了......” 茅侃侃抱着易素出去的时候,大堂上的人的视线都跟了过去,有些跟着后面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张秘书看着自己后面多出来的人,叹口气:“都跟着干什么,夫人感冒了......” 这些人叹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感冒了。 张秘书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茅侃侃将易素放了上去,然后给她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 “行了,你回去就行了......”侃侃说着。 张秘书点点头就走了回去。 茅侃侃上了车,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易素感冒了,自己现在跟她回去。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41 周阿姨起身,打着哈气:“你们看吧,我睡了......” 说着踩着拖鞋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将门带上。 茅侃侃推推易素,易素有点懒洋洋的,刚才身体明明都轻松了,可是现在又开始发沉了,头也开始又跟着疼了。 “进屋子里去看......”侃侃将电视关上,伸出手。 易素看着自己面前的大手,将手递了过去:“头又疼了......” 茅侃侃叹口气,将她先拉起来,然后蹲在她的身前,回过头:“上来,老公背你进去......” 易素趴在他的背上,茅侃侃站起身,抱住她的屁股往上颠了颠,然后走到门边,易素伸出手将卧室的门推开,茅侃侃背着她走进去,然后用脚带上门。 遥控扔在窗子边上,那上面铺了一条花色毯子,地方很宽很大,有的时候易素会坐在那里抱着腿,看着外面的天空,是个挺不错的休闲地方。 茅侃侃将她背到窗子边,蹲下身:“把遥控器捡起来......” 易素抓起遥控器,想要下去。 “放我下来......” 茅侃侃并没有放下她,继续背着:“找个节目看......” 易素也懒得管他,趴在他的背上,他虽然瘦,但是他很有力气,背部很宽,易素趴在上面很舒服,她搂着他的脖子,脸孔软软的贴在他的背上摩挲着。 “还难受?” 易素点点头,没有说话,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好想吐,头好晕,好像比刚才更严重了。 茅侃侃背着她在地上打转,来回的走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到了后期易素趴在他背上就睡过去了,好几次差点栽倒仰过去,侃侃没有办法只能把她给放下来。 小心的将她放在床铺里,拉开被子,将她抱进去,然后自己先出了卧室,踩着拖鞋,拖鞋和地板摩擦发出淡淡的声响,他进了厨房,从厨房里找出周阿姨洗干净的水果,找出一个琉璃的果盘将洗好的分类放进去,然后给易素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盘子里,最后端进屋子里。 轻声的推开门,走进去然后将门关上,将果盘放到一边,滑开柜子的门,从里面找出自己要换洗的衣服,他拿着陆点衣服走出卧室去冲洗,再次回来的时候人已经洗干净了。 茅侃侃换了蓝色的睡衣上了床,自从父亲过世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那条红色的睡裤了。 掀开被子茅侃侃上了床,将电视的声音调小,将屋子里的灯光调暗。 他不习惯早睡,现在也睡不着,易素侧躺着,双手放在她的脸下面,茅侃侃一边看着新闻一边时不时的看她几眼,易素睡的很沉,头发从上面掉下来挡在眼睛上,茅侃侃伸出手将她的头发给别到一边。 将自己后面的枕头半靠着,半躺在床上。 十一点的时候,易素又醒了,她一阵冷一阵热的,嘴巴烧得有些白。 “冷......” 茅侃侃摸摸她的头,头上都是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冷还是热,手伸进被子里,一摸一手的汗。 “素素......去医院吧......”他将易素的被子拉开,想带她去医院。 易素只觉得头沉,她不想动,也醒不过来,好累。 “不......” 她哪里都不想去,也不想动。 茅侃侃起身到外面去敲周阿姨的房门:“阿姨,家里的温度计在哪里?” 周阿姨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严重了?”说着赶紧推门进了易素的卧室。 没一会儿老太太也披着衣服走了出来,轻声地带上门,孙女和孙子都睡了。 “没好点?” 茅侃侃摇头。 周阿姨从卧室里走出来:“去医院吧,挂个点滴......” 老太太点点头,对着周阿姨说着:“你穿上衣服跟着他们俩去,孩子我看着......” 周阿姨点头,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儿茅侃侃用毯子裹着易素,抱着向外面走,周阿姨赶紧给开门,然后带上门,带上门之后周阿姨快速跑向电梯旁,按着键子。 到了停车场,周阿姨先上了后面的车座,茅侃侃将易素放进去,易素的头枕在周阿姨的大腿上,茅侃侃将车门带上,他快速上了驾驶位置,拉过安全带系上,车子缓缓驶出去。 夜晚的街道人和车子依然很多,茅侃侃的车子飞驰在路上。 到了医院,他熄了火,解开安全带然后下了车,周阿姨在里面没动,茅侃侃打开后车门,将易素又抱了下来,周阿姨这才跟着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急诊室。 医生看了包着易素的毯子,将毯子拉开,找到易素的手臂,先是简单做了一个检查,然后对着茅侃侃说着:“先打两瓶看看吧,着急吗?” 医生的意思是说如果着急就点快点,如果不着急就点慢点。 “不急,慢慢来就行......”茅侃侃说着。 茅侃侃看了一眼时间,将针头扎进易素皮肤的时候,她哼了一声,护士将一个热水袋垫在易素的手腕下。 茅侃侃看了一眼,见她这边目前没有事,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阿姨,你先回去吧,家里只有我妈带两孩子我不放心......” 周阿姨一看易素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事,点点头,起身。 茅侃侃将周阿姨送到医院的门口,拦了一辆车,记下了出租车的牌子发到老太太的手机上,周阿姨就走了。 夜晚的风有些凉,满星空的星子,茅侃侃叹口气进了急诊室。 经过大堂的时候,有些意外的看见了沈让,显然沈让也是看见他了:“你等我会儿......” 沈让说了一声,茅侃侃走到一边等着。 沈让忙过手边的工作,走过来,脸上有一丝疲惫。 “易素在这里做过身体检查是吧......” 茅侃侃点点头,老太太是在军总做检查,易素和孩子们在这里。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茅侃侃回了急诊室里。 点滴的管子里滴滴答答的液体顺着管子掉下去,一点一点的掉下去。 护士送了一杯水进来,旁边放了一个棉签,然后对茅侃侃笑笑退了出去。 茅侃侃拿着杯子,将棉签伸进去,一点一点沾湿,然后沿着她的唇画着轨迹。 侃侃的手停住,目光中的轨迹一点一点随着外面的光被掩盖住,他的手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又重新滑动了起来,不断用棉签去湿润她的唇。 易素还是不舒服的哼哼,茅侃侃站起身将点滴又调慢了一点,以现在的这个速度,估计要打到早上了。 他抱着胳膊,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没一会儿沈让忙完了在门上敲了两下。 “你出来,这是陈医生,详细的情况让他跟你说说看......” 茅侃侃支撑着自己的额头,偏着脸:“明天吧,她现在睡的不安稳,明天再说......” 茅侃侃的意识里有一些抵抗,抵御。 沈让看了他一眼,然后叹口气,拍拍他的肩,然后跟陈医生转身离开。 茅侃侃进了病房,站在离病床最远的地方看着她,突然哽咽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一个大男人,就这点事,仰起头看着屋顶,告诉自己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到了两点第一瓶才打完,茅侃侃按了铃,没一会儿护士马上走了进来,将上面的瓶子拿掉,换了新的比刚才小一号的瓶子换了上去,然后调试着细管。 “茅先生,其实不用这么慢的......”小护士说着。 茅侃侃淡淡的说着:“她怕疼......” 小护士吐吐舌头,嫁到这样的老公真的让所有女人都嫉妒啊。 茅侃侃重新坐下身,握住易素的另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握着。 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易素出了不知道第几次汗了,她的衣服全湿了,茅侃侃用毯子裹在她身上,易素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有些难看,她勉强摇摇头:“不用了......” 茅侃侃蹲下身子,将鞋子拿起来,易素躲开。 她又不是瓷娃娃,自己还能穿鞋,她弯下身,眼神有点飘。 茅侃侃把着她的脚,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然后将毯子披在她的身后,搂着她。 “走吧......” 出了医院的大门,时间太早,外面空气有点冷,夹杂着瑟瑟的凉风。 侃侃为易素拉拉她身上的毯子,将副驾驶的位置上车门拉开,易素上了车,茅侃侃将毯子盖在她的腿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车座,侃侃将车门关上,自己上了车。 “好点了吗?早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茅侃侃发动车子,易素摇摇头:“嘴巴没味道,什么都不想吃......” 一路上她继续昏昏沉沉的睡着,茅侃侃在等红灯的过程中,会特亲昵的亲亲她的额头,为她整理整理头发。 两个人回了家,茅侃侃看着老太太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老太太一脸的平静,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踩着拖鞋进了沙发:“阿姨,早上给她做什么?” 周阿姨笑眯眯的回过头:“我才给她妈打电话,她妈妈说素素一生病就会显得特娇贵,什么都不想吃,要煮那种很稀很烂的粥然后加点白糖,第二碗给加红糖。” 茅侃侃打开冰箱看着里面:“里面加点枣和桂圆还有葡萄干......” 周阿姨点着头。 “你说这孩子,她爸到底是怎么养素素的?一个男人竟然会给女儿吃这些东西,不嫌麻烦......” 又是白糖又是红糖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好的耐性啊。 茅侃侃的唇边飘过一丝苦涩,是啊,就是太喜欢易素了,所以可能是太想她了,现在想带走她。 周阿姨将家里的一些野生核桃和葡萄干放进稀粥里,搅动着勺子,素素不太喜欢吃枣,所以她没放。 “我先给她盛出来一碗,晾一晾......” 周阿姨说着拿着勺子盛了一碗,想着这样的爸爸真是难找啊,你说素素吧,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阿姨......” 啪! 一整碗的稀粥从周阿姨的手中掉在地上,马上碗被摔成了几片,撒了一地的稀粥,里面还掺杂着核桃和葡萄干。 “你说什么?”周阿姨没听清。 老太太听见东西摔了的声音,踩着拖鞋从屋子里跑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 周阿姨马上转过去身子,站在流理台旁边背对着老太太。 老太太有些呐呐的说着:“哭了?” 周阿姨转过来脸,她的手上还有稀粥呢,撒在手腕处,她叹口气:“没事,撒手腕上了,有点烫......”周阿姨的唇抖了两下。 老太太赶紧去拿东西收拾着地面,周阿姨没有动,茅侃侃从厨房走出去,进了卧室。 “侃侃说什么?”老太太才不信是因为烫了。 周阿姨这人很刚强,就这么点事,她绝对不带哭的。 周阿姨揉揉眼圈:“哪有什么事啊,你想多了,这不易素她爸......” 周阿姨勉强说了两句,压不下那种情绪,直接眼泪当着老太太的面就掉了下来,老太太放下手里的东西。 “这不对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背着我?”老太太冷着脸。 周阿姨喃喃的念叨着:“没事,早上给易素她妈打电话,她妈说这孩子小时候一生病就特娇气,她爸喜欢给她弄粥又是白糖粥又是红糖粥的,我一听,觉得摊上这样的爸是好还是不好啊,你说素素......” 老太太叹口气。 “那是,咱们素素啊,所有的幸运都落她身上了......” 周阿姨听了老太太的话,唇又抖了两下,幸运吗?不是这样吧。 易素昨天晚上在医院睡多了,有点睡不着了,只是脑袋还有点疼,胸口也不舒服,有点胀胀的。 茅侃侃推开卧室的门,端过一旁昨天晚上弄的蜂蜜水:“喝不喝水?” 易素点点头:“谢谢老公......” 茅侃侃将水递到她的手里,易素坐起身接过杯子,茅侃侃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头发。 “你怎么了?” 做夫妻这么久,他不开心这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茅侃侃躺在她的腿上:“没事,可能没睡好。” 没一会儿周阿姨敲门将粥送了进来,茅侃侃接过,易素鼻子尖,闻见了味道。 “放糖了吧......”她嘿嘿的笑着。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属狗的啊......” 说着将粥用汤匙搅了搅,等凉一点的才递给她,易素接过。 双手捧着碗:“啊,白糖粥......” 茅侃侃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挡在自己的眼前,好似不怎么在意的说着:“素素啊,我们公司最近要组织检查身体,你跟我一起去吧......” 易素一愣,吐吐舌头。 “我上个月才做的检查吧,我不要去,你自己去检查吧,把身体检查好好的......” 茅侃侃横在脸上的胳膊又动了动,语气云淡风轻的。 “听话,陪我做个检查,医生说我可能有点病,你要是陪我,我就做,你不陪我,我就不做......” 易素听了这话,将碗放到一边,拉开他横在脸上的胳膊。 “什么病?” 茅侃侃捏捏她的脸:“担心我啊,没事就是做个化验......” “你哪里不舒服?什么病?”易素追问着。 茅侃侃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小样的,没事就是说胸口有阴影,做个检查没事......” 易素急了要下地,茅侃侃将她按在床上,易素对他吼:“现在去医院啊......” 茅侃侃叹口气:“你别激动,没事,沈让说了没事,就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才要我去做的,因为我有了这个病,所以哪天要带你和我妈都去看看......” 易素点头。 茅侃侃交代着:“千万别跟我妈瞎说......” 易素点头,再次确定的问着:“真没事?” 茅侃侃点头。 *** 李彦宏抱着孩子和卢子昂站在街上,今天他们最后一毛钱都花光了。 之前因为卢子昂将所有的账挂到卢氏集团,所以他们才多待了几天,可是最近卢氏集团的财务部打电话过来说,这个钱他们不会再出了,所以酒店将卢子昂和李彦宏赶了出去。 “现在怎么办?”李彦宏抱着孩子。 卢子昂也没有想到卢竟司会做的这么绝,他是他亲大哥啊,难道真的要看他死? 卢子昂耗了两把头发,有些烦恼的吼着。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两个人在外面走了好久,卢子昂觉得好渴想喝水,伸出手。 “给我点钱,我要喝水......” 李彦宏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眼睛长哪里去了,竟然会看上这么一个人,孩子一直是她抱着,他连一手都不抱,现在要怎么办? 睡在外面。 “我跟你说话呢......”卢子昂大喊着。 李彦宏抱着孩子实在走不动了,孩子有点闹,哭着喊着。 “妈妈,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闭上眼睛。 卢子昂抓着衣服,拦了一辆车,李彦宏也没跟着他去,她就坐在原地,想了很久自己可以去哪里。 李彦宏想到妈妈,可是她实在没有脸回去,她想了半天,只能朝着以前范文君的家走过去。 范文君家已经卖了,她自然找不到,李彦宏又去了范文君的姥姥家,范文君的姥姥对于李彦宏和范文君之间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李丽啊,这是你儿子啊?”老太太笑着。 李彦宏点点头:“姥姥,文君现在搬哪里去了?” 范文君的姥姥有些纳闷,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你没文君电话?” 李彦宏正色一下神情:“那个文君上次给我了,可是被我弄丢了......” 范文君的姥姥点着头,让儿子把地址写下来给了李彦宏,李彦宏前脚才走,后脚范文君姥姥怎么想怎么不对,就给范文君打了一个电话。 范文君挂了电话,冷笑了一声。 算李彦宏倒霉,范文君上次因为好心救人弄得现在还失眠呢,她自然是不会再做烂好人了。 李彦宏在小区外,等了半天,可是保安说,屋主说了,不认识她。 李彦宏气得脸发白。 “我是她朋友,你让她下来一趟......” 她走了大半个城市,嗓子都冒烟了,李彦宏觉得范文君太狠心了,她只是来找她借点钱,她怎么能这样呢? 范文君的家在小区的第一排,拉开窗帘就能看见外面的李彦宏。 她不明白,李丽现在还来找她干嘛?她和她之间还有牵扯吗? 不过现在的文君可不会再因为一时的好心为自己找上麻烦。 李彦宏本来就吃定了范文君不会不管她,可是她在外面站了两小时,实在站不住了,她的头好晕。 “大哥,能不能给我点水喝?”李彦宏勉强对着保安说着。 保安看着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站在这里,倒了一杯水给她,李彦宏给儿子喝了一口,小孩儿将水吐出来。 “呸呸,好臭,我要喝果汁......” 可以这么说,以前这孩子喝的果汁都是进口的,李彦宏有些尴尬的对保安笑笑。 保安看了李彦宏怀里的孩子一眼,有点挑理了。 “呵呵,这孩子养的可真好......” 李彦宏才抱着孩子打算离开,孩子大哭不止。 “我渴,我要喝果汁......” 孩子在李彦宏怀里扭动着,本来她今天一天什么都没有吃,被人赶出来走投无路,一肚子的火,又在范文君这里站了这么久,火气早就顶到胸口了,她手一松,将孩子扔在地上。 “给你水不喝,你活该......” 这孩子也不会看脸色,趴在地上打滚。 “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蹲下身,双手去把着孩子的肩膀:“我们现在没钱了,妈妈没钱了,喝什么果汁,我们以后就睡街上了......” 事实上她也很想哭,是不是她也可以就躺在地上哭? 是不是哭了之后就能解决了? “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带着儿子回了妈妈的家里,李母打开门,看着李彦宏。 李彦宏低着头,越过母亲的手,将孩子抱进屋子里。 李彦宏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妈,你帮帮我......” 李母甩开李彦宏的手,指着打开的房门,说着:“你走吧,你上次给我的钱,我还给你,你走吧,以后不要回来了......” 李彦宏抱着李母的腿,大声的哭着:“妈,妈,我知道错了......” 李彦宏的儿子去推李母的身体:“你要骂我妈妈,你滚麻痹的......” 李彦宏捂着儿子的嘴,因为卢子昂最近时常会骂人,所以孩子就学了去,经常会冒出这几个字。 李母捂着心脏:“这个家都让你给造成什么样了啊,李丽啊,你摸摸你自己的心口,你是个人吗?你用你的妈妈爸爸当枪使啊,你是怕妈妈和爸爸不死啊,你爸死了,你满意了,你还想怎么样啊?那样的谎言你也能说出口,你知不知道你妈我现在连别人的眼睛都不敢看?我怕别人眼里有嘲弄的神情啊,那一天的一切都印在我的脑子里,你在医院怎么对我说的啊,你要是说了实话,我们会闹上医院吗?被人家的孩子那样的打脸,我活这么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做人,我怎么就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我和你爸前辈子是欠了你的......” 李彦宏也知道自己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 “妈,你帮帮我......” 李母终究还是让她们母子睡在了外面,不过李母一夜没睡,她就坐在床上,一直在哭。 卢子昂去找卢竟司,可是公司的保安不让他进门,卢子昂大怒。 “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凭什么不让我进门?卢竟司你给我滚出来......” 保安无语的看着卢子昂,他现在在这里闹是怕别人看不见吗? 他没有办法只能给卢竟司打了电话,卢竟司说不要管,卢子昂就一直等在外面,等了好久,还是没有人搭理他,再一个,其实卢子昂害怕遇上以前的一些手下,他想着还是先去找海洋吧。 卢海洋的态度似乎没有卢竟司那么绝然,让卢子昂进了去。 卢子昂一进卢海洋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拉扯着自己的领子:“给我买份饭去,要小桂园的......” 秘书站在原地看着卢海洋。 卢海洋挥挥手:“我们中午不是还剩下了几盒盒饭呢嘛,拿进来......” 等秘书一出去,卢子昂就翻了脸。 砰!他拍着桌子站起身:“卢海洋,你什么意思?” 卢海洋叹口气:“大哥,我平时就是吃这种东西的......” 卢海洋说明情况,他现在都落难了,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 秘书将盒饭送进来,卢子昂是真的饿了,抓过饭盒,虽然不好吃,不过也狼吞虎咽的吃着。 “你都不知道,竟司是想斩尽杀绝......”他嘟囔着:“海洋,你给我点钱吧,我没法生活了......” 卢海洋叹口气:“大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卢海洋失望了,他以为大哥经过这样的事后,会改变,可是他却依然故我。 卢子昂吃掉最后一口饭,抹了一把嘴,将饭盒扔在桌面上,身体往后一仰。 “你不是说李彦宏不好嘛,我离开她,我回家你帮我跟妈说一声......” 卢子昂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幸运,狗屁,和李彦宏在一起之后,他就没幸运过,一直在倒霉,弄得他现在被卢家给赶了出来。 卢海洋叹口气。 “我不会帮你,你走吧......”他没有任何的话要跟卢子昂说。 卢子昂拍着桌子站起身,他用力过大,饭盒一下子拍飞了出去,弄了卢海洋一身。 卢子昂指着卢海洋的鼻子骂着:“我是你大哥,你和老二串通了起来不让我见妈和爸,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卢海洋揉着头:“大哥......”他嘶吼了一声。 “你知道爸的身体不好吗?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就不会挪用公司的钱,妈把爸带出去就是怕爸被你给气死,你现在还想怎么样?” 卢子昂有点尴尬的挺挺脖子。 “那都是那个女人唆使的......” 卢海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做了就要认,不能认的最没种,那个女人在唆使,可是他自己没下定主意,别人有办法吗? 卢子昂被人从里面给请了出去,他狠狠的比着手指,点着头。 卢子昂也没有地方去,他只能给李彦宏打电话,李彦宏也没有睡,不是因为母亲的哭声,而是儿子的哭闹声。 “我要喝果汁......” 李母听见了几次,下了楼给孩子买了果汁,可是这个孩子有点被骄纵惯了,打开喝了一口,就将果汁摔在了李母的脚下。 “我要喝果汁......” 李彦宏急了,伸手去打孩子。 李母叹口气:“明天你带着孩子离开吧,要不然让别人看见了不好......” 李母返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所有人都知道李丽在外地,现在她带回来一个孩子,在自己家进进出出的算是怎么回事?她再也丢不起这个人了,想起以前李丽做的那些事,李母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原谅她。 她的心很疼,看见这样的女儿,她更疼。 她是一个母亲,每一个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顺利,就算这个孩子犯了大错还是希望她能悔改,能幸运,可是现在看见这样的女儿,她的喉咙里就像是被塞了一把稻草,难受的很。 她一边恨李丽,一边又替她担心,孩子是谁的? 她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卢子昂打来电话的时候,李彦宏气极的按掉了电话。 卢子昂一个人站在街头,他觉得很冷,曾经这个城市是他生活里的一小部分而已,现在换他成了城市里的一小部分。 卢子昂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想回卢家,可是外面的人不让他进。 卢子昂突然间想到一个人,他快速转过身。 第二天天一亮,李母就将钱和东西给李丽收拾好,站在门口。 李彦宏红了眼圈,她现在真的是没地方可以去了,她想留在这里,可是母亲早早就起来将她的东西给收拾好了。 李母将一个存折交给李彦宏:“这里面都是我打工赚的,你拿着用吧......” 李彦宏还有什么话能说,只能带着孩子离开。 李彦宏才下楼,楼上的邻居也走了下来,准备去买菜。 “你们家李丽回来了?” 她昨天晚上看着像李丽那孩子,这李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李没了,李丽也没有回来,看见几次,可是李母都否认,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李母摆摆手:“没有,敲错门了......” 说着就关上了门。 李母坐在沙发上,出神很久。 李彦宏站在外面很久,她还是不想离开,毕竟这里能给她一个安全的躲避港湾,她抱着孩子站在院内,没一会儿看见一个人,像是自己家楼上的邻居,赶紧抱着孩子离开了。 孩子还在闹,无论她说什么都不听,孩子就认为李彦宏是故意不给他喝果汁。 李彦宏看着怀里的孩子也很委屈,她要是知道他这个样子,她是绝对不会把他生下来的。 她的人生,她的轨迹都乱了。 她错了,大错特错,她不该走到今天的。 卢子昂一直躲在夏家外面,他等着夏之乔,果然发现了夏之乔拎着包,看样子好像是要去上班。 卢子昂想,夏之乔总不会不管他吧。 小乔一个人出了别墅区,一直走,走到路边公车站,卢子昂突然冲出来,吓了她一跳。 夏之乔说不上对卢子昂有什么感觉,或者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只是看见他都觉得恶心。 “小乔,你帮帮我......”卢子昂去拉夏之乔的手。 小乔站定脚步,狠狠甩开卢子昂的手,她淡淡的看向卢子昂,卢子昂也发觉了,她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他又说不上来,不过卢子昂还以为小乔是之前的那个胆小又愚蠢的小乔。 “帮你?”小乔挑唇。 卢子昂点点头:“我们好好过......” 夏之乔冷笑:“好好过?卢子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刘德华?你跑回来我就会不要脸的去抱着你的大腿,对你摇着尾巴,你是这么想的吧?” 夏之乔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是不是脑筋有问题? 正常人会来自己面前找骂吗? 卢子昂也没想到小乔会这么说话,他有些气极败坏的去抓夏之乔的手:“你够了啊,你以为我喜欢你啊......” 显然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夏之乔笑笑,语气很是云淡风轻。 “是啊,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你是喜欢我身后的夏氏,喜欢我能带给你的钱,是吧?不过很可惜,现在外面的男妓那么便宜,我干什么要找你?你是有身材还是有容貌?卢子昂你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知道为什么外面的女人跟你闹翻了吗?她看不上你,你以为你没钱,你还有什么?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夏之乔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舒爽过,虽然这些话很过分,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她是大爽特爽。 卢子昂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举起手。 夏之乔退后一步:“干嘛想打我?打啊,有流氓啊......”夏之乔突然喊起来。 卢子昂没有办法,只能先走,夏之乔却突然叫住他:“卢子昂,我要跟你离婚......” 卢子昂冷笑着,你做梦吧,我就是拖死你,我也不离。 夏之乔在他走后蹲下身,抱着头哭泣着,为着自己那些已经消逝的青春,为那些愚蠢的岁月。 *** 易素陪着茅侃侃去做检查,可是易素发现不对了,这是什么检查? 茅侃侃劝着:“既然都来了,进去一起做个检查吧......” 易素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茅侃侃叹口气:“张秘书她们做了,你为了让我放心就做一下行吗?” 易素去拉着茅侃侃的手:“不放心?为什么?妈还是周阿姨......” 茅侃侃喘着粗气:“你就为了让我安心就做一下不行吗?”他耗着自己的头发喊着。 易素张着嘴,愣在原地。 茅侃侃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素素......”他的手在半空狠狠一砸,人就走了出去。 易素还是去做了检查,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张秘书也跟了出来。 易素将衣服整理好,走出医院的大门,看着茅侃侃站在外面抽烟。 易素走过去,声音很小:“我做过检查了,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茅侃侃将手上的烟弹了出去,将她拉进怀里。 “对不起,我不想发脾气的......” 易素点点头:“我懂......” 两个人回了家,易素心里有点不放心,到底是谁生病了?要不然他不会这样反常的让自己去做检查。 老太太和周阿姨都没有在家,茅侃侃已经换了衣服,显然是不会再出门了。 “不去公司了?” 茅侃侃点点头,躺在沙发上:“今天没什么事,在家里休息一天......”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42 可笑。 心一阵一阵的收紧,她以为从此就幸福了,可以幸福了。 原来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之后不会是幸福,迎接她的还有许许多多。 她不明白。 为什么? 也许是她曾经错了太多,以至于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所以要惩罚她了吧? 易素抱着腿,坐在窗台旁,她的脸贴在腿上,双脚交叉着,脸孔淡淡的看向外面,这里是最高层自然是高。 从上面看下去,空气一层一层的递进,她的心口一次一次的窒息着。 她怕。 如果恶化了,是不是就需要切掉? 她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易素摇头。 眼泪砸在脚背上。 如果可以她想跳下去算了,她不想等待时间的流逝,然后医生无奈的告诉她,已经恶化了,她怕自己会受不住那个刺激。 人一旦幸福了,果然就会贪图更多的东西。 她想活着,想看着儿子和女儿长大...... 从来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她的记忆里除了怕就是怕。 易素抱住腿,将头埋进去。 卧室的门被推开,慢慢的有轻轻的脚步声走近,声音一点一点飘进耳朵里。 还能是谁呢? 事实上他一直站在外面,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站在卧室门外。 他知道她需要去发泄,所以他将地方空出来,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泪,顺着鼻梁滑下,像是一滴急于落地顺着他的鼻尖落下,然后无声的溅落在地板上。 地板上有一道圆点大的水珠出现在他的脚尖前。 他的世界,只是一瞬之间,又黑天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身前,眼睛尽量向上的看着,然后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她知道他在。 医生说现在不需要做手术,因为发现的早,可是医生并没有说过不会病变,也就是说,一旦病变了,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无论是心还是身体,她都不能接受。 “听话,没事的......” 此时他不知道除此之外的话,他还能说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有用吗? 她伸出手去抱住他的腰身,将头抵在他的腹部,依然没有露出脸。 易素虽然不是特在乎外表的人,可是这个,她真的受不住。 “如果......如果真的不行了......”她狠狠吸吸鼻子,鼻子好酸,已经说不出话了:“我不做......” 侃侃轻叹一声,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像拍着女儿一般的拍着。 “好,我们不做......” 易素睁开眼睛,轻轻推了他一下,抬起头,因为哭的,眼睛通红鼻子和唇看着有点不和谐的白,头发乱了一点。 侃侃两手将她的发固定在旁边,轻轻在喉间咳了一下,稍稍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口中的酸涩,可是出口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 “别哭了,哭多了,她们会看出来的,圆圆后天结婚......” 她继续抱着他的腰。 如果她要是没了,他怎么办?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瞎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 易素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她不愿意去想,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会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来陪伴他? 她吃力的扯扯嘴角。 “真好,可以沾点喜气......” 这事侃侃本来是不想告诉周阿姨的,可是易素吃东西现在要小心了,一些东西不可以吃,一些东西要注意着吃,所以他不能不说,至于别人,他没打算说,本来就是自己的事,让老太太知道了,也只是跟着着急上火。 他站起身,将被子给她铺好,易素从窗台上下来,躺了进去,侃侃看了一眼她的脚,踩着拖鞋走过去,将抽屉拉开,找出一双彩色的袜子,拿到她的身前。 “来,抻脚......” 易素张开干涩的嘴唇,喉咙里依然是有隐隐的酸涩,她看着给自己穿上袜子的男人,别开脸。 侃侃脱掉自己的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 “当当......” 周阿姨在门上敲了两下,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盘,将酸奶放在床头的台上。 侃侃点点头,拿起来,将吸管扎进去,然后转身交给她。 易素敛下眼睑,她现在真的不想看见他,只要一看见他,她就特别的想哭。 侃侃出门的时候,手里抓着周阿姨才带进去的那个白瓷盘,带上门。 “怎么样?”周阿姨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想问了,可是怕易素情绪崩溃,就一直忍着没问。 周阿姨心头上涌起了一阵深深的愧疚和无力,是不是她在饮食上再注意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她能再小心一点,再谨慎一点,也许是不会这样的。 想到此,她的眼睛不争气的湿了。 侃侃揉着头,突然笑了两下:“阿姨,你干什么啊,没事的,医生都说了,早期的,吃点药就行了......” 侃侃的拳头紧紧捏着,却还是笑的云淡风轻的,周阿姨跟他这么久,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在勉强对自己笑,叹口气进了厨房。 周阿姨一离开,侃侃脸上僵硬的笑马上掉了下来,他现在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因为现在要是让他说句话,一定是颤抖的。 侃侃在客厅里拿着吸尘器,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你放那,我收拾就行,你进屋子里去陪素素吧......” 侃侃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努力微笑着,他的唇抖了两下,原本想说的话,不得不咽下,哽咽了一下。 他的眸子依旧是那样的明亮,像是一窝深泉,可又带着丝丝的破碎,从中央深深被劈开了一道。 卧室一向是易素自己整理的,即使是家里有周阿姨,可是她也不喜欢别人随意的进出她的屋子,卧室是她心里的底线。 侃侃推开门,将插销插好。 易素看着他的动作,坐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躺着,不然我哭给你看哦......” 特简单的一句话,可是却成功阻止了易素的动作,她敛着眼睛,看着被子。 屋子里都是吸尘器的声音。 嗡嗡...... 声音很响,很刺耳。 侃侃觉得自己也挺不错的,虽然从小没有干过活,其实这东西也不难。 他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然后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周阿姨就听见水声了。 周阿姨将流理台上的火调小了一点,拉开卫生间的门一看,茅侃侃蹲在地上洗易素昨天换下的内衣呢。 周阿姨擦擦自己的手,走过去:“我来洗吧,你......” 侃侃抬起头,他的眼眸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澈。 “阿姨,她不喜欢别人动她东西的,这人特怪,不然会不舒服的,我洗吧......” 易素不喜欢的东西很多,比如她从来不会让别人帮她搓澡,因为她受不了别人的手,碰到她的皮肤上,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内衣裤,包括她的妈妈,所以周阿姨之前也是将衣服分类出来,易素的东西,她不动。 茅侃侃也没洗过东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洗,用手不停的搓着。 他也不知道怎么样算是干净了,洗好的时候,手都红了。 易素睡了一会儿,然后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的背后都是冷汗,床单好像都是潮湿的,脸上的汗珠顺着脸流下来,嗓子有点发不出声音,伴随着一点肿痛。 她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一手都是汗水。 侃侃将衣服洗干净,然后用干毛巾吸着水,因为内衣不能甩。 弄好之后,用内衣夹将她的内衣吊起来。 周阿姨拎着篮子叹口气,说了一声:“侃侃啊,我出去买点菜......” 茅侃侃点点头,他起身正准备进卧室,就看她走了出来。 “阿姨呢?”她问了一声。 “去买菜了。” 易素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下去,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你现在不过去吗?” 茅侃侃知道她说的是圆圆那边,点点头:“一会儿过去就行,他们九点到......” 两个人正说话呢,老太太从外面开了门走进来,老太太有些狐疑的看着茅侃侃,指着他:“这都几点了?你怎么在家?” 侃侃笑笑:“圆圆明天结婚......” 老太太点点头,看了一眼易素,随意的说着:“素素是不是病还没好啊,脸色这么白......” 易素对老太太笑笑。 两个人早上出去扎的针,到八点的时候,易素的嗓子已经一点音都发不出来了,火的。 “你在家吧......”毕竟外面人多,侃侃认为空气不太好。 易素愣在原地,对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笑笑,对他点点头:“我没事......” 她的声音像是被人用手掐着脖子勉强发出的。 两人到许圆圆那里的时候,许圆圆堆着一脸的笑,今天他似乎格外的开心啊,每一分一秒都在笑。 侃侃将车子停好,易素打开车门就要下去,侃侃喊了她一声。 “把披肩披上......” 外面有些阴天,可是太阳又时不时的冒出来,不知道是要下雨还是怎么着。 易素接过自己蓝色的披肩,将自己围拢在披肩里,下了车,侃侃拿着她的包。 沈让对侃侃招招手,侃侃让易素先上楼,易素并没有动。 沈让看了一眼易素,然后转过眼神问了一句:“情绪还行?” 侃侃叹口气:“还好......” 沈让拍拍他的肩,侃侃一拳打在沈让的胸上,意思你懂我懂。 侃侃靠在车子旁,看着那头唇角一直噙着笑意的人,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着沈让:“有那么高兴吗?” 沈让抱着自己的胳膊,无奈的说着:“应该很高兴吧,他今天从起床,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说着拍拍侃侃的后腰,两个人走过去。 许圆圆恨不得嘴巴都笑到耳朵后面去了,见茅侃侃过来,伸出拳头,打在他的胸上。 “谢了......” 侃侃看着许圆圆:“真那么高兴?” 许圆圆嘿嘿笑着,甩甩自己的头发:“你结婚的时候什么感觉,我就什么感觉。” 侃侃出神的想着,他结婚啊?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应该也是特开心的吧,结婚到了当天,却非常的不开心,因为新娘子当天跑了。 许圆圆一行人到了简宁家的楼下,停好车子,圆圆让沈让将车棚开开。 沈让按了一下键子,侃侃和易素在后面的车子里,易素探出头。 “不是明天吗?今天要做什么?”她的脸上勉强带了一点笑容。 总算是遇上了高兴的事,她的心情也稍稍被带了起来。 侃侃将胳膊支出车窗外,淡淡的说着:“看吧,来求爱来了......” 易素觉得年轻真是好,结婚的那种感觉真是好啊,只是天气有点阴。 简宁早早就被妈妈给拉起来了,妈妈给她煮的汤圆,家里家外都是人,一屋子闹哄哄的。 简宁是五点起床的,本来她还想睡来着,可是妈妈却硬生生的将她的被子给掀开,然后拉开窗户,她冷的没有办法,只能起床。 “妈,这是什么?别告诉我是要给我带的......”简宁有些嫌弃的看着母亲手里拿着的不知道是何品种的小花。 简母拍一巴掌落到简宁的头上。 “给我闭嘴,哪来那么多的话......” 简宁闭上嘴,看着老妈将那朵不知道摆放了几百年看着蔫了吧唧的花,戴在了她的耳后。 然后,看着满床的红衣服,简宁叹口气。 她找出了之前买的那条白纱裙子,上面穿了一件黑色的运动服。 “你......你把那衣服给我脱下来......”简妈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被气晕了。 易素从门外走进来,进了屋子里。 “来啦......”简宁问着。 易素点点头。 简思拍拍小丫头的脑袋:“好好听话,让你穿什么就穿什么,把那衣服脱下来......” 简宁看着屋顶叹口气。 易素无奈的笑笑,坐在简宁的一边,她的床上全是硬币,易素拿起来看了一眼。 “幸福吗?” 简宁点点头:“应该幸福吧,我都没睡好......” 简思端了一碗汤圆交到易素的手里,易素接过,用汤匙舀起来一个吃到嘴里,然后好像咬到了什么,吐了出来。 “你要走大运了......”简宁贼兮兮的说着。 简思叹口气:“监狱找人现捏的,里面包了东西,结果这丫头一个也没吃到......” 易素将里面的东西吐出来,是一颗生的红豆。 她将红豆拿在手里,轻轻的呢喃道:“红豆?” 许圆圆清清喉咙,拿着准备好的喇叭,大声的嚷嚷着。 “简宁老婆,你老公来了......” 这一嗓子,四周的人都探出头来看,下面早就聚集了一些邻居在看热闹,都知道46号的女儿明天出嫁。 简宁听见喊声,哗一声拉开窗户。 “老婆,老公在这里,啵一个......”说完许圆圆自己撅起大嘴,狠狠啵了一声。 外面的人都笑喷了,觉得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变了,光天化日的怎么都行。 “老婆,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爱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都是真话,不欺负你骂你要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茅侃侃和沈让同时翻了一个白眼,沈让叹口气,这人丢的还不够吗? “听说简思前两天去贵州了?”侃侃随意的问了一句。 沈让叹口气:“本来是要带着简宁一起去的,毕竟是为了给她积福,去的思南县扶贫,简宁最近事多就没去,她姐代表着去的......” “这事挺有意义的,下次算我一个......” 易素觉得这个汤圆和她平时吃的又有些不一样,觉得好吃,多吃了两个。 外面还在继续。 许圆圆蹲下去,不知道在跟车里的人说什么,没一会儿他手里多了一把花,摇着,重新站起身。 “老婆,以后我就不喝可乐了,你不喜欢喝的我就不喝,我陪你喝果汁喝......” 易素没忍住就笑了出来,这都是什么啊。 简宁气的跳脚,这人怎么回事啊? 简思拍拍简宁的后背:“还不下去,一会儿什么都说出来了?” 简宁赶紧穿上自己的鞋子,简母在后面跟着:“你给我回来,把鞋换了,穿红的红的......” 简宁从四楼跑下去,许圆圆将手里的喇叭往身后人的手里一扔,将花交给她。 简宁伸出手,高高的抬着,没有接花。 “哎,圆圆得跪下啊......”沈让喊了一声。 侃侃跟着凑趣:“光跪没诚意啊,咱们宁妹妹想娶走是吧?来亲脚......” 许圆圆今天是真疯了,一点抵抗都没有,直接一条脚跪在地上,将花放进她手里。 “我美丽的公主,你的王子来了......” 旁边一些看热闹的小孩跟着叫着喊着:“还王子呢?癞蛤蟆吧......” “哈哈......” 许圆圆叹口气,起身:“来,老婆,亲个......” 楼上易素探出头看着,觉得真有趣,这个和她看见的一些都不一样。 好不容易两个人上了楼,总算是安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闹的欢,要喝酒,沈让让许圆圆叫姐夫,许圆圆自然不能干,两个人唇枪舌战着。 “这不行,她不能喝......” 侃侃的手挡在易素的酒杯口,看了一眼外面:“有酸奶吗?她喝酸奶......” 沈让将圆圆的手挑开,这些年的兄弟,圆圆心里狐疑着,难道又怀孕了?不会吧。 闹了一上午,男人们撤了,易素留下来陪简宁收拾东西,准备去酒店。 简宁看了一眼,指着站在门口的那个人,诧异的喊着:“你怎么不走啊,难道你是女的啊?” 茅侃侃挑挑眉头:“我陪我老婆啊......” 简宁做出要吐的表情:“哥哥,我冷......” 被麻的。 茅侃侃嘻嘻笑着:“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简宁无奈的看着易素:“求你了,赶紧把他带走吧......” 简宁一副我也再不想看见你了的表情,易素拍拍茅侃侃的肩。 茅侃侃搂着易素的腰,故意气着简宁:“我们是合法的,羡慕吧嫉妒吧恨吧?” 简宁呸了一声:“我也是合法的......” 下午易素陪着简宁先去了酒店,简宁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到了酒店就睡了,易素一个人没意思,也睡不着,就走出去,打算转转。 易素拉拉自己的披肩,每个女人的幸福都是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幸福呢? 易素觉得累,不是为别的,只昌怕接下去坚持不住。 茅侃侃站在看台上,没一会儿就看见易素顺着小台阶走了下去,他快速走出房间。 易素在前面走着,他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 台阶两面都是绿色的植物,具体的名字他也叫不出来,易素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披着披肩,林间的风有些大,清风吹拂过脸庞,吹起了发丝,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头发别到后面。 脚下小心的走着。 白色的布鞋沿着泛旧的台阶一步一步下着,道路两旁后面还有很多的参天大树。 空气里夹杂着一点的潮湿和清新的味道,涌进鼻子里很舒服。 易素看着左侧一方走过去,沿着小路上去,她也不知道这里会通到哪,她慢慢的走着。 昨天傍晚已经稀稀拉拉的下过雨,地面还有昨天留下的雨水,易素沿着曲径小路走到上面,才发现,在最高处有一座凉亭,看着有点阴森,若是一个人的话,估计没几个人敢自己在上面。 易素叹口气,才要坐下,后面伸过来一只手。 将她给拉了起来,侃侃将自己的西装扔在下面,易素坐在他的衣服上,两个人并排的坐着。 “羡慕吗?”他问着。 好像和他那时候结婚有点不一样。 易素歪着头,看着远方,鼻子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双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 “羡慕啊......” 这个答案可是彻底出乎了茅侃侃的意料,羡慕?羡慕什么? “你那时候不比她幸福吗?” 至少他认为应该是这样的吧,小到每一个细节,从衣服上的扣子到她脚下穿的婚鞋,哪一样不是他费心费力的去准备的? 易素苦笑着。 “不会吧,那时候只觉得被强迫了......” 茅侃侃突然狠狠捏着她的脸,可能是因为生气了,所以用了很大的力气,易素呼着气挽着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你看圆圆好像很高兴,估计昨天没睡吧......” 至少他没有,易素记得很清楚,自己跑了,然后他好像是先都知道了,开的偏偏就是他准备好的车,心都凉了,还能有什么感觉? 茅侃侃叹口气,搂着她,将她搂在怀里,抱着她。 “我那天也没有睡啊,哪一个结婚的人都一样,心里都是兴奋,满脑子在想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可是嘴巴就是合不上......” 对于他来说,那一天是一生之中最美的一天,虽然出了一些差错,可是不足以影响这份美感。 易素听着他的声音,觉得很安稳,一颗心落在了地上。 她抱着他的脖子,有些事他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至少她那时候是绝对不会知道,他也会因为结婚而睡不着。 茅侃侃拍拍她的背:“你看我对你多好啊,圆圆说的那些话,他是说出来的,我是做出来的......” 易素笑笑:“河东狮......” 她说的是那段经典的台词。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你们女人啊,就是虚荣,喜欢看那些好看的,好听的......” 易素喃喃的说着:“我也喜欢啊......” 是个女人就都会喜欢吧。 “所以呢,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好点?配合医生去治疗好吗?” 易素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没有说话,不过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就要掉下来,茅侃侃将一只手将她的手固定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这么说吧,素素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是你爱我多点还是我爱你多点?我跟你说这个不是要争辩什么,你觉得害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躺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可能要比你更害怕呢?” 从得知这个答案开始,他的一颗心就被重重的困在极大的恐惧里。 她怕,她怕的是身体的不完美,可是他怕的是,是不是再一次的醒来,她就要像风一样的离去呢? 经历了这么久,寻寻觅觅他就是为了她所存在的,他已经习惯了每天醒来第一眼就看见她的脸庞,已经习惯自己的衣服她给准备好,习惯了她的小脾气,也习惯了她耍脾气,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不是问题的问题,只要他能往后退,他一定退。 哪怕后面就是悬崖,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退下去。 恨不得将自己一身的血骨揉进她的身体里,那么爱,那么疼,就是为了她能好好的活着。 哪怕是一个字,他都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他抗拒起床,因为怕,因为怕睁眼会看不见她,或者是看见她因痛苦而狰狞的脸。 他好不容易,才将她网住,将她网在自己为她所编织的幸福里,他们之间的所有点滴,哪怕就是一个很小的旁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无奈,她的恨她的无情,到她的爱,他终于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了,可是现在老天却跟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 命运有它既定的轨道,可是不代表他们就要顺着那条设计好的轨道行走,至少这个不行。 他就是用困的,也不会放开她的手,绝不。 易素贴在他脖子上的唇动了一下。 “三哥,我最喜欢吃什么?”易素突然问着。 茅侃侃叹口气,掰着她的手指:“你十岁之前我不知道,小的时候你爸爸每个月都会给你买酸奶还有果丹皮,大一点你喜欢的是那种带着青蛙似的椰容面包,再大喜欢吃干脆面后来喜欢吃乌龙面......” “我喜欢的颜色呢?” “你喜欢将粉公和紫藕色合在一起......” 易素愣了一下,她的眼中有些震惊。 大部分的人,包括妈妈都以为自己最喜欢的是那种粉白色,她从来没有对人说过。 爸爸离开的时候,脸上就是那种颜色,所以易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颜色,与其说喜欢那种颜色还不如她是在怀念,其实易素在一些扣子上回特意的去追逐这种颜色。 她微微扬起脸孔,将头歪在一侧,歪在他的肩上,她的鼻头红红的。 十岁以前的易素是幸福的,二十岁以前的易素还是幸福的,现在她过了三十岁,可她依然是幸福的。 她人生的轨迹里,所有的人都在为了她奉献着,她的爸爸妈妈、张扬到现在的爱人以后还有她的孩子。 这是最后一次,她保证是最后一次哭。 易素晚上接到女儿的电话,小丫头在电话里说着:“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你了......” 易素笑笑:“那妈妈现在回去好不好?” 她挂了电话,跟茅侃侃说要先回家一趟,侃侃也没问,两个人上了车就离开了,跟简宁打了一声招呼,说是晚上再回来。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黑天了,她换了拖鞋,茅侃侃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子,易素在老太太门上敲了一下,推门进去。 老太太戴着一副花镜,在看电视。 “怎么回来了?” 侃侃笑嘻嘻的跟进来,抱着老太太的腰:“妈,你今天睡我们房间吧......” 老太太摇摇头,叹口气,这一天一天折腾的,不过也没说什么就过去了。 易素爬上了床,女儿已经睡熟了,小脸睡得热热的,红红的嘴巴微微张开着。 其实生命真是非常神奇的东西,MINI长得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从眼睛到嘴巴哪里都像,可是一些不仔细看的地方又像足了她的爸爸。 一个孩子将她和茅侃侃的血液给混合到了一起。 MINI翻了个身,仰起小脸,迷迷糊糊中叫了一声:“妈妈......” 易素抱着女儿,拍着她的肩,小丫头头发乱糟糟的遮挡在脸上,睡的一点样子也没有。 婴儿床里的茅易楠永远都是一个守护者,白天是他睡觉的时间,晚上是他守护的时间,大眼睛圆溜溜的乱转着。 侃侃冲洗完毕走到儿子小床前看了一眼,这小子,大半夜的又开始精神了。 茅易楠小手小脚踢着,小手对着爸爸抓啊抓的。 “叫爸爸......” 噗噗...... 茅侃侃摇头这小子,这个笨啊,亏他还一直夸他是天才来着。 将儿子从里面抱起来,小家伙屁股上还绑着尿布,茅侃侃将他的尿布扯掉,扔在小床里。 “小子,你都多大了,还垫尿布......” 茅易楠啊啊叫着,然后身体往后一仰,茅侃侃的心都要掉了。 将儿子放在床上,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奔着妈妈就爬过去了。 小家伙爬过妈妈的腿,继续向上爬,然后继续最后伸出小胖手去拉妈妈的头发。 他力道用的可足,差点把易素的头发给直接扯下去了。 “哎哟......”易素叫了一声。 茅侃侃上床,坐在儿子一边,掰着他的手,小家伙似乎很不高兴,原本满是笑容的小脸,一瞬间转阴,像是一个放冷的包子,气鼓鼓的继续拉着,然后对上茅侃侃的眼睛。 “你在跟我较劲儿?”当爸爸的怒了。 “哇......” 手松开哭声马上就跟着嚎了出来。 易素赶紧抱着儿子,哄着,小家伙的手又拽上了易素的头发,才勉强将哭声给忍了下去。 侃侃叹口气,这脾气随了他妈十成十,一点都不带差的。 “这小性儿跟你一样......” 易素翻着白眼:“怎么就像我了......” 小家伙可能是知道拉疼妈妈了,这回自己拿在手里把玩着,一会儿用屁股往后拱拱。 两个人十点钟的时候回去的。 酒店里已经闹开了,侃侃一进门,捂着眼睛,指着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侃侃有点气定不神闲,看着沈让:“我没看见鬼吧?不是说结婚前一天不能见面吗?这是神马东西啊......” 许圆圆捂着嘴冲向卫生间,他今天真的喝多了,混着喝有点高。 沈让也摊在沙发上,今天玩的过兴了。 “他说他们不讲究这个,看不见简宁,他睡不着,等早上走......” 茅侃侃拍着额头,你说他结婚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小子太毒了。 “哎,这不行,赶紧的上酒......”茅侃侃心里想着,哥们正好郁闷的,今天就借你这来解解闷吧。 估计许圆圆要是知道茅侃侃心里想的是什么,会被气吐血。 简宁站在卫生间门外,伸出手指在门上敲了两下,她也喝多了。 “有事没?” 圆圆将门打开,然后又跑回去开始吐,今天他算是开锅了,白的红的啤的一起来,到底喝了多少,他自己也不清楚。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43 两个人从酒店回来,折腾了半天,易素有点累,侃侃踩着拖鞋将被子铺好。 “你先睡会儿,一会儿我叫你起来吃饭。” “你不去公司了?”易素问了一声。 她躺进被子里,眼睛有点打架。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有怎么睡好,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想了没一会儿就睡了。 侃侃叹口气,将房门带上,家里周阿姨和老太太都不在,可能都出去了,侃侃也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 他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整理袋中,踩着拖鞋去了门口,将她脱下来的鞋子擦干净,然后拎着走进整理间,里面都是她的鞋子,可以说易素对于鞋子有着很特殊的执着。 侃侃将她的鞋子放在鞋柜上,将吸尘器拖到门前,然后插上电,易素睡的很熟。 侃侃借着阳光看着她的侧脸,易素睡的很香,一点醒的欲望也没有。 侃侃坐在床上亲了她一口,将被子给她盒好,将房间收拾干净,然后走到厨房弄了一点稀粥。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一个人没有了。 她扶着头,拧着眉。 白天睡觉就是睡不香。 “侃侃......” 客厅里有微微的回音声,没人应答。 易素踩着拖鞋从卫生间出来,进了厨房,看着流理台上的锅子,有些狐疑的走过去,掀开锅子。 她笑笑。 用勺子盛出一碗,然后端着碗进了客厅。 坐在地毯上,盘着腿用汤匙吃了一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周阿姨打开门,换了拖鞋,半弯着腰。 “没回来多久,阿姨,妈呢?”易素吃光最后一口,起身走进厨房,周阿姨看了一眼她拿着的碗:“吃什么了?吃饱没?我再做点什么吧。” 易素摇头:“不用,吃饱了,我回来的时候睡了一觉,醒了就饿了,现在不饿了......” 周阿姨点头:“一会儿我拿衣服下去洗,对了素素,你看看我那些东西,我想换成白金的......” 周阿姨是一个对穿戴没有过分要求的人,她看着易素这两天出去,心情挺好的,在家里也没事难怪她觉得闷。 两个人进了屋子,周阿姨将自己的首饰捣腾出来,里面都是过去样式的金戒指金耳环什么的。 易素拿起周阿姨的大金戒指,套在自己手上,好大,滑了下去。 “阿姨,你不喜欢黄金再买白金的就好了,干什么要换啊......” 这样的首饰,其实她妈妈也有,以前的首饰虽然样子不流行了,可是毕竟陪自己走过那么多年,要是换了,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舍不得的,周阿姨本来也是没事做想给易素找点事做,听她这么一说,拍拍自己的头。 “素素,一会儿陪阿姨出去转转吧......” 易素换了衣服,两个人挽着胳膊就上街了。 易素原来是打算开车,可是周阿姨说,现在外面车子够多的了,她们就打车吧。 出了小区,上了车,两个人到了中心下了车,在附近慢悠悠的转着。 易素知道周阿姨的年纪在那里放着呢,太过于新潮的东西,她接受不了,所以在样式很中意去查看周阿姨的脸。 “阿姨,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就易素看来,其实她以前也有想过说,我这辈子都不结婚了,可是年纪越大越寂寞,一个人其实远不如两个人的生活来的热闹,即使生气了,吵嘴了,房间里也有个人回应,多好。 就像她现在一样,生病了,如果身边没有一个人,她会觉得生命其实对自己来说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周阿姨将手上的戒指还给售货小姐,对易素摇摇头,两个人继续去别人家看。 周阿姨叹口气。 “年轻的时候挑别人,总是觉得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不愿意去将就,后来年纪大了被人挑,也可以结婚,可是自己想想觉得总是有所违背自己的意愿,毕竟我年轻的时候就想找个我心里那样的,可是转了一圈,我老了,那个人还没有出现,我如果结婚了,就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其实我们那个年代不像是你们现在这样,那时候一个女人不结婚,社会上的吐沫星子都会淹死你,我的母亲家里的所有人甚至邻居都在说,我是有毛病的,我也哭过,也着急过,可是最后还是一个人过了......” 在她三十岁之前,她是挑人的,到了三十岁之后,就开始是别人挑她,过了四十,别人给她介绍的就都是离了婚的,死了老婆的。 周阿姨觉得一辈子不结婚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想找个人说话的时候,会显得自己格外的孤单。 生病了,没有人守在病床前。 易素用力挽住周阿姨的胳膊。 “以后医院我陪你去吧......”周阿姨说着。 侃侃公司毕竟事情多,一天两天折腾还行,要是天天折腾,他不病了才怪呢。 要说侃侃也够可怜的,先是父亲过世,现在素素又病了。 周阿姨之前对茅侃侃可算是有很大的积怨,毕竟那时候他们两个闹成那样,她没有办法不站在易素的一侧易素说话,可是一直看到现在,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周阿姨最后挑了一个K白金的钻石戒指。 “要这个?”易素有点怀疑,这个戒指上的钻石成色不是很好,应该说是最下级的那种。 周阿姨拍拍易素的手:“戴在手上的是情谊,不是钱......” 以前易素没有觉得周阿姨很率性,可是今天一看,其实她和自己的妈妈婆婆都有点不同,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结婚,也许是因为周阿姨接触到的新鲜事物很多,她和自己之间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代沟。 她理解包容自己,给自己的是一个永远可以有的后路。 转了一圈,周阿姨说饿了。 易素找了一家冷面馆,两个人提着袋子走进去。 周阿姨吃的不算很快,她一口一口的吃着。 回到家,已经下午了,老太太在家里看书呢,看见两人回来,叹口气。 “买什么去了?” 易素说了一声:“陪阿姨去买戒指还有项链......” 老太太来了兴趣,说非要帮周阿姨鉴定鉴定。 周阿姨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就是一些自己带着的玩意,拿不上台的......” 老太太翻着白眼,说着:“我的品位也没有高级到哪里去......” 易素拉着吸尘器准备收拾房间,发现屋子里已经收拾过了,进了卫生间打开洗衣机里面,自己的衣服该送洗的已经送洗了,手洗的已经都洗完了,又返身到了门口,鞋子也没有了,估计是送进她的鞋柜里了。 “素素啊,咱们晚上吃咖喱饭吧......”老太太喊了一声。 孙女想吃咖喱饭,她是觉得那玩意不怎么好吃,可是MINI喜欢,既然喜欢那就吃呗。 孩子正在长身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会长得更高的。 周阿姨摇头:“这个不行,不然我单独给MINI做......” 易素现在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周阿姨接到了医院的食谱,她心里有数。 老太太叹口气:“其实那玩意我也不爱吃,可是做两样太麻烦了......” 周阿姨看了一眼屋子,然后看了客厅一眼,起身冲进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被她给吓的。 “你找什么呢?” 周阿姨问着老太太:“易楠呢?” 老太太看着自己左右两边,孩子呢? 一拍头,两人赶紧冲了出去,易素在小客厅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们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头上全是冷汗。 她把这小子给忘在电梯外面了,今天看着外面天气好,就推了车子出去,转了好半天,回来的时候也累了,就记着手里拿着的包,把孩子完全的给忘了。 周阿姨将小车搬了进来,小家伙在里面还在睡,带着粉色的小帽子,车子上拉下了纱布,隔着他的脸,周阿姨叹口气。 老太太摇摇头:“完了,人老了就得服啊......” 弄晚饭的时候,茅易楠醒了,小家伙还睡在车子里,指着在客厅忙碌的人,指着小手指。 “妈......” 脖子一歪,咯咯自己笑了出来。 因为周阿姨和老太太在厨房弄饭声音很大,易素在收拾客厅里的花叶,也没有注意。 她听见儿子的笑声,只是以为小家伙还在玩呢,回过头,对他摆摆手,继续擦着花叶。 “妈......” 清脆的音准的一声。 易素愣了一下,她听错了? 转过头,小家伙定定的看着妈妈,伸出小胖手,吐着舌头:“妈......” 易素的心都融化了,瞬间繁花朵朵开,没有做母亲的人怎么会明白那种感受呢? 两步三步走过去,抱起小家伙,在小家伙的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叫妈妈......” 茅易楠歪着小头,小手呼在妈妈的脸上,然后小嘴撅着在妈妈的脸颊上留下一大串的水印。 “妈......” “好宝宝,叫爸爸......” “噗......” 茅易楠的大眼睛闪啊闪的,像是在说,我有多聪明,你快来夸我。 易素眼睛一抽:“不是噗,是爸爸......” “噗噗......” 小家伙不干了,赶紧不断的吐着泡沫。 易素叹口气,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易素那一脸的口水,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接过孩子。 “行了,弄的一脸口水,别亲了......” 易素擦了脸:“这孩子叫话了......” 老太太一听,逗着孙子:“我们家臭小子会说话了啊,来叫奶奶......奶奶......” 茅易楠蹬着小腿,十分的有活力。 “噗噗......” 喷了老太太的一脸。 老太太抹了一把脸:“我们家谁叫噗噗啊......” 易素在一旁跟着笑:“叫妈妈了,爸爸现在还不会叫......” 老太太叹口气:“你个小没良心的,奶奶把屎把尿的把你带大,怎么不先叫奶奶啊......” MINI的学校现在不让家长去接孩子,孩子都是学校的校车跟老师给送回来,老师将她送上来就走了,MINI脱掉自己的衣服,穿着小背心和白色的小袜子满屋子乱跑着。 茅易楠趴在地上,在后面追,人家追的可有技巧了,你要是跑太快,人家追不上就休息不追了,证明人家也是有脾气的。 MINI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爬行动物,点点茅易楠的鼻子:“小怪物,你什么时候会走路啊......” 茅易楠趴在地上,晃着自己的大屁股。 MINI捂着脸,无语。 吃晚饭的时候,周阿姨和茅侃侃就发现一事,易素吃的很少,甚至都不怎么动筷子。 “素素啊,是不是不合胃口啊?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炒......”周阿姨放下了筷子。 茅侃侃给易素夹了一块牛肉,医生说现在各种肉类都要吃,尽可能的补充营养。 易素对鱼类之外的肉都不吃,可是说是心理作用,以前茅侃侃也没逼她,毕竟不吃那点东西,不会要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吃块牛肉......” MINI将牛肉从妈妈的碗里夹出来,扔在桌子上,冷着小脸,像是有点不高兴。 “我妈妈不喜欢吃牛肉......” 老太太笑了,这女儿算是没白养,白了茅侃侃一眼:“你闲的没事瞎给夹什么?素素不吃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茅侃侃的脸色很不好,周阿姨想解释,可是自己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易素勉强笑笑,将那块肉又夹了回来,吃进嘴里。 “没事,我最近贫血贫的有点厉害,医生让我多吃肉......” 她努力嚼了两下,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都过去了,没事的没事的。 可是眼前一片的血红,她捂着嘴,从座位上跑进了卫生间。 小丫头筷子一甩,就要跟进去,周阿姨将小丫头固定在椅子上。 “MINI啊,爸爸也是为了妈妈好......”周阿姨试图解释着。 MINI没有说话,一直还是冷着脸,老太太拍拍孙女的肩,拍了两下。 然后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她不能吃,你就是着急让她吃也没用啊,之前不是说吃樱桃和草莓都好使的嘛,不然家里也还有红糖,每天吃晚饭,在里面加一点......” 茅侃侃突然将碗筷咣当一声摔在桌子上。 “妈,你能不能别管我们......” 说着踩着拖鞋进了卫生间。 老太太看着勃然大怒的儿子无语,她说什么了?她只是说素素现在吃不了肉,他这样逼她吃,结果呢? 不全是吐出去了? 老太太强憋着一口气,小丫头眼尖,赶紧重新拿起筷子给奶奶夹着菜。 “奶奶,不生气......” 老太太的脸皮抖了两下。 周阿姨叹口气,这样的冲突以后肯定还是会有的,不说出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医生说素素最近的身体不好......”周阿姨只能继续无力的解释着。 老太太叹口气:“我也没生素素气,这和素素没关系,你看看我这儿子,我说什么了?就跟我俩甩脸,哎,我是年纪大了,不忍着还能怎么办......” 周阿姨无言。 易素在卫生间吐着,茅侃侃从后面进来,将门关上,打开卫生间的灯,拍着她的背,接好一杯水等她吐好了递了过去。 易素摇摇头,果然马上又开始吐,吐到最后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全是酸水。 她接过杯子,漱了口,无力的蹲在地上。 侃侃给她顺着后背,叹口气,一脸的凝重:“还想吐?” 易素抓着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没事,可能是今天第一天吃,多吃几次就习惯了......” 易素只能这样说,其实她想说,可不可以不吃了,可是医生当着她的面也说过的,要她尽量吃一些肉类。 “我没事......”易素无力的对他笑笑,将脸埋进他的腿中。 侃侃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那个人,不是说早期没有事的吗?现在连饭都吃不进去了,以后怎么办? 周阿姨将桌子收拾好,一家人在客厅看电视,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怪,老太太从头到尾没有说上两句话,孩子看着电视,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易素很想试着将气氛弄活分一点,可是怕说错话。 八点的时候,老太太起身,冷着脸:“我睡觉了,你们看吧......” MINI叫着:“奶奶,才八点,不是八点半才睡嘛......” 老太太可能是真生气了,一句话也懒得回答,直接进了屋子。 易素拍拍茅侃侃的手,两个人回了卧室,茅侃侃将被子铺好,让她躺进去,将电视按开,抱着她看着。 其实抱着易素,他的眼睛在看哪里,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出了窍。 满脑子都是将来怎么办,不是说这个药好使嘛? 第二天侃侃三点就醒了,他睁着眼睛看着旁边的易素一眼,抱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易素比他起的更早,只是在他醒的时候她就装着还在睡,起术的时候,看着床上掉下来的头发,心里一阵一阵的发紧。 其实就是正常的掉头发,可是她觉得好像比平时掉的严重了,突然有了恐惧,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头发会不会全部掉光? 从醒过来一直就被不好的情绪所包围着,她的情绪很差。 “我今天穿蓝色的衬衫好吗?” 其实他昨天就将今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了,拿了进来,只不过还是希望得到她的点头。 易素抱着头:“你可不可以不要来问我这样的问题,你穿什么难道还需要我来同意吗?” 说完了话,她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右手捂着头顶,这是怎么了? 茅侃侃不在意的笑笑,看着她笑呵呵的:“我不是想问问你嘛,你喜欢的我才喜欢啊,老婆早安,老婆我爱你......” “对不起,我......”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只觉得恐慌,觉得害怕,觉得寂寞。 她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醒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 “没事,别耿耿于怀的,我有时候也特想冲别人喊两声......”茅侃侃满不在乎的说着。 可是他越是这样,易素越是觉得这口气快要将自己给憋死了。 老太太在厨房忙活着,周阿姨早上接到电话就出去了,听说她母亲身体不太好,又反复了。 老太太将韭菜和鸡蛋炒好,叫着孙女起来吃饭,MINI看着桌子上的菜,扁着嘴。 “奶奶,我不喜欢吃韭菜......” 小丫头一直觉得韭菜怪怪的,而且还会塞进牙齿里。 茅侃侃跟易素一前一后的出了卧室的门,当侃侃看见桌子上的菜,一把无名的火高高的烧起。 “阿姨,我说过多少次了,发性的东西不能给她吃......” 老太太穿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被他这么一吼,只能解释着。 “MINI已经快晚了,所以来不及做别的......” 她昨天因为生气,半宿没有睡,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睁开眼睛就晚了,怕孩子上学迟到,不然她也不会做这个的。 “那就别去了,不念了......”茅侃侃挫败的吼着。 易素在卫生间听见吵闹声,赶紧走出来,去拉茅侃侃的手:“你又怎么了?和我生气干嘛对妈喊啊......”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把稻草,就快要噎死他了。 “如果你不能做,那就请人,周阿姨家里有事,再请两个,三个,请一百个,我有钱,我能请得起......”茅侃侃完全已经失去了理智。 医生交代过,发性的东西一定不能吃,最好就是碰也别碰。 他的潜意识里认为就是闻了都不好,不能闻。 老太太将手上的东西,摔在地上,踩着拖鞋走过去,狠狠扬起手。 啪! “你不就是看我碍事吗?我走......”老太太说着进了屋子抱起茅易楠就冲向门口。 “妈......”易素追了出去。 可是老太太较真了,抱着孩子不肯撒手。 “你松手,我去你二姐家住两天,孩子我晚上接你二姐家去,他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犯不上找我毛病,我离了你们还照样活......” 老太太的眼泪珠子吧啦吧啦的落下来,她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儿子嫌弃,人家都是儿媳从中挑事,她家倒好,儿子先烦她了。 易素回到屋子里,茅侃侃在给女儿穿衣服,MINI看了妈妈一眼,小嘴抿得很紧,没敢说话。 “快走吧,一会儿迟到了......”茅侃侃推着女儿。 小丫头背起书包,易素拉住茅侃侃的手,对着女儿说着:“MINI啊,爸爸妈妈要说两句话,你在外面等好吗......” MINI乖巧的点点头,出了门。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吃了,也不会死......” “你给我闭嘴......” 茅侃侃吼了一声之后,直接摔了门出去了。 易素捂着头,这个家,现在哪里还像是家呢? 茅侃侃抱着女儿下了楼,将她抱上车子,放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紧跟着上了车,然后侧过身给女儿系安全带。 “爸爸,你跟奶奶吵架了吗?” 孩子毕竟是敏感的,这一路MINI都没有敢说一句话,就怕爸爸再发火。 茅侃侃停了一下手,继续给女儿系好安全带,然后揉揉小丫头的脸。 “没有,爸爸好像是生病了,所以胡言乱语了......”说着自嘲的笑笑,启动车子。 将孩子送到学校,MINI下车的时候,特别跑到驾驶的位置,在玻璃上敲了两下,侃侃降下车窗,小丫头比了一个心形,在爸爸的脸上亲了一口。 “那爸爸快点好吧,爸爸是奶奶、妈妈还有我和弟弟的希望......” 侃侃伸出头去捏女儿的脸,傻女儿,你妈妈才是,爸爸不是。 开着车子回了公司,没一会儿高原抱着一大箱子的东西敲门。 “进来......” 高原将东西放在地上,指着纸箱子:“这里面是什么?这么沉?” 茅侃侃看着自己定的东西过来了,起身走过去,然后启开封条。 高原看了一眼,里面好像是坚果一类的东西,买这东西是为了吃的?高原有点狐疑。 茅侃侃将箱子再次合上:“你现在把这东西送我家里去......” 高原虽然是觉得有点怪,不过也没问,抱着箱子出去了,张秘书正好等在电梯那里。 “什么东西?”张秘书指指高原抱着的东西。 高原叹口气:“都是坚果一类的,不知道买这么多要干嘛......” 张秘书点点头:“可能老太太在家无聊,想买来吃吧......” 她倒是没听说过易素吃,要是易素吃,老板早就买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高原将东西送了过去,易素打开门,就看见高原一头的汗。 “高原,进来喝杯水再走......” 高原明白易素这是有话要说,脱了鞋进了屋子。 “夫人,你有话请说......” 易素笑笑:“他最近精神绷得有些紧,要是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对大家说了什么,你们都不要在意,他就一阵......” 高原点头:“夫人你想多了,我们都喜欢他时不时的抽风了,要是他不抽风我们都不习惯......” 易素叹口气。 高原看着放在客厅中央的那个纸箱子:“老太太呢?不是买给她吃的?” 易素摇头,淡淡的看向窗外:“是买给我吃的......” 高原张着嘴巴:“文君不是说夫人最近热衷于减肥吗,吃那些东西热量很高啊......” 其实以高原的角度来看,易素的身材其实就正好,多一分那就叫多,少一分那就叫少,不过高原明白,女人对于追求那种瘦骨嶙峋的感觉是永远不会变的。 其实没有几个男人喜欢抱那种女人的,虽然看着好看,不过一抱,能给自己给咯死。 他们家范文君就不错,从来不会瞎嚷嚷减肥,胖瘦也正好。 易素给茅敏之打了一个电话,敏之现在自己也做妈妈了,倒是没显得动多大的火,说没事,在她那住两天正好。 易素找了一间画室,想着反正也没事做,人也不能闲着,不然自己就把自己给闷坏了。 学完画然后去上瑜伽课,她上的是中级瑜伽,难度还好。 教练挺喜欢易素的,毕竟她在很多杂志上看过关于易素的报道,女人嘛都喜欢美,大家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问着易素问题。 易素很久没有这样的充实过自己,她可以帮到别人,自己又可以平定心神。 她练过瑜伽之后去了茅敏之的家。 敏之开了门,看见是易素愣了一秒,不过马上缓过神。 “我都说不用过来了,没事,老太太就是瞎生气......” 谁说敏之心里没有火来着,她心里的火大了去了,可是这火得对人对事,事是茅侃侃惹出来的,敏之就搞不懂了,吃顿韭菜能死人不? 正常人家里都吃什么啊?这个季节有什么可吃的?不愿意直接出去吃就是了,老太太年纪一大把了,说她干什么? 不过这火她没打算对易素发。 易素叹口气:“孩子睡了?” 茅敏之呵呵笑着:“搞笑吧,我妈说了,她就是走到天涯海角,茅易楠得跟着她......” 易素摇摇头。 老太太带着孙子正在午睡,小家伙搂着奶奶的脖子,其实这两姐弟都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都喜欢摸别人的脖子。 敏之和易素退出来,两个人在客厅闲聊着。 “孩子姐夫带走了?”易素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孩子的踪迹。 敏之点点头:“我们家这孩子叫我头疼,人家男孩子都恨不得淘死,可他倒好,那天我带出去,和一帮小丫头在外面玩,那些小丫头们玩着沙子,我就告诉他,这东西多好玩,指望着他跟着一起玩,可是他倒好,跟个和尚似的,就在那看着,也不和男孩儿们玩,躲得远远的,正好一号二号三号还有茅苍苍都在祁阳办公室,就让他跟着过去了......” 易素听了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们家茅易楠也这样......” 君祁阳抱着儿子蹲在茅苍苍面前,他觉得教育儿子得从撩猫开始。 一号二号三号毕竟是狗,孩子看着挺吓人的,猫这东西可爱啊。 “儿子,来摸摸苍苍......” 君祁阳抓着儿子的手就要去摸猫,茅苍苍立着眼睛看了君祁阳一眼,然后往后退了退。 “别躲啊......”君祁阳将猫固定在地上。 抓着儿子的手继续,小家伙不干,收回手,掏出自己的手绢擦擦手。 君祁阳被气的一头都是汗,一个男孩子动不动跟个女孩儿似的,随身带个手绢,这孩子都跟他妈学的,以后得跟着自己,别到时候学成了娘娘腔。 君傲将自己的手擦干净之后,将手绢扔到父亲的手里。 君祁阳眼睛抽抽的,拿着手绢:“这就不要了?” 君傲懒散的点点小脑袋,然后慢条斯理的说着:“焚烧,有细菌......” 君祁阳忍住想将他焚烧的欲望,这到底是谁儿子啊?怎么看着一点不像他呢? “来,摸摸茅苍苍,你就把它当成你老舅摸,你要是讨厌你老舅就踹它两脚......” 这爸爸真会教,你到底想教孩子什么啊? 君傲的小嘴里吐了一口冷气,然后摊着手。 “爸爸,苍苍已经生气了......”君傲离开这地方去了外面。 君祁阳一边摸着茅苍苍的毛,一边念叨着:“生什么气,它要是敢生气就把它当皮球......” 喵个眯滴。 茅苍苍飞起半尺多高,然后两只大爪子从中央相互一挥。 “妈呀......” 晚上君祁阳回家的时候,茅敏之打开门,差点没认出外面的那个人,将儿子拉进来。 “儿子啊,你给爸爸挠了?”敏之看着这脸,一看就是被挠的。 君傲叹口气:“爸爸下午在办公室和茅苍苍打架来着......” 君祁阳泪流满面。 吃饭的时候,敏之看着君祁阳的脸就想笑,看一眼就忍不住,为了让自己能平安的将手里这碗饭吃掉不至于噎死,茅敏之想了一个办法。 “敏之,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太太说着女儿。 茅敏之一看君祁阳的脸,没忍住,嘴里的米全部喷了出去,喷了君祁阳一脸。 不过还好,君祁阳的脸都用纱布包着,只露出一张嘴。 君祁阳叹口气,她以为自己是二郎神是不是?还有第三只眼可以看见桌面? 几个人眼看着君祁阳伸着筷子去夹菜,茅敏之为了美化环境,家里到处都摆放着仙人掌,就连饭桌上也是,眼睁睁看着君祁阳的筷子奔着仙人掌就去了。 “你能看见啊?”敏之忍着笑。 君祁阳切了一声:“此处无眼胜有眼......” 君傲放下筷子,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么神经质的爸爸。 晚上老太太带着孙子孙女在客厅里玩,君祁阳抱着茅易楠哄着:“来,叫姑父......” 老太太翻着眼睛:“他现在就认得他妈,别人都是噗噗......” 君祁阳满不在乎的说着:“这就是个人教育问题,妈,你看着我家君傲是不是特聪明,那都是我教的......” 敏之和君傲同时停下了吃水果的嘴巴。 君傲心里想着,难怪自己这么笨。 敏之则是想着,难怪自己儿子现在这么不合群,原来都是他给教的。 君祁阳还在那边美呢,抱着茅易楠举过自己的头顶,谁知道小家伙特不给面子的就尿了。 君祁阳这个倒霉啊,从头被淋到脚。 茅敏之吞吞自己的口水:“你今天别和我睡......” 说着逃命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君祁阳将视线定在儿子身上,君傲慢条斯理的站起身:“爸爸你不是教我男子汉大丈夫要自己睡嘛......”说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君祁阳将视线再转向老太太,老太太脸一冷:“怎么?你想跟我睡......” 君祁阳使劲儿晃着头:“不敢......” 晚上当大家都睡了,君祁阳一个人特无奈的睡在客厅里,望着黑漆漆的家,叹口气。 这不是他家吗?怎么就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人生真是到处充满了惊喜啊...... 茅侃侃回家的时候,只有易素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44   清晨易素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侃侃的怀里。   他侧躺着,双手抱着她的腰,安宁的闭着眼睛,易素伸出手摸着他的下巴,有短短的胡茬。   他翻了一下身,抓住她的手放在一边,没有醒。   易素掀开被子小声的下了床,踮起脚拎着自己的白色拖鞋,轻飘飘的出了房门,将门带上,然后将拖鞋放在地上,踩着拖鞋进了厨房。   将客厅的窗帘全部拉起,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太阳。   侃侃闭着眼睛,双手在床上滑了一下,没人?   睁开眼睛,看着屋子里,掀开被子,将窗帘拉开,然后将被子整理好,打开卧室的门。   “老公……”易素听见声音,从厨房探出头,不过显然她还在忙,马上又将头探了回去。   茅侃侃揉着眼睛,进了厨房,看着将她果汁倒在杯子里,然后满意的拍拍手。   “可以吃早餐了……”   侃侃指着装着果汁的杯子,满脸的不赞同,易素嘿嘿笑着,从后面拿出装着牛奶的杯子。   “今天心情很好?”   易素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想笑,嘴巴会不自然的扯开。   易素将杯子放下,踮起脚,抱着他的脖子,他配合的弯下头,易素歪着脸。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茅侃侃拍着头:“才很幸福?不是应该是最幸福的嘛?”   易素扁扁嘴,不过还是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吻。   “老公,谢谢你。”   茅侃侃叹口气,要是永远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好,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家庭做丁克。   两个人吃着早餐,易素的胃口还是一样的很糟,勉强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将牛奶喝光。   侃侃放下自己手中的面包,将切在盘里的西红柿片用叉子叉起,然后举到她的唇边。   易素的胃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她说不好那种感觉,明明是很饿,可是看见了东西,全部的欲望就又都没了,吃一点就饱。   她勉强吃了一口,然后摆手:“不想吃……”   侃侃将自己的东西吃光,易素要收拾桌子,他按住她的身体。   “老婆啊,去……去给老公找衣服去………”   说着将盘子和叉子以及杯子端进厨房,他先将杯子洗干净,记得第一天洗的时候,他洗的时候觉得杯子很干净,可是等杯子干的时候,上面去到处都是花纹,后来他才知道,刷杯子是要将小手绢沾到水然后伸到里面清洗的,最后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这样杯子即使是干了,也是晶莹透明的。   将厨房收拾干净,他知道易素不喜欢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在那里就得放在那里,拿着吸尘器进了屋子,其实看着着活挺轻松的,可是床脚床下边边角角收拾起来,叫他很想发飙,还要不停的换刷头。   将屋子收拾好了,之后还要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擦一小块地方就要起身去将抹布投一次。   如果他没有做过,他会觉得,女人很轻松啊,每天休息在家里,做了之后才知道,何止是难,收拾一个家没有那么简单的,对家庭的风险其实不是用钱来衡量的,至少如果公司离开他不会关门,可是家里离开她就会很惨。   易素从他的衣帽间挑出他今天要穿的衬衫和西装,西装里面的衬衫和领带都是她之前提早配好的。   茅侃侃洗了手,接过衣服,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胡子也刮了,脸也洗了,身上有淡淡的清香的味道。   他穿着衬衫,易素帮着他系着领带。   其实侃侃很小的时候,就觉得那样的场景很美,做丈夫的要出门去赚钱了,妻子踮起脚为心爱的丈夫系着领带,然后丈夫倾身印下一吻。   “我走了,下午离开家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易素点头。   关上门,看着干净的屋子,叹口气,要做什么好呢?   将他脱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袜子,顺手洗掉,然后挂在阳台。   茅侃侃进了办公室的门,高原跟了进来。   “高原,哪里有卖野山楂的?”   茅侃侃翻动着高原彩递上来的报告,然后拿着笔快速在上面画着有问题的地方。   高原一愣,野山楂?   老板最近怎么总是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超市里应该有吧……”   他没有买过,所以也不清楚啊口   茅侃侃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高原:“有问题的地方,我都画了困,对了,你下面的汽车公司最近怎么样?”   高原又是一愣,他从来不问这个的?   “很好啊……”   “安排一下,我们后天去思南县扶贫……”   这也不算是想一出是一出了,听了沈让的话,茅侃侃觉得这个活动很有意义。   高原点点头:“可是人……”   “你现在出去准备,能来的人我们都欢迎……”   高原才准备出去,茅侃侃又叫住他。   “那种在外面可以看电影的投影仪,现在还买得到吗?”   高原脸一垮,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茅侃侃中午的时候带着几个人回了家,不过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上了顶楼的天台。   一些员工赶紧开始布置,将天台上没用的东西全部撒出去,然后在四周摆上树木的雕像。   将事先准备好的青草皮铺上,然后在最中央的位置摆放了一颗大树雕,上面缠着挂灯,挂灯都不大,像是鸟笼的样子,上面挂了七个。   然后扯出一条线,上面都是缀着星星的闪灯,横过头顶。   在大树的正最面,将投影仪挂两边扯上线然后挂在中央,是个长方形的。   草皮上方铺着一个床垫子,半倚在树根上,旁边放了几个小抱枕。   在投影仪的旁边摆放着一个木头做的小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着熏香。   床垫旁边放着一个很是老旧的大盆,里面装着有拇指那么粗的粗盐蜡,蜡盆的旁边是一个圆形的小碟子上面摆放着五根有手腕那么粗得白色蜡烛。   将天台都弄完了,一些员工开始往下撤。   茅侃侃也跟着回了公司。   易素从画室直接去了瑜伽班,她将自己的画板扔在柜子的一边。   “咦,是你自己画的吗?”一个和易素一起上课的女人拿起画板看着。   易素笑笑,换着衣服,她们并没有特珠要求穿的衣服,教练只是说,要舒适有伸展性就可以了。   易素换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条棉布七分裤。   “是啊,有点稚嫩……”   那人不赞同的摆摆手:“我在里面看见一样东西?”   易素皱眉,东西?什么东西?   她今天画的是苹果,难道除了苹果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   那人笑笑,歪着头,解释着:“是希望……”   这个瑜伽班是不对外开放的,参加的都是一些比较高级的白领、金领,一个班也只有七个人口   换了衣服,人已经到齐了,易素有些意外的竟然看见了聂凌珊,她对聂凌珊笑笑。   显然聂凌珊也觉得意外,走过来,其他人在和教练沟通,教练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很是健谈,经常背着一个包行走于全世界,她可以将她取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堆积到你的面前,你听着她说,仿佛就真的置身于哪里。   “聂姐……”   聂凌珊看着易素:“真巧……”   “是啊,你……”   聂凌珊叹口气:“我和露露搬回来了……”   那时候只是想避开这里,不愿意在见到过去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放开了,女儿需要更好的环境。   “露露……”易素问的有些犹豫。   那个孩子真的让一个做母亲的很无力。   聂凌珊脸上都是笑容:“她现在很听话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家里我们两个人平摊家务,其实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把她教好……”   易素点点头。   很快上课了,两个人专心的跟着教练做着动作。   下课的时候,易素换好衣服拿着自己的画板,聂凌珊早她一步已经换好了衣服。   “我送你吧……”   “聂姐你买车了?”易素惊呼着。   以前的聂凌珊衣服的颜色除了白就是黑,她化妆很少会在脸上留下多余的颜色,可是她现在在做着改变,比如这辆车。   以前易素就说过,聂凌珊的条件很好,也买得起车,为什么不学开车呢,聂凌珊那时候的回答是,没有必要,可是她之后才发现,其实有些东西不是没有必要,只是她还没有去接受。   易素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那就拜托聂姐,把我安安全全的送到家啰……”她俏皮的眨眨眼睛。   聂凌珊对她笑笑。   “素素啊,你性格真好……”   如果她要是有这样的性格,可能很早之前就不是那样的生活了,如果她可以早注意一些女儿,女儿也不会弄到现在的地步,虽然都过去了,可是她还是个女孩子,那些事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以后她要是结婚了,这些事恐怕就会成为说不出口的秘密了。   易素淡淡的一笑:“我性格很糟糕的,你知道嘛,昨天我老公问我,早上穿那件衣服好不好,可是我却跟他打了脾气,明知道不应该的,可是还是没能忍住,对于他,其实我心里一直有歉意,他为我做了太多太多……”   聂凌珊抽出手拍在易素的手背上。   易素和聂凌珊在车上谈着聂凌珊的工作,聂凌珊说之前因为要每天看着露露,所以她辞职了,她知道公司也难,毕竟像她这个年纪,还旷工那么久,请假请了几个月,她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而且她现在不能在被分掉精力,所以她换了工作。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聂凌珊淡淡的说着:“自己做一些小生意呀,进这个会馆还是我以前的经理帮我申请才进来的,没想到那么巧会碰到你……”   易素愣了一下,做生意啊?   聂凌珊笑着解释着:“开始的时候,我也很不能接受这样的工作,觉得和自己所干的差了很多,可是现在却很满足,我觉得生活很充实,特别是看着露露一点一点懂事起来,这比给我更多的钱都让我开心,不过说到这个,还是要谢谢你的,如果没有那个律师,我现在不会生活的这么顺心。”   毕竟这是一个物质的世界,做什么都需要钱,如果没有钱,她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情况可想而知。   易素下车的时候对这聂凌珊说着:“聂姐,有时间带着孩子过来玩……   聂凌珊点点头:“素素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会教孩子的母亲……”   如果她能提早一点醒悟觉察到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是不对的,那么露露也不会走了偏路那么久。   茅侃侃下班的时候,首先去了茅敏之的家。   敏之一开门,翻着白眼,冷嘲热讽的说着:“看看,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那了不起将他母亲给赶出家的弟弟嘛……”   茅侃侃无奈的笑了两声。   “妈呢?”   茅敏之对这里面喊了一声:“妈,你那不孝的儿子来了……”   老太太正在屋子里给茅易楠换裤子,小家伙现在穿的还是活裆裤,一听哇哇的叫着。   “把……”   老太太将裤子给孩子提上,抱起孩子,纠正着:“是把,是爸爸……   茅易楠歪着头挥动着小胖手。   老太太抱着孙子出了卧室的门,看也没看茅侃侃一眼,径直坐在沙发上。   “妈……”侃侃叫了一声。   老太太冷着脸:“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觉得我没用心嘛?不是觉得请一百个阿姨你都请得起嘛……”   那些话老太太到现在还记得很牢呢。   茅侃侃无奈的摸摸鼻子坐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立马起身换了地方。   茅易楠对这茅侃侃伸出小胖手,喊着:“把……”   茅侃侃一听,心底终于开花了。   “来,爸爸抱抱……”说着接过去孩子。   老太太凉凉的说着:“哎,把人家养那么大有什么用?一转眼就对自己老妈吼了,我知道你有钱,你是谁啊,你多有钱啊……”   茅侃侃怎么会听不出老太太是在嘲讽他,摸摸鼻子。   “妈,我错了,我那天心情不是很好……”   茅敏之一听,冷冷笑着;“你真行啊,我倒是没听说过儿子心情不好,就可以吼母亲的……”   侃侃将孩子放在沙发上,茅易楠爬着还要去抓茅侃侃,茅侃侃蹲在老太太的身下。   “妈,对不起,因为你是我妈,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我才会对你吼,因为在你面前,儿子不用装,我真的很难过,那一天……”   老太太看着儿子这样子,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做妈能舍得去为难自己的儿子吗?   “怎么素素没给你做饭吃啊?脸都瘦了……”   茅敏之翻着白眼,这气这样就生完了?   茅易楠继续翻山越岭的去拉扯爸爸的衣服门   “把……”   怎么没人搭理他呢?   茅侃侃叹口气。   “妈,医生说素素身体很不好,怀易楠的时候你也知道,她血压一直很高……”   听茅侃侃这么说,老太太的心马上就悬了起来,怎么又犯病了?不是说是只有在怀孕时候才会出现的吗?   茅侃侃安抚着老太太的情绪:“没有那么糟,就是贫血现在很严重,医生每天都要回家给她打针,她现在吃不进去什么,有的东西又不能吃,所以我才……”   他试图解释着。   茅敏之到底是年轻,她可不像老太太那么好糊弄,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啊?   等安慰好老太太,茅敏之说着让老太太在家里多住两天,送着弟弟下楼。   “医生说让素素平时都吃什么?”   她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现在喝酸奶,平时让多吃肉,还有坚果类的,对了姐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野山楂的?”   茅敏之蹙起眉。   “你买那玩意干嘛?”   “她吃不下去东西……”   敏之心里想着,不是怀孕了吧?听着怎么这么像呢?   送走茅侃侃,回了卧室拿起电话,问着医生,医生给她分析着,茅敏之第一个就将乳腺癌给排除掉了。   开什么玩笑,易素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每半年检查一次身体,怎么可能?   她也没在意,想着,可能就真的像茅侃侃说的那样,是贫血又犯了,以前她那贫血就挺严重的。   茅侃侃在外面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野山楂,买好了配料回了家,让易素先在房间里等着。   他将山楂洗净然后加入白糖打成汁,自己先喝了一口。   可能是因为糖放少了,有点苦,怎么是苦的呢?   他又添了一点糖,可是口感是甜了,依然很怪。   他重新来过,这次放的是冰糖,可是味道依旧,根本和卖的饮料是两个味道。   给周阿姨打电话,周阿姨接起电话,出了病房的门。   侃侃问着情况,周阿姨说没事,老人年纪大了,就浑身都是病了。   “阿姨,那个山楂汁怎么弄完有点苦呢?”   周阿姨叹口气,告诉他可以在里面加点梨汁或者是苹果汁要放冰糖,不要放白糖。   山楂要弄熟之后在榨成汁,味道会更好点的。   茅侃侃弄好之后,自己尝了一口,还挺满意的。   易素探出头;“到底在弄什么不让我知道?”   侃侃快速闪身进了卧室,然后找到自己的一条领带系在她的眼睛上。   “干什么啊?”   “你听话,给你一个惊喜……”   茅侃侃端着一大壶的山楂汁领着她的手,往前走着。   “到底是要去哪里?”   等到了地方,侃侃将山楂汁放好,然后解下她眼睛上的领带。   易素捂着唇。   这里什么时候弄成这样了?   侃侃将蜡烛点上,将晃眼的灯都关掉,只留下星星闪闪的弱光。   他挑的片子是一张很老很老的,泰坦尼克号。   侃侃抱着她躺在垫子上,抓着她的手。   “如裸我要是先没了,我也想你找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一起继续生活下去……”   易素翻了他一眼。   “那我现在就去找吧……”   这个问题很是让茅侃侃纠结,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他死了,真的有人跟素素一起了,他也不会对素素怎么样,他一定天天飘在那个人的头顶,吓也要吓死他。   看过电影,侃侃将山楂汁倒给她喝,本以为她胃口不好,喝了这个会开胃一点,结果还是一样。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掉了一大把,可是她的胃口就是上不去。   而且……   易素开始出现少量掉头发的现象,她有的时候会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这点很让侃侃害怕。   很快,高原那一边行程已经安排妥当,茅侃侃原本的意思是想自己去就好了,易素就不用去了,可是现在离开她一秒,他都不放心。   在启程之前,专门为上路开了一次会议。   会议上分配了任务,强调了一下纪律明确了目标制定了方向,安全驾驶是这次公益之旅的重中之重。   这次出行和新华社办公厅的扶贫办强强联手。   四百公里的车程,途中每隔两小时换手,安全是这次出行最大的意义。   易素这些天的心情都是不错,茅侃侃也分不出来之前她的高兴是装出来的还是就是高兴了,不过此刻可以确定的是她真的是高兴。   中午经过凤岗的时候,车子慢慢停靠在路边,准备吃午饭。   桌子上的十菜一汤,没有一样易素能叫出名的,都是干菜做成的,可能是因为人多,也可能是因为去看那些孩子,易素多吃了两口。   侃侃在高原耳边说了几句,高原起身,没一会儿回来,在茅侃侃耳边低声说着。   “菜都没问题的,味精什么的都可以放心,不会影响身体的……”   茅侃侃这才放下了心,他倒不是挑剔,不过现在易素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他一点都堵不起。   装着米饭的是一个圆形的木桶,茅侃侃又给易素盛两人一碗饭,发现她竟然都吃了,在准备给她盛第三碗的时候,易素抓过自己的碗,瞟了他一眼。   高原将米饭塞进自己的嘴巴里,老板有病吧?有这么让人吃东西的吗?   他是想撑死夫人吧?   餐馆的旁边就有茶馆,贵阳车主介绍着说这里有当地最好的绿茶,店家说可以请他们随意的品尝。   高原沏了一壶,茅侃侃接过喝了一口。   绿茶好啊。   “高原,买鞋带回去……”   高原看了半天,最后选择了明前蝴蝶栗香型的,标价为540一斤。   沿途的时候,经过连绵的绿山、梯田耕作的弄人,他们头上戴着帽子,在地里耕种着,据说贵州是全国贫困人口最多的省,官方数字有505万生活在贫困线下。   易素他们这车,后面坐着扶贫办的主任。   “这里到底有多困难呢?”易素看着外面。   其实从外面看是根本看不出什么的,毕竟这里环境有优美。   “大概一家的年收入在500-600之间……”   易素觉得浑身有点冷,500-600之间,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些钱甚至不够买一双鞋子的,可是这里的人全家一年才花那么多。   茅侃侃对易素指指,易素点点头。   透彻车台指挥在某种程度上是比体育解说员更难的工作,要观察敏锐,表达准备快速,声音清晰,还有熟悉车队行车特点还有地貌,更重要的是面临突发情况时的决断力,并担当起全车队成员的生命安全。   易素在上午的时候,观察了四个小时,她接过。   侃侃在一旁帮着她,这样的素素是最美的,她有自信,没有上过手的事情,她依然可以干到最棒。   她的脸上都是活力,没有不可能。   经过400公里的颠簸,他们终千至达了思南县城。   一行人下榻在思南白骜洲宾馆,宾馆里备有电脑,易素将沿路所拍的照片整理好。   以前她觉得自己已经哪里都去过了,没有什么遗恼,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就出发了。   在县城里,易素看看到三三两两的背萎里坐着幼儿。背萎的边缘都被织物保护着,甚至还有小小座椅,然而孩子不笑亦不哭。渐渐变沉的背篓正在压弯隔代长辈的脊梁,正值壮年的父母却在千里之外,手掌臂膀都触不到自己的亲生宝贝。这就是留守儿童。贵州思南的留守儿童现象只是我国5500万留守儿童状况的缩影。最让易素有多触动的是,当她看见一个一个在街角玩乐的孩子,他们身边没有家长跟着,有的家长坐在外面洗衣服,孩子就自己在下面玩,那样的景象是每一个做母亲都不愿意去看见的。   孩子流着鼻涕,眼看着就要滑了下来,小脸是黑的,手也是黑的,手上不知道抓的都是什么,时不时会将小手送进嘴巴里,他们的身上没有美丽的衣服,穿着的都是最简单的衣服。   想起自己整洁漂亮的女儿,易素陷入了沉思中。   谁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孩子弄成这样。   在举行捐赠的仪式上,每个孩子都在明信片后面写下自己的心愿,易素随意的翻着,拿出一张。   这是一个10岁的孩子写的,她说我想让爸爸妈妈多多挣钱,早日回家。   这是一个留守的儿童,她的心愿单纯的让人辛酸。   可是当易素和茅侃侃他们去家访一个小女孩儿的时候,易素才知道,其实幸福感是需要有参照的,比起之前那个10岁女孩盼望爸爸妈妈可以回家,她是多么的幸福。   家访的孩子依然是10岁”可是她的样貌身高和年龄很不匹配,如果是正常的孩子,至少是要比她高出一个头的。   她穿着一件粉色美羊羊的衣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背着一个用布片拼成的小包横跨在胸前。   下身穿了一条有些泛旧的牛仔裤,脚下穿了一双桶色的棉林然后是一双青蓝色的布鞋。   就是那种用人手做出来的鞋子。   她叫周游,贫困记录上面这样写着,周游,2000年9月出生,有一姐一弟,4岁父亲在外打工意外身亡,3年后母亲积劳成疾没钱医治也去世,现在由她的二伯母照顾着,全家的收入是每个率度400块的低保费。   易素第一眼看见那个孩子的时候,心被猛烈的一震。   这个孩子,自闭。   mini因为有一段时间是那样的,所以易素很了解那种感觉。   心理医生曾经说过,缺少父母关爱的孩子会因心中的矛盾和怨恨孤僻少话,易素将糖递给她,问了她一些话,可是她闭紧嘴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只是结果糖放进嘴里。   “甜吗?”易素蹲下身。   女孩儿却直接跑开了。   去周游家访的时候,山路崎岖,车子第一次颠簸的时候,周游突然咯咯的笑了出来。   孩子笑得那样的开心,可是即便如此,别人问她什么话,她依旧不作答。   老师在后面解释着,这是她第一次坐汽车。   周游的二伯家也有一个孩子,已经22岁了,考上了南昌的财经大学,读到大三的时候,由于家里无力支付,还是辍学了,现在靠安装铝合金门窗维生。   易素的身体更加的冷。   对于这些孩子而言,学习是一件多么困难想求却求不到的事情,可是在城市里,有多少孩子,有书念,却依然不想念呢。   二伯母对易素说着:“知道你们要来,她自己找出最漂亮的一件衣服,这衣服平时都是不穿的……”   离开的时候,易素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易素觉得自己以前觉得老天对她易素是不公平的,可是现在,易素觉得老天对谁都是一样的。   周游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什么都没有错,或者说她什么都没有开始去做,残忍的存在就在迫使她去面对和负责,谁能给她一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理由呢?或者是一个坚强的理由呢?易素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照片整理出来,然后和茅侃侃去了茅敏之的家里,将老太太和女儿儿子接回来。   小姑娘贴在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的脖子。   “妈妈,我都想你了……”   看着女儿那张没有任何瑕疵的脸,看着女儿身上所穿的一切,易素一时之间感慨许多啊。   她回到家,很庄重的让女儿自己走进书房。   小丫头踩着拖鞋进了书房,仰着小脸。   “妈妈,你叫我做什么啊?”   易素将自己整理好的照片,一张一张给mini看着。   mini张着嘴巴,天真的问着:“妈妈,他们为什么不穿漂亮的衣服啊……”   在孩子天真的世界中,他们认为没有人是困难的,生下来所带来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易素耐心的将孩子抱上自己的腿,然后指着屏幕对这女儿说着。   “mini啊,你呢,有爸爸为你创造了这么好的生活条件,那是那些条件不好的小朋友呢,她们一年的生活费也许就是你一双鞋子或者是裙子的价格……”   mini不是很懂。   鞋子和裙子的价格?那为什么呢?   “mini告诉妈妈,你觉得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是应该的吗?”   mini想了很久,还是点点头。   易素叹口气:“我们从明天开始,mini自己上下学,然后将零花钱攒起来捐给那些没有书念的小朋友好吗?”   易素也意识到很多的问题,那个周游也是自己从学校回到家里,路程那么远,可是她都是一个人走。   易素不想女儿的一生就这样,接着父母的光环,然后平淡无奇的走完一生而没有活出她自己的意义。   回到卧室,茅侃侃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她的身边。   “孩子太小了……”   男人总是觉得就算要培养也可以等孩子在长大一些的,现在年纪小,心里总是放不下心。   其实在家里茅侃侃一直就是这种状态,他有的时候在孩子闹的时候,会对易素说,你为什么不修理孩子啊?这孩子得管,可是易素让他去管的时候,他就说下次再说吧。   可是易素现在不想在这样了。   她觉得mini已经是比一些同龄的孩子更加的幸福了。   清晨起床的时候,易素没有去叫女儿,老太太看着手表,有些担心。   “今天还是叫吧,从明天开始,要不上课该迟到了……”   易素摇摇头,就坐在外面等着。   mini醒过来的时候,看着墙上的钟表,眼前一黑。   “奶奶,为什么不叫我啊……”   小丫头有些着急的跳下床,准备穿衣服,可是脚又踩在了裤腿上,一个没注意,小腿狠狠磕在地板上。   老太太有些不乐意了,毕竟是自己的孙女,也不是外带来的,她可看不了,甩来易素的手,将孙女扶起来。   易素冷着脸:“mini,今天有我们叫你,那你可以继续睡,要是有一天没人叫你了呢?你还指望谁来喊醒你呢?”   老太太叹口气,这素素到底是怎么了?   mini低着小脸,勉强穿好了衣服,老太太让她吃早餐,mini鼓着脸,可能是因为生气。   “不吃了……”   茅侃侃看了一眼小丫头,小丫头也在偷偷看爸爸,等着爸爸过来哄哄自己。   mini唉声叹气的走到桌子前,自己爬上椅子,老太太摇摇头。   吃过早饭,小丫头接过奶奶手中的书包,没有力气的说着:“我去上学了……”   她觉得自己的位置在一夜之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老太太想送孩子下去,可是易素不让。   易素跟老师说好了,孩子不用上楼来接,以后接送送到门口就好。   放学的时候mini左看右看可就是没有看见奶奶或者是妈妈的身影。   小丫头眼圈有点红,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迈着小短腿走在台阶上,然后上了楼。   易素一直跟在后面,虽然是在小区里,可是还是有点不放心,她跟的很远,看着小丫头捶着头进了电梯。   回了家,老太太还念叨着呢:“这孩子是真生气了……”   易素以前觉得孩子发点小脾气这也无可厚非的,可是她现在相信一句话,聪明的孩子不是从别人的身上去找让她生气的地方”而是去发现自己的不足然后加以改正,积累自己更加多的财富。   mini呢属于那种记事情不会记住特牢的人,晚上当看见爸爸和妈妈扎针,抱着易素的身子。   “妈妈,你病了吗?mini给你呼呼……”   茅侃侃失声笑着。   “你不是生你妈妈的气吗?”   mini撅着嘴:“谁生妈妈气了,我才没有……”   【网上无图片,故未手打】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45   茅侃侃将后背仰在椅子上,将头放了上去,拇指和食指按压着鼻翼。   “今天没有事情了吧?”他问。   高原点点头,将手上的夹子打开,然后将未来三天的行程说了一下。   “也就是说未来三天我可以休息,可以这样理解吧?”他挑眉。   高原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他只是说未来两天公司的事情少些,可是并没有说没有事,老板真是强,能得出这样的一个答案。   “是……”   不然呢?他还能说什么。   茅侃侃起身,走过高原身边的时候拍拍高原的肩膀:“辛苦你了……”   高原耷拉着脸,他还要回家去生儿子呢。   “不辛苦……”木木的说着。   茅侃侃从电梯里走出,全大堂的人站住微微点头,他带着笑离开了公司。   司机将车门打开,他解开自己黑色西装的扣子,弯身坐了进去,司机将车门关上,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上了车,拿着车上的电话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易素才将屋子收拾好,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   “美女,晚上有约吗?”   易素笑笑:“可能没有哦,人家都嫌弃我这个美女年纪大了,咽不下去了……”易素调侃着自己的年纪。   茅侃侃失声笑了出来。   “那是他们没有眼光,现在出来吧,陪我去弄头发,未来三天,我是你的……”   易素摇摇头,这话说的太暖昧了。   易素换了一条蓝色的牛仔长裙,随便在唇上涂了两下,走到里面将自己要穿的鞋子找出来。   老太太出了卧室,看着易素的样子是要出去。   “侃侃?”   易素点点头。   老太太叹口气:“年轻真是好啊,我要是能活回去,我肯定也往回活……”   老太太没说出口的是,就没见过这样的,弄的比人家新婚的还甚,知道他们爱,用得着这样表现出来吗?   易素吐吐舌头,穿上鞋子,拿过自己的包。   “妈,辛苦了……”说着就出了家门。   老太太自己嘟囔着:“辛苦了辛苦了,辛苦倒是不辛苦,怎么去哪里也不带上我啊……”   她才到楼下,车子就开了过来,司机跑下车,给易素打开车门。   易素弯身坐进去,他拿着手机在玩什么,易素将包放到一旁。   “老板还去原来的地方吗?”司机透过后视镜问着。   茅侃侃右手一摆。   “崇尚……”   司机快速启动了车子。   侃侃看了一眼易素,看着她的头发有些黏在唇上,用手将她的头发往后一别。   “看什么呢?”易素拧眉。   茅侃侃将手里的手机交给易素,然后兴致颇高的问着她:“是这样吗?”   易素接过来看了一眼,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人。   他看的是一条微薄,说每个男人在开车的时候都有一种习惯,就是喜欢将自己的右手放在女伴的大腿上,时不时的捏两下。   茅侃侃看着老婆堪比西红柿的脸,笑了两声。   “难道你认同吗?”   易素无语。   车子开到了地方,司机给两个人打开车门,侃侃先下了车,易素跟在后面,侃侃扣上自己西装的扣子,今天他穿的是一身的黑色,包括衬衫和领带,挽着她的手进了店。   “茅先生请……”   有门童带着他们上了楼,碰巧在二楼看见了许圆圆和简宁。   茅侃侃捂着头,一幅不敢看他的样子。   “我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翻黄历……”   许圆圆翻着眼睛,他还在弄头发,不能动,也就只能动动眼珠子了。   “妹妹,你天天跟他一起,不会觉得心里憋的想大叫两声吗?”茅侃侃转向简宁。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   “嫂子……”许圆圆叫了一声。   易素点点头。   简宁托着下巴:“你怎么知道啊,我每天跟他一起我都想疯了……”   许圆圆从镜子中阴狠的盯着简宁:“死三八,你给我闭嘴……”   茅侃侃笑笑,坐在他身边,调侃着:“呦呵,才结婚怎么跟刚离婚似的?火气这么大?是不是我妹妹没有侍候好啊,妹妹,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让咱们新郎官不爽呢?”   许圆圆瞪了茅侃侃两眼。   “滚,少拿我媳妇儿说事儿。”   茅侃侃揉揉头:“我这个中间人真不好当啊,我是说她不是,不说也不是……”   许圆圆看着自己的老婆做了一个你懂我也懂的意思。   简宁无奈的耸肩。   是他自己小心眼,不怨她啊,这事她控制不了的。   结婚当天,简宁换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肚子好疼,然后下腹坠坠的疼,一去卫生间,坐在上面整张脸比纸还要白。   “老公……”她无力的叫了两声。   许圆圆忙的,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一下,听见她叫走了过去,隔着门问:“怎么了?赶紧出来,外面那么多人呢,你家到底是干嘛的,哪来这么多人?”   他头都快炸了,烦死了。   简宁现在可顾不得这些。   “我姨妈来了……”她无力的说着。   许圆圆开始也没有反应过来,她那么多什么姨妈姨姥姥的,张口就说着:“来了就来了呗,还能给赶出去?”   “我大姨妈来了……”简宁吼着。   这下他明白了。   就是说,他结婚的这一天她来大姨妈了?   那晚上怎么办?   他自己一个人过?   “能不能先让它回去?不是说吃银耳有用嘛,我现在让人去弄……”   简宁翻着大白眼。   “我现在需要七度空间,还是要大号的……”   许圆圆抱着头:“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非要今天啊?晚上怎么睡?”   简宁摊手,在里面做着他看不见的动作。   “该怎么睡就怎么睡,不然你要一个人睡也行……”   “你个死三八……”   许圆圆找了一圈,谁也没有事先准备这东西啊,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出去跟一群女的说要苹果面包吧?   许圆圆被逼的实在没招,最后将自己的领带扯了下来,从下面顺了进去。   “干嘛?”简宁看着下面桶进来的东西,有些愣愣的发问。   “垫着啊……”   简宁大怒,这个人神经病吧。   将领带顺着门上面扔了出去。   “你给我滚,叫我姐进来……”   就这样,我们许先生度过了一个非常难忘的新婚夜晚,人家新婚都是甜甜蜜蜜的,他的新婚要多惨有多惨。   简宁这人也怪,每次大姨妈来就疼的满床打滚,等她好了,蜜月也结束了。   好不容易出来放放心情,结果就遇上茅侃侃了。   给茅侃侃修剪头发的理发师走了过来,手快速的推动着他的头发,给他做着要剪的发型样子。   “茅先生最近瘦了……”   许圆圆挑眉:“banny认识这个神经病?,”   banny微微一笑:“见过茅先生。”   茅侃侃瞟了许圆圆一眼:“还在放假?”   许圆圆叹口气:“我的蜜月才开始……”   “我带她明天要出去,一起?”   许圆圆耸肩:“好啊,我没问题……”   简宁伸出手,打断他们的对话:“我有问题,我只有九天的假期……”   许圆圆歪着头:“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ok?”   茅侃侃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有些夸张的说着:“真的瘦了?”问的是banny,但眼神去像易素那边看过去。   易素坐在红色的沙发上看着杂志,听见他的话,看过去,是瘦了点。   banny点点头,快速挥动着尖刀。   “茅先生更帅了,夫人的功劳吧,夫人的皮肤真的很好,根本看不出像是那个年纪的人,夫人要不要也修剪一下?”   易素愣了一秒,然后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头发,反问着:“需要吗?”   banny依然是保持着微笑:“我个人的意见是需要修一修,看样子有很长时间没有修过了……”   许圆圆不干了,伸出手:“banny,你怎么不夸夸我老婆呢?我老婆不美?”   许圆圆一出手,他左手晚上的亚love手镯就露了出来。   茅侃侃轻蔑的翻着眼睛。   “我拜托你,你也不是一个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美?”   许圆圆轻声哼着:“男人美也是为了给女人看的,你问问我老婆,我好不好看?我美不美?”   茅侃侃抱着一副同情的表情看向简宁,那样子就像是在说,我非常同情你,摊上这么个神经病。   简宁叹口气:“我都习惯了,有见过婚礼上比新娘子还出风头的人吗?我算见识过了,就是新郎……”   她为什么要嫁给这样的一个男人呢?   易素哈哈笑着。   这两人简直就是冤家啊。   许圆圆很是悲剧的说着:“我结婚之前,嫂子知道吗?我看了不下于十次的将爱,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你说我是要结婚还是不结婚……”   易素耸肩,这和结婚有关系吗?   许圆圆叹口气:“结吧,其实我多年轻英俊啊,我是不怕,我是怕她将来老了,没人要了,觉得我耽误她青春了,又觉得我是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有她就好了……”   易素被麻的,捂着胳膊。   她怎么听着像是在变相的表白呢?   看向一旁的简宁,显然简宁已经习惯了他这样说话,一点表情都没有,自顾自的看着自己的杂志。   “哎……”许圆圆叫了一声。   简宁没动,还在看着自己的杂志。   “喂……”还是没动。   “死三八我在叫你……”   圆圆大怒,简宁慵懒的放下手中的杂志:“第一,我不叫喂和哎,第二入如果我是死三八你是什么?”   发型师和茅侃侃易素都没忍住,笑声传了出去。   弄完了头发,发型师将许圆圆身上的布拿掉,许圆圆站起身,茅侃侃一看他穿的。   “圆圆,咱们不带这么穿的……”   到膝盖的灰色宽松短裤,脚上穿着同色的夹脚趾拖鞋,上身穿了一件大黄色中间带条纹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蓝色的无袖小马甲,帽子里面的颜色是绿的。   这是要出去演偶像剧还是怎么着?   许圆圆甩甩自己的头发。   “爷,青春年少,可不能被人知道我是已婚的……”   简宁凉凉的说着:“没人知道您结婚了,拜托您自己只要不说了,就没事了…”   许圆圆大怒。   “你都结婚了,就给我老实一点,别出去装少女,我告诉你……”他一副你要是出去装我,哦就把你吃了的样子。   简宁耸肩。   发型师快速给易素弄着头发,顺便给这建议。   “其实茅太太的脸色,染棕色的……”   “够了,她不染发……”   气氛明显的僵了下来,其实发型师也是只给意见而已,易素虽然知道原因,可是许圆圆和简宁不知道。   他们两个想对视一眼。   这人?   吃错药了?   易素淡淡的对发型师笑着:“他不太喜欢我染发……”   对方也回以一记微笑。   茅侃侃跟没事的人似的,对这许圆圆笑着说:“一会儿出去玩儿?”   许圆圆耸肩没意见,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   从里面走出来,易素跟简宁在前面走着,许圆圆和茅侃侃在后面并排走着。   “喂,你吃错药了?banny他是一个发型设计师,他只是说出他的意见而已,用得到发那么大的脾气吗?”   弄得大家都尴尬,何必呢?   原本他们是打算出去吃的,可是在外面转了一困,也没有发现想吃什么,许圆圆说,干脆回他家吃算了。   一行人上了车,回了许圆圆的家。   圆圆上了车,看着简宁问:“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   简宁耸肩。   “能不能别总是用耸肩来回答问题?”   启动车子,回了家,家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开,一片的暗色口   茅侃侃喷啧的说着:“呦,果然是新婚啊,窗帘都舍不得拉开……”   许圆圆从冰箱里给他们倒果汁:“把你脑中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抠掉,我可没有你那么猥琐……”   茅侃侃看着他的动作:“有没有水果?她不能喝这种,要弄新鲜的……   许圆圆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无奈的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气全部喝光。   他的果汁怎么了?   没问题啊。   简宁拉开冰箱从里面找出西瓜,茅侃侃吩咐着。   “稍微要带一些西瓜白色的部分,还有,一定要看住你的手,不要让你汗液滴了进去……”   许圆圆长长吐口气,这人没完了是吧?   易素推推茅侃侃,茅侃侃不在乎的坐在沙发上,揽着自己的老婆。   “没事,我们圆圆最喜欢的就是在某人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   许圆圆将西瓜汁端出来,一边走一边继续翻白眼。   “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茅侃侃看着他扔了满地的碟片,踩着拖鞋走过去看了一眼,拿起来。   “呦,我还没发现你们有这爱好呢……”   他手里赫然捏着一张最近甜玉蒲团。   许圆圆冷哼着:“我们俩还跑香港特意去看的,结果她进去之后就开始不停的对我发脾气……”   茅侃侃耸肩,不解为什么。   “那个死三八有病,说我在给她传播不健康的思想……”茅侃侃不仗义的笑了笑:“兄弟,我觉得你一定很想大喊。”   随便吃了一点晚餐,许圆圆问着:“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家小丫头我很久没看见了,要不让司机接过来?”他说着拿起电话。   茅侃侃摆手。   “千万别,好不容易将她仍在家里的,你都不知道,那丫头跟陈医生俩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   茅侃侃一幅头很痛的样子。   许圆圆不解:“陈医生?”   “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儿……”   “哎呦,这说明咱们mini有眼光,不是说了,现在年龄性别都不是问题……”   茅侃侃砸过去一个靠垫。   “现在去哪里?”   几个人又跑到了平时他们经常去的私家会馆去打球。   易素跟简宁就是个陪伴的命,两个男人在里面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走出看台,站在上面看着外面的夜色。   回到家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睡了,周阿姨回来了,听见门声,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阿姨,你妈妈身体好了些吗?”易素坐在沙发上问着。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茅侃侃拿着衣服去冲洗。   易素冲洗过后,茅侃侃已经上床了,掀开被子,他往里面抑了抑。   易素上了床,虽然吹了头发还是有些湿,茅侃侃楼着她,两个人看着电视。   “对了,最近心情为什么这么好啊?”   易素笑了两声:“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呗……”   “我们明天要去哪里玩?”她问。   茅侃侃也跟着卖关子:“谁知道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呗……”   早上两个人说出去玩两天,早早拖着行李就出门了。   老太太叹口气,对这厨房的周阿姨喊着:“周阿姨,你想不想结婚?”   周阿姨叹口气:“哎,以前是觉得不结婚挺好的,可是架不住天天这么被他们刺激啊……”   老太太也点点头。   “见过这样的吗?简直是情圣啊……”   周阿姨捂着嘴开始笑。   孩子倒是没问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有的时候两个人忙也会不在家。   到了机场,等了一会儿看见许圆圆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简宁打着哈气。   “没睡好啊?”易素问着。   许圆圆冷哼:“没睡好?她是被我才抓下来,不然就打算死在电脑上了……”   简宁也冷哼了一声,两个人就跟小孩子一样闹起了脾气。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到了目的地。   “去我那儿?”   许圆圆摇头:“还是去我那儿吧,我那里有阿姨经常给打扫的……”   一行人拦了一辆的士男人将行李装上了车。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色,还好。   “累不累?”   “没事。”   回了许圆圆的家,果然很干净,简宁踩着拖鞋将自己的行李一打开,然后往床上一扣。   “你这个死三八,你不会一件一件拿出来嘛……”   许圆圆跳脚大喊着。   简宁将自己抛在床上,揉着眼睛:“大哥,我哪里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做呢,拜托……”   许圆圆眯着眼睛:“你想上网是吧?你上吧,我看你怎么上去。”   他哼哼着。   简宁就是一个电脑白痴,没说弄上网,她就是最简单的杀毒都不会自己弄,许圆圆最大的挫败感就是,他开着电脑工作的时候,她完全看不懂自己在弄什么,这很让他不愉快。   有这样的吗?   别人问简宁,你老公做什么的?   简宁总是会说,他啊,可能是搞电脑的吧也可能是玩股票的,顺便可能还盖盖房子,他到底是干嘛的,简宁自己也说不清。   可是这能说得过去吗?   做人家老婆的不知道自己老公是做什么的?   许圆圆懒得做东西吃,打电话叫了外卖,将冰箱里剩下的一点车厘子洗了然后端给易素。   “给……”   “谢谢。”易素接过。   简宁见这个又来了精神,指着车厘子对这易素说着。   “我那天去超市,我看着上面的标阶写着800”而且都是没有开封的一箱一箱的……”   易素张着嘴巴,800?不是才ev00吗?   简宁有些夸张的描述着:“我就问售货员,一定卖的很少吧,结果服务员对我说,已经卖到脱销了,这很我很是料结……”   简宁摊手表示自己很没有办法接受,不就是大一点的樱桃嘛,不吃行不行?   许圆圆拾起她的领子:“你赶紧给我进屋子里去……”   “干嘛?”   “不上网了?”   简宁抱着许圆圆的脖子开始大喊:“老公万岁……”   许圆圆抱着简宁进了屋子,心里想着,我还万岁呢,我活一百岁就觉得太长,那样他每天要生多少的气?   送外卖的过来,茅侃侃踩着拖鞋过去开门,然后将一包送到屋子里。   许圆圆将吸管插在饮料中,交给她,看着简宁手指在键盘上忙活着,趴在床上说着。   “老婆,你觉得你有可能会有比我挣的多的一天吗?”   他觉得简宁现在完全是想夺权,她自己说的,谁挣的多家里就谁说了算,可是照她这进度,估计在等恐龙复活了也不可能。   简宁指着汉堡,他递了过去,简宁接过咬了一口。   “你懂什么?这叫精神交流,我只要开心就可以了……”   许圆圆叹口气,摊在床上抱着头。   “你要是多陪我一会儿不比那个有意思?要不然我给你钱……”   看着老婆大人黑了脸,悬臂闭上自己的嘴巴。   拿着手机照了两张照片传上了微薄。   “你说我这么帅的,天下有没有?”某人又开始自恋。   茅侃侃亲自下厨给易素弄的通心粉,然后端着盘子,两个人进了客房。   “圆圆买的?”易素问着。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茅侃侃点头:“嗯,圆圆和简宁特逗,那时候圆圆的护照都在简宁手里,简宁以为两个就是一样的,圆圆的是回乡证,别人问简宁你拿的是什么啊,简宁说回乡证……”   易素无奈的笑笑,没有看出来,简宁太一根筋了。   茅侃侃楼着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将放在柜子里的碟片放进去,将窗帘拉上。   “简宁啊,完全弄不懂圆圆所有的工作程序,甚至根本就看不懂上面的争……”   这样的两个人能走在一起,那是比奇迹还要奇迹的事情。   茅侃侃抱着易素看着单身男女。   其实这个片子,之前他们已经在电影院看了几次。   茅侃侃怕易素冷,特意在她的腿上给她加了一条白色的毛巾。   晚上四个人出去,外面早就已经有车子准备好了。   许圆圆和茅侃侃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的穿了是同一款ev的休闲鞋子。   许圆圆脚下穿的是蓝色的,茅侃侃穿的是白色的。   许圆圆换了正装,白色的裤子,金色的皮带,白色的t恤黑色的马甲,外面黑色的西装外套,相反的茅侃侃就穿的随意的多。   两个男人休息了一下午,准备陪着两个女人出去血拼。   可是还没有走到半小时,某人开始了。   “我脚好疼……”   许圆圆咬着自己的牙,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把她给剁了,不然自己就得守一辈子的寡了(这是怎么个说法╮(╯_╰)╭)   简宁觉得自己实在走不动了,她一直就不太明白,女人为什么见了那些衣服跟不花钱似的?   易素别过头,淡淡的笑着。   她觉得那两个人生活一定不会寂寞,天天吵,而且不是那种生气的吵法,越吵越有爱。   茅侃侃看着易素:“累不累?”   易素笑笑:“我的体力似乎很好,好像我就是那个逛街会发狂的女人,怎么办?要是没钱了,我们怎么回去?”   易素打趣的问着。   茅侃侃跟许圆圆说了两句,约好了地方见,先拉着易素走了出去。   “没事,没钱了,我们就光着身体漂回去,这样多好,还可以省了机票的钱……”   易素唇角抽抽着。   易素对衣服其实没有太多的兴趣,她很喜欢买鞋子。   因为鞋子是穿在脚上的,茅侃侃作为丈夫这点很给力,一句废话都没有。   她试鞋子,他就给意见,提着袋子站在一边。   “这个好看吗?”易素试了一双凉鞋。   上面只有两条带子,特简单的款式,颜色又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黑色。   “不错。”   易素看了一眼价签,叹口气:“老公,我是不是特败家啊?”   茅侃侃揉揉她的头。   “一个男人呢,拼了老命出去挣钱,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刻让老婆觉得幸福,可是无忧无虑的买,如果我们条件差一点的话,我会陪你去差一点的地方买东西,可是现在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所以,你只要说声谢谢,或者……”茅侃侃比比自己的脸颊:“在上面亲我一下,然后开始疯狂的血拼”就可以了……”   售货员将鞋子装进盒子里,为易素打包,站起身笑眯眯的说着。   “太太,你先生对你真好……”   那两个别扭的人,后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茅侃侃和易素等了一会儿,打电话也打不通就自己走了。   两个人上了船,在江上吃了一顿。   易素走出船舱,看着外面的江水,上面倒映着徇丽。   “你说我们能白头到老吗?”   茅侃侃从后面拥着她:“肯定能。”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结果那两个人冤家还没有回来。   易素清晨醒过来的时候,听见窗台外面有咚咚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推开窗子。   茅侃侃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有些破的牛仔裤,裤子很瘦,易素也没见过他穿这条裤子,估计是许圆圆的,他在刨地?   茅侃侃看见她醒过来,将自己准备好的玫瑰花递了过去。   【网上无图片,故未手打】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46   今天又是复诊的日期。   送了他上班,茅侃侃接过自己的手提包,降下车窗。   “明天是复诊的日期对吧”?他今天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记事本,应该是不会错的。   易素点头:“对,明天你要陪我一起去,路上小心。”   茅侃侃在易素脸颊上留下一吻,然后打着方向盘开出停车场,手臂从车窗里伸出来,摆摆。   易素拉拉身上的衣服,她说了谎。   她已经将日期提到了今天,因为她想自己去。   这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她要接受的,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新一轮的折磨还是新一轮的希望。   易素看着四周,淡淡的笑着。   回到楼上,一件一件换着衣服,她看着自己的胸,伸出手。   纤细洁白的手指放在上面,闭上眼睛。   提着袋子走到门前:“妈,我要出去一下……”   老太太点点头:“嗯,你自己要注意,我中午去你二姐那里晚上也许不回来了,她婆婆今天过生日……”   易素点点头,离开了家。   走到小区外,拦了一辆车,坐在后面,她的手紧紧捏着袋子。   司机将车开进医院,见后面的人没有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声音,他转过头。   “小姐……”   没有动。   “小姐,医院到了……”   易素抬起头,看着外面,打开车门,付了钱,她从来没有觉得步子这样的重过,每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   心里某个地方在微微的荡漾,她迈开步子走进陈医生的办公室。   陈医生看见推门进来的人,抬起头,蹙起眉头,看向她的身后。   “茅先生没有来?”   他真的很抱歉,没有想到还是会这样,可是茅侃侃没有来,他该怎么说?   易素坐下身,她强迫自己镇定精神,只是双手依然还是紧紧的抓着袋子。   “对,我没有告诉他是今天,有什么事明天在跟他说,你告诉我结果吧,没事的,我既然来了就已经做了准备……”   易素低敛着眼睑,她的睫毛上下煽动着,像是一把羽毛小肩子。   “茅太太,真的很抱歉,就目前来看,已经开始恶化了……”   是吗?   有什么东西落在腿上。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接受这样可能性的结果,还是心,还是疼。   她的手渐渐的松开,袋子掉在地上。   “是要做手术,是吗?”   她问着,心已停跳。   原来终究还是不行,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她以为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调节到了很好对身体很好的地步,可……   陈医生试国安慰着她:“茅太太你先不要灰心,我们在坚持两个疗程,如果还是没有起色,那……”   现在易素的情况不好说,因为恶化已经开始出现了,到底是用药问题还是她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问题没有办法找出来。   睫毛上开始出现水痕。   “今天之内不要告诉他任何消息,明天我会告诉他的……”   “可是……”陈医生有些犹豫,这事毕竟不是小事。   “拜托你医生……”   易素诚恳的说着。   陈医生叹口气:“茅太太你之前的情绪保持的很好,请坚持下去,有的人得了癌症却突然就好了,也许是过一年也许是过两年,可是你的心态很重要……”   易素起身,她的唇角扯扯。   “好……”   她慢慢的走出陈医生的办公室,走出医院的大门。   外面的阳光太过于强烈,射伤了她的眼睛,眼角有些湿润。   幸福,幸福到底离我有多远?   光宇…   “太太,茅总在开会……”张秘书看着易素从电梯里走出来,有些惊讶。   毕竟今天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说她会过来。   易素对张秘书笑笑:“我就是来看看他工作的样子,不用管我,也不要告诉他……”   张秘书有些愣愣的看着易素走进去的身影,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不对呢?   她坐下身,摇摇头,自己是想太多了。   刘叟正准备去店里看一看,接到易素的电话,心里狐疑着,她这是怎么了?   接起。   “喂……”   “蚊子,晚上帮我把mini接到你家里待一会儿好吗?我婆婆和周阿姨今天不在家,我和侃侃晚上有点事情……”   易素站在会议室的后面,里面拉着百叶帘,其实也看不太清,坐在正中的那个人好像在说什么,一脸的自信。   易素歪着脖子看着他,捂住唇。   “素素……”刘雯有些担心的问着:“你怎么了?你在……哭?”   易素吸吸鼻子:“没有,看见一些感动的事儿,所以有些难过……”   刘叟觉得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挂了电话。   易素抱着双臂站在后面看着那个人,要是在能近一点多好?   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他要怎么办?   易素抱着头。   茅侃侃散会的时候,张秘书在他耳边说着:“夫人来了,在你的办公室……”   茅侃侃一愣,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手表,这个时间她怎么会来?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就看见易素坐在他的位置上,背对着他。   易素缓缓的转过身,脸上带着笑,眼中亮晶晶的,手里拿着放在他桌子上的照片。   “有这么喜欢我吗?”她将自己的脸贴在照片上。   茅侃侃叹口气,他还为出什么事了,走过来,将照片夺下来,重新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最爱的人,这个人啊比我的生命都重要,所以千万别去碰,不然我就翻脸了……”他淡淡做着威胁。   易素站起身走到他身前,踮起脚不管不顾的踩在他的鞋子上,揽住他的脖子。   “那是她重要呢?还是我重要?”   茅侃侃抱着她的腰:“你说呢?”   易素扯开唇:“当然是我重要了,她那么丑,我这么漂亮……”   茅侃侃捏捏她的鼻子:“哪有人说自己丑的,傻丫头,今天怎么过来了?”   易素跳开,看着他的皮鞋被自己踩出的印子,咬咬唇。   “二姐的婆婆今天过生日.妈和周阿姨带着易楠去了.我让蚊子晚上帮我接mini……”   茅侃侃皱眉:“我们去接就好了……”   易素弯身趴在他的办公桌上,双手棒着自己的脸。   “我今天想约你行不行啊?”   茅侃侃探着头:“当然……行。”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那现在就出去?”   茅侃侃微微蹙起眉头:“现在?”他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现在可能没有办法,等我两个小时……”   易素站起身走到他的座位前,抱着他的胳膊。   “求你了,陪我出去玩一天好不好?”   茅侃侃有些诧异,易素不会这样的,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拉过她的手,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了?”易素的眼泪没忍住就掉了下来,她想要的幸福很简单的,就是这辈子牵着这个人的手。   “素素……”他的声音有些严肃。   易素吸吸鼻子努力对他笑笑,我的病情恶化了,她很想告诉他,可说出口的却是……   “明天就要复诊了,我害怕,今天陪我出去玩一天好吗?”   茅侃侃这才想起来,明天是她复诊的日期,他早上还记得来着,这一会儿就给忘了,叹口气从桌子上的纸抽抽出几张纸,交给她,将她拉在自己的膝盖上。   “傻瓜,有什么好怕的,我和你打赌,医生肯定会说你没事了……”   你输了。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笑得很灿烂:“是吗?”   “是啊……”   两个人牵着手走出办公室,茅侃侃要松开手,可是易素一直拉着他的大手不肯放开。   他也就没有在坚持,任由她拉着自己。   易素拉着他的手紧了电梯,茅侃侃发现她今天真的有点怪,可是哪里怪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真的太紧张了吧,他这样想着。   其实他们没有这样高调的仪器牵着手一起这样出光宇的门,所以大堂上有很多员工顺着视线开过去。   易素挽起自己的手掌,将他的手掌扣住。   她不知道,这只手,她还能牵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的福气。   两个人上了车,茅侃侃给她系好安全带,歪着头问着她。   “想去哪里?”   易素想了一会儿说:“去做摩天轮吧,我还想做旋转木马……”   茅侃侃叹口气启动车子:“旋转木马是给公主坐办……”   易素笑笑,对这自己说着:“是啊,给公主坐的,可是不是每一个公主最后都能碰见王子的,就算是碰见了,也许公主有病就死了……”   “素素……”茅侃侃踩下急刻车。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易素的头往前用力甩了一下。   “我不想听见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在说了……”   他重新启动车子,易素的右手努力的攥紧。   “好,不说了……”她笑着,笑得很开心。   因为不是假期,游乐园里的人很少,两个人在门前买了票。   侃侃看着有卖帽子的走过去,指着一定蓝色的问着:“多少钱?”   “三十五。”   茅侃侃掏钱,然后将帽子扣在她的头上,易素伸出手将帽子拿下来,重新带了一下。   “为什么给我卖帽子啊?”   茅侃侃耸肩:“送给公主……”易素笑笑”茅侃侃接着说:“旁边的小、女佣的礼物……”   易素推推他,这人真是的。   茅侃侃绝对是在把她当成孩子一样的来带,给她买了吹泡泡的还买了大气珠和风车。   他拿着风车,迎着风,解开自己西装的扣子,看向易素。   “风车啊风车,你看我老婆美嘛?美吧,嫉妒吧,我好爱她啊……”一边说着一边跑,风车跟着转动起来。   易素想笑,可是笑容却僵在唇边,然后消失不见。   “风车啊风车,告诉那个男人,就算……以后没有我了,也要活下去……   她使劲吸吸鼻子,然后跟着他跑起来,尽量的、努力的笑着。   茅侃侃买了摩天轮的票,上了台子,工作人员为他们拉开车门,侃侃让易素先上了去,接着他跟着坐了上去。   她和他面对面坐着。   茅侃侃拿着那个泡泡吹着,易素躲着。   “你真讨厌……”   茅侃侃更加故意的吹向她:“谁讨厌?谁讨厌……”   慢慢的摩天轮一直升到最高点,易素有些恐高,紧紧抓着茅侃侃的手,茅侃侃坐到她的旁边,抱着她半边的肩膀,然后握着她的手。   “你说我们会一直就这样生活下去吗?不吵架没有第三者没有猜忌,就这样一直幸福的生活……”易素看着外面然后轻轻的问着。   摩天轮转动,缓缓的转动着,将她送上了离天空只有一点的距离。   易素想,也许这里是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她的手攀在窗子上,看着外面。   “会……”   天空是那么的美好,易素看着天空,一直到眼睛在也什么也看不见了,她依然睁开着眼睛看着。   忽明忽灭掩藏不可思议的美 让我晕眩在悬崖边谁知一睁眼就不见 waitinyoui##;mwaitinglonyou waitinglonyouki##meatthenight 为何你cinderella 留给我一望无际的思念 waitinglonyoui##;mwiatinglonyou waitinglonyoui##;mwiatinglonyou 牵着你不断旋转 一直到黑发变成了银线 wiatinglonyou直到水远   曾经她很想爸爸,觉得能去和父亲在一起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她现在……   爸爸,对不起,我不想死……   易素抱住他的腰哭着:“我真的害怕,真的害怕……”   如果真的要动那个手术,她的幸福还能坚持多久?   易素没有把握,一点把握也没有。   所以她不敢去赌。   她怕自己输的一败涂地,原来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信心的人。   茅侃侃拍着她的肩,哄着。   “没事的,相信我,明天陈医生一定会告诉你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下了摩天轮,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红,工作人员有些纳闷,难道两个人是怕高?吓的?   茅侃侃牵着她的手去买了旋转木马的票。   易素从小就特喜欢坐旋转木马,甚至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坐在上面转一圈,她就会马上开心起来。   小的时候这里都是爸爸带着她来,爸爸牵着她的小手,将她放在肩头,替她遮风挡雨,现在换成了身边的这个男人。   易素坐了上去,茅侃侃在外面看着她,木马一圈一圈的转着,茅侃侃对这她摆手,易素对他笑笑。   “三哥,你要保重……”   茅侃侃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因为音乐声太大了,他大声的喊着:“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易素笑了,笑的很是满足。   “我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茅侃侃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到外面买票的地方,将一百块放进去。   “我现在要上去,现在……”   他像是一个王子,慢慢的走向自己,易素坐在马上看着他走过来。   他的黑色皮鞋踩在红色的毯子上,他站在她的马前,看着她。   易素幸福的笑着。   至少此刻是幸福的。   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有些累的买了一些吃的,茅侃侃将自己的西装扔在地上,易素坐在上面,他也跟着坐下,易素抱着他的大腿,枕在上面,看着蓝天。   “今天高兴吗?”茅侃侃把玩着她的头发。   易素喃喃的说着:“高兴,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茅侃侃的眉头纠结着,易素笑眯眯的伸出手扶上他的眉头。   “人家都说,经常蹙眉的人,那个地方会出现一条褶皱,你要是出了褶皱就不帅了,也没女孩儿在喜欢你了……”   易素觉得眼眶有些热,她索性闭上眼睛,有手去感觉他的脸。   她的手在他的脸上慢慢慢慢的滑动,从额头顺下来,抚摸着他的鼻翼,然后抚摸着他的唇。   顿了一下。   从左抚摸到右。   “如果我以后真的不行了,答应我……重新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易素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眼泪落在他的衬衫上。   茅侃侃没有动,就被她抱着,他的手垂在下面。   “为什么不答应我?”   茅侃侃推开她,站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   “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去保证什么,或者去做什么,做与不做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你认为你死了,我能这么活下去,那么请你继续,继续说那些伤害我的话……”茅侃侃走了两步,然后带着一身的怒气走回来:“我告诉你,你可以试试,看看我是不是能活下去,也许我会比你先死也说不定呢……”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易素想去追,可是脚下一绊,摔倒在草坪上。   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步离开。   茅侃侃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或者说他已经失去可以有表情的状态了   将车门甩上,一个人坐在驾驶室里生气。   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在去找一个人?当他是什么?是猪还是狗?是女人就能上?   他启动车子快速离去。   易素追了出去,看着开走的车子,心头一阵的抽紧。   她无奈的在心里笑笑,看来自己的选择也许是错了……   前方马路上都是车,路边停着几辆车。   易素下站在马路牙子上,她想着自己也该回家了。   “易素……”   易素回过头。   一阵猛力对这她推了过来,她突然从马路牙子上被推了下去,身后响起震耳的喇叭声。   滴滴……   她瞪大着眼睛看着后面的人,前方的车已经尽量减速了,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里会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碰!   司机闭上眼睛。   “怎么了?”   “发生车祸了……”   路边有人说着。   而马路牙子上一个人也没有。   易素的身体被撞出去几米远,然后落在地上。   她的眼中有些泪,慢慢的顺着眼眶落了下去,她张着手。   茅侃侃心头上的怒火总算是减退了,他快速打过方向盘将车子横了过去。   后面的车子差点撞在他的车子上面。   “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后面的司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探出头对这已经跑远的车尾巴骂着。   他将车缓缓开过去,发现前面围了好多人,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全身。   他歪着头,打着方向盘,车子路过路边的时候,视线和地面上的人对上。   吱……   碰!碰!碰!   连续三辆车子追尾。   “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怎么开车的?”   几个司机打开车门对这茅侃侃吼着,看样子马上就要挥拳头了。   茅侃侃的红丝线被固定在地面上,他推开人群,走进去,腿有些软。   “先生,你不要碰她,已经叫了救护车了……”   有旁人看着他走过来,看样子好像是认识。   侃侃眨着眼睛,怎么会这样?他捂着自己的脸,蹲下身。   他想伸出手去抱抱她,可是不敢动,不知道如果抱起她是不是会伤到哪里。   他失控的抱着自己的头,大喊着:“啊……啊……啊……”   那一刻,她离他是那么的近,可是又那么的远。   她很想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告诉他不要哭,可是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一点力气也没有。   易素问自己,下一步还会是幸福吗?   她想,应该不是了。   整个人昏了过去。   这是她短暂有了意识之后再次昏迷了过去。   易素被送进医院里,他一身都是血。   茅侃侃的双手发着抖,他分不清这些血都是哪里来的,或者那些是她的,还是都是她的。   他抱着头在外面走来走去。   沈让从一侧跑过来。   “怎么办?会不会死?她全身都是血……”茅侃侃胡乱的说着。   沈让固定住他的身体:“侃侃……”   茅侃侃已经慌了,他听不见沈让说话,他什么都听不见,他听不见。   他不断的重复着。   “怎么办?那么多血,那么多血……沈让我不该扔下她一个人的,如果我没有走……”   沈让摇晃着他的身体。   “你听我说,你也不想的,是意外,是意外啊……”   “不,不是意外,都是我害的……”茅侃侃拒绝相信这是一个意外,都是他的错。   老太太吃饭才吃到一半,接到沈让的电话,和茅敏之两个人慌慌忙忙的从外面冲进来。   “人呢?怎么会被车撞了,怎么会被车撞了呢?”老太太抓着儿子的手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流了好多血……”茅侃侃往后退着,一步没有迈稳,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那么多的血,她有癌症的,这样还不够吗?”他抱着椅子喊着。   老太太一愣,吓傻了。   谁……谁有癌症?   老太太的身子摇晃了 一下,敏之赶紧将老太太给扶住,坐在椅子上。   “人呢?”敏之问着。   不会是……   沈让叹口气:“现在在里面抢救……”   那个撞了易素的司机站起身解释着。   “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我事的,她自己冲出来的……”   茅敏之放开老太太的手,去抓住司机的领子。   “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撞她………”敏之喊着。   司机无声的解释着:“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的,是她自己冲出来的,她突然从车子后面冲了出来,我没有看见,不怨我的……”   “你是说她是故意要自杀的?我们家素素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自杀……”   “大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突然冲了出来……”   “不要吵乐,不要在吵了……”   茅侃侃一拳打在座椅上。   “不要在吵了……”   他抱着头,有些恍惚的走出大门。   “侃侃,你要去哪里……”老太太叫着。   茅侃侃像没有听见一样的迈着步子往外走,他不断撞到椅子上,然后继续走。   老太太捂着脸哭着。   这是怎么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数之要去追,沈让对她摇摇头。   “我去吧,还有阿姨,联系卢博士过来吧……”   老太太这才想起,让茅敏之赶紧去打电话。   沈让追到外面,茅侃侃站在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外面。   沈让从后面走过去,他记得自己好像也经历过这一场,很痛苦的一场。   “不怪你的……”   茅侃侃听了这话,笑了。   他抹了一把脸:“不怪我……”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不怪我,是啊,我要是不耍脾气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怪我,呵呵……”   他的电话响起来,沈让将茅侃侃的电话逃出来,放在他的眼前。   “是陈医生……”   茅侃侃接起。   陈医生想了半天,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给茅侃侃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茅先生,今天茅太太来复诊,她的病情已经开始恶化,她自己也清楚了……”   茅侃侃的电话掉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沈让将电话检起来,接着。   “恶化了?”   茅侃侃笑着,笑着擦着眼泪。   “我说她今天怎么这么怪呢,不就是一个癌症,别说是一个胸部,就算是只剩一只手了,一只脚,只要她肯陪着我……”   侃侃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不停的往外涌着。   “多大的事儿啊,至于问我那样的问题嘛,我要是随便一个人就可以的话,今天就不会是她了……她以为自己的性格很好嘛?有谁看见我的努力了,我一个男人为她哭了多少次,我恨不得把心都掏出去给她炖了,还想我怎么样啊?”   【网上无图片,故未手打】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47   等待你,是我持续心跳的唯一理由!   寂静的山路,寰寰转转。   “高原,你来开车。”   茅侃侃踩下撒车,解开安全带。   高原揉着自己的脸,他很痛苦的耗着自己的头发:“你的手在抖,在这样下去,没等她醒过来,你就已经挂了……”   茅侃侃压下自己的手,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快速上了副驾驶,将车座调后,一只胳膊横在脸上。   高原重重的捶着方向盘。   车子慢慢启动起来,因为是早晨,山上的人很少,几尽无人。   一点遗漏出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睁着眼睛看着外面。   每天就是这样,上班去医院。   一行人进了光宇的大楼,高原跟在后面,光宇大厅很安静,谁也不敢说话,就连接待小姐远远看着高原和茅侃侃进门,赶紧跑过去按下电梯的毽子,一句话不敢说。   茅侃侃走进去,高原按下毽子,电梯将他隔绝。   “你说茅总会不会想不开啊?”两个接待小姐闲来无事闲聊着。   高个子的看了一眼四周:“你想死啊,说什么呢,不要议论老板的家事,干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电梯门一打开,张秘书赶紧跟上,调出今天所有的行程,跟在后面详细的做着报告。   忙了一上午,所有人都等待着茅侃侃一句,可是休息了。   “老板……”高原指指自己的手表。   茅侃侃恍惚了一下,过的这么快?   “好了,暂时先到这里……”   他起身,高原和张秘书快速跟了上去。   “茅总要去哪里吃午餐还是我定回来?”张秘书问着。   茅侃侃推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着:“不用了,你们去吃吧……”   大门将高原和张秘书隔绝在外面。   “又是这样?”张秘书看着高原。   高原冷笑着:“他想死你拦得住吗?”   高原抱着手里的文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一段时间秘书室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人敢在把吃的叫进来,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变成了真正意义的秘书室了。   茅侃侃将身体抛进椅子上,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生活就是这样,缺了谁,地球一样的转动。   他拿过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手指轻轻点在上面。   “傻丫头………”   五点准备下班,一行人从电梯中走出,高原将车门打开,他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坐进去。   “茅总还是回医院?”   茅侃侃点点头。   “帮我定那个新款的电话……”   高原捂着自己的脸,他现在到底想怎么样?他就是买再多的东西,夫人也不会醒过来,也不会看见。   可是高原依然打了电话,全球限量发行的vent,一千个手机,易素的编号为0508。   没有人能理解茅侃侃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他似乎已经将自己和外界所有的人隔绝了起来,没有人能懂他。   “在花店门前停一下……”茅侃侃交待着。   车子缓缓停靠在路边,高原将车门打开”茅侃侃扣上西装扣子,这些天他都是一样的穿着,最后一天穿的那一身,一身的黑色,没有多余的颜色。   “你在车上等。”他淡淡的说着。   高原点头,回到了车上。   茅侃侃走进花店。   “茅先生又来了,今天还是一样的花吗?”店里的小妹问着。   茅侃侃点头。   店员快速打包着花束,一边闲聊着:“这是今天新送过来的,很新鲜的,希望茅太太可以闻见它的味道……”   茅侃侃交了钱,棒过花,因为花束太大,即便是他抱着也有些费力。   “会的……”   车子缓缓开上山,因为现在需要疗养,所以茅侃侃将易素接到了环境很好的山上,方便养病。   车子停在院内,高原要跟着下车,茅侃侃制止住他。   “明天过来接我就行了,走吧。”   高原叹口气,开着司机:“开车。”   他捧着买好的花沿着小路走进病房。   易母看着茅侃侃走进来,站起身,接过他带过来的花,叹口气。   “陈医生和卢博士都过来了,说是现在心情是平静了……”易母觉得上天就是在存心的为难人,素素现在都快变成植物人了,当然心情不会反复了。   她不想在说话,因为在说就一定会哭,抱着花走出病房的门。   易素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稳,点滴的管子里白色的液体在缓缓的降落,滴答滴答只有很小的声音。   病房的窗子开着,外面的风会时不时的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跟随着风起舞。   茅侃侃脱掉自己的外套,放在她的床边,挽起袖子走到床边,将窗帘拉好,返身回到她的身前。   “睡得像是一只猪……”   茅侃侃笑笑,走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端着一盆水走出来,弄了一条毛巾,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   牵起她的手,为她细细的擦着,胳膊还有腿,怕她后背会起痱子,要不   停的翻身。   做这些的过程中还要注意她手上的针管,茅侃侃怕毛巾上有水迹弄的她不舒服,就抱着她坐一会儿,她只是软软的坐着,贴着他。   茅侃侃拿过一旁的童话书。   “我们昨天看到哪里了?”他翻动着:“对了,看到8006banny了,公主一直在睡……”   “你当自己是公主吗?公主应该没有这么难看吧?”茅侃侃笑笑将她扶下,将自己买好的面膜撕开贴在她的脸上。   “要是你醒了,觉得自己不好看了,配不上我了,因该会特辛酸吧,我是非常想看见这样的场面,可是你要是哭不就更难看了吗?所以你看我多好,要多爱我一点,你就是个坏丫头……”   然后给她按摩着双腿还有双脚。   易母站在门外,将花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很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她真的不懂啊,素素这样是幸福还是不幸。   你说她不幸,她就是算现在这个样子,世界上也鲜少有女人可以比上,你要是说她幸福,这幸福的时间未免有点短暂。   茅侃侃将她脸上的面膜纸拿掉扔在纸篓里,病房很大,在一角他放了一块白色的地毯,因为她平时总是喜欢自己躺在一个角落里晒太阳,他想,如果她醒过来,估计也会过去晒太阳吧。   一层一层给她涂着保养的乳液,然后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这样就是最美丽的了……”   他站在地上抱着胳膊,别开眼。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呢?”他喃喃的问着。   坐在床的下面,握着她的手,将在公司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手机突然叫了起来。   茅侃侃起身到外面去接电话。   “喂……”   武爷挑着眉头:“应该不是自杀,是有人推了她一把……”   啪!   电话狠狠被他砸在地上,瞬间成了碎片。   “武爷,当时就是在这里发生的……”阿二说着。   武爷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从车里下来”看着四周,发现路边停着一排的车子。   “这里可以停车?”漂亮的眉头皱起。   阿二点头:“这里一直能停车的……”   “没有监控?”   阿二叹口气:“这里是死角,附近都没有……”   武爷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阿二,阿二浑身一抖,赶紧岔开话题。   “就是这个阿姨说看见有人推了茅太太一把的……”   有一个看样子是打扫卫生的女人拎着扫把走过来,阿二赶紧指着她。   那阿姨赶紧说着:“我什么都没看见……”   阿二差点跌倒在地上,转过头看向她:“阿姨,说话不能这样啊,你昨天明明对我说的,你看见有人推了那个要过马路的女人一把,这话不是我编出来的吧……”   武爷淡淡的笑着,看向那位大婶:“阿姨……”   扫大街的阿姨身体抖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看着浑身发冷。   “我眼神不太好,可能是看错了,我离的那么远……”   她当时也没有注意,正好在打扫卫生只是看着车缝里像是有两个人,后面的人推了前面的人一把,然后就听见刹车的声音,然后就有人说说出车祸了。   “哦………”武爷挑着眉。   阿二拽着阿姨的手,那阿姨赶紧拼命跑着:“你可别跟着我,不然我们家老头子看见了,会吃醋的……”   阿二吐血不止。   “武爷……”阿二似乎整个面部都开始痉挛起来。   武爷慢慢走在车缝里,阿二赶紧跟上,武爷停住脚步,让开半个身子。   “你去前面……”   阿二有些不解,走过去然后转身:“武爷……”   武爷突然伸出手狠狠推了阿二一把,阿二一个不稳被推了出去,后面的车开过来,阿二看着对面的车有些慌张,腿都麻了。   武爷将阿二拉了回来。   “应该是这样的吧……”   阿二的心到现在还没有缓和回来,一颗心不停的跳着,他还以为老大是发飙要弄死他呢。   一群人从后面跑了过来。   “武爷……”   “去开车,往这里开……”   可怜的阿二像是木偶一样的不停的被推出来,武爷脑子中想着易素出事之后拍的照片,姿势不对,是回头被推出来还是直接被人从后面推了呢?   “那个打扫的说,那天她看见的那个人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阿二愣了一下,然后不断的回想。   “好像是说黄色的外套……”   “找这附近所有的监控,每条路的都要,给我找穿黄衣服的……”   阿二苦着脸:“武爷,交通局也不是我们家开的,他们不会给啊……”   武爷用帕子擦擦手,然后将帕子扔在阿二的头上。   “怎么?需要我去想?要我告诉你怎么去做?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打算脱裤子陪我嘛……”   阿二捂住自己的屁股,还是回家自己去想吧。   茅乐乐将交通局所有的主干道监控全部切了下来,可是那么多人穿黄色衣服的要多少有多少,就是那个时间段经过的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也不是个个都能看清脸,要上哪里去找?   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医院配套的,外面有全部的休闲设施。   茅侃侃半夜一个人走到泳池边,站在上面看着幽兰的池水。   为什么还不醒呢?   有人推她的,茅侃侃捏紧手。   不管这个人是谁,他如果不弄死她,就对不起自己。   他张开双臂,面部朝下倒了进去。   水池的水面上被砸出大量的水花。   他的衬衫慢慢的从西装裤中挣扎出来,漂浮在水中。   茅侃侃觉得头有一些晕,他没有动,只是让身体继续下沉。   双腿渐渐落下,张着双臂。   “侃侃……”老太太心跳都停止了,扔掉手中的东西”跑到泳池边。   “来人啊,救命啊……”   老太太其实一点水也不会,她看着半天也没有人来,跟着就跳了下去,可是才进水,腿就抽筋儿了。   我的傻儿子啊,你要扔下妈妈吗?   老太太干脆闭上眼睛,要死就一家一起死吧。   水池中突然冒出他的身影,将老太太给拖了上去,扶着老太太坐在水池边,老太太吐着水。   “你个混蛋啊,我把你养这么大,你竟然去寻死……”   她知道儿子和素素感情好,可是在好也不能这样啊?   茅侃侃的头发软哒哒的贴在脸上,他无声的笑笑。   “妈,我想你弄错了,我没有寻死……”   他爬上水池,老太太一巴掌抽了过去。   “侃侃啊,就当妈妈求求你了,素素这里妈妈已经操碎了心,别让妈妈在跟着你着急上火了行吗?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茅侃侃叹口气,将母亲楼在怀里。   “她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了一把……”   老太太一阵,抓着他的手:“谁推的?”   老太太没有得出答案,从水池边快速起身冲了屋子里,进屋子第一件事去抓起电话。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明明是被人推出去的,竟然告诉我素素是自杀……我不管……”   老太太从来没有这样过,她活一辈子可以说根本没用权势去压过人,可是今天她拿出了她身份所赋予的权力,像下面施压。   警察局顿时乱成了一团,上面施压,各方面的领导的电话一时之间全部打了过来。   指责他们办事不利,竟然连个人到现在都没有抓住。   上面施压,下面受力就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出真相,抓住那个推的人。   疗养区的会客室。   “你是说,是个女人?”茅侃侃在次重复着。   武爷点点头,叹口气,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给我一点时间,这个人我一定给你抓出来……”   两肩门不断的交错着,茅侃侃的头脑在快速运动。   女人?   他抓起电话:“给我查茅娟娟最近有回来过没有,三天之前她在哪里,我要她全部的作息表……”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茅侃侃在脑子里不断想着可能的每一个人。   所有的人都查过了,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嫌疑。   他眯着眼睛。   高原的电话打了进来。   “茅总,听说卢子昂回卢家了……”   这是高原最新得到的消息。   茅侃侃捏紧手中的电话,卢子昂李丽?   要是没有李丽弄出这些事,素素现在怎么会成这样?   他就不应该妇人之仁。   “高原通知所有的股东,现在过来接我……准备开会。”   高原一愣,看了一眼手表。   这都快十二点了,上哪里去召集全部的股东?   茅侃侃扯过自己的外套,穿上,路过易素病房的时候,推开门走进去。   易母可能在外面,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素素,不要怪我,是他们惹我的……”他放开易素的手,快速步出病房的门。   易素闭着眼睛,放在床上的手,动了一下。   不过没人看见。   茅乐乐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公园附近是个十字路口通向四周有四条路,这四条路上去抓人,那是比登天还要难,他不断的切切切,一切皆有可能的全部记下来。   茅乐乐盯着屏幕上的人,来回不断的继续切。   阿二将外卖扔在桌子上。   “我眼睛现在看什么就三色,红黄绿。”   茅乐乐苦笑着。   他转头的功夫,看着一个女人带着帽子走了过去,他切回来。   真怪,那天天气那么好,带帽子?还是戴的衣服上的帽子?   他快速将其他位置的监控切过来,一整晚就是不断的追着路线跑,因为不确定她是走哪一条路,到一个分界口就是四个选择。   “叫他们起来,帮我找这个女人的影像……”   光宇会议室。   “你现在说收购卢氏?”   会议室炸成了锅,毕竟卢氏不是小公司,不是说收就收的,双方真的正面冲突起来,整个市场会乱套的。   高原揉着太阳穴,他也觉得茅侃侃太过于激动了,卢氏并不是一个摆着好看的壳子,它之所以能树立在这个行业这么久,是有它的原因的。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茅侃侃转过自己的椅子:“这个公司持股份最多的那个人是我,我说了就算……”   “你……”   “茅侃侃如果是这样,那好,这个公司全部是你的,我们撤股……”   几个古董级的股东全部愤然的起身。   高原和张秘书赶紧追出去。   光宇内部起了很大的纷争,一部分不干,一部分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时机,最后投票通过。   沈家平还在办公室,叹口气拿起自己的衣服才要起身,电话响了起来。   “喂……”   “我是要告诉你一声,我打算狙击卢氏,是兄弟就不要拦着我,不然兄弟也没的做……”   啪!   沈家平弄的莫名其妙,给沈让打电话,沈让好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茅侃侃交待着高原:“开盘之后,给我大量的吸,有多少吃多少……”   高原探着头。   “茅总,如果太太的病情一旦被公布出去……”   因为光宇和卢氏双方都是在香港上市,如果一旦被小报扯出来夫人的病情,这对于光宇来说那就是不利的消息,本来压消息已经让他们很头痛了,茅侃侃现在这样做,无疑是将自己的漏洞给敌人挖。   如果股民恐慌,就会不断的抛售,这对光宇来说并不利。   茅侃侃敲打着桌子,他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放过卢家。   等到沈家平得到确信的消息,他揉着头。   茅侃侃是跟卢氏干上了,甚至就连手机的号码也换掉了,沈家平只觉得头疼。   沈让的电话打过来,沈家平接起。   “你现在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置身事外,有消息说,素素是被卢子昂外面的那个女人给推的……”   沈家平只觉得头快疼死了。   如果茅侃侃是要弄垮弄死卢氏,卢海洋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双方真的闹起来,不见得谁会占多大的便宜,侃侃有他父亲的人脉,可是卢海洋也不是吃素的。   茅乐乐将所有的录像并到一起,最后看见一个女人的脸,因为监控最后的探头在路线车附近,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特清楚。   是李彦宏。   得到结论的那一天,茅乐乐傻傻的靠在椅子上。   他快速起身冲向茅侃侃的公司。   在茅乐乐之前,茅侃侃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很平静的下班,去了医院去看易素。   茅侃侃坐在易素的旁边,摸着她的脸,抱起她,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狙击卢氏只是第一步,我要她死……”   他在易素的脸上亲了一口,放下易素,笑笑起身。   易母的脚扭了一下,她停在走廊中,扶着墙,看样子是要上楼。   茅侃侃走出病房走了很远,看见易母。   “妈……”   易母点点头:“扶着我进去,脚扭了一下,年纪大了……”   易母其实心里很难过,过了这么多天,估计是不会醒了,以后就真的要当一个植物人?   茅侃侃蹲下。   “不用,你扶着我就行……”   “妈,上来吧,可能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易母一愣,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茅侃侃背起易母,走上楼梯。   “侃侃啊,你够好了,如果素素真的醒不过来了,那就……”   她做不到看着女儿那样一辈子躺在床上。   她的素素一直都是那样的健康活泼,她不能让她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行。   “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以后我都听你们的……”   易母的眼泪落在茅侃侃的背上。   她将脸贴在女婿的背上,这是她第一次透过别人的身体去感受女儿的气息   茅侃侃将易母背进病房中,将她放在椅子上,蹲下身,将老太太的鞋脱掉,探着她的脚。   “妈,无论素素怎么样,让她活着……”   易母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她抓住茅侃侃的手,死死的抓牢。   “侃侃,你可不要干什么傻事儿……”   茅侃侃轻松的一笑:“妈,你觉得我能做什么啊……”   易母还是有点担心:“你还有mini呢还有易楠………”   茅侃侃点点头。   “妈,我公司还有点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与此同时,武爷躺在他家里的地毯上,显然是被人给敲晕的。   易母扶着墙站在病房门外,看着茅侃侃离开的背影,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极了。   “侃侃?”老太太看着门外的人有些发愣。   茅侃侃笑笑进了家门:“他们呢?”   老太太叹口气:“都睡了,怎么了?”   茅侃侃笑笑推开老太太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老太太说着:“mini这两天有点闹,说想她妈了,打电话又没人接   老太太擦着眼角。   茅侃侃微微弯下身,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不会让你妈妈被人害成这样没有报应的。   他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推开门,一切都是那样,没有变。   他用手指一一滑过她用过的东西,在床上坐了很久,然后起身。   老太太送茅侃侃出门,他拉衣服的过程中,老太太看见了他腰上别着的枪。   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以前家里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身上就总是带着这东西。   “侃侃……”老太太抓着茅侃侃的手。   茅侃侃回过头笑笑:“妈,怎么了?”   老太太扯开他的衣服,指着那把枪。   “你要干什么?”   老太太有些恐惧的问着。   茅侃侃笑的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妈,我能干什么啊,我是为了防身,最近想对我不利的人很多……”   老太太半信半疑。   “妈,要不放你哪里……”   老太太皱着眉头,算是相信了。   “你别弄这东西,多找两个人跟着你……”   茅侃侃点头。“你睡吧,我回医院了……”   老太太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家中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吓了她一跳她捂着胸口。   茅侃侃走到电梯旁,等着电梯。   茅乐乐从车上冲下去,身后跟着茅小美茅小羽,几个人快速冲了上去,可是茅侃侃不在。   茅乐乐心里直叫糟。   给阿二打电话。   “去看看武爷在没……”   阿二去敲门,可是半天没有人甩他,他顾不得直接就撬了门。   结果发现武爷躺在地毯上,阿二知道武爷有随身带枪的习惯,可是在他身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把枪。   “武爷身上的枪没了……”   茅乐乐看着茅小美:“三哥把武爷的枪给抢了……”   茅小羽第一个蹿了出去,茅小美反应过来赶紧了跟了下去。   “我去医院,你去家里……”   茅乐乐拿起电话给老太太打着电话。   老太太才接起电话,茅乐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我三哥身上有枪,他是要给嫂子报仇去,拦住他,拦住他……”   【网上无图片,故未手打】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48   “妈……”敏之叫了一声。   老太太两只手托在一起,来来回回的走着,一脸的担忧。   敏之觉得头很疼,想着要去安慰老太太,才要张口,门铃声响了起来,她踩着拖鞋去开门。   “有消息了吗?”   茅莹莹换了鞋将手包扔在一边。   ““现在人是谁杀的还不能确定,从德叔哪里得到的消息,就目前来看,怀疑更多的是卢子昂,扳机上面卢子昂留下的是食指的指纹,可是侃侃的却只有一半的指纹,目前来说,也不好说。”,   敏之从茅莹莹的话中听到了希望,人是谁杀的还说不准,也就是说,人有可能不是茅侃侃杀的?   “大姐,你有没有看见侃侃?”   茅莹莹点点头:“他说进去的时候,卢子昂就疯了一样的对着他冲了过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然后卢子昂发现他手里的枪,在扳机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也就是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碰触到扳机。”   茅莹莹也觉得头疼。   卢家别墅内,三处都安装了监控,包括当时发生事情的二楼走廊,正好门是开着的,按理来说是可以看见的,可是现在那个监控里的带子没了?   整件事情看过来,茅侃侃有嫌疑有动机,可是换一个角度来说,卢子昂为什么突然会对侃侃抱着那么大的敌意?   沈家平被警察送出来,他穿上自己的外套。   “麻烦你了,沈秘书。”   沈家平挑眉:“没关系,希望这件事可以尽早弄清,不要像上次发生车祸时候一样随意给下了一个定论就好了……”   对方脸上的笑容一僵。   沈家平坐进车子里,沈让启动车子,许圆圆眯着眼睛。   “是他杀的?”   沈家平淡笑:“不是……”   就算是,也可以弄成不是。   而且就目前来看,人是谁杀的,很明显。   监控室的门被打开,卢海洋走进去,卢子昂的酒已经醒了,他一脸颓废的看着卢海洋。   “海洋,你要帮我,不是我杀的,是茅侃侃开的枪……”卢子昂突然激动的去抓卢海洋的手。   卢海洋皱眉,拍拍卢子昂的手,示意他不要如此紧张,可是卢子昂依然不放手。   “你不相信我吗?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吗?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开的枪……”   卢子昂一直反复强调着一个问题,就是人不是他杀的。   卢海洋看着卢子昂的眼睛,抓着卢子昂的手,:“大哥,你告诉我,枪上面为什么有你的指纹?”   卢子昂有些慌,他抓不到头绪的说着。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去拦着他,他不知道怎么进来的,我喝多了,我拦着他……”   卢子昂就是抓着这几句话不放,来回反复的重复着。   卢海洋闭上眼睛。   警察也不是笨蛋,按理说枪上面有卢子昂的指纹这个不奇怪,可是扳机上面怎么会有?   就算是他是去拦着,验过指纹之后,他不是别的手指而是在扳机上留下了食指的指纹,警察反复的推敲当时的现场,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食指,混乱中可能是拇指甚至可能根本就不应该在扳机上留下指纹,毕竟枪带进去的时候,已经开了保险,还有枪上面茅侃侃的指纹为什么是一半的?如果他想开枪的话,那么手指怎么会按在别的地方?如果没有按在别的地方为什么只有一半?   从调查的所有信息来看,卢子昂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而且当时走廊上的监控哪里去了?   从事情发生开始,到现在,谁有机会将带子取走?   茅侃侃带着手待坐在椅子上,对面的人叹口气。   “茅先生……”   他才要开口,后面的门被推开,跟着走进来几个人。   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在审问人的耳边说了几声,审问的人起身。   对方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看样子还好……”   茅侃侃蹙眉,他怎么来了?   对方风情的坐下身,腿横在另一只腿上。   “我上辈子是不是和你有仇啊,用这么大的力气,我的脖子疼了好几天……”   茅侃侃笑笑。   武爷掏出一盒香烟,扔在桌子上:“吸吗?”   茅侃侃举举自己的手,武爷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你先出去。”   “是,武爷。”   武爷走到茅侃侃的身边,将烟盒拿起来,从里面倒出一根,送到侃侃的嘴边,然后给他点燃。   “说说吧,是你开的?”   茅侃侃淡淡的笑着,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双手拿着烟蒂。   “我说不知道,你信吗?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碰到。”   武爷耸肩。   “信啊,为什么不信,从这件事情上来看,也有可能是卢子昂喝多了,和你抢枪的时候他开的枪,或者是他根本就蓄意想弄死那个女人的……”   茅侃侃耸肩。   “如果你是警察,你觉得是他的嫌疑大,还是我的嫌疑大呢?”   武爷重新回到位置上,摊手。   “很简单,如果你的嫌疑大,那么就分点给他,挺简单的事情,而且警察局已经得出了一半的结论,可是苦于没有证据……”   茅侃侃叹口气:“算了,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也没想着活着出去,以后我家麻烦你照着点……”   武爷冷笑。   “我和你可没有那么好的关系,你自己的家,你自己照顾,还有在事情没有被定下来之前,你是无罪的……”   茅侃侃呵呵笑着:“素素怎么样了?有反应吗?找人看着她,我怕卢家的人……”   武爷打断茅侃侃的话。   “卢家不会去骚扰你老婆,对于他们家来说,死的是一个不重要的人,一个外人,一个不被接受的人……”   茅侃侃无奈的笑笑,李丽那个女人这样死掉算是她便宜,就算她没有死,自己也一定要弄死她。   武爷难得认真的双臂支撑在桌子上,看着茅侃侃的眼睛。   “人是谁杀的,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要认,一个字也不能认,上面现在在疏通,毕竟你父亲的关系在,没人动得了你,但是现在外面舆论闹的很大,所以这个事情就必须要查出来,你现在还不能出来,一会儿会有律师来帮你分析整件事情,我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人不是你杀的,相信我,我玩枪这么多年,如果你是扣动了扳机,上面应该是你的全部指纹卢子昂应该是一半的,可是现在事情却反了过来,说明什么?”   “还有沈家平给了假的口供,乐乐已经将所有当天通话的记录给黑了,表面上是这样看,其实很多人见不得你死,说话自己要小心,不要给自己和其他人找麻烦……”   武爷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卢家的监控哪里去了?   按道理来说,卢子昂和茅侃侃都没有时间,警察当时在现场,谁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将监控调走?   除了卢家人不做其他想象。   在来一个,他可以将茅侃侃拿枪的罪行弄没,可是开着保险,这个说不过去,他现在只能尽量去托,等卢子昂被查出,然后尽量给他争取。   警察方面也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卢子昂的身上,扳机上有他的指印,他推不过去的。   易母也是看见报纸才知道的,报纸掉在地上。   这个孩子怎么会这么冲动呢?   易母抓着易素的手:“素素啊,现在侃侃弄成这样,你快点醒过来吧……”   茅莹莹和敏之到处奔波着,甚至家里就没有一时安静的时候。   老爷子以前有很多的部下,施加了各种压力想警方快速的给出一个结论   老太太在等,所有人都在等。   同时光宇的大楼被保安严密的保护着,不接受任何一家杂志或者报纸采访, 出入都要凭证件,全体员工被下令噤声。   与此同时,光宇已经停牌三天,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一些股民开始担心自己手上的股票会不会变成废纸,一时之间闹的是沸沸扬扬的,茅家因为这件事整个被牵了进去。   一些报纸虽然不敢明面直接报到这件事,可是还是在上面做着文章。   茅家的社会关系,茅侃侃去世的父亲,还有现在依然健在的母亲,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全部被扯出。   报纸一出,上面下了令,要求所有的媒体不得在茅家根基这件事上做文章。   现在所有大众的目光都关注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是权大还是理大?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无关他人,只是自己的猜想。   有的人说,茅侃侃一定会没事,人家的爸爸是什么人,就算是不在了,可是权势依然在,他的姐姐他的弟弟们又都是什么人?   茅娟娟下飞机第一件事,接过自己助理递过来的电话。   “我要求不要虐待我弟弟,保证他足够的睡眠,这样就可以。”   茅侃侃的生活和外面还是一样,只不过他现在是生活在一间审询室里,他困的时候可以睡一下,也不会有明晃晃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但是程序依然还是要走的,他每天要接受不下于十小时的审问。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话。   卢子昂也同样,可是显然卢子昂这边出了更大的问题。   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过几个小时之后,卢子昂的证词就开始破洞百出,他自己都对不上号。   而且越是到后期,他就是越是焦躁。   他和茅侃侃是一样的,可以睡觉,可以去卫生间。   两个人被关在相连的屋子里,为了确保不会受到打扰,已经转移了看守的地点。   审讯室上方,全部的额高层都在。   针对三天以来对卢、茅两人的问话开会研究。   “现在有什么疑问?”   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各队善于侦探的优秀警员。   “卢子昂的态度很奇怪……”   “我也是认为卢子昂有问题,监控哪里去了?”   “不,我反到是认为茅侃侃有问题,你们看卢子昂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们正常人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首先的反应会是什么?害怕、无助,可是你们在茅侃侃的脸上有见过这些神情吗?茅侃侃的自信来至于他的家庭……”   显然外面大幅度演染的茅家家世问题还是被一些人看进了眼里。   “那扳机上卢子昂的指纹怎么说?我们反复的测试,根本不可能是食指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除非一开始他的目的就很明确,他是想杀了那个女人,而茅侃侃是无意之中,手跟着卢子昂动,被牵制,所以他只有一半的指纹……”   “不对,那个女人我们从证词上看来也知道,卢子昂对她十分的好,甚至为了她跟家里闹翻,卢子昂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如果不是爱那个女人,他怎么会离开家,和卢氏断绝关系?这样的人会杀他爱的人?”   “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去查看一下,李彦宏、茅侃侃、卢子昂三个人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在事发的前一天,卢子昂曾经到过某医院取过孩子vent00NA的检查报告,他为什么要给孩子验DNA?他在怀疑什么?””   “现在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正常的家庭也会给孩子验这个……”   “好了。”   坐在中间的人缓缓转过椅子。   “我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你们像现在这样吵得不可开交,上面这件事压的很紧,我想大家也知道茅家的背景,如果我们要定茅侃侃的罪,那么证据一定要确凿,如果不能定罪,那么他无罪的证据就要公布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猜测,要确凿确凿的证据……”   茅侃侃这个案子看着挺简单的,就是蓄意杀人,可是人怎么死的?   被枪打死的,枪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两家都不是一般的人家,如果没有确定准确的信息,这样不仅大众不能接受,就是光那两家闹起来,他们也消受不了。   沈家平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卢海洋等在里面。   “为什么说谎?”   卢海洋指的是在口供的那件事情上,沈家平说的。   沈家平推推自己的眼镜,落座。   “海洋,你问我?那为什么不回家问问你妈妈,监控在哪里?”   卢海洋一愣。   “事情就是这样,你要保你大哥,我保我兄弟,人是谁杀的,交给警察去查。”   卢海洋也不是没想到这个,他认为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他和沈家平之间的关系,毕竟他相信杀人的绝对不是卢子昂。   卢海洋回到家中,从大门走进去,卢母在沙发上饮茶。   “妈,不要通知爸爸吗?”黄笑笑问着。   毕竟这事情闹的这么大,她心里还是不相信是茅侃侃杀的人,黄笑笑总是觉得是卢子昂的面大点。   家里的佣人有说过,他喝多了回来,然后就听见二楼打架的声音,然后她就退出了主宅。   可是警察问话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却没有说卢子昂和李彦宏打架的事情。   李彦宏身上有伤,可是卢子昂却推说着是在茅侃侃冲进来争执的过程中,李彦宏被茅侃侃打的?   黄笑笑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是在争执中发生的,那李彦宏身上是不是也应该有茅侃侃的指纹呢?   她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黄笑笑看着卢母。   “不需要通知他,你爸爸身体不好,他不能知道的,人也不是子昂杀的   黄笑笑在心里想着,为什么婆婆这么肯定?   看见卢海洋走过来,黄笑笑起身上了楼。   卢海洋站在卢母的身前。   “妈,家里二楼的监控……”   卢母挑着眼睛。   “什么监控?那天不是坏了,所有人都知道的……”   卢海洋心一沉。   “妈,如果人是大哥杀的,现在还有机会……”   “你给我闭嘴。”卢母突然立着眼睛。   看见这样的母亲,卢海洋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这个李彦宏到底是谁杀的。   李母最近也很是为难,本来她是真的恨死茅侃侃了,可是当她知道易素是茅侃侃的老婆,知道自己女儿害得易素还躺在床上。   范文君敲了一下门。   “进来……”   易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病房的外面站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范文君带着李母走了进来。   “阿姨,我们来看看素素姐……”   易母站起身:“文君啊,坐吧,这个是……”   易母有些狐疑的看着范文君后面的人,范文君解释着。   “阿姨,我姐以前帮助过她的,她是我同学的妈妈今天来看看我姐……”   李母看着易素,半天没有出声,她走过去。   易母皱了一下眉头,范文君拉住易母的手。   “阿姨,你放心吧,她不会对我姐做什么的,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吗?”易母也不知道范文君是要和她说什么,看了一眼床边的人,两个人走到外面。   李母走到易素的床边,伸出手去握易素的手。   她还记得自己在医院哭的时候,那时候那么无助,有谁会可怜她?有谁会平白无故的给 一个陌生的人拿出钱来?   她以为她已经是最惨的了,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家庭因为她的女儿弄到如此。   谁要为这个家庭来买单呢?   易母站在外面,有些狐疑的看着范文君。   “你同学的妈妈?”易母脑子一闪,死掉的那个人……   “她是那个李彦宏的妈妈?”易母转身冲回病房里。   范文君赶紧跟了回去。   易母现在就连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住了,她推开门,看着里面。   “你要做什么?”   李母身体僵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向易母。   “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看看她……”   她的眼泪掉下来,她也失去了女儿。   易母走过去,扯开她的手,她挡在易素的面前。   “拜托你们放过我们家素素吧,她被你女儿已经害成这样了还不够吗?她有癌症的,你女儿现在害得她成了植物人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女婿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够了,你出去……”   易母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她指着李母的脸喊着。   “出去……”   外面的保镖听见喊声,快速跟了进来。   “请你们出去……”   范文君搀扶着里,李母走出病房。   “阿姨你要怪我姐的妈妈,她真的太伤心了,李丽干的那些事儿……”   范文君觉得不管如何,站在她的立场,她觉得李丽是活该的,甚至就是死也都是便宜了她,可是人已经死了,说在多也没用。   李母叹口气。   “还有阿姨,我认为虽然茅侃侃性格很冲动,可是我不相信他会杀人……”   茅侃侃虽然是带着枪去的,可是范文君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之前,脑子中最后会闪过最亲最爱人的脸,她不相信,茅侃侃会开枪,警察也说了,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   李母对于这一点,她不想听。   不管如何,茅侃侃是杀了她的女儿,她没有办法去原谅他。   易母握着易素的手,没一会儿外面走进来几个人,对这易素照了几张相,这几天都是这样。   “好点了?”   易母摇头:“医生说现在恶化的部分已经得到了控制,甚至癌细胞在减少,可是人醒不过来,就算是好了,能怎么样?”   这都多少天了,心里的希望一天一天的在减少,一直到在也不会抱希望了。   “孩子呢?”   “在刘雯她家,她现在给带着……”   每天茅侃侃都会接到武爷让人送过来的照片,案子一天一天推进,甚至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反复推敲。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黄笑笑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她抱着胳膊。   怎么办?是说还是不说?   她觉得很困扰,她要是说了,就等于将卢子昂又往杀人凶手的方向又推了一把。   可是不说……   黄笑笑想起自己那次拿刀子捅了茅小美,是易素照顾了她一夜,陪她聊天。   还有那一次在酒吧里。   黄笑笑抓着头发。   到底要怎么做?   晚上卢海洋回来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做饭。   “怎么了?”   “你知道人是你大哥杀的吧……”黄笑笑闭着眼睛说着。   卢海洋一愣。   “你妈将监控给拿走了,所以警察什么也没找到,你大哥那天晚上喝了酒,他一直在打李彦宏……”   黄笑笑说的这些虽然她没有证据,可是她是亲耳加上这些天得出的揣测   “你……”   卢海洋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是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他大哥,他能看着卢子昂死吗?   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装着不知道。   “笑笑……”   卢海洋冷着脸。   “你让我想想……”   黄笑笑坐了一晚,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手机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在一个号码上打转,她知道如果电话打了出去,她就完了。   可是曾经那个人帮过自己,就算是不看茅侃侃的面子,可是易素呢?   “喂……”茅小美有些纳闷,黄笑笑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他们不能说是仇人不过也差不多了,他以为她是极其不希望和自己联络的。   茅小美走出卧室,关上门。   家里最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从上到下都是,外面的舆论就差点要把茅家给淹死了。   “有什么事儿……”   茅小美跌跌撞撞的冲回房间,他的爸爸妈妈才睡了没一会儿,这几天跟着着急上火的,听见外面有动静,立马两个人披上衣服就冲了出来。   “怎么了?”   茅小美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妖艳。   “人不是我哥杀的……”   身后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茅小美已经抓着车钥匙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啊?”茅小美的妈妈即便是睡觉也是画着妆的。   茅小美的爸爸赶紧往外打电话。   可以说,所有的细节都在排查,可是偏偏就这么小的事情,谁也没去注意。   李彦宏的身上有卢子昂衣服的纤维,可是却没有任何关于茅侃侃衣服的纤维,一点也没有。   也就是说,卢子昂在某些方面撒了谎。   他说是茅侃侃冲进来以后,他们才发生的争执打斗,那个过程中,茅侃侃打的李彦宏。   可是茅侃侃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他说了很多次,他进去的时候,卢子昂已经跟李彦宏打在了一起,然后卢子昂红着眼睛去抢他手上的枪。   卢子昂为什么要说谎?   事实的真相有到底是什么?   警察现在都急破了头,现在不仅仅是外面舆论的压力,还有来自上面的压力。   处处是压力,可是案子到现在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可是没有证据。   警察得到了茅小美的证词,连夜去找黄笑笑问笔录。   问笔录的地点就是黄笑笑和卢海洋的家中。   “卢太太你所说的每一句,卢海洋先生是否知道?”警察特意看了卢海洋一眼。   黄笑笑摇头:“他不知道。”   “那么好的,谢谢卢太太了,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当黄笑笑选择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和卢海洋之间她自己亲手画了一道鸿沟。   卢海洋就算是在恨卢子昂,可是卢子昂是他哥哥。   自己现在这样摆了卢子昂一道,就算卢海洋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婆婆绝对不会干的。   送走警察后,卢海洋坐在沙发上很久。   黄笑笑是他喜欢的,他就是喜欢她这种性格。   他何尝不愿意说出实话,在沈家平用话点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如果没有证据,沈家平不会那么做的。   可是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们的婚姻即将解体。   他很欣赏她,也支持她这样做,可是他过不去心里那关。   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哥哥,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   卢家   “卢夫人我们希望你跟我们能合作,你这样已经是触犯了法律……”   卢母冷着脸,把着自己的手指,她转过头看着后面还在做笔录的佣人。   那人有些胆怯的看了卢母一眼,可是警察找到她了,她不敢在继续说谎话。   “那天,老太太和二少爷准备出门,我们佣人都是过八点之后不能逗留在主屋里的,到老太太走,我收拾好客厅,准备离开,可是看着大少爷喝了很多酒,冲了上了二楼,他进么之后我就听见二楼有打动的声音,那个女人一直在喊救命……”   警察蹙着眉头。   “那个女人?请问是不是死者李彦宏?”   佣人点点头,然后避开卢母投射过来的视线。   “那当时她喊了什么?”   佣人叹口气:“我们做佣人的也不敢上楼,我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大少爷说什么茅侃侃是奸夫,他们一定收买了医生还有大少爷说是那个女人害的他的……”   警察看向卢母。   “卢夫人……”   卢母站起身。   “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我累了……”   对方叹口气。   “真不明白,你儿媳妇儿都承认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黄笑笑下班的时候发现外面停着一辆很是眼熟的车子,她狐疑的走过去   车门被打开,她愣了一秒然后坐进去。   下车的时候她的脸有些肿,手里拿着一份东西。   笑笑擦干自己的脸颊,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没的后悔,她是对不起婆婆,毕竟婆婆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却做了叛徒。   目前唯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个监控录像,可是警方依然很头疼,就是有了这么多证据,茅侃侃不一定能脱罪的,事实上,也可以说他是杀人犯,毕竟他有动机。   就在这时,一个和本案无关的人送来了一份很是重要的证据。   夏之乔是在夏之澜的陪同下来到的警察局。   “小姐你是说你有证据证明人不是茅侃侃杀的?”   夏之乔点点头。   孩子掉了之后,她因为很不开心,总是觉得是有人害了她,所以在房间里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夏之乔也是看了新闻之后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警察随着夏之乔去了卢家,当夏之乔从门框上将那个摄像头取了下来,卢母发疯一般要冲过去挠夏之乔。   “妈,对不起……”小乔在姐姐的保护下离开了卢家。   夏之澜将夏之乔和卢子昂的离婚推上了日程。   舆论原本都停留在茅家的问题上,所有人都认为就算是人是他杀的,他依然不用负责,因为他们茅家权势大过天,可是现在又有不同的声音冒了出来。   卢子昂的形象被定格到了一个方向。   卢家人依然在坚持。   在双方的见证下,还有一些警察局内部的高层齐齐见证下,监控画面被打了开。   有一些都是事发之前李彦宏和卢子昂每天生活的情况,然后就是当天,当茅侃侃进了屋子的时候,他的手上并没有枪,至少用肉眼看,是没有的。   他明显是停留了一下,然后卢子昂发疯似地上去挣扎间枪从他的袖子中露了出来,卢子昂去枪,两个人挣扎着,过程中,枪口对准了李彦宏。   可是这样来看,嫌疑犯依然是两个。   技术人员将慢镜头慢慢化散开来。   镜头上慢慢给了放大的一幕,茅侃侃抓着枪,卢子昂去抢,可是卢子昂是想将枪对准茅侃侃的,两个人的手慢慢都扣上了扳机,画面定格,再次重复。   卢子昂和茅侃侃打斗,两个人争抢着,李彦宏明显是被打的没有力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   依旧是放大在放大,重复在重复。   卢子昂的手先茅侃侃一步按在了扳机上,然后茅侃侃的手跟着上去,这样就能解释开了,为什么扳机上面卢子昂留下的是食指的指纹,而茅侃侃的是一半的指纹。   卢母靠在椅背上。   茅家的人总算是放心了。   事实就是人是卢子昂杀的和茅侃侃无关,可是茅侃侃持枪进去他人的住宅,这说重了也是要判刑的。   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找律师,罪肯定是有,到底有多大,就看律师的本事了。   卢母被以妨碍司法罪起诉。   老太太得到消息的一瞬间摊在沙发上。   【网上无图片,故未手打完】 |派派小说论坛dongdong15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痒婚 侃侃从良记 149 茅小美启动车子,将烟头弹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有意思,过来这里等,等谁?等什么? 车子慢慢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笑笑从出租车上下来,将钱交给司机,拉着自己的衣服走了进去。 漫天的繁星,她抬起头看着天上。 黄父接到电话之后,一直没有睡,披着一件衣服坐在客厅,电视机发出很小很小的声音,有半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 黄笑笑打开门,看着父亲楞了一下。 “爸,你没有睡啊......”她试着笑笑。 黄父叹口气。 “这就睡了,睡吧。”说着起身回了房间。 笑笑换了鞋回了房间,靠在门上很久。 * “妈......” 啪! “别叫我妈,我承受不起,我们卢家可没有你这样的媳妇儿......你们自己找个时间去离婚吧......” 笑笑将手里的东西扔在桌子上,这个家是她最熟悉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抱着腿。 早上很早,黄父就起床了,出去外面给黄笑笑买早餐。 “老黄啊,起的真早......” 黄父笑笑:“是啊,女儿回来了,给她买早餐......” 邻居也跟着笑笑:“呦,笑笑回来了,让她有时间去我们家里坐坐......” 黄父提着早餐进了门,走进厨房,将买好的豆浆倒好,喊着:“笑笑,起床了......” 黄笑笑踩着拖鞋拉开门。 “爸,我......” “先吃饭,吃完饭在说吧......” 黄笑笑这一顿吃的很是食不知味。 她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做错了,可是父亲教导她,做人要有良心。 “爸,我做错了吗?” 黄笑笑问的很是迷茫。 黄父叹口气,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着自己教出来的孩子。 “你没错,可是站在你婆婆家的角度你却错了,他们把你当亲女儿的疼......” 笑笑没有在说话。 黄父带着黄笑笑去了卢宅。 “太太,三少奶奶和亲家公来了......” 卢母的脸色很难看,一瞬间老了许多,依旧画了淡妆,可是气势已经没了。 “不见。” 佣人走出大门,叹口气劝着。 “你们回去吧,我们太太不会见你们的......” 黄笑笑搀扶着父亲的手,可是黄父不走。 他觉得不管海洋和笑笑是离婚还是什么都好,可是这个礼是笑笑应该赔的,毕竟从某些地方说,是她错了。 佣人见他们不走,也没有办法,返身回去。 黄父带着黄笑笑站在外面从早上八点一直站到十二点,黄父的身体晃了两下,黄笑笑接住他。 “爸,回家吧,不然我在这里等,你先回去......” 黄父摇摇头。 “我应该跟他们家说句对不起的......” 卢母睡了一觉起来,头疼的难受,最近因为卢子昂的事情,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过了,丈夫在外面目前还没有得到消息,如果得到了消息。 她没有办法原谅黄笑笑,她对任何人都可以说有亏欠,可是对她黄笑笑一点也没有。 从她进了这个家门开始,她没有多加的为难过,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去疼爱,可是偏偏就是她反过手给自己的心窝子捅了一刀。 “太太,他们还没有离开......” 卢母撑着头,闭着眼睛:“给我拿点止疼药......” 佣人赶紧去找药,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接过药让佣人下去。 “怎么样?”卢母抓着她的手问。 管家叹口气:“现在只有李彦宏的妈妈接受了我们赔偿的钱,大少爷才能减轻罪行......” 卢母叹口气:“明天让竟司过去,他们要多少,我们都给......” 下午卢竟司回来,车子开到外面,看着站在外面的两个人,楞了一下。 降下玻璃。 “有事吗?” 黄笑笑叹了口气,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 “我爸爸想跟妈......卢夫人说话对不起......” 卢竟司叹口气,他真的弄不懂黄笑笑是怎么想的,她这样作证之后,这个家还能容得下她吗? “你等会吧......” 卢竟司将车开了进去,然后单身一个人走出来,打开了小门。 “伯父进来吧......” 黄父站了太久,头有些晕。 黄笑笑牵着父亲走进去,卢母看见走进了的两个人,面色一冷。 “你们还来做什么?还嫌我儿子没死?” 黄父叹口气。 “对不起,我是来说这句话的,笑笑不应该这么做的,她不是一个好儿媳......” 毕竟对女人来说婚姻是很重要的,他不希望女儿的婚姻就这样解体,不管是因为什么,做父母的不希望看见做儿女的离婚。 卢母的唇角勉强牵起。 “我受不起,你们黄家以后和我们卢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海洋会尽快和你女儿离婚的,至于离婚费我们家一毛也不会给,不然就法庭上见......” “亲家......”黄父为了黄笑笑咬着牙低了头。 “我知道是我,没把孩子管教好,可是她这样做,如果她不说,她良心上也过不去,是我的错,我让她去的......” “爸......” “你不要说话,笑笑,跪下......” “爸......” “跪下......” 卢母起身,摆着手:“你们不需要在我的面前演戏,你管她有没有想过,她送进去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儿子,是海洋的亲哥哥,你们觉得这样子你们还有脸留下吗?你们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黄潇潇站起身,去抓父亲的手,拉着父亲。 “我们走......” 黄父跪在卢母的脚下。 “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孩子还小......” 卢母冷笑:“她已经不小,我甚至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收了茅家的钱,怎么他们家给的钱还不够用,所以又来我这里装可怜了......” 黄笑笑用手背擦掉眼泪,将父亲给搀扶了起来。 “我们走......” “笑笑啊......” 黄笑笑死死攥着父亲的手,将他往外拉,卢竟司叹口气才要送他们。 “竟司,你站住,我们家以后不许将这些个要饭的人放进来......” 黄笑笑的身体一僵。 “什么家庭养出什么孩子,忘恩负义的白养狼......” “妈......” 黄笑笑将父亲扶上车,给父亲系安全带的时候,失声痛哭。 她爸爸从来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她,他怎么会受这样的侮辱? 黄父叹口气安慰着女儿。 “爸爸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婚姻不是儿戏......” * 茅侃侃放出来的当天,外面家里的人沈让他们,还有一些认识不认识的都来了。 他走出大门,有些不习惯外面刺眼的阳光,伸出手挡了一下。 “侃侃......” 茅莹莹和老太太一前一后的冲了过来。 老太太抱着儿子哭着。 “妈求求你了,以后别这么冲动了,妈都吓死了......” 茅莹莹抱着茅侃侃一半的身体。 回去的过程中,老太太一直牵着儿子的手,茅侃侃让高原在路边停车。 “你要干什么去啊?”老太太有些紧张的问着。 茅侃侃笑笑:“好多天没给她买花了......” 老太太从来没有这么恨过易素,从来没有。 可是儿子现在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她,没有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差点就被当成杀人犯了,老太太的心里很乱,如果易素要是没了,儿子怎么办? 茅侃侃在医院冲洗了一下,推开病房的门。 “侃......侃......” 易母有些吃惊,毕竟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看报纸了,因为怕伤心,所以不看。 “妈......” 易母抱住茅侃侃,拍着他的后背。 “好孩子好孩子......” 易母拿着花走出去外面插起来,茅侃侃坐在易素的身前,拉过她的手。 “我想也许就是那一秒,因为想起你,所以我没有动手......” 易素睡的很是安稳,茅侃侃叹口气。 坐在床上,将她轻轻抱起,抱在怀里。 “如果你不醒的话,我就抱着你一辈子,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吃晚饭的时候mini和茅易楠第一次被接到了医院,mini看着一直在睡的妈妈,不解的问着刘雯。 “姨,妈妈为什么还在睡啊?她很困吗?” 刘雯差点哭出来,勉强压下自己的情绪,哄着mini。 “你妈妈病了,现在在治病,所以不要吵她知道吗?” mini点点头。 茅易楠在大姑姑的怀里,指着床上的人喊着:“妈......” 茅莹莹亲亲侄子的脸颊。 “对,是妈妈,妈妈现在病了,姑姑带易楠出去玩好吗?” 光宇因为这次茅侃侃个人事件,整个企业的形象严重下滑,茅侃侃个人资产也瞬间消失了很多。 茅侃侃给易素擦着身体,医生说她现在的癌细胞在逐渐减少,这是好现象,可是同时肌肉已经开始在萎缩。 茅侃侃给她活动着腿,虽然才几天,她的肉都松了。 他不停的给他活动着胳膊和腿,然后将她抱起,放在卫生间的椅子上,将头发顺出去,下面有一盆清水,用手将清水撩在她的头发上,然后挤上一点洗发水。 用水瓢给她冲洗着,然后擦干,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将头发吹干。 茅侃侃把这她的手,给她剪着手指甲,然后给她涂上润肤露。 因为她不能吃东西,给她下的都是营养液,茅侃侃怕她烧心,会时不时的弄些果汁给她打下去。 白天了,他就推着她出去吹吹风。 外面的环境很好,很适合疗养,他慢慢推着轮椅,轮椅的轮子压过草坪。 侃侃将轮椅推到大树下面,大树很高,有几十米,上面可能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 他闭着眼睛,坐下她的脚下,牵着她的手。 看着童话书给她讲着。 他觉得是公主就一定会醒过来的,素素公主病很严重的,既然她是公主了,那他这个王子现在没事了,她就一定没事的。 他躺下身子,手横在眼睛上,拉着她的手,晒着太阳。 也许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很快就睡了。 阳光打在草坪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大树被风吹着轻轻刮动着上面的叶子。 树林间有鸟儿一直不断的叫着叫着。 易素的手又动了一下。 食指...... 中指...... 可是茅侃侃错过了。 他是被易母叫起来的。 “侃侃侃侃......” 茅侃侃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 “妈......”看清了来人赶紧坐下来,揉着头,怎么睡着了? “侃侃,回去睡吧......” 茅侃侃打了一个哈欠 “可能是在里面没有睡好......”他开玩笑说着。 易母叹口气,两个人走在林间推着易素的轮椅。 茅侃侃会时不时的拿着相机拍两张照片,然后挂在博客上。 每天写下一段话已经成为他的习惯。 从来没有如此的幸福,真的很幸福! 他看着身边的那个人,易素盖着白色的被子躺在那里,她没有声音,没有表情。 茅侃侃躺在她的旁边,其实旁边就有睡觉的位置,可是他还是喜欢跟她抢位置,因为这样会显得更加的幸福。 半夜的时候,扫描易素心脏跳动的机器突然叫了起来。 易母有些紧张的站在外面,茅侃侃拉住她的手,安慰着:“妈,没事的......” 易母还是不放心,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好了还是坏了?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摇摇头。 “只是血压突然升高了,说来也奇怪病人好像是有感觉的,可是她却醒不过来......” 易母的希望又落空了。 她多希望医生对她说,素素已经好了,马上就会醒过来了,可惜没有,依然没有。 茅侃侃倒是没有太大的失望,他相信总有一天易素是会醒过来的。 他走进病房里,坐在她的下面,捂着她的手。 “医生说你会醒过来了,你太累了,那就歇一歇,觉得睡饱了不想再睡了,那时候告诉我好不好?” 早上七点的时候,高原过来接他。 茅侃侃看着镜子中的人,出神很久。 是他吗? 有点颓废的感觉,他拿起刀片,可是又放下了。 他从卫生间出来,高原一愣。 这明显是和他平时的形象有些不符,看着有点颓废的架势。 “走吧,今天早点进公司......” 外面的舆论现在依然持续。 公司的危机处理专家给茅侃侃的建议是,约几家相熟的媒体,然后让他们跟着他进行一天的采访,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多么爱他的太太,这样公司的形象在短时间也可以马上拉回来。 可是建议被茅侃侃当场就给否了。 他什么都能做,唯独不能拿素素去做筹码,一点也不行。 如果光宇不行了,进行不下去了,那么他离开。 茅侃侃和高原一出电梯的门,外面几个小秘书拿着喷带,乱喷着。 “欢迎茅总回来......” 高原叹口气,弄了他一头,茅侃侃笑着。 “怎么,是不是很想我啊?”他挑着眉问着。 要是平时的茅侃侃会给人一种风流不羁的感觉,可是他这副颓废的样子,众多女将苦笑着。 “今天我请吃牛肉面......” 小秘书们啊啊叫着。 “茅总不带这样的,怎么能就请吃牛肉面呢,最少也得是大餐啊......” 茅侃侃笑笑:“要不然你们请我吃大餐也行,给我带回来一份高原,我不和任何女性单独吃饭......” 那些小秘书摊着手。 茅侃侃又回归正常了,有时会突然发飙,有时会疯癫一下,有时还是认真的要命,不过他的时间现在做了很大的调整,比如五点以后一定不加班,一定要去陪易素,周末也不工作。 又是周末,茅侃侃推着易素坐在树下面,mini和易楠在草坪上跑着。 不过做姐姐的手里明显牵着一根线。 “喂,你能不能快点走啊......”做姐姐的发飙了。 偏偏这个弟弟就是傻,绳子拴在脖子上也没有任何的不愿意,咧着小嘴,傻傻的笑着。 mini眼珠子转着:“要不,你在地上爬吧......” “mini......”茅侃侃有些冷酷的喊了一声。 mini这才勉强没有把自己的弟弟彻底当成宠物去养。 茅侃侃跟易素说着话,偶然间的一眼看见她的手在动。 “素素......素素,你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他抱起易素快速向病房门里跑。 mini也着急,看着爸爸急冲冲的跑了过去,自己也要跟去,可是身体一动,忘记了还有绳子拴在自己的手腕上,她一扯,茅易楠摔倒在草坪上,他先是看着那根绳子,然后又看看mini,最后才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乎嘴巴一扯。 “好宝宝,姐姐抱你好不好?”mini赶紧在弟弟哭之前给他一个甜枣。 茅易楠想了想,这个提议很好,于是乎mini费劲儿的抱着一个小肉球向病房里跑着。 医生翻看着易素的眼球,奇怪啊,一点要醒的迹象也没有。 “在观察观察吧......” “对了刚才陈医生送了一份报告来......” 茅侃侃接过拆开。 他笑了。 给陈医生打电话,陈医生好像在忙,再三的交代着。 “我们会重新再做一次检验,也许这个不准,你先不要高兴......” 茅侃侃明白,陈医生是怕他太高兴,到时候再次的检验出了问题,他会受不住。 他握着易素的手,心里其实今天有感觉,也许她会醒。 晚上易母带着孩子们回去,老太太因为上火,有在家烫了很久。 茅侃侃抓着易素的手,外面的夜很黑。 “睡美人嘿......差不多了,醒醒吧,你要是醒了,我带你去看宇宙飞船......” 易素笑了,在心里笑了。 她可以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可是眼皮好沉,醒不过来。 这个人每天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念叨着,自己就算是不醒也要被他给吵醒了。 “你还真是白啊......”这是他给她洗脸的时候说的。 “看来你的胸是保住了,这个你得谢谢我,要是没有我精心的呵护,你现在说不上就成了单胸大侠,就算是成了单胸大侠我也爱......”这是他得知易素的病好了之后对她说的。 “你越来越丑了,这样怎么能配得上我呢,给你画个口红吧......” 晚上听妈妈说:“哎哟,这易楠怎么一嘴巴的口红啊......” 易素很想说,儿子一只啃她的嘴,估计那点口红都被儿子给吃了。 茅易楠最近发现一个超级好玩的游戏,就是睡在妈妈的身上。 他会动不动就爬上去,一直到人发现他为止。 易素只觉得胸口好难受,被压得喘不上来气,她的胸好憋。 她浑身都疼。 “我的天啊,怎么一会儿没看住又跑到你妈妈身上了......”易母将茅易楠抱起。 可是茅易楠挣扎着,两个人挣扎间,茅易楠狠狠摔在易素的胸口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易素觉得自己的头顶快要炸了,好疼。 易母将茅易楠抱出病房。 易素的睫毛煽动着,她试着想睁开眼睛,可是太难了。 眼睛慢慢的动,里面的眼珠子慢慢地滚动,在滚动。 她支开一条缝,然后又紧紧地闭上。 疼,手疼、脚疼身体哪哪都疼。 茅侃侃下班进了病房,还奇怪着,今天小家伙没过来,看着易素还是老样子叹口气。 “在睡下去估计就要傻了......”他说着。 易素迷迷糊糊之中睁开一点眼睛,可是强烈的光又让她闭上眼睛,过了很久,她试着在睁开。 睁开眼睛却被他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人是谁? 茅侃侃将床边的童话书拿过来,准备继续念。 “侃侃吃饭了......”易母在隔壁叫着。 隔壁就是家属休息室。 “哦,等会儿,我不饿......”他喊了一声,然后打算继续念书。 “我......好......饿......” 茅侃侃犯了个白眼:“我都说不饿......”手中的书掉在地上。 他看着易素。 易素勉强张张嘴巴:“我......说......我......好......饿......” 她的声音很难听,发音也很奇怪,像是小孩子才学说话一样。 茅侃侃抱住她,哭得稀里哗啦的。 易素有心想抱抱他,可是手没有一点的力气,只能被他抱着。 “医生,医生......”他冲出去大声的叫着。 医生拿着手电筒照着易素的眼睛:“来,跟着转......” 易素配合的转动着眼睛。 易母捂着嘴,茅侃侃将丈母娘揽在怀里。 “那个妈,我好饿啊,你给我们准备什么吃的了......” 易母一愣,然后慌慌张张的往外走:“我这就去买,马上买......” 茅侃侃想叫住她,可是发现老太太的腿脚比自己都快,一出门就没影子了。 医生拍拍茅侃侃的肩。 “目前来看没有任何的问题了,可以算是因祸得福竟然因为车祸病在一点一点的好转,算是一种奇迹,不过因为她很久没有动,所以要复健,她身体的素质现在很不好很是虚弱,尽量多加强营养,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易素躺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腿有出现萎缩的情况,她很着急,可是现在根本站不稳。 她觉得下面的腿不是自己的,一点力量使不上去。 茅侃侃总是笑着说,既然都能醒过来,早晚也会走的。 茅易楠每天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妈妈的脚下面当一只小虫子,满地乱爬着,然后慢慢站起身。 “来,试试......”茅侃侃将易素放在地上。 易素将拐杖放到茅敏之的手里,敏之捏着一口气。 君傲无聊的说着:“舅妈,我觉得你可以先试着去爬,就跟易楠一样......” 茅敏之狠狠一个爆栗敲在自己儿子的头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敏之心里很紧张,捏着手。 易素扶着墙,试着放开自己的手,可是人马上就瘫了下去,还是不行。 “你看,我就说不能急吧......” 两个老太太每天变着方法的给易素做吃的,帮她加强营养。 刘雯每天下班会来这里,陪她一起吃晚餐,从早上到中午则是范文君陪在她的身边。 才吃过午餐,范文君看着易素几次三番的有话想说,可是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易素太了解范文君了,范文君就是那种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人。 “姐,李丽的妈妈想来看看你......” 易素一愣。 李母走进病房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在脑子里想过,易素要是知道了自己是李丽的妈妈会是怎么样的激动,可是没有。 易素很是平静,坐在轮椅上,对她笑笑。 “阿姨,你来了,最近身体好吗?” 李母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跪在易素的脚下:“是我们家孩子对不起你,对不起......” 易素慌了想去扶她,可是她现在站不起来,也没有力气,叫着:“文君,文君把阿姨扶起来......” 范文君从外面冲进来,她才出去洗个水果,怎么了? 她扶起李母:“阿姨你这样不是叫我姐心里难受吗?” 李母的情绪很是激动,哭了很久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易素能理解她的心情,她自己也是当母亲的,孩子在不在,可都是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 “阿姨,找她回来吧,她会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的......” 李母和范文君同时身体一僵。 范文君不知道怎么跟易素说,也没有办法说。 她只是轻声的说着:“李丽意外过世了......” 李母捂着脸,她真的觉得没有了脸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 范文君抱住李母:“阿姨,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妈妈......” * “放我下来吧......”易素在茅侃侃的背上拍拍他的背,他背了自己好久。 茅侃侃将她放在一旁,自己坐在上面喘着粗气。 |派派小说论坛赵妖女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50   妈……”   易素接过儿子,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这个轮椅,左摸摸右摸摸的。   茅侃侃将儿子放在易素的腿上,转过身给她倒果汁。   “你没有事情啊?”   侃侃耸肩:“圆圆说要去打球,讨厌跟他一起打球……”   易素笑笑,许圆圆打球那是一霸,打的十分的臭,而且不能说,挥杆的时候会连带草皮一起给挥出去。   “妈……”茅易楠叫着。   易素叹口气,女儿长大了就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了,儿子这时候正是最好玩的时候,整天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发愁,看见谁都咧着小嘴笑。   易素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小家伙将嘴巴凑上去。   “我说,这样可不行啊,男孩子得离妈妈远点……”   茅侃侃将儿子抢过来,抱开。   茅易楠用口水不断袭击着爸爸的脸,上面留下一串口水印。   本来他是看妈妈喝的果汁很好喝的样子,既然爸爸将他给抱开了,那分泌出来的口水就奉献给爸爸吧。   茅侃侃抹了一把脸,这小子是不是口水太多了。   要不要弄点玉米粉给他综合一下?   小家伙玩了一会儿,眼睛半闭半睁的,小手耸拉着,看样子是困了。   茅侃侃抱着儿子在外面来回走着,哄着,没一会儿就睡了。   将他放进小床里,给他盖上被子,推着易素去了复建室。   情况好了很多,因为开始吃东西,腿和脚有了力量,只是和正常人一比,还是有些区别的。   易素满头都是汗,医生在外面和茅侃侃谈着话。   “恢复的不错,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还是一样的问题.加强营养保持心情愉快,还有多走动但是不要太劳累……”   易素每天下午扎点滴,身体在全面的进行恢复当中。   吃过午饭,她的手背上吊着针,一只手翻动着杂志,茅侃侃在一旁补眠。   老太太准备过来接孙子,看了睡在床上的儿子一眼,别开眼。   “今天感觉还行?   易素点点头:“妈,你就不用特意过来了,晚上让他把孩子送回去就行了……”   老太太笑笑,坐在一边。   “没事,反正我也是个闲人,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多跑两趟算什么事,可别在作了……”   易素一愣。   老太太也没兴致在说下去,抱起孙子,茅易楠肯能是被吵醒了,有些哼唧。   “听话啊,别跟你爸你妈学,咱们要做就做一个好宝宝……”   易素摸摸鼻子,她知道老太太这心里估计是有火,还是让着点吧。   易素看了一眼自己的吊瓶,还剩一点,也不急就没有叫他。   茅侃侃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浑身都疼,睁开眼睛马上又闭上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坐起身。   “怎么不叫我啊……”说着下了床,踩上拖鞋赶紧出去叫护士。   没一会儿护士跟了进来,将吊瓶取下,看了一眼今天打的针。   “茅太太晚上还有一瓶,今天就没有了……”   易素点点头。   茅侃侃叹口气,易素的手背上现在几乎就都是针孔了,医生说病情好转了,可是扎的针比以前还多,隔半个月就必须要扎免疫针。   侃侃将核桃拿到她身边,推过去。   易素现在看见这些东西都想吐,天天吃,谁不会觉得烦啊。   “等你好了,带你去一个地方……”茅侃侃神秘兮兮的说着。   张青峰在家乐福超市下面看见了前妻。   他有些发愣,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也没敢认。   聂凌珊带上车门,露露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身后还背着书包,母女俩好像在说什么,很开心的样子,露露一边走一边比划着。   聂凌珊揉揉女儿的头发。   张青峰走到车子前看了一眼,以前无论他怎么说,她就是说不能学车,危险,可是现在呢?   一个女人变得更加的青春是什么原因?   张青峰咬着牙,跟进了超市里,他想看看,那个奸夫在不在?   “妈,吃这个能防癌……”   露露拿起一朵西兰花,聂凌珊叹口气将露露拿起来的放下去,牵着女儿的手,母女俩蹲在前面。   “买菜要买新鲜的,你侃侃你拿的那个,一看就知道已经放了很久了……”   露露嘟着嘴巴:“可是青菜应该是和西瓜一个道理啊,放的越久越好吃……”   聂凌珊拧拧女儿的鼻子。   “妈妈说不过你……”   “露露?是露露?”突然后面有人试探的叫了露露一声。   露露的身体僵硬得像是一个石膏像,她低下头没有回头。   “喂,露露怎么见到朋友也不打声抬呼……”   聂凌珊注意到了,女儿的情绪很奇怪,她也知道露露之前在这里有过很不开心的事。   “对不起,我是她妈妈,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那几个少年扁扁嘴,看了露露一眼。   “露露有时间一起出来啊……”   聂凌珊牵着露露的手:“露露啊,人做错了不要紧,可是你要知道有些事不能永远能躲避过去的,过去就是过去了,你还有妈妈,还有现在的同学,做错了改好了就好孩子……”   聂凌珊对女儿笑笑,牵着她的小手,继续走着。   露露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那些过去对于她而言是耻辱。   甚至她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经是怎么对妈妈的,她觉得她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明白,那些讨厌的人为什么还要出现。   张青峰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聂凌珊的奸夫,看着她们母女从超市走出来上了车,他在后面悄悄的跟着。   车子停在一个小区,看样子并不是新建的。   聂凌珊的车子进了小区,张青峰没有办法在跟进去,只能回家。   回了家,妙妙还没有回来,他换了鞋,看着家里的摆设,肚子里一肚子的气。   只要一想起那些家电,他就真的很想揍妙妙一顿。   可是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算了,算了,她年纪小。   妙妙最近很烦恼,男朋去一直她闹分手,她自然是不可能分,首先喜欢他是一个问题,在来他能给妙妙的虚荣感,暂时没人能顶上来。   “你来干什么?”男孩儿瞟了妙妙一眼。   他是喜欢玩,可是绝对不和有家庭的人玩,开玩笑,她骗人竟然骗到自己头上了。   妙妙去抓他的胳膊。   “不要闹了,我们去买IP4行吗?”   男孩儿有点心动,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和别人睡一个女人,他觉得有些膈应。   上次那样被人明晃晃的堵在门里,他出门的时候看了那个老太太一眼,她都那么老,可见她儿子年龄也不小,也就是说妙妙嫁的那个人估计也有四十以上了,难怪抓着自己不放。   妙妙拉拉男孩儿的手,男孩儿只是意思一下的甩开了一下,妙妙见有戏,拉着他就去排队了。   人很多,男孩儿性子又急,顶着太阳脸子冷冷的。   “我去喝个冷饮,你排吧,买到了在去找我……”   妙妙点点头,前面还有一大串的人,她也站累了,可是她又不能离开,只能蹲在地上,等着队伍缓缓的向前移动。   男孩儿在冷饮店遇见一个长腿的美女,两个人一勾一搭的闲聊着。   “怎么。来这里喝冷饮啊?”女孩儿问着,眼睛上粘贴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腿在桌下面勾着男孩儿的。   男孩儿自负的一笑。   “买iphone……”   女孩儿眼中闪过一抹光彩。   “给个电话号码吧,以后联系……”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推了过去。   男孩儿笑笑,拿过手机将自己的电话号打了过去。   妙妙排了差不多四个小时的队,才排到的,她拿着盒子交给男孩儿,男孩儿接过起身,耸耸肩。   “谢谢了……”   说着就要离开。   妙妙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她抓过桌子上的那杯子只剩了一点的果汁,倒进嘴巴里。   渴死她了。   男孩儿笑笑,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女孩儿,临走之后将烟头扔了进去。   果然   “呸,这是什么东西?”妙妙怪吼着。   男孩儿有些不耐烦的收回自己的手。   “有事没事?没事我要回家了,晚上在联络吧……”   妙妙身体一僵,她晚上回家不敢跟他联络啊。   男孩儿嘲讽的看着妙妙:“行,我知道了,你有老公的嘛,我走了……”   妙妙觉得委屈。   为什么她的人生就不能像易素那样呢?   嫁个有钱的老公,老公又帅气又好,为什么她就要嫁给张青峰那样的?   就连名字都土死了。   妙妙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兜里一毛钱都没有了。   那些钱都是张青峰给她交学费的,她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张青峰打电话:“你在哪里?”   张青峰愣了一下,听着语气好像是不开心啊?她还不开心?将那些多的东西都给卖了……   张青峰的脑子全部纠结成了一团,越是想越是生气。   他告诉自己不要在想了。   “在家。”   “老公,我学费交完了,可是没钱回家了……”   妙妙也听出来张青峰的话音有些不对,聪明的她马上开始转变套路。   谁知道他那个妈又在他的面前瞎说什么了,妙妙不屑的想着。   “你打车回来吧,我在楼下接你。   妙妙拦了一辆车,到了家下面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张青峰,张青峰掏出一张二十的交给司机,司机又找了他十二块。   “你怎么连钱都不带啊?”   妙妙在心里翻着白眼,是你自己不信我,多一毛钱都不带多给的,怨谁?   “我不是没钱嘛,我妈帮我带孩子,我每个月还要她钱,今天又是学费这个费那个费的,结果你给我的钱就都没了……”   张青峰脸色有些暗,踩着拖鞋进了屋子,没一会儿拿出一张卡,扔在桌子上。   “里面有三万,你明天拿给你妈,别说我没给你们钱,她帮我带儿子,我付钱……”   妙妙这一听张青峰的语气,看来他今天在外面是受气了,自己还是少惹的为好。   她乖乖的买好了晚饭,然后乖巧的给婆婆送去了一份,然后很不小心的让张青峰看见自己被砸了一身的油迹。   张青峰一看妙妙进门,那白色裤子上面的菜汤就知道,母亲肯定又开始难为人了。   脸色好了一些,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和聂凌珊的就算是过去了,她现在怎么样和自己无关,她爱偷人就让她偷个够。   可是心里只要想起自己被分掉的那些钱,他就一直不断的在想同一个问题,她是不是用自己的那些钱去养小白脸的?   只要想到这里,他的拳头就会抑制不住的发抖,想打人。   妙妙乖乖的去洗澡,然后陪他看电视,张青峰八点就进屋子里了,准备睡觉。   妙妙是左墨迹方墨迹,就打算将时间蹭过去,可是显然里面的那个人不打算放过她。   “还不睡?”   “看见一个有意思的节目,马上睡了……”这是第一次张青峰喊她。   “都几点了,赶紧睡觉。”   “哦,马上……”这是第二次张青峰的语气已经有了一丝火气。   “你还能睡不了?”第三次张青峰直接掀了被子冲到外面。   妙妙赶紧闭了电视,进了卫生间,将卫生巾垫在下面,然后打着哈气上了床。   “睡吧睡吧,我困了……”   张青峰的手顺着她的睡衣钻了进去,妙妙有些嫌恶的在心里骂着,摸摸摸,不会摸自己的啊?不然去摸你妈的。   张青峰的手不断向下,然后摸到了卫生棉,脸子立马变得铁青。   “你不是前几天才走嘛?”   妙妙无辜的耸着肩。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身体出毛病了。   张青峰翻过身子,没有在理她就睡了。   这一夜,他做了很多的梦,梦中都是前妻,都是聂凌珊挽着一个小白脸样子的人,对他嘲笑着。   聂凌珊认识了一个客户,一个中年的男人,其实这个人看着并没有那么的优秀,有点秃顶,有点胖,可是为人很好。   对方有那个意思.打算和她重新组建一个家庭,聂凌珊想了很久。   周末她带着女儿出去吃麦当劳,将自己的意思说给露露听。   露露提出想要见那个男人一下。   可是在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露露心里充满了后悔。   这个男人比爸爸还要糟,至少从外貌上而言,他的头顶已经秃出了一个圆圈。   露露不明白,小说里不是说女人离婚了就能遇见一个白马王子的吗?那妈妈为什么?   露露对人生产生了很大的怀疑,这不是她心里继父的形象,妈妈还那么漂亮,就算是要找也应该是很帅气的男人,凭什么爸爸就能找到更年轻的?   露露所想的,聂凌珊未尝就是没想到过。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陪伴自己自己的,不需要外表有多么帅气或者有风度,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女儿父爱的人,这个人可以是秃子,可以是顶着啤酒肚,只要他心底好,她就什么也不求了。   回家的时候,露露紧紧牵着妈妈的手。   “妈,你不觉得他很不好看吗?”?露露毕竟年纪小,她不能理解,妈妈和这样的人之间会有爱吗?   聂凌珊牵着女儿的手,两个人一步一步走在步行街上,男人从后面追了来,一头的汗,好像很着急,喊着。   “聂小姐,等一下……”   麦凌珊和露露停住叫。   “赵先生怎么了?”   赵先生将手里的水果放在聂凌珊的怀里:“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你好像很喜欢吃这个,我看着露露好像也喜欢吃,就出去给你们买了点,你们回家吧,我走了……”   他好像真的很着急的样子,本来就胖,行动就不变,返身回去的时候,整个人撞在电线杆子上,抱着头,看着那母女俩,继续笑着。   其实他也清楚自己的条件,他不帅气,又胖而且秃头,凡是见到他本人的几乎没有同意的,他也做好心里准备了。   露露捂着嘴,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逗。   “妈妈,他好蠢啊……”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   聂凌珊叹口气,摸摸女儿的小脸。   “露露啊,你告诉妈妈,你觉得妈妈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就是你想象中的?”   露露歪着头说着。   “很高大,帅气,有钱,至少要比爸爸强……”   聂凌珊笑笑,搂着女儿的肩膀:“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聂凌珊从袋子拿出那小小的果子,送进口中,很甜。   张青峰下班的时候,特意到了聂凌珊的家门口蹲着,他倒要看看,那个男人长成什么样子?   胖男人将露露送了回来,仔细的嘱咐着。   “你要回家,回家之后给我打一个电话,然后我在走,如果有事了,也给我打电话,算了我还是在楼下等你妈妈回来吧……”   露露叹口气。   “你可以去我家里等的。”   露露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能墨迹,一点点的事情,他要说很多遍。   可是这种感觉和爸爸她的不同,在心里爸爸永远是自己的爸爸,虽然露露恨张青峰,可是毕竟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胖男人笑笑:“你上去吧,我在下面,你到家给我一个电话……”   聂凌珊给他打电话,说让他接一下孩子他有责任安全的把孩子送到家,他现在还不能上去,毕竟露露没有接受他,他不想给露露心里压力,她只是一个小孩子。   露露背着书包上了楼,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那个人。   胖子的体积真的是太大了,就站在小区的门口,谁看不见?   他的头顶又是秃的,露露真的不想让这样的人称为自己的继父,她不是为了自己想,而是觉得妈妈可以遇见更好的。   聂凌珊回来的有些晚,今天有些事情绊住她的脚了,到了门前刷卡,看见那位赵先生还站在门口。   “赵先生?”她降下车玻璃。   那位赵先生用胖胖的手擦着额头的汗,他一身一脸都是汗,本来胖人就容易出汗,加上他站在这里很久了。   “聂小姐你回来了啊,这样就行了,我就放心了,我回去了……”   聂凌珊打开车门,走下车。   “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露露没有请你去家里坐吗?”   赵先生赶紧摆手。   “你别怪孩子,她让了我没上去,毕竟上去了,孩子心理会有负担,露露是个好孩子,你把人交给我了,我就得把她平安的还给你……”   赵先生憨厚的一笑。   “那行了,我走了……”   聂凌珊看着他胖胖的身影慢慢缓缓的移动着,走的很慢,很费劲儿。   她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没有开车呢?   赵先生路过旁边水果行的时候,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我要买那种补铁的大樱挑,给我来十斤……”   他想女孩子还是多吃点樱桃好,又挑了一些雪糕,整整一箱,可是走到半路就后悔了,他要怎么进去?   聂凌珊站在原地很久,她想透透气。   没想到又看见他走了回来。   “赵先生?”   赵先生将东西放在聂凌珊的车上。   “这是给孩子和你买的,工作挺累的,我走了……”   说着就转身跑了,他的身子真的很笨,跑起来也很难看   可是聂凌珊觉得这样的人却很可爱。   其实追求她的也有很多外貌比这位赵先生帅气的,可是聂凌珊觉得,人的好坏不是看外貌的,而是看那颗心。   将东西捧上楼。   “妈,你回来了啊……”露露跳跳的跑过来,接过妈妈怀里的东西,看了一眼雪糕盒子外面的名字:“妈,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这是个最近才出的,可有意思了,一会儿我吃给你看……”   聂凌珊叹口气。   “是你赵叔叔给你买的……”   露露愣了几秒。   “他才走啊?妈,我觉得他真的好傻,我都回家了还会出什么事啊?还傻乎乎的站在楼下面,我让他上楼他也不上来……“   露露开始有点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喜欢这位赵叔叔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露露写了一篇日记。   其实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她只是觉得很苦闷或者很开心的时候才会写上一篇。   写完了之后就关了电脑睡了。   聂凌珊登录了女儿的空间,看着上面属于孩子青涩的话语。   露露说,我不喜欢妈妈再婚,可是我似乎有点喜欢赵叔叔了,他对妈妈很好,我想让妈妈幸福。   聂凌珊觉得很满足,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果然是这样的。   聂凌珊的工作开始忙了起来,她周末会去着看易素,给易素带点有营养的东西,剩下的时候就全部扑在事业上,露露现在很懂事,她要操心的很少。   赵先生每天接送露露上下学。   露露下车的时候,问了赵先生一句话。   “你难道没有工作吗?为什么看着这么闲……”   好像她妈妈都比他看着忙。   赵先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露露进去,一直到她给自己发了一条短信,他才启动车子。   事实上赵先生算是一个很优秀的私企老扳,他也有自己的公司,也是老板级别的。   开会的过程中,接到露露老师的电话s   “赵先生吗?我是露露的班主任,这孩子现在肚子疼,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可是目前没有办法联系上她母亲……”   此时聂凌珊正在易素疗养的医院中,她进门前关了手机。   赵先生扔下一大滩子的人开着车就去了医院,露露是急性阑尾吏,要做手术。   “你别怕,我在这里,不疼的……”   赵先生推着露露的手术床往手术室那边走。   露露很想告诉他,自己不疼,看起来他疼的比较严重。   他脸上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露露的脸上。有点咸。   露露闭上眼睛,她想也许这才是爸爸的味道。   露露从手术室出来,那个男人忙前忙后的跑着,不停的打转、露露背对着他哭了。   她觉得是自己毁灭掉了母亲的幸福,她现在想看着妈妈幸福,所以她接受这个男人。   聂凌珊出医院打开手机,看着上面八十几通未接电秸,赶紧将电括拨打了回去。   “露露怎么了?”   露露拿着电话,她不能起身,也不能吃饭,对这电话说着:“妈妈,我动手术了,赵叔叔在这里陪着我……”   聂凌珊结婚了!   和赵先生。   赵先生是个非常好的人,他不会浪漫,不会给女人那些花哨的承诺。   他每天会早早起床给妻子和孩子做好早餐,然后送着孩子去学校,放学后去接她,他给露露的就是一种感觉,亲生父亲的感觉,他会和露露谈心,两个人像是朋友一样的经常会讨论一些问题。   露露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她可以驳他。   露露喜欢和他一起,聂凌珊结婚的时候,露露管赵先生叫叔叔,也一直叫叔叔。   她觉得其实叫爸爸,那是对于亲生父亲的一种背叛,她做不出。   即便她在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她课间休息的时候,老师说她爸爸来找她了。   露露一愣,心里想着,肯定又是给自己送东西来了,一脸笑意的跑了去。   露露着见张青峰的时候有些发愣。   她甚至觉得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个人,她差点都不认得了。   “露露……”张青峰知道聂凌珊结婚了。   他也看见那个男人了,不过张青峰心里还是自负的。   离开自己,她也就能找个这样的,她还真以为能嫁的有多好?   张青峰的心里舒坦了。   露露半响没有说话,回过神之后,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父亲。   曾经父亲的形亲在她的心里是高大的,没有人可以比拟的。   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人,没有人能比得上他,甚至是妈妈。   可是出事之后、他对自己的就只有谩骂,露露想起自己的妈妈。   那时候妈妈为了让她改过,一整天一整天的蹲在学校的门口,就怕她逃课和不好的人在一起,妈妈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就守着她,露露是亲眼看见的,那么热的天,妈妈站在太阳下,妈妈流下的是汗水,她流下的是悔恨的泪水。   多少次从梦中惊醒,悔恨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悔恨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听说你妈结婚了,我看见了你那个继父,你妈妈的眼光还真是……”   张青峰撇撇嘴。   “你找我有事吗?”   张青峰皱着眉头,这孩子她妈是怎么教的?就这么跟他说话?   “没事来看看你,对了,缺不缺钱,爸爸……”张青峰说着就掏出了钱夹,准备给露露钱。   露露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谢谢,我妈说不要拿别人的钱,我有钱花,一天七块……”   这是她中午吃饭的费用,其实妈妈有时候也会一天给足一星期的钱,可是这次露露没有在乱花,她每天拿七块,她克制自己想花钱的欲望,她要报答妈妈,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所以她一定要改过。   张青峰一愣。   那个死女人,竟然如此虐待他女儿。   “来,露露啊,爸爸给你一千块,爸爸可不像妈妈似的,那么抠,就知道和新先生一起,不管你了吧,你那继父啊要小心点,没看新闻嘛,有的男人他变态会侵犯你的,你要小心……”   露露又退了一步,将钱挥落。   “爸爸,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的轻视你,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妈妈和我的爸爸,他们是天下最好的人,他不是我的亲爸爸,可是他对我真的很好,比爸爸你好,你忙着照顾你的新家庭,在我被继母打的时候,你和奶奶只会看热闹,我的爸爸怕我有危险,站在我家的楼下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也许没有你有钱,也许他也不帅气,可是他是一个好人,在我的心里,他和妈妈一样的重要,爸爸,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你有了儿子,我对于你来说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吗?“   露露转过头带着一脸的泪水,这一次她要告别爸爸了。   爸爸不需要她的,他还有弟弟还有继母。   妙妙约了男友出去逛街,反正她手里还有卡,怕什么。   带着小男友出去疯狂购物,只是一趟,卡里就只剩下了两千块钱。   妙妙有点傻眼。   “心疼了?”男友嘲讽的问着。   妙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和自己说话就是这样,她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他吃自己的花自己的还跟自己耍脾气。   “那以后就别见了……”   妙妙提着买好的东西住外走着,她就是买条狗还知道对她叫叫呢,既然他不喜欢自己,自己又何必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两个人不欢而散,妙妙将东西寄存在商场里。   晚上去母亲那里。   妙妙妈妈打开门,看着女儿走进来。   “你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快要断粮了……”   妙妙将卡扔了过去。   “里面有两千块……”   妙妙妈一冷,怎么才给两千块?   妙妙耸肩:“他不给,我有什么办法?”   张青峰打电话来,说要晚点回来,妙妙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换了手机卡给男去去了一条短信。 |派派小说后花园double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51   茅小美在医院的院内逗留了很久,他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茅侃侃所说的话。   他承认,他对黄笑笑是有那么一点不同,可是最后会怎么样,他自己都不清楚,别人怎么会清楚呢?   那丫头性子只会比嫂子犟不会比嫂子弱,从她拿着刀捅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一天他就知道了。   茅小美也说不准到底为什么会看上黄笑笑,也许是因为她不待见自己,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他将手上的烟头弹了出去,烟蒂在空中滑下一道很美丽的弧度,划过半空然后倏然消失。   他拉开自己车子的门,将身体抛出去,长腿移进来,带上车门,跑车转眼一阵烟似的冲出了疗养院的大门,茅小美依旧是茅小美,依旧是那个衣冠楚楚,风流不羁没人能伤害他的茅小美。   小美的手半依在车窗上,唇角挂着微讽。   黄笑笑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台长有些尴尬,解释着。   “笑笑,这是台离开会之后决定的,不是因为......”   可是他这样一说反倒是会让别人误会很多,黄笑笑的眼中掠起几分明白之意,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她拿着手里的信封,点点头。   “台长我明白,谢谢你的培养......”   不管如何,台长曾经给过她很多的帮助,做人不能忘本,她很早之前就想到会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可惜的,这个圈子曾经是她拼命想挤进来的,可是挤进来之后却发现,原来这条路很堵,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黄笑笑想,原来她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不是卢......”台长在后面喊了一声。   笑笑抿抿唇,她当然是知道不是卢海洋,他不是那样的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出了电视台,突然觉得浑身轻松,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卢家那样显赫的家庭显然是她融合不进去的。   看着自己的车子,黄笑笑选择步行,将车子扔在身后。   她用力的抿抿唇,明明人已经脆弱得一击即碎,却又坚强得可怕。   这件事给了她一个指示,不是所有的事情,在她以为是对就是对的,可是对别人却是伤害,她想这一辈子她也就能勇敢这么一次了。   勇敢是要付出代价的。   因为平时上班的要求,所以她鞋子的跟很高,走了差不多有一千米,她实在忍受不住脚下的感觉,将鞋子脱了下来,拿在手里。   没走两步,脚上的丝袜就破丝了,黄笑笑干脆停下脚步,将袜子从脚上脱了下来,然后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茅小美开着车子跟在她的后面。   从她出电视台开始,他就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   他西装的袖子挽着,戴着一副蛤蟆镜,食指有意无意的勾着自己的唇,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上面点着。   黄笑笑一直从上午走到下午,一直到累了,再也走不动了,找了一个长椅休息,她看着自己的脚。   叹口气。   她以为离婚对她来说会是没关系的,以为只是短暂的难受一下,可是每次醒来却发现,一切都偏离了轨道。   就像是一个人不吃饭,一个月之后你再让她突然吃很多,她会受不了的。   “真巧啊......”   后面有人落座,茅小美坐在长椅上,长臂横在椅子的后面,眼睛半挂在鼻梁上,眯着眼睛,将头往后一仰。   “是啊,真巧。”笑笑重复着。   茅小美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小美半巴掌倚着自己的脸。   “伤心啊?难过啊?那就去找他啊,你问心无愧就行了......”   茅小美做人的宗旨就是这样,什么我对不起别人,那些屁话在他这里行不通。   黄笑笑淡淡的笑着,站起身。   “我走了......”   茅小美没有说什么,只是依然依靠在长椅上,他吊儿郎当的将腿横在另一只腿上,一只脚不断的抖着。   一阵风吹过,挂起一阵属于自然的清香。   小美用鼻子努力嗅嗅,他有多长时间没有闻见这种味道了?   每天泡在香水和脂粉里。   他慵懒的闭着眼睛,吸取着太阳的精华。   下午回到家,一进门就发现,他那个漂亮美丽的妈妈显然是在等他。   “老妈子,没出去?”   茅小美穿着鞋子走到沙发边,坐在沙发椅背上半拥着母亲。   小美的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挑起细眉。   “是啊,我怎么敢出去啊?我告诉你茅小美别因为人家离婚你就那点小心思就给我活了,你在外面怎么玩,我没管过你,男孩子嘛年轻气威的做什么都不算过分,但是你要是跟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拉拉扯扯的那就难看了。”   她是感激黄笑笑,也对黄笑笑的印象改观了,可是一码归一码。   茅家的人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条心,不管在家里怎么斗,大哥大嫂那就是最正确最有资格说话的人,现在大哥不在了,剩下大嫂,侃侃除了那样的事儿,黄笑笑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就是让她去跪着感谢都成,可是她如果打的是,和她儿子因为这件事破镜重圆的注意,门也没有。   不行就是不行。   茅小美接过佣人送过来的果汁,啜吸了一口将杯子放下,转过头吩咐着。   “你给我弄杯咖啡,这个不好喝......”   小美的妈妈拧了儿子一下。   茅小美叫了一声,胳膊跨在母亲的脖子上。   “美女,别生气了,生气长皱纹啊......”   小美的妈妈笑笑,又拧着儿子的脸说着:“你给记住了......”   她站起身,拎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包。   茅小美挑眉,顺着空的位置躺了下去,两条腿横在椅背上。   “出去啊?”   小美的妈妈走到儿子身边的时候叹口气,将儿子给扶了起来,双手把在儿子的脸上。   “坐也没坐的样子,小心被你爸看见了又说你......”   茅小美冷哼了一声。   站起身顺着楼梯看样子是要上楼,他对着去泡咖啡的佣人喊着。   “陈妈,咖啡送到楼上来。”然后来了兴致趴在扶手上。看着自己的母亲:“妈,你是不是吃了仙丹了啊?怎么越活越年轻呢?我把什么时候觉得我顺眼过?他除了看我三哥顺眼点,别人我是没发现......”   小美顺着楼梯回了房间。小美的妈妈叹口气。   也难怪儿子挑理,茅侃侃小时候啊就跟个鬼精灵似的,他爷爷活着就喜欢他,到哪里都喜欢带着他,别的孙子别说带了,就是想坐他的车都没门,除了茅侃侃有谁有那个福分?   可是她做人家儿媳妇儿,大嫂照顾老爷子老太太一辈子,老太太瘫痪在床上的时候,大嫂把屎把尿的,要她?他可不行,所以这些东西她不挑,就算挑了也争不过,人家的功劳在哪里放着呢。   小美妈妈拎着皮包走了出去,今天两个姐妹们约她去逛街。   茅小美回了自己的房间,百般无聊的躺在床上抱着头。   快烦死了,他为什么要有内疚感啊?   又不是他让他们离婚的。   *   黄笑笑打算出去旅行,将行李和护照都收拾好,晚上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那你过来吧,我们在家里吃。”   黄父挂了电话去了市场买了很多的菜,在这附近买菜的也都是老邻居。   卢家的事情闹的那么大,现在谁不知道黄笑笑和卢海洋已经离婚了?   “笑笑......还好吧?”卖蔬菜的大嫂将菜装进袋子里。   要说这黄教授,那教学生是一把手,可是做人和教书是两码事啊,一个做媳妇儿的去指正大伯,这话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黄父笑笑:“还好......”   关于这样的话,一路上每个人都在不停地问着。   进了楼内,一楼的张教授老婆开着门乘凉,看着他提着菜走了进来。   “老黄......”   黄父站住脚。   “笑笑真的离了?”这卢家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好的媳妇也不要,笑笑着孩子可叫他们给毁了。   黄父叹口气。   “笑笑一会儿回来,可别问她这些事,她已经够烦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对方也跟着重重叹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晚上黄家两父女坐在一起吃着饭,还是跟以前一样,饭桌上父女俩很少说话。   黄父夹了一筷子的菜放进黄笑笑的碗中。   “想好了?”   黄笑笑点点头。   “不觉得遗憾吗?”   卢海洋那样的男人,黄父想,应该有很多女人都喜欢的,他也摸不清女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笑笑想,他和卢海洋之间隔的不仅仅是他的母亲还有她的父亲,父亲的那一跪在心里给她留下了莫大的伤痕。   她从小奉为天神一般的父亲因为她的事情去给别人下跪,甚至在这件事情上,她还没有错。   她在心里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混乱,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一边叫道我们要做诚实的人,可是一面又说太过于诚实不好。   “我尊重你的想法。”   吃过饭,黄父送黄笑笑回去。   “爸,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走回去......”   黄父笑笑,他的笑笑啊长大了。   黄笑笑挽着父亲的胳膊,两个人走在树荫下,朦胧的灯光打在地面上,父女俩一步一步走着。   小的时候黄笑笑会骑在爸爸的背上,现在爸爸老了,只能牵她的手了。   “爸,对不起......”   做女儿的她感觉很抱歉,让老父为她去承担过错。   黄父自然明白黄笑笑的心结,他当时是冲动了,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孩子,这件事怕是在女儿心里留下了很大的伤痕。   *   “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   易素抓住老太太的手问着。   她就是再迟钝,可是老太太这些天会时不时的脱口就是一句嘲讽,这情况很不对。   老太太勉强笑笑。   “没有,我就是说你们俩个啊把日子过好就行了,别总是弄出这么多事,这复建啊我知道你很难,可是......”她想了想,算了,不说了,自己说了有屁用?儿子在儿媳妇面前就跟孙子似的,她何必去得罪别人呢?   “妈,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易素有点愣。   老太太一甩手,说了一句没有,就出去了。   她现在真想狠狠抽易素一顿,可是这事吧,不能怪素素,她又想抽儿子一顿,可是把,舍不得,所以只能抽自己了。   易母看着老太太的走掉的背影,叹口气。   “前些天侃侃才被放出来......”   她觉得吧,这事要是不说出来,这婆媳俩之间就没法处了。   做人就都得小心翼翼的,老太太是觉得委屈,素素更委屈,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易母将前几天的报纸翻出来给易素看。   “你自己看吧,不过不要动气都过去了,不然对病情不好......”   易素捡起床上的报纸。   *   “这是怎么了?怎么要跟人拼命的鸳鸯......”,茅侃侃指着在里面复建的人说着。   易母尴尬的笑笑:“没事,和我生气了......”   茅侃侃不愿意了,虽然知道这话不能说,不过憋不住。   “妈,你就让着她点吧,她现在有病......”   谁的老婆谁知道心疼,这句话说的太没错了。   易母看着茅侃侃有点不愿意的样子,她的手都痒痒想抽他了,何况是他妈呢?   你说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他妈心里越不舒服?   这缺心眼的孩子啊。   “妈,你生气了?”茅侃侃小心翼翼的问着。   易母伸出巴掌落在茅侃侃的身上。   “笨蛋......”   茅侃侃被骂的是抓不到头绪,他又哪里做错了?   易素复建完毕,出了一身的汗,茅侃侃扶着她要要抱她,她一巴掌将他的手打掉,自己坐在轮椅上,滑动着轮子就走了。   茅侃侃很是无奈的站在原地,这和他也有关系?   易素今天整天的情绪就是不对头,茅侃侃想破了头,也没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他小心翼翼的陪着脸:“老婆,我怎么了?就是治罪也得给我个罪名吧......”   易素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点好赖她还是分得出来的,他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她也理解,算了,还是装不知道吧。   易素对着茅侃侃抬抬手,茅侃侃上前。   “你这衣服怎么挑的啊?这么难看,害我看了脾气就不好......”   茅侃侃无奈的拍着额头。   “我老婆这暴脾气啊......”   易素是不是掐他一下,老太太进病房的时候看着儿子躺在病床上,易素站在地上,愣了一下,这是弄得哪出?   “对对,你再走走,那腿就是得一直走一直走才能好......”   老太太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出手将儿子给拍飞,就是心里着急也不能这么折腾素素啊,她腿还没好利索呢。   一口气能吃死一个胖子吗?   “你给我滚下来......”   茅侃侃发现,最近不仅天气怪,就连家里这几个女人脾气也怪异的很。   比如他老娘,他在心里狐疑的想着,这是更年期还是怎么了?   茅侃侃从床上跳下来,老太太揪着儿子的耳朵。   “你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呢?素素的腿才好点,你不知道她在床上躺了很久?”   茅侃侃翻着白眼:“妈诶,妈,松手好疼,我就是知道才让她多运动的啊......”   更何况这个提示是素素自己提出的,她说想多锻炼一下。   易素忍住笑,去搀扶过老太太:“妈,你别怨他,我想锻炼一下.....”   老太太怒了。   “还锻炼什么,才刚复建完,还要命不了?你给我滚......”老太太指着茅侃侃吼着:“看见你我眼睛疼......”   茅侃侃摸摸鼻子,天下有没有这样的?做儿子做到他这种,估计也可以去死了。   易素跟老太太一起坐下身。   “妈,你别生气,他也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眯着眼睛用手指点点易素的头。   “你啊,就傻吧,他怎么说怎么是,有些事不能太听他的......”   易素出院的那一天,风和日丽的,茅侃侃抱着儿子,老太太带着孙女,茅小美跟在后面,给提着行李。   “嫂子,我看你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走路比我走的还标准呢......”小美打趣的喊着。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易素已经完全找不到走路的感觉了,越是走越是奇怪,后来干脆走着走着就走成了双方,动胳膊动哪条腿。   茅小美擦着眼泪,没忍住。   老太太一群人跟着笑着。   回到家里,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   老太太看了小美的妈妈一眼,看着样子怎么不高兴了啊?   “怎么了?输钱了还是又谁眼你了?”   老太太觉得小妹的妈妈活得最累,一天跟这么比较跟那个比较的。   小美的妈妈叹口气,看了一眼外面。   “你说这孩子会不会因为那个女孩儿帮了侃侃。他感激着感激着……”   这事她还是不能放心,别的都可以,只有这个不行。   老太太拍拍弟妹的肩。   “孩子的事儿你不能管太多,不能,他都那么大了,知道什么要报答,报答也不是这样报的……”   吃过饭,长辈们都走了,只留下小的,别的人都有事,就茅小美闲来无事,躺在沙发上。   “嫂子,给我洗点水果……”   茅侃侃瞪了茅小美一眼,茅小美眼睛一闭只当看不见。   易素在厨房洗好之后端起果盘走出来,一边走,以便能很是在意的问着。   “你看我这腿好点没?”   茅小美想起从疗养院易素走路的情形,笑着摆手。   “好了好了……”   易素坐下身,用脚蹴了茅侃侃一下,茅侃侃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愣了一下。   “干嘛?”   “‘去给我弄杯果汁,就是上次你弄的那种山楂汁……”   茅侃侃一听,跳了起来,满屋子乱转着。   “家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山楂了,好像没有了,我出去买……”说着拿着钱包就要往外冲。   “要不就算了吧,有什么弄什么吧……”易素说着。   茅侃侃速度那叫一个快,已经穿好了鞋子,关上门,人就没影子了。   茅小美一边啃着西瓜,一边哈哈大笑。   “嫂子,我能问一句,你怎么练出来的?怎么比小狗的动作还迅速呢?”   易素翻了他一眼。   “你到时候遇上了也这样……”   茅小美看着自己手中的西瓜,看着上面的一个西瓜子指着说着。   “这不是无籽的嘛?我能告它嘛?”   “说正经的,黄笑笑电话有吗?”   茅小美一愣,看着易素的脸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嫂子,不对啊,你突然怎么想起来找她了,你知道了?”   小美多鬼,就一句话谁就知道易素知道了。   易素也懒得跟他打哑谜。   “有没有?我得谢谢她……”   茅小美耸肩。   “我上   哪里有,我和她可是不熟……”小美举起手:“‘人家是良家妇女,我可不敢沾边……”   易素别有深意的看了茅小美一眼。   “你是不想招惹,还是人家不让你去招惹?”   茅小美彻底投降。   “嫂子我说不过你,我投降……”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易素和茅小美坐在地上打扑克呢。   易素点子这个背啊,两个人玩贴纸条的,易素一脸已经全是纸条了,茅侃侃差点没认出来。   “哥,你这媳妇……”小美小的都要喘不上气儿了,指指自己的头,那意思就是易素笨。   茅侃侃叹口气,踩着拖鞋走到厨房,打好果汁端出来给易素,将她拉起来,扶到沙发上,然后坐在地上跟茅小美俩人掐了起来。   茅小美就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夫妻。   “老公,你太棒了加油……”   茅小美手一顿,将牌扔在地上。   “不带这样的啊,你们这样我怎么办?我孤家寡人的……”   茅侃侃对着自己老婆飞吻。   “没事啊,你手机上不全都是女人嘛,随便拉出来一个溜溜……”   茅小美拾起牌,他发现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对夫妻说话都那么呛人的。   ******   “‘妈……”茅易楠从沙发的位置摇摇晃晃的走向易素。   易素接过儿子好个亲。   母子俩在那里表演什么叫口水战。   茅易楠弄了易素一脸,易素弄了茅易楠一脸。   Mini有些嫌弃的翻着大大的白眼,她最近发现弟弟有点像某种生物,就喜欢用口水去袭击别人的脸。   “妈妈……”小家伙死赖在易素的身上就不打算离开了。   老太太看见这样的不待见了,将孙子从易素身上拉开,抱在自己怀里。   “来奶奶带你进去睡觉……”   茅易楠苦着脸,又睡觉啊?   Mini叹口气,站起身走动的跟着老太太尽力屋子里。   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还不睡?你妈明天的飞机……”   “我觉得做我妈妈真是太辛苦了……”易素说着。   她一有事情,老妈就跟保姆似的来回的非,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茅侃侃抱着她进了卧室,将被子掀开,把她放进去。   “你妈啊,就是装着无情,早上我听你妈打电话说和你大姨俩去你看你三姨了……”   易素叹口气。   她也是知道,三姨死的时候谁都没有去,可毕竟会是亲姐妹,大姨和妈妈怎么可能不去看呢,上午和妈妈通电话,妈妈很是凄凉的说着,三姨的坟上什么都没有,除了野草就是野草。   别的人家过节了,坟上什么水果鲜花的都有,老太太看见这样的场面觉得心里凄凉的。   毕竟三姨的儿子就住在下面不远的地方,只能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因为三姨对姥姥不好,所以她也得不到她自己儿女的爱。   因果循环啊。   ***************************************************************************   张青峰接到表弟的电话,两个人约在一家饭店见了面。   “最近忙什么呢?”张青峰坐下身,和表弟说着话。   表弟看着张青峰,想着自己看见的,他是说还是不说?   之前那个表嫂他一直觉得不错,人大气,漂亮脾气还好,这个怎么说呢?年轻不定性啊。   “最近和那个女的处的还行?”   张青峰作势打表弟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着说。   “什么叫那个女的,叫表嫂……”   表弟叹口气:“她比我都小,女孩儿啊小的心思就野……”   张青峰迟到半途的时候筷子搁下,他怎么听表弟的话里有话。   “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妙妙这个倒霉啊,她洗完澡从浴室走到客厅准备进卧室,谁知道抬头就看见对面六楼站着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明显是在看她,她心里这个气,冲回房间换好衣服,然后站在阳台上看着对面。   可是哪里还有人了?这个人影子都没了。   “神经病……”妙妙抓着头发乱喊乱叫着。   张青峰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打开门就看见妙妙坐在沙发上,明显是在等他。   “怎么还不睡?”   妙妙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对面有人偷看我……”   张青峰喝了点酒,这么一听,转身就往外走,妙妙套上鞋子跟了出去。   两个人道儿对面楼敲了好半天的门,里面菜缓缓传出来声音。   “谁?”   “开门……”   对方刚才一开门,张青峰就轮着拳头挥了上去。   妙妙不解恨的喊着:“老公打死他,打死他个不要脸的,敢偷看我……”   妙妙就属于是那种不怕把事情闹大的人,可是对方也不是白给的,一身的肥肉,没一会儿形式就逆转了,变成他抓着张青峰的头丝丝往地上磕着。   他坐在张青峰的后背上,抓着他的头发,就这他的头狠狠往地上碰着。   “不想让人看久看好自己老婆,别老是出去卖骚,她自己什么都不穿的,免费给看,谁不看……”   张青峰气的脑子一团乱,他的鼻子上被打的都是血。   妙妙站在一边也不敢吱声了。   男人回身从自己的箱子里,掏出一大沓的照片,摔在张青峰的脸上。   张青峰一看,额头上的青筋全部跳了出来。   上面全是妙妙洗澡的照片,有的朦胧一些,有的很清楚。   这个贱人,洗澡不关门。   张青峰激动的将男人打到在地,冲进厨房,拿着刀子就要扎过去,结果男人狠狠的将张青峰的手一斜,直接刀子进了他的腰部。   妙妙吓的大吼:“救命啊……”   张青峰的舅舅得到了消息,带着人就去了那家,他以为那个人会跑掉。   结果那个人无比淡定的坐在家里,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张青峰的舅舅就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对方是谁?   他上司。   张青峰进了医院,醒了之后抓着舅舅的手,让舅舅一定要给他报仇。   “我前阵子听说你局子里很乱,暂时你先休息一下,上面呢要查清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结果就是,遇上比他家更有本事的,不但人家一点事情没有,而且张青峰连累他大舅暂时丢了乌纱帽。   “你个扫把星……”   张母指着妙妙的鼻子骂着。   “你还好意思哭?你有什么好哭得?我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洗澡不关门?你想干什么?等着人家进去看?”张母揪着妙妙打开巴掌落了下去。   张青峰只觉得烦。   那些照片在他心里上给他造成了冲击,他甚至怀疑,妙妙是不是趁他平时不在家的时候,就是这个样,想起聂凌珊之前偷人,张青峰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烧了起来。   他给她吃,给她穿,她竟然敢……   她捏紧自己的手头。   妙妙回到家,低着头,到了自己家的楼层,看着出现在自己家门前的男人,吓了一跳。   她捂着胸口,往后退着。   “你想干嘛?”   男人挑着眉头,样子有些猥琐。   “跟他还不如跟我,你想要干什么?多少钱你出个价……”   妙妙骂了一句:“神经病……”   正好楼上有人下来了,那个男人就走了,可是半夜的时候妙妙却睡不着了。   钱……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她就缺钱。 |派派后花园415522679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52   黄笑笑打算去旅行,可是因为父亲病了,就取消了原来的计划。   “爸,吃药。”   黄父坐起身,叹口气,结果女儿手中的药丸,拿过杯子。   “我没事,你想出去就出去吧,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实在不行和你老师一起去旅游吧......”   黄父心里知道女儿不痛快,这么憋着早晚也是一回事,还不如让她现在出去散散心。   他觉得何芳对黄笑笑来说,就像是母亲一样的存在,虽然何芳的名声不好,可是她对笑笑却是真心的。   笑笑退到一边没有在说话。   看着父亲吃完药,黄父起身,黄笑笑拉住他。   “你感冒还没有好,不能出去。”   黄父叹口气:“不行,我得回学校去,下课我保证准时回来行不行,小管家......”   黄笑笑知道父亲的脾气只能让他去。   父亲离开了,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给何芳打了一个电话。   何芳约她出去。   何芳和黄笑笑走在商场里,何芳的手中挂满了各种袋子。   “就这么离了?”   笑笑点点头。   何芳看着黄笑笑进了一家店试鞋,服务员跪在地上给何芳穿着,何芳抬起脚,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鞋子好不好看,不是摆着就能看出来的,只有上脚上穿一下才知道合适与否,人也一样,卢海洋现在进退两难,我觉得他没错,如果我是他妈我也会生气,也会叫你们离婚,可是幸福是自己争取的......”   女人的青春很短的,不会像是小说写的那样,离开了这个就会遇见更好的。   笑笑没有说话。   何芳对服务员摇摇头,她和黄笑笑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那双鞋子不是很好看?”   何芳淡淡的笑着,拢了拢自己的长卷发。   “别人看着好的,穿在我的脚上,我的脚告诉我,那双鞋不适合,所以我不要......”   两个人在外面吃饭,才坐下身就看见了易素跟老太太,何芳站起身,带上墨镜。   她不喜欢和这些人的夫人们坐在一起吃东西,也许是心里有多抵抗,她不喜欢和这些正室们坐在一起。   “我先走了......”   笑笑点点头。   “笑笑?”易素试探的喊了一句。   黄笑笑起身,看向易素:“来吃饭啊......”   易素拉过老太太,在老太太耳边说了两句,老太太对黄笑笑的神情立马就变了。   老太太是知道何芳的,毕竟在一个圈子里,她虽然不经常出去,可是也听说过,那个人怎么样,她说不好,可是她不喜欢那样的人,所以连带着对黄笑笑也有了不好的印象,可是易素一说,老太太心里那种感觉立马就跑掉了。   “那件事谢谢你......”   黄笑笑一愣,想了半天才明白易素说的是哪件事。   易素要去买饮料,老太太让她们两个先聊她过去买。   黄笑笑看着老太太离开的背影,耸耸肩。   “如果是现在,我不一定会那么做,以前我觉得我做的是正确的,可是现在不确定了......”   易素也明白黄笑笑受到的压力,毕竟如果她现在站在黄笑笑的位置上,她也会迷惑。   “你的身体好了吗?听说你病了......”   易素点点头:“看我走路还正常吧,因为躺的时间太长......”   易素俏皮的吐吐舌头,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走路会不会让别人觉得不舒服。   黄笑笑喝着自己的西瓜汁。   “你和卢海洋就这样了?”   黄笑笑无奈的看向易素:“不然还能怎么样?隔在我们中间的是一条命,虽然他爸爸不是因为我而死的,可是多多少少里面有我的原因,如果我是他,我也会这么做......”   她能理解卢海洋的做法,很正常,自古忠孝就是不能两全的。   易素叹口气。   “我是觉得可惜,其实也并不是一定不能在一起,我以前就认为我爸爸是茅家害死的,可能我看问题有些偏激,弄出了很多事,他痛苦我也痛苦,你们其实只要有一个低头的话......”   黄笑笑摇头,她将脸别向窗外。   “不一样的,我们跟你情况不一样,横在中间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爸不会死,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一直都没有问题,可是知道了我大伯进了监狱,当天就不行了,在我婆婆的眼里,我公公是被我气死的。”   易素也没有办法说的太多。   “那你和小美......”   其实易素还是有点私心的,她虽然心里对茅小美的态度抱不准看法,可是毕竟他是自己的家人,茅小美为什么改变,她难道不知道?   黄笑笑笑了,很是轻松的笑了。   “茅小美他最爱的人,只有一个......”   易素在等待着下文。   黄笑笑缓缓的说着:“只有他自己,他现在追求这种要不到的乐趣,一旦是他的,到了他手上,他就会觉得这个东西越看越烦,越看越无聊。他就是那样的人,他生后的乐趣在于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   易素听着黄笑笑说的,一句话都没有了。   这个女人比自己对茅小美还了解,甚至可能比茅小美都了解他自己。   可是易素心底也有一些不赞同的声音,至少小美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好。可是她又不能去夸自己家人怎么好,怎么好。   老太太端着果汁走进来,笑笑挑挑眉峰。   “你婆婆对你很好......”   易素点点头,这点她不否认,如果遇见一个婆婆将儿媳妇当成闺女似的疼,那就是一件超幸福的事情。   老太太看着黄笑笑,也许就是因为心里感激吧,怎么看怎么顺眼。   分手的时候就变成了,黄笑笑成了老太太的徒弟。   易素揉着头,觉得很无奈,有几个年轻人会喜欢黄梅戏啊?   可是老太太正在兴头儿上,易素也不想说不好的话去伤感情。   老太太弄了一个特正式的收徒仪式,正式到让易素觉得这比选儿媳妇都重视。   黄笑笑跪着给老太太敬了茶。   “你绝不觉得你妈喜欢黄笑笑现在多过喜欢我了?”易素问着茅侃侃。   两个人从酒店走出来,孩子被周阿姨带回了家。   易素给茅侃侃整理着领带,两个人上了车,茅侃侃叹口气。   “哎,这下好饿了,突然多一个妹妹......”   易素失笑。   老太太特正式的让mini管黄笑笑叫老姨,就连茅易楠都没有放过。   回到家,儿子站在门口,吓了易素一跳。   抱起小家伙:“怎么在门口待着呢?没有看动画片呢?”   周阿姨从厨房探出头:“等着你回来呢,到时间念书了......”   易素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可不是吗?都过八点了。   “mini呢?”   周阿姨指指屋内:“今天疯了一天,早就睡了,衣服都还没脱......”   易素换了拖鞋,抱着儿子进了屋子。   小家伙最近对文字特有兴趣,易素让茅侃侃先去洗澡,抱着儿子上了床,母子两人坐在床中央。   “来,宝贝儿,这个念什么?”   茅易楠眼珠子乱转着,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字啊。   “妈......”   易素扶着额头,怎么什么字都念妈啊?   茅侃侃洗过之后,将睡衣给她找出来,放在浴室的外面,上了床,抱住儿子,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易素看儿子的样子,估计是不能闹了,就起身去了浴室冲洗。   “儿子,来叫声爹听听......”   茅易楠笑的不见眼睛。   “妈......”   哎哟,茅侃侃这个郁闷啊,能不能别总是叫妈啊?   将儿子放下,才洗过澡身上有淡淡的香味,茅易楠拱拱小鼻子,贴在爸爸的身上,不肯下去。   没一会儿小家伙,用屁股蹿啊蹿的,就一屁股坐在茅侃侃脸上了。   茅侃侃差点没被憋死,这孩子就是这样,特稀罕用屁股去坐人。   “好儿子,来,给爸爸走两步......”   茅易楠被扶起来,他一屁股又坐在床上,茅侃侃不信邪就想让他走两步,奈何他就是不走,跟你玩邪的,最后两个人都气呼呼的。   易素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那爷俩一人占据床的一边,各不相让,都瞪着眼睛,看样子是在比谁的眼睛大。   茅易楠看见妈妈回来了,立马转晴为阴,扑到妈妈的怀里开始耍赖。   易素将他放在中间给他讲着故事,都没有讲到一半,就睡了。   “我来吧......”茅侃侃要接。   易素下了床,抱起儿子,茅侃侃打开房间的门,易素抱着茅易楠回了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还没有回来,周阿姨在看电视。   “睡了?”周阿姨小声的问着。   易素点头,将孩子放下去给他拉上小被子,看了一眼外面的窗户有没有拉严,省得风吹到孩子。   易素看了女儿一眼,坐下身,给小丫头拢拢头发,小丫头有点不耐烦的蹙着眉。   老太太回来的很晚,今天很高兴,拉着黄笑笑去唱了一圈的戏,她发现这孩子有天分。   易素回了房间,茅侃侃在看影片,她上了床,茅侃侃坐起来。   “不看了?”易素问。   茅侃侃叹口气:“来,伸出脚,我给你揉揉......”   易素将他来了回来。   “你上次说,要带我去哪里来着?我现在就有时间,现在去吧......”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现在我没时间......”   易素抢过杯子,返回身,不乐意了。   茅侃侃关掉电视机,屋子里一片黑。   “你干嘛......”   “你睡你的......”   “废话,这样我能睡吗?”   *******************************************   易素和茅侃侃是早上四点被吵醒的,老太太在厨房吊嗓子。   “啊啊啊......”   茅侃侃醒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家里进人了。   踩着拖鞋,顶着一头鸟窝出了卧室的门,眼睛都睁不开。   “妈......”   老太太这家伙,衣服也换好了,还涂了口红,头发显然也弄过了,可真正式。   “醒了?醒了就听听妈唱这段......”   茅侃侃捂着头,摆手。   “妈......妈,你唱的太好了,可是现在是不是有点早啊?”   老太太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汗颜,还真是有点早。   “我跟你说,笑笑这孩子还真有天赋......”   笑笑怎么样,怎么样的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最让他郁闷的是,老太太那魔音简直让他生不如死啊。   茅侃侃抱着头回了房间,易素打着哈气坐在床上。   “怎么了?”   “唱大戏呢......”   mini穿着自己兔子的拖鞋从屋子里走出来,耸拉着头,蹲在地上。   茅易楠也醒了,呈虫子状的挺尸在床上。   过着小被子不停用屁股往前挪动着。   老太太这一捡起副业,茅侃侃和两个孩子受不住了。   老太太天天四点就起来吊嗓子,吊的他们想哭。   茅侃侃没辙了,只能想撤啊。   头一天晚上带着儿子和女儿睡,第二天早上早老太太一步,将女儿弄醒。   易素坐在床上,一脸的尴尬。   “这样不好吧?”   茅侃侃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不好也没办法,不然以后谁也别想睡安稳觉了......”   茅侃侃领着女儿走出了卧室,mini从厨房找出菜盘,一个一个的扣在地上,手里拿着擀面杖。   “哎!太阳出来我想唱歌来——哎!敲敲锣......唱起山歌忘了老婆——来!敲敲锣。”   “唱起山歌忘了老婆来——敲敲锣。”   mini拿着擀面杖在盆里匡匡地敲着,给自己老爸伴奏。   易素捂住耳朵。   茅易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看着老爸和姐姐玩的很高兴,一乐,倒腾着小手将妈妈买给自己的小喇叭乱吹着。   哎哟我的天啊,这哪里是家啊?简直就是马戏团。   老太太睡得正香呢,一个激灵被吓了起来,这是谁家的精神病给放出来了?   周阿姨披着衣服走出来,一看外面这架势,没忍住抱着门忍着忍着笑声。   老太太拉开卧室的门。   “你们给我闭嘴,还让不让人睡了......”   茅侃侃跟mini停下了手,可是茅易楠不懂啊,就以为奶奶是在跟他玩呢,咧着小嘴。   “呜呜......”   老太太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老太太终于结束了在家里吊嗓子的课程。   吃饭的时候,易素只要想起茅侃侃手里拿着两茶壶盖就想笑。   易素偷偷的问茅侃侃:“哪里弄的茶壶盖?”   茅侃侃叹口气:“跟别人借的,今天还得带回公司去,还给人家。”   易素此时正在吃粥,一听他这么说,咳了一下,没忍住,一口喷了茅侃侃满脸是花。   “咳咳咳......”   茅侃侃看着易素,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整理一下自己的脸。   茅易楠坐在客厅里看见了,当老太太把奶瓶塞给孙女让孙女去喂孙子喝奶,mini才把奶瓶子放到弟弟的嘴巴里,下面。   “噗......”   小丫头脸黑了。   茅侃侃赶紧将女儿抱起身,抱到卫生间。   黄笑笑只是觉得很无聊,觉得学点什么也是好的,加上她听爸爸说,以前妈妈就是唱黄梅戏的,所以对这个有点兴趣。   上午到了易素家里,和老太太两个人在客厅了,练着。   周阿姨扣扣自己的耳朵。   “素素啊,我们去超市吧......”   每天这个时间对于周阿姨和易素来说就是磨难日了。   **************************************   “hi1.......”茅小美每天经过光宇大厅的时候都不会吝啬地放放电。   下面两个接货员,已经被茅侃侃训练了出来,将电梯按开。   茅小美出了电梯,进了秘书室。   “茅总......”   茅小美摆摆手:“别这么叫,你要是这么叫,我还以为是在叫我三哥呢,叫我小美就行了......”   张秘书叹口气,小美的谐音和小妹很像,她是想这么叫,没法叫啊。   茅小美推开茅侃侃的办公室大门。   将自己扔进椅子中,椅子转了一下。   “哥,出去吃饭吧。”   茅侃侃将手上的东西快速整理了一下,关了电脑,站起身,整理了一个衣服。   “没人约?”   茅小美嘻嘻笑着:“本来是想约嫂子来着,可是嫂子好像说要出去,就没工夫搭理我......”   两兄弟从办公室走出来,茅侃侃交代着张秘书,自己下车晚点回来。   “老太太收黄笑笑做干女儿的事情你知道吗?”   茅小美耸肩。   怎么不知道,家里的太后都恼了。   “去哪里吃?我看你现在是对黄笑笑没意思了?”   这事茅侃侃也摸不准,茅小美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真看不清,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没有那心思,还是心思藏的深。   茅小美耸肩。   “去密云酒庄。”   到了地方两个大男人面对面坐着,茅侃侃点好餐看着茅小美。   “没打算去恋个爱?”   这不像茅小美,他是那种疯起来就连兄弟都不认的人,上次和小羽因为一个女的闹的很僵。   茅小美叹口气。   “难道我永远只能做一个败家子?那天看到我妈守在我床边,其实你们都觉得我妈年轻,她已经有白头发了,只不过她自己没看见,我想让她省心点,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茅侃侃对着茅小美真是刮目相看,算是长大了。   其实茅小美是觉得那样的生活已经过的烦了,没有什么追求,每天一帮朋友聚一起,除了吃就是喝,开始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精彩,可是连续几年,就真的够了。   不过小美的妈妈因为老太太收黄笑笑做干女儿的事情,很不愉快。   “怎么没出去打牌?”小美的爸爸下楼的时候,有些意外的看见妻子竟然坐在饭桌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美的妈妈一脸的犯愁。   “没兴趣跟你开玩笑,我都快烦死了......”   茅小美的爸爸坐下身,对着佣人说着。   “给我薏米粥......”   佣人将薏米粥端上来,然后将油条放在碟子里两根。   “说说看,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大嫂收了那丫头做干女儿,现在小美去侃侃的公司,你说儿子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   茅小美的爸爸一听是这件事情,叹口气。   “你儿子你还不了解?你把话跟他说明白了就算了,那个丫头不行,他就是怎么蹦跶也没用。”   老太太准备和黄笑笑去院里,先接到了弟妹的电话。   “大嫂,我先说好,不是我不给你面子,那个黄笑笑要进我们家门,绝对不行......我们家小美他爸可发话了,别的事情都行,这个不行.....”   老太太一愣,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笑笑压根姐没有想过这件事好不好?   “你把心放在肚子里,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茅小美的妈妈在心里冷哼着,是不是要到最后才知道,现在哪里看得出来?   黄笑笑找了一份电台的工作,晚上8点到十二点这个时间,白天他就是休息的,可以去学学黄梅戏。   就当是陶冶自己的情操了,也许是因为血液里有母亲的因子在运作,学起来很容易就上手了。   “哟,这是你家的孩子啊?”   老太太一挥手:“来,叫方姨,这是我干女儿......”   老太太给黄笑笑介绍着。   *******************************************   “怎么弄的?”卢海洋匆忙赶回了家,一边扯着领带。   卢竟司叹口气。   “我说让她原谅黄笑笑,结果就成这样了......”   没一会儿医生从卧室里走出来。   “我妈怎么样了?”卢竟司和卢海洋问着。   医生走出很远。   “没事就是心结,怒火攻心,只要不想就没事了......”   卢海洋叹口气进了卧室里。   “妈”   鲁姆市最知道自己身体的人,她当然清楚知道为什么会虚弱。   她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现在自然这样了。   以前她别不过海洋,可是现在不同了。   她要利用这次机会,让卢海洋彻底跟黄笑笑断了。   “海洋,妈上次说的问题......”   卢海洋叹口气。   “妈,咱们不说那个了,好好休息......”   卢母叹口气,因为生病,脸色很白。   “行啊,你也不听我的话,你好像也从开没有听过我的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你爸爸死了也是活该啊......”   卢母冷笑一声,卢海洋站起身,走到外面,卢竟司拍拍他的肩膀。   “妈现在生病,你别和她一样的......”   卢海洋和母亲陷入到了一个怪圈了,卢母和卢海洋之间几乎根本就不说话,卢母只要一看到卢海洋就立马转头离开。   所有的压力都落到了卢竟司的身上,卢母的情况时好时坏,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卢竟司就得从公司赶回来。   竟司短短不到一个月掉了20斤,公司之前因为光宇损失的就很多,加上夏之乔离婚事件,整个卢氏困在一种逆境之中,卢竟司顾得了那头顾不了这头,左右为难。   “二少爷你赶紧回来吧......”   卢竟司正在开会,一接到电话疲惫的撑着头。   父亲突然的离开,卢子昂留下的烂摊子。   “总裁......”   卢竟司站起身,合上手里的文件。   “下午随时等通知开会......”   他快速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留在会议室的人议论纷纷。   “这总裁就要被折腾死了......”   “是啊,只要一有事电话马上就打过来......”   卢海洋下班回到家中,佣人将他叫到一边。   “怎么了,我妈身体不舒服?”   佣人摇摇头。   “二少爷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公司那边今天打了七个电话来催他,可是老太太离不开人......”   卢海洋推开母亲卧室的门,卢竟司坐在床尾,打着瞌睡。   “二哥......”卢海洋推推竟司。   竟司睁开眼睛,愣了一下。   “我怎么睡了,妈怎么样了?”   “你去睡吧,我看着妈......”   竟司叹口气。   “还是算了吧,你也知道妈的脾气,她是在等你妥协,如果你不愿意,就千万不要,我还能撑下去......”   卢海洋看着卢竟司的眼睛,离开卧室。   “海洋回来了?”卢母坐起身。   卢竟司在母亲的身后给她塞了一个抱枕:“妈,你也别难为海洋了,他愿意怎么做就让他去做吧,不然他会后悔的......”   “你爸......”   “妈......”竟司无奈的说着:“妈,如果要怪,这件事应该怪大哥的......”   卢母没有说话,可是不代表她就妥协了。   卢海洋给黄笑笑打电话,两个人约在外面见面。   黄笑笑挂了电话,很久然后对着镜子开始上粉底,上到一半,她又将粉底洗掉了。   她这是干什么?   **************************************   当黄笑笑出现在剧团的时候,老太太眼尖的发现黄笑笑手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是在无名指上的。   她虽然觉得怪,不过那是黄笑笑自己的事情,她也就没有多加干预。   不过显然这一天黄笑笑的心情很好,一直在微笑。   卢母开始恢复了社交生活,关于黄笑笑她也知道了。黄笑笑现在是茅家的干女儿,心里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   原来是这样,用子昂换来了干女儿的身份。   用晚餐的时候,管家站在一旁,卢竟司从外面竟来,将西装一扔,扔到沙发上。   “我回来了,咱们吃饭吧......”   卢母反手扣在桌子上。   “给海洋打电话,让他回来吃饭......”   卢竟司狐疑的看着卢母。   “妈,你这是.....”   “他是我儿子,我能一辈子不认他了?”   卢竟司觉得母亲终于想开了,卢海洋很快就到了,不过身旁跟着黄笑笑。   黄笑笑有些尴尬的跟着卢海洋进了门。   “坐啊,干什么跟木头一样?”   黄笑笑这一顿吃的很难受,卢母对她也没有什么话,也没有针对她,可是她心里觉得不安稳。 |派派后花园415522679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53   卢竟司派司机回家里接了母亲出来。   卢母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毕竟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她也恢复了从前正常的生活,闲暇的时候就跟朋友们喝喝茶,逛逛街,不过每次提到黄笑笑她就要憋一肚子的气。   卢母下了车,走进酒店里,选择了一个阳光能招进来的位置坐下,等待卢竟司过来。   “夫人喝点什么?”   “给我橙汁......”   卢母收起目录,转过头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黄笑笑跟茅侃侃的妈妈从里面走出来,在心里冷笑着。   现在她是不是认为搭上茅家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卢母敛下头,看向窗外,她相信,这场戏有的看了。   老太太和朋友约好出来吃饭,正好和黄笑笑在一起就顺便带着她一起来了,老太太心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黄笑笑,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害得人家姑娘离婚。   “那是不是你婆婆?”老太太看着卢母将脸扭了回去。   其实多多少少她也能体谅卢母的心,大家都是做母亲的,要是素素这样,估计她也会被气死。   黄笑笑一愣,心里打着鼓,她怕什么就来什么。   怎么解释?恐怕是越解释越糟糕。   黄笑笑甚至一看到卢母就觉得害怕,那种压力可想而知。   “干妈你先走吧,我过去。”   老太太点点头,拍拍黄笑笑的手。   “别跟她一样见识,她年纪大了,丈夫没了,儿子又进去了,多体谅些,你是小辈儿......”   笑笑点点头。   两个人分开,黄笑笑返身回来,站在卢母的身边。   “妈......”   卢母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挑起眉头,今天她的头发没有盘起,而是披在身上,撩撩自己的头发。   “卖乖卖完啦?就以为我们卢家现在就完蛋了?我就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走呢?你给她当干女儿是不是打着干妈干儿子的幌子,给茅小美通奸才是真啊......”   黄笑笑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婆婆的嘴里说出来的?   “妈,你怎么怪我都好,我都能忍,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   侍者将果汁送上来,卢母拿起果汁,手一扬,全部的果汁扬了笑笑一脸。   “没人逼你来我面前演戏,你可以选择现在马上离开。”   好好的出来一顿饭,遇见这么个扫把星,晦气死了。   黄笑笑头发的果汁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她咬紧牙关。   “妈......”卢竟司从后面走进来,快速走了过来。   他拿过一旁的面巾纸交给黄笑笑,叹口气。   “笑笑,你先走吧......”   这样的场合再待下去对黄笑笑而言也没有便宜可占。   卢母拉着儿子的手,卢竟司有些担心的看了黄笑笑一眼,黄笑笑走出大堂,她知道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她背后说着她。   拦了一辆车,司机看了她一眼。   “小姐我这车才洗过,你换个人拉吧......”说着就开走了。   笑笑看着自己手上卢竟司才给的面巾纸,胡乱的在自己的头发上擦了一通,她拿出电话。   “你现在在哪?我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她不能再忍了,该说的必须说,她需要跟卢海洋谈谈。   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   她什么都能忍,可是面对卢母的侮辱,笑笑也坐不住了。   卢海洋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撑着头。   “不能晚上见吗?我现在很忙......”   黄笑笑捏着电话很久没有说话,是不是她现在说要必须见到他就是自己任性?   是不是不行?   “我想现在见你,你妈对我......”   卢海洋那边有插播的电话进来,他说了一声抱歉就接起了二线。   “海洋啊是妈妈,妈妈今天心情好,能不能陪妈妈吃顿饭......”   “好,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卢母报了地址,卢海洋挂了电话,重新接回黄笑笑的线。   “喂......”   “你中午总是要吃饭的吧,这样吧,我过去......”黄笑笑说着伸出手继续拦车。   一辆出租车停下,她打开车门坐在后面,才要报地址就听见电话里面说。   “今天中午不行,我要陪我妈......”   笑笑准备张开的嘴抿抿又合上了,忙,都忙。   没有再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愣愣的看着前方出神。   “小姐,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   黄笑笑闭上眼睛。   “随便开吧......”   开到哪里就是哪里了,她没有想去的地方,也没有想见的人,最想见的那个不能见她,她也不能回家将自己的烦恼说给父亲听了,父亲为自己操心的已经够多了。   车子也不知道开到哪里,黄笑笑下了车,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进了码头,沿着路线慢慢走着。   以为内天气热,到处都是他帐篷玩乐的,有的还是学生,一路上不断的都是嘻嘻的笑声,可是她一声都不出。   坐在岸上看着海平线出神。   “小茅总中午吃什么?我们要出去吃饭,用给你订餐吗?”一个小秘书站在门前问着。   茅小美埋身于一大堆的草纸当中,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的,抬起脸。   “去吃吧,不用管我......”   小秘书带上门,茅侃侃和高原准备出去吃饭,茅侃侃在门上敲了一下。   “我说过了,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不吃了......”茅小美头也没有抬叫着。   有些事他是才上手,为了做给别人看也是做给自己看,恨不得一天将吃饭睡觉的时间全部用上,这些个人总是是不是的来骚扰他,烦死了。   茅侃侃挑挑眉,推开门。   “火气还挺大的,想饿死?”   茅小美一听这声,撑着头,无力的趴在草纸当中。   “压力压力啊......”   茅侃侃笑笑,走到茅小美身边,拐着他的脖子站起身。   “走吧,吃饭去......”   茅小美半身汇过去扯过自己的外套。   吃饭的售后拿着汤匙大口大口挖着,吃的高原是直瞪眼睛。   “你这是今天没吃饭......”   茅侃侃放下自己的盘子,往茅小美的那边推了推。   “我就吃了一口......”他说着。   茅小美可顾不得那些事了,夺过盘子就开始进攻。   高原眼睛抽抽着,这小茅总不是洁癖很严重吗?   吃完,他拿起果汁杯子一口气干掉,然后站起身:“哥我回去了啊......”   说完人已经没影子了,茅侃侃都没有回过神。   “你看他疯了还是我疯了?”出现幻觉了?   高原叹口气,自己的果汁一口还没喝呢,又点了一份。   “肯定不是你......”   “这小子最近用功的过分啊......”   高原意味深长的说着:“男人啊,发奋一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女人,很显然小茅总不缺钱......”   为女人?为谁?   黄笑笑?不可能吧。   茅小美才坐下,接到黄笑笑的电话。   “有时间出来陪我一下嘛?”   茅小美有些纠结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案子,咬着牙回了一句:“行,在哪里,马上过去。”   在入口处买了一张票,开着跑车进去,一路上慢悠悠的找着人,倒是一路上有些女学生成群结伙的指着茅小美的车子在小声说着什么。   找到人,小美下了车,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黄笑笑坐在岩石上,刚才走路的时候脚趾甲磕了一下,出血了,现在还疼。   她想,这种疼就跟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一样,发自内心的。   “哟,这不是想不开准备跳海了吧?”   茅小美跳了下去,上身穿着黑色西装,下身穿了一件白色一条短裤,没有穿袜子,直接穿了一双白色的休闲鞋。   他蹲在岩石上,看着远方的游轮慢慢前行着。   “没打扰你吧......”   茅小美耸肩。   “那肯定是打扰了,我多忙一个人啊,你要知道中午吃饭都是被人求我去吃的,怕我呸被自己饿死......”   黄笑笑无声的勉强笑了一下。   “说吧......”茅小美坐在岩石上,脱掉自己的鞋子。   她要是没事也不可能会叫自己出来,要不是难事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在黄笑笑的心理自己估计就跟那个臭狗屎是一样的。   “也没什么,我婆婆不喜欢我......”   小美抱着头躺了下去,半翘着自己的腿。   “你如果是问我要怎么办?很简单,死磕呗,不然还能怎么样?可是你能吗?直接跟卢海洋说,他是一个男人,这是他应该解决的问题......”   黄笑笑叹口气。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茅小美耸肩:“如果你要是生在我们家,做出这样的事,估计那就是叛徒一类的,事儿呢发生在我家人身上,我自然会说你做的是对,可是从情理上说,你错了,因为你是他们的家人......”   事实就这么个事实,所以卢母放不开。   黄笑笑盯着茅小美,茅小美摸摸自己的脸,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怎么我变好看了?这么看我?”   黄笑笑移开视线。   “没有,只是觉得这话不像是你说的......”   茅小美翻白眼。   “姑娘咱也是大人了好不好?我也会成熟的,其实和我做朋友还是不错的吧......”   说着说着就成了表扬自己的大会。   黄笑笑之所以找茅小美是因为,他和自己没有牵扯,他能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看问题,而且自己对他也没什么。   “后悔了吧?当初没跟我,不过你说的也对,你如果说要嫁给我,我估计会被吓跑......”   茅小美耸耸肩,他是真的没有想过要结婚,那时候就跟卢海洋别上了,毕竟以前他的生活就是那样的。   只有他不要的,没有不要他的。   他活得有些自负,这是家庭所给予他的。   黄笑笑叹口气,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在海边待了一会儿,茅小美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喂......”   “回来开会。”茅侃侃简短的说了一句。   茅小美挂了电话,站起身。   “我得回去了,你回去吗?载你一程?”   黄笑笑摇摇头。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想象......”   小美耸肩。   “希望你会觉得我有帮助到你,你如果爱卢海洋就去努力啊,不然你在这里自己想,脑袋就是想破了,也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卢海洋那种人就跟木头是一样的,你别指望他能发现你的困扰,他的宗旨就是工作至上,家庭至上......”   他见过几次沈家平,对于那样的人,他觉得活得很无聊,有什么意思,一天一板一眼的。   黄笑笑挥挥手。   小美上了自己的车子,开着车就回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分手之后的女人当朋友,以前他也不是不想,不过那些女人显得很小气,就恨不得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手里转着车钥匙除了电梯门。   “心情很好?”   茅小美嘿嘿一笑,勾着茅侃侃的肩:“哥,体谅一下,我也得有自己的事情去放松一下......”   茅侃侃叹口气,以为他赶回来是为了工作,结果还是为了泡妞儿。   **************   小美下班之后,想着跟母亲买点礼物,长这么大都是花家里的钱给母亲买礼物,这次第一次拿到工资,自己挣的。   选了半天,在专柜给母亲选了一双黑色的###蕾丝高跟鞋,转身的时候看见了旁边的专柜##进去本来打算只转一圈的,结果一转不可收拾,给自己也买了一双鞋。   茅小美的妈妈和朋友在家里饮茶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佣人将电话送到她手边,她接起。   “儿子啊,有事儿?”   旁边的女人笑笑,说着:“你和你儿子感情还真好......”   小美的妈妈笑得快看不见眼睛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宝贝儿似的疼着宠着。   “美女,晚上有约没有,要是没约我就现在约了......”   “你要请我吃饭啊?”   茅小美嘿嘿笑着:“我是想妈了,不是好几天没看见了嘛......”   挂了电话,朋友问着:“小美约你出去吃饭?”   小美妈妈脸上洋溢的都是幸福,淡淡的笑着。   “嗯,这孩子说想我了,现在不是在外面住嘛,轻易不回来的,一个男孩子现在还黏妈妈......”   朋友笑着。   “谁都像你似的,命好啊,儿子听话,丈夫对你又好......”   茅小美在路边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让小妹打包好。   “送女朋友啊?”花店的小妹看着茅小美的脸,心里想着,要是自己的男友就好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花,她是天天卖花的,可是却从来没有接到过花儿,这个比较悲剧。   不知道收花的人漂亮不漂亮。   茅小美将钱递过去。   “不用找了,剩下的当我送给你的......”   他抱着花儿出了花店,将花放在副驾驶的位置,然后跳进车内,系上安全带。   拨通电话。   “美女出来没有?”   茅小美的妈妈开着车,将车子停进停车场,拎着自己手里的黄色皮包进了酒店。   “茅夫人......”   “我儿子预约的位置在哪里?”   那人在前面带着路,茅小美的妈妈随着侍者走进里面,找到位置坐下身。   这孩子玩什么?约自己,他竟然迟到。   茅小美将车子停好,拎着鞋和花走进大堂,侍者跟他说着。   “夫人已经到了......”   小美点点头。   往里面走的时候,看见了卢母和黄笑笑。   茅小美从外面看过去,看着她们婆媳的关系还算不错,好像并没有黄笑笑说的那么糟,叹口气。估计是笑笑自己想多了吧。   “美女......”茅小美将花束先自己一步送到母亲的手里。   小美的妈妈们接过花儿,看了一眼。   丈夫对她自然没有话讲,可是茅家的男人都是那个样子,给你买花?做梦去吧。   欣喜的接过儿子送的花束,放在一边。   “有事要求我?”   茅小美叹口气,侧坐下身,右腿横在左腿上,抖着自己的脚。   “我就不能因为想我老妈子......”   “去......”   茅小美将手里的盒子递了过去,茅小美的妈妈接过,打开盒子,是自己喜欢的款式,儿子总算是没白养,不过看见茅小美身后的盒子,伸出手:“拿来......”   茅小美一愣。   “妈,这是我的......”   她点点头:“我知道是你的,拿过来我看看......”   茅小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递了过去,小美的妈妈打开一看上面的标价。   “你想妈妈了,结果送我的礼物还没有你的贵......”   小美妈妈举起手,作势要打他的样子。   “我真不是故意的......”茅小美举手发誓。   小美的妈妈未尝就没有看到那两婆媳,眼睛一挑,接着鞋子来说别的。   “有的东西啊,别人穿过了可千万别再往自己脚上套,要不然那些个病都是怎么来的?人家是有主儿的,别看人出点事儿你就怜香惜玉去了,就算是怜香惜玉也轮不到你去,知道不?”   茅小美一开始没听明白,不过转过头,自然就明白了。   “妈,你可真是我妈,能不能别说那些没用的,我和她就是普通认识的,一场朋友......”   “最好朋友也别当,我也觉得她可怜,可是这个可怜是人家不要你的......”   小美举起手。   “我错了,太后,老佛爷,咱们点餐吧......”   “别跟我贫,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听见了......”   卢母看了一眼那一侧,挑着眉看着黄笑笑,似笑非笑。   她和茅小美的朋友母亲都是一起的,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自然会知道今天茅小美会和他妈过来吃饭。   “不去和你的前婆婆......”卢母装作说错话的样子:“不应该说是前婆婆,应该前任男友的母亲才对......”   她现在就是故意的,黄笑笑哪里疼,她就戳哪里。   黄笑笑不知道卢母要跟自己说什么,心思根本就不能集中,因为她打电话来说就要和自己好好谈谈,黄笑笑也打算好好谈谈,毕竟这样下去,对双方都不是个事情,茅小美进来,她根本就没看见,也没注意到。   一直到婆婆说了这样的话,才扭过头,果然。   “妈,我说过的......”   卢母笑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   “是啊,说过的,年纪小不懂事,是够不懂事的,不过茅家什么身份,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让你进门?那就是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你以为谁都有易素那个命嘛?那是人家爸爸拿命换来的,你自然是不行,我们家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招了个白眼狼进来,我有亏待过你吗?可是这狼要是狠起来就会反口咬伤她的人啊......”   黄笑笑的手在桌布下面抠得紧紧的。   “妈,我知道那样做不对,可是大哥做错了......”   卢母拍着桌子站起身。   “你用你告诉我子昂有没有做对,这事儿你也没有资格来管......”   卢母说着拎起自己的包就走了出去,黄笑笑赶紧追。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也会这么做的......”   卢母冷笑,快速出了酒店的大门,车子还没有过来。   “妈,你这样我真的很累,海洋也很累,我知道我错了,妈......”   “我如果杀了你爸爸,然后跟你说声对不起行吗?”   黄笑笑不语。   “公公并不是......”   卢母一听黄笑笑提起丈夫,逼近了两步。   “你最好嘴里永远不要提到你公公,你还有脸说?”   车子开过来,卢母上了车,她的心口上下起伏着。   气死她了。   “把所有的车窗都打开,闷死了......”   黄笑笑拦了一辆车,她今天一定要跟婆婆说清楚。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卢家大宅。   卢母撑着头,头好疼,快要气死她了。   才进了房间,没一会儿黄笑笑就跟了进来。   “妈,如果我是您的女儿,您希望我不出声吗?”   卢母直接忽略她的话,当没有听见:“陈妈陈妈......”   卢母从屋子里走出来,黄笑笑跟在后面,下台阶的时候卢母脚扭了一下。   她皱着眉。   “妈......”黄笑笑上前搀扶这卢母,卢母推了她一把。   “不用你假惺惺的......”   管家从一侧走出来,看见卢母捂着脚,跑过来,搀扶过她。   “怎么了?”   “没事,扭了一下,帮我叫医生过来......”   陈妈看了黄笑笑一眼,眼里有些不赞同。   黄笑笑只觉得自己就是八张嘴都说不清,不是她推的,为什么用那种眼神来看自己?   “不是我推的.......”她解释着。   陈妈一副就是你推的样子。   卢母挥着手:“不是她,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去给医生打电话......”   黄笑笑全部的火气都爆发了。   长久以来卢母对她的苛待,她已经忍无可忍。   “妈,你可不可以公平一点?大哥做的事情对吗?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你刚才那样对陈妈说,陈妈会以为我是在替自己找借口......”   卢母瞄了一眼窗外,转过头。   “我说过不是你推的,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是做妈妈的,你害得我儿子进了监狱,害得我老公死不瞑目......算了,这些我不想再说了......”   黄笑笑抱着头。   “妈,你可不可以讲点道理?妈你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走,我真的很难......”   “应该是我求求你,给我一条活路走吧,你不要总是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好吗?不要再来刺激我了,我不想看见你......”卢母揉着自己的脚。   卢海洋推着门进来,就看见母亲和黄笑笑都是哭的。   “你把她带走,我现在不想看见她,我也没有这么快就会好,在我没回复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卢母指着黄笑笑说着。   管家陈妈从外面进来,喘着气。   “医生马上就来了,太太你......”一进门就看见卢海洋站在地面。   “三少爷,这个女人推了太太......”   “陈妈闭嘴。”卢母吼着。   陈妈闭了嘴巴,有些无措的看着卢海洋。   “不是她推我的,我自己崴了一下......”   卢海洋将黄笑笑拉出主卧房,黄笑笑无力的解释着。   “真的不是我推的......”   她现在就陷入到一个怪圈儿里,无力挣扎,无力摆脱,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沉。   卢海洋握着她的手。   “我知道......”   可是即使这样也没有让黄笑笑镇定下来,她反而觉得卢海洋是在敷衍她。   笑笑觉得自己变得很神经质,也许卢海洋根本就没有那样去想,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去瞎想。   “笑笑你体谅一下她,她现在......”卢海洋自己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黄笑笑松开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掌里退了出来。   “对不起,我需要静静......”   卢海洋看着黄笑笑走出自己的视线,回身进了母亲的房间。   “你回来干什么?去追啊,那是你老婆,我喜欢不喜欢重要吗?你如果是听我的话的话,她现在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偶的面前,出去......”   卢海洋揉着眉心。   如果家里要达到某种平衡,势必在母亲和黄笑笑之间必须要做个选择。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犹豫,可是他现在做不到将任何一方撇开。   *******************************   易素接到电话,起身,茅侃侃拉住她的手。   “你干嘛去?”   易素套上衣服:“黄笑笑约我出去,听声音好像是喝多了,她朋友也不多,我过去看看......”   茅侃侃叹口气,将她衣服的领子拉好,自己也跟着穿上衣服。   “你穿衣服干什么?我自己去就行。”   茅侃侃和易素两个人蹑手蹑脚的从卧室里走出来,易素下车的时候,茅侃侃还再三交代这。   “带着她出来,里面空气不好,对你身体不好知道吗?”   易素点点头,进了酒吧。   黄笑笑坐在吧台前,看样子已经喝了很多额,不过并没有男人骚扰她,说明酒吧内部的保安做的还是不错的的,出了门那就不知道了。   易素坐下身,将她手中的杯子抢过来。   “别喝了......”   黄笑笑勉强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   “是你啊......”她嘻嘻笑着:“我婆婆说不是每个女人都是易素,是啊,我真的很羡慕你......”   黄笑笑抓过瓶子要继续喝,易素拦住她的受,将钱放在吧台上,抱起她的腰就要往外面走。   两个人出了大门,黄笑笑突然挣扎开,抱着一根大树大吐特吐。 |派派后花园415522679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54节 你知道吗? 我很喜欢牵着你的手的感觉 那是什么样子我好希望再来一次 * 钟表滴滴答答的走向一点的位置,整座城市被黑暗笼罩着,窗外的霓虹灯也许不够高,所以照不进来,茅小美依然在挑灯夜战,手腕上的绿盘手表发出淡淡的荧光。 茅小美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松开衬衫的扣子,耗着自己的头发,在原地走来走去。 自己嘴里一直在念叨什么,反反复复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从手指间流走。 当他弄完案子的最后一项,扔开手中的笔,身体向后仰着,伸着懒腰,揉着头。 终于完成了。 看了一眼时间,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了一团,已经快六点了。 扯过自己放在位置上的西装,直接下了地下停车场。 打开车门,将自己的身体抛进去,第一次觉得跑车让他很不舒服,困住了自己的身体,叹口气,看来应该换车了。 启动车子,车子慢慢驶离原地,出去的时候门卫有些发愣。 “小茅总才走啊……” 茅小美点点头,胳膊半支在车窗上,让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了一点。 整个空间除了引擎和手上表规律的声音,等红灯等绿灯。 一路无阻的回到家里,冲了个凉,换了衣服,父母正在吃饭。 “你是才回来还是要出去啊?"小美的妈妈看着儿子的脸,站起身走到儿子的身边。 她就闹不懂这孩子,要是真的一夜成长,这也成长的太快了,家里也不需要他去挣钱,他这是干什么啊? 倒是茅小美的爸爸眼中充满了赞赏。 儿子能懂事是好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儿子以前干的那些乱套事,他是懒得去说,只要他玩的不过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指望茅小美能出息到哪里去,毕竟条件在这里放着,他就是不出息一辈子也够了。 可是现在儿子的改变他看在眼里,男人嘛就是应该这样的,该玩的时候就放开去玩,不该玩了,收心的就努力做好。 茅小美虽然一夜没睡,不过精神还好,在母亲脸上亲了一口。 ”我美丽的妈妈早上好。“ 小美的妈妈伸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意思意思的打了一下,接过儿子手中的领子,踮着脚为儿子系着领带,看着儿子有些消瘦的侧脸,有些受不住的拉住儿子的手。 ”今天歇一天吧,公司没你也不可能黄……“ 这侃侃是在干吗呢?怎么什么事都交给小美了? 茅小美的爸爸不赞同的挑起眉。 ”孩子的事儿你少管……“ 孩子好不容易才走上正道,一个女人家的懂什么?这个时候不磨练什么时候才磨练? 小美的妈妈闭上了嘴,自家老公说话了,她也不敢在放肆了,虽然茅小美的爸爸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可是只要一说话她就不敢反驳。 ”多吃点,多休息点,你看看你,妈妈都心疼死了……“ 小美的妈妈抱着儿子,手在儿子的脸上摸着,真的就瘦了好多,吃不好睡不好能不瘦吗?这今天是回家,要是平时回公寓,他说不上睡不睡呢? 小美的妈妈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疼死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累的要死要活的,看着自家老公还在慢悠悠的吃饭。 ”妈,我来不及了,今天有个会议要开,我走了……“ 说着一转身就没影子了。 小美的妈妈踩着拖鞋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眼泪就掉了下来。 ”还不吃饭?“茅小美的爸爸看着自己的老婆。 这个女人就是闲的,男孩子就应该锻炼,有什么好心疼的? 小美的妈妈恨恨的在心中想着,吃吃吃,吃什么吃?她现在还哪里有心情吃饭。 堵着气回了房间,佣人看着茅小美的妈妈不高兴的上了楼,有些担心的看着。 ”不用管她,再给我来碗黑米粥……“ 佣人心里吐槽,这都是第三碗了?真这么好吃吗? 踩着拖鞋上了楼,进了儿子的房间,眼角涩涩的。 小美从小她就当心肝似的疼,舍不得让他动一根手指头,就怕他疼了,累了。 摸着儿子的床单,坐在床上。 抬起头看着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她站起身踩着拖鞋走过去。 她八岁开始滑冰,坚持十一年却未能入选国家队;她立志时尚事业,在家杂志社工作了十六年,被拒绝升职而黯然离开;她四十岁才等到与相恋十年的爱人携手步入结婚殿堂;她因为不能生育领养了两个女儿;四十岁家族集资400万美元开始人生的第一份事业-她是婚纱女王venawang。 ”别怕坎坷,只要心怀梦想“ 看样子好像是儿子贴上去的,小美的妈妈眼窝热热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孩子不懂事她可以安慰,这个孩子永远会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现在孩子大了,要离开她了。 带上门,踩着拖鞋,扶着扶手又再次下了楼。 ”三姐,给我盛碗粥……“ 佣人有些愣,茅小美的爸爸也有些愣。 ”不是不吃吗?“ 小美的妈妈坐下身,拿起筷子。 ”我得替我儿子都吃了……“ 茅小美的父亲摇摇头,又开始抽风了。 ”今天有什么节目?“ 小美的妈妈叹口气:”本来打算去美容的顺便和朋友喝喝茶,现在不行了,我得给我儿子弄点补身体的,别人不在乎我心疼啊,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茅小美的父亲起身。 茅小美的妈妈从嫁进茅家开始,除了之前新婚的时候为了表现给丈夫看,进过几次厨房,之后的多少年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其实她的手艺不差,可是记不起步骤了。 在厨房忙了几个小时,给儿子煲着汤。 ”夫人我来吧……“ 佣人看着她额角流下的汗, 这夫人什么时候这样过啊?她就是睡觉都要化妆的人,对自己的外表很在乎。 小美的妈妈拦住佣人的手,很认真的看着锅子。 “别动,这是我给小美炖的,里面有我的心意……” 为了儿子别说留点汗,就是要她的命都行。 佣人张着嘴,平时看夫人这个人挺刻薄的,不过对小美那真是一个好。 她将汤弄成小火,然后进了浴室去冲洗一下,化好妆找好衣服,一套黑色的雪纺装,在脖子上系上白色的长巾,换上儿子给她买好的鞋子,将手提包放在客厅沙发上。 “三姐,帮我把汤装在保温壶里,要找个保温效果好点的……“ 因为想早点将汤送给儿子喝,让司机送自己去光宇。 * 高原不得不对茅小美刮目相看。 是谁说朽木不可雕来着? 茅小美胸前挂着卡,此次他是整个工程的负责人,他 在前面侃侃谈着,无论谁提出什么问题,他都可以一一分解开,给你最好的解释。 茅侃侃把玩着手中的钢笔,挑着眉,虽然没有说话,脸上也没表情,不过眼里的满意是骗不了人的。 茅小美出色,当哥哥的他自然有面子。 茅侃侃抿抿唇角,不过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大老板的心情很好。 几个跟茅小美合作的负责人赞叹的点点头,完美的无懈可击,可以给95分。 茅小美讲解完,看着下方,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在心里叹口气,估计还是不行。 啪啪啪! 茅侃侃站起身。 会议室里掌声响起来,茅侃侃让高原今天加餐。 ”说是小茅总送的……“ 茅小美指指自己的鼻子:”我?“ 开完会大家退出,茅侃侃揽着小美的肩头:”不你请还我请吗?比我当初有本事多了……“ 茅小美虽然觉得这句话夸奖成分居多,不过还是可以欣然的接受。 ”我能问一句吗?什么让浪子一夜之间就回头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兄弟两个人,茅小美笑着和茅侃侃哥俩好的挎着肩。 ”觉得我妈老了,应该对她好点……“ 说这些话好像有些卖乖的意味,茅小美活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妈妈老了,有白发了。 小的时候是她在保护自己,自己现在也应该保护她了。 茅侃侃耸肩,这句话的成分,慢慢看吧。 * “茅总……” 高原站在办公桌前。 茅侃侃摆弄着手中的钢笔,转着,椅子面对外面。 “有什么话直说,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高原叹口气:“案子做的很完美,可就是太完美了,可以追求完美,小茅总忽略了这样我们根本挣不到钱的……” 高原承认,对于一个新人能做出这样的案子,已经很棒了,就算是他也做不出,可是做生意的一切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发,挣不到钱,那为什么做? 高原相信,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只是沉醉在那份震撼里,可是慢慢利益的问题就会被提起。 虽然不是赔本的生意,可是光宇现在不是新手,不需要赚吆喝。 茅侃侃将椅子转了过来,看着高原,双手握在一起。 这个案子,不是光宇给他的,是我当哥哥送给他的……” 高原明白了,关上门走出去将一切交代下去。 茅侃侃笑笑。 中午吃饭的时候,茅小美没有去,因为讲了一上午,加上昨天没有睡,嗓子肿了。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将脚举在办公桌上,身上盖着自己的西装睡了。 小美的妈妈提着保温桶进了电梯,出了电梯张秘书等着门外。 “你是……”小美的妈妈记得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人。 张秘书点点头:“夫人我们见过的,我是张晴……” 小美的妈妈拍拍头,她想起来了,是柏家的媳妇儿,侃侃也够本事的了,这样的人物他也能找到。 “小美呢?” “小茅总在睡觉……” 小美的妈妈对张秘书笑笑,让张秘书忙自己的去。 他推开儿子办公室的门,看着儿子蹙着眉头,提着保温桶的手有些紧,随即又放开了。 他儿子就是睡觉都要找床的,没有合适的枕头和床是不会睡的,可是现在就这样睡了? 她将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走到桌子前,细细看着儿子的脸。 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心里各种滋味都有,百般在心头。 茅小美觉得有人在看他,睁开眼睛揉着头。 “是不是头疼?”小美的妈妈指尖压在儿子的头上。 就是丈夫也没有享受到过这样的服务。 “妈,你怎么来了?”茅小美将脚从桌子上放下来。 小美的妈妈叹口气,美人就是美人就连叹气也是美的。 ”知道了,下次不来了,你还嫌弃妈妈,快点喝,吃午饭了吗?” 茅小美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有一个完美的家庭,家人和睦。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走了……”小美的妈妈收拾好保温桶,走了两步然后回头交代着:“不能再熬夜了知道吗?” 茅小美坐在位置上看着母亲走远的背影,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脑海里充斥着一幕一幕,小的时候妈妈拉着自己学走步,每走一步她都紧紧跟着自己,只要自己回家吃饭,她一定不会出去。 一种感激的心情充盈在心房上,从后面追了出去贴在母亲的背上。 母亲老了,个子也矮了,身体也没有以前那么结实了,肉都松了,他紧紧抱着母亲,想想自己以前真的很不懂事,让妈妈跟着自己操心。 “妈,我爱你……” 小美的妈妈觉得自己的睫毛一定花了,双手抖着附在儿子的手上。 “只要你能好好的,健康,就是妈妈马上去死,妈妈也愿意……” 茅小美低着头看着母亲离开。 张秘书抱着文件从一头走过来,看着茅小美这样,停住脚,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她转过身,茅小美叫住她。 ”进来吧……“ 张秘书将文件拿给茅小美签字,茅小美接过文件看着。 ”我妈,年轻吧……“ 张秘书点头,确实比老太太年轻多了,从皮肤底子就可以看出。 茅小美在张秘书走出去之后,起身,面对着玻璃看着外面,手指扣在自己的半边脸上,一只烟叼在唇边,轻佻的姿态。 办公室的落地玻璃是透明色,和太阳合成一股,使得屋里变得更加的明亮。 老妈,如果你知道我的心,一定会恨吧。 茅小美给黄笑笑打电话约她出来。 黄笑笑第一次拒绝了,因为那个时候她在跟卢海洋一起,时隔了半个月,茅小美在茅侃侃家里抱着茅易楠两个男人之间正在进行较量,比爬。 电话响了起来。 “喂……” 亲口,茅易楠也不避忌,直接将自己嘴巴送到叔叔口边去。 茅小美觉得自己心都要溶了,怎么那么甜呢? “喂……”看也没看的接起来,将侄子抱在怀里,这阿哥奶娃娃啊,是茅家未来的希望。 说来也奇怪,mini小的时候他并没有抱过,可是这个孩子,茅小美觉得一定比他几个叔叔伯伯都强。 “出来我们谈谈……” 黄笑笑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跟茅小美说清。 她现在已经再也不想欠任何人感情帐了,就是模糊的也不要。 茅小美抱着茅易楠本来想开车的,易素跟老太太出去了,孩子教给他来带,走的时候还很不放心,茅小美是下了保证书,这才轮到他来看。 拦了一辆车,放弃了想自己开车的想法。 司机看着茅小美的样子,现在可真是,这么年轻的人都有孩子了? “你儿子吧?长得跟你真像,长大一定是帅哥……” 茅小美亲亲茅易楠,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叫爸爸……” 茅易楠很不给面子叫着:“叔……” 茅小美翻着白眼,叫一句有损失吗? 进了咖啡店,黄笑笑看着他抱着一个孩子进来,看清了他怀中的孩子一愣,是易素的儿子。 茅小美坐了下来,他的袖口没有扣,散着,瘦了很多,腕骨支愣了出去,脸也彻底变成了尖下巴。 茅小美的头发有些乱,因为奉献给侄子玩了,也顾不得什么造型了。 “有什么事儿说吧……” 茅小美其实都知道黄笑笑要说什么,他等着她说出口。 “以后我们不要见面里……”黄笑笑想来想去,只能这样下定主意。 炭烧咖啡端上来,小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浓厚纯香真的是顶级的味道。“喝……”茅易楠抓着杯子要喝,茅小美将杯子拿远,“这个不行……” 茅易楠撅着小嘴,将脸埋进叔叔的怀里,死也不肯露出脸了。 小美的神情渐渐紧绷起来,连瞳仁都无法抑制地紧缩,他深吸了一口气,摩挲着手里的咖啡杯,极力平缓语调说:“我没要求你什么,我做什么我想什么你也管不到,我只是在等一个公平的机会,你愿意给,我就等着,你不愿意给,我也等着……” 黄笑笑闭上眼睛,果然是这样。 她抬起头,缓缓的说:“小美,不要这样……” 小美对着她那一双漆黑得映不出丝毫光的眼睛,淡淡的别开头看着外面,说着。 “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和卢海洋和好,可是我也希望我有机会可以……” 黄笑笑站起身,干笑着。 “对不起,我想我给了你错觉,那一次我不应该找你的,我走了,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黄笑笑承认,茅小美的话很让她感动,是个女人就应该觉得感动的,可是她伤过了,这些话可以去骗骗别人,她不行了,受伤了远离了,就算现在告诉她,摆在她面前的这块蛋糕有多么的美味,她也不敢去尝试。 出了咖啡馆,半边脸染上了霞光。 * “笑笑你出来……” “不用了……”黄笑笑挂了电话,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挂掉的电话。 她想,也许回头就是错,他们分开了证明就是没有了缘分。 卢海洋无力的撑着额头,电话很安静。 母亲果然没有再打电话来,而黄笑笑方才挂了他的电话。 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撑着脸。 “我很难过,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蕴含了一股冷漠,又加了一丝脆弱。 他很少会疼,小的时候自己从学走路起就格外的会注意,如果迈出那步会让自己摔倒他绝对不会迈出,从来没有品尝那种滋味,针刺进肉里的疼痛。 母亲和爱人? 茅小美站在窗子边,窗外一天的黑溢着一丝亮,那是小区里的照明灯,天黑得很,抬起头看着上面,一丝浮云也看不见,他抱着胳膊看着外面。 茅小美的妈妈推开门,她捂着自己的胸口。 “你阿姨说今天看见你去见黄笑笑了?” 哪怕是骗她,也不要说是。 “是……” 小美的妈妈心里抖着,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你……不是还惦记着她吧?”千万不要。 如果这个答案是是,她不知道自己老公会是什么表情,茅家就是毁灭了也绝对不可能让儿子娶一个离婚的女人,就算将他打残也不可能。 屋子吊灯是小美的妈妈亲自从法国定来的,圆圆的灯盘吊下的一缕一缕水晶流苏,一簇一簇返身在小美妈妈的脸上。 依旧是背对着母亲。 “是……” 小美妈妈的眉头原本的明亮瞬间成了晦暗。 “你……你要让妈妈死啊,你爸爸是什么人,你玩玩就算了……”她冲到儿子的胸前,捶打着儿子。 这事要是被老公发现了,一定会将她们母子赶出去的,自己家和大嫂家不同,她原以为儿子是学好了,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在这里等着她。 “妈,我没办法……” 小美的妈妈拉着儿子的手:“小美啊小美,你要什么样的都想,可是黄笑笑不行,这要是说出去,我们还怎么活?你让你爸爸怎么出去见人啊?” 不用说光是想就知道会是多么大的地震。 茅小美和母亲离的极其的近,呼吸搅在一个旋涡里,他无力的笑笑,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如果说前一次放手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那这次绝对不是。 小美的妈妈因为心情不稳,脚下有点没踩平,滑了一下,茅小美伸出手扶住母亲。 茅小美的妈妈抽出手,看着儿子。 ”如果你这么选,你就是背叛妈妈了,我成全你……“ 小美一拳捶在在墙壁上。 小美的妈妈虽然不想说,可是多少眼睛看着,多少嘴巴就等着他们家里出点事儿呢,她既然能知道,过几天别人自然也能知道,早晚会传进丈夫耳中。 茅小美依旧是光宇和家里来回跑。 * “妈……” 卢母冷下脸,别有深意的看了卢海洋一眼。 “你怎么回来了?江沿,你先走吧……“ 那位叫江沿的小姐起身,对卢海洋笑笑离开了卧室。 ”妈,你何必这样呢?“卢海洋无奈。 卢母冷笑:”为什么?你不清楚?省得你到时候说你妈为了拆散你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告诉你,我找江沿来是因为我喜欢她,喜欢和她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妈……“ ”你走吧,我就当没有生过你……“ 卢海洋从卧室里走出来,那位江沿显然是在等他,她对海洋笑笑,眼睛如月牙一样弯弯。 “能谈谈吗?” 两个人上了车子,江沿的头发跟卢海洋车内的颜色是一样的,垂到腰际的卷发。 “你不需要多想,我妈妈和阿姨是同学,她只是喜欢我过来聊聊天,从来没有说到过你,可能她是有哪方面的意思,可是我对阿姨说了,我目前有男朋友,我不会插足进别人的夫妻关系,我觉得你可以经常带你的夫人过来,阿姨一个人很寂寞,竟司哥每天在公司,这么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事情我大概也知道,阿姨有心结,可是你这样让她们避不见面,事情不会被解决掉的。” 卢海洋慢慢的吐气,每吐一口气仿佛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知道这样避着不见面不好,可是只要一见面,母亲和笑笑就会闹的不愉快。 “谢谢你……” 江沿耸耸肩。 卢母过生日,卢竟司邀请了很多母亲的朋友,卢海洋想来想去这次决定和黄笑笑一起出席,他要告诉母亲,他要复婚。 卢母心不在焉的看着外面,江沿笑笑,她本身就生得美丽,得尽了父母的优点,耳边别着一只蝴蝶发卡,一身白色的礼服将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清丽脱俗。 “阿姨,你就原谅她吧,不然你想受苦的还不是你的儿子……” 卢母没有说话。 黄笑笑答应跟着卢海洋来,她穿了一条黄色的长裙,一进门卢母的那些朋友就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的。 笑笑的一颗心蹦蹦跳着,她看着卢母身边的女孩儿。 “走吧……”卢海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妈……” 卢母勉强笑了一声,屋子里响起了音乐,卢母推了江沿一把。 “海洋替我谢谢小沿……” 卢海洋看了黄笑笑一眼,卢母挑着眉:“怎么?害怕啊?” 黄笑笑对江沿点点头,江沿叹口气,这个老太太怎么还没有转过劲儿呢。 卢母看着江沿和卢海洋在人群里,拉过黄笑笑的手。 “你看见了吧?我很喜欢江沿,那才叫名门淑女,可惜她看不上我们家海洋,是我们家海洋没福气,可是海洋就算实在没福气……”卢母话语一挑,在人群里找到了茅小美的妈妈和茅小美:“你说上了两个男人的床,这里每一个人都知道,人家不在乎是因为人家是男的,跟你玩玩,玩弄的是你的身体,你怎么会那么贱呢?送上门给人玩,现在是不是只要趁着我儿子看不见就上去偷情呢?”黄笑笑想挣扎开手,可是卢母死死拉住他的手,不肯松。 “上面哪间房间可以偷情呢我想想……” 黄笑笑的视线直直探过去,是她天真可笑了,她以为…… 她用力推了卢母一下,卢母顺势倒在后面的蛋糕上,黄笑笑提着自己的裙摆冲了出去, 江沿松开卢海洋的手跑过去扶起卢母,家里乱套了,卢海洋看着黄笑笑跑掉的方向,他想去追,可是佣人拉着他的手。 黄笑笑将鞋子扔在地上,光着脚,将礼服的裙摆扯掉,拼命跑着。 茅小美跟在后面,车灯也没有开,静静的跟着。 茅小美的妈妈转了一圈,发现儿子没了,马上明白了,给自己的司机打着电话。 ”我马上出去……“ “妈……”卢海洋扶起卢母。 卢母挥掉卢海洋的手,看着儿子的脸。 “只要你一天不下定决心要一个,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会一直出现,不断的,让他们散了,我没心情……” 江沿对卢海洋使使眼色,让卢海洋去追黄笑笑。 她扶着卢母进了屋子。 黄笑笑一脚踩在了玻璃上,不知道路上为什么会有玻璃,她的脚好痛,心也好痛。 她顾不得那些,跑着。 要将胸口里的气都发泄出去。 茅小美的妈妈在后面看见了儿子的踪影,让司机停车。 她从车子里钻了出去,茅小美静静的跟着黄笑笑,跟在她的后面,他们已经走出来很远了,路边都是车。 “小美,你给我站住……”小美的妈妈彻底失去了自己的风度。 就为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值得吗? 天下没有女人还是怎么了? 黄笑笑本来是在路边走着,她听见后面的叫声,然后扭过头看着茅小美跟在自己的后面,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冲过马路去。 茅小美看着后面的车子打着灯冲了过去,他冲过去准备推开她,小妹的妈妈看着小美冲了过去,什么都没想,也跟了过去,她推着儿子,茅小美将母亲抱在怀里,将黄笑笑推到一边,让自己的身子靠近离近车子最近的地方。 那辆车子踩着刹车发出好大的动静。 茅小美抱着母亲,他的后背离车子只有一厘米远。 ”儿子……“小美的妈妈抱着茅小美检查着茅小美的身体。 那辆车停下来,司机从车上下来,对着茅小美破口大骂着。 ”你神经病啊?耍帅回家耍去,不要命了……“ 黄笑笑从地上爬起来,她的胳膊都破了,她看向后面。 卢海洋站在后面,他的脸和天空一样,多了一抹黑色。 路边一辆一辆的车子经过,川流灯影,路边的霓虹溢彩交织在地面上。 ”小美啊,当妈求你了,只有她不行,你是在要妈妈的命啊,谁都行……“茅小美的妈妈抱着茅小美哭着。 灯光打在卢海洋的脸上,他的周身之边如同白昼,将他的剪影立体的留在原地,黄笑笑狼狈的远远的看着那个人,举步维艰。 避无可避的看清了他脸上戏虐的弧度。 站起身,转过身,丝丝血液渗出身体。 卢海洋闭上眼睛,选择回头。 一条路被拉得长长的,他向左,她向右。 站在中间的那个无力的任由母亲抱着自己。 * 茅小美坐在车子里,左指夹着烟蒂,开着顶棚看着天空。 黄父从学校领了奖金回家,有些高兴,在珠宝店为女儿买了一条脚链,给黄笑笑打电话。 ”你晚上过来一下吧,爸爸送你件礼物……“ 后面有个人老远就跟着黄父一直从珠宝店跟在这里,他四周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人,地点很僻静,捡起一旁的砖头快速走了几步,茅小美抬起眼从车里冲出去。 “小心……”黄父被茅小美喊的那一声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 那人就是想停下来也停不住了,一整块砖头直接送给了茅小美的头,然后就跑了。 “你……”黄父指着茅小美的头。 茅小美捂着头,笑笑说了一句:”我没事……“就晕了过去。 |派派小说后花园爱狗人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痒婚 侃侃从良记 第155章 “小美现在这是正式跟家里闹掰了?”茅小羽淡淡地挑着眉头。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我听说珍子那边有个画室也是四合院,不过环境挺好的,跟珍子说说借我两月……” 茅小羽端坐在椅子上,不规不矩地将手倚在大腿上,忍不住笑了笑。 “行啊,不过这人是你才借的,要是她知道是借给小美她肯定是不借的……” 这茅小美以前可没少得罪人,虽然大家相熟,不过显然情分都已经不在了,表面过得去罢了,所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茅侃侃也忍不住笑了,想当初小美那笑珍子,说她难看肯定嫁不出去,给人家小姐惹怒了,现在人家要是知道了,估计会在后背狠狠踩上一脚。 茅小羽起身。 “行了,我走了。” 茅侃侃叹口气。 一个情字伤人啊。 * 老太太将纸抽扔了过去,茅小美的妈妈接过去,老太太已经习以为常了。 最近这弟妹也不出去了,也不买东西了,天天往她这里跑,恨不得生在她家里。 “哎,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你上火他心疼的,多为自己想想不就得了……” 茅小美的妈妈眼睛下方拉锯着厚厚的黑眼圈,她能不想吗? 她现在每天都睡不着觉,偏偏家里的那个一点反应没有,她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她心里想着,大嫂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她儿子没去那种地方住。 “大嫂,你帮帮我劝劝小美他爸,他一向最听你的……” 老太太摆手。 “可别,小美他爸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上次已经跟我发话了,说的那么明白,那你你们家的事儿叫我少管,我还敢管啊?我这自己家都没管明白呢,你看我这三个孩子?我要是管好了,莹莹以前……” 老太太懒得去提以前,可是不证明以前就不存在,是她当母亲的失职。 “那实在不行小美要是愿意那就……”她想着,做父母的争不过儿子。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争强好胜的做什么都是为了她儿子着想,脸不脸的,儿子要是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老太太赶紧示意她别说了。 “我告诉你,小美这事儿没戏,提都不要提。” 可能外人看着是觉得小美的爸爸是在做戏,自己的儿子能扔在外面多久? 可是老太太知道茅家的人,那不通的事情在茅家就是提都是错,想当初那是侃侃他爷爷没了,不然易素要进门,难啊。 什么家庭娶个离婚的,易素那是万幸了,毕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可是小美情况不同。 笑笑是她干闺女,她也喜欢笑笑,可是卢家和茅家有些朋友是共同的,谁不知道卢家的媳妇儿是黄笑笑?小美要真是娶了黄笑笑,他就真的没有脸可以待在这里了,在一来,黄笑笑成什么人了? 跟了这个跟那个的。 小美的妈妈闭上嘴,擦着眼泪。 “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这孩子现在根本不听我的……” 她在后面着急上火,可是那两个男人根本就不看她一眼,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自己嫁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她能不清楚吗? “让他蹦跶吧,我看笑笑那丫头也是个有谱儿的人,不见得就会回头,到时候回头再说回头的……” 老太太想着,这事儿黄笑笑就是动心了,都不能回头,不然她这个贱人的名声就是坐稳了。 她感激黄笑笑,所以收黄笑笑做干女儿,她心疼小美,所以替弟妹去求情,可是黄笑笑能成干女儿成为侄媳妇儿的几率她不希望太高。 茅小美的妈妈躺在沙发上,哎呦哎呦喊着,就说身体不舒服,可是又不说哪里不舒服,老太太也懒得去管她了,让她自己躺着。 易素抱着孩子,老太太开了门,易素抱着儿子的小手,指着老太太。 “儿子啊,看,是奶奶……” “奶……” 老太太接过孙子,易素往里看了一眼,还没走呢,叹口气站在原地。 “要不我去蚊子那里待会儿?” 老太太摆手。 “行了,进来吧,她自己想不开,一个男孩子哪里有那么娇贵,吃点苦才能长大,是好事儿……” 易素脱掉自己的鞋子换了拖鞋。 茅小美的妈妈一听老太太这么说,叫的更痛苦了。 “妈,我中午做点吃的吧……” 老太太想想,转身去拿起放在客厅的电话:“行,我让周阿姨买条鱼回来,她喜欢吃鱼……” 老太太抱着孙子在客厅玩,茅易楠从老太太怀里走出去走到小美妈妈的身边,伸出小手去握住小美妈妈的手。 他不握还好点,他这么一握,那位哭的更欢了。 想起儿子小的时候,越是哭越是停不住。 周阿姨没一会儿带着鱼上来了,框里买了很多的菜,易素将鱼接过,已经收拾干净了,带上手套又清洗了两次,用刀在鱼的身上划了几刀,然后将姜片和葱花切好备用。 早锅子里倒了油,将鱼放进去先两面炸一下,差不多的时候将姜片葱花大料胡椒粉放进去,放一点老抽和盐,从冰箱里打开一罐啤酒倒进去半罐,最后加一汤匙的白砂糖。 盖上锅盖,一直等啤酒汤没了,出锅。 茅小美的妈妈看着桌子上的鱼,在心里冷哼着。 她是喜欢吃鱼,可是她儿子现在这样哪有心情吃? 老太太在三劝着,勉强起身,让周阿姨给泡了一碗白水饭。 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没胃口。 继续回到沙发上躺着,茅易楠跟前跟后的,小美的妈妈抱着孙子,总算是没哭了。 不管是谁的亲孙子也算是她的孙子,不停的叹气,摸着茅易楠的脸。 小美要是现在这么大就好了。 茅易楠出溜出溜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从厨房又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罐八宝粥塞到小美妈妈的手里。 “吃粥……” 老太太笑了,看看她这孙子,多懂事体贴。 可是小美妈妈捂着脸哭了,一边哭一边说着:“我可怜的儿子啊……” 老太太翻着白眼。 “行了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侃侃那时候还住在什么都没有的外面呢,我还没哭呢,大热天外面都是蚊子,一回来一身都是包,我哭了?我要说你这样,你大哥估计早就把我给休了……” * 小美的妈妈回到家里,佣人上前。 “夫人你都两天没吃饭了,吃点粥吧……” 小美的妈妈手里攥着茅易楠给她的八宝粥交到佣人的手里。 “给我热热就吃这个就行了……” 佣人跑进厨房,没一会儿厨房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 “今天吃饭没有?” 三姐看了一眼外面,小声的回答着:“今天去了老太太那边,回来手里拿了一瓶八宝粥,说是让我给她热热……” 那边的人一楞。 “什么八宝粥,你看着牌子去超市给她多买点,行了,挂了吧。” 三姐将八宝粥热好端进去放在柜子上,小美的妈妈坐在床上抱着腿。 她现在也没心情美了,头发每天一个造型,衣服也 懒得搭配了,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弄那些东西,天天担心儿子都担心不过来呢。 屋子里的电话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不想接,可是还是勉强接了起来。 “出来喝茶顺便逛个街吧……” 是她的闺蜜。 小美的妈妈在心里特想破口大骂,她儿子现在都被打入冷宫了,她还逛街? “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最近身体不好,可能不会出去了……” 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看了一眼八宝粥,怎么也算是孙子的心意,她也是真的饿了,一罐就都吃了。 晚上小美的爸爸把所有的节目都推了,下班就回家了。 手里提着各种八宝粥交给三姐。 “看她想吃什么明天在告诉我……” 这些东西自然不是他去买的,不过是他亲自吩咐秘书去买的。 “今天心情怎么样?”他解开自己的领带。 三姐叹口气:“还是那样,好像说是那八宝粥是易楠给的……” 小美的爸爸一笑,这孙子就是聪明,这么大点,鬼机灵。 推开卧室的门进了屋子,小美的妈妈也懒得起身,就躺在床上,他站住脚。 “怎么?连衣服都不能接了?” 茅小美的妈妈听见这个声音就烦,她说话不算,她不说行吗? 拉着被子转过身,眼不见心为净。 “你不是要去国外买衣服嘛,现在去吧,钱要是不够我给你,首饰什么的看着买吧,想买就买,别委屈自己了。” 说到底茅小美的爸爸是个挺宠老婆的人,只有她不胡闹,一般他不会跟她去计较。 茅小美的妈妈捂上耳朵,钱就能买来她儿子受的委屈? 竟然让警卫搜自己儿子的身体? 小美爸爸叹口气,出来卧室,给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 老太太挂了电话叹口气。 “妈,怎么了?”易素看着老太太的情绪有点不高。 老太太看了一眼在屋子里睡觉的孙子。 “小美他爸说想要接易楠去住两天……” 易素的脸也苦了下来,老太太晚上抱着孙子让司机送了自己去小美家。 茅侃侃下了班,给儿子买了点他喜欢吃的水果,进了屋子将袋子放在一边。 “你出来给儿子榨点果汁喝……” 易素在屋子里跟小丫头玩,小丫头听见爸爸的声音从里面冲出来,跟小火车头似的,茅侃侃抱起女儿。 “叫妈妈给你们榨果汁喝……” mini搂着爸爸的脖子,耸耸肩。 “小和尚被奶奶送人了……” 茅侃侃作势要咬女儿,mini躲开咯咯笑着。 “儿子呢?” “送小美家去了……” 茅侃侃一楞,怎么送那里去了? 易素无奈的说着:“你儿子是香饽饽,是能叫人高兴的玩具……” 茅侃侃叹口气,看来他儿子成抢手货了。 他晚上还没有吃饭,易素将中午吃的鱼给他热了一下,茅侃侃摩拳擦掌的。 “呦,今天什么日子啊竟然亲自下厨做鱼了?” 易素叹口气:“妈让我做的,结果一口没吃,哎,当妈妈的太难……” “妈妈,我没让你难……”mini赶紧表白。 她可是听话的孩子,没让妈妈难过。 mini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将冰箱的门打开,发现里面的一罐八宝粥没了。 “妈妈,我的八宝粥呢?” 易素看了一眼,里面没了,中午还放在里面了。 “可能谁吃了吧……” mini笑脸皱的跟菊花一样难看。 那个是昨天她跟自己同学换的,已经过期的,她想知道过期的八宝粥是什么样子的,同学说是她家里有一瓶放了三年多的,mini就霸占了过来,她还没看呢,就没了? mini歪着脑袋想着,吃了不会有问题吗? 有! 当然有。 茅小美的妈妈这是第七次跑卫生间了,她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她的腿都软了。 “你放开我……”她挣扎着。 小美的爸爸叹口气,将妻子抱到卫生间,茅小美的妈妈捂着肚子,坐在上面哎呦哎呦叫着。 “你吃什么了?” 小美的妈妈断断续续的说着:“我就吃了那罐八宝粥了……” 小美的爸爸一想,不可能是那个问题的,直接忽略掉。 “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吃东西,身体不接受了,叫医生来吧……” “不用,吃两片药就行了……” 小美的妈妈到后期已经开始脱水力量,她从卫生间出来,趴在地上,整个人已经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夫人……”三姐抱着孩子走过来,茅易楠还没睡,走到小美妈妈的身边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玩,一屁股坐在小美的妈妈的背上。 “我的妈呀……” 小美的爸爸赶紧把茅易楠抱起来。 “宝贝儿啊,这可不是跟你玩,拉脱水了……” 小美的妈妈在地上挺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姐赶紧冲了一碗白糖水端了过来。 “太太喝点吧,能有点力气……” 小美的妈妈接过碗,直接在地上给解决掉了。 小美的爸爸没忍住,低声笑着将孩子放在地上抱起妻子进了房间。 茅易楠颠颠的跟了进去,小美的爸爸抱起大孙子。 “来叫爷爷……”他被这么一折腾也不困了。 越看这孩子越是喜欢,一看就是茅家的种,两个人在床上玩着。 小美的妈妈肠子都要气炸了,他是故意的是不是? * “妈……” 一声妈小美妈妈又掉了眼泪。 “儿子啊,钱够不够花啊?不行就跟你哥那拿点,以后妈给还……” 他们家茅小美什么时候让钱给憋过? 茅小美叹口气。 “妈,我很好,你放心吧,听说你拉肚子好点没有?” “叔……”茅易楠听见声音爬上床准备去抢电话。 “易楠怎么在你那里?”茅小美一听就知道是谁。 “他们怕我想不开,就送来了,这孩子挺好的,跟你小时候似的,招人疼……”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茅小美有事就挂了,小美的妈妈抱着电话叹口气。 * “找我有事儿?” 卢海洋坐在位置里。 江岩叹口气叫来侍者看向卢海洋:“你喝点什么?” 卢海洋扯了一下脖子。 “给我杯水吧……” 江岩对侍者说:“来杯水……” 卢海洋看着江岩,江岩任他打量着。 “你想要什么?” 江岩耸耸肩,不怎么啦在乎的笑着。 “我一直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你觉得我是图什么所以才来陪你妈妈的是吗?你觉得你妈妈是在用我去打击你前妻是吗?你觉得我是为了卢家三少奶奶的位置是吗?你妈妈用我打击你前妻这个可能有,可是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江岩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两个大大的酒窝。 “你想要什么?我不可能会爱上你……”他没有否认,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江岩叹口气,拿着吸管继续喝着西瓜汁。 “我妈和你妈妈是姐妹,亲姐妹……” 卢海洋一楞。 江岩知道他不信,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我们算是亲戚,很亲的那种,是那种结婚之后会生下有一半几率是傻子的那种亲戚关系,所以你不需要多考虑问题,你妈妈不知道我妈的存在,至于为了什么我想这个是我们家的隐私我没有必要和你说,我今天只是来告诉你,不需要将我想的太重要,我和你不可能,我有喜欢的人,你也不用认为你妈妈是用我在做什么。” 卢海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水。 “你心里其实有点怨恨黄笑笑是吧?你觉得姨夫的死她脱不了关系,虽然你不想这样去想,可是心底还有声音那么想是吧……” 卢海洋拧起眉头,他特别讨厌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就算她的妈妈真的是自己的阿姨也不行。 “说实话我是女生,我了解女生的心,如果我是她,我会很失望,因为你的优柔寡断……” 卢海洋站起身,江岩跟在他后面追了上去。 “我说对了是不是?说到你心里了是不是?你感觉很难堪很想打我,觉得我侮辱了你是不是……” 江岩追着卢海洋站在大街上毫无避忌的说着。 卢海洋头很疼,之前见她的时候没觉得她这样的三八。 “我是想帮你,我觉得你必须要在两人之中选一个,选黄笑笑的话你可以拥有爱情,以后也可以拥有亲情,可是如果你选择了姨姨,你就注定失去爱情……” 她还小,不懂得这些,只知道爱情至上,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碰见让她觉得难以选择的吧。 “我真的很讨厌你……”卢海洋说着。 江岩耸肩。 “彼此彼此……” * 黄笑笑接到陌生人的电话,想也没想的直接挂掉了。 对方还在继续打,她没有办法接起来。 “黄小姐可以见一面吗?” “你是谁?”黄笑笑皱着眉头。江岩等了很久,黄笑笑才姗姗来迟。 她坐下身,有些不解的看着对方,叫自己出来干什么? 她们认识吗? “我觉得也许你应该出国散散心,这样也许对彼此都好……” 黄笑笑站起身。 “小姐这是我们的家事……”黄笑笑显然是误会了。 我觉得现在就像是一场狗血十足的戏码,卢海洋误会她和小美,她误会眼前的人和海洋。 可是卢母少算了一样,她相信海洋,虽然她伤心,可是她相信,卢海洋的为人她黄笑笑相信。 江岩张着嘴巴。 “我只是……” “那是你只是以为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清楚也不用你来指手画脚的……”黄笑笑说完将钱扔在桌子上起身就离开了。 江岩耸肩,她只是想帮忙,既然不用就算了。 江岩说的没错,甚至每一句都说到了卢海洋的心里,所以他讨厌江岩。 为什么迟迟不肯做出决定,一方面是担心母亲的身体,另一方面父亲的死多多少少在心里还是有影响的。 他给卢竟司打了一个电话。 “二哥,妈暂时拜托你了……” 卢竟司一听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行,不用担心。” 海洋心中另一个放不下的就是二哥,如果自己一旦做了决定,二哥几乎就要被母亲牢牢拴在身边。 “二哥对不起……” “自家兄弟说这些客气话,见外了……” 可是有些事儿并不是那么顺利按照自己所计划的那样前行的。 卢母第二次进了医院,心肌梗塞。 医生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卢家的儿子呵斥着。 “我说过了,不要让她动怒……” 卢海洋站在原地很久没有说话。 卢竟司拍拍海洋的肩膀,海洋一直在外面坐在半夜,后半夜的时候卢母醒了,可是她不见卢海洋,卢竟司不离开,一直到白天卢竟司和江岩一直都陪在卢母的身边。 卢竟司脱不开身,公司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打进来。 卢海洋起身,卢竟司接起电话,看着弟弟慢慢走远的背影。 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想法。 卢竟司挂了电话,让江岩出去,他握着母亲的手,坐在床边。 “妈,爸爸现在不在了,大哥也不在,现在只剩下我和你还有海洋,你觉得海洋是个好儿子吗?我是吗?不是因为我更爱妈妈您,所以放弃了小颜,而是我知道我的家庭她不能适应,即使她嫁了进来,没有婆婆疼,相反的婆婆会给她更多的麻烦,所以我宁愿分手,可是妈,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你想让海洋走我的老路吗?卢氏之所以有今天的规模,不是因为联姻成就了卢氏而是里面有爸爸的心血,现在也一样,里面有我的心血,我相信我能将卢氏带上更好的一层,你现在这样,海洋一定会选择你,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的,海洋不是大哥,他会孤单一辈子,我可以特肯定的告诉你,他从小和我们就不同……” 卢竟司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至于下面会怎么样,他无力了。 * 黄笑笑穿了一条自己非常喜欢的裙子去了卢海洋说的地方,一进门就看见了他的背影。 她踩着步子慢慢走过去,坐下身。 “工作不忙吗?” 卢海洋两只手摆放在桌子上,扣着。 “我的选择是……” 笑笑淡淡的别开眼,看向外面,其实他不说自己都知道了,没的选就算是将自己放在他的位置也是一样的。 * “喂,我告诉你,这可是我跟同学借的地方,要好好保护,别给人家弄脏了……”茅乐乐在前面罗里吧嗦的交代着。 茅小美扣住茅乐乐的脖子,往后拉着。 “知道了,小三八……” 茅乐乐心里想着,小羽哥你就是闲的没事给我找事儿干。 茅小美心里清楚,自己就算是闹出花来,家里也不可能接受黄笑笑,这铁一般的事实,他只是想试试。 他没有在出现在黄笑笑的附近,因为不想给她添麻烦,不想她难做。 茅小美在茅乐乐走了以后,自己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色。 淡淡的笑着。 * 张青峰出了院,生活有回到了以前。 妙妙心里还盘算着自己要怎么跑,怎么弄的一大笔钱才能跑,不过还没等她准备跑呢,就出事儿了。 张庆峰检查身体,医生特郑重的将他的病历交给他看。 “性病……”他手中的病历掉在地上。 他怎么可能得性病呢? “我建议你带着家里的人来检查一下,这个不要拖,不然……” 张青峰一路一直犯迷糊。 性病…… 他将车子停靠在马路的一边,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弄不好是误诊了。 他又去了别处去检查身体,依然是一样的结果。 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聂凌珊一个是妙妙。 聂凌珊背着自己外遇过,妙妙母亲也说看见过,张青峰现在也不敢肯定到底是谁? 毕竟这病的潜伏期可以很久,有可能是聂凌珊传给他的,也可能是妙妙传给他的。 张青峰回了家,黑着脸,妙妙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接过他手中的包。 “不高兴?” 张青峰看着妙妙的脸,他心里想着,是她? “你看我干嘛……”妙妙不自然的笑着。 心里有点害怕,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明天跟我去趟医院吧……”张青峰淡淡的别开脸,不然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妙妙愣愣,她好好的干嘛要去医院检查? “我明天有课……” “我让你去你就去……”张青峰突然吼了一嗓子。 妙妙吓得马上回来房间,去就去嘛,干什么这样大小声的。 张青峰难道的搬出了主卧室,妙妙在心里叫着,为自己拍着手,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耷拉着头。 张青峰住在客房,一整晚都没有睡,脑中反反复复想着到底是谁? 思来想去的,想好的有推翻,推翻了又重新在想。 早晨连饭也没吃,就拉着妙妙去了医院。 妙妙坐在车上不高兴的嚷着。 “我早饭都没吃呢……” 张青峰真是恨不得一脚将她踹下车,还吃饭? 现在都要出人命了,还吃什么? 不要被他查出来,等他查出来的,谁也别想跑掉。 张青峰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把聂凌珊弄来医院? 想想还是等妙妙的检查结果出来在说。 * “你想好了?”黄父看着女儿的脸,在心里叹口气。 心里虽然不舍可能他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女儿会伤心,他知道女儿心里还是受伤了。 “爸,我到了那里会给你打电话的,你要是想我也可以来看我啊,反正离的又不远……” 黄笑笑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中背着父亲说着。 这座城市她已经待不下去了,所有人都在用有色的眼镜看她,她没有办法坚持住了。 心里最对不起的就是父亲,可是她现在没有的选择,因为现在不离开,一旦被父亲知道了…… 黄父将女儿的行李拎下楼。 “笑笑啊,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个老师挺年轻的……” “爸……”黄笑笑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有点哭笑不得。 黄父明白女儿的意思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到那里给爸爸来电话,自己钱要是不够用就跟爸爸说……” 黄笑笑点点头,父女俩人上了车,黄笑笑握着父亲的手。 “爸,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黄父摇摇头。 |派派小说后花园xqy36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56   笑笑将水杯放在桌子上,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那枚戒指,拿起来攥在手心里,过了很久幽幽叹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肚子。   “喂……小美……”   茅小美一直到现在才知道黄笑笑曾经为他流过一个孩子。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当他见到黄笑笑,就知道自己来晚了。   留下了那枚戒指算是对她的祝福,从此走出她的人生。   小美迎着风慢慢走着,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他想大哭一场,可是又觉得难为情,从临城返回家里,一个人站在原地,最后给易素打了一个电话。   易素在冲凉,接电话的是茅侃侃。   “喂,小美?”   茅侃侃觉得这两个人是不是当他不存在啊?   茅小美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解释什么。   “嫂子呢?叫她出来一趟……”   他需要找一个安慰一下自己,可是这个人不能是他的家人,他不能哭给自己家的人看,他要保持他的坚强。   茅侃侃听着茅小美的声音有些不对,对这浴室叫了两声。   “素素,素素小美电话……”   易素扯过浴巾将身体擦干净,从里面跑出来,接过手机放在耳边。   “嗯,是我,怎么了?”   “嫂子,能出来陪我会儿吗,心疼……”   易素愣了一下,将浴巾扔到一边,问着地址开始穿衣服。   “他怎么了?”   “别管了,我先出去了……”   “我送你……”茅侃侃起身,易素按住他:“不用,你要是出现了,估计他的情绪发泄不出来……”   茅侃侃叹口气,易素穿了鞋子匆匆忙忙的就出了家门,茅侃侃一个人无聊只能去骚扰女儿。   mini正写作业呢,本来就烦,爸爸在她身边一会儿嘲笑她笨,这么简单的题都解不出来,一会儿又说她的脑袋像极了易素。   mini鼓着腮帮子,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父亲。   “爸爸你很烦……”   茅侃侃摸摸鼻子,看着女儿一脸的嫌弃,只能灰溜溜的起身进了书房,可是事情都忙完了,没事儿干啊,无聊之中开始骚扰人,给茅小羽打电话,人家没开机,给茅乐乐打电菇,茅乐乐说不想出来,给高原打电话,额……   “老板我求求你看看几点了,我正在忙……”然后电话直接被挂线了。   茅侃侃听着被挂断的电话翻着白眼,忙什么啊?   高原正在忙生子大计,可是被茅侃侃一弄,他特郁闷。   “老公要不然明天在说吧……”范文君咬着被子,伸出胳膊,光溜溜的两条。   “不行……”   茅小美约易素在某广播学院见,易素将车子停下来,心里凝的想着,怎么跑这里来见面了。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茅小美,将自己的车停在一边,徒步走了进去。   茅小美身边摆放着一个白色的透明袋子,里面装了几十罐啤酒。   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看着天空,启开一瓶啤酒继续。   “喂……”   “小美你在哪里?我到了……“易素四处看着,还是没有啊。   “在操场这头……”说着挂了电话。   易素找到操场这里,果然看见他坐在栏杆上喝酒,一步一步走过去。   坐在他的身边,茅小美从里面找到一瓶饮料扔给她。   “纯的.不会有影响的……”   易素举起饮料瓶对这他举举:“谢谢了。”   启开瓶盖喝了一口。   “不站在自家的角度你觉得我怎么样?”茅小美看着前面淡淡的问着。   易素又喝了一口,双脚悠闲的荡在一起。   “怎么样啊,很会玩,对女人有一套,浪漫激情,会花钱会穿衣服。”   茅小美伸出手阻止她在继续说下去,怎么听着这么刺耳呢?   自己就这么一点优点啊?好的方面的呢?   “嫂子,我失恋了,真的失恋了……”   易素耸肩:“我早就知道了,要不要哭一场?”   易素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在自己的肩上哭泣。   茅小美翻着白眼,笑笑:“算了吧,等我哥想哭的时候你在借给他吧……”   “觉得后悔吗?”   “后悔,可是后悔没有用啊……”   小美淡淡的着,他可以在无人的地方流眼泪,可是在人前他不会将那样的一面表现给别人看,就算易素也不行。   他的脆弱是留给自己关上门品尝的。   “哎,我以前觉得吧,其实你们俩挺合适的,可是我妈说了一句话,我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易素觉得只要相爱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老太太的一席话让她明白了,凡事不是只要相爱就行,不然天底下为什么有那么多被拆散的人?   门当户对这个观念已经进驻了人们的心里。   老太太也是喜欢黄笑笑,甚至收黄笑笑当干女儿,可是她却不希望黄笑笑做她的侄媳妇儿,由此可见,整个茅家的思想是一样的。   那种思想就像是一道定律,永远的刻画在哪里,没有人可以跨越。   茅小美不用听就知道是什么话,茅家对他们的要求很简单,也很复杂,年轻的时候随便玩,你想怎么玩不会有人出声,可是结婚那就不一样了,是大事,不是一个人的事,是全家的事儿,是整个茅家所有人的事儿。   他想这样好,自己和黄笑笑终究是无缘,不过想起那个孩子。   “嫂子,要不你把易楠给我吧……”   易素笑的很扭曲。   “自己生去……”   茅小美抱着头从栏杆上将酒瓶子甩手一仍,双腿桂在栏杆上,整个人头冲下,倒挂在上面。   “我不知道那百年才能遇上一个呢……”   从操场里走出去,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易素打开车门,茅小美跟了上去。   “你不回家?”   茅小美叹口气。   “想念我大侄子了,我得去着他……”   他的心碎了,现在需要易楠来给他抚慰平整了。   易素叹口气启动车子,两个人晚上九点到家的,老太太今天出去演出了,才吃饭。   因为从外面回来,太饿了,所以没有卸妆,她想着,反正家里就这么两个人,茅小美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妆容的老太太,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大妈,你去唱大戏啊?”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吃饭没,没吃赶紧过来。“   茅小美嘿嘿笑着上了桌,老太太踢了他屁股一脚。   “洗手没,没洗赶紧去饶去,连我们家易楠都比不上……”   茅小美看了客厅里一圈:“易楠呢?“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估计是睡了,你要是喜欢晚上让他跟你睡……”   吃过饭,老太太回了房间,茅小美将孩子抱了出来,抱到客房里,将茅易楠放在床上。   自己坐在他的身边看。   他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的孩子还在的话,是不是也就这么大了?   越是想眼眶越是热,微微的有些刺疼。   第二天起床,易素已经在弄早餐了,老太太给孙女整理着书包和水壶。   这种生活是小美没有经历过的。   毕竟他们家只有他一个孩子,而是他也没有结婚,突然喜欢上了这里,看着mini冷着小脸,好像很不开心,扯着自己的小白袜子,茅小美觉得新的一天也许是带着痛的,可是也是伴着幸福的。   幸福和疼痛一半一半。   茅侃侃坐在位置上吃饭,茅小美跟着坐了下去。   “伤心完了?”   茅小美看着易素,嫂子真是太三八了。   两个人去了公司,茅侃侃开车,茅小美坐在副驾驶。   “看见什么了?这么刺激你,拿我儿子当挡箭牌呢?”   茅小美耸肩;“没什么,卢海洋要当老爸了。”   茅侃侃在茅小美脸上细细寻着悲伤的情绪,茅小美一甩头:“不用看了,昨天都哭没了,今天没有悲伤了,你要是说想看,我就留点给你了……”   茅侃侃切了一声。   茅小美叹口气,不管昨天如何,该过去的就得过去,将旧的一页翻过去。   中午茅侃侃约他吃饭,才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就听见茅小美淡淡的说着。   “想我啦,哪儿想啊……”   语气很是惰懒,茅侃侃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直接带上了门,他想小美应该走出来了吧。   茅小美挂上电话久久坐在椅子上出神。   他走出光宇去了商场,买了很多孩子和母亲需要的东西,大的到各种衣服,小的到鞋子手绢奶瓶还有给黄笑笑买的各种钙片。   买的时候他倚在拒台上细心的听着售货员解释着,然后在纸上写下怎么服用,几个月用贴在瓶子上,拿着这个月的工资不停的刷刷刷。   刷了多少钱他也不知道,一直到最后,收银小姐抱歉的看着他。   “先生,里面已经没钱了……”   茅小美这才知道没钱了,他回过神从自己的皮夹子里掏出现金付了款。   将所有的东西打包,用快递给黄笑笑送了过去。   当看着那些东西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头,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缓缓的走着,长长的身影拉在地面上。   茅侃侃和高原两个人吃过午饭回来,在茅小美的办公室敲了一下,没人应声,推开门,人没在?   去哪里了?   正打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从外面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哥,借点钱……”他嘻嘻笑着。   茅侃侃一愣,不对啊,他今天才给开的工资,而且钱不少,钱呢?   “你跟我进来……”   茅侃侃心里想着,不会又是跟那些个女人牵扯不清了吧?这才好了几天啊?   茅小美跟着茅侃侃进了门。   “你钱呢?都花哪儿了?”   茅小美耸肩不回答,茅侃侃也来气了,原本还想他算是明白事儿了,今天这么一看,还是老样子。   茅侃侃让小美出去,给高原打电话,让高原去查,钱都花哪里去了。   高原一查看着单子,出神很久,给茅侃侃回过去电话。   “老扳,估计是出人命了……”   高原看着单子上大大小小商品的名称,最可恨的就是这个人竟挑最贵的高原直犯晕啊,有的东西现在用不上啊,等等他想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谁怀孕了,买的都是婴儿用品,还有给孩子妈妈买的防辐射裙子,要带钙片反正种类琳琅满目,可以开一家小型的超市了……”   茅侃侃挂了电话,觉得自己头很疼。   小美的妈妈因为拉肚子,可算是终于有自由了,一个人就跑光宇来了,可是没赶上,茅小美出去了,叹口气。   “侃侃……”   茅侃侃才准备下楼,被人叫住。   “三婶……”   小美的妈妈叹口气和茅侃侃上了电梯。   “那个黄笑笑……”她有点担心的问着,就怕那个丫头心里算计什么,要是在回来,她可怎么办啊?   茅侃侃也知道她心里担心的是什么,笑笑说着。   “三婶不用担心了,她怀孕了……”   小美的妈妈一听,腿都软了,怀孕了,谁的孩子?   茅侃侃故意嬉皮笑脸的说着:“三婶这是好事儿吧……”   小美的妈妈脸煞白煞白的,她就说嘛,那个女人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原来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贱……”   “我们应该恭喜卢海洋……”   小美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茅侃侃又来了一句,她剩下的话全部憋在口里,转过头看着茅侃侃的脸,他是在耍自己是不是?   “不该恭喜吗?”   小美的妈妈咬着牙,狰狞的笑着:“应该恭喜,我这就送两个花篮过去……”   茅侃侃心里想着,正和我意,他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卢家的那个老太太怎么看,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茅小美的妈妈让司机靠边停,自己下了车进了花店。   “什么花今天好?”   服务员笑着说:“都挺好的,都是今天新来的货……”   “那用百合和玫瑰编吧……编两个花篮……”   小美的妈妈在心里想着,看我多么的大度,我祝他们百年好合,可千万别在来烦我儿子了。   一方面心里控制不住的欣喜,这下儿子总该回家了吧?   “夫人外面有人送了两个花篮来……”管家说着。   卢母皱眉,不过想着可能是竟司要结婚了,所以别人道贺的,也没有想那么多。   “让他们送进来吧。”   转过头拉着江岩的手:“我身体也不好,你就多帮着竟司点吧……”   江岩点点头,她知道卢母的身体现在很不好,不能受刺激,卢竟司马上就要结婚了。   “新娘子你看见了没有?”   卢母也只是见了那么一次,那个女孩儿家里不错,条件很好,配得上竟司。   江岩点点头。   “很漂亮,她和我竟然是一个学校的,我通过别人问了一下,听说脾气很好的,人也不骄纵,二哥哥算是遇上好女人了……”   卢母一愣,二哥哥?   江岩敛下眼睛,极力的解释着。   “我是觉得竟司哥排行第二……”   卢母点点头,笑着说:“不过让我想起贾宝压了,我们家竟司也千万别那样,还是别那么叫了……”   卢母觉得有点不吉利,家里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发生,好不容易才有点喜事,她不想坏了心情。   江岩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   卢竟司的新娘子家庭很是显赫,虽然比不得茅家那样的根基深稳,也算是了不得,所以卢家算是高攀了这门亲事。   新娘子的脾气很好,颇有一些大家闺秀的风范,是在国外留学回来的,结婚以后就会待在家里全心照顾卢竟司的生活起居,这点是卢竟司最欣赏她的地方。   现在卢家风雨飘摇的,他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不可否认,他是借助着未来老婆娘家的力量帮助卢氏度过难关,可是同时他也是真心的,竟司很累,觉得扛起一个家很累,如果没有人在他后面支撑他一把,他就坚持不下去了。   新娘子拿的是双学士学位,以前是在国外投资银行做高管的,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女强人,可是她甘愿退居幕后,这点叫卢竟司很佩服。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有情商。   日期定了,一切都定了,下午卢母给卢竟司打电话,让他把人带回来。   卢母将自己的首饰交给了二儿媳妇儿,小乔结婚的时候首饰是她叫管家去买的,黄笑笑结婚的时候,首饰是她亲自去买的,可是这个媳妇儿得到的首饰,是她的陪嫁。   “以后好好过……”   女人得体淡雅的对着卢母笑着,按过首饰,她并没有客气的说不要。   只是握住卢母的手,起身微微弯下了几分腰身。   “妈,我会好好对竟司和你的……”   卢竟司出门的时候看着外面的花篮,成片的花篮中有一个极其的不和谐,他走过去。   看了一眼上面的姓名,让人给老太太送进去,卢母和儿媳妇儿说着话,江岩能看出来,卢母很喜欢这位媳妇儿,脸上总是淡淡带着笑,眼角都弥漫着丝丝笑意。   “二少爷说是让送进来……”   卢母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心里冷哼,怎么又是她,哪里都有她的事儿。   等等……   她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想让竟司早点生孩子吧,这个未免恭喜的太早了。   卢竟司结婚了。   结婚的那天场面很大,也许因为之前卢家发生太多不幸的事情,所以前所未有的大办,高界政界来了很多的人。   卢竟司在外面欢迎着嘉宾,扯扯自己脖子上的的领结,扫开一眼的时候看见了后面的小言。   “恭喜你……”小言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两个人毕竟相处过一场,如果她不来显得有些小气。   卢竟司伸出手,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其实一直到现在竟司觉得爱过的人,好像就这么一个。   对妻子是尊重,不是爱。   两个人面对面久久无语,没有什么话要说。   “竟司要进场了……”礼仪喊着卢竟司的名字。   “竟司……”   那边看他没有动,还在喊。   “叫你了,你去忙吧……”小言勉强笑笑。   她转过身要走,卢竟司拉住她的手。   小言愣住。   新娘子听见了喊声,因为她要最后进去,所以她跟她的父亲也站在外面,老远就看见卢竟司跟一个女人在拉扯。   新娘子的父亲脸色有点不好看,新娘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伸出带着手套的手挽在父亲的胳膊内。   “爸,谁都会有两个朋友的……”   旁边有人看着新娘子站在那里,可是新郎却在跟另一个女人拉扯,才要喊出声。   新娘子转过身对他笑笑。   “不用喊了,到时间他自然会回来的……”   她笑的很是温婉大气,现场每一个人都被新娘子宽大的心给震了,毕竟正常女人看见这样的场面都会发飙,可是她一直在笑,也不知道是真是笑还是等打算回家在算账。   新娘子自然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她只是淡淡的挽着父亲的手,站在这里等着她的丈夫。   竟司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对于他之前的爱人给几分又能如何呢?   小言看着走廊一头站在外面的新娘,那么漂亮,就是光看就知道自己和人家比不了,虽然已经决定忘记,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的要死,不过还是强撑起笑容,给他祝福。   “我很好,过去吧,她在等你最后祝你幸辐……”   小言的手从竟司的手中拖出,推了卢竟司一把,卢竟然没有准备被她一推,竟然往前走了两步。   “竟司忘记我,忘记我们的以前,你忘记我也忘记,然后我们好好的去生活……”说完这句话小言心里很轻松,可是也无比的沉重。   就是因为卢竟司太过于美好,所以她总是沉浸在卢竟司的影子里,总是会拿丈夫跟竞司比。   可是小言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进不了的卢家的,没结婚之前不行,结了婚就更不行了。   她所能做的只能是惜福,珍惜自己的福气。   努力对待丈夫,换的同样的尊重,然后携手一生,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的遇到爱的人,难道遇不到爱的人一生就这样过了吗?她不要,她要努力的生活,走出这片阴影当中。   卢竟司转过头,在也没有回头,一直走到新娘子的面前,对她笑笑。   新娘也对着他笑笑,只是新娘子的父亲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有点铁青。   “我在里面等你……”   新娘子笑笑;“好……”   婚礼开始,从此刻开始他的人生将迈进新的旅程,从这一刻开始他要负担起的不仅仅是卢家还有他自己的家。   从这一刻开始,他会忘记小言,在见面不会是朋友,只是陌生人。   新娘子在父亲的牵着下缓缓走上红毯,慢慢走向要陪她度过一生的人。   这个新娘子和别的新娘子有点不同,她画的是淡妆,佩戴着的是珍惜的项链,和成套的耳环,没有过于夸张的首饰出现在身,婚纱选择的也不是什么另类只是传统形状的。   小言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交换戒指,离开了酒店。   卢海洋并没有在现场逗留很久,因为很忙,只见证了婚礼,交换戒指以后他就离开了。   卢母抓着江岩的手有点紧,抓疼了江岩。   “你看见了吧,是他不想见我……”   说着转过头在也没有看向卢海洋的方向。   江岩重重叹口气,母子哪里有隔夜仇。   卢竟司真是娶了一个好老婆,可是说他妻子在他身后起的作用是重大的,她虽然不出现在前面,可是卢竟司遇到了难题会跟妻子分享,她会帮助卢竟司分折各种问题,卢氏再次被拉回了轨道。   一个有情伤的女人知道如何能收服男人的心,她不会每天电话追踪丈夫,她会在丈夫很累的时候为他端上一杯茶,她会将婆媳关系调理的很好,让婆婆没有话可以说,让丈夫舒心,当她跟丈夫出去的时候,会让丈夫的脸上有光。   舒莹就是这种人。   她懂得经营她的婚姻,懂得经营她和婆婆之间的关系。   她也知道婆婆对之前的那个媳妇有点不满,不偏不倚将做媳妇儿的难处说给婆婆听,做媳妇儿有做媳妇儿的难耐,她不会顶着婆婆来,卢母和舒萱更像是母女。   卢母叹口气。   “当时特生气觉得就是她害死了我的丈夫……”   卢母想想,其实有些事过去吧,现在想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可是当时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黄笑笑,现在依然。   舒萱淡淡的笑着,给婆婆按摩着背部。   “妈我们教导孩子都告诉她要讲真话,如果是我的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希望她能讲真话的,你想如果被冤枉的那个人是您的孙女或者孙孙子……”   舒萱的一句话直按插在了卢母的心上。   越是想越是烦。   “别说了,越想越心……”   舒萱笑笑:“妈,你知道嘛,昨天竟司对我说,他小的时候可淘气了,竟然偷偷离家出走过,听说是您将他背回去的?”   卢母叹口气,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好笑。   “他才几岁那时候来着,觉得我偏心,下那么大的雨就自己离家出走了,去了他姥姥家,那时候正好发水,他个子又小,我背着他啊……”   每个母亲心底都有一片柔情,也许她会偏心,也许她会不顾及他人,可是那片柔情只要留住它,不让它流逝,就有爱。   舒萱静静听着,会时不时插上两句话,或者陪老太太会心的一笑。   她的厨艺有点糟糕,所以家里还有佣人下厨,不过高兴的时候她也会下厨,虽然做的样子不好看,可胜在一份心。   黄笑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她得到了消息。   卢竟司的意思,是尽量说服老太太让笑笑回来吧,一个女人挺着一个肚子在外面毕竟不容易。   舒萱摇头,现在不是接人回来的时候。   妈妈心里的那个心结没有解开,黄笑笑回来,最后两个人还是会闹得不欢而散。   舒萱开始有意无意的提起黄笑笑。   “什么?听谁说的?没有她是我的弟妹,现在不是了……”   卢母皱着眉头,黄笑笑?   在跟谁打电话?她看着舒萱的位置,一肚子的疑问,可是舒萱今天有点反常聊起来就不肯放下电话了,没完没了的说着。   好不容易等她打完了,卢母看着舒萱的位置,等着她自己说。   可是舒萱一个字都没有提,卢母的心里跟长了草似的,黄笑笑怎么了?   是不是跟茅家的那个小子……   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   舒萱给老太太按摩着后肩。   “谁的电话,你同学?”   卢母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淡淡问着,脸上写着我只是随便问问,她的事和我无关。   舒萱淡淡的说着。   “是。”   哎,卢母心里嘀咕着,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不跟她说啊?   “我听着说笑笑,说黄笑笑什么?”   舒萱挑着眉头,眼里带着笑。   没有,我同学她的一个同学偶然间看了国内几年前的新闻,看见了黄笑笑,觉得她特漂亮而且那种气质很好,想挖角让她出去发展……”   卢母心里想着,一个专门的害人精还发展出国了,真没天理。   卢母继续等着下话,可是舒萱又不说了。   “然后呢?”   舒萱一愣,按在老太太肩上的手一顿。   “完了,还有什么啊?”   老太太心里这个恨啊。   “她答应了吗?她现在在哪里啊?和茅家的……”   舒萱叹口气。   “我朋友特遗憾,因为黄笑笑怀孕了,肚子都大了,她谢绝了,她的意思是想让去帮着劝劝,她去见黄笑笑,因为她怀孕听她爸爸发了很大的脾气让她把孩子打掉,可是她不肯……”   卢母心里冷哼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舒萱。   “说吧,是海洋还是竟司让你这么说的?”   一个孩子就指望她会原谅黄笑笑?   他们以为她肚子里的是什么?是免死金牌?   卢赫要不是因为他是子昂的孩子,她早就给送到孤儿院去了。   孩子她喜欢可是要看是谁生的。   舒萱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不卑不亢的,卢母心里有点烦。   “你回去吧,今天我要出去……”   舒萱和卢竟司住在老太太旁边的别墅里,离的不远,她心里多多少少明白了老太太还是不高兴了,不过她并没有往下继续说。   卢母这一天都没有过好,舒萱的话不停在她心里来回摆荡,过去的那些事不断重复在眼前,心里很闷。   让管家准备车送了自己去墓地看海洋的爸爸。   让管家离开,自己在上面。   “你说你恨不恨她?我们对她那么好,当成女儿一样的对待,舒萱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她,你呢?你能吗?如果你能你又何必让他们离婚呢,算了,有没有孩子和我们无关……”   不是她心狠,而是这个媳妇儿她不能认。   卢母回到家,晚上和卢竟司一起吃饭,上午的不愉快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黄笑笑挺着一个肚子,其实一个怀孕的女人真的不用太容易。   还好四周的邻居都是好人对她也很关心,工作的地方也没有让她太累,她现在很满足。 |派派小说后花园double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痒婚 侃侃从良记157   天气热楼下有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在下面闲聊。   “听见老张家发出的声音没?好像又干架了。”一个老太太手里拿着扇子,来回煽动者,眼睛时不时看着上面。   这老张家弄这么个小媳妇儿可倒了霉运了,三天两头的总是出事儿,不是打前妻了就是又打现在的小媳妇儿了。   “你们说说娶了那么个小的,能不闹腾嘛……”   “你们不知道……”一个老太太小声的捂住嘴巴,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才继续说着:“我看见对面楼的那个单身的那个,半夜进的老张家小媳妇儿的门,干了什么,谁知道呢……”   只要是人动脑子一想,其中的缘由不要讲的太清楚。   “就是那个好几十岁没结婚的那个?“有人问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不过听说他家里的条件挺好,上次给青峰捅了都没事儿,张家是什么人?没理还要夺三分呢,竟然没声张……“   “那就怪了,也没看见他跟什么女人交往,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不结婚?”   显然这个问题才是大众比较关注的重点。   张青峰隔壁家的老头心里想着,聂凌珊那么好的一个儿媳妇上次给打成那样,他偷偷看了一眼,那个惨啊,完全是不当人似的对待,他亲眼看着,张青峰跟发疯似的往死里打聂凌珊,全楼有谁敢去阻拦?   要是自个儿的闺女,他都能气死,被人给欺负成这样,后来电视台不也介入,还不是那样不了了之。   *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张青峰将检查报告扔在地上。   他幸亏有习惯去定时检查身体,不然说不上被这个贱人还成什么样?   妙妙的手好疼,被他按在桌子下面,他狠狠压着,她抖着手,好不容易等他喘了一口气,将东西捡起来,一手的血,鼻子上的血顺着衣服淌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   “我说上次怎么会突然买东西呢,原来是打算拿着钱跑路,你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你知道你卖了多少?马上给你妈打电话,给我拿出三十万,我不管你妈是去卖血卖什么都好,不见到钱,我今天就弄死你……”   张青峰说话的同时抓过一旁的烟灰缸直接拍在了妙妙的头顶。   妙妙躺在地上,缩成一个团。   性病?   怎么可能?她不相信,她怎么会……?   妙妙突然想起那天,她瞪大着双眼看向对面楼,可是张青峰以为妙妙是在瞪他,一脚从沙发上踹了过去。   “我就说养条狗也比养你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背着我偷人,还敢把病传到我身上?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跟你姓……”   张青峰说着说着又来了脾气,一脚一脚踹在妙妙身体上。   他怎么就看上她了?   妙妙觉得头部好疼,她可能脑震荡了,她嘴里喊着别打我了,我错了,可是发疯的那个人根本听不见。   一直到他再次打累了,他将沙发推到门边,闭着眼睛休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妙妙好不容易从地板上爬起来,他满脸都是血,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塌了,还在流血,一直流个不停。   她好怕,妈……   她小声的拿着电话,进了屋子,不敢将门关紧,只能留一条缝,可是又不敢打出去,只能勉强给母亲发着短信,可是手太疼了,发了几次越是紧张越是打错,妙妙想哭,这样的日子她没法过了,他对自己家暴。   她给母亲发了一条短信。   妈,就我,张青峰要杀了我,你赶紧来。   妙妙看着张青峰,好像是睡着了,她走到窗子一边,在纸上写着求救,然后人扔楼下去,楼下都是乘凉的邻居。   一张有一张的纸扔下去,下面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呦,这是谁家的孩子扔纸玩呢,我回家了……”   “我去我女儿家了,扔的到处都是,真是没规矩……”   妙妙想叫住她们,她们是不是都瞎了?上面写了两个那么大的救命两个字,怎么就没人看见?   妙妙想破口大骂,可是她不敢。   她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等妈妈来救他。   他时不时看着外面,怕张青峰醒了,她的头好疼,真的好疼。   她按下号码给张青峰的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喂……”老太太竟然接了电话。   妙妙哽咽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希望婆婆马上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渴望,抓着电话,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的稻草。   “妈……”   手上的电话被人拿开,张青峰看了一眼号码,是自己的母亲不是妙妙的,将电话抢走。   妙妙顾不得继续大吼着:“妈,救命,他要杀了我……”   张母一听,起先觉得不可能,就要挂了电话,可是后来一想不对,声音像是从远的地方传来的,穿上鞋子就冲了出去。   出大事儿了。   儿子肯定发现那个小贱人偷人了。   她不是挂着那个小贱人,是怕她儿子受伤,为了那么一个贱人犯不上把自己给送进去。   保姆从来没有发现这老太太速度这么快,跟在后面。   “阿姨,你去哪里啊?”   妙妙扔下去的那几张纸被打扫卫生的捡到了,打扫卫生的将纸捡起来,一边扫着一边骂。   “现在的孩子真是够呛,这种东西也能拿出来玩……”   妙妙也找不到笔,只能用口红在上面写,加上她手受伤了,只能勉强写下几个歪七扭八的字。   张青峰拉着妙妙的头发,妙妙抱着他的手。   “老公,我求你了,我的头好疼,真的好疼,你放过我吧……”   妙妙觉得自己的头就要炸了,好疼,她已经忍受不下去了。   张青峰将她扯到客厅,指着地面。   “跪下。”   妙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给你妈打电话,让她现在拿钱过来……”   妙妙知道他是在故意难为自己,如果自己这个电话不打,她现在就要挨打,如果这个电话打了,她也许能将挨打的时间往后拖拖,加上如果母亲没有看到短信……   妙妙是想到了,她妈妈确实没有看到短信。   妙妙的妈妈带着孩子在医院呢,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尿床,都这么大了,怎么会尿床?   她想着,孩子可千万别有病才好,就抱着孩子去了医院,可是检查了一圈,也检查不出什么。   药倒没少开,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次她又带着孩子过来,医生还是老一套。   妙妙听说过,有的孩子一直就是尿床,有的到十八岁就好了,那是一种病,可是她家妙妙没有任何遗传病啊?那就只有张青峰有了,妙妙妈妈想着。   她才抱起孩子打算回家,就听见电话响起来,拿出电话。   接通。   “喂……”   “喂,妈你现在别说话 ,现在听我说,马上拿三十万过来,张青峰说你要是不给我拿钱,他现在就杀了我……”   妙妙的妈妈一愣。   “妙妙你……”   “跟你妈妈好好说说你的那些破烂套儿事……”张青峰的声音弱弱的传进妙妙妈妈的耳朵中。   “妙妙……”她有点着急,这孩子怎么了?听声音不太对啊。   “妈,救命啊,赶紧拿钱……”妙妙哭着:“妈,我的头好疼,可能是打伤了……”妙妙看了一眼张青峰,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稍放了心,可是头真是越来越疼。   妙妙妈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达人?   他没听说张青峰会打人啊,她打听了许多人都说他脾气还算是不错,就算是生气和前妻生活那么久也没有动过手。   妙妙的妈妈想着也许就像上次一样,是夫妻之间闹矛盾呢,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咬着牙逞强的拿出丈母娘的威风。   “你过来……”张青峰坐在沙发上对妙妙勾勾手。   妙妙走过去,张青峰抓住她的头,用力往放遥控之类小物件的茶几上一扣。   砰!   妙妙鼻子觉得酸酸的,然后那阵疼没有了,两耳嗡嗡响着,她翻着白眼。   “妙妙……”   张青峰捡起电话,慢悠悠的对着里面说着。   “跟我讲条件?你凭什么?现在我让你跪下,然后将电话交给别人,要是你没跪,我就弄死你女儿……”   妙妙妈妈觉得张青峰是疯了,而且她其实不太信,他敢打妙妙。   可是接着下来,发生的一些让她发懵。   “你干什么要脱我衣服,不要……“   妙妙尖叫着,张青峰将电话放在沙发上,将妙妙给扒光了,然后按在地上,用脚踢打着,妙妙开始还叫两声,到后面声音已经越来越弱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了。   “你知道不,我打你都嫌你脏,将那些脏病传染给我是不是?行,我成全你……“   妙妙妈妈这回信了,腿软的坐在地上。   “青峰啊青峰啊……“   张青峰才准备继续,听见敲门声,他走到门口。   “谁……”谁这么不要命敢管他家闲事,弄急了,他就把这些人都送上西天。   “开门,是妈……”   张青峰推开门,张母看见妙妙光溜溜的躺在地上,人已经只剩出气,不见进气了。   “你这是要做死啊,你大舅现在被人停职了,要是真闹出人命,谁给你担着?”   张母冲过去照着张青峰的头打着。   张青峰觉得委屈,他以前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他被这个女人给害了,他以后要怎么办?   想起妙妙做的那些事,他又要冲回去,张母拉住他的手,慢慢劝着。   有上楼的邻居路过一看,地上光溜溜躺着一个人。   停下脚步,慢慢围在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张母因为在劝儿子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外面的那些人。   张青峰看着外面邻居家的几个男孩儿看着妙妙,眼珠子又暗了暗。   “都给我滚,要不然老子送你们上西天……”   张母看见儿子情绪又有波动,赶紧将他拉了回来将门带上。   “好儿子,你听妈妈的话,不要再打了……”   张庆峰坐在沙发上。   “给她送医院去吧……”   张母也怕闹出人命,毕竟张青峰他大舅现在不在岗位上,如果真闹出点什么,没人会管,这是会进去的罪啊。   “不送,妈,你出去给她买点药,能活着她就活,不能活就死在家里……”   他现在完全是豁出去了,要死就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活着。   张母知道儿子现在正在气头上,担心的看了妙妙一眼,将儿子推进屋子里。   “我告诉你,如果你要是报警了,或者把它送进医院,我就跟她一起从楼上跳下去……”   张母吓的心一激灵。   她保证的说着。   “我不送,我肯定不送,我看看她伤得怎么样。”张母摸着妙妙的鼻息,微弱微弱的。   “你说你啊,好好的非得来害我们家……”   妙妙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去,可是是红色的,张母吓了一跳,扒开她的眼睛,妙妙尖叫着就昏了过去。   张母心里越来越担心,完了,这是要闹出人命了,怎么办?   眼睛肯定出问题了,流血了,可是儿子又不让送医院。   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妙妙的妈妈抱着孩子拦了一辆车就冲了过来。   她上门的时候,张母还没有想出办法呢。   “谁?”张母提着心。   “开门……”   张母将门打开,妙妙的妈妈一看见自己的女儿躺在地上,就那个样子,什么都没穿。   “我跟你们拼了,太欺负人了……”   说着抓着张母的头发就冲上去打张母,张青峰听见外面的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妙妙的妈妈骑在身上扭打着,他走过去,一巴掌拍飞了妙妙的妈妈。   妙妙的妈妈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   他敢打自己?没天理了,她不活了,将孩子扔在地上,冲上去。   以前的张青峰肯定是不屑于出手打她,可是现在他都要气疯了,哪里还顾得什么尊老爱幼的?   啪!   妙妙的妈妈捂着脸,被打倒在妙妙的身边。   “你们老张家缺大德的,天打雷劈啊……”   妙妙的妈妈见出手就吃亏也不敢再动手了,不停的叫骂着。   张母拦住儿子。   “当妈求你了,你进屋子里去吧,我给你大舅打个电话,让他来处理……”   张青峰勉强压下了火气,伸出食指在妙妙妈妈的脸上比了比,然后又进了房间。   “要是还想让你女儿活着就不要再出声了,你养的好女儿,祸害自己家的人还不够还来祸害我儿子……”   妙妙的妈妈突然想起了易素,她们是没本事,可是易素男人有本事啊。   拿着电话,跟着张母叫号。   “你们给我等着,我马上叫人来……”   张母就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现在她还有心情给别人打电话?把自己孩子带走啊。   她给自己大哥打着电话,讲明了情况,那头一听急了。   “别再让他动手了,现在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我去求求人,千万别让他离开……”   妙妙的妈妈将电话拨通了,易素跟老太太正在吃午饭,天气热,她也没吃两口,下午还要去扎防疫针。   “喂……”   “素素啊,你赶紧叫茅侃侃给我叫人过来,我要砍死他,这个丧尽天良的,他竟然敢打妙妙,当我们家没人了,你赶紧的……”   易素楞了一下,不过马上挂了电话,怕电话还会响,扣下电池。   “是谁?”老太太皱着眉头。   易素淡淡的笑着:“没事儿,无聊的人。”   老太太给媳妇儿夹了一筷子的菜,叹口气。   “笑笑现在不和我学戏了,一个人无聊啊,不然我教你吧……”老太太突然说着。   易素苦笑着,这个她不行。   她对黄梅戏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妈,我不行,要不让mini去学吧……”   易素这么想着,孩子学肯定比她学的要好啊,从小抓起,多好。   半路出家学着也没意思,而且她听见那个音就怕。   Mini小盆友不知道,就是一顿饭的功夫,她就被卖了,还是被亲妈给卖了。   老太太想想也是,念叨着。   “一会儿我陪你去医院扎针,扎完针我去给小丫头买套戏服……”   易素在心理悄悄画着十字,女儿啊,不是妈不帮你,实在是我帮不上啊。   妙妙的妈妈听着被挂断的电话一愣,然后继续打,可是电话传来已经关机的声音。   她心里骂着,好你个易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见死不救,难怪你的病,你不得病谁得病。   她的心有开始偏激起来。   没一会儿张青峰的大舅带着人上来了,将张青峰给带走了,这时候妙妙才让救护车给接走。   妙妙的妈妈一出了张家的门,精气神又回来了。   “我告诉你们,我们没完,我要告死你们张家,你们以为我们家没人是吧?光宇老板茅侃侃那是我堂妹的丈夫……”   医院的外面,众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去看妙妙的妈妈。   他们都觉得这个人肯定是疯了,不然家里那么有本事,孩子能让人给打成这个样子?妙妙的妈妈不断给易素打着电话,可是易素一直就没有开机,她都要急死了,医院让交住院费,可是她手里一点钱都没有上哪里去找钱去?   没办法只能去易素的家里,可是易素家住在哪里,她就听见过那么一次,也叫不住。   可是被逼上梁山了,她也没有办法。   医生叹口气。   “眼球已经损伤到了,没办法,送来的太晚……”   她一下子就傻了,瞎了?   妙妙的妈妈跟着上救护车的时候,孩子就扔在了地上,张母跟着后面的车过来,将孩子送到妙妙妈妈的怀里。   “这是你家的孩子,你自己带着……”   妙妙妈大怒。   “这是你们老张的孙子……”   张母嘴一撇。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都怀疑那次DNA是不是你们家买通了医生,我要求从验……”   妙妙的妈妈指着自己的亲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你现在把住院的钱付了吧……”   张母冷哼着。   “我们要和你们家打官司,这个钱是谁出,听法官的……”   妙妙的妈妈愣了,什么还要打官司?   “你儿子吧我女儿打成这样……”妙妙妈的心上下颠簸着,还有天理了吗?   原本张母觉得有些愧疚,因为毕竟张青峰給妙妙打成那样,就算是妙妙外遇了怎么都好,可是打人说不过去,可是在车上看着自己哥哥将那份检查报告拿出来,她就恨不得直接弄死那个小贱人。   竟然将病传到他儿子上上?   妙妙的妈妈做不到对孩子心狠,毕竟是自己带了那么长时间的,是自己的外孙。   她看着张母将孩子推过来,孩子那么小,差点跌倒在地上,接住孩子,孩子有点闹,可能是困了。   她是满嘴的苦说不出,他妈妈还在里面他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伤心,也是,那么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   “我儿子打你女儿都是轻的,看看你女儿做的好事儿……”张母将妙妙的检查报告摔在妙妙妈妈的脸上。   说完话人就走了。   张青峰大舅的车在外面等着。   张母上了车。   “大哥,青峰会不会被判刑啊?”她有点担心,妙妙眼睛瞎了,要是真的……   张青峰的大舅叹口气。   “这片的局长和我是朋友,我跟他说了一声,暂时不会讲消息发布出去,对外面说青峰已经刑拘了,他在里面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只是我现在不在正位上,很多事看不到,只能求人,这个钱……”   求人办事钱是肯定少不了,他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少钱,钱都在妻子的手里把着,自己自然不能要,要是拿了钱,她一定会跟自己闹,上次因为被革职她已经闹得很厉害了。   “要多少钱都行,只要保证我儿子没事儿,大哥你说青峰这病……”   提起这件事她就上火,好好一个孩子被毁了,这要是治不了可怎么办?   张青峰的大舅也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就算是觉得自己外甥老了,配不上她了,可是出去玩竟然能染上病。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尽量别闹大,闹大对谁都不好……”   张青峰的舅舅说着,只要事情不闹的,他还可以保外甥一把,要是闹大了……   张母略微有点担心。   “我没有给她们交住院费,要是他们闹起来……”   张青峰的大舅,想了很久,在张母耳边轻轻说着话。   张母提着一个包又快速进了医院。   *   妙妙的妈妈嘴上就起了几个火泡。   这可怎么办?上哪里去弄钱?   妙妙等麻醉针退了,一听自己眼睛瞎了又哭又闹的。   妙妙觉得人生都毁了,她想不出自己瞎了一只眼睛会怎么样?   那还是她吗?   她以后要怎么生活?   “你呀就作吧,现在好了,老张家不要这个孩子,我拿什么养他?你的医药费我拿什么给?你不听话啊,怎么弄上那个病……”   妙妙想起那个钱还有那个人,她悔不当初啊。   要是知道会设这样,就是给她一百万她也不会。   可是那个人比张青峰家庭关系还要硬,她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告诉母亲自己的密码,让她去银行取钱,幸好上次的那些钱她还没有时间花出去。   妙妙拉住母亲的手。   “妈,你去找易素,让她帮我报仇……妈我不甘心,他打我……”   妙妙的情绪很激动,没一会儿小护士跟了进来,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说过了,你现在不能激动,如果这样可能会有危险……”   妙妙很怕死,她不能死,她还要活着去享受明天,她不要死。   “妈,就是用求的也要让表姨帮我,你求她,好好求求她……”   妙妙现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易素的身上,要是易素肯出手,她就会让张青峰进监狱,妙妙心里很憋屈,她让别人给害了,还叫人给打瞎了一只眼睛,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妙妙的妈妈赶紧去银行取了钱,然后交了住院费,交钱的时候收钱的那个人用一种很怪的眼神看着妙妙的妈妈,她着急也没顾得上。   她前脚一走,后脚收银的就给张母打了电话。   “家属存了十万块。”   张母心里想着,幸好哥哥提醒了她一下,看来这妙妙手里还是有钱啊,上次她说那些家电卖了一万块看来是撒谎了,狠狠挂了了电话。   妙妙的妈妈抱着一个孩子,四处打听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可是进不去。   “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是她表姐……”   警卫给上面去了电话,可是没人接。   易素跟老太太在游泳馆里陪着茅易楠踢水玩着。   下面是公用的地方,楼上的游泳馆是专门为顶楼的住户建的,所以只有茅家的人能进来。   易素打完针,精神还好,坐在椅子上,看着老太太拉着孙子,茅易楠脖子上有一个游泳圈,自己踢着水,咯咯笑着。   “妈……”茅易楠对着母亲伸出小手。   易素站起身,蹲在泳池边,老太太抱着大孙子,茅易楠笑着。   “来叫奶奶……”   “奶……”   老太太心都融化了,这是她孙子啊,未来接茅家户口本的人。   易素抓着儿子的小手,看着儿子的小胖腿漂浮在水上面,张着小嘴看样子是要喝水,赶紧将他给抱起来。   “别抱他,弄一身是谁……”老太太说着。   易素倒是没怎么在乎,将儿子抱起来,亲一口。   “水脏,不能喝……”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易素将孩子放回老太太怀里,一旁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茅太太楼下有个人说是要找你,说是你们家亲戚,已经等很久了,我打你家里电话没人接,只能打上来试试……”   易素一愣。   不过马上就想到会是谁了。   叹口气:“你告诉她,让她回去,就说我不在……”   保全看了妙妙的妈妈一眼,然后挂了电话,从屋子里走出去。   “家里没人,你回去吧……”   妙妙的妈妈抱着孩子,天气本来就热,孩子已经睡了,她也有点抱不住了,看了一眼里面说着。   “孩子先放里面一下吧,我实在抱不住了,天还热……”   “你还是走吧,人家根本就不想见你……”   妙妙妈妈一听,明白了,不是人不在,是人家不见。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还有易素的冷硬心肠。   保全叹口气,如果他们要是真的这么容易什么都心的话,估计早就干到头了。   “对不起,请你离开。”   **   老太太和易素将孩子带回家中,易素因为刚才抱了茅易楠那一下,进屋子里换了一件衣服。   老太太将头发盘好,易素打横抱着茅易楠,茅易楠闭着眼睛,两扇睫毛有时候会不自觉的动一下。   “睡了?”老太太问着。   易素点点头,哄着孩子,这孩子现在还没有睡实诚。   茅易楠的小手耷拉在外面,老太太看着他叹口气。   老太太给孙子铺好小被子和小枕头,易素进了老太太的房间,抱着儿子上了床,将儿子放在床上,小家伙一离开妈妈的怀抱有点要醒的架势,扁着嘴看样子要闹,易素赶紧将他放下,躺在一边,手轻轻拍在他的小胳膊上,慢慢拍着,嘴里唱着歌。   茅易楠一直紧皱着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了,易素见他睡着了,轻轻下了床。   小家伙自己握着小手举着,嘟着小嘴微微发着呼吸声。   易素将门带上。   “别带上门,要是掉地上了……”老太太有点不放心。   易素小心地说着话,儿子耳朵尖,指指墙上的监视器。   “打开这个就行了……”   老太太躺在沙发上,易素扎完针不能下水,她只能跟这孙子下去,她都多大年纪了,在水里扑腾这么一圈,累得够呛。   易素给老太太按摩着腿,到了脚,老太太收了回去。   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女儿做什么都行,让媳妇儿给捏脚这个就说不过去了。   “不用,按按腿就行……”   还别说就这么一会儿腿都酸了,看来活动的还是少。   客厅开着空调,婆媳两个人闲来无事聊聊家常。   “妈,大姐还好吗?”易素问着。   老太太点点头:“你大姐说有点不放心你,要回来看你,不过你也知道唐腾那孩子身体现在不太好,我怕她分心,就没让回来……”   易素点点头,自己现在情况很好,也用不到特意为了她回来。   晚上mini下了校车,学校的老师将她送进门里,保安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小丫头笑笑。   “放学了?”   mini点点头:“叔叔,我放学了,你今天过得愉快吗?”   保安笑笑,在老师得名册上签了名字,伸出手。   “来叔叔送你上去……”   妙妙的妈妈抱着孩子从一边冲出来,抓着mini的小胳膊,她太急了,也不管抓疼孩子没有。 |派派小说后花园娑默默手打,转载请注明| 痒婚侃侃从良记 158 黄笑笑的肚子现在已经开始很明显的隆了起来,肚子上像是扣了一个小盆。 走路有时候会发酸,小腿木木的,总体来说还好,因为四周的邻居很热情,所以她并没有遇到很多的困难。 “笑笑啊……”隔壁的大婶知道黄笑笑怀孕,每天都会给她弄一点汤喝。 “阿姨。” 她扶着自己的腰走到墙头哪里,这里最好的就是治安,每家每户出门的时候完全是不需要锁门的,偷东西的偶尔也会有,不过谁看见了,大家齐心合力的,小偷倒是不敢再来了。 每家每户之间只有一道矮墙,要是壮一点的男人,从上面直接翻过去都很容易。 笑傲小从里面走出来。 “来,过来吃饭,我给你弄了点你可能喜欢吃的……” 关于黄笑笑,这里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孩子的爸爸并没有死,也不是因为误会,都知道她是因为婆媳关系才会搬到这里的。 就算是黄笑笑不说,其实他们也都看报纸的,上面那么大的新闻谁会不知道啊? 不过太多都是实在人,都能从两方面去考虑,这要是发生在自己家,自己也说不准就像笑笑她婆婆那样了,毕竟这中间死了一个人,说不怨她吧,其实多多少少她脱不了干系的,要是说怨她吧,这又有点委屈她了,毕竟我们从小所学的,老师所教的就是诚实。 大婶也不知道弄得是什么,手上拿着一团黄色的面,然后下到锅子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酸酸的味道,黄笑笑用鼻子细细的闻了闻。 “阿姨,这是什么啊?” 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看样子不太好看,也没有什么食欲,不过味道很好。 那阿姨叹口气。 “你们这茬人啊,没吃过苦,这是酸汤子,就是将苞米面发了……” 黄笑笑是根本连听都没有听过,锅子是白水,黄色的面被一段一段滑下去,被水煮沸,飘了上来。 阿姨用大勺子将酸汤子舀进碗里,端给黄笑笑。 “吃吃看,我们这里不讲究吃肉,吃粗粮吃自己种的菜……” 黄笑笑笑着,她知道,这里就连水稻都是自己种的。 用汤匙舀起一条放进嘴里,滑溜溜的并没有什么味道,在吃一条细细品尝。 有点酸,有点粗,可是又不是会很粗,因为是玉米面所以和面有些不同,有点像果冻,顺溜溜的就进了肚子里。 “能吃吗?”那阿姨看着黄笑笑的脸。 笑笑点点头。 阿姨叹口气,将大灶里的水用刷子将大锅里的水弄出去。 “这晚上还能睡吗?多热啊……”黄笑笑说着。 阿姨笑着:“现在我们都跟你们一样了,睡床,所以炕热点没事,没人睡……” 黄笑笑吐吐舌头,她就是睡不习惯炕,因为太硬了,第一次睡,起身之后一整天背都是酸疼酸疼的。 “笑笑啊,你也别怨你老婆婆,这事要是放到谁家谁家都受不了,外人看着说什么那都是外人,毕竟谁也没摊上……” 黄笑笑愣了一下,小口小口继续吃着。 那阿姨将小椅子拿给黄笑笑,黄笑笑坐下身。 “你也别怪你丈夫,他也很为难,其实大家都不容易,他……”阿姨将剩下的话咽了进去。 总之将心比心吧,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笑笑身上,她的儿媳妇背叛了她,她会怎么做?会做到无怨无恨吗? 笑笑点点头。 “我没怨他们,谁都别怨,个人有个人的命,海洋我理解他,所以没有什么恨……” 她真的不怨恨,她就在这里慢慢等着,如果他过得了自己那关,那她会微笑着欢迎他回来,如果他过不去,那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就和他做朋友,然后找个好男人嫁了。 黄笑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高尚的,她是个女人,也会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他知道卢海洋心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怨自己,如果是她自己,她也会怨恨自己,可是从小父亲教的,她没有办法当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办法不去说。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不伟大,也不是强人,她需要和一个人一起过度下半辈子,如果那个人不是卢海洋,也可能是别人,笑笑想,如果这种话说出去,别人会说,你那是爱情吗? 真正的爱情是在原地等一辈子,不怨不恨,那才是爱情最高境界。 可是她不,她是普通人,没有那么伟大的心。 这一次她已经伟大了一把,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伟大下去了。 将这个孩子留下来。自己一个人怀着她,心理怎么会没有委屈? 父亲的不谅解,父亲走了这么久一个电话也没有给自己打来一个电话,她知道父亲是觉得自己给他丢脸了。 可是她只想任性一次,她不是冲动,她想过很多,她可以靠自己将孩子养大,可以给她比较好的生活,并不是一种冲动。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当一个单亲母亲的准备。 她的爱不高尚,也不伟大,甚至是有时间的限制,只不过她不清楚到底有多久,自己的心会凉,然后慢慢放弃他。 只要放下了,她就不会再回头,她黄笑笑就是这种人。 从大婶家离开,慢慢散着步,走着走着,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很眼熟的敞篷车。 “hi……”她想真巧,又见面了。 女人挑起眉头,头上戴着墨镜,将墨镜拿下来,顺顺自己的长发,回身打着招呼。 “hi……” 黄笑笑看看她后轮,问着:“需要帮忙吗?” 女人叹口气:“看来需要……” 黄笑笑取消了要散步的计划,带着女人回了自己家,女人在外面拧开水龙头洗着手。 “这种水龙头我是第一次见。” 黄笑笑点点头,保持着微笑,有点神秘的说着:“你知道吗?在这里用水是不用看水表的……” 女人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一会儿哈哈笑着,觉得黄笑笑真是有意思。 “要拖车吗?” 女人摆摆手:“我让人给我送一个轮胎来就好。”她擦干自己的手,看向黄笑笑,伸出手:“我是舒萱。” “黄笑笑。” “我知道。” 黄笑笑挑眉。 “我的同学是你忠实的粉丝。” 笑笑无奈地笑笑,摊摊手拍拍自己的肚子:“估计我以后和新闻无缘了。” 舒萱仰着脸看着天空,阳光可能有些刺眼,她微微眯着眼睛。 “孩子多大了?” “快六个月了。”黄笑笑拍拍肚皮呵呵说着。 舒萱伸出手看着她的肚子,低着头问着:“我可以摸一下吗?” 黄笑笑觉得很奇怪,最近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人都想摸摸她的肚子呢? “摸吧……” 舒萱摸着,一边说着:“我也想要个孩子了,可是自己没信心会带好孩子……” 黄笑笑撑着自己的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双脚踏在上面。 “现在生活这么好了,可以请人找个孩子啊。” 舒萱摇头。 “如果我要孩子,我一定要亲自参与她的生活,包括每一次尿了拉了,会说的第一句话,我都要参与,如果我肯生的话。” 说着她突然俏皮的禁禁自己的鼻子。 黄笑笑不知道为什么特喜欢找个女人,也许是因为她说的话吧,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舒萱淡淡说着。 很高兴认识你,弟妹。 她来这里真的不是故意的,偶然间买花看见了她,觉得有点眼熟,回家一看以前的照片,果然是她,黄笑笑。 舒萱是个特聪慧的女子,别人的事她不想过多的参与进去,只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她在次遇见了黄笑笑。 * “房子是你自己布置的?” 舒萱看着黄笑笑的房间,难怪人家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种感觉是别人学不来的,屋子里的书很多,光是书架就有几排,各种各样的书籍。 闭上眼可以闻见里面属于书记的味道,那种燥燥的干干的。 黄笑笑的书每一本她都很金贵。 “我能不能看看。”舒萱指着书架上面的书问着。 黄笑笑点头,给她沏了一点茶。 “这是今天新打上来的井水,你喝喝看。” 舒萱难得休闲的脱掉了鞋子,这绝对不会是平常她会做的事情,只是今天的感觉太好,她像这样做。 脱掉自己的鞋子,脚上的丝袜包裹着修剪得完美的指甲,上面没有鲜艳的指甲油有的只是一层防护油,透过丝袜黄笑笑收回视线。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出身很好的。 她每个坐姿,喝水的姿势,走路的姿势,说话时候的语气都像是专门受到过训练一样。 舒萱叫来的人将轮胎带来的时候,她的脸有些压抑的怒色。 虽然被压抑住了,不过黄笑笑还是看出来了。 黄笑笑看了一样舒萱手里拿着的那本书,心理笑着,她算是很有教养了,当初自己看那本书的时候,看的如痴如醉的,就知道父亲喊她吃饭,她竟然给吼了回去,害得她后来给父亲倒了一个星期的歉。 她竟然没有发脾气,了不起。 “小姐,轮胎已经换好了。” 舒萱拧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松了开点。 “我车后面的花,你拿给爸爸妈妈,这些花是无公害的,都是这里的人自己种的……” 那人点头,赶紧将舒萱后面的花抱出来。 舒萱离开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被黄笑笑摆放回书架上的那本书。 黄笑笑不是抠门,而是这本书她不能送人,这是她拖了好久,才买到的绝版书。 * 卢竟司下班回来,舒萱踩着拖鞋从二楼下来,接过他手中的西装,将水杯端给他。 “晚上爸爸妈妈说想让我们回去吃饭,我已经跟妈妈说好了,因为妈妈今天有朋友聚餐,所以……”如果婆婆没有聚餐,她绝对不会扔下婆婆一个人然后跟丈夫回娘家的。 卢竟司愣了一下,然后蹙起眉头。 他回来的急,又没有提前告诉他,回她娘家,空着手总是不好的,毕竟舒家不仅仅是舒萱一个孩子。 “东西我已经买好了,你只要在下车的时候帮我提一下就可以了。”她笑着,做了一个提裙摆的动作:“可以吗?”微微弯下身,像是在跟竟司玩。 卢竟司拉起她的手。 两个人将车子停好,舒萱果然一样东西都没有拿,都叫卢竟司拿了进去,走过长长的一条路,进了一栋白色的房子。 “我的宝贝儿女儿回来了……”舒萱长得和她的妈妈很像,笑起来都是那么的漂亮,她将女儿抱紧怀里,看着女儿有没有瘦,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松开。 “妈……” 舒萱的妈妈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看向卢竟司,瞪着眼睛看着舒萱。 “你怎么就不能帮竟司拿着点,没眼力见,我要是竟司,我一定不喜欢你……” 舒萱抱着母亲的胳膊。 “竟司疼我啊,舍不得我累,怕我的手指头变粗。” 舒萱的妈妈虽然脸板了起来,可是眼中喜悦的神色是不能骗人的。 “竟司啊,你不能太惯着她,不然哪天就骑你头上去了……” 卢竟司配合着舒萱,对她笑笑。 “妈,她在家不是这样的,今天怕你生气特意叫我提着东西给你看的……” 卢竟司说的是实话,他最佩服妻子这点的就是,似乎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预料得到,事先都做了准备,给他留了面子,给大家最好的台阶下,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难堪。 有的男人会觉得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很累,可是竟司却觉得很轻松。 她不会缠着自己,不会叫自己买东西给她,家里外面她打理的都很好,而且在事业上完全称得上是贤内助,卢氏今天重新回到轨道上,她的功劳功不可没。 可以说,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卢竟司很清楚,就算那时候母亲喜欢黄笑笑也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的,母亲对舒萱是完全没有遮掩的,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冷下脸。 自己母亲最擅长的是什么?伪装。 舒萱的父亲看着女儿没有瘦,样子也不想是装出来的,对卢竟司的那点不满总算是消退了下去。 吃过饭,舒萱陪着父母看电视,很晚了,两个人从家里开车回去。 两个人回到卢家的时候,卢母也才回来不久,脸色有点红。 “妈,今天玩的高兴吗?”舒萱问着,卢竟司看着母亲的脸,可能是喝多了,起身准备去厨房看看,苏宣按下竟司的肩膀,她走进厨房。 里面用人正在泡茶,苏宣走进去。 “阿姨,我来就好。” 佣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少奶奶,为什么? 小乔胆子太小,看着谁都是避着目光,而黄笑笑则不是太喜欢说话,也不是看见每个人都会打招呼,可是舒萱不同,无论她看见的是谁,她都会亲切的打招呼,而且最神的就是,家里佣人过生日,以前都是过完了生日,卢母会给两百块的红包,可是舒萱不同,她会很贴心的买一份礼物,提前一天送出去,当然礼物也不会是多么的贵,可是却格外的符合别人的心。 比如管家过生日的时候,舒萱送了一个按摩器,管家的腰一直不太好,所以大家对舒萱只要提起那就都是竖起大拇指。 卢母顺着儿子的视线看过去,满意的收回。 “我们家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她对舒萱也满意的很,没有不满,有的都是感激。 舒萱将解酒茶冲好,端出来,给婆婆和丈夫一人倒了一杯。 “公司怎么样?”卢母真是有点喝多了,后背靠在沙发上。 舒萱起身回了房间,对于这点卢母是最为满意的。 毕竟公司的事情,她还是不愿意让舒萱知道的太多,她也知道儿子和舒萱可能会讨论,可是她心里上还是觉得要防备一点的。 卢竟司点点头。 “已经全部回到了轨道上。” 卢母叹口气,起身:“行了,你也睡吧……” “妈,海洋……” 卢母只觉得头更疼了,她现在害怕听见海洋的名字,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舒萱有的话说的很对,如果自己将来有孙子孙女了自己到底要怎么教他们? 还有上次去里面看卢子昂,她鼻子都要被大儿子气歪了。 子昂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竟司和海洋的身上,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能有今天,是他自己作的,谁也怪不到。 她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事?就生出这个一个孽障。 想起丈夫知道卢子昂进监狱之后,倒在地上。 卢母睁着眼睛,靠在床上,看着窗外。舒萱问她的那句话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中:“如果是妈妈,妈妈会怎么做呢?” 卢母抓过被子闭上眼,烦死了,这个死孩子。 * 邻居家的大哥回来的时候给黄笑笑提了两桶水,因为知道黄笑笑晚上要用水。 放下水桶,对黄笑笑笑眯眯的说着:“要是有什么事就过去找我妈,不用客气。” 黄笑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胃部开始叫了起来。 好想吃东西,心里想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才回来啊?”她问着。 那人点点头:“带女朋友去吃米线了,我不是很喜欢吃,可是她喜欢吃,你们女人真的很麻烦……” 他笑笑离开了黄笑笑的家,可是黄笑笑坐不住了。 米线…… 想的心都疼,现在就想吃米线,可是她没有车,这个时间这里也不通车,怎么出去吃? 她拍拍自己的肚皮,安慰着肚子里的孩子:“妈妈给你下面条吧……” 面条煮好了,看着里面一坨一坨白白的东西,黄笑笑捂着嘴跑到外面。 眼泪掉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现在一点都不坚强,就为了吃不到东西就会哭,很想哭。 就是想吃米线,可是吃不上。 “好宝宝,明天妈妈带你去吃米线好不好?”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打着商量。 可是不提还好一提更饿了,嘴巴里不停的分泌唾液,难受死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啊,我也不是不想给你吃,没有卖的嘛……” 黄笑笑漱了口进了屋子里,脱了鞋躺在床上,越是想越是委屈,都要委屈死了。 过了很久,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满脑子就是想着米线两个字,她坐起身,想着今天吃不到估计也睡不着了,还是去吃吧,是在不行就慢慢走,总有走到的时候吧。 穿好衣服,听见外面有走动的声音,黄笑笑竖起耳朵,难道有小偷? 没一会儿外面传出来门声,像是什么敲在门上的声音,她炸着胆走出去,受理拿着手电筒,打开院门。 一个人没有,上面挂着一个袋子,她拿下来一看。 米线? 走出去沿着小路找着,想看看是谁,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不过用脑子细细去想,就知道是谁了。 只不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原本就没有打算瞒着他,想着等孩子大一大的在告诉他,省得他两难。 黄笑笑提着袋子进了屋子里,打开灯。 “看,米线,妈妈现在要吃了……” 将调料放进去吸进口中,满意的闭上眼睛,眼睛成了月牙状。 好满足。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只是吃东西就会觉得活着真好,真幸福。 看分量应该是加了米线,可是她全部都吃光光了,就连一滴汤都没有剩,放下碗满足的拍拍肚子。 总算是将那种感觉给顶过去了。 爬上了床,拍着肚子。 “你还要好吃什么啊?明天妈妈将你想吃的贴在门上,让你爸爸去买好不好?谁让他不露面了,让他跑腿儿……” 她叽叽喳喳的说着,也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能听懂,一直到自己睡着为止。 卢海洋站在外面的大门前,叹口气,推推自己鼻梁上的眼睛,叹口气。 他今天是下班的时候,特别想过来看看,开了好几小时的车,要是自己没出现怎么办? 返身进了隔壁,隔壁的大婶将他请进去。 大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其实用不到这些钱的,我给她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卢海洋淡淡的笑着。 “她最近可能有点嘴馋,如果想吃什么就给她买,买不到就给我打电话……” 送走卢海洋,大婶看着桌子上的钱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就干了这么点活,受这些钱有些说不过去。 “要不,给还回去一半?”她问着儿子。 帮黄笑笑打水的男人叹口气:“妈,我也想不毛钱不要,她是个好人,可是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家要房子,没钱那什么买房子啊?” 大婶一想起这个,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住在这里了,非要进程里去买房子不可,不给买就不结婚。 “你说笑笑要是知道我是收钱……” 男人不赞同地说着。 “我们是真心的喜欢她,对她好,钱是她丈夫愿意给的,他们家那么欺负人,那点钱也不算什么……” * 舒萱早早就起身了,竟司还在睡,知道她起床了,用手挡住眼睛。 “你在睡一会儿,吃放的时候我喊你。”舒萱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将卧室的门带上。 舒萱走到外面沿着院子跑步,没一会儿就看见卢母也出来了,跑过去。 “妈,早啊。” 老太太冷着脸,就因为她那句话害得自己一晚上都没有睡,早什么? 她是一夜都没睡好吗? 狠狠瞪了媳妇一眼。 舒萱吐吐舌头,因为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妈……”舒萱嬉皮笑脸的凑上前抱住老太太的胳膊。 卢母推推她的额头。 两个人在外面晨练之后,舒萱回去给卢竟司做早餐,虽然她不会做饭,也做不好,可是早餐她还是要自己亲自去做的。 简单的土司果汁这点她还是行的。 “竟司……”走回房间将窗帘拉开,然后趴在卢竟司的身边喊着他。 卢竟司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漂亮的老婆,心情很好。 拉过她,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早……”因为才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早,起床吧。” 吃过饭舒萱送卢竟司上班,然后开着车去了黄笑笑那里,那本书他还没看完呢。 * 黄笑笑没有意外的再次看见了舒萱,打开门,让她进来。 舒萱将手里提着的话梅交给黄笑笑。 “是礼物。” 舒萱觉得自己不应该瞒着黄笑笑她的身份,跟着她走进去的时候,淡淡说着:“我是卢竟司的老婆。” 黄笑笑愣了一下。 “你是来了之后知道我的,还是来之前已经知道我了?” “偶然,信吗?”舒萱看向黄笑笑。 黄笑笑点点头。 “信,进来吧。” 舒萱没有在问关于黄笑笑和卢海洋之间的任何事,在她看来,黄笑笑和卢海洋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管。 * “儿子啊……”茅侃侃将光溜溜的小家伙抱在怀里,咯吱这小家伙的痒痒肉。 原来是在跳舞呢,跟谁学的啊,吓死他了,还以为他生病了呢。 茅易楠像是一条虫子似的来回滚来滚去的。 “行了,赶紧给他穿上衣服,要不一会儿着凉了……”易素说着。 mini指着弟弟身上多出来的一块,有点纳闷的问着。 “妈,我怎么没有啊?” 易素差点被卡死,她笑笑将女儿推到丈夫身边去。 “去问你爸,你爸肯定能解释好,妈最近头脑有些不灵光……” 茅侃侃就没见过这样的,把问题都推给自己了,她跑了。 mini看着爸爸,嘟着小嘴,伸出手就要去摸,茅易楠双手扶住自己的下体,翻着白眼。 茅侃侃赶紧用床单给儿子包裹上。 “你看错了……” 憋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易素站在门口,差点没趴在地上,这是什么答案啊? 老太太看着易素站在外面,有些好奇的走过来。 “干什么呢?” 易素指指里面,老太太看进去,一听见儿子说的话,差点没躺在地上,本来她的腰就没好利索呢。 一笑,一扯腰病又犯了。 “哎哟我的腰啊……” 老太太捂着自己的腰,完了还没好呢,又抻到了。 易素去扶老太太,老太太一疼脚下一乱,踩了易素一脚。 “妈呀……” 家里乱成团了,一个喊腰疼,一个寒脚疼。 mini无奈的摊摊手,她就生活在这种奇怪的家庭里。 茅侃侃擦着冷汗,心里想着虽然有点不地道,不过幸好她们俩受伤了,不然这次逃不过去了。 茅易楠重重吐口气,终于逃过一劫。 老太太和易素两个瘫在沙发上。 老太太心里这个恨啊,就是上午那个女人闹的,要不是她,自己会这么惨吗? “你那个表姐住在哪里?”她突然问这。 易素一愣,怎么忽然问这个了,自己也不清楚啊,也不走动了。 “妈,你要干什么啊?”易素有些紧张的问着。 老太太支着牙,哎呦她的妈啊,疼死她了。 “我想去灭了她一家……”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很狰狞,因为脚好疼。 茅易楠看着天空,有些担忧自己的未来。 mini学校举办运动会,易素和老太太带着茅易楠和君傲去给她助威。 小丫头平时别看挺文静的,参加的项目竟然是扔铁饼。 易素别震呆了,她女儿扔铁饼? 茅易楠的脸一直在老太太身上躲着,老太太这个纳闷啊,这孩子平时不喜欢用脸贴着别人的衣服啊。 “看姐姐……”老太太继续指着远处。 茅易楠嘴巴嘟成一个句号,吐出一口气。 有个扔铁饼的姐姐,好丢人。 老太太要是知道孙子心里的想法,估计会喷血。 mini支着小牙,显然是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很是烦恼,耗着自己的头发,嚷嚷着。 “我有神经病的,让着我点……”她对着比他年纪高的人喊着。 可是这里可不是幼儿园了,对方三年级的女孩儿看了mini一眼,然后将手里的铁饼扔了出去,mini张着嘴巴看着铁饼被扔出去好远,真的飞了好远,她的嘴巴里可以飞进蚊子了。 “我也是神经病,很高兴认识你。” mini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那个胖妞,摊摊手。 “我神经挺好的,没问题……” 对方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说着。 “神经病都不肯承认自己是神经病……” mini很想捶捶地面,她彻底没话可说了。 天啊地啊,王母娘娘啊,求你带走这个非人类吧。 君傲笑着跟着老太太说这话:“姥姥,你有年轻了……” 茅易楠的脸有些变色,老太太发现今天这孩子也不对,老师在自己腿上动来动去的。 他能不动来动去的嘛,君傲的手在他的屁股下狠狠一拧,茅易楠哇一声叫了出来,君傲将脸扭向一边,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有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看着茅易楠。 * 舒萱保持着几天会去看黄笑笑一趟的状态。 黄笑笑依然没有见过卢海洋,不过他的东西她到是收了不少。 每天接送他送过来的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衣服,有的时候是按摩器和孩子交流的东西,反正五花八门的都有。 |派派小说论坛wyj11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159 MINI垮着一张笑脸,很是颓废的坐在看座上,小丫头所有的斗志都被喇叭中播报出来的比分给一一打击没了。 楼上老师念着最后的成绩,竟然念到第六名都没有她,可想而知她的成绩得是多么的见不得人? 易素看着女儿有些阴暗的小脸,逗着她:“行了不生气了,咱们体格子在天生上就输了,所以没什么丢人的。” 小丫头含泪看着母亲,心里想着妈妈还能再刺激她一点吗? 三个第六名的小朋友一人手里拿着一本田字格本子,高兴的回到了家长旁边,MINI这种失落感越来越强了。 茅易楠嗷叫了一声,老太太将孙子的脸看着自己。 “怎么了?哪疼?告诉奶奶。” 易楠是疼在心里口难开,偏偏君傲得便宜卖乖,很真诚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的不解,对着老太太说着。 “他可能是嫌天太热了,我带他找个地方乘凉吧。” 老太太嘴一抽抽,心里想着,要是把我大孙子弄丢了,我得哭死,抱着茅易楠的手更紧了,可是隔两分钟茅易楠叫一次。 君傲领着茅易楠走到一旁,一幅小流氓的样子,脚踩在台阶上。 “知道我为什么掐你不?” 茅易楠虎着小脸,他跟他没完。 看着君傲身后走过来鼓着腮帮子的勇气少女,眼珠子一转,扁着嘴,哇一声就开始叫唤。 君傲被他弄的吓了一跳,MINI看着君傲那粗野的姿势再看看自己弟弟哭成的那个熊样,心中的愤怒之火被点燃了,小宇宙彻底燃烧了,敢欺负她弟弟。 从后面冲过去,一巴掌拍在君傲的头上,瞪着可眼。 “看什么?” 君傲叹口气,将腿放下来,他是好人家的孩子来着。 “姐......”乖乖叫了一声。 MINI很是满足,不过转头看着茅易楠哭成那亲,心里又来气,本来心底的火就没散出来呢,正好,赶上了,不用白不用啊。 “看看你哭的那个熊样......” 其实MINI也不知道这话大体是什么意思,不过上次看见姑姑骂姑父用了,想着这个时候应该用得上。 茅易楠的脑子乱转着,熊样?他也不像是熊啊。 君傲懒得再去理那对姐弟,从战场撤了出来。 茅侃侃和茅小美在运动会开始了很久才到现场,因为人实在太多了,两个人觉得都很无语。 一个小学生开个运动会要不要有这么多的人? 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好不容易找到人,挤了进去。 茅小美扯着自己的脖子,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自己的大侄子。 MINI就一项比赛项目,偏巧他们来晚了,没得看了。 最后一项比赛,四百米接力,一家人围在一起,一直到开枪人都冲了出去,茅侃侃站起身,易素拉下他。 “干什么呢,坐下挡到后面的人了。” 茅侃侃看着跑道上的人,怎么看怎么像他儿子啊。 茅小美一看,眼睛尖,一眼就看准了,那不是他大侄子是谁啊,从上面跳下去,前面的家长们怨声载道的。 茅易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跟一群孩子围在一起,放枪的老师也没看见,他就跟着跑了。 开始大家都没注意,等注意到了,一个个的表情精彩极了,全部张着大嘴,然后笑了出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意思。 看台的校长站起身,推推眼镜,拿着麦克风吼着。 “赶紧把孩子抱走......” 还好是最后一项比赛了,选手都跑出去了,他跟在后面颠颠的,全场都笑疯了,他穿了一条背带的牛仔裤,还是活档的迈着两条小短腿。 茅小美将小家伙抱起来,叹口气。 茅侃侃这下确定了,茅小美怀里抱着的那个就是他儿子。 最后学校给茅易楠颁了一个特别的奖项,搞笑奖,弄的MINI更加的郁闷。 茅侃侃将儿子顶在头上,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抓着他的两只小手,一行人从学校里退了出来。 外面的地面像是着火了一样,就是踩在马路上都觉得烫脚,一打开车门,里面闷热闷热的。 易素摆手:“我和妈打车走,你们开车吧。” 老太太也讨厌这种天,浑身都难受死了,明明每天都洗澡,可是身上还是有点发粘。 茅侃侃给代理开车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跟着易素和老太太在后面走着。 茅易楠看着前面卖气球的,伸手去抓,小手也厉害,一抓抓过去一把,他手也小就是借力,抓到手里一松,全飞了,卖气球的人这个郁闷啊。 茅小美从兜里掏出钱夹子将钱赔给人家,接过大侄子,捏着茅易楠的脸。 “我破产了,以后老了,你得养我......” 学校外面都是车,一个顶一个的,根本就连出去都出不去,半小时挪动一步,所以他们走步算是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已经有很多的家长放弃开车了,等着人散了的再走,都在学校里面带着孩子顺便午餐了。 这里肯定就不进出租车,几个人上了公交车,小家伙第一次坐,显然很兴奋,看什么都高兴。 不过眼珠在看见妈妈的手拉着君傲的时候不干了,眼神很是抑郁。 *** 黄笑笑觉得自己把这辈子的人都丢光了。 因为一个屁引发的连环囧案,没脸见人了。 医生嘱咐着她,就算是嘴馋,那些东西还是少吃的为好,她点点头,继续蒙着被。 黄父接到电话,很快就乘着长途车赶来了,他申请了退休,本来是想过几天再过去的,一接到卢海洋的电话,现在也顾不得去想卢海洋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儿身边,只要孩子是健康的,其他的他也不想想了。 到了医院,并没有看见卢海洋,只看见一个叫舒萱的女人。 “爸......”黄笑笑看着门口走进来的人,有些发愣。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的,虽然父亲看似没有什么脾气,可是性子很倔对于他认准的东西一向很执着,不会回头,自己这次要这个孩子,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伤心。 黄父叹口气。 “跟爸爸回去,就回老楼去住。” 开始的时候给黄笑笑买房子多多少少是怕外人的言论伤及到女儿,其实他自己也是不太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女儿离婚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知道她那个房子卖了,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孩子,这样就搬回去吧,他还能照顾一点。 至于别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卢母给舒萱带着一双鞋赶到舒萱说的地方,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然后视线落到黄笑笑的腹部愣了很久。 “妈......”舒萱在后面叫了一声。 卢母将手里的袋子交给她,舒萱坐在一旁,将脚上的鞋子换掉,换上新的,头发已经重新弄过,又是完美的舒萱。 “她怀孕多久了?”卢母问着。 舒萱看着老太太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像快六个月。” “好像?”卢母挑着眉头,他们不是都连成一气了嘛,怎么还好像呢?确切的月份还不知道? 舒萱知道她想偏了,解释着。 “我去买花的时候偶然间看见她的,至于海洋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出现。” 卢母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至于心里在想什么,舒萱也不知道。 “海洋呢?” 舒萱也找这个人呢,刚才还在这里来着,一会儿就没影子了。 卢海洋从卫生间出来看见黄父走进了病房,转身出了医院,开着车到附近最大的超市给黄父买了一套睡衣还有洗漱的用具,又买了一些水果,返身回来,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卢母和舒萱一起回程,脑子有点乱乱的。 这个孩子可以说算是卢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三代。 她很苦恼,如果抢走孩子呢,她做事未免有些过了,可是不去抢吧,让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不见? 要是万一黄笑笑告诉孩子,她奶奶是个坏蛋,那她怎么办? 路过百货商场的时候,让舒萱停车。 “妈,你要去哪里啊?” 卢母冷着脸:“我心情有点不愉快,你先回家吧,我一会儿让司机来接我。” 这老太太就差没将百货大楼全给买下来了,此时她也不管她来的是茅家的地盘了,反正这里有最好的,给她孙女,她得下血本,私人恩怨都能抛到脑后去。 舒萱回到家里心里有点忐忑,因为怕老太太真的心情不好,影响到身体。 司机去接卢母的时候被她手上的东西吓了一跳,赶紧接过去,拿上车。 卢母上了车,今天真有点累了,来回奔波。 她闭着眼睛问着司机。 “要是你儿媳妇害死你,你觉得你可以原谅她吗?” 司机脚下一个没踩稳,差点从路边冲到人行道上去。 他心里很郁闷,有这么比喻的吗?他儿媳妇为什么要害死他啊?再说他要是死了,也就不知道,哪里还有什么恨不恨的。 卢母叹口气,心里很烦。 回到家,舒萱看到车子里的那些东西就明白了,是给谁买的,可是看老太太的脸色不对啊。 卢母本来是挺高兴的,可是一想起黄笑笑干的那些事情,又开始烦恼起来,也就没了兴致。 舒萱给她捏着肩膀,时不时两个人能说上两句话,闲聊着。 半途舒萱接了一个电话,卢母闭着眼听着。 “怎么回事啊?” 舒萱笑笑。 “没事儿,我同学,妈你知道沈家吧......” 卢母点点头。 “沈家那少爷娶的老婆不是二婚的嘛,现在孩子都很大了,听说沈备山还没有让进门,只是偶尔让孩子送过去祖孙俩个见见面......” 舒萱是见到过那个传说中的女人的,很好,也很温柔。 卢母叹口气,心底想着,自己家的问题比人家沈家的要麻烦的多。 她压抑着想去看看黄笑笑的冲动,每天安排很多的事情,可是有时候晚上睡觉做梦会梦到一团肉呼呼的宝贝叫她奶奶,卢母真是心都融了,醒了就睡不着,可是两股劲儿在心中对抗着,恨不得将一颗心给拉扯碎了算了。 卢海洋每天都有关注黄笑笑的动态,知道自己就是去了,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现在只能等母亲心软。 原本海洋是打算等孩子出生了,再抱去给母亲看。 自己的母亲他太清楚,卢家几代都是生男孩儿,要是在别人家男孩儿是正统吃香,可是在卢家可不是。 他有信心,母亲会回头,只不过这个回头的时间他摸不透。 黄笑笑的肚子跟吹起似的就大了起来,她回家四周的闲言碎语也没少过,不过当着她爸爸的面,大家都选择闭嘴不说。 可是她离婚大家都是清楚的,这个孩子是前夫的还是怎么样?大家有点摸不准。 一个楼的自然相信她,可是旁楼的说的就有点难听了。 说什么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所以卢海洋才会提出离婚的,因为发现妻子跟别人偷情。 有的人还拿这件事来解气,因为之前这一带,黄笑笑是嫁的最好的,有的人家也眼红,这下解气了。 飞的高,摔的疼。 关于这些,黄笑笑不是没听过,她开始虽然想到了,可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几次想回去,可是黄父都不让。 “爸......”她叹口气,自己被说成这样,她可以不在乎就怕父亲想的多。 “行了,没事儿,再走两圈,然后回家我给你做饭。” 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他不能去阻止别人说什么,愿意说就说吧。 散了两圈步,两个人回了楼上,黄笑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现在真是光是走一回路就会累。 黄父在厨房忙碌着。 外面有人敲门,黄笑笑走过去将门打开。 “杨姨......” 对方点点头,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桶,跟着走了进来。 “听说你回来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这是从学校后面的樱桃树上摘下来的,味道肯定没有外面卖的大樱桃味道好,吃的就是一个味道,好了,我走了。” 笑笑起身送着来人出去。 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身,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位杨阿姨原来是对爸爸有些意思的,那些年看她年纪小,没少帮爸爸做事,后来父亲也不肯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就嫁了,看着厨房里还在忙碌的人,黄笑笑知道父亲不肯再娶就是怕继母对自己不好。 “是谁来了?”黄父在厨房里问着。 黄笑笑突然下定一个决心,凭什么女人嫁出去就一定要跟婆婆一起住啊?那自己的父母怎么办? 她爸爸为了她一辈子,现在老了,如果自己以后...... “是杨姨,给我送的樱桃,说是学校后面树上的......” 黄父哦了一声,将头伸了回去。 他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惜的,年轻的确良时候心里的力量都用尽了,妻子没了,也难过一段很长的时间,甚至看到笑笑心都会疼,因为只要看见她的脸就会想起亡妻。 好在笑笑很懂事,从来没有给他惹过什么麻烦。 将炒好的藕片端上桌,黄笑笑扶着腰站起身,走到桌前用手捡起一块送入口中。 “我爸爸的手艺一年比一年好啊......” 黄父瞪了她一眼:“洗手没?小心细菌,都要当妈妈了,自己做什么得为孩子想想......” 黄笑笑吐吐舌头,去厨房洗了手,黄父在后面叫着:“小心地面,哪天有时间我出去买点防滑的地砖吧......” 父女俩坐在桌前,黄父给女儿盛了一碗饭,笑笑拿着筷子默默吃着。 其实她有句话了很久,特别想问出来,用眼睛看着父亲的脸,看了几眼,又偷偷的放下。 黄父在她的碗中放了几片藕片,笑笑就着饭吞了下去。 “想问我什么就说。”黄父淡淡的将菜送进自己口中。 黄笑笑放下筷子看着父亲的脸:“你不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吗?关于我和海洋......” 她等父亲问自己等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等到,笑笑不明白,父亲怎么会比自己还淡定呢。 黄父并没有说话,黄笑笑也以为是无解了。 吃过饭他收拾桌子,黄笑笑也跟着起来,黄父淡淡说了一句。 “你们自己的事就自己解决,我尊重你的决定。” 黄笑笑一瞬间觉得自己父亲的形象太过于高大了,他从来没有给自己一点压力,其实他心里也是想知道的吧,可是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要怎么讲? 黄父陪着黄笑笑去医院产检,黄父身上背了一个蓝色的布包。 “爸,这个真用不上......” 黄父可不管,自己背着,里面给黄笑笑带着小垫还有折叠的椅子还有开水,手绢还有两个苹果。 检查一切都好,出了医院因为这里是私人的医院,所以外面出租车进不来,黄笑笑觉得自己的腰有些坠落,可是不想让父亲看出来,强忍着。 黄父能不知道吗? 从包里拿出小椅子放到一边,将伞撑开,交到女儿的手里,让她坐下身,黄父顶着大太阳跑出去叫车。 黄笑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挥汗如雨,自己的父亲曾经是那么的在乎自己的形象,可是今天他肩上背着一个和自己那么不相符的包包,年纪那么大了,还为女儿所拖累。 眼眶有点热。 “夫人?”司机叫着。 卢母皱着眉头,心里想着,对自己爸爸就那么好,就走了这么一点远路就哭了,那害死她丈夫呢? 对黄笑笑有很大的不满,她现在怀着的可是她的孙女,小心把她孙女心情给影响糟了。 “给海洋打电话,让他过来。” 卢海洋接到电话之后,只是无比淡定的说着。 “妈,我心里也恨,是她害死我爸爸的不是嘛,所以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那孩子不属于我们的......” 卢母一听,彻底生气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你在干什么?马上给我过来。” 卢海洋淡淡看着电话一眼:“妈,我还有事情就先挂了......” 卢母心里这个生气,这个混帐东西,怎么突然之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想起自己怀孕那时候,她每次怀孕丈夫都不在身边,虽然家里有佣人侍候着,可是感觉那是不一样的,佣人和丈夫能一样吗? 看着黄笑笑一个人挺着肚子,心里有点不落忍。 “夫人我们现在是回家?”司机试探的问着。 卢母冷着脸,又将电话打给舒萱。 舒萱淡淡的拒绝着:“妈,我这面有个同学会,实在走不开......” 卢母心里这个生气,一个两个的都有事,谁管她孙女了,再这么站下去,要是影响了她孙女睡觉怎么办? “把车开过去。” 黄父走了很远,后背全湿透了,今年的天气有点不正常,能热死人,可是走出去将近三千米,也没有一辆车。 他在心里叹息着,也许应该买辆车,要不来检查实在太麻烦了。 黄笑笑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个人,愣愣的就坐在小椅子上没有起身,就那么看着。 卢母冷哼了一声。 “上车吧。” 说着自己打开车门就上了车,看着她没有动,拧起眉头:“没听见我说话?你不上来?” 怎么?现在是拿乔还要让她请是不是?要不是为了孙女,她都懒得看她一眼。 “我懒得跟你说话,上车......” 黄笑笑心里有点怕,实在是因为这老太太之前给她弄怕了,起身就要走,卢母让司机将黄笑笑弄上车,关上车门,交代着:“注意点看着前面,看到......”她有点尴尬:“她爸爸你不是看见过,看到了停车让他上来。” 黄笑笑捂着自己的肚子,她到底要干嘛啊? 卢母看着黄笑笑的样子,差点被憋出了内伤,平时看着她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脑子被驴踢了? 自己能对她做什么?就是要做什么也不会挑这个时候做。 司机对着黄父按着喇叭,黄父狐疑的往车子里看了一眼。 “上车再说。”卢母降下玻璃很快说了一句。 黄父拉开车子的门,黄笑笑的心这才放下,不然她就怕卢母会对她做出什么。 “跟海洋有没有联系?”卢母问着。 虽然知道儿子有很大的成分是在跟自己演戏,可是她还是见不得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被冷落成这样。 黄笑笑看了父亲一眼,低下头。 “没有。” 好个没有,卢母心里想着,真是好,都等着她低头呢是不是? 成,那就等着,看谁着急。 她心里其实觉得卢海洋忍不了多久的,毕竟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现在这种情况,孩子生下来到底要姓什么? 将他们送回家,一整晚无眠。 舒萱本来是打算这个时候要孩子的,可是见婆婆对黄笑笑的态度才有了那么点的起色,就将这个想法暂时压下了。 卢母是喜欢黄笑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毕竟别的不说,黄笑笑的父亲是个教授,这样人家生出来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可是不甘心自己先低头,他们做错了,竟然清寒这样拿乔,就应该哭着来求她,跪着求她,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就应了。 可是黄笑笑这个丫头片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竟然一次也不来。 想起茅小美母亲之前送的那个花篮,卢母算是明白。 那个死三八,竟然弄那些月朦胧鸟朦胧的事情来朦胧她,她要是知道有孙女了她...... 想心控制住,不去听,不去看,等着舒萱让她做奶奶,可是舒萱那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做婆婆的也不好意思去问。 心里急得要死,眼看着孙女就要出来了,家里的小孩衣服是越买越多,也没有送出去。 卢母只要是一给卢海洋打电话,他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忙。 卢母和舒萱逛街的时候远远看着一个人像是小乔,可是她转念一想,应该不是。 小乔不是这样子的。 夏之乔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装,她原本是不化妆的也不会化,现在化着淡妆,下身是一条贴身的牛仔裤脚下蹬着一双不算矮的罗马鞋,头发扎了起来,颇有点女强人的气势。 小乔之前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到双方擦肩而过她步子顿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平常。 现在的小乔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大发且恶魔式的锻炼下,她可以独立的扛起很多的工作,在工地她可以带着安全帽和一群男人围在一起喝啤酒,讨论工程,这些都是以前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小乔只是很短暂的想起了那段已经在脑海里不复存在的回忆,然后将往事抛了过去。 “夏小姐......” 小乔应声,和对方继续讨论着。 卢母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悲哀的,特别是生病之后,就算小乔恨卢家,可是都看见了,和自己一个招呼也没有打。 叹口气。 舒萱看着后面的人,然后笑笑的挽住婆婆的胳膊。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推进,卢母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她想着自己着急,同样的黄父也应该是着急的吧。 其实黄父淡定的很,孩子生下来就姓黄,甚至他现在就开始翻字典准备给孩子起名字。 每天从早到晚翻字典。 黄笑笑从屋子里走出来,黄父放下字典,看着女儿:“怎么了?要吃什么?” 黄笑笑叹口气,拍拍肚皮,估计她会破吉尼斯纪录,到现在胖了五十斤,五十斤啊。 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叹口气,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每个女人怀孕之后都会胖,因为要给孩子营养,知道那东西会让自己发胖,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停住,这就是当母亲的心。 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那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个样子,黄笑笑听很多人说起过母亲,小的时候所有邻居都说,她长得没有她妈妈好看,她妈妈才是美女,这样的话她听的很多,母亲对于她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名字,从生下来她的世界只有爸爸。 当别人能笑着扑进母亲的怀中,她只能坐在家里看着手里的书,因为怕父亲伤心。 她从来不提关于母亲的问题,可是母亲还是在影响她,她会有意无意的打听消息,然后去学着做。 后来大一大,父亲也没有那么伤心了,有些事情也开始说给她听了。 母亲据父亲说,很美丽,花一样的女子,笑笑可以想像到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她摸着肚皮,她没有奢望女儿会有多么好看,或者多么聪明,这些她都不求,只求她健康,健康的生下来。 “没有,我喝口水,我自己去倒......”笑笑说着。 当孩子一天一天长大,做了母亲之后才会明白那种感觉,对母亲也好,对父亲也好。 晚上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因为天热,听着外面的呼吸声,父亲已经睡下了,悄悄的打开门走出房间,外面还有很多在乘凉的邻居,三三两两的,尽管已经是后半夜了。 “笑笑散步啊......” “可别走太远,要是有事就喊,听见没......” 黄笑笑点点头,穿着一条短裤,脚上一双黑色的拖鞋,她现在已经顾不得美不美的问题,所有一切问题孩子排在前面。 她沿着树下慢慢走着,拿着手机,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给他打一个电话。 卢海洋正在开会,小型的会议,电话响起,也没看号码,回过头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屋子里的几个人小声的议论着。 “喂......” “是我。” 隔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之间有着一个纽带,就是笑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就是这样曾经最亲密的关系,两个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孩子的名字我爸已经起好了,叫黄晏宁。” 她想这个事情早晚是要说的,不如痛快点。 卢海洋先是一愣,特别是听见孩子的姓氏的时候,心里有种很异样的感觉。 “好,很好听。” 挂了电话,沈家平起身交代完全部的工作看向卢海洋。“我女儿的姥爷已经将名字起好了。” 他淡淡的说着。 沈家平好奇的挑着眉头:“这么快?叫什么?” “黄晏宁。” 沈家平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姓黄? 想起自己那个无缘的孩子拍拍卢海洋的肩膀:“想开些吧。” 卢海洋看着沈家平走出自己办公室进了旁边,叫住他:“你不回家?” 他已经加班一个星期了?这样下去...... “家?”沈家平笑了,笑的有些凄凉,打开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卢海洋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的电话。 到了最后一个月卢母彻底坐不住了,天天往黄家跑,她这一身,弄的跟一贵妇似的,那一带都是老师,也没见过这么穿的人,自然有人说闲话,闲话传了没两天,改版本了。 说那个看着像是慈禧的老太太是黄笑笑的前婆婆,这都离婚了,前婆婆这个时候出现,于是乎关于黄笑笑怀上儿子,拿儿子去威胁卢家的传闻又开始被改良之后传了出去。 当卢母得知自己的乖孙女叫黄晏宁的时候,鼻子差点没当场就气掉了下来。 姓黄? 可是现在他们离婚了,自己说什么也说不过去,毕竟是自己当初逼着海洋离婚的,卢母心里这个郁闷。 “夫人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约了人。”黄笑笑无奈的说着。 干妈说今天要带她去做检查,眼看着人就要来了,要是真撞在一起,还不得打起来? 黄笑笑有些慌张地看着外面。 卢母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叫她什么?夫人? 卢母下了楼,车子缓缓开走。 没一会儿茅家老太太的车就开了进来。 “看看人家笑笑,送走了一个,又接进来一个,多本事,养女儿的都看看......” “哟,你这是在吃酸醋呢?人家孩子怎么样了管你什么事?听说你女儿今年已经三十三了,还不结婚?” 刚才说风凉话的女人站起身离开了原地。 就是因为女儿还没有嫁出去,她才会这样眼红,看看人家那个命,再看看自己家的。 老太太下了车,上了楼,没一会儿黄笑笑跟了下来。 “笑笑啊,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生?” 黄笑笑拍拍肚子:“还有一个多月呢。” 老太太点点头,陪她检查完身体又回了自己家,进了门,易素扶了黄笑笑一把。 “是女孩儿?”易素问着。 黄笑笑有点觉得神奇,能看出来吗? 易素笑笑,就是一种感觉。 黄笑笑看着自己的肚子对逗着茅易楠。 “以后妹妹生出来给你当媳妇儿好不好?” 老太太也笑着问孙子:“妹妹给易楠当老婆好不好?” 茅易楠突然抱着母亲的大腿,打死也不肯松开。 “妈,我不要结婚......” 易素被逗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这孩子知道什么叫结婚吗? 茅易楠自己心里想着,娶老婆将来就要像是被姐姐一样骂着熊样儿,他不要去结婚,姐姐说了,去当和尚就不会有人欺负他了。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姐姐? 茅易楠的心里很纠结,用他姐的话就是,女人是老虎,见到要绕着走,趴趴的骑着自己的玩具车回了房间里。 周阿姨一看,哎哟。 “你给我停下,这车怎么在屋子里骑啊,地板......” 晚上老太太带着孙子去逛夜市,看见卖那种小孩穿的军装的,老太太见了就想起自己见到老爷子的第一次,花了五十块钱给孙子买了下来。 回到家给孙子换上。 “奶奶......这是什么?”茅易楠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问着。 有五角星好奇怪。 老太太给孙子穿好,将帽子扣在孙子头上。 “来,给奶奶站直......” 老太太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易素和茅侃侃带着MINI在上面的游泳馆。 茅易楠站直身体,老太太教着他敬礼,茅易楠学着,老太太眼睛抽抽着。 这哪里是八路军啊,简直就是国民党特务军。 没一会儿茅侃侃带着女儿先回来了,两个人一进门,一愣。 MINI研究着,然后抛进屋子里,取出自己给弟弟买的佛珠,送到他脖子上一挂。 果然顺眼多了。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60 黄父看着黄笑笑准备下楼,收敛起自己的眼光,淡淡的说着。 “笑笑,为什么这个时候跟茅家走的这么近?” 他自己的女儿,他怎么能不明白呢,黄笑笑不是那种见了势力就往上攀的人,她不在乎那些的,如果在乎,也是他做父亲的失败,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 笑笑低敛着眸子,眸子里的精光一闪,然后消逝。 “爸爸你相信我吗?” 黄笑笑从楼上走下来,上了车子,老太太等在车子里。 “今天咱们检查完,正好去接素素,一起回家,让素素给你做鱼吃,我们家素素做的鱼那是一个棒......” 黄笑笑看着车窗外,车子启动起来,慢慢从巷子里行驶了出去,两旁的大树一点一点后退。 黄笑笑唇角淡淡挂着笑。 易素打完免疫针,上了车,外面的天气实在太热了,额头有汗流下来,她坐在前面,老太太将手绢拿给她,易素接过,其实只是挺简单的动作,黄笑笑却很羡慕,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和婆婆的关系能像是她们一样的。 回了家,意外的茅小美今天回来的很早,老太太有点尴尬,没想到这个时间他会在。 “小美回来了啊......” 老太太别有深意的看了黄笑笑一眼,心里想着,可别是以为是她安排的,她怕他们见面还怕的来不及呢。 “好久不见。”茅小美笑笑。 黄笑笑对他点点头,脸上全然是淡然没有一丝尴尬。 他们两个没有尴尬,可是旁边的两个人却尴尬极了。 老太太想着,做饭怎么地也要时间啊,将孙子从屋子里床上给抱起来,周阿姨跟在后面。 “还睡觉呢,没醒呢,一会儿要哭了......” 老太太将孩子扔到茅小美的怀里,茅小美接住孩子。 “去带他上楼游泳去,家里都是女人的,你一个大男人有不方便,我们聊点女人间的私房话......” 茅小美耸肩,黄笑笑却出人意料的穿上鞋子跟着茅小美走了出去。 “干妈,我也去了,屋子里有点闷。” 老太太面皮一抖,她就是怕笑笑觉得尴尬,所以将小美给撵了出去,结果笑笑自己跟了出去? 老太太心神不宁的来回在屋子里打转,这小美要是再闹点什么,他妈还不会把自己家给炸了? “妈,没事儿的。”易素淡淡说着。 茅小美和黄笑笑一前一后进了一侧,茅易楠才睡醒,今天并没有哭,有些粘的抱着茅小美的脖子。 “需不需要我多做一点?”茅小美穿着长裤直接跳到了水里,将游泳圈套在侄子的脖子上。 黄笑笑一愣。 茅小美掠开唇,他看来真的是很了解她,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她头脑里在想什么。是这样吧? “需要我送花送你吗?每天九百九十九朵?”茅小美挑着眉头,有些俏皮的挤着眼睛。 黄笑笑心领神会的抿着唇。 “好啊。” “不过钱你要算给我,我现在比你还穷。”茅小美说着。 心底只有闷闷的感觉,说是放不下吧,其实也不算,放得下吧好像又不是那样,弄的他自己很混乱。 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回头呢?茅小美细细的想着。 不否认,她这样出来替茅侃侃解决了麻烦,他很感激,感激之后,她离婚了,也许是在他听见那个消息的时候,他心里就下定了决心,下定了如果卢海洋不要她,那自己要。 曾经有过很多的荒唐,茅小美不觉得自己是变好了,也许他的心只是寂寞了,需要重新去走一条路,当这条路不再像以前的路那么平顺,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兢兢克克,这样他才能觉得有刺激,有激情。 泳池里空气很好,四面通风,而且有池水所以温度正好。 茅易楠也许是因为才睡醒,懒得动,漂浮在泳池里,像是一个漂流物,挂在睡眠,闭着眼睛,时不时踢踢水,证明自己还没有睡过去。 黄笑笑坐在椅子上,躺了下去,闭着眼睛,慢慢处过去。 就这样在另外的一个男人的面前,毫不避忌的睡了过去。 茅小美揉揉自己的眉头,无声的笑笑。 **** 卢海洋从一侧拿着文件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喂。” “卢先生,今天卢太太接到了一大捧花,大概得有几百只。” 卢海洋一愣,几百只的花? “是谁送的?” “茅小美。” 卢海洋挂了电话,想起昨天晚上接到的电话。 茅小美最近出现在黄笑笑的生活里,甚至黄笑笑产检他都陪着去,叫一干人看傻了眼。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消息自然就不能瞒多久,很快茅小美的妈妈就知道了。 茅小美的妈妈摊在床上,她没法活了,这个死孩子,不是都断了吗?怎么又联系上了? 侃侃不是说那孩子是卢海洋的吗?小美他就是个傻子。 晚上丈夫回来,茅小美的妈妈提着心,就怕丈夫知道什么,小心翼翼的吃着自己的饭。 “那个混蛋......”茅小美的爸爸突然发飙,将手上的碗砸在桌子上,茅小美的妈妈吓的魂儿都飞了,惨白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佣人们谁也不敢出来,都躲在厨房里。 “你去将小美给叫回来,这次我不打断他的腿,我就跟他姓......” 他本来都以为儿子学好了,要回头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妻子什么时候将小美劝回来就算了,没想到他这么离谱,去给人家当现成的爹? 茅小美的妈妈瘫坐在身。 “我叫你打电话,听见没有......”小美的爸爸吼着。 茅小美的妈妈站起身,她过够了,叫人吼了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她不过了。 外人看着她生活得有多美满多幸福,谁知道她的难处了,有点事情就对她大吼大叫的,现在她就连听见吼声心里都发抖。 “你愿意去找,你自己打,我没时间。”她站起身。 茅小美的爸爸鼻子冒烟,混蛋,他们想反了是不是? “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 茅小美的妈妈回到了房间,原本是打算收拾行李的,可是越是想越是委屈,哪怕他像大哥一样的尊敬大嫂,她今天都不会有这样的怨言,动不动就要打孩子,孩子是夸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行了,自己带儿子走成不成? “你去哪里?”小美的爸爸看着妻子拿着包,以为她是要出去避风头。 “我不和你过了,谁愿意侍候谁侍候,你不就是看着我出身不好吗?我自己出身不好我知道,我已经尽力服侍你了,这么多年,只要你说这个不行,我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了?嫁到你们家,我从一个英语都勉强能说的,到现在懂几门的语言,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也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机器,因为孩子,你骂过他多少次?他是我生的,我把儿子教育的很好,当初你要是不这么逼他,他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你以为我就愿意让他娶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你就只会打只会骂......” 多余的话她也懒得说了。 她有办法让儿子回头,茅小美是她生的,别人不了解,她最清楚,实在不行就只能用上吊的方法了,她就不信,小美会看着她死。 为了表示她要跟家里一刀两断,自己一路走,走的脚好痛,终于在三十分钟之后拦了一辆出租,可是上车之后才发现一个问题,她包包里没有现金。 只能给老太太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直接哭了出来。 “大嫂,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跟他离婚......” 老太太一听就懵了,离婚?茅家就根本没出过离婚的人啊,除了她那个奇葩的儿子,这都多大年纪了,不过细一想,跟茅小美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小美的妈这辈子就是为了儿子活的,要是茅小美说点不幸的话,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立马后脚就得跟着过去。 “你先来我这里,听话......” “我没钱,你给我准备打车的钱吧。” 老太太哭笑不得的,回了房间,她也没有零钱啊。 “素素......” 易素从房间里走出来:“妈,怎么了?” “给我五十七块钱......” 易素一愣,老太太推推她:“家里又要多一个避难的了......” 她家简直就成了避难所。 易素手里还真没钱,真是用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很穷,钱包里除了卡就是卡,各种卡,可是没纸币。 周阿姨从自己兜里找出六十块钱给了老太太,老太太穿上鞋,愤愤的说着。 “怎么这些个能作的就都到我们家了,这日子......” 老太太冲下了楼,没一会儿将小美的妈妈给提了上来。 “说说吧,怎么回事?”老太太叹口气,都是冤家啊。 小美的妈妈冷着脸:“还能怎么回事?茅家的人大嫂你还不知道?要打断我儿子的腿......” 老太太撑着头。 “然后你就离家出走了?” 小美的妈妈抹着眼泪,果然是演员,其实她没想哭来着,可是一看见人,眼泪自己就掉了下去,让人看着就是无比的可怜。 “他就是看不起我,成天的对我吼......” 老太太翻着白眼,看不起她?可得了。 她记得小美的妈妈进门的时候,她还羡慕很久,自己的丈夫可没有那么体贴过,甚至坐下身,立马将靠垫塞在背后,茅家的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子,摆谱摆出来的,谁知道自己生的儿子就那么没出息,就差给老婆提鞋了。 茅小美晚上和茅侃侃回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的人愣了一下。 “妈......” 小美的妈妈抱着儿子这顿可怜啊,又是说小美瘦了又是说叫茅侃侃给虐待了,老太太看的肉皮直发疼,早早就进屋子里去睡了,茅小美的妈妈见老太太进屋了,不干了,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呢,看着儿子。 “你和黄笑笑怎么回事?” 这个丫阔大不行,要是他真的要娶黄笑笑,她就一头撞死给他看。 茅小美轻轻叹口气,摊手。 “妈,我如果说什么都没有你信吗?”对上母亲略带怀疑的眼色,觉得做人好难啊:“那这样信不信就随你,我和她没戏,还有她孩子马上就生了,我能干嘛呀我?” 对于这样的话,换成是茅小美的爸爸肯定是不信,可是问题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妈妈。 “我信......” 她点点头,只要儿子说的她就信。 茅小美抱着老妈拍拍她的后背。 茅小美的妈妈心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了,其实她想劝儿子离黄笑笑远点来着,毕竟人言可畏,加上之前他们弄的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可是一想起好不容易儿子才答应自己不跟黄笑笑有什么,接触就接触吧。 只能将所有的担心和还有仅剩的那么一点怀疑通通倒给老太太听。 易素将饭给他们哥两个准备好。 “你和黄笑笑......”易素有些担心。 毕竟之前茅小美弄出来的事情不像是轻易会罢手的人,现在黄笑笑又经常上来,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儿? 茅小美抚着头,无奈的看着易素。 “嫂子,求你了,别再说这个名字了,我现在只要听见黄笑笑的名字我都想吐了......” 谁看见他,第一个开口说的一定是你和黄笑笑如何如何,你要如何如何,他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 易素闭上嘴巴,将饭给他们两个。 茅侃侃听着茅小美有点不耐烦的语气不干了。 “长嫂如母知道不?” 茅小美扒着碗里的米饭,叹口气:“你放心,我肯定把嫂子当亲妈似的供着......” 易素听这个话怎么有点这个郁闷啊,什么像亲妈似的...... 吃过饭两个人回了房间,茅侃侃冲洗完毕回了房间里,易素将睡衣交到他手里。 “小美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茅侃侃叹口气,难怪小美会觉得烦,这些个女人天天的脑子太会想象了,黄笑笑肚子都那么大了,小美还能干什么? 可是这个会想象的女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老婆,没办法,只能耐着心解释着。 “他们做朋友不行吗?” 易素心里想着,有这么做朋友的吗? 一连三天卢海洋都接到同样的电话,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毕竟最初的时候茅小美也找去了那里。 按下内线。 “明天开始往这个地址......送九百九十九朵花......” 秘书一愣,送花?给谁送? 不过没有胆子敢问,只能照办。 黄笑笑现在每天醒过来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看着屋子里到处摆放的鲜花,一份来自茅小美的,一份来自卢海洋的。 不过她还是喜欢茅小美送过来的花多点,为什么? 自己花的钱,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心里舒服。 可是最悲剧的事情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的花太多,她的鼻子有点肿了起来,起初并没有,吃饭的时候还是黄父发现有点不对劲儿。 “你的鼻子......” 黄笑笑愣愣,摸摸自己的鼻子,自己的鼻子怎么了? 挨到吃完饭对着镜子才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鼻子肿了。 打算去医院,可是邻居阿姨给她送吃的时候,一进门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 “我的天啊,笑笑你家里怎么这么多花,不行了,我鼻子敏感,东西我放门口了......” 黄笑笑让父亲将花都挪出去,果然鼻子就好点了,原来她会对太多的花过敏。 花呢,自然还要接着收,茅小美送过来的,她已经将钱都打了过去,他只是挂了个名字,选花什么的都是黄笑笑自己跟花店联系着。 将卢海洋送的花摆在外面,这样自己的鼻子就会好受点。 可是某个人不好受了。 卢母进了楼栋,看着这楼有些破的楼,心里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黄笑笑家里也不是没有钱,干什么还住在这里? 一直到了楼上,看着摆放在外面的花,看着上面的字迹有点眼熟,弯下身打开卡片一看。 卢海洋! 脑袋嗡一声就炸了,海洋送的花为什么被扔出了门外? 伸出手敲了两下门,让司机将花包起来,准备送进屋子里去。 黄家的房子是以前的老楼,本来地方就不大,屋子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摆。 “您来了......这个不用往屋子里拿了......”黄笑笑捂着鼻子。 卢母憋着一口气,想着就算是为了孙女,忍吧。 “行,放在外面。”可是话才说完,一转身一看。 眼前明晃晃摆的那个不是花是什么? 走过去,像是在观赏的样子,看着上面的留名,茅小美。 头更疼了。 这茅家的人是不是缺心眼啊?跟着添什么乱? 黄笑笑肚子这么大,他还要做现成的爸爸还是怎样? 坐下身,见黄笑笑站着,自己弄的就跟一恶婆婆似的。 “你坐啊,我虐待你了吗?你爸爸呢?” 黄笑笑回答着:“我爸出去买菜了快中午了,您有什么事啊?” 卢母心里想着,自己是怪物还是怎样? “你怕我吗?”本来就是随口一问。 黄笑笑认真的点点头。 “我已经离开卢家了,不管我再跟谁有什么,现在我跟海洋已经没有牵扯了,他送的花您也看见了,我仍在外面了,我不会跟海洋牵牵扯扯的,您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脚踏两条船。” 黄笑笑做出保证。 卢母知道了,她这是在将自己的军呢。 之前自己不是拿她和茅小美的那点事出来说嘛,现在她有本事了,可是就算是知道了,她能怎么样? 那些话自然不能提,不然孙女就没了,心里怨着,都是舒萱的错,要是她现在马上怀一个,自己何必上她黄家的门。 “您放心,以后孩子我会让你们看的......” 卢母心里冷笑着,不让看你试试。 黄笑笑接着慢条斯理的说着。 “您也放心,我一定不会按照我爸教我的去教孩子,我一定让她帮亲不帮理,就算是看见谁冤枉了谁,一定什么都当没看见,当自己是瞎子......” 这两句话给卢母噎的。 “行了,来看看你,东西放在门口了,都是一些水果,你记得吃,我下次再来。” 卢母走的有些急,后面像是有狼在撵她一样,狼狈极了。 因为她要是不走,如果黄笑笑问她,她说的话对不对她怎么回答? 以前倒是没发现,现在才看出来,黄笑笑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黄笑笑看着卢母有些狼狈的逃走,站在原地叹口气。 以前她能退让的都退让了,现在她决定不退了,也没有什么可退的地方了。 黄父买着菜回来,看着像是卢母的车,停下脚准备打招呼,可是卢母的车一下都没有做停留就从他身边开了过去。 黄父提着菜上了楼,打开门,看着女儿无辜的坐在沙发上。 “你跟你婆婆说什么了?” 黄笑笑耸肩。 “什么也没有说,估计她是在这里坐不习惯就走了。” 茅小美表现出来的热情,那是比卢海洋这个亲爸表现出来的劲儿都多。 “累不累?”他假意的咬着黄笑笑的耳朵,看着后面的那辆车。 其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寒。 黄笑笑看看他:“我如果说累,你是不是要蹲在地上给我坐呢?” 不然坐哪里?四周没有一个可以坐的地方? 茅小美身体一僵,叹口气看着黄笑笑。 “你是不是过去对我特不满啊?所以现在说话每句话里都带着刺?” 黄笑笑反问他:“那你是不是觉得过去特心虚啊,所以觉得我每句话里都有别的意思?” 茅小美投降。 “行,我终于知道那句话了,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彼此彼此。” 卢海洋打开车门,从后面跟上来。 “哟,这不是那谁那谁嘛......”茅小美用鼻子冷哼着。 卢海洋你可别怪我,是你老婆惹我的,我只能将怨气都撒到你身上。 卢海洋看着茅小美搀扶着黄笑笑的手,在上面视线做了停留,然后一顿,瞬间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 不过茅小美最擅长的就是装,装没看见,反正他脸皮厚,也射不穿。 “笑笑啊,不是说只有我来陪你产检的吧,我干女儿......”说着手摸向黄笑笑的肚皮。 卢海洋将自己的手拦在小美的手前。 茅小美的手摸在了卢海洋的手上,他呸呸甩着自己的手,心里想着,早知道自己就先去摸大粪了,这样可以弄他一手,恶心死了,被一个男人把自己冰清玉洁的小手给摸了。 卢海洋的脸色也同样很难看,他看着自己的手,忍住强烈想将手剁了的冲动。 “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想和我处吗?”茅小美一脸的嫌弃,就算是也拜托他长一个小受的脸,看卢海洋的这一张脸,茅小美觉得自己胃口全失。 卢海洋淡淡的将茅小美的手从黄笑笑的胳膊上挪开。 “哈雷彗星今天晚上就会去找你的......” 他扔下这么一句很冷的话就拉着黄笑笑走了。 茅小美皱着眉,哈雷彗星?什么意思?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点头绪,心里冷哼着,他这是在跟自己玩幽默吗? 才要动身,一回头,突然想起一句话。 五百年前的一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小美在心里淡淡的想着,如果他要是知道五百年后回头就看见这么一怪物,他肯定在家里就会把眼睛给挖下去,宁愿不看这个世界,上学的时候很多人都说珍子长得漂亮,茅小美不的想着他们是没有见过美女吧,是不是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的女人就叫漂亮,那时候班里有一个男同学追珍子,念的那首诗,什么沉鱼落雁,茅小美一直觉得,那只前世不幸跌落到地上摔死的大雁一定是他,不然为什么他看见这个女人的眼睛就想踩她的脸? “哟......”珍子从后面走过来,用鼻子冷哼着:“我说我怎么总是倒霉呢,真是晦气,在哪里都会看见你......” 茅小美也叹气,今天出门应该翻翻黄历的。 “是啊,真的是很倒霉......” 珍子阴阳怪气的看着茅小美,阴阴的笑着:“又把哪个女人弄大肚子了?来这里做流产啊?” 茅小美懒得去搭理她。 “说说你吧,你来这里干什么?被人搞大肚子来做人流啊?我很佩服那个负责耕田的人,也不看看是什么品种就下手......” 珍子被气的内出血,不过想起一件事。 “是啊,得看看耕田的人是什么德行,比如你啊,让人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做流产你好意思吗你?” 茅小美只当她在放屁,他出去玩的时候,措施从来不会落下,开玩笑,想怀他的孩子,比登天也差不多了。 珍子故意的重重说着:“那女孩儿最近和你闹得满城风雨的,你不会是弥补吧?可是不对啊,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跟那个电视台叫什么来着......夏青青的,给人家逼的无路可走,那时候你干嘛去了......” “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珍子才要走,茅小美的脸色已经变了,抓住她的手。 “你再说一次试试?” 只要想起零星的碎片,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我告诉你,别给我信口开河,信不信我抽你?” 珍子看着茅小美的脸一点都不怕,他如果敢抽自己,自己就一定会还手回去。 “我说错了吗?我陪我大姐来产检的时候看见她的,幸好那时候还没出名,不然让别人听见了,我就说,我他妈明天就昭告全天下......” 啪! 茅小美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耳光就甩了上去。 “茅小美姑奶奶跟你拼了......” 珍子往茅小美的身上一飞,双手抓着茅小美的头发,然后回过头看着自己的男友,吼着。 “你还愣着干嘛呢?给我削他,不然老娘回头就给你甩了......” 男友显然被甩这个词刺激到了,冲上去,一拳就打在了茅小美的脸上。 他已经够惨了,这个死三八还在他身上加油添醋的,不打得她找不到北,对不起自己那颗受伤的心。 一想到那个可能,更加发疯的出手,根本不管对方是个女人。 珍子被打了两拳,捂着眼睛从战场退下来,看着自己的男伴吼着。 “你赢了,我就嫁你......” 然后从后面迂回过去,用指甲在茅小美的脸上狠狠抓下下去。 “啊......” **** 附近的派出所里。 片警特无奈的看着两个脸肿得像是猪头的一男一女。 “说说看,为什么打架?” 茅小美不说话,珍子也不说话,两个人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要是说出去,他们的脸还能要不? 珍子觉得自己特悲剧,和一个男人打架,她要是能得到便宜就奇怪了。 看着自己被撬下来的头发,心里想着,你给我等着。 茅小美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脸上都是抓痕,左一道右一条的。 “你们在医院的门前打架......” “没有打架,认错人了......”茅小美说着。 片警看着珍子一侧,珍子点点头。 “误会......” 两个人从警察局被放出来。 “珍子闭上你那张臭嘴,事情都过去了,还有必要拿出来说吗?就算是说出来对你有好处吗?” 珍子看着茅小美的脸,这个贱男,连个女人也打,她的脸好疼。 “就算我不说,圈子里谁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狗屁倒朝的事情能瞒得住谁?卢海洋不知道吗?......” 茅小美听她说完,很久没有动。 “你......没事吧?” 茅小美笑笑,笑容里有点苦涩。 “陪我去喝一杯?” “谁和......哦好吧......”珍子看着茅小美的紧握的拳头,看样子还想打人,她一边已经是烟熏妆了,另一边就算了吧。 茅小美喝到一半将珍子给扔在酒吧里了,珍子也不寂寞,掏出手机叫自己的男伴过来,继续续摊。 小美摇摇晃晃的走在街头,五彩的霓虹灯在上面闪闪发亮,他摇摇晃晃的走着。 实在是喝多了,抱着一棵大树大吐特吐。 吐完了还跟人大树说话。 “我他妈的是不是太混蛋了?你怎么不理我啊?我的心,快疼死了......” 他要是知道...... 茅小美嘲讽的笑笑。 他要是知道也只能那样,那个时间他根本就是醉生梦死的状态,自己在送她去医院。 他很郁闷,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 “原来连你也看不起我,都不跟我说话......” 他拎着酒瓶离开那棵不搭理他的大树沿着漫漫长路走着。 天上的月光太过于亮了,他心里想着,有人没有? 上去将上面的插销关了,他的心好难受。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走到哪里,坐在地上,再也走不动了,胃部也难受,想吐可是已经没有东西了,吐不出来。 抱着自己的大腿,眼神迷离的看着远方。 “茅小美你后悔吗?” 他喊着,叫着。 无解,依旧无解。 一个人坐在地上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大笑着,苦笑着。 “估计不后悔吧,后悔了也没用,这不是我茅小美应该做的事情......” 举起酒瓶将褐色的液体灌入口中。 他原本也可以幸福的,可是幸福是会飞的,一个没看住,就跑了。 *** 卢海洋开着车送着黄笑笑回去,两个人在外面吃过了晚饭,黄笑笑给父亲打过了电话,说是自己要在外面吃。 她的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走路很费劲儿。 那种只要不断地升级,用合理的战术就一定能够打败的角色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的邪恶,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渗入社会的日常化的邪恶。 黄笑笑想着这句话。 “你们还有见面?”卢海洋问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冷风嗖嗖的刮过。 黄笑笑换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 “是啊,就像你上次看见的那样,不过你今天有点奇怪,没怀疑吗?” 那次他的笑容很深的刺激到了笑笑的心。 她不说不代表她会忘记,有些事要等待一个时机慢慢的报复回去。 比如现在...... “听说我送的花你每天摆在外面?” 不满增加。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61 “这是......”易素愣了一下。 茅侃侃挑起眉,将老婆搂在怀里,可是易素推开他,他脸上涌上不快的神色。 “谁送来的?” “除了新郎官本人还能有谁啊?”茅侃侃叹口气,最近她的心怎么都不在自己的身上啊,以前在孩子身上飘啊飘的,现在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是自己魅力没有了?还是别人的魅力太多了? “小羽不是和安瑶......”易素看着请柬上面新娘子的名字,这不对啊。 茅侃侃将请柬从她的手里抽出去扔在一边,将她的腿摆了一个很好的姿势,然后拍拍躺下去。 “白雪是他女儿,你们想太多了......” 女儿? 易素在心里冷哼着,茅小羽是拿安瑶当女儿?不要开玩笑了。 两个人准备睡觉的时候,老太太在外面拍门。 “素素......” 易素踩着拖鞋走过去打开门:“妈,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老太太一把给扯了出去,老太太换着鞋子,一只手拉着易素,脸上很着急。 “妈......” “一会儿再说吧,我这心啊......” 老太太觉得头痛死了,茅家这些个孩子啊,一天到晚的弄幺蛾子。 茅侃侃从后面跟了出来:“妈,你们去哪儿?” 老太太哪里有时间搭理他,拉着易素下了楼,车子已经等在外面了,和易素一前一后的上了车。 “去医院,快点开。”老太太说着。 易素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因为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 医院病房。 “我不同意......”白雪抱着枕头,左手的红痕是那么清楚。 茅小羽撑着头,无力的站起身,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婚我都会结。” 白雪的眼泪啪掉了下来,她吸吸鼻子,跪在床上想去抓茅小羽的手,可是茅小羽皱着眉躲开了。 白雪的手伸在半空,她紧紧闭上眼睛,因为断一睁开眼泪就会掉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要结婚? 茅小羽叹口气,走上前两步,她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白雪抱着小羽的腰,哭着。 “小雪你只是把对爸爸的感觉和对我的感觉搞混了......” 茅小羽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的答案,他以前就应该注意些,毕竟白雪是女孩儿,想的会多,是他没有注意到这些问题。 他对她的关爱让她误以为是爱,让她以为这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白雪抱着茅小羽的腰大声的哭着,一直哭着,哭到嗓子沙哑。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也许是没有记忆的,可是她觉得她记得,是他给了自己一个家,可是他现在对自己说,那是父亲的爱。 白雪笑着推开茅小羽的身体,用手背擦着眼泪。 “你走吧。” 她知道了,就是今天自己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那个女人是他爱的,他不爱自己。 茅小羽觉得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开和白雪的距离。 病房的门被打开,茅小羽的母亲走了进来,有些紧张的看着白雪,白雪很是安静的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明明外面的太阳那么的大,可是她却觉得好冷,好冷。 心里都生出了冰碴,扎的她只要一呼吸就会痛,可能会割破自己的动脉,也许下一秒就会死掉。 茅小羽的妈妈拉住小羽的手:“你在这里陪白雪一会儿吧,她只没想开......” 她可以理解白雪的心情,她从小就是被小羽带大的,有感情是难免的,就像是一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娶了别人,心里一定会不好受的,只不过她没想到白雪竟然会自杀,还好送来的早,要是被外人知道了...... 想想就头疼,说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白雪闭着眼,淡淡的笑了出来,可是笑容里都是苦涩。 除了认命还能怎么样? 茅小羽拉开门,白雪突然站起身,光着脚站在地上,手上的吊瓶子被她一拉扯晃荡了一下。 “茅小羽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她执意的要一个答案。 茅小羽背对着白雪,并没有回头,过了很久伴随着叹气的声音,淡淡的说着:“是我太过于放纵你了,没有,从来没有过,你只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他离开了病房,病房的门来回的晃着,白雪抱着脸笑着,哭着。 “小雪啊......” *** “自杀?”易素叫了出来。 老太太上火啊,小雪那孩子哪里都好,可是死脑筋儿,认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了,她要是认定了小羽,就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她。 “你去劝劝她,小羽那边没有那个意思,小雪可能想多了,谁也没想到她会闹自杀啊......” 这养个孩子,竟然给养出爱情了,老太太心里是哭笑不得,这事情就是小羽心里有想法,茅家也丢不起这个人,中间小雪和小羽之间差了那么多年纪。 易素沉默。 她劝吗?那种感觉她有过的,女孩儿心眼都实,想不开那就是别到拐角去了,谁也拉不回。 茅小羽的妈妈拉着白雪的手,坐在一边。 “小雪啊,你看你叫我奶奶,可是小羽叫我妈妈,你们就像是父女一样的感情,这不可能的,你想想要是你爷爷知道了,这事儿就闹大了......” 现在小羽的妈妈是既心疼又无奈,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将白雪放在自己家中养,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将孩子放在她家的门口,现在可好,养孩子还养出事情了。 她要是能掐着算出来,她肯定不会那么好心的将这孩子留下,一定会送走。 白雪听出来了,奶奶是觉得她在作。 辛酸,没人能理解。 白雪将胳膊横在自己的眼睛上,那上面扭曲狰狞的伤疤刺疼了她的眼睛。 她记得茅小羽冲进房间里,看见她的第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 “就算你死了,婚礼一样继续。” 她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孤儿,一直以来就是孤儿,只不过她认为她已经有了一个家,有了一家人的爱护所以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她凭什么去要求? 她明白,明白的完了。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他甚至就连一个敷衍的借口都懒得说。 易素和老太太走到门口,茅小羽的妈妈看见老太太走过来,叹口气。 “伤的怎么样?” 茅小羽的妈妈叹口气,指指里面:“从小羽走了就一句话没说过。” 老太太从玻璃上看了一眼,让易素先进去。 “小羽是怎么说的?” 小羽的妈妈都快被白雪给气死了,可是又可怜她。 “小羽说是他给她错觉了,大嫂你也知道,我们小羽那人对谁都冷冰冰的,他是将白雪当女儿看,对她肯定和对别人不同,谁知道......你说这丫头,这不是给我们找难题吗?这要是被传出去,人家会怎么说?说父亲和女儿搞到一起去了,这还能听了吗?”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点面子。 易素推开门走进里面,她很讨厌医院,如果不是一定要来,她会尽量避着医院。 “我没事。”白雪的鼻子嘟嘟,她使劲吸吸鼻子。 “是不是觉得难过啊?小雪小羽对你来说......” “您别说了,我知道了,是我想的太多,我不该想的,是我自己不知好歹,以为自己就是公主了......” 易素一愣。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错了,可是......” 易素走到白雪偏头的那一侧,看着她的眼睛闭得死死的,眼角嵌着一滴泪,沿着她的眼角缓缓滑下。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你能对她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易素坐下身,将她拉进怀里,安慰着。 白雪从小就没有父母,她抱着易素的背哭的嘶声力竭的。 哭了到底有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 其实在心里明白,就算是茅小羽也喜欢她没用,茅家是什么身份? 除了易素,这个家就是没有特例的,不然所有人都会用有色眼镜看你,配不上啊。 她很喜欢易素,也羡慕,觉得似乎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占了,可是易素很好,她只能羡慕不能恨,谁让自己的出身不好了,她就是一个孤儿求那些她根本得不到的东西,就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以后会遇见更好的......”白雪哭着说的这句话。 易素被白雪弄的心里酸酸的,一路上心情都是沉重的,回了家和茅侃侃也没有说上两句话。 她知道小羽不爱白雪这没错,可是她是个女人,看见白雪这样,心里自然会不舒服。 “去哪里了?” “没事儿,睡觉吧......觉得累。” 闭了灯,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医院里的那个小丫头康复的很快,快的吓人,恢复的很好,然后再次回到了那个乐观的白雪。 “不用,奶奶我自己收拾......” 小羽的妈妈有些尴尬,心里埋怨着儿子,孩子是他收养的,现在白雪出院他避不见面算怎么回事? “你爸爸他啊......”小羽的妈妈故意加重爸爸两个字,以前倒是没人这么叫过,因为觉得茅小羽的年纪这样叫不好,可是现在她心里有点忐忑,哪怕有一丝火苗也得马上掐灭。 “我知道,爸爸很忙的。”白雪说出这句话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倒是茅小羽的母亲不淡定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闹自杀的是她,现在弄的跟一个没事儿的人似的? 小羽的妈妈和白雪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医院。 “这就出院了啊,伤好了吗?” 护士站里有个小护士每天给白雪打针,别的病人病历上面都有些是什么伤,可是这个病号有点神秘,护士长也不许让别人问,进门不让多逗留,一般她都是跟在后面。 “是啊,就是小病,感冒了而已......”茅小羽的妈妈解释着。 出了医院大门,车子在外面等着,茅小羽的妈妈先上了车,可是白雪却将车门给关上了。 “你要上哪里去啊?”茅小羽的妈妈有点生气,这孩子到底是在闹什么啊? 一会儿生气一会儿装着都看开了,现在到底想干嘛? “奶奶,谢谢你,我已经跟素姨约好了,我要去她那里住几天。”白雪淡淡的说着。 她现在没有办法看见茅小羽,至少现在没有,她的心才开始慢慢的缓和着,要是看见那个人,她还是会扯疼的,她会受不了的,她不能见。 茅小羽的妈妈打开车门,她之前怎么没有听说,才要开口问,就看见易素的车子开了进来。 易素熄了火解开安全带从驾驶的位置上下去,走到白雪的身边,接过她的行李。 “三婶,白雪我先带走了,你放心吧。” 茅小羽的妈妈勉强笑了笑,吩咐着易素:“她心情有点不好,你多注意着她点,还有自己身体要好好看着,你要是身体不好,我们家侃侃估计会学孟姜女......” 易素笑笑。 她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白雪看了一眼奶奶的车,然后上了易素的车。 易素坐进自己的位置,带上车门,扯过安全带说着:“系安全带。” 慢慢启动车子,调头,车子行驶上大路。 “以后不打算回去了?” 白雪毕竟年纪小,什么都写在脸上,易素哪里会看不出来?估计也只有老太太他们认为这孩子就是因为感觉自己的爱要被分割了才要弄这么一出,在易素看来,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已经填了志愿,报了学校,离这里很远。” 白雪淡淡说着,她觉得其实也算是幸运,正好赶上这个时机,借用读书的借口离开这里,远远离开。 她的心从此以后就是碎的,即使粘补起来还是有裂痕的,她受不起了。 不过她会记住,在十九岁的时候,自己也大胆过一把,她没什么好后悔的,只不过这些事情,她以后再也不会想了,会忘记,忘记茅家,忘记在茅家的一切。 “没跟小羽说?” 白雪将脸别向车窗外面。 “会说的,他是我爸爸,我会跟他说的。” 易素将白雪带回家中的时候,茅小美回来取文件,出门的时候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小丫头,出了又返身回来,指着沙发上的人,问着厨房里的人。 “嫂子,小雪怎么上你家来了?” 易素给白雪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她前面。 “哦,没事儿,叫她来陪陪我,她马上就要上大学了,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茅小美一愣,离开? “小羽知道?你竟然报了外地?” 开玩笑茅小羽要是知道不弄炸了她学校才怪呢,谁不知道茅小羽同志是一个超级奶爸,小雪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不过也差不多了。 “小叔,我漂亮吗?”白雪突然将头转向茅小美问着。 茅小美被问的有些愣愣的。 “漂亮......” 就是不漂亮谁敢说?他敢跟茅小羽抢女人,那是因为他知道茅小羽的底子他没有碰触到,眼前这个就是茅小羽最后的底线,谁碰谁死。 “小叔,谢谢你,等我将来恋爱了,一定会将男友带给你看的......” 茅小美摸摸鼻子,最好还是不要了,要是被茅小羽知道还不得打破自己的头。 “哦哦,我走了,你带来给易素姐......易素姨看就好了......” 茅小美心里骂着,这都是什么辈分啊,乱七八糟的。 周阿姨和老太太还有小美的妈妈出去买菜了,估计还要有些时间才能回来。 易素坐在小丫头身边。 “真的下定决心放弃了?” 白雪点点头。 “认识到自己自身的位置,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他很好,不过他不喜欢我,我死也死了,再闹下去也只会让他觉得厌恶......” 也许自己就是有点不要脸吧,人家对她好点,她就瞎想了,不要脸的多想了,死皮赖脸的要求人家不要结婚,只要现在她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真的太不要脸了,难怪奶奶说那些话,她想的真是太多了。 易素揉揉她的头。 “有没有听说过,每一个初恋最后都是以终结告终的。” 白雪点点头。 “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点点头。 “因为初恋太过于美好,这个世界上太过于美好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它注定只能是留在想象里,那时无知,那时轻狂那时单纯,长大之后会发现大家彼此都变了,如果回头不如将记忆埋在心里更为好。” 白雪笑了一下,笑的时间很短,可能只有仅仅一秒的时间。 “我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然后找到一个爱我的人......” 易素拍拍她的肩,留出更多的空间给她自己想,进了屋子里看看儿子起床没。 老太太三个人从外面进来,茅小美的妈妈看着白雪愣了一下。 “咦?你怎么来了?你奶奶也来了?” 老太太捏了她一下,小美的妈妈叫着:“你捏我干什么?” 老太太狠狠瞪了小美的妈一眼,真是没有眼力见,她对周阿姨指着白雪说着。 “这是我们茅家的大孙女,叫白雪,好看吧。” 周阿姨有点发愣,茅家的孙女?还姓白?怎么听着有点乱呢? 老太太拉着小美的妈妈进了屋子,小声的说着:“不知道就给我闭嘴,再别在雪丫头面前提老三一家。” 小美的妈妈耸耸肩,转过头看着茅易楠在易素怀里看样子是才醒,打着大大的哈气。 “哎哟,我的乖孙子......”说着就要过去抱。 老太太扯住小美妈妈的衣服袖子,小美的妈妈脸色有点黑,今天大嫂怎么回事啊? 她都没提了,干嘛还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那是我孙子......”老太太最讨厌她这样,动不动她孙子,那是谁孙子? 小美的妈妈嘴角抽搐着,这也挑理? “行,你孙子。”转过头将茅易楠接过自己怀里:“你奶奶真是的,不就叫个孙子嘛,还不让叫,太小气了,长大别学她,抠门......” *** 老太太带着孙子去花园去玩,易素领着白雪跟在后面。 “素姨,你爱过别人吗?” 白雪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并没有因为离开而得到救治,相反的越来越疼了,那种疼蔓延进骨血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叫嚣着。 “爱过。”易素淡淡的说着。 “那以后还能爱人吗?” 心若是碎了,还可以补上吗?她觉得不可能,她的心虽然被补上了,可是中间有很大的缝隙,只要风一经过就疼,就会不断的被扯开继续流血,一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不然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易素叹口气,揽着小丫头的肩。 “你现在才十九岁,会觉得离开他或者以为失去了自己想象中的爱情就会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两年,三年之后,当你遇见一个懂你的,爱你的,疼你的,你就会慢慢忘记那个人,不是将他从记忆里删除,而是将他所给予的美好制作成标本,不会经常拿出来看,只有很久很久之后从记忆里翻找出来,然后淡淡的回忆。” 易素不否认,白雪有点像当时的自己,那时候她也以为离开张扬,她一生都不会嫁,可是很快她就嫁了。 感情的事情,谁都不好说。 也都说不明白,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最清楚。 白雪点点头。 “是不是觉得我特悲哀?我不是想用死去威胁他......”她解释着。 当时她真的太伤心难过了,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就做了傻事。 易素点点头,挽着她的手:“我明白,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白雪看着易素的侧脸,易素一直是美丽的,即使是生病了,老天依旧很是爱戴她,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出有什么病痛的折磨,一点痕迹也没有,有的只是淡淡的幸福。 “我有一天也会变成跟素姨一样的女人吗?” “会的......” 老太太在前面跑,后面茅易楠在追着,白雪看着前方,阳光很刺眼的照在她的皮肤上。 从花园里出来,易素带着白雪去买衣服,两个人在商场里走着。 一人手中一杯奶茶,易素其实不太喜欢喝这种东西,而且她也讨厌女儿喝,今天算是破例了。 白雪手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一眼号码,身体有些发僵。 易素站住脚,叹口气:“需要我回避吗?” 白雪紧紧抓住易素的手:“素姨别走,求你。” 易素揉揉她的头,只是一个孩子,现在要负担的东西太多了。 白雪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快乐一点。 “嗯,好,后天我会去的,嗯已经报好了志愿......再见。” 具体都说了一些什么,易素也没有听见,不过后天是茅小羽的订婚宴会,这个易素是知道的。 “素姨,我想买一件很漂亮的衣服......”白雪低垂着视线。 她的眼中已经全是泪痕,她甚至都不敢动眼睛,因为怕一动眼泪就会掉下来。 “好,素姨给你买......” 白雪将自己的手交给易素,她现在只想闭着眼睛,易素拉过她的手。 白雪特想在出席茅小羽试婚典礼的时候穿的很漂亮,最好能盖过新娘子的风头,可是在出门的那一刻,她改变了主意。 “小雪......”易素在外面叫了一声。 老太太先坐着车子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白雪将身上的小礼服退下去,这些华丽的衣服不适合她,也不属于她。 她重新换回自己的牛仔裤和简单的背心,走出房门。 “怎么没穿?”易素看着白雪的一身。 “我想好了,人家试婚典礼,我不能抢了主角的风头......” 易素觉得这几天她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几十年都多。 白雪将所有的行李放在门口,易素愣了一下:“还是回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如果就这样离开,三婶估计会觉得白养了她的。 白雪摇头,这个时候她很固执。 “我的心在自动修补中,那个家,我不能进......” 易素提起行李和白雪两个人将行李拿下楼,放到车上。 “先去火车站吗?要不我给你买机票?” 白雪摇头。 “素姨,我想知道离开茅家我会不会活下去,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些钱不是我的,我以后要是赚了钱还要还回去的......” 易素在心里骂着,傻孩子。 将行李放到火车站寄存,然后两个人开着车去了会场。 茅小羽订婚的对象家世也不错,所以尽管是订婚,双方还是请了不少的人。 走进会场,白雪看丰摆放在门口的那副照片,上面的女人笑得很美,也很漂亮。 易素怕白雪伤心,拉着她快速进了会场。 白雪站在离茅小羽最远的地方,有些贪恋的看着他。 这就是她的一个梦,可是梦很快就要醒了。 “下面我宣布,请准新娘进场......” 白雪低着头,并没有去看走进来的人,尽管没有看也知道,她身上所散出来的光照在四周。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台上,两个准新人交换了戒指。 ...... 拨开天空的乌云 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 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身不由己 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没忘记 我永远保护你 不管风雨的打击全心全意 两个人相互辉映 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我为你翻山越岭 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鼓足勇气 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 但愿你没忘记 我永远保护你 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 爱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 白雪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慢慢在键子上按着,没一会儿将短信发了出去,接着又发了一条,然后悄无声息的从会场离开。 因为大家都在忙,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白雪一边走着,一边用手在脸上抹着。 易素跟了出来,停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并没有再跟过去。 白雪拦了一辆车,上了车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着。 “去火车站。” 司机说了一声好,踩下油门。 手机震动了两下,白雪身体绷着了,憋着一口气然后点开。 “路上小心。”是易素发来的。 她淡淡的笑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到了火车站将钱拿给司机,到了上午寄存的地方,将行李拿出来,等在候车室。 没一会儿听着喇叭里播报员的声音:“乘坐XXX号车的旅客请注意,火车已进站......” 白雪有些笨拙的提着行李进去检票,以前都是有人为她打点好一切,可是以后他要为别的人打点好一切了,她要学着一个人独立的生活。 上了车,拿着票寻找着自己的位置,找到了位置,可是又犯难了,行李要怎么举上去?她的力气肯定不行。 “需要帮忙吗?”旁边一个男孩儿看着她的囧状,询问了一句。 “谢谢。” 白雪有些艰难地别开眼睛,只觉得心口难以抵挡的疼,从前这些事都是那个人为她做的。 小手按压在心脏的位置,连连揉着,试图缓解那种疼。 “给......” 白雪看着自己眼底那一个白色的帕子,心里想着他给自己帕子干什么?这个年代还会有人用帕子吗? “你被风吹得流泪了......”男孩儿说着,然后将耳麦重新带回头上,坐下身。 那一瞬间她泪盈于睫,抓过帕子。 火车启动起来,白雪的哭泣就没有停过,帕子已经被她哭的很湿,男孩儿淡然的将一盒纸抽放在小桌上,白雪也没注意,一张一张抽着,抽到最后手在上面抓了抓,抬起哭的通红的眼睛,一张没有了。 吸吸鼻勉强看着旁边的男孩儿。 “没有了吗?” 白雪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系了一个蓝色的纱巾,那个微小的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了,永远不能复原。 “要不我将衣服脱下去给你?”男孩儿戏谑的看着白雪。 电话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白雪有点纳闷,自己的手机不应该是震动吗?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是短信震动,手机不停的响着,这首音乐她只设置成那个人的声音。 将手抬起来,将手机拿在自己的眼前看着。 “喂......” 接起。 “为什么走不说一声?”那抹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上已经挂了别人的标志,还是因为火车已经离开的太远,声音有些模糊带着一点陌生浅淡的声音,白雪握住电话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电话差点掉在地上,坐在旁边的男孩儿伸出手接住她的电话,摊手将电话还给她。 “哦,忘记了......”她淡声回答着。 “为什么要报到那么远的地方?”他的嗓音十分温和。 茅小羽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他知道外面有很多的人在等他,半垂的睫毛敛去了眸色里的浓重,一半的侧脸隐藏在黑暗中,唇角习惯地勾起一抹弧度。 “你是在对我表达不满吗?因为没有按照你所想的?” 白雪也习惯性的勾起唇,她几乎都能想到茅小羽说话时会侧着半张脸,勾起唇。 只不过她的唇角有些发抖。 她用小手再次按住胸口,深深呼吸。 “不舒服?”身旁的男孩儿侧着脸询问着。 “没有,谢谢。” 将全部的重心移到电话上。 “以后不会再烦你了,欠你的钱我会慢慢还,至于情......我想你也不需要的......”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62 茅小美的母亲在易素这里住了几天可能还是放心不上家里的老公,选择了回去,这场离家出走的游戏也差不多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毕竟她只是关心儿子,现在小美给了她保证,不会跟黄笑笑有什么牵扯。 从会场回来,易素有些累,毕竟她还算是一个病人,脱掉鞋子直接进了卧室里,老太太和周阿姨他们在敏之家里还没有回来。 茅侃侃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回去也没多大意思了,给高原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下午就不回去了。 易素将自己的外套脱掉只穿着白色的小背心,穿着自己在家里平时穿的短裤,短裤才提到一半,茅侃侃手里晃着钥匙就进来了,吓了她一跳,赶紧将短裤提上来。 “怎么不敲门呢?”她回过头看着他娇嗲了一句。 茅侃侃将钥匙扔到床上,从后面走过去抱住她。 “我回我自己房间,凭什么敲门啊?”挑高眉头戏谑的说着。 哎,家里有个病人一直就没敢有过分的行动,一来是怕伤了她,二来是觉得她身体不行。 整个人黏糊糊的挂在易素的身后,大手包着她的小手,嘴就开始不老实了。 这亲亲,那啃啃,总是不能放过。 “我累......”易素想跑,可是跑不出去。 茅侃侃嘀咕着:“我也没让你更累,嘿嘿,就亲两下......” 将她抱到床上,易素不干了,她今天是真累了。 一个月要打半个月的免疫针,每次换新药弄的她情绪都不好,可是她要尽量控制情绪,昨天是这个月最后的一天,所以觉得格外的疲劳。 茅侃侃也没想做什么,老婆大人身体要紧,将她抱到床上,返身将窗帘拉上。 “你干嘛啊?”易素有点紧张,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茅侃侃冷哼了一声。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这么纯洁的人,除了你来挑逗我,否则我是不可能......” 易素差点吐给他看,他纯洁? 随便找了一部电影,他返身回到床上抱着她,抱着抱着手就钻进背心里面去了,没一会儿将她的文胸给扯掉了。 易素瞪着眼睛,茅侃侃嘻嘻笑着吻上她的眼睛。 弄掉了碍事的,心里舒服多了,易素还在动。 “你自己选吧,是让我摸着,还是让我含着......” 茅侃侃很无奈的给了她选择,至于怎么选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 懒得去理他,当自己易楠,易素很阿Q的想着,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两天白雪在这里,她还得照顾白雪的情绪,弄得整个人精神很疲惫。 茅侃侃看着手掌中变成各个形状的软肉,恶狠狠捏了她一把,易素感觉到不适,皱着眉,他将手拿出来。 站起身将她平放下,给她盖上被子,自己扯着浴巾去浴室。 难得轻松的一天,家里没人,想做点坏事可是又被总总障碍阻隔着,茅侃侃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绝对的凄惨,还有个人敢比他惨点不? 看着时间,差不多走到厨房将擦头发的浴巾扔到一边,打开冰箱,在会场她也没吃什么东西,茅侃侃心里想着,中午给她做乌冬面吧。 才拿出来面,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茅侃侃跳着脚,将身体抛进去,接起电话。 “喂......” “请问茅太太在吗?” “她在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茅侃侃看着自己的腿,真是太帅了。 易素能跟他结婚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儿啊,他又帅又体贴,而且随叫随到,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当男人真是白瞎了,下辈子他做女人,让易素做男人,体谅体谅他的苦。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GANA,有几款新过来的鞋,想让夫人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送货上门的。”对方很是客气的说着。 茅侃侃愣了一下,GANA? “你们把目录送过来吧。” 这些事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就算出他看着好,也没用,得易素自己选。 “茅先生,我们已经将目录送过去了,可是茅太太似乎是没有太中意的款......” 茅侃侃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对方打电话的人也够聪明的了,竟然知道他是谁。 “好,晚上我会告诉她,让她看的,有合适的我会打电话给你们。” “好的,谢谢茅先生,您休息吧。” 茅侃侃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腿,跳着进了浴室将乳液取出来倒在手掌心里沿着从下到上的轨迹涂抹着。 涂完将乳液的瓶子往后一仍,抱着头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腿,怎么看怎么是艺术品。 可是再艺术,叹口气下了地走进浴室准备擦地。 这活也是他的。 侃侃好不容易将浴室擦完了,将抹布洗干净,看了一眼时间,进了卧室。 易素还在睡,背心的下面可能是因为动作大,卷到半腰。 什么是最惨的?看得到吃不到。 侃侃用手指拉扯自己的嘴,他正拉着呢,易素转过身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用手指两边拉着自己的嘴巴,吓的睡意都没了。 先是有些模糊,可是马上清醒了,睁大眼珠子。 茅侃侃有点尴尬的指指她的腰:“露出肚皮了。” **** 白雪选择的依旧是军校,不过在西藏,家里不同意她去就是因为那边的条件很艰苦,可是她现在长大了有主意了。 报考志愿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茅小羽是这个决心下定的催化剂。 白雪到学校的第一天,整晚都是睁着眼睛,因为睡不着。 相念小羽,很想念。 那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突然离开家,离开小羽,白雪一整晚都是在哭。 抱着被子在哭,怕别人听见,可是别人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别人不用睡了吗?现在知道哭,来的时候想什么了?想家就别来。” 这里的气候跟她们的家那边都不相同,都有些不适应,加上晚上有些凉,风也粗,白雪又像耗子似的不停的哭,哭的她心烦。 白雪的下床是一个长得有些粗壮的女生,捶了一下床。 白雪捂住嘴,可是鼻子不能呼吸,她只能从上面爬下去,穿上外套,在操场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外面的天很黑,像是一幅上好的黑幕,星空璀璨。 白雪闭着眼睛咬着唇。 这里的夜晚很凉,白雪站在空旷的操场,她看不见未来的路。 ...... 那么多年自作聪明付出了真心 总以为换到一个公平的响应 你床边的蜷曲头发残酷地说明 长年的爱比不上一时的高兴 你的多情出卖我的爱情 赔了我的命 我卖了一个世界却换来灰烬 你的绝情出卖所有爱情 好梦一下子清醒 感情像个闹钟 按一下就停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 还以为握紧一块安稳的水晶 你床边的陌生烟蒂残酷地说明 内心的爱比不上胸膛的温馨 ...... 那么多年,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到头来却只是她的自作多情,成了一场笑话。 白雪沿着操场的边缘慢慢跑着,跑着跑着加速,不断加速。 只有让血液沸腾起来,让血液冲刷上脑子,才会忘记心里的那个人。 清晨五点哨声响起,全体集合,今天她们开始全部拉练,带装跑山地。 这里的空气跟她们做来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早上空气有些冷,不过都是筛选出来的,体质方面都不错,当然也有弱的。 白雪一个宿舍六个人,全体整装好。 “稍息......” 从另一头走过来几名教员,穿着迷彩服,其中一个有些不像是教官,因为看着年纪和脸蛋。 “说一下今天拉练的行程,你们都是被选出来的,我们从今天开始要适应这里的天气,当然其中有几位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被选上的,但是我希望这里没有特权。”那位教官将视线在白雪的身上逗留了一下。 全部学员里的他都熟悉,毕竟这不是来玩的,在入取之前他都有亲自查看所有学员的资料。 除了这个白雪,她的体能不合格,耐力不合格,除了有一个非常聪明的脑子,其他目前在他脑海里都是0。 而且白雪的身份,他在心里叹息着,但愿别来了两天就哭着喊着要离开了。 拉练对于其他的女生而言已经习惯了,可是这是白雪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野练。 后背上的背包很重,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男生部队先行,前面三个教官跟着同样的跑起来,后面女队只有两个教官,一前一后。 当背包落在白雪的肩上,她差点叫出来,整个肩膀只感觉被压垮了,好疼,好重。 前面的教官看了白雪的表情一眼,脸上都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要是有跑不动的就喊报告,弄伤了影响了以后的训练事情就大了,好,准备跑起来......” 白雪是在队伍的最后面,她艰难的跑起来,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不能呼吸,这才跑起来,整个心脏已经开始有些负荷不了了,来之前白雪有听说拉野练的时候要跑很远的地方。 最后的那个教官,有些吊儿郎当的,嘴巴里叼着一根草。 从后面跟在白雪的身后,打着招呼。 “又见面了......” 白雪看了他一眼原来是火车上的那个男孩儿,不应该是男人。 白雪不喜欢这样的人,她喜欢像是小羽那种不将情绪流露出来的男人。 背着包死命向前追。 土路很窄,不好跑,加上她又背着很沉的包,沿着山间爬上去,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和她拉开了距离,白雪心里有点着急,也有点累,说实话她从来没有这样跑过,心里也有点委屈,不明白,不是应该给一个适应的过程吗? 怎么第一天就进行拉练? 她的嗓子在冒烟,可能有高原反应,心脏突突跳着,从后面拿出军用水壶喝着。 “这么喝下去,后面你怎么办?” 白雪直接忽略后面的声音。 前面男队的教官停下来两个跟着女队跑着,因为毕竟是女生怕有事情出现。 “怎么少了几个?”一个教官看着尾巴说着。 另一个教官叹口气。 “在后面呗,还能哪里去了,今年的学员整体素质不行......” 他的话才说了出去,前面带头的女队的第一个队员,眉头皱了起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后面整队的女生都加快了步伐,她们是万千人之中被挑出来的,被人这样的侮辱是她们不能忍受的。 几个教官挑起眉头,哟,这些小丫头还挺有脾气的。 白雪眼看着追上了队伍的尾巴,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加速了起来。 一个离白雪不远的女生懒懒的停下脚,活动着手脚,伸伸手。 “喂,能跟上吗?”她突然看向白雪。 白雪看着眼前的女生,知道她是自己同宿舍的,用女孩儿的角度怎么说,很帅。 高挑的身材,有些迷离的眼神,冷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出她是女生,对白雪伸出手,白雪将手递过去。 “我们的教官觉得我们的素质很差,说我们的速度很慢,你觉不觉得他是在侮辱我们?”女孩儿挑着唇角。 白雪呐呐的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实在有些跑不动了。 “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吧,要是跑不动就想想自己最恨的那个人......” 女孩儿说着快速蹿了出去,就是后面一直慢悠悠的教官也愣了一下,还有这么神奇的人物? 看着姿势和速度绝对不是普通的学生,看来今年倒是收了不少藏龙卧虎的队员。 白雪想起茅小羽,憋着一口气,她的唇角微微的颤抖着,跟了上去。 她的体力不好,也没有前面那个帅气的女生那样有爆发力,追是肯定追不上了,只能保持着不要让自己拉下太远。 可以说这些女队员也许是性格各有不同,也许是体力也真是不行,可是有一点,她们不服输,讨厌教官那样轻蔑的口吻。 几个教官被前面领跑的女生速度劳动了起来,看了一下秒表,有些惊讶。 看着从后面像是火车冲过来的人,他们更是愣住了。 跑在最前面的人淡淡的对教官伸出拇指,举过头顶,大部队全速前行。 其实大家都累,都快跑不动了,可是都憋着一口气呢,别看是第一天,谁都不愿意被瞧不起。 男队的教官看着从后面追上来的女队,愣个足足三秒。 开玩笑,要是被女队追上,他们男队还有尊严了吗? “同志们还不加速?看看你们后面的娘子军......”教官像是很无奈的声音一出,果然男队全体唰唰看向后面追赶上来的女队,一个个较劲儿的情绪全部被激发了出来。 男队和女队较劲儿的你加速我提速的,谁也不想让。 最终还是男队的体力好点,女队也不差,可是...... “怎么还没过来啊?” “是叫白雪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开玩笑就这么点路程就受不了了......” 说话的人,其实呼吸都不稳了,也是咬着牙跟着跑上来的,她看着后面,根本看不见白雪的影子。 白雪很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垮了,不知道还有多远,看着队友细心留下的标记,在后面追赶着,沿途小心的辩识着,然后已经尽了力。 跑下坡的时候没注意,脚崴了一下,白雪咬住唇,想起茅小羽那天的神情。 不行,她不能想了,她从今以后要把小羽当成家人,是哥哥是爸爸。 前面的教官本来是打算夸女队两句的,可是发现女队还有一个没跑过来。 打趣的对着女队的教官说。 “还得再锻炼啊,小姑娘嘛,娇娇柔柔的和我们男队肯定比不了......” 女队教官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可是有的队员不乐意了,凭什么啊? 更有几个在心里骂着白雪,拖后腿的。 白雪就是凭着一股意念在跑,因为心好痛,不能呼吸的同时,疼痛会减少一些,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脚钻心的疼,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当刀子划在皮肤上的时候,那种被切割的疼,她不也是挺过来了嘛。 白雪跑着,终于看见了前面的大部队。 “白雪加油......” “还装什么啊,不能跑就走回来算了......” “人都被她给丢光了,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第一天白雪就得到了很多不赞同的声音。 那高高的女孩儿扯过红围,从一面拉扯过去,跑到一边。 几个教官看着她倒是看出了点兴趣,这个武高阳是这次征集名单里录入体能最好的一个,虽然成绩有些差,可是耐力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上面领导特意吩咐注意点,挖掘好了就是人才,挖掘不好就是蠢材。 白雪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有用,冲过终点线,摊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能坚持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一整晚都在操场拼命的跑步。 “怎么回事儿啊?” 几个教官让学员们散开,男队教官叹口气:“女孩儿啊......” 才准备带着大部队离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后面还有一名背着包的男队队员一瘸一拐的从后面跑了过来。 男队的教练脸色变得很黑,比炭都要黑。 “受伤了,受伤了......”他呵呵解释着。 所有女队的队员同时翻着白眼。 “报告教官,我们白雪同志脚也受伤了......” 这一刻她们又紧紧抱成了一团。 *** 白雪很倔,即使在梦中也不肯流下那一滴泪。 武高阳叹口气,坐在她身边,拿过一本书淡淡的看着。 这个宿舍里没有人跟白雪好,因为觉得她给集体抹黑了,虽然那时候她们站在同一阵线,可是此时没有了男队的较量,白雪又成了众矢之的。 武高阳是个很怪的人,她的腰间有一把匕首,而且老师也默许了她带着那把匕首。 她行事很怪异,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总是独来独往。 也许是因为她是本地的人,所以对这种大气候一点抵触也没有。 白雪醒过来,脚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好疼......” 武高阳看着白雪的脚,将书本放在她的床上,站起身,双手反面交叉在一起,歪着脖子活动着。 “想要快点好吗?” 她看着白雪的脚,已经开始有些肿了,其实心里是觉得白雪有点娇气的,她不会这样,就算是被马狠狠从马背上摔下去她依然可以站立起来,对着小哥微笑,这就是她武高阳的风格。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女生,她觉得像是白雪这种才是女生。 白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信任她,点点头。 武高阳将自己的外衣扔了过去,扔在白雪的脸上,白雪用小手接住衣服,有点发愣,这是要做什么? “咬着......” 武高阳将白雪的脚举起,上面医生已经简单的为她做了包扎,高阳将上面的包扎全部解了下来,在白雪脚踝的位置按压了两下,白雪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咬住武高阳的衣服。 武高阳是一点也没留情,右手托着白雪的脚左右转着,突然从后面往前一拖一推一拉,一拽。 “啊......”白雪双手有些扭曲,拉扯着床单。 武高阳将她的脚放下,拍拍自己的迷彩服裤子。 “活动试试......” 白雪不敢,因为刚才她已经喊虚脱了,现在就是一点点疼她也受不住了,摇摇头。 高阳叹口气,将自己的衣服扯过,一甩快速穿了上去。 “好了就去吃饭吧。” 部队吃饭的速度都是有要求的,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身份而有所保留,多少年留下的规矩就是这样。 白雪吃饭很慢,她习惯了细嚼慢咽着,可是这样的下场只有一个,吃不饱。 全部的女孩儿都快速扒着自己的饭菜,除了武高阳,她总是慢条斯理的拿着一本书,一面看着一面不自觉的将饭菜送入口中。 白雪偷偷看着武高阳,她觉得这样的女人才能被叫做女人。 她的话很少,可是动作很迅速,一个拿着书在看的人,竟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已经将饭菜都吃没了,相反的,她的一半还没有吃完。 哨子响起,全部起立,不管你吃完还是没吃完照样起立,离开饭堂。 下行的课程,在一个教室里面上,教室的椅子并没有按照传统的顺序摆放,而是将老师围拢在其中,将学员围成一个圆形,一圈一圈排开。 上军事课的教官很逗,但是也同样是很严厉,他绝对可以让你在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已经哭了出来。 白雪就是最倒霉的那个,她最怕的就是教官将问题抛向她,可是每次她就是那么倒霉,教官似乎知道她害怕一样。 每天下课她都要被罚站,站在走廊。 这些学员中,最不合群的两个人,一个是白雪,一个是武高阳,白雪是因为太笨了,被所有的教官称为高分低能的代表,她也许去了北大清华很出色,可是她在这里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 武高阳相反的,很优秀,很有自己的主见,所有的教官都喜欢她,可是她不合群,女生都想跟她做朋友,可是她一个人独来独往的,久而久之别人自然也懒得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武高阳再优秀可是她不合群让教官伤透了脑筋。 *** “白雪出列。” 白雪站出队伍,教官指着后面:“像会客室出发,跑步......” 白雪端起胳膊脚尖扭转,快速跑了出去。 其实能来看她的是谁,她都想到了,除了那个人还会有别人吗? 到了会客室的门外,两边站着把守的士兵。 白雪稳定下心情,闭上眼睛,推开门。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外面的阳光一下子全部涌了进去,将里面一室的黑暗驱除。 白雪缓步走进去,长长的身影拉在地面上,和那个人遥遥相对,明明是很近的距离,可是在她看来是那么远。 她在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为什么想哭呢? 眼圈有些发烫,滚滚的泪珠镶嵌在眼里,她别开视线。 “不跟我打招呼吗?” 茅小羽也是同样一身的衣服,他也是抽出时间来看小丫头的,之前小羽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竟然会跑这里来。 调查了很多的档案,最后几乎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她的踪迹。 白雪的反叛让家里的两个老人很是担心,同样的...... 茅小羽深邃的眼神看向眼前的小人儿,她那么大一点,就是他抱大的,她总是笑眯眯的挎着他的脖子说,小羽小羽...... 白雪没有笑,只是唇角努了努,手心里隐隐生寒,不肯认输的抬起头直视着茅小羽。 她倔强的笔直的将视线看过去,眼眶里有温热的荡漾,场面有些冷,她不说话,只是看着。 茅小羽叹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漂亮的眉头纠结着,若是细看上面还是有若有若无的有着淡淡的细痕,明显是皱眉之后留下的痕迹,他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似的,将白雪拉到他的手边。表情说不出的温柔细致。 “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这里不是普通的学校,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理来的,可是茅小羽不认为自己从小娇贯到大的孩子能在这里活下去,部队不是给她玩乐的地方,这样的苦她也受不住,这里的气候她根本不能适应。 “你爷爷奶奶很担心。” 白雪后退一步,将自己的小手从茅小羽的手中脱离开,茅小羽的眉头又挑了起来,空间里包含的分子在四处游荡着,白雪抽回自己的手,指尖在空中一转,小手顺着光飞舞着。 她已经不是娇气的娃娃了,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庇护,她要的只是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 找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去大声的哭也好,叫也好,然后将小羽忘记,什么时候她能正视小羽不再是她的,她就解脱了。 “小雪是我太放纵你了吗?”茅小羽的脸色有些微怒。 白雪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她的唇线绷得紧紧的,露出尖利的小虎牙,深呼吸一口气。 “小羽,你出卖了我的爱情......” 尽管依旧是想哭,可是她转身离开会客室,从始至终,白雪心里只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茅小羽有些气急败坏的站在原地,可是眼里有些微微上挑的颜色,太过于明艳,太过于灼眼。 白雪用手背擦着脸跑了出去,操场上还在进行训练,她跑过去。 “10750白雪报道。” “进队。” 白雪站定脚步,轻脚端起胳膊跑进队伍里,然后转脚看向教官。 茅小羽站在后面,看了看着已经进了队伍中的白雪,他养在心房里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淡淡的笑着,唇边是波如蝉翼的笑容,一扯就散,半是透明。 这样也好。 *** 茅小羽下了飞面,在部队将事情办不成完,交给领导报告,从里面退出来。 开着自己的越野车回了家中,车子进了院子发现母亲等在院子中。 小羽的母亲看了一眼车子上,并没有看到白雪,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可是还是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昨天晚上他们夫妻俩一夜没睡,白雪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未必是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养大的,也不能忍心去埋怨她。 如果在选择让她成为自己的媳妇和选择将她放逐,这样就是最好的结果。 无论是她单方面还是双方面的爱,这个都是不被允许的,别人家可以,他们茅家不行。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小羽尽快结婚,只有他结婚了,那个傻丫头才能断了这个念头。 “她......没回来?” 茅小羽从车子跳下来,带上门,点点头。 “不会回来了。” 小羽的母亲叹口气,拍拍儿子的肩膀。 “这样也好,去休息吧......”茅小羽越过母亲的身边,他母亲又叫住了他:“小羽啊你要明白不是母亲不能体谅你,如果你真的要和白雪有什么,外面的人会怎么说?那是你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你也不要让妈妈觉得收养了白雪是做的非常错误的一件事情。” 她没有说的是,如果茅小羽真的打算和白雪有什么,就是部队里他都待不下,容不下他。 茅家这一代只有他和乐乐在部队里,他们肩上扛的是什么责任,他们两个应该比谁都清楚。 她承认对自己儿子很不公,因为茅侃侃是老大,所以所有的幸运都降落在茅侃侃的身上,他的几个弟弟只能规矩的做人,谁也没有打破传统的规矩。 “我知道。”茅小羽淡淡敛着眼睛。 茅母点点头,挥挥手让儿子进去。 茅小羽何尝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他没有任性的权利,他要做的就是将茅家的关系进行平整化,将能继续下去的所有条理舒顺清楚,他未来的太太一定不能是一个普通人。 茅小羽是个对生活没有什么概念的人,他的生活就是在军营里,永远的一身绿,除了有时间和自己兄弟出去喝喝酒没有其它的。 要进门的时候,看着旁边的门,走过去推开白雪的房间。 她和一般的小女生不太一样,不太喜欢那些鲜艳的颜色,永远都是蓝色,以前茅小羽总是取笑说,要是她是一个男孩儿就好了。 床上很整齐,只有一个有些旧的布娃娃。 那是他送她的十岁礼物,茅小羽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娃娃。 也许是因为年代已经久远,泛黄了,有了岁月的痕迹。 小丫头的房间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三个书架,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 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打开玻璃门,将她毕业的合照拿出来,手指在上面滑动着。 “傻丫头......” 从里面找出横在前面的一本书,里面滑出一张照片,很显然那上面的人是茅小羽。 茅小羽将照片放进里面,准备将书放回去的时候,里面的照片又掉到了地上,茅小羽踩了一脚,他弯下身将照片捡起,微微半侧着一面,上面写着一横小字capoupascap。 茅小羽将照片放了回去,将书柜的门带上,转身离开这间卧室。 回到房间,座机响了起来。 “......” 他没有出声,对方也不在乎他的无声。 “婚纱我妈已经订好了,你的西装有时候过来看看吧,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挂了。” 茅小羽抱着头看着窗外。 *** 白雪还是一样的失眠,无论她有多么累,可是只要脑子一闲下来就快速运转着,关于小羽的记忆就开始不断的从脑海里涌出来。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她控制不住脑子里所想的一切。 她是人,不是一个神。 从床上悄声的起床,白雪知道若是被教官抓住她就倒霉了,可是只有操场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她需要一个空旷的地方让自己去哭泣。 对床上面的人看着走出去的人影,翻了一个身合上眼睛。 “又出去了?你们说她是不是出去哭啊?” “不知道,反正要是我是她,我也会哭,天天被教官骂,干脆哭死算了......” “你们烦不烦啊,睡不睡了?” 寝室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白雪沿着跑道一步一步跑着,她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没有力气了,坐在地上,抱着腿。 她不怕冷,她只是怕疼。 借着微微弱势的月光,看着前面一步慢似一步的人走了过来,停在距离她一百米的地方,站着。 白雪看过去,目光痴痴缠在他的身上,心很难受,那个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 茅小羽的婚期提前了,提前了整整一个月。 他依旧穿着白天穿的那身衣服,甚至白雪会以为他没有离开,可事实不是的,她知道小羽离开了,这次回来是告诉她一个消息。 他要结婚的消息,相伴了十九年,她会不明白小羽的想法吗?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163 那么多年得意忘形,闭起了眼睛,却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风景。 *** 白雪知道自己很讨厌,她越是这样闹,小羽就会越觉得烦,可是她的心很闷,很闷。 她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掉在一个洞里,半夜的风很大,瑟瑟的风不断刮过她弱小的身体,可是这 些不算什么,对于她来说,就是被冻死也没有这一刻的心疼。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小羽给她的是无尽的庇护,可是他现在说,以后他们再也没有瓜葛了。 白雪知道自己得意忘形了,她以为自己说恨他,他就会在乎那么一点的,可惜她太高看自己了。 白雪抱着腿,一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小羽不仅仅是有温和的一面,还有绝情的一面。 因为她不再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所有的绝情顷刻向她袭击而来。 *** “你去哪里?”茅小美拉住茅乐乐的手。 看看这嘴嘟的,都能挂油瓶子了,大喜的日子找人家晦气呢? 茅乐乐冷笑着,甩开茅小美的手,用着恶心的眼神将茅小美从头到脚然后又从脚到头扫描了一遍,然后冷哼一声。 “去死。” 茅小美愣愣的站在原地,怎么回事?是让他去死还是乐乐自己要去死? 乐乐和安瑶? 不会吧,茅小美看着茅小羽,眼眸里呈恐吓状。 “没事儿,白雪丢了。”茅小羽淡淡的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接新娘。 茅小羽越过小美的身边,小美拉住他的胳膊。 白雪丢了?就这么轻轻一句?那不是他的命根子吗?怎么跟一个没事儿的人一样? 什么意思? “所以你现在去结婚?” 茅小美在心里骂着,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萨哈那星球打过来了?还是世界玄幻了? 白雪丢了,他竟然还去结婚? 茅小羽甩开小美的手,小美甩着手腕,他终于知道乐乐为什么说让他去死了,他不死谁死? 砰! 他才出拳,茅小羽却突然拎着拳头几拳砸了下来,完全根本不看小美的脸,罩着眼睛就下黑拳。 小美捂着眼睛,只觉得眼前发花,他妈的,当他是病猫是吧? 茅小美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扔掉,松了松裤带,照着茅小羽就冲了过去,骑在茅小羽的背上。 “你个王八蛋,你知道这个时候她要是见不到你等于什么?出卖......” 茅小美大声的吼着,那孩子把小羽看的很重,这样的时刻她要是知道小羽这样的表情估计就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茅小羽的耳朵里突然飘进来白雪幽幽的声音。 “小羽,你出卖了我的爱情......” 所有的影子不断倒退,她的影子在倒退,她含着眼泪假装自己很坚强。 茅小羽也疯了,谁能理解他? 现在都来说他错了,他知道错了可是他不背起这个错还有人能背吗?茅家的人谁来背? 那一拳一拳全部打在茅小美的脸上,小美打到最后实在挺不住了,毕竟他不是野战部队出来的,比不上他。 投降,投降还不行吗? “停......我投降......”眼见着一拳又要打过来,茅小美赶紧喊停。 茅小羽松开拳头,顶着一脸的伤捡起自己的西装,已经皱了,他穿上走过小美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帮我去看看她。” 茅小美最讨厌的人就是这样的,明明所有的绝情的话他全部都说了,可是呢,在后面演情圣的人也是他,全部的好处都被他演尽了,好人坏人都是他。 给别人留点机会行不行啊? 茅小美从里面走出来,站在自己的车子外面,看着自己跟猪头有一拼的脸,一脚踹在车子上,可是踹完了又开始心疼了。 “阳光太他妈的刺眼了......” 戴上墨镜离开这里。 给茅侃侃打电话,茅侃侃和易素正在路上,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的说着:“我往哪儿赶呢。” “跟沈哥说一声,我要借飞机。”茅小美想了半天,自己这副模样打死他也不能去买票坐飞机,再说那个太费事。 茅侃侃一愣,有借飞面的吗? “听见没有啊?”茅小美急了,白雪那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茅侃侃给沈让去了一个电话,沈让倒是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小美给乐乐打电话,可是乐乐却不断挂着他的电话。 茅乐乐和谁最亲?一个是茅侃侃易素,一个就是白雪。 因为两个人的年纪没有差多少,小时候都是玩在一起的,乐乐小时候那些哥哥都大了,没人跟他玩,白雪就不一样了,是个女孩子又懂事又贴心,还能极大的满足他膨胀的心,总是跟在他的后面叫叔叔。 茅小美不断的拨打,茅乐乐终于被惹急了。 “干嘛?” “我借了飞机,现在过去,你过来吗?” 茅乐乐直接关掉手机,掉头。 茅小美冷哼了一声,将手机扔在一边,不去拉倒,让他自己坐飞机去吧。 到了机场和那边通知了一声,飞机进行检查,小美在候机厅等着。 没一会儿茅乐乐拽着一个袋子走了过来,两个人都当对方是死人,谁也不待见谁。 很快上了飞面。茅小美坐在前面,茅乐乐坐在后面。 因为是小型飞机,一共也才九个位置。 “能不能快点开啊......”茅乐乐心里着急啊,他这是去救人。 茅小美冷哼。 “你当开车呢?还快点开?要不要你自己去开去?” 茅乐乐用眼睛夹了他哥一眼:“你想和我一起死吗?对不起我不愿意......” 茅小美懒得再去理他,阴阳怪气的,就他自己担心啊,别人的心都是铁做的? *** “怎么回事啊?现在还不开始?”易素小声的问着。 茅侃侃对站在后面的人勾勾手,两个人低语说了一会儿,茅侃侃和别人说话的同时,易素发现来宾开始已经就餐了,这是什么情况? 茅侃侃对侍者点点头,然后让他下去。 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 “怎么了?”易素抓着他的手。 茅侃侃将易素扶起来:“出去说。” 两个人从里面退了出去,易素看着四周愣愣的。 “没事儿就是婚礼推到下午。”茅侃侃淡淡说着。 易素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结婚是有说法的,上午结婚的那叫一婚,下午办婚礼的是二婚,小羽这是什么意思? 茅侃侃耸耸肩:“新娘子肚子疼,现在不能举行婚礼,只能推到下午。” 易素叹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 新娘休息室。 “安瑶你到底哪里疼啊?要不妈妈叫医生来吧?”安母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女儿。 安瑶捂着肚子:“没事儿妈,就是痉挛了,经常这样的,你出去招待客人吧,跟他们好好解释,让小羽进来。” 安母也知道女儿这毛病,叹口气,想着外面头都要炸了,怎么解释啊。 她出去将茅小羽叫了进来。 安瑶见母亲走了出去,没事儿人一样坐了起来,从沙发上爬起,踢掉自己的高跟鞋,掰下来一根香蕉送到唇边。 胃痉挛?痉挛个屁。 茅小羽从外面推门进来,安瑶马上装很疼的样子,一看是他,翻着白眼坐起来。 “进来不会说一声啊,把门锁上。” 茅小羽看着她踢掉的鞋子,和手中的香蕉挑着眉头。 “你这是干什么?” 安瑶耸肩:“给你后悔的机会,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装肚子疼,然后到医院说我小产了,这样你就解放了。” 每一个字从她的口中吐出,茅小羽的眉头越皱越紧。 “既然你没事,那婚礼就继续吧。”他转身就要离开。 安瑶跳到地上抓住茅小羽的手。 “就算你要和我结婚,你不想等到她的消息在办这个没有多大意义的婚礼吗?你现在的心能安定吗?” 茅小羽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 “那好,是我现在心情不稳定,我要下午办。”安瑶任性的说着。 “这个婚对于你对于我来说,它是必须存在的。”茅小羽淡淡的说着。 安瑶脸上的那种戏谑终于不见了,她将自己手上的白色手套脱了下去。 “茅小羽你是很有本事的男人,你应该知道女人要爱上你不难,我也是,如果你这样和我结婚,你们就是把我给埋葬在婚姻里了,除非你会爱上我,不然我们的婚姻只能是悲剧,你爱她,你爱她不是吗?” 安瑶对于这件事情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喜欢茅小羽,很喜欢,如果真的有了这场婚礼,她会变的,一定会变的,她会变得排斥白雪的。 她第一次看见茅小羽笑,是茅小羽带着白雪在后面的花园,白雪坐在椅子上,他坐在一边儿,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可是那种心灵相容的只是一眼就明白对方的心,她不会看不出来。 她克制自己的心,她不想让一对相爱的人分开。 在安瑶看来,这些不过都是父辈们的使命。 什么叫联姻? 如果真爱,就什么都别要,就是两个人一起去要饭在她看来也很好,她不断的退让,让自己变成一个外人。 她不断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给自己一个不爱上他的机会。 安瑶喜欢茅小羽这样的男人,所以她不想成为别人感情之中的第三者。 “这和我们的婚姻有关系吗?” 茅小羽离开了休息室。 安瑶双肩无力的垂了下来,她不敢逃跑,因为她心里在奢望,在奢望如果结婚了,他是不是就会爱上自己呢? 安瑶觉得自己的神经要混乱了。 茅小羽站在休息室的外面,黑色的西装合身的勾勒出完美的线条,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多么门当户对的一对啊,他嘲讽的笑笑离开这里。 老太太叹口气撑着头,想着那个闹自杀的小丫头,也没什么心思留在这里。 “素素啊,扶我回家吧。” 易素赶紧扶起老太太,老太太站起身,新郎新娘的父母都送着老太太出来。 “大嫂,真的不能坚持了?要不下午再过来吧。”小羽的妈妈说着。 “是啊,茅太太下午再过来吧......”安瑶的母亲很是热情的说着。 老太太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头。 “我的头太疼了,出来的时候就是勉强咬着牙出来的,再说我儿媳妇身体不好,我们就不观礼了,侃侃在就行。” 老太太的唇有些发白,对方也就没有再纠缠。 易素扶着老太太上了车,坐进车子里依然能看见不断的人流走进酒店。 安瑶家不是一般的家,虽然底子不深,可是近十五年经营的非常好,打下了很好的人脉,可以说茅家是根基深,可是后一辈在部队的人少,就小羽和乐乐两个人,一旦小羽和安瑶联姻事情就变得非常明朗化了。 一个缺少根基,一个缺少后面迎上的队伍,双方几乎就是一拍即合。 *** “武高阳你给我站住。” 高阳站在原地,背着行囊,背对着教官。 “你要去哪里?没组织没纪律无视长官。”教官走到她身后。 武高阳从来不在乎这些,这些在她和小哥的眼里都是狗屁,要不是大哥说让她一定要上这个学校,她早就跟小哥放马去了。 “你给我站住......” 武高阳转过头看着教官。 “报告教官,我去救人。” 教官被气的头疼,这个武高阳平时就仗着自己是师长眼里的红人就得意忘形,简直是放肆。 “你救什么人?你还觉得添乱添的不够?真不知道招生的时候怎么会把你们给招过来,全是一群扶不上墙的......” 教官看着突然冲到自己眼前的人,愣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啊?” 武高阳冷哼了一声。 “我能找到她。” 教官还要继续说话,后面跑过来一个执勤的小兵,在教官的耳边说着话,没一会儿就看着小兵身后风尘仆仆走过来两人。 教官才要跟对方打招呼,就看着武高阳又迈开步子了。 “武高阳你不要以为长官喜欢你,就可以这样无所顾忌,我一样可以让你从这里滚蛋,送你到山沟去研究导弹。” 武高阳不但没怕,还特大声的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谢谢......教官。” 教官鼻子都要气冒烟了。 茅小美一愣,挖挖耳朵叫什么? 羔羊? 她爸爸到底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叫羔羊? 茅小美淡淡的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片子叫CL羔羊。 茅乐乐在心里不屑的想着,看他哥那脸就知道他心是城在想那些没用的,心可真大啊。 “白雪现在在哪里?” 教官清清喉咙。 “已经派出男队去找了,目前还没有找到。” 茅乐乐挑着眉:“几点发现不在的?” “早上六点四十分。” 茅乐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在开什么玩笑? “是早上人没的?” 教官有些尴尬,事实上人是怎么出去的,没人知道,几点没的,也没人知道。 茅乐乐看教官那个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了。 人说不上是几点没的,但是到现在为止,从发现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五个小时了,人没找到? “真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能让一个女孩子出了大门而不知道?站岗的人都在干什么?” 教官心里觉得冤枉,可是看茅乐乐身上的衣服也没敢说话,明显他的官衔在自己上面。 这事儿现在上头在开会,就算是找到白雪,她想在这里待下去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严重违反了部队的纪律,简直就是没组织。 这些事茅乐乐未必就是不知道。 茅乐乐看着武高阳:“你能找到她?” 武高阳冷哼一声,茅乐乐也没多余的话。 “我们的车在外面。” 武高阳停下脚步。 “武高阳你给我回来......”教官喊着。 简直是不像话,竟然跟着别人走了。 武高阳叹口气:“教官,回来我给你报告。” 说着就跟茅乐乐和茅小美走了出去。 这附近都是山,如果没有目的的去寻找简直跟大海捞针无疑。 武高阳看着茅乐乐的一身野战服,是师兄呢。 坐在后面,将自己的脚举起来,将上面的鞋带勒紧,系上双扣。 前面茅乐泺做着同样的动作,茅小美开着车,心里想着,这两人有病吧,一个系鞋带另一个也跟着系。 车子开不上去,只能将车子停在下面,茅小美一直到走了很久,才知道武高阳和茅乐乐为什么系鞋带,山上有很多的野草和树枝之尖的,鞋子经常被挂,可能就被刮开了带子。 茅小美低下头系着自己的鞋带,拉好,系双扣。 茅小美心里想着,早知道他也去野战部队了。 茅家为什么只有茅小羽和茅乐乐待在部队,茅侃侃是对当兵没有兴趣,下面就是茅小美,可是茅小美身体素质根本不行,不像茅小羽和茅乐乐,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到大学全部在军队中度过,茅小羽是实战兵,而茅乐乐则是侦察。 乐乐从后面的背袋中掏出指南针,确定好方向,沿途做好记号。 茅乐乐不得不承认,为什么那个教官说师长们对这个武高阳另看一眼,照比男人体力毫不逊色,甚至是更出色,更上一层楼,冷静,睿智,只是有点孤僻,几乎不说话。 武高阳沿途细细看着泥土向下的坡度,这里不是集训的地方,可是跟集训的地方却很像,如果没有方向感的人一定会跑来这里。 里面是一个旋转性的山林,如果不注意,一定会迷路,除非是当地人。 很凑巧,武高阳就是当地人,她从小在这里长大。 这个山林,小哥十岁的时候就经常带她来这里玩捉迷藏。 “你确定是这里?”茅小美喘着粗气。 这简直不是人走的路,很陡而且四周都是一样的,树木根本就是一样的,简直就是一个迷宫,他看着茅乐乐做的标记,要是不做标记恐怕一定会迷失在里面。 武高阳蹲下身看着从上面滑下来的土。 前天下了一场雨,昨天又没有拉练,可是显然有人从这里跑上去过,对比着鞋印,将自己的脚踩在一旁的印记上,果然是一样的。 只是有分别的是那个脚印清楚些,自己的脚印淡些。 很好理解啊,那个人应该半夜上去的。 武高阳明细细听着旁边的声音,几个人终于上了高坡。 她突然弯下身,从小腿的左侧将插在里面的匕首取出来。 茅小美和茅乐乐一愣,茅小美心里想着,这是要干嘛啊? 茅小美可以说从来没有参加这样的训练,就是平常拉练也只是在普通的山上拉练,可是这里不同,地形很险恶,就算是茅乐乐也并没有亲自参加过这样的野练。 但是茅乐乐听说过,从这里出去的野战兵,是哪里都抢着要的,因为实战能力很强。 乐乐也在心里叹息着,小雪真的是不打算活了?那么娇柔的一个孩子,竟然来了这里,就算是他和小羽当初都没有过来,因为听说过这里的艰苦。 茅小美突然瞪大着眼睛,指着前面,双手抓着茅乐乐的衣服。 茅小美最怕什么? 答案,珍子和蛇。 茅乐乐准备拿刀,那面武高阳已经准确无误的将刀子关了出去,对面的蛇似乎被她的动作激怒了,快速窜了过来,伴随着丝丝的声音,眼睛变化着,身体的颜色也跟着发生了变化,竟然将武高阳关出去的刀给剃开了。 茅小美心里叫着,这个丫头竟给添乱,这下完了吧。 茅乐乐赶紧从里面找出刀子,就看武高阳身体一偏,手一反抓住蛇的七寸,弯身捡起刀子快速在蛇的死命处一划。 茅乐乐有点呆,这身手看着像是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似的。 茅小美没忍住吐了出去。 武高阳将蛇甩开,扔在一旁,将刀子收回自己的鞋的左侧。 茅乐乐跟了上去,茅小美有点害怕,这里是不是蛇很多啊?他能不能回去? 几个人沿途走着,武高阳会时不时看着脚下,茅乐乐也发现了点问题,照比着武高阳留下的鞋印,茅乐乐明白了,白雪从这里跑过。 心里一冷,小雪最怕的就是蛇。 茅小美耳朵竖起来,听着旁边的声音,认真的听着。 没走一百米,茅小美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次的声音比前一次大多了,不会是蛇群吧? 这个死丫头片子是不是故意将他带过来要杀人灭口的? 小美的脑子里想着,自己认识她吗?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实在是他欠下的风流债太多了。 难道是某位女友的妹妹? 想到这里身体一阵发寒。 武高阳低下头,双手抱成十字。 茅乐乐也知道这面跟自己待过的地方不同,有些东西是他们不敢碰的,只能学着武高阳的动作将手合在一起。 可是茅小美这个缺心眼看着前面那俩,愣愣。 “你们干嘛呢?掏刀啊......” 茅小美正说着,就看见前面似乎有很大的东西滑过,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闭着眼睛学着前面的两个人双手合十,一口气也不敢喘。 妈呀,蛇精。 很快声音就没有了,武高阳看着四周,放下包袱,走到一棵大树下面,用力飞奔在树下踹了一下,没反应。 抱着树爬上去。 指着西面,茅乐乐意会快速向西边冲了过去。 茅小美还愣愣的,这都什么事啊? 他又开始恶心了,只要想起那种动物,他就浑身不自在。 几个人终于找到了白雪,在一个坑里,看样子应该是用来狩猎用的,算是白雪命大。 茅乐乐看着这个高度,解着自己的裤带。 “小雪......”茅小美喊着,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茅小美见乐乐解着裤带,自己也跟着解裤带,武高阳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跳了进去。 “嗯......” 白雪被砸的头疼。 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头上。“有感觉吗?”武高阳抓起白雪的手开始上下搓着。 白雪睁开眼睛,只是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了一个人影,根本看不清楚。 “冷......” 武高阳从小腿两侧将所有的刀子挑出来,上面的两个男人愣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在身上带了十几把刀子? 武高阳将刀子狠狠插入内壁里,然后从袋子打出一块砖,往里敲了一下,一只脚踩在上面,确定可以保持自己的体重,继续着动作。 从上面下来,扶起白雪。 “爬上去......” 可是白雪一点力气没有,武高阳没办法,看着白雪没有力气的样子,拿着在手中的那把刀子,在白雪的手指上划了一下。 “你个死三八,你要干嘛?”茅小美叫着。 茅乐乐瞪了茅小美一眼。 白雪觉得疼,睁开眼睛。 “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上去,你遇见了老祖宗所以算你幸运,要是别的你可能早就没命了,这个山林里,就是附近当兵的也没人来这里,爬上去。” 白雪小手攥着刀子,努力向上爬,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每次都是要掉不掉的,上面茅乐乐将裤带扔下去,白雪离裤带的距离还有很远。 茅小美将自己的裤带也递了过去。 茅乐乐摇头。 “我这个就够用。” 乐乐的裤带是用特殊用途的,就是那种当成绳子做的,很长,是一种麻绳,大概有两米左右。 白雪伸手去拉住乐乐的裤带。 “小叔......”白雪哭了出来。 她害怕。 茅乐乐在上面安慰着她。 “小雪你上来,小叔带你走,听话,用力爬......” 听那个小丫头说话的意思,这里说不定还有什么,这样的情况还是早离开为妙。 “小雪啊,别着急,叔叔在这里呢,我们可怜的小雪啊......”茅小美开始跟唱歌似的,呱噪了起来。 下面的武高阳翻着白眼。 “你想把狼招来吗?” 茅小美闭上了嘴巴。 就是从下面爬上去的过程,白雪用了差不多四十几分钟。 等她上去,武高阳踩着刀子往上爬着,顺便收回自己的刀子。 “不就几把刀子。”茅小美冷哼的说着。 要刀子要命? 茅乐乐将白雪背起来,茅小美跟着凑趣。 “要不我背吧?” 茅乐乐当真就把人放下了。 “下坡的时候小心点,别摔倒了小雪......” 小美摸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着。 “还是你背吧。” 下山的时候武高阳依旧在前面,后面的茅小美没站稳顺着山坡滑下去,贴在高阳的背后。 武高阳微微蹙眉,然后像是拍开灰尘一样的拍拍自己的后背,然后用眼睛夹着茅小美。 几个人好不容易下了山,茅乐乐算是不错了,自己下山还背着一个,竟然没有掉队,而且白雪安全的在他的背上。 上了车,武高阳坐在后面,茅小美觉得这个人真是不自觉,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坐后面啊? 将白雪抱了进去,没等他进去呢,武高阳直接关上车门了。 “你快点开上车行吗?”茅乐乐不耐烦的吼着。 白雪在那种地方待了一夜,寒气那么大肯定要生病。 茅小美上了副驾驶。 武高阳从背袋中掏出一袋不知名的白色液体,将针头扎进去,然后调好等着药液下来,扎进白雪的手背上。 乐乐在后视镜中看了武高阳一眼。 “谢谢你。” 武高阳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哑巴啊?你学过护士吗?你给小雪打的是什么?”讨人厌的又出现了。 武高阳从来没有这样的烦过一个人,茅小美是第一个。 “如果我是哑巴,你一定就是性无能。” 茅小美被气岔了气儿,气死他了。 *** “不行,这像什么样子,开除没商量。” 对于白雪的去留,会议上几乎是全票通过,必须开除,这样没有组织和没有纪律的,必须开除以儆效尤。 有人叹口气。 “你们也知道这白雪说白了是茅家的人,现在你们也都清楚,直管我们的是姓安的,姓安的和姓茅的是什么关系?不就是人家说一句话的事情。” 队部里有一个脾气特别倔强的人,拍着桌子起身。 “老子就不信了,必须开除,有什么事情都往老子头上推。” 说着就离席了。 |派派小说后花园victotia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64 过去的往事,就像是一张旧旧的书页,泛着淡黄的干燥和涌入鼻息里的清香。 窗外阴天了 音乐低声了 我的心开始想你了 灯光也暗了 音乐低声了 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 窗外阴天了 人是无聊了 我的心开始想你了 电话响起了 你要说话了 还以为你心里对我又想念了 怎么你声音变得冷淡了 是你变了 是你变了 * 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的准备打出去,可是不能,收又拿,拿了又收,又是一脸的泪水。 茅小美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结婚了,可是新娘子的脸却看不清,他努力的望啊望啊,结果新娘子问他。 “你想看我的脸吗?” 小美点点头,他幻想着,自己的老婆一定会很漂亮吧?特有气质吧,有点着急,即使是在梦中,手也捏的紧紧的。 “好吧,给你看。” 当人的脸一转过来,茅小美不停的翻着白眼,要吐的样子。 很大的声音,老太太和周阿姨从房间里起来,敲了一下门,由于茅小美同志正在梦里和他的新娘搏斗,所以没来及醒过来去开门。 周阿姨将灯打开,老太太看着窗上的那个人,止步。 不会中邪了吧? 茅小美眼珠子在里面不断的动着,翻白眼,可问题是他现在闭着眼睛呢,叫看的人有点抓瞎。 老太太往后退了一步,抓住周阿姨的手。 周阿姨看了一眼,走过去,将自己的拖鞋从脚下脱下来,狠狠打在茅小美的头上。 在茅小美脱离梦境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了那张脸,那张有些跋扈冷漠的脸。 武高阳。 “我的妈呀……”抱着头坐起身。 老太太就没见过这样的,你睡觉就好好睡觉呗,睡个觉自己眼球在里面不断的乱动,刺激人呢?还是想吓死人? 幸亏这是打灯了要是没开灯,估计现在躺在地上吐白沫子的人就是她。 老太太上前,拍了茅小美的头一下,太不解恨了,又拍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解恨,再打算拍。 “大妈够了啊,拍三下了。”茅小美终于彻底醒了,一后背的冷汗。 怎么会是那丫头,他撑着头,人家老话都说梦是反的,是反的。 老太太的手停留在半空,想落下去可是又怕茅小美在说自己,想了半天踩着拖鞋回了房间。 茅小美掀开被子,一身都是汗,很难受,准备下床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大事。 看着自己的下体,他撑着头小声的问着自己的兄弟。 “你是不是太寂寞?那个死三八那么难看……” 他的兄弟像是明白他说了什么一样,马上晃动了一下,茅小美夹着腿跑进浴室里。 他绝对是疯了,不,是它疯了。 * “你为什么要帮她?你不知道茅小羽和白雪的关系?这样下去,我们安瑶……”安母将自己的披肩扔在沙发上。 以前总是觉得丈夫很睿智,可是今天她却看不到他的睿智。 安父淡淡的笑着。 “你知道的安瑶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要以为你女儿就甘心这样,如果我不帮那个白雪,安瑶会马上从结婚现场逃走。” 安母不信,安瑶喜欢小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安瑶喜欢小羽她怎么会逃走?” 安父淡淡的站起身。 “你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安瑶并不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爱情就去牺牲别人幸福的人,她很骄傲,骄傲到可以伤害自己去成全别人……” 安母叹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你把白雪留在那里了……” “我就是要让她留在那里,她出不来这样最好,十九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日期,我们也都体谅小羽,他是茅家最有做派的男人,如果今天换成是别人,我也不会同意女儿嫁过去,毕竟就算茅小羽他不喜欢安瑶,可是他会好好的待安瑶,不会背着安瑶在外面乱来。” 这就是他为什么知道茅小羽喜欢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依然坚持让女儿出嫁的原因。 爱情? 安父嘲讽的掀起唇角,爱情是给那些有大把时间的人去挥霍的,谈什么爱情。 他将白雪留在那里,也就是说白雪至少三年不会出现在茅小羽的视线里,这个时间里他有足够的把握,让安瑶怀上孩子,以后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 白雪现在每天训练完毕回到寝室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像别人一样的梳洗,回到寝室倒在床上,不到三秒就会睡着。 这就是她现在生活的状态,没有思想,没有电波。 像是行尸走肉,除了吃就是睡。 脸色终于好了起来,病情也好了起来,甚至心情也好了起来,可是人越越见的发瘦。 内部检查身体的时候,1.72的身高竟然只剩下不到90斤。 在军队的生活是艰苦和苦闷的,没有快乐。 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从教室到操场,方圆十里以内的拉练场已经快被她们的步伐给踏平了。 不断的训练,拉练,野练。 在这群人之中,表现最优异的那个依旧是武高阳,小队长见武高阳表现不错,将她的职位提了上来,可是短短一天之内又将武高阳给唰了下去,为何? 她个人意识太过于浓重,根本不管别人。 武高阳的身上拥有一种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耐力,她从来不会叫苦叫累,甚至就是把她放在男队里,她依旧是优秀的,可以和男队队员并排的站立,可是她又是不合格的。 因为她的不合群,在部队这种地方讲究的就是团结合作,可是她不。 长官们很是伤脑筋,要是说那个白雪动不得,这个武高阳他们是舍不得动。 大部队在前面前行,武高阳慢慢的跟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跑着。 “今天这么没精神?” 武高阳看向来人,双手抱着头,无聊的打折哈气、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个老婆?” 宿北旗摊摊手。 武高阳冷哼了一声:“你今天休假吧,帮我跟我小哥说一声,我想他了。” 宿北旗看着后面的白雪,武高阳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终于飘上了一点属于人的气味。 “看上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那个傻妞儿这辈子是不会爱别人的。” 所以武高阳觉得女人真的人麻烦,爱来爱去的,那么有意思吗? 爱男人?还不如去爱一匹马。 “闭上你的嘴巴,现在开始装作不认识。” 说着宿北旗将步子调慢了下来,白雪,他当然认识。 圈子里就那么大一点,自己父母将所有的小姐网络成了一张表格,而这位白雪小姐就是榜单上最出名的一位,出名不是因为她有名,而是所有的家庭需要联姻的家庭都将白雪划在线外,为什么? 因为她是姓白的,无论她是谁养大的,无论她现在在谁家的户口簿上,可这些抵挡不了现实里那些根根清晰的脉络。 这种呢,就是拖油瓶,没人会希望跟这样的人成为联姻的对象的。 要说白雪是幸福的,因为她是被茅家收养,如果她选择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是公主是女皇,可是要在圈子里找,她就是灰姑娘,灰姑娘到了十二点是要被打回原形的。 这个圈子里的灰姑娘不会嫁给王子的,只能永远的被打回原形。 “教官……” 白雪喊了一声,继续跑。 宿北旗点点头,指指自己的鼻子:“还认识我吗?” 白雪点点头,她的话不多,也不想多说话,说着就调整了速度跑了出去。 宿北旗跟在后面,叹口气,性子还挺倔的。 跑山是拉练中最常见的训练,相较于女队而言,女队背的东西都是轻的,男队就要辛苦了,全部武装是动真格的,女队若是真的要和男队背相同的东西,恐怕跑下来的没有几个,除了武高阳。 武高阳已经习惯在自己的后背包里放着几块转头,还有铁球。 白雪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使命。 * 妙妙出了院,她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她变成瞎子了? “都是你没本事,易素是你们家的人,凭什么她就不能帮我?”妙妙发着脾气。 真是笑话,她说不认就不认,她们是同一个祖宗的凭什么? 凭什么易素就得到最好的,她得到的就是最烂的? 张青峰将自己还成这样他就算是完了? 妙妙不甘心,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妙妙想着,既然自己完了,那就拉一个垫背的。对于她有些记者已经不陌生了,毕竟上次范文君的事情在社会上闹的那么大,她只是一句不道歉就结束了对人家精神长时间的折磨。 几个记者接到电话都是一样的反应准备挂电话,可是妙妙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停手了。 “你们不想知道易素以前的婚姻吗?听说她还有一个很美好的初恋,知道她和茅侃侃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吗?她现在的病情你们不想知道吗?” 就这样,妙妙将易素不愿提的那点事情都是扒了出去。 关于张扬,关于茅侃侃的只手遮天。 最可恨是是甚至将茅莹莹的老公唐以默也给拉了进来。 张扬和易素恋爱的时候,易素的姥姥是见过张扬的,所以有些照片,妙妙妈妈的手里还有。 几家小报心里乐开了花,看来明天新闻头条有戏了。 所有的排版已经做好,可是在半夜上面打下来电话,叫印刷的地方将头版全部取消。 妙妙第二天走到街角的报亭,买了一份小报,可是找了半天就连一个字也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这份报纸? 她慌了,将所有的小报买下,可是今天似乎格外的平静。 妙妙有些傻眼回到家中,等晚上打开电视的时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张青峰的舅舅上了电视,关于事前聂凌珊被虐待的案子又重新被上面提了起来,张家的邻居纷纷出来作证,之前聂凌珊在电视台被拍下的那些画面一一重新回到观众的视线中。 张青峰的舅舅被拉下马,张青峰现在接受调查,至于妙妙,妙妙的事迹已经传开了。 关于她得的病,关于她抢别人老公所遭到的报应。 妙妙趴在沙发上,捶着沙发。 明明是自己要弄到易素,怎么会反被她弄到呢? 妙妙觉得很没有天理,这样她要怎么活下去? 别人都知道了。 妙妙妈妈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自己受伤有个孩子,这孩子又有病,别说看病了,现在就是她和妙妙的吃饭钱都没有,怎么办? 她就是弄不懂自己的这个女儿,好好的一个男人不要,非要整出现在这么多事,怎么办? 别说孩子了,就是妙妙自己也要治病啊,拿什么治疗? 妙妙的妈妈将注意打到张家的头上,可是张家现在更乱。 张青峰的大舅下马被追查责任,之前负责办案的两个民警被取消资历开除,张青峰的舅妈分跟张母闹了起来,两家水火不相容,张青峰的公司因为他不信任别人,所以一切的事情都需要他下单子,他原本是以为大舅有能力保住他,在里面呆几天就出来了,可谁知道发生了戏剧的变化,一转眼出不来了。 公司乱成了一锅粥,张母是有心而无力,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只能让下面的副手上位,可是没到一个月又出事儿了。 副手卷着公司的钱跑了,张母傻眼了。 张青峰要被追究刑事责任,妙妙那头也提起了对他的控诉。 张母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人,聂凌珊。 她有听人说过聂凌珊现在生活的很好,张母想着,自己以后没有大哥靠了嫂子完全拿她当仇人,儿子要是进去了,谁能照顾她啊? 她身体不好,妙妙生得那个孩子她是肯定不能要的,她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自己呢。 她想着,再怎么说她也是露露的奶奶,聂凌珊就算是嫁人了,照顾她也是应该的吧? 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聂凌珊的消息找了过去。 聂凌珊生活的非常好,非常的幸福。 她的丈夫就是普通的一个人,有些人会觉得聂凌珊嫁给他可惜了,毕竟他凸透镜偶还听着一个肚子,怎么看聂凌珊都应该会遇见更好的,可是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一个家,他对露露就像是亲生女儿,每周末会带着孩子去上课,露露进去上课,他就坐外面,遇见熟人了,会指着露露说:“这是我闺女漂亮吧。” 聂凌珊的幸福不只是在金钱上的,回到家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进门有人给她拿拖鞋,家里的饭菜男人一手包了,衣服屋子都是他收拾,他能将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到了公司一样做他的老板。 虽然公司不大,可是钱够花就好。 露露今天是被聂凌珊接回来的,两母女牵着手,没有开车,沿着人行道慢慢走着。 “妈妈,你不准备生个弟弟吗?” 露露心里也清楚,她再好,可是她不是你继父的亲生孩子,她现在已经懂了很多,不会觉得妈妈要是再生了一个孩子就不要她了。 聂凌珊一愣。 其实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可是毕竟她现在年纪已经不算是小了,还有一个问题,她真的没有打算再生孩子。 想起丈夫的体贴,他说露露就是他的孩子,聂凌珊心里也知道,毕竟露露不是他亲生的。 摸摸女儿的头发,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她现在真的没有想好。 走到小区的门前,意外的看见了张母。 “你来干什么?”露露一脸的防备。 对于张家她有很多的不满,对于这个奶奶和那个爸爸她心里更多是恨。 露露不止一次想过改姓氏,可是妈妈说不能这样做。 张母冷着脸,勉强压下不悦,看向聂凌珊。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就这么说话的?”她小声的嘟囔着,然后又清清喉咙:“是这样的,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情,跟你说一声,我打算在这附近买个房子,以后就由你来照顾我吧。” 她说的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张母心里想着,我儿子要是没事,我也不来麻烦你,我儿子要真是在里面,你就必须侍候我,谁让你曾经是我儿媳妇了。 露露哑言。 这老太太是不是吃错药了? 电视里演的,露露也看见了,为自己的父亲悲哀,不过这一切是他自己闹的,妈妈说的人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我没打算让你重新回来,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现在青峰不再,要不然你们就搬回原来的房子住吧,那个男人当然不能进我的家门,你让他自己先在外面住……” 聂凌珊无奈,难道她是从外星球来的? 拉着露露的手准备越过去,张母拦住她们的去路。 “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你说的是人话吗?”露露露出尖利的小牙。 张母瞪大眼珠子指着露露的鼻子:“你个小畜生你骂谁呢?不怕天打五雷轰啊……” 聂凌珊懒得跟她在纠缠下去。 “我没有任何的责任照顾你。” 张母耍无赖。 “你不怕我闹大了?闹到电视台去?丢你男人的脸?” 聂凌珊一愣,像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张母得意了,不屑的看着聂凌珊,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聂凌珊重重叹口气,敛着眼角。 “对不起,要闹就闹吧,反正现在丢人的也不是我,如果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儿子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病……” 聂凌珊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爽过。 张青峰得病,她觉得是报应,大大的报应,活该。 妙妙这边又闹出了一场笑话。 本来妙妙是死不要钱,就是要告张青峰,可是在最后调解关头发生了戏剧的一幕,妙妙的妈妈代表妙妙做出选择要赔偿而使张青峰的责罚减半。 也就是说张青峰用钱减了刑,最后没事的除了看守所。 妙妙的妈妈收到张青峰律师送过来的钱,重重叹了口气。 人的眼睛就值二十万? 要是易素的眼睛呢? 她想着,自己和妙妙就带着这些钱肯定是不能生活的,怎么也要想办法去找易素,可是前一次易素已经撂了狠话,妙妙的妈妈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她们不过去也行,只要易素肯负责医药费和照顾孩子,她也没什么好挑理的。 她抱着孩子几天去侦察地形,想着自己要是将孩子放在门口,是不是易素就得将孩子给她养起来呢? 丢了第一次,可是人家直接报警,她只能说自己不小心将孩子丢了。 第二次保安依旧是报警,那道门就牢牢的将她给锁在外面,让她有想法可是不能实现。 妙妙呢,依旧是好吃懒做的,每天上上网和别人谈谈恋爱,什么也不管,妙妙的妈妈也没有办法,想把孩子送回去,可是人家张母说了,你送回来,我就送到孤儿院去。 妙妙的妈妈舍不得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她一手带大呢,就算是一条狗养了这么长时间按还舍不得呢。 她是自然不敢把孩子送到张家去,其实心里觉得最好的地方就是易素家。 毕竟她有一个儿子,自己外孙子和易素的孩子也没有差多少,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那就一起给带了呗,她也不差钱,妙妙的妈妈觉得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是抠门。 带个孩子能花她多少钱?小气吧啦的。 这位妙妙小姐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病情,也许她是觉得这个病和伤风感冒一样,不碍事的。 这个病虽然不影响她交友,可是她的眼睛影响啊。 你想啊一只眼睛化妆画的很美,可是另一只眼睛确实什么也看不见,这个就有点诡异了。 几次三番在网上和网友预定了时间,可是到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过。 妙妙心里清楚,肯定是他们看见自己然后跑了。 想起那个还自己的男人,妙妙是恨得牙根痒痒,可是恨有什么办法?人家家里有本事,她又斗不过。 越是想越是难受,身体很寂寞,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 妙妙胡乱的加着好友,甚至没有一天是清醒的,在梦里想着自己可以这样,可以那样。 终于钓上了一条鱼,她问人家,不介意她一只眼睛不好吧。 对方显然是被她吓到了,过了很久要求她发张照片。 妙妙见有门路,将自己的照片发了过去。 两个人约好在某个旅馆见面。 妙妙将自己收拾的很美,除了那只眼睛有点不和谐之外,她带了一个大大的墨镜,进了预定好的房间。 等了很久,以为那个男人不会来的时候,他来了。 妙妙心里很兴奋,想着既然别人能害她,她凭什么不能害别人啊,既放松了身体又惩罚了那些贱男人。 男人出乎意料的帅气,他也是戴着眼镜和帽子进来的,他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妙妙的身体有些兴奋。 事情和她所想的有些出入。 男人吻着她的身体,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妙妙很不爽,当男人终于吻上她的唇的时候,她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吹进了口中。 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是去了知觉。 再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穿好衣服了,蹲在她的身边。 妙妙想动,可是身体下半身都麻痹了。 没有感觉,她躺在浴室里,而且浴盆里还有一些冰。 男人带着手套的手拿着手机交给妙妙,小声的说着。 “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给120打电话求救吧,不要动,如果动了,会马上死亡……” 妙妙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想网上之前说的那些,她看着自己的下半身,果然有大大的伤口。 眼前一晕。 妙妙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神志还是清醒的,因为全身被打了麻醉剂,所以她感觉不到疼,可是难受。 医生叹口气,说她的肾脏被人取了出去,医院也报了警,怀疑她是被人利用了对方约她见面的意思就是为了她身体里的那颗肾脏。 当妙妙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的时候眼一翻,结束了她混沌的岁月。 妙妙的妈妈很伤心,哭得死去活来,要求警察破案。 可是哪里有那么好破案? 对方明摆着是老手了,一点蛛丝马迹没有留下。 易素手机的号码并没有换,因为如果一旦真的要换号,就势必要告诉很多人,有的人目前在外面根本联系不上。 妙妙的妈妈给易素不间断的发着短信,要求易素厚葬妙妙,并且给公安局施加压力。 易素看完很是无语,她当公安局是她易素开得还是怎么样? 易素将来电拉到黑名单里,不去管。 老太太和茅敏之带着孩子们出去游玩了,周阿姨和君祁阳都跟着,易素因为又要看是扎针了,所以老太太没让她去。 茅小美现在很多时候睡在公司里,根本不回来。 易素换了一条长裙,拿着钱夹子去了超市买了很多的菜,准备晚上亲自下厨。 某人今天有福气了。 她推着车子不断往里面放着东西,从超市出来,打开后车厢,将东西放进去,然后盖上后盖。 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上去。 将电话打了出去。 茅侃侃正闭着眼睛在养神,有点头疼。 接起电话,有点懒洋洋的。 “喂……” “是我,晚上早点回家,我请你吃饭” 茅侃侃挑起眉头,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请自己吃饭?有什么意图? “去哪里吃?”他问着。 “在家里吃,请你吃大餐。” 茅侃侃也没多想,毕竟他已经快做了一年的和尚了,事实证明做和尚做多了,心自然就平静了,好吧虽然很晚上他的心很不平静,可是他是人啊,自己想对策呗,所以总体而言他还是挺平静的。 易素本来是想逗逗他的,可是这人似乎现在改邪归正了,一点想法没有。 “大餐?哎……”茅侃侃撑着头。 她有几斤几两他会不知道? 有点伤心,看来今天自己的胃要交代了。 见公司也没有什么事,拿着车钥匙准备下班。 一路上吹着口哨。 “老板下班?”张秘书觉得当老板果然是好的,什么时候下班,自己说了算,不像她们打工的。 茅侃侃挑眉:“你要扣我工资?还是要怎样?不满?” 张秘书和易素因为茅侃侃和她丈夫的关系,两个人时不时通通电话来着,一些事儿,女人之间的秘密还是有的。 易素看着自己买回来的睡衣叹口气,她不去定自己穿上这东西之后还是否会走路了。 反正天也黑了,将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了下来,将电闸拉下去,点燃蜡烛,想着人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两箱酸奶还有一些坚果,要上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根本不够用。 叹口气给易素打电话。 “你下来接我一下。” 易素看着自己这一身,她要是下去了,不会有人告她防碍生化吧? 看着自己的胸部和下半身的位置,清清喉咙。 “老公,我下不去了……” 茅侃侃被她这一声弄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呐呐的问着:“你被人卡住喉咙了啊,还是吃鱼鱼刺卡住了?”易素冷哼:“能上来你就上来,不能上来就别上来了。” 什么人啊,打算温柔点对他,走到一边将电闸拉回来,准备换衣服。 给他看个屁,不给看了。 看了一眼桌子,这个生气啊。 茅侃侃听着被挂断的电话,叹口气,电梯正好下来,上了电梯直接上了楼。 自己又惹娘娘不高兴了,自己打开门,换了鞋进了客厅,卧室里的门没有关,才站住脚就看见比较刺激的一幕。 易素睡衣才脱了一半,听见有声音,这么快就上来了? 也忘了自己在脱衣服,一回头,茅侃侃捂着鼻子,手上的东西咣当一声就砸在脚上了。 鼻血跟着就流下来了,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他一点准备没有,这样太猛了,越是想血越是流的多。 易素一看他流血,看着自己的睡衣,又将睡衣套了回去走到他身边,把着他的头。 “仰头……” 跑进浴室里去找毛巾,茅侃侃仰着头看着半透明的胸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心里念着,我受不住啊,能不能那张纸挡上或者打上马赛克?这个要求过分吗? 易素一边给他擦,一边看着一个白色的毛巾,一般都红了。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血越来越多啊……” 茅侃侃闭上眼睛,英勇就义一般的说着。 “要不,你就将睡衣全部脱了吧,这样愈遮不遮的我挺不住……老婆我求你了,别穿这样的睡衣成吗?” 他又不是柳下惠,这样考验他,他真扛不住啊。 易素看看自己的睡衣,一个巴掌挥过去。 “流氓……” 茅侃侃捂着脸,右手拿着冰块毛巾堵着自己的鼻子,终于止住血了,坐在沙发上,看着紧紧关闭的那道门。 他是流氓? 拜托弄弄好好吧?是她调戏自己,结果她一句流氓自己就跑了留给自己无限的遐思。 茅侃侃告诉自己可千万别再想了不然就要英年早逝了。 易素进了卧室,将门反锁上,自己要是脱了不就白准备了,可是不脱,外面那个要流血而死了怎么办? 想了半天决定把他的睡衣套在外面。 卧室的门打开,易素指着一边桌子上。 茅侃侃看了一眼四周,站起身将毛巾扔到洗衣篮里:“这气氛不对啊。” 蜡烛还点着呢,他走到电表箱前将电拉了。 屋子里只剩下淡淡的朦胧暧昧的光亮。 茅侃侃心里有点狐疑着,这今天外面的月亮是有毒的吧? 狐疑的转过脸,看着易素,难道她是想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给毒死? 很有可能,不然过分的温柔了,温柔的有点吓人。 |派派小说后花园爱狗人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txt.com 侃侃从良记 165   武高阳觉得她似乎从未没有看懂过白雪。   是,她娇弱,可是坚强的时候她比谁都坚强,若是其他的人会活到现在吗?   将她拉进怀里,小声的安慰着,就像小的时候小哥安慰她一样。   “别哭了。”   白雪被武高阳抱在怀里,无力的揪着高阳的衣服,她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她自己的感情她比谁都清楚,清楚的看清了看进了每一根血管,小羽身上的责任她不是不懂,就是因为懂,所以她不在回去给小羽添麻烦。   武高阳叹口气,白雪的脸离开她的衣服,她以为白雪会哭,可是没有。   她的眼圈红红的,却没有眼泪,一滴也没有。   这个时候的白雪己经不会在放任自己随意的哭泣,她忍得住得忍,忍不住住还是得忍,生活就是这样。   白雪和武高阳回到训练场,依旧是枯燥无味的训练,相同的动作,相同的模式顶着那片太阳,流着那汗。   冬天轮到了白雪站岗,夜晚的风很凉,打在脸上有点让皮肤受不了,有点粗。   白雪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天空中的繁星一点一点闪烁。   茅小羽握着自己的手机,看着被拉入黑名单里的那个名字,只是静静的看着,有些事是不用嘴巴去说。彼此心里都知道的。他相信小雪会理解的。   人活一辈子总要有点牵挂不是,他的牵挂在心里。   “小羽…….安瑶在门上敲了两下。   茅小羽快速将手机扔在后面,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他淡淡的看过去。   “还不睡,”安瑶的脸上保持着那种淡淡的微笑。   茅小羽站起身和安瑶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   寂静的屋子里,突然被吹进一股风,窗纱全部飘起跋扈的飞扬着,伴随着强烈的沙沙声,绸子在窗台上的声音,呼哧呼哧。   手机静静的躺在沙发里。   安瑶上了床,茅小羽已经睡了,她叹口气,从后面抱住小羽的腰也跟着沉沉睡了过去。   茅小羽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既然娶了安瑶就应该好好对她才是,强迫自己睡下去。   夜晚的风也是寂寞的,现在也只有这寂寞的东西肯陪她了。   凌晨两点武高阳来接换白雪的班,两个人行了交接礼,白雪从台子上下来,武高阳上去。   白雪回到寝室,她们已经都睡了,她脱了衣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抱着大腿,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窗外。   半夜对床有人口渴,醒过来准备喝水,一起床吓了一跳,拍着白雪,压低声音。   “你怎么不睡觉啊?都几点了?”看了一眼脑中,应该是才换完班,坐在白雪的身边,将白雪拉近怀里。   她没有爱过人也不明白那种感觉,知道白雪很难过,可是再难过生活还是要过的不是吗?   没有人可以抱着爱情过一辈子的。   爱情啊看着挺美好的,现在也为它撕心裂肺的,可是过了几十年后想想那个人,皮肤跟树皮一样,青来年华都不在了,还爱什么啊?   “别想了,睡吧……”   “你们还叫不叫人睡了?大半夜不睡觉聊天,乐意说话滚出去聊去……”跟白雪最不对付的女孩儿翻了个身。   烦死她了,她就是看不上白雪,成绩那么好别来这里啊,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本事,她不屑的想着,那还不是她自己的家,有什么好显摆的?   对白己的养父恋恋不忘的,她多少是听见一些风声,是真的爱那个人还是爱人家家里的权力?   带着不屑的笑继续睡,要怎么说少女怀春总是真呢。   那在劝白雪的人一听同伴说这样的话,有点生气,她才要动,白雪拉住她。   “睡吧,我也睡。”   女孩儿喝了-口水,看着下面床上的同伴,冷嘲一声躺了回去。   白雪闭着眼睛,想睡,可是却睡示着,睡不着也只能继续装睡,不能睡也得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迷糊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都起了,武高阳在洗脸,其他的都在穿衣服。   “白雪,你这黑眼圈太吓人了……”   白雪摸着自己的脸,笑笑。   这是白雪到了这里第一次露出笑客。   ”好了姑娘们,准备上场了……”   “喂说什么呢?什么叫上场了?你当我们是接客的窑姐儿啊……”   武高阳依旧是那副样子,说的好听叫云淡风轻,说的不好听就叫死气沉沉。   枯燥无味的训练,武高阳依然是最优异的那一个。   白雪的大姨妈来了,捂着肚子,惨白着一张小脸,脸上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从额头滑下来,眼前有些发花,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武高阳陪着白雪去看军医。   “怎么又来了?你们班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上面招生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身体不好吗?这样三天两头的被送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啊?”   武高阳摊着于。   “姨妈来了。”   军医愣了-下,然后叹口乞,这娇气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将白色的帘子掀开,指着一张床位。   “让她在上面躺着吧,我给她开个报告。”   武高阳很清闲的又落到了至少三小时休息的时间,狍着头双脚举在椅子上,半面身子挂在床边。   教官听着白雪又晕了,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几天?   晕倒几次了,身体真的那么不行,就别再这里待着,早早离开不是对谁都好,干嘛要在这里死靠。   怀着怒火冲进了医护室,就看见武高阳很是悠闲的将脚挂在椅子上。   这哪里有个军人的样子? 坐没坐相。   “武高阳……”   武高阳听见教官的叫声,特利落的从椅子上站了下去。   “你为什么在这里?”   “陪护。”   “用不着你陪护,出去吧。”   教官看着武高阳离开,走进白雪的床边。   他们这里不是没有招收过女兵,每一个被招收进来的哪有像她这样的?   “白雪啊你也别怨教官说话直,对你们我是一个态度,你这样实在不行就离开吧,”   太重的话他也不想说,只是知道这个白雪是带着怨气来的,她的那些事他懒得听,毕竟私生活是怎么样,他没权利去管不是,可是到了这里,这样子的状态,别说是当兵,就她现在这个心情状态,就是学习再好,脑子再好他都不会要。   光有个好脑子有什么用?脑子好就不应该来这里,应该去学军事策划,到这里来,弄的双方都不开心,何必呢。   白雪听见了教官说的全部的话,她握紧自己的手,这些天的训练说实话她早己经挺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为了争一口气她也不可能咬着牙挺着,从操场上下来,每天脸就跟晒暴了一层皮一样,就是为了不想让人看轻她,所以她一直咬牙挺着。   每个女儿都是骄傲的,不喜欢被说。   宿北旗晚上觉得里面有些闷,准备到外面透透气的时候看着白雪在操场上不知道在干什么,一眼望过去,天太黑了,看不清。   “喂……”   “教官……”白雪立正,心里想着完了,怎么遇上教官了。   宿北旗蹙着眉头看着白雪,然后看看月亮又看了回来。   “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样会被扣分?”   白雪眼里眼泪又涌了上来,她要是在被扣分就真的要滚蛋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白雪咬住下唇,宿北旗仍开自己教官的身份,拍着一块空地,“坐。”   白雪没有动。   宿北旗叹口气:“叫什么白雪,我看你应该叫黑雪才对,茅家就教你性子倔了?”   白雪盘着腿坐下身,停止脊背。   “教官我会被送回去吗’”   白雪想,上午总教官已经说了那样的话,自己肯定要被送回去了。   宿北旗抱着头躺在地上。   “不会,你的后备力量很强大。”   白雪眼神黯淡下来,她以为说的是小羽。   事实上宿北旗说的是安瑶,茅家的力量大也仅仅限于在那个城市,这里他们还触及不到,白雪这样的之所以上面一忍在忍那是卖安老面子。   宿北旗听说外面有人找自己,又听说描述的那个样子,就知道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这一片除了军营里,包括老板姓都知道一个人,武红旗。   这个武红旗从小到大是泡在军营里长大的,天不怕地不怕,人送外号武魔王,就是这么个性子,谁也奈何不了他,惹急了就是亲哥他也照打不误。   而且他认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去牵也牵不回来。   武红旗谁啊?   武高阳的小哥,武爷的亲弟弟是也。   披着一头散发,头发上都不知道绑着什么东西。一条一条的,半面的袍子裹住身体,人长得十分的精致可以说比他大哥只过不逊,不过两条粗粗的眉毛让人看起来觉得这样的人性子一定不好。   “你找我干嘛?到这里来也不怕把狼给招来了。”宿北旗翻着白眼。   武红旗将叼在嘴里的长草一吐,正好吐到宿北旗的脚上。   “喂,有没有好好照顾我妹妹?”   宿北旗懒得搭理他,转过身说着: “你自己不会去看啊。”   宿北旗和武红旗的渊源很早就有了,小时候双方老子都是认识的,说是要是生了一男一女就结亲家,谁知道生出来的却是两个男孩儿,按理来说这样的关系应该是比较靠近才对,可是他们却不。   话冤家指的就是他们。   岁的宿北旗很无视一切,他是高干,谁能碰得了他。   可是就有人敢,那时候宿北旗从朋友手里弄了-辆走水过来的法拉利,结果就遇上对上了,武红旗那种人根本就是不要命的,转动方向盘就往他车子上撞,宿北旗也是性子很火烈的人,拿着刀就冲了下去,结果被武红旗给捅了两刀,现在脖子上还有痕迹呢,不过武红旗也挨了他两刀。   宿北旗在也不敢碰车了,沒办法惹不起他躲得起就去当兵了,利用自家老爷子的权利顺利进了部队,可是倒好,那个冤家就跟了来,当他们两个把兵营闹的只差沒翻天了,可是武红旗觉得玩够了一脚却出了乓营,无论谁挽留都不成,当时上面闹的各种威胁手段都做了,可是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跑去放马去了。   弄的宿北旗后来很孤单,只能继续一个人踏上进修的路程。   “小哥?”武高阳跳到武红旗的怀里,双腿夹着武红旗的腰,“像什幺样子,下来。”武红旗沉着脸。   武高阳切了一声自己哥哥什么样子,她还能不知道嘛,继续攀在上面茅小美蹲在后面,从自己的角度看过去,觉得眼前的这对男女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火热了?   他很想说,喂,天还没有黑呢。   没办法,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做梦老是梦见这个丫头,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是武爷的妹妹,透过自己老娘的口中试探着说,想和她试试,小美记得自家老娘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你疯了吧?不要命了?那武家的丫头可是长在西藏的,听说她随身带刀的…”   性子估计早就被调教的野蛮了,开玩笑,这样的人做她儿媳妇饶了她吧她敢说要是小美真和她成了,自己要是敢说武高阳那丫头一句,那丫头得动手打自己。   一想起那种可能,小美的妈妈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哥你怎么来了?”武高阳根本就没发现后面的人。   这兄妹三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无视别人,就算你站在她眼前,她也可以直接忽略你,将你的面容打在隐形符号,直接当做不存在。   “我要出门一趟,来告诉你一声。”武红旗打着哈气淡淡的说着。   真是烦死了,老大就跟一只苍蝇似的,每天早晚一通电话在他耳朵嘟嘟嘟。   武高阳点点头。   武高阳送走哥哥,百般无聊的往回走,茅小美站起身,这回她应该看见自己了吧,甩甩自己的头发。   武高阳眯着眼睛,看向茅小美的方向。   小美眯起眼睛,终于发现到自己的帅气了吧?   得瑟的甩甩自己才做好造型的头发。   武高阳收回视线看着天空卡巴卡巴眼睛,淡淡的说着: “原来是一头驴茅小美狠狠砸到在地上。   茅小美这次来算是出公差,替茅小羽办事来了,本来茅小羽是不用他的,他求了半天才求到。   “美女……”   武高阳冷哼了一声,快速走着。   茅小美从地上爬起来紧跟着。   “喂,美女我要追求你……”   武高阳站住脚步,茅小美走的太快停不下来,靠在她的背上。   到底是女孩子,身体很软,小美有点把持不住了,装着像是没有收住脚,继续贴着,眼看着越贴越近了。   武高阳挑起眉头,看着一边的山坡,自己慢慢的动着身体,茅小美那边贴的正爽呢,茅家祖训,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大哥这究竟是茅家的祖训迁是你自己的祖训?   武高阳淡淡的挑着笑,脚又移动了两步, 因为她是小步子,所以茅小美也感觉不出来什么,只是当她不好意思了。   心里想着,怎么样还不是迷倒在小爷的西装裤下了?   难怪上次那么针对自己,原来是看上他了,成了,说一声,他立马在自己身上打一个蝴炼结送上门。   武高阳什么人?   那是小辣椒,朝天椒,咬一口不辣死你也呛死你,占她便宜。   一直到了山坡的边缘,她身子一闪,茅小美这才发现自己站的位置不对,可是武高阳一脚狠狠踹了出去。   茅小美手里抓着一株野草,他知道这野草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看着高高在上的武高阳。   “妹妹,别这样啊,先把我拉上去。”   武高阳蹲下身体,眯着眼睛,茅小美眼前被遮住了阳光黑了一片。   “你想追求我啊?"武高阳淡淡问着。   不知道为什么茅小美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发冷,冷飕飕的,很不好的感觉。   不过这个人就是最贱,想着,她也不会把自己给踢下去吧。   “是啊,怎么样?我们可以从床上了解一下彼此的身体构造。”   武高阳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小美也跟着笑。   “我呢,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点不好,脾气有点暴躁,平时喜欢打个人什么的。”武高阳说着。   茅小美特淡定的接口。   “没事儿,打是亲骂是爱……”   武高阳点点头,站起身,小红舌在自己唇上舔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茅小美。   “你也不是完全没戏,是这样的,和我做朋友,我想见你的时候无论你在干吗,就是去死的过程也得马上给我回来,我要是不想见你的时候你不能找我,最好给我滚……”   茅小美点点头。   “我现在就不想见到你,所以拜托你……滚。”   “啊……”   武高阳突然伸出脚狠狠在小美的手上踩了上去,她还不解恨的鞋底在小美的手上撵着,来回的撵着。   “你给我记住,武高阳我和你没完。”   山坡不高,可是掉下去也好不了。   当茅小美在次出现在兵营里的时候,已经是半残了,尘着轮椅歪着脖子,指着武高阳。   武高阳耸肩。   白雪有三天的假期。   她知道不该回去的,可是还是没忍住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人一辈子总是应该勇敢一次,她的勇敢已经用没了,现在只是回去将回忆全部贴在心里。   这样,这样以后她就会高兴的活着,带着小羽的回忆。   那条隧道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出租车开了进去,长长一片隧道,黑黑的红红的光交织在一起。   呐哒那哒……啦啦啦……滴黎黎哒……不该放任我的追求给我渴望的故事留下丢不掉的名字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二十四小时的爱情是我一生难忘的魅力回忆越过道德的边境我们走过爱的禁区享受幸福的错觉误解了快乐的意义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溜走还说再见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早该停止风流的游戏愿被你抛弃就算了解而分离不愿爱的没有答案结局不够时间好好来恨你终于明白恨人不客易爱恨消失前用手温暖我的脸为我证明我曾真心爱过你人,一生恙要为白己勇敢那么一次。   她勇敢了。   外面的风将白雪的长发吹起,沙沙的打在车子的车窗上。   前面所有的颜色变成了灰白色,耳边似乎有谁在低声的唱着,听不清音符,车盯闪烁着,交织在一起,忽亮忽暗,像是白色的灯泡闪现在自己的眼前。   出了隧道,外面突入其来的阳光让白雪闭上眼睛。’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座一座的山映入眼帘。   她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是高中毕业的时候。   这座小山沟她说不出名字,小羽说这里叫小雪之家。   白雪从车子上下来,拿着行李特钱交给司机。   司机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孩儿怪怪的,谁好好的一个小姑娘会来这里?这里曾经是坟圈子,后面就是,虽然现在改建了,可是以前在这里住过的人都知道的。   “小姑娘还是回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白雪拎着行李,一步一步离开车子,司机叹口气启动车子离开。   他只觉得这里很是阴凉,要不是看在她给的钱多的份上,他都不愿意过来。   老天爷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明明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下一瞬间就阴黑了天空。   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空漫下,打在她的睫毛上。   雨水顺着路旁大树的叶子上流下,流成了一片银丝。白雪突然想起,家中那道水晶帘,那是小羽亲手为她穿的,可惜她现在不能拥有了。   鼻子上架着一幅最早的墨镜,沿着山路漫漫走着。   耳边又是那种声音,有个女孩儿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唱着。   ……滴滴lalali……滴滴沥沥……实现被抛堂,遥远的记忆全部回笼。   站叫脚步,看着某个地方。   男人前面站着一个孩子,两个人带着一样的墨镜,男人的手翘在头上,女孩儿也做着相同的动作。   女孩儿编织着两条辫子指着前方,男人的手盖在女孩儿的手上。   叮铃铃…安瑶看着家中的这扇水晶帘,这是茅小羽唯一要求装在他书房里的东西安瑶看着帘子被风吹起,吹起到离她的脸很近很近的位置,她淡淡的敛下眼睛,转过身离开。   茅小羽拿着手里的东西返回身推开书房的门,看着被吹吹得一动一动的水晶帘。   走到前面,伸出于,纤长的手指抚摸在上面。   傻丫头.他说是水晶她就信,明明就是人工水晶。   帘子滴滴答答的乱动着,开始一点一点挡住了小羽的脸。   一点一点被隐藏在后面,直到在也看不见……闭上眼仿佛回到了那座山里,他站在女孩儿的身后,女孩儿笑着指着前面。   取过放在一旁的衣服,冲出家门,将自己的身体抛进车里,踩下油门快速的开着。   母亲家已经成了他现在最不敢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有很多很多的回忆。   几次站在拿到门外手把在扶手上,可是没有勇气却推开那道门。   车子开的飞快。   书房中白色透明的水晶帘子哗啦啦被风一吹,扭动着,飞扬着。   畦……世界瞬间安静了。   开过熟悉的隧道,穿过那条黑黑红红的长廊,世界的颜色就是如此,踩下刹车。   这是在干什么? 转过车子,快速调过车头朝着来的方向开回去。   降下车窗,一只胳膊横在上面,支撑着自己的头颅。   一样是下雨的一天。   男人和女孩儿跑在山野里,并没有牵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狂奔着这里是白雪回忆的最后一站。   她傻傻的提着行李站在山间。   “茅小羽……茅小羽……”   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哭,结果还是哭了。   滴滴答答的水迹落在地上,跑步的脚,四条腿。   画面久久停留在女孩儿笑着回头看着男人的,男人好像在说着什么,眼眸里微微淡笑着。   茅小羽的车子路过一中的时候停下,学生们已经全部放学了,他从车子上走下来,从一侧的墙上跳了过去。   那道墙很高,可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跳进去,沿着墙角慢慢走着。   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是他熟悉的,开学的那天是他亲自迸她来的。   以后每个学期他都会来这里,因为要接受老师的表扬。   她很棒,真的很捧,比起自己毫不逊色。   四周的茂密的树林卷起一阵风,沙沙的声音伴随在耳边,吹过他的脸。   按照着记忆找到她曾经的教室窗外。   站在那里很久。   “小羽……以后我要是丢了,你就来这里找我好不好?”   是谁在说话茅小羽回过头,可是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除了树叶和风的声音一片寂静。   站在窗外,里面坐着很多学生,她对着自己做着鬼脸。   自己也曾像普通的家长一样,为她拿过书包,跟在她的后面。   “谁在哪里?”有人拿着手电筒照在茅小羽的脸上。   茅小羽伸出于去遮住光。   从学校里离开,一个人开着车,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回家。   白雪提着行李站在一中的门外。   将行李放在地上,爬上墙,从上面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站在曾经的教室前,看着里面。   女孩儿第一天上高中,缠着他说自己害怕,要他站在外面看着她上一节课。   “谁在哪里?”   传达室的觉得今天要是见了鬼了,大半夜的一个个的不睡觉都来这里怀念啊?   “都有病,赶紧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白雪最后看了一眼教室内,收回视线。   她曾径说过的,如果她走丢了,要小羽来这里找她,原来还是……乘坐最晚的航班飞回去。   下飞机的时候解开于上那根链子,就是体检的时候不管教官怎么说,她都没有摘掉过。   茅小羽的母亲病了,叫佣人给白雪打电话,叫她回来一趣。   “白雪呢?”她强撑着身俸。   佣人看了一眼小羽的爸爸,然后支支吾吾的。   “有话就说。”   “小雪小雪……小雪说她不想回末,叫您照顿好身体,多多保重,要记得吃药……”   茅小羽的母亲撑着自己的头躺了下去,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她恨我是不是?”   茅小羽的父亲安慰着她:“不会的,白雪那么善良,她明白的。”   茅小羽的妈妈背过身体,擦着眼泪。   茅小羽将手上的衣服交给佣人,踩着拖鞋走进来。   “我妈怎么样了?”   “你进去看看吧,白雪……没事进去吧。”   小羽的父亲拖着长长的背影进了书房。   生话就是这样的,不是说你想的就会成,有些事情就是因为有了遗憾才会叫人念念不忘的。   茅小羽陪了母亲一夜,一整晚母亲的心情很糟。   白雪与其说是自己带大的不如说是母亲带大的,从那么大,从她不会说话,从她迈开第一个步子。   老太太真的是拿白雪当亲孙女一样的看待,可是闹到今天,怎么会不伤悲呢。   老人家生病就是那样,反反复复的来来回回。   茅小羽晚上回来就守在母亲的病床前,爱之深责之切,就是因为在母亲的心里有白雪,所以才会对她有了更多的看法,这些茅小羽懂,也明白白雪为什么不肯回来,既熬选择了,就不能回头,这是他教给白雪的。   安瑶是一很好的媳妇儿,至少是个合格的媳妇。   婆婆身体不舒服她陪着茅小羽守在婆婆的病床前,不离开一步。 |派派小说后花园青青紫晶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66   茅小美就是一头猪,披着人皮的猪。   *   等他找到自己的宝贝车的时候,他的车就像是一堆破烂似的堆在路边,他足足愣了十几分钟,反复的看着那辆车,像是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车,眼皮子蹦蹦跳着。   “这车是被人糟践了还是怎么着了?”一个拖车的人嘴巴抽筋的说着,想笑没敢笑出来。   可不是嘛,不是叫人糟践了是什么?   那车身给划了,面目全非啊,上面还刻着三个大字,顶在车前面,缺心眼。   茅小美撑着自己的眼眶,是啊,他不是缺心眼是什么?   车子要么报废要么送回原厂去修,开玩笑就是托运的费用都够再买一辆的了。   武高阳背着自己的行李包去大哥那里报到。   武高阳当然知道茅小美对她抱的是什么心,玩玩嘛,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可是过分了,就过格了。   武高阳没觉得她的人生里需要结婚,需要伴侣这个东西,男人除非能像她小哥一样,不然免谈。   武爷挑着眉头看着站在门边的阿二,慢慢的将头转过来,极其魅惑唇角挂着一抹笑。   “不走?等着被爆?”   阿二收回自己的视线,擦擦自己的嘴。   “看看我妹妹真是越来越水灵了,呵呵……”武爷调高眉头看着武高阳笑着。   武高阳将自己的行李袋扔在地上,坐在沙发里。   “我今天把茅小美的车给划花了。”   武爷点点头,拍拍自己妹妹的肩。   “行,他欠划,就是划了他的脸有哥给你顶着……”   茅小美晚上从床上跳起来,睡不着,越是想越是憋气。   一个小丫头片子,他就不信了。   心尖上就跟被猫挠了一样,直痒痒,小羔羊你给我等着。   大半夜睡不着去给鱼喂食,结果一大早,易素收拾屋子,看着自己鱼缸里的鱼都泛白了。   “老公……”   茅侃侃套上睡衣从房间里光着脚跑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你自己看……”   易素指指自己后面的鱼缸。   茅侃侃闭上眼睛,然后对易素笑笑:“你下去买早餐吧……”   笑的很是狰狞,开玩笑那些热带鱼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给撑死了?   易素看着自家老公漆黑的脸,换好衣服就出去了,茅侃侃踹开茅小美屋子里的门。   茅小美昨天折腾了半夜,一直到后半夜四点才睡,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制服武高阳。   可是事情太有难度了,武高阳一不缺钱,二不能用势力压住她,还能从哪里下手?强上?   小美想着,就她身上那十把刀自己还没把她怎么样呢,估计自己就挂掉了。   那是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到底该怎么征服啊?他想了一晚上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茅侃侃踢开门,茅小美正做梦呢,好不容易要亲到小嘴了,被茅侃侃这一踢给踢醒了。   茅小美这个郁闷啊,抱着自己熊猫一样的眼睛,强迫自己继续做梦,可是这个梦飘走就不肯回来了。   “大清早不在自己被窝里抱老婆,来找我干什么?你要抱着我睡吗?”茅小美耗着头发将枕头狠狠砸了出去。   茅侃侃笑的很是温柔,很是淡定,走到床边扯着茅小美的耳朵。   “哎……哥,我错了……”   茅侃侃不管拉着茅小美将他从床上一直扯到客厅,扔到鱼缸前。   “来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儿?你敢告诉我吗?你究竟喂了它们吃了多少的吃的?”   茅小美看着一鱼缸里面的尸体,摸摸鼻子。   想着自己昨天是喂了三个小时还是五个小时?   茅小美的梦想就是攻倒,打倒,扑倒,压倒。   针对这四倒政策想了很多,可是武高阳毕竟是在军营里,他就是想去看她都没机会啊。   *   “这是什么声音啊?”武爷坐起身,穿着睡袍撑着头走到床边。   顺着窗子看下去,这么有精神的除了武高阳还有谁?   只见武高阳穿着制服,地上躺着阿二阿三两个人躺在地上装死尸。   “起来……”武高阳活动活动自己的腿。   阿二现在头还晕呢。   武爷这妹妹是吃什么长大的?   听说她是在军营,没听说过她学过跆拳道啊,一条大长腿直接劈过来,他还没看清什么呢,人已经倒地了。   武高阳收回自己的腿,落在地上,无声的叹口气,这就是没有对手的寂寞啊。   武家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儿有点女相,偏偏这个女孩儿有点男相,长得本身就高,一眼看过去没注意就以为是男孩儿呢,帅气的男孩儿。   “哎,美女……”   武高阳听见后面的声音,歪着脖子,一个大飞腿就踹了过去。   武爷接住妹妹的脚,放下去,冷着脸。   “姑娘家就得有点姑娘的样子,不然和你二哥有什么分别?”   自己的妹妹怎么看着,怎么宠着都没有事儿,可是这样的性子以后若是要嫁人了,就太糟糕了。   “哥,过两手。”说着在原地跳着小步。   “行了,都别看热闹了,要不然你们谁要娶她?我明天给你们送门上去。”   武爷一说完此话,方圆五里以内的苍蝇都不带有一只的,实在是此女只能欣赏不能亵玩焉。   娶回家?   开玩笑,哪个男人喜欢被女人压,还是这么厉害的一主儿?   搏击,散打就没有她不会的,随身带着十把刀,这说的好听那是女侠,说的不好听那就是一母老虎。   “这次回来做什么?”   武爷皱着眉头,叹口气,他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家里的这两个。   武红旗那往好了说那叫疯子,往不好的地方说,有时候还赶不上傻子呢,一根筋儿跑到黑,谁说什么也没用。   这小的从小跟他小哥一起鬼混着长大,那性子完全继承了她小哥的癫狂,眼里根本就没人。   这要是男孩子也就算了,可是她是个女孩儿。   “你过来……”   武高阳走到哥哥怀里,武爷和武红旗两人长的都高,将妹妹揽在怀里。   “茅小美为什么找你麻烦啊,看上你了?”   这茅家是不错,可是就是这个人时茅小美,这个就不用太美妙了,要是茅侃侃他还可以考虑考虑。   “哥,你觉得是个男人我就能看上?”   武高阳背着双肩的书包从大门走出去,今天下午去报个到,然后一整天就是她自己的时间。   毕竟是个十九岁的少女,喜欢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其实武高阳有点闷骚,她最喜欢的是h动漫,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茅小美从那个小丫头片子出门就开始跟着,公司里的电话不断的打过来。   茅小美不耐烦的接起:“干嘛?”   高原愣愣:“小茅总公司有会要开……”   茅小美翻着白眼,这丫头也没有个目标,满街乱晃,茅小美将自己的车扔在一个地方,匆忙说了两句。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今天不舒服明天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天的会也没有什么他的事儿,所以可以不参加。   茅小美走的脚都要断了,最后甚至怀疑那丫头片子是不是她知道自己跟在后面?   茅小美的衣服也垮了,风流公子哥的头型也没了,一脸都是汗,墨镜半挂在鼻梁上,嗓子冒着烟。   从部队里报到回来,武高阳去了一家经常租碟的地方。   茅小美坐在外面,离着很远的地方,喘着粗气,一身都是汗。   马上他就要被烤成人干了。   等武高阳从里面走出来,茅小美实在跟不动了,走进小店里。   趴在玻璃柜台上,挑着眉毛。   “喂,兄弟,刚才走掉那小女生租的是什么?”   等茅小美从里面走出来,撑着自己的眉头,低低的笑着。   不愧是cl羔羊啊,这么闷骚,一个十九岁的小丫蛋子竟然看h动漫?   武高阳在街角买了一个甜筒,一边吃着一边瞎逛着。   可以说武高阳的生活是无忧的,父辈留给她的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父亲在世的时候对她可以说极其的关爱,甚至那种爱超越了两个哥哥,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窥见一二,高阳。   唐朝的时候有一个叫高阳的长公主,可以说武高阳想比那个高阳,得宠的程度绝对不会逊色。   父亲过世后,两个哥哥那是继承了父亲的偏爱,恨不得将天都捅下来送到她手里,只有她不要的,没有要不到的。   武高阳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些受到她的小哥武红旗的影响,活的很是唯我独尊,男人就算是对她而言也不过是消遣品,而不会成为主流品。   一个人在外面晃晃荡荡的,虽然好久没有回来这里了,不过变化的也不快嘛,沿途走走停停的,打算给大哥和小哥买几件衣服,特别是小哥,武高阳觉得武红旗穿衣服特有味道,可是他总是穿着那件袍子,那张脸真是埋没了。   站在商场的柜台,看了很久,能配上她小哥的衣服太少,或者说根本没有。   武高阳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标准的身材,帅气的脸蛋,两条剑眉,这眉毛长在男孩儿身上倒是挺好,可惜她是个女孩儿,倒是让人越加的会把她当做男孩儿,悲哀。   下身宽大的迷彩裤勒在纤细的腰肢上,上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因为实在没有什么胸,所以活脱脱看着就是一男人。   身后背着一个大袋子,穿着长到脚踝的黑色靴子。   武高阳在三楼转了一圈,停留在内衣柜台。   看看自己的胸,其实她就是不穿也没什么区别,可是到底是女人,还是穿的好。   看着架子上的款,心里想着,真是变态,弄这么多样式出来干嘛?   捡着最简单的对着服务员说着:“要最小的。”   服务员嘴角抽搐着,男人来买文胸?   “先生女朋友多大的码啊?”服务员心里想着,虽然觉得有男人肯给女朋友买内衣很风光,可是真的看见了,只觉得别扭,他不别扭自己都别扭。   武高阳已经习惯服务员将她无视,叹口气:“最小的就可以。”   从商场里提着袋子,在手上摇着,然后看见了站在垃圾桶旁边装帅气的茅小美。   武高阳手上的袋子咻一声飞了出去,茅小美张开手接了个正着。   茅小美一看是内衣袋子,往里看了一眼,然后心一抽抽。   什么叫没有最平只有更平,茅小美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武高阳的胸,不知道现在给她补补还能涨不了?   武高阳知道他在看哪里,不过没有回避。   “干嘛?想请我吃饭?”挑起一边的眉头。   茅小美耸肩:“有何不可,想去哪里我都请,只要你愿意。”   武高阳点点头,指指一边的麦当劳,茅小美看着武高阳,这个死三班不会是故意耍自己的吧?   不过他还是跟了上去,要了两杯饮料和简单的薯条鸡翅还有汉堡武高阳从包里掏出来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什么?”   武高阳挑眉:“辣椒油,敢吃吗?”   茅小美冷哼,不就是辣椒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她怎么随身带着辣椒油啊?   武高阳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她有的时候在山上要蹲夜有的时候是冬天,天很冷,包里的白酒和这个是不能缺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自己提神和升温用的。   武高阳点点头,用自己的薯条在里面沾了一下。   “我可喜欢能吃辣的人了,我小哥就能,他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一瓶……”   茅小美一听,不就是吃点辣椒油吗?大不了他今天脸不要了。   跟服务员要来一个小汤匙,狠狠挖了三大勺在汉堡上面,闻着倒有点辣。   武高阳眼神有些迷离。   双手握成十字状:“你太了不起了……”   茅小美被人一夸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一口咬下去,然后整个人像是被噎死了样子,瞪大眼珠子呈死尸状,他很想咳,不知道咳出来会怎么样?可是他口里有东西啊?   多影响他纯美的形象,可是不咳,嗓子眼里已经冒火了。   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汗顺着额头一滴一滴流了下去,嘴巴有点抖,起身奔跑动作一气呵成跑到外面。   武高阳切了一声,什么东西,还想追自己。   提着包离开了麦当劳。   茅小美失魂落魄的回到光宇,高原正好下楼送文件,老远看着他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   “小茅总身体不舒服啊?”   茅小美翻着白眼。   “小茅总……”   怎么不搭理人啊?   “我……”茅小美扯着嗓子半天就喊出来一个字。   高原一听,这是什么声音,这么难听,原来是嗓子哑了,不,高原淡淡的想着应该是嗓子肿了,哑了也不是这种声音啊。   “明白,你嗓子肿了所以没有来参加会议,怎么不回家休息啊,其实你就是不来也没事儿的……”   高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着,茅小美烦死了。   那个死丫头给他吃的什么?害得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武高阳一句茅小美有病,在圈子里广泛的流传了起来。   “x得病了,以前专玩处女的,现在好,死在处女身上了……”   “x先生身份了不得,家庭背景嗷嗷的,最喜欢的是他的那几辆宝贝车……”   “x先生的母亲以前是一个很有名气的明星……”   综合上述种种,经过众人的分析,x先生为茅小美同志。   难怪他之前转性了似的不再出来玩了,原来是得病了。   消息一个传一个一个传一个,最后就传茅小美耳朵里了。   可惜他嗓子才被武高阳给毒哑了,人家说了半天,他只能面色潮红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憋的。   你想啊,吃了那么烈的辣椒,别说是说话,就是吞口水都疼,他又着急,一着急就碰到疼的地方,然后一疼,脸自然就红了。   可是别人不这么看啊,别人一看,承认了吧。   这个倒霉啊。   *   妙妙没了,可是张青峰心里这口气没有掉,反而越来越涨了起来。   悔恨有,后悔有,其实对聂凌珊的后悔张青峰不算多。   他只是后悔弄了妙妙这么一个臭三八,害得自己染上这病,现在公司的钱叫副总给卷跑了,虽然不至于让他去要饭,可是就是因为那个死女人,她死了就算完了?   把自己给祸害成这个样子,可是不完又能怎么样?   自己还能去鞭尸?   越是想心里越是憋屈,凭什么啊,老天爷不长眼睛,竟然她那么欢快的死了。   张青峰郁闷啊,公司要重新回到轨道不难,其实他手里也不差那点钱,可是他差事儿。   谁遇上这样的事儿都会觉得憋气,他到底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张青峰低迷了几天,可是日子还是要过,重新振作起来,每天往返于医院公司和家里。   可是张母不淡定了,现在哪个小的跟个傻子似的,她自然不能要,可是张家不能绝后啊,怎么也得将露露弄出来。   想起聂凌珊现在的生活,张母就憋了一肚子气。   那个男人她也见过,不如自己儿子,聂凌珊那样的也只能找个那样的,可是凭什么他们生活过的很好,自己家却乱七八糟的啊?   张母觉得生活对他们很是不公平。   将想法和张青峰一说,张青峰觉得自己这病说不上什么时候才能好,目前来看是没多大的希望再有孩子了,就算以后治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说,先得把露露要回来。   聂凌珊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呢,张家就通过法院发传票说要争孩子的抚养权。   晚上回到家里,叹口气。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按摩着肩膀:“没事,我问了律师之前露露就是跟在他身边才那样的,法官不会那么判的……”   聂凌珊担心不是法官会不会将孩子判给张青峰的问题,她担心的是露露本来就受过伤,对于以前的一些事儿,甚至就是看到以前认识的人都会紧张,如果她要是知道她爸爸和自己打官司争她,聂凌珊就怕女儿受伤害。   “我是怕她受伤……”   “好了,露露比你想象的坚强很多,她也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不要什么事情都瞒着她,出了事情大家一起商量,不是很好嘛……”   *   茅乐乐在自己的部队里看见前面的人像是武高阳,从后面走过去。   “喂……”他试探的叫了一声。   武高阳转过头,看了茅乐乐一眼,原来是他啊。   “幸会了……”   茅乐乐笑笑:“你怎么来这里了?”   “集训。”武高阳淡淡的说着。   乐乐一愣,有她?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她了,全国性集训竟然有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茅乐乐半开着玩笑说着。   武高阳耸肩,很是臭屁的说着。   “估计没有。”   茅乐乐苦着脸,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谦虚吗?   集训一个星期,那日子真是比在监狱里还苦,茅乐乐真个人跟脱了水似的,武高阳更瘦了,不过大家精神状态很好。   茅乐乐算是开眼界了,手里拿着一本汽车驾驶证这不算什么值得高兴臭屁的事情,要是手里拿着一本飞机驾驶证那就不同了。   “喂,哪天带着我飞一圈?”   两个人俨然已经成了兄弟,茅乐乐的手跨在武高阳的肩上。   武高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淡淡的笑着:“那有什么问题,我赛车也玩的很好,要不要试试?”   茅乐乐摆手,还是算了吧,武红旗的事情他可是听说过的,弄的别人再也不敢碰赛车了,可见他们家都是厉害的主儿。   不要命的。   “我要去我哥家改善伙食,要不要一起去?我嫂子做鱼可好吃了。”   武高阳点头如小鸡吃米。   “我就喜欢吃的……”   “喜欢吃的还瘦成这个样子……”   两个人背起行囊离开军营。   易素接到茅乐乐的电话,愣了一下。   “嫂子我都跟人吹嘘出去了,多弄两个菜……”   易素暗笑:“不是要带你女朋友回来吧。”   茅乐乐翻着白眼:“绝对不是,是兄弟。”   小丫头放假在家,儿子能叫婆婆带,要是带两个人就太麻烦了,正想着穿什么衣服呢,mini光着小腿跑了进来,手里拿着衣服。   “妈妈穿这个……”   易素叹口气。   “天气多热啊……”   mini显然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识,撇撇嘴。   “就是以为内满大街都是穿背心的,所以我们要不一样……”   易素笑了,换上七分的牛仔裤,将头发盘了起来,换上黑色的背心,外面罩着那件垫肩的黑色亮片小外套,坐在化妆镜前将自己的珍珠耳环找了出来。   “妈妈,这个……”mini拿着易素的珍珠项链。   易素叹口气,亲了女儿一口。   “是,我的公主。”   珍珠项链一共有八环,虽然衣服很简单,可是繁重的项链为她的着装添了一抹高贵。   小丫头的头发也长很长了,穿了一条粉红色的连身荷叶裙外面罩了一件牛仔外套,易素将女儿的袖子挽起来,头发上带着同色的粉红蝴蝶发带,披散着头发,就像是小公主一样的美丽。   “妈妈真好看……”   “mini真好看……”   周阿姨站在外面翻着白眼:“知道你们都漂亮了,咱们能出发了吗?”   易素和mini相对视吐吐舌头。   三个人开着车出去在超市毛买东西就花掉了将近两个小时,回到家里,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武高阳很喜欢易素的儿子,抱着小家伙不肯松手。   “喜欢自己也生一个。”   老太太挺喜欢武高阳的,大家都是当兵的。   武高阳抓着茅易楠的手在自己脸上摸着。   “我才十九岁,不然你们家的宝贝给我做老公吧,我一定对他好。”   茅易楠将脸扭转了过去。   他可不要母老虎做老婆。   易素和mini回来,mini看了武高阳一会儿然后伸出手,看样子是要武高阳抱她。   武高阳将mini抱起,mini的小手摸在武高阳的胸前,武高阳也没在意。   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差点躺在地上。   mini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拍拍自己的心口。   “还好,你和我是一样的,都是平的……”   武高阳一愣,这孩子是在鄙视她吗?   mini嘿嘿傻笑着。   “你看我妈妈,自卑吗?”   武高阳相信她绝对是故意的。   将她放在沙发上,淡定自若的笑着。   “你也小啊……”   mini脸上的笑容没了,一片一片从脸上碎掉了,露出尖利的小牙。   “我以后能涨……”   她自己也不确定,武高阳哈哈笑着。   “不用想了,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惜你看我现在……”   武高阳搂着mini两个人一幅哥俩好的样子,勾肩搭背的。   “你看我现在不是也挺好,像你妈妈那样多累,还会下垂……”   mini是听的似懂非懂,想想好像是有那种可能,重重点点头。   武高阳成功收服了一个小妹。   她得意洋洋的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易素还在忙。   武高阳看了一眼易素的胸,再看看自己的,是有点比自己的大,不过大的没有小的好。   她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茅乐乐给茅侃侃打电话,茅侃侃正在卡地亚的专柜转着,最近mini闹着要手链,他想着孩子总不好带太过于名贵的。   接起电话。   “哥,回来吃饭吗?今天嫂子下厨。”   茅侃侃一愣,他怎么跑自己家去了?   “你不是集训呢吗?”   茅乐乐吃着苹果,盘着自己的腿,他觉得这是飞非常有高度的动作,一般人都不行的。   “已经回来了,今天来你家改善伙食……”   茅侃侃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最后给mini选了一条中国红的两根绳子缠起来的,中间用一个love穿在一起的手绳。   上了车,才想起茅小美。   “回家吃饭吗?你嫂子今天下厨。”   茅小美正生气呢,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他有病的,现在可好,所有人见到他都绕着走。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就短信发了出去。   不吃了,烦。   茅侃侃回到家,mini冲了出来,他抱起女儿。   “爸爸,我的链子……”   “合着就想你的链子,没想爸爸啊……”   mini在他唇上轻轻一啃。   “想了,想了好久,想的心都疼了,想的我心肝脾肺胃全身都疼……”   老太太翻着白眼,要是真这样,估计也得进医院了。   不过显然茅侃侃喜欢听啊,将手绳拿出来给女儿带上,调好。   武高阳是一点也不客气,也许在她的思想里也没有这两个字,和易素马上弄的跟一家人似的,也许是因为易素也短暂的当了两边的兵,惺惺相惜吧。   吃过饭,周阿姨将自己做好的布丁拿给小丫头吃,武高阳在mini的盘子里划分了一半。   茅侃侃挺好奇的,他家的小丫头毒的很,别的都能给,这个却不给,武高阳给小丫头吃什么迷魂汤了。   其实武高阳什么也没有给mini吃,两个人也是在那里惺惺相惜呢。   反正都长不大了,看着武高阳的胸mini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悲催的未来,这样就分她一半吧,万一呢?万一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变大了。   武高阳觉得mini非常好骗,说两句就上当了。   武高阳承认她很坏,喜欢骗小孩子。   “mini啊你知不知道有一种蛇叫百步蛇啊?”   mini点点头,红红的嘴巴歇了一会儿:“听说过。”   武高阳眼珠子一转:“那为什么叫百步蛇呢?”   小丫头用一幅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武高阳,谈谈小手,没办法谁让她聪明,撩撩自己的头发,额头发都绑起来了,装装样子。   “叫百步蛇当然是以为被咬了只能走一百步……”   武高阳受益的点点头,一幅崇拜的样子:“那要是走完99步之后怎么办啊?”   mini叹口气:“多抓点百步蛇咬她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多走好几千步呢……”真好吃,吃掉最后一口。   武高阳这辈子没服过谁,mini是第一个,她抱着腿从沙发上侧着掉了下去。   “哎呦我的妈呀你说的太对了,mini啊记得你小叔就是那个茅小美要是被百步蛇给咬了,你就多引点蛇过去给他解毒哈……”   “哈气……”茅小美揉揉鼻子,是谁想他了?不要脸。   *   “师妹还什么时候洗衣服啊……”   宿北旗望着天,师兄师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莫愁和丁春秋呢。   白雪想起自己那天,胳膊都抬不起来,她再也不洗了,就是洗也绝对不在外面洗了。   “那个最近衣服少……”   男人叹口气,颇为遗憾的离开了。   白雪送了口气,她要是再洗衣服,估计自己会挂掉。   对于宿北旗白雪并不陌生,在火车见过,可是她不愿意回想起来那一幕,也不愿意让宿北旗去回想起来。   过去的也许就是过去了,自己的伤口自己舔,不需要别人来看来围观。   白雪的日子就是简单的,每天重复一样的动作,重复一样的生活。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67   “你怎么不吃饭呢?”周阿姨抱着茅易楠在怀里玩着甩高高。   茅易楠咯咯就是笑,可是下来的时候老太太手里端着小碗就一口也不吃,这给老太太和周阿姨忙的,合着两个人忙了半天都是白忙了?   老太太将小饭碗放到一边,喘着气坐在沙发上。   “我不行了,这就是活祖宗……”   这两天孩子饭量明显的下降,吃什么都不愿意吃,吃两口就饱了,老太太是想尽了办法,可是他就是不吃。   老太太就差在地上学小狗爬了。   周阿姨逗着茅易楠:“看给你奶奶气的……”   周阿姨拿过一旁的小碗,可是茅易楠嘴巴嘟得死死的,打死也不肯吃,就是不吃,头摇得跟拨浪鼓有一拼。   周阿姨看着小碗里的饭,自己尝了一口,也没坏啊。   易素整理好房间从里面拿着吸尘器出来,将吸尘器收拾好,洗过手出来接过儿子。   “你自己带吧,我们俩可带不了了……”老太太叹口气。   周阿姨将茅易楠交到伊苏的手里,易素接过去,茅易楠撅着嘴在妈妈的唇上啃了一口。   “怎么不吃饭呢?”   这孩子也真是,都四五天了,就是不好好吃饭。   周阿姨回房间换好衣服,和老太太两个下了楼去外面买菜了。   “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易素摇头,她对吃没有太在乎。   想着你自己还没有吃饭呢,就收拾房间了,叹口气,走进厨房,看着流理台留给自己的饭菜,单手抱住儿子尝了一口,没问题啊,很好吃。   “不吃饭时不?不吃饭以后不长个子……”   茅易楠大大的眼珠子翻翻着,不长就不长,做小矮人多好。   易素实在没辙北打败了,这个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易素放下儿子,在他屁股上面拍了一下。   “自己出去玩儿去,妈妈接电话。”   茅易楠突突地跑进房间里,没一会儿将玩具箱就拉了出来,倒了一地,易素眼睛抽抽的疼。   家里有个孩子,就得围着他后屁股不断的收拾残局。   “二姐……”   茅敏之对着君傲举起拳头,君傲赶紧将头埋进餐盘里。   君傲觉得自己的人生只能用凄凉两个字来形容,看看他妈给他做的是什么啊?   盘子里不知道怎么弄的黑黑的鱼段,就这个东西他能看出来是什么,剩下的都是炮灰啊。   君祁阳看着儿子艰难的动着嘴巴,对儿子投以无比的同情,在脑门上划了一个十字离开家,出去给老婆孩子赚钱。   “素素啊易楠最近是不是不喜欢吃饭?我教你一个办法……”茅敏之兴致不错的说着。   君傲看着他妈的脸,他就纳闷了,不是说人的脸长得漂亮的做出来的饭就跟脸一样的漂亮吗?   那他妈怎么没有呢?   易素挂了电话,打开冰箱看了一眼,还行,家里的东西蛮齐全的,不管有没有用,她试试看。   想着自己小时候或者mini小时候也没有这样挑剔过啊。   找出买给茅易楠的小盘子,大大的圆盘。   将青豆还有黄豆用水煮过一下,将胡萝卜切成丁也过水焯一下,然后一起炒,只有一点点,够孩子吃的倒入小圆盘里一个角落,然后将虾球炒了放在最下角,将米饭用碗盛上来,在碗里待一会儿,将香蕉切小片摆在中间然后用圆汤匙早火龙果里挖出去圆形的果肉,猕猴桃切两片摆放在一起,最后放进去几个樱桃,将壳剔出去,将米饭倒扣在盘里,上面撒上一点黑芝麻。   端着圆盘走出厨房,也累的够呛了。   “易楠吃饭啊……和妈妈一起吃饭好不好?”   茅易楠先是看了易素一眼,将眼睛移开,易素叹口气坐在方毯上将属于他的那一份放在地上,自己先吃了起来,再不吃估计她就要倒了,没一会儿小家伙自己过来吃了。   倒是很给面子,吃的只剩了一小口。   易素拧拧儿子的脸,将儿子剩下的自己给吃了。   她什么时候给别人吃过剩饭啊,也就是她儿子了。   易素敢说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自己的两个小家伙,可是两个小家伙最爱的人肯定就不是她了,悲哀啊。   老太太和周阿姨回来,手里提着各种袋子,将菜放进冰箱里。   周阿姨去哄孩子睡觉。   没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老太太将门打开。   “茅总让我们来的……”   老太太点头,几个人手里提着很多东西。   孩子大了需要玩乐的地方,那个大的还好说,这个小的现在太聪明了,到了外面就不回家。   老太太指着后面的房间,两间房已经打通了。   来的人赶紧走进去,先是在墙角往上一米之处一周都贴上一样的山水画,然后后面的几个人在地上忙碌着,在地板上铺着泡沫拼图,各种动画片里的人物都有,然后将准备好的吹起城堡充好气。   旁边不远处后面的人,六个抬着一个塑料做的滑梯和小城堡摆在窗子前。   窗子一周都是山水画,在窗子上摆放了很多玩具熊,然后下面摆放了一个绿色的青蛙桌子配合两个绿色的青蛙椅子。   在门脚边,拼图上面摆放着一个比mini高一点的画板,画板下面的小巢里摆放着水彩盒和蜡笔。   弄完了几个人告退,老太太和周阿姨进来一看,还别说真像那么回事儿。   周阿姨感叹的说着:“这投胎也是个技术活儿……”   老太太想着可不是嘛,这爸爸当的就差把自己的心脏掏出去给老婆孩子了。   *   聂凌珊不愿意过多的和张青峰接触,受苦的只能是她的男人。   张青峰看着自己对面半秃头的男人,心里想着离开自己还不是找不到好的?就找了这么样的一个。   这人公司他也听说过,不过就是一般的公司也不是什么大富翁。   “我这次来时要跟你谈谈关于露露的事情……”   张青峰开门见山,孩子现在他要定了。   对方只觉得无奈,试图解释着。   “张先生现在露露和凌珊住在一起很好,你也知道之前露露……”   张青峰怎么听怎么别扭,虽然不是自己老婆了,可是听着这话怎么那么刺耳呢?   他是在故意显摆他穿上了自己不要的破鞋?   “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你来管……”   张青峰的态度很强硬,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对方本来是奔着大家你好我也好的宗旨来谈,毕竟扯破了脸大家都难看,可是眼前的人明显是不想跟自己谈。   “那我们法庭上见吧。”   他起身。   “欸,胖子……”张青峰叫住聂凌珊的丈夫,对方看了张青峰一眼,觉得他非常的没有涵养,没有素质,很低劣。   “你是不是以为娶到仙女了?告诉你一声,我那个前妻之前跟人通奸过……”   男人无奈的笑了,原本他以为张青峰只是没有素质,现在看来连人都不是。   这样的人,自己和他说什么?说话都是浪费口水。   回到家,叹口气,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不过他想给她好的生活,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   聂凌珊头疼,中午就回家了。   男人见她回来的这么早有些纳闷。   “怎么了?”   聂凌珊叹口气。   “没事儿就是头疼。”   男人赶紧找出药片递给她端给她一杯水。   其实他现在已经这把年纪了,爱情不爱情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个人知暖知热的。   将事情和聂凌珊说了,当然剔除了张青峰那段不好的话,聂凌珊叹口气,如果他要打自己就陪着他吧。   以前也没觉得前夫是这样的人,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没错,张青峰以前算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的。   俗话说的好,好男人得靠好女人来塑造,女人什么德行,她的男人就是什么德行,妙妙是什么德行,所以现在张青峰就是什么德行。   张青峰说了那番话也后悔了,他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他觉得不公平,明明是他不要的东西,可是那东西现在比他过的好,他的心里就不平衡了。   凭什么啊?   他的家庭很好,可是却娶了妙妙那么一个贱女人,把自己给害的。   他自认长的不难看,可是现在却拖着一身的病,他没有出去乱搞过,是为了张家的香火着想,他就是想要个儿子怎么了?   要儿子有错吗?   如果没有错,那凭什么这么对他啊?   张家的列祖列宗就这么看着他被那个贱人害?   越是想越是憋屈。   他这边憋屈,妙妙她妈更憋屈。   你说她现在还有什么指望的?妙妙才多大啊就没了,她的心啊,被人挖了一个洞。   妙妙就是再不好那是她的孩子啊,看着怀里的外孙子,只觉得一嘴的苦。   她用什么来养孩子啊?   就手里这点钱?   孩子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她用什么养?   妙妙的妈妈心里也不平衡,一边恨着死去的女儿,就告诉她好好的,非要作,现在好吧?人都没了。   到底图什么啊,一张脸顶饭吃吗?   妙妙妈妈在心里埋怨着妙妙,可是一方面也无比的想念她,这个不孝顺的孩子,她不孝顺就算了,可是现在竟然比她走的还早。   拿着手机想着,这次易素要是不接受她外孙子,不把她外孙子当亲儿子似的接过去,她就死给易素看。   给易素发了一条短信。   你马上来xxx不来的话,我就跳楼。   妙妙的妈妈很自信,她就不信易素敢不来。   可是易素的手机将她给拖进黑名单了,她发的短信自然就石沉大海了。   不过招数是人想出来了,她对易素的不满到达了顶点。   她自己就不说了,可是妙妙凭什么不如易素?   妙妙的妈妈心里想着,自己女儿哪点不比易素好?凭什么易素还活得好好的?   得了癌症到现在还没有死,自己女儿呢?   老天爷不公啊。   妙妙的妈妈抱着孩子去找了易素的大舅,本来易素的舅妈和妙妙的姥姥就在医院拉下了过,可是妙妙的妈妈是完全得到了妙妙姥姥的真传,那叫一个不讲理,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   将孩子扔在人家门口就跑了。   一边跑还一边喊着:“这个孩子让易素给我养,要是他虐待我外孙子,我做鬼都不放过她……”   大舅妈傻眼了,这是什么人?   追了出去,可是也不知道妙妙她妈是吃了什么东西,跑的比兔子都快。   大舅妈这个生气啊,这一家就没一个正常的。   看着放在地上的孩子,狠狠将门带了上去。   她坐在屋子里生气,给易素打电话,将事情说了。   “素素啊,你就是养头猪也不能给她养孩子……”大舅妈心里有点挂念着外面的孩子,到底是个小孩子,要是出点什么事儿,可是心里又不甘,凭什么她就这么吃定了别人?   她是欠了她家的还是上辈子挖她家祖坟了?   易素直接无语了。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舅妈挂了电话,心想着还是把孩子抱进来报警吧。   她婆婆也算是个精明人,可是这一辈子被那祖孙三给算计的……   大舅妈推开自己家的防盗门,然后傻眼了。   易素的舅舅下班回来,上了六楼就看着自己家门前站了一溜警察。   “出什么事儿?”   “孩子丢了。”警察淡淡的说着。   大舅一听,谁孩子丢了?他外孙子丢了?   没一会儿听完大舅妈的话,不知道是应该笑呢还是应该哭,可到底是一家人。   “你个蠢货,孩子能扔在外面吗?”   大舅妈吞吞吐吐的解释着。   “不怨我啊,我合计她能在远地方看着呢,弄不好回来把孩子抱走了……”   大舅一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就没有再说话了。   事实上这个孩子还真不是妙妙的妈妈抱走的。   她跑了之后就怕易素的舅妈把孩子还给她,就撒腿跑远了。   晚上一个人更睡不着觉了,怕警察找上门,谁敲门都不给开。   易素听到舅妈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过去一趟。   易素现在对妙妙一家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们家怎么样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是她心狠,而是对待这样的不心狠不成。   抱着茅易楠开着车过去了,车后箱里给大舅和舅妈买的东西,还有一些是给大姨的。   听完舅妈说的话,易素只能苦笑。   这人肯定是疯了。   舅妈觉得脑袋都疼。   “我真不知道我们家上辈子是造什么孽了,弄出这么三个极品,你看从姥姥到孙女有一个正常的吗?”   易素苦笑。   警察找到妙妙的妈妈,妙妙妈妈这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叫人给抱走了,她心里这个气啊,不过还抱着一个念头,想着可能是舅妈骗她的。   很是意外的在舅妈家楼下看见了易素的车,妙妙妈妈心里的想法就越发的坚定了,肯定是他们想出来的。   大手拍在门上,哪里还有个女人的样子?简直就是泼妇。   “开门……”   舅妈一听这声音,头更疼了。   将门打开,妙妙的妈妈穿着鞋就踩在人家才擦完的地板上,根本不管不顾的冲进屋子里。   “我外孙子呢……”   大舅妈翻着眼睛,真是做贼的喊捉贼。   “孩子?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孩子不是你抱走了嘛,行了别演戏了,没人愿意看……”   妙妙的妈妈脑子里似乎碰触到了什么,某一根线也清晰了起来。   “我外孙子呢,真丢了?我告诉你……”   舅妈叹口气。   “你昨天把孩子放在我家门口,我跟你生气也没有打开门,等我出去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你是死人啊?你凭什么把我外孙子扔在外面?”妙妙的妈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舅妈在这件事情上是理亏,可是要不是妙妙的妈妈打着这样别人肯定不会把她的外孙给扔的注意,孩子也不会丢。   这一片不是封闭的小区,也没有摄像头,去哪里找去?   大海捞针也就是如此了。   妙妙的妈妈突然看着易素手里的茅易楠,心里想着,我不出狠招你们就不卖力气。   易素自从mini那次被抢了,就对这事特别的警觉,看着妙妙妈妈的眼神,将孩子抱牢。   妙妙的妈妈冲上去,没有抢到孩子,舅妈本来就窝火,揪着妙妙妈妈的头发拉扯着她的头就向墙上撞了过去。   “你个不要脸的,害完我还没够,知道什么叫报应不?你这就是,做人像是你这样活着干吗?……”   易素无语,抱着孩子直接下了楼。   易素报了警,妙妙的妈妈被带进了警察局,不过她可不怕。   拍着桌子大声吼着。   “我的孩子呢?我家妙妙才死几天啊,她儿子就没了,你们这帮窝囊废……”   本来警察挺同情她的,对于舅妈的做法有些不赞同,认为舅妈是个大人,但是显然她缺少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脑子,可是现在一看,这其中的事情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   妙妙的妈妈是将屋子里的人每个都没有放过,通通都骂了一顿。   人家是素质好,懒得跟她一般计较。   不过从外面进来的女警就有些不乐意了,那些话骂的太难听了。   “你给我闭嘴,你再骂人,就将你拘留,你还得理了?”女警将自己的包往桌子上一扔。   有几个男警笑着问:“回来了?”   女警没气得吐血,她今天出去调查情况,可是怎么样?   她都调查到了什么?   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然后还有妙妙还有妙妙祖孙三干的那些事儿都说了出来。   一屋子的人听的是目瞪口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妙妙的妈妈终于算是老实了。   *   西藏那头全部都头大了。   原因?   武高阳被人家给看上了,上面直接下了调令,就是要这个苗子。   这边是左托右托,可是没办法,弄的师长一夜没睡,气的。   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苗子,结果让别人给盯上了。   武高阳和茅乐乐说话的时候被一个军区的首长给听见了,听说武高阳有飞行驾驶证,看着这个姑娘的眼睛特别的炯炯有神,就想着先看看资料再说,结果看完了资料就直接给上面去了一个电话,说是这姑娘他们飞行队是要定了。   武高阳的资料很完整,从家里的每一个人到每个还在走动的亲戚,从小到大的光辉历史上面是一应俱全。   越是看越是喜欢。   现在要招一个女飞行员的难度那是比灰姑娘遇见王子的几率都小。   上面看见武高阳这块肥肉自然不会松口。   “他妈的,老子培养出来一个苗子容易嘛……”   开会紧急开会,全部领导聚在一起,讨论关于武高阳给是不给的问题。   茅小美就是坏啊,心里打的那点算盘,想着武高阳要是回去了,他还玩个屁啊。   回了家,小美的父亲看着他冷哼了一声,父子俩也不说话。   小美的妈妈眼睛挺尖的,看着儿子扔在桌子上的东西,打开一看。   “武高阳?”   小美的父亲一愣。   最近下面的人都在讨论这个女孩子,到处都在争,现在就是看谁的权力大,说是难得一见的苗子。   像小美妈妈的方向扫了一眼。   “你拿它干什么?”   茅小美耸肩:“没事儿就是问问,小羽他们想要她,可是最近飞行那边看上她了,我帮着小羽想想辙。”   知子莫若母,小美的妈妈警告者小美。   “我可告诉你茅小美,娶老婆就是不能要这样的,那小丫头听说……”看着自家老公紧盯自己的视线到口的话没有说出去,转换了一下比较温和的口气:“那小丫头太厉害了,娶老婆就得娶温和一点的,不然天天回家跟打仗似的……”   茅小美的父亲可不这么看,看着儿子的意思是对那个小姑娘有意思?   拿过档案一看,心里这个上火啊。   卡人家的孩子怎么培养的?再看看他的孩子,就是小美这样的,生下来就应该扔进马桶里。   可怜的茅小美同志还在那边夸夸其谈呢,要是知道他老爹现在想着,他这样的得扔马桶里,估计他也不会得瑟了。   事实就是这样,就跟人才市场上的人才一样,好苗子谁都愿意要。   茅小美的父亲,第二天特别给下面去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关于武高阳的事情。   “这个武高阳一开始我们也没想到,那天老凌在训练场听见小丫头和乐乐的对话也没怎么进心里,可是这次集训那都是全国各部分的精英啊,回去一查资料,你猜怎么着?”   茅小美的爸爸心里这个生气,说话就说全了,留一半的人最让人恨。   可是他得保持他首长的风度啊。   笑眯眯的在心里将自己的部下捅了十刀不止。   “这武高阳家里了不得,全是烈士,从她爷爷到她爸爸一家人全是当兵的,她有个小哥素质也不错,可是心野,圈不住,这孩子就好多了,体力好耐力好,那是一等一的好,本来今年考的是海事大学,结果让人直接给接走了,扣留在了原地,这么个苗子,要是没发现……”   茅小美的爸爸越是听越是心里抽抽。   这样的,他家小美配得上人家吗?   还是算了吧,没那本事就别揽那瓷器活。   我高阳结束在这里的训练回了西藏。   *   “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感情。”   白雪知道为这件事吵架挺无聊的,可是她也没办法,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这样来质疑她的感情。   对方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看着白雪恼了,加下一层。   “我那句话说错了?你没有心,有些话我本来是不愿意说的,为了你所谓的爱情你闹自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你自私的跑出去,整个一团都出去找你,不是因为任务不是因为拉练,而是为了去找你,知道你们家有本事,这样的还不被开除,可是你也差不多点,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别说是你的养父了,我要是他,我都不带要你的。”   白雪最恨的就是别人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没一会儿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宿北旗从一侧慢悠悠的走过来,看着前面围着一圈人,挺好奇的走过去一看。   “都给我住手。”   大喝一声,两个小女生停下手。   宿北旗看着她们两个扯落的头发,有本事了会打架了是吧?   “你们俩,现在去操场跑圈,不跑完五十圈谁也别吃午饭,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立刻马上……”   “是,教官。”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着,有些较劲儿的意思,你追我赶的,起初这几圈跑的是很快,可是慢慢的速度就降了下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干什么呢?给我快点跑……”宿北旗吼着。   两个人咬着牙最后已经像是在走了,跑完了直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宿北旗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指着白雪。   “你是公主是吧?白雪公主?别人不能说?怎么着你是金子做的?”   白雪闭着眼睛,不去听。   宿北旗转向另一个。   “你喜欢说是吧?喜欢嫉妒是吧……”   “教官我不是……”   “闭嘴,什么叫不是,不是什么?”   女孩儿敛下眼睫毛,从地上坐起来。   “白雪没有故意的讨好教官吗?”   宿北旗冷笑着:“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教官很不称职,别人讨好,我就上套儿?”   女孩儿没再说话,宿北旗觉得可能是自己对她们太好了,所以她们觉得自己会随意的跟女团的队员亲近。   下午训练下来,几个人回到寝室全部在床上挺尸,这教官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玩了命的虐她们。   甚至武高阳都有点累,抱着头在床上小歇。   “都是你,这回好,教官认真了,练吧……”   女孩儿冷着脸,看着白雪的方向,恨恨的起身出去打水。   白雪累的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垮了,她甚至在操场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像是浆糊左右摇摆着,乱晃着,眼前都是一片黑一片黑的。   勉强喝了点水,四肢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对面一团是跟女队一起训练的,还以为她们是有什么秘密的训练,这么下力气。   “你们都学学人家女队,看看一个个的小女生,你们惭愧不惭愧……”   一团的所有男兵一致摇摇头。   “不惭愧……”   教官很是无奈的叹口气,带男团就是这样,一个个的脸皮都磨了出来,比鞋底还厚呢。   *   易素打开保安送上来的盒子,是一双鞋,将盒子放在一边。   老太太走过去看了一眼,挑开抱着鞋子的盖子看了一眼。   “不喜欢?”   看那样子像是她喜欢的,怎么就给扔一边了?   易素叹口气,有些困扰。   “妈,你说我要是觉得我收了这东西,或者我穿了,就好像叛变了……”   老太太赶紧让她打住,做了一个停的手势。   “你啊,你就是命好,要是侃侃他爷爷活着,你还同情别人呢,行了……”   素素吐吐舌头。   “我说那小子是不是得送幼儿园了?”   易素点点头。   “一会儿陪我上街,我这衣服怎么那么少呢?我记得明明买了不少。”   老太太嘟囔着。   看人小美他妈,那衣服一柜子一柜子的,她的衣服怎么就少的那么可怜呢?   婆媳俩将周阿姨和茅易楠扔在家里去了商场。   老太太看着易素这身体不像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走路也挺快的。   “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医生怎么说的?”   老太太说不担心吧,那就是假的,担心吧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就是给孩子们压力。   易素笑笑。   “医生说现在没事儿,就是要继续扎防疫针。”   老太太点点头,婆媳两个人在街上走着。   安瑶和母亲两个人也在外面转着,买完东西送安瑶回了家,安母自己也回了家。   “老安这么早就回来了?”安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沙发上。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人,看着安母放下的那些东西,蹙起眉头。   “下次买东西让安瑶自己去,你这样大包小包的不好看。”   安母点点头。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安父起身并没有说话进了书房。   本来呢,他是觉得茅家那个小丫头他帮不帮都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是茅小羽的岳父,可是那个丫头太不像话了,从去了哪里开始就没有顺当过一天。   在一来安瑶的个性,他想着,这个白雪最好是离开这里,去国外读书最好,对大家都好。   白雪听见通讯员说外面有人要见她,有些愣愣的走了出去。   ……   “这是?”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68   小羽的妈妈毕竟养了白雪十九年,听着宿母那番话,心里不想别的那是不可能。   安瑶好她知道,可是白雪也是她心尖子上的肉,别说安瑶现在没出刺呢,真要是对白雪不好一点,该说的她还是会说。   想来想去,本来不应该小题大做的事情,可是她又是不喜欢埋在心底,有了猜忌就要问出来,不然彼此心里都难受。   给安瑶打了一个电话。   “安瑶啊,是妈妈,你有时间吗?”   安瑶此时正在忙,先将电话拿开一下,对着对方说着:“这里面是手工的香皂,不要弄坏了,上次我有过一回。”   对方点点头。   “茅太太放心吧,我们上次已经送到过的。”   安瑶点点头,重新接回电话:“妈,你说……好,我现在开车过去。”   安瑶看着箱子被搬上车,开着自己的车子去了婆婆那里。   下了车进了屋子,发现今天的气氛有点怪,可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妈……”   茅小羽的妈妈带着花镜正在看新闻呢,听见安瑶叫她,关掉电视,摘掉花镜。   “来坐,安瑶啊,妈问你件事,你跟我说实话。”   安瑶坐下身,拧着眉头,怎么了?   “你爸想让白雪出去念书是因为你的想法还是你们家全部人的想法?不放心白雪?”   虽然白雪这孩子是闹了一场,可是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就是一孩子嘛,这孩子从小长在小羽身边要是有什么,其实也不过就是移情作用,安家这明面上看着好像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现在看来,这里面有问题啊,如果真的是不在乎,那么为什么要让白雪出去?   白雪如果想出去,他们家完全可以供孩子出去。   之所以没这样做,是因为尊重孩子的选择。   其实白雪为什么会选那么远的地方,老太太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小羽在某点上来说就是白雪的偶像,白雪喜欢去跟着小羽的步伐走,这没什么值得担心的,现在白雪为了避嫌,几乎连这个家都不回来了。   如果安家这样不放心,是不是还想让白雪从这个家离开呢?   安瑶一愣。   这话从何而起啊?   “妈,我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我是将小羽电话里的白雪号码拉黑了,因为我和小羽结婚了,如果没结婚我不会这样,既然结婚了,我们两个需要负担起的就是两个家族的责任,我不希望小羽闹出很不好的事情……”   “我做的那些我也从来没有背着人,妈……”   安瑶心里有点不是味儿。   袭击再好终究也没有白雪在这个家待的时间长。   老太太站起身,一幅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话呢,我扔这儿了,多的我就不说了,我也信得过你,你回去问问你爸爸,本来呢你公公不让我说,我是觉得如果我心里又隔阂了,这样影响我们婆媳的关系,你既然嫁进了我们茅家,我就想对你好,希望你也对白雪好……”   安瑶坐在原位上很久。   *   “你这个时间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出去做美容吗?”安母看着安瑶。   安瑶忍着火气。   “妈你和我爸做什么了?为什么要送白雪出去?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这样我在婆家要怎么做人?”   安母一愣,这孩子说什么呢?   什么送白雪出去,送白雪去哪里?   听了女儿的话算是明白了,赶紧给丈夫打电话,可是没说两句,对方直接说这事不需要她来管。   “挂了……”安母叹口气将电话放了回去。   “我真的很对爸爸失望……”   安母拉住安瑶的手。   “安瑶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如果没有原因他不会那么做的,这里面肯定是原因的……”   安瑶松开母亲的手。   “妈妈我自己的幸福,我想自己去努力争取,不想要靠你们来给我所谓的支持……”   安母点点头,送了女儿出去。   安瑶叹口气,出了娘家的大门开着车回了自己的家。   将鞋子脱在外面,其实她是心里真的觉得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给人做了后娘,无论做的多么好,可是还是会有人说你做的不够,不好。   这种委屈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安瑶知道白雪特别喜欢一种手工香皂,找了很多地方又亲自参与进去给白雪做的。   她不奢望白雪能祝福她,可是事情到了今天,她希望她以后和白雪能做好朋友,或者白雪能幸福,这样她才能安心。   *   我们mini大小姐过生日了。   这个日子可是非比寻常的重要,全家人都动了起来。   从老到少,就没一个歇着的。   小寿星也不知道从哪里想出来的主意,说要去采蜂蜜。   易素一听,有点晕,上哪里去采蜂蜜啊?   易素大清早将买好的小裙子给女儿换上,红色的小礼服,红色的平底小皮鞋,披散着头发,带着白色的蝴蝶结发夹。   小丫头自己也知道美,找出爸爸之前送的手表和手链还有项链一一带上。   九点才过,外面的门就没消停过,不断的有人送礼物来。   茅小美的妈妈,茅小羽的妈妈还有茅娟娟的茅莹莹的茅敏之的,礼物一气都来了。   小丫头今天可以拆礼物拆到手软了。   抱着易素撒娇。   “去,自己玩去。”易素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搭理孩子。   老太太准备着行囊,这孩子是想一出唱一出,说是要去采蜂蜜,那做爹妈的就跟着疯,说要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一家人从上面下来,因为要进山,怕天气冷,给孩子带了厚衣服。   开着车子开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有个来接待他们。   茅侃侃再三的嘱咐着:“给孩子弄严实点,别蛰了……”   养蜂的人笑笑,给mini带上防护的小帽子,穿的严严实实的一家人走了上去。   周阿姨带着茅易楠坐在车里,因为茅易楠还小。   老太太也觉得挺新奇的,沿着山路走了很远,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气,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   风一吹,带动树叶上面的花,一摇落了一地。   易素牵着女儿的手,小丫头很是新奇,越是走的近,就开始听见蜜蜂飞舞的声音了。   前方已经开始有大片的蜜蜂出现。   养蜂的人说着。   “里面就不带你们去了,见识一下我们摇蜜的过程就行了……”   在山上养蜂的人搭建了一个棚子。   他笑眯眯的说着,来这里采蜜的人很多,都喜欢自己动手弄,其实动手弄出来的更贵一点,因为这些人都是想参与一下那个过程,可是这个过程就耽误人家干活和卖了。   易素看着满天的蜜蜂,在小房子的前面,摆着几个大桶还有一个长方形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蜂蜜。   “这个时候的是上面蜜啊?”易素问着。   她也没有见过,觉得有些好奇。   老太太走了过去,人家打开盖子,老太太拿着牙签在里面沾了一下,然后放进嘴巴里。   和自己平时喝现成的是有点不同,淡淡的清香。   点点头,让易素试试。   易素看着人家老板一直在笑,小声的说着:“不好吧……”   老板不是一个吝啬的人,笑着将盖子又打开了。   “没事,可以品尝的。”   易素用牙签沾了一下,然后先喂给小丫头。   小丫头眯着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说着就要将帽子掀开。   易素按下她的手。   “你要是把帽子摘了,就下去,不能在这里。”   老板看着mini说着:“小朋友你看这里的蜜蜂太多了,要是被蛰了就不幸福了,小脸就难看了……”   mini想想就没摘。   “这是直接买瓶装好的?”茅侃侃问着。   老板摇摇头。   “不,现摇。”   老太太一听往前凑了凑,可是前面蜜蜂太多了,有点吓人。   “不咬人吧?”老太太问着。   老板摇头:“不会咬人的。”   老太太放心了上前,看着老板从蜂箱里将一格拿出来,然后用刀子将上面的表皮剃掉。   “这些都是不要的?”老太太看着桶里被剃掉的问着。   老板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这个有回收的,价格还很高呢。”   老太太看着桶里的东西,这东西有上面用啊?   老板像是看出了老太太的想法,指着最表皮带着白屑的说着。   “这样的可以治疗牙周炎和口腔溃疡的,吃几天就吃好了。”   老太太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说的。   老板将刮好的格子放进大桶里,然后盖上盖子,指指摇手。   “现在只要将里面的蜜蜂要出来就好了。”   mini伸着小手:“我摇我摇……”   易素看着那么多蜜蜂,就抱着女儿。   “让你爸爸摇,妈妈抱着你看着……”   茅侃侃跃跃欲试的,走上前,用一只手挥舞着,上去就用很快的速度摇着。   “不行……”老板按住他的手,茅侃侃有些狐疑的看着老板。   老板的手握着茅侃侃的,也许因为长年都在山里,皮肤很红,把着茅侃侃的手慢慢摇着。   “一定要先慢慢来,然后慢慢再加速。”   茅侃侃慢慢摇着,其实也没多累,就是觉得好玩。   没一会儿老板接手,然后取过旁边的一个小桶,将筛子放在上面,将摇出来的蜜倒进去。   “妈妈,里面有蜜蜂……”   从临时搭建的房子里走出一个女人,老太太和女人聊着天。   “这蜜蜂是自己家养的啊?”   女人点头,指着后面的山里。   “平时它们就去后面采蜜……”   老太太觉得你看蜜蜂吧,不会说话,可是还能回来,真是挺稀奇的。   “这一年得死不少吧。”老太太看着掉在桶里的蜜蜂叹口气。   女人也同样点点头。   “是啊,死不少,没办法,要不人们怎么喝到蜂蜜啊……”   茅侃侃可没少买,买了五桶,下山的时候给他们累的。   小丫头指着爸爸的后背说着:“爸爸,我想睡觉,你背我呗,我不想坐车了……”   就这么一句话,谁说什么都不好使,茅侃侃就背着他大闺女从山上走了两个多小时下去的。   等他走下来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满脸的汗顺着脸颊和脖子淌下去。   老太太坐在车子里,在后面慢慢跟着。   “这就是贱的,有个女儿不知道怎么好了,孩子就那么一说……”   茅侃侃觉得大人答应孩子的,答应的就得做到,这是他交给孩子的,什么叫一言九鼎。   开始背着孩子,孩子到后面已经睡着了,人不停的往后仰,这给车上的人吓的,茅侃侃改成抱。   老太太看的是眼睛直抽抽。   指着外面的老牛问着周阿姨:“你见过这样的吗?”   周阿姨摇头,她倒是听说一般生女儿的都得父亲的宠爱,可是这样的还是少点。   好不容易下了山,茅侃侃也累的不像样了,一步都走不动了。   视线预约好了饭店,在郊区的外面。   到了地方,茅侃侃先去冲个凉,他实在累的就连走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丫头易素给换了衣服,换上了藕荷色的小裙子,带着大大的粉色的贵妇帽。   桌子上擦着粉藕色的郁金香,老太太将小丫头给放在位置上,今天她过生日,她最大。   全部的人到齐,准备开饭,mini看着别人的手里都有一个红酒的杯子,她没有。   “为什么我没有啊?”   周阿姨一听着小丫头叫唤就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将酸奶给她倒进杯子里。   “周姥姥这颜色不对啊……”   别看人家小,可是不能糊弄。   老太太去外面要的新榨的草莓汁,小丫头又说跟别人得不像。   易素狠狠一眼瞪了过去,小丫头总算是老实了。   她这一天算是过的丰盛了,可是给全家人累的。   老太太晚上洗过脚之后喘口气说着:“这幸亏一年是一次生日,要是天天过,估计没两天我就去见她爷了。”   周阿姨没忍住笑了。   老太太叹口气将水端着倒了,回来继续说着。   “这今年是要采蜂蜜,明年呢?要是上山看猴子咱们可怎么办?估计全体都变成猴子了……”   周阿姨笑眯眯的符合着。   “要么是去看猴子,要么直接变成猴儿……”   易素懒得再动一下,摊在床上,茅侃侃终于又重新穿回了他那条红色的睡裤,端着水盆走进来。   易素躺着,叹着气。   茅侃侃将易素的脚放在水盆里,给她洗着。   “这就是你女儿,看多能折腾人……”   折腾个人仰马翻的。   易素懒得跟他说话,宠孩子宠的最凶的就是他,然后他就喜欢倒打一耙,说是她惯着孩子。   茅侃侃给易素擦干了脚,易素甩着自己的脚,从床上爬起来,盘着腿。   茅侃侃将自己清理干净才又重新走了进来。   “妙妙那孩子还没找到?”   提起这件事易素就火大,舅妈的性格其实很善良,邻居谁家有个病有个灾的,她都会去帮助,可想而知当时她得多么的生气才把孩子放外面了。   孩子丢了,舅妈能不上火吗?   “我说你家的那亲戚是怎么长的脑子?还抢我儿子?”   提起这件事茅侃侃更火大。   人的心啊得长在正中间,不然为什么她们家就那么倒霉呢?   易素懒得说了随她们折腾吧。   这妙妙的妈妈自然不会就这么将事情了了,天天上门闹,坐在舅妈的门外就开始骂舅妈。   一个楼的也知道妙妙的妈妈是什么人,毕竟当初易素的姥姥在舅妈这里住过很长时间,那老太太真是有什么都舍不得吃,都给那个妙妙和她妈妈留着,谁看了不生气?   大家邻居处的好,妙妙的姥姥住院,有的也去看了。   那妙妙的姥姥就是个极品,自己的妈妈住院一毛钱不掏还竟正事儿,老太太去了听说没多久她也跟着去了,也是,坏事做太多了。   可是她们清楚,不代表别的楼的也清楚啊。   妙妙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叫骂着。   “你们看,我那狠心的舅妈,就把我的孩子给扔在门外,现在孩子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叫花子给拍了去,我可怎么活啊……”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啊?”   “就是就是,太狠心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太没良心了,天打雷劈啊……”   “太丧良心了……”   妙妙妈妈的话舅妈能不往心里,可是别人的话舅妈能不往心里去吗?   今早一出门,就看见门上旁边被写着几个大红字,舅妈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脚抬了半天,觉得憋屈啊。   她当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要是知道孩子能丢,她也不可能将孩子放在外面,她以为妙妙的妈妈至少会在远的地方看着呢。   谁能成想孩子就那么寸,就丢了。   孩子丢了她心里也不好过,几天没吃好饭了,天天睡不着,现在这左右四邻被妙妙的妈妈闹的,都知道了,知道内情的都劝她,可是她还是上火。   中午她大闺女给她打电话,知道她心里闷,给她纾解来着。   下午天有点阴阴的看着是要下雨。   舅妈将门带上,从六楼下去,外面已经开始打雷了。   “你怎么现在出去啊?外面打雷呢。”   舅妈勉强对邻居笑笑,一个人走到外面坐在台阶上。   雨其实下的不大,就是雷打的很闪,她又是坐在树下面。   大舅下班回来,将车停在一边,从里面开门出来。   “你这是干嘛呢?打雷没听见啊?”   舅妈淡淡的说着:“我在等老天爷打雷劈我。”   以前她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现在算是明白了,她又不想解释,自己家里的那点事,说出去只会让别人当笑话看,她也不稀得去说。   懒得说。   大舅一愣,脸撂了下来。   “说什么话呢,赶紧给我回家……”   舅妈就坐着,不肯走。   “我想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觉得我做错了?如果觉得我错了,那么就劈死我算了……”   舅妈眼泪唰唰地往下落。   “你妈活着每个月工资就一千块她自己住,住了差不多十五年,我没花过老太太一毛钱,过年我们都给钱,可是钱呢?这些东西我不争,因为没给别人花,都给那祖孙三花了……”   “你妈住院,素素她妈和她大姨说不让我掏钱,说嫂子不用你,可是我依然掏钱了,为什么?”   “因为觉得妈在不对,可是她是你妈,养育了你一场,老人喜欢谁偏心谁我不计较……”   “你妈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久,我每天我敢说,我没有怠慢你妈,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我对我自己妈有这么好吗?”   舅妈觉得委屈,谁知道她心里难过了?   “你妈没了,我披麻戴孝守了三天没睡觉,跪在灵棚里的是素素她妈她大姨还有我这个媳妇儿,老太太疼的那三个有谁跪了?”   舅妈抹了一把脸。   “就算这些都不说,妙妙她妈是吃定了我不会看着孩子不管,如果但凡我要是知道这孩子能丢,我就不可能将孩子放在外面,我恨她就吃定了吃死了我……”   大舅也知道妻子心里委屈,只能叹口气。   反正闲言碎语来的快去的也快。   舅妈人缘很好,很多就是多岁的都喜欢她,说她命好。   老人们在下面聊天,听着妙妙的妈妈又来哭诉。   一个九十五岁的老太太举着拐棍敲在地上。   “你还有脸来作你舅妈?”老人吞吞唇,满脸都是皱纹,可是人很精神:“看看你们做的事情吧,也就是她,要换了另一个早就打死你们了……”   邻居好奇的问着,老太太将那些个破事都讲了出去,等大家回过头的时候,妙妙的妈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   白雪又收到了水蜜桃味道的手工香皂。   依然是将香皂都分了出去,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舒肤佳的味道。   “教官……”白雪叫了一声。   宿北旗现在很尴尬,他觉得自己身上有压力,虽然当初的初衷是为了白雪好,可是自从他妈误会了,他就不得劲儿了。   要是平常白雪喊他,他肯定就停住脚了,可是现在回想那么学员说的话,是不是自己就给了别人那种意思呢?   加快脚步离开。   白雪看着转弯不见的人,有些发憷,这人是怎么了?没听见吗?   白雪将手里的半箱子香皂抱到男团,放在外面。   “又送男团送香皂?你们家是卖香皂的。”一个师兄看着白雪抱着箱子马上就接了过去。   白雪已经喜欢了师兄们说话的随意性,他们都是这样的性格,其实没有别的意思。   “师兄你觉得我身体怎么样?”白雪突然问着。   那抱着箱子的师兄一愣,脸色有点潮红。   这……   “我是说我自身的各方面素质。”白雪一看师兄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差地方了,自己脸也跟着红了。   师兄清清喉咙:“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雪看着师兄的眼睛:“当然是听真话了。”   “很差,就没见过这样差的……”看着白雪垮下来的小脸安慰着:“但是你努力啊,谁天生的都不具备很好的身体素质的,努力就行了……”   白雪想着,自己是不是就是天生的弱者呢?   “你说什么?”武高阳像是没有听清的重复了一次。   白雪很认真的说着:“可不可以请你来训练我?”   武高阳叹口气。   “白雪这不是训练不训练的事情……”   在她看来,白雪做的已经够好了。   白雪很固执。   武高阳翻着眼睛,想着办法,突然想到了。   “不然这样吧,等下次放假我带你去找我小哥,我小哥当年可是军队的第一把刷子,很了不起……”   白雪心里狐疑的想着,关于武红旗她也听说过,可是那样的人会很优秀吗?   像是猜到了白雪的想法,武高阳很是正经的说着。   “白雪你可以怀疑我的实力,但是不能怀疑我小哥的,你知道吗,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很了不起的英雄,他是我的骄傲……”   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终于又有了三天的假期。   武高阳卡看着自己后面的小尾巴叹口气,既然她愿意跟那就跟吧。   白雪看着眼前的场景,觉得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就是简单搭建起来的屋子,算是茅草房吧,可能比茅草房好点,不冷吗?   武高阳进了里面没有看见武红旗,在马场里查着马,然后跳上一匹马,双腿夹紧马腹,抓紧缰绳喝着:“驾……白雪你在这等,我去找我小哥……”   说着武高阳和马已经跑了出去。   白雪有些羡慕武高阳,她似乎就是天生的焦点,什么时候到她的手上都似乎来的得心应手。   没一会儿白雪看着一匹马跑了回来,远远看过去,白雪觉得有些朦胧感。   武红旗看着出现在前面的,敛起眼睛突然加速,故意的向着前面冲过来。   一直到离白雪就一步的地方,马停了下来。   武红旗从马上跳下来,抱着头。   没意思的喊着:“真没趣,你不应该喊着救命的嘛……”   他进了屋子,白雪坐在地上。   她是想跑,是想喊,可是那一秒什么都忘了,吓的。   现在她的腿还是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武高阳随后跟了回来,武红旗一听武高阳说的话,看着白雪,上下的打量着。   “没戏,回吧。”   白雪来了劲儿,就死靠这里,武红旗也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主儿。   白雪抢着帮他干活,他就让白雪干,自己不动手,多一个劳动力他开心还开心不过来呢。   下午宿北旗来找武红旗,一进门就看着白雪一个人提着马料颤颤悠悠的走着,他走过去接过桶。   “教官?”   宿北旗翻着眼睛,真还是走到哪里都能遇到。   “不想念郭德纲了?”   白雪吐吐舌头,其实还是想念,不过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只有在晚上才会一个人静静的去怀念。   *   武高阳最后还是被调离了这里。   她走的那一天师长哭的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好不让辛酸。   下面的团长安慰着师长。   “师长别哭了,知道你对高阳父女情深,可是她迟早是要走的,她是人才……”   师长本来还不火大,被团长一劝火了。   “放屁,老子培养出来的人才就这样被人挖了墙角,老子心里不舒服,老子要奋发,只有成为上面的人,这样才可以去抢人才……”   团长苦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害得他还感动了半天,他还以为师长是对武高阳太有感情了。   武高阳离开中这里了,谁最高兴?   茅小美是也。   当武高阳脚一落地的瞬间,出来就看见了茅小美卖弄风骚的身影。   武高阳觉得有点意思,男人她见的挺多的,毕竟当兵的男人很多。   可是这样的贱人见的还是不多。   他是不是觉得被自己耍特好玩啊?   “美女……”   武高阳假意的笑笑:“禽兽,好久不见。”   茅小美脸变得绿了一些,不过马上回归正常颜色,开玩笑要是被人刺了两句就变脸就不是他茅小美了。   “我请你吃饭吧。”   武高阳点点头,让他帮自己拿行李。   用小哥的话说,有人愿意给你当奴隶别拦着他,让他现,累死活该。   “行啊,我就想吃你的肉……”   茅小美眼皮抽了一下。   “怎么上飞机没把小刀交出去?”茅小美问着。   武高阳四两拨千斤的说着。   “你可以试试调戏我啊,看看刀子在不在我的身上……”   茅小美认真的考虑着这种可能性。   茅小美拉着武高阳去吃饭,武高阳冷笑着。   她今天不用去报到,所以时间可以自己搭配。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69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   短短一年很快就过去了,至于曾经的那些伤,白雪不知道还残留在心里有多少。   也许一点没有减少,也许已经就像是歌词里唱的那样,往事都随风飘走了。   7月5日20时左右,,新疆乌鲁木齐市发生打砸抢烧严重暴力犯罪事件。   各方面调集武警前去支援。   白雪在第一轮的筛选之中落了名,这次的任务没有她。   她找到师长,表明自己想去的意愿。   她觉得她当兵就是为了为国家和百姓做点事情,她知道自己不是最优秀的,可是她有一颗炙热的心。   一团派出24名战士女团派出7名战士,包括带队的两名教官,组成三十三人的团队像新疆进发。   因为他们离的最近,也是最新到达现场,最先看到那样的一片狼藉。   现场很乱,到处都是火,警察根本压不住,疯狂的人没有理智的。   有大批的群众牺牲受伤。   宿北旗在全部学员下去之前,反复的强调,一定要保护好老百姓,保护好自身的安全。   下面的情况很乱,到处都是在跑的人,哭声,喊声,还伴随着爆炸的声音。   到处都是在四处奔跑的人们。   白雪下了车跟随着战友,他们试图控制场面,可是太难。   显然这是有计划有目的性的预谋,先他们之前赶来的武警和他们合力,准备将暴徒制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暴徒发疯一样的开始围攻武警,甚至警车他们也不放过。   四周依然有百姓在手上,他们不管不顾的制药逮到人就打就杀,完全像是一个个的疯子。   面对这样混乱的场面,他们虽然着急可是没有办法。   白雪看着广场上四处乱跑的人,试图劝解他们安静下来,不要乱,可是人在急剧的恐惧中,不能安定。   白雪看着一个师兄和一个暴徒纠缠在一起,冲过去,几个人交缠在一起,对方的力气很大。   “师兄你没事儿吧?”   白雪问着。   那位师兄点点头,将暴徒制服之后,交代着白雪:“你自己小心,这些人不长眼睛的。”   白雪点头。   她压着暴徒才要上车,突然压着的人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后面冲过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直直从白雪的后面通过胸口。   她看着出现在自己胸口透出来的刀子,整个脑子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呼!呼!   白雪咬着牙将手里的人推上车,将车门锁上。   后面的人见她没有倒下,又将刀子抽了出去。   白雪只觉得一瞬间全部的力气都被带走了。   暴徒还没有结束疯狂的行动,看见身边跑过的人拿着刀子追了上去。   前面的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奶奶,白雪亲眼看着那位奶奶被砍伤了,老人因为受伤了,跌在地上,白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了过去。   等到所有的暴徒被制服之后,他们派来的三十三人之中有三名牺牲。   宿北旗捂着眼睛。   白雪走了。   被人捅了很多刀,最后她用她幼小的生命保护了那位老奶奶,她冲上去的时候,其实眼前已经开始发黑了,就是凭着一种感觉,扑在那个奶奶的前面,宿北旗赶过去的时候,白雪已经快不行了,就剩一口气了,拉着宿北旗的手。   “全部都捐了……捐……”   年仅二十岁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   牺牲的三名战士被追封为烈士。   白雪静静的躺在鲜花之中,无论以前对她有意见的长官还是室友这一刻没有不为她感到骄傲的。   师长在念着追悼的稿子的时候掉下了眼泪。   他说,他们值得为牺牲反而三名战友感到自豪,他们是为了国家,为了祖国而死。   宿北旗坐在宿舍里一天,一整天没有说一句话,这是他工作的失责。   *   “太太……”   小羽的母亲坐在地上,手里的电话掉在地上。   佣人看着她这个样子吓坏了,赶紧去搀扶她。   小羽的妈妈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怎么会呢,一定弄错了,不会的。   电话的另一端,小羽的父亲挂了电话,站起身站在窗子边。   白雪是好样的,是他最骄傲的孙女。   “小雪啊……”小羽的妈妈痛苦的哭了出来。   她要是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不会让孩子去的,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养了十九年的孩子,小雪才二十岁,她才二十岁啊……   安家也乱套了。   安母摊在沙发上,完了,这下都完了。   怎么会那么巧,怎么会那么巧呢?   “我的安瑶啊,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呢……”   她的安瑶要怎么办?活着的人是怎么也比不过死去的人的,她的女儿要怎么办?   那个白雪为什么要死?   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死了,只给安瑶留下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她可怜的女儿,她可怜的女儿要怎么办?   要怎么办?   安瑶撑着头坐在家里的地上,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死的会是白雪,为什么?   ……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   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   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你又何苦一往情深   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   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   茅小羽站在办公室内,空间空旷的不可思议,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小羽很想睁开自己的眼睛,试图去看清刺眼的光线,想穿透这个光线去看看外面,可是不能。   “请节哀。”   茅小羽摆摆手,后面的人退了出去。   身子摇晃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的模糊,扶着椅子的手青筋根根跳动着,这个男人和前面的阳光格格不入,仿佛是有层云雾将他隔绝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站在外面的通讯员听见了里面的哭声。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茅家又再一次的被黑暗所笼罩着。   小羽的母亲连夜乘着专机去看了那个可怜的孩子,白雪穿着军装所以她看不出什么。   可是当情况跟她说明了之后,她抖着手去解开孩子的衣服。   那上面的刀口子那么的清晰。   她的小雪得多疼?   那么多的口子。   “夫人……”   小羽的母亲因为受了刺激,昏了过去。   没有人在看见那样的场景不会晕的,她培养了十九的孩子,最后就落了这样的一个下场。   茅小羽开着车,飞快的开着,车子的轮胎和地面摩擦过,进了隧道光线缓缓的萎缩,越来越弱,黑暗完美的将他包围住。   黑暗驱走了光明,他握住方向盘,依旧是那张漂亮的脸,只是手指有些微微的抖动。   他闭着眼睛,他选择的他不后悔,永远都不会。   *   “你说什么?”小羽的妈妈闭着眼睛挂了电话。   生活就是这样,一件不幸的事情来临之后,就会有不断的不幸的事情来袭。   一件接着一件,叫人喘息不过来。   她觉得累,活着累。   白雪在去世之前已经将自己的眼角膜捐了出去,老太太此时才知道,她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接受。   她的孩子已经是不完整了,怎么还能忍心从她的身上夺走其他的东西?   白雪抱住那个奶奶的时候想着的是,她从小被父母遗弃,遇见了好心的人将她养大,她没有为这个社会做过什么,她只能尽点绵薄之力,她将眼角膜留下,以后会有人用着她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去看这个美好的世界。   这个世界她来过,来过就不后悔。   她放开了,真的放开了。   不爱小羽了,不爱了。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她的生活已经被所有的训练拉练充盈着。   她在她的地方思念着小羽,将小羽化作心里的一个梦,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   那个梦遥远不可触及,那个梦带着玫瑰的金色。   那个梦离她很远。   小羽教导她的,爷爷奶奶教导她的,她都记住了。   今生她以自己为茅家的人为骄傲,为自豪。   她爱爷爷奶奶,爱小羽,可是不是那种爱了,她解脱了。   她太孤独了,所以她将寂寞的情绪转化成了爱,去绊住了小羽的步子,去害了安瑶。   她想起宿北旗的脸,教官你会为我感到自豪吗?   想起那些曾经为自己颂歌的师兄们,他们都是那么的可爱,以后还会有新的师妹替他们洗衣服的。   想起那些恨铁不成钢的领导,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希望。   爱的最高境界不是占有,而是成全,她没有看透,一直到死才看透,可是晚了。   小羽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会听见我心里面的声音,我爱你,也爱安瑶爱每一个喜欢我的人,爱你们……   小羽的母亲要求将白雪运回去,几个领导为难,这不合规矩啊。   “她的家人在那里,她来的时候我们没有送她,她走了,我总得让家里人送送她吧……”   茅小羽的母亲和老太太不同,她出生在一个军事世家,父亲在很早的时候就是将军,在这里她说的话和小羽的父亲所含的分量是一样的。   送白雪离开的时候,外面站了很多她曾经的战友们。   “敬——礼……”   前面站着的宿北旗闭着眼睛喊了一声,只听身后唰一声,全部的人闭着眼睛敬礼致意。   那个会被罚的小丫头,那个这个军营里有史以来最差素质的女孩儿没了。   她用自己年仅二十岁的生命奉献给了她最爱的祖国,奉献给了她宣誓要保护的人民。   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在操场上被罚,不会有人再跟着他们的身后喊着师兄。   最讨厌白雪的室友哭的最不成样子。   从这一秒开始白雪是她的偶像,是她最敬佩的人。   同寝的几个女生哭的脸都变了样子,扭曲着。   ……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再相逢。   ……   “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我的老天爷啊……”老太太是一天之后得到消息的。   换了黑色的衣服,易素搀扶着老太太去了茅家。   因为白雪的身份,所以络绎不绝的都是访客,茅家紧闭大门谢绝所有外面的人。   车子慢慢速度降了下来,老太太哭红了眼睛。   易素在一旁安慰着,大门打开,车子开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特别的布置,看着根本不像是灵堂,老太太看着棺木的那一刻,才知道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会这样啊,她才多大啊……我的小雪啊……”   小美的妈妈也是哭肿了眼睛,安慰着老太太,话也说的不太利索。   “大嫂节哀……”   老太太被易素搀扶到一边,易素将老太太搀扶下,走到棺木旁看着里面的人。   易素捂住唇。   小雪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很多的路要走。   家里面里里外外都很肃静,除了哭声没有别的声音。   茅家的大门紧紧关闭,没有白色,没有特别的大办,将她带回来只是为了让她见见家里的人,仅此而已。   小羽的妈妈一直躺在床上,发着高烧,醒不过来伤心的。   毕竟养了那么多年,都当成亲生的孙女了,白发送黑发啊。   小羽的父亲并没有表现出伤心的样子,只是请了两天假期,他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就是前面是刀子他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可是这次有些抗不过去。   茅小羽人不在,至始至终就没有出现过。   茅乐乐就一直在给白雪烧纸,虽然不讲究迷信,可是他劝都不听。   茅小羽和茅侃侃在商量怎么弄。   最伤心的除了小羽就是乐乐了,他上次就应该将小雪带回来的,带回来就不会这样了。   乐乐一圈打在地上,都怪他,都怪他。   茅小美的心情也不太好,寡着一张脸,半天不说一句话的,茅侃侃问什么一直在走神,也听不见。   茅侃侃叹口气,让高原别弄的那么铺张。   茅乐乐甩出去一张卡,扔在高原的手里。   “从荷兰订花,要白色的百合,我们小雪喜欢百合花……”   高原拿着钱,糯糯的说着:“茅总已经给钱了……”   茅乐乐只当没有听见,回了原位,继续烧纸。   他有亲眼看着小雪身上的伤,乐乐自然知道小雪是怎么死的,只要想起那一幕,乐乐就对这个家产生了极深的绝望。   小雪是不会死的,小雪是被逼死的。   如果她长在正常的人家绝对不会死。   他拒绝跟任何一个姓茅的说话,因为不屑。   在一个茅乐乐恨茅小羽。   他觉得其实该死的人也许不应该是小雪,而是小羽。   安瑶站在门外,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不是应该进去,她能进去吗?   佣人将门打开,有些发愣的看着她。   安瑶是在母亲的陪伴下来的,母女俩一身的黑色。   佣人有些尴尬的勉强笑笑:“还是回去吧……”   安瑶的母亲有些生气,现在这么样?死的是茅家的媳妇儿吗?   “凭什么安瑶不能进?安瑶是茅家的媳妇儿……”   “妈……”安瑶喊着。   安母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冷静,她快要被白雪气死了,白雪是一死了之了,将痛苦都给了她的女儿,凭什么?   安瑶是不是也要跟着去死,才能获得别人的谅解?   茅乐乐冷冷的突然出现在佣人的后面。   他一身的黑衣黑裤,脸上像是被蜡封住了所有的表情,唇角慢慢裂开,浓烈的红色出现在上面。   “是,她是茅家的媳妇儿,那又怎么样?现在茅家死了女儿……”   安母一愣,觉得乐乐这孩子有些过分。   茅乐乐站在门前,佣人悄悄的离开,他缓缓的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微凉微凉的。   一直落在他穿着衬衣的锁骨上。   “我们只是想简简单单的送她离开,这样也不可以吗?如果不可以我带着她走,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抱歉安瑶在我心里没有分量,嫂子也没有我妹子,我半个女儿重要。”   安母还要说什么,安瑶按下母亲的手,看着茅乐乐。   “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   茅乐乐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怪罪安瑶,安瑶没错,可是他没有办法。   如果没有安瑶的出现,小雪不一定会死。   高原接到一个电话,快速转交给了茅侃侃,茅侃侃看着高原的脸色到一边去接电话。   然后挂了电话,人就离开了。   *   “白雪?这里登记的眼角膜已经被送走了……”   宿北旗拉过单子,看着上面做着的详细的记录,叹着气。   这终究是怎么样的一种缘分?   放下记录的单子笑笑走出医院看着蔚蓝的蓝天笑笑。   茅小羽终究还是没有送上白雪最后一程,下葬的那一天,全部的女人都哭了。   几个老太太哭的不像样子,特别是小羽的妈妈被人搀扶着才不至于再次晕倒。   回到家里,老太太和小美的妈妈流下来陪她。   人啊,可能是太伤心了,有些神神叨叨的。   一会儿要这样的,一会儿要那样的。   推开白雪以前住的房间就是哭,不停的哭。   老太太心里也难过,和小美的妈妈将白雪的房间收拾好,那些衣服和书本打包。   “大嫂,你说小雪恨不恨我?”   茅小羽的母亲觉得累,从来未有过的累,压得她喘息不过来,很累很累。   “不会,白雪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不会怪你……你是她奶奶,她最喜欢的奶奶……”   茅小羽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星期的院,一句话没有说过。   看着情绪很是淡定,甚至就连一个眼泪辫子都没有落。   茅侃侃虽然觉得他心里很疼,可是有些看不透,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   是不是就真的一点触动都没有?   茅乐乐和家里大吵了一场,他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动过他一个手指头,可是这次他被父亲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乐乐捂着脸笑着。   “爸,我觉得你们真的虚伪,你虚伪你们都虚伪包括去世的爷爷,你们只会为你们自己想,从来没有替别人想过,我们活着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你们构建一架更结实的桥……”   茅乐乐离开了家里,他觉得他讨厌茅家,讨厌茅家里面的所有一切。   也许是因为小雪,也许不是。   得到茅小羽住院的消息,他并没有打算去,而是茅小美拉着他去的。   茅乐乐看着床上的那个人,他举得茅小羽活的很好,真的很好,比谁都好。   小雪才是最傻的那个,该死的人不应该是她,不是她。   “我得为你鼓掌……”说着乐乐拍起了巴掌。   小美拉住乐乐。   乐乐冷笑着:“没什么,去过你自己的幸福小日子去吧,努力幸福,幸福死最好……”   再次遇上武高阳的时候,茅乐乐让武高阳去看看白雪,毕竟她们认识一场。   武高阳这才知道,她去了墓地,站在那里很久。   武高阳没有哭,从她当兵的第一天这样的场景她想过不下于一百次。   对着墓碑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茅小羽动了一个手术,也许是因为有好多天没有看见外面的世界,他觉得天真的很蓝,外面的风很软。   小羽托茅侃侃订做了一个戒指,很漂亮的戒指。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墓地。   从出事到现在,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将鲜花放下,将戒指埋在一边,坐在地上。   他的手指沿着墓碑的墓碑底端慢慢往上顺滑,他的手指一直移动到墓碑的照片上。   白雪穿着军装,可以看见领子,一边一个梨涡,甜甜的笑着。   茅小羽的眼泪不会给别人看,就是他的父母也不曾,他就是那个没有心的茅小羽。   他不会流泪,不会为自己曾经的选择后悔。   他不会痛不欲生。   不知道坐了多久,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墓碑,摘掉自己的帽子。   对着墓碑敬了一个礼。   你是我的骄傲。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茅小羽和安瑶的婚姻走到了尽头的时候,每个人呢都在翘首以待。   可是事实上茅小羽从来没有提出要离婚,一回也没有。   他每周都会来白雪这里,不是干什么就是坐坐将发生过的好玩的事情跟她说说看。   小羽买了一块地,在那片隧道之后。   天暖放假的时候,他就自己抗着锄头到地上。   白雪的肌肤上满满的都是汗。   所有茅家的人对茅小羽的表现都觉得不太完美,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痛苦大家都是看见的,可是白雪离开了,他像是没有事儿的人一样,他的脸上找不到难过的情绪。   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午夜醒来的时候,伴随着一身的冷汗和一脸的泪水是在纪念白雪。   白雪那一拨的学员毕业了,有些人来这里看过她,不过大部分的人还是觉得葬在学院外的白雪才是真正的白雪,这里的只是茅家的白雪,而不是他们的。   有的师兄结婚了,有了孩子,有的室友转业了,有的像她一样,在为祖国奉献。   宿北旗一直没有结婚,不是他喜欢白雪,他对白雪真的没有那种感觉,有的只是战友之间的理解。   他一直觉得三个战友的离开和他有莫大的关系,人变得更加的肃静。   而宿妈妈以为宿北旗是因为白雪的离开才会这样,心里虽然着急,可是却不能说。   一想起那个可爱的孩子,心里就像是被拧了一样的难受,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死了,留给多少人痛苦。   白雪去世两年,茅小羽升官了。   茅乐乐依然不肯回茅家,茅乐乐脾气很倔,谁说都劝说不动。   只不过他和茅小羽的关系好了那么一点。   安瑶依旧是茅小羽的太太,安家很着急想让她生一个孩子,可是一直没有。   安母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摊在沙发上。   上面清清楚楚写明了,安瑶不能生育。   “怎么不能生呢,妈带你去看医生……”   安瑶摇头,她只是微笑。   白雪的生日,茅小羽提着蛋糕坐在地上。   看着里面的蜡烛,她已经走了两年多了,这两年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小羽知道妈妈心里在想什么。   他的心没有挣扎没有抗拒,沿着原来设计好的一直走下去。   一直走到他死的那一天。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70   简宁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中乐透奖了。   先是看见了宋慧乔和助理在逛街,晚上和同事们去机场的时候又意外的看见了李泽楷。   “喂,那是李泽楷吧……”   简宁看了半天,然后叹口气说:“我近视眼,除非我贴在他身上看,不然不可能看见……”   同事们华丽丽的晕倒了。   某人悄悄拿起手机准备拍照,因为没有注意,手里拍照的时候伴随了声响,李泽楷方向看过来。   同时清清喉咙,笑笑,那意思你要是过来抽走手机,他也只能挺着了。   不过还好人家的素质很高,将视线收了回去。   李泽楷真的很低调啊,身边跟着一个保镖似的人,还有一个工作人员在给他拿行李。   同事一直毫不犹豫的就将拍到的照片放在了微博上,显摆一把。   简宁笑笑,这种感觉好像是比看见了比尔盖茨还能兴奋点。   几个人转地飞其他的地方继续开工。   飞机落地,不对啊,她看见李泽楷了,是李泽楷哎,我的老天爷啊。   赶紧拿电话给许圆圆打电话,目地实为显摆,很是得意的将脚敲在床头,翘着二郎腿:“喂,老公,我看见李泽楷了……”   潜台词的意思就是说,你看我和李泽楷站在同一块地皮上,是不是说明我也能沾点他的财气啊,其实她也不错。   许圆圆用脖子夹着电话,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着。   嗯了一声,然后问简宁:“你没过去打招呼?”   简宁翻着白眼,她又不二,这要是过去,人家肯定将她就地制服。   “我合计你一定会过去打招呼呢,二姐……”   许圆圆咬住一个二字。   圈里人送简小姐一个称号名为二姐,许圆圆跟着占了便宜,见面人人都会叫一声二爷,就简宁通知而言干下的蠢事估计能用火车拉了。   简宁心里这个生气,好吧她是二点。   看见宋慧乔的时候就把照相这码子事给忘记了,结果遗憾终生啊。   “你吃饭了吗?”简宁看了一眼时间。   许圆圆冷哼着:“你打电话来是想跟我开玩笑的吗?现在几点了,我不吃饭,挂了讨厌你。”   于是我们简宁同学被讨厌了。   同事在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昨天上传的那条微博已经被转载了很多次,然后到处都是。   简宁推推自己的眼镜。   “你说我们要是把消息卖了能卖多钱?”   同事冷笑着。   “二……姐您老还是工作吧。”   简宁耸耸肩。   手在键盘上努力飞舞着,助理看了她一眼,很不淡定的叫了起来:“二姐你开私活……”   简宁的手顿了一下,她还特意调整了一下电脑的位置,就是为了让别人看起来她是在工作,结果还是被抓现行了,努力微笑:“好宝宝,我请你吃绿豆雪糕。”   某宝宝同学脸一撇:“至少要双层的。”   简宁同学只能含着眼泪点点头。   许圆圆是在下午过来的,一般的时候都是简宁到哪里许圆圆必须跟到那里,原因很简单,因为某宁同学英文完全不过关,就是这么悲剧,她的团队一直觉得能和她合作是一个奇迹。   许圆圆接到茅侃侃的电话,说是要圆圆给他带点东西,许圆圆一个人在海巷城给茅侃侃买着东西,出来的外面转着的时候发现一双鞋。   “先生要看这双鞋吗?这双厚底防水台松糕鞋真皮女了凉鞋是hilany为staccato特意设计的其中一款。”   听见陈奕迅老婆的名字本来圆圆没有太多的反应,可是知道是staccato的,点点头,因为简宁最喜欢staccato的款。   *   茅小美想着,自己没招可用了,只能用骗的。   可是骗武高阳这个难度太高,不好解决,而且那丫头柴米不进。   实在是太过于棘手。   茅小美想着,武高阳今年也算是二十岁了,一个女孩子难道对恋爱就没有点什么想法?   武高阳有。   咱们高阳同志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班长了,这个事情弄的很不好。   班长是一个不太帅气的男生,很有男人味,最主要的是人家名草有主。   班长每天和武高阳做着算是很贴近的接触,武高阳这颗心就忽上忽下的。   可是说她对漂亮的男人很有免疫力,毕竟家里就有两个,那是极品,看腻了,反倒喜欢有男人味一点的男人。   “武高阳……”班长叫了她一句。   回过神。   “是。”   “这个时候不要溜号,今年夏天你就毕业了,毕竟就要接受任务了,如果你在天上飞的时候这样出神就是对自己生命和对这份职业的不尊重……”   班长的脸很黑,也许是生来就是不白,像是巧克力的颜色。   说话的时候一口大白牙,晃疼了武高阳的眼睛。   武高阳觉得自己很累,要装作生命都没有的样子,可是事实上她想努力一把。   晚上回家的时候,在训练地门外看见了班长和他女朋友。   女人很娇小的样子,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披散着长发。   武高阳回到家里,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阿二看着楼上有些心不在焉的将茶全部都给倒了出去。   不偏不巧的正好全部贡献给了武爷白雪的裤子上。   武爷眼睛一挑,就一直接着那些茶,用自己的裤子。   等阿二回神就发现自己干了蠢事了,看着武爷那张笑的跟花一样灿烂的笑脸,自己头皮都发麻了。   “武爷……我……”阿二想着,外太空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打过来呢?   武爷点点头,用手拍了一下大腿,笑眯眯的说着。   “没事儿,别怕,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我不在意……”   阿二的心就没敢落下来,一般这样的场面话说完,带着分量的就来了。   果然,下一秒。   “但是……”阿二身体一抖,武爷看着自己的腿:“但是它很不满意,他没想喝茶……”   阿二直接拿起壶照着自己的大腿就浇了下去,闭着眼睛。   武爷大惊小怪的捂着樱桃小嘴。   “阿二,这可怎么办?你对红茶过敏啊……阿二,你可别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没有可以折磨的人了……”   武爷抬起脚不怎么真心的说了一句。   阿二脑子自动将真实的话留下来,不好的话自动过滤。   后面的话才是可以听的,前面的听听就算了。   阿二的皮肤上开始起了很多的疙瘩,他就对红茶过敏。   武爷上了楼,因为楼梯是半封闭的,还没有上去,就看着楼下飘下来一个身影,他是心脏接受能力不错,跟在后面的人直接就倒在了地板上。   武爷看着妹妹披散的长发,叹口气。   “有事儿?”摆出自己认为最漂亮的笑容。   武高阳将自己的头套扯掉,踮着脚给武爷带上。   武爷的个子还好,如果是武红旗的话,武高阳就要踩点东西。   假发被戴在了武爷的头上,长发顺着脸颊滑下来,武爷眯着眼睛,眼眸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真有点美人的感觉。   武高阳彻底放弃了,自己哥哥带起假发都比自己好看,她带着那顶假发怎么看怎么像是变态。   像是一个想要冒充女人却不得法门的大男人的样子。   “哥,我要去做第三者了……”   武高阳想,自己爱的就要用全力抢过来。   武爷拍着妹妹的肩膀,将头顶的假发拿了下来。   “不错,是个很了不起的愿望,祝你早日实现梦想……”   武高阳点点头,才准备转身上楼,身后响起好大的摔门声。   兄妹俩看过去,只见武红旗头顶都要冒烟了,将自己抛进沙发里。   “臭娘们,我跟你没完……”   武高阳瞬间就忘记了自己伟大的梦想跑到武红旗身边,偷偷打探着。   “小哥,哪个女人这么不长眼睛敢惹你?你没当场就把她给废了?”   武高阳觉得能让他小哥生气的就特了不起了,而且还让小哥生这么大的气。   武红旗坐起身,想起在酒店里遇见的那个女人,那个臭娘们自己将她裙子的带子都给割掉了,可是她竟然穿着内衣扇了自己两耳光,而且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当时他的眼珠子就盯在人家的胸上看来这。   这个仇不报,他武红旗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武高阳一大早背着背包到达训练地,班长今天的心情很好,看样子应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发生。   武高阳双手撑着下巴。   “班长你的牙齿露在外面被风吹被日晒不疼吗?”   班长揉揉武高阳的头,这里的女兵他都当是妹妹,因为是女孩子,年纪又都不大。   “我要结婚了。”班长很是幸福的宣布了自己的喜讯。   武高阳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   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她还能再悲剧点吗?   “班长,我喜欢你……”   她不想将这个埋在心里,想说出来。   班长先是一愣,不过马上脸变得更加的黑红了,唇角咧着。   “高阳别拿班长开玩笑,你觉得我们俩合适吗?两个男人在一起?走街上不知道的人还合计我是搞……行了,别闹了……”   他根本就没当真,觉得武高阳就是在开玩笑。   这些小丫头平时和他开玩笑也说这些话的。   武高阳第一次初恋华丽丽的被人无视掉了,很痛苦?   其实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   晚上从训练场走出来,茅小美不死心的又来了。   武高阳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的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不停的叹气。   “哎,哎哎……”   十分钟之内就没有出现过别的声音。   茅小美将车子靠在一边,指着武高阳的鼻子:“我就是那么讨厌吗?看见我就不停的叹气?我还帮你节省车费了呢。”   武高阳无力的捶着双肩,眼睛也没有了光亮,像是沙漠里一朵枯萎的仙人掌。   “小美啊,我失恋了……”   茅小美开始挺高兴的,失恋好啊,这样他才有机会,可是再一想想发现个很大的问题。   她和谁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天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怎么发生的?   武高阳将事情说了一遍,茅小美不屑的想着,这年头还有搞暗恋的事情发生?   武高阳没精打采的,茅小美突然有了主意。   “这样吧,你觉得我看好吗?”茅小美摆着造型。   武高阳叹口气:“我真没觉得你帅,相反的很难看,放在我两个哥哥面前就是一个当仆人的命,你妈真有意思,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叫小美呢?人家都说名字是和长相反着来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特难看,所以怕你自卑就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啊?”   武高阳说完了话继续魂飞魄散。   茅小美一口气被憋的不上不下的,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他是佣人?   “我本来呢是想帮你去勾引哪个女人的,既然你说我不好看,那就算了……”   茅小美启动车子,慢慢开了出去。   武高阳一听来了精神,是啊,这个她怎么没有想到呢。   “是啊,你这么下流又无耻的,哪个女人能逃过你的手心里啊……”   小美的车子在道上划了一道横线,差点被从马路上飞出去。   有这么夸人的吗?有她家这样夸人的吗?   武高阳后知后觉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抱着茅小美的胳膊。   “你去勾引她吧,这样我就觉得你是帅的……”   看看,看看这话说的是多么的勉强。   茅小美翻着白眼。   两个人去吃饭,武高阳一路上就不断的墨迹着一件事,茅小美爱答不理的。   武高阳想想,人家都快结婚了,估计没什么戏,越是想越是闷,两个人就配合着烧烤喝了一点酒。   可能就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吃晚饭之后从里面出来,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心口很闷。   抓着茅小美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这里疼。”   茅小美还挺认真的往下摸摸,结果得到一个确切的事实。   那就是真的很平,虽然比自己稍微鼓了那么一点。   小美望着天空无语,这丫头小时候怎么就不能多喝点奶呢?   武高阳闹着不要回家,要去喝酒,茅小美只能带着她去自己常去的酒吧。   茅小美给她点了两杯调酒,武高阳看着调酒师一直发呆,说人家长得帅。   “帅哥你真好看,你看我身边的,就跟癞蛤蟆似的……”   调酒师手上一松,东西差点没全扔武高阳头上了,这妞儿是在涮自己呢吧?   茅小美见她这么痛苦,他也是暗恋之中走出来的。   12岁暗恋自己的老师,暗恋的死去活来的。   给武高阳露了一手,结果武高阳酒量是高啊,可是泛指一种或者是两种,这些加在一块几十种混合到一起,她的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咣当一声砸在了吧台上。   茅小美拖着她的身体向外走,他也很多了,迷迷糊糊的,心里想着,下次再也不跟羔羊一起出来了。   将她扔进车子,自己眼神对了半天找不到插钥匙的风地方,叹口气,在电话找了半天。   等代理司机来的时候,两个人在后面都已经着了。   代理司机上了车,叹口气。   “茅总,去哪里啊?”   茅小美捂着耳朵,烦死人了,叫什么叫啊。   武高阳嘟哝报了一个地址,代理司机就将人送了过去。   到了门外将两个人扶下车一左一右,代理司机想着,自己这次可是干的双倍的活,明天跟茅总多要点。   奇怪,怎么又换房子了。   阿二听见开门的声音,不过也没太在意,想着可能是武红旗回来了。   代理司机将茅小美和武高阳扶进房间里,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茅小美的衣服给脱了,然后从里面退了出来。   茅小美浑身被拨得精光的,只穿了一条内裤,在床上滚着,叫着。   “喝水……”   武高阳也迷迷糊糊的,听着有人叫水,进了浴室找了半天水也没找到,最后看着盆里有点水,一只手拿着小盆走了出来,茅小美张着嘴巴。   以前喝多了,妈妈都习惯将水送到他嘴边的。   他只要张开嘴等着就好。   武高阳看着小盆里的水全部进了茅小美的口中,将小盆一扔,看着茅小美的脸,捏着各种形状。   “这人是谁?……”   这么长得这么难看,从外星球来的吧?   想着想着自己也睡了。   半夜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热,不知道什么贴在身上,像是暖炉一样的。   武高阳脱掉自己的胸衣,扯出去扔在旁边,正好就扔在了茅小美的脸上。   早上茅小美忍受着头痛欲裂的各种疼勉强睁开眼睛。   有些不对,什么东西挡在了自己的眼睛,用手指捡起来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东西?   看了半天脑子才正常运转,好像是女人的内衣,可是女人的内衣怎么会在他的眼睛上。   他还在研究当中,武高阳也醒了,晃着头,坐起身,然后就看见了光溜溜的茅小美。   茅小美也注意到了做起来的那个人,他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一身,抱住胸。   “啊……你疯了……”   武高阳一拳就打了过去。   骑在茅小美的背上,将他的大腿狠狠劈了开,一直搬到他自己的头顶。   茅小美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就要被人拆散架子了。   武高阳从高空将自己抛出去然后狠狠用胳膊肘落在茅小美的后背上。   茅小美没忍住吐了出去,直接就晕了。   阿二听见叫声,冲了过来,一拧开门,双手扣着自己的唇。   武爷踩着拖鞋没有精神的走过来,头发上还别了两个红色发卡。   阿二的眼睛里呈现眩晕状。   武爷看着坐在茅小美身上的妹妹。   “把衣服穿好,马上给我下来。”   武高阳换了一身衣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楼,茅小美跟在后面。   “你睡了我妹妹?”武爷挑着眉,手里拿着一条软鞭,上下甩动着。   阿二也没有给茅小美找衣服,他还是那身,全身上下就下面穿着一条短裤。   茅小美捂着自己的下身。   “我昨天好心陪她去喝酒,谁知道……你看看我的衣服,再看看她的,谁睡了谁……”   茅小美翻着白眼,可是他翻着白眼的那只眼睛很黑,看着就像是一只猫熊在翻白眼。   他喝多了,还哪里有力气去做什么?八成就是睡一起了。   有没有他还能不清楚,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喝醉酒之后的不舒服。   不过吓吓她也好。   武高阳自己不明白,可是武爷不会不懂。   看着武高阳指着茅小美:“你喜欢的是他?”   武高阳决绝回答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叫阿二给她拿包,然后就回训练场了。   武红旗穿着红色的睡袍,半边的大腿风骚的露出来一条,比女人还要没上三分的腿型。   茅小美先从脚腕看了上去,真是美腿,一只看看,然后到大腿根,上面的人突然动了一下,将大腿根藏了起来。   茅小美觉得,这没人怎么能把腿藏起来呢?   这样漂亮的腿,要是这样或者那样……   他脑子里又开始浮想联翩,继续向上看,然后武红旗突然岔开了大腿。   茅小美一下子就被击晕了。   在一看武红旗的脸,满脸的大胡子,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武红旗支着牙,趴在楼梯上看着茅小美问着。   “看的还满意吗?”   茅小美没忍住又吐了出来。   阿二在心里为茅小美拘一把同情之泪,武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一点的人在。   武爷挑着腿看着茅小美,笑眯眯的,茅小美只觉得心里发冷。   “你喜欢我妹妹啊?”   茅小美点点头。   “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阿二在心里为茅小美划着上帝保佑,武爷这人说话向来说一半留一半,说的都是废话,留的都是有用的话。   看来这个小绵羊是跑不掉了。   武高阳对这事也是半懂不懂的,狠狠的想着,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不过不要紧,新时代的女性,有没有那一层不算什么。休息的时间看着班长,心里更郁闷了。   同班的一个女生,坐在她身边问着。   “高阳你怎么不开心啊?”   武高阳叹口气:“我能开心吗,班长就要结婚了……”   女同学也没当真,毕竟她们平时都这样来消遣班长,谁让一个班就这么一个男人呢,比熊猫还稀奇呢。   “是吗,呵呵那你可来晚了,听说班长的媳妇儿是从小就认识的……”   班长结婚了,结婚的那一天武高阳还给班长的新娘当了新娘。   这是多么悲剧的一件事情啊?   可是武高阳看着班长的脸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咬着牙答应了。   看着新娘子很娇艳的脸蛋,武高阳叹口气,估计她这辈子都没戏了,看着新娘子的胸高,武高阳彻底被打击了。   原来她以为班长是个不一样的男人,原来都是男人啊。   武高阳被人拽着走出换衣室。   “喂,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将男人给带出来了,先将伴娘带进来……”婚宴的主办人喊着。   武高阳连连翻着白眼,她就是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新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支持人看了看武高阳的胸然后又看了看武高阳的脸,再看看她的喉结,最后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一个女人。   “咳……那就进去吧……”   武高阳踩着一双高跟鞋,因为从来没有穿过,脚很快就破皮了,一个人穿着鞋子拐了拐了的。   可是人家结婚,哪里有时间处处照顾她啊。   武高阳有点伤心,换了衣服将鞋子踢飞了出去。   茅小美手里提着那只被她踢飞出去的高跟鞋在手指上。   “跟鞋子生什么气。”   武高阳用户眼睛像是小刀子似的刮着茅小美的皮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茅小美耸肩:“缘分呗……”   武高阳信才怪呢。   将另一只鞋也脱掉,对着茅小美比比手指头。   茅小美愣愣的看着她:“干什么?”   武高阳叹口气,就这种男人还花心呢?   怎么什么都不会?   “过来,蹲下,背我……”   本来挺美妙挺浪漫的一件事,可是到了她的嘴里然后再说出来,茅小美就听着那么奇怪呢?   武高阳看着茅小美磨磨唧唧的样子,有些不耐烦。   “快点过来……”   茅小美现在有点后悔,他是不是应该离开才对呢?   背着武高阳出了酒店,可是武高阳不上车,在他后背上跳着说就要这样走。   茅小美真的很想将她给刷下去。   这个臭三八一定是故意的。   “喂,茅小美你被人改造了几次?”   武高阳想着,自己失恋太难受了,得找一个后胎来弥补一下自己心灵上的空虚。   茅小美已经习惯了她说话颠三倒四的说着。   武高阳想着他可能没有听懂自己再说什么,又简单的重复了一次。   “我是说你被女人改造了几次?50次?100次?1000次?10000次?有玩过3p吗?4p呢?不然男男女女呢?还有什么呢?”武高阳想着。   茅小美直接将武高阳给扔了下去,掐着自己的腰身。   “没错,我什么都玩过,是不是犯法啊?”   武高阳被扔在地上,扁扁嘴。   “那玩过人兽大战吗?虽然我很想接受你,可是你真的很脏……”   茅小美冷哼了一声,直接返身回去,武高阳在后面光着脚追着。   茅小美走回自己的车子旁边,将车门带上,启动车子就开了出去。   武高阳在后面骂着。   开着开车就笑了出来,觉得无奈。   算了,他还是找个温柔点的女人吧,这样的他无福消受。   也消受不起。   茅小美有好一段没有找过武高阳了,他觉得真的喜欢是一回事,可是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尊严被踩在脚下的。   本来小美的父亲还期待着,期待着新的一股新鲜的生气进门,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   着急了。   “咳,你最近没有和高阳联系?”   茅小美翻着白眼:“爸,我的事情你不要管行吗?”   小美的妈妈附和着,说着自家的老公。   “你是不是疯了?那武高阳是什么人?我不同意……”   小美的爸爸直接甩脸。   “不愿意你就走……”   *   武高阳放了三天的假期,她没有什么朋友,只能抓着武红旗去游泳。   武红旗甩开自己的手。   “不去……”   “小哥,你忍心就看着唯一的妹妹,青春无敌的妹妹在家里发霉吗?”   武红旗叹口气。   兄妹两个人去水上世界,武高阳很高兴的特地买了一身比基尼。   武红旗挂掉了胡子一身的细皮嫩肉,一进门就被众多女人给盯上了。   茅小美和几个朋友来这里玩,老远看着就像是武高阳,再一看她身后的男人,心里更气了。   这男人就比自己帅了?   还穿什么比基尼,有那身材吗?   怒气冲冲的扯掉茅易楠身上的毛巾,抓着就像武高阳走过去,然后罩在她的头顶。   武高阳看着眼前的瘟神,他不是不纠缠自己了吗?怎么又来了?   茅小美胳膊跨过武高阳的脖子,对着武红旗喊着:“这是我媳妇儿……”   武红旗点点头。 |派派小说后花园迷失@哀殇手打,转载请注明|www.paipai.fm 侃侃从良记 171 武高阳从军区里背着包走出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沿着小路七绕八绕的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竟然走到了死胡同里,叹口气又开始往回转。 走着走着停住脚步。 武高阳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是不是要接受茅小美呢。 当然这种接受不是那种将来可以结婚的,而是那样,因为茅小美很会玩,所以她想试试。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看着大哥牛百无聊的在打游戏机将包砸在沙发里。 “哥,当黑社会的怎么可以这么清闲呢?” 武高阳觉得一切都变了,她自从回到这里之后,因为可以在家里住,她的雄心万丈都没有了。 阿二眉头抖着:“我们可不是黑社会……” 武高阳懒得理他们,径直上了楼。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觉得无聊,所以试着去找点乐子。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来滚去,手里拿着电话,转了几圈,最后将电话拨了出去。 就这么简单,武高阳现在就是茅小美的女朋友了。 可以说茅小美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男友,每天想的点子足以令武高阳忘却很多的烦恼。 可是这只是一开始。 随着时间久了,武高阳新的烦恼又开始出现了。 她不喜欢茅小美这是事实,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什么心跳会加速,什么面红耳赤在高阳的身上一种都看不见。 她眼中增多的是越来越多的迷茫,不解迷惑。 茅小美也很累,一开始因为武高阳拒绝他,这种拒绝和黄笑笑是一样的。 越是被拒绝他越是觉得有挑战性,可是在一起了,时间长了,事情就有些腻味。 觉得没什么意思,也许是到手了吧。 小美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子里总是有一个隐隐的声音在叫喊,说分手吧。两个人在外面吃晚饭回来,在车上一句话也没有,甚至就是在吃饭的时候也没有。 以前武高阳不搭理茅小美的时候,两个人的话都比现在多。 武高阳看着车窗外,她现在是在干什么啊? 就因为班长,就将自己堕落到这个程度? 茅小美也觉得烦,事实上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和武高阳在一起之后,生活像是一潭死水,没有波动。 他喜欢夜生活,喜欢有很多的朋友聚在一起,哪怕不喝酒就是聊聊天。 可是为了配合武高阳,他彻底和自己的圈子进行了告别,开始还好,毕竟一开始都是新鲜的,可是越是到了后期,自己越是掌控不住自己的心。 为了一个人改变,太难。 将她送到地方,茅小美没有下车,武高阳自己背着包下了车然后走进楼内,茅小美开车离开。 他们就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没有亲吻没有依依话别,有的只是恨不得马上分开。 茅小美约茅侃侃出去喝酒,哥两个坐在一起,茅侃侃拿着酒瓶看着后面。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不是说告别酒坛了吗? 茅小美叹口气,将酒瓶倒下,撑着自己的脸:“我和她在一起没激动,没有想压她的欲望,以前有,现在是一点都没了,看着她就像是看着我妈,看着嫂子似的感觉,哥你觉得我这恋爱谈的是不是有点枯燥啊?” 茅小美真的是觉得没意思。 开始很喜欢偷摸的去摸摸手什么的,可是后来总是被摔,他也懒得在去拉了。 女人的手不就是那么回事,还不如回家拉嫂子的手呢。 茅侃侃差点哈到。 “没感觉?” 茅小美重重点点头, “不是假的,是真的没有感觉,虽然觉得我们很合适,可是在一起一点火花也没有。” 也许是因为工作不同,她每天是开飞机在天上飞,下来之后就想回家,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休息,可是小美不同,越是人多的地方,小美越是喜欢。 他喜欢疯。 “那趁早分手吧,别害人家女孩子了。” 毕竟是朋友的妹妹,要是托时间长了毕竟双方脸上都不好看。 武高阳他也见过,那个女孩儿有些男孩儿气,和小美的性子根本不适合。 茅小美叹口气:“我以为她会先把我给甩了……” 事实上武高阳也是在等茅小美给她踹了。 毕竟开始是她说要开始的,结束她在说,男人的面子要往哪里放? “小哥,我真的很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武高阳自己念念叨叨的。 武红旗扯过被子盖在头顶,武高阳已经在他这里念叨超过两个小时了。 武高阳见武红旗也没有个什么反应,只能将自己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我只想找一个普通的人,不需要太好看,对我好的,能照顾我的,能指引我的……” 可是说来说去还是班长那样的。 从武红旗的卧室里退出来,叹口气,坐在门口,抱着腿。 茅小美怎么还不把她给踹了呢? 茅侃侃和茅小美回到家,茅小美喝多了直接就在沙发上睡了,让他进客房他也不去。 侃侃冲过凉之后拿着毛巾进了卧室。 “小美约你去喝酒?” 茅侃侃点点头。 “说是没有恋爱的感觉,我觉得他们不合适。” 茅侃侃不是怕别的,毕竟他和武爷的关系在哪里放着,要是小美真的做了过火的事情,要真是结婚了或者什么的,武爷的脾气绝对敢废了小美,超着现在没有什么分手还来得及。 易素对这些事现在是一点想管的心都没有。 毕竟经历了白雪一场,她不愿意在去喜欢某一个人,然后看着别人去痛苦。 两个人睡下,茅侃侃握着易素的手。 “医生最近说什么没有?” 他的头开始有点迷糊了,有点困。 易素拍拍他的手:“医生说已经好很多了,现在都控制住了,以后的免疫针改成每两个月打14天。” 侃侃点点头,抱着易素就睡了。 不过他似乎给忘记了一件事情。 许圆圆带着茅侃侃所托付要买的东西回来了。 “茅总在里面等您呐。” 高原笑着说道。 许圆圆推开门,走了几步,将自己抛进椅子里,从西服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然后砸了过去。 茅侃侃接过打开一看,还算是满意。 “这个多大?” 许圆圆耸肩:“6克拉。” 茅侃侃皱眉:“小点吧,我老婆怎么也得带……” 许圆圆起身看了他一眼:“你老婆也是人,还有,飞机票住宿费还有误工损失费都给我算了……” 茅侃侃掩口无言。 这个钱也要? 许圆圆叹口气:“剩下的那个东西,要下午才会运来,钱你就自己支付吧。” 茅侃侃点头,许圆圆离开之后,茅侃侃特意吩咐高原,下午的会议全部都取消。 高原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随时待命紧张了一上午,一直到下午,茅侃侃接到电话和高原开着车子去了寄卖行。 茅侃侃托许圆圆去买的不是戒指,戒指只是顺带的,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一串珠子,一共爬颗天珠,这些珠子都是古老的千年以上的,属于药师珠,线珠,每一颗都经过无数活佛加持,数十一次的经文洗礼,这东西不是懂的人根本看不懂。 高原是看不懂,可是高燕需要付款啊,看着上面一大串的数字,高原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不,是很晕。 到底是什么珠子这么值钱啊? 茅侃侃显然看见这串珠子心情很好,让高原自己回去,打着东西就回家了。 周阿姨在休息,天太热了,有些热伤风,虽然听见了开门声,不过没动。 老太太去买菜了,孩子让茅敏之接出去跟君傲就伴去公园了。 茅侃侃换了鞋,易素在屋子里上网,茅侃侃推开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上。 解着自己的领带,对这易素说着:“送你的。” 易素看见那个盒子就知道肯定是戒指,并没有太多的欣喜,倒是看见那串珠子有点纳闷,突然给她买珠子干嘛? “别人送的?” 茅侃侃差点一口气憋死,要是她知道花了多钱,估计会疯。 他这这串珠子其实主要的目地就是希望易素能健康,长寿,别的钱可以再挣。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不是这个男人有多少钱,而是这个男人肯为你花多少钱。 茅侃侃对易素没的说,只要他有的,他就给,就是易素要他的命,他也马上给。 易素看着那串珠子,觉得有点害怕,因为上面一圈一圈的像是眼睛似的,这要是挂在脖子上吧,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就直接收起来了。 戒指在自己的手上比了比。 “你买的?” “不是,圆圆正好过去买的。” 易素点头也收了起来,她不太喜欢奢华的东西,给女儿留着吧,等以后当嫁妆的。 晚上要吃饭的时候,茅敏之将两孩子带回来了。 茅敏之像是哪里逃难的人一样,头发歪七扭八的飘在半空,左一缕右一丝的,白色的裤子上面都是脚印。 进了屋子,连拖鞋也没穿,直接奔着沙发去了,趴在上面,死也不肯起来。 一开始茅易楠走累了要她抱,她抱就抱呗,可是君傲不乐意了,那是他妈凭什么抱别人啊,于是他也要抱。 这抱一个孩子已经够重的了,更何况是两个? 茅敏之想哭的心都有,这两孩子平时看着可懂事了,可是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差点作死她。 “素素,以后我肯定不带他们一起去了……” 吃过饭,司机送着敏之和君傲离开,茅易楠去妈妈的拒子里翻腾东西,结果就找到那串珠子了。 打开盒子就将那串珠子挂在脖子上了,因为珠子有些长,差点落在地上。 易素洗完碗看着儿子弄这一出,没忍住,将儿子抱上床。 “喜欢吗?” 茅易楠点点头。 茅侃侃紧跟着走进来,一看儿子脖子上的东西,心惊肉跳的。 赶紧摘下来,直接挂在易素的脖子上,对这茅易楠开始进行说服教育。 “乖儿子不能带这东西,不然将来就要去当和尚了……” 易素不喜欢这个,要摘,可是茅侃侃的态度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强势过,就是不许。 两个人给儿子洗过澡之后将小家伙送到老太太的房间。 “你觉得好看吗?”易素有些尴尬的问着。 茅侃侃捏捏她的脸:“好看不是重要的。” 易素只能带着,可是带着这串链子她就没出过门,老太太看着易素的新链子还说呢。 “这是在哪个寺庙里买的吧……” 茅小美提出了分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觉得这次是真的恋爱了。 光宇办公室来了一个新招的秘书,人很漂亮,会穿会收拾,而且会说话。 高原和张秘书对新来的都比较喜欢,那几个小秘书也都喜欢。 女孩儿今年二十六叫姚蜜。 很是甜的一个名字。 “小茅总,我能进来吗?” 茅小美点点头:“进来吧。”他将手上的东西收拾好。 姚蜜将文件放在茅小美的桌子上,半倾着身体,露出大半的浑圆,若隐若现的,一般的秘书也都是这种姿势,所以茅小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请签字,茅总那里马上就要。” 茅小美在上面签过字,姚蜜接过去对茅小美甜甜的一笑,她有两个非常漂亮的大酒窝,支着小虎牙问着茅小美。 “我是新来的,小茅总请我吃饭行吗?” 茅小美一愣。 “今天?” 姚蜜点点头:“同事们都说小茅总人可好了,应该会请把?” 茅小美无奈的笑笑:“去吧,把他们都叫上。” 这个姚蜜真的就像是一块蜜糖一样,她生气的时候会气鼓鼓的不搭理你,高兴的时候你可以从她的脸上就看见笑容,而且人缘真的很好,和几个年纪小的秘书相处的就像是姐妹。 姚蜜有意无意的接近茅小美,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 可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茅小美的女朋友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不见他们,也没见给茅小美的打过电话,更别提来探班,这些女朋友应该做的事情武高阳一样都没有。 下了班有时候茅小美会提议出去喝一杯,秘书室的小丫头们本来就年轻,也喜欢热闹,就是茅侃侃和高原累的时候也跟着去喝一杯,缓解一下压力。 茅小美和姚蜜的恋情开始有些明朗化。 姚蜜不是矫情的人,喜欢就喜欢,不喜欢绝对不会装给你看。 事实上茅小美的转变武高阳未必不晓得。 只是她觉得这事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在她想提出的那一天,茅小美自己也提出了分手。 还是那家饭店,两个人经常来的地方。 “对不起我……”茅小美很是无奈,不管怎么说,是他不对在先的。 武高阳耸肩:“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们两个不合适。” “是兄弟吧?”茅小美伸出手。 武高阳伸出手和他的手握在一起。 “是兄弟。” 虽然话这样说了,可是这次之后两个人就在也没有见过面,不算是没见过面。 武高阳集训完毕,陪着班长给班长的爱妻买生日礼物,在马路的另一头看见了茅小美。 不是故意的,就是偶然间的一眼。 纯属巧合。 姚蜜说想要新到的手链,茅小美带着她去买,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同,恋爱中自己的女友跟自己要点什么也实属正常。 买给她,姚蜜笑眯眯的接过,在车上抱着茅小美亲着。 茅小美享受这种快乐。 “高阳?”班长叫了武高阳一声。 武高阳回过头,笑眯眯的说着:“走吧。” 他们本就是没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上面调下来一个负责武高阳她们女兵的长官,28岁的年龄,样子有些严肃。 其实上面的长官们是有意思将栾浩天和武高阳配对。 武高阳也不傻自然明白。 军人之间的交往是简单的,双方的洋细情况对方都知道的彻底。 就是这样武高阳开始了她人生的第二段恋爱。 和茅小美的有些不同,栾浩天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他在训练场上不会管你是谁该说说,该骂就骂。 但是在私下,他是一个很和气的人,会随着武高阳的脾气来。 两个人去逛街,武高阳听很多人说过,男人都不喜欢逛街的,可是看着身后的人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你不累吗?” 栾浩天笑笑:“当成工作就好了,就就想像着我是在保护某国的公主,我是个帅气的保镖。” 武高阳觉得这个想法还真是挺帅的。 逛了一圈,她什么都没有买,相反的给栾浩天买了很多迷彩的裤子,各种各样的。 出商场的时候,栾浩天说是要去一下卫生间,武高阳百般无聊的等在门口。 好巧不巧的就遇见了茅小美和姚蜜。 显然茅小美是陪姚蜜来买衣服了,姚蜜手里大大小小的包,茅小美手里也有。 武高阳有些尴尬,现在这种情况吧,她也不能装没看见,可是开口说话又不合适。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她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栾浩天先茅小美一步走了过来。 “不走吗?”他问着。 武高阳点点头,这样离开就算是理所应当了。 栾浩天的车子和他的人一样,是越野车,武高阳跳上车,才准备关车门,栾浩天突然把住车门。 弄的武高阳有些摸不到头脑。 “怎么了?” 栾浩天对她笑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武高阳的心一抖。 不会是戒指吧?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千万不要是啊。 不是戒指,是脚链。 栾浩天蹲在地上,武高阳的脚正好垂在他的眼下,将她的袜子往下掳一撸,将脚链挂了上去。 “谢谢你买衣服给我。” 武高阳松口气,还好是个脚链。 茅小美和姚蜜正好就看见这样的一幕,姚蜜笑嘻嘻的看着。 茅小美在准备出门的时候也看见武高阳了,他自己也很尴尬,毕竟那个时候跟姚蜜有些暧昧不清的,从心里上来说,是不仗义,出去吧,势必就要说话,不说话显得他小气,可是看着武高阳那张脸,茅小美已经打算带姚蜜在进去买点什么的”就看着武高阳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茅小美看着现在的这一幕,心里有点抵触。 不是因为武高阳和别的男人他心里就不舒服了,而是他觉得武高阳不会是故意弄了这么一出的吧? 就那么巧在自己出去之前看见了,现在就在这里弄了这一出? 武高阳是什么样的人?不肯吃亏的人。 自己和姚蜜那点事,估计早就传出去了。 武高阳和栾浩天开着车子离开。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会谈论很多事情,栾浩天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军衔要比武高阳高,他所接触的看到的自然也比武高阳多很多。 这样的男人对于女孩儿来说无疑是吸引的,狠狠吸引。 武高阳说她散打还玩的不错,结果栾浩天也是好此道之人,两个人马上就约着去了训练馆。 武高阳说,场上没对手,这次遇到真对手了。 栾浩天并没有一身的肌肉,保持差不多的身材,很好看,不会让人觉得肌肉发达。 打不过武高阳只能耍赖,在后面偷袭,从栾浩天双腿中间横着一个用力扫了下去,然后自己的双脚踢在他的两个腿肚上,栾浩天在倒下去之前,狠狠用力将武高阳从自己的头顶举过,直接用胳膊压住武高阳的胸膛。 栾浩天已经彻底忘记了武高阳是女人的事实。 将人狠狠一拐下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力道有些重。 有些尴尬的伸出手拉着武高阳起身。 武高阳揉着胸,这一下子真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很疼。 她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你和姚蜜在公司最好还是需要注意一些。” 茅侃侃推开茅小美办公室的大门就看见里面两个腻乎在一起的人。 姚蜜不错,茅侃侃当然不希望将人才送走,可是这样下去,让别人看见算是什么样子? 这里毕竟是公司,不是家里。 茅小美有点歉意的点点头。 交代完工作,茅侃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叫来高原。 “姚蜜这人怎么样?” 高原也知道姚蜜和茅小美的事情,有些慎重的回答。 “人很好,和同事们也很有话说,都谈得来,不是坏人。” 高原也觉得正常恋爱的男女,女人让男人买些衣服什么的也不算是不正常吧? 而且姚蜜现在和茅小美的关系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男女朋友那种关系。 茅侃侃点头。 “小美啊,妈妈听说你最近在跟一个女孩子交往……” 小美的妈妈别有深意的吃着口里的菜,像是无意中谈到这里的样子。 人她打听过了,年纪什么都合适,她虽然不希望儿子这么早结婚,可是恋爱多谈几年也没有坏处,人都是要先慢慢看,看看适不适合自己,要是适合了就可以结婚了,不适合就可以分手。 茅小美的爸爸叹口气。 他还是喜欢武高阳那孩子好点,不过显然自己家的孩子没福气。 那栾浩天他听说过的,茅小美一样也比不上人家。 茅小美点点头。 他现在是交女朋友而不是出去玩,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那,哪天带回来看看?” 小美的妈妈试探的问着。 别人家都喜欢儿媳妇家里本事一点,可是她就不喜欢那样,儿媳妇要是家里本事,做人自然就傲气一点,一般人家出来的孩子,在他们家只能低头,她喜欢这样的高度。 茅小美点头。 茅小美竟然点头了。 小美的妈妈都傻了,这是她儿子吗? 这么轻易就点头了? 晚上茅小美回自己的公寓,姚蜜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是什么?” “红酒,突然想和你一起喝。”姚蜜掠开唇淡淡的说着。 茅小美和姚蜜算是半同居的关系,一般姚蜜周末都会在这里过夜。 姚蜜披上睡袍,光着脚踩在白色的地毯上,将醒好的红酒启开,然后端着两个杯子又重新上了床。 将其中的一个杯子交给茅小美,茅小美接过。 “我妈说想见见你。”他淡淡的说着。 其实恋爱不就是那么回事,结婚生子这都是必然的过程。 姚蜜一愣,笑的有些尴尬。 “过一段在说吧。” 关于茅家的事儿她听的也不少,白雪的事情听的更是不少。 他们自己家养出来的孩子都不行,一直到死了都不行,她能行吗? 她是喜欢茅小美,想着茅小美有一天也可以娶她,可是这个见家长没有在她的计划之内。 茅小美挑眉:“怎么?怕?” 姚蜜点点头。 “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我想你妈对我应该不是很喜欢吧,毕竟我身上没有她所喜欢的那些东西。” 茅小美觉得自己母亲要见姚蜜也是这个意思。 母亲向来眼睛长在头顶,突然说要见姚蜜,肯定是准备打压了。 拍拍她的肩,将酒杯放在一边。 “睡吧。” 他关掉自己一侧的台灯,有些累就睡了。 相反与茅小美和姚蜜,武高阳和栾浩天到真的是有点恋爱的意思了。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 每天泡在一起,就是没感情那也难。 不过最近在栾浩天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栾浩天原本是有一个女朋友的,后来武高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分手了,怎么分的,她也没问。 她不喜欢打听别人的八卦。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又回来了,还找到了武高阳。 武高阳觉得这样真的很没意思,就将栾浩天给叫了出来,指着对面的人说着。 “她求我说,让我离开你,不要破坏你们。” 武高阳起身离开。 她和这个女人不认识,她也没道理坐在这里听他们那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情,事情是因为谁起的,那么就由谁来结束。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脸上神情有些狰狞。 抓着栾浩天的手说着。 “她故意叫你来所以……” 武高阳抱着头一个人背着包继续趴趴的走,她想念西藏,很想回去。 觉得哪里的空气很好,什么都好。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栾浩天和前女友竟然复燃了。 飞行队有很多女飞行员不解恨的瞪着武高阳。 “你知道现在女的都会耍心眼,你怎么就那么傻呢?” “就应该一巴掌拍死,可你倒好,竟然把小羊给送了上去……” 武高阳坚信一个道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抢也没用。 她和栾浩天是有了一点感情,可是不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会回头的男人也不值得她去留恋。 就这样,她被劈腿了。 上面知道了很恼怒,甚至调离了才被调过来的栾浩天,无论武高阳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和栾浩天没有关系。 也许是处于亏欠,栾浩天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离开之前给武高阳留下了一封信,信上面只有几句对不起,没有其它的。 茅小美送了戒指给姚蜜,除了黄笑笑的那一个,姚蜜就算是最特殊的了。 【网上无完整图片,未手打】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侃侃从良记 172 “喂……”茅小美低着头叫了一句。 武高阳看向他,有些不解,叫她干嘛? “要不我们结婚吧,实在不行在离。” 武高阳身上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然肯定一脚踢飞他,这是人说的话吗? “你还是去跟别人结吧,我不行,我有残疾。” 她才割了盲肠,所以算是二等残废。 茅小美抱着头双脚搭在武高阳的床头上,两只脚一抽一抽的,大脚片子就在武高阳眼前晃啊晃的。 “结婚多好啊,至少能捞一个大钻戒,有东西拎不动了你可以找我啊,我就是现成的奴隶……” 武高阳白了他一眼。 “你才几岁啊就这么着急结婚?你发个广告估计想嫁你的人很多。” 这句话是大实话,因为光是他的姓就可以吸引到成排的女人扑上来。 “可是我对女人都腻,好像除了你之外……” 好像是这样,和武高阳在一起之外,除了有点闷其他的都还好,可是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会高兴,可是高兴过后却越来越烦,看得见烦看不见就舒爽,无论对方怎么做他就是闹心。 相比较失去点个人自由,其实武高阳还是不错的。 茅小美想着,可能是之前他爱人的能力已经全用完了,也许黄笑笑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没有选他吧。 毕竟他有些不定性,相比较卢海洋来说,他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 武高阳捂着腹部,有这样说话的吗? 不是说和自己是兄弟吗? 难道他喜欢男人啊? “你要不要去找一个男人试试?”武高阳小声的说着。 茅小美大怒,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点他还是清楚的。 武高阳好不容易出了院,茅小美形成了一种固定的形式,每天固定去武高阳家里报道,有时候只是坐坐,一句话都不说,外面的人也没有拦着他的。 等武高阳伤好了,白天去训练,晚上有时候回来,有时候不回来,不过茅小美每天都会来。 她在就跟她说两句话,她不在就自己看看电视什么的,反正到十点在离开。 武高阳最近很头疼,因为栾浩天的老婆又开始来找她。 她说什么婚姻出现问题了,栾浩天不肯面对,所以肯定是武高阳在中间撺掇的,弄的武高阳是苦不堪言。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偏执狂,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在外面等待着,然后看见武高阳出来依旧什么都不说就是跟着走,一句话都不跟武高阳说,弄的武高阳很有压力。 她想叫对方要不然对自己吼吼,要不然就别来缠自己了。 她都没有在见过栾浩天。 也许是因为栾浩天内心对她的歉意,不愿意给她增加麻烦。 无奈一连七天武高阳终于忍不住了,让茅小美来接她。 茅小美将车子停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武高阳拉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茅小美曾经喜欢的款,漂亮的外表,飘逸的长发,会收拾很精致,像是一个洋娃娃,可是看太多了,现在有点反胃了。 武高阳拉着女人的手指着茅小美的方向,好像在说什么,一脸的不耐烦。 “看见没?那就是我男朋友,我们就要结婚了,你放心吧,就算他回头我也不会要他的。” 武高阳这样说是为了让对方放心,谁知道对方听着她的说法不乐意了。 “我们家浩天才不会回来找你呢,那真是你男朋友?不会是骗我的吧?要不你发个誓吧,如果你骗我,你就全家死光光……” 武高阳狠狠闭着眼睛,如果对方不是女人,如果不是她不打女人,她早就一个耳光甩上去了。 有这样说话的人吗? 说栾浩天不会回来找她,那干嘛要她发誓? 茅小美从车子上走下来,蹙着眉头走过去,看着武高阳。 “有麻烦?” 武高阳摊手:“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茅小美有点愣,不过马上接过话。 “一个星期以后,怎么了?” 武高阳看着女人:“听见没有?一个星期以后我结婚,到时候发你请柬,你可以来观礼,希望我们从此之后在也不见。” 武高阳上了车,茅小美看着她。 “真结婚?” 武高阳恨恨的咬着牙:“结,现在就去。” 那个死女人不就是吃定了自己嫁不出去?那她就嫁给她看。 茅小美送着武高阳先回家,取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他自己也回家两个人就去了民政局。 正好赶上最后下班前的最后一点时间。 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武高阳叹口气,她这个婚未免闪的有些快。 茅小美的脸上也有很多迷惘,好像看别人结婚都是满脸笑容的,为什么他就笑不出来呢? 茅小美看着武高阳的脸,同样也没有快乐,有的只是很无辜的表情,小美想起茅侃侃结婚的时候,心里真的觉得很怪,有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回我家还是回你家?” 武高阳坐进车里,带上门:“各回各家。” 就这样,新婚的第一夜两个人是各回各家,谁也没有陪伴谁。 茅小美想着自己结婚了,总得有点结婚的样子吧,家里需要收拾,现在不能告诉老妈,只能找易素。 中午的时候约易素出来喝茶,易素还有些纳闷呢,这人大中午约自己喝茶? “什么事儿?” 茅小美笑嘻嘻的从后面拿出一个纸袋子,然后交到易素的手里,易素接过,往里面看了一眼。 是ck中号的羊皮珍珠包。 易素将包在一边,看了看茅小美,不过节不过年的他突然送自己这样大的一个大礼想干嘛? “说吧,我不一定能帮到你。” 易素心里有点不放心,这小子不会让自己替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茅小美支着牙一笑。 “嫂子啊,能不能请你帮我监工几天?” 他现在没时间天天在家里看着,在说还要买东西,女人喜欢什么,他也不知道。 易素到底是个走在潮流之上的女人,不管买什么,估计武高阳都应该会喜欢。 易素挑起眉,监工? “你要装修房子?” 茅小美点点头:“房子是很早之前我妈就买下来的,只是里面没有怎么动,装是肯定都装好了,现在只是需要往里摆一些摆设的东西。” 要不然房子总不好看吧。 易素眯着眼睛,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你要结婚?” 茅小美没有说话,之后无论易素怎么问就是不说话,不过易素已经可以肯定了,是要结婚。 转过头去看外面,这天上没有下红雨吧? “你看着买,女孩儿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茅小美将一张卡推过去,易素也没推脱接过来,不过有个问题啊。 她也知道小美是和姚蜜在一起,姚蜜自己不会去买东西吗? 听茅侃侃说姚蜜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啊。 “我买了之后姚蜜不会不喜欢嘛……” 茅小美叹口气:“不是她……” 易素一想完了,肯定把人家肚子给搞大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就结婚呢? 也没有在继续多问,茅小美交代着易素千万别跟他妈说,他要自己说,易素点点头。 可是一个人逛街总是寂寞的,给蚊子打电话,可是蚊子很忙,说抽不出时间,叹口气。 无奈之中只能去抓武高阳当壮丁。 易素以为武高阳肯定会推脱的,毕竟她也很忙,可是没料到,武高阳说了一句去请假,然后不到一小时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不忙啊……” 武高阳笑笑:“我请了两个星期的假……” 事实上她的长官们非常生气,说话的时候不停的看着她的肚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千万别给军人丢脸啊。 武高阳想着,都什么和什么啊。 各位领导的意见就是,她马上要毕业了,如果过不下去就离婚。 其实武高阳觉得有点意外,自己能这么快结婚?不说说有很多手续要办的吗? 她哪里知道,她的手续茅小美他爹一看就直接批了,所以她才能说结婚就能结婚。 这是第一次武高阳听到别人对她婚礼的祝福,祝福她早点离婚。 两个女人在街上到处逛着,易素颇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武高阳说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本来也没有什么事。 买东西的时候她特有想法,易素站在一边看着,觉得武高阳倒是有点像新娘子的架势。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这个戒指自然要订做,可是做多大,新娘和新郎都不在啊。 易素躲到一边给茅小美打电话,武高阳在前台拿着搞纸在上面画着,自己想要的戒指形状。 “你和高阳一起?” 易素应了一声,茅小美嗯了一声:“嫂子,她年纪和我未来老婆差不多,让她看吧,她说行就差不多了……” 易素没有见过这样的,有这样结婚的吗? 看着武高阳特有精神的将稿纸给了店员,易素都想哭。 这个傻妞儿,要是知道在为谁挑结婚礼物是不是会觉得悲凉呢? 定好戒指家里里里外外,从一个沙发买起,从一张床买起。 武高阳喜欢韩式的低板床,喜欢圆床,总之喜欢的东西很另类。 订好了床,两个人又去买桌子椅子沙发,总之什么都要买。 武高阳刷卡刷的很迅速,看的易素眼睛直疼,这丫头根本就不看价格就是刷。 她心里想着,武高阳是不是知道自己在给小美买家具呢? 不能吧? 武高阳特细心的让店家包装好,写下地址,然后拿着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一个勾一个。 易素本来是有点怀疑,这架势简直就是新娘子啊,可是一想不对啊。 茅小美既然能和武高阳黄了,那说明两个人不来电,之后也听说武高阳处了一个长官男友,估计是在练习吧。 武高阳虽然看起来有些男孩儿,有些孩子气,可是做起事儿来真是头头是道,就是易素都比不过她,后来干脆易素就在外面休息,她自己在里面逛。 大到一个床的选择,小到卫生间里一块玻璃的选择。 这些买好了要去商场里买一些家居用品。 武高阳挽着易素的胳膊。 “去光宇吧。” 易素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去光宇啊?” 这里离光宇很远,根本不划算的,如果来回的打车拉东西根本不合适的。 武高阳笑眯眯的说着:“去了光宇买东西不是能给便宜嘛。” 易素算是明白了,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叹口气。 “等你结婚的,我一定让他给你便宜……” 用了三天,屋子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都被放满了东西.易素看着整体而言出来的效果,不得不佩服这丫头。 茅小美接到武高阳的电话”两个人从别墅区里走出来茅小美抱着头看着夜空。 “你说我们能撑多久?” 武高阳耸肩,她也不知道,不过结婚还挺好玩了,可以买很多东西,没有理由的去买。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说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以前她并没有发现自己有这样的倾向。 “20天?” 武高阳想结婚20天也不错。 茅小美冷哼一声。 “最少也得坚持一个月把。” 这两人简直就是拿结婚当玩笑开了。 武爷最近发现有点问题,自己这妹妹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阿二你看见高阳了?” 阿二摇头:“可能军营里忙吧。” 眼看着就快要毕业了。 武爷想想也是。 茅小美和武高阳现在处于试婚状态。 两个人开始还能装一天两天的,慢慢谁都懒得去装了。 就好像开始茅小美在房子里如裸放个屁,他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已经习惯了,放了就是放了,当然这是一个比喻。 关于同床的问题,以前吧想着将她拉上床,可是真的成了自己的人,茅小美想着早晚是那么回事,早一天晚一天能怎么样? 不过事情总不会是按照预定的去进行,肯定中途会有些差错。 武高阳的第一次以惨淡落幕。 为什么说是惨淡呢? 武高阳觉得她一定是性冷感,不然为什么茅小美一脸的隐忍姑且算是高兴的样子吧,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书上说女孩儿的第一次是疼的.武高阳想着这应该是自己的第二次,所以可能不疼,一点都不疼,只是有点不习惯,觉得很别扭。 看着身上压着的那个人,她觉得很无奈,这样动来动去有意思吗? “喂……” 推推茅小美的胸膛,她被压的好累,他好重。 茅小美同学正在进行努力耕耘之中,虽然几天之前也说过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值得玩的,不过显然现在情况有变啊。 武高阳胸是不大,或者根本就算是没有,不过那两条腿还是让茅小美觉得很销魂。 “干嘛……”他的表情有些狰狞。 “要不,我在上面吧……” 茅小美本来觉得是这不算是什么问题,结果却被武高阳弄出问题了。 此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在上面就无快感,弄的茅小美很想发疯。 茅小美抱着她转换了一个位置,好像感觉好了一点。 第二次结束之后武高阳有点闷,她好像才有了那么一点快乐,结果他完了? 不是说他是花花公子吗?就这么两下就当花花公子了? 还有…… “你为什么不带套儿啊……” 茅小美差点喷出一口血给她看。 他将自己纯洁的身体奉献给她,可是她说什么?要让自己带套儿? “我的身体很健康。” 武高阳盯着茅小美的下面,茅小美赶紧扯过一旁的薄被,将自己的下身围住。 “你有点女人的样子行不行啊?哪有这样盯着男人看的?以后你老公一定讨厌你这样。” 感情这两位还认定他们马上会离婚呢。 武高阳嘟着嘴,抱着腿。 “在来。” 茅小美很想哭,她以为自己是机器人想来就能来? 他是人好不好? “今天不行了……” 武高阳要去扯他的被子,茅小美护着被子不让她抢。 “你不是花花公子吗?书上和影片里都说可以一夜七次的……” 茅小美觉得这个传摇者绝对传播了不正确的思想。 一个男人一天来三次是正常,如果来七次这样会死人的。 “我不行了,我好累,我要睡觉了……” 茅小美真的觉得很累,来了两次而且他超负荷工作了一天。 “那我出去给你买伟哥……” 茅小美大怒,这丫头明摆着是在瞧不起他的能力啊。 为了自己面子着想,能上就上,不能上创造条件也要上。 一小时后。 武高阳从上面滑到另一面,摊着身体。 茅小美直接睡了过去,两个人没一会儿就抱成了一团。 武高阳回到军营,很意外的又看见了栾浩天,显然是又调了回来,她觉得有些纳闷,之前不是觉得怕他们尴尬吗,怎么又回来了? “高阳欠你一句对不起……” 武高阳耸肩,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在耿耿于怀的。 不过鉴于栾浩天有个厉害的老婆,有个会紧盯人的老婆,武高阳保持着栾浩天的距离,弄的他以为武高阳是还在生气。 关于孩子。 武高阳和茅小美这两个傻子,完全就将避孕的事情给忘到脑后了。 开始是武高阳觉得动来动去的游戏还挺好玩的,过了一阵子她不想玩了,茅小美拉着玩,在后来,就算是谁想玩也玩不成了。 送子娘娘送上门了。 武高阳最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胃口,吃晚饭的时候,茅小美买回来的,两个人围着桌子吃饭,吃着吃着,她直接就冲进卫生间里了。 茅小美到底多点经验,才惊觉的想起一个问题,好像没有避孕。 带着她去医院一查,完了,中标了。 武高阳苦着一张苦瓜的脸:“我怎么办啊?我马上就要毕业了……” 这下丢人了。 “要不做了吧?” 武高阳想着,反正说不上什么时候他们俩就离婚了,弄出来一孩子多麻烦啊。 茅小美一听,气的恨不得当场就把她个劈了,她当肚子的是什么? 是条虫子说不要吃片药就给打下去了? 反正也结婚了,不怕了,生。 “真生?”武高阳看着茅小美。 茅小美仿佛已经可以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含着泪点点头。 “生。” 因为武高阳怀孕,茅小美和武高阳结婚的事情才被扯了出来。 易素简直不敢相信,这丫头竟然没有告诉自己,而且在那样的情况下什么都没有说。 太可恨了…… 茅小美的妈先是被结婚的消息给气的差点吐沫子,然后又被武高阳怀孕的消息弄的差点脑溢血。 茅小美的爸爸笑眯眯的说着,赶紧办,不然肚子大了难看。 就这样,武高阳成为了茅夫人。 武家的人没有特别的高兴也没有特别的伤心,还是那副调调,倒是茅小美的妈妈成了老妈子,每天追在武高阳的身后,各种补充营养。 武高阳的长官们很想集体自杀,不带这样的,就为了自己家的幸福怎么就能去破坏别人的幸福呢? 飞行队本来女队员就少,这回还不止是结婚的问题,还要生孩子,不过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就是,早点生恢复的好,还可以回来。 武高阳怀孕之后,胸起来了一些,好不容易盼到老婆第二次发育了,可是茅小美同学根本就连摸一摸的机会都没有。 小美的妈就跟一个特务似的,不管是几点都会从一边飘过来,弄了几次,吓得茅小美干脆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不过要做爸爸了,肩上的压力大啊,各种大。 得为孩子将来准备,忙的是天昏地暗的。 好不容易忙完公事,从光宇办公楼里走出来,一出门就见鬼了。 珍子是也。 茅小美看着珍子圆润的身体,这人几天没见怎么又肿成了这样? 这张脸弄的跟鬼有一拼。 “茅小美你个混蛋……” 茅小美觉得骂自己一句混蛋忍了,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的确是很混蛋,弄大了他老婆的肚子。 “你去跟姚蜜说让她离开我哥……” 珍子都要气死了,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姚蜜和茅小美在一起的事情谁不知道?现在大哥闹着说要和姚蜜结婚,珍子想想头都疼。 茅小美有些意外的听见姚蜜的名字,很是陌生。 姚蜜在他们分手之后就跳巢了,去了男友的公司,这些茅小美也知道,不过没有多去打听,毕竟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啊。 “珍子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 可是珍子不干,姚蜜跟谁有一腿她都不在乎,可是茅小美不行。 都快要气死她了。 “老公……” 武高阳撑着自己的后腰,俨然一副辣妈的样子,鼓起来的肚皮,条纹的上衣,倒带的军绿色短裤,带着一顶歪歪的帽子。 茅小美看着武高阳走过来,眼里终于多了一丝恼怒。 “你来干嘛?” 武高阳冷哼着。 “我要是不来,我怎么知道你对猪排还这么有胃口。” 茅小美摇摇头,果然珍子炸了。 “别以为是孕妇我就不敢打你?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姓茅的一个德行……” 武高阳瞪大着眼珠子,指着珍子。 “哦哦哦,你骂我三哥,明天我就去告诉嫂子,说你骂三哥不是东西……” 珍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她骂的明明是茅小美。 珍子自然不能打武高阳,可是姚蜜的事情,武高阳冤枉她的事情,通通算在了茅小美的头上。 张牙舞爪的直接杀过去。 茅小美被耗住头发,珍子攀在他的身上,上下晃着。 “你个死三八你下来……” 珍子继续耗,她非要把茅小美弄成秃子才行。 茅小美生气了。 “你别以为我不打人,我真出手……” 珍子眼睛一转,看着武高阳的肚子来了主意。 “茅小美你想想吧,你要是敢动手,万一你老婆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你动手了,她以后就会特倒霉的遇见你这样的男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珍子还嫌不过瘾似的,张着血盆大口照着茅小美的脖子咬了上去。 她像是吸血僵尸一样的死死咬住那一块肉不肯松口。 武高阳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拍着肚皮。 “儿子啊,看人兽大战……” 武高阳看着珍子有点想把茅小美肉给要下来的意思。 “喂,这位姐姐,他身上的东西是我所有,你不能带着某一块东西而离开……” 珍子从茅小美背上顺下来,狠狠一脚揣在茅小美的腿骨上。 “哼……”她使劲儿摇头甩了一下。 结果最诡异的情况发生了。 她的头发马上恢复到她原来的头型,武高阳张着嘴巴,心里佩服至极,这到底是多少年才能练成的啊? 武高阳的怀孕情况和所有人都是相反的,别人是头发越来越短,可是她是随着怀孕的时间增加,头发越来越长,随着为孩子做分泌,身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事情并不如珍子所言,武高阳在盛夏八月八日的时候生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 这给小美妈妈乐的,一举得男啊,媳妇儿地位更加的巩固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胸部变大了,可是一点奶水也没有,气坏了小美的妈妈,后来小美的妈妈一想,没有奶水好啊。 这样自己就可以将孩子抱走,到哪里带着奶瓶子就行了,不然这孩子就得天天跟在武高阳身边。 虽然对武高阳改变了态度,可是还是怕她给自己孙子玩死。 孩子的小名儿叫麦兜,长得一点都不像妈妈,十层十随了他爸爸。 武高阳产后三个月回了部队,总算是顺利毕业了,不过因为茅小美的私心马上就转业了。 武高阳一个易素一个蚊子还有高文君几个女人凑在一起,事业还弄的很红火。 范文君是在去年生的一对女儿,武高阳叫着说要给儿子做童养媳,范文君一听就懵了,想想茅小美最后躲得远远的。 几个女人怎么说呢,事业干的算是有板有眼的,抛出去易素不说,个个在家里的地位都起来了。 茅小美每天在公司拼命,回家和儿子拼命,在公司装儿子,在儿子面前装孙子。 武高阳和易素她们办了一个吊带袜晚会,几个女人在外面疯了好半天。 推开家里的房门,一身简单利落的小黑色李父,头发整理的盘在后面,将胳脖上的kelly25扔在地上,将鞋子脱掉。 “呦,我儿子接回来了?”武高阳像是大灰狼似的冲到麦兜面前,张开双臂:“儿子,妈妈都想死你了……” 茅小美翻着白眼,他觉得现在的情况似乎完全的改变了。 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工作养家,回来还得带孩子,做老婆的就成天在外面风流快活的,这是不是颠倒了? 麦兜有点害怕的往茅小美怀里缩缩,茅小美闻着一股很浓的酒味,气的站起身,抱起儿子。 “儿子啊,你妈已经不是你妈了,但是你爸还是你爸……” 麦兜听了牛天也没听明白,无辜的耸耸肩。 武高阳喝的有点多,头晕目眩的,看着茅小美抱着儿子就要走。 “喂,你们去哪里?” “私奔,今天你别想碰我……”茅小美脖子一扭,赌气的说着。 武高阳挥挥手,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武大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无论茅小美后来用什么招之后的一个星期没碰到老婆一根手指,没办法,打不过人家啊。 茅小美悲剧的想着,千万不要娶一个比自己厉害的老婆,不然这生活就是太触目惊心了。 不过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清楚,如果不幸福,估计结婚两天他们俩个就离婚了。 见过易素的人都会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为何? 有一双漂亮的儿女,有一个体贴的丈夫,从来只有她耍小性儿的时候,从她生病之后茅侃侃一句重的话没有对她说过,有个什么都能管的婆婆,将她当成自己的女儿。 老太太对茅莹莹和茅敏之是什么样,对易素就是什么样,除了那阵子心里有些别扭,之后解开了老太太对易素的疼爱那是来自内心,绝对不掺杂一点杂质。 家里有一个全能的周阿姨,虽然母亲不在身边,可是周阿姨管他们的衣食住行,而且给老太太当了陪伴,减少了她很多的麻烦。 她每天起床只要想着今天怎么开心这就够了。 茅侃侃对于易素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每天都高兴,我就高兴。 你不高兴了,我就陪着你不高兴。 ——【正文完结】——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痒婚之二—— 一次不忠,百世不容   夏之澜和刘之牧的婚姻就像是外界所看到的那样,两个公司的强强联姻,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他。   “恭喜刘太太是个男孩儿……”护士抱着孩子站在之澜和之牧的面前。   “恭喜你,刘先生……”刘之牧的心有些紧,夏之澜闭上眼睛:“请你带着这个孩子,永远的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在看见你们,永远……”   对于夏之澜来说,一次的背叛等于永远,那一抹刻在心底的伤痕会陪伴她一直到死。   刘之牧和夏之澜的小故事,要等到痒婚全部写完,才会作为番外慢慢写(*^__^*)嘻嘻……,先写出一个简介,大虐文!   参与人物表:武红旗、夏之岚、刘之牧等等……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1 “夏总,我现在回去准备行李,晚上过去处理。” 夏之澜微微抬起头看了叶心一眼。 叶心跟了她七年,从她来夏氏她就跟着自己干,按理说这样的叶心是不可能会失误的,可是…… “你的生活有问题?” 除了这个问题夏之澜想不到是别的。 叶心是个很独立的女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工作,不愁吃不愁穿,这么简单的case为什么出错了? 只能是感情,女人只有在感情上才会这样摇摆不定。 叶心咬着下唇,盯着自己的脚面,睫毛一闪一闪的,外面的阳光打进去,她的影子在地上直直的一条。 “对不起夏总,我不会了。” 她承认是自己的工作失误,这些事都是可以避免的,是她心不在焉,她愿意接受惩罚。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不会这样的。 她不愿意去看夏之澜的眼睛,因为夏之澜的眼睛像是一张网,会将她全部都带进去。 叶心告诉自己,她只是想找个人爱,没有想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就是这样。 她不会跟之澜抢任何的东西的,她只是想体验一把被爱和爱人的感觉。 “夏总,损失我会负责的。” 夏之澜两条腿紧紧的缠在一起,镂空编花的绑腿凉鞋,带子如金蛇的外皮,穿着小西服的身体半支在办公桌上,眼眸里的精光随着阳光拖出渺渺的彩光。 “算了,出去吧。” 叶心走出去之后,夏之澜收回自己的手,拉过桌子上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刘总您好,我是夏之澜,是,对不起……” 竟然将货物给装错了,而且还发了出去,不是一件是几吨,陪? 用什么陪? 觉得很累,头有些疼,给丈夫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依旧是丈夫的秘书接的。 刘之牧的秘书接起电话:“喂,您好。” “我找刘之牧。” 秘书小姐将电话转了进去,刘之牧接起电话,依旧是那副样子,没有任何的表情。 不过过于紧绷的唇线还是出卖了他的不耐烦。 手指一下一下敲在办公桌上。 “有事儿?” “你晚上什么时候回家?” 夏之澜看了一眼手表,好像自己现在回去还可以休息一会儿,等他快要回来的时候准备饭就好了。 刘之牧的唇角像是花瓣一样,一瓣一瓣的掀起,翻动着自己的行程表,在看见上面的叶心两个字停住手。 “我今天要出差。” 夏之澜一愣。 出差? “我给你收拾行李,然后让佣人给你送过去。” “好。” “嘟……” 永远都是这样,简短扼要。 之澜觉得头更疼了,撑着头走出公司,打了一辆车回家。 “太太回来的这么早?” 佣人见夏之澜的脸色不太好,赶紧上前扶了之澜一把,想起自己洗衣服时候看见的东西,张张嘴,可是又将话咽了回去。 之前她在别人家的时候也发现过同样的事情,可是最后女主人不信的人不还是她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夫妻的事情她就不要多管了。 “我睡一会儿,你给先生收拾行李,送到他公司,在楼下给他助理打电话就好。” 夏之澜回了房间,将门带上将手里的包扔在地上,左手撑着头,头有些发热,身体很不舒服。 佣人在刘之牧平时用的睡房收拾着行李,她也听说过这家夫妻结婚之前是完全不认识的,也没有什么感情,不然怎么会在有一个夫妻卧房之外,男主人还有一个平时睡的最多的单间? 夏之澜缠着被子,觉得自己的头要炸了,声音隐隐的哼着。 外人看着夏之澜,觉得她什么都有,出生就带了一切,可是有谁知道,她能走到今天靠的都是她自己。 不断的逼迫自己前进,因为不前进就有可能被人取代。 她从小就看见小乔被父母无视,她一直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不努力,可能下一个小乔就是她。 可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总是希望有一个肩膀可以靠。 父母提出要她和刘氏的少东联姻,之澜觉得用自己的婚姻去换取点什么,这个生意合适。 她没损失的。 可是结婚两年了,她是陷进去了,刘之牧依然是刘之牧。 他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里没有之澜。 刘之牧的助理看着前面的总经理一眼,淡淡的收回视线。 他是随时跟在刘之牧身边的人,从刘之牧肩宽、臀宽、脖颈小到穿多大号的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现在刘之牧这样公然的对夏之澜身边的人表示有意思,他虽然觉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可是这是老板自己的事情。 那一天到现在他还记得呢。 “我喜欢你。” 叶心和刘之牧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平时也有接触,可是两个人加一起说话的次数不超过10句。 可是刘之牧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在两年之后对叶心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叶心陪客户来的,今天喝的实在是有些多了,从包房里走出来透气,可是胃部的不适感一直就没有压下去,她捂着唇,依靠在墙边,因为反胃难受,一双眼睛快要滴出水。 刘之牧是被人请来的,觉得没什么意思,让助理替自己挡了一下,和另外的一个助理就提前退场了. 本来是没有发现叶心的。 叶心脸上的眼睛也摘了下去,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她用手穿梭在发丝里。 “叶心?” 刘之牧黑色的皮鞋停在叶心的前面,面前的女人有些狼狈,妆已经花了,眼线都脱妆了,眼眶下方有些黑,有些狼狈。 这样的女人是刘之牧没有看见过的。 夏之澜是一个很注重自己外表的女人,她永远都是那一张脸,即便是卸妆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刘之牧跟她结婚两年就没有看过夏之澜头发放下来的时候。 也许是一开始他糊氐抗这段婚姻的缘故。 叶心的视线有些模糊,揉了一把眼睛,眼前有些晕,身体晃了一下。 “刘总?” 刘之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的助理转过头,手放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 助理身体所挡住的两个人,刘之牧的手撑在墙上,叶心瞪大着眼睛,另一只手推着他。 刘之牧的眼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他微微蹙起眉头,眼神蓦然柔软下来。 手指抚摸在叶心的唇上,将自己弄花掉的口红给她擦掉。 “我喜欢你。” 叶心一直处于在懵的状态,本来她就喝多了,现在更是被刘之牧给吓傻了。 “我不会接受你的,下次不要这样开玩笑了。”叶心低着头轻轻说了两句。 刘之牧并未停下脚步,薄薄的唇一掀。 “追不追求是我的事情,至于你接受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 从那一夜叶心的心里埋上一个叫刘之牧的人。 除了每天固定受到刘之牧送来的花,他似乎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叶心从一开始的担心到后来的淡然自得。 甚至有的时候花送来晚一点的时候,她会担心是不是他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夏之澜看见过几次,夸着花很漂亮,叶心虽然怕被夏之澜发现,可是心中又产生了一种偷情的快乐。 那种快乐是别的东西给不了的,既担心既害怕可是又期待。 刘之牧约她去厦门,叶心想了很久,一男一女出去会发生什么? 这似乎已经有显露了,以前只是心里上的,现在马上就要变成现实的,她是去还是不去? 叶心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弄错了单子,将货进错了库发了出去。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去,可是去,不能这样去。 因为公司发错货,她就必须去厦门道歉,这样似乎所有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刘之牧身边的位置被人占了,他没有动,只是淡淡的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 叶心捏紧着手心,转过头,视线不偏不倚的正好撞进刘之牧的眼里。 叶心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刘之牧的手握住叶心的。 叶心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分享之澜的爱情,没有想占据她夏太太的位置,她只是在台下不被外人看见的地下者。 她不算是对不起之澜。 刘之牧和叶心在厦门待了三天,这三天中刘之牧像是一个尽责的丈夫陪着妻子到处观光,因为在这里有他的分公司,所以这里的房子是他早就买好的,而叶心呢? 就是这座房子里的女主人。 刘之牧喜欢叶心,很喜欢,很疼她,给她买了很多的珠宝和包包,可是都被叶心退了。 叶心挽着刘之牧的胳膊走在沙滩上。 “那些东西我自己挣钱就可以买,我从你身上要的,只是那颗心里有我一点影子……” 叶心的手在刘之牧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绝大部分还是给之澜的好,她只要一点点。 叶心觉得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她以前也有恋爱过,可是总是觉得对方不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可是刘之牧不同,刘之牧浪漫,总是给她不断的惊喜。 刘之牧温柔的拖着叶心的手,十指相扣。 夏之澜醒了之后从床上强撑着身体坐起来。 “太太你醒了?” 佣人听见声音,推开门站在门外问着。 之澜点点头,穿上睡袍想要下地,可是腿一软又坐在床上。 佣人赶紧进来扶着她起身。 “先生昨天有打电话回来吗?” 佣人脸色尴尬一闪。 “没有。” 之澜点点头,有重新坐回床上试着压下那股子的眩晕。 “好了,你出去吧,我吃过早饭就要出去了。” 这次事件闹的太大,昨天她虽然打了电话,可是刘总那边很是不能理解,在电话里甚至说以后绝对不会在跟她合作。 之澜想着,如果叶心去搞不定,自己就要亲自去了。 最后的一条路只能去找之牧,毕竟厦门那边他熟。 夏之澜想的没有错,刘之牧熟,很熟。 “就当是卖我的面子,不要追究她了。”刘之牧说话的时候缓缓的将视线移到站在前台似乎在说什么的叶心身上,他星眸微动。 叶心好像很开心,没有化妆,显得脸更加的小,在笑,脸上的酒窝隐隐闪闪的。 刘总不轻不重的喝了一口咖啡。 “刘老弟能不能问一句,你是在帮你老婆求情还是在帮……”他耸肩。 刘之牧淡淡的收回视线,语气格外的温柔。 叶心从前台回来,坐在刘之牧胳膊横放着的椅子上,直接坐进他的怀里。 “没什么,我想刘总明白,婚姻不是我选的。” 刘总偏巧娶的就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初恋情人现在成了他的情妇,他都要恨死了,可是又没有办法。 了解的点点头。 夏之澜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进去的一瞬间交代着自己的秘书。 “给我倒杯咖啡,不要加糖。” 坐进椅子里双手撑着头,头快要裂开了。 将佣人给自己准备好的药片取出来,外面秘书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办公室的门。 秘书看了一眼夏之澜桌子上的止痛药,轻声的劝着。 “夏总,去看看医生吧。” 夏之澜摇头,接过咖啡就着药片咽了下去,吃了药心里上就有了安慰,感觉好多了。 “没事儿,你出去吧。” 秘书叹口气,这夏总工作起来完全是不要命的。 刘之牧和叶心回来的时候正好跟夏天做的是同一班飞机,不过夏天似乎没有发现他们。 叶心脸都吓白了,抖着面皮,似有若无的总是低着头,不想让夏天发现。 夏天依旧是那副样子,从头睡到尾。 倒是刘之牧根本一点都不做躲避,牵着叶心要挣脱的手,将她的手指抠在自己的手指里。 叶心是一面害怕被夏天发现,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很幸福。 夏之澜接到叶心在机场打来的电话终于放了心。 之澜觉得空气有点闷,想着去接叶心顺便透透空气吧。 也没有通知叶心,让司机开着车子去了机场。 叶心说死也不要和刘之牧一起下机,刘之牧没有办法,只能留在后面出来。 叶心提着行李走在前面,想着如果撞上了夏天她要怎么说? 不过夏天仿佛是永远的单筋,走路只看着前面,根本不看左右。 叶心提着行李出了机场,终于喘了一口气。 心里所有的害怕都破裂开,取出电话给刘之牧拨打了过去。 “我在门口等你……”叶心的声音里带着快乐,带着阳光,丝丝渗透到整个她现在站的地步。 刘之牧一身的轻便装扮,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跟着助理,叶心转过头唇边带着笑意的对走向自己的摆摆手。 对面夏之澜看见了叶心,给她打电话,可是正在通话之中。 “叶心……”之澜喊了一声。 叶心的身体变得僵硬,周身的阳光全部消失不见,她拿着电话的身体难以止住颤抖的转过身子,然后手中的电话掉在地上。 夏之澜被车子拦在对面,叶心低垂着头。 而刘之牧似乎根本不管这些依然在像叶心走过去,在夏之澜的方向是根本看不见刘之牧的。 视线的死角。 叶心摇着头,唇依然在抖。 “不要过来。” 刘之牧依然在走。 “拜托你,不要伤害她。” 刘之牧停住脚步,看着叶心颤抖的身体,视线只是在叶心的脸上多逗留了几秒,然后移开。 “你怎么来了?” 叶心的视线看着那个人上了车,有些艰难的收回视线,对之澜笑笑。 夏之澜看着叶心有些心不在焉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叶心突然动作很大的拉住夏之澜的胳膊。 “你怎么来接我了,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对面,车子从后面夏之澜的背后开了过去。 车里面刘之牧看着妻子的背影和叶心的脸,唇淡淡的挑起。 之澜和叶心上了车,给自己的私家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叶心有些担心的看着夏之澜的脸。 “你怎么了?病了?” 夏之澜摇摇头:“没事,就是头疼。” 叶心本来坐飞机有些昏昏沉沉的可是一听夏之澜的身体不舒服,立马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 夏之澜前些年吃止痛药吃到后期干脆就是大把大把的抓,一点作用都不起了,为这事叶心强逼着夏之澜在医院住了整整两个月的医院,她每天就在医院办公,就看着夏之澜,一步不离。 叶心和夏之澜的感情可以说比夏之澜和夏之乔之间更深。 公司开始起步的时候,叶心陪着之澜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两个人之间除了友情,更多的是战友一般的情谊。 叶心知道夏之澜在给林医生打电话,抢过电话:“林医生,我带着她马上就过去。” 叶心挂了电话,拍拍前面司机的椅背。 “去德周。” 夏之澜被叶心强拉着去了德周,叶心说无论如何夏之澜不能在去医院,要她回家里休息。 叶心像是一个老妈子似的在夏之澜的身后嘟嘟的说着。 “你不能再吃止痛药了,如果再吃,我就准备给你收尸了。” 一直到进了门,叶心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竟然跟着夏之澜进了她和刘之牧的家。 刘之牧已经换了一身的休闲运动服,坐在客厅里,看着进门的两个人嘴唇上浮起极淡极淡的笑容。 叶心的心脏有些受不住的突突跳着。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里不应该是她来的地方。   她松开拉着夏之澜的手,有些仑惶的说着:“对不起,我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之澜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叶心的心很乱,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局面呢? 回到家中,明明应该是很困可是却睡不着,只能抱着腿看着地面。 “才回来?”夏之澜看着刘之牧的方向。 刘之牧的指尖轻轻敲打在沙发的背面上,眸子一闪一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唇角露出一丝近乎于冷酷的笑意。 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拖鞋踩在地毯的上面,唇边带着淡淡的薄凉。 “你今天回来这么早是因为是要我尽义务的日子吗?我很累。” 回房间里,脚下的步伐有些虚浮,其实结婚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态是一样的。 可是容易动心的一定是女人,之澜撑着头,她觉得累。 这样的婚姻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哪怕他给自己一点回应也好,可是他完全当自己是客人,这场戏里面仿佛永远只有她在撑着。 之澜将身体抛进被子里。 夏天看着自己旁边的电话出神很久,只是看着,然后淡淡的掠开眼睛,笑了笑。 之澜的电话响起,她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着,然后抓在手里接起来。 “喂……” “之澜你不能在吃止痛药了,千万不能在吃了……” 叶心的声音从电话里缓缓的传出来,夏之澜觉得自己只有这一刻是轻松的。 夏天是男孩儿,小乔又太懦弱根本和自己说不上话,父母就更不用说了。 “你……和刘之牧还在僵着?”叶心犹豫的问着。 她不想看见这样的场面,她希望之澜和之牧的感情好转起来,可是…… 她咬着自己的指甲,心里又有一丝不愉快。 “没什么就那样,也许该离婚了……” 夏之澜淡淡的说着。 听到这样的话,叶心觉得心里更难过了,抬起眸子看向窗外。 “之澜,我希望你能幸福……” 要是那个人不是刘之牧就好了。 叶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很久,不能这样下去。 刘之牧再好,可是刘之牧是之澜的,是她最好朋友的,她就是抢,也不能抢之澜的。 手机捏在手里,来回的拿了放,放了拿的。 最后闭着眼睛将短信发了出去。 我们还是分手吧,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我不想背叛之澜。 叶心想着,如果他图自己的身体,都已经给他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这件事情就这样埋掉,以后大家见面还是朋友。 叶心看着握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机,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房间里的空气像是被凝结了。 叶心从床上爬起来,用家里的座机往手里上打了一个电话,手机响了。 她愣愣的挂了电话,坐在床上。 短信刘之牧没有收到? 不。 他收到了。 他将车子的灯光熄掉,看着叶心家的窗子,从里面发出淡淡的光,月亮有些朦胧的挂在天上。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在上面快速的打了两个字。 “下来。” 手机响了一下,叶心吓了一跳,心脏的血液全部聚集到一块。 她拿着手机,不敢去看,最后闭着眼睛点开了短信,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 然后冲到窗子边,看见了下面明晃晃的黑色汽车。 叶心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下去,如果下去了,那么她要背负的就是一个第三者的罪名,背负背叛朋友的罪名。 如果不下去,她失去一段感情,孰轻孰重? 叶心单薄的身影从窗帘上慢慢映透了出去,刘之牧并没有下车,只是看着楼上的那个房间,注视着里面的女人。 “之牧最近跟之澜的感情怎么样?”刘母淡淡问着刘之牧的助理。 助理很是气定神闲,不急不慢的回答着。 也许是因为骗人骗久了,也许是他生来就会说谎,面不改色的说着,像是平时自己做报告一样。 “老夫人,刘总和夫人很好。” 刘母冷冷一笑,好? 挥挥手放下修剪盆栽的剪刀。 “你继续跟着之牧。” 叶心? 刘母淡淡的想着,如果之澜要知道了,事情就麻烦了。 刘之牧爱谁,爱和谁玩,这她管不着,可是妨碍到她刘氏的发展就是不行。 除非那个人会比夏之澜更加的有实力,这样她可以接受。 一旁的佣人跟上前,刘母接过佣人手里的茶水,抿了一口,放回原位。 “他醒了吗?” “是。” 刘之牧的父亲几年之前瘫痪在床上,刘母一手掌管着一个企业,从什么都不懂,被人算计到现在大权在手,说一不二。 回了房间,给丈夫扶起身,佣人将水盆放在地上,刘母挽起袖子。 “也许……” 她给丈夫擦着手臂,全身上下一一给擦着。 丈夫瘫痪之后她一个肩扛起两份责任,公司和之牧。 夏之澜难得的回家吃饭,一家人聚在一起。 “你看她那个样子,我有给她气受吗?” 没一顿吃饭之前,一定就会爆发一场这样的战斗,当然只有夏母一方面发动战争。 夏母觉得自己真的很无力,夏之乔从进这个家门开始,她有虐待过她吗? 总是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给谁看? 她一看见就吃不下去饭。 又不是古代的小媳妇儿。 “不吃就下去,看见你就倒胃口。”夏母将手里的饭碗往桌子一摔,佣人赶紧送上新的。 夏之乔站起身,唯唯诺诺的低垂着头。 “我上楼了……” 蚊子大小的声音。 之澜看着妹妹上楼的背影的,淡淡的说着。 “妈……” “不是我的问题。”夏母拒绝在谈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之澜放下手里的碗筷。 “妈,你知道小乔的性子就是这样的,你对她就不能好点吗?” 之澜觉得很无力,母亲既然都养了小乔为什么就不能对小乔好点呢? 小乔到今天会这样,母亲也不能推卸责任。 起身上了楼梯。 “你不吃了?”夏母喊了一声。 夏父淡淡看了夏母一眼,夏母收回自己的大嗓门:“你和之牧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在大就生不出来了……” 夏之澜就讨厌母亲这点,每次自己一回来就让自己生孩子。 她倒是想生,可是一个人生得出来吗? “你看这孩子,我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夏母抱怨的说着。 作为一个女人,主要的就是拴住一个男人的心,这样婚姻才会幸福。 夏之澜在夏之乔的门上敲了两下。 “我能进来吗?” 夏之乔看着就是哭了,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一下脸。 “姐……” 之澜试着笑笑,可是发现太难。 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挺无力的,她可以管几百人的公司,可是却管不了家里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小乔的胆子越来越小。 “小乔其实妈没有恶意的,你可以试着多去接近她……” 这话就是夏之澜自己说出来也觉得无奈,她的母亲就算是对她也没有几分耐心。 “大姐……”夏之乔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揪着自己的双手,将头埋下去。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之澜一行人坐在会议室里,一边吃着饭一边在说着话。   “叶心姐,出来收花……”   叶心愣了一秒,不过马上知道是谁送的了,神色有些慌张的逃出会议室。   “你们说叶心姐的神情好奇怪哦,是不是跟结婚的人……”   其实办公室里的人都有这种感觉,没有恋爱像她一样,接个电话也是躲躲闪闪的,说话像是不敢出大气。   夏之澜微微蹙着眉头。   “我觉得也像,我上次看见她的那个x给她送花,就好奇的接了一下,看了一眼里面,你们知道吗?她当时脸煞白煞白的,就像是……”   小秘书看着进门的叶心赶紧闭上了嘴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大家都只顾吃自己的饭,叶心坐下身额头微微的有汗。   她最近失眠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了,一边是清高的心叫着要放弃,一边是自己的真心,喊着让道德都**的去见鬼。   她被夹在中间,来回的拉扯,她就要被撕裂了。   夏之澜和叶心站在天台上,两个人吹着风,之澜活动着脖子。   叶心将手上的咖啡交给夏之澜。   “谢谢。”夏之澜接过抿了一口:“不想谈谈?”   叶心看着自己的鞋子,这是她最喜欢的款式,无论多少人对她说,她可以拥有更好的,可是她都没有换,一直穿着同一个款,就是因为喜欢,有时候她是很固执的。   可是她的固执放在夏之澜的身边就是一串串的丑陋。   她无论怎么去说服自己,都逃脱不了第三者的罪名。   “她们猜的对,他有家,有老婆。”   这是叶心第一次坦白自己的心。   夏之澜早就已经猜到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云层。   “他老婆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想伤害她,我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叶心的声音开始急促了起来。   她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她并没有想去破坏之牧的婚姻,没有想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她只是爱上了刘之牧,只是这样而已。   夏之澜叹口气,将咖啡杯放在台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臂,淡淡的问着。   “你爱他?”   “很爱。”   “他呢?”   “也爱我。”   “那他爱不爱他的老婆?”   叶心被这句话问倒了,刘之牧爱不爱之澜?   她从来都是听之澜说,可是之澜就算是跟自己好,可是也不会什么都说,他们依然有正常的夫妻生活,想到这里,叶心觉得自己的呼吸要被人掐住了,难受,上不来气的难受。   “应该不爱吧……”   叶心勉强的说着,深呼吸一口气,微微颤动的用声音说出自己的猜测。   她想应该是这样的吧,不然之牧怎么会爱上自己了呢?   之澜迎着风,淡淡的笑着:“那你还考虑什么,虽然我觉得这样做不好,可是你喜欢她,我尊重你自己的选择。”   叶心血色尽失的看着夏之澜的脸,试图在上面寻找着什么。   她总是觉得之澜的话里似乎有话,她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好?她知道什么了?   她努力在夏之澜的眼睛里寻找着讥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之澜,如果是你呢。”叶心抓住之澜的手,她需要之澜来宽恕她,不然她的良心没有办法得到安稳。   夏之澜笔直的看着叶心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叶心的手指抖了一下,什么意思?   “那如果别人爱上了你的丈夫呢?你会恨那个人吗?”叶心语无伦次的说着。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卑贱的可以,可是她没的选择。   这是老天给她的,她根本就没的选。   夏之澜看着叶心有些激动的神情,以为是自己说话刺激到她了。   “叶心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叶心固执的要一个答案,继续抓着之澜的手:“如果是发生在你的身上呢?”   “我会离婚。”夏之澜几乎没有思索,她的眼睛里从来不揉沙子,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无论是什么原因,她一定会离婚。   叶心收回自己的手,强迫收回自己的手,手上的咖啡掉在地上,崩了之澜一裤子的咖啡。   “对不起,对不起我……”叶心抱着头。   之澜拍拍叶心的肩膀:“没事,没事,我知道,我洗一下就好了……”   叶心躲开之澜的手,生硬的抬起下颌。   “之澜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想点事情。”   之澜点点头,有安慰了叶心两句。   这到底是她自己的事情,就算她再怎么安慰也没用。   又有一个女人受伤了。   夏之澜从天台上下来,靠在墙上,很长一会儿在离开。   小的时候爸爸带着小乔回来,妈妈不停的哭闹,和爸爸吵架打架,然后摔破的香水瓶子,弥漫在空间里的香气,地上的血……   叶心抱着胳膊,她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只是和之牧相爱了,她没有要去抢之澜的东西,她和之澜还是姐妹,还是朋友。   只要之澜不知道一切就问题。   “你?”夏之澜看着出现在自己床边的人。   刘之牧眉头轻轻的挑着,一只手擦在睡裤里,勾了勾唇角,可是眼神的深处却是冰冷的,用着很慢的速度说着。   “你不是跟我说我慢待你了?所以我今天来交公粮……”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和妈说过什么,你回自己的房间吧。”   夏之澜愣了一下,最后才缓缓面无表情的说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可是刘之牧依然没有离开房间,夏之澜抱着被子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你干什么?”   ……   简单的例行公事,然后他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房间。   之澜觉得自己很像是一个廉价的**,真的很廉价。   刘之牧站在花洒下,从浴室里走出来,换好衣服直接走了出去,手里拿着钥匙。   他去了叶心的住所,叶心打开门他粗暴的吻着叶心的唇。   叶心的嗅觉很敏感,她知道在此之前他和之澜做了什么,因为他明显是洗过了。   可是即便洗过了,身上依然有之澜的味道。   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一件的脱下,她的肌肤觉得发烫,刘之牧抱着她走向大床。   叶心伸出手去拦住了刘之牧的脖子。   屋子里的灯光灭了,窗帘随着清风的吹动来回的摇摆,托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刘之牧需要一个人来洗刷他身上的耻辱。   屋子中间那张大而软的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之澜披着睡袍冲洗过后站在院内,吹着风。   家里的佣人听见有风声吹进来的声音披着自己的外衣走出来一看,就看见女主人站在外面。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知道男主人又出去了。   屋子里很是寂静,她悄悄的退回自己的房间。   之澜看着天空,抱着胳膊,一颗心仿佛有千万斤重,好累,太累了。   如果是这样的,那就离婚吧。   没有刘氏,夏氏不还是今天的夏氏,既然两个人都痛苦,何必纠缠在一起呢?   之澜艰难的抱着脑子在想着,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答应呢,自己和刘之牧之间到底过了两年留下了什么?   叶心的手抚摸着刘之牧每一寸皮肤,每摸一下,自己的心里就跟针扎的似的。   一阵一阵的发疼,她安慰自己,不应该难受的,昏暗的线条下,男人的背对着她。   叶心披上睡衣,心里还是很难受。   怎么办,这样下去她会嫉妒的。   叶心觉得这种平衡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下去,她是一个女人。   叶心穿好自己的衣服,趴在床上对着刘之牧说了一句。   “我先上班了。”   刘之牧没有说话。   叶心离开家,开着车子,进了办公室看着秘书手里端着一杯黑咖啡,皱眉。   “给我。”   秘书松了一口气。   “除了你,我们谁也说不懂夏总,她的胃本来就不好……”   叶心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早。”她淡淡的打着招呼。   夏之澜看见叶心进来就知道秘书对叶心说什么了,放开手头上的东西。   “早。”   叶心看着夏之澜的脸色,虽然昨天她已经猜到了,可是亲眼看见了和自己猜想还是不同的。   “昨天刘之牧回去和你……”   夏之澜无力的撑着自己的头:“我不想谈这个,叶心。”   叶心手里的咖啡掉在地上。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2 “夏小姐,你确定吗?”律师很意外的看着夏之澜。 夏之澜站起身,点点头,太阳穴跳了跳,从律师的房间里走出。 对于刘之牧…… 那种感情之澜自己也无法描述。 刘之牧没有必须爱她的义务,当初是说好的,只是她自己变了,既然这样两个人都闷闷不乐,不如放他一个人高飞。 之澜出了律师楼,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上了自己的车。 系好安全带,准备启动车子,可是浑身的力气都似乎被抽光了。 之澜抱着方向盘,将头和脸贴在上面,静静的趴着。 外面有巡查的保安正好经过她车子的身边,看着里面有人,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呢。 在车窗上敲了两下:“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小姐……” 之澜抬起头,降下玻璃,外面的人一愣。 “对不起,我这就离开,有点头疼。”之澜条理分明的说着。 保安看了一眼上面的律师楼叹口气继续巡查,之澜的车从地下停车场离开。 外面的阳光突然打在玻璃上,有些不适应,之澜放下遮阳板,单手支撑在窗子上,看着前面。 疲惫。 累的喘不过来气。 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嘟嘟…… “对不起刘太太,现在刘总正在开会。”秘书咬着下唇看了刘之牧的办公室一眼。 之澜将电话挂掉。 永远都是这样。 叶心和刘之牧一前一后的从刘之牧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虽然没有过于亲近的动作,可是秘书就是觉得这两天中间肯定有什么。 众所周知的,老板对夏大小姐不感冒。 可是秘书觉得只有夏之澜那样的女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强者,她可以穿着窄裙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下工地,她也可以穿着晚礼服穿梭于名流之中,依她的眼光来看,这个叶心也不怎么样。 虽然是个白领,可是相较于夏之澜差太多,不如夏家大小姐出众。 刘之牧和叶心一前一后的进入电梯,这中间一句交流没有。 等电梯的门关上,其他几个秘书赶紧从里面跑到刘之牧的秘书身边。 “这个叶心是三儿吧?” 这么明显的事情她们都看出来了,叶心以前和夏之澜来过几次,可是全年的次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次,可是这一个月几乎每过三天就会出现一次,这样密集的出现,很难叫人不怀疑。 “你们说夏之澜知道吗?” “我猜知道,可是她又不能离婚,谁都知道她和老板结婚就是为了要刘氏的支助,现在夏氏和刘氏双赢的局面,愿意玩就当看不见……” “不会吧,叶心在怎么说也是她的好朋友,这样……” “她们那些人的事儿你哪里清楚,这个夏家大小姐,听说根本没心的,心都是冷的……” “我觉得叶心有病,抢谁的不好,抢自己朋友的,小心天打雷劈……” “是啊……”正打算附和的一个秘书,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尴尬的笑了一笑,赶紧回了自己的位置。 叶心的包忘记了拿,站在外面,身后的刘之牧眼中射出一道精光,直直射在才说叶心的那个人身上。 “陈小姐跟我进来一下。” 刘之牧率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那位陈秘书跟着他走进去。 “你去办一下离职手续,我不需要会在老板背后说八卦的职员。” 陈秘书出了刘之牧的办公室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语速极快的交代着自己的副手,然后看了一眼叶心,敛下眼睫。 算了,东家不干干西家,她就是为夏之澜叫屈。 这种事情女人最受伤。 晚上之澜回到家,早上出门的时候给用人放了假,她给忘记了,家里只有昨天剩下的菜。 之澜将冰箱里的剩饭和剩菜打热了一下,勉强填了填肚子。就一直坐在客厅等着刘之牧。 有些事儿既然做了决定,那就趁早说,省得大家都痛苦。 之澜觉得如果现在结束了,她也会很好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然后重新开始。 天下的男人那么多,就是少了刘之牧,她依然活。 八点……十点……十二点…… 十二点一过,刘之牧穿好自己的衣服,床上的叶心还在睡。 他径直走出叶心的家,开着车回家。 他才将门关上,叶心就坐了起来。 叶心抱着腿,披上白色的睡袍,站在窗子下看着刘之牧的车慢慢离开这里。 她就像是一个灰姑娘,午夜十二点就要被打回原形。 叶心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她的眼睑下方已经开始爬了皱纹,一丝一丝的。 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 一直过了十二点,夏之澜终于等到了刘之牧。 门被打开,刘之牧将客厅的灯打开,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面无表情的说着。 “不是已经该给你的都给了吗?为什么还在等我?”刘之牧解着自己的领带,眼带不屑的说着。 夏之澜站起身,将一直拿在手上的一份资料放到桌子上。 “你看一眼,如果有异议在和我的律师谈。” 很简单得,刘氏的东西是刘氏的,夏氏是夏氏的,谁的东西归谁,也也不打搅谁。 之澜踩着拖鞋回了房间,从药瓶里倒出几片安眠药吞了之后,拉过被子睡觉。 刘之牧看着被带上的房门,淡淡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用手指捡起来。 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皱了皱眉。 她是故意的吧? 这样的情况母亲怎么可能会答应离婚?那和没有结婚有什么区别? 如果夏氏做出退路给刘氏更多的好处,刘之牧相信母亲也许还会考虑。 早上之澜起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给自己的皮肤师打了一个电话,耳朵夹着电话,一只手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往杯子里倒着,然后另一只手后快速的又将沙拉涂在面包上。 “我一会儿过去,对,做一个简单的护理。” 挂了电话,看着刘之牧穿着睡袍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之澜喝了一口牛奶。 “有什么问题吗?” 刘之牧冷笑了一声:“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如果就这样离婚了,我结婚干吗?” 真是天真。 夏之澜也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离婚的,不扒掉自己一层皮刘家的人怎么会甘心呢? “我可以给你2%的干股。” 刘之牧摇手,坐下身:“10%” 之澜扫了他一眼,既然这样就是没有谈的必要了。 将牛奶喝光,将面包吃掉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在外面罩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带着墨镜离开家。 “阿姨,麻烦你,我想吃早餐……”刘之牧喊了一声。 可是没人作答。 他走到客厅拿起电话打给夏之澜:“家里的阿姨呢?” “忘了告诉你,阿姨我给放假了,就这样好了。”之澜挂了电话。 10%? 现在是她要成全他,他还跟自己要钱? 开国际玩笑。 既然这样那就不离,她没有损失的。 之澜带着大大的墨镜到了会馆,进了门脱掉衣服。 美容师因为提前已经知道她要来,所以已经做好准备等在里面了,接过之澜的大衣,之澜走进里面做简单的冲洗,然后披着睡袍出来。 美容师按压着之澜的穴道。 “刘太太最近有压力?” 皮肤紧绷的很严重。 之澜点点头:“后背疼,睡的不太好,昨天吃了半片安眠药。” 美容师点点头,起身走到一边点了一个精油的蜡烛。 “一会儿你离开的时候我送您一瓶香水,每天喷不同的香水都会让心情不同的。” 夏之澜不太喜欢喷香水,因为她的鼻子不太好,闻见太浓重的味道鼻子会疼。 等她做完了全身的护理之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夏之澜拿着自己的卡在前台刷着。 “刘太太,这是老板送您的。” 之澜接过放进包里。 “你在哪里?,”刘之牧看着报纸一只手拿着电话。 叶心起床在化妆,最近的皮肤差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压力和睡眠。 无论吃多少药调理,依然不见起色。 她拍着自己的脸,那边刘之牧听见声音,蹙着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的脸没有血色,拍打拍打……” “那你忙吧,忙完过来我家,我没有早饭吃。”刘之牧直接挂了电话。 他特怕看见女人不雅的一面,比如赤身裸体或者在剔牙总之那些场面他都不喜欢。 将电话挂了,看了电话一眼,皱起眉头。 叶心挂了电话,给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夏之澜还没有去公司,想想今天是几号,想起来了。 今天是夏之澜每个月固定去护肤的时间。 叶心换好衣服,跟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要去医院看一下身体,睡眠不好。 本来想开车去,可是想想,不妥。 打车直奔刘之牧的家。 到了地方,叶心按着门铃,按了好半天都没有人来开门,她正纳闷呢。 拿出电话打给刘之牧,可是没人接。 过了五分钟,刘之牧才穿着睡袍拉开门。 将钥匙扔到叶心的手里。 “下次不要让我给你开门。” 叶心的脸有些白,她已经尽量赶过来了。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能简单的给刘之牧倒了一杯牛奶做了一个简单的三明治。 刘之牧抱着胳膊,蹙起眉头,唇轻轻的勾起。 “我不喝牛奶,还有我吃生菜,重新弄。” 叶心的家和这里离的很远,她就怕刘之牧等的着急,所以进来之后都是小跑着,从进这个门开始就没喘过一口气。 听见刘之牧的话,手上一僵。 勉强笑笑:“好。” 就算不喜欢也可以说声谢谢,可以温柔些的对自己说不喜欢吃这个,而不是像现在这种吩咐的口吻。 叶心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难以控制,她开始挑剔,想要更多,这样的自己她有些害怕。 刘之牧也是聪明人,从叶心简单的表情和音调中就已经明白了,叶心肯定伤心了。 “很好吃。”狭长秀明的眼睛一眯,举举手上叶心重新做出来的三明治说道。 叶心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病了,所有负面的情绪因为他的一句好吃,全部烟消云散了。 之澜准备去公司的途中接到夏天的电话。 “姐?在公司?” 之澜愣了一下,夏天很少给她打电话,小乔出事了? “小乔……” “不是,二姐说想要你上次说给她的那个包,你上次不是答应给她了吗?她今天有同学会,你也知道她什么都没有……” 夏之乔呜呜的要说话,可是夏天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 夏之乔不赞同的看着夏天,自己什么时候要去参加同学会了? 夏之澜倒是没有想小乔根本不出家门的事,一想可能是因为原因不想在家里待着吧,可是包在家里啊。 “行,我回去取,然后让秘书给你们送过去。” 夏天挂了电话,将电话扔到一边,松开了捂着夏之乔嘴吧的手。 “夏天,我没有同学会要去……”夏之乔低垂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夏天半挂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夏之乔看着时间,今天又不上学了吗? 昨天是鼻子出血,前天是大腿破了,大前天是头破了,大大前天是出车祸了,小乔已经记不得夏天请了多少天的假了。 之澜将车子挑头,开着车子往家里的方向开。 很快就到了地方,将车子停在门外,打开门。 刘之牧坐在餐桌上似乎是在吃早餐,抬起头看了之澜一眼。 之澜看着客厅窗户的方向,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想太多,进了自己的房间,找出自己买给小乔的包,从自己的衣帽间里找出格配的衣服和鞋子还有首饰。 拎着袋子直接走出家门,将东西放到后面,坐回驾驶位置看着大门,有点怪,可是哪里怪,她又不知道。 叹口气,转动着方向盘,再次离开家。 夏之澜的车熄火的同时,叶心站在开着窗子的位置,她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像是一块木头,全身上下僵硬着。 完了,要被发现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再也顾不得礼仪,当着刘之牧的面抬腿上了窗子然后从窗子里跳到外面,蹲在后面。 夏之澜离开之后,刘之牧端着一杯白水,站在叶心跳出去的位置,目光落在叶心抱着头的身影上。 叶心僵硬的蹲着,她此刻就像是所有的小三一样,不敢去见正妻,像是偷情一样,如果正妻出现,她的位置只能是不见人的地下。 刘之牧看着叶心笑了笑,转过身:“她走了。” 他不喜欢这样的叶心,为什么要躲着? 刘之牧换好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家门,整个家里就剩下叶心一个人。 叶心看着自己做出来的早餐,她跑过来,用了这么多时间就是为了给他做一个早餐,可是今天似乎很糟糕。 愣了许久,一直到夏之澜的电话进来。 咬着唇接起电话:““喂……” “叶心?你在哪里?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叶心抓着自己的头发,情绪有些不受控制,指尖抠着电话,蹲下身,抱住桌腿。 “我病了,我很不舒服,我今天请假可以吗?” 说完直接砸了电话。 叶心就一直站着,目光垂在地上,她像是一尊雕像,动也不动。 离开之前,小心的检查着地上,将所有的碎片清理干净,将属于自己的气味全部消灭。 走出屋子,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的。 夏之澜工作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就不输给男人,胸前的两个扣子开着,手里抓着笔,右手端着咖啡的杯子,正要喝,发现里面没有了,按下内线。 “给我送一杯咖啡。” 没一会儿有人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之澜接过。 “谢谢。” “不客气。” 听见来人的声音之澜抬起头,站起身:“妈,你怎么来了?” 刘母云淡风轻的坐下身对之澜笑笑:“没什么,过来这附近就顺便来看看你,对了,我听说你去找诸葛律师了?” 刘母淡淡的说着。 谁都知道这个诸葛律师是做什么的,夏之澜要干什么? 之澜长睫微微闪动着,从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看着婆婆只是笑,不作答。 之澜对刘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说实话她就是对自己的母亲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过于深刻的感觉,所以对婆婆更可以想象得到。 她尊敬刘母,那是因为刘母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可是尊敬不太表她喜欢这样的女人。 “你和之牧想离婚?” 儿子和儿媳的感情刘母是知道的,说到底不过是联姻,谁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如果夏之澜和之牧分道扬锯,那么夏氏的公司就跟刘家无关了,这是刘母不愿意见到的。 也许该催催之牧要个孩子了,不管如何,母亲对孩子的心…… 她想到如此,笑在心里。 “妈妈,我请你吃午饭吧。” 之澜站起身。 刘母自然愿意,不过用唇比比夏之澜桌子上的东西。 “没事儿,工作可以回来在做。”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正好和叶心擦肩而过,叶心才来上班,脸色难看极了。 刘母看着叶心,突然停住脚步。 “叶小姐,一起吃个饭吧,你和之澜都是老朋友了。” 叶心有些迷惘的看着刘母,她最近精神一直不太好,想着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点点头:“好。” 刘母走在之澜的身后,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叶心,叶心准备去按电梯的纽子。 刘母眼中竟然浅浅的隐藏了一丝同情。 三个人坐下身,刘母突然对夏之澜说:“这旁边就是那家饼店,之澜给我去买一包老婆饼吧,你公公喜欢吃。” 夏之澜这才想起来,果然是到这附近了,赶紧起身去买。 夏之澜一离开这里,空气中的气氛就迅速冷掉了下来。 叶心有些害怕去看刘母的眼睛,四周看着。 “伯母喝水。”说着就要为刘母倒水。 刘母的手突然盖在杯子上,叶心赶紧住手,有些诧异的看着刘母。 “叶小姐和我儿子在一起想要什么?钱?房子?包?还是刘太太的位置。”刘母的声音到最后尖利了起来,眼光从慵懒一下子变得阴狠。 叶心没有想到她会知道,而且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是一切不是她说的那样,不是那样的。 她什么都没有想要,不是那样的。 “伯母……不,刘夫人不是那样的,我没有……” 刘母冷笑了一声,眯起眼睛将锐利的目光射向叶心,刘母突然握住叶心的手。 “好孩子,如果你有一个比夏家更好的家世,那么我会马上让之牧离婚娶你,可是你没有,不要怨我,你只能怨老天,要多少钱或者多少东西,自己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吧。” 叶心站着身体,想要说什么,可是夏之澜从外面回来了,她只能选择闭嘴。 夏之澜将老婆饼推到婆婆一侧。 “今天的人好少.我还以为要排队呢。” 刘母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杯子对这之澜说着:“之澜给妈倒杯水,我口渴了。” 夏之澜一愣,怎么叶心没有给婆婆倒? 刘母像是知道夏之澜在想什么,淡淡的说着:“我喝的茶,只有我媳妇能倒,叶小姐你不是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吗?” 刘母淡淡扫了叶心一眼。 叶心有些慌张的拿过自己的包:“之澜我有些事,先走了。” 说着就仓惶的离开。 刘母的意思很清楚,能给她倒茶的只有她的媳妇,同理能和她一起吃饭的也只有媳妇。 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有开车,过马路的时候正好遇上红灯,叶心站在斑马线上,红灯变成绿灯她依然没有动。 后面的人推推她。 “小姐,已经绿灯了。” 叶心这才缓过神,点点头,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咽了回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迈开步子。 晚上刘之牧给叶心打电话,叶心没有接,而是扣下了电池,坐在床上。 屋子里的窗子开着,风呼呼的吹进屋子里,吹动着窗纱。 刘之牧在楼下看着属于叶心家的窗纱被吹了出去,让司机上去敲门,叶心当没有听见。 司机下来对刘之牧摇摇头。 “现在要去哪里?”司机看着刘之牧问道。 “回家。” 叶心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站在窗边,看着刘之牧的车离开,眼里仿佛有些不甘心的恨恨看着外面。 夏之澜从娘家回来已经很晚了,没想到刘之牧会在家,一愣。 “怎么?回娘家跟父母商量离婚的事情?” 之澜换掉自己的鞋子,径直走进厨房,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想喝的东西,叹口气拿着厨房的电话给佣人打过去电话。 “阿姨,我喝的那个果汁没有了,在哪里能买到?” 之澜记下阿姨说的地址,然后扯下便利条披上一件披肩,抓起放在门口的车钥匙。 可是刘之牧不知道吃错了什么,竟然跟着之澜走了出来。 之澜看着身后的人,收回自己的视线,反正他的司机没有离开,谁知道刘之牧竟然上了夏之澜的车。 “没有那个果汁喝你不能活吗?”刘之牧淡淡的说着。 夏之澜是一个很奇怪的女人,她只喝同一种裸汁,如果没有就宁愿渴着,绝对不会拿别的代替。 之澜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去回答,因为人喜欢的人可能会变,可是喜欢的东西不会变。 刘之牧的身上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薄荷味道,眸色轻轻低敛看着窗外。   之澜将车子开进超市的下面,将车门关上,刘之牧跟着她走下了下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刘之牧抱着胳膊跟在夏之澜的后面,之澜直接奔着饮品区走过去,从架子上将她看见的果汁都扫进推车里。 刘之牧的眼睛黑的像是墨汁一样,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随手抓着他需要的东西,扔在夏之澜的推车里。 之澜推着车准备付款,刘之牧自己从一侧无购物通道站在旁边等着夏之澜。 谁看都会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和睦的家庭。 收款员一一收过款,之澜愣住,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 她忘记带钱包了。 就在她准备将东西推回去的时候,刘之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将卡交了过去。 收银员将打印出来的单子交给夏之澜,之澜看着刘之牧,刘之牧从一边的货架上拿下来一个保险套,对收银员说着。 “连这个一起算了。” 两个人从超市里面走出来,夏之澜提着大大的购物袋,其实很重。 刘之牧自己从袋子里取出一瓶果汁,启开盖子喝了一口。 另一面,叶心抱着胳膊站在距离之澜和刘之牧不远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买东西,明明离的是那么的远。 他身上溢出的味道,他走在自己身边的身影,这些都是属于之澜的。 刘之牧上了副驾驶,从后面看到了躲在柱子后面的人。 “别动。”他突然说着,倾身在之澜唇上抹了一下。 之澜有些不习惯的退了退。 “口红花掉了。” 眼里从始至终就没有隐藏的厌恶终于在此刻全部倾泻而出。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亲你?”刘之牧淡淡的嘲讽着。 “我妈说你的年纪该要一个孩子了。” 刘之牧在睡觉之前突然站在夏之澜的门前说着。 夏之澜想都没有想的摇头。 “十年之内我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这和她的婚姻幸福不幸福没有关系,她一直就是这样想的,她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生孩子。 而且之澜觉得自己的个性,不适合带孩子。 也不适合生孩子。 刘之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唇边始终挂着一丝冷笑。 头也没回的离开。 才回到房间里,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刘之牧拿起来看了一眼,看着上面的名字,然后按掉。 对方似乎跟他对上了,可是对方打他就按掉在按掉,不断的按掉。 叶心起床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用手绢包着冰放在自己的眼睛上,做着冰敷。 进了公司,大家都在打招呼。 “叶心姐,今天怎么憔悴?好像比老板年纪都大……呵呵……” 平时她们开玩笑也是这样开的,可是今天这样的话停在叶心的耳朵里,觉得刺耳极了。 像是吃着最难吃的甘草片卡在喉咙里,想吐吐不出来,可是又咽不下去,恶心死她了。 叶心冷冷的从打招呼的人身边一阵风的走过。 那位被晒的小姐一愣,这人吃炸药了? 回到办公室说着:“今天叶心心情不好,你们都小心点。” 办公室里有很多人对叶心都有想法。 夏之澜过于信任叶心这让她们很不爽,虽然叶心有功劳也尽责,可是就是因为她和夏总一起干起来的就对她另看一眼,这个未免有些不公平。 “她啊,以为自己是公主呢,我们夏老板那才是真正的老板,她算是什么?卖媚卖巧的……” “就是,不就是一条哈巴狗,会讲好话的哈巴狗……” 有不喜欢叶心的,自然有也替叶心说话的。 叶心人缘还不错,毕竟她是元老级员工,对待下面的人都是一视同仁,在夏之澜面前也不会随意的说别人的闲话。而且叶心业务很熟练,有不少人都是她带出来的。 “别这么说,叶心还算是不错了……” 叶心在夏之澜的办公室门前站了几秒钟,看着办公室的门,就那么定定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总?”秘书叫了叶心一声。 叶心看着秘书手上的咖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接过。 “不是说不要在给她咖啡了?” 秘书苦着脸:“你又不是不知道夏总的脾气,谁说什么她都不听。” 叶心叹口气,将咖啡返还到秘书的手里。 |派派小说后花园璃忧夜舞。手打,转载请注明|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3   刘之牧回家吃晚餐,刘母看了儿子一眼。   “差不多就松手吧,别以为之澜就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如果收手还好收拾一点,一旦夏之澜知道外面的那个潜伏者是叶心,恐怕事情不会好解决。   刘母淡淡的想着,夏家的这个丫头心肠够狠,知道了说不上能做出什么。   她也不想大家弄的太难看,毕竟都还要脸呢。   “她跟提离婚了。”刘之牧眼里蓄着不屑。   离婚?   没那么简单,你困住我两年,现在你说要离婚就离婚?   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刘母蹙起眉头,放下手中的汤匙。   “她给了什么条件。”   刘之牧起身,整理好西装,眼睛看向外面,带着一股好玩的趣味儿。   “什么条件我也不会离。”   这个游戏现在开始才好玩不是吗?   刘母知道夏之澜是一个精明的人,若是想从她手里套点东西恐怕有点难度。   “你尽快让之澜生一个孩子。”   只要这样,自己手里才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掌握住夏之澜,只要她生下孩子,就算她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   刘之牧没有说话,径直离开,生孩子?   不。   他想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之澜起身的时候,起的可能有点猛,头只觉得嗡一声。   她又将身子坐了回去,撑着头,脑子嗡嗡乱响着。   “你怎么了?”叶心抱着文件走进来准备让夏之澜签字,看着之澜撑着头。   之澜等待着那阵眩晕过去。   “没事,头有点晕。”   “走吧……”叶心走到夏之澜身边,拉起她。   “去哪里?”   “你现在必须去医院,之澜这样不行的,去看医生。”叶心很固执的说着。   其实夏之澜的头疼毛病很早就有了,开始只是疼,后期开始吃止疼药,可是吃着吃着就像是上瘾了,不吃就疼,过了两年干脆就连止疼药也没用,疼起来的时候脑子就像是要炸了。   可是医生说没有病,就是偏头疼。   最近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可是似乎又有犯病的征兆。   夏之澜叹口气,被叶心拉着。   “我没事的。”   但是看见叶心眼眶里的眼泪,她决定投降,算了,不就是看医生。   她丢一个老公都不会伤心的,就算是在爱,之澜相信,只要给她时间,她绝对能很快的站起来,可是如果有一天叶心和她决裂了,她想也许她会难过一辈子。   那种友情别人不懂,也不会理解。   叶心对于她来说是同学是姐妹,是家人,是朋友是半个爱人。   叶心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过自己的包,之澜看着上次说不适合叶心的那个包现在就提在她的手里。   之澜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叶心的个性她也知道。   “很漂亮。”   叶心反应了才反应过来,明白之澜在说她的包包,笑笑。   “你上次还说不好看呢,我伤心了很久。”   之澜笑笑,叶心开着车子送了夏之澜去医院。   “你去里面检查,我出去一趟。”   夏之澜头疼的时候很喜欢吃一种糯米糖,只有这种时候她看着才像是一个女人,会柔弱,会不怕胖的狂吃,用这种方法来减压。   夏之澜点点头进了私人医生的医院。   之澜将情况说了一下,医生愣了一秒。   “你最近的胃口怎么样?”   之澜淡淡的说着:“可能是熬夜熬的过多,很累吃不进去,还会捎带着反胃……”   但是这种情况不是很多,只是头疼越来越厉害,她已经很久没有吃止疼药了。   “做个检查吧,可能是怀孕了,我只是猜测,做完再说。”   之澜愣愣的看着医生,怀孕?   在里面等待结果的时候,心中是忐忑的。   她不喜欢孩子,因为自己都照顾不好,也没有心思去照顾孩子,也不觉得她的情况适合生孩子。   她现在准备和刘之牧离婚了,要个孩子做什么?   现实不是小说,说我想生就可以生的,孩子生下来有那么多的麻烦,她绝对不能很好的解决。   她也不认为她愿意给别人生孩子。   “是怀孕了,怎么样?有什么打算?”   医生问着夏之澜,扫着她的病历,在扫过一项上面时,眉头揪了起来。   “流,我不要。”   医生叹口气,合上病历看向之澜,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   “夏小姐是RH阴性血?”   之澜点点头,因为知道血型有些特殊,所以她很注意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   “是这样的,这样的血型我就不需要解释了,你知道很麻烦,第一胎如果流掉以后会很麻烦,也许会不断的发声溶血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建议流产,你回去自己想一下,就算不是为了孩子,为了自己,除非你打算一辈子不要孩子。”   医生见过很多的女人,说我可以一辈子不要孩子,说的时候是那么的信誓旦旦,可是过了五年之后呢?   十年之后呢?   那就是遗憾。   之澜从医院中走出来,叶心从一侧顶着一头的大太阳拿着之澜喜欢吃着的糯米糖走向她。   看着之澜的表情有些闷,还以为她不高兴了呢,因为以前她头疼也是这样的表情。   脸上的表情很单一,很像是画上去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两个人上了车,叶心将糯米糖放在夏之澜的腿上,之澜看着糯米糖出神很久。   这种情况下看来只能生了,她不能确定这辈子她就不要孩子了。   心很乱。   “现在回公司吗?”叶心打着方向盘。   夏之澜摇头:“回家。”   有些事情她现在需要想一想。叶心有些意外,毕竟以夏之澜的性格,就算是比这更严重的时候,她依然一步不离公司,可是她现在要回家?   之澜从叶心车上下来,并没有邀请叶心进家门,她打开大门走进去。   叶心看着之澜的背影,叹口气,慢慢将车子开离。   家里的佣人见之澜回来的这么早,想着可能是有病了。   之澜回到房间里换了衣服,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样子,踩着拖鞋打算去厨房倒杯水喝。   进了厨房看着厨房摆放的碗碗碟碟的,弄这么多菜?   今天什么日子?   “阿姨,今天谁过生日吗?”之澜倒了一杯冰水,一口喝掉。   是她生日还是刘之牧的生日?   阿姨淡淡的笑着:“没有,今天我请你吃顿好的,不要你钱的,啊不对,是别人请你吃的。”   之澜看着阿姨说着四六不着边际的话,无力去管,返身回了房间,在进门的时候说着。   “阿姨,如果你有孩子了,你会选择生下来吗?”   应该不会吧。   佣人点点头:“为什么不啊,女人不都渴望一个人永远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吗?丈夫呢也许不贴心,可是孩子不会,孩子是母亲一辈子的心,没有心还怎么活啊?”   之澜进入卧室,躺在床上。   叶心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至少她觉得很满足。   和刘之牧一起她觉得很快乐,虽然不能见阳光可是依然快乐。   公司的人都觉得夏之澜最近有些奇怪,开始走不同的风格了。   夏之澜穿衣服永远都是女强人的姿态,在她身上你找不到一丝属于女人的柔软。   仿佛她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强硬,很是历练。   她从来就没有不穿西服出现的时候,就算是不穿一套,可是上衣是永远的西装,可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头发放了下来,只是轻轻挽在头后,黑色斗篷似的长衣下身是一条天蓝色的超短牛仔短裤,及膝的平底长靴。   这不是她的款,所以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人都觉得不适应。   “今天有什么行程送到我的办公室。”在秘书的桌子上敲了两下,夏之澜带着超乎于平时的好心情进了办公室。   叶心愣了几秒。   心里瞬间像是爬满了蜘蛛网一样,罩在她的心头上,弄的她雾蒙蒙的。   刘之牧最近出差,是真的出差了还是……   今天之澜一大早就这么高兴,除了刘之牧谁还能让她这样的高兴?   推开夏之澜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有些慌乱的看着夏之澜,不自然的笑着:“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夏之澜想应该算吧,不过没有说话。   叶心见她不愿意说,知道自己该出去了,可是双脚像是定在了地上一样,很难挪开。   叶心回到办公室,一点忙工作的心思也没有,心里不停的就在想,刘之牧究竟去了哪里?   刘之牧确实去了厦门。   叶心最终还是没有忍耐住,将电话打了出去,可是接电话的却是刘之牧的助理。   助理看着刘之牧跟他人正在谈事情,看着手机上面的来电,叹口气,走到一边接起。   “您好,我是刘之牧先生的助理。”   叶心愣了一下:“您好,我是叶心能不能让之牧接一下电话,我找他有点事情……”   “对不起,刘总现在正在忙,这样吧,我告诉他,等晚上让他给您回电话,您看行吗?”   叶心能怎么样,不行也得行。   叶心给自己在移动公司的一个朋友打电话。   “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1388xxxxx查一下这个手机的主人在哪里?”   她需要确定,只有确定之后才能稳定下心思。   叶心焦急不安的在等待着,之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值得她做了这么大改变的事情?   不对,太不对了,都不对。   而这种不对让她不安。   惶惶不安。   夏之澜想着既然决定了要这个孩子那就开开心心的。   助理晚上将电话拿给刘之牧。   “叶心小姐上午来过电话。”   刘之牧将电话放在一边,没有动,起身离开房间。   助理看着被他扔在一边的电话,叹口气。   这位叶小姐看来也不算是一个精明的人,连老板有另外的一只电话都不知道。   叹口气离开房间,这些事情不是他该管的,老板的私生活和他的工作无关。   刘之牧一个人沿着海边慢慢的走着,他觉得这样的婚姻和他想要的不同。   他和夏之澜迟早还是会离婚的,只是这个离婚要在什么时候,他还没有想好。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遇到那个他想娶的人。   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白色雪纺的女孩儿,女孩儿的头发很长,披散在头发,风一吹,头发就会随着风而起,像是飘在半空中的黑纱,时时走走停停的,不知道在地上捡着什么,刘之牧觉得挺好玩的。   女孩儿系在手上的一块纱掉了下来,正好顺着刘之牧的方向飘了过来,刘之牧伸出手正好接住。   “那是我的。”女孩儿走到刘之牧的身边,伸出手。   刘之牧将手里的东西交还给女孩儿,在手和手相碰的时候,他轻轻皱起了眉头。   刘之牧回来的时候,助理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抱着接下来的行程是和一个刘之牧的合伙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刘之牧又看见了那个女孩儿。   女孩儿叫席晴,刘之牧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她,因为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雨后的晴天一样。   席晴显然也认出了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女孩儿的爸爸看着女儿和刘之牧的眼神却有了几丝错综复杂。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席总最疼的人就是这个女儿席晴,可是席总家里有个不成规定的规矩,就是家业不传女儿。   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可以照顾女儿,并且能将他家业发扬光大的人,这个刘之牧似乎就是最合适的人,不过听说他是有妻子的。   “刘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刘之牧眼角散出的余光,精准狠毒的猜到了席总的心,他保持着唇角那一抹妥帖的笑容。   “哪里哪里……”淡淡的说着。   “席总的女儿很漂亮。”餐厅里的灯光有些朦胧,光线环绕着在四周,刘之牧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朦胧之色,席总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也许事情并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没有戏。   忍不住的淡笑出声:“刘总,希望我们之后合作愉快……”   刘之牧伸出手,席晴在笑容中看见了刘之牧眼中一丝一丝的笑纹。   她的脸粉扑扑的,睫毛大大的眨着。   “席小姐平时有什么悠闲娱乐?”   “我什么都不会,只是逛街买东西,不然就是到处乱飞……”席晴慢慢说着。   她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拿着钱不需要考虑吃穿,只要想想自己还缺什么,还想买什么,或者全世界的乱飞着。   刘之牧似笑非笑的将目光移到席晴身上,只是短短的一眼,里面包含的却是很多。   也许这个就是爱情了吧。   席晴很任性,可是这种任性在刘之牧看来,那是纯真的表现,他要的不是一个机器人,不是像夏之澜那样的女人,就是席晴这种有血有肉的人生伴侣。   叶心觉得很烦。   刘之牧似乎在故意的疏远她,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可是刘之牧总是那工作推脱她。   叶心打电话他就不接,从夏之澜的口中叶心知道,刘之牧暂时住在厦门。夏之澜怀孕正式进入八个月的时候,开始有风声吹了出来。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开始渐渐有些闲言碎语开始不断的出现在之澜的身边。   她倒是没有过多的反应,倒是叶心整天忧心重重的,瘦的吓人。   叶心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如果刘之牧跟夏之澜离婚,不应该是娶她的吗?   现在为什么中间突然出现了另外的一个女人?   她的精神很恍惚,因为之澜怀孕的事情已经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甚至叶心也准备想要一个孩子。   可是刘之牧似乎在防着她这点,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要不到一个孩子。   看着夏之澜的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叶心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高兴?没有吧。   她觉得伤心。   刘之牧依旧是一样的状态,不会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复。   之澜不知道吗?   不,知道。   女人的嗅觉是很敏锐的,特别是怀孕之后。   夏之澜怀孕没有跟任何人说,一直到她的肚子再也骗不了人,所有的人才发现原来她怀孕了。   她很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刘之牧躲避着她的碰触,虽然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可是这样决绝的时候很少。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他会出现这样的反应,那就是他出轨了。   之澜和他商量几次要离婚的事情,可是总是被他推开,说生完孩子再说。   两个人在离婚的事情上达不到统一的意见。   之澜要这个孩子,可是刘之牧要夏氏的股份,之澜自然不会给。   怀孕进入九个月,夏之澜依旧是那个美丽的夏之澜,没有因为怀孕而变得有丝毫的水肿。   可是渐渐的消息已经开始压不住了,厦门那边已经开始有不断的消息跑出来。   夏之乔挂了电话,心里想着大姐找她干什么?   换好衣服,下了楼。   “出去?”夏母问着。   小乔垂下头,夏母起身冷哼了一声,回到房间将自己房间的门摔得叮当乱响。   夏之乔坐进车里,跟司机说要去夏之澜的公司,在半路接到了刘之牧的电话。   “姐夫。”   小乔轻声叫着。   这个姐夫她见的不多,接触的也不多,夏之澜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对小乔说,所以小乔自然不知道夏之澜和刘之牧之间已经出现的问题。   “你过来我这里一趟……”   助理在外面试图拦住叶心,可是叶心就跟疯了似的冲进总经理办公室。   刘之牧放下电话,对自己的助理挥挥手。   叶心手里紧紧捏着包,站在刘之牧的面前。   “消息是真的吗?”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她到底算是什么?   是他说喜欢自己,所以她才会背叛之澜,那么多年的友情。   刘之牧深邃似海的眼眸慢慢挑起,看向叶心。   他的目光将叶心拢住在其中,叶心一直到此刻才发现,也许刘之牧并不如她所想的是温和的,他是一头狼,压得她喘息不过来。   可是心里那一丝还在叫嚣,抱着一线的希望,她想也许是之牧因为需要扩大企业。   似乎也只有这个说法可以自圆其说下去。   刘之牧的眼里漂浮起一丝轻轻的嘲弄,和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吗?”刘之牧站起身,淡淡的双手擦在兜里看着叶心。   这个女人他是真心喜欢的,可是叶心的心变了。   在不知不觉中要的更多,变得贪婪,贪婪的女人是丑陋的。   刘之牧的唇边抿成一条,慢慢抿开,锐利的线被挑开,从唇中一句一句无情的说着。   “我接近你就是因为你是夏之澜最好的朋友。”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叶心闭着眼睛问着。   不是。   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这样呢?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睁开眼睛,冲到刘之牧的身边,抱着刘之牧的胳膊。   “你骗我的是不是?你是因为需要她家里的帮助,所以才选择是她的是不是?”   如果是这样那她接受,毕竟她没有好的家世可以帮助之牧,他怎么会说出伤害自己的话呢?   他说过的喜欢她。   刘之牧走到叶心的身边,伸出手将叶心的长发披在另一边。   “如果这样想可以让你觉得安慰,那我没有意见。”   刘之牧饶有兴趣的看着叶心变色不止的脸蛋。   “你是拿我在报复之澜?”   叶心这一刻似乎明白了,所有的问题都明白了。   他是想通过自己让之澜痛。   刘之牧笑笑,还好,还有得救,不算是太笨。   “之澜现在还在怀孕,你要现在对她说吗?”叶心问着。“那你是希望我说呢还是不说呢?还是你心里渴望着想看着她同样的狼狈,这样你的心才会平衡?”刘之牧淡淡的嘲讽着。   叶心脸上所有的表情终于龟裂,她以为她可以淡定的,可是不行。   她想杀了刘之牧,想杀了这个王八蛋。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刘之牧淡淡的说着,仿佛已经预料到叶心下一步的动作。   本来呢,他是想让夏之澜亲眼看看,可惜她毕竟怀了自己的孩子,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他放她一马。   “刘之牧你怎么能骗我,我为了你背叛了之澜,你王八蛋…………”叶心喊着。   刘之牧摇着手指。   “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我有逼过你吗?”   他说的很是无情,也许叶心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刘之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叶心知道自己占不了便宜,可是她已经付出的感情,已经付出去了,怎么收回?   “我可以不要名分和你在一起……”   她要的就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奢求去得到哪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安慰自己不算是彻底背叛了之澜,毕竟夏之澜还拥有她刘夫人的身份。   夏之乔被助理带到办公室门外就听见里面有些吵闹的声音,助理有些抱歉的先离开了。   夏之乔咬着唇,偷偷推开办公室的门。   看见里面的人后,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刘之牧看着没有带紧得房门轻声笑了出来,助理很快走了进来,将叶心推了出去。   “之牧……刘之牧……”   叶心就站在刘氏的外面,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最后只得到这样的结局。   不该是这样的,不是。   夏之乔几乎什么都没有想,乘坐着车直接到了夏氏。   出了电梯的门,直接冲进夏之澜办公室的大门。   “夏小姐……”后面的秘书喊着。   小乔脑子里好乱,怎么办?   推开夏之澜办公室的大门,之澜正在用卫生纸堵住鼻孔。   鼻子里不停的有血流下来,她用手拿着纸巾捂住鼻子,可是血流的很快,一会儿就连手也有些黏黏的,她连续抓了几张面巾纸堵在下面。   将头轻轻微微扬起来。   “姐……”   夏之澜看见夏之乔进来,笑笑,血似乎又流了下来,她再次抬起头,眨动着眼睛。   “你坐一会儿,一会儿我跟你说。”   “姐,姐夫和叶心姐在一起你知道是吗?”   小乔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蹦出这样的一种可能。   大姐和她不同,有些事不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姐知道,并且同意了。   夏之澜手中的面巾纸全部掉在地上,轻飘飘的落下,在半空飞舞着。   她鼻孔里的血沿着鼻管流下来,血滴在白色的衣服上,很是醒目。   人有点懵。   她越是着急,却是乱。   桌子上的面巾纸已经没有了,血弄的到处都是,越擦越多。   “你刚才说什么在说一次,也许就是你想的那样。”   夏之澜的脸虽然在笑,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笑容是多么艰难的被挤了出来。   “姐夫给我打电话,我去了他的公司……”小乔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前后的顺序有些乱,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我看见叶心姐抱着姐夫说,她可以不要名分……”   之澜打了一个冷战。   “姐你知不知道啊?还是姐夫瞒着你和叶心姐在一起的……”   夏之澜起身,脚下用力过猛,不知道踢到什么了,她的身子晃了一下,可是小乔这个时候就顾着自己说了,根本没注意夏之澜的表情有多么的骇人。   “小乔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先处理。”   肚子有些疼,之澜费力的压下那股疼。   小乔张着大嘴,不明白怎么又要自己走了,不过没敢说别的就先退出来了。   夏之澜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退着进入脑子里。   血液回流的速度很快,快到这个脑子就要炸了。   她给夏天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你知道是吗?”   没有点明,可是姐弟俩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夏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么会这个时候知道呢?   如果他要是这个时候大姐会知道,之前他就说了。   夏之澜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白色的裤腿上,已经沾满了斑斑的血迹。   “老板……”   夏之澜动了胎气,被紧急送到了医院里。   不过这件事情她并没有让家里的人知道,除了夏天。   “你打算怎么办?”夏天问着。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夏天觉得自己当时就不应该心软,弄的现在进退两难。   “夏天,去叫医生进来……”夏之澜的情况才勉强稳定下来,足足流了有小半盆的血。   没一会儿医生跟着夏天身后走了进来,她带着口罩掀开之澜的被子看了一眼。   “不要在激动了,在激动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所认识的夏之澜不会是这么激动的人,因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夏之澜觉得头有点晕,看着医生的方向很久,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可是在医生就要离开病房的前一米,她突然开口。   “我要做引产。”   医生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现在想死吗?   本来已经大出血了,现在在引产绝对会要她的命的,除了将孩子生下来没有其它的路可以走。   “之澜我跟你说过的,你现在的情况……”   夏之澜的脸色白得像是墙纸一样,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谁都会以为她已经离去了。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挣扎着扒掉针头。   “我说过了,我不要这个孩子……”   夏天在外面听见夏之澜的喊声冲了进来,医生看着夏之澜突然激动起来赶紧劝着她。   “之澜,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能激动,如果在出血你的身体会有危险的……”   夏天抱住夏之澜。   之澜的手指甲抠进夏天的肉里。   为什么是叶心,为什么偏偏就是叶心?   夏天将夏之澜拖回床上,按住她的身体。   “大姐你听我说……”   可是夏之澜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她可以容许刘之牧出轨,因为那和她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会是叶心呢?   这样的结局无疑是在她的心里捅了一刀,快准狠的要了她的命。   夏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姐,她似乎脆弱的可以,就仿佛是透明的玻璃一样,一敲就碎了。   她躲避着夏天的安抚,夏天扣住夏之澜的后脑,让她无法躲避。   “大姐,不值得不值得的……”   那一天夏天看到了从十岁以后就不哭的大姐哭的像是一个孩子,抱着他不停的哭着。   叶心回到公司,听说夏之澜大出血吓坏了,怎么会大出血呢?   开着车去了医院,慌张的在走廊上寻找着。   夏天看着飞奔而来的人,唇线抿得过于锐利。   夏天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着自己的袖口。   “你回去吧,我大姐不会见你的。”   叶心看着夏天,走到夏天身边,勉强笑了一下,不过笑容马上淡了下去。   “夏天,我是叶心姐,你怎么了?”   夏天懒得在跟她兜圈子,开门见山。   “她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全部,你还有刘之牧的那些事儿……”   夏天的唇边浮起一丝笑,轻轻嗤笑了一声,狭长明秀的双目中隐匿着一丝戾色。   他有都是办法让叶心在这一行消失,她自从决定背叛的那一刻起,就该知道下场会是如何。   叶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悲痛欲绝,也没有太多的歉意,也许是因为刘之牧已经将她所有的情绪都给带走了。   可是她的心底却莫名的酸涩了起来。   为了那样的一个男人,舍掉亲如姐妹的的友谊,值得吗?   叶心就站在门外,似乎一定要见夏之澜一眼,不肯离开。   夏天坐在外面,她站在夏天三步的地方。   一直到傍晚,夏之澜在病房里面开口说话了。   夏天走出门给叶心让了地方。   叶心缓缓的走进去,夏之澜躺在床上,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叶心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夏之澜,可是没想到却是她伤害夏之澜最重。   “你……还好吗?”叶心的声音突然失声,后面的几个字很是艰难的吐了出来。   之澜闭着眼睛,脸色还是一样的白。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之澜想知道,叶心想过结果没有?   刘之牧如果没有目地是不会特意的去接近一个人的,她明白,叶心怎么会不明白呢?   叶心当然明白,只是明白的晚了。   她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就是笑话,她的视线落在之澜的肚子上,曾经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如之澜一样的有一个孩子,可是她现在却无比的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或许应该感谢刘之牧,刘之牧没有给她机会。之澜由始至终都没有再抬过一次头,没有看叶心一眼。   “你走吧。”   叶心知道夏之澜的这一句离开不止是让她离开这里,公司她是肯定待不下去了了。叶心看着夏之澜,突然跪在夏之澜的脚下。   “虽然我知道你不想听见我说这句话,可是是我欠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可是凡事没有早知道。   夏之澜睁开眼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取过放在柜子上的剪刀,将自己一半的头发一把剪掉。   此发如同她们之间的友谊,发断情断。   “夏天……”夏之澜喊了一声。   叶心从地上站起身,快速离开房间,夏天和她擦身而过。   “医生说这个不能流掉是吗?”夏之澜问着夏天。   夏天虽然不知道大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可是还是点点头。   “你能弄到这个席晴的电话吗?”   夏天的指甲泛着寒意,大姐究竟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找席晴?   刘母得到消息过来医院探望夏之澜。   “妈,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吓死了,还以为孩子要掉了,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夏之澜的脸色很是红润,只是经过夜,就好像枯萎的鲜花第二天就盛开了一样。   刘母虽然觉得夏之澜有些怪,可是还是点点头,眼见着孙子就要出来了,别的她不怕,席晴那孩子好是好,可是已经明说了,她还小十年以内没有打算生孩子。   她能等,问题是之牧的爸爸还能等吗?   所以一听夏之澜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没有多想。   夏之澜看着夏天走进来,夏天手里拿着一份什么东西,交给了夏之澜,刘母皱着眉。   “都病了还工作,不要命了。”装作不高兴的说着。   夏之澜淡淡的挑着眉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刘母。   刘母狐疑的接过来,看了一眼,一愣。   夏之澜抚摸着肚子说着。   “我本来呢是打算要一个最最聪明的孩子,我的一切就都是他的,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多血,我怕他以后……”   刘母的有一丝飘,也许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交还给夏之澜。   夏之澜在上面试着签名,可是发现自己的手有些软。   无力的在上面划了长长一道,然后叹口气,看着夏天。   夏天马上又走了出去,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最后弄的刘母眼睛有些花。   “妈你看我这手……这样吧,为了让孩子出生的没有负担,你放心我也放心,你给我一个保证……”   刘母一愣,什么意思?   自己给什么保证?   “妈你知道这个孩子是我的命,我和之牧呢,我们之间的关系妈是知道的,我知道那位席晴小姐的存在……”   刘母的脸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这样妈,如果将来离婚,我会随时让你们看孩子的,我答应给你们10%的干股……”   刘母心里一惊,10%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可是等等……   孩子归她?   这个不行,孙子是姓刘的。   刘母心思快速运转着。   夏天将病房的门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律师,刘母一愣,是刘氏集团聘请的律师,奇怪怎么会来这里?   “之澜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之牧没有那个意思的……”   刘母淡淡的笑着,抓到把柄才算,夏之澜如果手里有把柄也不会这样淡定了。   夏之澜点点头。   “当然我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面临父母离婚了,我是一个女人,离婚对我来说总是不好的,只是为了跟妈要一个保证,如果将来我要这个孩子,那么我给刘家10%的干股……”   刘母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10%这绝对不少,就是如果给了自己家10%夏之澜甚至可能被人从主席台上拉下来,除非她将她弟弟妹妹的股份都攥在手里。   律师在一旁快速的说着,律师的嘴巴本来就比别人厉害,加上夏天来来回回的拿了那么几次文件,弄的刘母眼睛和头都疼,律师对这她又不停的说话,脑子乱成一团,律师的手快速在文件上走动,刘母也经常签文件,所以她很仔细的看着,生怕漏掉了一行,加上是自己集团的律师,她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律师的手快速翻动着文件的张数,然后一段一段给刘母指着,解释着。   “妈不信任我是吧?”夏之澜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声。   刘母的头离开了页面一下,笑笑:“你想的太多了。”   等她回过眼神继续看着页面,律师对她笑笑,两个人继续。   刘母一直到走出了病房才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签那个字的?   可是想想,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实在不行就把孩子给他们,反正席晴也不是不会生,嫁到他们家,她还能自己说了算吗?刘母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好。   “大姐……”   夏之澜接过夏天手里的递过来的毛巾,在脸上将满脸的粉全部擦掉。   “送他离开,给他钱。”之澜淡淡的说着。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4   “姐你真的想好了?”   夏天觉得这样对大姐来说不是很好,毕竟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大姐恨刘之牧,可是她是一个女人,天生拥有母性的女人,一旦将来对她不好的传闻放开,对大姐绝对是一个打击。   夏之澜是故意给刘母下了一个套儿。   她知道刘母最在乎什么,因为她公公病了之后一个女人将一个企业扛起来,那时候刘之牧还没有接手刘氏,刘母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没有能力,她忽略了那份文件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文件的原意大体是这样,如果夏之澜和刘之牧感情发生变化,那么夏之澜要孩子就要付出夏氏集团10%的干股,相反的则是如果夏之澜放弃肚子里孩子的抚养权探视权那么夏之澜同样会得到刘氏集团10%的干股。   因为律师是刘氏集团聘请的,加上夏之澜故意在那个时候喊了一声妈,律师是做什么的,只有给他一秒,立即将所有的对刘氏不利的东西掩盖过去。   为了防止这份协议可以生效,同时病房门外站着三名鉴证的律师,也就是说,刘母一下笔,那么协议成立。   而夏之澜要的就是刘母下的这个笔,她要面子,之澜就给她面子,刘母就喜欢将她曾经从什么都不会到扛起一个企业的事迹反复的拿出来说,就是为了证明她有多优秀,可是这样一个明晃晃的陷阱,刘母就掉进去了。   夏之澜抓的就是刘母的这个狼狈,因为她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不过可想而知,股份给了她之后,会有什么对她不利的话传出来,可是她不在意。   刘母回到家之后,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件事,越是想越是觉得有点不对。   可是在一想,夏之澜到底是个女人,虎毒还不食子呢,她能对孩子怎么样?   刘之牧和席晴的进展还不错,席晴有些小孩儿脾气,不过在刘之牧的眼中这都不算是毛病。   叶心则相对的就很惨了,本来以她在夏氏元老的身份想找份工作不难,可是夏氏现在放出风声,说是叶心是因为操守有问题被踢出了夏氏,这样就算别人对她很感兴趣,可是一个元老级别的人物对原来的公司操守不好,这样谁敢用?   叶心算是处处碰壁,投了一个星期的简历,到了后期干脆就停下手。   她知道这次夏之澜是真的一点不会顾念着她们的旧情了。   那份协议被夏之澜以邮件的形式交给了刘之牧,刘之牧看着手里的东西。   聪明如他自然就明白了,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脸上划过了一丝诧异,如果不是自己和夏之澜是这样的关系,这个女人他要定了,可惜了。   在电话上找到夏之澜的名字,将电话打了出去。   秘书看着响起的手机,以为夏之澜没有听见,轻声的说着:“夏总,您电话响了……”   夏之澜刷刷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不用去看也知道会是谁。   将签好的文件交到秘书的手里,手机依然在作响。   夏之澜无声的看着自己嗡嗡作响的手机,将头别开。   她和叶心是什么样的关系,走到今天夏之澜觉得自己做人是不是太过于失败了?   如果叶心对她说,她喜欢刘之牧,之澜觉得只要刘之牧爱她,也许自己会让位给叶心,因为一方面付出的感情不算是感情,她可以收回,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叶心在明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情况下,选择了背叛她,这么多年的友情姐妹情谊就因为一个男人崩解,之澜觉得无奈,可是无奈背后是深深的被伤害。   什么人都没有叶心来的伤害她多,这一刀直接捅到了心里,扎在心尖上。   将叶心从夏氏集团踢出去,之澜心里有过不舍,可是这种不舍和被遗弃背叛的感觉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丈夫出轨,出轨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朋友后,而且她是一直到最后才知道的,如果不是刘之牧有意让她知道,她是不是会一直被蒙在股里?叶心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她有真心的把自己当做是朋友嘛?   之澜接起手机。   “看来我是错估了你,你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刘之牧觉得有趣,以前是觉得夏之澜够狠,可是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这点让刘之牧在感兴趣之余有些不满,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做母亲的资格。   即便夏之澜不弄这个局,孩子也不会给她的,只不过现在自己损失了一些股份。   对他而言,无伤大雅,和席氏的合作会为他带来更加丰厚的利益。刘之牧颇有兴味的勾起眼角,双目显得异样的狭长明秀,他闲闲往座椅上依靠,闲闲的说道:“你该知道我不会对你留情的,这个股份你自然不能白得,你要对外说明这个孩子是你不要的。”   之澜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呢?刘之牧这场婚姻说到底是因为你出轨而瓦解。”   “我也可以否认的。”   他为什么要承认呢?   之澜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闪。   “好,不过我要求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你能带着席小姐过来,我作为过来人想奉劝她两句。”   刘之牧浅笑着:“你该知道的,无论你使什么手段,我会在我们离婚后立马娶她,因为我爱她。”   之澜听见那个爱字,觉得席晴真是可悲啊,这份爱能保持多久呢?   刘之牧当然知道夏之澜爱他,不然他也不会出这么狠的招数,他不怕。   夏之澜要见席晴,最后失落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夏之澜召开新闻发布会。   来了很多的记者,之澜就她和刘之牧之间的婚姻关系进行了详细的解说,甚至完全放弃肚子里孩子的抚养权以及探视权。   所有的记者都被震了。   首先不管如何,做母亲的竟然放弃的是永久的抚养权和探视权,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就算他们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可是孩子是无辜的。   特别是女性的记者,开始不断的针对夏之澜。   之澜只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微笑,她的手抚摸在腹部,轻轻的拍拍肚皮。   发布会到最后最意外的就是刘之牧和席晴的到来,刘之牧像是在示威一样的拉着席晴的手。   所有的记者被弄的有些摸不清这两人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一个召开发布会说放弃她一个母亲的权利,一个马上带着新人。   之澜在夏天的陪伴下离开现场,到后场去休息。   席晴这是第一次见到夏之澜,她也知道夏之澜,没来之前心里一直放不下。   可是见到夏之澜之后觉得也不过如此,没什么特别的。   进了休息室,之澜看着席晴。   “我们九号就要结婚了。”席晴开门见山。   之澜似笑非笑的看着席晴,夏天将她扶起来,慢慢走到席晴身边。   “我今天找你来呢,除了是见证我和刘之牧的离婚,还有一个就是……”   夏之澜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扇在了席晴的脸上。“这是我送给你的,如果真的那么缺男人就等别人离婚后的。”   席晴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打过,她捂着脸,眼眸中都是泪水看着夏之澜。   夏之澜将手里的文件推到席晴的身上,从席晴的身边离开。   夏天扶着之澜从后面上车,之澜上了车,车子的玻璃立马被拉上了黑色的帘子。   将里面和外面全部遮挡住。   “夏小姐……”   开始有记者发现了她的踪迹在后面追逐。   夏天坐在之澜的前面,他有一双清锐的眼睛,即使不回头也知道后面的情况。   之澜抚摸着肚子,对不起,妈妈把你卖了卖了一个非常高的价格,如果你要恨那就恨吧。   “她打我……”席晴捂着脸,委屈的说道。   夏之澜一时之间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狠心母亲的代表。   有很多的人不能理解,就算没有爱,可是孩子是她生的,为什么要放弃抚养权和探视权?   特别是一些孩子的母亲,对之澜的声讨就更加的强烈,将之澜称为本世纪最狠心的亲妈,甚至说成猪狗不如。   夏之澜进手术室的时候外面只有夏天一个人。   夏天握着之澜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   之澜告诉自己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就结束了。   夏天在外面给刘之牧打了一个电话,恰逢明天是刘之牧的新婚大喜。   “我姐已经进了手术室,你准备来接孩子吧。”   夏之澜之后对刘之牧说过什么,夏天也不知道,因为夏之澜谁也没有让进去。   刘之牧结婚的时候,刘氏的公关显然是把夏家和刘家已经没有关系的事情给忘记了,将请柬寄到了夏家。   夏母手里拿着请柬,大声的嚷嚷着:“这是什么意思?”   夏父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夏之乔继续她的垂地大业,而夏天魂儿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夏之澜做的事情永远都会叫人出乎意料之外,她竟然去参加刘之牧的婚礼了。   刘之牧敢给她下帖子,她就敢去参加婚礼。   现在外面将之澜的名声弄的很不好,因为她放弃孩子抚养权和探视权的问题,还有她成为弃妇的各种言论。   支持席晴的人开始踩低夏之澜。   婚礼的场面很大,摆放在酒店外面的照片也很大,之澜站在照片前看了一会儿。   “那是夏之澜……”   “老天,是她,她怎么会来?”   “她不是才生完孩子吗?”   “这还用问,心里不舒服来闹场了呗,新娘子年纪比她小那么多,她用什么跟人家席晴比?”   这个圈子本来就是这样。   刘母从远处看见了夏之澜,她只要看见这个女人就恨不得将她给撕成碎片。   “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来看孩子吧?如果是那还真是闹笑话了,这个孩子你不是卖给我们刘家了……”   她错估了夏之澜玩狠的心,这个女人竟然连亲生儿子都可以不要。   之澜淡淡的看向前任婆婆,缓缓抬起唇角。   “刘夫人请放心,那个孩子我一眼也不会看,他是姓刘的,就是死在我的眼前,我也不会看一眼……”   刘母瞪大眼珠子,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人?   竟然诅咒自己的儿子?   “替我跟刘之牧先生说声恭喜,我就不观礼了,毕竟你们送给我家请柬,我不来,别人会以为我是怕了你们……”   刘母马上就想到了,肯定是公关部没有将夏家的名字去掉,才弄了这么一出。   刘之牧当然看见了夏之澜前来,不仅看见了,而且看得很清楚。   他站在楼上清楚的看着她走的每一步路。   那天在医院的产房里。   “恭喜你刘太太,是一个男孩儿……”   护士要将孩子抱给之澜看,可是之澜却伸出手做了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动作,她将抱着孩子的小被子盖住孩子的头,一眼也没有去看自己的孩子。   “恭喜你刘先生,护士小姐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我和刘先生有几句话想说……”   护士小姐有些愣,才想将孩子带走,可是刘之牧却意外的接住了孩子。   之澜眼眸里很平静什么都没有,一汪清水一样的看着刘之牧。   “刘先生恭喜你,从现在开始这个孩子和我没有关系,他以后可以管席晴叫妈妈或者管任何的人叫妈妈都可以,但是请记住这个孩子和我无关,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有一天当他生病了,也不要来找我,明白吗?我不想看见你们,永远……”   刘之牧的脸有些微微的扭曲,心里很紧。   这是一个当母亲的人该说的话吗?   她的孩子才出生,可是她竟然诅咒自己的孩子?   “夏之澜,我真是小看你了……”刘之牧觉得果然够狠,竟然可以对自己的孩子狠。   之澜淡淡的掠开唇:“不如你,你叫小乔去你不就是已经算计好了,小乔会告诉我吗?如果那天不是我命大,我今天已经在天堂。”   刘之牧看着在次返身走出去的女人,似乎有些问题他弄的复杂了。   这个女人他了解过吗?   狠心的时候竟然比自己还狠?   刘之牧看着睡在摇篮里的孩子久久出神。   一年以后。   “公主……”   夏母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叹口气,她就是不明白,追求之澜的有那么多,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呢?   之澜和之牧离婚之后,刘之牧就马上结婚了,这让夏母很难接受。   夏公主是夏之澜养的一条狗,公主正在房间里玩,想法设法的要将自己的头钻进之澜的拖鞋中。   夏之澜站在门口,叹口气,将她抱起来。   “又不听话了,拖鞋多脏,妈妈要上班了……”   夏公主伸出舌头在之澜的手背上舔了舔。   界内关于她的种种说法之澜从来没有去劈过谣,别人说什么,她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不去承认也不否认。   对于她而言,那段婚姻也许只是曾经存在于梦中过,现在梦醒了,所以一切都结束了。   夏母曾经提出说要找个私家侦探去给孩子照两张照片,都被夏之澜给拒绝了,夏家对那个孩子保护的很好,至今也没有一张照片被拍到。   之澜每天依旧来往于公司和家中,白天上班,下班回来陪伴夏公主。   夏公主是之澜买的一条小狗,才出生就被她买了下来,亲手一滴一滴奶给喂大的,开始公主半夜总是不睡觉会叫,她就一直抱着,抱到它睡了为止。   之澜一个人出去吃饭,从叶心离开了自己,她就很少在去相信别人。   因为那个伤,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之澜曾经辗转的听见过说叶心过的不算好,已经离开了本城在外地工作,之澜没有任何的表示。   叶心是一个成年人了,她选择做了什么,就应该知道结果的。   之澜去餐厅的时候习惯坐在挨着窗子的位置,因为可以很好的看着外面的风景。   只是今天她一走进来,心情很不爽。   服务员有些头疼,这夏小姐每天都是准时十二点过来吃饭的,可是今天过了十二点她也没过来,服务员就以为她今天是不来了,那位客人别的位置不要就要坐那个位置,他也没办法啊,可是现在出麻烦了。   这位先生他们也得罪不起。   服务员只能陪着笑看向夏之澜:“夏小姐,要不然今天坐别的位置吧。”   之澜没有理服务员直接走到武红旗的面前,站住脚步。   “先生……”她叫了一声。   可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几百年没有吃过东西的人,视线和注意力都埋在盘子里。   “先生……”之澜又试着叫了一句。   武红旗发现这间餐厅的东西真是难吃的可以,可是他秉承不浪费的宗旨在一直努力将这些东西消化,可是有一个三八就一直站在他的耳边,先生长先生短的。   他看着很老吗?   他很青春无敌,叫什么先生。   武红旗披散着到长卷发,身上披了一个袍子,留着的胡子让人根本就看不出他实际的年纪,看着完全就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糟老头子。   要说这个武红旗,那是绝对的一个奇葩。   当了很多年的兵,可是只有初中的文化,当兵当的好好的,他又去养马了,明明一张比女人还要娇艳的脸蛋却时常被胡子给掩盖住。   之澜看着他不说话,脾气也上来了,很好。   “先生……”   武红旗放下手中的刀叉,然后缓缓抬起脸,看像夏之澜。   “我没聋,有事儿?”   之澜伸出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先生这里是我的位置……”   武红旗扯掉铺在腿上的餐巾,看向夏之澜:“哪里写了你的名字?”   服务员冒了一头的汗,不停的鞠躬试图缓解一下僵硬的气氛。   “你给我走开……”   “你走开……”   可是两个人同时发炮,服务员只能去找支援。   夏之澜仰着脸看着武红旗,武红旗有一米九多,很高。   “先生我每天都在这个位置吃饭。”   武红旗冷笑着。   “可是今天在这里吃饭的人是我。”   他觉得这家餐厅师傅的手艺非常之不好,而且客人也很没有素质,最让他不爽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娘们。   好像气焰很高一样,了不起啊?   他今天就不让了,怎么着吧。   武红旗性格之中最大的一个非优点就是有点横,别人越是想要的,他就越是不给。   夏之澜看着武红旗的穿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不知道进这里来需要穿正式的衣服吗?   他披在身上的难道是麻袋片子?   之澜冷笑着,从钱包里掏出十张百元大钞砸在武红旗的桌子上。   武红旗捏起那十张粉红色的钞票,然后收进了自己的钱包了,继续吃。   夏之澜看着他收了钱,以为这下就解决完了,可是他竟然丝毫没有动,怎么个情况?   之澜挑挑眉头,拿起武红旗放在一边桌子上的白水浇在他的头顶。   武红旗还在慢条细理的吃着,头发上的水沿着鼻子流了下去,他依然是那副动作。   本来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在餐厅里吃饭的人就不太多,看着这面的两个人其他吃晚饭的食客就马上撤退了出去。   武红旗将最后一块肉送入口中,然后缓缓的用着那条沾满了白水的餐巾擦了一下唇角。   起身,夏之澜看着他。   他大手拿起一旁的柳丁汁按着夏之澜的头,将夏之澜的头按在桌子上。   “你干嘛,放开我。”之澜喊着。   这个野人,该死的。   武红旗的准则,你给我一杯,我还你两杯。   “麻烦,在来一大杯,要现榨的……”   说话的时候一杯柳丁汁沿着之澜的脸流了下来。   他毕竟是男人,力气大,之澜动也不能动。   服务员都快要哭了,他们这是干什么啊?   这里不能打架的。   武红旗从自己的腿上卸下来一把刀,服务员不敢在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将他要的大杯柳橙汁拿过来。   武红旗是一点没留情从之澜的头浇到脚。   他觉得可以了,才松开手。   可是他一松开手,夏之澜起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挥出手掌,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武红旗反手一巴掌又打了回去。   啪!   啪!啪!   两个人来来回回的不停扇对方耳光,就一直互打着,一直打到店长冒着冷汗跑过来。   这两位祖宗怎么干一起去了?   “二爷……”店长有些虚弱的笑着。   谁不好,偏偏是二爷,这个二爷一根筋儿的,惹了他还能好?   两个人可能都觉得打累了,夏之澜大的脸肿了起来,看着武红旗的脸,伸出脚狠狠揣在武红旗的裤子中间,她抬脚就要跑,可是武红旗弯身下去的瞬间,伸出手拉住了夏之澜的衣角。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用力的,只听见嘶一声,之澜的衬衫从后面被扯掉了一块布。   店长见这场面他是肯定管不了了,让店员赶紧下帘子,至少有遮挡的,这两人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   将帘子放下,所有的店员和店长都站在外面。   有熟悉的客人经过,店员一致摇头。   “这么早就关门了?怎么人都在外面站着?”   店长尴尬的笑着;“哈哈哈哈哈,里面在玩游戏……”   武红旗真是无意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去抓住这个娘们,可是谁知道用力过猛,抬起眼睛就看见夏之澜整个后背呈现在他的眼前。夏之澜因为晚上要出席一个活动,根本没时间回家换衣服,所以她今天穿的是只有包住前面的硅胶内衣。   她闭上眼睛,武红旗有些讪讪的。   他收回自己的手。   “对不起……”虽然说的不怎么诚心,可是依旧说了出来。   他从来不说对不起,不管做对还是做错的事情都不说,可是之澜不知道啊。   她认为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沉淀了一下情绪,然后淡淡的转过头,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   武红旗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或者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女人吗?   她就当着自己的面竟然将衬衫给脱了下来,武红旗的心跳动的有些不正常。   她想……干嘛?   夏之澜将自己的衬衫扔在地上,揉揉自己的脖子,指着武红旗的衣服。   武红旗想着自己弄坏了人家的衣服赔一件也是正常的,就将自己的袍子脱给了她。   夏之澜接过袍子先是在上面嗅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的味道,披在自己的身上。   突然带着笑看向武红旗柔声问着:“好看吗?”   因为袍子的领口很大,原本夏之澜整个站在武红旗的面前他也没多想什么,可是此刻他的眼珠子就好像掉进了中间v的位置拉不回来了。   鼻血一下子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武红旗用手捂着鼻子,夏之澜突然双手去揪武红旗的胸,然后脚下狠狠又踹了一下自己才踹过的位置,扭头就跑了。   之澜的手上还有捏过那个男人胸口之后的余味,她甩甩自己的手。   在衣服上不停的擦着。   武红旗不知道自己是该捂着上面点,还是捂着下面点。   这个死娘们用了很大的力气,将肉都拉起来了,下面的疼就更不用提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可是胸口的位置闪过一阵战栗感。   说不出的感觉,该死的。   武红旗晚上从床上跳起来,胸口的位置很不舒服,总是觉得有双手在上面。   一个人从楼上走下去,走进厨房里,打开冰箱将啤酒扔在一边。   “给我拿两瓶……”   原来半夜不睡的不止他一个人。   武爷也听说了今天在餐厅发生的事情。   店长后来跟他说,他们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了,就是他们进去的时候就看着二爷光着膀子,捂着下身。   武爷想着难道是**了?   可是**也不该是这种表情啊?   武红旗将啤酒扔在地上,将自己抛进沙发里。   两个人默默无声的喝着酒。   武爷看着武红旗,他的动作很怪,自己总是时不时的揉揉胸口。   “胸疼?”   武红旗也说不好那种感觉,回想着当时好像就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身上流过,他全身都抖了起来,然后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疼的眼泪都要掉了出来。   “哥,我今天被一个女人狠狠打了……”   武红旗淡淡的说着。   武爷有些意外。   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他能不清楚?   为什么不敢让武红旗和他一起住?因为这个弟弟的性格很有问题,武红旗就是一根筋儿的人,他认准的事情不管对不对他都会做到底,没什么能拦得住他,在一个他有点疯,武爷自己也怕压不住武红旗。   那年因为和宿北旗赛车的事情,他竟然打断了宿北旗几根肋骨还有捅了人几刀,武爷觉得武红旗性格上面有问题,可是带他去看医生,医生却说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没废了她?”   武红旗摇摇头,喝了一口啤酒。   “我被她踹了两脚,她打了我五十巴掌,我打了她五十一巴掌……”   武爷想到那个场面,之觉得头疼。   一男一女对着扇耳光,这个情况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武红旗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脑子里浮现的就是那个v的胸口。   “去将银色的领带拿给我。”刘之牧淡淡的对这席晴说着。   席晴皱着眉,最后拿过来的依然是她觉得好看的红色领带,刘之牧非常不喜欢这样的颜色。   “晴晴我说过的,我要的是银色的……”   席晴嘟着嘴。   “可是我觉得这条更好看些,你的搭配已经过时了……”   刘之牧和席晴相差了十多岁,这之中有一个代沟在里面。   席晴喜欢玩,可是刘之牧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刘氏,席晴和朋友出去玩,刘母又会找她麻烦。   “晴晴……”刘之牧再次重复。   席晴嘟着嘴巴将银色的领带拿给他,她觉得刘之牧的个性很怪。   一开始相处还好,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她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大的问题。   他不能陪自己玩,除了为自己奉献一张卡之外,就什么也没有。   刘之牧将领带打好,听见孩子的哭声,可是席晴还坐在床上玩着手机。   刘之牧知道她是在玩微薄,因为席晴现在每天起床就一定要微薄。   “孩子在哭……”   席晴不懂,孩子哭和她有关系吗?   家里不是有佣人还有孩子的亲奶奶在吗?   她继续发着自己的微薄,不管。   刘之牧起身离开房间,走到儿子的房间,保姆已经跑了上来。   “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发生,我请你来就是为了照顾我的孩子……”   保姆赶紧去哄孩子。   刘之牧从楼上走下来,刘母看着儿子,又看看楼上。   “她还没起来?”   她觉得自己可能老了,这个媳妇儿每天在家无所事事除了会花钱不会干别的,而且那些衣服穿的,让她很难接受。   不到下午不起床,不到天亮不睡觉,很一群狐朋狗友每天聚在一起,若是她不让席晴出去,席晴就会把那些人召集到家里来。   刘之牧回房间穿外套,席晴站在门边,抱着他的后腰。   “老公,你带人家出去玩嘛?”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每天这样玩会累了,也没有新意。   之牧拍拍她的手:“乖,在过一阵子的……”   席晴松开自己的手,冷着脸,撅着嘴,气冲冲的坐回床上。   “你每次就会这样敷衍我,你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不然我就不让你出门……”   席晴已经习惯了用这招来对付她的爸爸,每次她也都能成功。   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刘之牧不是她父亲。   “松开……”   “我不……”   刘之牧一个用力,席晴摔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刘之牧离开的背影。   这才一年的时间,他竟然就厌倦了自己?   席晴给父亲打着电话,哭的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爸,他打我,对,打的我好疼,还有**也经常欺负我……”   “刘总,我们在厦门那边的款项被停了……”   刘之牧手上的笔顿了一下:“厦门?”   挑着眉问道。   秘书小心翼翼的看着刘之牧的脸色,厦门那边是刘总的岳父,现在给停款了,可见是他们自己家的问题。   刘之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先出去吧,我会解决的。”   刘之牧将电话打了过去。   席晴的父亲语气倒是很温和,不见有一丝的恼怒,反反复复说着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   刘之牧的头靠在椅背上,他觉得累。   席晴的父亲也是一个商人,他不断找着机会想在刘氏的身上捞一把,至今还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之牧啊,如果你真的觉得晴晴就是你一辈子的伴侣,那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态度,毕竟你对你的前妻可是大度的很,10%的干股,她还只是一个前妻……”   席晴的父亲话中有话。   刘之牧心里飘过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席晴能和夏之澜比吗?   夏之澜在不好,可是夏之澜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当这种想法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他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   刘之牧觉得有些事儿似乎一直就是在错误的方向运转着,他以为是正确的,可是一直到现在,似乎渐渐的这种正确就开始出现不和谐了。   武红旗认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就是他自己都不能。   他觉得也许自己是喜欢那个女人,他需要在见那个女人一面然后在去确定。   可是茫茫人海,要上哪里去找呢?   他连续一个月都在那家餐厅吃饭,可是夏之澜一次都没有出现。   夏之澜在公园带着公主散步。   公主一直很活泼,看见什么都去张口咬,之澜紧跟在后面,不停的拉着它。   “公主……”   之澜在一次上前的时候,公主突然跑了起来,它以为之澜在跟它玩,因为有的时候在家里之澜会跟它玩躲迷藏。   夏天觉得很无奈,和小乔跟在后面。   小乔拉拉夏天的衣服,小声的说着。   “你觉得大姐是不是把公主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夏之澜坐月子的时候小乔是跟在身边,虽然没有看见,可是每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总是会听见哭声。   小乔想也许是别人在哭吧,她大姐不会哭的。   大姐当场事情做的那么狠,一点余地都不留,不是已经说明了,她不喜欢那个孩子。   因为那个孩子代表着姐夫出轨,代表着友情的破裂。   夏之澜追在公主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抱起,对它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笑容。   夏天叹口气,双手抱着头。   “别瞎说。”   夏之澜最严重的时候医生曾经警告过她,不能在哭了,不然眼睛就要瞎了。   夏天是知道的,别人不知道的看不见的夏天都看见了,可能有很多人说大姐狠,不配为一个母亲,可是他觉得大姐没有错。   夏之澜抱着公主走在大树阴影里,给公主指着四周的叶子,在公主的耳边轻声念着。   “是叶子啊……”   她给公主最好的吃的,穿的,甚至夏公主所享受的比一些孩子所享受的都好,之澜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夏公主,她告诉自己不想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也和她没有关系。   合约上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的了,那个孩子是刘之牧的。   夏之澜抱着夏公主从花园里经过的时候,对面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身边跟了几个人。   之澜抱着公主给它指着树叶正好和对面的人擦身而过,谁也没有看见谁。   席晴怀里抱着孩子,低着头逗弄着孩子。   对于她来说,这个孩子总是比宠物好玩点的。   “叫妈妈……”席晴说着。   佣人笑着说;“小少爷最近才学习说话,还不会叫妈妈呢……”   可是谁知道孩子突然叫了一声。   “妈……”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5   武红旗是想找夏之澜,也许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女人打过他,所以他才会觉得特别的,可是却找不到。   在这座城市里待几天他就烦,现在已经过了他耐力忍受的范围。   “阿二,一会儿送红旗去机场。”武爷淡淡的吩咐着。   阿二点点头,可是武红旗根本就不是需要别人送的人。   阿二也知道这武家的人都怪,从老大到老小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武红旗来的时候背着一个包,离开的时候依然带着一个包。   他想,也许是想念家里的马了,因为那个死娘们是女性,只能这样解释。   之澜抱着公主在前面走,一个侧身的时候席晴推着孩子和佣人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之澜没有看见,小乔和夏天可是看的很清楚。   小乔长大嘴巴,指着席晴,虽然刘之牧结婚的时候她没有去,可是那么大的一个版面,她眼睛又不是瞎的。   夏天搂住小乔的肩膀,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对小乔摇摇头。   席晴不认识夏天,更加的不认识夏之乔,而那个佣人好像是才来的,也不认识之澜。   之澜抱着公主,小乔从后面追了上去,伸出手接住公主。   “我告诉你,千万别对卢子昂动心。”   夏之澜淡淡的说着。   因为失去刘家夏家需要一个合作的对象,父母已经定下的事实她说什么也没用,既然这样还不如顺水推舟,只要小乔平安无事的跟卢子昂做一对假夫妻,这样就好。   夏之乔低着头,不说话,不过还是点点头。   但是感情这回事要是能计划的话,那也不能称之为感情了。   时光一闪,卢子昂的孩子已经很大了,夏之乔要离婚,可是卢子昂却不见了。   别人都说,夏家这姐妹俩是怎么了?老大离婚连孩子都不要,老二丈夫的孩子在外面竟然抱给妻子来养闹着离婚,虽然现在还没离,那都是早晚的事儿。   一共就两个女儿,结果都离婚,到底是对方不好,还是她们有问题?   而夏母没有办法对夏之澜生气,只能将所有的怨气撒到夏之乔的身上。   因为夏之乔的愚蠢,夏之澜差点被人从主席的位置上扯下去,夏之澜努力的操练夏之乔,将最苦最累的活儿都给她。   “夏总,小乔还在拖地……”   之澜点点头,指着下面的大堂说着:“让她去把大堂也拖了,还有我不想看见水印。”   对方一愣,心里觉得夏之澜真是够狠了,那是亲妹妹啊。   操练起来完全是一点不留情的,从早到晚连歇都不给歇的机会。   夏之澜敛起眸子,看着没有动的人。   “是不是觉得我心狠啊?”   对方摇摇头,赶紧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之澜看着监视器里的人,将监视器关掉。   不是她心狠,而是这次如果小乔还是站不起来,那么小乔她就要放弃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安慰的,小乔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虽然也经常自己偷偷去哭,不过至少没有跑开。   之澜淡淡的笑着,这才是她妹妹。   无论受多么重的伤,能爬起来才能把别人打倒,不然只能一辈子看别人笑,自己躲在被子里哭。   她的眼泪不会轻易的让别人看见,看见了就不是她夏之澜了。   一个密友办了一个化妆舞会,之澜本来是想推掉的,可是晚上又没有什么事情就去了。   将车门关上,黑色的小礼服白色的裙边,带着黑色的皮手套,黑色的**黑色的高跟鞋。   “之澜你来了……”朋友走了过来,在之澜的耳边轻声说着:“今天有好介绍,国外回来的,人不错……”   夏之澜是一个对生活有着很严要求的人,她所穿的每一件衣服小到一双**都是她很用心去搭配的,一个发型,一个腕表,体现的是主人的风格和位置。   夏之澜从来不排斥她想二婚的想法,只是现在还没有遇到更好的。   这个更好的首先要能在事业上帮助她,家世是一定要般配的,不是为了和刘之牧赌气。   如果两个人之间连共同话题都没有,那么婚姻要怎么继续下去?   她已经在第一次的婚姻上吃了亏,这次一定要好好的稳固住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容许自己输第二次。   朋友看了之澜的手表一眼,好像不是什么大牌子,这不符合她的审美观啊。   夏之澜的手表一向是非大牌不带。   “什么牌子的?挺好看的。”朋友淡淡的说着。   之澜回复:“不是大牌子,你应该不会喜欢的,CHOUETTE。”   朋友果然听了名字没有太大的反应,带着之澜走到前面。   朋友给之澜介绍的男人不错,虽然不算是很帅,可是很有男人味,可是她没有感觉。   两个人谈的倒是很好,夏之澜不管任何地方,她一定会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试试?”   她需要这样的人才,显然对方也是觉得现在的公司不好,这样不是很好,双方都有收获。   对方苦笑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欣赏夏之澜。   外面的传言他也有听说过,关于夏之澜的种种,可是和她谈过话之后,心里觉得她不会是那样的女人。   她很健谈,而且头脑很清晰,有幽默感,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女强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爱孩子的?   有的时候放弃不代表是不爱,在他看来也许是爱的过深吧,怕伤了自己。   举办宴会的主人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一个美少女战士,眉头随着美少女越走越近而皱得越来越紧。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席晴会来这里?   谁邀请的?   女主人看了一眼在小阳台相谈甚欢的两个男女,对自己的丈夫使使眼色,丈夫也知道席晴和夏之澜的关系,赶紧让自己的同学送夏之澜出去。   “刘太太真是好巧啊……”女主人笑着。   该死的,公关到底在干什么?   席晴笑眯眯的看着女主人,将礼物送了上来。   席晴一副非主流得穿着,倒是很好看,可是在这里却很另类。   女主人接过礼物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盖上盒子。   “不喜欢吗?”席晴问着。   女主人笑的跟花儿一样的灿烂。   “没有,怎么会呢,我就想要这只表来着……”   夏之澜当然看见席晴进来了,她不是躲避,只是觉得给别人增加一场看戏的机会没什么意思,所以就顺水推舟的离开了。   席晴最喜欢去各种宴会玩,因为年纪好小,好玩的很。   而且席晴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喝酒,不喝到吐绝对不回家。   女主人看着像是花蝴蝶一样在场中乱飞的小姑娘,叹口气。   “我现在真是老了,看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了,穿的是什么啊?”   男主人虽然也不能接受席晴腿上的破袜子,不过也明白现在年轻人就喜欢这样穿。   “送你的礼物不喜欢?”   女主人冷笑了一声,将那个盒子交到男主人的手上。   男人一开打盒子一看,笑了两声。   举办宴会的女主人和夏之澜一样,不是名牌的东西她不要,可是席晴是新一代,新新人类,她觉得自己很有眼光,虽然东西不便宜,可是还进不了女主人的眼睛中。   晚上两个人准备睡觉的时候,女主人拿着夏之澜送她的耳坠欣喜的戴在耳垂上。   “到底是同学,知道我喜欢什么。”   香奈儿的翡翠耳环。   男主人坐在床上看着杂志,笑笑:“之澜如果那么好,为什么刘之牧把她给踹了?”   这是这个圈子人所周知的一件事情,毕竟刘之牧在离婚之后马上就结婚了,谁不知道夏之澜就是一个弃妇,他从心里也觉得之澜太狠了,孩子都不要,这样的女人看看可以,生活一辈子估计他心里会发寒。   女主人在镜子中白了丈夫一眼。   “谁踹谁还说不定呢,别下太早的结论,凭什么女人就得要孩子啊,之澜多帅……”   虽然她做不到可是羡慕一把还是有的。   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的那些破事她不是不知道,不过为了孩子,能忍就忍吧,在说她可不像之澜那么有魄力,离婚?   就算她拖死也绝对不会离婚的。   两个人上了床闭了灯。   席晴喝过酒之后还喜欢开快车,她认为这样的生活才够刺激。   刘之牧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回到房间连个人影子也没有看见,就知道席晴肯定是出去玩了。   自己明天要出差,将衣服整理好。   刘母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刘之牧房间的门。   “席晴还没有回来?”   刘母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席晴的这点,当初看席晴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结果结婚没两天终于露出马脚了。   “妈,她年纪小……”   刘母脸子立马掉了下来,看着刘之牧。   “不是我说你,你在怎么喜欢她也得有个度,别人不说我都不知道,昨儿个出去和一个朋友喝茶,结果人家给我看一个叫什么围脖的东西,我那媳妇儿在上面和各种男人拍照,她是结了婚的……”   刘之牧点点头:“妈,我明天还要出差呢。”   刘母懒得再去说东说西,幸好当初要了这个孩子,不然指着席晴生,等到猴儿年吧。   刘之牧之前也知道席晴玩微薄,他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可是母亲说了,打开电脑,登上去看看。   是有一些和男人的合照,角度暧昧了一些。   刘之牧关掉电脑,上了床。   席晴是快四点的时候回家的,从宴会出来,她又跑到夜店去玩了一圈。   进大门的时候,踮着脚,小心翼翼的偷偷上了楼,推开卧房的门,将灯打开。   刘之牧的睡眠很轻,只要有点声音就会醒,更何况是打灯。   他的一只手横在眼睛上,试图遮住灯光。   席晴看着他醒了,有些抱歉的走过去,她的脸很红,身上有很大的酒味。   抱着刘之牧亲了一通。   “老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双手抱在一起。   刘之牧摸摸席晴的小脸,这张脸真是算是巴掌小脸了,就他一手掌那么大,眼睛大大的,妆容很漂亮。   拿起自己的枕头淡淡的说着:“我去隔壁睡。”   席晴点点头,她托住刘之牧的手,很是真心的道歉。   “老公,下次我会记得去睡客房的……”   其实主要她睡客房会失眠,所以只能打扰他了。   席晴的唇印过来,刘之牧的头偏了一下,不过还是被她吻住了唇角。   很浓的酒气,直冲进他的鼻子当中,他试着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席晴不干。   席晴觉得刘之牧有点木讷,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抱着她狂吻的吗?   她踮起脚尖搂着刘之牧的脖子,更加用力的吻了上去,刘之牧像是一个看戏的旁人,就让她吻着。   席晴觉得自己太累了,推推刘之牧,将身体抛进床里。   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去卸妆,不能顶着一脸的妆去睡觉,不然对皮肤不好,可是脑袋沉沉的。   刘之牧换了房间,睡意都没了,叹口气起身进了儿子的房间。   看着儿子熟睡的小脸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他觉得血缘这东西真是奇怪的一种相连,这个小家伙他只要是看见就会心里暖暖的,也许是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又是一年的端午节。   夏母看着家里零零星星收到的一点礼物,气不打一处来。   小乔的事情多多少少的还是影响了夏父,当初强迁的事情毕竟夏父推搪不过去,每年这个时候家里屋里屋外的都是送礼的人,可是这两年,一年不如一年。   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其实夏家就真的不差那一点,可是夏夫人心里不舒服。   就像是从前被万人追捧,现在不但没有人追捧她,还会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不会教女儿。   要不然怎么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呢?   “你看看你,除了吃你还会什么?”夏夫人将手里的东西一摔。   小乔知道夏之澜喜欢吃粽子,而且是那种那传统的,有粽子叶包的,里面什么都不放的,今天休息想着给大姐包两个,夏夫人看着觉得有趣就跟着也想学着包,看着觉得不难。   可是到了手上了,江米根本就不听她们两个人的话。   夏夫人将手中的东西一扔,水溅了小乔一脸。   小乔觉得自己真是失败,她没大姐那么本事,就连女人应该会的东西,她也不会。   夏天放学的时候骑着一辆车子慢悠悠的进了家里的大门,打扫院子的大嫂看着夏天的后轮胎瘪着,指着车子说道。   “少爷……没气了……”   这样骑回来的?   真是天才。   夏家的佣人都知道这个小少爷脱线的离谱。   夏天从车子下来,这才发现车子的后轮胎瘪了,他慢慢的蹲下身体。   眯着眼睛,眼睛卡巴卡巴的,慢慢成了一个小圆点,圆点突然睁大。   他知道了,难怪骑着会这么累。   “原来是没气儿了啊,我还以为我没吃饱呢,难怪骑的时候好累……”夏天自言自语的说着。   后面的佣人正准备继续扫院子里,被夏天一句话弄的大头朝下直接载倒了地上。   得到一个结论,这个少爷不是一般二般的脱线,为了自己以后命能长点,还是要远离的好。   夏天回到屋子里,夏夫人看着儿子回来了,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   “回来了……”   看着儿子的身后,怎么什么都没带?   夏天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沉思着。   自己的书包到底哪里去了?   他记得早上是这样,这样这样的……努力回忆着,放学的时候书包扔后面了,然后他就骑着车子走了,路过家里附近巷子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所有的视线聚焦到车子的后面,书包飞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   夏母拖着头,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大女儿就是事业狂,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够冷血。   小女儿就是懦弱的货色,虽然现在好转了一点,不过还是那样,眼睛不敢看人。   小儿子成天就知道睡,不然就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夏家难道是被人下了诅咒吗?   夏母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痛死了,她必须要回房间里去休息一下。   夏之乔很是无奈的投降,她拿那些米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天踩着拖鞋准备进去喝水,看着放在流理台上的江米。   “包粽子?”   小乔点点头。   “大姐不是喜欢吃吗,我想自己亲手包的比较有意义,可是学不会……”   夏天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洗干净手,上手两三下包出来一个,上面的马莲系得漂漂亮亮的。   夏之乔瞪着眼珠子,看着夏天。   “你学过?”   夏天摇头。   “可能天生就会吧,手很有感觉……”   小乔第一次产生了想暴打夏天一通的想法,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夏之澜家里之前的那个佣人自己开了一家小店,店面很小,很窄,而且环境也不是很好。   之澜本来是打算让她去夏家帮忙的,可是家里实在不缺人,她提议她给出点钱,将店面扩大一些。   可是对方不愿意,说是自己做的东西是给会欣赏的人吃的。   之澜现在有的时候下班了就会来这里吃上一顿。   这里只有一个店员,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儿,将扒好皮的粽子端给夏之澜。   “夏小姐这是老板吩咐给你的……”   之澜看了一眼,是粽子啊,店员很快将一小碟的白糖也放在一边。   夏之澜就喜欢这种老式的吃法。   吃了一口,还是阿姨的手艺赞。   店内还有一桌客人,看着之澜吃的那么香,叫来店员。   “给我们也来两个粽子。”   店员抱歉的摇摇头:“我们这里不卖粽子。”   那人一愣,指着夏之澜桌子上的粽子。   “那不是吗?”   店员叹口气:“那是我们老板以前的老板。”   武红旗出来之前特意去看了妹妹一眼,武高阳被他带的有些男性,武红旗也觉得开始有些不妥。   自己还好,可是高阳毕竟还是女孩儿,女孩儿就得有点女孩儿的样子。   背着背包,依旧是一身袍子,这么大热的天,他穿成这样可成了一道风景了。   路上谁都在看他。   夏之澜从小店里离开,上了自己的车,心满意足的启动车子。   就在她上了车的瞬间,武红旗的眼睛一亮。   武红旗在后面追着夏之澜的车子,就是这个女人,害得他想了两年,终于算是想明白了,他喜欢她。   要娶她做老婆。   这样想就通了,他非常喜欢这个女人去拧他。   武红旗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江湖大盗,满天飞的头发,满天飞的胡子,还有那一身有些破的袍子,任谁看着都像是抢劫犯。   附近只要是见到他的人,立马退避三舍,就连树上都没有鸟落下来,杀伤力可谓算是强劲。   武红旗的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可是夏之澜毕竟是开车,虽然在巷子里开的有些慢,不过也肯定比他快。   武红旗的十八般武艺算是都用上了,可还是让夏之澜给跑了,踢了一脚空气。   “奶奶的,我不娶到你,我就跟你姓……”   幸好记下了车牌子,回到家里交给阿二。   “帮我去查。”   阿二一愣,这个车牌不是那个夏家大小姐的?   “二爷你……”   武红旗眼睛一立:“我说过了别叫我二爷……”   阿二叹口气:“那小二爷……”   武红旗摆摆手,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啊。   武爷回来的时候阿二讲情况跟武爷说了一下,武爷一愣,查夏之澜干什么?   在弟弟门上敲了两下,眼睛也跟着抽了两下。   这件袍子他穿了有几十年没有?   还没有穿够吗?   他没穿够,自己都看够了。   “你要找夏之澜做什么?”   武爷依靠在门边,一个男人长成如此真是悲哀。   叫夏之澜?   武红旗想着这个名字和自己很相配,就是她了。   “我要娶她,谁都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跟谁玩命。”   武爷叹口气,心里想着,没人要拦着你,你想的太多了。   这个难度绝对是高,夏之澜那女人他接触过,不是一般人,而且她会喜欢的也绝对不会是武红旗这样的男孩儿。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比她小了七岁……”   “你有意见?”武红旗看着自己的大哥,样子就像是在等武爷说他反对。   武爷挑眉,他觉得没问题,可是夏之澜不会认为没问题。   夏之澜所喜欢的男人类型,武爷也差不多能猜得到,事业成功的男性,而武红旗除了是男性这一点符合之外,没一样是夏之澜能看上眼的。   不过显然武红旗不这样认为。   他这个人说得好听点,是有点疯有点轴,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傻,一根筋。   像是他这种人,一条道走到黑,撞了南墙,会一直把南墙给撞破绝对不会回头的人。   这位大哥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去书店买了一本恋爱大全。   也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写的妙书,在里面说得到一个人的心,首先要得到她最亲近的人的认同。   于是武红旗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去和夏公主坐朋友。   这位大哥在夏公主的狗窝后面盗了一个洞,害得夏公主每天晚上**后面都冒风。   蹲在狗窝前。   “哎,公主,听说你是叫公主吧,我是红旗,你以后就叫武公主吧……”   夏公主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拼命的叫着,好像在说家里进来贼了。   夏公主是谁啊,是夏之澜用了两年时间当做孩子一样养出来的,如果能轻易就叛变了,那夏之澜也就白用心了。   汪汪……   哪里来的野男人,滚!   武红旗想着,自己需不需要弄点**将它迷晕了呢?   得给它重新灌输思想才行。   夏公主叫了几声,见家里没人搭理它,就躲进窝里去了。   武红旗盘着腿坐在狗窝前。   “公主啊,我是爸爸……”   夏之澜看着爱狗,公主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吃东西吃的很少,带它去看医生,可是医生说它是有压力。   之澜不明白,这个压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夏天骑着车子放学回家的过程,从前面突然冲出来一个长发怪物,他一个不稳,连人带车飞了出去。   武红旗挠挠自己的脑袋,似乎出来的太着急了。   夏天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前面冲出来的怪叔叔,叹口气。   抽出一张一百的,武红旗摇摇头。   夏天想估计是自己给少了,今天遇上高贵的要饭的。   抽出两张,武红旗继续摇头。   两个人面对面的蹲着,夏天眯着自己的小句点,卡巴卡巴。   武红旗除了摇头只会摇头。   夏天叹口气,原本以为是遇上了要饭的,原来是遇上傻子了,叹口气,拿出一个一毛的硬币放在武红旗的手中。   “老板有人送花给你。”秘书的脸的奇怪的很。   夏之澜一愣,有人给自己送花?   会是谁?   不过当她看见那束鲜花的时候,夏之澜终于明白秘书小姐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了。那一大束是什么?   牵牛花?   送花的人绝对是神经病。   “扔了。”   送花的人是谁?除了武红旗还有谁啊。   书上说送的东西一定要特别,那玫瑰什么的肯定不特别啊,因为别人都送这些。   武红旗起了一个大早,好不容易将人家墙外的牵牛花都给顺手牵羊了。   他想,那个女人估计会哭。   然后他就很潇洒的出现,说要娶她,应该会感动吧?   夏之澜中午又去了那家经常去的餐厅,武红旗是等到了夏之澜不过情况和他所想的有些出入。   他站在夏之澜用餐的地方,那个大一个体积的人站在那里,之澜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   “我要娶你。”   夏之澜当然不会忘记他,送了自己五十一记耳光的人,自己怎么可能忘记他呢。   她到现在还记得牢牢的,他多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夏着澜想这个人一定是神经病,不用想,早上的花一定是他送的。   “早上的花是你送的吧。”夏之澜淡淡的说着,取过餐巾擦拭了一下唇角。   武红旗点点头,心里想着感动了吧?   夏之澜是感动了,感动老天将他送回到自己的身边,给自己报仇。   “我可以打你一下吗?”   之澜问着。   武红旗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不过打两下又不疼,以前他们没关系,自己自然不能让她打,现在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打两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大哥,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夏之澜真是一点都没有手软,一个耳光很是清脆的就打了上去。   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武红旗。   “疼吗?”   问的特温柔,特体贴。   武红旗有些迷惘的摇摇头。   “不疼。”   夏之澜放下自己的腿,站起身伸出手要去招服务员,可是没一个服务员敢上前,笑话之前两个人互掴耳光的画面他们到现在还记得清楚呢。   “你还没有给我答案呢?”武红旗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夏之澜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有些迷惘,他第一次打自己的时候可不像是这样傻的,跟自己装傻?   行,玩是吧?   那就看谁玩的大。   “行啊,你明天上午十一点穿着黑色的**还有高跟鞋,穿着裙子来我公司楼下等我,我给你答案……”   夏之澜觉得自己的拒绝意思已经说得够明显了吧?   是个男人都不会选择那么做。   可是这个武红旗他就不是一般二般的男人。   如果他对着牛弹琴,他一定是会把牛给弹死的。   夏之澜根本没想到,那个神经病真的会穿成那样站在自己公司的楼下。   当秘书很是惊恐的说着,公司楼下来了一个怪装癖的人,夏之澜冷着脸。   “不会报警吗?”   秘书吞吞口水。   “老板他说是你未来的丈夫……”   夏之澜打开监控器,鼻子差点没气爆了,这男的有病吧?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之澜看着他的腿,头更疼了。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可以改。”武红旗说道。   “你太高了。”   “那么我把腿锯了,你说个高度……”   之澜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跟外星人说话,叹口气。   “我喜欢有男人味一点的男人,你男人味过头儿了……”   何止是过头了一点,全身上下根本就没一样是自己能接受的。   武红旗摊手,夏之澜以为他是明白了。   可是牛拉倒外天空,它还是牛,不会变成别的。   第二天夏氏-   “哇,你看那个男生,好帅……”   “我的天啊,我要晕了,怎么办?怎么办?”   夏之澜有些纳闷的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男孩儿,自己认识吗?   “你是应聘的?”   今天夏氏在招聘,可是之澜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毕业了没有啊?这脸未免有些太过于稚嫩。   武红旗大白牙一支。   “你说你喜欢男人味的……”   夏之澜的太阳穴蹦蹦跳着,好吧她承认他很帅,可是帅不帅只是外表而已。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脸要完全和你不同的,个子不用太高,和我一齐高就好,而且你的脚太大了,我看着不舒服……”   她算是什么狗屁理由都用了。   说完这番话夏之澜觉得自己真是陪着他一起神经了,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将人扔出去就好了。   武红旗是打不败的,他有用不完的精力。   “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出去买一瓶硫酸泼脸上。”   夏之澜托人调查的结果出来了,虽然有些意外他是武爷的弟弟,可是抱歉的是,她真的对武红旗一点兴趣也没有,对姐弟恋也一点兴趣没有。   武红旗被谢绝出现在夏氏,只要他一出现,楼下的引领小姐只觉得头疼。   因为夏之澜说了,不将人弄走就扣工资。   倒是小乔和武红旗熟悉的很快。   小乔搬东西的时候武红旗总是会帮忙,从小乔的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夏之澜的消息。   比如夏之澜喜欢带着公主去哪个花园遛弯。   夏之澜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讨厌过一个人,看见他的脸就烦。   几次三番之后,她终于发飙了。   “我不喜欢你,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我喜欢钱,如果在三天之内你能拿出五千万,是你自己的钱,那么我会考虑……”   夏之澜和武爷谈过,可是武爷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管不了,不过听说武红旗性子挺犟的,夏之澜想着他应该不会去找他哥帮忙吧。   武红旗的事迹自然被外人知道了,不过武爷没有对外公布武红旗是谁,加上武红旗从小和武高阳一直在西藏,所以有很多都不知道,还以为又是那个癞蛤蟆看上了夏之澜这个天鹅。   刘之牧自然也知道了,心里非常不舒服。   说来也很奇怪,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夏之澜,从来没有过。   可是听见有别人追她,心情还是很不好。   可是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可是不爽什么他又不知道。   刘母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不过这条消息对她来说只是为她的嘲笑添加了砝码。   一个初中毕业的人。   看来夏之澜也只能沦落到去养小白脸的地步了。   刘母看着席晴穿着一件整个后背都露出去的衣服,两条大腿在外面晃着,越是看越是眼睛疼。   “晴晴啊,你看看你都结婚了,是不是在穿着上注意些……”   正常的人回答一定是,是的,妈妈,我下次会注意,可是席晴不。   “我这样穿又问题吗?我觉得很好看,妈你的那些衣服都过时了,不然我陪你去买衣服吧,你看看你穿的像是七老八十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奶奶呢……”   刘母被气的鼻子冒烟,直接给席晴下了禁令。   不让席晴出去,这简直比要她的命还难受啊,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既然她婆婆烦她,那她就烦她老公。   “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啊,你不回来我就死给你看……”   刘之牧被弄的一个脑袋十个大,席晴的性子上来,不管你在做什么,她就是胡搅蛮缠。   而席家也开始步步逼紧,让刘之牧很大程度上将态度牵连到了席晴的身上。   两个人中间开始出现问题,可是席晴不是叶心,她有本事闹。   “这是什么茶?当我是死的?”   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刘母看着席晴这架势,闹是吧?   “晴晴啊你们要是没法过,那就离婚……”   刘母是在拿离婚吓唬席晴。   席晴笑了,笑的特温柔。   “妈妈,你不知道吧?之牧和我爸爸在合作,听我爸爸说,现在好像之牧的公司出了一点问题,你想啊,如果我和他离婚,倒霉的是谁啊……”   刘母看着席晴冷笑着,你笑吧,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席晴的小性子彻底暴露无疑,如果刘之牧回来晚一点,她就闹自杀。   她不是真的要自杀,只是不想让刘母痛快。   夏家-   “那个武红旗……”夏母淡淡的说着。   可惜了,年纪太小,加上没什么文化,就算他家世再好也没用。   夏父是压根就没看上武红旗,他女儿怎么也不能嫁给一个初中才毕业的人。   小乔觉得武红旗这个人不错虽然接触的不是很多,可是她就是觉得武红旗人很好,就是年纪太小了。   武高阳和武红旗一起吃饭的时候,武高阳第一次看见了夏之澜。   她觉得有趣,小哥从来没这样过,武高阳有些同情的看着夏之澜,被小哥给黏上了,就别想甩开了。   武红旗将自己的马都给卖了,其中有些是很多人要买他都不卖的,可是因为夏之澜一句话,他就给卖了。   夏之澜觉得老天爷似乎就在跟她作对,不然怎么自己说什么,他都能办到呢?   武红旗的原则就是,我得不到你的心,我就缠着你,一直缠到你投降为止,不断折磨你。   “你松开……”夏之澜气的跳脚。   可是武红旗拉住她的手就是不松,死也不松。   夏之澜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巴掌呼过去,可是人家说了。   “打是亲骂是爱, 你打我了,就证明你心里有我了……”   夏之澜想大叫。   “我如果嫁给你,我不会做家务。”   “我做。”   “我会虐待你妹妹。”夏之澜看向武高阳的位置。   武红旗耸耸肩:“随你的便。”   前提是只要你能打得过的话。   “我会**你大哥,给你带绿帽子……”   武红旗依旧是那副样子。   他也没问题,只要夏之澜不觉得她和大哥站在一起让她自卑就好,np他也能接受⊙﹏⊙b汗。   “你跟我结婚,将来我生的孩子要姓夏,还有你必须是入赘,以后你没有名字,你只有姓氏,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让你跳楼你不能割脉,我说滚,你不能用跑的。”   武红旗像是一只大忠犬一样,看着夏之澜,吐着舌头。   “你活着,不必有凌云之志,却也不可自取其辱。你不必锦衣玉食,衣食无愁便足矣。或许你此生不会善举感天,但也不可擅自为恶。你更多的时间是要跟你自己在一起,冥想亦或一无所想,默默无闻,却也朴素安然。得到失去,你不必忧虑,生命于你,只是一段时间,开始不喜,结束不悲,这便是你,我要的你。……”   当夏之澜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一丝感动的时候,武红旗自己念着念着说道。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话……”书本上的╮(╯▽╰)╭照搬。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6   夏之澜笑了两声,她觉得无奈。   武红旗除了家世能配得上自己之外,没有一样是她所喜欢的。   她不年轻了,玩不起爱情,需要的是在事业上给助她一把之力的人。   之澜抱着胸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武红旗,将自己手上的红色包放在武红旗的身上。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包嘛?知道它值多少钱吗?知道它是什么牌子的吗?”   她敢打赌武红旗一定不知道,她的生活就是每天用不同的名牌将自己包装起来,有的时候自己看着都烦,可是武红旗呢?   自己所了解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他了解的,他们没有共同话题,没有爱,没有合作,什么都没有,怎么在一起?   武红旗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包,不就是个包嘛?   “这些会是问题吗?”   他喜欢她没有理由,为什么她反过来喜欢自己就需要理由呢?   他不知道这个包叫什么名,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更不知道它值多钱,可是这些有关系吗?   之澜知道他在想什么,将视线挑开。   “我是一个很拜金的女人你应该知道,我生过孩子的,可是我没有要他,我用他换了更多的钱,你也一样,对于你身后的人我很感兴趣。”夏之澜最近在忙融资准备上市,如果身后一旦有了武爷的支持,她会轻松很多,可是前提武红旗不行,如果是武爷本人她会考虑,毕竟有合作的关系。   “所以会是问题,你不知道我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你要怎么配合我穿呢?我随随便便的一个包就199000,是你有钱,可是你能给我花多少天呢?我们俩不合适。”   之澜想心平气和的说。   武红旗还小,他现在可能觉得自己好,可是过了几年,他就会忘记了曾经迷恋过一个姐姐,或者干脆就以为耻。   武红旗很拧,无论夏之澜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之澜觉得无奈,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曾经爱过一次,可惜爱了的结果令她狼狈,她是不敢在爱了,也不准备去爱了。   回到家中,脱掉高跟鞋进了屋子里,夏父夏母都在,人倒是难得的集聚一堂。   “之澜,你过来坐。”   夏父坐在主位上抱着胳膊不知道在想什么,夏母的脸色也比较凝重。   夏母是最喜欢夏之澜的,因为之澜给了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虚荣,从小到大她都是最优秀的,可是之澜离婚和放弃孩子抚养的事情上,她是不赞同的,这样等于将一个女人的一生都给毁了,外面有多少人在骂?在骂夏之澜狠毒,就连亲生子也不要?   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夏之澜拎着包走到沙发边,坐下身将包扔到一边。   夏父沉思了很久,慢慢的说着。   “之牧和你不管怎么样,或者你有多么伤心,我和你妈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去相亲看看?武家的那个孩子就算了,他配不上你。”   所谓配得上指的不仅仅是条件,是武家的条件是万中选一,可是武红旗不行。   如果今天是武家的老大,他们夫妻马上就同意。   之澜淡淡的看着父母。   “你们准备吧,我没有意见,我最近准备融资上市时间很紧,需要在过一阵时间才可以空下来,至于武红旗你们放心,我对他没有意思。”   “对,之澜就是选也绝对不能选他,一个初中毕业的小子,他有什么啊?哪点也比不上之牧……”   虽然刘之牧对之澜不算是太好,可是在婚姻上的选择,刘之牧绝对要比武红旗好很多。   夏之澜站起身:“如果没有事情了,我就上楼了,我很累。”   “上去吧。”   夏之澜无力的踩着有些虚的步伐上了楼,也许是真累了,包就扔在了沙发上。   夏之乔拿起之澜的包站起来。   “我给大姐送上去。”   小乔快速的在后面追着之澜,其实小乔真的很喜欢武红旗,武红旗除了年纪小点之外,小乔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可以和大姐生活在一起,像是以前的姐夫和大姐两个人就是都太精致了。   这种生活就好像是样板间,看着漂亮,可是幸福的生活不是那样的。   之澜才准备换衣服,小乔就从后面跟了进来。   她也知道大姐的子公司最近在融资准备上市,一旦上市了,夏之澜的身家就另算了,这以后的男人是为了人为了钱就不好说了。   小乔想着像自己这样的都会被别人算计,大姐这么优秀,那些男人更是要的会更多。   “大姐,为什么不喜欢武红旗?”   小乔知道大姐喜欢的是刘之牧那样精致的男人,可是那样的男人靠不住的。   之澜换了衣服,然后重新坐回床上,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在手边。   “你觉得他好吗?小乔婚姻和恋爱不同,不是有**就够了,而且还是一方面的**……”   一方面的**迟早是会累的,就像是她曾经一样,武红旗太小,而且感情来的太过于猛烈,甚至让之澜觉得很怪异,几次见面他们两个都是处于在针锋相对的情况下,他喜欢自己什么?   想起他和自己互掴耳光的画面,之澜摇摇头。   自己跟一个养马的结婚,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   “行了,别说了,将我的衣服拿下去。”   之澜推着小乔,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了小乔。   夏之澜子公司融资的最后阶段,还是靠武爷出了一把力,本来她是不想,毕竟现在自己和武家的关系会被人曲解,可是没有办法,茅侃侃那个老奸巨猾要她公司的股份,之澜觉得不合适,除非是弄死什么人,否则之澜一般不会那么没理性。   “茅总没有在商量的必要了?”之澜做着最后一击。   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和他一起合作过一次,一点面子不给?   之澜错估茅侃侃狠的性格了,侃侃笑着,笑的如沐春风一样。   “我说过了,除非你肯送给我2%的股份,不然就每个月给利息也可以……”茅侃侃淡淡的看着夏之澜。   夏之澜咬着牙,站起身,这个王八蛋。   脸色很不好的看着茅侃侃,勉强笑笑。   “茅总有没有夸过你?”之澜的双手撑在茅侃侃的办公桌上。   茅侃侃特风情的甩甩自己的头发。   “怎么没有啊,有,我老婆天天在我耳边说,老公你好帅,我好喜欢你啊,我爱死你了,下辈子就是不能做你的老婆,我也做你仆人……”   夏之澜想着,那是你老婆肯定找不到男人了,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夏之澜才离开光宇没一会儿,易素带着午餐,黑着脸走进了办公室。   “我下午还有课呢,你出去吃不行吗?”   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这人非说什么要给手下的人做做戏,非让她送午饭过来。   茅侃侃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的走到易素的后面,将易素的身体按在椅子上,给她揉着肩,做着马杀鸡。   “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呢,我好喜欢你,我都爱死你了,下辈子就是不能做你老公,我也绝对做你佣人……”   说大话的人啊⊙﹏⊙b汗。   接到武爷的电话其实也在之澜的预想之中了,接起。   “我手里有闲钱。”武爷开门见山。   “你要什么条件?股份?还是利息?”   不好意思,哪一个她都不会给。   武爷笑笑,笑的阿二浑身很冷,明明是六月的天,可是阿二觉得自己置身于北极,一阵一阵的狂风嗷嗷的刮过,他披着破棉袄……   等等,为什么是破棉袄呢?   自己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看着眼前一张突然变大的脸,吓得后退了一步。   “武爷……”有些尴尬的笑着。   武爷挑挑眉,将手机在唇边摩挲着,然后用一种很是**情深的眼神看着阿二。   阿二就差直接跪在地上抱着武爷的腿了。   为什么每一次只要武爷用这种眼光看他,他就觉得武爷想爆了他呢?   “阿二别怕,你不是我的菜。”   阿二才喘口气,武爷特懊恼的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无聊,说不上不是菜的菜就变成菜了。”   夏之澜挂了电话,好久才把电话挂了回去。   “我什么都不要,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电话里面武爷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   之澜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商人就是以商机为先,如果是她,她也会跟茅侃侃一样。   “你家缺佣人吗?我这里有一个十项全能的选手,他可以洗衣服晒被子,可以暖床,出**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凌虐他的心来满足自己特殊的嗜好……”   夏之澜一愣,看着电话,这人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武红旗同学带着一个和他差不多一样年纪大的阿四一起去了夏家做佣人。   “我为什么要带他?”武红旗有点不明白,自己干什么要带一个过去?不是就自己才能有时间相处吗?   武爷看着自己的弟弟,在心里叹口气。   红旗哪里都不错,可是配起夏之澜就差了那么一点,两个人站在一起很另类,如果想夏之澜发现武红旗的有点,而且在武红旗是个粗人的情况下发现,那么必须有个做衬托的。武爷拍拍阿四的肩。   “告诉二爷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阿四站在武红旗的面前,张了张嘴,武红旗往后退了一步,阿四推推自己的眼镜。   其实阿四很帅,只不过那副眼镜有些不太适合他。   他推推眼镜,轻轻喉咙。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武红旗觉得自己的头就要炸了,这人有病吧他?   唧唧歪歪的念什么念?   武爷耸肩。   “阿四可是才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武红旗和阿四站在夏家的大门外,佣人给他们打开门。   看着武红旗佣人想着,有这么好看的佣人吗?   缺钱直接出去卖多好,钱也来得快,当佣人能赚几个钱?   在前面带路,心里叹息的想着,这要是遇上一个很好的女人,下辈子也就不愁了。   武红旗和阿四被带进室内,夏家的人都在。   夏之澜指着武红旗对这家里的人说了一句:“武红旗,以后就是佣人,有什么活都叫他干。”   夏母看着武红旗的脸,这跟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女儿要是选了这样的,估计日子也过不长,对武红旗的印象非常不好(其实主要夏夫人是觉得武红旗的脸比自己的还要精致上三分,很打击人有木有?)   夏父之前就不喜欢武红旗,现在就更不喜欢了,为何?   就这样文文弱弱的,除了个子高点,脸蛋好看点,哪里有个男人的样子?   武红旗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表现自己的机会,放下自己肩上的行李,九十度鞠躬。   “我是武红旗以后你们的女婿,进了这个家我就是姓夏的,我没有我的姓,我的心里只有夏之澜一个,她说东我不会往西,如果两老没了,我就给你们披麻戴孝,我送你们上路……”   这位大哥一上来直接就把人家的人给说死了两个。   夏父头上的青筋跳跳着,夏母的眼皮剧烈的跳着。   可是他仿佛还没说够,转向夏天和夏之乔。   “弟弟妹妹要是没了,我也能给你们装孙子送你们上路,这些我都行,你们就放心吧,好好的上路……”   得,这一家五口被他说死了四个。   夏父想着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故意上他们的家来诅咒他们?   夏母想着,一家五口人,被他说死四个了,也对。他得把之澜留下过日子。   小乔很想笑,可是看着爸爸妈妈铁青的脸,没敢,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强忍住伸出手在下面偷偷掐着夏天。   夏天被人从梦中掐醒,刚才他好像听见什么送他走,去哪里?   睁开眼睛看着武红旗的脸,像是没有睡醒,然后又好像是醒了。   “好巧,大哥……”武红旗客气的说着。   他不是因为他比夏天小才这样说话的,而是觉得自己应该将位置放得低一些,这样才好做人。   夏天的视线聚焦在武红旗的脸上,最后武红旗的胡子和袍子都飞了回来,套在上面,夏天还睡得有些迷糊,小眼睛卡巴卡巴的,不过表情很狰狞,很扭曲。   武红旗叫自己大哥?   他上高中。   夏母的头顶都要要冒烟了,她觉得需要清醒一下。   “妈,你需要什么?”   夏母才站起来的身子一僵,妈?叫谁呢?   武红旗特客气的冲到夏母前面:“妈,别客气,你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做吧,我很会做家务,如果洗澡没有人,你可以叫我……随叫随到。”   反正他以前给马洗澡也不分男女的。夏母呵呵笑着,只是那脸仿佛是打了肉毒杆菌一样的僵硬:“我的头顶好热,可能冒烟了……”   武红旗想着这家的老太太真是幽默。   阿四跟一个神经病似的直接挡住夏之澜的身体,口眼歪斜的推推自己的眼睛,一副木呵呵的模样,像是才被人从土地里挖出来一样。   “夏小姐,请请接受我爱你的一颗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夏之澜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踩在阿四的脚上,阿四的声音立马变成了早叫的公鸡:“哦哦,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深……”   “月亮还没出来呢……”   之澜看着家里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觉得自己以后可以不用回家了。   武红旗那是相当的勤快,绝对一个顶十个用,什么活他都能给干了,可是就是因为他能干就显得别人没事干了。   早上起来一个人从外面收拾到屋子里就没有他不会干的活儿。   锄草他会,修剪花草他还会,做饭他会,收拾房间他会,洗衣服他会,熨衣服他还会。   佣人阿姨彻底没辙了,苦着脸问着武红旗。   “你有什么是不会的?”   武红旗想了半天,答道:“生孩子。”   佣人阿姨正准备上台阶,脚下一个不稳滑了出去,头重重的载在地上,脚上的拖鞋飞了出去。   她觉得这个武红旗和少爷绝对是前辈子遗失的兄弟俩,都是外天空来的。   夏父准备上班了,对这镜子看着自己的假发,武红旗一看夏父要走了,突然献勤的跑过去,然后笑的很是亲切的说着。   “叔叔你看今天这外面风很大,假发肯定容易被吹跑,要不然我帮你固定一下?”   夏父看了一眼外面,果然风很大,点点头。   武红旗也不知道在夏父的脑袋上弄了一些什么,夏父试着使劲儿的去甩了甩头,果然不会掉了(强力520的威力还是不错滴)。   高兴的走出家门。   他上午在外面有个会议,结果市长的助理不小心的将蜂蜜水撒到他的头顶了,他原本想去卫生间整理一下,毕竟自己还是需要形象的,可是到了卫生间发现自己的头套拿不下来,他使劲的去耗,可是还不行,一个人喘着老气,准备出去找人帮忙,结果才出卫生间就看着成群结伙的蜜蜂对这他飞奔而来。   武红旗打扫夏母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碰洒了夏母的香水,那种味道让武红旗很发晕。   他想着,夏天的时候马的身上也经常有蚊子来咬,估计这个未来丈母娘也是因为怕蚊子咬才喷的,但是这个味道太难闻了,他特意骑着摩托车出去买了一瓶花露水兑了一半的水灌倒了夏母香水的瓶子里。   夏母喷着香水,觉得味道有些怪,难道是改良了?   想着朋友说很好闻的,就这味道?   结果晚上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夏父的脸是肿着的,肿得像是猪头,假发一半歪在头上,不知道武红旗用的哪门子的药水,就掉下来一半,那一半打死都掉不下来,本来夏父是怕别人知道他已经秃头了,这回好,没人不知道了。   因为他回到座位的时候完全是不知道的,那些蜜蜂将他的脸叮得跟猪头一样,假发套掉了一半,他就顶着这副模样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在现场直播下,拿着自己的稿子站在麦克风前。   夏父只是被蜜蜂给咬了两下,不太严重,也不疼,他出来的时候特意的瞧了一眼,自己的形象还好,还可以坚持,可是谁知道那药水渗进了被蜜蜂蜇的位置,过敏了,而且最可恨的就是假头套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他讲话的时候就掉了下去,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丢到了太平洋去,他着急啊,要把头套摘下来,可是不知道武红旗那小子在里面用了什么,加上他怕把自己最后的那五十根头发给耗下来所以不敢用太大的力气,两只手在上面挠啊挠的。   市长气急败坏的让录像师把摄影机关掉,比划了一个手势。他站起身去帮夏父拉头套儿,结果太过于用力,拉疼了夏父的头皮,夏父一个激动就把市长的头套儿也给耗了下去,这下好,两个秃头同时出现在电视机里。   那负责录像的师傅看着市长的手势,心里想着,对自己招手?   看到最后明白了,看来今天是给大家过节,端午节嘛就直接给播了出去,两个秃头的节日。   本地台当天以破忆的点击上了新闻头条,被网友弄了猫和老鼠版、东北一家人版、小丸子版,甚至就是他们掉头套儿的地方当天的流量都破纪录了,当然这是后话。   夏母则是聪明一点,觉得不对就马上回家了,所以才没有出大乱子。   夏母看着进门的丈夫,才喝进嘴里的茶,一呛她直接都喷给了夏父的半面残发。   夏父头上的另一半头套儿终于掉了下来,原来这东西是需要水来溶解的。   夏母咳着看着自己的丈夫:“你就这样回来的?”她明天绝对不能出门了。   晚上看新闻的时候全家人正在吃饭,夏之乔看见电视里的父亲先是一愣,然后推开椅子就冲到了卫生间里,夏天正在吃鱼,突然卡了一声,翻着白眼掐住自己的脖子,武红旗一见夏天被卡住了,马上双手在夏天的脖子一口,来回的晃着,夏天翻着白眼武红旗觉得可能这样治不好,将夏天扛着进了厨房找着什么东西能让他一口吞下去呢?   夏天的嘴巴上的小圆点变成了o型,原来他没有被卡住哦。   反过手伸出大掌去掐武红旗的脖子,找着他晃自己的样子来回晃着,然后看着流理台上的洋葱笑笑,小眼睛和小嘴儿都成了句点,将洋葱弄得细细的然后塞进武红旗的鼻子里。   夏之澜倒是很镇定的继续吃。   夏母正在盛汤,才送进口里喝了一口,看着电视里夏父的造型,一口气没压上来,一半喷到夏父的脸上,剩下的一半也没有浪费直接贡献给了鼻子,夏母觉得自己的鼻子好酸啊。   夏父的脸有些青,有些紫有些红有些绿总之是颜色是会动的,一秒一个颜色看的人是目不转睛。   武红旗很是无辜的围着白色的围裙头发上带着女佣的帽子,就站在夏之澜的身后,他的鼻子有些红,那边阿四闭着眼睛继续念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夏天淡淡的想着,你爱我姐有多深,我是不了解,不过洋葱肯定知道。   整个夏家都乱套了。   夏之澜准备睡了,看着推门进来的人,有些诧异。   “谁让你进来的?”   武红旗耸肩,没人让他进来,不过男人就得脸皮厚点。   “我怕你害怕……”   “出去。”   夏之澜的暴怒点已经憋到了头顶,她觉得生活被搅得一团乱。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不喜欢,永远不可能喜欢……”   他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呢?   如果这次不是武爷提了这个要求,她说死也不会在见武红旗的,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夏氏的子公司融资上市,夏之澜的身家立马超越了刘之牧,而且翻了几倍不止。   对于这样的结果让刘母很是愤怒。   席晴是把家里闹了个底朝天,刘母是管不了,如果她不让席晴出门,席晴白天睡大觉到了半夜就开音响,几次差点吓的她得心脏病。   “晴晴,你婆婆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几个朋友在外面约着喝咖啡。   席晴不屑的笑笑:“她算什么,我老公和我爸妈都没有管我呢。”   席晴觉得刘母的思维很有问题,自己只是喜欢玩了一些又不是出去杀人放火,玩就玩呗,她管什么?   在说就连刘之牧也没有说话呢,她嫁的是刘之牧而不是刘之牧**。   席晴穿着花色的**,翘着自己的腿,她最喜欢的就是卖弄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因为年轻,因为好玩。   几个人在包厢里瞎聊着,没一会儿走进来几个男人,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一起喝酒聊天吸喷雾,别的席晴知道他们有,可是那个她不好,毕竟她结婚了,刘之牧对她不错,而且这样的事情闹出来不太好。   席晴很喜欢发微薄,一个男人搂着她的肩,手放在她的腿上。   就是这张照片又惹出麻烦了。   刘母差点没被气的中风,自从知道有那个什么微薄,刘母天天上去蹲着,结果照片一出,差点气的脑淤血。   给刘之牧打电话,刘之牧当时正在签合约,口气很不好。   “妈,我在谈事情……”   “你去看看你老婆发的微薄……”   刘之牧气的摔了电话。   现在最流行的是什么?   微整形。   “老公,我先出去和朋友们玩一趟……”席晴看着朋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刘之牧觉得席晴喜欢玩,这真的没有什么,没说什么就答应了可是席晴一个星期之后回家,就连刘母都差点认不出她来了,指着她的脸说着:“你动刀子?”   席晴冷哼了一声,谁现在还动刀子。   刘之牧回来的时候席晴抱着他的胳膊,围着他打转。   “老公我好看吗?”   刘之牧捏捏她的脸,随意的夸了两句,进了浴室,冲过凉之后出来,席晴可能拿着他的衣服去楼下了,放在床上的电话响起来。   刘之牧看了一眼号码,是自己的朋友。   接起电话:“你小子还记得给我电话啊……”   朋友嘻嘻哈哈的跟刘之牧扯半天,然后问了一句。   “席晴以前的照片你见过没?”   刘之牧愣愣,这个还真没有,她以前的照片没见过,他也没有时间去看。   “我给你发张你老婆以前的照片,之牧我现在觉得还是夏之澜好看点……”   刘之牧以为朋友是开玩笑的,手机叮响了一下,点开手机。   那上面的席晴和自己用眼睛看见的完全不一样,眼睛没这么大,皮肤没有这么好,根本没下巴,鼻子是塌的而且从体积上看至少会有两百斤……   刘之牧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靠着外表看人的人,可是他的心里有一丝异样。   席晴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走了回来,换着睡衣,对这镜子看着自己的长腿。“嘻嘻,老公我怎么这么漂亮啊……”   她怎么能这么漂亮呢?   刘之牧淡淡的看着席晴。   “我听朋友说你以前很胖?”   席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点点头。   “小时候因为条件好,我妈喜欢喂我吃好吃的,所以大概有两百多斤吧。”   “你的脸动过刀子?”刘之牧皱眉。   席晴摊手:“拜托,现在哪个女人不整?以前整过,现在不会了,现在都是微整形,只要几针就好……”   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动过刀子怎么了?韩国不都是动过刀的,现在看着好看就行了。   席晴的腿很漂亮,也是刘之牧很喜欢的,她穿着超短款的睡衣,是真的把刘之牧当做是家里人了,看着自己腿上新长出的腿毛有些恼怒,虽然很短,可是影响她的形象,跳着脚进了浴室,拿出刘之牧用的刀架。   “不介意吧?”她问着。   刘之牧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可笑。   他喜欢席晴吗?   这个人是席晴吗?   夏之澜很喜欢高尔夫球,可是……   她手里拿着杆子看着眼前的那个‘球’无奈的问着。   “你在做什么?”   武红旗从地上站起身,将白色的球重新放了回去。   “我帮你试试位置。”   夏之澜挥杆,球飞了出去。   武红旗就是一个十足的球童,步步跟在夏之澜的身后,像是一只忠犬。   刘之牧也是跟客户来打球,恰巧在后面的山上看见了夏之澜。   客户笑着看向刘之牧说着。   “刘总你这个生意可是赔本了,现在夏小姐的身家可是不比从前了……”   刘之牧淡淡的将自己手中的球杆推了出去,那样的一个人会是自己的对手吗?   陪完客户下午回到办公室,桌子上放了一本高尔夫周刊,上面正好是夏之澜的专访。   “刘总,请问有什么事情?”   刘之牧淡淡的敲着桌子:“帮我给夏小姐送束花。”   秘书一愣,夏小姐?   那个夏小姐?   夏之澜?   “刘总,请问是夏之澜小姐?”   “你有问题?”刘之牧淡淡的挑起眉头,他不怕夏之澜不回头,他手上有着一个很了不起的筹码,现在的游戏是他说了算。   做母亲的真的能不爱自己的孩子嘛?不见得吧。   “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去办。”   “夏总,有人送花给你。”   秘书小姐想着,今天送来的花总算是正常了一点,不在像是前两天一样不是什么喇叭花,什么小野花的,想起那些花秘书的头觉得很疼,花不是关键,关键是送花的人上哪里找到的?   这个人太可怕了。   夏之澜想都没有想,低着头埋首在文件上。   “扔了,扔进卫生间里冲水。”   秘书小姐叹口气,觉得今天有点可惜,毕竟今天的花还算是不错的。   夏之澜完全错怪了武红旗,像是这种花束绝对不是他会送的。   武红旗在夏家将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黄白菊花一一扎在一个圆圆的纸环上。   大功告成。   夏母捂着自己的眼皮,这是谁家死人了?   秘书小姐在次看着送花的‘花圈’觉得很无力。   她才夸送花的人进步了一点,原来还是这德行,没有进步,上午的花估计是别人送的。   头疼。   “夏总……”秘书小姐的脸色比那个花圈上的颜色还精彩呢,将武红旗弄的东西从后面拿出来。   夏之澜差点没一口气背过气去。   她让秘书将‘花环’放下,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看着青黄相交的东西,夏之澜觉得自己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被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武红旗以前也经常送花,送给他养的马。   他很少和人接触,除了武高阳,再不然就是一年来武爷这里一次,剩下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和马待着。   秘书室的灯泡坏了,夏之澜准备下班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光一跳一跳的。   “怎么了?”   “夏总,灯泡坏了,修理的人已经下班了,明天在换就好。”   之澜叹口气,这么简单的活还用别人干嘛,她自己就能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那边武红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个跳跃单脚踩在夏之澜的对面,他将手伸向之澜。   之澜努力了半天可是够不到棚顶,看着武红旗只是抬了一下头他的脸就挨着灯旁边,这是先天的缺陷。   之澜将灯泡交给他。   武红旗快速将灯泡换上,支着一口大白牙笑着。   “我很有用吧。”   夏之澜白了他一眼。   秘书室里的所有秘书们是第一次看见武红旗,一个个的捂着嘴巴,这个是明星吗?是男模吗?   不然为什么这么帅?   武红旗屁颠屁颠的跟在夏之澜的身后,两个人上了车。   “今天的花圈是你送的?”   夏之澜淡淡的笑着。   武红旗一愣,花圈?   他没有送花圈啊,他送的是花环。   “……”   刘之牧难得在家吃一顿饭,刘母看着楼上,气不打一处来,这席晴刚嫁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也没有这么甚啊。   “之澜的子公司真的上市了?”   刘母今天出去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夏之澜子公司上市了,一下子身家飙升了很多,有的人在后面偷偷的说幸亏是离婚了,不然说不上分手费得给多少呢。   他们刘家会跟夏之澜要分手费吗?   就算是要,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不是没要吗?   刘之牧淡淡的想着,现在席晴的父亲和自己的合作关系也差不多到头了,本来呢是卖他是自己岳父给他面子,可是他似乎太过于把自己当盘菜了,刘氏是他刘之牧的,不是席晴带来的。   “妈,如果我复婚呢?”   刘母一愣。   复婚?   和夏之澜?   她才要吐口说死也不行,可是马上想要夏之澜的子公司,那是一只会下蛋的鸡。   她可能不会想到,夏之澜的子公司能上市能多亏他们刘家送给她的干股。   “那席晴怎么办?”   刘之牧淡淡的笑着。   席晴今天难得的回来很早,可是等了又等也没有等到刘之牧,她很不爽。   踩着拖鞋进了他的卧室,果然他在里面。   “有事儿?”   席晴笑笑,抱住刘之牧的胳膊。   “老公,我想你了……”   说着就往刘之牧身上黏,刘之牧拍拍席晴的脸:“乖,听话先回你自己房间,我还有工作。”   席晴撅着嘴,跺着脚。   刘之牧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捏捏她的脸:“听话。”   席晴指着自己的嘴巴,刘之牧倾身在她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席晴心满意足的回了房间,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懒得出去。   刘之牧抽出一张面巾纸扔在桌子上离开了房间。   席晴在房间给朋友打着电话,两个人正聊的欢。   “真的,那我明天就去买……”   武红旗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怎么娶个老婆这么难啊?   他只是要个老婆,老天可怜可怜他吧。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7   夏之澜翻着自己的包,撑着头在地上走了几圈,没办法,只能往家里打电话。   武红旗正在她的房间里跪地服务,擦地板呢,一个人看着挺高兴的。   楼下的电话响起来,佣人接起电话。   “喂……”   “叫那个傻子听电话。”   佣人无奈的看着楼上喊了一声:“红旗……”   武红旗放下手中的抹布,从夏之澜的房间走出来,佣人比比自己手上的电话。   “大小姐找你……”   武红旗一听,找自己?   侧手在楼梯的把手上一绕,单腿从扶手上滑了下去,快到地面的时候利落的跳了下来。   接起电话。   “你找我啊?”   “在我房间里白色的抽屉里有七个档案袋子,从下面往上数,第三个,然后打开将里面的……算了,你都拿来给我吧……”   武红旗将东西拿在手里,看着门外停了一辆三轮车也没有锁,想着应该是夏家的车吧,就借用了,开着去了夏之澜的公司。   之澜见时间快到了,也实在来不及了,只能先下楼去迎接客人,想着武红旗也差不多能到了,这样正好一举两得,接了客人还拿到了合约书。   武红旗真的很帅,本身一米九多的个子,人又长得帅气,白色的背心,军绿色的迷彩服裤子,一路上迷死了多少人。   只是他的坐骑……⊙﹏⊙b汗有点丢脸。   “我的妈呀,帅哥骑三轮车?老天啊,这样的帅哥不是应该在宝马车里哭泣的吗?”   ……   夏之澜看着自己的手表,想着怎么还不来?   眼看着客人的车到了,夏之澜在心里骂着武红旗,只会吃饭的家伙。   笑着和身后的秘书迎上去,秘书给客人打开车门。   客人下车和夏之澜握手,然后准备进入夏氏大楼,这个时候夏之澜的耳膜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靠近的声音。   她想着应该是摩托车吧,还算他聪明。   让秘书先带着客人进去,回过头脸上还带着微笑的表情,然后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了。   武红旗同学特帅气的从三轮车上下来,慢慢的走向夏之澜,他心里想着,这回应该发现自己的帅气了吧?   喜欢自己了吧?爱死自己了吧?   夏之澜咬着牙从武红旗的手上抽走合约书,低低的说着:“家里没有车吗?”   他是故意的吧,之澜眯着眼睛想着。   武红旗叹口气:“你不是着急嘛,我看着它停在门外就骑了过来……”   之澜觉得头疼。   “你现在哪里都不要去,赶紧回家,是谁的车还给谁,我们家没有这种车……”   不用多想肯定就是别人的,虽然之澜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车会停在自家的门口,不过肯定是有原因的。   夏家一般的剩菜都是给人的,包括垃圾都是又外人拉走处理的,今天这人进了夏家,车钥匙就忘了拔下来,想着反正是别墅区,谁会在这里偷三轮车?   结果他收完垃圾的时候就发现问题大条了,本应该停靠在侧门的三轮车没有了。   地上光溜溜的,哪里还有车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看着半天,三轮车也没有看回来,他只能再次返身进了夏家的厨房。   “是不是你们家谁开我的三轮车了?我的车停在外面没了……”   佣人觉得不可能,谁出去家里都有车的,谁能开三轮车啊,不过还是随着出去看看,还真没有了。   那人着急了,要报警,口里愤愤不平的骂着。   “住着这么大的别墅,竟然偷三轮车,我诅咒你下半辈子就开三轮车……”   武红旗将三轮车停好,晃晃悠悠的进了厨房。   佣人看着他回来了,问着:“文件给大小姐送去了?”   他点点头,佣人嘴巴不停闲的念叨着:“这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将停在外面的三轮车给偷走了,这老张在院子里哭呢……”   武红旗耸肩,指着门外:“不会是门外的那一辆吧,我开出去的……”   佣人指指武红旗的脸,想着这事吧,不能承认。   结果就是佣人果然是夏家的人,说人喝多了,车就摆在那里,愣说是丢了,丢车的人是怎么也说不清,不过车确实回来了,他真喝多了?不能吧,这酒是三天以前喝的啊,难道转移了,转移到今天才发作?   不过找回来就好,欣喜的跨上车,准备回家。   今天的收获不错。   三轮车开到半路的时候一动不动的,男人从三轮车上下来,很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车,他明明早上加满的油。   夏家离夏氏的大楼开车的话需要两小时,油早就被武红旗给耗光了。   男人啪啪拍着自己的头,口中念念的说道:“我是喝多了,估计是昨天晚上做梦将油给加满了……”   武爷花园里喝茶,阿二大热天的手里拿着一个大扇子,足有一人那么高。   武红旗进了门就看见阿二在给大哥扇扇子,武红旗抱着头走进自己的房间,拿点换洗的衣物。   阿二看着武红旗上了楼,眯着眼睛看着二楼,说着。   “武爷,你看二爷是不是的需要个帮手,不然我去帮帮他吧……”   武爷笑的很是妖媚,从躺椅上坐起身,抱着腿,好像是在想问题,没一会儿敲着自己的脑袋问着。   “你管红旗叫二爷?”   阿二点点头,他还觉得委屈呢,平时都别人管他叫二爷,弄的现在别人一叫二爷他就以为是在叫别人。   “那外人管红旗叫什么?”武爷在谆谆的引导着阿二上钩。   阿二想都没有多想的,就将答案从嘴里蹦了出去。   “武二爷啊……”   武爷笑的更甚了,在心里想着,哦,叫武二爷啊。   “那他们管我呢?”   阿二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要说这个,武爷你说说你为什么姓武啊,二爷是武二爷,那您当然是武大爷了,以前不是有个打虎英雄叫武二爷嘛……”   阿二简直多此一举的解释,果然!   武爷那双眼睛像是会放电一样的眯了起来,然后对阿二摆摆手。   “你别扇了,休息会儿吧,武二爷武松啊……”   阿二点头如捣蒜。   “打不打虎,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哥是买烧饼的,老婆不是被西门庆给抢了嘛,武大爷真是惨啊……”   阿二虽然嘴上说着惨,可是嘴巴都要裂开了。   武爷站起身,逼近了阿二面前,阿二捂住自己的嘴巴,摇着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完了!   这武家的人个个都是小心眼,他死定了。   武爷笑得如沐春风,叹口气。   “对了,刚才我脱了鞋子在花园走了一圈,好像路有点咯脚,你看着办吧。”   阿二扔掉手里的大蒲扇,不带这样玩人的,之前说唐太宗身边都有小女给摇扇,找不到小女只要用他,现在又说路不平,这不废话呢嘛,谁把脚放在石头上会平?   “让你小心眼,我戳死你……”阿二跟在后面距离武爷很远的一段距离,自己口里念念叨叨的。   武爷的耳朵里插着耳机,停下脚步,阿二特淡定的跟着站住。   “武爷您还有什么吩咐?还哪里咯脚我都给您收拾好嘞……”   武爷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型录音机扔给阿二,阿二一戴上,觉得自己的明天彻底没有太阳了。   “武爷,您为什么就可我来**情深啊,家里有这么多的人,不然公司也有很多人可以的……”   武爷想了一下,耸肩。   “可能是因为你傻……”   阿二晕倒。   武爷走了没两步,转过身笑眯眯的眨着自己的眼睛:“别在背后说我小心眼,我听得到的。”   上了楼,看着弟弟背着一大包的行李,武爷没有说什么,就好像这人不是他弟弟一样。   武红旗回到了夏家,夏之澜还没有回来,倒是夏天放学回来了。   夏天半挂在沙发上,看不见进去的气,只能看见出来的气儿,一圈一圈的吐出来,武红旗觉得这个挺奇妙的,就蹲在夏天的身边看着,发现这小子还真是,身边蹲了一个人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夏母从外面喝茶回来,今天的心情不错,进了门就看见儿子的脚,剩下的身子被武红旗给档上了,武红旗的头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夏母手中的包掉在地上。   难怪,难怪,原来这个武红旗奔着的人不是之澜,而是夏天。   “你干什么呢?”武红旗回过头看着夏母,站起身就要向前走,夏母制止住他的脚步。   “站在那里,不要过来。”   说着走到儿子的身边,推推夏天,夏天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着眼睛,继续打瞌睡。   “妈,你干嘛……”   夏母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头上,睡睡睡,你还睡,早晚会被人家给睡了。   夏母进了自己的房间,夏天准备继续睡,武红旗看样子是要上楼,夏天难得的喊住了他。   “喂,你打算就这么追我大姐?”   以他大姐的性格,就是天塌了说不喜欢,就一定不会喜欢武红旗的,要让这种女人妥协就得出狠招,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待自己残忍,男人嘛,就得对喜欢的女人狠一点。   武红旗站住脚看着夏天,眼睛卡巴了两下。   “你有什么好的意见?”   夏天从沙发上爬起来,摸着自己的下巴,可是摸了半天却没有胡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很小,还没成熟呢。   “给她下点**?”夏天眯着眼睛,两颗小黄豆眨啊眨的。   武红旗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愣,表情成了过夜的小冷包子,脸上一片迷茫。   “不好吧……”   “那给她下蒙汗药……”   “……”   “强力**?”   “……”   “下耗子药吧。”突然有人说道。   夏天想想,这个不太好,耗子药会死人的,等等……   啪!   啪!   夏天和武红旗抱着头,夏之澜将自己手上的高跟鞋扔到一边,看着夏天。   “我是你亲大姐。”   夏天点点头,他知道啊。   夏之澜懒得在去搭理那两个神经病,进了房间。   今天收到消息,说是刘之牧有意思要跟她合作,夏之澜的心一整天都是怪怪的。   合作是自然不可能,不过心情难免有所波动。   夏公主还在床上睡觉听见之澜开门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之澜抱起夏公主。   武红旗跑上来叫夏之澜吃饭,也没有敲门,推开门直接就进去了。   夏之澜正在换衣服,整个后背对着他,武红旗看着无一物的光溜溜的后背首先想到的问题是,能不能换个角度?让他去前面?   夏之澜淡淡的将衣服穿好,然后转过身看了这个不速之客一眼,瞟开眼睛踩着拖鞋下了楼。   武红旗眯着眼睛看着还在床上的臭狗,叫什么公主,明明是色狼。   夏天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漫画,突然看到一个关键的地方没有了,他抠着看着书的中央,武红旗在后面端菜,看着夏天的东西,将菜送上桌的时候,瞄了一眼。   原来在左面是一个美女的上身,而关键部分没了,估计夏天是想在中间将剩下的部分找到。   武红旗心里想着,真是败类啊,竟然看这种书。   夏天将漫画放到一边,吃过饭打算继续看,手一摸旁边,咦?   书哪里去了?   武红旗捧着书蹲在外面,翻了几页,觉得自己可以学习一下漫画里的人,女人不都是爱好浪漫嘛。   十二点刚过,夏之澜脱衣服都睡了,听见外面窗子有沙沙的响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不像是风的声音,在仔细听,好像有人在窗子外。   夏之澜悄悄从床上拽过自己的睡袍披在身上,靠近窗子,看着屋子里可以保护自己的用具,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可以防身的,手里半天抓不到东西,只能将夏公主抱在怀里,冷不防突然推开窗子。   外面的武红旗已经打算下去了,他觉得半夜爬到人家的窗子边,是一件非常土鳖的事情,结果夏之澜打开窗子之后,夹住了他的手,武红旗眼一闭就掉了下去。   席晴、孩子和刘之牧出去准备吃饭,席晴看着被佣人抱在怀里的孩子。   “他算是我儿子吧。”她笑嘻嘻的问着。   其实这个孩子还是挺好玩的,席晴想其实生个孩子也不错。   刘之牧没有说话,只是唇角的笑容浓了一点。   “宝贝儿叫妈妈……”   被佣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小手一张,扑向席晴。   “妈……”   席晴一高兴,解开自己脖子上其中的一条项链,带在孩子的脖子上,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真听话,叫爸爸……”指着刘之牧的方向。   佣人将席晴给孩子带上去的项链又取了下来,席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佣人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   佣人解释着:“小少爷现在还小,有的时候会吃这些东西,而且他的脖子很脆弱的……”   席晴翻着白眼,照着镜子整理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刘之牧觉得自己的人生掉进了一个怪圈当中,他似乎爱错了人,以前以为是喜欢席晴的,可是到最后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淡淡的从后视镜中看着席晴的脸,席晴闭着眼睛在休息,很漂亮的一张脸,可是最近夏之澜的脸却是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刘之牧和他们吃过饭之后,让佣人带着孩子先回去,席晴被朋友叫走了,他回了公司。   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什么名字也没有,只有一个数字,曾经他讨厌夏之澜,甚至这种讨厌已经将夏之澜所有的有点都给遮挡住了,以至于他什么也看不见。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她似乎也没有错。   夏之澜的手机在桌子上吱吱响着,她接起电话,用脖子和肩膀夹住。   “哪位?”   “是我。”   两边都很久没有说话。   这个声音在她的生活中存在了两年,喜欢了两年,如果说听不出来,这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   之澜放在键盘上的手慢慢从键盘移开,一只手拿着电话,将头靠在椅背上。   “有事儿吗?”   刘之牧有些愣,该怎么说呢?   “孩子病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他?”   这是他现在唯一可利用的资源。   夏之澜淡淡的笑了一声,很是突兀,她看着自己的脚面很久。   “不了,那是你和席晴的孩子,他是席晴的儿子,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虽然态度在自己的意料当中,可还是让刘之牧有了一点感伤。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回头是有了一个前提的条件,现在如果他们复婚,那么刘氏和夏氏迟早会是最强的。   只是刘之牧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自己生来的儿子,竟然总是能这么狠心。   孩子出生她一眼没有看过,现在说孩子病了,她说孩子是席晴的。   刘之牧觉得人都是贱皮子,只有得不到的才会心心念念的去想,掀掀唇,也许他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不过夏之澜的狠绝让他很不爽。   “夏总……”   秘书推推夏之澜的胳膊,之澜慢慢回过神,看着一桌子的人,她叹口气,扶着桌子站起身。   “我先出去喘口气……”   之澜慢慢的将自己胸口上的牌子摘掉,双手握住扶手,在走廊来回的走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   晚上开车回去的时候,由于精神不集中和前面的车发生了小摩擦,车子停火之后就打不着了,之澜关上车门,一个人沿着公车站慢慢的走着。   之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的脚很疼。   路边骑车的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黑白条纹的连身短裙,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走路的人。   之澜站在公车站里,随便的上了一辆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公车启动,她的头挨在玻璃上。   武红旗今天本来借了大哥的车打算来接夏之澜下班的,看着她从大楼里走出来,武红旗喊了好几声,可是夏之澜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开着车子走了,武红旗觉得夏之澜的表情有点怪,跟在后面。   他不知道夏之澜发生什么了,可是知道这个时候她不想叫人打扰的。   武红旗是一根筋,可是不代表他傻。   他开着车子贴在车窗子边和夏之澜所乘坐的公交车保持着平行。   他无声的掀掀唇角。   他知道自己很讨厌,对于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自己的做法已经构成了骚扰,可是他想努力看看。   想试试看,如果真的不行,如果她真的不能接受自己,那么自己会笑着祝福她。   之澜的脸贴在车窗上,眼睛里有泪水的痕迹飘过,武红旗单手支撑在挨着夏之澜的一侧,看着她的脸。   车子最终还是会到终点,就像是人生。   “小姐,已经是终点站了……”   之澜一个人下了车,她的包扔在座位上,司机在后面叫着。   “小姐你的包……”   之澜仿佛如孤魂野鬼一样的游荡在带着晚风的路上。   武红旗将自己的车子停在一边,上了公交车,司机有些发愣,武红旗径直走到之澜坐的位置,将她的包拿在手里。   因为武红旗太高了,给人一种震慑感,司机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个包是那位小姐的,你……”   武红旗什么也没有说,提着之澜的包跟在后面,抱着头。   水蓝色的布鞋踩在马路上,一步慢似一步,他微微抬着头欣赏着月亮。   夏之澜走着走着,慢慢的鞋子也脱了,就光着脚,**也破了,可是她都不知道,一直走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看着前面的墙壁,之澜突然伸出手去捶打墙壁。   “为什么没有路了,为什么没有路了……”   她的手被一个大掌抓住,武红旗肩上背着她的包,一只手拿着她的鞋子。   之澜抹抹脸,有些狼狈的看着武红旗。   “你……跟踪我?”   她脸上的化妆品被冲刷得一道一道的,很是狼狈。   武红旗将她的鞋放在地上,蹲在地上,抓起之澜的脚。   “你到底要干什么?武红旗你不是我喜欢的款,你别做梦了,不可能的……”   武红旗强硬的将之澜的脚抬起,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手轻轻的将她脚上的灰尘拍掉,然后小心的放进鞋子里,另一只脚也是一样,然后蹲下身。   “上来。”   夏之澜心情非常不好,她今天谁的面子都不想给,瞪着鞋子往前走着。   武红旗从后面拉住之澜的手,将她一个倒挂,抗在肩上。   “你和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之澜伸出手打在他的脸上,声音很大,之澜下了很大的力气,啪啪的声音打在他的脸上,武红旗没有停,继续走。   夏之澜闭着眼睛。   “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说不要他,我说要流掉他,可是我只是说说,我不去看他,我是怕自己会哭,我放弃他的抚养权和探视权,这样我就可以不痛了,可是每天我都会梦见他,梦见他怨恨我……”   之澜生产之后的情绪完全是崩溃的,每天都是在哭,可是她不能当着弟弟的面哭,她只能躲起来哭。   所有人都说她心狠,可是她的心狠是用眼泪换回来的,她先自己哭完了,然后坚强给别人看。   她不想认输,不想认为她夏之澜输了爱情,输了友情就爬不起来了。   她在原地狠狠的挣扎,一整年的时间她都用在怀念孩子,那个小小的孩子是在她的腹中慢慢长大,第一次踢她时候,她那种欣喜。   夏之澜就像是疯子一样,第一次无所顾忌的哭着,不过哭之前还是把脸埋了起来。   武红旗带着夏之澜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酒吧,特意要了一个密封间,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酒瓶子,夏之澜捂着脸,不肯抬头。   “你干嘛?”武红旗问着某位没有脸的人。   夏之澜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如果没有疯,她怎么可能去当着外人的面想一个弃妇一样的哭泣?   这不是她夏之澜的风格。   “出去给我买副墨镜去……”   武红旗的脑子有点短路,他发现这个女人脑子转的太快了,难怪会是商人。   “现在不用戴墨镜吧……”武红旗看着屋子里一眼,乌漆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要墨镜干什么?   夏之澜扔了一瓶酒对这武红旗砸过去,因为有警觉性,所以武红旗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接住酒瓶,站起身无奈的往外走着。   夏之澜在杯子里倒着酒,送进口中。   可能是以为哭过,加上又吹过了风,头疼的要死。   之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自己灌醉,醉了就不疼了。   只是不知道不疼的那个是头还是心。   武红旗跑了很远才找到还在营业的店面,买了墨镜,返身回来的时候夏之澜已经挂在沙发上了。   他打开包厢里的灯,桌子上的酒瓶空了好几个,夏之澜抱着肚子半仰在沙发上干呕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武红旗走过去,将墨镜戴在她的眼睛上,夏之澜也许是因为有了墨镜做掩护,放心了,耷拉着手。   “我头好疼,好疼好疼……”   她逼迫自己不去想,不管是刘之牧还是叶心还有那个孩子,可是每次在午夜他们都不放过自己,好难过,好难受。   武红旗拦了一辆车,可是夏之澜就是不上,拽着车门,蹲在地上。   “我闷,我不坐车,我要走路……”   武红旗无奈,只能让司机先离开,背着她慢慢走在路上。   他停在公车站的车子现在正享受冷风的肆虐,他走没多久,有人看着那辆车的后面放着一个电脑,将玻璃砸了开就将电脑偷走了。   可怜的武爷,可怜的车。   武红旗将夏之澜往背上蹿蹿,怕她掉下去。   “你知道嘛,其实我喜欢你……”   武红旗才有点高兴的表情,夏之澜接着说道。   “刘之牧为什么那个人是叶心呢?”   后面夏之澜说了什么,武红旗已经听不见了,漫漫长夜两个人沿着道路慢慢的走着。   武红旗背着夏之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夏母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女儿,看着女儿脸上的墨镜,有些诧异。   武红旗将夏之澜送回房间,夏母跟在后面走了进来,推开门,走到床边拍拍夏之澜的脸。   “之澜……之澜……”   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能跑出去喝酒,而且还喝了这么多?要是被人看见了,说不定又会说什么呢。   “你跟她出去的?”   武红旗点点头。   “对于你哥哥帮助我们家之澜,我们夏家感谢,但是如果你们兄弟是想以借钱为名图报恩的话,那么我需要说声抱歉了,钱我们会还,但是之澜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武红旗淡淡的说着。   夏母叹口气。   这个武红旗来到他们家之后弄的鸡飞狗跳的,但是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好孩子是个优秀的孩子,可是他和之澜不相配,没有一点是相配的。   “学历,事业等等……”   武红旗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幽幽的说道:“她不开心。”   夏母一愣,可是随即笑笑,谁一生下来就是开心的?   又要开心又要生活又要幸福是不是要的就太多了?   武红旗的薄唇轻轻的挑开。   “我会做饭,会洗衣服,女人会的一切我都会,如果我和她结婚,我的孩子可以姓夏,我可以只围着她一个人转,负责为她打理家里,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我喜欢一个女人不是因为她是谁,叫什么,而是她就是她。”   认准了一个人,努力到底这就是武红旗活着的箴言。   夏母倒是一愣,真的孩子能姓夏?   这点倒是可以考虑。   夏之澜醒过来的时候,撑着头,她的头就要炸了,好疼。   武红旗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房间的门,手里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夏之澜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武红旗,差点从床上跌了下去。   武红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女佣装,这次不是一个帽子,而是全身。   看着他腰间的蕾丝花,夏之澜的头更疼了。   夏母看着武红旗端着醋上了楼,欣赏着武红旗漂亮的背影。   还别说这孩子现在越是看,越是觉得挺好的,多漂亮啊,将来生下的孩子一定好看。*“刘先生,我已经将你要的东西送了过去……”   刘之牧淡淡的挂了电话,秘书小姐等在一边,刘之牧将手里的文件交给秘书小姐。   “最近的花有继续送吗?”   秘书小姐点点头:“有的,刘总。”   刘之牧挥挥手让她退出去。   席晴和朋友一起在街上乱逛着,看见一样买一样,朋友有点被她的肆无忌惮吓到了,虽然知道她家里有钱,可是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   席晴的手里提着九个袋子,里面都是包。   因为今天心情不好是,所以特别的想花钱。   席晴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太不对了。   刘之牧有些奇怪,虽然之前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可是最近尤为甚,甚至自己都不碰一下。   想起前一阵子他问自己的话,席晴心里觉得有些可笑。   难道整容会是问题?   他就是那么一个肤浅的人?   突然间没了继续逛下去的欲望,返身没有和朋友招呼一声就返身回了门口,然后到了停车场将提在手里的大大小小的袋子扔到后面的车座上,穿着恨天高鞋子的脚趾踩下油门。   刘母在花园里逗弄着孙子,看着丈夫脸上笑眯眯的表情,她知道唯独是这一点做对了。   席晴的车也不知道怎么开的,直接压上了草坪,然后停住。   打开车门,脚落在地上,看着站在刘母和刘父身边的佣人说着:“把后面的东西帮我拿上楼。”   刘母往稀席晴后面的车座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很难看。   就在昨天她就买了十二个包,今天还买?   “晴晴啊,买这么多包你用的过来吗?”   席晴不爽,非常不爽,她想着,如果刘之牧是因为自己整容的事情现在闹情绪,那这个男人就是有病,之前是他追着自己跑的。   听见刘母的话,也懒得再去做门面功夫。   “妈,我花的是我爸爸的钱,我爸说我想买一百个都没有问题。”   席晴回到了房间,将自己抛进床内,翻来覆去的生气,最后拿起电话给刘之牧打了过去。   电话是刘之牧助理接的,助理很是委婉的说着,刘之牧在忙。   席晴将电话摔在地上,正好佣人进门给她送皮包。   席晴没有地方出气,只能拿着剪刀一下一下狠狠剪在皮包上,有的剪不动,她就拿剪子在包包上面划着。   佣人有些目瞪口呆,她知道那些包都很贵的,可是她不敢劝,赶紧下了楼跟刘母报告。   刘母听了笑笑。   “别管她,她娘家有钱,愿意怎么剪就怎么剪……”   席晴发泄完毕,将东西扬在房内,电话嗡嗡响着,她的小胸脯上下喘着气。   接起。   “喂……”   “喂席晴,我们出去玩,你来吗?”   “来,马上到。”   为什么不去?   走马观花的喝了几场喝的人有点晕晕的找不到北,席晴踩着虚浮的步伐走出酒吧的门。   “喂,你打车吧……”朋友说了两句,拦了一辆出租就走了。   席晴坐进车子里,眼睛聚焦看了好半天才勉强打着火,给刘之牧打了一个电话。   “我喝多了你来接我……”   刘之牧依旧是那副声音,淡淡的:“乖,听话,我在忙,不然我让人过去,你在哪里告诉我……”   席晴直接挂了电话。   她将音乐的开关开到最大,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蹿了出去。   席晴的脑子很乱,加上她吃了一些药,所以眼前有些发花,只是情绪依旧很高亢,随着音乐摆动着自己的头,来回的甩着。   开过爱国街的时候,她感觉正在天上飞呢,前面也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席晴只知道好像撞到了什么,她有些迷糊,也有些害怕,也没敢停下车就直接回家了。   她觉得可能是错觉,因为什么都没有,再不然就是碰上脏东西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   席晴的车子离开后,左前方三百米左右躺着一个老太太,满身的血。   而她的身边都是用口袋装着的被人扔掉的易拉罐。   席晴醒过来的时候想起昨天遇到的怪事,鞋都没有穿,跑到院子里去看自己的车,左右寻找着,似乎没有什么痕迹,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加上昨天吃了一点配料,也许是幻觉。   席晴最近变得很乖,刘母觉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每天一大早吃饭的时候竟然能看见她,不是奇迹是什么?   席晴的父亲在公事上和刘之牧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席晴知道父亲只是要争一个面子,穿的漂漂亮亮的去见父亲,安慰着父亲,替刘之牧过了这关,关于那辆车,席晴总是觉得坐上车阴风阵阵的,所以就没在开了。   席晴的妈妈推推她的头。   她没料到女儿竟然会把整容的事情给说出去了,这孩子嘴太快了。   “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说的吗?”   席晴嘟着嘴。   “妈,现在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好吗?那个喜欢漂亮的女人没有在脸上动过刀子?”   席晴的妈妈觉得和她沟通很难。   “还有你和之牧的感情怎么样啊?别总是想着玩,在你爸爸和之牧中间多多工作,这样之牧才会更加的对你好……”   席晴拿着自己的皮包从酒店离开。   她觉得爸爸也是,都说了以后这些家业都是给之牧的,那还跟之牧叫什么劲儿?   不过,席晴也多了一个心眼,如果自己的家产都给了刘之牧,那万一刘之牧要是和自己离婚了呢?   被撞死的老太太今年已经八十九了,是个孤寡老人,就自己一个人,她每天在半夜出来捡垃圾,是在白天被人发现的,看样子是被撞死在了街角。   警察排查着现场,并没有找到什么有利的证据,这附近在山上根本也没摄像头。   当席晴看着新闻里主播念着发生车祸的那个地点和时间的时候,她捂住嘴巴,连忙跑上了楼。   是她撞的吗?   她当时吃了药,整个人的情绪很high,似乎看见什么从自己的车子上飞了出去,这个她知道,她只是以为是幻觉。   席晴觉得自己完了,她撞死人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找告诉刘之牧。   “之牧我求你了,帮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嗑药了,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只要你肯帮我,我一定以后不再找麻烦了,之牧……”席晴的双手打着颤,看样子是真的怕了,怕坐牢。   刘之牧觉得自己的头很大。   “出事的地点在哪里?”   席晴一句一句老老实实的交代着,可是她那天真的喝多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刘之牧托人在警察局里问了情况,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不过听说当时老太太的身上有一点漆片,应该是属于肇事车辆的。   “刘总怎么办?”助理看着刘之牧。   刘之牧想了很久缓缓的说道:“去找个人去疏通疏通,刘氏愿意出钱建立十个养老院……”   助理明显是愣了一下。   “老总,这样好吗?”   谁家里没有一个老人?   刘之牧挥挥手,助理无奈的从里面退出来。   因为席晴的事情,席晴的父亲总算是不在找刘之牧的麻烦了,不仅不找他麻烦,而且刘之牧新建的厂房都是席晴的父亲出的钱,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8   刘之牧这样堂而皇之的让秘书送花来,秘书室的几个秘书现在没有一个不知道了。   “你们说,刘之牧到底要干嘛啊?他不是都结婚了吗?为什么给夏总送花?”   几个正在打字的秘书都停下了手边的活儿,最近最大的新闻就是刘之牧这个贱男要吃回头草,虽然他没说,可是天天送花不就是那个意思。   “谁知道了呢,也许是现在发现夏总好了,男人嘛……”   “也许是看夏总的身家上涨了,商人嘛……”   “不对啊,他老婆不是有钱人的女儿嘛,名正言顺的富二代……”   夏之澜站在门边,本来是打算那份文件给莉莉的……   中午夏天过来约之澜吃饭,夏天好像更困了,吃饭的过程中整张脸几乎都是贴在桌子上,打着哈气。   “我劝你最好不要回头……”   ……   夏之澜觉得刘之牧很怪,他不是恨自己麻,讨厌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出那样的一幅表情?   对于有些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是想要。   比如刘之牧。   是没错,他之前不要之澜,那是他不要,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不要自己,甚至连孩子都不要,看着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叫别人妈妈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还是女人吗?   刘之牧觉得他必须要把夏之澜追回来,孩子是她生的,为什么在她的脸上看不到悲伤两个字呢?   难道她那么恨自己?   恨到看着自己的孩子叫席晴妈妈她还是那样的坦然?   唯独对这一点刘之牧不能释怀,这不是一个妈妈应该有的表情。   吃过饭,席晴抱了一会儿孩子,觉得手臂酸,交给佣人。   “我去陪你上班吧。”席晴淡淡的说着。   她这一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的在家里待着,父亲已经发火了,如果在惹出事情就没人管自己了,所以必须在家里反省。   倒是刘之牧的做法让席晴觉得,这个男人还是靠得住的。   可是刘之牧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一回事儿。   席晴撞死了人,是自己找人解决的,也就是说所有的证据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提出离婚,这样席家也不会说什么,就算是要说什么也不怕,他淡淡的挑开眼睛,席国庆以为给自己出钱盖厂房就算完了?   没有那么简单,他们还有得玩。   席晴的妈妈给老公顺着气,劝着:“她还小,也不是故意的,在说之牧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不就是撞了一个人嘛,都解决了这样不就行了,在说之牧答应去建老年公寓还有养老院这不就抵消了?   席晴的父亲毕竟是在商场混的,他觉得席晴撞了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出事之后为什么不第一个告诉自己?   为什么要去告诉刘之牧?   刘之牧那个狐狸看见夏之澜的子公司上市,心思就一直在活动,他以为自己不清楚?   本来他能抓住刘之牧的脚让他挣脱不开,可是现在席晴却将所有的把柄送到刘之牧的手中,这样一来自己就变得太过于被动,如果刘之牧一旦提出离婚,席晴不答应也必须答应,而且还只能是无要求的答应。   “你懂什么?刘之牧可没有你看见的那么好。”   席晴的妈妈翻着白眼。   既然人不好当初为什么让晴晴嫁过去?嫁过去又说人不好,依她看之牧不错了。   就是晴晴自己也说了,她出去玩之牧都不管的,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牧不是也尽力帮忙了。   席国庆所想到的每一点都是刘之牧所在计划的,只是现在这个计划没有必要这么快提前。   他迫切的想将夏之澜追回来,因为不甘,因为心里那点有点不同的想法,还有他想,也许是为了儿子。   他给儿子都是最好的,现在明显席晴不行,所以才轮到了夏之澜。   一个人开着车到了之澜的公寓,他知道夏之澜很少在外面留夜,站在门板外。   其实心有些不受控制,只不过他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夏之澜很好,可是自己因为一些事情将过错都推到了她的头上,这对她来说也不是公平的。   夏之澜为了躲避武红旗才回了公寓,在家里她觉得有些闷。   武红旗很好,她知道真的很好,可是她没有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他和自己差了那么多,这样的姐弟恋能维持几年?   她如果在结婚一定不会是为了离婚的,可是武红旗现在还小,做什么都是一腔热血,等待他的**过去了,他们要用什么维持?   有的时候告诉自己,就他吧,毕竟不看武红旗自己,他身后还有一个武爷,有了武爷的支持,不管黑的白的,夏氏就等于抱住了一块相当有力的木板,就算是海啸来了,也不怕。   可是一旦自己那样做了,到最后还是会伤害他。   夏之澜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有良心过,她是商人在她的脑子里只有利益,也许是因为他带给自己和自己家的快乐吧。   她很清楚,武红旗不是一个搞笑的人,那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让在他身边的人笑笑,还有自己喝多的那一次。   公寓这里什么都没有,之澜提着包,想着还是回家吧,家是自己的,自己凭什么要躲出来啊?   才走到门外,听见外面有脚步的声音,心快速的跳动了两下。   外面的人显然也是听见了门里的声音,刘之牧也愣了,他以为里面没有人。   “澜澜……我想你了……”   不加思索话已经出了口,怎么说的刘之牧自己也不知道,这个话就好像不是他自己说的。   夏之澜没有开门,刘之牧在外面又站了两分钟才转身离开。   刘之牧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这样的话根本不像是他说的,他想夏之澜?   他承认是因为之澜的身家翻升才令他有了想复合的意思,这点他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可是现在回过头来看看,她不要儿子不是自己想要的吗?   为什么看着儿子叫席晴妈妈,夏之澜无动于衷的表情他会那样的愤怒呢?   刘之牧上了车,停在楼下很久才离开。   夏之澜的颜色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   夏氏   “怎么了?”   莉莉推推旁边的人,指指夏之澜的办公室;“老板今天有点怪?”   “怎么怪了?”   “你没看绷着一张脸。”   夏之乔将工作都做完了,腰也快断了,抻着腰活动活动筋骨。   内线响起,坐在她前面的人接起电话,然后挂了电话看着夏之乔说着。   “老板找你。”   夏之乔愣了一下,大姐找她?   夏之澜很讨厌公私不分,平时在公司就是看见自己也都是当做不认识的。   起身上了楼,从电梯里走出来,觉得今天楼上的气氛有些怪。   在夏之澜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里面传出来之澜的声音。   小乔推开门走了进去,站定在桌子的前面,看着夏之澜。   “夏总找我?”   夏之澜指指对面的椅子,夏之乔坐下身。   “我给你一间公司,你拿去做试试看。”夏之澜从手边拿出一份资料对着小乔就扔了过去。   小乔站起身捡起资料,看了一眼,然后面色有些难看。   她根本不会做生意,大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夏之澜百忙之中抽出两秒在夏之乔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手边的工作。   “你也选择可以不要做。”   夏之乔松了一口气,才准备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夏之澜又说话了。   “你长这么大,我对你没有过什么要求,可是夏家不养闲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不可能永远保护小乔一辈子,小乔的性子天生的懦弱,这样的女人即便不吃亏活着也是窝囊,她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妹妹这样,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看小乔自己的,如果她最后依然不行,那么她就养着小乔,养一辈子。   夏之乔将自己的唇咬得很白,拿住资料的手有些抖。   “大姐,我不行……”   她没有办法,她怎么可能管理一家公司呢?   夏之乔觉得夏之澜似乎高看自己了,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她清楚。   “你行……”   之澜依旧没有抬头,快速在手上的文件上签了两个字,然后按下内线:“陈小姐进来一下。”   小乔见秘书陈小姐走了进来,拿着文件准备出去,等晚上回家的时候在打算跟大姐谈谈。   她和大姐不同,大姐就算是受了在深的伤都可以站起来,她就不行,她需要时间还需要别人的鞭策,大姐生下来脑子就好,公司也是她一手创立起来的,自己会什么?   小乔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本事和夏之澜比。   小的时候妈妈对她好,说要她像夏之澜一样,可是她努力过了,依然不行。   夏之澜拿到的永远是一百分,而夏天是根本不用努力就拿比她更高的分数,她觉得自己很笨。   能活在大姐的羽翼下,她就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小乔。”夏之澜叫住夏之乔。   “我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碰过百万的钱,拿着那些钱我去炒股,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全部都输了,你该知道我妈打了我,那次我输的一败涂地差点站不起来,我想证明我能行,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不能行的事情,如果那个时候我认定我不行,那就没有今天的夏氏。”   夏之乔当然记得那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夏母伸手打了夏之澜。   夏之乔回了夏家,一进大门就看见武红旗在给草坪浇水,从他的身边走过。   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那份资料,出神。   怎么办?   做还是不错?   做?就靠她?   不做,大姐会失望。   武红旗将水管往旁边一放,进了客厅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二点她怎么回来了?   夏之乔趴在床上,双手吃撑着下巴,快要烦死了。   夏之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小乔离开,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着。   小乔的性子就是因为了解才会想去改变,欲断不断反受其乱。   这话是说给小乔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刘之牧为什么回头,之澜也清楚。   刘之牧的个性就是因为她太过于了解……   夏天和武红旗不知道怎么就勾搭到一起去了,其实武红旗有的时候还是很酷的。   夏天很懵武红旗的伸手,两个人做了交易,夏天帮助武红旗追夏之澜,武红旗教夏天防身术。   “喂,你在西藏都做什么的?”   夏天没有去过那里,倒是在网上看过一些图片,觉得还好吧。   武红旗抱着头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吸收着太阳的精华。   以前的他就喜欢这种随意的生活,每天起床看看马,放放马,他的生活里没有人只有马,轻松惬意。   “养马。”   夏天一愣,马夫?   武红旗养马很有一手,他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夏之澜,他不会离开那里的,他喜欢穿着袍子,喜欢漫山遍野的跑着。   “叫我姐夫吧。”武红旗睁开眼睛看着夏天说道。   夏天的眼睛卡巴了两下。   “这倒最后说不上谁是我姐夫呢,我现在要是叫了,以后不是你怎么办?”   总体而言夏天是从大局出发,他淡淡的挑着脚。   武红旗笑笑,一阵微风吹过。   “你都不上课的吗?”   “我今天放假,休息日。”   夏天之所以要练身手就是为了和借口那只猫较量一下。   打了几次都打输了,这样很没有面子。   再一次路过那条街,夏天从车子上下来,将车子停靠在一边,蹲下身,果然墙头上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条大猫,傲慢的走过,看样子根本不像是野猫,很是肥。   夏天对肥猫招招手,肥猫的眼睛一闪,像是冷哼了一口,转身就离开了。   夏天气的跳脚。   第二天夏天带着自己的后背力量武红旗来到了这条街。   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迷彩服,带着同样的墨镜。   武红旗站在地面看着上面:“到底带我来看谁啊?”   这小子说话不清不楚的,到底是和谁有仇啊?   夏天耸耸肩:“反正是个不正经的家伙……”   第一次见面就拿爪子挠自己的脸,不是不正经是什么?   武红旗等了半天才看见上面走过来一条大肥猫。   “它?”   夏天摊摊手。   武红旗叹口气伸出手攀住墙,三下两下就上了墙,才伸出手准备去抓大肥猫的时候,后面突然飞过来一个球。   武红旗下意识的一躲,球打在树上又弹了回去,没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小人儿的脸上流着两道鼻血。   mini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谁竟然敢欺负他们家茅苍苍,小丫头泼妇似的掐着腰,用手背一抹鼻子。   “你们两个人想对我的猫做什么?”   小丫头蹭蹭两步蹿到墙下面,伸出手去扯武红旗的腿。   “你下来……”   武红旗看着那里出来的小孩儿?蹲下身,大肥猫特别乖巧的从墙上跳了下来,跑到mini的脚边,mini抱起它。   夏天记得这只猫可不是这样的。   mini看了武红旗一眼,撇着嘴说着:“哼,虐待动作……”   又看了夏天一眼:“丑八怪……”   说着就抱着猫离开了,小嘴里念念有词的:“苍苍被吓到了吧?我们家苍苍怎么那么倒霉呢,一出门就看见了两个丑八怪,等回去的,姐姐给你招魂儿……”   武红旗叹口气和夏天两个人回了家。   夏天看着那只猫那么乖,自己也弄了一只猫在家里养。   可是他买的这只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专门跟他对着干,每天一人一猫打的不亦乐乎,夏天现在迷上了练猫。   武红旗依旧是那个样子,夏之澜根本拿她当空气。   夏母就是因为武红旗的一句话,彻底活动了心思。   这夏天这么小,小乔现在的样子说不上会怎么回事,只有之澜现在有点希望。   夏父自然是不愿意,在他心里武红旗家庭再好,不过就是一个粗人一个只有初中学历的人,这样的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说过我不同意……”   夏父觉得夏母的头被驴给踢了。   这样在文化上有分歧的两个人能过到一起去吗?   在说找这么一个年级小的,外人要怎么看?   会怎么说?他还要脸呢。   夏母可不赞同,虽然这些事情也是她之前想的,但是现在她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你想想啊,老夏等夏天结婚我们要等多长时间?武红旗有什么不好的?年级小也不是他的错,我打听过了,他之前一个人住在西藏,他也不接触那些连七八糟的人,咱们家之澜是个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什么都不会,性子又倔,只有这样的才能配他……”   每个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之前她也是觉得刘之牧比武红旗好,也想过让女儿和刘之牧复合,即便刘之牧结婚了,夏母认为结婚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离婚不就可以了,但是上次看见女儿喝多了回来,心里发生了改变。   她似乎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   武红旗端着红豆汤在之澜的门外敲了两下。   “进来。”   夏之澜的脸色有些白,声音有点虚弱。   “红豆汤……”   夏之澜勉强挥挥手让武红旗出去,她现在没有精力搭理他。   抱着肚子,翻了一个身扯过被子。   武红旗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了,她不去公司吗?   “已经九点了……”   之澜点点头:“我知道,你先出去吧。”   武红旗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一件事,也明白了,转身将红豆汤端了起来,拿了出去,没一会儿端了一碗红糖水端给夏之澜。   之澜不太喜欢姜的味道,特别讨厌,那个碗一挨近她的鼻子,之澜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啊,我不喝,拿走,武红旗我很累,别来烦我……”   以前她没有痛经的症状,不知道为什么生了孩子之后开始出现了痛经,而且每次都很严重,有的时候甚至会痉挛。   武红旗围着围裙,将夏之澜扶了起来,夏之澜毕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一个生病的女人,自然敌不过他,被强迫的喝下了红糖水,武红旗将碗放到一边,然后将被子给夏之澜盖紧,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个小手炉放在夏之澜的腹部。   夏之澜疼的额头直冒汗,想睡可是睡不着。   武红旗拿着小碗下楼,夏母挑着眉看着武红旗。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这么样的一个老公,可惜了她是没福气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痛经?”   这孩子平时看着挺缺心眼的,现在这么来看,是逗着他们玩的。   武红旗摊摊手,进了厨房,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唯一的妹妹就是这个毛病,所以在她肚子疼的时候,她会特别的想起我。”   “你到底喜欢我们家之澜什么?”   之澜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女人吧,该会的东西,自己都没能教会她,就是下个面条都不会。   男人并不是太喜欢这种女人的不是吗?   而且武红旗说实话用女人的眼光来看很帅,不愁找不到老婆,为什么是之澜呢?   “不知道。”   武红旗不是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夏之澜是第一个敢跟他面对面甩耳光的人。   武红旗从小就横,就是武爷也极少去惹他,他就像是一头蛮牛,没人敢惹。   可是夏之澜不同,她不喜欢他那张漂亮的面皮。   夏母淡淡的喝着茶,她是觉得行,可是最后行不行,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夏之澜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肚子好受了点,不过还是有点闷闷的疼,满头都是汗,毕竟现在是夏天。   武红旗在她睡着之后,又返身上了楼,将她房间里的窗子打开点。   武红旗看着夏之澜的房间,这里他也进来过几次,知道是什么西班牙后现代复古风格,是,这些他都不懂,可是懂了就有用了吗?   难道每天两个人就坐在一起说装修风格吗?   这样是人的生活吗?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想对她好。   夏之澜的的肚子闷闷的,睡的不踏实,夏母上来看了一次,可是她也不是医生,也没有办法。   中午的时候之澜醒了过来,一身都是汗,不过好了点,勉强穿上拖鞋,因为肚子疼,早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拿过一旁的电话,拨了号码出去。   “公司有没有事情?”   “没有,夏总你放心吧。”   夏之澜披上一件袍子,觉得有点冷,将屋子里的窗子关上,踩着拖鞋出了房门。   在二楼往下看了一眼。   “醒了?醒了下来吃饭。”   夏母淡淡的说着。   夏之澜一愣,今天太阳是打哪头出来的?母亲没有出去?   “你没有牌局?”   夏母耸耸肩:“你不是病了嘛。”   之澜翻着白眼,自己病的时候多了,可是也没见她不出去啊。   夏母也知道夏之澜心里怎么想的,不是她不爱孩子,只是她也不是医生留下有什么用?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在家里住着?”   夏之澜听见母亲的话,很是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玩弄少年的感情呢。   “妈,等他自己玩够了自然就走了,还有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我和他不可能。”   夏母淡淡的端起茶杯,慢慢饮了两口,将杯子放到一边。   “妈妈之前不是没有想过让你和之牧复合,那个孩子毕竟是你生的,虽然你是我女儿,可是我真的不了解你,外面多少人骂你,可是你依然将自己的孩子给卖了,这也无可厚非的毕竟你恨之牧,可是之澜啊……”   夏之澜有些不耐的抬起头。   “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明明刚才好了一点,可是现在又开始难受了,一阵一阵撕拉撕拉的疼,又不是太疼。   头上散去的汗液又开始冒了出来,觉得有点冷。   夏母本来是想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的,可是看着夏之澜有些不耐的样子,决定还是算了。   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反正家里有人照顾,也不需要她。   夏之澜觉得累,躺在沙发上,连一步都不想动。   很累。   武红旗就围着围裙在打扫屋子,从楼梯到楼梯上下层的每个角落,夏之澜有轻微的洁癖,有的时候下楼会特意的蹲下身去看看楼梯下面的角落,看看有没有灰尘。   武红旗手里拿着抹布细细每个角落都擦着,夏之澜整张脸埋在沙发里。   “谁教你收拾屋子的?”   武红旗愣了一下,这个还需要学吗?   夏之澜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女人似乎很失败,她什么都不会。   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从沙发上坐起来,头有点晕。   “是不是觉得我特没有女人味啊?其实不就是擦地做饭我都会……”   ……   30分钟以后,武红旗在镜子中看着自己一脸的灰。   他觉得有点无奈。   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会,不是假的。   一个鸡蛋羹她放了十个鸡蛋,最后蒸了一个小时,拿出来的时候里面跟蜂窝煤似的,夏之澜还说呢。   “真是奇怪,我看鸡蛋羹不是都膨起来的嘛?难道我是放的鸡蛋太少了……”   武红旗一看就知道毛病出在哪里,她根本没放水。   夏之澜洗衣服那绝对更是灾难,估计是把一袋子的洗衣粉都倒进去了,不过人家老先生一甩手上楼了,说是肚子又疼了就给武红旗扔下这么一个破败不堪的战场。   武红旗看着乱七八糟的卫生间和厨房,觉得女人有时候挺可怕的。   整个比八级地震过后还要惨。   夏天从外面背着书包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家门了。   一只脚进了家门,一只脚有些狐疑的停留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最后将脚往后退了一步。   一直出了大门,再次确定之后才又进了门。   闻着空气里有一种死人都不愿意闻的味道,走进厨房,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个很大的小盆,里面装的像是鸡蛋。   夏天想着是臭鸡蛋吧,不然怎么会是这个形状呢?   武红旗看着夏天回来了,指指卫生间。   “那里交给你了……”   夏天觉得自己被武红旗给甩了,满地的泡沫,到处都是,一地一地的,他收拾了半天,腰都要快断了。   武红旗在厨房重新将菜做过,手里拿着切菜的刀子,在案板上快速利落的下刀。   夏天从卫生间爬出来,觉得自己完全快要挂了。   “准备吃饭了。”   夏之澜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眯着眼睛,用汤匙挖起蛋羹喝了一口。   “怎么又是鸡蛋啊?闻那个臭鸡蛋的味道我都快要吐了……”   夏之澜噎了一下。   吃过饭,之澜吃了一片止痛片,披着外衣在自家的花园里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园里多了很多花。   之澜弯下身闻闻,很香。   看着远方光着脚丫子在洒水的武红旗,肯能是阳光打在他身上的原因,有淡淡的紫蓝色在他的周围划了一道圈,很美。   夏之澜想着,就当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吧,拉拉衣服回了房间。   蹲在树上的夏天看着夏之澜离开了,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半挂在树上,抱着头。   “这样做有用?”   武红旗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我养的母马如果在公马的身上发现别的光,就会兴奋,你姐不也是女的……”   夏天从树上掉了下来。   趴在地上,想着他大姐和母马还是有点分别的吧?   夏公主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喜欢咬东西,夏之澜不放心让武红旗带着公主去看医生,然后去办公室找自己。   武红旗用一个编框将夏公主装在了里面。   兽医看了夏公主一眼,挑挑眉:“是到了发情期。”   武红旗将夏公主拎在手里进了夏氏大楼。   武红旗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夏之澜正在喝咖啡。   “医生怎么说的?”   武红旗翻着白眼:“兽医说这家伙发情了。”   显然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夏之澜的意料之外,愣了好几秒,然后看看夏公主。   夏公主被武红旗从框里放了出来,跑到夏之澜的脚边,伸出爪子就挠在之澜的袜子上。   一抓,破了。   夏之澜撑着自己的头,看着自己脚上的**,按下内线。   “你有没有多余的**?借我一双。”   秘书莉莉赶紧拿着一双崭新的**走了进来,看见武红旗站在办公桌前面,莉莉不自觉的踮起脚,她今天还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可是站在武红旗的旁边还是有些矮。   夏之澜接过袜子看了秘书一眼。   “你还有事儿?”   秘书摇摇头赶紧跑了出去。   老板上辈子是烧了什么好香?这种极品不要?   依她看刘之牧也不算什么,跟眼前的人一比,那就是猴子,是猿人。   夏之澜将夏公主抱开,点点它的鼻子。   “不要闹了,公主。”   夏公主张着嘴咬着之澜的手指,之澜没有办法,它最近是看见什么咬什么。   夏之澜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下班了,就让武红旗在办公室里等一下,她出去换一下袜子。   武红旗双手擦在裤兜里,衣服是借用夏天的。   深蓝色的校服左胸还带着校徽,里面是浅蓝色的衬衫,下身一条浅色牛仔裤,脚下是一双布鞋。   因为个子有一米九以上,所以那两条腿看着特别的诱惑,武红旗趴在夏之澜的办公桌上和夏公主在玩,夏之澜从外面进来,就看见一个很翘的**。   “可以走了。”   看了武红旗的衣服一眼,一看就知道是夏天的。   “你自己没有衣服穿吗?”   是有,武红旗的衣服也很多,不过都是收集的各种迷彩服,奈何夏天最近迷这个就将武红旗的衣服偷偷都给转移了,所以武红旗现在只能穿夏天的衣服。   耸耸肩。   “没有。”   夏之澜第一次陪一个男人上街,就算是刘之牧她都没有陪着去商场买过衣服,因为会有人给准备好,完全不用她担心。   夏之澜的眼光很高,武红旗就像是一个合格的模特,她说好就好,她说不好他就换,不过换多少次也不生气。   店员小姐还以为进来的是明星和经纪人呢,心里想着到底是哪国的?是姐弟吧?   武红旗身材好,比例也好,穿衣服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到他身上都好看。   “小姐你看这件衣服穿在你弟弟的身上多好看?”   店员小姐猜想着,肯定是姐弟,看姐姐一脸不愿意的摸样。   “换。”   夏之澜挑了一下眼睛,手一挥,这已经是武红旗换掉的第十三套衣服。   红蓝碎格衬衫,下身黑色的长裤,因为腿长,显得个子更加的高。   店员在给武红旗弄裤腿的时候,手特意在他的**上流连了一下,看看是不是假的?   夏之澜冷眼看了那店员小姐一眼,自己走过去,蹲下身,将他的裤腿弄好,武红旗的身体有点僵,要往后退。   “别动。”之澜斥责了他一句。   他就真的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   夏之澜将他的裤腿弄好,突然想起和自己对扇耳光的眼前人,他真的是那个人吗?   怎么看怎么不像,不会是被鬼附身了吧?   之澜准备起身的时候,隔壁更衣间里刘之牧走了出来,看了还蹲在地上的夏之澜一眼,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显得更加的尊贵。   武红旗和刘之牧是不同的两款,武红旗是休闲款的话那么刘之牧就是正装。   刘之牧的目光在夏之澜的手上停顿了几秒,又不留痕迹的淡淡转开,唇角慢慢的蓄着笑意,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讥讽。   之澜蹲在地上,因为裙子短,她并拢着双腿,刘之牧的眼神让她很不爽,觉得有被人居高临下看的感觉。   刘之牧的视线转到武红旗的脸上,就是这个人?   除了年轻一点,还有什么?   她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连自己孩子都不认了?   是这个男人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吧,所以夏之澜才不会认孩子。   “好巧。”   他淡淡的开口。   之澜站起身,可能是蹲的时间太长,眼前黑了一下。   武红旗从后面顶住她,之澜闻见细细的幽香,不像是香水的味道,有一股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之澜拿着自己的卡交给售货员小姐。   “他试过的全都包起来。”   售货员小姐捂着自己的嘴巴,今天赚大发了。   刘之牧见夏之澜无意跟自己说话,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交给助理,助理看着眼前有些尴尬的一幕,刘之牧离开了卖场,助理在跟店员交流付款。   售货员小姐微笑着看着夏之澜,问着。   “这位是您的弟弟吧,第一次见到穿我们家衣服这么帅气的……”   刘之牧的助理一愣,她的意思就是自己老板穿的不好看?   旁边卖助理衣服的人在下面踩着自己同事一脚。   助理拿着袋子出了店门,打开车门坐进了后面的座位。   “老板……”   刘之牧的手指轻轻对拢着,似乎在想什么,助理别开眼光,看着外面。   “去找个人查查,那个人什么背景。”   夏之澜会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谈恋爱?这不是她的风格。   刘之牧心里想着,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在哪里呢?   轻轻勾起自己的唇,打出去一个电话。   对方挂了刘之牧的电话,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按照刘之牧交代的,走到他说的地点。   “那个是你前夫?”   武红旗不在乎的问道。   夏之澜勾了一下唇角,很快落了下来,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很显然她的情绪还是受了影响,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是勉强。   嗯了一声,没有在说话,武红旗也没有在问什么,两个人在车子上坐了很久,夏之澜不开车,武红旗也不问就坐着。   他微微闭着眼睛,眼光照在自己的脸上,睫毛一眨一眨的,像是从天堂落下的精灵,只是这个精灵有点傻,可能是被折翼的。   之澜揉揉眉心,强打着精神,拍拍自己的脸。   最后一次,一脚踩下油门,车子缓缓的开在街上,在转角的时候不知道前面怎么回事,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之澜将方向盘一打转,车子照着马路牙子撞了过去。   武红旗在车子撞上马路牙子之前,将自己的身体横在夏之澜和方向盘之间。   他闷哼了一声,之澜的头撞在他的身上。   还好,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事儿。   夏之澜打开车门,火冒三丈的,踩着高跟鞋的脚踩在地上。   “你是怎么走路的……”   当之澜的眼睛看到前面女人手上的孩子整个人都傻了。   ……   在一旁停着的黑色车子里,刘之牧指尖不急不慢的缓缓敲打在车窗上,敛起眸子里的笑意。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09   夏之澜的车速并不快,及时踩了刹车,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怎么走路的?要是碰到了怎么办?……”   剩下的话全部在看见那个孩子脸的时候全部消失了。   女人抱着孩子不停的对这之澜说着对不起。   脸上闪过慌乱的神情,孩子可能在睡原本没有声音,可是转眼就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之澜用手撑住自己的头,闭上眼睛无力的叹口气。   “下次过马路小心点……”   说着重新上了车,手握住方向盘,可是努力了几次可以明显的看见手抖的很厉害。   武红旗是一根筋,可是不代表他傻什么都看不明白,不过他以为是夏之澜还是因为刚才在店里的事情。   解开安全带大长腿下了车,走到之澜的一侧,打开她这侧的车门,夏之澜有些迷茫的看了武红旗一眼。   武红旗将夏之澜从车里面扯了出来,推着她走到另一侧又将她放了进去,关上车门,自己返身坐了进去,倾身给她系上安全带。   一脚油门,车门慢慢行驶在街上。   夏之澜的车子是敞篷的,所以可以很好的看见外面的视野。   之澜一直胳膊搭在车门上看着外面一侧一侧的行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   “那是我儿子。”   她有孩子的照片,只不过谁都不知道而已。   一看见那孩子的脸夏之澜就知道,这是她儿子。   武红旗倒是没反应过来,以为她是想孩子了,这有什么,想了就去看呗,不给看就动手,谁打赢了就是谁的。   夏之澜将前后的一切串联起来想想,有些不对。   刘之牧这前脚才表现得一往情深的,自己和他在店里遇见了,这是偶然,可是孩子呢?   据她所知这孩子被保护的很好,怎么可能就被保姆给抱了出来,情况很不对。   回到家里,晚饭也没吃两口,夏天还觉得有些奇怪呢。   “我姐怎么了?”   武红旗将在店里遇见刘之牧的事情说了,不过武红旗虽然知道那个人肯定跟夏之澜有点什么,但也没往刘之牧的身上猜,倒是夏天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刘之牧。   能让大姐情绪突然间转变得很快的人,只有刘之牧。   武红旗叹口气,站起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皮蛋,夏天放下筷子跟了进来。   看样子今天晚上有好料吃了。   夏天有点纳闷,这人为什么会做饭呢?   武红旗将粳米洗干净,用水泡了半小时,将蚝豉用水浸开,洗净。   将水烧沸然后将粳米放进去,搅拌然后加入蚝豉,改用小火慢煮,差不多的时候将皮蛋切好将冰箱里的叉烧肉弄碎放进去,然后出锅。   夏天吞吞口水,早知道刚才就不吃那么多了。   大姐真是太尖了,明知道有好吃的,也不说让他少吃点。   夏天将武红旗倒出来的一碗拿过来正准备吃,武红旗大手又抢了回去,将剩下的锅底扔给了夏天。   夏天用勺子挖起来一勺一勺送入口中,皱着眉头,怎么跟葡京里面卖的叉烧皮蛋粥一个味道?   武红旗在夏之澜的门上敲了两下,端着大碗将粥放到一边。   夏之澜没什么力气,心里吧不想去想,可是又止不住去想,刘之牧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不想吃……”   武红旗耸肩,将粥放在桌子上,帅气的转身就离开了。   夏天抱着锅子在里面用小勺子这顿挖啊挖的,可惜没了。   夏母回来就看见儿子跟个乞丐似的在那吃锅底呢,气不打一处来。   “夏天,注意自己的举动,像什么样子?”   夏天将锅子放在流理台上。   “吃什么呢?”   夏母冷着脸,明显是不高兴了,虽然是在家里,可是这像什么样子?   要是被佣人看见了,成什么了?   平时多胡闹也由着他了。   细细闻着厨房里的味道,好像是叉烧皮蛋粥的味道,有点像是葡京里面的味道。   上个月夏母和朋友去澳门玩了两天,记得在新葡京里面吃到的粥就是这个味道,难道这边也有了?   “你在哪里买的外卖?”   夏天耸肩。   “未来姐夫做的。”   武红旗从楼上走了下来,夏母拎着包从厨房走了出来,脸上还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材保持的也好,夏之澜的摸样几乎都是随了她,可想而知她年轻的时候也是极漂亮的,两道漂亮的眉头纠结在一起。   “煮粥了?”笑眯眯的。   越是看越是喜欢,看看这孩子,长得好个子又高,这基因多好,配上他们家之澜,将来生的孩子不用愁。   而且什么都会,简直就是一个智能机器人。   武红旗点点头。   “哎,养女儿就是没用,她妈没吃晚饭呢,也没人管……”   夏母对武红旗笑了笑就推门进了卧室,将自己的包扔到一边,准备换衣服,可是手停留在扣子上。   坐在床上眯着眼睛想着一些事情。   这武红旗除了文化水平问题就几乎是十全十美了,人是有点愣,有点二,可是总体来说不错。   而且他的背后还有个了不起的大哥,这要是跟武家结亲家用钱的时候还用怕吗?   加上武爷在道上的声望,对于夏家来说真的还是百利无一害。   这武红旗的个性她也差不多摸透了,不怕他一根筋,这样的好掌握,将来也不会起幺蛾子。   这样对之澜对夏氏都好。   他说了孩子姓夏,就是他大哥也不能说什么,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夏母越是想越是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既然当初能让之澜在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嫁刘之牧,今天也一样能嫁武红旗。   爱情那东西,过了纪念就都是那么回事儿。   女人啊,找个能疼自己的比什么都重要。   夏天看着武红旗利落的动作很是无语,他都已经很明白的表现出自己想吃的动作了,可是他就当看不见,**说一句武红旗就屁颠屁颠的去做,看人下菜碟儿啊。   夏天靠在门上。   “你有特意的学过料理是吧?”   这种水平不像是没学过的,那味道夏天记得很清楚,就是因为当时很喜欢所以连续吃了六天。   武红旗的唇角轻轻一扯。   “学过一点……”   他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早上夏之澜没有吃早餐就去了工资,武红旗给她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碗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叹口气将她的床单窗帘全部摘下来准备洗干净,在她晚上回来之前换上新的。   夏母站在楼下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怎么看怎么喜欢。   之澜进了公司,今天刘之牧的鲜花停了,之澜在心里冷笑着。   如果她不是夏之澜,或者她在傻那么一点,就直接进了他的套儿了,拿孩子来试探自己是吧?   想起那个孩子的时候,之澜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告诉自己,如果她心软了,那孩子就是这场战争中的工具了,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多疼自己都要咬牙忍着。   想起昨天武红旗弄的那碗粥,不得不承认他的手艺不错,如果可以之澜愿意出钱雇佣他做自己的厨师。   武红旗的生活不错,收拾好之澜的房间,将所有的东西都洗干净了,然后定了一张电影票,自己买了一杯饮料和爆米花进去看电影,生活嘛,就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之澜开完会已经快十一点了,胃口不算怎么好,嘴巴里没有味道,想了半天给武红旗打了一个电话。   东扯西扯了半天也说不到点子上,其实她是有点不好意思。   武红旗哼啊的,夏之澜皱着眉问:“你干什么呢?”   武红旗愣愣,还以为她看见自己的腿举到椅子上了呢,将大长腿放下来。   “看电影呢。”   夏之澜翻着白眼,这是男人吗?   大白天的去看电影?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事儿干啊?   “你昨天弄的那个皱在煮点,一会儿给我送办公室来……”   嘟嘟……   武红旗叹口气,从座位上起身,一百二十块啊,他才看了不到四十分钟。   因为出门不方便他买了一辆小小的摩托车代步,人长得高偏偏骑个小摩托车,不过这样更加的拉风,一路不知道带飞了多少少女的魂魄。   回家的过程中去了一趟超市,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当职业奶妈。   也许别的男人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人过的,可是武红旗很喜欢。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每天做一些好吃的,然后出去放松清闲,如果能在养点马就更好了。   骑着摩托在马路上横逛着,后面夏母邀请朋友回家吃饭,就跟在武红旗的后面。   夏母的朋友拧着眉头,脸上有些不屑。   “怎么这里还有骑摩托车的?他以为这条路是他的啊?”   夏母轻轻喉咙。   “那是我家未来的女婿……”   夏母之前是想着之澜和刘之牧以后也许会复合,所以关于的武红旗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说过的。   她们这些人都是这样的,没有一定的事情不会说,有了一定在会将消息散播出去。   而夏母现在这样堂而皇之的将朋友带了回来,并且做了介绍,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夏母的朋友愣了一下,仔细的看了看前面骑着摩托车的背影,看着好像不错,看着那辆红色的摩托车现在怎么看怎么顺眼,这辆车应该不便宜把?   心里想着既然是老友介绍出来的,家庭条件肯定不能差,估计是年轻人在玩吧。   车子追上了武红旗,夏母降下车窗,看着武红旗。   “出去了?”   看着武红旗摩托车上面的口袋就知道去超市了,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好,越看越赞。   武红旗的两只脚踏在地上,停下车,夏母的车也停了下来。   夏母从后面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武红旗从摩托车上也跨了下来,夏母的朋友在后面看着。   还别说,你看这孩子像是一个模特似的,这脸蛋,就跟鸭店里的那些镇店之宝似的。   难怪之澜不要孩子,要了孩子,能嫁到这么好的人吗?   要说还得说之澜聪明,女人啊就得为自己想。   夏母的朋友脸上的不屑都淡了下去,转换上了笑意盈盈。   “是哪里毕业的啊?”   看这样子这举动,应该是从国外回来的吧。   可是没听说谁家的儿子回来和夏家大姑娘相亲了,难道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夏母脸上还在笑的笑容当时就裂了。   有点头疼,这个学校问题啊……   “先进去吧。”   夏母将话题岔了过去,两个人进了院子里,武红旗将自己的摩托车推到一边。   夏母的朋友心里好奇死了,别人越是不说的事情就越是神秘,肯定了不得,不然老朋友怎么不说?   这之澜的命就是好。   可是看着看着发现不对了。   这男孩儿怎么进厨房了?   还有一点,这男孩儿长得真是童颜啊,现在就是这种人才让女人嫉妒,明明一把年纪了,可是那脸嫩的啊。   时代变换了,有的男的比女的都要像女人。   武红旗在厨房忙活着,没一会儿弄了一桌。   夏母叫朋友起来吃饭,朋友眉头抽抽着,这怎么看都像是厨师不像丈夫呢?   完美的有些过头了,有这样的男人吗?   夏母在心里叹口气,果然将所有人都骗过去了,看着像是一个贵族少爷,可是只有她清楚,武红旗只要说多电话就会露马脚,这孩子当初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呢?武家的人为什么不送他出去念书呢?   要是学历方面也是完美的就好了。   武红旗骑着小摩托车将煮好的粥用保温瓶装着,路过银行的时候,想着自己似乎没有什么钱用了。   从摩托车上跨下来,走到提款机前输入两次4位数密码按确定。   将钱装在自己的裤兜口袋里,继续骑着自己的车往夏氏走。   因为武红旗的摩托车很屌,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改装的变形金刚,上面还有美国空军的logo。   到了夏氏外面,警卫见过他和夏之澜一起离开过,知道是老板的客人也没敢拦,不过看着武红旗将摩托车停在外面眼睛有点疼,人比人真是能气死人,这车……   年轻的男人都喜欢各种摩托车,正巧警卫现在迷这个,心里想着这是什么车?看着像是本田rvf800可是又不全像,比自己在杂志上看见过的屌多了。   “现在不介意我帮您把车子开到停车场去吧。”   武红旗挥挥手:“不用。”   警卫泪奔,他还感受一下呢,可是人家不给他机会,泪奔。   武红旗提着保温桶上了楼,从电梯走了出来,莉莉看见武红旗,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中弹了。   这人整过容吧?   “来找老板?”   武红旗点点头,里里往里打了一个电话,夏之澜让武红旗进去。   武红旗将保温桶放在夏之澜的桌子上,**一抬就坐了上去,夏之澜的眼睛盯在武红旗的**上面。   “下去。”   武红旗从上面下来坐在椅子上,翘着自己的腿来回的抖着,看的夏之澜很不满。   “不会坐嘛?”   武红旗觉得这样很舒服,也很好,这里又没有外人,不过还是依言放下了自己的腿。   之澜取过保温桶让秘书送进来一个小碗,倒了出来吃。   看着武红旗的脸问着:“你取过澳门?”   武红旗点点头。   “你去干什么?”夏之澜问着。   武红旗耸肩:“赌博。”   应该算是吧。   香港和澳门都有马赛啊,他是养马的,所以也算是半个赌徒、夏之澜眯着眼睛,真是一无是处啊,还赌博?说的这样理所应当的。   “新葡京里面的那个叉烧皮蛋粥和你这个……”   武红旗啊了一声。   “我在哪里做过学徒,学过一阵子。”   那时候去澳门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去做学徒了。   夏之澜点点头。   夏母的朋友有些没听清,再次确定的问着:“他什么地方毕业的?”   夏母耸肩,慢慢喝着佣人送来的茶。   “初中毕业。”   夏母的朋友差点被击倒,她想着自己这朋友肯定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让之澜嫁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呢?   之前以为那个男孩儿是长的贵气,现在来看,什么贵气?   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这和出来卖的有什么分别?   她非常不能理解。   “你是要将之澜推进火坑里吗?”   怎么想的啊?初中毕业?现在还有初中毕业的吗?   夏母原来也是觉得这个是很大的问题,可是当朋友发出质疑的时候,她却淡定了。   初中毕业就初中毕业,初中毕业怎么了?也不必别人少点什么。   “我觉得挺好……”   之澜什么都不会做,是能请保姆,可是保姆和丈夫那是两个概念,之澜在外面,红旗在家里不是挺好?   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女儿和武红旗就是绝配。   夏母的朋友一离开,晚上夏家的电话都快要被人打爆了,都是来求证消息的。   夏母很是淡定的接了一个又一个,一个小时后她觉得自己的朋友好像太多了。   刘母也得到消息了,不过还是个旧掉的消息。   以前听说了,也没有太当真,现在开看就真的了,不然以夏之澜母亲的性格怎么会将朋友带到家里去?   不过刘母觉得这夏之澜的妈妈吃耗子药了吧?   不然怎么会说出未来女婿是一个初中毕业生?   现在整个圈子有谁不知道夏家未来的姑爷是一个初中毕业生,想起之牧的话,想起自己被拿掉的那些股份,刘母的眼睛变得有些幽暗。   以现在夏之澜的身家如果之牧跟她复婚,对刘家绝对有好处,自己手上的是她夏之澜的儿子,虽然夏之澜之前表现的狠心,可是如果孩子真的出什么了,她能不管?   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一个稳固的宝藏,夏氏迟早不还是她孙子的?   刘之牧今天喝的有点多,因为养老院和公寓同时开工,各大媒体报纸都纷纷报道,刘之牧出现在电视机里面,俨然一个有善心的商人。   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晚了,席晴已经睡了,最近表现的很乖。   刘之牧想起夏之澜看见孩子的脸时候的表情,刘之牧以为夏之澜是狠心,可是现在来看也不全是那么回事。   如果不在乎那个孩子,那为什么脸色会变得那么白呢?   只要她心里有这个孩子,刘之牧淡淡的想着,他也不是拿孩子去威胁之澜,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喜欢她了,复合对双方对孩子都好,何乐而不为?   至于夏之澜的那个男人,刘之牧相信,只要夏之澜有脑子,就不会看上一个只有脸蛋的草包。   上楼的时候在席晴的房间敲了两下,推开门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好像是睡了,刘之牧将门带上了。   现在还不是提离婚的时候,他还要在等一等。   关上门,从里面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其实想想,和夏之澜一起生活的两年,好像没有产生厌烦,就是讨厌她的人,其实也不全是讨厌,只是讨厌自己被命运摆弄。   席晴和朋友们约在外面,朋友递给了她一些药,席晴推了回去。   朋友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和一个男人搂在一起。   “席晴这不像是你啊,你竟然不嗑药?怕你老公?”   席晴喝了不少了,可是意识里还在坚持着,药她是肯定不能吃了。   上次的事情闹的那么大,要是在出事儿自己就完了。   席晴呵呵笑了两声,继续喝自己的酒。   她喜欢被酒精麻痹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上天了,可是光喝酒那种程度往往不够,需要加一点药才能彻底上天,席晴在心里做着纠结,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吃,不然自己就毁了。   可是意识这种东西很强,最终还是敌不过空虚的心灵,接过了那些用袋子装着的小药丸。   席晴觉得有些热,脱掉自己的外套,房间里的都是她的朋友,平时都是聚在一起玩,也没有什么爱好,大家都喜欢飙车和嗑药。   席晴觉得自己的感觉来了,和朋友闲聊着,在地上到处飘着,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撞人的上面。   酒吧临检,老板是和席晴他们都认识的,派人进来让他们从后面离开,说是警察来检查了。   席晴等一席人从后面离开。   席晴记住了一点,那就是绝对不自己开车,她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   “小姐去哪里?”   司机看了席晴一眼,发现这姑娘眼神有些迷离,这样的他见多了,嗑药了呗。   席晴说了地址,司机将她送到家门口,到了家可是席晴不敢进去了,要是被刘之牧看见了自己这样就糟了,翻着包准备找钥匙,可是眼前发花,什么也看不清,没办法进去,只能从大门上爬过去。   将自己的高跟鞋脱下来扔到里面,脑子里乱乱的,不过很充实,很快乐,那种快乐就要将她送上天了。   席晴爬上大门,感觉自己好像在云里雾里漂浮着,她张开双臂,突然忘记了自己要干嘛,结果手臂挥动了两下,人就从上面直接摔了下去。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哭,可是现在她的神智都被药侵蚀着,什么都不知道,疼只是一时的。   人躺倒地上就好了,疼痛随着欲醉欲仙的感觉飞了。   佣人听见外面有声音,披着衣服出来看了一眼,然后跑着去叫刘母。   刘母站在席晴的脚前,看着呵呵在笑的儿媳妇儿。   还用说吗?   肯定嗑药磕的。   刘母伸出脚踹了席晴一脚,不争气的东西,转身进了屋子里。   刘之牧看着躺在地上的席晴,让佣人将她送进房间里。   刘之牧跟了进去,席晴的手机响了起来,刘之牧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要不要弄醒她?”佣人问着。   “喂……”席晴的妈妈在电话里喊着。   她怕席晴这些天在家里待的太闷了,就想着给女儿打个电话来陪陪她,可是一接电话,就听见不认识的声音。   “不用。”   刘之牧和佣人淡淡说完话,才继续将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坐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床上,床铺上面很有规律的发出当当的声音。   “妈,是我。”   席晴的妈妈一愣,然后笑笑,看来小夫妻的感情还不错自己老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之牧啊,席晴呢让她接下电话。”   刘之牧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狗果然是改不了吃屎的。   “妈,等会儿我在跟你说吧,我要带席晴去医院。”   席晴的妈妈一愣,去医院?   怎么了?   声音中多了一丝慌张,紧张的问着:“之牧啊,席晴怎么了?”   她的晴晴的什么病了?   刘之牧淡淡的挑开眼睛,唇角蓄着笑。   “没什么,她嗑药了,爬门的时候摔了……”   席晴的妈妈一听,这个孩子,都说让她最近老实点。   “之牧啊,她没事你让她睡一觉就行了……不用去医院了……”   刘之牧挂了电话看着席晴的脸,站起身用手捏起席晴的脸蛋。   自己怎么就会被这张脸给迷惑了?   席晴啊,你也真是太不争气了,就让我迷惑了这么一段时间就醒了?   刘之牧松开自己的手,离开了席晴的房间。   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于武红旗的调查报告就出来了。   刘之牧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老五的弟弟,这座城里没有人不知道老五的,小一辈的人称他是叫武爷,同辈的叫五哥,在大一辈儿的都叫老五,可见武爷的地位。   没人愿意去惹他,因为关于武爷,关于武爷身后的力量,没人愿意找麻烦。   对于这样的边缘人也得罪不起,人家上辈都是烈士,家里的人都是军人出身,就是武爷自己曾经都是武警出身,白了那有公司在顶着,黑着这一片那个混混听了武爷的名字不得抖两下。   真是出乎刘之牧的意料之外的,不过看了一眼详细的资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一个在西藏养马的人,能本事到哪里去?   而且这个武红旗还是一个初中毕业生。   刘之牧冷笑了两声,这样的人呢就是你要嫁的吗?夏之澜。   “武爷……”阿二战战兢兢的站在武爷的面前。   每一次武爷一叫他,他就就像是随时站在老虎嘴边的小绵羊。   武爷点点头。   “你一会儿跟阿四说一声,让武红旗明天过来一趟,我需要跟他借点钱……”   本来钱是够用的,可是借了夏之澜不少,加上公司账面上的钱不能乱动。   阿二一愣,二爷?   “您跟二爷借钱?”   阿二被弄的有点懵,武爷跟二爷借钱?   这不是开国家玩笑呢吗?   二爷哪有钱啊?   武爷起身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有些事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武红旗可不是一颗大白菜,而是翡翠大白菜。   他养的那些马,欧洲香港澳门到处放,钱可是比自己挣的多了。   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可事实上他们家武红旗财运很好,都是钱来找他。   好吧,武爷抱着头躺在床上,他借夏之澜的那些钱,他要拿回来,反正老二迟早跟夏之澜是一家,不过老二这人不会说的,所以夏之澜到时候还的那一份就是利息。   武爷脸上浮起狐狸一般的笑容,他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夏之澜打了两个喷嚏,好像是有人在她的背后说自己。   房间里有点闷,今天夏公主睡在外面了,之澜穿着睡衣轻声踩着步子走下楼梯,出了大门看着外面。   夏公主一看主人出来了,活蹦乱跳的冲进之澜的怀里。   “你怎么还没睡啊?”   因为公主最近咬东西,之澜带回来的又都是不能被咬破,所以只能让公主在外面睡。   夏公主的精神很好,之澜难得的坐在地上,夏公主可能还没有困,撒欢的围着之澜跑着。   公主最近有些闹,喜欢咬东西,看见之澜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就张嘴去咬。   之澜叹口气。   脱掉自己的拖鞋去逗公主,果然公主去抓,可是之澜故意就是不让它抓住,公主喘着粗气,有点生气了。   武红旗听见夏公主叫了两声,从树上探下头,顺着大树跳了下来。   夏之澜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从树上下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   武红旗对公主招招手,他发现公主和他很不友好。   谁知道公主对夏之澜的怒火没地发,都发到武红旗的身上了,照着武红旗的鼻子就咬了上去。   幸好它没有太用力。   夏之澜将公主抱起来,有些歉意的看着武红旗。   “它不是故意的。”   武红旗点点头,摸摸自己的鼻子,有点疼。   “我妈带她朋友来看你了?”   自己妈妈是什么样,夏之澜很清楚,妈妈既然带了朋友过来,说明心里已经接纳了武红旗,妈妈接纳了,爸爸那边是迟早的事情。   武红旗点点头,抱着头躺在草坪上。   他喜欢青草的味道,这种味道会让他安心。   夏之澜也睡不着可能是工作兴奋过头了,现在不困,也坐下身放下夏公主,夏公主有些害怕的看了武红旗两眼,然后颠颠的跑到了一边,那样子仿佛就是怕武红旗打它一样。   两个人闲聊着。   “外面的那些男人喜欢我什么,我都知道,可是你我还真不知道。”   之澜难得像是朋友一般的跟武红旗都躺在草坪上聊着废话。   “别人喜欢你什么?”   武红旗问着,其实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理由都差不多少,都是那样。   夏之澜想着。   慢慢说着。   “有的是喜欢我的姓,有的呢喜欢我的脸,还有的喜欢我看着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有的男人不都是那个样子,喜欢征服的过程,而自己这种则是男人们最喜欢的目标。   她就是太清楚了,所以现在她不想找。   没有男人她也一样的过,日子过的更加的精彩。   “你呢,喜欢我什么?身材还是我的个性,想要折服?”   武红旗好像是睡着了,没有说话。   之澜坐起身看了天上的月亮,朦朦胧胧的真是漂亮,可是感情和月光确实不同不可能是朦朦胧胧的。   夏之澜起身,差不多应该睡了,到点了。   她的拖鞋踩在草坪上离开了,越来越远。   武红旗睁开了眼睛,抱着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他以为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真正的缘份,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他的主动;真正的自卑,不是他不优秀,而是他把之澜想得太优秀;真正的关心,不是他认为好的就要求她改变,而是她的改变你是第一个发现的;真正的矛盾,不是她不理解,而是你不会宽容她。   什么是爱呢?   愛,是你申请信用卡,不忘給她附屬卡。   什麼是信任?   信任是你给她一张附属卡,她不会去猜测额度是多高。   什麼是宽容?   宽容是她血拼回來,你从来不问刷了多少。   什么是淡定?   淡定是每個月收到账单以后对她微微一笑。   这就是武红旗心中认为的爱。   他是没有文化,有点傻,有点疯,一根筋,可是如果他爱了,也是会一根筋的爱下去,只要她喜欢,自己喜欢。   起身离开院子。   夏母放下窗帘,夏父还在看报纸,夏母对这镜子涂保养品,夏父冷哼着。   “大晚上你抹什么啊?抹了脸上的皱纹就能少了?”   将手上的报纸扔到一边,有病,大晚上的涂保养品。   拉上被子就打算睡了,夏母听见夏父的话,转过身用纸擦拭着脸。   “是啊,我脸上要是没褶子你也不能出去偷了……”   夏父将被子盖在头上。   “赶紧睡觉。”   夏母上了床,扯下丈夫的被子。   “我已经对外面说了,武红旗是我未来的女婿。”   夏父坐起身,看着夏母,眼里有着不赞同。   “我们之澜就是残疾了也不会找这样的男人,一个初中毕业的男人他能给之澜什么?你觉得一个博士和一个连大学都没有念过的人会有共同的语言吗?”   夏母不赞同。   “我们两个相配啊,可是我们有话题说吗?”   盖上被子,将自己一侧的台灯关掉。   女人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拥有异常同床异梦的婚姻,比噩梦还要惨。   不管怎么说,之澜嫁武红旗是嫁定了。   谁也改变不了。   武红旗将自己的卡扔在桌子上。   “我昨天取了一回钱,剩下的都在里面。”   他只负责养,剩下的都是大哥的事情,里面到底有多少钱他自己也不清楚,也从来没有查过,因为没必要。   武爷接住卡,点点头。   “你最近和夏之澜还可以?”   武红旗耸肩,这些问题没有必要和大哥说。   摆摆自己的手指头离开了武爷的办公室。   武爷叹口气叫进来阿二,当阿二听着武爷要的金额张着大嘴巴。   他耳朵没毛病吧?   二爷有这么多钱?   真的假的?   那他以后干脆跟二爷去混算了。   武爷像是知道阿二在想什么,挑着眉头看着阿二,才打算说什么,阿二马上接口了。   “武爷,我没有想背叛你,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你需要我就是丫鬟,你不需要我挂在你的床边,我可以当窗帘,可以当床单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当辟邪物件挂在墙上……”   武爷冷哼着,漂亮的眸子对这阿二眨了一下。   “我需要美女挂在我的墙上,你就算了。”   阿二心里翻着白眼,美女才不会要你的,太变态了,他要的绝对不是老婆而是佣人厨师外面精算师劳动力于一体的女人,试问这个星球上还有这样的女人吗?   如果有的话,也给他介绍一个吧,他也想要。   “武爷,二爷那辆摩托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   武爷淡淡的借口:“本田rvf800改装后的车,你以为呢,武红旗比你想象中的有钱多了,当然你可以去迷惑他,迷惑住了,钱就是你的……”武爷故意的说着。   席晴幽幽的转醒,看着自己所处于的位置,翘着自己的头,完了,被发现了。   咬着指甲不敢下楼,要怎么说呢?   说好不吃的,都怪勤勤都是她非诱惑自己吃,现在好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0   席晴咬着指甲,她不敢下楼,婆婆她倒是不怕,可是她害怕刘之牧。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手里抱着自己最喜欢的熊宝宝。   佣人在门上敲了两下,席晴吓了一跳。   “谁?”捂着胸口。   她这么一问倒是给外面的佣人也吓了一跳,除了家里的人难道还能有外人吗?   “老太太让你下去吃饭。”说完刘母让转答的话就离开了。   上楼叫席晴的佣人是刘家的老佣人,虽然夏之澜和刘之牧结婚的时候没有跟老太太住在一起,不过她看着夏之澜就知道人不会差到哪里去,这个席晴一开始看着真是天真无邪的,现在看看,娶了这样的媳妇儿,估计就是死了都不能闭上眼睛。   席晴昨天晚上弄了那么一出,所有的佣人都看见了,虽然不清楚,不过猜想着估计是嗑药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家里有钱,婆家有钱,非要出去作死,谁管得了?   佣人在心里感慨着,没钱的都希望有钱,如果有钱就这样,还不如没钱来的好。   席晴换好衣服,画了一个淡妆从楼上走了下去。   刘母正在给孙子喂饭呢。   “来,还有一口,吃掉。”   席晴灰溜溜的坐下身,她才坐下刘之牧就站了起来,席晴有些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你吃吧,我吃过了。”刘之牧淡淡的说着。   席晴坐下身,撩起眼皮看了刘母一眼,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小心翼翼的用了早餐上了楼。   进了房间的门,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放了下来,万事大吉。   电话响起,她跳到床上去接起来。   “妈……”   “你昨天怎么回事?又出去疯了?晴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花钱妈妈不管,可是嗑药你想找死啊?”   席晴吐吐舌头。   “妈,我就是吃的好玩的,你放心吧,不是毒品不会有问题的。”   她也只是心灵有点空虚,富足的生活什么都有的家庭让她觉得自己总是不快乐,需要找到一个快乐的点。   席晴将自己的衣服搭配好,扔在床上。   刘母将孩子交给保姆,从楼梯下慢慢走了上来,在席晴的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席晴站在柜子前,手指滑在柜子的边缘,看着自己的包,今天背哪一个好呢?   刘母冷着脸走了进来。   “你昨天嗑药了?”   席晴毕竟理亏,也不能太过于放肆,走过去抱住刘母的胳膊,刘母想推开她,可是席晴笑眯眯的抱着她的胳膊不放。   一脸的娇柔看着刘母:“妈,我错了,我昨天喝多了,朋友给我就吃了,我不是故意的……”   席晴本来就漂亮,加上娇羞的动作,任谁看了都会不忍心去责备她。   刘母也是心里有气,可是看着席晴一脸小女儿的样子,虽然她也气过自己,叹口气。   “晴晴啊,你都结婚了,你说现在这样……”   刘母闭住了嘴巴,还是算了,她也不是席晴的妈妈。   席晴和夏之澜最大的不同就是席晴会软,虽然闹腾的时候很厉害,可是软下来的时候态度像是水,夏之澜不同,永远那副铁打的表情,刘母的个性就喜欢别人在她的脚下,所以对夏之澜有诸多的不满。   即便她不喜欢席晴了,刘之牧要和席晴离婚,在刘母的心里,其实还是席晴比夏之澜要好。   退一步讲,她希望的渴望的媳妇儿就是能围在她的身边并且能为刘家带来利益的人。   现在这个利益席晴的身上没有多少了,可是夏之澜的身上又有了。   叹口气,孩子的事情她也不能管太多,她对席晴好点,这样就算是刘家让席晴滚蛋,也不至于闹的太过于厉害。   席晴的爸爸现在有点后悔,以前看着刘之牧觉得他是一个人才,一个可以接自己班的人才,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一点问题,刘之牧就是一匹豺狼,他要的不只是和自己的合作,要的更是整个席家。   席家被刘家所取代,这是席晴父亲不愿意看见的,他是想要席家更上一层楼,这个联姻失败的彻底。   因为思想和想法都不同,加上他和刘之牧两个人做事的手法也不同,分歧越来越多,导致现在翁婿的关系直转下降,席晴的父亲心里也知道,现在夏之澜行了,八成刘之牧是动了心思想回头。   可是自己女儿没那么好打发,正在纠缠的时候,席晴弄出一个车祸事件,而且直接把把柄送到了刘之牧的手中,这点让席晴爸爸很是恼火,甚至差点脑梗塞,他精明一辈子,怎么生下来的女儿就是这个德行?   刘之牧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最近孩子生病了,保姆和刘母每天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病。   “你一会儿带着孩子去夏氏,这么说……”   保姆点点头。   之澜合上自己手里的文件,在桌位上坐了一会儿,并没有起身,两条腿交缠着。   生活每天都跟死水一样,不断的重复在重复,每天重复的都是昨天或许是前天做过的事情。   几个秘书起身,看向夏之澜:“老板给你叫订餐?”   夏之澜摆摆手,几个秘书点点头从会议室里退了出去,之澜看着偌大的会议室,环顾了一眼。   站起身,一身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将文件拿在手里,坐在桌子上。   她好像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随意过,每天忙死忙活的,有的时候觉得工作的很有**,甚至恨不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工作,工作对于她来说是乐趣是兴趣,可是这种兴趣和乐趣也有厌烦的时候。   比如现在。   她觉得累,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度假。   叹口气,小乔也是一个问题,说是放小乔出去,可是心里不能放心。   毕竟她的羽翼还没有**,自己必须时时刻刻看着小乔,一直到她能自己独立行走,她的责任才算是完成了。   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回了办公室,什么也不想吃,发了一会儿呆。   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进来。”夏之澜说了一声。   她想应该是莉莉,一般自己说不吃的时候莉莉还是会给自己买一份午餐的,以前叶心在,无论多忙都会拉着她出去吃,似乎只有叶心了解自己,其实她不是不愿意出去,只是想要有个人来叫她,缠着她说出去吃吧。   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叶心,之澜觉得自己的头好疼,单手撑住头。   “午餐来了。”   除了武红旗还能有谁?   他将午餐一样一样的从自己拿着的木编筐里取出来。   是印度菜,最近两天武红旗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就喜欢做印度菜。   夏之澜掰开筷子慢慢的吃着,武红旗坐下身,习惯性的将双脚又举了上去。   夏之澜最讨厌男人的就是这点,坐没坐样,冷眼扫了一眼武红旗的脚,可是这人似乎这次反应迟钝了,没有动。   “把脚放下去。”   夏之澜无奈的看着睡觉的那个人,他是猪吗?   竟然会睡着了?   叹口气,走到他身边,将他的脚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挪下来。   返身回去继续吃饭,饭很可口,忍不住的多吃了点,可是吃过之后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   因为是印度菜所以有浓重的味道,夏之澜觉得头疼,刷了几次牙还是有味道,将口香糖扔进口里嚼着。   武红旗眯了一会儿,站起身伸伸腰。   夏之澜看了一眼下午的行程,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按内线跟秘书说了两句,说自己下午不过来了,有事就打她的手机。   武红旗跟在夏之澜的身后。   夏之澜很少翘班,即使翘班也没有翘过这么早的时候,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有些不习惯,毕竟她已经习惯了和夜色为伍。   “你每天都怎么打发时间的?”   一个大男人每天待在家里还待得津津有味的,之澜觉得武红旗觉得是奇葩。   夏之澜准备开车,武红旗抢过她的车钥匙往后面一扔,钥匙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之澜穿着很高的高跟鞋满地找着。   “你是不是有病?”   武红旗耸肩,夏之澜没辙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对,在B二层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没一会儿助理跟着秘书乘坐电梯下来,夏之澜和武红旗离开。   助理看着夏之澜离开的背影羡慕的说着。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走的这么早?”   当老板真是好啊,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莉莉耸耸肩,满地的找着,每辆车子下面用手去划拉着。   “等你不打算要工资的那一天。”   夏之澜看着眼前的东西,好半天没有回过神,他是打算叫自己坐它?   她坐摩托车?   开什么玩笑?   夏之澜扭头要走,武红旗拉住她的手,拍拍自己的坐骑。   “试试,开车开多了会觉得闷的,汽车在好,可是却将视野挡住了,摩托车却不会……”   虽然摩托车可以很好的耍帅,不过有一个致命的要点,武红旗没有说。   夏之澜几乎就是被半骗上了摩托车,当武红旗开了快两个小时之后,夏之澜身上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   就是这个,摩托车上没有空掉啊,在高达三十几度的天气下,骑着摩托车实在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公园,夏之澜觉得今天把一辈子的脸都丢了,进去就进去吧。   她多少年没有进公园了?   三三两两的家长领着正在学步子的小朋友在地上走着,树林下方的长椅上在打闹的小情侣。   武红旗从口袋里掏出钱买了一个吹泡泡的瓶子扔给夏之澜。   夏之澜接住,有些奇怪的看着武红旗,他以为自己是小朋友?   武红旗的话今天不太多,之澜在前面吹着泡泡,吹了几下觉得太丢人了,主要总是有人看她,她也不好意思在吹,只能将东西换个武红旗,武红旗拧开盖在,迎着风,五颜六色的泡泡随着风飞了起来。   夏之澜脱掉鞋子踩在青草上。   “请问我能上去一下吗?我是刘家的佣人。”   保姆手里抱着孩子站在夏氏大厦的外面,警卫一愣,刘家?   警卫知道夏之澜有个孩子,不过她没要,看着佣人手里抱着的那个孩子,难道这个就是?   不敢耽误给上面挂了一个电话。   “齐助理,下面有一个说是刘家佣人的人要见老板。”   齐助理一愣,挂了电话从上面走下来,看着那个女人详细的问着,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老板的孩子。   齐助理这个主意她自己也不敢拿,只能给夏之澜打电话。   “老板,刘家的保姆把你的……儿子带了过来,现在怎么办?”   夏之澜一愣,她儿子?   刘之牧开始行动了。   武红旗叫了夏之澜两次,夏之澜缓缓的回过神,轻轻说了一句。   “就说我不想见他们,让他们离开,不要说我没在公司。”   齐助理点点头,挂了电话从一侧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对不起,我们老板说不见,请回吧。”然后交代着警卫:“看住人,不要让不相干的人上去。”   警卫心里一惊,外面传言的虽然他不相信,可是今天一看。   当妈妈的怎么可能不见儿子呢?   夏之澜真是狠,就是这样的女儿挣再多的钱,她良心上过得去吗?   抛弃孩子的女人迟早会受到责罚的。   警卫有些温和的对这保姆说着话,之澜离开夏氏的时候是从地下,所以正门的人并不知道。   保姆被警卫恭恭敬敬的给请出了夏氏的大厦,虽然警卫说同情她,可是他也要工作。   保姆走到一边,拿着电话将号码打出去。   孩子有些咳。   “怎么样?”   刘之牧脸上有着十层十的把握,他相信夏之澜不会不见自己的儿子,上次的那一眼。   她眼里的不舍自己不会看错的。   保姆叹口气。   “我们连大门都没有进去,她的助理说,不让我们进去,她不见。”   刘之牧脸上的笑容龟裂了下来。   挂了电话,转过椅子有些疲惫的撑着头。   保姆的身后没一会儿开过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她抱着孩子上了车,车子快速的离开。   夏之澜和武红旗在路边买了几罐啤酒,之澜说猜拳定输赢,谁输了就对背对方走一百步。   结果很悲催的,第一局夏之澜就输了。   她觉得武红旗应该不会让自己背他吧,毕竟他是一个男人,可是显然武红旗不是那么想的。   他是真的真的没有一丝作弊,整个人趴在夏之澜的身上,夏之澜在有力气,可是武红旗一米九多,那相当于一座大山从头上压了上来。   夏之澜和武红旗两个人栽倒在地上,夏之澜的脚崴了一下,疼死她了。   “你放心,我就是去当尼姑我也不会嫁给你。”   这到底是什么男人?   后面有人对准焦距拍着夏之澜和武红旗两个人。   等后面的人离开了,夏之澜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回家吧。”   一个人转过身子一瘸一拐的离开公园,武红旗想背她,可是夏之澜的个性就是要爬也要自己爬回去。   武红旗叹口气,他不应该姓武,夏之澜才应该姓武,武则天。   “刘先生,这是白天跟踪夏小姐拍的,看样子是在恋爱,两个人显得很是亲热。”   刘之牧点点头,那人收了刘之牧递过去的纸袋子返身回了自己的车里,离开。   刘之牧上了车,司机缓缓启动车子,他慢慢的将照片从里面抽了出来。   一张一张的看着。   虽然觉得像,可是刘之牧觉得还是有问题,夏之澜的个性他摸的很透。   她不会喜欢那样的男人,就算天塌了也不可能。   将照片扔到一边。   回到了家保姆说孩子才扎过针,哭了,刘之牧走进了孩子的房间里。   这是他的儿子,将来要接掌他事业的孩子,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孩子的身上。   “你要健健康康的长大,我的就是你的,你母亲的也是你的……”   刘之牧轻轻挑起唇,似乎对最后说出的话很是满意。   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刘母站在外面。   “什么时候打算提离婚?”   刘之牧淡淡的说着:“等到有了一个好价钱的时候。”   刘母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又看着孙子房间的门久久出神。   “爸,我前天和朋友出去,她可逗了,说什么自己撞死了人……”颜倩盘着腿坐在沙发里吃着水果。   她也是今天才想起来了,前两天和席晴出去玩,当时她喝多了,她不碰那些软性毒品的,只是一起喝喝酒而已。   今天起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就蹿出来这件事,她觉得好笑。   席晴这丫头八成是吃晕了,以为自己上天了吧,撞了人还能出来玩?   颜倩的爸爸也没当回事儿,也是以为女儿她们是在开玩笑。   颜倩爸爸站起身准备上班了,颜倩去送她爸,嘴里念叨着。   “还撞死什么九十多岁的老太太,拜托撒谎也不打草稿……”   颜倩打着哈气,她差不多要回加拿大了,还有几天时间能疯了。   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晚上继续出动。   可是颜倩的一番话却让她爸爸站住了脚,颜倩的爸爸冷着脸,看着颜倩,颜倩有些害怕,想着自己说错什么了?   “爸……”   “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在说一次?”   前些天在自己管理的地方出了人命,老太太经过法医官当场验尸死了已经很多小时了,情况很惨。   那么大年纪了,看样子撞的很严重,甚至手骨和腿骨都脱臼了,腿骨的位置受伤很重,应该是被车从上面撞过去的。   只是盘山道这地方这么僻静,到了晚上路过的人就更少了,排查了一圈,找不到凶手。   他们心里也觉得难受,毕竟谁没有父母,看见那样的一面心里发堵。   老太太死的冤枉,本来上面是说当时在现场有什么车子的刮片遗落了下来,可是等到第二天就说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丝的线索,只能这样无疾而终。   听了女儿的话,他敏锐的嗅觉嗅到了真相的味道。   女儿那些朋友他也知道,不过小打小闹的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还有几天她就回加拿大了,不过听颜倩这么一说,她朋友是喝了酒,喝酒说出的话一般都是真话。   也就是说,她朋友是肯定撞人了,不过撞到的人不一定是那个老太太,他在脑子里努力想着最近发生的车祸案件。   也有几起撞上老者的,现在还不肯确定。   颜倩被父亲逼问着,每一个细节,她快要疯了。   当时只是听席晴说了那么一句,详细的细节她不知道,只是将自己听到的说了出来。   “你确定?”   她父亲每隔一段时间确定一次,颜倩真的很讨厌警察,不断重复的问着,就当自己是犯人一样。   颜倩穿着短裤踩着拖鞋上了楼,烦死了,烦死了,还叫不叫人活了?   颜倩的妈妈走了过来,看着丈夫。   “怎么了?”   颜倩的爸爸看着妻子,缓缓的说:“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撞死的老太太吗?”   颜倩妈妈点点头,她是看的新闻报道。   真是太惨了,老人也太可怜了,无儿无女的老了九十多岁还出去捡破烂,她觉得社会其实挺不公平的。   “可能是倩倩朋友撞的……”   时间上来看,有可能。   很吻合,可是怎么能让那个那孩儿说实话呢?   颜倩的妈妈脸色有些白。   “你就别管了,你想啊如果是,你查得到的别人自然查得到,虽然当时的肇事地点没有监控,可是通往那下面的三个岔口都有,要是查的话很简单就查了出来,为什么最后说是悬案,还不是背后有人,你就老老实实的吧,孩子我们才给送出国,要是你有点意外,这孩子以后怎么办?”   她是可怜那个老人,可是丈夫将事情捅破的话,势必要牵连到自己家,孩子她才给送出去,生活这两年也才勉强好起来,如果因为查这件案子,丈夫被革职,那家里就完了。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   每个人都可以极大的去同情别人,可是当这种同情和自身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她相信大部分的人还是会选择自身利益。   颜倩的爸爸没有说话,上班的时候去了验尸房。   局里的法医验尸官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她这个人很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不过有一个玲珑心,很多案子最后都是托她的手才会水落石出。   女法医握着死者的手,她相信冤死的人身上会有些不同于其他人的东西。   “有没有什么发现?”   案子已经过于了好多天,如果在没有发现,人就要被火葬了。   法医摇头。   “我能问个问题吗?”   颜倩的爸爸点点头。   “不知道副局长在发生这件案子后的第三天看见一版新闻没有,刘氏集团的总经理刘之牧捐建了五十个养老院。”   那条新闻闹的很大,不过给予的都是正面的关注。   刘之牧和刘氏公司也因为这次的事件在版面上盘踞了很久,算是给企业打了一个非常好的正面形象。   车祸第三天肇事人依然没有找出来,刘氏集团总经理真情回馈,愿出钱建立五十个养老院供养那些无家可归的老人家长期居住,并且承诺所有老人的花费刘氏集团负责。   虽然看着有点像是炒作,可是女法医官觉得奇怪。   时间上来说太过于凑巧,刘氏集团为什么要捐钱?   无缘无故的捐钱?还是刘之牧的正义感作祟?   不会吧,她所认识的刘之牧可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一个很自私自利的商人,怎么会为别人的死亡伤心一点呢?   除非是**死了,他才会真的伤心。   女法医官这么一说,在串联自己女儿的话,他忘记了一个重点,没有问女儿她朋友叫什么名字。   从停尸间离开,走到外面给颜倩打了一个电话。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席晴。”   颜倩的爸爸利用自己内部的资源,找到了属于席晴的消息。   刘之牧的老婆,女法医官说的话,此刻又清晰的映在他的脑子里。   颜倩的爸爸将自己所发现的上交到上面的手里。   他的上司倒是乐呵呵的站起身将办公室里的门给带上了。   “是这样的老颜啊,听说你女儿在加拿大,女孩子嘛,都喜欢一些名牌什么的,你问问她她要是喜欢什么,叔叔给她买。”   知道消息的人都被他打发了,车祸现场发现的碎片也被他给销毁了,按理来说一切都完事儿了,可是当颜刚将心里所有的疑问问了出来,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这件事他不管怎么样必须压住,因为如果一旦牵涉出来,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颜刚愣了一下,皱着眉,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颜倩进那个圈子还是我女儿带着进去的,你也知道那个圈子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进去的……”   颜刚明白了,难怪自己的孩子现在会变成这样,跟什么人接触变成什么样。   他工作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教孩子,孩子妈妈的身体又不好。   “你家跟我借的那五十万,这样吧,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送侄女的礼物……”   颜刚就算刚才不懂,现在也彻底明白了。   这件案子背后的肇事者就是刘之牧的老婆席晴。   他现在是用五十万来收买自己?   “我只想问一下局长,你家里有老人吗?”颜刚犯倔的性子又上来了。   胖男人一愣,自己家有没有老人他不清楚?   “当然有……”   颜刚冷着脸。   “我这样说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针对谁说的,我们家里都有老人,那位老太太已经九十多了,老辈讲自然走才能死的安心,可是她是冤死的。”   胖男人觉得颜刚有病。   “她已经九十多了,每天靠捡破烂生活,如果有一天她病了,没人照顾她也会死的,还有你不觉得这样对于她来说是解脱吗?”   他觉得那老太太死了才是一件好事儿,不然活着每天捡破烂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而且年纪又那么大了,虽然是被车撞了,可是刘之牧肯拿出钱来捐建五十个养老院这样还不行?   死了她一个幸福更多的人,这样也算是为了社会做了贡献。   颜刚觉得自己的头被一股热血冲刷着,他很想挥拳头,可是深知挥拳头之后的下场。   颜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将整件事情给扒出来?   如果就是这样沉默不出声,他当警察做什么?   回到家里想来想去,五十万,自己要怎么还?   女法医官在老太太的脚踝部分发现了嵌在肉里的一丝应该是属于车子的碎片,之前检查并没有看出来,位置很隐秘。   刘之牧挂了电话,他不担心。   就算是席晴的事情被牵扯出来,他可以排开自己,他也是受害者。   席晴和颜倩在酒吧里喝酒,颜倩觉得自己说了不应该说的话。   看着席晴的脸,想着是不是要跟席晴说一句。   “晴晴你真的撞人了?”   席晴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无力的堆起笑容,看着颜倩。   “你说什么呢,谁撞人了?”完了,席晴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喝醉之后说什么了?   席晴的否认让颜倩倒是松了一口气,颜倩想着也许席晴就是说着玩的,因为席晴的心不在焉两个人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席晴想了半天还是去了刘之牧的办公室。   显然刘之牧也没有想到她会来,看着席晴的脸愣了一秒,不过马上笑笑,起身。   拿起自己的西装,席晴跟在刘之牧的身后。   两个人找了一家饭店准备吃饭。   席晴有些担心的抓着刘之牧的手,她现在的心很乱,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自己那天到底对颜倩说什么了,她自己也不清楚。   “之牧,那件事不会有别人知道吧?”   刘之牧一愣,今天怎么都在说这件事情?   淡淡的用公用的筷子夹着菜放到席晴的小碟中,挑开眼睛。   “这件事你没有跟任何人说吧?”   席晴本来想跟刘之牧说颜倩的事情,可是刘之牧这么一问,她反倒不敢说了。   低着头玩着腿上的餐巾。   “没……没有。”   刘之牧想着是公安局里有人有疑问,这个是正常的,只要他们咬死嘴,没人知道,这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刘之牧的心里有数,这事没那么容易穿帮,中间牵连着那么多的人,谁也不傻,收了他的钱自然就要帮他办事。   席晴这一顿饭吃的很心神不宁,她想着不行,还得去找爸爸问问。   晚上回家对刘母说着,说自己父亲生病了,要回厦门一趟,刘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刘母心里是觉得现在这个关头没有必要和席晴闹翻,毕竟刘之牧迟早拿了刘家应该拿的,席晴就要下堂了。   席晴拎着行李回了厦门。   席晴将行李交给母亲,径直进了父亲的书房。   席晴的父亲听了女儿的话直接进了医院。   席晴在不好是他唯一的女儿,如果席晴出事儿了,那自己家就彻底完了。   可是事情要怎么办呢?   武红旗将晚饭放在桌子上,夏父因为和夏母生气没有出来吃。   夏母脸上都是笑容,也不管一家之主还在屋子里生气。   前辈子是夏父让她伤心,那老了,就自己让他伤心一下吧,毕竟自己还没有送个绿帽子给他呢。   指着小盅里的东西问着武红旗。   “这是什么啊?”   武红旗笑着说道:“是梨子。”   夏之澜晚上没有吃多少的东西就回房间了,夏天看着大姐有点怪,跟了上去。   推开门直接奔着床过去,躺在上面。   “有事儿?”   夏之澜淡淡的背靠在自己的床头上,手指时不时敲动两下。   “刘之牧今天把孩子送我公司去了。”   夏天一愣,什么情况?   刘之牧心里到底在玩弄什么把戏?他要做什么?   “然后呢?你见了?”   夏之澜摇头:“那时候我跟武红旗在公园,因为觉得闷,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夏天淡淡的想着,大家都是男人,刘之牧心里到底想了一些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得到。   现在大姐身家翻了一翻,加上离婚的时候大姐反算计了刘家一把,刘之牧那样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一点的。   那样自负的人,只能是他算计别人,不能被别人算计,加上夏之澜并没有像其他的女人一样,没有对他哭哭啼啼,他现在觉得回头,这样夏氏和刘氏在一起合作,他占尽天时地利。   夏天轻轻一笑,头枕在胳膊上。   “大姐,我觉得武红旗真的不错……”   夏天觉得男人嘛,都是那样,武红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他没有结过婚不明白结婚要面对什么问题,不过猜想一下也不久是那些。   夏之澜现在不想提武红旗的事情,那个孩子她现在不能要,以后……   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如果她表现出一点想要那个孩子的意思,刘之牧绝对会吃死她。   她是对不起孩子,这辈子她是没有办法还了,如果有下辈子她下辈子一定还。   夏母翘着腿吃的很好,她觉得自从武红旗来了之后,出去吃饭的次数减少了很多。   夏父黑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不吃饭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请他。   夏母去懒得去理他,夏之澜则是还在烦夏天也在楼上,至于小乔一向很夏父不亲,就是有那个心也迈不开自己心里的那道关卡,武红旗心大的很。   夏母在心里想着,自己得让夏之澜吐口,这样才有机会。   可是之澜的个性,她说不喜欢,别人也强迫不了她。   有点伤脑筋。   夏父也看出来夏母心里在想什么,冷嘲热讽的开口。   “你就不用想了,武红旗不行,如果要他还不如要刘之牧呢。”   夏父始终认为武红旗在学历上面,经商方面还欠妥很多,虽然他哥哥有,可那是他哥哥的。   现在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武爷在有那也是武爷的,不是武红旗的。   刘之牧虽然做错了一回,可是男人嘛,男人都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过了就算了。   毕竟之澜和之牧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夏父想起下午刘之牧对自己所说的话,有一段时间他觉得武红旗还行,可是之牧说的很对。   之澜要真是嫁了,夏家的脸要放在哪里?   自己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别人会怎么说?   说夏家的大女儿嫁了一个初中毕业生,什么都没有,只有年纪,就连之澜也会被拖下水。   想起刘之牧的保证,夏父看着妻子的脸,叹口气。   “我是说真的,之澜那边你就不用在想什么武红旗了,他不行,除非……”   夏母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   他的脑子里除了知道钱还有什么?淡淡的掀起唇角也是,自己也是爱钱,不然嫁给他干什么?   不然小乔进家门的那一天她就应该提出离婚了。   “除非什么?”   夏父看了一眼楼上,慢慢的说着:“今天之牧来找我了……”   夏母一愣,刘之牧?   “你找我有什么事?”刘父看着走进来的人冷着脸问着。   他还有脸来找自己?   刘之牧坐在一侧,看着刘父:“爸……”   “不敢当,刘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夏父看着刘之牧的方向,亏他之前一直觉得之牧不错,结果却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想和之澜复婚……”   刘父冷笑着;“你当我女儿是什么?你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了?”   他是不是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刘之牧起身,将手里带来的东西放在夏父的桌子上。   “什么东西?”   “这是我的诚意……”   “大姐,你说刘之牧是不是想拿孩子来做试探然后和你复婚?复婚之后吞并夏氏?”夏天闭着眼睛像是说梦话一样的突然开了口。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1   刘之牧的保证很是让夏父心动,他知道之前刘之牧带给了女儿怎么样的伤害,可是他曾经也走错过,现在还不是走了回来?   这样的情况下,之澜大度一些,反倒会对她自己好。   可是夏母不这么想,之前她是觉得武红旗比不上刘之牧,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首先从理性的角度去想,刘之牧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两次,而且他很不入流的找的人竟然是叶心。   夏母知道叶心和夏之澜那是比亲姐妹都要亲的感情,也就是说,刘之牧狠起来的时候,他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如果不及时解毒,之澜现在还有命在吗?   在来,好巧不巧的不早不晚,之澜下面的公司上市,刘之牧那边突然就动了起来,起因是什么?   不行。   最后一点,刘之牧既然有意思复婚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离婚?   诚意不够。   “我不管他找你,和你说了什么,保证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武红旗虽然没本事,可是他大哥有,就算他大哥不管他,行,进了我们夏家的门就是我夏家的人,没钱就赚,以之澜的本事不难,如果不行,我给他。”   夏母淡淡的想着,自己手里还有些基金股票首饰、古玩加在一起也不少的钱。   她出钱给武红旗做些什么,当然幕后是夏之澜操刀,这样谁还会说什么?   在一来,过日子好不好只有当事人知道,武红旗天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是个什么样的人很好看,他想的东西不多,其实个性有点犟,但越是这样越是好把握住,不怕他到时候反了。   上过当吃过一次亏就够了,日子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夏父一愣。   自己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清楚?   她手里的那些钱是打死也不肯拿出来的,现在为了武红旗竟然要拿出来?   看来之牧看的还是透彻,这个武红旗也许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夏母没有起身看着丈夫离开。   丈夫心里在想什么,她非常清楚,一会儿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出钱吧?站起身回了房间。   武红旗将宵夜弄好,夏天从上面哒哒的走下来,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自己养的猫。   夏天发现这猫也是分三六九等,家里养的这只就是最差等的,看见耗子吓的一直往后退,这哪里还是猫啊?   武红旗将猪肠粉端给夏天,夏天黄豆一样的眼睛抡圆了,瞬间就变大了。   “未来姐夫,希望我大姐以后嫁给你了,你也这样……”   夏之澜从楼下走下来,听见夏天的话很是无奈。   坐下身,武红旗将东西端给她。   之澜抬头看了一眼武红旗,不解的问着:“还有事儿?”   武红旗耸肩然后进了自己的房间,夏天对之澜比比手指头。   “驯夫有素……”   之澜白了夏天一眼,夏天吃着东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前天未来姐夫给我一张卡,大姐是四位密码的卡。”   之澜愣了一下,想想也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他在国外待过,等等,不对。   她记得武红旗说过他没有出过国的,怎么拿的是英国的卡?   不对啊,难道是武爷给他的?可是武爷为什么给弟弟英国的卡?这不是很奇怪吗?   夏之澜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往深了想,也许就是亲戚什么的在英国给他的吧,武红旗的性子又懒,懒得换了吧。   夏天看着夏之澜,敛下眼睫,算了大姐不问,自己就不说了,里面的钱还不少呢。   手机响了起来,武红旗接起,对方一连串的说着英文。   “我靠,有没有搞错?明知道我听不懂英文弄个老外跟我说英文……”武二爷脾气上来了,正要挂电话,对方显然是有人将电话抢了过去。   “武先生刚才是我老板,他说你挑选的马非常的赞,他下个月有比赛,想让您为他再次挑选一匹马,钱不是问题,我老板说只要能赢……”   没等对方说完呢,武红旗直接挂了电话,将电池拆了下来,扔到窗外。   塞什么马,他现在是家庭煮夫。   武红旗躺在床上,很是随性的将大脚片子举在窗台上,晃啊晃的。   被人包养的日子真是爽啊,不需要去赚钱,每天打扫打扫卫生,中午无聊就出去看个电影,不然就是健健身,晚上回来准备晚餐,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要多惬意就多惬意。   夏之澜熬夜一直到三点才准备睡,临睡之前出去看了夏公主一眼,蹲下身,看着睡得正香的夏公主。   之澜一靠近,夏公主就醒了,不过只是睁睁眼皮然后接着又睡了,是主人所以可以不用怕的继续睡。   之澜伸出手摸摸夏公主的皮毛,心里想起了下午助理打给自己的那个电话。   刘之牧现在动了,想起他最终的目地,之澜觉得无奈。   如果自己破产了他怎么办?   叶心的下场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叶心离开的时候有人阻拦了吗?   叶心现在找不到工作流落到其他的城市,刘之牧有担心过吗?   这个人是没心的。   之澜觉得自己也很可笑,她为什么会喜欢刘之牧呢?   也许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绝吸引了她,可是在经历过伤害之后,最初的那些吸引都没了,统统不见了。   夏之澜将生命看的很是透彻,女人和男人一样,谁离开谁都是一样的活,不仅要活而且还要活的风生水起。   她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因为爱情要死要活的人,伤心不是不可以,给自己定下一个期限,哭过了伤心过了,就该重新走上旅程,去重新爱,重新开始。   她伤心过,跌倒过,在地上狠狠挣扎了,可还是咬着牙站起来了。   刘之牧想走回头路的用意很简单,就是看中她手上的子公司不是吗?   夏之澜淡淡的起身返身回了房间,推开窗子,站在窗子前。   刘之牧,这个世界不是你的,不是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颜刚查到席晴的车牌号,然后将出事时间段所有岔路口的监控调了回来。   可是做事自然不能像是喝水一样的简单,每条分岔路之后还有分岔路,这一分就分出来多少,想要找一辆车还是在那个时间段的,并不好找。   因为事情闹上了新闻,所以上面下了纸条,说是希望能尽快破案。   可是上头局长顶着,没证据无期限的拖延,拖延到所有人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了,本来大众的心思就是这样,关注两天就淡了。   颜刚喝下面的几个人着手查这个案子,上面自然不会不知道,有很多的东西颜刚是接触不到的,局长不批条没有用。   想来想去,颜刚也没有办法,只能给上面写了一封信,就是因为这封信,局长的能力备受质疑,颜刚的做法也是有些欠妥,算是跨越了自己管辖的范围。   “颜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怎么踹掉了我你就能上位?”   颜刚做的也不过是为那位老人家找一个公平。   案子重新调查,局长现在暂时革职。   事情就像是野火烧园一样的蔓延了起来,在刘家那辆被席晴遗弃的车子上,警察小心翼翼的寻找着车子可能因为车祸当时损坏的地方,因为人当时被撞飞了出去,加上在遗体上也有发现属于车子上的碎片。   席晴现在是配合调查,可她知道自己可能要出事儿了,不然警察怎么会找到刘家来?   怎么会检查她的车子?   席晴拿着电话悄悄的给刘之牧打电话,身后不远处就跟着一个女警,好像是再监督她。   席晴的双腿无力,很想哭,怎么会这样?之牧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   刘之牧接到了电话,马上就赶了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院子里有很多的警察。   刘母率先走到了儿子的身边。   “席晴看样子是保不住了,想想怎么脱身吧。”   人是刘之牧找的,听说现在疏通的那个人被看管了起来,如果那人将刘之牧供了出去,刘之牧自己也很危险。   不过显然刘之牧是有准备的,并没有多大的慌张,挑开眸子淡淡的看向还在检查车子的警察。   “刘先生,打扰了。”   刘之牧对颜刚点点头,径直进了屋子里,席晴跟在后面。   一进门席晴抱住刘之牧的胳膊。   “之牧你救救我……”   刘之牧想着整件事情的发展,明明已经搞定的事情怎么会突然出现了纰漏?   很明显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不要骗我,不然你就等着坐牢吧。”   现在抓酒驾抓的很紧,铺天盖地的富二代新闻,席晴是一点都不占优,一旦事情被捅了出去,自己就脱不了干系。   席晴本来还是想摇头,可是最后点点头。   “可能是我喝多的时候说的。”   “对谁说的?叫什么?”   “颜倩……”   刘之牧在心里冷笑着,颜倩,颜刚还用想吗?   不过现在这些事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了,刘之牧转身离开了屋子,席晴想追出去,可是警察拦着不让她动。   “怎么样?”   负责排查的警察从车底出来,摇摇头,因为碎片不大,具体是什么位置掉的不好查,而且如果这段时间席晴的车送去过未修就更没有办法查了。   刘之牧上了自己的车,他吩咐着助理。   “一会儿给他家送去一百万,然后让他老婆去看看他,最好见到他。”   助理明白的点点头。   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整件事都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席晴被拉了出来,而刘之牧则是以一副受害人的摸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刘先生,关于尊夫人撞人事件……”   刘之牧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脸色有些白,带着墨镜,神色很是凝重。   “我带她对大家说声对不起,因为我们的感情不太好,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回来说想捐建养老院,我想难得这是好事儿……”   媒体上关于刘之牧被分开了两拨。   一拨将席晴尽可能的丑化,一拨是在猜忌着刘之牧到底知道不知道。   颜刚当然不相信事情和刘之牧无关,可是他又没有证据。   局长因为受贿被拉下了马,可是他决绝承认有收过刘之牧的钱,说钱都是席国庆给的。   席国庆去看席晴,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   他说过多少次,不要喝了酒去开车,现在好。   席晴的妈妈一边走一边哭。   “怎么办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是……”   席晴的妈妈脑袋都觉得大,询问了律师,律师说席晴的案子属于恶意的,并且给社会造成了很不好的榜样,怕是会被判无期。   现在不只是席晴的问题,因为局长指正席国庆行贿,所以以后席国庆怎么回事还说不准呢。   做生意的,没几个是干净的,这么一查查来查去的,要牵扯出来的东西就太多了。   席晴没有意外的被判了无期,席国庆判了十年。   席国庆看着妻子,再三的交代着:“有什么事儿就来问我,如果是不懂的就问律师,公司一定给我保住了。”   虽然公司每层都有专业的人士坐镇,可是老板进了监狱人心都活动了起来。   席晴的妈妈除了哭就是哭,什么也不会。   公司里的事情她根本不懂,每一件事都要问,她快要崩溃了,想女儿想丈夫,她根本就不想去公司。   还好这个时候刘之牧出现了,刘之牧将自己撇开的举动并没有引得席家人太多的不满,因为到了那种时候是人就肯定会自保,加上席晴的罪名是定下了,刘之牧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   刘之牧在席晴进去的时候,对席晴说,他等着她出来,也没有提出离婚,这点让席家人有点大为意外,也因为这点席晴并没有咬像刘之牧,而席国庆则不是想放过刘之牧,而是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   当时给那个局长的钱是从他手里送过去的,整个过程刘之牧只是起了一个牵线的作用,所以自己在说什么也是多余。   席晴的父亲再三的嘱咐妻子最多的,就是要她小心刘之牧。   刘之牧帮了席晴妈妈很大的忙,所有席家的事情包括公司的事情都是刘之牧在给办。   “之牧啊,谢谢你了……”   席晴的妈妈坐下身,她最近的的身体有些不好,神经也不好。   如果没有之牧,她就是天天去公司都会疯,说道这里她是从心里感激刘之牧。   因为自己家的事情,刘之牧甚至将刘氏都扔到了一边。   席晴的妈妈觉得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她也不傻,丈夫想到的事情其实她也想过,可是席晴妈妈有一套自己的想法。   公司所有的需要签的文件必须有她的签名,她的签名刘之牧总不能作假吧?   还有那些刘之牧送来的文件她都有亲自看,而且为了防备刘之牧她还特意在外面也请了一位律师把关。   一直到现在没有问题,可见刘之牧也不一定就是丈夫说的那样。   如果刘之牧做的事情马上会被人看出马脚,那他也不是刘之牧了。   席晴现在被判无期,如果他提出离婚,法院是会支持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肯离婚呢?   刘之牧挂了电话,淡淡的一笑,没有他把握不了的事情。   夏母看着电视里铺天盖地的报道,关掉电视,用叉子叉起水果送进自己的口里。   “就这样的?你还打算让之澜复婚?”   这刘之牧简直就是一个真小人。   和妻子撇清关系,现在又帮着丈母娘管理公司,傻子都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心思。   但愿那个女人可别那么傻,就被他给骗了。   夏父没有说话,男人本来就是应该狠一些,如果之牧吞掉席家的产业,那么带给之澜的也是更多的,夏氏得到的发展空间会是更大。   “无毒不丈夫……”   夏母觉得自己和丈夫是完全的没有话说,他现在就像是被传销的人给迷惑了一样,别人的话都是错的,只有那个人才是对的。   可惜事情不会如他所想,女儿是自己生的。   看着夏之澜上当一次,绝对不会第二次在将女儿送进去。   如果他实在喜欢刘之牧,那可以将小乔嫁给刘之牧啊,夏母淡淡的想着。   莉莉看着走进来的人,一愣。   老板的母亲很少来公司,今天这是刮了哪门子的风?   “她在忙?”   夏母坐下身,将手里提着的包放在一边。   莉莉赶紧去给夏母泡茶,然后放在台子上说着:“还在开会,估计还会有几分钟……”   夏母点点头,挥挥手让莉莉下去。   夏之澜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就看见了母亲,也是同样的一愣,母亲从来不进公司,这是怎么了?   母女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夏之澜的办公室。   “你有和刘之牧想回头的想法吗?”   夏母开门见山,她不想说废话,她首先要知道的是夏之澜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之澜皱起眉头,又是这样的问题。   “妈,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和刘之牧没有可能……”   “那好,那你嫁给武红旗。”   这也是唯一能断掉刘之牧念想的方法,不然在身后养着一只毒蛇,她很怕,怕哪天那条蛇就会奋起将自己给吃了。   “妈……”   是不是现在非要嫁一个人?   “我不想跟你说废话,夏之澜,我要你嫁给武红旗,他是最合适你的,你相信妈妈,妈妈不会害你的。”   之澜一愣,她知道母亲现在喜欢武红旗,可是没有料到母亲会这样看中武红旗,毕竟自己当初结婚也是母亲的意思。   “妈,我和他根本不可能,有太大的差异。”   夏母淡淡的笑着,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夏之澜的眼睛。   “你所谓的差异是什么?是钱还是文化?”   这个问题真的就是那么难跨越的吗?那是不是所有的博士都要找博士呢?   “之澜你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武红旗虽然人有点粗,可是会一心对你好,加上和武家联姻,我们得到的会是更多,不管你信不信。”   “妈,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   “不能。”   夏母走了之后,夏之澜狠狠的将桌子上的文件都推到了地上。   她的手撑在胸口,她到底要自己怎么样?   武红旗一个人闲来无事在院子里和公主在堆沙子,夏母从车上下来看了武红旗的方向一眼,眼睛跳跳的疼。   “红旗啊,你没有事情做吗?”   武红旗一看夏母回来了,站起身,夏母眼前的阳光都被他给挡住了。   支着一口大白牙。   “没有事情做啊,家里我已经打扫过了,所有的被单我都换过了……”   夏母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每天做这些不会烦吗?   “红旗啊你不是喜欢养马吗?那我出钱给你开个马场好不好?”   这样天天在家无所事事是不是也不太好?   武红旗一愣。   “你给我出钱?”   不是说夏家这个妖婆很抠的吗?   武二爷如果夏母心里知道你此刻怎么想她的,她一定不给你钱花╮(╯▽╰)╭。   夏母点点头。   “我出钱算是投资,赔了就算是我的,挣了也算是我的……”   武红旗听明白了,原来是要自己打工。   这事他想过,弄个跑马俱乐部,不过目前还没有休息够,打算在休息两个月的。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夏母差点晕倒,跟他说话怎么这么费劲儿啊?   她都这样明说了,他还感觉不到。   无奈的进了家里,换了衣服看着在厨房中忙碌的人。   很快饭菜上桌,乌冬南瓜浓汤,咖喱鱼蛋还有一分牛扎。   “红旗啊你这样不怕别人说你是吃软饭的吗?”   武红旗从厨房探出头,将米饭给夏母端上桌,笑眯眯的说着。   “不怕啊,我现在不就正在吃软饭嘛,干嘛怕别人说。”   别人说重要吗?   他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谁也管不着。   夏母无奈。   “可是你想多挣点钱嘛?”   武红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后**裤兜里掏出来一张卡,扔在桌子上。   “我有钱啊……”   夏母觉得自己绝对是在跟驴沟通,怎么沟通都沟通不过。   在心里给他打了一个大大的x,白喜欢阿斗一次,可是他不给力,根本扶不上墙。   武红旗笑眯眯的将密码告诉了夏母,夏母叹口气。   告诉自己有什么用,难道里面会有一亿还是两亿?还不如去做梦来的快些。   吃过饭也没有在意的将那张卡扔在了自己的首饰盒里。   夏之澜被母亲弄的很烦,门外助理在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   夏之澜坐回自己的位置,只是满地上都是纸团,可见她是很困扰。   “老板,那个人又来了。”   夏之澜一愣,谁来了?   “你儿子……”助理小声的说着。   夏之澜呆呆的将头靠在椅背上,然后过了很久慢慢的说着:“不见。”   助理看了一眼夏之澜的脸色,试图劝解着。   依她看,这下面来的人不见到老板是不会甘心的,这样几次三番的来,公司人这么多,说闲话的肯定有。   “老板你这样总是不见,她还是会来的……”   之澜不知道在想什么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助理跟在后面,小跑着进了电梯。   电梯无阻的降落到一楼,果然大堂有很多道目光看过来,助理眼睛一冷,所有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没人敢做停留。   夏之澜走到女人的面前,看着她手里的孩子,冷着眼。   “找我有事吗?有事就请一次性说完,不要总来我的公司,不然我下次会让保安请你出去。”   抱着孩子的保姆显然是被夏之澜这种气势凌人的架势给吓到了,说话有些磕巴。   保姆看着夏之澜的脸,将孩子往前推了推;“夏小姐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刘家的佣人……”   之澜当然知道她是刘家的人,眸子里含着笑,意味深长的笑笑。   “有事儿吗?”   保姆一愣,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指指地上的孩子,孩子抱住她的腿,有些陌生的看着夏之澜。   “夏小姐,这是你的儿子……”   孩子突然闹了起来,叫嚷着:“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   夏之澜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保姆,淡淡的扯开唇。   “他在叫**妈呢,带着他去找席晴吧……”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笑转身就要离开。’   不止是佣人傻了,就连助理都跟着傻了。   “夏小姐……”佣人突然抓住夏之澜的手:“我是偷偷带着小少爷出来的……”   夏之澜看着佣人的脸,她特意加重了偷偷两个字是在表示什么?   “这和我有关系吗?”夏之澜的目光转移到拉着自己胳膊的那双手上。   佣人傻愣愣的抱着孩子回了刘家。   刘母正和刘父在花园里晒太阳。   “怎么样?她是不是哭了?”   刘母想着现在时机算是成熟了,席晴进去了,等儿子得到席家的一切就可以转过身和夏之澜复婚,然后吞并夏氏。   当然她的想法和刘之牧本人还是有些不同。   保姆将孩子放在地上,看着刘母,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她说让我走,让我带着孩子去找席晴……”   刘母也是一愣。   “奶奶,我妈妈呢?”孩子问着奶奶。   刘母将孙子搂进怀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人说着。   “浩浩,你要记住,这个女人生下你就不要你了,她是你的妈妈。”   可是这样的答案孩子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孩子不停的哭闹,刘母拉着他的身体扯着嗓子喊着。   “你得记住这才是你妈妈,她不要你了,因为你不听话,她要和别人结婚了,浩浩你记得不能认她……”   夏之澜跟她玩狠的是把?   那就看看谁能狠到底。   看样子之牧和夏之澜是没戏了,不过也好,她看着夏之澜很不舒服,不复婚最好。   夏之澜下班之后一副平常的摸样,从电梯里下来,夏之乔站在她的车前,明显是在等她。   “有事?”   小乔看着夏之澜的脸,她今天在外面都听说了,虽然前姐夫做的不对,可是大姐是不是做的太狠了?   孩子是没有错的,为什么不争取孩子呢?   如果孩子要了回来,带在大姐的身边这样不是更好吗?   真的是钱比亲情都重要吗?   她印象里的夏之澜不是这样的。   “大姐,你为什么不要他呢?”   小乔看不明白,从夏之澜离婚之后,她也没有看见大姐怎么伤心,对那个孩子更是可有可无,这样的夏之澜只让她觉得冷血。   之澜看着小乔的脸。   小乔还是嫩啊,刘之牧三番两次的让人把孩子送过来,绝对不只是想复婚那么简单,如果没有所图那就不是刘之牧了。   之澜上了自己的车,将头从车窗中探出来。   “不上车?”   小乔摇摇头,无奈的笑笑。   夏之澜开着车离开了,夏之乔一个人慢慢坐着地铁回家。   吃晚饭的时候明显食欲下降,吃过饭夏天继续睡觉,夏之乔觉得屋子里有些闷,到外面散步去看看公主。   大姐对一条狗甚至比对亲生儿子都好,不用说外人了,就是她都看不透,所以也难怪外面会有哪些不利于大姐的消息传出来。   “公主你知道你妈妈心里在想什么吗?我觉得她好像太过于冷酷了……”   “什么冷酷啊?”武红旗站在小乔的身后,抱着胳膊。   夏之乔看着是武红旗叹口气。   “今天听人说大姐的儿子来找她,可是她见了却让孩子去找别人,说她不是孩子的妈妈,我觉得这样的大姐让我很失望……”   武红旗耸耸肩,有什么问题吗?   “她心里应该是有想法的吧,没有母亲会无缘无故的不要自己的孩子。”   这是武红旗第一次正视夏之澜有一个孩子的事实,虽然这个孩子没有在夏之澜的身边,可是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   夏之澜看着小乔没有吃多少饭,原本是打算和小乔谈谈的,停留在他们的身后,站住脚步。   转过身体离开,就如来的时候一样。   一个自己觉得配不上自己的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嗯?”夏之澜看着推门进来的人,问了一声。   武红旗一副痞痞的样子,穿着一条背带牛仔裤,看的夏之澜是啼笑皆非,他以为自己是孩子吗?   武红旗上身是白色的纯色t恤。   “我们出去走走吧。”   夏之澜摇摇头,她没心情出去。   武红旗走到她面前,推开她的椅子,将她拉起来。   “我不想出去……”   “一小时就好,我带你去个可以发泄的地方……”   武红旗牵着自己的小红从车库里推出来,将安全帽交给夏之澜,夏之澜身上还穿着睡裤,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没有去接。   武红旗已经跨上车了,可是看她不动又跨了下来,将安全带戴在之澜的头上,然后给她扣上下面的带子。   自己重新骑上去,拍拍后面。   “上来啊……”   夏之澜觉得武红旗就是一个小孩儿,不然哪个男人喜欢骑摩托车?   无奈的坐上去,因为摩托车是后翘的款,之澜只能抱着武红旗的腰。   武红旗载着夏之澜去了附近的人工河,这条河做出来就是为了给附近的富人们看的,因为这里的人绝大部分的人都相信,有山有水的地方才是宝地。   武红旗沿着河岸线,将摩托车停下,单脚支撑在地上,熄灭火,钥匙继续扔在上面,从车上离开,夏之澜要拿下安全帽,武红旗按住她的手。   “我往前面走,你可以大声的喊喊,这个世界估计没什么闲人。”   武红旗经常出来带公主遛弯,听这里的保安说,出来遛弯的人很少,都忙。   夏之澜在心里笑笑,看着脚下的河水,他以为自己会难过吗?   夏之澜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好母亲,如果是好母亲是不会这样做的,即便刘之牧要她的全家,她都会双手碰上,由此可见她不是好母亲。   武红旗没有听到喊声,叹口气,本来打算让她发泄发泄的,看来计划失败了。   两个人骑着摩托车沿着外面的路慢慢的开着,武红旗看着前面的公交车,突然脑中来了主意。   他的车和公车就保持一胳膊的距离。   “要不实在不行你就把我当你儿子吧……”   反正孙子都能装,装儿子辈分还小点。   夏之澜听见儿子两个字还是心被撞击了一下,眼泪慢慢的顺着安全帽内流下,不过不会有人看见……   武红旗突然加速。   之澜看着被摔在后面的公车,她闭着眼睛。   “我就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也没有你们那么多的心思,如果自己想要就去抢回来呗……”夜晚的风有些凉意,两个人沿着翻着银星点点的和面夏之澜从摩托车上下来,取下安全帽交给武红旗。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母亲?”夏之澜看着武红旗。   武红旗耸着肩:“伟大的母亲吧。”   武红旗觉得伟大一点的可能就不喜欢外露吧,这种爱也许才是爱的深的。   这是第一次夏之澜听别人说自己是个伟大的母亲,就连她自己听到这个词都觉得可笑,自己和伟大哪里有一点挨边的?   她如果是伟大的母亲,那天下就没有狠心的母亲了。   夏母站在窗子里看着外面。   “喂……”   刘之牧从公事大楼里走出来,才准备上车,听见路边有人叫了一声。   他缓缓看过去一眼,这张脸……   刘之牧记起来了,弯下身准备坐进去。   武红旗歪着脖子活动了两下,又叫了一声。   “喂,我叫你呢,就是你。”   刘之牧唇角挂着笑容,慢慢坐了进去,助理挡在武红旗的前面。   “先生你有预约吗?”   武红旗差点就爆了粗口,预约个屁,不就说两句话吗?   预约来预约去的有意思吗?   “喂……”   助理试着去阻拦武红旗,可是武红旗别的不会,打架那是高手,搏击高手。   助理走过来,他可不管你是谁,反正你现在挡着我的路了,所谓好狗不挡道呢,只能算你倒霉。   右手一劈,胳膊肘往里一拐将助理直接撂倒了在地上,甩着手,用脚踢住刘之牧准备关上的车门。   “说你你,跟你说话呢,你耳朵是聋的啊?”   武红旗不喜欢刘之牧,觉得这人的眼睛不好,很有一种想让他扣下来的感觉。   大概就是那种见到贱人就想抠人家眼睛的感觉。   “我认识你吗?”刘之牧不急不慢的轻轻掠开唇。   助理歪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这个该死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的脖子好像转不过来了。   歪着头看着武红旗:“先生你这样我要报警了。”   武红旗怕警察?   那就是笑话了。   后面跑出来好几个保安,武红旗冷笑着,他们是要跟自己交手是吧?   活动活动筋骨,将自己的脚从刘之牧的车门上收回。   “你们确定?”他挑起唇淡淡的笑着。   那些保安看着武红旗嚣张的样子冲了过来,这还了得,要是老板出了事情,他们的工作好干不干了?   对面冲过来一个人抡着拳头,武红旗侧头躲过,握紧拳头对准对方的腋下,抓紧拳头狠狠连续三拳,然后手一松,单腿在半空中一横夹住从左面冲过来人的脖子两条大长腿狠狠一别,前面的手抓着一个人的头,对准鼻子狠狠敲下去。   跟他打架?   他是野战出身的,要是打架会输那才是给组织丢脸呢。   刘之牧的助理拿起电话,马上就要叫警察了,他有点怕,看武红旗的样子是来者不善,正准备打出去的时候,刘之牧伸出手按住了助理的手。   “不用。”   一个莽夫而已,用得着兴师动众的吗?   “刘总……”助理有些发愣的看着刘之牧。   那些保安看着武红旗的样子,这人完全就是野人啊,专门找别人脆弱的地方下手,看着地上那个鼻子被打得蹿血的人,个个都不太敢上前。   一看就是练家子,上去也是吃亏。   武红旗对前面的人勾勾手,可是没人上来。   他叹口气抱着自己的头,独孤求败就是这种心里吧,人生啊,真是无奈。   刘之牧的助理歪着脖子看着武红旗,咬着牙说着:“先生,我老板请你上车……”   武红旗挑挑眉,早这样不就完了?   闪身上了车子。   助理看着前面的那几个保安。   “老板请你们来不是看热闹的,明天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2   刘之牧看了一眼武红旗的穿着,从上到下,将视线微微的移开。   连身的背带牛仔裤,白色纯色T恤,脚下踩着的布鞋,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匹夫。   淡淡的移开视线,是笑非笑的对这助理说着:“去前面买两杯咖啡回来。”   助理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他的脖子到现在还是歪的,看着武红旗狠狠的咬着牙,这个野人也不知道弄到他哪里了,脖子就是转不过来。   “喂喂,我不需要咖啡,喝什么咖啡啊苦死人了,给我牛奶……”   武红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也不管是在别人的车子,整个人半倚在椅背上。   喝咖啡?   装什么啊?   “你来找我有事儿?”刘之牧调高眉角。   武红旗大掌拖着下巴,怎么会有人张的这么欠揍?   “喂,你是男人吗?”   是男人就应该光明正大的,难为一个女人有什么意思?   刘之牧的目光亮了亮,不过片刻又压了下去。   “有话就直说。”   语气淡淡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屑。   武红旗看着刘之牧,微微淡笑着:“你要钱是吧?开个数。”   他是没钱,不过他大哥有,大不了就倾家荡产呗,反正挣钱就是花的。   武爷捂着鼻子打了一个喷嚏,接过阿二递过来的手帕,心里淡淡的想着,是谁叨咕他了?   估计如果武爷知道武红旗说了什么会哭的。   刘之牧听了武红旗的话笑了,笑的眼睛中有刺眼的光芒折射出。   “你给我钱?你能给我多少??”   这个人是养马养疯了吧,自己说了什么他知道吗?   武红旗知道刘之牧是在质疑他的话,耸肩他也不愿意去解释没有必要。   “你要多少?”   刘之牧眸子一闪,里面的笑意全无。   “这位先生,你今天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袭击他人,还有我和你并不认识,孩子是夏之澜自己宣布放弃的,我和她之间的事,如果她要谈就让她自己来,你来算什么?”   坐在前面的司机听着刘之牧的声音变了变,马上下车跑到武红旗的一侧,给他打开车门。   “先生请下车吧。”   武红旗一只腿横在车门上,看着刘之牧。   “怎么着觉得和我没话可说?”   刘之牧以眼底的颜色淡扫过武红旗的脸。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过来?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和我说话你配吗?”   总体而言刘之牧是压根就没有瞧得起武红旗,觉得他无非就是一个粗人。   就算他哥砸本事,可是本事不是他的是武爷的,他心里想着武爷也不会这么公私不分的帮助家人吧?   退一万步讲,就是武爷对自己怎么了,他需要怕吗?   他是堂堂正正的商人,武爷不过是地下的大王,如果逼急了他,那大家就抱在一起跳着井死。   他有什么好怕的?   武红旗从车子里下来,助理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和武红旗要的牛奶走了过来,武红旗接过自己的牛奶,耸耸肩。   “谢谢了。”   助理上了车,车子缓缓的开走,武红旗喝着牛奶,唇角蓄着笑容。   “怎么了?”   半夜刘家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一阵的玻璃声,刘之牧听见声音披着睡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刘母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收缩着,这是怎么了?   孩子在房间里吓的嗷嗷哭,保姆哄着孩子。   刘之牧从楼上走下去,看着外面落了一地的玻璃,眸子瞬间变得冰冷。   武红旗!   武红旗扔掉自己手中的棒球棍,冷冷一笑,这次只是警告,下次说不上他就会干什么了。   他骑着摩托车回到夏家,才两下三下的爬上大门,里面夏之澜抱着胳膊穿着白色的睡袍站在大门下面。   “你去哪里了?”   武红旗单手支撑在身后,利落的跳了下来,耸肩。   “你去刘家了?”夏之澜皱紧眉头。   武红旗脸上没有一丝被戳破尴尬的痕迹,对于他来说这没什么不正常的。   “去了,怎么了?”   夏之澜显得有些不耐烦,自己不做任何的反应就是不想刘之牧误会自己对那个孩子还有什么,可是他偏偏找上门了,刘之牧会怎么想?会认为她想要孩子,她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啪!   “我不需要你多事。”   武红旗觉得自己喜欢她,和挨她耳光是两码子的事,反手一个耳光打了回去。   夏之澜没有想到他会还手,这到底是什么男人竟然打女人?   简直不敢置信。   武红旗揉着自己的脸。   “我就觉得你们娘们太磨磨唧唧的,要就去抢不就得了,自己在底下算计来算计去的,你算计孩子就会算计回来吗?你要是想要就去抢回来,不想要就不要哭,不要伤心,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   武红旗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原地。   他打夏之澜和他爱不爱她,喜欢不喜欢她没有关系。   他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看不得太过于乱套的事情。   武红旗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身体抛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来回折腾,抓着被子折腾。   “啊……”   他用牙咬着被子,跟夏公主一样的动作。   夏之澜返身上了楼梯,她明白武红旗的意思,可是事情不是只有两面的,他所接触的社会和自己所接触的是不一样的,这里的人心险恶,甚至每一步别人都有可能在算计你,每一张笑脸下面隐藏的是没人能知道的人性。   之澜一夜无眠,想起母亲的话,想起武红旗的脸,还有刘之牧和叶心。   一大早夏母踩着拖鞋穿着家居服准备出大门透透气就看见武红旗站在外面,穿了一条紫红色的裤子,因为个子高,看着赏心悦目的。   夏母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寂寞的女人喜欢养小白脸,确实能提神啊。   “早。”   武红旗像是一只哈巴狗一样的跟在夏母身后。   “妈,早。”   夏母倒是一愣,因为武红旗的叫法,他来家里的时候也这样叫过,不过因为自己不喜欢都改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夏母对他笑笑:“给我倒杯咖啡把。”   武红旗屁颠屁颠的将咖啡煮好,然后放在桌子上。   小乔从楼上走下来,带着黑眼圈,倒了一杯咖啡,指指楼上。   “还没有醒?”武红旗问着。   夏之乔无奈的点点头,对于夏天她真是没辙了,根本叫不醒,夏天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小乔很是纳闷,他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觉?   武红旗踩着拖鞋上了楼,因为脚大,上楼的时候穿着拖鞋的脚有一半是在楼梯的外面。   径直进了夏天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   夏天睡的是神乎所以,已经不知道游历到哪国去了,武红旗站在他身前,神奇的是夏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武红旗笑了,没有知觉是好事啊。   进了卫生间提着一桶水,走回来站在夏天的前面,一桶水从上面直接倒了下去。   夏天正在做梦呢,做梦自己掉进了瀑布里,从天而降的瀑布憋的他喘不过气来,就要死了。   不过二十秒后,这种感觉消失了,他在梦里轻轻叹口气,还好,还好。   武红旗没辙了,带上门又走了下来,小乔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没弄醒夏天。   夏父看了一眼武红旗,现在家里的人都被这个武红旗给迷住了,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楼上睡在床上的夏天,觉得似乎自己从瀑布里逃离了,睁开小黄豆卡巴了两下,然后小嘴轻轻吐口气,拧拧自己衣服上的水,孩子很是很大呢,然后往后一躺继续睡。   夏之澜从楼上走下来,看着武红旗在下面忙着,想起昨天的那一耳光,咬着牙。   她先出手的,所以没有谁对谁错。   武红旗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不停的晃悠在夏之澜的眼前。   夏之澜恨得牙痒痒。   夏父说自己晚上有饭局就不回来吃了,夏母点点头,小乔也说晚上要加班,夏母看着楼上的房间,给儿子留了一个字条,让夏天晚上晚点回来。   夏母对于夏天的教育很是放松,儿子前几年在国外读书,该念的也差不多都念了,所以现在他愿意怎么样就这么样吧。   她对夏天和夏之乔采取的都是放养的,夏天是因为那孩子不笨,该明白的事情自己就算是不告诉他,他也懂。   至于夏之乔,因为不是她自己的孩子,管的多人家心里说不定怎么想的,在说她也管过,可是看见夏之乔的脸和她的性子就烦。   不明白同一个屋檐下养出的孩子,怎么分别会有这么大?   自己是苛待她了,还是虐待她了?   夏母告诉自己别想了,省得越是想,越是生气,跟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夏母约好了朋友,在朋友家打牌,三个都是她的闺中密友,什么都能说的那种。   “碰……我说你们家之澜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听说那男孩儿初中毕业?”   朋友让佣人下去,这些个贵妇人平时聚在一起打打麻将,喝喝茶看看戏剧。   反正花的也不是她们的钱,说男人风流 花心没有人会感觉到这是种讽刺 有些人会笑一笑过去 有些人甚至会说这个男人牛逼,而当一个女人被传出D妇,那这个女人真的就臭了,没人要!   男人始终是比女人高一个点,中国是个男士为尊,女士为婢的社会,在中国,男人只要有实力地位他可以拥有无数女人,最多只会被说风流,而女人如果多找一个男人,会被人说成D妇,一个女人就该在家踏踏实实等丈夫归来,做饭,洗衣服。   凭什么啊?   夏母端起旁边的燕窝送进口中,淡淡的挑着眉。   “我们是什么情况就不用说了,好听点外人叫我们贵妇,不好听的就是一群寂寞的女人,还好我们是比外面的那些人有点钱,日子怎么过的都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我才想让之澜嫁给武红旗,美琪取过我家,武红旗是那种我们梦想中的男人,有着帅气的脸蛋,体贴的性格,人虽然有点不靠谱,可是过日子又不是跟哲学者在一起探讨人生,要文凭都是狗屁。”   真正的幸福就是这个男人心里有你,大点或者小点这些都不算什么。   夏母喜欢武红旗还是从武红旗身上看到的那些优点,就是因为木因为有点疯有点傻的。   “哎,就你本事,反正要是我,我是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初中毕业的……”   话说的再好听,都是安慰自己的,这要是别人问你家姑爷是什么地方毕业的,多尴尬?   “行了行了,打麻将……”   叫美琪的妇人扔出一张红中:“你们还别说,去澳门新葡京的时候吃过那个叉烧皮蛋粥的吧,味道一摸一样的,样子也好看,个子高高的,年龄也好……”   如果在本事强,那所有的好事都落到他头上了。   夏之澜从办公室回来,已经快接近六点了,家中一个人也没有,武红旗自己趴在沙发上看电影呢,看着她进门,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啊,我马上去做饭……”   夏之澜不想跟他说话,可是看了屋子里半天也没有勘见其他人。   “他们都没回来,都有事情。”武红旗淡淡的解释着。   夏之澜的视线落在武红旗的脚上,然后移开,谁跟他说话了?   “昨天不怪我,是你先动手的,而且你没理。”武红旗耸肩。   夏之澜踩着拖鞋重重的踏在楼梯上,上了楼。   武红旗进了厨房,找了一圈,家里也没有什么,叹口气看着早上买回来的新鲜牛排,打了一个响指,将牛排弄成两块心形,然后做了一个浓汤。   夏之澜冲洗过后,披散着头发,头发的前面用黑色的小夹子夹住,穿着黑色的背心和白色的七分裤走下来。   “你近视眼?”   这是武红旗第一次看夏之澜带眼镜,有点意外。   夏之澜没有说话,看着桌子上的心形牛排拿起叉子直接毁掉。   “喂,那是我做给你吃的……”   武红旗有些不愿意了,嘟着嘴坐下身。   夏之澜白了他一眼:“打女人是不是很爽啊?”   武红旗冷哼,小气的女人。   “那你打男人是不是觉得爽啊?”   夏之澜懒得在去跟他争辩,争辩也没有意思,自己吃着饭,一如既往的好吃。   武红旗挥动着叉子,看着夏之澜。   “你不是想那个孩子嘛,那就抢回来呗。”   在他心里觉得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到了她的手里似乎就变得很难做,武红旗不懂,也不想懂。   夏之澜叹口气,她也觉得武红旗更像是她儿子多点,放下手里的叉子。   “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那到底有多难?”   之澜笑笑,这些话说起来很麻烦,也没必要和他说。   “你真的要和我结婚?”夏之澜看着武红旗。   其实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他这样做,她缺少作为一个女人的因素,她现在需要武家的支持,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自己嫁了,之前不愿意嫁一方面是觉得不合适,另一方面是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武红旗。   她的心已经被磨练的老了,有些沧桑,可是武红旗不同,他年轻青春,现在的心还是干净的,和自己这样的人一起,如果不是她被改变,那就是武红旗被她改变。   武红旗盘着自己的腿,明明看着一幅富贵的样子,偏偏他就是坐没有坐姿。   “你要嫁吗?”   他觉得结婚与否都没有太大的关系i,自己喜欢就算是没名分也可以住在夏家,就当老妈子当保姆当一辈子呗,不是什么难事。   武红旗这种就算是想得开的,他想要的东西不多,讨厌的东西也没有多少,总是活的是简单舒心。   别人的行为和动作丝毫不会影响到他一毛。   夏之澜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拉住,捡起一旁的酒杯,将红酒一口喝掉,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被子倒扣了过来,将蜡烛熄灭。   “我需要你大哥帮我一个忙。”   原因很简单的被她说了出来,因为需要帮忙,所以她决定嫁。   武红旗隐身在黑暗中,一个继续拿起叉子进食。   武爷接到电话,将电话挂掉交给阿二,觉得头有些疼。   夏之澜需要钱他当然知道,只是她自己身边有一个银行,她不去借反倒回来跟自己借?   想起自己当初知道武红旗有钱的那个样子,武爷很是汗颜。   他觉得那小子是不是头脑子缺根弦呢?   自己有多少钱,有没有钱他都不知道的吗?   阿二看着武爷的眼神,有些发懵,这武爷只有眼睛一闭,心里准没想好事儿。   “你跟我打算借多少?”武爷的手指敲在桌板上。   有些奇怪,夏之澜不缺钱的,至少不应该会缺钱,可是她现在跟自己借钱?   有点奇怪。   “七亿。”   夏之澜不开口则罢,一开口一鸣惊人,七亿?   阿二差点都晕倒了,手里拿着计算机开始不断的算着,开玩笑,就是借也不能借这么多,这些钱如果是用来周转,可能赚多少?借她有什么好处?   武爷挑挑眉,虽然知道她要借钱,可是没想到她会一张嘴就要借七亿。   这是借钱还是直接抄家啊?   夏之澜看着武爷的脸,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武爷问她话。   武爷抬起头对阿二挑了一下,阿二苦着脸,按着计算器走出门外,他手里的计算器马上就要被他给按爆了。   算算算……   他要疯了。   武爷不能借啊。   “你这是借钱?”武爷跳着唇看向夏之澜。   她凭什么会认为自己会借呢?自己为什么有要借?   夏之澜站起身,拢陇自己的外套,然后看着武爷。   “我准备跟武红旗结婚……”   ……   武爷的唇角勾了勾,算计人的事情他最喜欢做了。   “阿二……”武爷叫了一声。   阿二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武爷。   “去跟二爷说,我要借七亿。”   武爷故意的对夏之澜笑笑。   夏之澜身体一僵。   千万不要告诉是她所想的那样,千万不要。   夏之澜开着车,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情不可能,武红旗?   开玩笑,武红旗有钱她信,可是比自己还有钱?这个就有点悬了,因为怎么看怎么不像。   本来打算回公司的,可是还是将方向盘一挑回了夏家。   进了家门,看着光着脚踩着草坪上拿着水管在浇水的那个人,夏之澜觉得可笑。   武红旗有七亿?   估计是武爷是为了给他弟弟拉个脸面,那些钱说是武爷的她信,武红旗的她没有办法信。   夏之澜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人家说说她就信,回到了车上,院子里的武红旗显然是给草坪浇过水了,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面包爬到树上坐在树杈上吃着面包。   这样的人像是能拿出七亿?   夏之澜摇摇头踩下油门,直接离开了。   武红旗在树上晒着太阳,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今天阳光真是好啊,一口一口吃着面包。   他是喜欢吃,可是也不是太喜欢做,自己的时候绝大部分都是啃面包,他对生活就是活一天晒一天太阳,简单吧。   阿二自然也不信,上次武爷虽然说跟二爷借钱,可最多也只是几千万吧,二爷手里有几千万他信,就是有一个亿他也信,可是七亿?   那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目,不可能的。   “武爷你在开玩笑吧,二爷手里哪有那么多的钱?”   在来武爷也不是拿不出七亿钱的人,武爷光是身家已经过了几百亿了,小小的七亿需要跟自己弟弟借?   武爷敲着桌面,不做解释。   他做的事情比不上武红旗,武红旗的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没有靠任何人没有靠任何关系,干干净净来的。   夏之澜说着电话,助理从外面抱着文件走进来,之澜将电话夹在脖子上,助理将文件放在之澜的面前。   “嗯嗯,你说……”   助理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便利贴上撤下来一张纸,拿着夏之澜的笔在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字。   之澜拿过来看了一眼,对助理点点头。   助理快速离开了夏之澜的房间。   席晴的妈妈很信任她从外面雇来的这个律师,因为是她娘家的表弟弟,所以她很多事情都交给了对方去办。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解放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备刘之牧。   丈夫的话她多多少少还是听进去了,可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没有经过商,所以有些事她真的不懂,整天待在公司里她会崩溃,所以刘之牧的出现,她是带着感激多过怀疑的。   她只要坐在家里,等年终的时候收钱就好了。   接到表弟的电话,两个人约在外面见面,表弟将公司的一些账目交给她看。   席晴的妈妈平时也就是逛逛街,到处走走,从来也没有管过事,就算是让她看,她也不懂,也没有心情看。   她最近很是心烦,失眠想着丈夫和女儿,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姐,你看看账目。”   席晴的妈妈将推过来的账目又推了回去。   “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背叛我啊……”席晴的妈妈抓着弟弟的手。   虽然不是亲生的姐弟,可是到底是一家的,舅舅家的,席晴的妈妈现在也没有可靠的,丈夫那面的亲戚都在等着机会,一口吞了自己,她是万万不会找那边的人,只能从自己的娘家里找人帮助自己。   表弟点点头。   “很奇怪,你说刘之牧有吞了公司的意思,可是现在我看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   因为姐姐之前就说刘之牧是有野心的,要防着点,所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之牧的身上,可是奇怪的是刘之牧一点动作也没有,这和姐姐说的不符啊?   席晴的妈妈觉得头有点疼,她现在很难受,要马上回家去躺着。   “行了,你就看着他点吧,注意点。”   改防着的,还是需要防着点,虽然她觉得刘之牧没有恶意,可是人心隔肚皮,防着点对自己也有好处,这样刘之牧给自己做白工,她也算是赚了,毕竟刘之牧有管理公司的本事。   律师站起身:“姐,最后有两个新公司在跟我们接洽,就是建厂的案子,我去里面问了姐夫,他的意思是说,两家都是新公司,新注册的,一个是注册了两年,一个是才注册的,姐夫说怕不稳妥。”   一般大公司挑选合作的公司都要看那家公司背后的力量,新公司是显然不放在自己选择之内的。   席晴的妈妈撑着自己的头,懒得去听那些。   “他说了就听他的。”   这件案子是丈夫进去之前决定的,已经上马了,只是还没有选到合适的合作人,下半年的支出主要就是在这个上面。   席晴的妈妈回到家中,躺在沙发上,嘿呀呀的叫着。   她觉得自己好累,怎么会这么疲惫呢?   想起女儿,她可爱的女儿才多大?别的孩子都在外面逍遥,可是她的女儿呢?   想到这里又是一通哭。   外面佣人踩着拖鞋走进门,看着沙发上的太太说着:“太太,你的朋友们来了……”   席晴的妈妈这才收住了哭声,如果在没有朋友陪她,她一定会抑郁死,她需要找两个人说说话。   外面走进来两个样子比较年轻的妇女,席晴的妈妈还躺在沙发上没有动。   “怎么又哭了?可别在哭了,在哭眼睛就要完了……”   席晴的妈妈苦笑着:“瞎了就瞎了吧,我还要眼睛做什么?丈夫和孩子都在里面,我可怜的女儿,我的晴晴……”   另一个朋友叹口气,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劝着。   席晴的妈妈被朋友劝了一会儿,勉强情绪算是控制住了。   “给我们端点茶点……”   佣人将冲泡好的茶端到桌子前,席晴的妈妈在朋友的搀扶下起身,坐在桌子边。   席晴的妈妈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被浇灌被呵护这样才能活下去。   “对了听我家的那个说你们公司还没有找到合作的人?”一个朋友突然问道。   这个问的话题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因为是公司机密,除了公司里的高级主管是没有几个人会知道的事情,可是席晴的妈妈脑子转的不快,加上是朋友,理所应当的认为外人都是应该知道的,根本不熟知这个行业内的操作。   “是啊……”   “那你得快点选个合伙人,我们家的说了,拖一天钱就要你们公司自己拿……”   “是啊是啊,我们女儿活着为了什么,没钱我们还怎么活?”   席晴的妈妈有点担心,想起弟弟上午说的话,心有点焦。   怎么说呢,她突然产生一种危机感,要是公司真的要出事了,自己怎么办?   朋友看着她着急,给她支着招。   “你也不用怕,不过女人手里有点钱还是好的,说说看你有多少的私房钱,没少攒把?”   她老公对她不是一般的好,虽然只有一个女儿,可是也没有亏待过她,哪里像他们,她们生不出儿子,丈夫就去外面生,男人有钱有几个不变坏的?   席晴的妈妈有些懵懂的摇摇头。   丈夫对她好,她也从来没有藏过私房钱,因为钱都是丈夫每个月给她,她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要买东西都是丈夫付账。   “没有?”   “不会吧,你没有私房钱?那如果公司要是倒了你怎么办?”   席晴妈妈的手顿住,目光有些闪烁。   刘之牧看着办公室里的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   在他办公室里坐着的那两个,不是陪伴席晴妈妈的人还是谁?   “我看她的样子是动摇了,可是让她选择你们公司合作,这个我没有把握。”   刘之牧点点头,让助理送她们两个下去。   他不需要她们去劝说席母选择自己的子公司,只要动摇她的心这样就够了。   席国庆那个老狐狸以为他在里面还可以操作着外面的一切?   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他的妻子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天真的很。   刘之牧的手敲在桌子上,有意思,他真的想看见当自己吞掉席家的公司,席国庆的脸色会是怎么样的。   想将他刘之牧给圈住?   天真。   “刘总,可是现在跟席家合作的不只是我们一家公司,而且我们公司注册的时间很少,就算是席夫人同意,董事会也不会通过的。”   刘之牧淡淡的看着外面,将椅子转了一个方向。   “董事会那里只要能带给他们利益,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只不过刘之牧显然没有料到,席国庆毕竟是在商场上混过的,他就是吃的盐都比刘之牧吃的米多,他自然会在外面布下自己的心腹,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知道吗?   只是没有办法,公司必须交给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他没有的选择。   “老板,你猜的没有错,竞标的公司中有一家是刘之牧两年前注册的,注册人的姓名是他的助理。”   席国庆眸子一闪,他就知道刘之牧这个家伙不会放手的,将自己弄进来,图的就无非是这个吧。   “其他公司呢?”   席国庆眯着眼睛问着。   对方男人叹口气。   “其他的都是大公司,如果要合作我们必须降低三个百分点,因为……”男人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可是席国庆怎么会不了解呢。   自己进了监狱外面的公司等于空位,各家公司虎视眈眈的,就等着他的公司一破落全部上来分羹一口。席国庆想着:“最后一家呢?”   男人觉得这个更令他头疼。   “老板,我们第一个剔出去的就是这家公司,第一她是新注册的,还有一点,这个公司幕后的老板和你有莫大的关系……”   席国庆一愣,和自己有关系吗?   “老板这个公司的老板是……”   ……   “未来姐夫,公主怎么像是被鬼撵一样啊?”小乔一进大门就看见夏公主一溜烟的就没有影子了。   夏之乔看着夏公主的方向,觉得有点怪,可是她也没看清,一进来,夏公主后面就像是有鬼在撵一样的逃窜了。   武红旗耸耸肩,谁知道了呢,也许是因为害羞了吧?   晚上正当大家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夏公主从外面泡进来,夏之澜正在喝汤,一看见自己的爱犬,一口汤呛在嗓子间中。   “公……公主?”   夏公主跳进夏之澜的怀里,夏之澜看着自己的爱犬,身上光秃秃的,眼皮子跳着。   夏公主狗仗人势的看着武红旗,那样子好像在说,就是那个二百五给我剪的。   夏之澜指着夏公主:“你给剪的?”   武红旗点点头。   “不错把,我剪完之后将照片放到了网上,他们都说公主很帅……”   噗……   噗……   咣当!   夏天从椅子上掉了下去,小乔和夏母都将口里的汤喷了出去。   现在的夏公主就好像是被人从垃圾箱里拣出来的一样,甚至可以看见薄薄狗皮,也难怪夏公主看见小乔就跑了,丢人啊。   夏母用手撑住自己的头,她觉得自从武红旗来了之后,她脸上的皱纹肯定增加了。   这孩子就是一个开心果啊。   夏之澜将夏公主放在床上,叹口气,狗的毛能接上吗?   武红旗约了夏母出去看电影。   “妈穿得漂亮点吧。”   夏母心里一激动,她都多少年没有去看电影了?   不想和丈夫一起去,他也没有邀请过自己,自己一个人去吧,觉得丢人,想着可能武红旗是要走丈母娘路线,换好了衣服,一出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三个孩子。   “你们……”   “姐夫说要请我们去看电影……”   夏母心里想着,白高兴了。   一行人将夏父扔在家里,夏天挂在小乔的身上一直睡。   武红旗进入电影院的时候点了三杯烧仙草,给夏母点了一杯绿茶。   进入电影院里,夏之澜无奈的看着上面的屏幕,她想着武爷的话,想着夏天说的话。   “你上次说武红旗给你钱了?”   夏天点点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屏幕上方。   喜洋洋和灰太狼?   夏母是看的啼笑皆非的,她知道最近这个火,家里有孩子的老朋友们都跟着孩子一起看,她家也没有孩子,所以也没人看。   夏天点点头。   “大姐,这个未来的姐夫好像很了不起哦,卡里面的是英镑,而且还不少。”   夏之澜收回视线看着正在吃爆米花的人,她实在没有办法将武红旗和一个成功的商人联系到一块儿,钱哪里来的?   “问你个问题。”   武红旗点点头,有些分心的看着上方。   “你有很多钱?”   武红旗本来就分心,加上问他的话很怪,他有钱?   反正钱是没断过,不过到底有多少钱他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没有多少吧。   “没有吧,都是我哥的钱。”   夏之澜想想果然是,只是不明白武爷为什么要那么说,看武爷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需要给弟弟找面子的人。   “我和你哥已经说好了,他借我钱,我们结婚。”   夏之澜以为武红旗会说点什么,至少也会说你是为了钱嫁给我就不用了,可是等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武红旗当然听见了夏之澜的话,只不过他不觉得自己好需要说什么。   她说嫁了,自己娶就行了。   夏之澜的算盘是彻底打偏了,她以为以武红旗的个性会说no,结果……   武红旗要的不就是结婚,他为什么要反对呢?   他觉得结婚与否对他的生活没有改变,如果夏之澜会所不结,那他就不结,可她现在说结婚,那他就结。   事情就是这样,往往有的时候,你多算了一把,也许会把自己给算计进去。   夏母乐呵呵的从电影院里走出来,小乔和夏天跟在后面,一行人去酒庄吃饭。   好死不死的就跟刘母撞上了。   刘母怀里的孩子看见夏之澜,突然眼睛瞪大了起来,指着夏之澜骂着。   “狐狸精,贱女人……”   夏之澜敛下眼睑,夏天和夏母武红旗进了位置,倒是小乔有些激动,想上前说什么,被武红旗一把给扯到后面。   “他骂大姐……”   做儿子的怎么能骂妈妈呢?   刘母夸着怀里的孩子。   “真是奶奶的好孙子,看见贱人就得骂她,不只要骂还要打,狠狠的打……”   说着刘母怀里的孩子跳下了地面,照着夏之澜走过去,跑过来的太急,谁也没有看见,他撞在之澜的后面,伸出小拳头狠狠打在夏之澜的背后,吐着吐沫。   “坏女人,欺负我奶奶……”   武红旗伸出手拎起那个小家伙。   “放开他。”   这是夏之澜进来之后的第一句话。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3   看得见的伤痕,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放开他。”夏之澜淡淡的说着。   刘母看着那个孩子,眼神柔软了下来,可是那种柔软仿佛是一把刀,直直捅像之澜。   夏之澜纤细的手指拉住武红旗的大掌,手上没有丝毫的血色,死死抠着武红旗的手,蜷曲着,不肯放开。   武红旗无奈的放开那孩子的手,之澜笑笑的为武红旗整理整理衣角。   “算了,就当自己孩子了,要是你的孩子,你也不会这么容易生气吧。”   刘母眼睛掠起了几分错综之意,脸像是冰块一样。   “狠毒的女人,亲生孩子都不认。”   夏之澜拉着武红旗走到母亲一侧的位置,小乔想要说话,可是夏天按住小乔的手。   夏天知道小乔没什么恶意,可是小乔说出来的话会让大姐更难过。   夏母的性格,放在以前和刘母也早就干起来了,可是现在她将这些事看的很淡。   也许是因为武红旗的淡薄影响到了她,争与不争有用嘛?   别人说两句自己也不会掉肉,也不会死,那说就说吧。   小乔憋着一肚子的气,心里觉得大姐应该告诉那个孩子,她才是他的妈妈,他不能这样对**妈说话的。   小乔也不明白夏之澜的做法,在她看来,大姐的做法欠妥,而且很不妥。   这顿饭,几个人吃的有些食不下咽。   刘母坐在一边,抱起孙子离开了饭店。   她听着夏之澜的意思是说要结婚了?还是有孩子了?   既然和儿子已经彻底没有重归于好的希望,那就让她亲儿子恨她一生,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报应。   刘母抱着孙子上了车,告诉着怀里的孩子。   “你妈就是大灰狼,你自己看见了,她是怎么对你的,根本不认你,还有你看你妈身边的人,就是那个男人将你妈给抢走的,是你妈对不起你爸爸……”   一个孩子在成长发育的阶段,他的奶奶每天对他重复着这样的话是,试问他心里真的不恨吗?   夏之澜决定和武红旗结婚了,原因没有其它,而是那七个亿。   说好听点,就是武红旗打动她了,说不好听的就是武红旗的钱打动她了。   不管这个钱是武红旗的还是他大哥的,她现在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用这种方法去还。   “之澜?”夏父有些纳闷,女儿怎么会突然在中午约自己吃午饭?   之澜坐下身,先跟着侍者点餐,然后合上目录交还给侍者看向父亲。   “刘之牧有去找过你?”   夏父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   点点头。   “刘之牧说如果他和我复婚后,夏氏和刘氏吞掉席家之后,将席家的股份都给我,是这么说的吧。”   之澜淡淡的说着。   夏父见女儿已经知道了,也索性不隐瞒了,她觉得这个生意有赚头,而且之澜不是喜欢之牧吗?   夏之澜叹口气,将手里的东西推到父亲的一侧。   夏父打开文件看了一眼,然后诧异的看着夏之澜。   “怎么会?”   夏之澜笑笑:“就是你看见的那样。”   夏父觉得有点头疼,女儿精明是好事,可是这事刘之牧会不知道吗?   一旦知道了,以他的手腕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如果他出手,之澜会很麻烦的,加上之澜和之牧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如果发生变故,这个孩子就真的别打算要回来了。   “之澜……”   夏父觉得还是稳步经营是最稳健的,他认为还是武红旗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了夏之澜的冷静。   “爸爸,我长大了,夏氏这么多年也是我一个人在打理,如果我没有本事看住公司,那么我宁愿公司倒闭,而不是永远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跟在爸爸的身后。”   夏父有点愣,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我和武红旗会结婚。”   夏父别的不想管,可是现在跟武红旗结婚?   她有想清楚吗?   武红旗是什么人?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的人,之澜要怎么和他一起生活?   这样的两个人会有共同语言吗?就是世界观都是不一样的。   夏父知道兜了一圈问题又回来了,可是问题的起源就是这个。   “之澜啊,爸爸呢总是希望你是幸福的,为什么不选一个没结过婚的而是选择一个背叛你的,武红旗你妈妈说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今年才二十五岁,他比你年轻那么多,他的世界还没有完全的呈现在眼前,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的?爸爸是过来人不希望你在受伤,之牧伤害过你,就是因为伤害过他才会更加的珍惜。”   夏之澜抿了抿唇。   “爸爸,刘之牧我比你了解他,他心里想复婚是真的,这个我相信,但是这份真能维持几天?留职他做每一件事之前都会全面去考虑以后的后果,如果今天夏之澜还是以前的那个夏之澜,你以为他会回头吗?”   之澜认为父亲就是站在他自身的角度来看,所以才会被刘之牧迷惑。   不是哪个男人都是有真心的,也不是那个男人的真心都会用来爱的。   刘之牧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一个合格的鄙卑小人。   夏父知道夏之澜的性格,她既然决定了,自己在说什么也是没用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作为父亲他能给予的,就是祝福,也只能是祝福。   夏父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了半天,还是给刘之牧打了一个电话。   刘之牧的助理接起电话,敲开会议室的门,屋子里的人全部停下动作看向助理的一侧。   助理快步走到刘之牧的身边,刘之牧的眉头微微蹙着。   “刘总,夏小姐的父亲。”   刘之牧起身对自己的助手点点头,跟着助理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接起电话。   “喂……”   夏父在电话里说着自己的无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毕竟孩子的路要孩子自己走,自己多做干预只会让之澜觉得自己干预过多,在心里会更加的讨厌他这个父亲。   刘之牧眯着眼睛,挂了电话重重哼了一声,用力抿了抿唇,然后反手将电话摔在了墙上。   啪一声,手机砸向墙上成了碎片,然后飞溅到助理的眼睛上,碎片滑过他的眼皮,上面划出一道狠狠的深痕。   刘之牧从来没有这样震怒过,助理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头低垂了下去,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刘之牧重新回了会议室,可是会议室里的人都知道老板的情绪不对,可是没人敢惹,各做各的。   一直到散会,刘之牧还坐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   夏之澜你竟然选择一个初中毕业的人?   儿子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真的那么恨我,连儿子也不要了?   刘之牧一直在赌,赌夏之澜不会结婚。   可是夏之澜的婚礼已经拉开了序幕,甚至比第一次隆重了很多。   夏母今天飞这里,明天飞哪里,务必要给女儿最好的,就是二婚也要比一婚结的轰轰烈烈。   在夏之澜结婚的前一天,夏之澜赢得了她胜利的第一步,拿到了席家合伙人的身份。   这个结果是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毕竟席晴当初是抢了夏之澜的丈夫,夏之澜为什么要帮席家?   刘之牧走在前面,后面的助理揉着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的赢家是夏之澜。   夏之澜甚至只是拿出了七亿,换的一份未来有可能是二十亿或者更多的投资。   助理关上门,刘之牧狠狠的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挥落到地上。   他松着自己的领带。   他不只是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夏之澜坐在前面拿起挂在玻璃旁边的电话,里面席国庆也做着一样的动作。   “夏小姐,恭喜你了。”   席国庆淡淡的说着。   夏之澜看向席国庆:“席总,我们是双赢,没什么好恭喜不恭喜的,倒是席总很是有远见,为什么选我合作呢?”   夏之澜是做了准备,如果他不选择和自己合作,自己也有办法在其中插一脚,只是夏之澜没有想到,席国庆竟然会选择自己。   毕竟自己也算是他们应该防备的人不是吗?   席国庆淡淡的一笑,虽然在里面整个人减少了些须的锐利,不过精神很好。   “我太太那个人,什么都不懂,她的朋友也只有那么两个人,所以派人过去弄乱她心的人,不是你就是刘之牧,但是我看见你们的竞标书,我已经肯定是刘之牧,因为他做什么都喜欢在背后来,小人不是如此吗?”   “跟你合作,最多让多点的人盯着你,你要来也只是会来明面上的,可是刘之牧就很难防。”   夏之澜不得不佩服,席国庆到今天在里面还能操动外面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夏之澜离开看守所,带着墨镜车子缓缓离开。   武爷之前已经嫁了妹妹,现在嫁弟弟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倒是阿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毕竟二爷平时一年还回来一趟呢,现在以后进了夏家的门,估计要出来就不容易了。   阿二同学,你们二爷是娶老婆,不是嫁人╮(╯▽╰)╭。   武高阳顶着一个肚子晃悠悠的出现在新房这里,因为现场人太多,茅小美不让她去。   武高阳拍拍自己的肚皮。   “儿子啊,你要记住今天,今天是你爸爸虐待妈妈的日子……”   毛小美一进门,无奈的依靠在门板上,看着坐在床上的那个女人。   “儿子啊,你要知道你妈妈都快伤心死了,是吧?哥哥嫁人了,新郎不是她,哎……”   武高阳活动着自己的手。   每对甜蜜的情侣背后,一个星期总有那么两三天想一巴扇死对方。   她现在就是,对茅小美招招手,茅小美也不傻,打死也不过去。   某人有恋哥情节,现在心情正不爽,明明是她自己说新娘子太老了,看见了眼睛疼,不去,对外面还非要说是自己不让她去的,天下间最难缠的就是女人,最最难缠的就是怀着娃的女人。   因为人家给你孕育着孩子,你骂吧,骂不出口,打吧下不去手。   平时实在气极了,就只能自己抽自己两耳光解解恨。   “老公……”武高阳娇滴滴的喊着。   茅小美出了一身的冷汗,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说为什么我就想虐死你呢?”   茅小美想哭,又来了。   茅小美被武高阳勒令必须穿着露背露胳膊的背心。   武高阳开着车离开了夏家,回了家,茅小美慢慢的走在太阳下,这个狠毒的女人,就是连一块钱的车费也没有留给他。   这地方附近根本就没有银行,手里有各种各样的卡,可是没有银行没有提款机,卡拿在手里等于拿着碎纸片子。   这附近也没有出租车,因为是富人区,谁家都有私家车。   茅小美走的是满头大汗,要不是为了他儿子,他现在一定将那个女人狠狠按在地上上去踩两脚。   一个小女孩儿被她妈妈抱在怀里,偷偷指着茅小美的后背说着。   “妈妈,七星瓢虫啊……”   茅小美听见小女孩儿的声音,回过头,小女孩怪叫着:“妈妈,瓢虫精……”   女孩儿的妈妈有些尴尬的捂着自己孩子的嘴巴,然后笑的很是僵硬的抱着孩子就跑了。   茅小美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印子,估计那小女孩儿看见的就是这些印子。   10分钟前。   “不要了吧?”茅小美按住自己的衣服。   武高阳有些激动的去托茅小美的衣服,死命的往下脱。   “老婆,你还怀孕呢……”   武高阳一撇嘴,怀孕算什么?   “赶紧躺下……”   茅小美闭着眼睛,等待着传说中的疼痛来袭。   嗤……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武高阳最近发明一项专门来收拾茅小美的酷刑。   拔罐。   她手艺不好,而且也不会弄,有的时候就会烧到茅小美细嫩的皮肤,害得他总是顶着一身的印子,可是衣服一穿上,外人什么也看不出,要不怎么说最毒妇人心呢?   茅小美一边走一边冷哼着,冷冷的笑着。   希望她伟大的二哥,今天晚上就被女王给甩鞭子。   想到有那种可能的出现,茅小美阴险的哈哈笑着。   刚才抱着小女儿离开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又抱着孩子回来了,那女孩儿看不见茅小美的脸,因为他低着头,头来回的点着。   “妈妈,黑山老妖……”   那妈妈脑门上的汗流下来下来,她被吓的,自己家在那边都给忘记了。   说是夏之澜的婚礼,可是绝大部分的宾客觉得这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丧礼。   新娘子从头到尾就没有笑过,甚至就是一个牙齿瓣都没有看见过,冰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倒是新郎好像笑过头了,一直在笑,宾客们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换换。   将角色调换一下位置。   夏之澜一天心情都很不爽,她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站在台子上卖笑的小姐有什么分别?   倒是武红旗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好。   夏母是真的开心,夏之乔今天也难得的跟很多人打了招呼,夏天一直缩在休息室里抱着夏公主大睡特睡。   夏母看着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很是无奈的站起身,指着夏之澜。   “你怎么回来了?”   这两人不是应该度蜜月去了吗?   夏之澜黑着一张脸,将行李扔到武红旗的手上,直接上了楼。   武红旗拿着行李站在夏母的面前。   “她说放心不下公司就不去了。”   夏之澜的原话是,你如果愿意旅游那就自己去吧,想和谁去,我都不会反对。   夏母勉强笑笑,在心里骂着夏之澜,这孩子到底是像谁了?   对武红旗笑笑:“上去吧。”   武红旗进了屋子,怎么看怎么觉得爽,这才是他要的房间嘛。   夏之澜看着自己的屋子里很想死,人家结婚上面摆着结婚照,而他们根本就没有照结婚照,上面摆放着武红旗的爱马罗杰和夏公主的合影。   普通的人进门是会觉得很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进了宠物的房间。   夏之澜看着地上的硬币,也不知道是谁扔了,一脚踢过去。   “我不想看见我的屋子这么乱。”   武红旗马上挽起袖子,蹲在脚下开始收拾房间。   将屋子里都收拾干净了,夏之澜从卫生间走出来,扔给他一套睡衣。   武红旗有些扭捏,毕竟是第一次,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对于一个新手,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是这种新手之中的新手,武红旗同学从来不看碟片,从来不看那些书,所有的知识来源于他养的那些马。   可是夏之澜不是马啊,这中间就出问题了。   ……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夏之澜翻起身看着身边的人,无语的侧过身睡了过去。   武红旗睡的很香,不过显然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已经结婚了,在快接近亮天的时候,终于将夏之澜给踹下了床。   夏之澜后半夜才睡,虽然她也不太喜欢武红旗碰自己,可是这是无视啊。   彻底的无视啊。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被武红旗一脚给踹了下去。   夏之澜从地上起身,看着自己的床头上面,捂着自己的心脏。   吓死她了,什么东西?   看了半天才看明白是夏公主和一匹马,很是怪异。   夏之澜看着上面的两种动物,她怎么觉得那么奇怪呢?   自己是狗还是马?   武红旗听见咚一声,睁开眼睛,可能还没有睡醒,眼睛卡巴卡巴,然后傻兮兮的就笑了。   “早……”   夏之澜从地上起身,扯过一旁自己的睡袍披上,系上带子。   “早什么?天阳都快下山了。”   说完踩着拖鞋进卫生间,武红旗从床上起身,坐在床上看了一眼旁边的钟表,才五点,怎么就太阳落山了?   夏母早早和夏父就起床了,坐在楼下,就怕两个人半夜会打起来。   夏父看着夏之澜从楼上下来,夏父冷哼了一声。   “咳……”   夏母看着女儿,起身笑眯眯的让佣人给夏之澜水。   “昨天睡的好吗?要不今天就在家里休息吧,公司就让夏天去,不然小乔去也行啊。”   夏母现在渴望抱孙子,最好武红旗能给她生一个孙子。   ╮(╯▽╰)╭,整个拿武红旗当女人使了。   夏之澜喝过水,上了楼去换衣服,似乎自己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武红旗踩着拖鞋从楼上走下来,夏父看着武红旗,心里觉得很不爽。   夏母挺高兴的,和武红旗打着招呼。   “红旗醒了,累不累啊?”   武红旗一愣,累?   “不累……”   夏母也没有在多问,问多了就不好了。   点到为止。   从今天开始,夏家多了一口人,名叫武红旗。   夏天今天没用人叫就醒了,站在二楼的扶手变看着在楼下准备早餐的姐夫。   看来昨晚的状况还不错,看看大姐的脸色,难看的要死,肯定没有多睡多少,在看看姐夫的脸色,面色红润的。   夏之澜吃过早餐,起身准备离开,武红旗跟在她的身后。   夏母笑笑,还是年轻好啊,一刻都分不开。   夏父的老脸跟长白山似的,一直耷拉着。   “你怎么回事儿啊?从昨天开始就耷拉着一张脸,你被人抢了媳妇儿啊?”   夏母冷哼了一声,都多大的年纪了,还装什么。   夏父心里恨恨的说着,他是没被人抢媳妇儿,可是被人抢了女儿,而且那个人还住在了家里。   “让之澜他们出去住吧。”   夏父淡淡的说着。   “不行……”   “不要……”   夏母和夏天同时喊了出来。   开玩笑,武红旗走了,他们吃什么?   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厨师?   夏之澜看着后面的男人,站住身:“你跟着我干嘛?”   “送你上班。”武红旗耸耸肩。   夏之澜叹口气,将自己的公文包扔到武红旗的手里,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武红旗和夏之澜的生活完全颠覆了男女生活的传统。   武红旗每天的工作,在家里收拾房间,然后给夏之澜送午饭,早上和晚上做司机去接夏之澜回家。   相比较夏之澜还算是不错的生活,刘之牧的生活就有些不顺心了。   因为之前想着可能会跟席家合作,将公司的一部分钱调到下面的公司账面上,现在公司的一些股东拿这些事出来说,刘之牧明白,钱不是问题,他们是想叫自己下台,可是没那么容易。   助理小心翼翼的将报纸放在一侧,刘之牧看见了助理的动作,伸出手助理无奈的将报纸递了过去。   夏之澜最近是风顺水顺,拍了两块地皮,报纸上的女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微微的笑着。   刘之牧将报纸倒扣了过去。   选择武红旗总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夏氏公司的人已经习惯了,老板的男人每天准时报到。   外面的几个秘书和助理盯着墙上的钟等待着刺激人的一幕来临。   “你们说,这是男人吗?”   她怎么没有摊上?   “不是男人,不是人,他是神……”   11点15分,武红旗准时从电梯里走出来,秘书室里的小秘书们抱着头,不带这样刺激人的。   武红旗在夏之澜的门上敲了两下,夏之澜喊了一声进。   武红旗提着饭盒,放在她的桌子上。   他最近也有些一些活动,丈母娘给他出钱弄了一个马场,虽然没有自己在西藏的规模大,不过也差不不了多少。   武红旗想着,还是丈母娘好啊,那么多钱竟然就给自己了。   “吃饭。”   夏之澜点点头,放下手里的东西,脖子有些疼,可能是长时间的工作。   武红旗给她摆好饭菜,走到她的后面为她捏着脖子。   “问你个问题,你不用想,从直觉的角度来回答我。”   武红旗点点头。   “你说如果我要是并购刘氏,你是我前夫的话,你会愿意吗?”   刘氏这一年中出了很大的纰漏,首先是因为刘之牧太过于肯定自己的能力了,他以为席家一定会落入他的手掌心里,而大批量的从刘氏转移了一笔资金,这样刘氏内部的活动资金不够,失去了几次机会。   现在因为刘氏企业的商品被查出添加了塑化剂,刘氏送上去的产品当中8个样品全部检查出了类似塑化剂的物质。   因为这条新闻,刘之牧现在的处境很是为难。   短短一年之中,刘之牧也许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愿意,又不是傻子。”   拜托,有这种男人吗?会觉得丢脸好不好?   夏之澜叹口气,不能并购那就恶意的去攻击?   夏之澜觉得有点头疼,吃了两口,摇摇头。   武红旗在夏之澜的脸上亲了一口。   武红旗弯着自己的腰,腿低下来。   “抱……”   夏之澜的眉头跳跳的疼,武红旗就是有这点毛病,喜欢撒娇。   一个男人撒娇也算了,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撒娇,她觉得很是无奈。   可是人家时间多,你要是不抱抱亲亲,就坐在这里,用哀怨的小眼神盯着你,不放开,一直到你爆发为止。   之澜起身,抱住这个高大的男人,拍拍他的背,意思意思就行了准备放手,可是武红旗不干。   夏之澜要拿下去的手被他重新固定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的双手抱着之澜的腰,蹲下身,将自己的头贴在她的头上。   “老婆,你爱我吗?”   之澜心里的火苗被点燃了,不过勉强还能控制。   “爱。”   “有多爱?”   火苗上面浇了豆油,一下子蹿了起来。   “很爱。”这股火用灭火器还是能灭掉的。   “很爱是多爱啊?”   小火苗蹿成了大火,一把大火烧在夏之澜的眼里。   之澜笑笑,勾勾唇往后推了一步,武红旗不松手,她伸出手在武红旗的脸上抹了一把。   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好啊,皮肤真是水。   “听话,乖……”   武红旗像是一只忠犬,退后了一步,武红旗看着夏之澜的动作。   夏之澜微微笑着,然后……   武红旗从夏之澜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头发乱的像是鸡窝,衣服也被扯的连七八糟的。   那群色女小秘书们,瞪大着眼珠子。   发生什么了?   怎么会是这样模样?   肯定于jq。   武红旗本来是打算坐出租车的,可是看看自己的样子,还是决定打车。   回到夏家,今天夏天没有上学,在训猫。   偶然抬起头看着武红旗的样子,吓了一跳。   “姐夫,不用这么激烈吧?”   夏天看着自己的手表,这才出去几个小时啊?   夏天想着也许自己很快就要有外甥了?   武红旗笑眯眯的对夏天勾勾手指:“想听吗?”   夏天跟着就进了武红旗的房间,没一会儿夏天顶着一头鸡窝就跑出来了。   他喘着粗气,大姐真的是太粗暴了。   夏天甩着手,姐夫看来是有力气没有地方发泄啊。   武高阳的儿子已经会说话了,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茅小美的妈妈就恨不得天天将孙子顶在头顶。   麦兜长得更像妈妈一些,不过眉眼像是爸爸,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得出一些妖孽的气质了。   不过麦兜最讨厌的就是爸爸和妈妈去幼儿园去接他。   麦兜被幼儿园的阿姨领出来,看着站在前面那个露着大半截大腿的武高阳当场就哭了。   哭的这个惨啊,抱着幼儿园阿姨的脖子就不肯撒开手,死都不撒开。   “我都说不让你来接我了……”   麦兜觉得自己真的很丢人,因为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是这样的,只有他的爸爸和妈妈很怪异。   武高阳也弄不动她儿子,只能给武红旗打电话,武红旗开着车接到电话转了方向盘,开着车去麦兜的学校。   麦兜见到了夏之澜比见到了亲妈那还亲,松开老师的手,绕道冲到夏之澜的怀里。   然后转过头对着小朋友们笑着,支着小牙。   理想中的妈妈应该是这样的,**妈和爸爸的头像浮现在脑海里,大大打了一个x。   夏之澜觉得无奈,抱起小家伙。   “你怎么了?”   麦兜叹口气,抱着夏之澜的脖子。   “舅妈,为什么我妈那么年轻?他们都说我妈未成年就结婚了,还有我爸爸为什么和别人的爸爸不一样?”   麦兜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天学校里开亲子会,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正常的,可是他的爸爸像个花蝴蝶似的就飘进来了,那一天是麦兜一生之中最难过的一天(喂,小盆友,你现在才几岁就一生了?)   麦兜觉得自己的爸爸很骚包,像是花孔雀。   妈妈也一样,他宁愿爸爸妈妈难看点,老点,像他舅妈一样。   这孩子果然是随了茅小美啊,怎么听着像是在埋汰人呢?   夏之澜和武红旗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回了夏家。   夏母一看麦兜来了,将孩子抢了过去。   “呦,奶奶都想死你了。”   说着在麦兜的脸上亲了好几口。   麦兜嘟着嘴巴,回亲着。   “奶奶,我也想你了,你对我舅舅好不好啊?不要虐待他,不然麦兜会伤心的。”   夏之澜和武红旗上楼去换衣服,夏之澜想起自己的孩子叹口气。   刘氏企业现在的现状正式夏之澜要的,她就等着刘氏破落了,没想到就连老天都帮助她,听说刘之牧在厦门的二十吨货物全部发错了地方,并且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夏之澜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搞刘之牧,不然不会这样的,没这么巧。刘母的心思也很简单,这是她的孙子,她自然不会给夏之澜,就算将来刘氏真的挺不过去这个难关,她也不会把孩子给夏之澜。   她就要让孩子恨**妈一辈子,让夏之澜后悔一辈子。晚上武红旗和夏之澜之间睡了一个麦兜,大半夜武红旗的手机叫了起来,是茅小美。   茅小美才出完差回来,本来回家等着盼着见儿子呢,可是回家找了一圈,孩子没了?   武高阳孩子在武红旗哪里,茅小美不能等,马上开着车就过来接了。   武红旗将孩子包好给抱了下去,外面风凉,怕孩子感冒了。   茅小美冷哼了一声,将麦兜抢了过去。   “要孩子自己生去,抢别人的孩子干嘛……”   茅小美嫉妒,自己的儿子竟然不喜欢和自己走在一起,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这其中的原因,不能怪茅小美,总是有人对麦兜说,那是你哥哥吧,麦兜说不,是我爸爸,然后那些漂亮的姐姐们就会特温柔的恰恰麦兜的脸,说他说谎,明明是哥哥为什么要说成是爸爸。   武红旗看着走在前面的茅小美,突然伸出自己的大长腿在茅小美的**后面一踹。   茅小美因为怀里有孩子,护着孩子,直接跪到了地上。   武红旗耸肩。   “脚滑了……”   茅小美将儿子放进车里,带上门,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狠狠砸在武红旗的后脑上。   “我也手滑了……”   武红旗冷笑着,手滑是不是?   没一会儿茅小美狼狈的被武红旗坐在**下面,茅小美心里悔恨啊,早知道就就多学点防身术好了。   在家里被老婆欺负,出来被老婆她二哥欺负,白天在公司还要接受她大哥调戏,这充满**的生活啊。   夏之澜站在门口看着武红旗脸上得意的笑容,率先返身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武红旗踩着拖鞋回来了,才要上床,夏之澜将枕头扔给他。   “你今天睡地上。”   武红旗鼓着脸:“凭什么啊?凭什么让我睡地上啊?”   “那不然我睡地上?”之澜挑着眉头。   武红旗恨恨的将枕头放在地上,他故意把衣服都脱光了,就等着床上的人心疼死。   夏之澜在睡之前,将空调的风调高了一点,大不了自己不盖被子。   夏母早上起床后,跟着武红旗进了厨房,小声的问着:“有信没有?”   这他妹妹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可是之澜的肚皮一点消息都没有,在刘家的那个孩子,夏母是一点也不指望了。   那个孩子就是带回来也白扯,被他奶奶给教的成了那个样子,见到自己和之澜开口就骂。   夏母是觉得跟着刘母对骂或者发生冲突会影响自己的形象,那个孩子已经被毁了,没救了。   武红旗一愣,生孩子?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   刘之牧的问题越来越大,问题像是滚雪球一样的变大,原来没有问题的食品也开始变得有问题,整个刘氏企业现在就贴了一个负面的贴纸,就是这种轻轻的贴纸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刘之牧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   在厦门那里出货的二十几吨货品都出现了问题,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致命。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一种办法。   “给夏之澜打电话。”   刘之牧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刘家-   “我不同意,这是我孙子,之牧啊,你爸爸还能活几年?孙子不在他的身边,你叫我们俩个怎么活?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   刘母对于这样的结果不能接受,什么意思?   把孩子给夏之澜?   那个狠毒的女人看见自己的儿子就当做没有看见一样,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不然说不上她会对孩子做什么。   刘之牧无奈的撑着头。   “妈,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公司本来这两年本来就不断的有董事在找自己的麻烦,现在新闻一出,罢免的消息立马闹腾了起来,那些该死的吸血鬼。   刘母什么都不听。   开玩笑,她刘家需要夏家帮忙?   “不然你叫夏之澜和那个那人离婚,你们复婚不就好了……”   自己的孙子凭什么给她?   刘母在心里不屑的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席家所有的一切明明该是他们的,可是成了夏家的,现在自己家竟然沦落需要夏家来帮助?   简直是荒谬。   夏之澜看着卡里的钱,有些发愣,她眼睛出毛病了吧?   武红旗给了她一张卡,她也没注意看,就扔在包里了,今天正好拿这个包上班,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结果……   按下内线:“莉莉进来一下。”   助理在门上敲了两下,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   “夏总叫我?”   夏之澜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都出现幻觉了,指指自己的电脑。   “你帮我看一下上面的数字。”   莉莉愣愣,怎么这个活也要自己看?   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走了过去,拿起鼠标,滑了一下,人也傻了。   这是多少啊?   夏总去抢劫了瑞士银行还是怎么着了?   一连串的0看的莉莉眼睛发花。   “夏总,我眼睛可能出现幻觉了……”   夏之澜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眼睛出毛病了。   挥挥手:“你出去吧。”   可是脑中响起前几次武爷有意无意的提着说武红旗有钱,夏之澜快速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妈,俱乐部账上有多钱……”   夏母也不知道啊,她也参与这事,平时只是有时过去骑骑马,因为骑的不好,还是喜欢出去打麻将,主管的还是武红旗。   “你等等,我去问问。”   夏母叫了武红旗两声,武红旗脸上敷着面膜,这是为了他不被抛弃着想在做准备。   丈母娘说了,男人要保持着**的脸蛋,女人才会更喜欢他,虽然不一定有道理,不过看看自己妹夫,那张脸那个妖孽劲儿,和高阳虽然经常打,可是也没听武高阳说茅小美不好,这种**情深还是不错的。   “红旗,你俱乐部现在账面上有钱吗?”   夏母也没抱什么希望,她出钱也无非就是想堵住那些三八的嘴,谁说她女婿是家庭妇男,人家有正当的行业。   武红旗耸肩,不在意的说着。   “不知道,可能赔了吧,怎么了有人来催款了?”   夏母觉得自己就是问了也等于白问,没戏。   踩着拖鞋进门准备给财会打一个电话问问,到底是盈利还是亏损。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4   武红旗才在网上买了一辆踩单车,用来闲的没事锻炼腿有用的,夏母从外面喊了他一声,然后推开门问着。   “俱乐部现在是盈利还是亏损?”   武红旗一愣,这问题是问自己?   “赔钱了吗?需要钱吗?我给我哥打个电话吧……”   这些事都是他哥负责的,他不管那么多。   夏母觉得脑仁疼,算了,问了也是白问,问他干嘛?   看着屋子里放着的踩单车。   “放在客厅里吧,这样大家都能用。”   夏母想着,这个可以看电视的时候踩着玩,还能锻炼身体。   武红旗还在地上分离的拼着踩单车,看着地上的图纸,这是总爆炸图纸吗?   完全看不懂。   算了,跟着感觉来吧。   武红旗一顿通折腾,还别说真就叫他给安上了。   拍拍手,还是自己本事吧,不行得给老婆打个电话,这事必须夸奖他。   笑嘻嘻的去给夏之澜打电话,夏之澜正在等待夏母的电话呢,手机一响,抓起来一看。   “有事儿?”   武红旗笑眯眯的说着:“老婆,我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你必须要夸奖我。”   夏之澜已经习惯了他是不是抽风的状态,今天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要夸奖,明天做了一顿好吃的还是要夸奖。   “没事儿你就给我挂电话。”啪一声,随着她说完的话,她自己就将电话给挂了。   武红旗摸摸鼻子,将电话放了回去,真是的,夸他一下会死嘛?   夏母给俱乐部的财会部打电话,她也怕别人想的多,毕竟老板不是她。   “我就是问问,那个账面上现在有钱吗?需要在往里投点嘛?”   可是财务经理脑子转得快,还以为这是二爷要账目了,放下电话,立马让人统计账面上的钱。   办公室里的几个会计和精算师有些无奈的开始在大中午加班。   等到给了夏母的确切的数字,夏母也傻了。   她听错了?还是打雷了?   夏母挂了电话,很不淡定的又冲到了楼上,推开门,手掐在腰上。   “红旗……”   夏母觉得她一辈子都没有这样不淡定过,就算是自己结婚都没有此刻兴奋。   难道她真的错把珍珠当烂泥了?   “你跟妈说,你的马卖到哪里去了?”   不会是走私吧?还是卖毒品?   想起可能会有这个可能,夏母的心情又开始不淡定了。   要是真的是毒贩子该怎么办?   武红旗摸着自己的后脑,站起身有些纳闷的看着丈母娘,到底在说什么呢?   “很多地方都卖啊。”   这个他是知道的,因为有的时候对方会指名点姓的要他去。   夏母觉得自己很无奈,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一问三不知,那他知道什么?   赶紧下去给女儿打电话,夏母心里兴奋的要死,这次自己算是赌到了。   夏母给夏之澜打电话,夏之澜听到之后并没有兴奋,抓起自己的手包,怒气冲冲的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冲出去,将门摔得叮当响。   “老板……”助理站起身,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不用跟着我,我出去办点私事。”   夏之澜交待了两声进了电梯,没一会儿拎着车钥匙从大厅冲了出去。   一个人开着车冲向武爷的办公室,想想,之澜都觉得荒谬。   将车子开进停车场里,直接上了楼上。   “夏小姐?”阿二看着夏之澜从电梯里走出来愣了一下。   这人怎么会突然过来了?不会又是借钱吧?   “我找大哥。”夏之澜努力堆起笑容。   阿二觉得夏之澜脸上的笑容都裂掉了,有些害怕,这女人到底要干嘛啊?   走进办公室里,一会儿出来请夏之澜进去。   夏之澜深呼吸一口气,走进武爷的办公室,将自己的手包用力放在办公桌上。   咚!   武爷看着自己这弟妹,挑挑眉头。   “手包送给我?”   夏之澜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狐狸化身的,他竟然拿她老公的钱然后放给自己吃利息,分提层。   “钱是武红旗的。”   武爷耸肩,摊手,他有过不是吗?   他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可是是她自己不信的。   夏母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人,到现在她还处于被雷劈的状态中。   武红旗有钱她知道,毕竟他有那么一个哥,妹妹嫁的也不错,有钱是应该的,可是这么有钱?   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自己投点钱进去,亏不亏的,主要是给他找个乐趣,每天也没看他怎么去俱乐部,竟然赚钱?还赚大钱?   夏母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玄幻了?   不然养马的怎么会比开公司的挣的都多?   跑回自己的屋子里给丈夫打电话,其实也有炫耀的心里。   毕竟当初是她坚持让之澜和武红旗结婚,丈夫总是觉得武红旗配不上之澜,现在让他看看。   夏父接到电话,冷哼了两句;“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做梦没醒?   女儿嫁也嫁了,他也不方便在说什么,反正他就是觉得武红旗配不上之澜,他在家做那些事情那都是应该的。   武红旗端着做好的牛排看着一直在背后盯着自己的丈母娘。   “妈,你今天不出去?”   话还没说完,裤兜里的电话响起来,武红旗接起电话。   “喂。”   夏之澜叹口气,低敛着眼眸:“你现在从家里出来。”   夏之澜才从武爷那里出来,就接到了刘之牧的电话,电话的内容很简短。   就是夏之澜帮助刘之牧渡过难关,刘之牧将孩子给夏之澜。   之澜虽然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当这个消息来临了,她还是觉得有点不敢置信。   而且有些忐忑。   她不喜欢孩子,即使到现在也不喜欢孩子,也没有跟孩子相处过,如果孩子真的接到了自己的身边,之澜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武红旗到了夏之澜说的地方,看着刘母和刘母怀里的孩子有些发愣。   什么意思?   那孩子一见到武红旗就想起了上次奶奶说的话,这个人是**妈的奸夫。   “你给我滚,不要脸……”   刘母冷哼着,将孙子抱在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舍不得松手。   “你妈要是虐待你,就给奶奶打电话,实在不行就回来……”   夏之澜帮助自己家是应该的,毕竟孩子她也有份的不是吗?   就算是不为了自己的儿子,可是为了孙子她做什么都是应该应分的,现在为什么跟她抢孩子?   当初不是说好,她就要钱,不要孩子吗?   武红旗有点也被弄晕了,这是什么意思?   刘母将孩子推到武红旗的怀里站起身,夏之澜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不得好死。   武红旗看着孩子要追,就抱住他的身体,孩子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坏人,你去死,你去死……”   夏之澜给武红旗打电话,武红旗叹口气,说回家再说吧,这个孩子很闹,而且嘴巴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不停的在骂。   武红旗将孩子带回家,夏母一看也愣了。   “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   武红旗耸肩:“他爸把他给卖了。”   夏母无语,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孩子是商品吗?   之澜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孩子恨恨的看着夏母和武红旗。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一定会遭到报应,你们都会死的,被车压死……”   夏母觉得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一点家教没有,走过去,从武红旗的怀里将孩子扯了出来。   “你在说一次?”   以前的她可以不计较,毕竟孩子没有在他们的身边,说什么是人家的家人,所以她犯不上去管,可是现在不同了,既然把孩子送到他们家,这样说话就不行。   之澜、夏天、小乔哪一个小时候这样?   谁敢对她开口大骂?   就是夏之乔她也不敢,这么大点的孩子。   “就说你,老巫婆你会受到报应的……”   啪!   夏母将孩子按在沙发上,啪啪一连气打了十几巴掌。   武红旗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夏母觉得差不多了。   “小小年纪,一点礼貌也没有,你奶奶和爸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这刘家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就把孩子教成这样?   孩子毕竟是在刘家长大的,刘母的话在他的耳根子里已经生了根,他仇视夏家的每一个人。   就是哭,不吃饭,撕心裂肺的哭着,还不停的诅咒着屋子里所有的人。   夏天放学回来,一进门就接到一句让他去死的话,夏天很是郁闷,他得罪谁了?   倒是夏之乔,可能是因为天生的性格原因,小乔对这个孩子很是温柔,无论孩子怎么闹,她都表现的不急不气。   夏母坐在客厅里,脑子都要炸了。   夏父叹口气,无奈的起身;“实在不行就把他送回去吧。”   这根本就不是孩子,是冤家,任谁听了这些话,心里也不会觉得舒服。   加上从他生下来,确实没有见过,也没有培养过感情,心里吧,是有那么一点的愧疚,毕竟孩子没有在妈妈的身边长大,可是听了那些话,心都伤了,虽然知道孩子说的话不应该听进心里去,可是还是不舒服。   夏母点点头,也没有其它的办法,这孩子不能要。   夏母现在有点明白了,夏之澜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打算生孩子,如果她是觉得有这个孩子就够了,那对武红旗来说很不公平,就算武红旗自己愿意,她做妈妈的也不会同意。   夏之澜回来的时候,孩子睡在小乔的怀里,满脸都是眼泪,一整天没有吃一口饭,端到他眼前就摔。   “怎么样了?”   小乔性子温,所以对于夏母打孩子的事情看不过去,就对夏之澜说了。   “妈给孩子打了,姐夫在旁边看着来着,没有阻止。”   夏之乔不明白武红旗的做法,他不是那样冷血的人,可是他却袖手旁观。   难道就是因为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会没有任何的感觉吗?   夏之澜一听,脸色有些变,让小乔回去休息,说是自己要带孩子睡。   夏之乔摇摇头:“孩子还是我带吧,他现在才来,谁都不认识,情绪有点……”   之澜只能无奈的同意。   武红旗冲过凉之后回到房间,看着自己房间中间放着的踩单车说着:“你看见了没有?我弄的。”   “我妈今天打孩子了?”   武红旗明白了,难怪从进门开始她就不高兴,是因为自己袖手旁观了吧?   夏之澜不愿意因为一个孩子弄的两个人之间生硬,毕竟这个孩子以后要跟在她的身边,听着小乔那样说,她自然会生气。   “是,打了,而且我没管。”   之澜点点头,压下自己有些怪的情绪:“他还小。”   武红旗摇头。   “我小的时候,做错了事情我哥都是用鞭子抽我的。”   谁也不会想到那么疼弟弟的武爷会是这样的,对于武爷来说,他是大哥,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父母不在了,他就必须将老大的责任扛起来,而教好弟弟妹妹是他的责任,他不要求武红旗和武高阳有多么的优秀,可是至少不能失去做人的准则。   “你们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   就因为突然出来的这个孩子,夏之澜和武红旗之间的关系有些怪。   早上-   “我不吃,我饿死也不吃,你们都是坏人,想要毒死我,你们都该死,都应该去死……”   夏父从位置上起身,上班了,夏母说自己有约也走了出去,夏之乔是一味的妥协,而夏天很不喜欢这个孩子。   武红旗将饭碗放在孩子的面前。   “吃饭。”   啪!   孩子将碗给摔了,就摔在武红旗的脚下。   “捡起来。”武红旗趁着声音。   夏之澜看着武红旗的脸,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生气,还是跟个孩子生气。   之澜起身准备离开,她明白武红旗的做法是为了孩子好,昨天晚上她想了一夜,孩子养在刘家,对自己恨极了,如果什么事情都依这他,就是将他给毁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全新的信任武红旗,将孩子的教育交给他。   那孩子也是很聪明的,看着武红旗生气,他又那么高,心里想着会不会打自己啊?   看着夏之澜的方向:“你就是坏人,你都不管,你想他打死我啊……”   夏之澜快速离开了桌子上,然后换了衣服就离开了。   夏天和小乔一起出门,小乔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   “大姐也真是的,孩子交给姐夫,那不是姐夫亲生的孩子,姐夫……”   夏天叹口气:“二姐,如果这个孩子在你的手里,会变得不成样子的……”   夏之乔明白那个道理,可是她狠不下心去做,虽然是大姐的孩子,可是她也舍不得,听着弟弟的话,嘴里剩下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武红旗的倔劲儿被这个孩子彻底给激发了出来,两个人就对着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到最后还是孩子做了妥协,他还是怕武红旗会出手打他,乖乖的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进垃圾桶里,可是捡碎片的时候划伤了手指。   “你是坏人,好疼,我要奶奶,奶奶……”   孩子坐在地上打滚,武红旗将药箱放在他的面前,蹲在他的对面。   “我五岁的时候,已经会自己做饭了,你行吗?要你奶奶,行啊,你自己出去找。”   孩子哭岔了气,躺在地上,踢着小腿儿。   他想奶奶,想爸爸。   夏母中午回来的时候,看着孩子趴在地上可能是饿的,有气无力的骂着来回那几句话。   “要不,哄哄吧?”   夏母怕闹出事情,要真是饿出好歹,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实在不行就送回去吧。   武红旗摇头,他决定的事情现在谁也改变不了,谁说什么都没用。   夏母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孩子,伸出手去探孩子的鼻息,有点弱,更害怕了,是不是闹出人命了?   “红旗送医院吧……”   武红旗拿过一旁的皮包放到夏母的手里:“妈,你去俱乐部待会儿吧,我在没事儿的。”   说着就将夏母又给推了出去,夏母站在门外,看着自己脚下穿着的拖鞋。   她好像才回来,还要去哪里?   夏之澜今天一天的都有些心神不宁的,想着家里的两个人,几次起身想回家,可是又被自己给压住了,不能回去。   刘母今天的心情也很不好。   刘之牧出差去了国外,家里的事情都压在她的肩上,公司负责人打电话来说工地那面出问题了。   刘母一听,马上让司机开着车载着自己去工地那面。   “夫人你冷静点,事情没有那么紧张。”   负责跟进的经理有些紧张,现在工人发不出工资,下面的工人有些激动,现在围追到公司门外来要钱。   刘母并没有说话。   经理不停的给刘之牧拨打着电话,可是拨打不通,心里觉得今天肯定要有事情发生。   刘母到了地方,先是刘氏公司里面的保安冲了出来,将她保护在后面,刘母看着在场的人差不多有一百人左右,人还在不断的增加,有的是在持观望的态度。   刘母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些工人,挑着眉头。   “是谁带头闹的?”   几个保安指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刘母在经理的耳边说了一句,经理面色有些难看。   “老夫人还是等刘总回来的吧。”   虽然之前也有这样做过,可是现在不比以前。   现在公司处于风口浪尖的,如果工地这里在出现问题,刘氏会真的完了。   这已经是刘氏最后的力量了。   经理心里很清楚刘氏就是靠这个起来的,现在食品问题,大的方向肯定是守不住,上面还在检查,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基本的根基。   “还不去?”刘母眼睛一立。   经理叹口气对后面的人交代了两句。   刘母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人,笑笑:“是你带头要工资的?”   那人点点头,已经拖欠了他们一年的工资,他们不能要吗?   带头的人有些亢奋;“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经理试着要上去解释,刘母拦住他的身子。   没一会儿后面跑出来五十几名的保安,手里提着东西,外面的工地的门被缓缓关上。   刘母知道现在刘氏的情况不太好,这个楼盘就是自己最后的翻身的机会,他们要钱?   她还缺钱呢?   大家见后面的门关上,有些紧张。   刘母跟着经理进了里面准备休息,在进去办公室之前,刘母说了一句话。   “给我打,往死了里打,我有钱,出事我负责。”   经理愣了一下,劝着刘母。   “老夫人真的不能这么做……”   现在国家抓农民工欠薪的问题抓的很紧,这个时候怎么能顶风上?   可是刘母顾不得了,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最后的基业,只能这里保住了,楼盘卖了出去,刘氏才能起死回生。   “按我说的办……”   从大楼里冲出来的五十几名保安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保安,而是打手。   他们手里操着铁棍,地上的钢管冲向人群里,就对着带头的人开打,根本就不顾那个人的性命,下死狠手。   工地里面乱成了一团,带头讨薪的那个人被黑打手用钢管打在头上,头有点晕,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跑,就一定会死在这里。   之前总是有讨薪的人,可是每次讨薪之后都是伴随着一顿毒打。   他跳过矮门,冲了出去,后面追着二十几个打手。   里面也乱成了一团,刘母就站在现场办公室里看着外面,冷眼旁观。   说来也巧,跑出去带头讨薪的那个人正好遇上了出来办事的民警,民警看着一个人在前面跑,后面一堆的人在追,将车子停下。   “怎么回事?”   带头跑的那个人躲到警察的身后,他的头上的血开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用着手捂着自己的头。   “救命……”   那些打手一点也没有害怕,将警察包围在了其中,一个个提着手里的棍子,挥舞着。   “你是管什么的?”   “哪片儿的?”   警察冷着脸,向前走了一步,护住后面的人。   “为什么打人?”   “救命,他们是打手……”   “放你娘的屁……”   说着打手直接无视警察又开始挥舞起来了棍子,警察因为要护着那个人,挨了几下。   现场有些乱套,因为打手实在太多了,警察抓住一个带头的人,试图将场面压下来。   可是那些打手知道如果人落在警察的手里,会犯罗嗦,所以一个个的往前顶,给警察压力让警察把人放了。   警察自然是不能放人,这是他的职责,他扣住那个人的手就要去扣,后面突然飞出来一捆子砸在他的头顶,他有点晕,抓在手里的人就跑了。   现场一片混乱。   那个带头讨薪的人见情况不对,先跑了。   警察抓住一个对自己出手的人,身后又雨点一般的棍子又落了下来,砸在他的背上,这次他咬紧牙将暴徒反手扣住,然后推进车里。   随后这次的时间被扯了出来。   现在严打,打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   事情一被扯出,问题就严重了,一百多个特警连夜将工地包围住,抓住工地里的那些打手,刘母被带回了警局。   这一查查出问题了。   工地现场八百多人,欠了七百多万的工资,这些钱对于刘家来说不算多,可是却是八百人一年辛苦钱,只要讨要工资,就会被挨打,调查取证的整个过程中,所有的农民工说的最多的就是打手的问题。   人要是倒霉,就是喝口凉水也会塞牙的,刘家就是,刘母也是。   刘母很快被羁押了起来,可是接下来又有新的问题出现。   拖欠的八百多人的工资谁来负?   刘氏账面上的钱能动的已经很少,显然如果依靠刘之牧拿钱出来这个不可能。   警察排查了一圈,最后找到了夏之澜,将情况跟夏之澜做了说明。   之澜没有想到刘之牧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她从来没有想过。   刘家的坍塌似乎之前已经有了预兆,刘之牧回来之后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到处去找人保释母亲。   可是因为刘之牧为人太过于狠毒,所以能伸出手相救的人很少。   加上这次刘母撞在了枪口上,现在就是严打涉黑,可是她却在明知道的情况,以每个月五千的高额工资雇佣了,养在工厂里七十八名打手,而这些打手就是用在农民工讨要工资的时候起作用的。   警察走访期间,询问了很多人。   工地里干着最基层工作,推砖的工人说,他的工资是每天一百块。   警察问,那什么时候下班呢?   工人苦笑着,说,老板什么时候说下班,他们才能什么时候下班。   警察觉得看见这样的一面,让他们觉得哀伤。   上面的人找到夏之澜,动之以情,夏之澜同意拿出七百万将钱先垫付了出去。   发工资的那一天,很多的农民工依然是站在那个地方,很多的人对这夏之澜鞠躬,说着各种感谢的话。   之澜见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人对她说感谢,其实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表面说说而已,看着那样高兴的一群人,之澜觉得自己真的高兴不起来。   刘氏企业食品的问题,加上工地那面刘之牧身上的责任推脱不掉,只是刘母先他一步进了警局里。   “活该。”夏母恨恨的说着。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竟然赚钱赚到这种地步?   七百万而已,平时看刘之牧**带的首饰也不止这些钱。   之澜的起身回了房间,武红旗在房间里跟孩子对这眼睛。   “我要回家,我要见奶奶。”   反反复复每天都是这样的一句话,说的人不烦,听的人都烦。   武红旗笑笑:“行啊,等你打得过我的那一天,你就可以回去……”   武红旗的政策就是,我不惯着你,我说的你必须做,不然你就是饿死我也不会管。   孩子开始的时候依然哭闹不休,不肯吃饭,可是武红旗比他更狠,你不吃是吧?   那行,那就饿着,晚上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装起来,孩子有几次半夜下楼去找吃的,可是什么都找不到,他也没办法,只能在晚上的时候多吃,吃饱。   孩子也是有心眼的,他不会硬着跟武红旗干,武红旗说吃饭,他就吃。   只不过每天依旧以气武红旗为乐趣。   不过到底是小孩子,想亲人,虽然每天开始吃饭了,可是小脸却逐渐的瘦了下去。武红旗中午吃过饭,看着躺在沙发上不说话的小人儿一眼。   “上楼去穿衣服去。”   “我不穿,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肯定是要带我出去卖。”   武红旗觉得这个孩子完全就是恶魔,麦兜比他可爱多了。   给妹妹打了电话,一会儿武高阳将麦兜送了过来。   武红旗抱着麦兜,麦兜在武红旗的脸上亲着,呵呵笑着。   “舅舅,我都想你了。”   武红旗捏捏他的小脸:“舅舅也想你了。”   刘浩雍看着武红旗和麦兜的接触,心里恨恨的想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想奶奶了。   武红旗带着刘浩雍和麦兜去看了刘母,他没有进去,刘母说了一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麦兜从里面跑出来,偷偷的告诉武红旗。   “舅舅,她说你和舅妈是坏人还说夏奶奶都是坏蛋……”   武红旗笑笑,他是在嘲笑夏母的低下,这样告诉一个孩子这样的话,她打算干什么?   刘浩雍在夏家待了一段时间,发现似乎夏家的人也没有奶奶说的那样可怕,可是奶奶这样斩钉截铁的说着。   刘母现在恨不得抓着夏之澜一起死,她知道儿子也进来了,现在刘家是毁了。   如果没有夏之澜,刘家怎么会弄成这样?   一定是夏之澜在背后,使了什么力,才会让刘家这样的。   “浩雍,你要记得奶奶的话,将来把夏氏全部攥在手里,然后给你爸爸,那都是你爸爸的,是妈使了卑鄙的手段抢过去的……”   刘浩雍小,自然信,他恨夏之澜。   夏之澜依然是那副样子,不会过多的表现亲切,主要还是和孩子有隔阂,加上孩子也不肯接受她。   孩子现在都是武红旗在带。   武红旗每天做的就是那些事情,因为武高阳瞎忙,茅小美真忙,所以白天交给武红旗带,晚上茅小美的妈妈接回去带。   刘浩雍是不喜欢武红旗,可是他却喜欢麦兜,因为他也没有比麦兜大多少,而且刘浩雍发现麦兜太好玩了,而且麦兜的妈妈好酷。   “喂,我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刘浩雍觉得寂寞,他奶奶说活爸爸出差了,要过很久才会回来,奶奶也要在里面住一段时间。   他觉得很寂寞,没有人说话。   麦兜蹲在地上玩着自己的小鸭子,鸭子是妈妈买给他的,挑起眼皮看了刘浩雍一眼。   “不跟你玩,谁让你说我舅舅和舅妈不好了。”   麦兜背过身子去,就不跟他玩,坏人。   刘浩雍有点激动,冲到麦兜的面前掐着小腰。   “那是我妈妈,我都没有生气,你凭什么生气?”   麦兜直接当他是透明的,自己玩自己的,玩的很开心。   武高阳将车子停妥,现在夏家俨然已经成了她第二个家,从外面走进来。   “麦兜,妈妈想死你了……”   麦兜一看黑山老妖来了,赶紧跑,跑到刘浩雍后面,躲着武高阳。   麦兜一直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爸爸和妈妈有些丢脸。   别的小朋友的妈妈都很温柔看着像是妈妈,可是他的妈妈看着像是姐姐,这点让麦兜很是困扰。   武高阳叹口气,换了个方向抱起刘浩雍。   “小子,你今天气我哥了没?”   刘浩雍没有说话,武高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将他放在地上,刘浩雍蹲下身去摸武高阳的腿。   “你干嘛碰我妈的脚?”   麦兜不干了。   爸爸说,离妈妈近距离的男性都要被灭掉,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刘浩雍看着武高阳的腿,上次他看见那里面好像有很多刀子,武叔叔也有。   额……就是那个坏人身上也有。   “我想看刀子……”   武高阳蹲下身,对这刘浩雍笑眯眯的说着。   “好孩子是不能玩刀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麦兜,为什么不跟哥哥玩?”   麦兜嘟着嘴巴。   “谁让他骂我舅舅和舅妈。”   武高阳叹口气。   武红旗给武高阳倒了一杯果汁,武高阳接过。   “嫂子还没有信儿?”   虽然这个嫂子比较老,可是也不应该这么难啊,到现在一点信儿也没有。武红旗揉揉妹妹的头,对于孩子他没有特别的喜欢,看了刘浩雍一眼,望着天,如果都是这样的,还不如不生呢。   刘浩雍眯着眼睛,他就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对自己好,他一定在心里嫌弃自己了。   武高阳晚上和儿子在夏家蹭饭,夏母也习惯了,看着在桌上不动的那个,叹口气。   夏母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讨厌刘之牧?所以连带着不喜欢这个孩子,夫妻俩就盼着之澜在生一个,这个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去接受,但是让夏母佩服的就是武红旗。   这孩子从接来,就是武红旗一直带着,从开始不像是个人,到现在慢慢有了规矩。   夏之澜看了儿子一眼,叹口气,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他的碗里,摸摸儿子的头。   “吃饭吧。”   刘浩雍觉得奇怪,在他心里妈妈是一直不喜欢他的。   奶奶也说了,妈妈就是因为不喜欢他,所以才不要他的,把他给卖了。   刘浩雍的世界里已经记不清席晴了,他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那种感觉,夏之澜的手放在他的头顶暖暖的,柔柔的。   每次他看着麦兜被**妈摆在怀里,有的时候会背在后面他很羡慕,可是他是不会让武红旗背自己的。   奶奶说了,他们都是坏人,可是现在奶奶的话在他的头脑子慢慢变成了一个问号。   奶奶说的是正确的吗?   “浩雍,来叫奶奶看看……”   刘母被后面的警官警告着,刘母坐回身子。   刘浩雍坐下身,武红旗依然没有进来。   “浩雍奶奶的话你记住没?你妈是……”   这些话已经成了习惯,刘浩雍每次来,奶奶就会说,以前觉得奶奶是委屈所以才对自己说的,可是听了那么多次,刘浩雍觉得自己的心很奇怪。   “奶奶,妈妈真的是坏人吗?”   他不知道别的,只知道妈妈似乎不喜欢他,就连外公外婆都不喜欢他。   可是外公和外婆还有妈妈都喜欢麦兜。   刘母一愣,冷下了脸,她知道夏之澜肯定给浩雍灌输对自己不利的话了。   “浩雍你妈妈……”   刘浩雍从里面走出来,他没有在见过爸爸,武叔叔说,爸爸在外面工作,要很久才会回来,可是刚才奶奶说,爸爸是被妈妈害的坐牢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浩雍觉得有些迷茫,从里面走出来,他脚上的鞋带开了,他愣愣的看着。   武红旗穿着迷彩裤看着小人儿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   他弯下身蹲下,给刘浩雍系上鞋带。   “小子,你是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系鞋带……”   “我奶奶说你是坏蛋,你真的是坏蛋吗?”   刘浩雍不确定了,为什么他和妈妈都不解释?   如果奶奶说的是假的,那为什么他们不解释呢?   奶奶说爸爸坐牢了,可是武叔叔为什么要对自己说爸爸出去工作了?   刘浩雍被武红旗送到武高阳的家里,他下去要去俱乐部一趟,麦兜很乖,自己玩着手里的皮球,刘浩雍不停的看向武高阳的方向。   “小家伙,你想说什么?”从进门武高阳就发现这小家伙一直盯着自己看。   “姨姨,我妈妈是坏人吗?”   武高阳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将他抱起来:“你自己觉得呢?”   刘浩雍摇摇头,他不知道。   武高阳笑笑,说了一句让刘浩雍听不懂的话:“那你慢慢看,看看妈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5   武红旗的一贯方针就是对于刘浩雍他不会惯着,但是也不会选择漠视。   他呢是拿刘浩雍当弟弟看,如果夏之澜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郁闷,这是什么辈分?   武红旗觉得这个能不能教好,只要他尽心了,他就不后悔,别人说什么对他也没有影响。   麦兜学校要过元宵节,通知每个家长和小朋友一起动手做一个小灯笼带到学校去,武高阳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方法,最后看着茅小美扔在桌子上的橘子皮来了注意。   “儿子啊,等妈妈给你拿个大奖回来……”   麦兜小朋友的脸色很差,这意思是说**又要去他的学校?   麦兜听过几次同学说自己的妈妈是妖精,这对他有致命的打击,此小朋友最怕的就是武高阳出现在他学校范围的100米之内,当然也不光是武高阳,还有茅小美。   摊上这么一对爹妈,麦兜很是命苦。   武高阳将橘子从上面扒皮,然后将里面的果肉拿了出去,在橘子皮上画上眼睛和嘴巴,用线将橘灯给吊了起来,自己满意的夸奖着自己。   “麦兜你妈妈我真是太聪明了。”   麦兜看着母亲手里拿着的那个灯很是无语。   武高阳给儿子换上小靴子,灰色的贴身小裤子,小绒衣外面配了一件暗灰色的双排系扣大衣,孩子的头发被她梳得偏向一边,看着很潮。   武高阳一件皮质的机车小外套,贝雷帽长靴显得腿更加的修长。   抱着儿子去了学校,当所有小朋友的家长拿出橘灯的时候,武高阳和麦兜都愣了。   因为好像所有人手里的灯都是买来的,相比之下,武高阳手里的那个就难看多了,不,简直是难看至极。   武高阳张着嘴巴,不是说让自己做吗?   这样不算是犯规?   老师觉得也很无奈,她虽然是说让家长和孩子们一起动手,可是每年所有的家长也都是带着孩子一起出去买回来的,看着麦兜妈妈手里的橘灯,老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夸奖她做的漂亮吧,这个不现实。   所有的灯里就这个最难看,而且样子很奇怪,还有看着像是吃过的橘子留下来的,态度不太诚恳。   麦兜小朋友嘟了一晚上的嘴巴,他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因为他丢了一个十分大的脸。   小朋友聚在一起玩的时候,一些小朋友的家长围在武高阳的身边,和武高阳聊着天,觉得武高阳很潮,嘴里不停的夸着。   可是麦兜小啊,又听不懂,听着听着就来气了,他就说不让妈妈来。   在麦兜身边玩的小朋友突然蹦出来一句。   “麦兜,你妈妈看着好像狐狸精啊……”   一句话,麦兜小朋友就没有在说一句话,等学校的活动结束了,武高阳抱着儿子上车,看着小家伙的脸,心想着肯定是生气了。   给儿子系好安全带,给茅小美打了一个电话。   茅小美听了叹口气。   “你的脑子被驴踢了?你不会出去买一个啊?”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呢,武高阳就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说着将电话按掉,踩下油门冲了过去。   茅小美觉得头疼,站起身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去避难呢?   想来想去,决定去夏家避难,毕竟武红旗现在没有时间搭理自己,一个刘浩雍就够他忙的了。   事实上茅小美猜对了,麦兜学校搞活动,刘浩雍的学校一样。   刘浩雍虽然嘴上没有说,可他到底是个孩子,心里还是盼望着。   夏母和夏父做了半天,夏父起身将剩下的都交给了夏母。   “你自己做吧。”   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做什么橘灯?传出去还能听吗?   夏母也觉得烦,直接出去买一个就好了,干什么要自己做?   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武红旗还在一旁弄,叹口气。   “出去给他买一个吧,做出来也不好看。”   刘浩雍听见夏母的话,整张小脸埋得低低的,脸上的表情很是失落。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妈妈不理他,外公外婆都讨厌他。   武红旗看了刘浩雍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就当是玩了。”   夏母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她是真的没有什么耐性,自己的孩子以前她都不管呢,现在管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算了。   夏之澜将车停好,快步跑进家门,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进了门在门口想换鞋,她的靴子很长已经过了膝盖,单脚站立在门边,扶着墙试图将靴子脱下去。   换好了鞋,踩着拖鞋进了客厅,就看见一大一小似乎在做什么东西,好奇的走过去看了一眼。   “在弄什么?”   “在……”刘浩雍看见她回来想跟她说话,可是想起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还有奶奶说的话,小脸是哪个很是纠结,想想终于还是将要说的话压了回去。   之澜坐在沙发上,脱掉自己的外套,里面穿了一条没有到膝盖的短裙,脖子上挂着一条鲜红色带暗金色花纹的围巾,将自己的包放在一边。   “你儿子明天要过元旦节。”武红旗说了一句。   夏之澜看着刘浩雍,她和这个孩子真的没有办法沟通,她的脾气也不算是太好,如果孩子跟着她对着来,她一定会像母亲一样的出手。   之澜坐在武红旗的一边,武红旗撅着嘴巴。   “奖励。”   刘浩雍看着夏之澜在武红旗的唇上亲了一下,他起身有些愤怒的离开了客厅,回到房间里将自己关起来。   爸爸坐牢了,妈妈跟别人结婚了,他心里不能接受。   刘浩雍想起武红旗给他做的东西,还有对他的好,可是可是,他心里想着,也许他是故意这样做的,童话书上不是说恶毒的皇后都是这样的,奶奶也说了他是坏人。   刘浩雍抱着被子哭泣着,他想爸爸还有奶奶,想回到奶奶家,还有爷爷呢,爷爷那里去了?   之澜叹口气。   孩子都已经来这么长时间了,虽然不在像是开始的时候那样的抵触自己,可是之澜能感觉到,只要自己靠近他,他就会浑身紧张,她觉得无力。   她可以在商场上所向披靡,可以战胜过任何人,可是却战胜不了那么大的一个孩子。   以前在心里想他,现在他在自己的身边了,她又觉得不踏实了。   她起身放下手里的东西,武红旗却拉住了她的手。   “干什么?”   “一起做吧。”   夏之澜和武红旗一起将橘灯做好,夏之澜倒是有点佩服武红旗,他做的很是漂亮,有点像是南瓜灯。   刘浩雍从屋子里偷偷的跑出来,蹲在楼梯上,双手抓着楼梯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因为角度正好,他可以将下面的两个人举动看的一清二楚的。   刘浩雍从来没有感受过妈妈的温柔,他也不明白所谓妈妈的温暖是什么,他盯盯的看着夏之澜。   忙活完了,武红旗起身伸伸腰。   “你没有打算在换个更大一点的马场?”   夏之澜是觉得有些可惜,既然喜欢这个那就好好的房展不是更好吗?   武红旗却不会这么想,他养马是随心所欲,一旦超出这个界限,就不是他所想要的东西了。   两个人回了房间,夏之澜去冲洗,冲洗过后坐在床上,武红旗躺在床上看着天空。   结婚和他所想的也有些不同,也没什么嘛,其实就是身边多了一个人。   夏之澜觉得身边的这个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你干嘛呢?”武红旗看着自己睡衣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双手。   “没事儿,摸摸……”   “哦……”   ……   武红旗作为一个男人,他简直是给全天下的男人丢脸了,都丢光了。   终于明白了夏天为什么会喜欢看漫画,先将所必须要知道的消息和内容都看到了,至少不会像他昨天的那么狼狈。   作为一个资深的处男,他觉得自己很悲剧。   天一亮他就醒了,咬着被子看着棚顶。   夏母等了半天的人,也没有看见武红旗下来做饭,这人?   看到佣人吩咐着:“去上楼叫红旗起来,是不是病了?”   佣人踩着拖鞋上了楼,在门外敲了两下,里面夏之澜的声音传了出来。   “今天的早饭你做吧。”   佣人觉得很奇怪,不过还是下了楼跟夏母说了夏之澜的话,夏母也觉得奇怪,生病了?   决定一会儿上去看看。   夏之澜看着武红旗坐在床上,拉着一半的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小心翼翼的目光时不时会放在她的身上。   她停下擦拭头发的动作,无奈的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武红旗摇摇头,他只是觉得奇怪,这和自己看到马的**有些不同。   夏之澜拿着换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可是穿上衣服之后才发现,忘记了,是后面的拉链,她的手又不够长。   从卫生间走出来,站在他的身边,转过背。   武红旗就跟一根木头似的,还抱着被子看着她。   “拉上。”   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包裹好自己的身体慢慢爬过去,被破身的感觉怎么形容,说不上来,总之复杂极了,想怀念吧,可是觉得丢人,不怀念吧,其实感觉还挺好。   他伸出手摸在之澜的背上,脸红了。   不好意思活到这么大,第一次帮女人穿衣服,其实有些兴奋。   手指在后面滑了几下,咦,好像很滑,在摸。   夏之澜觉得自己很无奈,她似乎就像是电视里的那种,花了高价保养小年轻的老妇女,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两个人从上面下来,武红旗虽然还是那副表情,可是身上给人的感觉就不同了。   吃饭的时候,夏天随口说了一声。   “姐夫难道被破了……”   夏之乔才送进扣子的粥就喷了出去,夏母一脸嫌弃的样子,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出许多纸交给小乔。   小乔捂着嘴,咳着。   武红旗带刘浩雍去学校里参加活动,别的小朋友都是妈妈陪伴着,只有刘浩雍是爸爸陪伴的。   因为刘之牧很少来儿子的学校,就是包括孩子的奶奶也很少来,接送都是保姆,所以老师还以为武红旗是刘浩雍的爸爸。   “浩雍的爸爸很帅气是不是小朋友们?”老师问着。   小朋友异口同声的回答着:“是……”   刘浩雍心里想着,他才不是自己的爸爸,自己的爸爸比他好多了,可是也没有解释。   当家长们拿出小灯的时候,老师指着武红旗手中的那一个。   “看,这是南瓜灯……”   武红旗本就张得年轻,加上帅气,一些妈妈级别的就喜欢跟他说话,刘浩雍在一旁跟老师同学们玩着游戏,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们不应该围在武红旗身边的,他都结婚了。   刘浩雍小朋友的心思很是复杂,他想亲近夏之澜,可是又怕。   从学校里出来,一大一小不像别的家长和小朋友们一样手牵着手,而是各走各的,中间大概有一个人的位置,颇有些楚河汉界的意思。   刘浩雍跟在武红旗的后面,他有点饿了,学校里准备的吃的都是他不喜欢吃的。   他每天吃的便当都是前面的那个人给他带的,嘴巴已经被养叼了。   武红旗掏出手机给夏之澜打了一个电话。   “有时间吗?中午一起吃饭。”   夏之澜一愣,不是去给孩子开元旦会了吗?   看着自己满满的行程还是答应了,挂了电话按下内线:“我一会儿要出去吃饭,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助理翻动着记事薄,赶紧提醒着。   “夏总一会儿就有一个会议要开,今天是讨论关于新年的活动,是不是就离席了?”   夏之澜叹口气:“我儿子要过来。”   夏之澜觉得这个世界上做母亲最失败的人就是她,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孩子沟通,不知道孩子到底要的是什么,而且孩子也不喜欢她。   助理愣了几秒,挂了内线。   武红旗和刘浩雍打着车来到夏氏的楼下,武红旗打电话去晃夏之澜。   刘浩雍知道这里是哪里,奶奶说了,这里以后就是他的,等爸爸出来的,就让他给爸爸。   “你没有车吗?”   刘浩雍从来没有看见过武红旗开车,他心里想着,武红旗真惨,连个车都没有,以前他家的保姆都是有车接送的,好吧,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自己在心里偷偷给他添加了一点分数。   武红旗笑笑:“为什么要开车啊?做出租车不好吗?”   其实刘浩雍也不知道为什么开车好,可是别人不都是自己看车的吗?   “喂……”他叫着武红旗。   叫叔叔他叫不出口。   武红旗看着男孩儿小小的脸,其实这个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夏之澜,看着就是像他爸爸多些。   “你可以叫我红旗……”   刘浩雍听见这个名字笑了,红旗?   “红旗……”   武红旗嗯了一声,刘浩雍没完没了的喊着他的名字,武红旗也不觉得烦,就一直嗯着。   刘浩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红旗的耐心很好,要是奶奶自己问问题多了,她就会显得不耐烦,可是红旗不会。   他伸出小手去握住武红旗的,武红旗也没有挣脱开。   两个人坐在里面等着夏之澜出来,之澜从正门出来,看见停在外面的车,武红旗打开车门,之澜坐了进去。   “怎么自己不开车?”   自己给他也买车了,用的自然是他自己的钱。   武红旗给夏之澜捂着手,夏之澜想挣脱开,她有些不习惯别人这样。   刘浩雍别开脸不去看,看着外面,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武红旗支着牙看着夏之澜。   “想吃什么?”   之澜有些不自在的将自己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脑后,看了一眼儿子,发现小人儿根本没有看她,指指刘浩雍的方向。   三个人一起进了酒店,武红旗交着刘浩雍用刀叉,夏之澜反倒落了一个清静,她没有耐心去教孩子做什么,没耐心是其一,主要还是没时间。   刘浩雍怎么学也学不会,扔掉刀叉就跟武红旗瞪着眼睛。   “这是怎么了?”夏母捂着自己的头,她今天本来就睡得晚,这孩子大半夜的抽什么风?   不睡觉哭什么哭啊?   夏母觉得自己的头好疼,她到现在才勉强睡了不到两小时。   刘浩雍从白天去看了他奶奶回来,又是这个样子,谁说什么都没有用。   其实一细想就知道,肯定又是刘母对孩子说了什么。   夏之澜的火气有点大,最近忙案子她已经三天都没有好好睡了,虽然人坐在办公桌前,可是意志不能集中,好不容易忙完了,今天可以休息了,下面的那个又在闹。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睡觉了吗?   武红旗披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刘浩雍。   夏母撑着自己的头,骂着:“就是一个扫把星,留着干什么啊,干脆一起跟他爷爷送去养老院吧……”   夏母也只是说说,她休息的不好,加上心情不好,在一来对刘浩雍她真的是觉得干脆放弃算了。   这孩子在他们家已经一年多了,一年的时间难道还短吗?   可是看看他,到底都学会了什么?   夏之澜也觉得无力,武红旗让他们回去,他抱起刘浩雍,可是今天刘浩雍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奶奶对他说,迟早等妈妈有了新孩子的时候,他就没人要了,可是妈妈一定会要弟弟的他怎么办?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丢在外面,还有刚刚外婆的话。   刘浩雍小小的心思已经被灌满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可是他真的很讨厌妈妈和红旗。   武红旗怕影响其他人睡觉,给刘浩雍穿上大衣,将他抱了出去。   夏之乔也被吵醒了,她穿上衣服跟在后面,拥着她一贯的方法,哄。   可是刘浩雍根本就不吃那一套,夏之乔跟着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觉得冷。   “你进去吧。”武红旗淡淡的说着。   武红旗试着想把刘浩雍放下,可是只有他做松手的动作,刘浩雍就开始哭。   夏之澜站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的两个人。   武红旗给刘浩雍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也不知道过几个小时了,刘浩雍被武红旗抱在怀里,他倒没有觉得有多冷,毕竟自己穿着大衣,还有武红旗的身体和大衣给他遮挡着风霜。   刘浩雍抱着武红旗的脖子。   “奶奶说你要是生了弟弟就一定会将我给扔了……”   武红旗看着刘浩雍的脸很久,最后才慢慢的说道:“那我就不生自己的孩子,这回可以放心了吧。”   刘浩雍不信,奶奶说了,这种话是骗人的。   将孩子抱回来,刘浩雍闹够了,武红旗抱着他回了房间,给他脱掉衣服盖上被子,出门带上门。   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夏之澜还没有睡,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时针已经指向了三的位置。   武红旗有点诧异,她连晚饭都没有吃,说是很累要休息,可是现在?   “怎么还不睡?”   夏之澜考虑了很多,如果是以她自己去教孩子,或者带孩子,这孩子也许还没有现在好。   叹口气,想来想去,也许母亲的话也有理。   “实在不行将孩子送出去吧。”   离开了是不是会好些呢?   之澜想着,就算是他以后不认自己,自己该给他的一样会给,这样就行了。   自己知道他健康,活泼不就行了,不一定要每天见到,不然孩子伤心,她也难过。   武红旗脱掉自己的衣服,站在外面太久了,浑身冷冰冰的。   其实之澜有些意外武红旗的举动,武红旗不喜欢惯孩子,像是刚才那样抱着孩子站在外面的举动不像是从他身上会表现出来的,他一向教育刘浩雍就是自己能做的就自己做,自己不能做的也要自己做。   “他闹你为什么抱着他啊?”   武红旗躺下身,夏之澜叹口气抱着他的身体,真的很凉,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武红旗叹口气。   “我父亲刚去世的时候,每天都做恶梦,那时候小不懂事,经常闹,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谁的话都不听,就是闹,那天下大雨,很大的雨,我哥就抱着我,站在雨里,就那么抱了几个小时,以为内他知道我害怕。”   可以说武爷这个做哥哥的真的太不容易,他和武红旗和武高阳差的年纪很多,父母去世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孩子,可是一肩扛起做哥哥的责任,左手边当爸爸,右手边当妈妈。   夏之澜抱住武红旗的背,在上面拍了两下。   就是因为刘母的话,动摇了孩子的心,可是武红旗依然每个月带刘浩雍去看他的奶奶,去了几次看刘之牧,可是刘之牧不见。   刘浩雍坐下身没救听见奶奶恶毒的话语。   “浩雍啊,你要记得你妈妈的公司将来都是你的,千万不能被你的弟弟给抢走,他们如果生了孩子你就惨了……”   刘浩雍仍开手里的电话,他觉得很痛苦。   奶奶为什么总是一见面就说别人的坏话呢?   红旗从来没有说过她不好,她为什么要说红旗不好呢?   红旗答应他了,说不会生孩子的。   “浩雍……”   刘母一愣,她有点害怕,害怕孩子被夏之澜和武红旗给洗脑了,她很是愤怒,站起身在里面呐喊着。   “浩雍你不要忘记了你奶奶和爸爸是怎么进来的……”   刘浩雍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这次手工课他得了一百分,红旗说让他带过来给奶奶看,可是奶奶从来没有问过他过的好不好,只是不断的重复着那些话。   刘浩雍从里面跑了出来,武红旗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又说什么了?   刘浩雍害怕来这里,他害怕每一次的到来,因为奶奶的表情好可怕。   他抱着武红旗的大腿。   “红旗,我可不可以不来了……”   武红旗叹口气,他将孩子送回去,然后一个人去看了刘之牧,这次刘之牧见他了,没有躲闪。   刘之牧可能没有想到,这次他会输的这么彻底,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和他同期进来的还有叶心。   叶心故意的将刘氏在厦门的货物全部打乱,而且在里面添加了不合格的东西,刘之牧进来了,她自然也跑不掉。   不过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混进去的。   武红旗无奈的坐下身看着里面的人。   “你妈妈对孩子的教育我很不能认同,他现在晚上总是做噩梦……”   武红旗不太明白刘母,她不是很喜欢刘浩雍吗?既然喜欢为什么要说那些没用的?   还在才多大,有多大的头脑?现在每天想这些就占据了他全部的意识,这样下去只会影响到他以后的生活。   刘之牧听了武红旗的话,他抬起头看着武红旗。   他不想见儿子是不想让儿子看见他这样,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给儿子做了一个不好的榜样,其实后悔还是有。   如果能稳健的走每一步也许就不会是今天的下场。   “你想让我怎么做?”   刘浩雍接到了父亲的信,父亲在心里说,他没有坐牢,是奶奶骗他的,他在外面忙,等有时间就会回来看刘浩雍,让刘浩雍乖乖听话。   刘之牧的这一封信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刘浩雍开始不去见刘母了,改成武红旗每月定期像她回报刘浩雍的情况。   武红旗跟刘浩雍相处的很好,说来奇怪,刘浩雍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夏家人,他应该是和夏家的人好,可是他不。   他喜欢黏在武红旗的后面,每天从幼儿园回来贴在武红旗的脚后,武红旗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今天他特高兴,爸爸又来信了,虽然上面的字他有不认识的,可是红旗会帮他查字典,这样下次在出现这个字的时候,他就认识了。   武红旗将午饭准备好,装在保温桶里。   单手将刘浩雍抱了起来,刘浩雍骑在他的肩上,如果被人看见,可不就是一对帅气的父子。   武红旗今天要去俱乐部看看,正好刘浩雍放假就顺便带着他一起去。   俱乐部的生意很好,来骑马的人比较少,绝大部分都是影视剧里需要的马多一些,员工会随着马屁一起进驻影视地,然后教那些人怎么骑马,还有教马要如何做镜头。   刘浩雍可能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马,很是兴奋,虽然天气很冷,可是今天俱乐部三周年庆典有活动,在外面的草坪上搭建了简单的帐篷,里面准备好了取暖的设备,前面的马师都在做准备。   有些喜欢马的,也换了骑马装,今天打算一显身手。   而女人们则是不嫌冷的穿上了礼服,可能有很多人不能理解,不就是个俱乐部开业三周年,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关于武红旗很多人也只是听说,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没人知道,毕竟感觉这个人像是被虚拟刻画出来的,也许是武爷故意放空枪。   台子上英文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在联系,俱乐部门外各种宾利和加长悍马以及各种vip,确实场面有些高调,简直太高调了。   在宴会还没有开始之前,是盛装舞步表演。   员工找了半天的骑师,今天说要来表演的那个不巧飞机延误了,现在还没有上飞机呢。   经理一见也没有招,跟在武红旗的身后屁颠屁颠的说着。   这是大老板,可是脾气却是最好的,不会生气,不像是老板的丈母娘可怕的很,听了消息就恨不得吃了自己一样。   “二爷,要不你上场溜溜……”   枣红色有些发黑的马站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上,马腿上绑着白色的缎带。马场的外围搭建了十二个简易的帐篷,里面放着可以通讯的器材是准备给记者发放资料用的,还有一些是给客人准备休息用的。   武红旗换好了骑马装,因为是盛装舞步表现,所以难得的武红旗黑衣白裤长靴,踩在上面一跃,慢慢的带着马在场中央行走着。   之澜是这次的晚会的女主人,她自然不可能不到,画了简单的妆容,只是将眉头和唇色调好,黑色丝质的短款礼服,外面罩了一件发亮的外套,手里拿着相机时不时也会拍两张,不断的有人在跟她说话。   “夏总,真是好巧,你怎么也来这里了?夏总的兴趣还真是广泛啊……”夏之澜身边的武红旗别人也见过,可是知道名的不知道人,知道人的不知道名,所以今天夏之澜一出现,别人都以为她是来庆贺的。   夜色慢慢降了下来,天色还没有黑透,依旧有微微的亮,马球比赛开始了。   今天是夏母扬眉吐气的一天,她将所有的朋友都带了过来,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这女婿不是白吃饭的。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看着像是被包养的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领。   嘉宾的帐篷中不乏明星的出现,简单线条的白色沙发摆放在敞篷里,一应具有。   帐篷里铺着红色的地毯,桌子上摆放着各种饮料,到处可以看见自己商场上熟悉的人。   之澜拿了一罐啤酒,不得不佩服武爷办事的能力,在这样的天气下,坐在帐篷里竟然不会觉得冷。   有些嘉宾饶有兴致的拿着相机这里照照,那里照照然后发布到网上去。   晚会正式开始,台子上准备好了麦克风,两边站着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装打领结穿着格子裙的男人,下面穿着长到膝盖下方的灰色袜子,黑色的皮鞋,一边一个,武红旗从下面走了上去。   棕色的马靴,白色的裤子,红色的运动服带着帽子,因为刚才打马球的关系,裤子有些脏。   其实这样的场合他是不喜欢上来的,可是大哥不在,自己没办法推。   夏母吹着口哨,旁边的朋友们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至于这么激动吗?谁都不能明白夏母的心,她的心情就好像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块石头,可是检验过后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算是有,开采出来的也只是一般的玉品,不会是商品,那种失落的心情,可是当开凿之后,却发现了里面藏着的却是价值连城的翡翠,还是最上等的种,由破石头变成上等的翡翠,这个过程是她所不敢想的,所以当这一切成为了真的,那种激动可以想象。   之澜沿着里面到了马厩去看看,这里的一切颠覆了她脑中所想的那样。   在夏之澜的脑子里,马厩就是那种很多马拴在一起的,一个简易的棚子,可是这里不是。   长长的一条铺着红砖的道路,两边大概有三米宽,门对着门。   棕红色的门板,上面有栏杆,一排整整齐齐的一列,没有异味很是干净。武红旗站在台上,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下面似乎又都在等着他说话。   刘浩雍在下面摇摇头,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电视里不都演了嘛,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刘浩雍鼻子朝天一喷气,还不如上他上去说呢。   武红旗也许是听见了刘浩雍心里所想的,将他从下面抱了上去。   当刘浩雍站在麦克风的面前,他整个人晕了。   想都没有想的喊了一声:“妈妈……”   夏之澜愣在原地,这是刘浩雍第一次叫她。   之澜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集到了一块,她的儿子在叫她,她跑了上去。   这下所有人才明白,这个俱乐部是夏之澜丈夫的,天啊。闪光灯对准了那一家三口。   夏母激动的拍着巴掌,她的朋友都差点晕倒,这人跟被鬼附身了似的,激动过头了。   可是当武红旗拿着今年盈利的支票交给夏母,说给夏母当零花钱的时候,夏母的那些朋友们看见上面的数字,她们也开始不淡定了。   凭什么啊?   一个初中毕业的比博士挣的还多?   还就是养马。   夏母恨不得将鼻子朝向天空去,她今天可算是狠狠出了一口鸟气。   回到家,她整个人还兴奋呢,看着夏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去给我倒茶,还当官呢,看个人都看不准。”   夏父一口气憋在心口。   但是没有办法,他也只能乖乖的去给人家倒茶,谁让他没有慧眼识人呢。   之澜今天也很高兴,不是说在众人面前显摆了,而是为武红旗的成功。   冲洗过后,穿着白色的短裤,粉红色有些发白的衬衫,脚下踩着一双粉色的拖鞋,但是是绿色的带子。   她坐在实木的桌上,上面放着一个更小的实木桌子,几个嫩黄色的被子倒扣在上面,后面有两个靠垫,自己手里端着一小碗的樱桃。   武红旗将刘浩雍给哄睡了,这孩子最近变得开朗了许多,倒是刘母每一次见他都跟发疯似地,恨不得要他的命。   孩子不愿意去见她,她自己不检讨,反倒要将所有的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武红旗觉得挺无奈的。   一进门就有些意外的看着夏之澜坐在桌子上,有点纳闷,这人平时都说自己坐没坐样的,今天怎么了?   这张像是塌一样的桌子是武红旗买的,他喜欢坐在上面,一半的腿放在下面,然后自己悠闲的喝茶。   夏之澜对武红旗招招手。   武红旗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仔细回忆着,好像今天在俱乐部没做错什么啊?那叫自己过去干嘛?夏之澜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武红旗,看的武红旗有点发毛,他想起自己妹妹每次就都是那么看着茅小美的,然后等着茅小美靠近,就是一顿胖揍,他还是稳妥点,向后面退了一步,难道是以为内自己将他们的关系公布了出去?   越是想越是有这种可能性,武红旗做好准备逃跑的准备,本来他今天有准备一点东西,打算给她看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有点危险,所以还是决定先放一放。楼下夏母像是老佛爷一样的翘着自己的脚,什么教养的都被她扔到西天了,她终于翻身了,虽然是靠着女婿翻身的,可是这种感觉真是爽,翻身做主人了,让他在狂?“我说,小夏子……”   夏父一个没听清,听成了小瞎子,他恨恨的想着,谁能想到那个武红旗会有钱,该死的,怎么就他有钱呢?不会是他哥给的吧?其实到现在夏父也不是太相信这个事情,因为套过于玄幻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6   武爷为了给弟弟庆功,隔天在钓鱼台国宾馆特意设下的晚宴。   地点在十五号楼。   夏之澜挽着武红旗的手跟在父母的身后,夏父也不是没来过这里,可是这次不同,心情有些激动,到底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带来的就是各种幸福。   一瞬间,老头儿有点想哭,他终于算是有接班人了。   武红旗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刘浩雍跟在他的身后,躲避着夏之澜的视线。   刘浩雍心里有点乱,昨天是吓到了,下意识的才喊出口妈妈,他可没说要认这个妈妈。   武高阳带着麦兜在外面拍照片,没一会儿就传微薄上去了,这点叫茅小美很是不满。   武高阳微薄有很多的粉丝,而且都是男的,茅小美想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不然看别人的老婆有什么意思?   可是她老婆又不像嫂子似的听话,想起茅侃侃,茅小美只觉得自己做人失败。   看看易素被教育的多成功,从来不弄那些别的,基本也很少看见她穿短裙,自己这老婆,生过孩子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头发也留了起来,喜欢打扮,他不是说打扮不好,可是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他会抓狂的。   茅小美在心里不屑的想着,简直就是土老帽。   土老帽就专干这事儿,在火车站留影或者在飞机场,走到哪里摆出两根手指然后傻兮兮的看向相机。   “干嘛呢?过来帮我们照相啊。”武高阳看着茅小美,这人想什么呢?   麦兜也好奇的四处看看,他听大舅舅说十八号楼才是最好的,他想着,那十五号后面在三个是不是就是十八号了?   茅小美不情愿的走了过去,接过相机,看着武高阳的短裙还有黑色的**,越是看越是生气,主意来了,对准她的鞋子啪啪啪一顿按快门。   武高阳正要接过去看,茅小美指着后面说着。   “你二哥来了。”   武高阳一看可不是,跳着过去,抱住武红旗的胳膊。   “小哥,我的零花钱呢,嘻嘻……”   伸出手放在武红旗的面前,麦兜一见到二舅舅也冲了过去,抱住武红旗的腿,这母子俩在一定的程度上很相像,比如此刻的动作,妈妈抱着人家的胳膊,儿子抱着人家的大腿,就怕人家跑了一样。   夏之澜无奈的看着武高阳笑笑,感情还真是好啊。   武红旗弯下身准备抱麦兜,可是刘浩雍不乐意了,走到武红旗的脚前也要抱。   麦兜看着刘浩雍突然说了一句。   “这是我舅舅。”   小脸贴在武红旗的脸上,他更近一点好不好?   刘浩雍顺着武红旗的腿就要往上爬,武红旗没招只能另外一只手抱起刘浩雍。   刘浩雍得意的对这麦兜做鬼脸。   “我跟红旗一起吃一起住,哼……”   麦兜用鼻子冷哼着,走了进去,他又跑向了武爷的怀里,武爷对这个孩子喜欢的紧,一直就没撒手,麦兜的脚时不时会踢到他雪白的衬衫上,不过他也没在意。   拿起筷子问着麦兜:“知道我们今天吃什么菜吗?”   刘浩雍抢着回答:“庆功菜,红旗挣钱了。”   其实他知道的不多,以为是为了给武红旗庆祝他赚了钱,至少刘浩雍听到的都是这些,什么钱啊钱的。   麦兜从武爷的身上爬下来,端坐在武爷的身边,很是淡定的回答着:“官府菜。”   刘浩雍皱着眉头,什么官府?他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啊?   麦兜的命比较好,茅侃侃和易素带着他还来了很多次,也都是在这里吃的,一次是大奶奶过生日子的时候,一次是茅易楠哥哥过生日的时候,还有mini姐姐考试完事的时候,所以他记得比较清楚。   武爷一听乐了,这孩子,这些都知道?   “那我们吃的是厉家菜还是谭家菜啊?”   麦兜不慌不忙的说着:“谭家菜,大舅,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刘浩雍别过眼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也来过了,下次他也会记住。   武爷揉揉麦兜的头发。   麦兜看着大舅舅的脸,然后问着:“是不是后面的就是十八号楼了?他们都说十八号楼特别的好,大舅舅……”   武爷才送进口里的酒差点喷了出去。   “为什么后面就是十八号楼啊?”   麦兜说着:“十五的后面不是十八吗?”   武爷唇角抽抽了两下,很强的逻辑思维,估计是像**妈了。   夏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自己的包也不自己拿了都是夏父给拿,做什么都是夏父在侍候。   她现在了不得了,武红旗可是说了,以后俱乐部就交给她打理了,她现在的风头全部盖过了夏父的头顶。   这么多年屈居人下的生活,夏母很想唱歌,终于翻身了。   夏之澜给刘浩雍夹着菜,刘浩雍虽然吃了,不过不去看夏之澜,夏之澜摸摸儿子的头发,在心里叹口气。   刘浩雍别开脸,将身体往武红旗的身边靠了靠。   吃过饭一行人从里面出来,从车子里看出去,左边有两个穿着礼服军装的站岗人,黑色的长靴,右面有一个,大门大开着,旁门紧闭着。   “妈妈,他们穿的衣服真好看。”麦兜说着。   武高阳听了这话,觉得挺高兴的,不愧是她儿子。   刘浩雍也跟着说了一句:“我长大后也要当军人。”   夏母听了这话,在心里叹口气,还当军人呢,爸爸和奶奶都在里面,不过这话她是肯定不能说出来,不然女儿会不开心。   夏母现在是越看武红旗越舒服,越喜欢。   她就想着,你说当初她怎么就能慧眼识人,就认准了武红旗不错呢?   这是不是一种特殊的本领?   不过高兴的劲儿还没有过去,烦恼的又来了。   这之澜也红旗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到现在也不生孩子,怎么想的?   可是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问之澜,只能忍着,等着没人的时候在问。   夏之澜看着武爷的脸,她无奈的笑笑,这到底是什么人?   还跟自己要利息呢?用的不是她老公的钱吗?   武爷好像看明白了夏之澜的心思,对阿二勾勾手,阿二拿着一份合同递给武爷。   “弟妹,别说大哥不将义气,这东西是你自己签的啊,我也没逼你,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的。”   武爷的表情很无辜,反正今天花的钱也不是他消费,里外里还是夏之澜的钱。   他笑的是如沐春风,这和他有关系吗?   不,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弟妹好心的想给他一点钱花花,他大哥的也不能不给她面子,只能收了,他还觉得委屈呢。   夏之澜牙齿咬得直响,她突然想起一个人。   上次那个王八蛋在办公室里对她说:“我老婆很喜欢我的,要多喜欢就多喜欢……”   然后就是那三八兮兮的样子,夏之澜将目光移到茅小美的身上,茅小美在那边给武高阳扯裙子呢,一会儿一把的,武高阳急了,干脆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可是茅小美有准备,马上抱起孩子去阻挡。   回到了家,天色已经晚了,夏之乔还没有回来,最近她在忙新公司的业务,虽然上手的不快,不过还是比夏之澜所预料的能快点,这点叫她很是欣慰。   至少小乔现在能帮她了,不用自己在去在小乔的身上分散过多的经历。   武红旗在浴室给刘浩雍洗澡,刘浩雍确定的问着武红旗。   “红旗你答应我的说不生孩子的,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句话刘浩雍记得很清楚。   武红旗揉揉他的头,这小子。   “嗯。”   给他冲干净了头上的泡沫,抱着他进了房间里,可能是今天玩的有点疯,没一会儿他就睡了。   武红旗踩着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间,夏之澜在吹头发。   “你坐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武红旗想起自己昨天还没有干完的事情,看着夏之澜放在沙发上的袜子,灵机一动,走了过去,坐在沙发上,然后手动了两下,看样子像是在她叠袜子。   “我要到五月份才有时间,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   夏之澜知道如果自己不生,别说是武红旗,就是父母也不会同意的。   武红旗倒是一愣,生孩子?   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有刘浩雍不是就够了?   “这个没有在我考虑的范围之内……”   夏之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以为他会高兴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有点郁闷,这人根本就不能用一般的思维去看他。   他脑子里想的东西和别人都不同。   武红旗上了床,床动了两下,两个人靠在床头上,看着电视。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赚钱?”   不会有这么混的人吧,自己挣没有挣到钱都不知道?   夏之澜觉得还是有点奇怪,就算是他不在乎钱,这也不太可能啊。   武红旗耸肩。   “不知道,我只是对养马有兴趣,别的我不管,剩下的都是大哥在管,你如果想知道应该去问问阿二,是他负责的……”   想起武爷身后永远的那张脸,夏之澜想笑。   那个阿二一看就是被经常欺负的,只要武爷有兴趣的将眼光转到他的身上,他马上立马就蔫了,这到底是练的什么技术?   夏之澜将枕头放了下来,手抱着他的腰,有点困了。   “睡吧。”   武红旗点点头,拿过遥控关了电视,然后也跟着躺了下去。   夏之澜最近的身体很不给力,总是感冒,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多,脑负荷多,压力大,武红旗早上五点多,换好衣服,走到楼下将粥用小火煮上,然后上楼去叫夏之澜。   趴在床上看着她的脸,武红旗觉得挺奇怪的。   她的脸好小啊,有没有自己一巴掌大?   伸出手用自己的手罩在她的脸上,夏之澜被他给弄醒了,微微睁开眼睛,睫毛轻轻的眨动。   武红旗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老婆早。”   夏之澜的声音有些沙哑,勉强说了一声早,要继续睡,武红旗拉住被子,之澜模模糊糊的看着他。   “我们出去晨练吧。”   就这样夏之澜被武红旗从床上给挖了起来,外面的天很冷,两个人加一条狗走在街上。   夏之澜抱着自己的胳膊,一阵冷风吹过,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冰块了。   夏公主浑身都在发抖,跟在夏之澜的身后叫着,好像是要夏之澜抱,不过夏之澜自己都顾不过来自己了,怎么有时间去顾它?   夏之澜看着前面的人,一阵头疼。   身体素质太好了,也很叫人头疼。   三个人小跑着,跑到前面出去的时候,门外站着两只大狼狗,夏公主可能是因为看见了同伴,兴高采烈的就跑了过去,可是两条大狼狗支着牙叫了两声,夏公主用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像是兔子一样的就跑没影子了。   武红旗站住脚,他是到今天才发现夏公主有这个本领,跑的还真是快啊。   夏之澜也很无语,以前夏公主走几步都要叫的。   被折腾半天,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脑子是清楚了一些,回到家里大家已经都醒了。   之澜看着夏天像个虫子一样的裹在被子里,叹口气。   “去将被子送到楼上去。”   她就看不得这样的。   夏天裹着被子,将自己缩在里面也不知道听见了没听见,从沙发上直接滚落了下来,掉在地毯上。   四脚朝天的看着夏之澜,眼睛里都是迷茫,脑袋上冒着问号,然后整张脸贴在地面上,又睡了过去。   刘浩雍显然已经习惯了,他很是淡定的从夏天的背上踩了过去。   “浩雍,怎么能从舅舅背上走过去?”夏之澜冷着脸。   刘浩雍翻着白眼。   “红旗就在夏天的背上走过去过,我为什么不能走……”   夏之澜无语,将目光看向厨房。   夏母将夏之澜拉进屋子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做女人总得有个女人的样子吧?再怎么忙,可是该尽的义务还是需要尽的。   夏之澜看着母亲的脸:“妈,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武红旗,他跟我说,他没有打算过……”   夏母一副吃了老鼠药的样子。   等家里的人都去上班了,夏母看着趴在地上找灰尘的女婿。   他是不是太闲了?   需要趴在地上打扫房间吗?   在看看睡在地上今天不知道明天的夏天,太阳穴跳了两下。   “红旗啊……”   武红旗看着夏母,趴在地上的脸勉强从地面上移开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着。   “太高了……”   夏母弄了半天才明白,蹲下身,这回不高了吧?   她发现了,自从武红旗来了他们家,姓夏的就没有一个不抽的。   “红旗啊,为什么不叫之澜生孩子呢?你要知道……”夏母准备开口劝了。   武红旗看着天空,然后淡淡的说着。   “为什么要生孩子啊?不是有浩雍嘛,在说还有麦兜呢。”   自己养孩子干什么?   夏母差点脑溢血身亡,这家伙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刘浩雍是姓刘的,麦兜是姓茅的,哪个和他有关系?   “红旗啊,你想啊,孩子小小的肉肉的身上还流着自己的血,那多好……”   武红旗耸肩:“等公主生孩子的时候,也是小小的肉肉的。”   夏母倒地不起,她是无奈了。   武红旗看着夏母离开客厅,他叹口气,何必呢?   夏之澜的血型很怪,加上生过孩子,医生说有40%的可能会发生溶血的情况,这种情况下生什么?   加上他答应过刘浩雍,男人说话得算数。   中午给夏之澜送过午饭,又到刘浩雍的学校也给送了午餐,接到武高阳的电话。   “小哥,我儿子就喜欢吃你做的饭,你给送去一份被……”   武红旗看着天空,他突然心里有了一丝的感慨。   早起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收破烂的;晚睡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按摩院的;睡不好觉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犯案的;没有休息日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要饭的;抢速度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开救护车的;加入了就很难退出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黑社会的;去那都被鄙视的是当家庭煮夫的和城管的。到了现场一直等啊等的是当家庭煮夫和家庭煮夫在家庭煮夫。   他要反抗,他不干了。   武红旗将电话关机,自己一个人跑到公园里去潇洒了。   骑在旋转木马上,看着天空,嘴里唱着。   ……   啊哦   啊哦诶   啊嘶v 啊嘶v   啊嘶v 咯v 咯v   啊嘶v 啊嘶v 咯t:   啊哦   啊哦诶   啊嘶v 啊嘶v   啊嘶v 咯v 咯v   啊嘶v 啊嘶v 咯t   ……   完了,忐忑了。   夏母中午打完牌回来,特意等着吃女婿给做的饭,可是人呢?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人影子。   “阿姨,红旗呢?”   佣人看了一圈屋子里,然后摇摇头,她也没有注意到啊。   一直到晚上七点,武红旗的人还是不知道在哪里。   夏父吃着桌子上的菜,满嘴的挑剔。   “这到底是谁做的饭菜啊?怎么跟猪食似的?红旗呢?我就知道这小子坚持不了两天,做完这顿在跑啊……”   夏天用筷子挑着碗里的东西,看着就很没有食欲。   夏母被刘浩雍折腾的腰都要断了,那哪里是孩子啊?简直就是一匹马,到处跑,这里摸摸哪里摸摸的,就是不停闲。   夏母觉得自己的头都要晕了,看着夏之澜从外面走进来,勉强喘了一口气。   “你终于回来了,你儿子你自己管……”   夏母觉得自己都要挂掉了,带孩子简直就不是人干的事情。   夏之澜一愣,将包放在一边,踩着拖鞋像楼上看了一眼,夏天的脸贴在桌子上,风凉的说着。   “不用看了,姐夫离家出走了,大姐我们要饿死了。”   夏之澜返过身将夏天的头上狠狠按在桌子上。   她以为人生病了呢,原来是出去,不就是出去了,怎么弄的跟天塌下来了似的。   “我叫外卖。”   夏父仍开手里的碗,他怎么给忘了,可以叫外卖来着。   自己娶的到底是什么老婆?佣人不在,看看她做的是什么东西?这能吃吗?   夏之澜以为是武高阳或者武爷有事情将武红旗给叫了出去,给他打电话,没人接,有点纳闷,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脱掉鞋子,被刘浩雍给闹的,夏之澜都快要疯了,这孩子一会儿从楼上跑楼下去,一会儿说要洗澡,衣服脱了说,她是女的怎么可以看他,没一会儿又说饿了,给他饭吃,说自己虐待他。   夏之澜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她觉得很无力,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刘浩雍在地上折腾。   她的手真的很痒痒,很想打人。   刘浩雍是故意的,红旗哪里去了?   他是不是不要自己了?就跟爸爸似的?   刘浩雍的心里很害怕,他看着时间,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每隔三秒会问夏之澜同样的一个问题。   “红旗呢?”   “马上回来了……”   “红旗呢……”   “……”   “红旗呢……”   夏之澜抓着自己的头发,她觉得自己真的不合适和孩子在一起,她走到小乔的房间敲了两下门,夏之乔探出头有些纳闷的看着她。   “大姐。”   夏之澜无奈的指指自己的房间:“你能不能去我房间和浩雍玩一会儿……”   夏之乔唇角抽抽着。   刘浩雍除了卖武红旗面子,谁的话都不听,可是大姐都求自己了,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夏天觉得人生真的是好无聊,从家里走出来打算散步。   原本是打算去看看那只叫苍苍的猫的,结果在半路看见了上次骂自己丑八怪的那个小女生,好奇的跟了过去。   她背着书包,后面跟了两个男孩儿,男孩儿像是中学生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夏天一看就明白了。   mini慢慢放缓脚步,然后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后面跟上的两个同学。   抱住自己的书包:“你们要干嘛?”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也不怕,笑眯眯的说着。   “喂,听说你家里很有钱啊,借我们花点,反正你也不缺钱,就当施舍我吧。”   夏天抱着头跟了上去,现在的孩子啊。   mini的脸色倒是很镇定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孩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将里面的钱包拿了出来。   “我是不会交给你们的……”   夏天就没有见过这么白目的女生,她是不是傻啊?将自己的钱拿出来给人家看?   怕别人不知道吗?   那两个同学觉得不愧是大小姐,自己还没上去翻呢,她自己就自动将钱包拿了出来。   正要上前,夏天突然出声了。   “喂……”   那两个男生一看见后面有人,可能是第一次这么干,有些害怕就跑了,只留下mini和夏天在原地。   mini有些恼羞成怒,踱着小脚,对这跑掉的那两个人喊着。   “你们回来啊,不是要抢劫嘛……”   夏天翻着白眼,真是遇见神经病了。   mini看着夏天,自己好不容易学了跆拳道,老师说她已经天下无敌了,正准备出来行侠仗义,将那两个小黑黑会的给引了出来,结果这个人突然出现了。   “你站住……”   夏天的小嘴巴嘟成了0型,小黄豆卡巴卡巴。   “你不用感谢我,不用知道我叫夏天……”   他不喜欢报恩的。   mini张着大嘴,像是大野狼似的嚎着。   “我要弄死你……”   夏天同学的脸上多然多了几个道子,顶着满脸的伤回到了家里。   发现武红旗已经回来了,夏天跑到武红旗的身后,他真是想死他……的手艺了。   “姐夫,你离家出走回来了?”   武红旗翻着白眼,他想到了一个解决事情的好方法,那就是将夏天培养成家庭煮夫。   武红旗笑眯眯的对夏天勾勾手,眼睛挑着,特魅惑的办躺在沙发上腿勾着沙发,咬着下唇。   夏天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还是到了发情期?   可是公主也没有到发情期啊?   夏天擦着头,可是汗却越来越多,满脑袋上面都是各种符号,汗,狂汗,阿富汗,成吉思汗,西伯利亚汗,汗的不能再汗。   “姐夫,你别这样,我害怕……”   夏之澜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太好,昨天一整夜武红旗都没有回来,今天的午饭也没有给自己送。   虽然结婚前也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厌倦的这么快?   夏之澜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莉莉送过来的案卷狠狠摔在桌子上。   “到底都怎么办事的?”   莉莉的手一松,吓死她了,老板到底是怎么了吗?   这一天就跟抽风了一样。   “老板……”   夏之澜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儿让莉莉出去。   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是夏天接的。   “武红旗回来没有?”   夏天看着在沙发上大睡特睡的武红旗,在看看自己身上的委屈,黄豆瞬间变成了芝麻。   “回来了,在睡觉……”   夏之澜啪一声,将电话扣在桌子上,起身抓过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   “老板……”莉莉看着夏之澜走出来,站起身说着话。   夏之澜打断她的话。   “什么事今天都不要找我,我下午不回来了。”   夏之澜拎着包就走了出去,莉莉在心里说着自己没说完的话。   “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可以尽可能的不用回来……”   夏之澜将车子停在院子里,突然产生一种和对刘浩雍一样的无力感。   第一,她嫁的这个是个小老公,男人娶了小媳妇都要哄着,疼着,她看的也多了,是不是自己也要怎么做?   还有人是突然就在外面待了一天,什么话都没有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之澜从车上走下来,将车门带上,叹口气进了屋子里。   武红旗还在睡,夏天在厨房里做饭。   夏之澜换了鞋子看着夏天做饭,有些纳闷。   “夏天……”   夏天从厨房里探出头,一脑门都是汗,看着夏之澜。   黄豆卡巴卡巴的看向夏之澜,心里说着,大姐你赶紧救命啊。   夏之澜看着弟弟怪异的神色还以为他是没睡饱,走到武红旗面前,将包扔在他的身上。   武红旗接住包,看样子根本没睡。   很好。   “你跟我上来。”   夏之澜的火气飚了上来,这昨天晚上刘浩雍就差没将家里的房顶给掀了。   夏之澜踩着拖鞋上了楼梯,武红旗跟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卧室的门。   夏之澜将自己的外套砸在床上,松松自己的领口。   武红旗觉得这个画面为什么看着这么别扭呢?   脑中自动的浮起这样的面画,男人走在前面,女人跟在后面,然后男人将西装砸在床上,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说说看,你昨天去哪里了?”   武红旗看着夏之澜,耸耸肩。   “研究一下人生。”   夏之澜点点头:“然后呢?研究出什么了?”   武红旗叹口气:“好像也没有研究出来什么,不过以后我会将夏天培养成跟我一样的家庭煮夫,从明天开始我要和你一起去上班。”夏之澜觉得无奈,他和自己去上班?   他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的?”   夏之澜心里想着,这天这么冷,他昨天在哪里过的?   虽然知道他身上有钱,可是担心少不了。   武红旗冷哼了一声,指着沙发上昨天还放着的那双袜子。   “你看里面了吗?”   夏之澜发愣,自己没事做去看袜子做什么?   “没有。”老实的回答。   武红旗将小脖子扭得高高的,他也是有脾气地人。   夏之澜叹口气走到沙发旁,拿起自己的袜子,打开。   袜子才拎起,从里面掉出来一个戒指,夏之澜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手里的袜子。   有人会将戒指放到袜子里吗?   “我没有看见……”他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离家出走的吧?   没错,武红旗就是因为。   夏之澜觉得自己真的很无奈,伸出手,武红旗很酷的别开头,不过还是让她抱着。   “我错了……”   该低的时候,她还是会放低姿态,这点自觉之澜还是有的。   武红旗笑笑,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晚上的晚餐还是武红旗做的,因为夏之澜哄的他很高兴。   夏之澜站在楼梯上,看着下面的那个小丈夫揉着头。   夏母没有对这件事过多的参与,夏父手里拿着报纸,时不时的将目光移向厨房。   莉莉看着老板身后的人,愣了一下。   “从今天开始,他会每天跟着我来公司。”夏之澜无奈的说着。   武红旗的存在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她工作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书(从夏天那里大量淘来的漫画)   夏之澜开会他就坐在办公室里上网。   下班两个人出去看电影,周末要一起去登山,反正武红旗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多给他一点灿烂的时间。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武红旗上了副驾驶。   “我们在外面吃饭吧,妈妈说浩雍她去接了。”   夏母为了小两口的幸福是彻底将自己给舍弃了,每天接送的。   两个人在外面解决的晚饭,然后手拉着手去看电影。   夏之澜尽量的去改变自己,她觉得结婚了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能总是有一方在努力,不然就和之前的婚姻有什么分别?   她想给武红旗一个积极的态度,毕竟结了婚她也接受了他,自己什么都不努力算是怎么回事儿。   挽着武红旗的胳膊,两个人慢慢走进院子里,刘浩雍从里面看见了武红旗,立马冲了出去,抱住武红旗的大腿,就不松开了。   “红旗……”占有性的抱住武红旗的大腿,示威的看着夏之澜。   夏之澜叹口气,松开自己的手。   武红旗抱起刘浩雍,问着今天的情况,刘浩雍搂着武红旗的脖子。   他今天看见了别的小朋友的弟弟,刘浩雍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个弟弟还有姥姥说的话。   姥姥说如果他是真心的喜欢红旗就应该让红旗帮他要个弟弟。   刘浩雍满脑子都想着姥姥说的话,他是不是应该跟红旗说啊?   可是红旗也只是说说吧,同学都说了,大人们说话就是随便的说说,不会当真的。   刘浩雍在武红旗的房间里玩,玩一会儿看看武红旗的脸。   武红旗躺在床上逗弄着夏公主。   武红旗买了一袋绿豆糕,自己吃了两口,夏公主的狗头就凑了过来,武红旗看它是想吃,就给了它一小块,然后看着它吃,结果夏公主吃了两块就噎到了,卡着喉咙。   武红旗无奈,抱着它去喝水。夏之澜洗过澡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儿子,叹口气。   “浩雍,妈妈给你念童话书好不好?”   刘浩雍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扑倒武红旗的怀里,揽着武红旗的脖子。   武红旗抱着刘浩雍走到夏之澜的身边。   “浩雍,我说过什么……”   刘浩雍闭紧嘴巴不肯说话,武红旗拧着他的小脸。   “红旗说过什么啊?”   刘浩雍看了一眼夏之澜,勉强喊了一声:“妈……”   夏之澜将孩子抱在怀里,可是刘浩雍不干,拼命的要往外挣扎。   对于他来说,夏之澜还是陌生的,不如武红旗来的亲切。   之澜也知道,这已经是刘浩雍最好的状态了,她不能要求的太多。   早上准备上班的时候,看着武红旗没有动,夏之澜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走?”   武红旗指指自己的脸,夏之澜踮起脚落在他的脸颊上一个吻,他转过之澜的脸,正面的去吻上。   “鉴于你表现良好,我决定今天放过你了。”   之澜无奈的笑笑,拎着自己的包就去上班了,顺便送孩子去学校,现在孩子上下学都是她接送。   武红旗换好衣服,去看了刘之牧。   刘之牧给孩子写的信后说想见他,武红旗很好奇,他想对自己说什么?   他和自己也不认识。   武红旗坐下身,看着里面的那个男人。   刘之牧看着武红旗,挑着眉角,虽然在里面不过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头发剪短了,不过风采依旧。   挑着眉头看着武红旗。   “如果我说我爱夏之澜,我出去之后你会让位吗?”   武红旗冷笑着,放下自己的腿,看来他真是闲的,跑这里跟一个不能交流的人说话。   刘之牧淡淡的敛起唇:“我别的都不希望,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我儿子,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武红旗摆手,这事不用他交代,没有人虐待浩雍。   武红旗顺便去看了一眼刘母,不管怎么说,出于人道主义吧。   刘母指着武红旗的鼻子骂着。   “你告诉夏之澜,她这个狠毒的女人,她一定不会遭到好报的,她不让我孙子来看我,还有你们就那么忍心将她公公送到养老院?”   太没有良心了,如果她有良心,就应该将自己的丈夫接到她家里去供养。   武红旗掏掏自己的耳朵,叹口气,难道她这样骂不会觉得累吗?   “你有听见我说话没有?我要见我的孙子,我要见浩雍……”   武红旗站起身无奈的看着里面的女人,原来刘母很年轻,可是跟刘之牧相反的她现在很苍老。   她在里面想的最多的就是,要怎么让孙子将夏家的一切都抢过来,等着自己和儿子出去接手,她每天想的都是这些,想着夏之澜会如何的倒霉,想着夏家会怎么被他们给弄垮。   武红旗叹口气,看着里面;“我以后不会在来了,该尽的我都尽了,我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刘母在后面骂着人,可是武红旗已经没影子了。   刘浩雍学校举办活动,老师问着他。   “你爸爸呢?”   刘浩雍本来还铁灰的小脸,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然后边跑边回头看着老师喊着。   “老师,他来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 17   刘浩雍喜欢武红旗这是毋庸置疑的,刘浩雍心里对这武红旗有着疑问,这也是不用问的。   他希望看见武红旗,可是奶奶的话已经成长在了他的心里,所以对于武红旗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也没有人会去责怪他,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   刘浩雍想把武红旗变成自己的爸爸,可是他的爸爸他清楚的知道是刘之牧,一根绳子子不断的将他拉扯在拉扯,理智情感。看着武红旗从外面进来的影子,他高兴的对这老师说。   “老师,他来了。”   老师笑眯眯的揉揉他的头,刘浩雍冲了出去。   很小的时候就看见同学被父亲单手的举起,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奶奶说过的,那样会显得很是粗鲁,可以红旗却能将他一只手举起。   “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小家伙有些抱怨,其实是有点生气。   本来高兴的小脸,马上变成了臭豆腐,心里想着,他肯定是因为不想来才才来晚的,这样一想,心情就糟糕透顶了。   老师让刘浩雍先进去,她跟武红旗在外面。   “刘先生,浩雍……”老师想说说刘浩雍的问题,这孩子似乎有些渴望父亲的爱,可是又有些害怕似的,老师觉得可能是因为他父亲太忙了,所以才会这样。   武红旗摆摆手:“我姓武,是他继父。”   老师一愣,继父?这么年轻?   显然是想歪了,老师是见过夏之澜的,武红旗又确实是很年轻,所以难免会想歪。   “哦,继父啊……”老师接下来的话也没有了,也明白了刘浩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继父就难怪了,还是一个这么小的继父,老师叹口气,这个世界真的是变了,以前是听说过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在是女人有钱也一样变坏。   武红旗知道老师想歪了,不过他没有解释,解释与否其实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他坐在小礼堂中,看着上面的小朋友表演节目,看了一眼时间给夏之澜打电话。   之澜已经尽量在赶了,可是手头上有一个会议,根本走不开。   看着会议桌上不停在震动的手里,拿起快速在上面打下几个字关机。   武红旗看了一眼信息,叹口气。   刘浩雍有点失望,他以为妈妈也回来的,毕竟红旗都来了,可是没有,他出来的时候有像外面看了一眼,可是没有。   小脸黯淡了下来,他觉得母亲是真的不喜欢他,一天闷闷不乐的。   从学校和老师告别,武红旗牵着刘浩雍的小手。   “不高兴?”   这嘴巴都可以挂酱油了,一看就是不高兴了。   刘浩雍看着武红旗的脸,挣脱开他的手,自己像前面走着。   “红旗,妈妈是不是特讨厌我啊?”   小孩儿的心里总是奇怪的,他不喜欢夏之澜的时候觉得有没有她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他想要母亲了,可是母亲却离他好远,在他够不到的距离当中。   武红旗弯下身将刘浩雍抱起身。   “你看你妈妈对红旗好不好?”   刘浩雍摇头,他将来才不要娶老婆呢,红旗好可怜。   “那就是了,我们都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以她对我们都是这样的……”   刘浩雍一想,在心里冷哼着。   母亲对自己是这样,对红旗也是这样啊。   “咱们去找妈妈好不好?陪她加班?”武红旗问着。   刘浩雍的眼里带着期待,可是他不说话,紧紧闭着嘴巴。   武红旗带着刘浩雍进了夏之澜的办公室,莉莉特地去了附近的饮料吧给刘浩雍买了一杯奶茶,然后给了武红旗一杯水,带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刘浩雍对什么都比较好奇,挣脱开武红旗的怀抱,爬上椅子,因为正是爱玩的年纪,将夏之澜桌子上的文件全部都弄到了地上。   “浩雍你如果是这么的淘气,下次我就不带你来了。”   武红旗的脸色有些微变,孩子这样教是不行的。   刘浩雍停下手看着武红旗,他慢慢的坐回自己的身体,然后消停了。   刘浩雍看着武红旗骤变的脸,突然心里就想起了奶奶说的话,奶奶说他不是好人,他会虐待自己。   刘浩雍的心就是那么的大,他有些烦躁的又开始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武红旗将他拎起来,放在沙发上。   “浩雍……”   “你是坏人,你不是我爸爸……”刘浩雍想都没有想的从口里冒出来了这样的话。   武红旗整个人僵住在地上。   他伸出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因为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刘浩雍站在夏之澜的办公桌上闹着,跳着,夏之澜进门就是看见了这么一副景象。   “下来。”   刘浩雍还是怕夏之澜的,他看看武红旗,可是武红旗没有动,他自己从上面爬了下来。   “你带他过来干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不能过去,我今天的事情太多了。”   夏之澜开了一天的会心情本来就比较焦躁,而且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发脾气,正好叫他们两个给撞上了。   看着刘浩雍,之澜心里的火气更大,明知道孩子这时候淘气为什么要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   武红旗看着刘浩雍,毕竟是自己用了心的孩子,说了那些话很伤他的心。   笑笑:“对不起,我带他走了。”   武红旗每天开始正式的进出俱乐部里,大家都知道老板最近发奋了。   阿二见着觉得奇怪,告诉了武爷,武爷就特地抽出时间去看了弟弟。   武红旗的脚蹬在办公桌上,双手抱着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烦恼?阿二说你最近来的很勤。”   武红旗看着武爷,敛下眼睛。   “觉得累。”   “因为那个孩子还是夏之澜?”   武爷觉得好奇,人是他自己选的,昨天看还不是好好的,今天就累了?   武红旗对于那种感觉也说不好,他很想努力的成为刘浩雍的亲人,可是刘浩雍昨天的那句话让他听进了耳朵里,他知道这样不好,浩雍不过是个孩子,他也不应该跟一个孩子较劲儿,可是心里觉得烦。   怀念以前在西藏的生活,也许是生活在这里太久了,这里浮夸的空间让他觉得有些窒息,觉得累。   “都是,也都不是。”   武爷叹口气:“人呢是你自己选的,路也是,你选择的我就同意,不管结果是什么。”   武爷的话很简单,如果这场婚姻不幸福,那就结束掉把。   武红旗觉得迷茫,他喜欢夏之澜吗?   喜欢,依旧喜欢,还是像当初那样,可是心里的感觉却不同了,生活在这里,将他所有的随性扣控制住了,也许一开始一年两年不会厌倦,可是现在的他的心不能平静。   接送刘浩雍的任务都落到了夏母身上,可是夏母天生就不是喜欢带孩子的人,就连她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是由保姆带大的,第一天她能坚持,坚持一个月也能勉强维持,可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夏母也觉察到了武红旗最近的情绪不对,其实从那次一整晚没有回来,她就觉察到了。   和丈夫在卧室里闲聊着。   “你看红旗,最近的情绪是不是不对头啊?”   夏父看着报纸,不对头?   “你呀别一天天的细想的,孩子有孩子的生活,能有什么不对的?我看挺好。”   要不然一个男人整天呆在家里算是什么?   夏母还是不放心,踩着拖鞋出去,人果然还没有回来。   最近刘浩雍的爷爷身体不好,刘母也不想别人说她绝情,所以就让保姆带着刘浩雍每天过去看看他爷爷一趟。   “浩雍,你先在屋子里待会儿,我 出去上趟厕所去。”保姆交代好了刘浩雍就离开屋子里了。   她前脚才离开,后脚就有人推了门进来。   刘浩雍丢了。   平白无故的没了。   夏之澜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人在跟她开玩笑,毕竟孩子怎么可能丢呢。   可是到了警察局,母亲一直哭一直哭,夏之澜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能找到吗?”   夏之澜看着警察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如果能找到,估计也有消息了,可是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也就是说……   保姆跪在夏之澜的脚下。   “我真的告诉他清楚了,我说我去卫生间让他待在那里,然后我就去了,因为我拉肚子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保姆的情绪很是激动,她怕,怕事情扯到她的身上。   孩子是在她的手里丢的,可是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刚才已经问话了,那意思是说是不是她将孩子给拐走了,可是就是借她三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大小姐你别抓我去坐牢,我家里还有九十多岁的老母亲要养……”   保姆跪在地上谁拉都不肯起来。   夏之澜回到家里,夏母安慰着她。   “之澜也别上火,也许也许能找回来呢……”   夏母是觉得可能是孩子自己走去哪里了,不然谁会去偷那么大的一个孩子?   刘之牧和**妈又不在,简直开玩笑,谁和他们家也没有仇,如果是绑架的话,绑匪总会来电话的吧?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   “可能就是他自己走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夏之澜起身回了房间,她掐着腰来回的走在屋子里,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给武红旗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   武红旗愣愣;“在俱乐部。”   “你回来一趟。”   夏之澜来回的在屋子里走着,她没有办法安定下来,现在孩子丢了?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武红旗一进门,夏母迎了上来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武红旗皱着眉头,上楼的时候给大哥去了一个电话。   推开门。   “孩子丢了。”夏之澜依旧很是镇定的样子,可是眼眸里的陌生让武红旗觉得心凉。   就像是刘浩雍无意中的那句话,你不是我的爸爸,你是坏人,而且是在自己付出了感情之后。   “所以呢?”武红旗耸肩,淡淡的微笑。   当之澜看见武红旗脸上的笑容之后,她彻底爆发了。   “我现在是在说我儿子丢了,平白无故的就丢了,你是不是觉得轻松了?”   武红旗转过身,夏之澜拉住他的手,问着。   “你要去哪里?”   武红旗叹口气。   “你现在不是认为我是故意的,或者浩雍丢了我就开心了,之澜我不想跟你吵,如果你这样认为能让你心里舒服点,那我接受。”   “武红旗。”   武红旗站住脚,没有回头:“我很怀念那个跟我对扇耳光的夏之澜。”   一切都变了味道。   或许他就是不应该结婚的,武红旗想,一个人的爱,其实真的有点累。   他将俱乐部做了更名,换成了夏母的名字,自己背起包开始旅游。   “你们两个真是气死我了……”夏母气的头晕。   夏之澜什么也不说,就是继续忙工作,她觉得她自己没有错。   刘浩雍究竟是去了哪里?   武爷派人去查,结果还真的找到了线索,人被送出国了,一个孩子在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出国?   不,刘母早就已经让人办好了各项手续,然后等着刘浩雍去看他爷爷的时候被人给带走了。   带走刘浩雍的人是和刘浩雍一起出国的,因为刘母还在里面,所以外面也没有办法在追究什么责任。   夏之澜坐在外面,看着曾经的婆婆,她觉得不能理解。   “为什么?”   刘母只是笑,然后起身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   武红旗出去的第三个月,之澜发现自己又怀孕了,情况有点糟。   她觉得她似乎是天底下最为失败的母亲,看着肚子里的那条小生命,叹口气,穿好衣服回到家里。   “夏天,姐觉得累了……”   一句话夏氏正式易手,夏天成为了夏氏的主席,甚至是最年轻的主席。   夏之澜每天就是看看花养养草的,其实有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些乱套,习惯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突然不见了,会寂寞。   她也清楚,自己那样的冤枉他是伤了他的心,浩雍被人带走,他也是一样的伤心吧。   夏母每天给夏之澜补身体,不得不说也许是孩子的命大,长到五个月她竟然从来没有呕吐过,胃口好的不得了,而且孩子很健康。   “你说说你啊,你问问老五,红旗到底去了哪里?”   夏母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儿就是死犟死犟的,什么事情说开了不就好了,何必像现在这样的拖下去弄的大家都难受?   夏之澜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太过于沉闷,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无限的挣钱大业当中,她觉得后悔,可是后悔也于事无补。   她也经常给浩雍写信,可是浩雍似乎依旧是不太喜欢她的样子,之澜觉得也许将刘浩雍送出去对他对自己都好。   第一个孩子,她没有全程的参与,这一次她要用自己满满的爱给孩子一个家。   夏之澜的脚开始出现浮肿,有的时候甚至就连鞋子都穿不进去,夏之乔的公司现在弄的不错,颇有点商界女强人的风范,不过性子依旧是那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夏天是最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他却是有经商的天分,将夏氏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武红旗呢,他背着自己泛旧的包,没有跟任何人联络,他过着流浪似的生活,经过每一个地方其实还是有给夏之澜寄明信片。他在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停留在当地很久,这种生活让他觉得很满足。   武红旗的生命中,负载的事情很少,比如对于钱的追求,因为从小这些东西都是大哥抗的,所以他不能理解夏之澜对于工作的热情,当然她也可能是因为对工作喜欢,所以才会那样的。   记得他在一个小村庄停留了两个月后,要离开的时候,那里好客的人给他举办了一场欢送会。   有人笑着取笑其中的一对夫妻。   说结了婚为什么还那么腻呢?   那位丈夫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他说结婚前有很多的男生都想追她,有很多男生都会对她好,他呢,只有对她更好,才能追到她,结婚后呢,对她好的男生越来越少了,他呢只有对她更加的好,才能不会让他失落。   武红旗没有嘲笑,只觉得敬佩。   提着自己的行李包,准备回家。   阔别多日的家门就在眼前,其实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自己任性的离开,到底会产生什么样不良的影响。   夏母手里提着自己的限量包包,左手提着菜袋子,估计就是右手的那个包都会误以为是假货。   “红旗……”   夏母试探着叫了一声,武红旗回过头,脸上的胡子又长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爱斯基摩人。   夏母走到他面前,一个耳光就甩了过去,也许这点夏之澜跟她妈妈真的很像,都喜欢扔别人耳光。   “你跑到哪里去了?之澜怀着身孕……”   武红旗才听了夏母的话,人就没影子了,冲上了楼。   夏之澜身上的那种盛人的强势都没有了,也许是因为母性的光辉照到了她的身上,只剩下了温和。   她有些纳闷的看着有脚步的门,心里想着应该是夏天吧,总是毛毛躁躁的。   武红旗推开门,夏之澜有些出神的看着他,笑笑。   武红旗一直觉得生不生孩子其实真的不重要,他对孩子没有过多的喜欢也没有特别的讨厌,可是那种盼望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过。   武高阳怀孕的时候,茅小美整个个人都神经了,可是这种感觉武红旗没有过,他想着,也许自己不会有,可是一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不是不激动,只是还没有到时间激动,想象都是空的,只有在眼睛看到的时候,他才明白了,那种激动是上天所赋予的,是当了父亲的人才会明白的。   “我的?”他有点语无伦次。   夏之澜摇着头笑笑:“可能是别人的……”   武红旗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方去了,他觉得这种对于生命的渴望有些奇怪,有些激动,又伴随着担心,总是过程很惊险。   夏父有时候会嘟囔两句,觉得好好的一个女儿,现在只能闲在家里,夏母每当夏父有意见的时候,就会学红太郎一样的发飙。   她觉得嘛,女人就应该是随心所欲的活着,何必弄的自己精疲力尽的。   武红旗现在过了焦躁期,什么都不觉得烦,每天一起床就不停的嘴巴在唠叨,倒是夏之澜觉得有点烦。   “你要少喝点水,不然总是会跑厕所的,压到了膀胱,要小口小口的喝……”武红旗从五点夏之澜腿抽筋开始念,她已经睡了一觉,他还在念。   “我们离婚吧。”夏之澜受不了的,她觉得自己每天好像在跟一个和尚一起生活一起。   “好啊,孩子给我。”武红旗继续给她按摩着腿,左揉揉右捏捏。   夏之澜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孩子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当然归我。”   武红旗冷笑了两声,继续捏捏。   “那我问你,提款机里取出来得钱能归取款机吗?还不是谁插卡归谁。”   夏之澜将腿从他的手里拿出来,武红旗以为她不舒服,有点担心的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夏之澜。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夏之澜伸出脚狠狠的揣在武红旗的脸上,不过武红旗也不恼,抓住她的脚在唇边亲了两下。   “嘻嘻,对付过吧……”   听见武红旗对付过三个字夏之澜差点吐血。   两个人从楼上走下来,夏之澜像是一个老佛爷似的,武红旗在旁边搀扶着,她的脸肿的厉害。   叹口气,胃口最近就是好,越来越能吃了,这让她很是郁闷。   夏母坐下身,小夫妻总算是雨后见晴了,她也能放心了。   夏之澜想报以前武爷坑她钱的仇,指着自己的肚子。   “这里是你们武家的继承人,大哥你看意思给钱吧。”   不是有那个说法嘛,孩子出生大伯是要付钱的。   武爷点点头,挑着眼:“行啊,明天让阿二给你送过去。”   夏之澜挺着肚子美滋滋的走了,顺便打算去弟弟那里看一眼。   阿二看着武爷的脸,觉得有些奇怪,武爷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松口给钱的。   “武爷……”   “给茅小美打电话,说武家的继承人就要出来了,让他看着给……”   茅小美接到电话,突然就想起了一幕电影,周星驰版的苏乞儿。   奉命要饭,你是给还是不给?   给了一般的肯定不行,给多了他心疼,给少了武高阳肉疼。   茅小美泪流满脸的咬着自己的衣服袖子,到底要给多少嘛?夏之澜生孩子那天,天空万里无云,可以说天气真是非常的好。   武红旗趴在门上顺着门缝打算往里看,护士已经出来几次了,反正这里离产房也很远,他愿意看那就看吧。   “红旗,过来坐。”   夏母觉得这个人怎么**上面张了钉子似的,让他坐一会儿会不会死掉?   武红旗有点着急,怎么还不出来呢?   “妈,都进去五分钟了,是不是该出来了?”   夏父翻着白眼,简直是放屁,他以为生孩子跟拉稀似的?进去了就出来了?   “你别走了,别的我头疼,武红旗……”夏母受不了的喊了出来。   一直到下午孩子才生了下来,男孩儿。   武红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他觉得生活真的很美好。   “起名吧。”夏父如此说道,心里想着,他就盼着这一天了。   叫夏什么好呢?   夏父满头里不断想着孩子的名字。   “武则天……”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夏父有点冒火的看过去。   夏天从嘴巴里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样的一个名字,他觉得挺好的,要么就叫武援朝好了,反正他爸爸叫武红旗。   夏父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夏母也想着:“叫武什么呢?……”   这孩子的姓比较怪,名字不好娶。   夏父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老伴,什么意思?   “不是说好姓夏的吗?”   夏母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没有眼光哎,以前武红旗是没有家庭地位,所以才要将未来的孩子拱手送人,现在之澜都离开公司了,比钱的话,谁的钱多,自然孩子就跟谁姓,当然要姓武了。   夏之澜被推了出来之后,武红旗对这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他好小哦,好像跟夏公主一样,要不叫武公主吧。”   夏之澜本来就肚子疼,听见他这么说,肚子更疼了,她闭着眼睛对这护士说着:‘我不认识这个人,麻烦你推我快点回病房。“夏之看一幅眼不见心为静的样子。   武肯肯。   这是夏母想了三天三夜,最后抓掉了一堆的头发想出来的名字。   没错姓武。   武红旗送给夏之澜的大礼就是一场别样的婚礼,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婚礼。   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之澜很想哭。   不知道武红旗从哪里弄来的之澜很小时候的照片,夏父搀扶着夏之澜的手,她站在地上,那时候可能还没有学会走路。   夏之澜当走进大厅的时候就哭了,夏父没有想到会弄的这么伤感。   大银幕的照片,父亲搂着三个孩子。   母亲扶着女儿的手。   夏之澜的头纱盖过她的头顶,夏母坐在一边,不停的擦着眼泪。   之澜微微低垂着头,挽住父亲的手臂,脸上洋溢的是幸福,夏父微微看着地面,他已经老了,青春交换,他的女儿长大了,不是那个需要他在去伸手扶住的孩子。   一步一步的走进,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夏母的眼泪冲刷掉了眼影和眼线,看着女儿笑得幸福的脸,小乔也在哭。   夏父用手套擦拭着眼睛,觉得很丢脸,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哭泣很丢脸。   父女俩从门前,一走一停步。   夏父站住步子缓缓的停顿,完后和女儿走向她生命中的未来。   客人都在鼓掌,之澜停下脚步,抱住父亲,夏父甚至脸都抬不起来,之澜捂着唇,走向前。   夏父对她笑笑,他虽然在哭,还是对女儿笑笑。   拍拍她的头,他仰起自己的脸,大笑着。   大屏幕上依然播放着之澜小时候的照片,之澜抱住父亲父女俩痛哭着。   夏父将女儿的手交给武红旗,从这一刻开始,他就真的放手了。   小时候喜欢依偎在爸爸的臂弯里让他帮吹头发,长大了找到一个肯为你吹头的男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觉得女生有恋父情结,其实不然,她只是想要一个跟父亲一样温暖、有安全感的人在身边,他不仅能对她好,还能包容她一切,不仅能给她爱,还能接受她给的爱。   夏父和夏母也许在某些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合格的,可是他们爱孩子的心不是假的。   夏母也许对小乔不对,可是对之澜她的心也是真的。   夏父眨着眼睛,控制不住的泪如雨下,这一刻真的觉得女儿不再是自己的了,心里觉得很空虚,空虚至极。   他悄悄的擦着眼眶,夏母拍拍他的背。   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这样难过过,也许是以前和现在不同,这次是真的嫁女儿了。   照片上夏之澜歪着脑袋,看着镜头。   夏母捂着唇,说不出话来,她的之澜,从今以后要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   武红旗和夏之澜对这父母行礼,夏父的个子很矮,他够不到武红旗的肩,只能踮起脚来娶打算伸出手,武红旗弯下身,夏父的手拍在他的头上,那是一种无言的相信。   就是因为他相信,所以他将他最爱的孩子给了他。   夏天觉得这样的一幕太过于伤感,他很不习惯。   都是老头,平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弄的这么伤感干嘛?   夏天从门里退了出去,这样的场合太不适合他了。   就来观礼的亲戚朋友都觉得奇怪,夏家的两夫妻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就算是上次也没有哭的这么厉害啊?   夏之澜手里提着一个盒子,那是她送给母亲的礼物,感谢母亲生下了她。   她将礼物交过去,夏母接过然后抱住女儿。   夏父抱住武红旗,拍着武红旗的后背。   武红旗和夏之澜手牵着手切蛋糕,夏父躲在很远的外面,因为他怕自己会哭。   今天好奇怪,他是怎么了?   掌声响起来,他站在最外围给女儿送上最为热泪的祝福,仰着头抠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夏之澜出嫁了,正式的出嫁了,是嫁人。   夏父和夏母晚上回到家中,女儿和女婿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他们不怨武红旗,孩子长大了,应该离开父母的怀抱。   “难过吗?”夏母问着夏父。   她觉得难过,觉得心口的位置被人挖下去了一块。   那孩子就算是她没有从小抱着,可是付出的爱不会少,夏父也是同样。   看着二楼,垂下头。   “要不要喝点酒?”   夏母点点头,夏父起身走到厨房,他其实不是想喝酒,是想哭,可是怕妻子笑话他。   年纪一大把了,这个时候玩伤感,有点好像不太合适。   夏父拿过一旁的毛巾捂住自己的眼睛,他的之澜这次真的离开了。   也许是因为之前明白,女儿不会离开自己,可是这次不同。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夏母拿过酒瓶,夏父拦下她的手,亲自为她倒着酒。   “谢谢你……”   谢谢你肯陪伴我这么多年,谢谢你生了那么好的两个孩子,谢谢你接纳了小乔。   夏母接过杯子,一口倒进口里,今天的酒觉得苦。   酒液体顺着嗓子眼下滑,她叹口气,盼着自己的腿,看着丈夫。   认识他的时候那么的年轻有朝气,可是他现在也老了,头发也要掉光了,虽然生活出现过差错,可是今天他们依然送了女儿出门。   “我以前啊,真的想掐死你的心都有,我们之澜多好,如果因为我们她不幸福,我一定要杀了你……”   夏母捂着脸,她的手指甲上面是早上才画下的色彩,虽然妆容和衣着依然年轻,可是她的心老了。   两夫妻难得这么多年,因为女儿出嫁重新找到了曾经的感觉。   夏之澜明白一个道理,爱一个人就是随着他走遍天涯,他去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她可以抛弃一切,抛弃她在乎的地位和钱财,也许早早就明白了,只是依然不能放弃。   这里没有她习惯住的别墅,没有跑车没有名牌,可是这里有清新的空气,有她最爱的两个男人,有着所有人对她的祝福。   之澜没有放弃工作,只是这种转变了性质,她负责管理武红旗以后的人生,和武肯肯的人生。   其实事情和之澜想的还是有些出入的,在这里她依然可以穿名牌,不过是穿给自己看的。   在这里她依然可以住别墅,她的家是一整片的平原,放眼过去就是无边无尽的马场。   她不需要自己动手,因为武红旗会为她做好一切。   总之,夏之澜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她的幸福,是因为有一个男人,和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可是接过她父亲的手,负责起了她未来的人生,也许他很小,也许他还没有学会如何去适应这个社会。   每一个月武红旗会带着妻子去看丈人和丈母娘。   开始的时候夏母依然会哭,可是次数多了,就会觉得烦。   比如这次。   “我拜托你们两个了,不要回来的这么勤,我的麻将啊……”夏母抱着头,每次他们回来,自己就一定会输钱。   夏父开始也想念女儿想念的紧,可是这几乎一个月见一次,他也觉得烦了。   “回家过你们的日子去,别总是往娘家跑。”   武红旗和夏之澜在第一百二十六次回娘家的时候被拒在门外。   两个人很是郁闷,跑到酒吧去喝酒。   也许是因为生活的滋润,之澜的心情好了起来,她现在不在像是过去那样,每天为工作而活,人更加的有味道。   酒吧里的狂蜂浪蝶很多,趁着武红旗上卫生间的时候,有人过来和夏之澜搭讪。   夏之澜觉得这些人真的很无聊,她的年纪都可以做他们的妈了,付了款给武红旗发了一个短信,到外面透气,顺便等他。   “放开……”   武红旗出门就看见夏之澜被人拉着手,他拿过一旁的酒瓶几大步走出门,狠狠敲在在之澜胳膊上揩油的人。   男人当他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时候,他必须是凶狠的。   夏之澜拉住武红旗的手,她不想事情闹的太大,两个人离开。   武红旗搂着夏之澜的肩,今天她身上依然穿着她喜欢的名牌,拎着她喜欢的限量包,他能给的,他一定会给。   两个月走在月下,之澜搂着丈夫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腰上。   年轻不代表不会对生活负责。   “老公,你太赞了……”   夏之澜的人生从来没有过妥协,对谁都是,可是她现在正开始上新的一堂课,学会妥协,学会去依靠她的丈夫,学会用一个小女人的心去崇拜他。   “老婆,我比较喜欢你能叫我老不死的,什么时候能这样叫我呢?”   武红旗觉得那样叫的人都很幸福,他想要幸福。   之澜叹口气,这个能听吗?   刘浩雍二十岁的时候,从国外回来,他并没有像他奶奶说想的那样,恨夏之澜和武红旗,相反的,他觉得自己很感谢武红旗,因为他所交给自己的,是他一辈子都禅悟不明白的。   小时候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好,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对他的感情抱着不肯定,可是长大就懂了。   刘母出来之后一直不断的让他回去认夏之澜,然后将夏氏夺过来,刘浩雍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是像红旗那样,有宽大的胸怀。   送走了他的奶奶,他回到了这片土地上。   第一趟去的是父亲的家。   可是刘之牧没有见他,也许是觉得愧疚,也许是什么,总之没有见到。   当刘浩雍的脚踩在那片土地上的时候,他看见的是母亲的笑容和红旗依然飞扬的脸,他看见了自己的弟弟。   他是叫武肯肯吧,是个超级的天才。   刘浩雍转过身,他突然有些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见自己,也许就是他现在的这种心态。   妈妈,红旗,我回来了! 茅家情事 01   mini这一路就没有高兴过,她现在是二十四岁,不是十四岁,不是四岁。   易素跟在后面,有些无奈的看着女儿的父亲,茅侃侃很是震怒。   他扯着自己的领带,松着领口,觉得这根领带快要勒死他了。   茅侃侃很是愤怒的凌空踢了一脚,**的,**的!   气死他了。   易素对女儿摆摆手,对茅易楠使使眼色,茅易楠抓过mini的手,将他姐强行扯离了原地。   易素跟在丈夫的后面,茅侃侃站在前面,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也知道是她,除了她也不会是别人。   “别过来。”   易素站住脚,觉得头很疼。   遇见一个爱女成痴的父亲,估计是每个男生的噩梦吧?   女儿只是恋爱了,又不是犯法,当场翻脸走人是不是太过了?   茅侃侃觉得很愤怒,mini才二十四岁,为什么要这么早的去处男朋友?   他太生气了,有些失去了理智,脱下西装,快要热死他了。   茅侃侃手里提着西装,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易素穿着高跟鞋就跟在他后面。   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易素实在走不动了,她的脚肯定破了,她站住脚,好疼。   茅侃侃走了很久,回过头看了半天,看见易素在喷水池的附近站着,蹙着眉头沿着原路又走了回去。   “脚破了?”   易素无奈的点头。   茅侃侃要抱她,易素摇头,多大年纪了,要是让人看见,她还活不活了?   “你呀,能不能给女儿留点面子?”   还是在女儿喜欢人的面前,一点都不会替别人着想。   茅侃侃听了易素的话,又开始霹雳巴拉的冒火了。   “我给她面子,她说的是什么话?结婚?二十四岁结婚?她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   他开始也以为只是一般的家长见面,可是去了才知道,原来她打算结婚。   谁同意她结婚的?   他有同意过吗?   简直是放肆。   茅侃侃气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好好一个女孩子又嫁这么早的嘛?   易素无力,她现在就好像在跟牛沟通,完全是沟通不了的,气死她了。   另一边茅易楠跟在mini的身后,看着他姐暴跳如雷。   mini穿了一身机器猫黑色的便衣,带着黑色的帽子,梳着长到后肩的马尾,手脖子上带着love的手镯。   茅易楠看着他姐这一身,在想起刚才见到的那一家,叹口气。   “你真的觉得你们合适吗?”   茅易楠知道老爸心里爱女痴狂,可是这不是主音。   他姐的头脑不太好,可以说在先天上根本一点天分没有,后天,茅易楠的视线落在mini的胸上,无力的吐出一口气。   mini的身材就真的随着武高阳的话来了,飞机场,要多平有多平。   看看他姐穿的戴的,在看看那一家,合适吗?   看过的人都会觉得不合适吧?   茅易楠将手**裤兜里,慢慢跟着mini走。   mini很生气,很气茅侃侃,怎么会这样?   她想象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妈妈这个年纪也结婚了啊,为什么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不行?   酒店包房里。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你们要结婚吗?你看看她父母的样子?齐乐啊,这样的女孩儿你可不能娶啊。”   当齐母第一眼看见mini的时候,她就觉得反感。   看看她的那个样子,穿的戴的像是什么样子?   那眼睛画的跟鬼似的,一看就是妖精,这样的养不住。   齐乐站起身,他无奈的看着父母:“爸妈,对不起,可能有点误会。”   齐乐其实来的时候就想到会是这样了,毕竟mini的家境很好,好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   如果跟mini能结婚,那么自己不是什么都有了?   听说mini她爸爸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的,房子车的问题都解决了。   齐乐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也不应该这样想,他现在知道了mini的家世只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个社会对于男人的压力太大了。   上大学的时候**万丈,觉得自己一毕业了就什么都送到手里了,可现实很残酷。   房子、车落地生根这些都压在他的头上,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他喜欢mini,很喜欢很喜欢,甚至喜欢到愿意将自己的命给她都行。   mini那么好的家世,不同意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女儿也会希望她能嫁给更好的人。   齐乐的笑容里无奈中带了一丝苦涩。   齐母还要说什么,齐父拉住她的手。   齐乐送他们回了小旅馆,因为不是本地人,加上这次是来看儿子毕业典礼的,所以夫妻俩找了一间离市中心很远的很偏僻的旅馆,一晚15块呢。   齐乐看着父母住的地方,心里很是惭愧,他明天就开始去找工作。   等齐乐走了,齐母终于爆发了,指着门口说着。   “就那样的女孩儿配我们齐乐?我们家齐乐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找一个妖精,你看看她穿那一身衣服,还有那眼睛,身上戴的,我们家可养不起,就这样的,能干活?”   那腰一掐不会断了吧?   就这样的白给她,她都不要。   可是齐母的想法不代表齐父,齐父倒是很满意,打从心里满意。   他们家齐乐是好看点,可是好看顶屁用?   这里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如果齐乐要在这里买房子,什么时候能买到?   靠他们给钱,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那一家门进来的时候,齐父的眼珠子就盯在齐乐说的那个女孩儿母亲的手上,戴那么大的戒指不会是假的吧?   看着人家穿的戴的,在看看自己老婆,他叹口气,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人家的老婆看着就那么好呢?   那皮肤,那身段。   齐父想着易素当时进来的样子,想着易素的身材,还是亲家公站起身出去,她跟着出去的样子。   美,真是美。   “你啊,就傻吧,看见人家的穿戴没?我们齐乐算是高攀了。”   齐父想的很好,儿子娶了那个女孩儿,她家的不就是自己家的,这样齐乐的房子有了,他们就可以搬过来住了。   “什么叫高攀,谁高攀谁啊?我儿子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你看那个小妖精,一看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贱货……”   齐母觉得好像除了自己家外面那些不正经的女人会画着那样的眼睛之外,一般人是不会那样画的,好什么好?   娶一个残花败柳?   别做梦了,等她死了在说。   “你儿子除了那么点优点之外还有什么?”   做父亲的能不知道儿子的性子吗?   齐乐没有主意,虽然很孝顺,可是这念头孝顺顶屁用?能顶钱花吗?   齐母就不愿意听这话,她儿子多了不起,上的是名牌大学,马上找到工作就给她买洋楼。   心里不屑的想着易素进来时候的样子,不就是有钱吗?弄个那么大的戒指,真是土里土气的,现在还有人带那么大的假戒指?丢不丢人啊。   “怎么不吃了?”齐乐看着mini。   mini放下手里的东西,她觉得有点对不起齐乐,他今天被爸爸那样的嫌弃,还怕自己不开心。   抱着齐乐的脖子。   “对不起,我爸他……”   mini也不知道老爸到底是怎么了,这么没有风度,气死她了。   齐乐倒是不在乎的笑笑,算了,也是有原因的,算了。   “没关系的,他现在还不了解我,不接受也正常,要不我们在等等吧,等我找到工作的。”   齐乐已经在网上投了简历,他想明天至少会有一家给自己回信吧?   mini禁禁鼻子,将嘴边的冰激凌送到齐乐的口边。   齐乐觉得贵,所以他从来都不吃,都是买给mini吃,她爱吃,这样的东西也应该是她吃的。   齐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委屈的,mini是个好女朋友,从来不会让他乱花钱,即便今天给她花了,明天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还给自己,她不是随便的女孩儿,将mini的头发别到她的耳后,捏捏她的鼻子。   “你吃吧,我不愿意吃。”   齐乐对这种甜的东西很是抗拒。   因为他的生活是苦的,如果吃多了太多甜的,他就会忘记了苦的味道。   mini不干,将冰激凌送到他的口边,就要他吃。   齐乐没有办法,只能小口抿了一下,意思意思。   mini的两条腿在地上荡着,她决定的事情,谁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说了就算。   她喜欢齐乐,喜欢齐乐身上的气息,甚至就是他的土气,她都喜欢。   齐乐很善良,很健谈而且很可爱,体贴,说起他的优点,mini觉得说上三天三夜也许都说不完。   爸爸不会看人,他就用他的封建思想,他有钱是他的,也不是自己的,自己也不会要,干嘛瞧不起齐乐?   “对不起齐乐……”   齐乐揉揉mini的头发,淡淡的笑着。   武高阳带着儿子来吃冰激凌在外面眼尖的看见了坐在玻璃前的两个人,站住脚。   “妈……”麦兜叫着。   武高阳拉着儿子躲到一边,细细看过去。   “别说话。”   麦兜觉得无奈,如果她想看,进去看就好了,姐又不会藏着掖着的。   武高阳觉得这个男孩儿不错啊。   拉着儿子风一般的开着车回了家,因为现在他们是邻居,所以停好车没有回家在,直接进了易素的家。   “嫂子……”武高阳进了门就开始嚷嚷。   麦兜觉得很无奈,叹口气准备回家了,才要出门就看见了茅易楠。   “哥。”   茅易楠点点头,没有说话上了楼,麦兜想了一会儿,没有出去就跟着茅易楠上了楼。   麦兜最崇拜的人就是茅易楠,他哥简直就是天才。   武高阳冲进易素的房间里,易素在画画,看着她冲进来,就知道今天自己是画不成了,放下笔。   “怎么了?”   武高阳三八兮兮的说着。   “嫂子,我看见mini的男朋友了,很帅,看着人不错……”   易素听见这个叹口气,重重的叹口气。   她对这个真的是没有办法,茅侃侃一直在发飙,她说什么都没用。   那个男孩儿,她也觉得很好,看着很体贴。   可是,现在mini的事情她说了不算,一切都得看茅侃侃的意思,可是现在他明显排斥,今天就算不是那个孩子,别的孩子也是一样,可是mini能永远的在他身边吗?   “你大哥现在都要气炸了,当着他的面千万别说。”   武高阳摊摊手,她觉得大哥似乎爱女过度了,就算在怎么喜欢,可孩子现在都二十多了,有自由了吧?   “嫂子,这要是mini真嫁了……”   易素摆手不愿意多谈了,还嫁呢?   就现在说说而言,那个就炸了,如果真结婚,茅侃侃说不定干出什么事儿呢。   武高阳叹口气,躺在沙发上。   “嫂子我今天在你家蹭饭。”   易素无奈的起身,没一会儿老太太从外面和周阿姨健身回来了,两个人手里拿着毽子,最近出去到公园和那些老太太一起踢毽子。   “你怎么来了?”   老太太话才出口,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怪,不应该是问你怎么来了,她哪天不来了,才奇怪呢。   周阿姨呵呵笑着,进了厨房去帮易素弄饭。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昨天两个老太太有事儿就没有过去。   周阿姨从冰箱里将果汁拿出来,打了准备端给老太太喝。   “怎么样?”   易素叹口气。   “别提了,侃侃都要气炸了。”   周阿姨一听,这是怎么了?   难怪那孩子不好?   麦兜跟在茅易楠的后面,茅易楠坐在椅子上敲键盘,麦兜打着游戏,可是怎么打都不过关。   茅易楠伸出手,两根手指头将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三下两下,搞定。   “哥……”麦兜的眼睛冒红心了,太赞了。   周阿姨将果汁端出来,武高阳从盘子上抢了一杯,一口干掉。   真是太解渴了。   “嘻嘻……”   老太太拍了武高阳一巴掌。   “你说说你,倒是跟我们素素学学啊……”   武高阳敬谢不敏,还是饶了她吧,如果她做饭,估计房子给会炸了,还不如让茅小美去学呢。   易素来回穿梭在厨房和客厅之中,没一会儿茅易楠踩着拖鞋走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比易素高出一头了,走进厨房里。   “出去出去,要喝什么,我给你倒。”   周阿姨对茅易楠可是心有余悸,这孩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进厨房就说不上就把什么给她弄乱了。   他叹口气,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老太太起身跟着易素问。   “那孩子怎么样啊?”   易素笑笑:“挺好的。”   老太太觉得现在结婚是太早了,毕竟多留两年在家里多好啊,可是孩子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办呗。   “什么时候结啊?”   易素苦笑,还结呢,不结仇就不错了。   晚上齐乐送mini回来,两个人慢慢走在街上,从这里到齐乐住的地方,大概有一小时的路程,加上他还要回去,mini叹口气。   “齐乐,下次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来吧。”   这样也耽误他的时间,mini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齐乐笑笑,拍拍她的小脸。   “送女朋友还嫌累啊,那这个男人太不合格了……”   mini支着小牙笑着:“还男人呢,哼……”   还是一贯的做法,送她到她家对面的那条街,齐乐往回返。   其实他也不容易,坚持送了两年,每一次都是送到这里,夏天的时候是怕有坏人,冬天是怕遇上抢劫的,mini家到底住在哪里,他就是到现在也不知道,不过大体现在知道是在里面的别墅区。   齐乐看着她走了进去,慢慢返身往回走。   其实他也希望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家庭,有一个不差钱的父亲,这样,他就可以给mini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可是命运不是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齐乐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坐上车。   mini在门口换鞋,屋子里一片寂静,茅侃侃和老太太都在看电视,易素和周阿姨还是准备晚餐,武高阳抬头看了mini又低下了头。   武高阳不怕茅小美,可是她怕茅侃侃,特别是大哥一发脾气的时候,她肝都颤。   “回来的怎么晚?一个女孩子以后回家早点。”茅侃侃手里拿着遥控器来回的播着台,一直到女儿进门了,才勉强固定住一个台,不在乱按了。   老太太取下自己眼睛上的老花镜,她的眼睛现在里面还画圈呢。   “行了,马上要吃饭了,去洗手mini。”   mini换好拖鞋,手里提着包,坐在老太太的身边,抱着老太太的脖子。   “奶奶,你今天想我了没?”   老太太捏捏她的脸,看了儿子铁黑的脸一眼。   茅侃侃何止是生气,简直是太生气了,以前这丫头进门第一个抱的是自己,可是这两天跟自己赌气,抱都不给抱。   “想了想了……”   茅侃侃啪一声将遥控器放在桌子上。   “我告诉你,别以为跟我赌气我就会同意,除非我死了,不然就是不行。”   mini本来不想提这件事的,毕竟齐乐说他能理解,可是现在是父亲将战火又重新挑了起来,mini不愿意了。   “爸爸,我很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一下,齐乐到底哪里不好了?你就见了他一次面……”   茅侃侃瞪着眼睛看着女儿。   “就这一次我还后悔呢,我凭什么去见他?你看看你从头到脚,别人图你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如果你今天不是我的女儿,你看看他会不会这样委曲求全的?你看看他爸爸的眼神,那里面写着两个字,贪婪,mini这些都不算,他能给你什么?你从小到大我没让你委屈过,就是你妈也没有让你委屈过,你跟了他,你能得到什么?陪着他慢慢变老?”   他不是说非要让女儿找一个有钱的人,也没说非要门当户对的人,可是齐乐不行。   虽然是名牌学校毕业的,可是专业性不强,能力不足,这样的人就是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发展的。   可是茅侃侃的话到了mini的耳朵里,就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   “爸爸,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富人观、和穷人观,是我们现在没有钱,可是我们以后一定会比你更加的棒,我认识齐乐的时候,他不知道我是谁家的孩子,两年了,他也不知道我家到底住在哪里。”   mini觉得父亲完全的不讲理,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却那样说齐乐。   老太太站起身,对这空气挥巴掌,正好打在茅侃侃的方向。   “我说你现在本事了?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阻挠过啊?”   老太太的话一出,茅侃侃叹口气,看着母亲和女儿。   “我就是不同意。”   说着甩袖子就上楼了。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到大宝贝珍珠的爱护着,怕她学坏,叫她做人,怕她娇气又带着她锻炼,这个怕那个也怕,他什么都做到了,可是她现在说要嫁就完了?   茅侃侃一见那个齐乐的父母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行。   那样的家庭绝对会为孩子的幸福带来问题的。   易素听见丈夫的吼声,踩着拖鞋跟上了楼,上楼梯的时候指着女儿,手指顿了两下。   mini撅着大嘴,坐在沙发上。   易素踩着拖鞋推开门,看着坐在床边生气的那个人。   茅侃侃低着头在抽烟,他知道每个父亲当知道女儿就要嫁人的时候可能都会跟她一样,可是现在自己不光是那种情绪。   是人的家庭不行,人在好也没用。   “还生气?”   易素问着,茅侃侃将烟熄灭在烟缸里,看着易素。   “我不说那个孩子不好,可是他的家庭,你看见了。”   易素对于这个真就没有注意,她当时看了齐乐两眼,然后注意力就让他给带走了,还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去看别人。   “怎么了?”   难道有什么问题,所以他不同意。   茅侃侃叹口气,双手交叉着。   “他爸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狗见了骨头的表情,虽然这么说不厚道,可是素素啊,我们有钱是事实,我没指望说我女儿能嫁一个有钱的人,可是至少也要找一个对她没有所图的吧?”   齐乐的妈妈也是一个问题,他们家就那么一个儿子,将来老了是不是要跟孩子一起住?   自己的孩子什么性格他能不知道吗?   自己和素素是娇着惯着,把持着维护着,小心的呵护这跟苗苗,可是到了别人家,人家的父母会像自己的父母那样吗?   mini的个性,如果她真的受了委屈,她是绝对不会忍的。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   易素叹口气。   就说这个图不图的问题上,他们家有钱,别人知道了,也不一定说是图他们家的钱,在说如果孩子好,图就图被,挣钱不就是为了孩子,给孩子更好的?   茅侃侃不想说了,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看一个还看不清那就不用活着了。   mini背着易素和茅侃侃还有齐乐,将自己在外面的房子借给了齐乐的父母mini的想法很简单,她想齐乐的父母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如果就这么走了,齐乐应该会难过。   她的那间房子也不住,只是有时候茅易楠会住在哪里,她说一声就行了。   反正就是几天嘛。   “叔叔阿姨,你们就留在这里多玩几天吧。”   mini打开门将齐乐的父母带了进去,今天他们本来都要走了,可是听这丫头说有免费的房子住,一听就激动了,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其实也想多陪陪儿子。   可是钱是一个问题,加上对这里不熟。   齐乐的父亲对mini很好,他是真心的希望这个孩子能成为他的儿媳妇,这样自己以后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她家的不就是儿子的。   齐母进了屋子,有点不敢下脚。   她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房子,其实也不算是没见过,邻居家的孩子结婚的时候给新买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只是没有这里好看。   齐母到处看着,这些都是个什么啊?   她看着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心里不满的情绪又上来了。   这到底是谁布置的?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房子看着这么朴素啊?   除了画就是画的,不摆放点值钱的东西?   脱掉鞋子,穿着袜子进了厨房,看着厨房里一应俱全的东西,眉眼这才笑了开。   对对,她看人家结婚就有这些东西的。   心里想着,既然她愿意壮阔,那自己也别客气,白给住的干嘛不住?   “那个……”   mini对齐母笑笑:“阿姨,我叫茅家楠……”   齐母一听这名字不愿意了。   加难?   这名字一听就不好啊。   “你赶紧去改名吧,这是什么名字啊?会带坏我儿子的运气的,怎么你妈就给你取这样的名儿?”   这到底是什么父母啊,不盼着孩子点好。   mini心本来就大,人家就是冲她,她也没有在意,在说齐乐对自己的好和这些比起来算什么啊?   mini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拿出钱放在门边的柜子上。   “阿姨叔叔,我下午要去找工作,你们先在这附近转转,地址我写在纸上了,如果找不到回来的路打车就好,还有出了门哪里就有卖吃的,钱不够在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在下面写着呢。”   齐母拿起mini写好的那张纸,又开始来事儿了。   “你这孩子,明知道我们也没有电话……”   mini拍拍自己的头,将自己的手里从包里拿了出来,放在柜子上。   等她人一离开,齐父才敢躺在沙发上,叉着腿,大口喘着粗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孩子他就是感觉被像是老奴才一样,明明这孩子挺好的,挺温和的。   齐母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装满了吃的。   这些都是mini昨天给他们准备好的,因为知道他们要来。   齐母从里面拿出几瓶水,然后想着,快速走到外面,将自己带来的兜里拿进来,将里面的水和饮料开始往兜子里装。   “你干什么呢?”齐父在客厅嚷嚷了一声。   齐母一边装,一边继续观察屋子,全部都装干净了,然后巡视着房子。   看着那电视觉得不错。   “走的时候带走吧。”   她像是说带走一块豆腐那么的简单。   齐父冷哼了一声,要不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等这姑娘进了他们家的门,还担心什么电视?   就是火箭也能买得起,昨天偷偷问儿子,好像家庭很了不起的样子。   “齐乐啊……”齐父和齐母是打听了很多的人才找到齐乐住的地方的。   齐乐有些发懵,他们不是回去了吗?   他快步走上前,将父母拉倒一边,没有人的地方。   “你们不是走了吗?”   不对啊,今天自己面试的时候给mini打的电话,说是让她去送父母离开的。   齐母现在没有心情回答这个问题,她也知道儿子今天去面试,焦急的问着结果。   “面试怎么样了?”   齐乐叹口气。   “在一家公司做工程师。”   还好凭着他的文凭找工作不难,就是薪水有点低,让他有很小的纠结。   齐乐也想象其他的男人一样,给自己女朋友最好的,让所有的男人羡慕自己,然后让所有的女人羡慕mini,可是梦想很饱满,现实很残酷。   “薪水多少啊?”齐母一听儿子工作找到了,腰板就挺直了。   齐乐无奈的说着:“现在每个月六千。”   齐母一听,老天爷啊,也差不多是他们一年种地的钱了,儿子真是出息了。   “哎呦,你看看我儿子,真了不得,一个月六千……”   齐母心里想着,自己儿子这么本事,就是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啊,非要那个小妖精,不行。   齐乐苦笑着,母亲根本就不明白,在这里生活寸土寸金,一个月就开这么点钱,根本就不够用。   可是齐母的心态很好,她觉得她儿子成了不起的人了,沾沾自喜的。   当齐乐问明白了父母为什么会留在这里的时候,他心里很生气。   生气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mini办这件事之前,是不是应该问问自己?   他知道她不缺钱,可是这样做,她父母会怎么想?   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授权她那样去做的吧?   齐乐承认他现在的心态不正常,有点焦躁,不然如果平时挣这些钱,他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大失所望的。   因为茅侃侃觉得他不行,他很想做给茅侃侃看。   齐乐在财经杂志上看见了属于茅侃侃的专访,可是他觉得那是因为茅侃侃出生的好,人的出生是没有的选择的,就如他一样。   总有一天他会成功,超越过他的,毕竟自己还年轻,有青春,有**,有魄力,有明天,而茅侃侃已经是在走下坡路了。   mini今天要去面试,所以从齐父齐母哪里离开就去了要去面试的公司。   面试的主管看着她一身的穿着,有点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   没一会儿让她先出去。   “怎么样?”   “不用。”   “为什么啊?”   “你看她的包,如果是真的,说明这女孩儿爱慕虚荣,如果是假的说明她不够真诚,所以不要。”   mini很是郁闷,成绩没有她好的都找到工作了,结果她现在还没有找到。   她没期望说要去多了不起的公司,能让自己学以致用就好。   她知道自己脑子笨,没有经商的天分,所以她也没打算继承家里的东西,那些都是给茅易楠的,不是她的。   她自己的人生要靠自己走出来,她已经想好了,等找到工作就离开家,然后自己独立。   “mini……”   后面有人喊她。   mini站住脚是和自己同时来应征的朋友,不过人家入取了,她什么也没有。   朋友将电话交给mini,说着:“你电话呢?现在毕业大家都在相互联系,今天已经接好几个电话了,都找不到你,给你,是齐乐。”   mini接过电话,放在耳边,有些没有力气的说着:“喂……”   齐乐本来很生气的,毕竟她没有跟自己说过任何关于这件事,可是现在一听到她疲惫的声音,齐乐心就软了。   他自己也找工作,能明白其中的辛酸,不好的他们不想去,好的又嫌弃他们资历低,可是没人要他们,他们资历能高啊?   他叹口气:“你的手机呢?没电了?”   mini有气无力的说着:“给你妈妈了,有事儿啊?”   齐乐一听说给自己妈妈了,有点冒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要人家的电话干什么?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我找到工作了,我们去庆祝吧。”   “真的?”mini声音终于带了一丝笑意。   虽然自己没有找到,不过齐乐找到了,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担心了,谁说齐乐不好的?   齐乐从公交车上跑下来,一头的大汗,看着街边有卖冰激凌的,花钱买了一个,拿着快速跑了过去。   mini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无聊的看着天空。   “小姐,请你吃个冰激凌吧。”   mini笑着抱住齐乐的身体,齐乐托住她的**拍拍她的脸,将手里的冰激凌交给她。   mini从自己的包里拿着纸巾给他擦汗,然后看着齐乐有些潮红的脸,今天好像天气预报说有三十几度吧。   “吃一口……”   齐乐摇头,这这么点的东西,她又喜欢吃,三口两口就没有了,他跟着吃什么。   在说他也不喜欢吃,推开。   “你自己吃吧。”   mini从他身上跳下来,就要往前面走,齐乐拉住她。   “你干什么去?”这地方还有大树能遮着点阴凉,前面那么晒,晒到她了,要是中暑了怎么办?   mini愣愣的说着:“我去给你买水去。”   齐乐将她拉回来,买什么水啊,到哪里随便喝一口就行了,他对这些不在乎的。   “我喝过了,太渴了就买了一瓶,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齐乐特喜欢宠着mini,他觉得一个男人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自己的女人能笑着,眼眸里带着的是笑意而不是哭意,他其实也没有想到mini会喜欢自己,抛开家世不说,mini很优秀,只是人有点傻。   漂亮,坚强,独立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不贪慕虚荣,这样的女孩子在现在已经很少了,所以他珍惜在珍惜。   恨不得将她含在嘴里。   他原来是觉得,大学毕业后找一个有着共同语言的,然后两个人一起打拼,外貌什么的就不要求了,毕竟外貌不能当饭吃。   可是老天对他不薄,没有男人不喜欢自己女朋友好看的,而且mini是真的很漂亮,走在街上他知道有很多的男人都羡慕他,所以他更加的珍惜这份感情。   自己舍不得吃的,都满足她,觉得这样没什么,只要是她喜欢的就成,自己苦不苦的,先苦才会后甜,加上她很体贴,不会像一般的女生那样叫自己给她买什么,交往了两年,自己也没能送给她什么,所以惭愧。   两个人拉着手,身子贴着身体慢慢走着。   以前的mini去哪里都有车送,家里的车就排不过来了,还有叔叔婶婶的,现在的她喜欢跟齐乐一起走路,这种生活让她踏实。   爸爸说她没有看懂齐乐,她怎么会没有看懂呢。   就是因为看懂了,所以mini才会如此执着,她要是的不是生下来就有钱的,她要的是有野心,有能力,她陪着一起长大,一起走上成功路的男人,她不会做背后的女人,她要陪着他一起成功,也许会很难,可是她相信,不会太远的。   他们是年轻的一代,有自己的梦想,不会靠家里,而是靠着自己的双手。   mini终究和齐乐还是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回了套房,买了一些菜,准备和齐父齐母一起吃。   齐乐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女友,在看着坐在沙发上翘脚的母亲,他站起身。   “你去哪里?”齐母看着齐乐冷冷的问着。   齐乐看着厨房,淡淡的说着。   “妈,你就不能帮帮她吗?”   齐母用鼻子冷哼着,帮?   凭什么帮?   为什么要帮?   本来都说好出去吃的,可是她自己非要显摆,在家里吃,既然这样就她自己弄好了,谁活该生下来就是做饭的啊?   她已经抱着饭锅做了一辈子的饭菜,现在开始她要休息了,她儿子现在了不得了,以后就是大老板。   大老板还要大老板的娘去做饭?   这也说不过去啊。   齐父呵斥着老伴:“你进去看看去,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呢,人家孩子是为了你省钱。”齐母在心里冷哼,她看着可不是这样。   她是怕自己出去吃,花了她的钱吧?所以才坚持要在家里吃的。 茅家情事 02   mini被易素教育的很好,她不娇气,跟一般意义上的娇小姐有些本质上的区别。   在厨房里忙活着,齐乐见母亲迟迟不肯动身,自己踩着拖鞋走了进去。   “你尝尝这个。”   mini将弄好的沙拉摆放在齐乐的面前,齐乐在心里叹口气。   他都可以想象得到,这东西端上桌母亲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看着mini的脸,他又没有办法说什么,勉强吃了一口。   “很好吃。”mini自然当齐乐说的是真话,齐乐说的也算是真话,是很好吃,可是却不会合外面人的心意。   mini做的都是平常给爸爸和妈妈做的,每次她做这些,爸爸就会很高兴。   齐乐从厨房里被mini给推了出去,他站在门边。   齐母对这儿子招招手,也不知道小妖精在里面折腾什么,就她那样能做什么?   看她那胳膊,能拿得起来锅子吗?   他们家乡老话说的好,胖一点的女人才有福气,就那小妖精那样,能生得出孩子吗?   将瓜子皮吐了一地,齐乐收拾了几次,齐母恶狠狠的拉住他的手。   “不是有女人吗?用你做?”   齐乐想说话,可是看着母亲苍老的脸,什么终究也没有说。   mini从厨房里将做好的菜一一端了出来,齐母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桌前。   “这都什么啊?这是给人吃的吗?”   齐母用筷子挑起盘子里的东西,开玩笑,这是给人吃的?   扔了筷子,冷着老脸,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又返身回了沙发上。   “这是给猪吃的吧?”   mini本来忙碌了半天,可是听了齐母的话,整个人愣了一下,明显的愣了那么一下。   她是不是耳朵出毛病了?   mini皱着眉,心里有点小不爽。   齐乐打着圆场,对这mini说着:“吃饭吧。”   “吃什么啊,这是能吃的吗?”   齐母又一句话从嘴里飘了出来。   mini这次听清了,她明白了,原来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好啊。   想笑,可是太难,平时她妈都是这么教她的,奶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都说很好吃,可是。   齐母用鼻子喘着气儿。   mini觉得很难过,她第一次给家人以外的人做饭,结果呢?   低着头,走到门边拿过自己的包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mini……”齐乐在后面叫着。   齐母拉住齐乐的手。   “你追她干什么啊?她愿意走就让她走呗,脚长在她的身上……”   齐乐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妈,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爱她,我要娶她……”   齐母心里想着,能不能娶她,你说了不算。   mini觉得自己的心被伤了,真的是第一次,自己在家里都不干活,跑去给人家干活,结果呢?   被人嫌弃。   她不是娇气的大小姐,不是不能被说,可是她连尝都没有尝。   下楼的时候太着急,鞋跟卡在楼梯上,整个人就顺着楼梯滑了下去。   下面正好有一个看书的男生,觉得后面有一阵风吹过来,然后转过头,在大脑还没有做出反应之前,mini的人就掉了下来。   碰!   一阵灰飘了起来。   mini捂着自己的脸,她双腿叉开直接坐在了人家的头上,该死的。   “对不起……”   男生已经被砸晕了,脚还举在半空,mini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可是男生闷哼了一声。   mini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倒霉,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爬下去。   “小姐,下次打招呼可以用嘴吗?”   男生从地上爬起来,mini的鞋子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子。   mini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好像是送快递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见……”   男生很高,叹口气转身离开了,mini看着地面上的手机,捡了起来,等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有影子了。   叹口气,等着他给自己打过来。   有点闷闷不乐的回了家,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一会儿茅易楠踩着拖鞋推门进来,将电话扔在她的床上,抱着头倒在她的脚下。   “你的电话。”   手机在床上弹了两下,mini捡起来放在耳边:“喂……”   mini抱着茅易楠的脖子大声的吼叫着:“我找到工作了,我找到工作了。”   mini的想法很简单,她不想利用家里的关系,不想借用爸爸的关系,家里的钱和关系她都不想借用,想靠着自己在外面闯出一点名堂。   就算是结婚对象也是一样,她不想要有钱的,小时候爸爸带给妈妈的伤害。   茅易楠倒像是哥哥一样,拍拍他姐的头。   其实他姐也没有那么笨,只不过爸爸不希望给姐姐培养成女强人,所以凡事自己能替她解决的,自己都解决掉了,可是mini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有自己的想法。   茅易楠跟父亲谈了一场父子间的对话之后,他知道了父亲心里的担忧,他觉得这事儿父亲越是反对,姐姐就越是想要弄成,有没有问题,她又不笨,让她自己慢慢发现就好了。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何必跟她争执?   “是哪家公司啊?”   mini神秘兮兮的说着:“是安顾问公司。”   茅易楠一愣,有些诧异的看着mini。   mini的工作很简单,她每天就是给客户一些建议和指导,对大市有自己独特的预测和独特的见解。   “你大学学的课程到底是什么?”   茅易楠觉得事情和自己所想的有些出入,他姐在他的印象里,爸爸说什么她几乎都听,她学的应该是历史的,可是怎么会被顾问公司给入取?   就茅易楠所知,那样的公司是绝对不会卖谁面子防水让姐姐进去的。   “金融。”   mini瞒着家里改了系别,谁都不知道,只有老太太清楚,所以茅易楠才会觉得诧异。   “姐……”   mini躺在床上,真是太好了。   mini给人的感觉就是除了她有良好的家世,其实就是一个一般人,可是她不是那样的。   不过她懂得内敛自己的才华,收敛住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   父亲不喜欢自己变成女强人,她就乖乖的做她的乖女儿,可是mini对于自己和母亲在国外待的那几年记忆太过于深刻了。   她觉得女人一定要自己有本事,别人有的都是别人的,就算是父亲所拥有的,也不是她的。   她自己亲手赚来的才是自己的,所以她选择齐乐,因为齐乐的出身没有亮点,可是她有信心,以后的岁月里,她会和齐乐创造就父亲赞同的亮点。   早上吃饭的时候,故意忍了茅侃侃生气。   茅侃侃本来是打算忍的,可是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放肆,没有我,会有你的今天吗?”   mini也摔了饭碗。   “就是没有你,我也一样会是自己。”   老太太劝着,可是父女俩都是一个德行,一点火就着得脾气。   老太太在桌子下踹了易素一脚,易素倒是很是淡定的继续喝粥,给老太太气的。   “我今天就搬出去,什么我都不会带,是你的,我都不会带。”   茅侃侃果然就上钩了。   “给她收拾东西,别让我知道她带走家里的一样东西,去通知银行把她所有的卡都给我停了。”   说着火大的就去上了班,易素别有深意的看了女儿一眼。   老太太追着茅侃侃出去,父女俩弄成现在这样,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易素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女儿,无奈的说着。   “找到工作了?”   mini对易素嘿嘿一笑,果然瞒不住她老妈。   “别跟你爸耍心思,他现在是不冷静,等冷静下来就有你受的了。”   这孩子到底像谁了?   总是喜欢较劲儿,易素觉得mini小的时候还是记得那些事情了,所以她喜欢能掌握的男人,比如齐乐。   她是真的爱齐乐吗?   不过当妈妈的,她什么都不想说,尊重她的意见,不会像是茅侃侃那样拍着桌子说不同意。   毕竟谁也没有灵力能看见未来的人会变成什么样,mini有她自己的眼光,她相信齐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mini当然知道,不过先挺过一阵是一阵吧。   “自己在外面,自己注意着点身体,真的不要钱?”   易素知道自己就是问了也是多余,自己女儿她能不知道?   果然,mini无奈的支着小牙。   “妈,我都长大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ok?”   易素耸肩,突然一个想法从脑子突然飘了出来。   “你不会是想刺激你爸让你搬出去,然后说要结婚的吧?”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mini没有回答,她将自己的衣服都留了下来,属于自己的首饰全部解下来,既然选择自己独立,这些东西就不能带着。   mini拖着箱子除了家里的大门,除了浑身的冷汗。   她觉得老妈似乎比老爸要聪明的多,至少老爸现在还没有看清,可是老妈却什么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也叛逆过,别人越是想给她的,她越是不想要。   “上车。”   茅易楠将车子停在mini的身前。   他下车,帮着姐姐将行李搬上了车。   “去哪里?”   “哎,除了去套房还能去哪里?”   茅易楠皱着眉头:“那家的人不是在哪里吗?”   mini伸出手作势要打弟弟,她自己都给忘记了。   “我都忘记了,估计快回去了吧。”   茅易楠没有在说话,矛盾激烈化?   mini拖着行李进了家门,站在门口,单腿站着将鞋子脱掉,看着满地的瓜子皮,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齐乐昨天留在这里陪着母亲,所以没有走,听见门声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mini对他笑笑:“我从今天开始要搬过来住了,我跟家里闹掰了。”   mini很想给齐乐诉诉苦,毕竟他能明白自己的心,只要给她三年的时间,不用多。   齐乐听见mini的话,点点头,这里本来就是她家,看着地面,脸上有一点尴尬的神情飘过。   “我们一会儿离开的时候,我会收拾的。”   mini挥挥手,表示不在意,算了,她就算是为了齐乐,忍了。   抱着齐乐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   “齐乐,我找到工作了……”   mini没有打算说实话自己被哪里招了,她不想齐乐有压力。   齐乐一听果然很开心,回抱着她。   “咳……”齐母起床就看见这样刺眼的一幕,这个小妖精,大清早就来**自己的儿子。   齐乐放开mini的手,有些尴尬的看着母亲。   “妈,一会儿我给你去买火车票,你和我爸回家乡吧。”齐母一听愣了,走?   自己为什么要走?   她打算多留在这里几天的,将视线转向mini的方向,是不是这个小妖精对儿子说什么了?   mini无辜的眨着眼睛,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齐父听了齐乐的话,叹口气,他真的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可是没有办法。   “齐乐啊,你和那茅……”   “家楠。”   齐乐补充着。   齐父点点头:“早点跟家楠定下来。”   齐乐点点头,齐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愿意起身。   她就说嘛,怎么会好心的收留她?   原来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卖了一个乖,什么东西啊?留下他们的是她,现在赶他们走的也是她,果然就是一个小妖精。   齐母真是看见mini就觉得眼睛疼,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越是看越是闹心。   提着行李跟着齐父离开了,齐乐送他们上了火车,接到公司的电话就没等火车开就离开了。   齐母看着儿子走了,拎着行李就从火车上跑了下来。   齐父看着妻子下了车,他也只能跟着下去。   “你要去哪里啊?火车马上就开了。”   齐父对妻子吼着,齐母心里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她不想离开了,她儿子已经在这个城市里立足了,所以她为什么要走呢?   mini很努力,也很拼,事实上她也很忙,从早忙到晚,甚至大清早就要爬起来看国外的消息,晚上又睡的晚,已经连续忙了一个月,不过值得欣慰的是,她的钱包鼓了起来。   这个月她接了四个单子,到了月底,领钱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十万。   不过还是很淡定,因为在她的预计之内。   mini想起已经好久没有给齐乐打电话了,上次打电话,齐乐已经睡了。   今天发工资准备和齐乐出去庆祝。   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喂……”   “是我。”   齐乐有点生气。   他虽然脾气好,可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耐着性子等着mini给他一个解释。   这样的情况几乎没有出现过,整整一个月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忙什么。   齐乐是不想让她觉得难堪,所以他没有问mini到底做什么,同样mini也是这样想,所以她也什么没说。   她和齐乐是同专业,可是齐乐现在还只是在证劵公司做后备咨询师,如果自己说出去,这会成为引爆两个人之间的炸弹,所以mini选择什么都不说。   mini夹着电话,跟售货员说着话,指着自己要的衣服。   家里的不带出来是因为那是爸爸妈妈买给她的,现在买的是用自己的手去挣的。   她的运气也许真的很好吧。   mini买的都是一些大牌子的衣服,因为做的是这个行业,接触的都是有钱的夫人或者是打算拿手里闲钱做投资的人,所以她给人的想象很重要,必须要重视,穿名牌有的时候不是为了炫耀,也不是有钱没有地方花,而是工作上面的需要。   “你在跟谁说话?”   齐乐问着。   mini不怕齐乐发现,因为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懂,就像个小傻瓜。   她甜甜的想着,就像自己的小傻瓜。   “哦,我在买衣服。”   齐乐叹口气,到底是自己没本领,不然现在领着mini买衣服的人就应该是他。   “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做。”mini的兴致颇有些高。   齐乐点头,挂了电话,看着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mini照片,她就像是一个精灵,很美的精灵,照耀着自己的生命。   旁边的同事滑动着椅子挨在齐乐的身边。   “呦,女朋友啊,看着真漂亮。”   齐乐笑笑,点点头,对,mini很漂亮。   手机响起来,有些纳闷的看着上面的号码,好像是mini的手机,齐乐头大的想起来,似乎父母走的时候并没有将手机还给mini。   “喂……”   “齐乐,我和你爸现在就在……”   齐乐听了只觉得头疼,跟领导请了半天的假,拿着西装就冲了出去。   领导看着齐乐跑出去的背影,脸上多多少少有些不高兴。   这个齐乐也是才上了两天班,人不错能力也不错,可是明显不上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说请假就能请假?   心里有点不满,做证劵分析的别说请假了,就是平时就是争分夺秒的,可他倒好,难怪现在一张单子也没有。   齐乐怎么也没有想到,父母没有走,又回来了。   “你们怎么没走?”他有点发愣。   这是什么情况?   齐母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能走,她凭什么走啊?   她要是走了,那儿子的钱是不是都给小妖精花了?   这不行,她必须得帮儿子看着钱。   “我和你爸商量过了,不走了,等过些时候就回去把房子卖了,毕竟还能卖点钱,然后给你在这里买房子。”   齐乐听见母亲说要给自己买房子笑了。   买房子?   用什么买?   她以为她买房子的钱就能在这里买房子吗?   就是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妈……”   可是无论任凭他怎么说,齐母就是那个态度,不走。   齐乐自己住的地方才不到三十坪,很小,现在屋子里挤了三个人,几乎就迈不开步子了。   齐母看着齐乐住的地方,不乐意了。   那小妖精不是有钱吗?   怎么就让自己儿子住这里?   她怎么不过来住啊?   “齐乐啊,你也别太惯着她了,那么大的房子,应该你过去住,让她来这里,她会什么啊?每天闲闲逛逛的在家里。”   齐母不满,很大的不满。   齐乐觉得母亲有些不可理喻,其实母亲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可是等他上了大学,这种感觉就是越来越强烈。   小的时候母亲跟别人打架,齐乐觉得那是为了保护自己和父亲,为了自己家的幸福,所以才会在爷爷去世的时候打的乱七八糟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觉得母亲有些没素质,而且他不喜欢别人看见自己的家庭是这样的。   “妈,那是她父母买给她的,我凭什么去住?”   这点羞耻心齐乐还是有的,他不是因为mini是茅侃侃的女儿才喜欢她的,虽然知道她是茅侃侃的女儿松了一口气,那是因为他觉得背上的负担也许没有那么重了,可是现在压力反而大了。   他不想被人说自己是靠女友,他想那种mini想要他就能给的生活,也是为了这样的目标,他在努力着。   可是听听母亲说的话,什么意思?   人家的东西就应该给自己?   “她不是你女朋友嘛,借你住住怎么了?”   齐母先前的话声音有些低,可是说着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她觉得这话是对的,那小妖精不要脸的缠着她儿子,怎么一个房子都舍不得,那就应该是自己家的,只要齐乐有需要,她就应该给。   齐乐觉得无语。   齐父在心里恨恨骂着自己的老伴,这个缺心眼的。   “齐乐啊,别听你妈瞎说,你今天不上班嘛?赶紧去吧,别让领导不开心。”   齐乐看了一眼手表,该死的,都已经折腾到中午了。   从自己的钱夹子里掏出二百块放在门口。   “你们自己出去买点吃的吧。”   齐母走过来将钱收了起来,齐父看着她的动作,不解的问着。   “儿子不说让咱们买吃的吗?中午吃什么啊?”   齐母来的时候沿路都侦察过了,门口就有卖苞米面饼子的,一块钱四个,两块钱吃到撑。   她儿子辛辛苦苦挣的钱,怎么能乱花呢,孩子挣钱多不容易。   “我下楼去买苞米面饼子去……”   齐父一听,又吃啊,他叹口气。   “原来以为进城了,生活就好了,没想到还倒退了,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了……”   齐母一听,也是。   不过儿子的钱肯定不能花,那小妖精家不是有钱吗?   她脑子转得快,马上就将主意打到了mini的身上,那地方她记得小区的名字,出来的时候特意看的。   齐母笑着:“想吃好吃的,行啊,有人请,走吧。”   齐父看着家里:“我们也没有钥匙,出去了进不来怎么办?”   齐母大手一挥,这有什么要紧的,在叫儿子回来就好了。   到了楼下拦下一辆车,抱上小区的名字,那司机看了后面的两个人一眼,笑着说:“大爷大娘是外地人吧?”   齐母点头,司机在心里笑着。   齐母觉得这趟路怎么就那么长啊?   下了车的时候,差点吐血,那么贵?   打车就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可是她也不认得路啊,这车费得让小妖精给他们报了。mini收拾着家里,将卫生都收拾好了,将脏衣服都洗了,准备出门了。   打算回去看看母亲,毕竟母亲也不上班,一个人在家里很无聊的,加上她想回去和易素分享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省得妈妈担心。   将头发披散在后面,头发很长,已经过胸了,穿了一条白色黑圆点的连身裙,在腰部用一条细带卡住,将自己的牛仔外套拿着,她不太喜欢露胳膊,怕晒黑,将自己的粉色平底鞋放在地上,伸脚穿了进去,才要开门,外面有敲门的声音。   齐母除了第一天在这里的时候被保安拦下来过,之后就没有在被拦,保安也知道她是客户未来的婆婆,所以今天拦都没拦就放行了。   这一声敲门声给mini吓的,她捂着胸口。   谁啊?   打开门,有些纳闷的看着外面的那两个,不是走了吗?   齐母拉着一张老脸,也没等人请就径直进了门,穿着鞋子踩在地板上。   mini看着地板上的鞋印子有些不爽,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不知道进门要拖鞋吗?   齐父将自己的鞋脱下来,吼着齐母:“你怎么回事儿啊,进人家的家,拖鞋啊。”   他不脱还好点,一拖味道这个大,不过mini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是齐乐的父母,她不想齐乐为难,努力笑笑,然后笑眯眯的转过头。   “阿姨和叔叔今天来有事儿吗?”   聪明的选择不去问为什么他们没有走。   齐母就是故意的。   她坐在沙发上,很有一幅老佛爷的姿态。   “这房子有多大?”   mini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着。   “差不多有120吧。”   齐母点点头。   “那个啥,等我们家里房子卖掉的,钱都给你,别说我们贪你便宜,你收拾收拾往外搬吧,这个房子以后就是我儿子的了。”   mini看着眼前的人,难道她穿越了?   不然为什么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呢?   齐父去拉齐母的手,其实齐父心里也跟着动了心思,听说有钱的人都不好意思拒绝别人说出来的话,眼前的这个也应该是吧,不过该做的面子活他必须做。   “我们家里房子才能卖几个钱,你就占人家便宜吧。”   齐父想的是,mini会马上接口说,叔叔你们没有占我便宜,这样这房子就马上会成为他们的。   他想的很好,可是奈何身旁的人不肯配合。   mini一句话都没有说,她对他们好,当时不让他们走,将自己的房子借给他们,这些不是因为她喜欢他们,而是因为她尊重齐乐,不想齐乐伤心,她也有妈妈有爸爸,她想看着齐乐高兴。   以mini对齐乐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人,自然不会提这种要求,所以可想而知,是**妈自己的意思。   齐母见mini不说话,心里想着,不光是妖精,而且还猴精猴精的。   “我在给你加两万块钱的棺材本,我们可就这些钱了……”   她一副还怕mini觉得不够的样子。   mini看着那两张苍老的脸,她想象中齐乐的父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想象的是齐乐的父母虽然生活在乡下,可是一定善良,淳朴。   mini轻轻掠开唇。   “阿姨,我这个房子买的时候花了一百多万……”   齐母差点抽过去,这个死丫头片子,不想卖自己就直说,什么一百万?   买个房子一百万?   “你放屁……”   mini觉得没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有什么好说的?   齐母指着mini的鼻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给你五万,你早晚也是我们家人,走,去公证去。”   mini觉得自己和他们说不通,就算是她将来真的嫁给齐乐了,也是会做婚前公证的,不是因为防着谁,而是个人的东西就是个人的。   爸爸妈妈从小也是这样教的,不是她的,她不贪。   “阿姨……”齐父看着mini的样子像是不愿意去拉拉齐母的手,齐母用力的一甩,然后继续看着mini说着。   “我和你叔叔都没吃饭的,给我弄点什么吃啊。”   mini脱掉鞋子,齐母看着她拖鞋,站起身。   “你可千万别在做什么拉拉了,我不吃,你出去给我买点回来,捡贵的买。”   mini深呼吸一口气,笑笑又穿上鞋子离开了家。   不然能怎么样?   拿着手机将电话拨打出去,可是打了出去又后悔了。   因为这个两个人闹矛盾犯不上。   “喂……”   “嗯,是我,工作累吗?”   “还行,你呢?”   ……   齐母看着齐父问着:“你说这个房子真值一百万?”   她觉得不可能,是忽悠自己的吧。   齐父叹口气,眼睛转着,他发现了这里的人都有车,想必是不会差太多吧。   “可能把……”   齐母一听有点高兴,要是自己五万块钱拿下,转手在卖了,儿子的房子不就来了?可是这个丫头不吐口,自己得想个办法,齐母本来是打算在这里吃饭的,自己是齐乐的母亲吃什么都是应该的,可是一转念,又变了主意,儿子那里她粗粗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   开始站起身着手打包。   齐父看着妻子的动作,赶紧去拦,这叫什么事儿啊,这不是偷了吗?   “你干什么啊,放下……”   齐母才不听呢,她儿子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   等mini一进门就傻了。   门口放着的那块地毯没有了,本来想拖鞋的,可是想想还是没有脱,在客厅看着,电话被人将线拔了下来,一个台灯没有了,跑进厨房里,自己摆放在架子上的碗碟都没有了,mini撑着自己的头,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   她撑着自己的头,喘着粗气,气死她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有些闷闷不乐的。   易素看着女儿回来了,淡淡的抬起眼眸。   “回来了?”   mini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里,她有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行,不能说。   如果自己说了,妈妈对齐乐的印象肯定会变得不好。   齐乐是齐乐,他爸妈是他爸妈。   “嗯,妈我上楼去休息会儿,累。”   易素看着女儿走上楼叹口气摇摇头。   茅易楠放学的时候有些意外的看见了他姐,走过去。   姐弟俩都好看,自然就成风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mini是茅易楠的女朋友呢。   茅易楠的书包抗在肩上,校服一半在外面,颇有些不羁的味道。   “怎么来了?”   mini晚上弟弟恩恩胳膊,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不想说话。   “你请我吃饭。”   茅易楠耸肩,两个人就跟连体婴似的往前走,后面议论的人一大片。   “那是他女朋友吧……”   “看着就是了,那么亲热……”   “平时装的跟冰人似的,原来早早就开戒了……”   茅易楠任由mini拖着自己走,她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完全将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了茅易楠。   “不开心?”   mini叹口气:“我讨厌**,哈哈不说了……”   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她不愿意跟别人说,说了也没有用不是?   “想吃什么?”茅易楠重重叹口气。   mini歪着脸想着,她本来就高,腿又长,穿的又是短裙,看着两条腿更加的漂亮,后面有一群狼在看着。   别的mini都不在乎,可是放在卫生间里的那瓶洗手液是茅易楠送给她的。   是限量版的,当初是茅易楠去韩国参加游戏比赛带回来给她的,很难得。   连她的洗手液都给拿走了……   mini淡淡的想着。   两个人面对面吃着饭,mini提不起兴趣,拿着薯条举到茅易楠的面前。   茅易楠手里玩着游戏机,蹙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咬了一口。   “别给我,我不喜欢吃。”   mini觉得他太没趣儿了,好像男的都是这样,齐乐也一样。   闷闷的吃着,觉得旁边总是有人看她,mini纳闷的回过头正好对上旁边桌子人的眼睛。   旁边的人看着mini转过头,愣了一秒,然后低下头吃自己的,然后掏出手机,在上面快速的发出去一条短信。   “我带你去买衣服?”   茅易楠淡淡的说着,将游戏机扔在一边,看着mini。   mini支着牙,这个人。   “喂,小子要是买也应该我给你买。”   茅易楠笑笑:“那就你给我买。”   mini眯着眼睛,这个小子在戏弄自己是不是?   mini吃完了,茅易楠拿着纸巾给她擦拭着手,他姐就这样大大咧咧的。   “走吧。”   他伸出胳膊,mini挽了上去。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里面吃快餐的有人说着。   “是情侣吧。”   “肯定是,你看那男生还穿着高中的校服呢……”   齐乐还在忙,接到朋友的短信,说有事找他,他怕是急事就打车过来了。   坐下座,喘着气,手来回的煽动着。   “怎么了?”   同事叹口气。   “你来晚了……”   齐乐一愣,怎么了?什么来晚了?   “我看见你女朋友了……”   齐乐一愣,mini?   “她跟一个男生在吃饭,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男生很帅,看样子不是一般的熟悉……”   同事有些意味深长的拍拍齐乐的肩头。   女朋友漂亮是好事儿,可是漂亮的女人不好养啊,养不住啊。   齐乐也没多想,主要还是他信任mini,觉得不可能。   他如果连mini是什么人都不知道,那他也白跟mini交往了。   “这件好不好看?”   mini也是一个疯狂的女人,本来是打算给弟弟买衣服的,可是买到最后似乎都是她在试穿。   茅易楠继续玩着手里的东西,时不时抬头给点意见。   “带子不好看,换个花点颜色的试试……”   店员看着茅易楠在看看mini,笑笑的说着:“小姐的男朋友眼光真是好。”   知道是高中生,可是高中生怎么了,谁说高中生不能恋爱了。   mini看着镜子里的人笑笑,摊手。   “是我弟弟。”   从小她就跟茅易楠的感情好,长大了所有人看着他们都以为是情侣,有时候妈妈跟弟弟上街,别人都会认为妈妈是易楠的女朋友呢。   mini特喜欢她家庭里的气氛,快乐,爸爸妈妈恩爱,奶奶慈祥,叔叔们都很可爱。   店员小姐张着嘴巴,是弟弟啊?   叹口气,她弟弟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她上街,怕别人误会,回家得好好教导教导他,看看人家这弟弟。   齐乐下班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多了一些东西。   一些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东西。   他走进房间里,看见自己的屋子地上放着一块地毯,那上面的图案太过于熟悉。   因为mini的妈妈很喜欢画,所以她当时还对自己说呢,那上面的画是她妈妈画好的然后拿到工厂做出来给她的。   “妈……”   齐乐叫了一声。   齐母在卫生间里给齐乐洗衣服,她一边洗一边骂,那小妖精果然不行,自己男友衣服这么多,怎么不给洗呢?   就知道自己臭美。   齐乐听见洗衣服的声音,进了卫生间,就看见让他觉得眼晕的一幕。   那瓶洗手液已经被齐母用了一半了,她觉得味道挺好闻的,而且也挺爱出沫子的。   齐乐怎么会不认识那瓶限量版的洗手液?   mini说过多少次了,那是她最爱的男人送给她的,齐乐想应该是她的爸爸。   “妈,你去找mini了?”   “找了,不止找了,我还跟她说好了,她那房子我买了,那天你看见她跟她说一声,等我房子卖了的,我就给她钱,让她快点搬出去,别死赖在哪里……” 茅家情事 03   齐乐心里有点暴怒,她为什么要这样?   别人难道是欠她的吗?   “妈,我是一个男人,你现在是要我去舍弃自己的脸皮贪女友的东西吗?”   齐乐最怕的就是怕别人说他配不上mini,因为茅侃侃不喜欢他,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他承认他知道mini的家世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大部分的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女友原来家里那么有钱,都会像他一样的,就算是女生也是一样的,他没有贪图什么,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这种压力下来的更快。   为什么就连他的妈妈都不能理解他呢?   他难道是要靠诈骗女友才能买得起房子?如果买不起他宁愿不买。   齐乐将屋子里不该出现的东西统统放进一个纸盒箱里,齐母看着他的动作,气的鼻子都冒烟。   她拿这些东西回来容易吗?   走了老远的路,他怎么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呢?   齐乐事实上没有一点感恩的心,相反的他觉得母亲好像是一个小市民的形象。   “你给我站住。”   齐母喊住齐乐,气死她了,她这么做是为了谁?   那小妖精看看那身材和那摸样,他养的住吗?   人家都说有钱人家的女儿娇气,看看她妈妈的样子就可以预见那个小妖精的未来,能有什么好的?   齐乐停住脚,然后穿上鞋,最后将门摔得叮当响的。   齐母在屋子里跳脚,齐父呵呵的笑着。   “我就跟你说不行了,你不信,你看吧。”   就知道占眼前这么点小便宜,还嫌弃人家家里有钱了,真是有病,要是找没钱的,她拿钱给儿子买房子?   这地方的房价多么的贵,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就要一百万,开玩笑,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一百万长什么样子。   儿子比他可有出息多了,抱着一块金砖有什么换不回来的?   他想的明白,儿子对那个姑娘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就是对她好才能将她家的东西都变成自己家的。   其实齐父也没有想要别人的全家,他只是穷了一辈子,觉得如果儿子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自己就跟着威风了?而且有花不完的钱,叫那些人见到他不能在说什么,这种感觉想想都爽。   他甚至都想好了,有钱之后一定要开着小轿车回到村里,让他们都看看。   结婚典礼就在村里办,让所有人都看看,看看他老齐家的儿子出息了,让他的兄弟姐妹们也看看,看看他们总是说自己家永远别想出这个山沟,现在在看看,他儿子不止出息了,而且还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谁家的儿子行?   齐乐抱着东西倒了几班车到了mini住的公寓,按门铃可是没人应声,齐乐想着,不会是生气了吧?   其实要换做是他,他也生气,可是现在过分的那两个人是他的父母,父母可以选择的吗?   齐乐站在门口,他理解mini生气,敲着门。   “mini,你是不是很生气啊?我知道我爸妈做的太过分了……”   可是在谴责的话齐乐也没有办法说出口,怎么说?   说**妈是贼?   mini和弟弟在店里买了几件衣服和鞋子,出来的时候都是茅易楠买的单。   mini跳起来挎着茅易楠的脖子,茅易楠身体晃了一下,mini的手勾着他的。   “小子,你老姐我今天心情很爽,你有很大的功劳,说吧你要姐姐怎么报答你啊?”   mini将手从他的脖子上滑下来,笑嘻嘻的抱着袋子开始笑。   其实她的钱不少,可是有点小气,有点抠。   茅易楠也是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才会带着她出来,果然是头脑简单,马上就忘记了不高兴的事儿,不是简单是什么?   茅易楠松开手里的游戏机,看着天空重重吐了一口气,果然是无脑人类。   mini自然不知道弟弟脑子里在想什么,不然她一定拍死茅易楠,小时候她可没少给他买东西。   齐乐说了半天的话,可是还没有人开门,他无奈的掏出手机。   mini接到电话愣了一下,在自己家门口?   “齐乐,我马上回去,你等着我。”   mini挂了电话,将手里的袋子全部扔到茅易楠的怀里,就跑了出去。   “我先走了,你哪天有时间把东西送到我家去。”   一转眼人就没影子了,茅易楠本来打算继续玩来着,可是心里有点不爽。   自己陪她逛街,可是她男朋友一个电话,她就跑了?   将自己仍在这里?衣服也不要了?   不爽,不爽,很不爽。   茅易楠决定一定要在心里给齐乐打一张反票。   mini从出租车里跳下去,司机在后面嚷嚷着:“钱,钱,还没给钱呢……”   现在怎么回事儿啊,穿的挺好,人也挺漂亮,不给车钱?   mini听见叫声,有返身回来从包里掏出钱给了司机,因为高兴所以抱着司机的脖子亲了一下。   “叔叔,你真帅。”   司机有点脸红,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儿啊?   不过心情很好就是了,嘴里唱着歌启动车子。   mini觉得自己和齐乐绝对心有灵犀,她今天特别的想见他,之前因为工作忙,都一个月没怎么见他,应该会生气吧?   不过生气也不怕,齐乐好哄,脾气又好。   mini咚咚的从电梯里跑出来,电梯门一开,齐乐还没有看清眼前人呢,mini就从里面飞了出来,扑了他一个满怀。   他叹口气,幸好自己手里的东西都放下了,不然哪里有手去接她?   mini抱着齐乐的腰身,她觉得很幸福,只要能闻见齐乐身上的淡淡的味道她都觉得是幸福的,什么苦都不算苦了。   “齐乐,我好像你啊……”   齐乐苦笑着,将她的身体掰开。   “听话,要抱回家在抱,叫别人看见,你的脸还要不了?”   她到底是个女生,被别人看见不好。   mini笑嘻嘻的掏出钥匙打开门,她就是喜欢齐乐这样,他永远会站在前面替自己想。   两个人进了门,mini才准备继续抱,发现齐乐脚下的箱子,手伸在半空就没有在动。   别的她没有看见,可是那瓶洗手液,mini的手落了下去。   齐乐苦笑着,他就知道mini肯定生气了。   叹口气将箱子放在地上,看着乱七八糟的家里,眉头就没有停止过纠结,当齐乐准备进厨房给mini收拾房间的时候,看着摔在地上的饭盒,他愣了一下。   mini想起自己在厨房干的傻事,跟了进去,就看见齐乐站在那么饭盒前面。   “我忘记了收拾。”   别的话她不想说,不想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齐乐也明白大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还是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叹口气弯下身开始收拾地面。   “齐乐,这些我来就好了。”   mini不知道为什么特不喜欢看见齐乐这个样子,在mini的心里也许齐乐不高,也许齐乐不够帅,也许齐乐没钱,可是齐乐是她心里的神,是她在烦躁时候的依靠,是她的指明灯。   mini蹲下身,齐乐按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送到外面的沙发上。   “mini我不想让你难过,我知道我妈……”   mini从上面下来抱住齐乐的身体。   “mini不要让我难堪好吗?这些让我做。”   mini坐在沙发上看着齐乐进了厨房,她觉得自己的心很疼,她的齐乐多么的善良,他不能选择他的家人。   其实早上的时候mini已经收拾过了房间,可是因为齐母那东西的时候弄乱了屋子,所以看着屋子里很乱。   齐乐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依然抱了mini,他们每次分离,他都会给mini一个温暖的拥抱,因为两个人是爱人,要心通心。   “上班的时候能偷懒就偷点懒,不要拼命,还有早餐要吃,午餐也要按时持,晚上下班等我来接你,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齐乐每个月的手机费其实都是打给mini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在外面打工,手机费花销很大,有的时候mini情绪不好的时候,他们就聊整个晚上。   可以说齐乐对mini算是极尽的宠爱。   mini点点头,齐乐揉揉她的发,傻丫头,肯定又在心里为自己心疼了。   齐乐回了家,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情了,家里就那么大,也住不下三个人,所以齐母和齐父就在地上打地铺。   齐乐进了家门,吃过饭之后,让父母去睡自己的单人床。   “你们先睡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他还要看财经新闻。   齐父和齐母怕耽误齐乐工作,就进了屋子里,齐乐自己睡在客厅里。   齐母看着儿子这个委屈的样子,心里很难过,做母亲的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她的孩子现在睡在地上,齐母心里想着,一定要弄到那个小妖精的房子。   “你说齐乐跟那个小妖精睡了没有?”   齐母就怕这个。   儿子年纪轻轻的,那个小妖女要是勾搭他,他能忍得住?   要是将来小妖精拿这个做要挟,齐乐以后还真的要娶她?   齐父一愣,问他?   他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啊?”   这点是齐父怎么也想不通的,那姑娘人漂亮,家世好,也挺有礼貌的,可以算是十全九美了,她还挑什么?   齐母当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去讨厌一个人。   见面的那一天,mini是跟着她爸妈进门的,然后整个途中齐乐起身给mini的妈妈拉椅子,mini是先跟她妈妈说了一句话在跟自己说话的,这代表什么?   瞧不起自己呗,还有那个她爸爸,什么东西?   还瞧不上她家齐乐,齐乐娶那个小妖精是他们家祖坟上冒青烟了,烧了八辈子的好香,不就有两个破钱,有什么好牛逼的?   她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家庭。   齐乐在外面用电脑看着财经新闻,右下角的窗口弹出来一个窗口。   “亲爱的,要早点睡,加油!”   齐乐突然笑了一声,她永远都是这样,能给自己带来新生的力量。   mini坐在电脑前,将头发扎起,其实她也是一样的流程,做着同样的事情,要到半夜两点过后才能睡。   mini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   新的一天开始,mini早上换好衣服,拎过自己的包就冲向了地铁站,这回赚钱就要买车了,不然太不方便了。   好不容挤到了公司,打完卡坐在位置上。   因为他们的工作和一般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很费脑力,脑袋要转的快,手指要动的快,思维要跟上,还要有超级的记忆力。   小妹在他们的位置上放着咖啡,mini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在胸上将牌子挂了上去。   “今天挺早的啊,衣服不错。”   同事夸赞着。   mini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做这行的,同行都是冤家,她才来就抢了四个大单子可想而知究竟有多人想她死。   同事站起身,不急不慢的将手横在mini的桌子上。   “你姓茅啊?听过茅侃侃没有?那是个大老板,听说他也有一个女儿,如果你要是投胎到了茅家那多幸福啊……”   mini没有搭理他,因为这样的人不值得搭理。   他成绩好的时候会跟你显摆,可是你成绩好的时候,他就会嫉妒。   同事见mini也不说话,呵呵笑着,手故意的将咖啡洒在mini的桌子上。   “抱歉。”他不怎么真心的说着,将身体移动了回去。   mini从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在桌子上整理着,小妹看见了,快速走过来。   “我来收拾吧。”   mini将吸了水的面巾纸扔进纸筒里,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mini快速的接起电话。   “喂……”   她脸上带笑的给客户做着分析,至于投资不投资那是顾客的事情。   同事见她好像又有客户上门了,脸上很不爽,起身从mini桌子上将她放在上面的关于今天汇率的报表拿走,耸耸肩。   “我要用,应急一下。”   mini冷哼了一声,继续跟客户打着说着话。   “今天的汇率是……”   同事明知道客户会问这个问题,所以他才出手拿走的,可是mini却准确误会的说出了今天开盘时间的汇率。   mini是一个合格的操盘手,如果这么点东西她都不能记住,那她也不用混了。   mini很是镇定的挑了一眼,同事见是这样的情况,将手里的汇率表扔了过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男人相约出去一起吃,有人叫了mini一声。   mini笑笑:“不了,我在办公室吃就好。”   mini的桌子上开着两台电脑一台笔记本,快速在白纸上刷刷的写下数字。   茅侃侃反应的很快,仔细想想,这个丫头就是在跟自己玩心眼。   想着想着就笑了,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高兴的。   回到家里今天的心情不错,易素看着他的脸,淡淡的问着:“有高兴的事儿?”   茅侃侃别有深意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是啊,被女儿给耍了算不算?被老婆也给耍了算不算?”   易素翻着白眼。   吃饭的时候,他吃着吃着自己就哈哈大笑着,这给老太太吓的。   “易楠赶紧去给医生打电话。”   茅易楠没有起身,打电话说什么?   说他爸疯了?   茅侃侃冲过进了房间,看着易素在吃药,有点担心的问着:“怎么了?”   易素摇摇头,将瓶盖子合上。   “没事儿,就是头有点疼。”   茅侃侃本来是打算好好问问易素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一听说她头疼就什么都给忘记了。   “不舒服还动赶紧睡觉。”   他上了床,关了灯。   易素侧过身松了一口气,终于过关了。   茅侃侃这人现在有一本领,特让易素害怕,人家不折磨你,不虐待你,抱着他女儿照片就一直看,看到你投降为止。   易素觉得这是神经上的折磨,无声无息啊。   mini下班的时候,齐乐到约好的地方来接她,递给她一个口袋,包得严严实实的,里面到底是什么,mini也不知道。   她打开袋子,里面装是是两根花苞米,其实今天早上她只是开玩笑说说自己要吃,就那时候看电视里有人吃,自己就想吃了,结果没想到。   “小乐子,哀家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mini发现他就是一个天使,自己都离不开他了,怎么办?   齐乐蹲下身,拍拍自己的背,mini笑嘻嘻的支着小牙爬了上去,mini用胳膊圈着齐乐的脖子,其实过去的两年他都是这样,喜欢背着她到处走,因为她总是喜欢穿高跟鞋,齐乐觉得mini已经很高了,但是她喜欢穿,可是走太多路,她的脚又会疼,所以他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她上学上课或者上班的时间他没有办法保护她的脚,在她下班之后就背着她,不让她的脚落在地上。   齐乐一步一步背着mini往公车站里走。   “我就这样背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mini点头。   mini趴在他的背上,张开手臂看着夕阳,其实她真的真的好幸福,齐乐父母的那些和这些比起来就真的微不足道。   每个女孩儿心里都有一个梦,一个公主梦,这个公主梦不是说要家庭环境或者是社会环境,而且要一个男孩儿干净单纯的喜欢她,爱着她,守护着她。   mini不想在自己很累的时候,回到家里还要跟丈夫拘谨的生活。   她向往的就是,两个人白天在外面奋斗,回到家里,如果自己累了,丈夫可以帮她分担一下家务,然后两个人吃过饭一起出去遛弯,晚上在各自做各自的工作,这是她梦想里完美的生活。   她不会像妈妈一样,妈妈放弃的太多,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一定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无论她的丈夫会变得多么优秀,她也一样会在外面工作。   上了公车,齐乐脸上都是汗,他本身也很瘦,又背了那么长时间。   mini抽出纸巾给他擦着汗。   “我们小乐子太可怜了,怎么办,哀家心疼了。”   说着笑嘻嘻的将脸贴在齐乐的身上,mini挽着齐乐的胳膊看着窗外。   齐乐顺着mini看出去,外面的风吹进来,吹起了他的发丝,他拿着纸巾给她擦着。   “你自己擦吧……”   mini笑眯眯的说着。   谁最幸福?   她最幸福。   送着她回到家楼下,齐乐没打算上去,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得回去工作,不然今天就不用睡了。   也许会有人觉得他遇上mini这样的女朋友会很累,可是他不觉得,因为幸福,真的很幸福。   他们有共同的话题,当他遇上困难的时候,mini总是能一针见血的指出他问题的所在,私下里她又是那么的开朗。   “坐坐吧。”   mini拉着齐乐的手,小腿在后面半踢着。   齐乐揉揉她的头发摇摇头。   “上去吧,天都黑了,听话,明天去接你。”   mini嘟着嘴巴返身上了楼,才到家门楼收到了短信。   宝贝,我爱你。   她本来还想绷着来着,可是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齐乐走到路边看见那家超市,知道她喜欢吃车厘子,说实话如果是齐乐自己吃,他肯定不会买。   他吃东西都是以节省成本为最后目标的选择,可是她不同,她是自己心里最软的那块肉。   齐乐花了三百块,就买了一点点,真的不多,因为价格太贵了。   上了楼,挂在她的门把手上,然后离开了。   回到家里,将电脑插上线开始工作,忙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吃,肚子有点饿。   “齐乐啊,吃饭。”齐母叫着。   齐乐看了一眼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不吃了,妈给我拿一个馒头。”   齐母叹口气将馒头拿给他,现在像是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多了,所以她就算是自私也必须要把那个房子弄到自己手里来。   齐乐吃着馒头就着水,看着电脑,时不时会敲打两下键盘。依然是那个时间,依旧是那张笑脸,从右下角弹了出来。   还不睡觉,我不喜欢熊猫,乖快去睡,宝贝爱你。   齐乐只有这个时候才会真心的笑笑,在上面敲了两下键盘。   mini光着脚打开门,果然还挂在外面。   拿了进来,抱在怀里,其实很想哭。   一个人对你好一天不算好,对你好一个月也不算好,就算是好一年,其实也可以不算是好,可是两年呢?   两年多了,一直就是这样,从开始到现在。   对于齐乐的家庭,mini不想提,毕竟人的出生是没的选的,就像是她。   很多人都羡慕她可以是茅侃侃的女儿,可是没人知道做茅侃侃的女儿,压力也很大,有一个出色的父亲,有一个天才的弟弟有一个温婉可是什么都能看清楚的妈妈,还有那些精英的叔叔们,可以说minia活在一群中上人之中,这种生活让她很是觉得压抑。   甚至就有一种,男人就要在天上的感觉,父亲对母亲好,可是曾经母亲带着自己流落到国外,那些日子母亲是怎么过的,她还有记忆,即便是现在父亲对母亲依然很好,可是母亲为父亲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不是吗?   就像是小美叔叔,他们家看着他是怕老婆,可是放弃工作的依旧是女人,这显然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一种mini认为不应该存在的习惯。   mini叹口气,将东西送到厨房里,没舍得吃。   早上上班的时候,才将包放下,一个客户给她打电话,取消了投资mini本来已经觉得够倒霉的了,可是还有人火上浇油。   “哎,来几天就想上房揭瓦了,没听过一句话嘛,姜还是老的辣。”说着将自己的资料仍在桌子上,叫mini清晰的看清上面的那位客户的名字。   就是才跟mini取消投资的那位。   原本这也不算什么,毕竟客户有客户的选择,她不能对客户说,你来投资我的吧,我肯定为你赚钱,他们是以赚钱为目的,可是这是风险投资,也就是说,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   “齐乐,你进来一下。”   齐乐的主管经理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女强人,她手里握着分公司全部人的命脉,可以说很有魄力,人也很有味道,不像是一些小丫头,大龄女人有大龄女人的味道,就比如她身上的成熟是mini肯定没有的,mini身上的青春,她也是不挨边的。   齐乐站起身走到经理的办公室停下脚,敲了两下门。   “进来。”   女人还在埋首工作,听见敲门声抬起头看向办公室的大门。   “坐。”   齐乐心里有点忐忑,毕竟经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叫他,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齐乐仔细的想着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刑戈看着进门的男孩儿,无疑齐乐在手底下这些人之中是优秀的,从外貌到内在都是,只是他好像永远都放不开一样,心里像是有所顾忌,几次机会都放了出去。   “我挺欣赏你的。”刑戈说着,她不喜欢隐瞒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压力可以和我说,我不希望下次依然看见你这样的成绩。”   刑戈将齐乐这个月的业绩报表扔在桌子上。   如果不能赚钱的投资师,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在干了。   欣赏是一码事,能力是另外的一码事。   齐乐没有说话。   刑戈本来是打算问问他有什么困难的,知道他家里是农村来的,所以想帮帮他,可是见他不说话,笑笑让齐乐出去了。   看着他走出去好久,才收回视线,这样的男生她很喜欢,看着就听话。   齐乐从里面走出来,外面的几个同事小声的讨论着,一个师傅带出来的,现在别人都上盘了,可是齐乐还在维持,大的他不敢上,小的又不能挣钱,事实就这样,他的位置很尴尬。   齐乐心里对大的隐患就是,他怕如果真的赔了很多,自己就完了,其实做投资师的,这个考虑真的是多余。   中午mini给他打电话,齐乐接起电话。   “我在你公司楼下。”   因为他们两个公司离的远,所以mini过来又要被扣半天的钱,不过她不在乎,有舍才有得。   齐乐一听,拿起自己的西装,同事们已经开始准备去吃午饭了,刑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着齐乐快速的跑了出去,她耸耸肩。   “经理,一起吃饭。”   刑戈点头,面带着笑意;“好啊。”   本来她打算约齐乐一起出去的,做一个知心大姐姐。   几个人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有个漂亮的女孩儿挽着齐乐的胳膊。   mini说有人欺负自己,齐乐和她一起打骂着那个无良人,mini挽着齐乐的胳膊,来回的晃着,嘟着嘴巴。   “那是他妹妹?”   刑戈看着mini的方向,看样子穿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靠男朋友才穿得起的。   现在拜金女那么多。   “不是,是女朋友,经理漂亮吧?齐乐这女朋友每天当天仙儿的捧着,恩爱的很呢。”   “切,还恩爱,我上次带孩子去吃饭,结果你猜我看见什么了?就是这个女的跟一个男孩儿在吃饭,那个男孩儿还穿着高中的制服,不过一看就是有钱人,手里的游戏机,还有他手腕上的表还有那个他用的手机和钱包,那不是盖的。”   刑戈皱起眉头。   齐乐和mini吃着拌饭,mini的胃小,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齐乐将她的和自己的合到一起吃,有点狼吞虎咽的。   mini拿着饮料给他喝,顺便给他擦嘴。   “怎么跟孩子似的?”   齐乐白了她一眼,还说自己是孩子,到底谁更像是孩子?   说是被人欺负,就差哭着来找自己了。   齐乐快速吃着,想着快点吃完,还能有点时间陪着她。   女孩儿和男孩儿是不一样的,女孩儿的心本来就脆弱。   陪着她在外面喝了一杯饮料,齐乐才缓缓回了公司。   刑戈出来喝水,在饮水房看见了齐乐,刑戈想起吃饭的时候手下说的那句话,刑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女朋友?”   齐乐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明白她在说什么,想必是看见了,不过齐乐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知道就知道呗。   “是。”   刑戈喝了一口水,笑笑:“很漂亮。”   齐乐点点头,是啊很相配,他觉得也是。   放下自己的水杯回了格子间。   刑戈双手撑在台子上看着齐乐离开的背影,也放下杯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下班的时候,大家说要出去聚会,欢迎新人,齐乐要去接mini就说自己不去了。   “齐乐,这可不行,这次聚会是经理特意为你开的,你去哪里?你不去我们去有什么意思?”   齐乐有点为难,他真的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只想和mini安安静静的走回家,然后说说话解解压。   可是他们都那么说了,齐乐也没有办法,还能怎么办?   到外面给mini打了一个电话。   “你也过来吧,到地方我给你打电话。”   mini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活儿,撑着头:“不行啊,我今天可能要晚下班了,你去吧。”   齐乐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   地点是在一家酒吧的包厢里。   刑戈这个人下班很放得开,没有上司的架子,所以下面的人也喜欢和她喝酒。   毕竟这个女人有学识有能力,有地位,而且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很三八,很大气,所以下面的人都喜欢刑戈,有事情也会主动跟刑戈说。   喝了半天就,突然不知道谁点唱了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   “齐乐和经理来一首吧……”   齐乐一听,摇头,不行。   要是被mini知道自己就惨了,上学的时候齐乐就跟别人唱过一首歌,因为那个mini闹了好几天,他以后就不跟人唱了。   齐乐摆手。   “我不会唱。”   “齐乐不给面子是不是?特意挑了一首老歌,你还不会唱?”   刑戈是什么心思,大家也看的透,明里暗里也就帮忙了。   齐乐没有办法,只能勉强上场。   他的手里放在沙发上响了起来,可是没人接听。   mini怕齐乐等自己,所以就准备拿着案子回家再做,今天是恐怕不能睡了,站在公司楼下给齐乐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她心里有点烦,怎么回事儿啊?   旁边有人经过,狠狠撞了她一下,手机掉在地上,后面的盖子摔掉了下去。   那人一脸的冷色,停下步子,看了mini掉在地上的手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没一会儿有个人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钱,站在mini的身前。   这事放在以往mini肯定发飙,可是她着急打电话,从地上将自己的电话捡了起来,看看还能用。   才准备拨号,前面有人跟她说话。   “小姐,对不起我们总裁弄坏了你的手机,这是赔你的钱。”   mini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很可笑。   “我的手机没有坏。”   踩着高跟鞋拦下一辆出租车就上了去。   拿钱的人回到楼里,男人可能已经办完事了,从电梯里快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高管样子的人,满头的大汗,顺着脸颊淌。   男人的身上周围十公里之内都飘着冰雹,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的感情,冰冷冰冷的,一点温度不带。   助理将黑色的车门,男人倾身坐了进去。   “钱给她了。”   语气淡淡的,可是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到了负数。   “她没有要,说是手机没坏。”   助理可能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转过头小声的吩咐着司机开车。   车子慢慢开了出去。   齐乐回到位置上,他习惯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快速给mini发了一条短信。   mini按照齐乐说的位置坐车赶了过来。   齐乐说出去一下,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是出去接女朋友了。   气氛有点尴尬,毕竟他们现在是为了撮合齐乐和经理,可是他女朋友现在出现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女朋友mini……”齐乐给大家做着介绍。   刑戈借着朦胧的光看着mini,不得不说是美人坯子,可惜太稚嫩了。   “刑戈。”   “茅家楠。”   刑戈一愣。   茅家楠?   好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她敢确定自己听过,可是记不起来是在哪儿听的。   mini挽着齐乐的胳膊,几乎两个人就腻在角落里,齐乐的眼里只有mini,刑戈他们自己玩自己的。   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男的都有点喝多了,刑戈一一给他们打着车离开。   “你们经理挺年轻的啊……”mini只是随意的说着。   其实不年轻了,跟自己妈妈差不多,她妈妈年纪可比这个经理大多了。   齐乐怕她想多,解释着。   “我本来没打算来,是他们非拉着我……”   mini叹口气,拧着齐乐的脸颊。   “小乐子,哀家也没有说什么,你紧张什么?我这么年轻还怕你跟一个大妈跑了?”   齐乐松口气,可是一转头有些尴尬的看着刑戈。   也不知道刑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站在mini的身后,齐乐掐了mini一把,mini多鬼,马上就知道了。   刑戈笑着看向那两个人。   “我送你们吧,住哪里?”   两个人分别报了地址,刑戈一愣,没住在一起?   刑戈故意的先送了mini回去,然后在送齐乐,齐乐要下车的时候,刑戈淡笑说着。   “如果业务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公归公,私归私,别以为上了班我还这么好态度。”   说着开着车就离开了。   他的手机准时的想起。   在车上的时候mini发短信给他说,刑戈对他有意思,齐乐有点紧张,想着可能是,不然怎么对自己好像有点好?   可是看着开走的汽车,齐乐想着,也许自己看差了吧,不然她什么都没说啊。   给mini打电话。   “你输了,她什么都没对我说……” 茅家情事 04   mini颇为得意的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挂了电话,她就要去工作了,所以能快乐的时候尽量快乐。   “失望了啊?”   他们家齐乐就是好,一见到刑戈,mini就知道她肯定对齐乐有意思,她的眼睛里都写了。   可是mini也相信,刑戈在怎么喜欢齐乐也没有用,齐乐是她的,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   对于齐乐,mini相信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   挂了电话,叹口气,今天不用睡了,将电话摆放在小台子上,从沙发上滚下去,继续干活。   齐乐被刑戈灌了两杯,脸色有点红,回到家里,齐母将他扶进去。   “怎么喝酒了?”   齐乐挥手,他没喝醉,意识和行动都是清醒的,清醒的很。   也许是mini敏感了,也许刑戈就是那个意思,可是齐乐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他爱mini,别说是刑戈,就是在美再好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看一眼的,除了同事的关系,他不会和任何女人有接触的。   这点保证齐乐还是敢给的。   齐乐坐在地上,将电脑的线插上,坐了一会儿,清醒清醒,然后拍拍自己的脸。   刑戈喜欢齐乐,这谁都知道,其实她也没有意思说要抢别人的男友,加上齐乐还比她小呢,喜欢的感觉有很多种,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儿有些不适合齐乐,一看就娇气。   两个人要在一起恐怕会很不协调的。   刑戈洗过澡,披着睡袍站在窗子边,手边夹着一支烟。   其实到了她这个年纪,还是心里对爱情抱着希望的,可是她的年纪已经输不起,所以不敢轻易的迈出第一步,怕摔倒,怕梦想破灭。   追求刑戈的人也很多,可是刑戈一个都没有看上。   其中不是没有极品男,可是都不是她喜欢的款。   齐乐最近的表现还不错,因为有了mini,每一次做投资之前,他都会想想他的力量来源。   刑戈很是满意,上手的速度不错,她早就知道齐乐是个人才,只是没有野心,性格有点稳过头儿了。   刑戈也想起来了,这个茅家楠到底是谁。   她说嘛,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耳熟,原来是茅侃侃的女儿,难怪张狂。   有狂的资本。   可是她这样的家世,刑戈觉得她和齐乐之间的问题一定很大,不可化解的矛盾很好。   不过到底是别人的事情,她也不好插手。   不过刑戈对齐乐处处照顾这个倒是真的,公司有派出去学习的两个名额,齐乐明明是没有资格的,可是刑戈却把这个名额给了齐乐,弄的很多人都有意见。   齐乐得到了机会很是激动,他一定会好好的表现的。   同组的一个男同事加上刑戈一共三个人,一同出去培训。   齐乐有点哑言,他以为只是他和男同事去,没想到刑戈也会去,提着行李上车的时候,明显的一愣。   刑戈也许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笑。   “你坐后面吧,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坐。”   齐乐轻松了一点,他拉开车门上了车,手机准时的响起。   接起。   “喂。”   “小乐子你这次出去要给哀家保护好你的身体,要是被我知道……”   齐乐听着mini的话无奈的笑笑,是他需要担心的好不好?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mini嘟着嘴。   齐乐叹口气:“我每天晚上都会传给你一张照片,这样行不行?”   mini勉强的同意了,聊了好半天才挂了电话。   同事推推齐乐的胳膊。   “没看出来啊,你女朋友那么粘人。”   mini的样子看着并不像是那样的女生,只有齐乐才知道,她一副精明像的面孔下,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有时候还很糊涂。   刑戈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齐乐。   果然是小男生,还喜欢和女朋友腻乎呢。   刑戈将视线移开,专心的开着车。   齐乐是跟刑戈一起听课才知道,刑戈是怎么坐到经理位置的,她的笔迹条理特别的清晰,每一个小节写的十分清楚,而且用词不多,都是抓关键的写,自己的就差了很多。   从外面回来,齐乐开始忙了起来,他对刑戈现在除了同事的关系,又多了一丝敬佩。   晚上下班,准备去接mini,路过刑戈办公室的视乎,听见里面有声音发出,齐乐愣了一下。   走到刑戈办公室的门前,伸出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经理……”   半天没有人回答,齐乐又敲了两下,听见里面细细碎碎的声音,他的手放在把手上,一拧,走了进去。   刑戈今天喝了太多的咖啡,忘记了自己还有严重的胃病,她本来想吃药的,可是因为工作太多,就忘记这码子事儿了,快要下班的时候,才起身,胃部一阵尖锐的疼痛,她整个人就坐在了地上。   刑戈听见了外面齐乐的声音,可是她没有力气,根本发不出声音,她的头贴在地面上。   齐乐进来,将刑戈扶起来。   “经理,你怎么了?”   看着她的样子,脸色苍白的,齐乐没有选择的,将刑戈背在背上,快速下了楼,拦了一辆车将刑戈送向医院去。mini在约好的地方已经等了齐乐一个小时了,她很生气。   他和自己说好的,今天要来接自己,可是她等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mini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他有事情忙,那给自己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mini给他打了几次,都是没人接。   她蹲在地上,气死她了。   可恨,可恨。   事实上齐乐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他都要忙晕了,将刑戈送到医院,可是医生说是胃穿孔要做手术,要他签字,齐乐自然不能签,弄醒刑戈,刑戈说她家里的人都在外地,根本赶不及,齐乐被赶鸭子上架,在家属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齐乐有些紧张的站在手术室门外。   等刑戈被安全的推了出来,可是医生又说她才动过手术,需要有人照看着。   “你先走吧,我自己就行了。”刑戈勉强对齐乐笑笑。   她的个性就是如此,没有什么能难住她刑戈的事情。   她虽然是个女人,可是能力玩命可以跟男人相媲美。   在刑戈三十多年的岁月里,什么事情都是要依靠自己的,依靠别人这个就算是有人给她靠,她也不信。   齐乐是想走,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怎么走?   没有办法,只能守着。   准备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mini,拍着头,完了。   把mini给忘了,掏出电话,倒霉的是电话没电了。   齐乐跟刑戈说出去给她买点日用品,跑到一楼的超市,用公用电话给mini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   mini的火气很大,她到现在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她竟然被齐乐给放鸽子了?   齐乐有些愧疚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经理胃出血,我送她来医院,手机正好没电……”   mini挑着眉,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了齐乐医院的位置。   刑戈有些诧异的看着进门的人,她怎么来了?   mini将自己的包放在一边,看着齐乐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吃晚餐。   “你先出去吃晚餐,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个面包和一杯咖啡就行了。”   齐乐觉得将她和刑戈放在一起有些不妥,mini本来就对刑戈有些意见,他要是不在。   mini拧着齐乐的脸:“把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给我吞下去,快下去。”   齐乐离开了病房,mini端着水盆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端出一盆温水,放在椅子上。   将毛巾扔进去,用手将毛巾拧了出来,她用毛巾给刑戈擦着脸。   刑戈很不习惯,她又不是手脚不好使,这个自己还是能做的。   要动手的时候,身体动了一下,不知道扯到哪里了,闭上眼睛。   “行了,躺着吧,胃出血可大可小,别太拼了……”   家里有个胃出血过的,所以mini知道这个病人要怎么照顾。   刑戈看着mini的脸,有点嘲讽的说着。   “不用了,等齐乐吃晚饭回来的,你们就走吧,让光宇的大小姐给我做丫鬟,我没那命。”   刑戈其实对mini这种出生就带着富贵的人有些看不起,如果有能力她尊敬,可是纯粹像mini这种,一看就是花家里钱的,她实在没有办法喜欢起来。   只不过她的命比别人好了那么一点。   她也不是自卑,从自己奋斗到现在,什么都有,刑戈没有什么好自卑的,相反的,她觉得自己还算是不错,至少拼搏了几年,也算是事业有成,房子买了,车子有了,手里有一些闲钱,坐在经理的位置,不是很好吗?   mini对刑戈的话没有在意,毕竟说这样话的人多了去了,她要是每个都生气,生得过来吗?   齐乐回来带着mini要的东西,交给她,齐乐看着躺在床上还在挂点滴的刑戈,虽然知道她不能吃什么,不过还是问问。   “经理,你想不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刑戈摇摇头,闭上眼睛,有点累了。   “你们都走吧,我先睡了,这里有护士,放心吧。”   mini和齐乐守到十二点,刑戈的点滴都扎完了,两个人才离开医院。   因为时间实在太晚了,送了mini回去,齐乐在返回去估计都要天亮了,mini叹口气说着。   “在这里睡吧,我给你收拾客房。”   齐乐见状只能点头,mini的手机上次送东西的时候,他就一起给送了过来,想着也没有办法通知家里,想想估计也没有事情,应该会以为自己是加班了吧?   毕竟自己也有加班到后半夜回去的时候。   mini换了睡衣,头发从中间扎着一根小辫子,剩下的披散着,脚上踩着大拖鞋,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脑。   “你还不睡?”   齐乐手里也有些工作,就是怕完成不了,所以才没有回家的,如果回家折腾两个小时,估计他就是长了四只手也来不及做完了。   mini敲打着键盘,眼睛快速的跟着屏幕上的线在转动,应了一声。   齐乐也没有在说话,毕竟再不做时间就来不及了。   齐乐快速忙活着,忙完的时候已经快四点了,他躺在地上,就睡过去了。   mini趴在沙发上,看着他睡了,叹口气,起身进了屋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蹲在他的身前,看着他的脸。   不得不说他们家小乐子确实挺好看的。   mini回了房间,将头发散开,爬进被子里扯过被子就睡了。   “这齐乐怎么还不回来啊?”齐母有些焦急的在原地转着。她心里很不安,这孩子这个点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事儿了?   齐父倒是镇定的多,看着房东淘汰的电视,津津有味,听了妻子的话,淡淡的说着。   “行了,担心什么,说不定就去小茅那里住了……”   齐母怕什么,他就说什么。   齐父心里想着,都是孩子,加上年轻气盛的就是做出点什么都不为过,最好发生了什么,这样赶紧结婚。   他现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想想,如果儿子娶了那个小茅,自己回到家乡到底要怎么显摆。   他恨不得那一天马上到。   齐母想的可不是这个,她觉得占点便宜还行,可是她说的占便宜可不是让齐乐和那个小妖精发生点什么。   要是小妖精将房子和车什么的给齐乐,她就勉强让齐乐接受了。   齐父要睡觉的时候喊齐母睡,齐母让他自己先睡,她马上就睡。   齐母一直在客厅坐了天亮,一直到五点,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换了鞋就朝着mini家走去。   mini睡的迷迷糊糊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抓过脑中看了一眼,才五点,到底是谁啊?   抓着头发坐起身,真是烦死人了,将枕头摔在地上,她才睡了那么一会儿,眼睛都要瞎掉了。   mini索性连鞋也不穿了,光着脚从屋子里走出来去开门。   齐乐从地上起身,也醒了,坐起身,想着要是mini的家人,自己这个样子也不太好,躲是肯定躲不掉,还是到门口去迎接吧,跟着mini的后面就走了过去。   mini将门打开,就看见外面火冒三丈的齐母。   她怎么这么早来这里?   “阿姨……”   齐母想都没有想,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的样子,不像是一个被窝里爬出来的吗?   举起手就照着mini的脸打了下去,幸亏齐乐反应快,人就拦在了mini的面前,一耳光脆生生的贴在他的脸上。“你个小妖精,竟然勾搭我儿子……”   mini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太太真的很离谱,他们来这里,她给他们找地方住,他们拿走她家里的东西,她也什么没有说,她轻易不会给人家做饭,可是巴巴的到他们面前给做,可是她说什么?   齐乐拉住母亲的手。   “妈,你说什么呢,我们回家。”   齐母挣扎着,死也不肯回,齐乐死命的拉着齐母往外出。   mini烦躁的耗着自己的头发,尖叫着。   烦死了,烦死了。   齐母挣脱开齐乐的手。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分寸啊?我告诉你齐乐你给我离她远点。”   说完就在前面蹭蹭走着。   回到家里,齐母就开始唠叨,齐乐上班要来不及了,可是出来的时候,东西都在mini那里,叹口气,只能先去了再说。   齐母看着儿子带上的门,冷声说着。   “我告诉你们,就算是全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也不行,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   齐乐要娶谁,得她看了说同意才行。   齐父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我发现你的头真的被驴给踢了,你为什么从人家家里搬东西?只要她成为了你儿媳妇,你要什么没有?”   还用偷的?   到时候想买什么买什么,别人都求不得的,她倒好,还把到手的福气和财气往外推,神经病。   齐母也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有钱,可是人家有钱就要做主的,让她屈居儿媳妇下面,打死也不行,这个家得她说了算,而且那个小妖精,看看那**,上面一点肉都没有,能不能生出孩子都难说,那胸?   那是胸吗?   齐母得意的晃晃自己胸前的两个大发面馒头。   齐母晃了两下,晃得齐父头有点晕,他就讨厌大胸的女人,跟猩猩似的。   齐乐到了办公室楼下的时候,mini已经等在了哪里,手里拿着他的电脑和资料。   “给。”   齐乐结果,顺便拉住mini的手。   “生气了?”   mini用鼻子冷哼了一声,她现在有点发愁,如果以后真的要结婚,怎么住?   如果跟齐乐的爸妈一起住,她肯定不行的。   可是你说让只有一个儿子的父母自己住,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mini在心里重重叹口气。   好不容易被齐乐给哄高兴了,mini回到办公室又有点发闷,因为想起来就心烦。   接了一个单子,还是小户,mini抱着下巴。   同事今天出了业绩有些兴高采烈加上炫耀兴致的看着mini。   “怎么了?没单子?就是小姑娘别以为你接了四个大单子就是有实力,有没有实力得走着看,一个月不算,得看一年,知道吗?别有了一点成绩就翘尾巴。”   mini咣当一声,将手里的资料摔在桌子上。   这人是不是有病?   有完没完?   从里面走出来,给小婶打电话。   高燕燕看了一眼号码,接起。   “宝贝儿,怎么了?”   mini跟她说着自己的痛苦,这些人之中,只有小婶和她的年纪差的少。   高燕燕一听,笑的很开心。   “你啊,就是太不淡定了,学学小婶我,你看我结婚的时候,你小叔在外面敲门,我在屋子里开副本,淡定啊……”   mini觉得自己的电话绝对是打错了,她是需要有个人给自己出出主意。   在脑子里想着,还有谁可以找?   mini的性子跟易素有些不同,有些事她能忍,比如齐乐的父母,那是因为她爱齐乐,有些事不能忍,比如同事A君。   每次看见那个狗屁男人,mini就想伸出手去耗他的头发,不过她的素质和教养告诉自己不能那样没品,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没法忍了。   中午吃过饭后,回到办公室,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根笔,来回的转着。   办公室的几个男人每天中午都是固定的一起出去吃饭,几个男人回来,其他的人还好,只是A君似乎就是跟她过不去,也许是因为才开公司时候的那四个单子。   顾客本来就是这样,东家不要要西家,他要的是能为他带来利益的,而不是能让他损失钱的。   “呦,我们茅小姐中午没有出去啊?也是,为了拼搏哪里有时间出去吃饭啊,得绞尽脑汁去想着,要怎么把别人手里的客户给抢过来,是吧茅小姐?”   几个男同事有些尴尬,公司里的几个女投资师跟mini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女人之间的战争比男人之间更为激烈,像是mini这种,一开就这样出风头的,她们自然不能忍受。   除非是弱势的,这样友谊才会慢慢表露出来。   mini站起身,她一身的黑衣黑裤站起身,看着对面的同事。   几个男同事拉拉A君,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犯不上。   可是A君就是憋气,因为mini手里的第一个单子就是他手里丢的,这个仇他能忘记吗?   “同样是姓茅的,可惜你没有福分,要是你是茅侃侃的女儿,今天我就是跪在你的脚下说话了……”   A君闲的没事就会将茅家楠的姓氏拿出来说道说道,这点是最叫mini讨厌的。   姓什么和是谁的女儿,别人能选择吗?   “茅侃侃的女儿怎么了?茅侃侃的女儿不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两条腿?难道茅侃侃的女儿能在天上飞?”   真是可笑,所谓的财富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求得的,自己的能力多少,赚多少钱。   A君一听,用鼻子喷着气。   “是啊,是不能飞,可是比你强,懒得跟你说,一个毛孩子,才毕业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进公司第一个月接了四笔单子就不把前辈放在眼里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能挣,以后就能赔。”   A君狠狠将自己手里的文件直接砸到了mini的脸上,几个男同事的脸色有些怪异。   “别闹事儿了,听说大老板回来了,要是被他看见,就完了……”   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老板是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甚至就是在楼下见一面都觉得晦气,浑身冰冷,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像是冰块儿像是僵尸,就连说话时候的唇角弧度都是算计好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A君才坐下身,mini拿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整杯水浇在了A君的头顶。   “你疯了……”A君炸毛。   mini将杯子往地上一砸,这个气她才不受。   A君要动粗,几个男同事拉着,**事也过来劝着mini。   主管从一侧走了过来,看了里面一眼,冷着脸。   “都像什么样子?都轻松了是吧?这个月开始总公司要开始不断的减少职员,从高往下降,别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业绩不好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   A君从同事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接过别人给他的面巾,伸出手指着mini抖了两下,坐下了身。   mini冷哼了一声,也跟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到了下班齐乐打电话说,今天就不过来接她了,要先回家,mini点点头。   齐乐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母亲冷冰冰的脸。   齐乐其实一直都没有弄懂过母亲的想法,她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按理来说,一般的婆婆要是知道儿媳妇的家庭条件还不错,心里应该会很高兴的,可是在母亲的身上,他却看不到这点。   母亲那样的排斥mini到底是因为什么?   放下自己手里的电脑包。   “妈……”   齐母今天没有做饭,她冷哼了一声,径直坐在沙发上,家里就这么一个单人沙发,齐乐的房子本来就小,不过租的时候想着是一个人也就够用了,可是现在屋子里多了两个人,走到哪里都是拥挤,他叹口气,想着自己是不是要租个大点的房子了?   可是租费真的很贵,再加上一点,都可以月供一个房子了。   “还知道回家还行。”   齐乐不想在躲避这个问题了,坐在母亲对面的电视柜上,看着母亲。   “妈,mini……”   齐乐一开口齐母就不愿意了。   儿子是她生的,本来就应该听她的,可是现在呢?   被那个小妖精给迷的,自己老娘是谁都快要忘记了,就这样的,自己能让她进门?   想的美吧她。   齐母就是看不惯那个茅家楠。   “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想叫你娶她啊,也不是不行。”齐母顿了一下,如果他们家愿意出血,愿意让那个小妖精来自己家受气,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反对的,反正她儿子是男人,男人到了四十还是一枝花呢,女人就是豆腐渣,她能等起那就拖着来被。   “你叫她给我和你爸买一个房子,然后在给你买个房子,给我们十万……不,一百万还有她必须要像你这么样的对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她的要求简单吧。   别说她不是不讲理的人。   齐乐苦笑着,觉得头更疼了,还不如不说呢。   这样的条件别说mini听了会不高兴,就是他听了,都觉得丢脸。   可是为了能让母亲退一步,齐乐心里想着,自己还是哄着吧,毕竟自己母亲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可能是她对mini有些看法,不理解而已,早晚有一天会理解明白的。   “妈,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mini下了班,觉得无聊,站在大门前给弟弟打电话。   茅易楠在学校几乎也都是睡觉,老师也不管,反正他的分数高,愿意睡就睡呗,只要分数不拉下来,她不反对,加上这孩子脑袋很好,老师不愿意用老式的教育去管孩子。   茅易楠按掉电话,发了一条短信给mini。   干嘛?   mini回了他一条,亲爱的弟弟,姐姐想你了,想的肝都疼。   茅易楠翻着白眼,还想的肝都疼,是闲的肝疼吧?   男朋友又没有空了,所以想到自己了?   茅易楠放学后,一个人慢慢走着,他的个子高,衣服休息掳在半截,书包在后面一荡一荡的晃悠着。   “易楠再见。”   他点点头,对同桌笑笑,上了出租车。   按着姐姐说的位置,到了地方,发现她没有在餐厅里,而是坐在餐厅前面喷水池的高墙上,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小腿在哪里一荡一荡的晃着,手里拿着冰激凌,看见他走过来,招招手。   茅易楠走过去,站在她的身下。   “怎么上去的?”   以他姐的智商估计跳不上去(大哥那么高的台子,是正常人都跳不上去╮(╯▽╰)╭)。   mini指指自己的腿,茅易楠在她的腿上看见一块灰灰的痕迹。   “怎么弄的?”   mini啃了一口冰激凌,然后送到茅易楠的唇边,茅易楠最讨厌的就是这种。   虽然知道没什么细菌,可是他不太喜欢这种互动,可是看着他姐的样子,显然又是郁闷了,咬了一口。   mini一看他咬了,就一下子都推到了他的嘴里。   茅易楠翻着白眼瞪了mini一眼。   mini耸耸肩。   “爬上去的。”   就是说,她茅大小姐顺着一米三四的台子自己慢慢爬上去的,不顾别人的眼光。   茅易楠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将校服脱下来,然后挡在自己的脸上?   和她一起走,真的很丢脸。   mini从上面跳了下来,茅易楠接住她,揉揉她的头,两个人看,抛出去他身上的衣服,谁都会认为,他年纪大一些,是哥哥或者是情人。   mini挽着茅易楠的胳膊进去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茅易楠的电话响了起来,mini一边将牛排送入口中,一边看着自己的弟弟。   茅易楠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慢条斯理的继续吃。   易素挂了电话,等了三分钟又重新将电话打了出去。   她儿子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反应慢,很慢。   果然第二次电话响起来,茅易楠掏出自己的电话。   “喂……”   易素叹口气。   “你爸今天出差了,你跟你姐在一起呢?”   “嗯。”   茅易楠点点头,易素在电话里说着。   “你今天陪你姐吧。”   茅易楠将电话扔在饭桌上,mini撑着头,表示自己吃好了,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茅易楠。   “是妈?”   茅易楠点点头。   吃过饭,她又来新的花招,说要走回家里去。   茅易楠脸色冰冷的说着:“你别指望着我会背你,如果你走不动,我就耗着你的头发往死里踹……”   mini飞身上前,跨住茅易楠的脖子。   “小子,你不知道尊老敬幼吗?你姐是有神经病的。”   茅易楠翻着白眼,老说这句话不烦吗?   自己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两个人在街上打打闹闹的,从小茅侃侃教给mini的就是说,这个弟弟就是她的出气筒,有气了就要找他,难为茅易楠堂堂的男子汉,就这样在小的时候被他爸给卖了。   齐乐一家三口出来的时候,齐母眼尖的在车上看见了mini。   “你看看那个小妖精,我就说不是好东西吧?”   齐母指着外面,头伸了出去,大声的叫喊着,叫骂着。   齐乐将母亲拉回来,全车的人都在看他们,脸都丢没有了。   齐母气的站起身,在车里闹着说马上要下车,司机不屑的在前面说着,不到站不能给开门。   车里稀稀拉拉的能有六七个人,就看着齐母在里面折腾。   “你自己看看,你看见了吧?跟别的男人在街上就那个样子,你自己说说看,她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   看那关系不是一般二般的,明明就是有事儿,这么个贱人,还没有嫁给她儿子呢,就已经在给她儿子带绿帽子了。   齐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他以为只要对自己她才会是那样子呢。   不过mini的个性就是那样,也许是家人,听她说她的家庭挺大的,也许是堂弟表弟也说不定。   齐乐这样安慰自己。   齐父将老婆按在椅子上。   “你可别丢人了,人家那就不能是亲戚?”   这个人怎么这样没有素质,没结婚之前谁没有一两个朋友,现在将人吓走了,以后怎么办?   等结婚了,在教育就好。   齐父也觉得mini这么干丢人,在大街这样明晃晃的拉扯着,多难看。   不过现在不是他们家的人,这要是很齐乐已经结婚了还这样,他早就大耳光甩上去了,不过现在不易发怒,要是儿子真生气了,不要她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就没有了。   齐乐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反复的想着,那个人到底是谁?   今天那么巧,自己说不去接她,就跟别人在街上打打闹闹的?是弟弟吗?   齐乐没有见过茅易楠,不过他见过君傲,脑子里想想,好像个子是很高,还穿着校服呢,应该是mini姑姑家的那个弟弟。   这样想,心情就放松了,都是**,一整晚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不靠谱的话,害的他想的多。   齐乐不想,可是有人会去想啊。   齐母这一晚上像是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这还没结婚了,绿帽子已经罩顶了,要是结婚那还得了?   这可不行。   不过齐母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得替齐乐要要什么损失费?   这出轨可是一个大罪啊。   齐母好不容易等天亮了,蹑手蹑脚的换好衣服就出门往mini家去。   别人是每天在固定的路上散步锻炼身体,这老太太也差不多了,每天走好几个小时的路,气找茬,毅力值得夸奖。   听见门铃声,茅易楠扯过睡衣,他陪着mini昨天看了半宿的财经新闻,才睡了这么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   门一打开。   陌生的老太太。   谁啊?   不认识。   齐母看了茅易楠一眼,赶紧低头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找错家了。”   她真是老糊涂了,怎么走错楼层了。   茅易楠将门关上返身进屋子里,将自己抛在床上继续睡。   齐母从一楼重新爬了上去,这次确定了一下,好像没有错。   在门上按下门铃。   茅易楠将身体上的薄被砸了出去,还有完没有完了?   怒气冲冲的将脚板踩在地面上。   推开门。   怎么又是她?   齐母这回不淡定了,心里想是一回事儿,可是见到是另外的一回事儿。   跳起来就照着茅易楠的头发飞了过去,茅易楠是反映慢,可是那也仅仅是最自己家的人,往后一退,身体一让。   mini从床上爬了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真的要死了,这到底是谁啊?   现在才几点就来敲门?   齐母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指着才从里面走出来的mini喊着。   “叫我抓到了吧?你个小蹄子……贱人……”   各种不入流的话都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   茅易楠眸子一冷。   别说是母亲打他们,就是骂也没有这样骂过,甚至就没开口骂过他们两个,mini原本很迷糊,可是齐母一开口,她就清醒了。   mini什么都没有说,进了屋子里,掏出自己的电话,按下齐乐的号码,打了出去。   齐乐还在睡,被电话吵醒的,迷糊的摸到电话,放在耳边。   他的电话给mini定的音乐和别人不一样。   “宝贝儿,怎么了?”   “你现在过来,把你妈带走。”   说完mini就挂了电话。   她是不在乎,可是在她弟弟面前骂她,这不行,易楠会怎么想?   如果回家说了,母亲会怎么想? 茅家情事 05   齐乐还以为mini是找他撒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开口说着。   “宝贝儿怎么了?”他还没有睡醒,声音里有些软软的糯糯的。   mini看着在易楠勉强张牙舞爪的齐母,觉得很丢人。   “你过来把你妈带走。”   说完就挂了电话。   mini觉得有点累,这样的人真的会让她产生厌烦的情绪,她还有家人,她的家人会怎么想?   爸爸本来就不同意,如果易楠回家说了,她敢说,茅侃侃宁愿将她锁在家里,也绝对不会让她嫁给齐乐。   齐母在茅易楠身上又是抓,又是挠的,茅易楠不愿意和她一般见识。   毕竟她没水平,自己跟她动手不就成自己没水平了。   茅易楠只是站在地上,将齐母的手掰在后面,齐母狼狈的哈着腰,抬不起来。   “你个小妖精,我跟你没完……”   mini踩着拖鞋回了房间,将房门摔得叮当响,齐母一听,更了不得了,她还敢摔打自己?   齐乐满脸都是汗,不断的让出租车司机加速。   “小伙子是看女朋友吧。”   齐乐苦不堪言。   到了地方付了钱,直接冲到楼上,才出电梯就听见里面属于母亲的声音。   齐乐进了门就看见母亲被一个高大的男孩儿掰着胳膊,这个举动让齐乐很不爽。   不管妈妈做了什么,也不能这样做啊?   她是一个老太太,她没有素质,为什么要跟她计较呢?   齐乐走上前,齐母看见齐乐来了,来精神了。   “儿子你看,你看看你的好女朋友,我就说她不是安分货,你看看你看看清楚,我来的时候她的房间里可是有男人,你看看他们的穿着?”   齐乐看着茅易楠,茅易楠放开了自己的手。   “请你说话尊重点。”   齐乐看着茅易楠,勉强端着说着:“对不起啊,我妈才来这里没多久,对一切都不熟悉……”   茅易楠觉得他的话有些跑题,请问他母亲来闹事和来这里有多久有关系吗?   齐乐有点尴尬,看着房间里,mini也没有出来。   “mini……”齐乐叫了一声。   mini在屋子里抱着胳膊,听见齐乐的喊声,她不想齐乐难堪,也无意给他难堪,勉强憋着一口气,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茅易楠。   “你先回家吧,晚上我给你电话。”   mini的头脑转的很快,这件事情她也有错,齐乐不认识茅易楠也是正常的,自己也没有说清楚。   茅易楠叹口气走到一旁,穿上自己的衣服拎着包就离开了。   齐母不顾齐乐拉着还在叫。   “抓住他啊,别叫奸夫跑了……”   mini看着齐乐的脸,静静的说着。   “他叫茅易楠。”   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了,齐乐一听就明白了,一个叫家楠,一个叫易楠,还用问吗?   “妈……”齐乐大喊了一声。   齐母被齐乐给吓了一跳,不解气的站在心里骂着,他就是个怂蛋。   “你喊我干什么?我耳朵又没有聋。”   齐乐无奈的说着:“那是mini的弟弟。”   齐母可不信,就那么巧是弟弟?   她要是去偷人,被抓住了也不会承认的。   “她说你就信,她说你就信,我说的你怎么不信?”   齐乐抱着头很想尖叫。   mini换好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电脑包,右手拿着一张照片,走到齐母的位置,将照片扔到了齐乐的脸上。   她知道这样做不对,不应该扔了,可是mini真的觉得很委屈。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天天跟踪自己?   昨天来过,今天还来了,明天是不是也会来?   她现在听见门铃声就害怕,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齐乐捡起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四个人,茅易楠一看身份就明了,齐乐将照片交给齐母。   齐母接过来看了一眼,自己不说话了,轻轻喉咙她就走了。   齐乐无奈的将mini的房门锁上,跟在母亲的身后。   “妈,我求求你了,不要在针对她行吗?她不是坏人,你不用帮我监督她。”   他真的受够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齐母冷着脸:“好啊,人家都说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这还没成为媳妇儿呢,就开始忘记你老娘了,齐乐我告诉你,你找什么样的老婆我不管,可是不能是不着调的。”   齐乐抱着头叫着,**说话能不能不这样?   什么叫不着调?   母子俩在街上大闹了一场。   mini出去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保安一句,如果下次那个老太太在进来,不要随便的放她进来。   憋着一肚子的气准备上班,上公车的时候接到了茅易楠的电话。   茅易楠知道mini怕什么,不过他不是三八,不会什么回去都给母亲报备的。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mini收起电话看着车窗外出神。   在齐乐的父母没有出现的时候,他们真的很愉快,很舒服,很快乐。   可是现在这些幸福和快乐中夹杂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到了快到公司附近的车站,mini站起身走到下面的台阶上,车子一停从里面走了下去。   走到拐角准备过马路,对面就是自己的公司,才迈开步子走了没两步,从右侧行驶过来一辆车,正好下面不知道怎么弄的,有个水洼,车轮陷进去了一下,然后溅出来的水都喷到了mini的裤子上。   mini一身的黑衣黑裤,手里提着电脑,站住脚看着停住的那辆黑色的车。   车子通体的黑色,让人看着觉得有些肃穆。   司机在车里嘟囔了一句:“什么人啊?横过马路。”   后面的男人放下腿,将手里的文件合上,冷着脸手指在文件上敲打了两下。   司机马上闭上嘴,将车子停妥,打开车门走向了mini。   mini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寸,才被人家抓奸,现在又被人家溅泥,气死她了。   mini耗着自己的头发,扯着头发嗷嗷的叫着,她要疯了。   司机快要mini的面前,她突然叫了一声,吓了他一跳,他有些害怕。   这个不会是有暴力的女人吧?   mini狠狠叫了一声,转身进了大厦。   司机一看,这是老板的员工啊。   司机上了车,准备将车子停进车场里,看着后面突然说了一句。   “那位冲出来的小姐,是里面的员工。”   后面的男人有些不耐的抬起眸子,很是凌厉的一眼,司机吓得赶紧开车。   男人的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外面站着一些看着像是高管的人物,车子一到,他们慢慢走上前,司机停好车子跑下车到后面打开车门。   里面的男人的黑色长腿先跨了下来,黑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他从车内出来,扣上自己西装的扣子,后面的那些人赶紧跟上去。   “老板……”   mini才放下电脑包,酸味男又开始了。   “呦,茅大小姐上班了啊,今天吃燕窝了吗?”   mini懒得去搭理他,这样的人就只能用实力去杀他的锐气,跟一个泼妇似的在人背后说人闲话,除了这点本领还会什么?   她就是看不起这样的人。   起身将胸牌挂在胸上,然后走向饮水间。   mini倒了一杯咖啡,今天真的好不顺。   开盘开始,她就没有停过手,可是好像注定了她今天倒霉,询问的人不少,没有客户下单子。   mini双腿交缠着,将椅子移向一边,手指快速在上面的键盘敲打着,输入自己的密码。   A君今天做了两笔单子,有些得意的看着mini。   “今天没有单子?”   没有看见她下单子,今天没有?   真是高兴啊。   mini冷哼着,翻了个白眼。   齐乐有些忐忑的进了刑戈的办公室。   刑戈手头上一堆的工作,前几天住院,工作积累了很多。   齐乐想着,是不是又哪里做错了?   刑戈将鼠标扔在一边,抬起头看着齐乐,她是真的忙晕了,差点忘记了,有人进来,放下手里的活儿看着齐乐。   “上午的单子是你下的?”   齐乐点点头。   刑戈站起身,从办公桌前走出来,走到齐乐的身前。   “齐乐这次不错。”   齐乐一听是这个,松了一口气。   刑戈简单的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齐乐认真的听着。   齐乐最近工作很顺,上手很快,一扫之前温吞男的称号,有了业绩就意味着钱财滚滚而来。   晚上给mini打电话。   “出来吃饭吧,我请你吃好的,你不是想吃那个牛扒吗?我们今天去吃。”   mini耷拉着头,叹口气:“齐乐,我今天要加班。”   齐乐愣了一下,他差点都忘记了mini在工作,试探的问着:“要不我去你公司接你?”   齐乐想着当时他们是一起找工作的,mini似乎工作不太好找,他就怕伤到mini的心,所以一直没有问,她到底在哪里工作。   mini摇摇头:“不用了,你自己多吃点,我们家小乐子都瘦了,替我都吃了,晚上电你。”   齐乐挂了电话,还是觉得挺快乐的,准备下班。   刑戈的车子在楼下出了问题,发动不起来,她从里面走出来,掀开前面的车盖子,可是她是个女人,这些东西也看不明白。   刑戈抱着胳,给拖车的地方打着电话,齐乐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刑戈一脸着急的样子。   “经理怎么了?”   刑戈看见齐乐松了一口气,撑着头,踹了车轮胎一下。   “都是这个死车,也不知道怎么了。”   齐乐叹口气,将手里的包交给刑戈,问了一句;“不介意我来看看吧?”   刑戈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意思随他的便。   齐乐对这些东西比较有兴趣,平时汽车杂志看的也多,试着摸索着。   因为是男生,很多东西上手就好像曾经弄过一下,没一会儿车子竟然真的能动了。   刑戈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齐乐。   “你以前是学修车的?”   齐乐摇摇头,刑戈看着他满手的污迹,赶紧回到车内拿出纸巾交给他。   刑戈说要请齐乐吃饭,齐乐说不用了,可是刑戈说不行。   齐乐以为刑戈这样的会带着自己去大饭店,可是没有,去的是一家路边摊。   这点和mini有些不同,虽然mini对钱什么的看的都很淡,可是她不吃路边摊的,从来不吃,甚至就是路边的那些饮料还是奶茶什么的,她从来都没有喝多,最多喝白水,不然就是咖啡。   齐乐看着刑戈一身的职业装,心里有点佩服,穿成这样还敢来这里吃饭,而且还不顾忌别人的眼光。   刑戈和齐乐大口喝着啤酒,吃着烤肉。   刑戈看了齐乐一眼。   “你女朋友是茅侃侃的女儿吧?”   齐乐点头。   刑戈有些意外,他知道?   难道是他是因为知道所以才……   齐乐笑笑:“我喜欢她,和她是谁的女儿无关,和她有多少钱无关,虽然会觉得心里松口气,这个我有。”   齐乐很是坦白,他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刑戈喝了一口啤酒。   “你喜欢她什么啊?”   那样的公主,每天捧在手上不累吗?   据她所知茅侃侃对那个女儿的宠爱都超越了儿子,这样环境下的孩子会不娇气吗?   就她看过茅家楠一次,都觉得她身上有着那种难以跨越的距离感,难道他感受不到?   齐乐无奈的笑笑,眼里都是笑意,满满的幸福之意。   “她啊,其实刚开始看见的时候会觉得她身上有着一种难以逾越的那种距离感,其实不是的,mini神经很粗,她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偶尔会有小脾气,可是脑子很清楚,所有的事情她都明白的,有的时候像是一个小女孩儿,是个完美的女生。”   最重要的是他爱她。   刑戈听了笑笑,觉得年轻真是好啊,可以完全无所顾忌的表达着自己的爱。   虽然她觉得那个茅家楠不好,可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也不是自己,齐乐觉得好那就好呗。   “那祝你幸福吧。”   齐乐大口又喝了一口脾气,对刑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其实我们之前有探讨过一个话题。”   刑戈感兴趣的挑挑眉头:“是什么话题啊?”   齐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她说你喜欢我。”   刑戈但笑不语,这样的事情说开了就没有意思了,她是欣赏,可是没必要宣扬的到处都让别人知道。   刑戈没有喝太多,只是喝了一点点,送着齐乐到家,开着车就离开了。   齐乐回到家里,看着关上的房门,叹口气。   他将自己的奖金和工资都放在一起,在门上敲了两下。   齐父这一天就觉得妻子情绪有些问题,见儿子在外面敲门,妻子也不动,走过去给齐乐开门。   “爸……”   齐父点点头,齐乐走向齐母,走到她面前,慢慢蹲下身体,叹口气。   算了,做儿子的也不能跟母亲对着来,他只能先低头。   “妈,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你吼的。”   齐母听到这句话眼泪刷刷的往下落,来了脾气。   “齐乐啊齐乐,你妈我没有念过书,也不都不懂,可是我能害你吗?我跑哪里去是为了谁?我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的是为了谁?可是你呢?你说我什么?”   齐乐撑着头。   好不容易将母亲给哄好了,他将钱交给母亲,让母亲明天去看看房子,齐乐想想,不行,母亲和父亲对这里也不熟悉,可是他也没有时间,这个伤脑筋。   齐母看见钱,总算是心情好了一些。   换房子?   这里不是挺好的,换房子不是还要花钱?   齐母想着齐乐每天在外面工作,叹口气。   “咱们换地方,你进屋子里去睡,我和你爸住外面,这两天你爸一直在说腰疼,睡床不习惯,你这个床太软了,我们在家里都是住炕的。”   齐乐自然不要,可是齐母的个性也倔,无论齐乐怎么说,齐母就说死了要在外面睡。   齐父叹口气,有好好的房子不睡,跑来这里睡地板,到底是合适还是不合适?   叹口气抱着头,现在每天他都是要想想自己以后多么风光的回去,这样才会睡着。   齐母看着齐父问着:“你叹什么气啊?”   齐父说着:“如果他们现在就结婚了,儿子就不用住这里了,你儿子就会马上有车有房。”   齐母不屑的冷哼。   “我儿子现在很会赚钱,马上就能买房子了。”   齐父不得不泼她冷水。   “这里的房子是什么价钱你不知道?做梦吧,做梦还能快点。”   齐母叹口气,也是,这里买个房子太难了,可是一转念又想,这还是那个小妖精的问题。   是她不肯割肉,正常看着男友一家人住在这么小的地方,她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要么说阿姨我给你们找房子或者买一个,再不然也是将自己的房子给倒出来。   她不是富家小姐吗?   会没有钱吗?   为什么这么抠呢?   齐乐给mini发送了抖动窗口。   mini此时都快要被工作折磨疯了,她很困,很累,可是又不能睡,眼前有些发晕,看数字都是看串行,一排一排的数字,看的她大脑就要爆炸了。   mini明白有辉煌,就一定有落下来的时候,可是她不能任由自己这样下去。   mini做的并不是一般的投资理财,而是资本私募基金,所以早某种程度上而言,相较于齐乐而言,工作的压力可想而知。   看着抖动的窗口,mini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开。   一贯的齐乐式语言,在mini心烦的时候,齐乐总是能让她开怀一笑。   说了两句话继续弄手上的工作,可是实在太困了,这些天因为齐母,她的睡眠糟糕透了。   起身准备去水房冲咖啡,裤子哒哒的甩了出去,高跟鞋的声音当当的敲在地面上。   程少哲回来就是为了召开高层会议,他的公司要的是精英,如果没有本事,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滚蛋。   会议一直开到下半夜,罢免了几个高管,其余的人都在擦冷汗,生怕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程少哲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着,双手交缠的放在桌子上,会议室里的光影错落,星星闪闪碎了一地。   他的脸颊绷着有些过紧,眸子里闪着不耐,拿起助理送到手边的资料,打开。   下面的人全部开始擦汗了,因为知道老板绝对要发飙了。   他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会议桌上,起身,助理和几个精算师快速跟了起来,黑色的皮鞋停在地上,然后背对着屋子里所有的人。   “这个能叫做成绩吗?”   然后两扇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打开,他快速闪了出去。   跟在后面的总精算师快速跟在他的后面汇报着,谁都明白,他们做的工作就是这个,如果在总裁从会议室下到停车场的时候没有汇报完,自己就可以滚蛋了。   总精算师的身后也跟着几个人,开始不断的将手里的资料递过去,跟在程少哲后面的那个满头都是冷汗。   总精算师快速汇报着,可是中间说到一个数字的时候,程少哲又停下了脚步,后面的人也没有看见,直直的就撞了上去,后面跟着的人都不敢看,直接闭上了眼睛。   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完了。   “是多少?”   总精算师吓了一跳,怎么了?不过马上意识到自己口误了。   低垂着头。   助理将电梯的门按开,程少哲走了进去,助理跟着进去,然后做了一个谢绝进入的手势,外面的人都傻眼了。   “做事小心点。”   他的声音很是低沉,按理来说很是优美犹如大提琴音的嗓音,可是却叫人浑身发寒。   他的周身永远像是一座冰山。   无论外面的温暖有多么的强烈温暖,可是却丝毫无法渗透进来。   电梯的门被关上,站在外面的几个都有点发抖,不过庆幸的是逃过一劫了。   每次老板回来,他们就跟打仗似的。   mini站在电梯边,手指按在毽子上,啪啪的按着。   头发都散了下来,已经是半夜了,估计不会遇到什么人,所以也就没有在去特意的挽起来。   宽腿的裤子伴随着脚来回踢动荡啊荡的。   助理看着电梯停下来,眉头皱了起来。   电梯的门打开,mini见到里面有人也是一愣,而且吓了一条,心咚咚的跳着。   毕竟这个点以前是没有人的,突然电梯开了,里面站着两个男人,如果胆子在小些的估计会直接晕倒。   就是因为被吓到了,mini站在电梯门前没有动,其实腿有点发抖。   吓的。   “不进来?”助理看了外面的人一眼。   既然都停下了,不让人进来似乎有些不妥。   程少哲站在助理的身后,很高,合体的西装。   mini深呼吸一口气进去,然后站在助理的旁边。   她发誓下次要加班一定走楼梯,死也不做电梯了,吓死她了,心道现在还没有平静。   这种感觉就跟半夜一个人走路,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似的。   mini也是到停车场,因为一层的大门已经锁上了,只有后面停车场的门是大开的。   电梯缓缓的下降。   mini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叹口气,今天这是没完了?   又被吓到了。   接起电话,口气有点不耐烦。   “喂……”   “是我。”   是齐乐。   齐乐和mini说话的时候知道她还在加班,一看时间,这都几点了,一个女孩儿走太危险,齐乐不知道mini在哪栋大楼的那家公司,可是知道是那栋楼,等在下面,看着差不多了,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mini的心总算是缓解了一下,她都要被吓死了。   跟齐乐说在地下停车场门口等自己,出了电梯小跑着像出口走。   一出门果然看见了齐乐,mini扑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诉苦。   “我都要被吓成神经病了,大半夜的电梯门一开,里面站着两个人……”   齐乐苦笑着,蹲下身,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这是他来的时候买的。   “上来,我背你,不怕,我在这儿呢。”   mini趴在齐乐的背上,从后面揽住他的脖子,手里拿着他给自己买的晚餐,其实很早之前她就饿了,可是觉得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咖啡又喝的多了,胃部有点闷闷的疼。   “小乐子,我好害怕……”   mini没忍住还是哭了出来,那两个人给她真的吓到了。   那时候觉得还好,现在回想起来,mini就觉得怕,突然电梯停下来,然后门一开,里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加上她本来就困,视线有些模糊,真的以为是碰上脏东西了。   齐乐安抚着她的情绪,给她讲笑话。   程少哲的黑色车子从mini和齐乐的身边经过,助理看了一眼,是电梯里的那个女生。   他觉得挺好笑的,那女孩子当时脸都吓白了,他说让她进来,没想到她还真进来了,进来后站在他身边,他都听见她牙齿颤抖的声音。   女生真是的,她以为自己遇上了鬼啊?   程少哲坐在后面,手放在两侧,闭目养神中。   齐乐送mini回到家楼下,才准备离开让她进小区,mini看着旁边似乎有影子在动,看了半天,突然出现一张脸,mini嗷叫了一声,彻底吓破胆子了。   “你神经病啊你……”   彻底发飙了。   齐乐从家里出来,齐母能不知道嘛,她知道是去找小妖精了,可是保安不让她进去,她看着小妖精家的方向,好像也没有开灯,知道儿子有时候接她下班,心里想着,果然是不正经的,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能是什么好货?   他们那里七点就上床睡了,那里像那个小妖精,白天不起,晚上不归的。   齐母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像是儿子和那个小妖精,也没说话,跟在后面就要说话,没等说话呢,先蹿了出去。   mini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她指着齐母,满脸都是眼泪。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怎么对我啊,我怎么你了……”   她要疯了,本来就害怕了一晚上,现在好。   mini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齐母一听她这么说话,她也委屈,她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坐在地上也开始哭,齐乐一个头两个大。   母亲那边是估计没戏了,先劝mini,毕竟她懂事,可是今天mini似乎就跟齐母叫上板了。   齐乐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劝了那个劝这个,结果谁也没劝住。   齐母指着齐乐的鼻子。   “你啊,你行,我担她半夜找你,她会有什么事儿,好心好意的过来看看,可是她呢,指着鼻子骂我啊,我不活了,刚才怎么就没叫那辆车撞死我呢……”   哪里有什么车啊,就是齐母灵机一动说出来的。   齐乐一听果然着急了,弯下身要去看母亲的脚。   mini喘着气,觉得自己的胸口真的很闷,就快要憋爆炸了。   她在地上乱蹦着,实在挺不住了,给茅易楠打了一个电话。   她什么都不说就是哭,茅易楠本来才醒有些迷糊糊的,可是一听他姐哭了,扯过睡衣扣子也没扣就冲了出去,光着脚从楼上跑了下去。   “你听话,别哭,我马上到,在哪里?”   茅易楠拎着车钥匙跳上车,启动车子。   跑车都是茅侃侃买给易素的,茅易楠平时就是走路,或者骑自行车,他和mini一样都不太喜欢别人知道自己家里是什么样,还好的也是茅侃侃不太喜欢带他们出去亮相,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是什么样子,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儿女什么样。   对于mini茅侃侃很是保护,提到她的时候几乎都是以茅小姐代替,关于茅家楠的名字是茅小美给说出去的,至于到底是那几个字,茅小美则是聪明的选择什么都没有。   齐乐真的要发疯了,可是心里也有点不痛快。   毕竟自己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了,还差点被车撞了,她就不能体谅一下?   齐乐觉得自己被这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妈妈是,mini也是。   为什么她们就不能为了自己好好相处呢?   夜晚街上的车不算太多,茅易楠快速握着方向盘,到了地方伴随着引擎哄哄的声音,他从车里走出来。   睡衣的扣子还是打开着的。   “怎么了?”   齐乐觉得mini这点做的太不好了,有什么事儿不能跟自己说,叫来她弟弟算是怎么回事儿?   齐乐知道mini委屈,可是在**妈面前,他要怎么安慰她?   等母亲离开了,就是叫他跪下都行。   mini眼睛哭得红红的像是一只兔子,茅易楠有些不爽的看着那个老太太,他脸上的火气飙升了上来。   在茅易楠的世界了,年纪大的人就都跟他奶奶似的,很明理所以他很喜欢老人,可是看见齐乐的妈,茅易楠喜欢不起来。   茅易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这个老女人在弄事儿。   才走了两步,mini拉住茅易楠的手。   茅易楠冷冷的看着齐母:“差不多就行了,不愿意那就让他们黄。”   茅易楠说这句话是有怨气的,家里的人谁不捧着他姐,就是手指头被夹一下,得有一群女人围着哭,干什么去上赶子去别人家给别人羞辱?   齐母不愿意了,这是什么话?   他还不愿意了?   那小妖精哪点能配得上她儿子?不过齐母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她说自己差点被车撞了,儿子似乎就不那么站在小妖精那边了。   齐母心眼一转,按着自己的脚。   “哎呦我的脚啊……”   本来挺和睦的一路,却在家门口被打破了。   茅易楠抱着mini上了车,头也没回,开着车子就离开了。   齐母在心里骂着,没有家教的小畜生,也不说送送他们。   茅易楠将放在车子上的纸巾扔给她,mini拿着纸巾吸着鼻子。’   回家是不可能了,爸爸在家,要是知道了,估计会马上拿着刀杀过去。   将车开进茅小美的院内,武高阳听见外面有停车声音,知道肯定是茅易楠。   武高阳起身,披上睡衣,茅小美被她给弄醒了,揉着眼睛。   “怎么了?”   武高阳让茅小美继续睡,这个人大嘴巴,有什么事儿肚子里都放不住,他要是知道了,茅侃侃也就知道了。   麦兜听见外面的声音,坐起身,披上衣服就冲下去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前两次都是他姐差点被流氓给吓到了,所以没回家直接来他家了。   茅易楠从车子里走出来,坐在车盖子上。   麦兜从里面走出来,踩着拖鞋,在车玻璃上敲了两下,mini还在哭,哭的稀里哗啦的。   麦兜看看茅易楠。   “哥,我姐怎么了?”   茅易楠看了看麦兜,问:“有烟没?”   麦兜一愣,点点头:“你等着,我进去给你偷。”   说着就闪身进了里面,武高阳站在走廊看着外面,孩子的事情她不想多参与,毕竟自己是长辈,mini也不会愿意有什么被自己知道的,她叹口气,难怪燕燕给她打电话,说mini的情绪有些不对。   麦兜将茅小美的烟扔给茅易楠。   茅易楠双手接过,长长的手指夹着烟蒂。   麦兜也不会安慰人,叹口气。   这一辈没有女孩儿,除了茅家楠都是男孩儿,所以她在茅家格外的尊贵,那是老佛爷,那是大小姐,其余的全是奴才。   麦兜记得自己小时候,他们都是棍棒下面教育出来的,可是只要mini姐一出现,爸爸和叔叔们都变得跟小绵羊似的。   麦兜跟着茅易楠坐在车前,两个人看着天。   易素听见儿子出去的声音,起身披上衣服,特意看了茅侃侃一眼,好像没醒,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卧室,她才一关上门,茅侃侃就睁开了眼睛,抱着头,拿过放在一旁的烟盒。   易素到外面站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儿子和女儿回来。   想着可能是去小美家了,走向茅小美家,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儿子还有女儿。   “大妈。”   麦兜看见易素叫了一声。   易素点点头,看着儿子手上的烟,皱起了眉头,茅易楠将烟弹开,傻笑着摸着脑袋。   易素打开车门看着里面的女儿。   “出来。”   mini没有动。   易素继续说着:“你在里面难道问题就能解决了?mini妈妈没有跟你说过吗?你自己的问题,你不用自己的手去解决,那问题永远都在,人是你选的,妈妈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你,哪怕那个人在不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妈就喜欢。;”mini有些懵懂的看着母亲。   她真的爱齐乐,可是齐乐的家是她不能接受的,如果每天都要面对那样的一个婆婆,她会疯的。   “大妈,我姐……”   麦兜是想说,易素有点不同情,姐都那么难过了,何必还说她呢,这时候应该安慰啊。   易素走到车门前,伸出手揽住mini的头。   “mini啊,妈妈希望你能做一个有智慧的人,而不是遇见不能解决的事情就哭泣。”   这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聪明乐观开朗,所有的事情她会一一的做出最好的安排。   不会像是现在犹豫不绝的人。   其实易素也知道,mini心里有那个答案,只不过她自己不愿意去面对。   两年了,那么久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如果这么爽快就放下了,那就不是mini了。   mini抱着母亲的腰,她真的是很迷惘,很累。   “妈,你能不能别这么总是出现她家的附近?”   齐乐背着母亲上楼说着。   母亲有些过分了,可是他又不能说的太重。   “对了,之前送你回来的那个是谁啊?我怎么看着像是一个女人?”   齐母还是问了出来,她在齐乐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可是憋着没说,现在没忍住。   齐乐没有回答,因为知道自己如果说了,无外乎是两个结果,一个是母亲是找经理一样的无理取闹,一个是母亲喜欢经理,然后继续踩低mini,这两个他一个都不想看见。 茅家情事 06   易素看着mini,这丫头平时一副很有办法的样子,其实就是个傻丫头,心眼不全,她爸爸反对的就是这点,以她的个性是应付不了那样的家庭的,可是她自己愿意,如果她能很好的解决,那她做妈妈也没有话说,毕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什么门当户对的,她也不赞成。   可是显然她现在就遇到困难了。   如果连这么一点也解决不了,那么以后怎么办?   作为母亲她不可能永远牵着她的手走下去,她早晚有一天是要脱离自己和她爸爸的,她的人生只能是她自己的。   mini的脾气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型的,现在自己冷静下来,好像也没有什么。   她当时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才会情绪一直就紧绷着,然后齐乐的妈妈撞了上来,就彻底爆发了。   mini叹口气让茅易楠送她回去。   茅易楠说实在不行还是换房子吧,mini想想,她是真的不想要么早上要么晚上看见那张脸,会让她害怕的。   点点头。   齐乐和**发生了很严重的冲突。   早上上班的时候,一脸的疲惫,他真的没有经历看着母亲和mini这样。   他是个人不是神,他的工作不能分神,每天累的像是一只狗一样。   mini和齐乐第一次进入了冷战期,mini是觉得她是有错,可是**也有错啊,至少如果他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就会顺着下来了。   可是齐乐想的也是这个问题,他不能永远给mini台阶下,她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一次台阶下呢?   他和mini都是平等的,之前他是觉得他是男人,所以他在退让,可是就算**在不对,可是至于对**发脾气吗?   她明知道**妈对她有看法,这样一来,两个人以后怎么办?   mini有点小性,也是茅侃侃给惯的,该退的她肯定退,可是这个她觉得她不能退。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这已经是她第二十三次拿起手机看了,有些恨恨的将手机放回桌子上。   他有脾气是吧?   mini突然抽出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咚一声摔在桌子上,旁边的A君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被mini吓了个半死。   mini起身,走进饮水间接了一杯水,然后一口气都喝光了,然后再接,再喝,再接再喝。   一连喝了六杯水,火气勉强压住了,她也饱了。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在议论老板。   “听说今天的会议老板会参加?”   “是啊,不过要做好准备,我们老板眼睛尖的很,就是一点问题他也能给你挑出来,看着吧,说不上是要倒霉了。”   mini这是进公司第一次的会议,不过可惜的是,她依旧没有赶上。   接到一个单子,客户准备的公司准备上市,经理给了她假,mini将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装进自己的黑色公文包里,从办公室里跑出来,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钱。   正好看见电梯的门打开,她一阵风似的冲了进去。   因为力道没有控制好,进去直接撞在了别人的身上。   mini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程少哲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皱起眉头,他讨厌没有规矩的人,可以说她给自己的印象糟糕透了。   程少哲看着自己皮鞋上被踩下的印子,声音有些冷,电梯动了起来。   “出去。”   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一样,话语里夹杂着寒冷。   mini有些愣愣的转头看着他,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对不起……”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毕竟是自己做错了,道歉没有什么好说的。   程少哲的唇边带着淡淡的薄凉。   “我说出去。”   mini看着他穿的衣服,不想跟他发生争吵,按着电梯的毽子,小脸已经变成了青色,气死她了。   手指在上面啪啪的按着,程少哲的眉头从她进来,就没松开过。   mini从里面退出来,然后看着电梯被关上,嘴巴上诅咒着。   “最好电梯停电。”   哼了一声,扭着小**赶紧下了楼出了公司的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程少哲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依旧是那个样子,面无表情的出了公司的大门,等着属于自己的车开过来,司机跑下来给他开车,上了车坐稳,他的车子里一般都会放着一套备用的衣服和鞋子,解开鞋带,换了一双,将旧的扔到盒子里。   这双鞋就算是永远的打入冷宫了。   程少哲的父亲程达天就是以做私募基金出名的,夏氏曾经子公司上市,就是出自程达天的手笔,程达天有两个儿子,程少哲算是私生子,至少在十年以前,程家是没有这个少爷的。   他的位置比较尴尬,因为不是程达天原配所出,所以说他的位置高吧,他就高,说不高的话,其实在某些地方他是受限制的。   程少哲有能力,有手腕,有魄力,唯一没有的,就是一个合法的继承人身份。   他大哥程少凌虽然没有他能力强,可是正常维持一个集团的发展还是有能力的,加上程少凌的母亲一系的支持,所以程少凌在某种程度上比程少哲拥有更多的支持者。   程达天的态度也是很暧昧,他已经退了下来,可是公司最后的抉择人却倒现在迟迟不肯给一个明确的答案,外界看着,只是觉得老狐狸是在看两个儿子在较量。   程达天中午约了茅侃侃吃饭,对于程达天这个人,茅侃侃是接触过的,不过不怎么熟悉,毕竟领域不同。   “茅总,真是赏脸啊。”   程达天笑着伸出手,茅侃侃也带着笑意和他的手握在一起,两个人客气了一阵。   包房的门被带上,茅侃侃入座,有点被他给弄晕了,他们似乎还没有熟悉到可以相互约着吃饭的地步吧?   “哪里啊,程总约我吃饭,我怎么可能不给程总的脸呢。”   茅侃侃喝着茶,用余光看着程达天。   程少哲从车里面下来,扣好西装的扣子,面无表情的走到包厢门外,淡淡的看了一眼里面。   “在里面?”   站在门外的人点点头,接到程少哲的点头,伸出手敲在门板上。   “进来。”   里面传出来程达天的声音。   门边的人将包房的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程少哲进入里面,后面的人又再次将包房的门关上。   “父亲。”   茅侃侃口里的水差点喷出去,这个时代还有这么叫的?   程达天看着程少哲满意的点点头,爽朗的对这茅侃侃笑着:“这是犬子,老二程少哲。”   茅侃侃明白了,原来约自己来是为了这个,恐怕他是要失望了。   对mini他没有说过想让她找一个什么门当户对的,只要这个人能扛起照顾他女儿的任务,有魄力不让他女儿受委屈,这些就够了,这个不行,因为太冷。   mini的性子茅侃侃还是知道的,那丫头如果要是自己给她相了一个什么人,估计会被气的跳起来。   “少哲,光宇的老板茅侃侃。”程达天慢慢的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不急不慢的说着。   程少哲的眼里闪过意思讥讽的笑意,原来是这个意思,光宇是吗?   “茅伯父。”   茅侃侃觉得这个称呼太不适合自己了,都把他给喊老了。   “呦,真是一表人才啊。”   比自己儿子差了那么一点,要配自己的女儿还差得太多。   程达天怎么会不知道茅侃侃心里在想什么,挑挑眉。   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席上程达天好像很开心,像是看见了久违的老朋友,人家不提是因为什么要见他,茅侃侃自己自然也不会提。   程少哲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被设计过一样,完美。   茅侃侃盯着程少哲,这个孩子倒是挺稳健的哈,可以介绍给高原的女儿。   吃过饭程达天没有在说什么,茅侃侃接了一个电话让程达天先走,想着真是奇怪,程达天什么也没有说,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还是在玩什么?   程少哲打开车门,让程达天上去,程达天做到后面,整理整理自己的西装。   “少哲啊……”   程少哲听见父亲的喊声,弯下身将头伸了进去。   “你呢,如果要坐牢主席的位置,要么娶茅侃侃的女儿,要么得到他的欣赏,不过看来他对你可不是很满意啊,行了,我累了。”   程少哲从车里退出来,看着父亲的车离开。   没一会儿茅侃侃的车开过来,他降下车窗。   “我送你一程。”   齐乐很困扰,和mini已经僵持三天了,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他很想她,可是又拉不下脸,加上母亲每天唠唠叨叨的。   齐乐也想,如果自己以后真的跟mini结婚了,就她跟妈妈的关系,这样能相处下去吗?   他觉得有点悬。   下班在公车站等车,刑戈的车从他的身边经过停了下来。   “上车,我送你。”   齐乐摇摇头,后面的公车慢慢的驶过来。   “经理谢了,我坐公车就好。”   说着齐乐就往后面走了两步,公车停了下来,他慢慢上了车。   刑戈挑挑没,开着车离开了。   齐乐不想跟任何人玩暧昧,爱情是经不起这个误会的,他也不会弄这些去刺激mini。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不想后悔一辈子。   吵架是吵架,赌气是赌气,可是不代表他的心会动摇。   齐乐看见一家松饼店的时候从公车上面下来,想着她喜欢吃这个,就顺路进去买了。   拿着松饼从店里走出来,叹口气,还是自己先低头吧。   给她打电话,关机,去她家里,在外面被保安给拦住了。   “齐先生,茅小姐已经搬走了。”   齐乐一愣,什么意思?   搬走了?   搬哪里去了?   可是无论他怎么问,保安也回答不出来,毕竟业主不会跟他交代自己搬去哪里了。   齐乐有些失魂落魄的拎着松饼回了家。   他这个月的奖金发了很多,交给母亲的时候,齐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是说就六千吗?   怎么奖金比工资高了那么多?   不过齐母心里也更有主意了,儿子挣的这些,买房子是早晚,那个小妖精高低不能要。   齐乐情绪不怎么高,吃饭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齐母问,他就说是天气太热了。   齐乐回了房间,也没心思工作,她到底搬哪里去了?   就因为那么一点的事情?   齐乐觉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这个做男朋友的,最后还要别人告诉他,女朋友不在哪里了。   齐乐给mini接着打电话,可是依然是关机,他在网上给mini留言。   mini的房子给茅易楠了,暂时先借君傲的住,本来茅易楠的意思是说他手里有钱,可以买给她,mini没有要,如果她要想买,就算是回家去求妈妈,妈妈也会买给她的,可是用别人的钱圆梦自己的生活,这不是她要的。   穿着高跟鞋跑了一天,当高跟鞋拖下去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脚都要费了。   后脚跟磨破了,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简直都不是自己的了。   好不容易勉强冲了一个凉,从浴室走出来,将身体扔进沙发中。   沙发旁边的柜子上摆放着齐乐的照片,傻傻的,愣愣的。   mini伸出手指指在齐乐的照片上。   “你有脾气是吧?哼。”   里面齐乐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脸,mini觉得吵架真的很费神,想着自己是不是明天要给他打电话呢?   回来的时候因为太累了,所以没有买晚餐,可是现在却饿得肚子一直响,想给茅易楠打电话,可是就算是亲弟弟这样也不好,叹口气将电话放下。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将双腿放在沙发上。   你就只能委屈委屈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不过今天的梦比较好梦到了齐乐给她道歉。   齐乐从床上折腾起来,走到窗子边,看着外面。   怎么睡也睡不着,担心她,想她,放心不下她,想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班,要是遇上坏人了怎么办?   齐乐坐起身,准备去mini的公司去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也许是被她的家人逼着搬家了没有时间告诉自己。   齐乐叹口气,穿好衣服,才捻手捻脚的走出房间,齐母眼睛就睁开了。   “你要去哪里?”   齐乐一愣。   “妈,我都长大成年了。”齐乐觉得很无奈。   齐母冷笑着,横在门上。   “没错,你长大了也成年了,而且还可以不听话了呢,要走行啊,从我身上跨过去,不是我说你齐乐,你想想你三更半夜的总是出去找她,就是对她也有影响啊,她爸妈看着怎么想?认为你们会做什么?”   一席话叫齐乐哑口无言,齐乐返身回了房间。   “那丫头还没有打电话回来?”茅侃侃将接下来的领带交给易素。   这小丫头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心里担心可是面子上又不能表现出来,看了易素一眼,都是她给惯的。   晚上吃完老太太念叨着。   “我大孙女这个可怜啊,被她那无良的爸愣是给赶出家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后带来的呢。”   茅侃侃哭笑不得。   是他把mini给撵出去的?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明明是那个狠心的丫头自己走的,而且还给他设了一个陷阱。   放下筷子。   “妈,你们这么惯着她……”   老太太一听这话不愿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给惯的?   这话说的可不对,mini从小就是他茅侃侃一直给灌到大的,他是怎么说的?   说女孩子不怕惯,就他惯的凶,他还说别人惯。   “茅侃侃,你有本事了是吧?”   茅侃侃举手投降,当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别有深意的看了易素一眼,易素只当没有看见,移开视线。   茅侃侃心里想着,好啊,有人给你们做主了,自己成被批判的对象了。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易素去书房让他回来睡觉,谁知道人家发了小孩儿脾气。   “不睡,睡什么睡啊,先是跟女儿穿一条裤子,现在又跟老太太穿一条裤子,我还睡嘛啊我。”   易素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他又不是孩子。   “老公,我错了,睡觉吧。”   茅侃侃脸上多了一抹胜利的笑容,可是决定不能惯她的包。   每次都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老公我错了,茅侃侃在心里学着易素的声音。   易素走过来,去挽茅侃侃的胳膊;“老公,我求你了,睡吧。”   茅侃侃骨头都要酥了,还坚持什么啊。   茅乐乐看着自己的老婆,他就纳闷了,当初怎么就娶她了呢?   “我的饭呢?”   高燕燕耸耸肩指指电脑里的农场。   “你是想吃西红柿呢还是想吃什么,上线自己去摘。”   茅乐乐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两个人也是那种状态,每个月都有想抽死对方的冲动。   “喂,你什么时候挂了,我好当一个风流的寡妇……”   这个梦,高燕燕还等了很久了。   茅乐乐翻着白眼。   “喂,你哪天发生车祸,好把你家里的钱都给我养小老婆吧。”   “茅乐乐,你欠抽吧?”   茅乐乐将自己的外衣扔在沙发上,掐着自己的腰。   “那你过来抽我啊。”   茅乐乐想起自己结婚的那一次,他在外面已经急白了头发,可是大门就是不开,他以为她在里面是出了什么事儿,担心的要死,结果从窗户爬上去的时候,看着人家露着大腿,一只手里抓着鼠标,在进副本呢。   茅乐乐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淡定的人,真的是很淡定啊,顶着一脸的妆容那么悠闲自得的在玩游戏。   两个人在结婚之前,交往了四年,可是高燕燕就是不吐口说结婚,这给茅乐乐急的,无论他用什么招都没有用。   终于有一天高燕燕约他出去。   那是一个伸手不再见五指的夜晚。   “乐乐……”   茅乐乐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一直就是重复在重复的被她给破坏着,在学校里他就一直被她以各种各样的爆料给弄的,没有一个女的敢靠进他身边,好不容易勉强接收了她,结果她还不嫁。   “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啊?”   高燕燕低着头,茅乐乐也看不见她的脸色,高燕燕勉强止住笑意。   “你等我……”   茅乐乐一听,这怎么哭了?   想着可能是舍不得她家人吧,嫂子他们都说,要结婚的女人都会是这样的,所以他就体谅些。   “我等……”   乐乐叹口气将她抱进怀里,伸出手拍在她的后背上,给她力量给她安慰。   “可是等也得有个时间吧,这都四年了。”   这个死三八等也就等了,他还不能吃,出去吃不行,在家里不给吃,他又不是和尚,每天伴随着左手,这样子长久下去会影响健康的,他倒是想用暴力制服她,可是高燕燕有一个绝招,遇人斩人,弄的茅乐乐很是郁闷。   高燕燕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她的声音在发抖,都要笑抽筋儿了。   “4000年……”   茅乐乐松开她,顺便推了一把,将高燕燕扔在地上。   4000年他都死没了,还等个屁。   茅乐乐很是郁闷,从高燕燕家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有人算命。   “不准不要钱啊。”   茅乐乐想着,自己也不是信,就是算算看。   他将手拿给算命师看,算命师说:“你前半生注定没女人。”   茅乐乐眼睛一亮,前半生没有,那后半生。   “大师,那我后半生……”   那算命的闭着眼睛,很是淡定的说着:“后半生你就习惯了……”   茅乐乐从地上摔倒在算命师的脚下,倒下的时候,头狠狠磕在了那只饭碗上,怎么看怎么眼熟,后来才想起来,那是高燕燕家养的那只狗的碗。   往事不堪回首啊。   茅乐乐看着高燕燕,掐着腰说着:“我上辈子肯定是吃了耗子药了,所以才会娶你。”   高燕燕翻着白眼:“我是肯定上辈子是猫,所以这辈子被惩罚嫁给你。”   高燕燕洗过澡,盘着腿坐在床上,想着武高阳说的话,一只手拖着下巴。   她也搞不懂mini,什么人不好选,偏偏选一个家里不支持的?   她已经过了叛逆期了。   茅家就这么一个女孩儿,这些兄弟都拿mini当自己的女儿看着,现在这孩子……   高燕燕有点心烦,茅乐乐进来的时候,将浴巾扔到一边,往床上一扑,高燕燕一脚将他给踹了下去。   茅乐乐不信邪的又爬上了床,高燕燕是肯定打不过他,结局只能被他扑倒。   “齐乐。”   齐乐起身看着刑戈,刑戈让他坐下,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他。   “我跟老板说了,你好好干,好好发挥。”   刑戈和老板就最近升职的人员商量了一下,现在来看似乎齐乐不错,主要是本分,老总的意思是说,现在有能力的很多,可是本分的却很少,齐乐这点他很赏识。   这样的人提一下位置会为公司干很多的事情,用一个高升的位置换他一辈子对公司衷心,怎么看怎么值得。   晚上下班,几个同事约齐乐出去吃饭,以前齐乐是不可能出去的,可是今天老总找了齐乐谈话。   齐乐想起老总说的那些话,他的生活似乎确实太狭隘了,除了mini几乎连朋友也没有,在社会上打拼,没有朋友是肯定不行。   齐乐想试着去改变一下,虽然调令现在还没有发布,不过说组长的位置肯定是他的,工资从六千一下子跳跃到了一万二,齐乐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他就一定能成功。   和同事们在外面喝了两杯,然后各回各家,齐乐走到一半路的时候,还是决定去找mini。   给她打电话,电话接了,可是她没有说话。   “我去接你。”   齐乐淡淡的说着,看了一眼电话,里面还是没有人说话,不过还好,她嗯了一声。   齐乐挂了电话,心情好了起来,总算是风雨过后见太阳了。   他着急和mini分享自己的成功,齐乐高兴的拦了一辆车,啤酒有些上头。   mini收拾自己的包,她的包是上次齐乐买给她的,不是名牌货,花了不到一百块,很大的一个布袋子,现在都流行拿这种袋子。   mini将自己的笔顺着桌子往兜子里一推,后面经理从办公室走出来,推推自己眼睛上方的黑色镜框。   经理拍拍自己的手,所有准备下班的同事们都看过来。   “说一下啊,我们mini这次完成了一个大单子,名单我已经交了上去,下个月起mini正式升为部门经理。”   mini一愣部门经理?   不会吧?   A君鼻子都要气歪了,这算什么?   他比mini先进公司三年,可是竟然没有一个黄毛丫头升的快?   经理宣布完拍拍mini肩:“好好干。”   A君跟着经理回了他的办公室。   “经理,什么意思啊?她才来不到两个月,就让她升经理外面的人有谁会服气?”   经理挑着眉看着A君。   “是他们不服还是你不服?”   “我不服他们也不服,经理这个决定是不是太过于草率了?”   就算是那个黄毛丫头真的有能力,可是提升这么快的,他还没有见到。   经理升mini自然有他的考虑,有没有资历有没有能力这些他都看着呢,这次公司给了她机会,她也努力了,结果大家都快乐,现在有几个公司都找到她手上,公司一方面是为了拉拢住她,一方面是为了给员工们树立一个形象,就是只要你努力就会有回报的,这样积极性也被调动了起来,一举双得。   mini拎着包,站在楼下,齐乐从出租车里探出头,对她招招手。   她有些矫情的上了车,没有说话,坐着离齐乐很远的地方。   齐乐叹口气,将自己买给她的戒指递了过去。   交往这些年,齐乐从来没有送过mini戒指,太小的他不想买,太大的又买不起,这次得到的奖金都给她买了这个戒指。   齐乐很舍得下本钱,他觉得男人挣钱其实就是为了让女人快乐。   mini狐疑的拿过去,打开盖子,看见里面的东西眼睛遮不住的闪动了一下。   齐乐见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淡了下来,赶紧下一层。   “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mini算是勉强的被哄好了,可是两个人不知道这种幸福还能维持多久。   毕竟只要齐母一出来,他们之间就一定有事情发生。   mini觉得齐乐真的很好,太好了,可是他的家庭却让她很有压力。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齐乐说自己升职了,mini在心里想着不会是和自己一样,升了经理吧?   “是组长,虽然也不算什么官,可是在我们哪里还是很高的职位,mini我们买个房子吧,我来贷款……”   齐乐觉得现在正好是买房子的机会,他每个月省下来的钱缴房贷正好,这样mini的父母也不会觉得自己太没用。   mini一想也是,自己手头上这次拿了不少的钱,就是买也买得起,她也不想齐乐压力太大。   两个人约好周末的时候去看房子,不过mini对于自己升职的消息还是一声也没有说。   她觉得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比男人优秀,会让男人有压力。   “买房子?还是合买?那房子算谁的?”   齐母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这个,两个人合买算什么?   她家里不是有钱吗?   有钱干什么要和别人合买?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齐乐不管这么说,齐母就是一个思想,这个房子的房主性别必须是齐乐的,不然免谈。   去看房子的那天,人家小两口在后面高高兴兴的,可是齐母却走在前面拉着个大脸,一幅死了妈的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齐乐选好之后跟着售楼小姐去交首付,齐母开始阴阳怪气的看着mini。   “你家不是很有钱吗?该不会是假的吧?”   mini没有说话,她不想和她发生冲突,这样两个人都难堪,齐乐也不好做。   mini觉得自己似乎就像是被人逼上了悬崖,一直不断的往后退,可是现在已经退到边上了,上次发过一次飚,这次在生气就不知道会弄出什么。   “我儿子付的钱,你好意思写你的名字吗?”   mini深呼吸口气,为什么要写自己的名字?   mini是想手里的钱正好能买一个房子用,齐乐要是贷款的话,每个月还银行的利息就够他吃一个月的饭钱了,mini怎么可能不知道齐乐在省钱呢,她打算明天过来将合约在改了,多付就多付一点,写了自己的名,齐乐也不知道,她有办法让齐乐将每个月的钱打给自己,这样他的利息就省下了。   齐母就没有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说是家里有几亿几亿的,说出来的数字贼吓人的,结果就一个房子她都要争。   甩着脸子转过身。   从售楼处出来,齐母说自己头疼,齐乐就送他母亲回家了。   从里面出来,齐乐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是加班。   回到公司,脸上一直有笑容,同事们一问,才知道他买房子了。   “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和女友联名的?”   绝大部分的男人想的还是这个问题,他的情况和他们可不同,他们那是老婆,就是老婆有的还没有给上名呢。   “联名。”   对于这些问题,齐乐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她的自己的,自己的不就是她的。   同事苦口婆心的劝着。   “齐乐啊别说大哥没告诉你,这房子可不是小事儿,一辈子能买几次房子?你可想好了。”   齐乐笑笑,根本就没听进去。   刑戈吃午饭的时候听着他们说齐乐的事情,在这点上,其实刑戈还是挺赞成齐乐这么做的。   凭什么买房子只能写男人的名字啊?   心里觉得这个齐乐看着有点优柔寡断的,还挺爷们的。   茅侃侃挂了电话,他也听说了,易联上市的事情,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虽然不高兴她做这个,不过有现在的成绩,不得不说青出于蓝啊。   茅侃侃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弄这些东西,觉都不能好好睡,又容易担心,可是她喜欢,和自己又弄成这样,他在插手,那估计永远不会回家了。   齐乐他们吃过午饭,大家聚在一起聊天,齐乐的同事说着。   “你们听说没,龙私募基金那边出了一个挺了不起的小女生,今年才24岁,了不得啊。”   消息大家是都听说了,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别人也不清楚,因为没见过。   在说mini,她的公司隶属于龙私募基金下方,算是子公司,她的成功有一半也算是幸运。   这一行,这样的例子太多,才出社会的时候,身上芒光万丈的,可是在这里带上个几年,就将身上的光芒都给磨平的,所以就算是今天传出来,有天才了,别人也只是笑笑,是不是的,等上三年看看就知道了。   齐乐云淡风轻的一笑。   他觉得这东西就是运气的问题,运气来了,谁都能赶上。   不过好像和mini公司在一栋楼里,齐乐淡淡的想着。   不过齐乐是绝对没有往mini的身上去想,毕竟他觉得mini的头脑没有那么赞,就算是运气的话,也没有那么赞。   mini去改签,将钱一次性的付清,然后回去加班。   齐母拎着一个布兜,拿着昨天签的合约打算去银行问问,这个她看了一晚上也没有看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她想着,要是有人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或者电视上不是演了嘛,有骗人的开发商,他们齐乐买个房子不容易,她必须得给把关。   齐母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以后看还谁敢说他们家没钱,她儿子买房子了。   齐母给老家的亲戚齐乐的大伯家打了一个电话,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炫耀。   想当初齐乐的大伯和他们争家产,就为了那么几亩地就差动刀了,现在让他们看看。   “大哥啊,我是小琴,我们家齐乐啊……哈哈……买房子了,大哥什么时候领着大嫂进城来看看啊?”   齐母可算是逮到机会了这通神现。   她挂了电话直接奔着银行去了,可是齐乐的大伯不淡定了。   挂了电话,觉得脑子有点昏疼。   “你怎么了?”齐乐的大伯母问着。   “人家齐乐在城里买房子了,听说一百多万呢。”   大伯母一听,脸也有点扭曲,看看自己的家,什么都没有,现在老二本事了,将手里的菜盆往炕上一放。   “人家齐乐有本事我不挑,可是既然他们家现在生活的那么好,买了一百万的房子说明不缺钱了,那你爹妈留下的那块地是不是该还给我们了?”   大伯母有些不是味道的想着,人家现在不缺钱了,既然不缺钱那就将地还给他们吧。   大伯躺在炕上,一想不行。   “收拾东西,我带你进城。”   大伯母一愣:“干什么去啊?”   大伯一拳捶在炕上:“去要地。”   “那路费怎么办?那么多钱?”   大伯冷笑着:“一百万万的房子能买,路费就不能给他大伯报销了?”   大伯母一笑,觉得自家老公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那要是她付得钱,房子是谁的?是我儿子买的,不是她买的,不会变成她的吧?”齐母抓着银行经理的手问着。   什么叫都付清了?   “谁付的钱谁的房子。”   “不对啊,同志,你在帮我看看,不可能的,我儿子昨天才交首付。”   经理已经很不耐烦了,这个人来银行差不多三个小时了,反反复复的就是问那些事,上面已经写清了是全部付款,付款人也写清楚了,至于房子写谁的名字,她管不到。   “老太太我已经说几次了,钱已经有人都给付了,付款人的名字叫茅家楠,至于房子的名字写谁的,这需要你儿子和那位茅小姐商量。”   齐母心里想着小妖精肯定是将儿子昨天首付的钱给贪了,然后房子又写成她名字,儿子什么也没有了。   她不是说没钱吗?她现在买了这个房子是不是齐乐在上面就没有名字了?   这可不行。   齐母顺着楼梯跑下楼,写着齐乐电话号的本子在家里,她赶紧回了家,将本子找出来,然后又跑到楼下去打电话,这个过程累的够呛,现在家家都有手机,谁还出去打电话啊,可是齐母跟mini要来的手机被齐乐给还回去了,她只能跑公共电话亭打。   “齐乐啊,你怎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房子的名字写小妖精了,我告诉你,她愿意付钱那是她自己愿意的,你可别不好意思,你都说了要自己买,是她钱多,她愿意掏的,她有钱给咱买,咱就收着,你要是敢在上面写她名字,我就死给你看。”   齐乐一直都没太听懂,一直到后面,慢慢的有个问题露出水面了。   mini把钱都交了?   她哪里来的钱?   旁边两个同事吃饭回来。   “昨天说的那个人我今天一打听,难怪,原来是光宇的千金,那茅侃侃掌上的明珠,你说真是奇怪哈,这小姑娘不在光宇干自己跑出去干,没想到还挺有两把刷子,就是不知道是自己干出来的还是她爸在后面帮了一把手,有家庭背景就是好啊。”   齐乐手中的纸杯子掉在地上。 茅家情事 07   什么意思,上次说的龙私募基金的那个被破格提拔的人是mini?   齐乐手中的纸杯子掉在了脚上,洒了一脚背的咖啡。   齐乐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先生气,事情应该先问问mini才可以,他的心很乱。   想起之前mini对自己保密的工作,想起她从来不让自己去她的公司楼上去等她,这些问题似乎就能解决出来了。   公司的执行董事书面决议案正式颁布了下来,茅家楠被升了,成为公司有史以来第一个升职如此迅速的人。   颁布书最后写着,本公司同时授权董事长代表程少哲先生签署向有关机构申请分公司经理,并授权茅家楠小姐代表本公司处理有关申请之事宜及签署其他相关文件。   mini看着颁布下来的升职书,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这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能力,还是因为她的父亲?   不是茅家楠没有自信,而是她现在怀疑上面知道了她父亲到底是谁,或者干脆就是茅侃侃亲自跟她的老总说了什么。   mini手里拿着那张颁布书走进经理的房间,显然经理是料到了,就等着她来了。   “有问题?”   mini将颁布书放在桌子上,看着经理,很是冷静,她不像是一个升职的人。   因为mini的脸上拥有太多过于冷静的东西。   经理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是茅侃侃的女儿,心里也是很纳闷,她既然是茅侃侃的女儿,为什么要来这里?   是真的想脱离开家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是只是出来玩玩?   经理心里觉得这就是小丫头的把戏,自己有点能力,就认为家里的光芒掩盖住了她身上的,所以想要出去一个人闯闯,这样的也就是因为后面有家庭的支持,不然哪里来的自信?   难怪她那么敢下手,就算是出了什么差错也不怕,人家不差钱的。   mini看着经理,淡淡的说着。   “经理,我想知道,我真的是因为能力才被提拔的吗?”   mini对这个很在乎,有的人会说她有些矫情,可是mini最不想靠的就是家里,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是谁谁的女儿。   经理看着mini笑笑。   “我也是才知道你父亲是谁的,在颁布书已经下来之后。”   mini沉默。   “如果你不愿意干,那么可以选择放弃。”   原本是想为公司留住她,可是现在自己都产生了危机感,如果她心里没有压力,这样干下去,自己迟早也得给她到位置,依他看,既然家里不缺钱何必出来跟大家抢钱呢?   mini收回放在桌子上的颁布书。   “我干。”   对于mini升职,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怪,有的在说恭喜,有的嘟嘟囔囔的说着。   “真是什么怪事都有,才来不到两个月直接升经理了,真逗。”   A君是在12楼的水房听见了传闻,原来她是茅侃侃的女儿?   “是啊,什么叫怪事,人家的爸爸也不看看是谁,是茅侃侃,茅侃侃的女儿能和我们一样嘛,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A君酸溜溜的说着。   真是**的什么怪事都聚集到她身上了,她竟然是茅侃侃的女儿?   有没有搞错?   在心里暗骂着自己,就是一个大嘴巴,之前就不应该说她没有那个命,现在好了,人家就是,气死他了,如果自己不说,也许今天她说不定还不会是茅侃侃的女儿呢。   mini将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开始装了起来,准备换地方。   为她准备的办公室,显然并不是已经安排好的,更像是简单收拾出来的,房间和别的经理办公室有些不一样。   mini摸着放在上面的烫金牌子,将身体靠在桌子上,觉得心里很舒服。   电话响起来,她看着上面的号码,齐乐?   高兴的接起,声音高了八调。   “齐乐我……”   “你现在在哪里?”齐乐冷冷的问着。   齐乐已经到了楼下才给mini打电话,他想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不会是他所想的那样。   mini愣了一下:“我在公司啊。”   “你在几层,我现在上去。”   齐乐从来没有这样的说过话,饶是mini心在粗也发现不对了,有什么问题?   “齐乐?”   “你在龙私募?是吗?”   齐乐闭着眼睛,不要是,千万不要是。   他不是说女朋友职位比他高就受不了的人,可是mini这件事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过,现在突然说,她在龙私募基金公司,而且还是经理?她为什要瞒自己?   还有房子的钱是怎么回事儿?   他明明是分期付款,为什么会被人一次性付清了?   她是不是认为自己跟她在一起就是为了她家里的钱?   这一切都叫齐乐的脑子有些乱,让他有些摸不清方向,像是突然出现的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头顶,劈得他找不到北。   mini想也许是齐乐已经知道了,只是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你在下面是吗?我马上下去。”   mini快速冲向电梯的方向。   齐乐一听mini的话就知道了,她已经给了自己答案,还需要问吗?   原来从头到尾他就是一个傻瓜,被人耍着玩的傻瓜。   她和自己说,面试没有通过,天知道他为她担心了多久,就怕她认为自己有工作了,她没有而自卑,可是她呢?   就是这么对自己?   连句实话都没有对自己说。   齐乐觉得狼狈,他没有一样能比得上mini,这才是他不能接受的原因。   他没有比mini更强势的家庭,现在就连工作也比不上mini,他就是一个笑话。   mini按着电梯的毽子,等电梯门一打开,她看了一眼里面的人,又是上次遇到的那个。   只是这次她心情很不好。   “你给我闭嘴,我现在要下去,别跟我说话,不然我就挠死你。”   她扒拉扒拉的说了一通,手指一直按在毽子上。   程少哲的眉头依旧是那个样子,很不爽的样子,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是谁的女儿的。   昨天将颁布书拿回家里,被父亲意外的看见了,当时程达天也没有说什么,一直到今天上午,颁布书已经发了下去,程达天的电话才打了过来。   “知道你昨天准备升的那个女孩儿是谁吗?”   程少哲一愣,不会又是那个朋友家的千金吧?   程达天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如果在之前他说了这个茅家楠就是茅侃侃疼爱的那个茅侃侃,那少哲一定会将颁布书撕掉。   “茅侃侃的爱女。”   程少哲也是一愣,什么意思?   茅侃侃的女儿怎么会跑到自己的公司来?   可是颁布书已经发了下去,程少哲特意查看了一下属于mini的履历,上面的成绩特别的优。   程少哲想着,父亲心里一定认为自己要是知道她是谁,会不用她吧?   这次他猜错了。   有能力的人,他是不会因为她的家庭放弃她的。   程少哲看着那个拼命在按电梯毽子的人,和他以往交往过的女人有些不同,可是也不代表自己会选择她。   电梯的门打开了,mini快速跑了出去,她看见了齐乐离开的背影,冲到后面拉住齐乐的右手。   齐乐被她拉得转了过来。   “齐乐……”   mini有些喘,他到底是怎么了?   自己这样做,她认为齐乐能理解的。   可是mini想错了,也许她对**妈吼,也许她对他诉苦说**妈不好,这些他都能理解,可是眼下的情况他理解不了。   “为什么瞒着我?觉得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是吧?觉得我不能接受我的女友比我强?”   她到底把自己想成了什么样的人?自己难道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mini无语,她是怕齐乐觉得难堪,她昨天都想说了,可是看见他那么高兴的样子她没有办法说出来。   她真的没有想这样。   齐乐不想听乐,真的不想听了。   他抽开自己的手,mini拉着他的手被扔在半空,mini还想要去抓,可是齐乐躲开了。   “mini我们分手吧。”   也许很早之前就应该分开的,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齐乐以为只要他心里有爱,那些就能解决,也不是问题,可是恰恰那些问题成了他们之间,影响他们的最大因素。   齐乐不能改变自己的出身,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就是那样的放在那里,不会变的,如果以后母亲还是会跟mini吵架,早晚有一天他们的感情都会被吵散的。   这样的结果,似乎从他知道mini是谁的女儿开始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mini看着齐乐,简直不敢相信。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句?”   mini放下了自己的手,拳头紧紧的捏起。   mini讨厌那些拿分手作为要挟的人,一点都不喜欢,吵架是吵架,可能现在问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齐乐也没有说话,那样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他是多么的难受。   他很喜欢她,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宁愿自己什么都不要,也要给她她想要的,可是她呢?   “如果有一天,你和我的妈妈吵架,我不能帮你的时候,你觉得受到侮辱的时候,你怎么办?”   齐乐问着mini。   只要mini说她能忍,或者她说愿意相信自己,让自己去做母亲的工作,那么现在他们就去结婚。马上结婚。   mini只是不断的咬着下唇,死死的咬着,可是却不说话。   齐乐明白了,现在还需要在说吗?   她不是已经给了答案吗?   齐乐甩开mini的手转身离开了。   mini看着齐乐从自己的身边慢慢转身,然后脸上带着失望离开。   她真的没有把握。   为什么他会问自己这样的答案呢?   难道他想自己忍吗?   mini不认为她有办法能和齐母一起住,她和自己的世界观不同。   mini将裤兜里的手机掏出来,不断的给齐乐打电话。   齐乐一次一次的按掉,然后最后将电话关机了。   回到公司,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一整个下午,弄错了好几个单子。   刑戈在第三次后,终于忍受不住了。   “齐乐,进来一下。”   咣当一声将办公室的门甩上。   所有人都震了,可见经理生气了,不然不会发这么大火气的。   齐乐站起身进了经理办公室,刑戈手里拿着笔,看着齐乐。   “如果你身体不舒服那就请假,如果你是因为私事而将情绪带到了工作里,那么齐乐,你写辞职报告吧。”   刑戈有的能让,有的地方不能让。他现在的状态已经完全的影响到工作状态了。   齐乐表示自己很抱歉,返身回了位置,试图努力集中精神。   齐乐现在需要一大笔钱,然后将这笔钱还给mini。   可是他认识的人都是有限的,叹口气,总算是在下班之前没有在出现错误。   从公司出来在公车站等车的时候,刑戈的车慢慢开了过来。   “上车。”   他今天真的很令人失望,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可是在他的手里却不断的发生错误,如果是有难度的错误那也就算了。   齐乐打开车门,上了车。   “齐乐你是不是认为,你现在的位置已经稳定了?所以不用担心了?”   刑戈想想,还是需要给他一记棒喝,这样子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任何值得高兴值得骄傲狂的资本。   齐乐撑着自己的头。   “送我去酒吧。”   刑戈一愣。   齐乐喝了好多的酒,他从来就没有这样过,他是烟酒几乎不沾的,因为mini不喜欢。   除非是必要的应酬,不然他自己也会约束自己。   可是他现在却喝得烂醉如泥。   刑戈伸出手,拦住他的动作。   “行了,差不多了。”   齐乐趴在吧台上,他将头扣在吧台上喃喃的说着。   “经理,我真的挺恨自己出身的,可是这个又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想出生在了不起的家庭里,有爸爸妈妈护着,有弟弟爱着,我也不愿意看见我的妈妈这样的没有素质,可是我没有的选择,她是我妈妈,是生了我,养了我的妈妈。”   可能会有很多人觉得他的妈妈过分,可是**妈为了他,现在睡在外面的地上,为了他不会多花一毛钱。   如果将来在母亲和mini之间势必要选择一个的话,他想……   刑戈将齐乐扶起来,叹口气。   回到家,将他扔在床上,看着齐乐的脸,刑戈叹口气。   果然是孩子,就是感情的事情弄成这样,至于吗?   说实话,她不是很能理解。   齐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个问题,这不是他的家。   他吓得立马酒醒了,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扣子都在。   刑戈看着齐乐起床的所有动作,觉得他简直是在侮辱自己。   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没人要需要去强一个男人?   齐乐也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其实不清楚。   也许是心里害怕吧。   刑戈将一张110万的支票放在床上。   “这是我借你的,不会白借的,银行什么利息,我就收什么利息。你自己梳洗一下在离开吧,我先去上班了。”   刑戈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门口换了鞋子就离开了。   齐乐耗着自己的头发。   头有些隐隐的做疼。   他其实有点后悔了,昨天那么说话,齐乐从床上跳了起来,准备去找mini。   他要告诉mini自己不是有意说那些话的,实在是自己当时的心情受到了冲击,所以才会那么口没遮拦的。   齐乐一溜烟的从床上起来,他怕mini说他,进了浴室冲洗干净了才从刑戈家里离开。   那张支票他并没有去拿。   “茅总。”   茅侃侃和对方的人握着手,挑着眉:“我需要一个投资师帮我做一下分析。”   经理一愣,这两父女到底是搞什么鬼?   不过还是笑笑:“那我为你介绍我们公司的金牌……”   “不需要,叫茅家楠就行。”   经理彻底哑口无言了。   感情他们父女是把公司当成了游乐场?   也是。   人家有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经理将茅侃侃带进mini的办公室外,茅侃侃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进来。”   茅侃侃已经差不多有两个月没有见到女儿了。   说实话很心疼。   从小含在嘴里怕化了,碰在手里怕凉了。   凡是只要她想要的,他就没有不能给她的。   可是孩子长大了,脱离父母的羽翼了,现在……   mini没有听见人说话,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外的父亲愣了一下。   “不欢迎?”茅侃侃问着。   这个丫头真是太狠心了,竟然能撑了这么久不回来看自己,她是不是一点都不想自己啊?   mini显得有些拘束,可能是因为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父亲了。   “请坐。”   茅侃侃坐下身,mini看着他的脸。   “爸,你怎么来了?”   茅侃侃叹口气,还行,还叫爸了,他还以为这丫头会叫自己茅总呢。   “来找你做投资啊。”   mini翻着白眼,假话。   父亲所有的基金信托都是由香港那边的经济在打理,怎么会突然需要投资师了。   “爸,我在工作……”   mini申明自己的立场,她可不是在过家家玩。   茅侃侃耸肩,他也没有在玩啊。   mini叹口气,看着茅侃侃递过来的东西,瞟了上面一眼,然后摇摇头。   “这个我不能接。”   “为什么?”   mini彻底被打败了。   “爸,中午了,请我吃饭吧,我现在没钱。”   mini说着起身拿着外套准备往外走,现在公司人不多,一会儿人都回来了,让别人看见不好。   茅侃侃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当了奸夫的感觉。   不过女儿都给自己台阶下了,他也不能继续绷着。   “你啊,你奶奶都想你了,周末回去看看。”   mini吐吐舌头,挽住茅侃侃的胳膊,两个人进了电梯。   出了大门的时候,茅侃侃看见从车子下来的程少哲,够巧的了。   如果不是知道mini是自己面试进来的,茅侃侃会以为是程家的父子在搞什么。   “程总,一起吃个便饭吧。”   程少哲看着茅侃侃,开始有点没有弄明白他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看女儿来了。   看了mini一眼,她就不怕树大招风?   还是她就是喜欢这样的被别人关注?   茅侃侃上车的时候看见了齐乐的影子,齐乐从一侧跑了过去,茅侃侃对女儿笑笑,给她整理整理头发。   程少哲第一次坐在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   程少哲不喜欢坐前面,因为坐在前面会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司机的感觉,很糟糕。   茅侃侃说自己要下去一趟,mini也没有问,父亲有时候会这样。   茅侃侃让他们先去,自己扣上西装走向齐乐跑过去的方向。   齐乐从里面失魂落魄的走出来,mini不在。   是生自己的气了吗?   “齐先生,我们聊聊。”   齐乐有些意外的看见了茅侃侃,他停下脚步。   “伯父……”   茅侃侃摆摆手。   “不用这么叫我,叫我茅总就好。”   好吧,他承认他的心是凉的。   可是齐乐也不是他的儿子,他没有必要替他想啊。   在说现在是他最爱的女儿被困住了,茅侃侃非常不喜欢看见齐乐在和mini在一起的情况发生。   在他看来,齐乐的父母很可笑,那样的人是调教不出来的,mini不适合那样的家庭。   她从小就喜欢和那些小朋友一些吃苦,也做到了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从上初中开始,他的车就再也没有载过她,她说不要让父母出现在她的家长会上,那就由周阿姨去。   他所给予女儿的就是要为创造一个清静的环境,没有人打扰的环境。   可是他现在看到这个男的以后会给mini带来麻烦。   婆媳之间的关系可大可小,就像是母亲和素素。   母亲对素素那么好,可是有的时候生气了,或者像是以前自己因为素素差点进监狱的那件事情,那母亲绝对是恨素素的。   就像是mini现在跟那个老太太一样。   即使不用去看,茅侃侃都知道,mini和这个男孩儿的家庭会发生很大的难以协调的问题。   两个人到了附近的咖啡店,茅侃侃随手要了两杯咖啡,服务员似乎在店内的杂志上看见过茅侃侃,跟他要签名。   茅侃侃无奈的给服务员签了名字,然后让对方不要让人进来打扰自己。   “你觉得你们般配吗?”   茅侃侃开门见山,他懒得兜圈子,也没有必要兜圈子。   齐乐一愣,也许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直接。   “我和她……”   “你们之间没有合适的,从家庭到能力。”   张着眼睛的人都看到了,他女儿很优秀,而这种优秀不是他茅侃侃给予的,而是他女儿自己得到的。   这个男孩儿看着眼睛就知道,他胸无大志的。   只要让他吃饱穿暖,他对生活就没有追求的。   mini却不一样。   也许他们现在会很快乐,因为相爱这些就都是不是问题,可是慢慢的他们之间的裂缝就要出现了。齐乐无语,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茅总,你给我十年……”   茅侃侃冷笑,十年?   “我女儿今年已经24岁了,在等十年她34,你确定你34岁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东西?”   mini从小到大的穿过的用过的,玩过的,就是说用金山堆的都不为过,可是他能带给女儿什么?   那天易素出去,别以为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孩子如果没有事情,素素不会半夜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显然也是失眠了。   “我……”   齐乐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他无声的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喝了一口咖啡,皱着眉。   “你和mini呢就像是这个咖啡,她喝惯了好的,突然说想尝尝一般的,可是尝尝可以,如果喝一辈子,你相信我,她会厌倦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这想都不用想的,到最后一定会是这样。   齐乐站起身。   他觉得被侮辱了。   “茅总我是家里没有钱,可是我有信心相信……”   茅侃侃摆着手。   “你不需要跟我保证,我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别人的保证。”   “这样,你喜欢mini是吧?”   齐乐僵硬的点点头。   “你既然爱她,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爱的最高境界,爱不是占有而是希望她幸福。”   茅侃侃在心里想着,都是狗屁。   他的爱情观,就是爱情就是占有,就是因为之前没有占有,所以害得自己浪费了多少时间。齐乐不想听这些,如果他能放开,早就放开了。   茅侃侃知道他在挣扎。   “你呢只有一个母亲,母亲生养了我们,做儿女的不能不孝,可是现在的情况在你父母面前你只能有一个选择。”   茅侃侃站起身,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   “如果你觉得你们可以的话,那么明天带着你的家人来我们家,商量结婚日期,但是我女儿不会跟你妈妈住,住在一起绝对不行,而且你呢,要跟我们住。”   齐乐觉得这简直就是玩笑。   他跟他们一起住?   这是结婚吗?   是他娶mini吗?   不知道的会以为mini娶他吧?   就像是他嘴里说的,父母养他一辈子,可是到最后,他就只能还给父母一个让父母老无所依的凄凉惨景?   齐乐觉得mini的父亲有些薄凉。   “茅总,你也有母亲吧,那您呢,是不是你也放弃了生你养你的母亲?”   茅侃侃没有回身。   “当然不会,因为我有能力,协调好我母亲和我妻子之间的关系,我和mini的妈妈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话,我说她想骑在我们家人头顶上都可以,只要她爱我。”   齐乐低着头。   茅侃侃看似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暗含着玄机。   他是要齐乐疼mini,如果在mini和他母亲发生问题的时候,他可以站在mini的一边。   可是这点齐乐做不到。   齐乐走出咖啡店,硬着太阳,从来没有这样觉得太阳刺眼。   刺得人眼睛生疼。   所有的事情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如果他有一个良好的家世,这些今天就都不是问题。   齐乐走得迷迷糊糊的,也许是因为昨天喝的酒,也许是因为被茅侃侃给打击的。   齐乐走了很久,走到脚疼的再也走不动,他坐在街边的长椅上。   其实茅侃侃有些话,说进了他的胸口里,所以才会这样的疼。   可是两年的时间,不是两天,说忘就能忘了?   他曾经疼她入骨髓,要怎么忘?   他真的能忘记吗?   齐乐掏出电话,想给母亲打电话,可是拨打号码的时候才发现,母亲没有电话。   齐乐拦了一辆出租车,火速的冲回家里。   齐母看见儿子这个时间回来,抓着齐乐的胳膊问着。   “怎么样?房子算是谁的?”   齐乐盯盯的看着母亲,目光里无神,像是透过齐母在看遥远的地方。   “妈,你能和mini好好相处吗?”   齐母不知道在说什么,嘴巴一直动个不停,不停的说,齐乐看着母亲的嘴巴。   他的世界已经失声了,什么都听不到,只有一句话。   “我凭什么和她好好相处,我告诉你齐乐,你想跟那个小妖精结婚,我饶不了她……”   齐乐闭着眼睛,笑笑。   “妈,你如愿了,我和她分手……”   齐母张着嘴巴。   什么意思?   小妖精霸占了儿子的房子,骗了儿子的首付钱?   “齐乐……”   齐乐齐乐齐乐……   齐乐打开门,冲了出去。   他的心口很闷。   “你真的想好了?”   刑戈看着齐乐问着。   她是喜欢他,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有点糟糕。   “是,我想好了,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就找别人。”   刑戈拉下齐乐的手,叹口气。   果然是年轻啊,脾气那么大。   “好,我们去登记吧。”   刑戈和齐乐结婚了。   齐乐想,这是唯一能断绝自己和mini关系的方法。   他和mini的感情就像是起了脓包的脸,不挤开,永远不会好的。   她爸爸说的都对,他们不适合。   他不能带给mini想要的,所以他即便是打断了筋,也要放开她的手。   齐乐觉得自己真是**的矫情。   现在这个时代还玩什么成全,真有意思。   刑戈抓过齐乐的手,她的车子停在路边,将支票放在了齐乐的手上。   “你去把钱给她,齐乐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力。”   刑戈觉得她给过齐乐考虑的机会,是他自己不要的。   齐乐看着手里的支票,他把自己给卖了。   mini接到齐乐的电话,她愣了一下,不过马上高兴的问着。   “齐乐,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mini以为是齐乐肯原谅她了。齐乐在电话里淡淡的约着mini回学校。   齐乐想,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和mini在见面了。   齐乐看着时间和刑戈先请了假,刑戈知道他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准备齐乐的假,齐乐先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结婚证交给了母亲看。   齐母满口骂着脏话,各种各样的都有。   “那个不要脸的小妖精,竟然敢带着我儿子去偷摸的结婚,我不活了我……”   齐父倒是挺高兴的,这回可以安枕无忧了。   拍拍儿子的肩膀,夸赞着:“齐乐啊,做的不错,结婚了以后就要收心了,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他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乡去炫耀了呢?   有人敲门,齐父想着,肯定是茅家楠,新媳妇儿登门,他得拿出做老公公的态度,可是不见齐母动,只能自己去开门。   打开门笑眯眯的脸变得僵硬。   他们怎么来了?   不过齐父一想,也没有什么,正好可以炫耀一下。   这次看谁以后还敢说他什么,他家齐乐出息了,所以父母也跟着享福了,等着他们给自己家买别墅吧,还有车。   还是他儿子比较聪明,念了书的就是不一样。   “大哥嫂子,知道我们家有喜事儿,所以都来道贺了?”   齐乐的大伯和大伯母一愣。   齐母还在哭,齐乐看着母亲的脸,他曾经将一切都想得很天真,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发现了,有。   有他不能跨越的距离,所以他失败了。   喜欢一个人,是在一起会开心,爱一个人是分离的一小会儿会莫名的失落,喜欢一个人,是希望她永远快乐,爱一个人,是不会在她面前流泪,喜欢一个人,当你想起她,会微微一笑,爱一个人,当你想起她,会对着天空发呆,喜欢一个人是只会看见她的优点,爱一个人是包容了她的缺点,喜欢一种心情,爱,是一种感情。   原本他们很相爱,没有猜测没有吵架,有的只是甜蜜和理解。   可是走入社会了,要面对的问题多了,人也开始成熟了。   mini的爸爸说的都对,爱情不是占有。   从母亲来了之后,他的生活已经乱套了,mini也是小心的在维持,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其实她完全不用的。   真的不用,他只觉得她很棒,比自己都棒,也比自己赞,反倒是自己有些不努力,不上进。   齐乐觉得也许真的离开了mini,他的生活才会走向正规,他没有多大的野心,也没有多大的抱负,他努力生活工作其实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生活好些,想为mini买那些她喜欢的东西。   可是一直到现在齐乐才算是看懂,那些简直就像是做梦。   她随便喜欢的一件首饰,一件不怎么样的首饰就要很贵很贵,他觉得她戴都漂亮,可是现在想想,不浪费吗?   mini和自己的身份不同,所以他们永远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妈,我没有和mini结婚。”   齐乐怕母亲在去找mini,虽然知道找不到,不过这样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看见了。   齐母一愣。   不是小妖精?   齐父也是一愣,伸出手去抓那个结婚证,一打开,两个人都傻了。   这上面的是谁啊?   “齐乐……”   齐母觉得有些不对,这个女人看着比齐乐大啊,小妖精虽然不好,可是小妖精能看出来很年轻,可是这上面的人看着就比齐乐大,她想着电视剧演的那些,不会是儿子糊涂的上错床,然后被人硬逼着结婚了吧?   齐母觉得自己要疯了,儿子竟然娶了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人?   冲到齐乐的身边,伸出捶着他的胸膛。   “你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和小妖精嘛,这个女人是从哪里跳出来的?”   齐乐看着母亲和父亲,过了好半响才慢慢的说着。   “是我公司的经理,今年三十三岁。”   走完就离开了,大伯和大伯母一听,原来是娶了一个年龄大的老婆,难怪有钱了,也不过如此,把自己卖了被。   “我说弟妹啊,是不是应该给我们倒点水啊?”   齐母哪里有心情去管他们?   她的心脏都要爆裂了,齐乐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手榴弹啊。   她是看不上小妖精,可是这个老女人也不行啊,结婚那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和自己说呢?   齐母坐在地上耍赖。   “这个不算,这个不算……”   她好好的儿子,什么人不好娶,就娶了这个一个年纪大,生不出来孩子的,她不活了她。   齐父也暴怒了,指着齐乐离开的地方对齐母吼着。   “都是你拦着,现在你顺心了,觉得舒服了,这下好,儿子娶了一个三十三的,出去我们这脸面还不全部都丢光?”   齐乐出了门,其实就后悔了。   因为当时被茅侃侃一刺激,所以就冲动的做了决定,可是现在已经是定局。   齐乐想起自己那些和mini快乐的日子,没忍住还是哭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茅家情事 08   齐母别的没记住,不过齐乐说是他公司里的经理,齐母可记住了。   好你个不要脸的,敢勾搭我儿子。   齐母也没管家里有什么人,拿着衣服就冲出去了,别的地方她不认识,可是齐乐的公司她天天和老伴往哪里溜达着走,还能不认识?   齐母觉得自己活的真的很憋气,他和小妖精黄了就黄了呗,可是这回又弄了一个老妖精。   她今天要是不把那个老妖精的脸给抓下来,她的名字就倒着写。   刑戈今天主持会议,正说到一半,外面齐乐的妈就冲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桶水,照着刑戈的方向,一桶水都泼了下去。   刑戈都被泼傻了,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事情。   “叫保安,他们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把神经病给放进来了……”   刑戈很是狼狈,桶里的一看就是拖地用的脏水,沿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刑戈真的是要疯了。   “你个臭娘们,找不到男人了是吧?我儿子才几岁你竟然**他跟你结婚,我告诉你们不算,我说了不算,你个臭不要脸的……”   刑戈明白了,原来是齐乐的妈妈,刑戈怎么也没有想到,齐乐的妈竟然是跟泼妇似的,气死她了。   刑戈耗着自己的头发,看着四周的人,冷着脸。   “你们还不出去?”   齐母将水桶往旁边一扔,过去就抓着刑戈的头发开始继续辱骂。   刑戈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什么话都被她说变了。   刑戈终于受不了了,推了齐母一把。   “你……你敢推我?”齐母张着大眼睛。   刑戈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看着齐母。   “我是跟你儿子结婚,不是跟你们结婚,这次当我是孝敬您老了,以后我不会在让,如果您在对我不客气,那么我就全还回去……”   齐母觉得这个女人真是疯了,她现在是想打自己吗?   她站起身,挺着胸又开始逼进,扬着手就要打刑戈。   可是刑戈不是吃素的,在她的世界观里可没有什么需要孝敬老人,这些玩意在她脑子里都是狗屁。   伸出手啪一声,将齐母的手给打了下去。   齐母原本是打定主意说她不敢还手,可是她现在不止还手了,而且还威胁自己了,齐母气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她的性格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要是别人比她强势,她反倒不敢在动手了。   “你给我等着……”齐母撂了狠话就离开了。   负责清扫的大婶从卫生间回来,发现自己放在走廊里的水桶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掐着腰。   “真是怪了,水桶还有人偷,什么好玩意啊……”   问题是水桶丢了,她还得自己出钱给补上,到底是哪个缺大德的偷这玩意啊?   齐乐约mini回了他们的大学校园里。   齐乐坐在操场上很久,抱着膝盖看着远方。   mini特意先回家换了一套衣服,才回来。   她进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齐乐,对齐乐笑笑,跑了过来。   齐乐看着沿着太阳的光迹看着mini跑向自己,他伸出手擦擦自己的脸。   “齐乐……”   齐乐站起身,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高攀了,毕竟mini毕竟那么漂亮优秀,齐乐现在也想开了,mini有本事,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正的爱情不是应该对方做什么,自己都是赞扬的吗?   以后他也没有机会在去嫉妒了,嫉妒其实她比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聪明。   齐乐想,也许自己真的有嫉妒mini,可能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出来了,所以他们都说自己和mini不合适,可是只有他们在坚持,现在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远,她可以轻松的拿出一百万,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首付的钱,也是勉强才够的。   齐乐觉得也许自己努力一辈子也不会有机会的,彻底失去机会了。   齐乐将支票顺手放过去对mini笑笑。   mini有些不解的接过支票,看了一眼,一百万?   他哪里来的钱?   齐乐站起身,他的个子比mini要高一些,阴影挡在mini的周身。   “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也没有玩笑可以开,mini我结婚了,这个钱是还你的。”   mini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他在说什么?   “齐乐……”   mini想解释一下自己的做法,她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只是觉得将利息付给银行很不合适,所以自己才会拿那个钱的,而且她不是手里正好有了嘛,所以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齐乐打断mini的话,如果他现在在不说,那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mini你很好,真的很好,好到让我觉得有点压力,你进公司才多长时间啊,都已经升经理了,可是我却还是这个样子,你看看你,出手就可以拿一百万,我现在手里就是一万也没有……”   “齐乐,那个钱是我的提层,不是我跟爸爸妈妈要的……”   mini还是想解释一下,这不影响他的自尊,因为钱是她的。   可是mini想错了,无论这个钱是谁的,齐乐的压力都会觉得大,如果是茅侃侃心甘情愿给他的,那么他能笑笑的收下,如果是mini回家硬要的,那么会让他觉得难堪,或者像现在mini说的,这个钱是她自己挣的。   齐乐更加的觉得狼狈,也许是决定放手了,很多问题他可以看的很清楚。   他和mini不配。   她在自己的眼里就是那个傻傻的,有时候天真的女孩儿,她没有自己有本事,她总是喜欢笑,喜欢捏他的脸。   mini看着齐乐脸上的泪水,僵在原地。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是房子……   “那我不买了,明天在去将房子……”   齐乐笑笑,拉起mini的手,将支票放在mini的手心里。   “家楠,我是真的爱过你了,可是就是因为爱过了,才发现原来我们俩个中间的距离这么大……”   mini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怎么可能?   一定是爸爸找过齐乐了,不然他不会这样的。   “我爸找你了是吗?”   齐乐摇头。   “你成熟点吧,我爱你,可是不代表我以后会一直爱你,你和我母亲不和,你该知道的,我会不断的退让,一直退让到你和我妈都忍受不了了……”   mini抱着齐乐的腰,齐乐咬着牙狠心的将她的手给掰开了。   “这里是一百万,剩下欠你的,我一定会还的……”   齐乐说完这些话就走了,mini在后面追着,可是齐乐已经做了决定。   他真的累了,他决定从这一刻开始,他的生活要他说了算。   做人不能太善良,最适合他的生活需要他自己去寻找,没人会给他送上门的。   “mini啊……”   高原看着mini怒气冲冲的从电梯里走出来,一看就是要出大事儿,打着招呼。   mini直接推开了茅侃侃办公室的大门,里面显然是在开会。   “你们先走吧。”   显然茅侃侃也是预料到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他淡淡的抬起眼睛看着女儿。   “有事儿?”   茅侃侃对高原挥挥手,高原从外面将门给带上了。   mini的眼睛里都在冒火,直直的看着茅侃侃。   “你找过齐乐了?”   茅侃侃站起身,双手插在兜里,看着mini。   这个孩子,是最像他的,虽然说别人都说茅易楠更像,可是茅侃侃觉得mini最像。   从性格到手段都像,每一样都像,可是只有一点,自己想要的就不折手段,可是她不会。   从她面对事情上看就是了。   退让是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的,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人才算是最正确的。   是,齐乐很好,不错,可是天下间不错的人很多,伸手抓一抓一大把,难道不错的就要嫁?   茅侃侃点点头。   “爸爸,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要独立自主,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做主一件事情,不要逼我做决定好不好?”   爸爸怎么会这么不讲理呢?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要这样?   mini觉得茅侃侃完成的不讲理。   茅侃侃依旧是那副表情。   “你自己想做什么决定呢?我只是分析了你们之间的不适合……”   “那你和我妈妈之间也不合适……”mini喊着。   茅侃侃哑口无言,可是他是男人,女人强势不强势有没有事业是没的比的,她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mini觉得自己对父亲失望之极,闭着眼睛。   “你站住。”茅侃侃叫住她。   mini没有停下来,而是将办公室的门摔得叮当直响。   高原跑过去告诉茅小美说mini情绪有些不对,茅小美在外面偷听着,mini一出来摔门,差点没有把他耳朵给震聋了。   “mini跟我说怎么了?”   mini看了茅小美一眼就哭着跑了出去,茅小美看了茅侃侃的办公室一眼,你说孩子好好的,惹她哭干什么啊?   从后面追了出去,mini跑的很快,很快就消失不见影子了。   刑戈下班之后,直接去了齐乐的家,她现在是齐乐明媒正娶的,她躲什么?   因为上次送过齐乐回来,所以她知道地方。   齐母看着外面的人,肠子都要爆了,这到底是什么女人?   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你来干什么?”   刑戈笑笑:“妈,我不回这里来,我要去哪里啊,我跟齐乐可是合法的……”   屋子里的齐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路,他很窝火。   觉得齐乐就是一个傻子,一个纯傻子,一个二百五。   有个富家女他不要,结果弄了这么一个老女人回来?   如果说齐父喜欢mini抛出去她身份的问题,主要mini的脸蛋和年纪都很合适,可是刑戈不是。   刑戈的脸就算是化妆了,可是也能看出来她比齐乐大,这在齐父的心里很难接受。   他的儿子不是娶不到老婆了,为什么弄了这么一个人?   加上刑戈的不请自到,齐父对她的印象更不好了。   倒是齐乐的大伯大伯母看见刑戈,笑了。   原来这就是齐乐的老婆啊,之前在电话听着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现在来看,不过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虽然脸上盖了那么多粉,可是年纪骗不了人的。   “呦,这是齐乐的老婆吧……”大伯母张口说着。   齐母没好气的说着。   “大嫂你们什么时候走?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齐乐的大伯母自然不能让。   “我说你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了,那就将当初老爷子留下来得地让出来吧……”   大伯母心里想着,反正就是那么点地皮,他们家现在又不差钱。   可是齐母也不傻,就算是她将地慌着,也不会给她的。   “我说大嫂你是不是吃老鼠药了啊?我凭什么给你啊?当初家产我们可是平半分的……”   大伯母一听不愿意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给?你不是自己打电话显摆说你儿子买了一百万的大房子吗?这房子是挺大的哈……”   大伯接口。   “你怎么就往人家的伤口上戳?没有就没有被,你还要说出来……”   刑戈一听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刑戈到底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齐父骨子里的本色。   “这是大伯,大伯母吧,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是妈妈跟我在闹气,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我和齐乐的家……”   齐父听着刑戈的话语,好像她家庭不错?   齐母是跟大伯母叫了一口气,所以也没有说话。   几个人从楼上走下来,齐母坐在刑戈的身边,后面三个人挤在一起。   大伯母一看刑戈的车,好像是不错。   撇着嘴,就算是不错有什么用?   到了刑戈的家,差不多一百五十坪的房子,不算小,齐父勉强看了一眼,有点失望。   齐乐之前的女朋友房子也是这样,而且一看那里面放的东西可比这样的值钱多了。   齐母更是觉得刑戈还不如那个小妖精呢,至少小妖精年龄还占巧呢,她有什么?   齐母鞋子也没有脱,故意的踩在刑戈扑在地面中间的白色地毯,而且还故意的用鞋子底在上面不断的蹭来蹭去。   刑戈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继续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齐母就是故意给刑戈下绊子的。   “你去做饭啊,你大伯母还没吃饭呢。”齐母突然说。   她决定改变政策了,先对付这个老妖精在说。   刑戈现在终于明白了,齐乐和mini为什么会分手,不过她不是小姑娘,自己有自己的主意,她淡淡坐在沙发上,叫了外卖然后给齐乐打了电话。   “你妈妈爸爸现在都在我家里。”   齐母觉得刑戈就是给齐乐打电话也没用,她就不信,自己弄不死这个老妖精。   大伯母看着情况好像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齐乐来的时候,就看见母亲穿着鞋踩在刑戈白色的地毯上,那上面有很重的印子。   齐乐想带父母走,可是父母不走,他没有办法只能先带着大伯母和大伯走。   刑戈等齐乐将大伯大伯母带走,脸子就冷了下来,踩着拖鞋进了屋子里,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张拮据,砸在齐母的脸上。   “这是我借给你儿子的一百万,你也知道我是他的经理,我可以马上就让他滚蛋,还有你如果不喜欢我也可以,钱还给我,不然我们就上法院好了,毁的也不是我,最后是齐乐。”   刑戈不怕齐母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太好对付了,就是纸老虎,只要她强势一点,她就没气势了。   果然,齐母书不出话来,会毁了她儿子啊?   一百万,她哪里有钱啊?   “我哪里有钱?”   刑戈淡定的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挑着眼睛看着齐母。   “您可以在我和齐乐之间不停的生事,我没问题。”   齐母被彻底打败了,她后悔死了。   那个小妖精虽然看着厉害,可是对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可是这个老妖精却不同了,她在拿自己儿子的未来威胁自己。   mini不断的给齐乐打电话,可是齐乐一直不接。   她就算是死,也总得死个明白吗?   mini觉得齐乐说他结婚了,她不信。   怎么可能?   齐乐看着手机不断的响起来,挂了在挂,最后干脆将自己的手机卡从手机里抠了出去,扔了出去。   齐乐觉得自己既然想明白了,就都明明白白的活着,他也没有那么伟大,既然事情都这样了,他后悔有什么用?   自己没结婚茅侃侃都不愿意,何况自己结婚了。   就算是茅侃侃同意了让他在和mini在一起,可是mini会不怀疑自己和刑戈有什么吗?   这对刑戈也不公平。   虽然当时他是因为懵,才提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意,可是刑戈毕竟是女人,那些伤害不应该是她受的。   齐乐叹口气,沿着路线回家,刑戈和他父母他是真的没有力气管了,反正刑戈有能力,那就交给她管吧。   齐乐快到家楼下的时候,看见了站在楼门口的人,他站住脚,可是却没有叫她。   只是定定的站在她的后面看着她,然后转过身子离开。齐乐的心里很难受,一整晚他不停的走着,可是一点困意和累意都没有,除了心里的寂寞。   对,寂寞。   他觉得自己很累,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心口憋着一口气,送不出来,咽不下。   两年多,加在一起是那么多天,那么多小时,就算是想忘,不给他一段时间,他做不到。   齐乐知道mini家里会有很多的人去关心她,她是不会有事儿的。   mini站在楼下很久了,她上去敲门,可是没有人开门,mini没有地方去找齐乐,就只能在这里等。   她相信,齐乐是在跟她开玩笑的,他那么疼自己,怎么可能说变就变了?   茅侃侃坐下身,一整晚脸色都不太好看,老太太看了易素一眼。   易素摇摇头,她现在也不敢问。   有时候他挺固执的,不想让你知道的,就是问一百次他也不会说,除非是他自己愿意说,不然别人别想知道。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下也可以知道。   易素看着电话上面的号码,站起身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怎么了?”   范文君偷偷开始泄漏信息。   老太太看着易素出去半天,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易素挂了电话,看着天空,恐怕这孩子现在跟她爸爸有了嫌隙了。   “怎么了?”老太太问着。   易素叹口气。   “mini和那个男孩儿分手了,而且他结婚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心里对齐乐产生了最负面的情绪,这是什么人啊?   分手就分手吧,他还结婚了?   “是他跟别的女人先在一起了……”   易素摇摇头。   “不是,恐怕是因为侃侃说了什么……”   易素重重叹口气,虽然茅侃侃说了什么可能不是主音,可是绝对有影响,他也许是客观的去帮人家分析了,让男孩儿看清了和mini之间的问题。   易素觉得其实齐乐没有错,真的没有错。   他已经尽力了,对mini那么好,给了她快乐,男女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嘛。   老太太想想也是,家里不同意,人家男孩儿也难做,他们没什么好怪人家的。   “mini呢?”   老太太想着,现在失恋了得回家,她好好安慰安慰。   易素苦笑着,mini那个性偏偏就是选取了她和茅侃侃最不好的地方,死犟死犟的。   恐怕一段时间不会回来了。   茅侃侃看着桌子那边吃得正欢的儿子,不爽了。   “你好像挺高兴的?”   茅易楠站起身,知道父亲要找茬了。   “茅易楠……”   茅易楠叹口气:“爸,这不是你要的吗?分了不是挺好的,好愁什么?我姐那情商就跟你似的……”   茅侃侃觉得无语,这到底是谁生的孩子啊?   像谁?   齐乐本来是想送大伯和大伯母离开,可是两个人不走,齐乐也没有闲心跟他们在扯,谁知道两个人又沿着原路回到了刑戈的家里。   大半夜的刑戈听见声音,打开客厅的灯,然后有点傻。   沙发上的靠垫,地上的地毯,厨房里的微波炉还有她买的榨汁机都没了?   不翼而飞?   不,是齐乐的大伯和大伯母拿走的。   刑戈撑着头,觉得很无奈,微波炉抬着不累吗?   齐母看了一眼,冷哼着,她是整不死这个老妖精,可是不要紧,那就走着瞧。   “你不是有钱嘛,这么点东西算什么,不然你报警啊……”   刑戈无语。   要是遇见一个不讲理的,她是彻底没有办法了。mini一直等到后半夜可是没人回来,甚至回到家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脱了鞋进了房间,mini坐在沙发上,一夜无眠。   早上mini依然去上班了,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她不会把私事带进工作里来。   一上午很平静的过去了,到中午外面的同事开始要出去吃饭,有两个女职员敲门。   “经理去吃饭?”   mini苦笑着摇头,她现在的头很疼,不想吃东西。   等人都离开了,她继续给齐乐打电话,可是提示说关机。   mini撑着头,站起身,她觉得自己的胸口很闷。   晚上下班,换了衣服,黑白条的上衣,黑色的长裤,白色的休闲鞋,mini抓过自己的包去了齐乐的公司楼下。   齐乐到点打卡下班,以为内昨天齐母那么一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刑戈和齐乐的关系了。   “齐乐不等经理啊?”   齐乐将东西整理好,他昨天一夜没有睡,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吃东西,浑身都没有力气,齐乐不想跟刑戈一起离开。   虽然事实是这样了,可是他现在的心情还不能马上跟刑戈走到一起,毕竟他才离开mini。   从楼上下来,看见站在大楼外面的mini。   “齐乐……”mini追了上去。   齐乐不想在谈了,不然他会崩溃的。   “齐乐……”mini拉住他的胳膊。   齐乐无奈的站住脚:“mini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结婚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从来不说谎。”   mini握住齐乐手臂的手有些发抖,眼圈有些发热。   “齐乐,别这样行吗?”   齐乐看着她哭,差一点就放弃了了自己的原则,可是这次不是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了。   “mini啊,我拜托你长大一点吧,我结婚了,不要在来找我了,我们结束了,我是在和你分手之后才和她结婚的……”   齐乐对于什么时间和刑戈结婚的,齐乐很坚持。   就算是分手,他不愿意让mini认为他是脚踩两条船。   mini傻愣愣的看着齐乐,齐乐甩开她的手。   “我们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了,mini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吧,就算做不成朋友那就算了……”   齐乐淡淡的说着。   他还是希望两个人能做朋友,从情人慢慢变成朋友,然后感情变淡,他知道自己突然这样反复,mini一定会在情绪上受打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一面。   mini的眼泪刷刷的落下来。   “齐乐,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听……”   两年额感情,不是两天,怎么忘?   光是想想,mini都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她不要这样,这不是她要的。   齐乐很想将她拥在怀里,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他只能看着,齐乐转身快速跑了出去,后面的mini蹲下身,抱着头。   齐乐电话换了号码,他给刑戈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约在外面见面。   “如果你想离婚,那就离吧。”刑戈淡淡的说着。   不巧刚才的那一幕叫她看见了,刑戈心里有点酸酸的,既然爱的那么深,何必呢?   她愿意松手。   齐乐摇头,刑戈皱起眉,他不想回头?   齐乐看着刑戈:“你给我一年,不,半年的时间。”   刑戈挑眉,什么意思?   齐乐只要自己有些过分,不男人,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看着mini难过。   举起杯子,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干掉。   “我需要时间陪着她走出来。”   齐乐决定了,就算刑戈要骂他,或者打他,他都认了。   刑戈将身体往后靠了靠,最后笑笑。   她就是喜欢齐乐这点,虽然年纪小有些冲突没有想法,可是人很好。   “好。”   齐乐的手机卡又去补办了,mini打电话他就接,他跟mini讲着他们之间的问题,一开始mini觉得他们还是在吵架之中,可是慢慢的后来,觉得可能真的出问题了。   电话她不在打了,可是一个人觉得很困惑。   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饭,因为不饿。   晚上睡不着,就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白天还要工作,终于在工作的时候被送进医院了。   易素得到消息,赶了过去,可是现在就是怎么劝也没有用,孩子必须要走过这么一遭。   mini不说话,就是自己躺着,第二天出院就上班了,完全是在跟自己拼命。   mini每天还是回去齐乐的公司,可是她不会告诉齐乐,她就跟在齐乐的后面,齐乐知道也不躲着,就慢慢回家。   mini看着齐乐回了家,呆呆的收回视线,现在没有人在送她回家了。   mini想起以前上课的时候,他总是会给自己占位置,会和她相视一笑,有时候很小很小的礼物,可是却会让她心花怒放,这些都是假的吗?   齐乐在mini黯然离开的时候,跟随在她的身后,他还是不放心,怕她遇上不好的人。   mini回到家里,将她和齐乐这些年的照片一一从影集里抽出来,摆放在床上。   她过生日的时候,以为他不会来了,可是他却折了回来,他亲手为她戴上项链,mini趴在床上痛哭了出来。   周一公司开会,mini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案子,现在她主要负责大陆市场的BD。   mini进入会议室,里面很安静,而且没有人抽烟,这是mini第一次参加大型的会议。   程少哲进入会议室,全部的人已经坐齐了,就等他一个。   他淡淡的坐下身,翻开手边的案子,然后看着前方,双手交叉。   “说说看吧,由谁开始?”   所有人都选择沉默,因为这个老板根本就是一个刺头儿。   mini见大家都不说话,那就由自己开始。   她站起身。   旁边原来带她的经理,撑着头,心里想着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是被炒鱿鱼了就回家让爸爸养着被。   ……   程少哲有些玩味的看着mini,人家都说茅侃侃的女儿是个娇娇女,他现在不是。   收回自己的手指,完全不是。   很有想法,想法很超前,有能力,不错。   散会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不然为什么没有听见老板骂人呢?   助理将电梯的门卫他打开,他觉得这女生挺有意思的,见到自己不尴尬吗?   mini因为齐乐的事情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别的,她的眼睛里也看不见。   在电梯要关上门的时候,程少哲突然纤细的手指按在毽子上,看着外面的人。   “茅小姐,请进。”   mini没有听到,心神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后面的人推了她一下,有些发愣的看向前面。   助理先生对mini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mini走了进去,程少哲想起那次她狠狠踩在皮鞋上的样子。   “茅小姐很困扰?”   mini一愣,什么意思啊?   “我记得我听过一句话,要么赶紧死,要么精彩的活着。”   一直到程少哲走出去,mini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和自己说这些到底干什么?   助理帮着程少哲打开车门,有点弄不懂老板今天的动作,有些奇怪,反常。   “好奇?”   程少哲难得的说了一句话。   他坐车从来不说话,因为会觉得没有礼貌。   助理回过头,有些尴尬的笑着。   程少哲的唇角慢慢的蓄了起来,一勾,像是画中的一笔。   他之前很抗拒所谓的联姻,但是现在改变想法了。   如果是她可以考虑。   “开车吧。”   助理觉得老板真的很坏,将他的好奇心调了起来,可是却不给他答案。   mini一想都没有想起,这个人就是自己前几次碰到的那个。   回家的时候对这电脑发呆,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集中精神,可是很难。   拿起手机,点出齐乐的名字,又是一阵的神伤。   mini知道齐乐的父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也想清楚了,可是这样分手,mini还是觉得伤心,她很迷茫。   爱情不就是不考虑一切的问题,不顾家人的反对走到一起吗?   还是她理解错了爱情的意义?   程少哲回到了家里,程少凌对他点点头。   程少哲上了楼,别人以为作为私生子他一定会受了很多的委屈?   没有。   程少凌和他母亲对他都十分好,甚至家里的人也没人敢对他有什么异议,最大的问题来自他的父亲,程达天。   在程达天的心里,有能力的才是他的接任者,程少哲的私生子身份不是别人加注在他身上的,就是那个名叫父亲的男人给的。   程达天心里在想什么,程少哲也很清楚,他想让自己和茅侃侃的千金联姻,如果自己不行,那么也一定是大哥。   程少哲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人超控制,可是他今天改变想法了。   强强联合才是王道。   穿着黑色的拖鞋上到了三层,进了自己的屋子,三层就住着他自己。   坐在床上,解开领带。   以前他觉得娶的人要对自己有些帮助,可是一定会是那种,要么是居家型的柔弱女,一种是什么都不懂只会花钱的有钱人家的千金,但是前提人必须是他自己选的,他可不愿意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   那样生活就没有办法继续了。   可是今天这样的想法被打破了。   他想也许娶一个让自己能宠的人也不错。   不过想法会不会坚持到最后,他自己也不敢肯定。   mini和齐乐坐在酒吧里,她觉得她和齐乐的关系真的很奇怪。   “你过的好吗?”mini的唇色很白,也许还没有从哪些伤痛中走出来。   不过就像是齐乐说的,她很有理性,最多也是为难自己,她舍不得去为难齐乐,在说那种哭喊的事情,mini也做不出来。   齐乐点点头。   其实一点都不好,他只是短短不到一星期掉了五斤。   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前几天完全不能入睡,最近还好,可是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每天都反复不断的反复,心力交瘁。   mini握着齐乐的手,抚摸着,mini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是我太任性了是不是?”   齐乐勉强想笑,可是也笑不出来,别开眼睛,不然他也会哭。   “mini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你很好,已经够好了,开朗,乐观,善良……”   齐乐没忍住哽咽了一声,mini捂着脸哭了出来。   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茅家情事 09   齐乐知道无论他用多少借口告诉自己,他其实和刑戈在一起是更合适的,可是他心里就是难受。   看见mini他的难过就会好一些,可是不见她,心里又开始难过。   齐乐快要被这种感觉逼疯了,可是茅侃侃说的对,他没有能力将母亲和mini的关系调节好,没有能力给mini一份稳定的幸福,所以他必须放手。   mini看着齐乐的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他算是别人的丈夫了,自己这样私下在和他见面算不算是插足别人的婚姻了呢?   mini觉得很困恼,她就好像是被画在了一个圆圈里,然后无法迈步出来一样。   *   刑戈看着依然在自己家里没有走的人,她将包放在沙发上,看着齐母。   “妈,你不走吗?”   刑戈以为她是不喜欢自己的,既然不喜欢自己那何必要和自己住?   齐母心里透亮的,儿子这婚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结了,离了婚那就是二婚,除非这个老妖精给她儿子青春损失费,不然她就闹到她崩溃为止,她就不信了,自己还斗不过她。   齐母笑笑,坐在沙发上,翘着自己的腿,上下摇晃着。   “你不是跟齐乐结婚了吗?结婚了我就是你妈妈了,我和你爸爸在这里住怎么了?不知要住而且还要常住,对了,这房子写我儿子名了没有?”   刑戈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她神经病吧?   自己的房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妈,我觉得你想的多了,这房子是我买的,我为什么要写齐乐的名字?”   齐母脸黑了,这个老妖精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着不懂的?   “齐乐他是你丈夫……”   “是啊,我没说不是,可是妈你要知道,我挣的是我挣的,我不会将我挣的给你们,我妈从小也没有这么教我,我和齐乐过些天会去做婚前财产公证,以后就算是要离婚,很抱歉的是你想我手里拿走一毛,这个不太可能。”   刑戈放下手里的靠垫起身,踩着拖鞋看样子是要回卧室,走到一边,停住脚步。   “既然你们打算住在这里,那也好,明天开始我会将佣人辞退,妈,这么点活你总会干吧?薪水我双倍付给你。”   齐母眼珠子都要脱窗了,什么叫婚前财产公证?   什么叫离婚了一毛钱分不到?   怎么会分不到呢?   齐乐不是和她已经结婚了,这个死妖精到底是耍什么手段?   让她给这个死妖精收拾屋子?   “你赶紧做饭啊,我和你爸这都一天没有吃到饭了。”   刑戈在心里冷笑着,跟自己玩是吧?   她给齐乐打了一个电话,齐乐因为在和mini见面,所以有些不耐,听着刑戈说了两句,他的脸有些拉不下来,就随便说了两句。   刑戈换了衣服定了一份全家桶,然后准备去浴室冲凉,可是进到浴室里,她有点发疯。   这是什么意思?   齐乐租的房子卫生间是蹲着的,可是刑戈住的房子卫生间却是坐着的,齐父也没弄过,所以上过厕所之后用刑戈平时用来洗脸的水盆接了水往下冲,可是没冲干净。   刑戈本人有些轻微的洁癖,她差点就吐了出来,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这是什么味道?   她有些气愤的走到客厅,齐父的脚丫子放在台子上,晃来晃去的,空气里有一种酸酸涩涩的味道,伴随着微微的臭气。   “爸,你今天洗澡了吗?”   刑戈这么一问,齐父有点愣,洗澡?   他平时都是半个月洗一次的,冬天都是一个月洗一次,干什么要天天洗啊?   多浪费水。   “既然你们来了我家,该知道的就得知道,我呢比齐乐年长几岁,脾气也不好,要是脾气好也不会现在才嫁人,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有点公私不分,爸妈,如果我不开心,我第二天一定会找人麻烦的,齐乐就是第一个。”   齐母一听,她就怕这个啊。   无奈的起身看着刑戈:“你别什么事儿都找我儿子,你什么时候做饭啊?我都要快饿死了。”   刑戈无奈的表示。   “我已经订好了外送,你们不用带我的那一份了,晚饭你们就自己吃吧。”   齐母简直是要抓狂了,这个臭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齐母本来打算让刑戈做饭,然后好好侮辱侮辱她,可是她不上套,自己的计划就没有办法实行,只能憋在肚子里,明天随着吃的东西一起排出去。   刑戈进了自己的卧室,跟她斗?   如果连一个老太太她都制服不了,那她三十多年的岁月就白活了。   *   从酒吧走出来,mini让齐乐先回去,她说自己要在外面走走。   齐乐这次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固执的要送她,而是真的转身就离开了。   mini看着他的背影,她缓缓的转过身,慢慢的向前走着。   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都不同了,只有她自己还沉浸在过去,她拍拍自己的脸,在心里告诉自己,mini你要走出来,不要在怀念过去了,你已经长大了。   mini转过身的时候,齐乐转了回来,他看着mini离开的背影觉得有些荒凉。   转过脸想着,如果是以前,他回头的时候mini也一定在回头,可是现在就连这点心有灵犀都没有了。   齐乐觉得伤心,也许从说出了分手,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就被斩断了。   齐乐苦笑着离开。   mini走了没有两步也站住了脚,以前的齐乐是会一直看着她,等着她转头的,她心里带着渴望转头,可是迎接她的,不是那张笑脸,而且已经没有那个熟悉身影的街道。   mini看着那长长的一条路,属于她的爱情没有了,被人带走了。   她一个人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觉得空空的,没有公事可以忙的时候,她的心就会疼。   走了没有两步,接到总经理的电话,说是让她去参加庆功宴,mini凄凉的看着天空,庆功宴吗?   以她现在的心态?   这场庆功宴是专门为mini举行的,这是她第四个亲手做上市的企业,不包括参与上市的,虽然企业不大,可是是亲手做的,上市前私募基金投资者9个月的回报3倍,企业100%保证上市,这是多么看着令人值得骄傲的成绩啊?   她毕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可是她现在却可以买房买车,买尽她所有想要的东西,可是她到底想买什么呢?这场庆功宴的用酒很是特别,上面清晰的标注着,热烈庆祝某某公司美国上市成功。   然后下面极其简短的介绍了这个公司的状况,最下面一行写着,xx年在龙私募资本有限公司的协助下成功登陆美国资本市场,2月公司股票正是流通,xx公司公司实现上市前私募资金300万美元,现公司市场价值为5600万美元。   多么了不起的成绩啊?   mini躲在一边,一杯一杯的喝着香槟,可是现在还有谁能和她一起分享她的成功呢?   父亲的成功有母亲来欣赏,自己呢?   原本应该站在她身侧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在了,抛弃她了,就剩她一个了。   mini叹口气。   这样的庆功宴自然少不了程少哲,他看向mini的位置。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没有人会那样的。   觉得想要和她相处是因为,目前她是第一个让自己觉得有些讨厌的人,就是因为那天她踩了自己的鞋子,程少哲觉得能让自己有厌恶的情绪也算是情绪,试试看。   走过去,mini有点喝多了,站不稳了看着程少哲走过来。   她伸出手指着程少哲的脸。   “这是我亲手做上市的,这是为了企业路演定制的香槟,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这是第四家了,你们谁要是觉得容易可以试试看啊,做一个试试看啊,你们做给我试试看啊……”   mini接到案子的时候,是情绪最为失落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她饱受痛苦的情绪折磨,就是在这样的情绪将推动公司上市,谁能看不起她?   谁还会说没有茅侃侃就没有今天的茅家楠?   她就是要做给所有的人包括她父亲看,她不靠任何人一样行。   mini抓着程少哲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喝多了,头有点晕,往前栽了一下,人就昏迷不醒了。   在mini倒下来的时候,程少哲推了一步,她直接栽倒在了地上,砰一声。   程少哲皱着眉,心里厌恶的情绪已经越来越强烈了,他想这样很好,厌恶也是一种感情。   吩咐助理。   “把她送到医院去。”   助理有些纳闷,不是喝多了吗?   “老板,她只是喝多了,送到上面的房子休息一下……”   程少哲看着mini贴在地面上的脸孔。   “估计是绝食过度了。”   程少哲的助理没有选择的将mini给送到了医院,听着医生对自己说的话,助理觉得老板简直就是神了。   他是怎么知道她是营养不良的?   简直是神算啊。   程少哲自然不是神算,因为这个过程中,他也进过医院,一样的病症。   mini后半夜从医院里走出来,觉得自己太丢脸了,这辈子都没有这样丢过脸,这算什么?   出了医院的门,看见外面停了一辆车,被黑色所笼罩的车子。   车上的司机可能也看见她了,从车子上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mini弯下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是程少哲,自己的老板。   可是这个时间他在这里等自己有事儿?   “上车。”   很是简短的两句话。   mini上了车,车门被人关上,她觉得车里有点冷,搓着手臂。   “老板,你来这里接我啊?”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估计是有案子要给她做。   程少哲果然不负期望的扔给了她两个案子,mini真是恨死了自己的臭嘴,如果不这么想,也许还不会这样。   她苦笑着接了过去,算了,反正失恋不工作还能做什么?   两个人在后面谈论着工作上的事情,说着说着的过程中,程少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们交往试试看。”   他的语气就跟在市场跟人家要买一块豆腐似的,加上前一秒他们还在谈公事,下一秒他突然一转,话题突然蹦到这上面,mini本来神经就粗,只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今天也不是愚人节,他和自己交往?   还是算了吧。   mini想着,她真是失败啊,给不了齐乐信心,齐乐宁愿跟一个陌生人结婚都不要她。   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悲哀。   “老板,你别开我玩笑了。”   大半夜的玩笑开多了容易做噩梦。   程少哲嵌起唇角:“我没有开玩笑,你可以考虑一下。”   mini觉得荒唐,他们认识吗?   除了在公事上说过话,见面的次数五个手指都数的过来,交往?   现在的情况就好比突然有一个外星人从天空飞了下来,然后站在她面前说,我要和你交往一样。   不过mini前后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原因的所在。   难怪那天爸爸会让自己和程少哲吃饭,难怪齐乐会和自己分手,原来他们都是计划好的。   “你喜欢我家?还是喜欢我爸爸?”   程少哲看着mini,mini了解的耸耸肩。   “很多男人喜欢我爸爸超过喜欢我,我想你也是吧。”   程少哲并没有解释,如果他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他,除非是他自己自愿的。   送着mini到了家,mini没等司机下来,自己打开车门就下去了,她怕程少哲对她纠缠。   程少哲在她的眼里是一个特别合格的老板,有目光有远见而且有魄力,她不愿意因为私人原因离开公司,当然迫不得已的情况除外。   可是后面的车子在她下车后马上就飞快的离开了。   mini拍拍自己的头,她肯定酒精中毒了,不然怎么产生幻觉了?   回到家里,又是一室的寂寞,让她觉得有些害怕,这种寂寞足以让她发狂。   mini脱掉鞋子进入客厅里,席地而坐,坐在地上将电脑打开,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齐乐回到家,站在阳台上不知道看了多久才回到屋子里,他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父母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了。   齐乐坐下身想工作,可是很难集中意识,他拍着自己的头,耗着自己的头发,他真是太没用了。   *   齐母彻底被刑戈给打垮了,她以为刑戈叫了什么外卖会给她一份的,结果没想到,送外卖的来了,刑戈从屋子里走出来,抱着盒子直接进了卧室,然后无论她怎么叫,刑戈就是一声也没有。   齐母彻底愤怒了,气死她了,有这样的儿媳妇吗?   刑戈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看着家里多出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最后才想起来,是齐乐的父母。   她觉得如果自己每天起床就要看见这两个人的话,也许她的神经会衰弱。   抹了一把脸,准备去卫生间梳洗,可是齐母在里面,无论她怎么敲,齐母就是不给她开门。   刑戈很是火气大,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她特意只留了一个卫生间,现在才知道这是失策。   可是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   “妈,你在里面做什么呢?”   齐母蹲在里面洗自己的衣服呢,她慢悠悠的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搓着,她就不信了,急不死她。   果然刑戈等不了了,拿过自己的包和衣服就冲了出去。   齐母这才将卫生间的门打开。   臭不要脸的,叫谁妈呢?   谁是她妈?   怎么一点脸都不要?   齐母有一种本事,就是未经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她就敢翻你的东西。   刑戈一走,她就来了微风,因为之前刑戈离开的时候房子的门都是锁着的,可是今天可能是因为离开的时候太着急了就给忘记了。   齐母小心的探进刑戈的房间里,看着里面的东西。   这个抽屉里看看,那个抽屉里摸摸,总之能摸的她都摸边了。   在看见刑戈放首饰的柜子里,齐母一笑,总算是被她翻出来一点宝贝了,将首饰盒里面看着不错的首饰自己用口袋装了起来,然后在刑戈的衣柜里找着自己能穿的衣服,可是都太露了,齐母心里嫌弃的想着,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爱这么俏,冷哼着。   真是越不待见她,她越弄洋事儿,要是张小妖精那模样也行,不看看自己的年龄。齐母看着她的衣服也没有自己能穿的,合上柜子的门,坐在刑戈的化妆镜前,拿着刑戈的香水喷了两下,然后嫌弃的扔了回去,挑了一条中意的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齐父看着妻子在刑戈的房间里忙忙碌碌的,探进头看了一眼。   “你干什么呢?”   怎么没经过人家允许就动人家的东西啊?   齐母理所应当的说着。   “她不是说是我们的儿媳妇嘛,那儿媳妇给婆婆点首饰带怎么了?”   齐母看着这些样式,还号称是名牌,看看这样子难看死了,这么一点分量,还不如都融了,弄大一点。   她勉强看看镜子里自己的脖子,越是看越是觉得小,太小气了,抠气扒拉的。   刑戈眼皮跳了一天,她想自己的房子应该不会被点着吧?   勉强集中精力做事,可是今天不只她一个神经不集中,齐乐这已经是第五次被刑戈叫进办公室了。   刑戈觉得自己很是无奈。   她能理解他现在失恋,可是一码归一码,如果今天这个位置不是自己,他就死定了。   “齐乐我希望你……”   刑戈的话还没有说完,齐乐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如果因为我蒙受了损失,那么我辞职好了。”   刑戈很是无语,他还不能说了?   也不想发脾气,对齐乐摆摆手让他出去,刑戈将椅子转过去看着外面。   她觉得齐乐的态度真的很有问题,如果他真的那么舍不得,就回头啊,当初干什么那么潇洒的离开,然后一个人站在原地唉声叹气,就好像没有了谁活下去的样子?   不过刑戈想,这也是齐乐吸引她的地方,不过处理的能力真的太差了。   *   中华英才杂志给mini做了专访,整个版面都是mini,上面写着龙私募基金副总裁茅家楠,商界新锐的成才之道。   上面配了一张mini的照片,mini自己看到了也是一愣。   看着上面的名头有点晕,副总裁?   什么意思?   她记得当时做完访问将稿子交给她看了一眼,说的是龙私募基金的经理,现在怎么成副总裁了?   mini原来的直属上司倍感压力,以前他是mini的上司,可是现在mini一转眼成了他的上司,这个过程让他很不适应。   这个过程也让很多人不适。   出乎程少哲的意料之外,他以为mini肯定会找过来,可是却没有。   笑笑,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不枉他抬举她。   关于mini的升职有很多不赞同的声音,加上她这样打出风头,她的家世就全被扒了出来,现在谁不知道她是茅侃侃的女儿?   集团里到处都充满了嘲讽的声音。   “不知道吧?之前谁能想到了,不过也应该想到,你们见过谁在半年之内就升了在升……”   “是啊,没有她爸爸做后盾,那老板就会对她多看一眼?”   “你们说我们老板和mini是不是私底下有什么啊……”   这些话mini已经听了很多,她以为她会在意,可能有时候也会真的在意,可是在此时却没有一点在意。   她觉得很轻松,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愿意说就说被。   mini下班今天高兴,约弟弟出来吃饭。   两个人去吃牛排,mini说着程少哲的话,将原话都说给了茅易楠听。   她现在不想提齐乐,因为会不开心,所以尽量刻意的去回避。   茅易楠叹口气。   “他是在自然……”   自己烧着了就以为站在他身边的就一定能烧着?   也不看看站在身边的是什么?   他姐那神经粗的跟电线杆子似的,不是他说,追她,还是在这种程度下,有好戏看了。   mini也觉得程少哲绝对是在拿她开心。   吃过饭茅易楠说自己还有事儿,mini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在街上逛街。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   齐乐陪着刑戈出来买首饰,刑戈肠子彻底气爆了,那个死老太太将她所有的首饰都给融了,回家的时候看着她的脖子上多出来了一条项链,刑戈也没有多想,毕竟这款式土得都冒泡了。   刑戈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直待到自己卸下耳环准备将耳环放进首饰盒里的时候才发现不对的。   她少了好几条黄金项链还有手镯。   她踩着拖鞋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你动我首饰了?”   刑戈看着齐母脖子上的,千万不要告诉她,就是这条?   她那些首饰都是名家做出来的,卖的就是款式,千万不要是这个。   齐母扯扯自己脖子上的链子。   “好看不?用你那几条链子和一个手镯毁的……”   刑戈差点晕过去,她说什么玩意?   “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人教过你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不问而取那就是偷,偷你明白吗?”   刑戈的脸铁青着,这都是什么素质的人?   齐母脸也潮红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指着刑戈的脸。   “你这个臭三八你在说谁呢?谁偷了?我敲门我也在屋子里问了,你没有反对啊,所以我才拿走的,我怎么就偷了?”   刑戈觉得自己完全跟她没有办法沟通,没法沟通。   刑戈给齐乐打电话,准备让齐乐来解决事情,一开始齐乐是说**不对,可是当齐母哭的又是晕又是要跳楼了,齐乐的声音就渐渐弱了下去。   刑戈算是明白了,如果自己要是靠齐乐,估计她得被齐母给欺负死。   自己的事情就得自己解决,如果依靠别人,她就没有退路可以走。   刑戈做事目的性很明确,她说要齐乐陪她出去买条项链。   齐乐很是觉得对刑戈有些抱歉,刑戈跟齐乐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这样吧,我给你妈他们出钱在外面找一个房子,毕竟我们现在还不算夫妻,他们住在我家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刑戈终于明白了,有些好人还是不能做的,不然就要后悔一辈子。   齐乐本来就想让父母走了,听着刑戈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经理……”   “叫我刑戈吧……”   “刑戈不用了,我回去把他们带走就好了。”   刑戈笑着,淡淡的说着:“齐乐啊,我们结婚了你不需要和我客气的,虽然知道你不爱我,可是爱情是可以培养的。”   刑戈觉得,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为齐乐铺路,齐乐在自己的身后,刑戈相信,只要他不过头,他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就算是出了问题,自己都可以庇护他的。   齐乐有些哑口无言,对于刑戈的敢说敢做,齐乐是打心里佩服的,可是佩服不是爱情。   现在让他从mini的感情里抽身,对于他来说太难了。   齐乐没有说话。   mini是在首饰店外面看见齐乐和刑戈的,知道是一回事儿,可是看见是另外的一回事儿。   曾经笑着和齐乐说,那个女经理绝对对他有意思,可是当今天一切成了事实,这个事实让她觉得难堪和狼狈。   mini想躲起来,可是自己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她才要抬起的脚,缩了回来。   mini离开首饰店,她陆陆续续的买了很多的东西,到底是买了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程少哲在玉器店给父亲看生日礼物,因为是生日,所以他亲自来挑的。   在店里转了几圈,可是觉得没有中意的,可是店长已经将镇店的都搬了出来。   程少哲看着外面走过去的人,突然冲出去将她抓了进来。   mini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最近他们似乎有些密集的见面,她叹口气。   “程总。”   程少哲指着放在玻璃台上的两件玉器,问着mini。   “觉得哪个好?”他说话的同时往后面退了一步,也许是为了更好的看清楚到底哪个好。   mini看了半天,指着其中的一件。   “这个。”   程少哲抱着胸,看着mini指的那件玉器,因为是下班的时候他穿的差点让mini没认出来,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一条淡漠的蓝色裤子,光着脚穿了一双淡橘色的休闲鞋,这不像是他的款,似乎每一次mini见到程少哲的时候他都是一身的黑色,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其他颜色的,可是今天来了一个小冲击,她觉得她老板是被外星人附身了。   mini觉得可能程少哲也许今天是受刺激了,mini蹲在台子下面看着那两样东西。   她觉得都好啊。   齐乐陪着刑戈买完东西走出来,无意中看了对面的店一眼,脚停了下来。   是mini,不过旁边的人,他不认识,是她新认识的朋友吗?   齐乐有些失落,毕竟曾经是自己的,现在可能或者以后变成别人的了,这让他很是伤感,很是失落,不过现在这些他也管不到了,mini有mini的人生。   齐乐想着,她是不是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忘记自己呢?   这是一件会让他终身遗憾的事情。   mini因为工作经常和程少哲通电话,所以当程少哲自己从神坛上走下来,mini觉得自己和他说话也没有啥压力的。   mini指着其中的一个,真是越看越喜欢,看着不错,挺好的。   她看着程少哲:“老板,你是不是要给我发点奖金啊?我帮你挑了。”   程少哲看着对方经理的眼睛,那经理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程二少出名的难琢磨,都看快要三小时了,他的后背都是汗,可是也不能把财神爷都撵出去。   程少哲指着mini说好的那一件旁边的那个。   “就要它了。”   mini的脸像是吃了黄连一样的难看,既然他都决定好了,干什么还问自己?   mini鼓着脸,气死她了。   本来看见齐乐跟他老婆出来逛街就火大,黑着一张笑脸都赶上包青天了而且还在不停燃烧的状态,好像马上就要焦了。   经理将东西包好,然后交给程少哲,程少哲拿着卡的手抖了一下。   经理低着头都不敢把头抬起来。   “程少,是这样的现在已经过下班的时间了,因为是你所以才……不然明天帮您送?”   经理小心翼翼讨好的问着。   程少哲看了旁边的mini一眼,将自己的卡递了上去。   “接着,一会儿捧到我家。”   mini有点没转过来味儿,什么意思?   不会是让她抱着吧?   mini转身就要走,程少哲倒是挺淡定的一只手抚摸着下巴。   “走吧,走了明天就开除你,别的老板估计没有不顾虑你身后的人的。”   程少哲的意思是说,mini在他的手底下呢他是完全不顾忌茅侃侃的,本来嘛,他也不靠茅侃侃生活,凭什么看他的脸色?   别说是他女儿,就是他老婆在他手下讨生活,不对的时候他一样的骂。   mini转过身对程少哲笑笑,心里骂着,奸商。   出了店里,程少哲的车等在外面,他上了车,mini看着为自己打开门的司机笑笑,然后也准备上去。   程少哲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正要进来的人。   “你去坐前面。”   mini已经一只脚迈进去了,可是听见程少哲的话又拿了回来。   挺憋屈的,真的很想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砸在地上,可是没胆量啊。   只能继续狰狞的微笑着,心里安慰着自己,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啊。   mini收回自己的腿,慢慢挪动着身体,像前面走去,程少哲觉得在mini的身上好像是看见了一种动物,刺猬。   气鼓鼓的满身都是刺,可是却不敢对他发脾气,程少哲觉得挺有意思的,原来欺负人就是这样的心里啊?   mini从后视镜中看着程少哲的脸,在心里努力在他脸上画圈圈。   车子从旁边经过的时候,没有意外的看见了齐乐和刑戈,mini本来颇有些气氛的脸又黯淡了下来。   她有些落寞的看着手里的东西,伸出手细细的抚摸着。   程少哲的家跟mini想象的有些出入,很是简洁的风格,她站在门口将东西放在地上,才准备松手,那边程少哲说话了。   “东西现在还不能沾地气。”   mini叹口气,脱掉自己的鞋子,可是看样子人家的拖鞋都是有主的,所以只能光着脚。   mini跟着程少哲上了三楼,她一边走一边看着,这样的房子她喜欢。   不过目前来看,买不起啊。   程少哲看着她指指旁边的柜子:“放在那上面就好。”   mini费力的将东西摆在上面,胳膊好疼,虽然加班也是累,可是累的都是神经,现在累的是手臂,有些木木的酸酸的,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不太好。   程少哲看着依然站在他房间里的人,他才解开第一个扣子的手停了下来。   “不走?准备看我洗澡?”   mini赶紧准备离开。   “我的提议有参考吗?”   mini转过头,可是他已经脱了一半的衬衫了,可以看见胸膛,她的脸有点往红的趋势发展。   她告诉自己得冷静啊,不就是半个膀子嘛,大卫还是全部光呢。   “老板,你别玩我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家里的东西我一毛都不会要的,以后就是结婚了,都要靠我自己的,我不会接受我爸爸妈妈的一毛钱。”   程少哲的手顿了一下,歪着头觉得真挺有意思的。   她不喜欢钱?   是装的还是真的就那么特别啊?   清高的他也见了不少,可是这样的倒是挺能勾起他兴趣的。   “你跟我在一起目前我觉得对你挺有好处的,我不需要你陪,也可能没时间陪你,你失恋我空窗,砸这个过程我们可以当做伙伴互相取暖,然后在挖掘新的目标。”   程少哲觉得结婚这东西也不一定是非得有感情的,能沟通,有共同的语言也一样,按照目前的要求来说,她很合适。   mini苦笑着:“老板,我如果因为和男友分手就拿你做垫背的,我是什么人?我妈也不是这么教我的,我呢早晚有一天我会走出来的,我相信。”   生活会继续下去的,她没有想过轻生这不就可以说明了她很坚强?   她是打不死的茅家楠,是有魄力和期望成功的茅家楠,她只为自己活,不去攀比不去比较。“聪明的人会适当的找一个好的垫背的,这和你母亲所教你的没有任何的冲突。”   mini叹口气将门带上从里面退了出来。   下楼的时候程少凌的妈妈看见楼上mini下来,捂着唇。   竟然是从少哲房间里走出来的?   老天爷,她要赶紧告诉少凌去,冰山融化了,不过……   “小姐是少哲的朋友吧?留在家里吃顿晚饭吧,我这就去准备。”   mini有些脱线的看着跑没影子的女人,她……   程少凌的母亲,程少哲的继母是一个很脱线的女人,她对程少哲和对自己儿子都是一样,一点没有分别,而且还是真心的,所以程少哲一直觉得压力有点大,甚至程少凌的母亲还要对他自己母亲对他都好。 茅家情事 10   程少凌的母亲很年轻,可是真的有些脱线,mini站在厨房的门外听着她在里面说着。   “少凌啊你听我说,少哲竟然带女生回来了……真的不骗你……”   mini撑着自己的头,如果要讲人是非是不是应该让这个人不知道呢?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堂而皇之当着客人面前议论客人的,mini悲剧的想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客人,她就是一劳工,还是免费的。   妇人正说的热闹呢,转头的时候看见了mini站在门外,她哈哈的指着窗外:“天上怎么突然有牛飞过呢?”   mini的头顶一排黑线飘过。   程少哲从楼上走下来,妇人看过去,喊了一声。   “你大哥马上就到家。”   她心里偷偷笑着,儿子一定在飙车,估计在有五分钟一定会回来的。   程少哲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有很多人说后妈一定是不好的,可是看着眼前的人像吗?   程少哲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是怎么张的,对自己那么好,又漂亮又温柔可是怎么会嫁给程达天呢?   “妈,不用了,她要走了。”   蓝琳幽怨的看着程少哲。   “你心里肯定是觉得你小的时候摔倒是我推的……”   程少哲叹口气,对蓝琳笑笑:“她会留下来吃饭。”   蓝琳终于满意的又进了厨房。   程少哲坐在沙发上,单腿挑起看着mini:“坐啊。”   mini尴尬的笑着:“程总,我家里还在烧水呢……”   程少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一小时二十分。”   mini有些愣愣的看向他,什么一小时二十分?   程少哲淡淡的解释着:“从店里到我家里用了一小时二十分钟,既然烧水已经炸了,那么就让它炸把。”   mini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梦境中,不像是真的。   今天是程达天的生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在外面过,而是早早就回了家里,看见出现在家中的mini显然是愣了一下。   “你好啊……”   mini对程达天点点头:“伯父好。”   程达天今天似乎很高兴,拉着mini闲谈着,没一会儿程少哲的哥哥程少凌回来了,在他们兄弟身上,mini看得见一种叫做血缘的东西,张的有点像,不是一个妈妈却能这么像,不容易。   当程少哲将礼物送了出去,程达天只是看了一眼就要放下,程少哲在旁边凉凉的说着。   “这是她帮你挑的……”   程达天准备拿开的手又放了回来,在上面反复看了两眼。   “茅小姐好眼光……”   mini的唇角僵硬的抽抽着,这是她选的?   mini跟老人家聊天很有一套,毕竟家里有两个老小孩儿,逗得程达天很是开心,笑的合不拢嘴。   吃过饭程达天让程少哲送mini回去,mini摆摆手。   “伯父,我自己回去就行。”   程达天笑着,在程少哲的肩上拍了两下。   程少哲的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她的旁边,mini觉得很有压力。   “程总,我先走了……”   可是程少哲还跟在她后面,她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先行离开。   上了车mini在驾驶的位置,她看着坐在后面的人无语。   程少哲像是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一样,淡淡的挑起唇动了两下:“我不习惯坐前面,因为会让我觉得像是一个司机。”   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程少哲闭着眼睛,mini一直将车开到自己家的楼下,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程总要上去吗?”   程少哲睁开眼睛,眼里含着笑意。   “怎么要我上去?”   mini本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可是他突然这么问,她反倒觉得有些问过头了,转身跑上了楼。   打开房间的门,脱了鞋子进门。   叹口气,今天过的有点刺激,不过想起齐乐和刑戈,mini的脸又有些暗淡。   齐乐本来是打算送刑戈上去的,可是这一刻他改变主意了。   mini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他也一样。   “刑戈……”   走在前面的刑戈停下步伐看过来。   齐乐看着刑戈的脸,既然这个人是他选的,那他一定就要好好的幸福生活下去。   他曾经很爱一个女孩儿,可是却没有给她幸福,这份幸福他将会全部转移给刑戈。   “我会努力的。”   刑戈笑笑,两个人上了楼。   齐乐这一天开始没有在跟mini联系过,他努力过他的日子,他的日子依旧很精彩,母亲和刑戈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很大,每一次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躲出去。   两年后--   “好巧。”   齐乐对mini点点头:“好巧。”   mini看着齐乐怀里抱着的男孩儿,问着:“这是老几啊?”   一看就是齐乐的孩子,真的是太像了。   曾经mini自己幻想过,如果将来她和齐乐有孩子了,孩子会长得像谁,可惜老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经过两年,她已经全部放下了,现在在见齐乐,心中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   也许初恋是刻骨的吧,可是时间能改变一切。   齐乐淡淡的伸出手撑着自己的头,叹口气:“就这么一个都要累死我了。”   mini成了女强人,可是齐乐却回家了,他的能力也没有刑戈强,所以绝大部分的工作就是在家里带孩子,只是刑戈和母亲的冲突依然存在,刑戈给母亲买了房子,可是两个人依然能打起来。   mini笑笑,有个孩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你……”齐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张这个嘴,他要怎么问出口呢?   “我……”mini正要说话,电话响了起来,她接起,无意之间脸上带了笑容,齐乐有些落寞,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男朋友了。   对于新闻齐乐每天都在看,所以他知道mini没有结婚,如果她结婚报纸一定会报的。   mini接起电话。   “喂……”   “你一会儿在出来,我的车子压线了。”   程少哲对于贴在自己车上的白条觉得很无语,他已经撕掉一次了,可是又被人贴上了,他的脸有点臭。   mini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上身穿了一件白色围胸,外面罩了一件蓝色的牛仔背心,她的头发有些乱乱的,不像是经过特意的打理。   “哦,好,不要生气了。”   在一起久了,才觉得他就是个孩子,上班的时候也对着她脸臭,可是下班了,却变了一个人似的。   mini挂了电话看着齐乐,有些抱歉的说着:“我朋友要来了,我先到旁边了。”   齐乐点点头,见mini起身离开,又出声喊住了她。   “mini……”   mini站住身,看着齐乐,好像在说有什么事儿?   齐乐最终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目送mini离开。   齐乐喜欢刑戈?   其实不算,只是他们是最合适的人,刑戈可以在事业上帮助他,至少他在刑戈的手下不会过的太累,虽然刑戈和母亲依然有问题,可是只要齐乐捂上耳朵,剩下的事情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mini坐下身叫来侍者点了两杯冷饮,坐下身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等着程少哲进来。   程少哲难得就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出来,不过脸色真的很难看,将车钥匙扔在桌子上。   mini将自己的饮料递给他。   程少哲接过,就这她的手将杯子里的饮料一口干掉,然后将冰在嘴巴里嚼得咯吱咯吱作响。   mini看着他的脸,觉得可笑,真是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其实如果两年前问mini她会不会接受程少哲,她想她会斩钉截铁的告诉你,没可能,打死都没有可能。   可是两年过去了,她和程少哲交往两年了,从上下属的关系,慢慢发展到恋人,从不相识发展到吃到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每一样似乎都张了记忆跑进她的脑子里。   程少哲放下她的手,冷哼着。   mini觉得好笑,在公司里和公司的范围里,你觉得是见不到他这样的一面的,在公司里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块冰,还是北极运过来的冰。   mini特喜欢微薄,右手拿着相机,这是她排解压力的方法,她坐到程少哲的一侧,拉过他的胳膊,跨在自己的肩上,mini看着镜头,而程少哲看着前面。   可是中间的那股子的甜蜜是骗不了人的。   齐乐收回自己的视线,她过的真的很好,这样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齐乐站起身抱着孩子离开,他曾经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打得一丝都不剩,生活就是这么无奈的。   想着mini和那个人在照相,应该是要发微薄,回到家里,将孩子交给母亲,自己进了书房。   关于mini的一切一切他的记忆还是很情绪,齐乐在网上找着mini的名字,果然依然是她过去的习惯。   mini-hedy。   齐乐翻看着网页,那上面好友的关注只有一个人,程少哲。   齐乐看着页面上面所有mini的照片,齐乐知道自己有些变态,可是初恋总是难忘的,他只是怀念怀念而已。   上面有很多都是mini跟程少哲的照片,齐乐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有mini挑起程少哲下巴的,上面写了一小段的话,她说,最近越来越被美色迷惑了,怎么办?这脸真的好水啊。   几乎都是她自己在说,程少哲没有回复。   齐乐跳过去看程少哲的页面,也是一样,只有一个关注的对象,就是mini。   齐乐又将页面退了回去。   mini好像生气了,放了一张撅着大嘴的照片,说她不是神,有时候不想装淑女,很想骂人。   mini过生日的时候,她说很多朋友都来了,可是他却没有来,即使没有点名齐乐也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下一条mini写着没有想到,他还是来了,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下面配合文字有一张小小的照片,mini用手拿着自己的头发,程少哲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戴上项链。   齐乐看到这里,直接拔了电脑的电源。   每个人一生之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人,也许这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尽管如此,这个人始终都无法被谁所替代。而那个人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者轻轻的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怎么了?怎么拔电呢?”刑戈才从外面回来,问着。   齐乐勉强笑笑,站起身抱着刑戈。   “老婆,我会对你好的……”   刑戈虽然不知道齐乐怎么了,不过还是拍拍他的肩,表示自己了解了。   本来挺高兴的,可是从卧室里一出来刑戈就要被气死了。   她儿子才这么小,可是齐母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些破破烂烂的不知道都谁穿过的衣服给她儿子穿。   “妈……”刑戈大叫了一声。   齐母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该死的,吓死她了,吓死她了。   “你干什么?怎么走路跟鬼飘似的,不出一点声音……”   刑戈冲到儿子的身边,将儿子身上的衣服解下来,可是齐母护着不让脱。   “你干什么啊?小孩子都讲究穿百家衣的……”   刑戈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如果这衣服干净一些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你看看,那衣服上面不知道是多少个孩子穿过,上面各种污迹都有,看着很脏,可是她婆婆拿回来就给孩子穿,也不说挑一挑在洗一洗。   “妈,孩子现在抵抗力还很弱,你就这样不管干净不干净的给他穿……”   齐母横着脸,她做事用不用和她报备一下?   “我们那里就是这个规矩,孩子穿百家衣才会健健康康的,你懂什么?”   刑戈很生气,两个人在外面你来我去的就吵起来了。   齐母口不择言。   “要是我儿子当初娶的是那个小妖精,现在还有你在这里跟我叫嚣?”   刑戈一愣,看了齐母很久,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   程少哲坐在mini的对面,两条腿交缠着,看着对面的人。   “一会儿要干什么?”   程少哲觉得爱情这东西很奇怪的,过了两年,可是一点厌烦的感觉没有。   mini歪着头想着,然后拖着腮说着。   “看电影去。”   程少哲叹口气:“走吧,去我的公寓,我给你做饭,你想看什么自己选。”   mini露出胜利的笑容,其实程少哲做饭真的很好吃,可惜不是时时能吃到。   mini就像是一软牛皮软糖,软哒哒的将自己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程少哲,贴着他走。   程少哲虽然觉得无语,不过也将胳膊放在她的肩上,搂着她上了车。   如果别人看见这样的他,眼睛一定会脱窗。   将车门给她打开,mini坐进去,贴着窗子笑着,两个人回了程少哲在郊区的家里,这是程少哲自己的私人土地,别人都不知道。   上了楼mini冲进卧室里,翻找着自己喜欢的碟片,将碟片放进去自己趴在床上看着。   程少哲一个人在厨房给她弄午餐,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最后弄了一块心形牛排。   踩着拖鞋端着盘子将盘子放在床边,取过两个杯子往里面倒着红酒,其中的一个酒杯交给mini,其实mini觉得程少哲就是一个宅男,一个不折不扣的宅男,他平时休息哪里都不喜欢去,只喜欢待在家里,所以一般周末的时候是看不见他的。   “昨天……”   mini支撑着下巴跟他在说话,其实难得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没有吵架,其实也不是没有争吵,只是一般很少。   有的人会说,爱情过了期限就开始变得疲劳了,可是mini可不这样看,就拿她来说吧,妈妈有看她的微薄,甚至说有些肉麻,两年了就跟之前一样,有点不可思议。   一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知道他是私生子,以为他的养母肯定是一个坏人,大哥肯定也是坏的,可是后来接触才发现,程少凌和他母亲都很随和,只是公司里的人以为家里一定有竞争。   竞争也是有的,是来自程达天,他似乎很希望看到兄弟两个人对峙起来的样子,可是程少凌挺温和,老二程少哲又不吃他爸那一套,所以程达天怎么希望的,是他自己的事情,兄弟俩没有改变过。   mini和程少哲聊天的时候就提到过,想着也许**妈都是装的呢?   不是有那种母亲嘛,对于外来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还好,程少哲当时只是说,别看太多电视。   程少哲说话很少,只是听她一直在说,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喜欢听她慢慢的细说。   mini躺在床上,自己来回的捣腾,然后每次看见他就笑眯眯的,程少哲觉得无奈,觉得她真的像是一个小孩子,被父母惯坏的小孩儿,别的都很好,mini有一点不好,挑食,每次吃到不喜欢吃的东西就会全部交给程少哲吃。   程少哲自己有能力,所以他提供给女友的都是最棒的物质,其实多多少少有很多的衣服鞋子和包都是程少哲买给mini的,以前吧mini是觉得接受别人的东西总是不太好的,可是慢慢她的这种思想就被母亲给捋顺了,母亲教了她很多很多的东西。   易素说,男人经常说,我陪你两小时,我给你点钱,你去买点什么吧,男人将时间和钱给你,是在给你爱的延续,你为什么要他的时间不要钱呢?   如果你要他的时间不要他的钱,就证明你自己对钱看的过重了,这是人家赠与你的快感,你为什么要剥夺别人的快感呢?   mini对她妈觉得崇拜极了。   不过程少哲和她家里也不是很融洽,他似乎天生的少言寡语,mini也不希望给他压力,所以也很少带着他回家,不过全家人都见过就是了。   两个人在外面购物的时候,程少哲遇见了一个熟人。   他以前的女朋友,那个女人和mini是不同的款,胸部很大,一动抖一下,看的mini眼睛直抽抽,在看看自己的无料,只能叹气,同样是人为什么她的就那么小?   难道是还没有发起来?   人家的像是馒头,可是她的像是小笼包。   “少哲……”   女人在程少哲的脸上亲了两下,程少哲的脸有些难看,他不太喜欢这些,而且她也没有经过自己同意。   勉强对这她点点头。   “程少哲不是吧,分了手就不能做朋友了?”   女人看了mini一眼,模样还过得去,只是这样的也不能和她比,她一直就想和程少哲复合来着,可惜一直没机会,之前工作都是在国外,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她一定要把握住。   mini出差回来,早上上班的时候,心情很好,谁都能感觉到。   其实她这人吧,挺好相处的,别看她位置高,可是自己站的却是不高,每天笑嘻嘻的样子,如果谁有事要她帮忙做点什么,mini通常是都不会说话的。   她给程少哲发了一条短信,不过还是跟以前一样,石沉大海,习惯是能培养的,比如现在的mini,她都习惯了。   如果程少哲给她回短信,她才觉得纳闷呢。   中午和同事坐在一起吃饭,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其实女生之间最容易发生别扭,可也最容易成为朋友,mini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手指在半空比比划划的。   程少哲今天也有些意外的在食堂吃的,弄的很多人战战兢兢的。   助理跟在他后面,心里满是狐疑,这人从来都不来这里吃饭的,今天是怎么了?   程少哲坐下身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她对自己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里有笑意,但是这里是公司,所以他不方便表露他的心情。   助理一边吃着饭,一边顺着程少哲的眼睛看过去。   他发现是副总裁和一个女员工,怎么了?   难道又看谁不爽了吗?   晚上下班的时候,助理在外面等着程少哲,可是他说今天要加班,所以就没有和助理一起离开,而是自己在助理人走了三十分钟后才离开了办公室。   车子出门的时候,看见她站在拐角的位置,将车开过去。   程少哲之前是不太喜欢自己开车的,因为那种感觉很是糟糕,可是和mini在一起之后,他又不能让司机去接她。   车子停下,mini钻进车子里,她将包扔到后面,笑嘻嘻的在程少哲脸上亲了两口。   “我回来了,想我了没?”   程少哲只是淡笑没有说话,其实真有点想了,以前吧有工作从来没有觉得寂寞过,可是这次她出差,出了两个星期,每次忙碌停歇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脸,程少哲就会心口发闷。   他想这就应该是爱了。   原来抵触或者是讨厌的情绪真的可以变成爱情。   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然后一起看了一场电影,看完电影mini说最近有些胖了,两个人又去游泳。   游泳的人很多,mini游了不到一千米就不动了,上了岸。   他们才回到家,茅侃侃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你在哪里啊?”   茅侃侃看着手表,就算是出去玩也差不多了,现在都快九点了。   易素站在他的身后觉得很无语,他每天打电话不会觉得累吗?   mini翻着白眼,程少哲的目光看过来,mini耸耸肩,他知道是谁了,淡淡的移开视线然后继续开车,单手支撑在车窗上。   对于茅侃侃程少哲真算是服了,mini不是小孩子每天看的那么紧,就怕自己会将她拐卖似的。   他虽然能理解,可是觉得有点夸张。   “我马上就回家了。”   茅侃侃挂了电话,对这易素说着:“马上就回来了。”   易素很是无语,踩着拖鞋从屋子里走到楼下,老太太在看报纸,她最近眼睛花的厉害,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   摘下眼镜看着易素。   “mini跟少哲在一起?”   以前吧老太太也觉得程少哲不好,可是后来发觉自己的心态有问题,她把孙女的地位看的太高,这样对于mini来说并不是好事儿,毕竟谁的孩子谁疼,可是将mini推到最高点,她也会有压力。程少哲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只是有点冷,每次老太太坐他身边就跟坐在冰上一样,从**凉到头顶。老太太觉得她家mini挺阳光的,不知道怎么就和他对上眼了,只能说缘分是个奇怪的东西。   易素点点头:“您儿子才让他闺女快点回来,跟看贼似的看着。”   女儿出去约会每次都被限制时间的,对于这一点mini闹了很多次,可是没用,那暴君自己说了算,到点你不回来我就用电话轰炸你,不然就出去找。   老太太撑着自己的头,觉得儿子简直就是奇葩。   茅侃侃从楼上走下来,一边走着一边说:“我不看着她,要是程少哲敢对我宝贝女儿做什么,我就打断他的腿。”   易素和老太太同时翻着眼皮,觉得他都魔怔了。   *   “送你回去?”程少哲挑着唇角问。   mini能怎么办啊,只能往回走,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要是男的就好了。   车子饭快到家的时候,mini发现一个新的情况,她转过身看着在后面走着的两个人,问着程少哲:“那是我弟?”   程少哲早就看见了,可是没说什么,mini一问,他点点头。   mini叫他停车,自己从车子冲出去。   “茅易楠……”   茅易楠看着出现在前面的人,两个小黄豆卡巴了一下,叫自己干嘛?   mini特亲切的看着茅易楠身边的女生,像是一只大灰狼带着白兔的帽子装白兔,可是粗粗的尾巴又留在地面招摇。   “妹妹,什么时候和我弟在一起的?”   女生含着两泡泪直接被mini给吓退了,返身进了对面的房子。   mini看了一眼,原来是邻居啊,没意思。   茅易楠上了车坐在原来mini的位置,看着程少哲。   “姐夫。”   程少哲点点头,两个人男人时不时会说上一句话,茅易楠在面对程少哲的时候话也很少。   程少哲将车子停在他们家的门外,mini让他进去,他摇摇头。   mini趴在车窗上跟他说了几句,就挽着茅易楠的胳膊返身进了家里。   其实有的时候即便没有一见钟情感情也是会慢慢培养起来的,就像是她一开始也觉得程少哲不好,考虑的问题也很多,可是现在却不会了。   人说时间能改变一切,开始mini是觉得这话纯属是扯淡,可是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不是谁都那么有幸将校园里的爱情一直保持到以后的,可是离开了校园开始工作,接触的男人都是自己的同事,在去恋爱就像是相亲,开始看的时候彼此都不了解,慢慢的然后感情交融起来。   mini的胳膊压在茅易楠的肩上,两个人进了屋子里,茅侃侃站在门边,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易素叹口气跟了过来,看着儿子和女儿说着。   “下次争取约会就在家里,不然你爸爸会哭的。”   茅侃侃跟着女儿身后就像是跟屁虫一样,mini换好衣服坐在沙发盘着腿,他就坐在一边。   这丫头怎么看怎么喜欢,不得不说是他的基因好,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程少哲那小子唯一能让茅侃侃觉得满足的就是,他和mini交往了两年,可是没有提结婚的事情,这点茅侃侃最喜欢了,最好他女儿这辈子就不嫁了,或者等他死了在嫁,想想自己要是活到九十岁,侃侃的脸有些难看。   还是算了,在留个几年还是让她出嫁吧。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心思真的很矛盾。   mini上楼,忙完工作已经快十二点了,觉得没事情上网转转,结果不转还好,一转肺子都要气炸了。   一个人用了同样的名字,只不过mini后面的H是大写的,上面的照片都是从自己微薄上挪过去的。   mini看了好多张,每一张都是。   她跳到地上给程少哲打电话。   程少哲也没有睡,才下楼倒了一杯水回来,进门就听见手机响,接起坐在床边上,翘着大长腿。   “恩……”   他的话真的很少,平时打电话也没有什么话,都是mini在说,他听,然后笑笑,即便是笑也是无声的,不过mini要的也不是一个跟她能在电话里哈拉的人,能理解,如果她要聊天找朋友就好了。   “我被人欺负了……”   新浪的微薄是有认证的,结果她占用mini的姓名,下面的认证清楚的写着光宇集团老总,茅家楠,茅侃侃女儿。   mini自己看到的时候自己都傻了,没错光宇一直是她的,虽然她极力的想让父亲将自己的名字取消掉,可是父亲不肯,名字就那样放着了,可是现在什么情况?   她一页一页的翻动着,气死她了,全是她的照片,只不过时间都要比她发布的时间晚一点。   mini看着上面配合的文字,这个人的粉丝达到了几万。   程少哲用耳朵和脖子夹着电话,然后手指快速的在键盘中滑着,看到她发过来的地址之后,也觉得无语。   “你先挂了,我一会儿给你打。”   说着就挂了自己的电话,然后给客服打电话,要求将对方的认证取消。   mini觉得哭笑不得,她在下面留言,倒不是想闹,而是属于她的东西,她凭什么不争啊?   不过很快就开始有假mini的粉丝开始攻击mini,说她是想出名想疯了吧。   mini差点一气就将电脑给砸了,气死她了。   程少哲的电话再次打开,她才勉强消了气。   睡觉也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恹恹的,走下楼,易素看着她的脸,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睡好?”   mini摇头:“没事儿。”   坐下身吃饭,茅易楠吃了两口叹着气,他使劲儿看着茅侃侃,茅侃侃眼珠子动动,意思是让茅易楠去问问,茅易楠翻着白眼起身,看着易素说了一声。   “妈,我走了。”   易素点点头。   mini今天的脸色很不好,有点憔悴,都是昨天那人给闹的,她觉得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身份还能被人家冒充?   中午准备出去吃饭的时候,大家有点紧张,因为站在门口的那个人。   助理看着程少哲的动作觉得今天肯定有人要倒霉了,果然。   程少哲站在门边静静的等着,时不时会看着腕表一眼,进出的人看见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的先是瞪大双眼,然后步子就肯定加快往前走。   程少哲等了好一会儿,可是看着mini还没有出来,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推门进去。   “对不起打扰一下。”他的面部依旧是那副表情,零下十几度的样子一直走到mini的桌子前:“还没有弄完?现在可以去吃午饭吗?”   mini也有点傻,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哦了一声,站起身,可以听见办公室外又喘气的声音,她猜想肯定有很多人站在她的门外,果然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两边的过道都是人,不过都很忙碌,在复印的复印,在倒水的倒水,还有蹲在地上系鞋带的。   mini肯在程少哲后面,他停住步子的时候,她直接就撞了上去,程少哲用手撑住她的头。   “撞疼了?”   旁边在喝水的人直接将口中的水给喷了出去,喷出去老远,老板到底是怎么了?   mini要倒大霉了,你看老板的声音那么温柔,可是表情还是那么冷,说不上要出去怎么虐呢。   mini尴尬的笑着,退开身体。   “没事儿,哈哈……没事儿……”   她的头上都是冷汗。   助理按着电梯的毽子,然后让程少哲和mini进去,当助理走进去站在他们身后的时候,程少哲突然伸出手牵住了mini的手,外面的人都跌倒在地上,世界末日了吗?   程少哲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法海,他能交女朋友?   助理眼珠子也要脱窗了。   可是吃饭的时候他确定了,是真的,掏出手机,看着前面的那两个人快速在手机上敲打着手机毽子。   不到五分钟全公司都知道老板在跟mini谈恋爱了,虽然门当户对的,可是大家都觉得mini是为了大家奉献了,将自己给送进狼窝里去了。   mini吃了两口通心粉放下叉子看着程少哲。   “你相信我,不到两分钟所有的人就会都知道我们在恋爱……”   程少哲淡淡的抬起眸子,看着她。   “说和不说有任何关系吗?我们是合法的,光明正大的。”   就这样mini和程少哲之间的关系就被公开了,相较于mini,对于程少哲很多人都抱着怀疑,甚至就有人直接的说出,程少哲喜欢茅家楠无非就是为了让自己获得足够的成本,然后在程家立足。   程家的大少爷程少凌接受采访的时候说了一句,程少哲比自己优秀很多,很多人就揣测着,可能程氏要变天了,毕竟程少凌身上的资本比程少哲多很多,就是公司内部,所有的老员工也都在等待着程少凌的爆发,不过程少凌依旧是哪个样子。   周末程少凌在家里举办烧烤晚会,就家里人。   mini看着程少凌撅着嘴巴说着:“我让人给我冒名了……”   说道这个她真的很是郁闷,对方的认证换了,可是上面依然放着她的照片,甚至她过生日的照片,那个人在上面配了一段文字,写着,老公我爱你,mini觉得酸,她还没叫过呢。   程少凌和外面人所想的有些出入,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爱书吃烧烤,因为程少哲和mini的关系一开始对双方家里都是公开的,所以程少凌很喜欢mini,当成自己妹妹来喜欢。   “我已经帮你问了,大哥帮你出气……”   mini嘿嘿抱着程少凌的脖子,来回的晃悠。   程母看着mini越是看越是喜欢,她觉得程少哲的性子天生有点冷,就需要mini这样的来温暖他,现在不是很好嘛?   那些人都是吃饱了撑了,争家产争什么啊?   她家有什么?   “mini啊,你们是不是要考虑结婚的问题了……”   一句话程少哲和mini都愣了。 茅家情事 11   结婚?   mini没有想过,程少哲也没有想过,至少觉得就目前这样的生活还是蛮好的。   “妈,你……”程少凌皱着眉。   程母叹口气,现在的孩子怎么了,怎么都不着急结婚,少哲是这样,少凌也是。   从程家吃过饭离开,两个人出去喝东西,程少凌不太喜欢出去,就让他们自己去了。   mini喜欢披着头发,在车里不觉得热,可是一出来就觉得热极了,脑门上都是汗,坐下身,面对面mini嘿嘿笑着。   易素打电话说老太太进医院了,吓了mini一跳,程少哲送她去,mini一路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奶奶是年纪大了,她知道都是老年病,可是她还是希望能让奶奶永远活着,毕竟自己是奶奶给带大的,她和奶奶的感情很特别。   到了地方等着程少哲停好车,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冲进了医院里,mini拉着程少哲的手,她在前面跑,程少哲在后面跟着。   易素从病房里将门带上,看样子应该是病的不重,脸上没有特别紧张的表情。   “怎么样了,妈?”   mini跑的加上心理着急,所以出了很多的汗。   “没事儿,就是人老了,手脚不利索了,没事儿,不用担心,别哭……”易素伸出手给女儿擦着眼泪,拍着mini的肩膀对程少哲笑笑,这丫头也不觉得这样不好意思。   mini擦擦眼泪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奶奶……”   老太太的精神还是不错的,只是好像很累的样子,看见孙女,叹口气坐起身,mini按着她,不让她坐起身,老太太叹口气。   “奶奶没事儿,你爸给你打的电话?”   mini点点头,都吓死她了,爸爸在电话也没有说清。   老太太在心里骂着,这个茅侃侃啊,说话不说清楚。   “没事儿就是年纪了,骨头有点酥,打点补钙针就行了……”   mini握着老太太的手,她对奶奶的感情很深厚,妈妈一直都在说,这样的奶奶很少有,对待妈妈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她奶奶从来没有难为过妈妈,是最好的奶奶。   “少哲呢?”   老太太向后面看了一眼,按理来说程少哲不可能不跟过来的。   程少哲在外面跟易素说了两句话,他的话真的很少,易素也怕孩子觉得拘谨,就让他进去了。   程少哲走进病房里,老太太对他招招手,程少哲走过去。   老太太拉着程少哲的手慢慢说着。   “少哲啊,我们mini啊是被她爸爸妈妈都惯坏了,心眼呢不坏人也不娇气,奶奶这一病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你们结婚了。”   老太太想着mini今年都26了,这个年纪也不小了,按照茅侃侃的想法,估计孩子就是36也结不上婚啊,茅侃侃是能等,可是她不能等了,自己的身体虽然现在还行,可是她还能活几年?   她的重外孙还没有看见呢。   老人家嘛,喜欢看到后辈,可是这mini却迟迟不结婚,mini不急她可急。   mini眼泪婆娑的,抱着老太太哭的是完全不顾形象。   等mini被易素劝走了,易素从外面走进来,看着老太太问着:“妈,这样好吗?”   老太太从床上坐起来,也没有刚才那么憔悴了,拿过别人送来的水果淡定的吃着。   “没什么不好的,等侃侃问,就说是我让你做的,估计他也发现不了。”   原来是诈病。   易素无奈的看着老太太。   mini上了车,叹口气。   “还担心?”程少哲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先问了她一句。   mini点点头。   “不过我也知道不严重,不然我妈会告诉我的……”   只是是自己的家人,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程少哲启动车子,慢慢的沿着路回了自己的公寓,mini想着自己的工作还没有弄好呢,可是下午在医院待了一天什么都没有吃,有点饿。   程少哲一般在家里穿的都很是休闲,换了T恤和灰色的运动裤,踩着拖鞋靠在门板上,mini在沙发里打滚。   “饿了?”   mini跳下沙发,她发现他是真的很神,知道她在想什么,抱住他的脖子,程少哲抱着她的**,她挂在他的身上嘿嘿笑着。   “有点饿。”   程少哲拍拍她的**,将她放下来,然后到厨房去做饭。   mini可以说什么都很好,厨艺也不错,可是却懒得做,程少哲呢平时也不下厨,只是自己在外面念书念了七八年,七七八八的差不多的他都会。   两个人坐在地上的小桌子上吃着面。   “你奶奶说结婚,你怎么看?”   他是觉得mini奶奶的那个话就是对自己说的,他想老人家都那样,他觉得是无所谓,如果结婚跟现在一样,那没关系,结啊。   mini撑着下巴,结婚?   在她看来结婚要面对的事情很多很多,自己没有母亲那样的玲珑心,有点糊涂,也有点天真,她结婚要是做不好怎么办?   没有说话,程少哲也没有在追问。   晚上易素打电话说让她就不用回去了,他们都在医院呢,mini挂了电话,嘿嘿对程少哲笑着。   “我妈说我今天可以不回去,我要在这里扎寨了。”   程少哲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低着头工作。   mini撅着嘴,这个人也不说给自己反应。   茅侃侃很是无语,既然没事儿了为什么不回家?   医院在好也没有家里好啊。   “妈……”   老太太挥挥手;“我这骨头酥成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呢,要是一走路都酥了碎了怎么办?我还是留在这里几天吧。”   茅侃侃觉得老太太的行为很怪,可是哪里怪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病了,所以有点糊涂了。   茅侃侃扭头看着易素:“你晚上回去吧,我和易楠看着妈。”   易素点点头。   “你到时间给mini打电话,让她回家。”   易素在心里翻着白眼,他要是防,孩子以前出去住的时候怎么不防?   *   “你什么意思啊?”齐母一大早起来心情就不顺。   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放在卫生间里孩子那么多的介子现在是什么意思?留给她洗的?   刑戈看了齐母一眼,不过没有说话,自从齐母那天说了自己不如齐乐之前的女朋友,她就打心里觉得不高兴。   她为什么要跟人家比啊?   齐母也知道刑戈在意什么,她就是故意的,一直故意在找刑戈的麻烦。   “你说说你,没有家世也就算了,什么都不会,除了会挣点钱你还会什么?就连一个孩子也带不好。”   刑戈忍够了,将手里的皮包摔在地上。   “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呢?你和我爸有自己的房子为什么一定要睡在这里?”   她就怕看见婆婆,所以在怀孕的时候就给他们老两口买了房子,可是婆婆就是不去住。   齐母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我把房子出租着,这就多了一份家用,要不说你什么都不懂,不懂装懂,我告诉你,你能进我们家门,是你祖上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得好好对我们齐乐,还有你说说当初齐乐怎么会舍了那个金山要你呢,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接受那个小妖精呢。”   刑戈懒得去理她,捡起皮包摔上房间的门就走了,齐乐从房间里走出来,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他就没有睡好过。   揉着头,齐母赶紧推起笑脸。   “儿子睡的好不好?”   对于齐乐,齐母那是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和一切以儿子为前提的思想,在她的心里齐乐那就是了不起的人物,刑戈算什么,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姑娘。   她是走了运了,所以才根她儿子结婚的,所以刑戈必须感恩。   齐乐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妈,我求求你了,别这样,你和刑戈就不能好好相处吗?这都两年了……”   齐乐真的觉得累,时间不短了,已经两年了,可是母亲和刑戈的相处一点改变也没有,还是那样,他夹在中间真的很难。   齐母皱着眉头。   “是不是你老婆跟你说了什么?我告诉你齐乐,你必须压住她……”   齐乐不想在说了,拿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家里,到楼下的时候刑戈已经上班了,没有等他。   对于这样的情况,齐乐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刑戈和母亲吵过架之后就会对自己冷淡上三两天,齐乐看着手表,今天上班肯定迟到了。   到了公司果然迟到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齐乐想约刑戈吃饭,可是刑戈的脸拉得很深。   刑戈就讨厌齐母这点,别的她都能忍,可是婆婆最近真的太过分了,总是将mini拿出来说事儿,既然这样,当初干嘛不让他们结婚?   刑戈不是没看见齐乐的试好,可是反反复复几次,她真的累了。   心里也觉得齐乐窝囊,就两个人,他都不能调节好,算是什么男人?   一连三天刑戈就是这样,不理不睬的,然后紧接着出差了七天,将家和孩子都扔给了齐乐。   齐乐每天在公司忙不完的忙,他做的又是高脑力的工作,回到家里又睡不好,他只能趁着刑戈出差的时候去刑戈买给父母的房子里住。   齐乐生病了,因为没人照顾,结婚这两年,他过的很是舒适,母亲很好的照顾了他的起居,所以这也是齐乐为什么不肯站出来说话的一个原因。   如果只有刑戈一个人,家里一定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他是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老婆总是走在自己的前面,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齐乐每天晚上都会上网去看看mini的微薄,知道她前几天不高兴了,上面放了各种各样的照片,看着很是小鸟依然,齐乐的神经有些模糊,想起和mini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真的是很怀念。   mini很喜欢撒娇而且也会撒娇,是那种会让人感觉到愉悦的撒娇。   她平时也会下厨,而且漂亮娇憨,可是刑戈这些都没有。   在刑戈的身上除了硬邦邦的就是硬邦邦的,可是他不是石头,每天抱着一块石头睡,他也会累。   刑戈从来不对他撒娇,也不会轻言轻语,更不会跟他一起看个电影,或者出去吃个饭玩玩,在刑戈的世界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甚至生孩子她都当成工作来做。   一个工作到孩子马上生了,她才退了下来,可是生完孩子马上就出去了,孩子吃的一直就是奶粉。   对此母亲闹了很大的意见,可是刑戈不听,公司里的事情齐乐也知道,现在整个家都是刑戈在抗,如果她在生孩子或者是带孩子的期间被人取代,这种结果是他们都不愿意看见的,所以齐乐表示能理解,也接受照顾孩子的责任。   他拖着身体去医院打针,越是想越是荒凉,想起mini微薄上放的照片,她要亲程少哲,程少哲半闭着眼睛。   齐乐觉得心口很疼,为什么mini离开自己吼就那么幸福呢?   自己就是那么的不幸福,本来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很美好,可是有了她的生活一比,齐乐才发现原来都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   他的婚姻有很多的问题,一直都是他在退让,所以才能保证他婚姻的平静。   护士小姐可能是新来的,有些紧张,她有些一双像是兔子一样的眼睛。   “回血了……”她叫着将针头取下来。   齐乐无奈的笑笑,也许是病了吧,觉得这样的人很是惹人怜爱。   “没关系……”   小护士的脸色有点红,小心的将针在扎进去,这次很稳固没有在回血。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看着齐乐:“对不起……”   齐乐了解的点点头,他的头有点昏,嘴巴很渴,可是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小护士准备离开,可是看着齐乐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身边什么也没有,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要不要喝水?”她试探的问着。   齐乐勉强睁开眼睛:“如果不麻烦的话,可不可以帮我葡萄汁?”   他生病了母亲总是会给他准备葡萄汁,齐乐现在很想喝,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如果自己走出去,估计会倒在地上。   小护士看了一眼手表。   “那等我半小时吧,我半小时后才会下班。”   齐乐也没有当真。   小护士看着自己的表,值班的同事看着她,问着:“你有事儿就先走。”   小护士摇摇头,等下班了,她跑去超市给齐乐买了面包和葡萄汁,从外面走进去的时候,齐乐也吓了一跳,他以为她忘记了呢。   “谢谢啊……”   小护士有点自来熟看着齐乐笑着,两个人慢慢交谈着。   齐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恋爱的感觉突然又来了。   当初和mini在一起的感觉又回来了,这种感觉是他在刑戈的身上没有体会过的。   齐乐住在母亲房子里的时候每天都会跟小护士通电话,他觉得过去在大学时候的那种单纯,对世事的不在乎全部回笼。   在第八天聊天的时候齐乐对小护士说,他结婚了,有了一个儿子,电话那边的人停顿了很久,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齐乐挂了电话,苦笑着,想着也许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刑戈回到家里发现齐乐没有在,她有点生气,自己出差的这几天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自己,什么意思?   被**给洗脑了?   “儿子啊,妈妈回来了……”   刑戈一推开儿子房间的门,马上就叫了出来:“妈……”   齐母在厨房忙,被她一叫,吓的手里的盆掉在地上,踩着拖鞋从厨房里冲出来,一脸的火气。   “你叫什么叫?叫魂儿啊?差点吓死我了,要么不回家,回家就这么叫,什么东西啊……”   刑戈要疯了,她是去出差了,什么叫不回家。   刑戈将儿子抱起来,小家伙的嘴可能摔倒了,上面都出血了,刑戈红着眼睛指着孩子的嘴。   “妈,你都不看着孩子的吗?他还这么小……”   齐母听了刑戈的话不愿意了,孩子都是她在带,刑戈做什么了?   每天回家就是看孩子一眼,她现在是在质疑自己对孙子不负责了?   “刑戈,我在做饭,自然顾不到他,在说男孩子摔一下就摔一下嘛,皮实……”   刑戈被气得跳脚。   “妈,你忙行,我爸呢?他就不能帮着照顾孩子?”   刑戈觉得姓齐的一家都有病。   齐父什么活都不能干,除了会出去炫耀他还会什么?   齐母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冷眼看着刑戈。   “你是不是太过了,回来就对我们指手划脚的,刑戈,我和齐乐的爸爸欠你的?我给你带孩子那是因为心疼我儿子,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   刑戈大叫着,齐母退了一步。   “你怎么跟神经病似的?要么我就说年纪大了不好,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自己年纪大不清楚吗?还老是出去玩,看看你那脸……”   刑戈觉得自己再不出去她就要疯了,她准备找公公去,他就不能帮着看着孩子吗?   刑戈一出门,齐母拿着围裙给孩子擦着唇角,哄着孩子。   “你妈就是事儿,就摔了一下,瞧她那样子,都要吃了我了,乖,不哭,奶奶给糖吃……”   刑戈到了楼下,老远就听见公公刺耳的笑声。   “别看我儿媳妇本事,以前我儿子处的对象知道是谁吗?茅侃侃的女儿,光宇的继承人,就是现在经常出现在杂志上的那个……”   齐父以前什么都不懂,可是在这里住了两年,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尤其是mini,他觉得如果不是刑戈,儿子怎么都会跟茅家楠结婚的,所以对于刑戈他不是很喜欢,尽管刑戈已经做到位了。   “那你儿子为什么不娶那个有本事的啊?”   邻居也是随耳听一句,真正的情况谁还能去查询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是听了然后一乐就完了。   “别提了,我家现在的儿媳妇很有心计,勾搭我儿子,他年纪能懂什么……”   刑戈站住脚,原来她的公公就是这么看她的?   她跟齐乐结婚的时候,齐乐已经跟mini分手了。   刑戈持续着跟齐乐的冷战,每天家里就跟战场一样,齐乐见刑戈回来了,也搬了回来。   而开始过去能看的事情,现在看着都觉得别扭,他看着刑戈和母亲两个人每天都要骂架,齐乐觉得累。   母亲没有教养,难道刑戈也没有?   她怎么就不知道退避一下呢?   同时齐乐很小护士还在频繁的交往和见面,刑戈因为和齐乐生气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加上刑戈真的是一个女强人,她每天拖着身体疲惫的回来,回来就恨不得死在床上,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在做什么?   加班加到下半夜两点,开着车回家,家里的人都睡了,刑戈将车钥匙扔在架子上,连冲洗都没有时间去,她真的太累了。   刑戈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自己的房间,齐乐也睡了,刑戈脱掉自己的衣服上了床,手搭在齐乐的腰间。   齐乐被她身上的味道给熏醒的,知道她抽烟了。   “你去冲凉。”齐乐淡淡的说着。   以前不觉得,现在真的觉得刑戈有些过分,她又不是什么大老板,至于每天这样拼命吗?   还带着一身的气味上床。   刑戈翻着身说了一声就睡了,她的大脑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不行了,你给我擦擦吧。”   齐乐没有说话,听着耳边传出来规律的呼吸声。   早上四点齐乐就起床了,穿好衣服走出了家门,现在的他觉得每一天都有朝气。   给小护士打了电话:“还在睡?”   小护士点头:“不想起,好累……”   “听话,赶紧起来,锻炼身体才会让身体健康啊……”   两个人清晨的时候都会是爬山,爬山的人不算多,小护士走不动,齐乐就拉着她的手往上走。   小护士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可是她家是外乡的,齐乐虽然结婚了有孩子,可是他不老,而且很风趣对自己也好,能嫁给这样的人,就是她的梦想。   齐乐和小护士从山上下来,两个人在附近吃了早餐。   回到家里换衣服准备上班,刑戈才起来,踩着拖鞋,头发乱乱的脸上的妆也花了打着哈气看着齐乐。   从前的他们就是在对方面前轻轻放个屁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脸红,可是现在刑戈可以当着齐乐的面放了在放,捂着自己的肚子。   “我肚子好闷啊……”   齐乐心里很是抵触,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啊?   齐乐拎着自己的包准备上班,刑戈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不吃早餐了?等我送你。”   齐乐淡淡的一笑:“不用了,我以后坐公车就好。”   齐乐现在决定要努力了,他得奋斗,然后买车,其实手上的钱也差不多够,可是他觉得有些不够稳固。   刑戈没有发现到齐乐的不对?   当然没有发现。   有句话怎么说的,丈夫外遇,妻子永远都是最后知道的。   而且刑戈选择齐乐,不是因为刑戈有多么的喜欢齐乐,而是觉得齐乐这个人不错,绝对是不会有差错的。   刑戈对齐乐很是放心,一百个放心,她觉得齐乐是完全在她手心里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往那边去想。   齐乐最近工作很努力,玩了命的拼,刑戈看在眼里觉得幸福。   虽然在吵架,可是他用行动在像自己表示,他在悔过。   刑戈决定在多晒齐乐两天,省得他高兴的太早,晚上将手头上的工作都忙完,准备给他一个台阶下,一起回家,可是她出来的时候,齐乐已经离开了。   刑戈有点纳闷,赶紧回了家,可是齐乐也没有回来。   齐乐骨子里有点小资的情节,从他给小护士送的礼物就可以看出来。   小护士觉得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齐乐了,她真的真的很喜欢齐乐。   mini和程少哲出来吃饭,mini没有想到会看见齐乐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显然不是刑戈。   mini用叉子将食物送到程少哲的嘴里,他张开嘴吃了一口人,然后让她自己吃,两个人并排坐着。   以前程少哲喜欢面对面坐着,可是mini说面对面坐着距离拉的太远,她感受不到他,程少哲后来就坐在她的身边。   mini将视线从程少哲的身上移开就看见了对面的齐乐。   齐乐显然也是在喂女孩儿吃东西,两个人挺开心的,mini的手一僵。   一直看到女孩儿转头,mini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不是刑戈。   可是看齐乐的动作,不像是朋友,朋友之间这样就显得太过了。   齐乐和女孩儿背对着他们,所以没有看见。   “怎么不吃了?”程少哲问着。   mini放下叉子,喝了一口冰水,指指前面。   程少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齐乐他的印象里淡淡的有印象,可是很模糊了。   “熟人?”   mini叹口气。   “我以前的男朋友。”   程少哲点点头,继续吃自己的,mini很是郁闷,他都不问的吗?   “旁边的那个不是他老婆……”   也许是因为mini自己是女人,也许是心里觉得失望,看着前面齐乐和别人的举动,mini很是伤心。   她认识的齐乐不是这样的,齐乐很开朗很阳光,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mini觉得心寒。   小护士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齐乐本事,总之她对齐乐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总是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齐乐,这让齐乐从内心里觉得满足,他觉得自己和刑戈的婚姻是错误的。   一开始他也没有想跟刑戈结婚,只是那时候觉得自己伤了自尊,加上想让mini幸福,所以才根刑戈结婚的。   孩子齐乐想自己会负责的,他不会推卸自己肩上的责任,是他的他一定负责。   齐乐和小护士起身,两个人还在黏糊中,齐乐出去付账的时候看见mini了,自然也看见了mini眼中的不赞同。   可是齐乐想,他和mini必经已经过去了,都是随风而去的东西,他现在只是在寻找幸福,这样有错吗?   齐乐觉得他对mini不需要在解释什么了。   他现在已经都不去看mini的微薄了,个人有个人的命运,个人有个人的生活。   齐乐和小护士离开了,mini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是齐乐?   “作为一个女朋友,你有点失责啊。”程少哲突然开口淡淡的说着,他拿起杯子喝着水,然后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唇角,然后放下手看着mini。   mini叹口气:“我是觉得两年的时间就能改变一个人?太可怕了……”   程少哲可不喜欢她这么感慨,那是别人的事情,和他们无关。   起身拿着自己的钱包,和mini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到了停车场程少哲给mini打开车门,mini坐进去,程少哲将车门带上。   两个人的车开出去的时候前面使出来一辆车,程少哲放缓了速度,到了外面两辆车子并驾齐驱,mini这次看清车里的人了。   是一个比刑戈要年轻很多的人。   mini转过自己的头,不想去看齐乐那边。   倒是齐乐车上的小护士指着前面开过去的车说着。   “你看没看见车里的那个女孩儿?是茅侃侃的女儿,天啊,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那么好看,我是她的粉丝……”   小护士很喜欢mini,其实她心里也喜欢程少哲,不过心里知道那样的男人不会是自己的。   每一次在微薄上看见他们的照片,小护士都觉得mini似乎命真的很好,一生下来就生在那样的家里,现在又有这么好的男朋友,虽然程少哲在镜头前不太喜欢露脸,可是那种亲密感是不能骗人的。   mini有时会放一些她和程少哲的甜蜜照,大多都是mini对着镜头,程少哲侧着脸。   齐乐没有说话,只是笑笑。   对于他来说,曾经和mini的那段恋爱就像是发生在梦境里一样,他不会去提。   那些曾经的美好对于现在的齐乐来说,是会让他觉得难堪和自卑的一些东西,他努力的去压抑,不然如果他觉得mini比自己过的好,他会更加的难过,因为人是他放开的,可是他现在却过的不好。   小护士还在自己叽叽喳喳的说着。   “你不知道吧,她是个很有名的投资师,她今年才二十六岁,可是好了不起,而且我有看过她放上去和她妈妈的照片 ,简直就像是姐妹,妈妈也好看……”   在小护士的心里,觉得那样的一家就是每个女孩儿做梦都想要的。   虽然mini并没有在照片中炫富,可是她戴的穿的都会叫一些人羡慕,小护士知道mini也是以为从假的mini那里跑过来得,开始她觉得这个才是假的,可是后期这里停止更新照片,结果假的那头也停止了,这里出现照片,假的哪里马上就跟进,可是时间放在哪里。   齐乐对她笑笑。   “是吗?”   刑戈给齐乐打电话,齐乐看了一眼电话,没有去接,小护士看着齐乐,转过头,有些不自然的说着:“你接吧。”   她脸上刚才的愉悦全部都跑光了。   齐乐没接,可是电话不停的响,好像在跟他比耐性,没有办法只能接起。   “喂……”   “你在哪儿呢?”刑戈问了一句,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怪,生自己的气?   “我和朋友在一起呢,有事儿回去说吧。”   齐乐挂了电话,握住小护士的手,拍拍。   小护士勉强对齐乐笑笑,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很没有精神,她也觉得精神压力很大,从头顶罩下来,很累。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成为第三者的,她也一样。   值班的同事看着她,问着:“没睡好?怎么有点蔫啊。”   小护士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刑戈没有发现什么,倒是齐母先感觉不对了,儿子开始是因为刑戈出差说去那面住,可是现在刑戈回来了,齐乐的状态不对啊。   齐母留心了两次,发现齐乐打电话总是背着人,情况太不对了。   齐母悄悄的晚上去跟踪齐乐,果然被她看见了。   “齐乐……”   她一叫齐乐吓了一跳,就连小护士第一个动作也是转过身就想跑,可是听见齐乐的喊声,马上又停住了脚步。   “妈……”   齐乐有点懵,**是怎么找来的?   齐母看着眼前的男女,还用想吗?   就是看着紧紧拉着的手就知道睡衣什么情况了,齐母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觉得无语。   小护士将自己的手从齐乐的手中抽出,低着头小声的说着:“我先上楼了。”   楼下留下那对母子。   “齐乐啊……”   虽然她不喜欢刑戈,可是齐乐这么做,有点不地道啊。   “妈,你什么都别管。”齐乐说着。   齐母看着齐乐满眼里都是责备:“这要是刑戈知道了……”   “妈,我想离婚……”   “你是不是傻啊你?”   齐母听了这话觉得齐乐是完全的没有脑子,家里都是刑戈在支撑,要是离婚以后怎么生活?   虽然她也觉得刑戈配不上齐乐,可是到底刑戈能力是没的说。   “你和她断了吧,能勾人别人的丈夫能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说齐母瞧不起那个人,好好的一个丫头去勾搭结婚的男人,看着也不是什么好饼。   齐乐有些不愿意。   “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就不要管了,还有你先不要跟刑戈说……”   “我不说?我不说她就能不知道了?齐乐啊,你儿子才那么大一点,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齐母觉得儿子估计是中邪了,怎么女人一个不如一个?   *   周末家里一家人吃饭,给老太太庆祝,老太太在桌子上提了一次想让mini结婚的话,当时现场就冷了下来。   武高阳觉得结婚没什么不好啊,在说她结婚的时候年龄很小。   “那就结呗,我给你们准备……”   茅小美在桌子下面狠狠踹了武高阳一脚,正好揣在她的小腿骨上了,疼死她了。   “你有病吧你,踢我干嘛?”   麦兜无语的看着自己老娘,神经真的很粗,好像用剪子都不断的。   茅侃侃阴着脸。   “结婚?她才多大啊……”   老太太看着儿子:“不小了……”   茅侃侃将视线对准儿子:“你奶奶说,要你姐结婚,你怎么看?”   那口吻简直就是在威胁。   茅易楠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有些迷惘的看着四周,高燕燕没忍住。   “易楠还没睡醒呢吧,真是的,没见过大清早五点聚餐的……”   是啊,没错,现在的时间为早上五点。   茅侃侃知道mini一到周末就要跟程少哲出去,所以他先手为强。   茅易楠有些不解的看看自己的腿,然后转过身看着茅侃侃:“爸,你捏我干嘛啊?”   全部女将掀开桌布去看,果然。   茅侃侃的手还停留在茅易楠的大腿上呢,易素弯下身去看,直接拍板决定了。   “结吧。”   武高阳看着茅侃侃铁黑的看问着易素:“真结?”   易素点头:z“结。”   茅侃侃见易素的口气很强硬,他也没有办法张口说什么,等人都走了,易素直接发飙了。   “你想干嘛啊?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你女儿比我重要是吧?那成,我走,我把家留给你们……”说着就开始收拾衣服。   茅侃侃见易素这样,赶紧去劝。   “你怎么了,我不是合计孩子小,她什么都不会,要是嫁人了受了委屈怎么办?在想想,再想想吧……”   易素瞪着眼睛看着茅侃侃。   “我和女儿只能二选一,你要谁?”   茅侃侃憋着嘴,这不是废话嘛,可是女儿他也舍不得啊。 茅家情事 12   mini和程少哲去游泳,mini游的还算是不错,程少哲一般都是一个来回,游玩就开始休息,今天也是一样。   mini在下面像往常一样往前游着,突然前面出来一个人,她能听见嘻嘻哈哈的声音,然后她站了下去,起身。   从水里面起身,女人小声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指着她喊着:“茅家楠……”   mini有些不耐烦的看着眼前的人,她确定自己不认识,下了班她不喜欢在戴着面具生活,打算绕开身体。   “齐乐,是茅侃侃的女儿哎……”   mini身体一僵,回过头,果然看见了齐乐尴尬的站在女人的后面。   mini摘下泳镜看着齐乐:“好巧。”   小护士捂着嘴巴,有些诧异的在mini和齐乐之间看来看去的,齐乐认识茅家楠?   怎么可能?   mini看着齐乐的脸:“我们谈谈。”   说着先走向岸上的程少哲,mini站在水边,程少哲伸出手将mini拉了上去,mini攀了上去,因为上面都是流动的水,脚滑了一下身子往前探着,程少哲拉住她的腰身,mini的脸直接吻上了程少哲的胸膛,因为他光着上身,所以mini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站好。”程少哲将帖子自己胸膛上的那张脸推开。   mini站好身体,指着齐乐的方向:“我跟他谈谈。”   程少哲点头。   “你不出去?”mini有点诧异,平时他都是游完就离开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程少哲将自己的泳镜往下拿着然后活动活动筋骨。   “我在游一圈。”   mini点点头,对这齐乐的方向指指上面的位置。   齐乐叹口气,看来是躲不掉了。   小护士有点发懵,什么意思?   齐乐真的认识茅家楠,他怎么会认识茅家楠呢?   有一个想法从小护士的脑中闪过,会不会齐乐是茅家楠那个圈子的?   难道齐乐说的都是骗自己的,他是富家子,怕自己有所图所以才骗自己的?   小护士的心蹦蹦乱跳着,她的手心都是汗水。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和朋友说两句话。”   小护士点点头,看着从自己身边的泳道游过去的程少哲,心里有些赞叹,真的是太般配了,就跟王子一样。   齐乐上了岸,坐在mini身边,mini用着一种前所未有陌生的目光看着齐乐。   “怎么,不认识我了?”齐乐反问着。   mini觉得无语。   “你和刑戈离婚了?”   齐乐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可是这才是他认识的mini,叹口气。   “mini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他不愿意让mini看见他这样的一面,毕竟会影响他在mini曾经心里的印象。   mini看着齐乐,从来没有这么陌生,她觉得两年的时间很长吗?   不然为什么他变化了这么多?   变的她都认不出来了。   “齐乐虽然你可能觉得我是多事儿,可是我觉得这样的人不是你。”   在mini的心里,齐乐一直就没有变过,是那个阳光大男孩儿,可是现在曾经埋在心里的那个形象已经破碎掉了。   齐乐苦笑着,看着还在水里的女友,笑笑。   “不是这样的我,那什么样的我才是我呢?mini人总是会变的,随着时间和年龄的增加。”   齐乐也觉得无奈,可是他也没有办法,生活操控着他,而不是他操控着生活。   mini很是失望,也许是曾经那么的爱齐乐,所以见到这样的场面,她会接受不了。   站起身走到岸边:“少哲……”   程少哲正好游玩一圈,从地面单手撑着台子上来。   “说完了?”摘掉眼睛。   mini点点头,程少哲的全身都是水,搂着mini离开。   小护士见他们一离开马上跑了过来,坐在刚才mini做过的位置看着齐乐。   “你认识mini?”   齐乐点点头,云淡风轻的说着:“校友,不太熟。”   小护士哦了一声。   mini冲过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程少哲已经等在外面了,两个人从游泳馆离开,上了车,程少哲慢慢的启动车子。   “我觉得我可能没有看人的眼光。”   mini觉得刑戈真的太惨了,看齐乐的样子应该就是没有离婚,对于女人来说,这个是最致命的。   程少哲揉着她的头发,因为没有在里面吹,所以她的头发是潮湿的。   如果说曾经mini的心里还保留着齐乐最好的一面,那么现在一丝也不剩了,都消失了。   两个人去吃东西,mini心不在焉的,程少哲吃完之后看着她斯条慢理的吃着,拿着她的手机给她拍照。   “有什么想说的?”   mini耸肩:“觉得男人挺可怕的。”齐乐以前不是这样的,就是现在mini都觉得不真实,这真的是齐乐吗?   齐乐怎么可能一脚踏两船呢?   程少哲耸肩,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绒盒,推到mini的面前。   “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你说男人太可怕了,所以……”   mini狐疑的将绒盒打开,是戒指。   可是有人这样求婚吗?   是不是太不浪漫了?   mini将戒指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戴在自己的中指上。   “没有下跪什么的啊?”   程少哲抱着手,然后将手指放在桌子上将食指和中指同时弯在桌子上。   mini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奸诈。   mini抢过自己的手机,给程少哲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放在网上,在旁边附上了一段小蚊子。   不要在晃了,我的头好晕,我的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   这是真的,mini手机里都是程少哲的照片。   程少哲送mini回家,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下车送她,两个人在门口吻别,他淡淡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然后吻着她,mini抱着他的腰。   “真累啊……”   突然有人说话,mini吓了一跳,赶紧跳开看着蹲在地上的弟弟,觉得很无语。   “谁让你在这里的?”mini大声的吼着。   茅易楠掏掏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想在这里,而是你们的车堵住我的去路了,我没有选择的被卡在这里看着你们接吻,姐,相信我,我肯定比你还郁闷,不过楼上的那个男人估计要发狂了,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愤怒的视线。”   茅易楠轻松的说着。   mini僵着身体回过头,果然没有意外的在二楼的窗子边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她尴尬的看着程少哲,程少哲对这里面的人举举自己的手,他可是清白的,什么都没有做。   茅侃侃冲进卧室里,易素看着他好像是要打电话,问着。   “你给谁打电话啊?”   茅侃侃冷哼着:“我给高原打电话,我觉得程少哲这小子还是配高原的女儿好点,实在不合适我家mini。”   易素抢下电话,将电话放在一边。   “你够了,不然我马上走……”   茅易楠拍拍程少哲的肩膀,表示自己无比的崇拜。   “姐夫,你是不是看见我爸了?”   难怪他觉得怪怪的,程少哲的样子哪里像是要接吻的人,看着更像是看风景的人。   程少哲耸肩。   mini头顶要冒火了,这个可恶的人。   程少哲在mini最生气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喜欢太主动,我和你姐之间都是你姐负责主动,我只要接受就好……”   茅易楠佩服的看着程少哲。   两个人回了家里,茅侃侃就一直阴阳怪气的看着mini。   “你的嘴巴颜色太难看了,赶紧去洗掉,换个颜色。”   mini一愣。   老太太狐疑的看着孙女的唇,挺好看的啊,多自然。   “不用换,我觉得挺好。”   *   齐乐回家的时候,刑戈还没有回来,齐母看着齐乐。   “齐乐,我跟你说,现在跟那个女人断了还来得及。”   齐乐没有说话,倒是齐父比较了解儿子的心,儿媳妇那么强势,每天压在儿子的头顶,他儿子反抗反抗也是正常的。   “他们夫妻的事情就让他们夫妻俩自己解决,你就别跟着掺和了。”   齐母瞪着眼睛。   齐乐想跟刑戈说明白,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就咽了回去。   第二天齐父和齐母回老家,家里只剩下齐乐,因为刑戈有会议要开,所以齐乐请假了。   齐乐知道自己不应该,可是鬼使神差的在小护士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让小护士过来家里。   这是小护士第一次来齐乐的家,她从外面走进来,有些好奇的看着齐乐家里的摆设,一切都觉得很美好。   至少这样的房子,她就是赚一辈子也买不起。   “好漂亮的客厅……”小护士夸赞着。   齐乐的儿子这时不合时宜的哭闹了起来,小护士听见孩子的声音身体一僵,虽然之前齐乐昨天说了,可是昨天在游泳馆,她以为自己所想的那些就是真的,却没料到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的。   不过齐乐的房子,小护士很喜欢,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去,摸着上面的花纹。   这就是她梦想里的家,一个属于她的家。   齐乐好不容易将孩子给哄睡了又返身出来。   “我的情况就都是你看见的这样……”齐乐无奈的说着。   这是他最后的退步了,如果她还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他找时间就跟刑戈提离婚。   小护士看着门里:“如果你们离婚,孩子会归你吗?”   小护士觉得做后妈,她没有把握,她不敢保证会做的好。   齐乐点点头,其实他知道如果离婚刑戈不会把孩子给他,可是刑戈那么忙,她自己没有办法带孩子的,只有自己有这个能力去养孩子,在说孩子也是他亲生的,他不能因为爱情舍弃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   “就算要打官司,我也要他……”   小护士在心里叹口气,虽然想到了,可是真的有这一天她还是觉得不舒服,可是这地方的男人不好找,就算是齐乐这样的也不好遇,她想在这里落户,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齐乐结婚。   齐乐的工作不错也有能力,还有房子。   他拥有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要嫁给齐乐。   小护士快走两步,抱住齐乐的腰身。   “齐乐我会尽力的……”   虽然没有当过后妈,不过她会尽力的,尽力将齐乐的孩子当成是自己的。   齐乐抱起小护士进了自己和刑戈的房间。刑戈今天下班的时间很早,特意去了市场买了一些菜,准备回来给他吃,难得她有兴致要露一手。   回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刑戈每个房间都看遍了,可是都没有,她有些纳闷,齐乐和儿子都哪里去了?   公公婆婆回了乡下弹琴,难得刑戈松了一口气,想跟他过二人世界。   掏出手机给齐乐打电话,可是没人接。   齐乐晚上回来的很晚,刑戈问他去了哪里,齐乐说和朋友出去了,有点事情,然后说好累就睡了。   刑戈似乎嗅到了那么一丝的敏感之气,她不敢确定,不过觉得很怪,也许是自己想的太多,开了一整天的会,开的头昏脑胀的,好不容易想回家跟他浪漫一把,他又这样,刑戈想着,也许是带孩子带了一天他累了。   刑戈叹口气闭上台灯也睡了。   *   mini今天没有回家,因为生病了。   “我的头好晕,好想吐……”   她的胸口不知道怎么搞的,闷闷的疼和胀还想吐。   程少哲给她换了毛巾,坐在她身边将毛巾沿着她的头放上去。   “想吃什么?”   mini摇摇头,可是马上没什么精神的说着:“想吃冰粥。”   好吧她也知道自己很过分,可是好想吃。   程少哲拿过放在一旁的钱包,看着她。   “我现在出去,你自己一个人行?”   mini点点头,她要早点睡,不然一会儿肯定吐出来。   程少哲带上门离开了家,mini给母亲发了一条短信,就睡了。   即便是睡着了,压在胸口的那团气也没有散,而且头晕的更厉害了,明明没有睁眼睛,却感觉一圈一圈的转着,转的她头晕。   程少哲用四十分钟买回来了冰粥,可是她已经睡了,将粥放在冰箱里,就坐在她身边办公。   小丫头的头也不热,可是她就喊自己头热,每过五分钟程少哲就要给她换一次毛巾。   也许是生病了,和平时的mini有些不同,很安静。   她静下来的时候就完全像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是一说话就会打破自己的气质。   mini觉得自己就好像在水中央,不断的被水推着,来回游荡。   突然扶着床头吐了出来,mini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程少哲将自己的电脑放到一边,拍着她的背。   “还不舒服?”   mini不想说话,她真的很难受,吐完了她觉得舒服极了,可是才舒服没有几秒,那种感觉又来了。   mini干呕了几声,然后躺回去又开始睡。   程少哲看着地面上的污迹,叹口气起身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给mini清洗干净后给医生挂了一个电话。   医生简单的交代着:“是食物中毒了,没事儿,等点滴挂好了,晚上在观察观察,如果半夜实在不行就送医院来,我估计是没事儿,问题不大。”   程少哲点点头,之前因为被她弄了一身,现在还光着脚,送医生出去,他坐在mini的位置看着她的脸。   其实他想不光是食物中毒的原因,他们两个一起吃的,偏偏就她食物中毒了,还是心里压着的事情。   程少哲能理解mini的心,不管齐乐现在如何毕竟他曾经真心的对待过mini,而且退一步讲的话,如果他和mini结婚了,也许就不会是像是今天这样了,所以mini感觉到失望,心里觉得不舒服,认为齐乐不是这样的人。   而齐乐生生的将在mini心里的印象都给扭转掉了,所以mini才会这样的。   女人的心到底是不同于男人,她的心很小。   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   “觉得很失望吗?”   在程少哲看来齐乐做事的手法有问题,这样等于伤害了三个女人,如果不爱那就提出来,在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和别的女人暧昧,不太好。   mini这一夜反反复复的,勉强早上醒了,捂着抱着肚子。   “少哲……”她试着喊了一声。   程少哲在厨房给她弄粥,听见喊声从厨房走了出来,走到她身边,将窗户推开,换换空气。   “好点了没?”   mini摇头,捂着肚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肚子好涨,好像是憋着一口气,闷的疼,甚至连带的坐起来的时候都坐不住,因为那股气直接跑到了**上,肚子就像是要爆炸了。   “我肚子好胀……”她抓着程少哲的手。   程少哲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很不舒服,倾身上前将mini抱起来,衣服和鞋都没有换,下了楼直接往医院去。   看过了医生,医生说没有问题,只要注意多排气就好了,吃点萝卜,mini被肚子折腾的人有点憔悴,也没化妆也没换衣服,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mini觉得不只是自己的肚子疼,而且心也累,连齐乐都变了,还有是什么不会变的?   她曾经那样的肯定齐乐,可是齐乐的变化却犹如当头一棒砸在她的头顶。   程少哲看着她的脸。   “想吃什么吗?”   mini摇头。   “少哲,如果不喜欢我了,一定要告诉我……”   她不想当最后一个知道的,哪怕就算是在痛苦,在无奈她也要第一个知道。   程少哲对她笑笑,这丫头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那么多的经历去爱别人的,一个他都没有办法做到爱全部,在来一个,估计他会忙死。   坐下身将她扶起来,mini的肚子还是不舒服,不过打了针,勉强能坐着了,可是肚子还是胀,程少哲揉揉她的头发。   “要不要给你妈妈打电话?”   mini一般有什么话都喜欢和易素说,在她的心里易素不只是妈妈还是朋友。   mini点点头,然后嘱咐了一句:“别说的太严重,不要让我妈担心……”   程少哲起身走到外面给易素打了电话,易素倒是没有太紧张,只是详细的询问了情况,该说的程少哲都说了,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看着她。   “我现在去上班,你自己可以?”   mini点点头,她现在不想有别的人在她身边,她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然后自己想想,想想到底自己怎么了。   程少哲给司机打了电话,一直在外面等到易素来才离开。   “她怎么了?”易素问着程少哲。   这丫头心思有点敏感,如果没有事情不会肚子疼的,一般的情况下她想什么或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身体才会出现毛病。   程少哲将自己知道的都跟易素说了,然后依旧是那张冷脸离开了医院。   易素看着程少哲离开的背影,她真的不明白,女儿到底喜欢程少哲什么呢?   不是说他不好,而是他太冷了,冷到易素觉得站在他身边都可以不用开空调。   易素推开病房的门,看着躺在床上的闺女,叹口气,将包放到一边。   mini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的注意力不能集中,眯着眼睛看了易素一眼,叫了一声妈又睡了。   易素端了一盆温水给mini擦着额头,这丫头一身病就说自己头疼,头热,尽管每次她头都不热,可是她自己非那样说。   反复给她擦着,可能是真的很疼,她的额头一直在冒冷汗。   易素见她这样也睡不踏实,握着她的手,给她唱着小时候喜欢听的歌。   护士进来换药,听着易素在唱歌一愣,心里想着这妈妈也太娇惯孩子了,不就是个胀气,至于吗?   普通人家的孩子哪里会因为一点胀气就这么娇贵的住医院,真是有钱没地花了,她知道mini是谁,家里有钱嘛,所以这样,真是看不惯。   给mini换吊瓶的时候她哼了一声,护士冷笑着,自己都没有动她的手,她在疼什么?   易素蹙起眉头看着进来的护士。   “对不起,我女儿现在需要清静,可以离开了吗?”   这个人不喜欢mini易素看的出来,她不想让mini醒的时候心情不好,在说她不是还在工作,工作完了就可以离开了,干嘛要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mini?   程少哲开了一天的会,最近程达天又有动作了,虽然程少凌不想和他竞争,可是程少哲觉得竞争是体现一个人能力的问题,虽然这样可能会多多少少影响他和程少凌的关系,可是他还是觉得要尽力。   程达天的态度很是暧昧,他想的到底是什么,也没人清楚。   开完会他的头有些疼,用手指撑着头来回的画着圈。   “老板,现在出去吃饭?还是在办公室吃?”   他的任务就是负责想好程少哲每一秒接下去的步骤,如果他不出去吃,那自己就要将午饭定回来。   程少哲是一个生活很有规律的人,到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不然会发飙的。   程少哲看了一眼手表,交代着让助理亲自去订餐,然后送到医院。   “那老板你呢?”   程少哲站起身,手里拿着文件:“不用管我了,去吧。”   助理提着订好的素菜拿到医院,mini是有点饿,可是肚子还是闷,所以不想吃,易素见她不吃,自己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到底是自己孩子,跟着着急上火的也吃不下去。   助理敲了一下门,然后推门进来。   “这是老板让我送过来的,那我就先走了。”将东西放在柜子上对易素和mini一笑就转身离开了。   易素打开装着几样菜的盒子,一看。   终于算是明白了点mini到底喜欢程少哲什么,虽然有点冷,可是想的倒是蛮周到的。   里面只有两样菜,一个清炒黄瓜片,一个是拌的小豆腐,不知道厨师是怎么拌的,很漂亮让人有一种冲动想吃的冲动。   米饭配了一碗半,一碗是整的,剩下的那碗是一半的。   “吃吧,你男朋友送的。”易素调侃的说着。   mini是真的饿了,从昨天开始就没正经吃什么东西,早上到现在更是一口米没进,可是看见医院的饭菜看了就不想吃。   那这筷子坐起身,程少哲算的很准,多一口她都吃不进去,虽然肚子还是有点闷,不过好了一点。   易素觉得程少哲这孩子真不错,很少有能做到这点的。   两个人吃过饭,难得他发了一条短信给mini,问好了没有。   mini有很多的话想说,可是发出去的时候只有两个字,没好。   她是故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生病就想要人来陪。   不过程少哲可没有在回短信,她不信邪的又发了一条,可是还是没人回。   mini拿过妈妈的手给爸爸发,说是肚子闷,一会儿茅侃侃直接电话打了过去,mini让易素接。   易素无奈的看着她的脸,接起电话。   听着父亲在电话里长短的问着妈妈到底哪里不舒服,mini叹口气,人的希望果然不能抱太大,不然会摔死自己的。   易素将碗筷洗好,拿着白色的毛巾擦着自己的手,看着mini。   “现在想结婚吗?”   mini点点头。   她喜欢父母相处的模式,虽然程少哲和父亲不太一样,可是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是做不到和别人一样的,她渴望的无非是一个像是她父亲一样的男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拉起她的手,陪她走完她的一生,可能没有太多的**,可能过二十年后,爱情转化成为了亲情。   易素将mini搂进怀里,拍着女儿的头。   程少凌其实是一个不太有抱负的人,他想要的生活就是能种种花,翻翻土,然后满世界趴趴走,可是父亲和家里压在他身上的叫他不能随心所欲,每天这样高脑力的活动让他觉得很痛苦。   程达天希望的是他能跟程少哲对峙起来,然后去争夺那个总经理的位置,可是程少凌真的不喜欢。   那些什么兄弟争夺的戏码都是外人强加在他身上的,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他觉得头疼。   “爸,我真的很累不想……”   程达天上下用视线看着儿子,半天起身:“没出息的东西。”   在他的心里只有竞争才有发展,不然程少凌往后面退,程少哲就是接手了,他心里也不会有压力,没有压力他就会随心所欲的活,这不是程达天要的。   虽然少哲和mini恋爱,可是他要的不是局限在目前这个位置,而是要以后企业更好的发展。   程少凌叹口气,长大这么大,他就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哪怕是一天或者是一秒都好。   他和少哲不一样,少哲是喜欢这样的高压力工作,可是他觉得累,马上就觉得自己要垮了。   mini躺在医院里看着自己的戒指,易素也看见了。   “他送的?”   很朴素,也很漂亮。   mini点点头:“妈,齐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易素一愣,有些没有听明白mini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背着他老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mini觉得真的很同情刑戈,像是刑戈那样的人,自尊心看的很重的。   *   刑戈去给齐乐交电话费终于发现不对了。   起初她觉得这个月的电话费有些多,平时齐乐的电话固定就是那些钱的,可是今天超出了太多了,她让营业员帮她打出单子,一张纸上面,长长的一堆都是一个号码。   刑戈不得不怀疑了,可是她心里也不敢肯定,因为有时候自己和客户联络也是这样的,毕竟是要为人服务嘛。   拿着那一摞的纸回到家里,一直在发呆,前后细想想,好像是有点问题。   她看着上面的号码,拿着手机按照号码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刑戈听见她身后有人喊她,好像是医院的样子。   她挂了电话,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齐乐下班去老师那里将儿子接了回来,一般儿子在他上班的都是都是送去托儿园,小区楼下的托儿园因为负责任,所以很出名,齐乐送也送的放心。   抱着儿子,对这他说着话。   “儿子,今天热不热?”   进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愣了一下,有些牵强的说着:“回来了,我以为你今天公司还有事情呢。”   齐乐想着自己要怎么开这个口,要怎么说才能让刑戈冷静。   刑戈看着齐乐,她想自己看错人了?   “我给你交电话费去了……”   齐乐有些紧张,他忘记了,每个月都是刑戈开车过去将所有的费用一起交了。   “哦。”   他将孩子抱到沙发上,刑戈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看着齐乐的脸。   “我让营业员给我打张单子,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齐乐看着被刑戈扔在地上的那张纸,他弯下身捡起,然后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一转眼又淡定了。   反正他也是要说的。   “刑戈,我……”齐乐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他知道自己是混蛋,可是感情的事儿本来就是勉强不得的,他和刑戈在一起,当时也是因为受了刺激,他不爱刑戈,这点刑戈自己也是清楚的不是吗?   刑戈对齐乐摆摆手,她想休息一下,起身穿上拖鞋进了房间。   她今天什么都不想做,刑戈打电话叫了外卖,外面孩子哭了起来,齐乐哄着,可是刑戈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刑戈等送外卖的来了,接过去中间都没有看齐乐一眼,径直回了房间,她将音响开的很大声。   齐乐看着屋子里的方向,音乐声真的很大,齐乐没有办法只能抱着孩子下楼。   刑戈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哭,屋子里震耳欲聋的声音快要刺穿了她的耳膜,刑戈觉得自己的世界有点阴暗,看不见太阳。   齐乐等孩子睡了又在下面抱了一会儿,实在胳膊有些撑不住,就上楼了,不过楼上的音乐声已经平静了下来。   齐乐无奈的看着大开的卧室里面,刑戈将鸡骨头弄了一地都是,到处都是。   地毯上还有一张一张用掉的面巾纸,齐乐看的眼睛疼。   “什么时候开始的?”刑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刚才的脆弱一扫而光。   齐乐低着头,没有说话,迈着步子将孩子送回他自己的房里,出来的时候进了卧室里蹲下身开始捡鸡骨头。   刑戈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一股火气直接憋到头顶。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情绪终于开始有了些歇斯底里。   齐乐将骨头都捡起来放进袋子里,无奈的看着刑戈。   “这和什么时候开始的有关系吗?刑戈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我不爱你……”   刑戈过去抓着齐乐的手臂,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弄的齐乐很疼。   “你不爱我可以,可是你现在这叫婚内出轨,齐乐你想怎么样啊?”   齐乐低着头,他不想怎么样,现在唯一能解决的方法就是离婚。   “刑戈……”他抬起头,满眼希望的看着刑戈:“我们离……”   刑戈大叫了一声,抓着自己的头发冲了出去,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刑戈到底是个女人,无论她事业做的多么的大,可是她骨子里依然是个女人,她一直冲到楼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看着自己脚上的鞋狠狠闭上眼睛。   刑戈不想回家,那个家让她窒息。   她在外面睡了一夜,齐乐不停的给她打电话,就怕她想不开,刑戈醒过来的时候电话依然在响。   她看着电话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再试试吧,不能这样离婚。   她给婆婆打电话,可是第一次的时候通了,之后却被告知已经关机。   “你怎么把电话给关了?要是齐乐找你呢。”齐父看着自己老伴的动作问着。   齐母白了齐父一眼。   “齐乐还能有什么事儿,是刑戈打的,估计是知道了,闹吧,他们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咱们就先别回去了,反正我也管不了,那是他们的事情……”   齐母决定明哲保身。   齐父也是赞许的点点头。   刑戈回到家里,齐乐一夜没睡,胡子都张了出来,看见她平安的回来,总算是放下了担心。   “刑戈,我们离婚吧……”齐乐的话才开口就被刑戈给打断了。   “我不同意离婚,我们在试试,孩子这么小,我不能离婚……”   刑戈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然后将门当着齐乐的面甩上。   齐乐没有办法,只能去上班,刑戈请了假坐在家里,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晚上齐乐回来的时候,刑戈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齐乐有点害怕她这样。   刑戈勉强对齐乐笑笑。   “吃饭吧,我都做好了。”   齐乐看着刑戈觉得无奈,她没有必要这样,就是在做什么,这个婚他们是离定了。   “刑戈,我们……”   “齐乐,不要说要离婚的话,我们在试试行吗?”刑戈已经将自己的尊严全部都扔在脚下了,她不能离婚的。   孩子这么小,要是离婚,以后怎么办?   齐乐无奈的洗过手坐下身,两个人相对无语的吃着饭。   “对了,我下去接孩子……”刑戈有些慌张的起身。   她才出了家门,齐乐也重重喘了一口气,这样的生活让他也觉得压抑,真的很压抑,很闷。   电话响起来,看着上面的数字,笑了笑,接起:“喂……”   小护士才说了两句话不到,外面刑戈开了门就冲了进来,站在门边看着齐乐。   “齐乐,是不是这么一会儿你也忍不了?是那个贱人吧……”   刑戈说着就要过去抢电话,齐乐无奈的将电话举高,可是刑戈依然不依不饶的去抢,齐乐的脸上都是伤。   “刑戈,你觉得我们这样还有意思吗?”   齐乐觉得真的够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了下去,他知道他不对,可是他没的选择,他只能选择对不起一个人。 茅家情事 13   “刑戈,你觉得我们这样现在还有意思吗?”   齐乐问的很是无奈,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应该这样,可是他的心就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   他和刑戈一起生活真的很郁闷,刑戈带给他的从来都不是快乐,而是压抑,让他喘息不上来的压抑。   他需要一个可以听他说说话的人,而不是每天下班回到家里看孩子,他也还年轻,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东西,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刑戈将房门带上,过了好一会儿从里面传出她闷闷的声音。   “齐乐,当我……求你了,好吗?我们在试试……”   刑戈非常讨厌这样的自己,她觉得自己真的很贱,就这么一个男人,一个不值得自己停留的男人,可是她却开口求他。   齐乐僵住身体,最终还是败下了阵来。   刑戈在他的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一向是强势的。   齐乐也很痛苦,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一切都是从离开mini开始,如果他没有和mini分开,他是不会这样的。   齐乐相信如果他和mini结婚,他们一定会幸福,可是他现在的幸福没有了被毁了。   刑戈觉得自己真的很神经质,没错她不是要出去,她是故意要给齐乐时间的,她想看看齐乐是不是会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结果没想到他真的打了。   刑戈抓着自己的头发,捂着唇哭着。   两个人决定在试试,刑戈推掉了所有的工作,甚至当老板当着她的面说着。   “刑戈,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你之前怀孕生孩子我能让的已经让了,如果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行,那就先让位吧。”   不是做老板的不讲情面,而是这行一直就是这个规矩,公司培养一个人不容易,如果她不能为公司带给效益,那自己也不需要在留情面了。   在保工作还是保婚姻的两重考虑下,刑戈还是选择了保婚姻。   她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看得出老板脸上的失望。   齐乐每天准时回家,两个人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刑戈将车给了齐乐,齐乐拒绝掉了。   “我自己买车了……”齐乐叹口气。   齐乐尽量去配合刑戈,既然这是她要的,那自己一定会配合他,不会再去见那个人。   刑戈的脸上表情抖了两下,不过还是对齐乐笑笑,然后将脸转过去看着窗外,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刑戈过的很糟,她真的觉得很累,心里想放手,可是又狠不下心,总觉得说出口离婚的话太难。   刑戈每天都会做恶梦,听见孩子哭,她也会觉得害怕,她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齐乐也累,他每天面对刑戈,刑戈对这他总是笑,笑的他心里发毛。   刑戈每天回家都会开始做饭,齐乐知道她是在努力挽回,可是事情已经进行到现在,还能挽回吗?   一个星期没有跟她通电话,小护士没有在打电话,只是发了一个短信,说她生病了。   齐乐想起那次自己生病时候的情况,中午请了假,去看了小护士。   刑戈中午有会议,老板现在对她越来越不满,刑戈也真是使不上力气,她没有时间,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齐乐的身上。   从会议室里出来,刑戈发现齐乐没有在位置上,她赶紧给齐乐打电话。   齐乐只是来看看小护士,她真的生病了,病的很重,而且她家里的人也不在这里。   齐乐才准备离开,刑戈的电话就跟了过来。   齐乐看着电话号码很无奈,他觉得头很疼,从病房里退出来。   “喂……”   “齐乐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去见她了?”刑戈的声音有点疯,她试图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可是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她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为什么啊,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齐乐还是看不见?   难道真的要她死了吗?   齐乐无奈的上了车上,他不想在外面丢人。   “刑戈,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来医院看看。”   刑戈知道那个女人是护士,现在齐乐说身体舒服,都是借口。   “齐乐,不见她你会死吗?你就一定要这样吗?你一定要这么恶心我吗?”   刑戈完全没有顾忌的在所有人面前爆发,她这样一通喊,所有人都放下了自己手上的工作,都傻了。   什么情况?   外遇?   难怪最近经理的脸色那么不好,而且注意力一直不集中,原来是家里出事情了。   齐乐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他都说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过来看看她,她生病了,这里又没有家人,看看怎么了?   是不是自己一举一动都要跟她报备?刑戈冲出公司,正好老板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就看见刑戈往外走。   “刑戈你给我站住……”   刑戈什么都不知道,她一定要去抓奸,她一定要去。   老板的脸色铁青着,旁边的人将情况和老板一说。   老板这才勉强压下怒火,算了,谁家没有一点事情。   “小郭啊,这个你先做……”   刑戈开着车回到了家里,她的车才到,齐乐的车也开了过来。   刑戈打开自己的车门,冲到齐乐的车子旁边,拍着车窗。   她看着后面,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见里面没有人,碰碰拍着车玻璃。   “齐乐你下来,那个贱人到底在哪家医院……”   齐乐觉得刑戈完全的不讲理,这样要怎么下去?   他没有打开车门和车窗,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像地下停车场。   刑戈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加速,跌倒在地上,她的双手都破了。   刑戈像个疯子一样跑回家,齐乐已经在里面了。   刑戈什么都没有说,冲过去,伸出手开始打着齐乐,巴掌啪啪的打在齐乐的脸上和头上。   齐乐因为有愧,所以他也没有还手,任由刑戈的手打在他的脸上。   “够了吗?”齐乐见她终于停下了手问着。   刑戈喘着气,坐在地上。   “齐乐,你就一定要这样吗?”   刑戈看着齐乐,甚至想哭根本就哭不出来,她真的好像和他同归于尽,可是她如果死了,孩子怎么办?   齐乐撑着自己的头、;“刑戈,我真的没有,你这样我很累,我只是去医院去看看身体,难道……算了……”   齐乐隐瞒了去看小护士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刑戈一定会继续发疯,他去看小护士只是因为现在没有人能照顾他,他去看看不行吗?   刑戈知道自己是激动了,她要冷静。   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歇斯底里,那样齐乐会更讨厌自己。   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每一天的情绪都堆积到了头顶,马上就会爆炸出去,只有齐乐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控制不住的去瞎想。   刑戈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神经病,她自己也讨厌自己的自己,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齐乐蹲下身,抱住刑戈的胳膊。   “刑戈,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刑戈抓着齐乐的手:“不,我们可以的,我们可以,齐乐,孩子现在才不到一岁,你不能这样的……”   齐乐很想对刑戈说,孩子他会照顾好的,可是刑戈现在的情绪,他不能说。   不管如何曾经的刑戈对于他来说是浮木,他做不到自己不要了就一脚踢开。   齐乐抱着刑戈。   “你冷静些……”   刑戈回抱着齐乐的腰。   “齐乐,米就当为我们的孩子想想……”   齐乐在心里叹口气。   mini没有听清,又问了一次。   “谁找我?”   对方可能在跟来人确定身份,然后对着话筒说着。   “她说她叫刑戈……”   mini一愣,刑戈找她?   起身走出办公室进了电梯,乘着电梯到了下面,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了刑戈。   这是mini在商场看见她后,第一次见她。   这样的刑戈其实mini已经料到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糟。   齐乐就是在玩火,刑戈怎么会不知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找谁……”刑戈有些抱歉的看着mini。   mini看着四周看过来的视线,对刑戈笑笑:“我请你去喝咖啡吧。”   如果在这里,马上就会被传开,mini想还是在外面见面比较好。   刑戈点点头,她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来这里,她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朋友,认识的人都是公司里的,如果说出去,自己和齐乐都毁了,她完全是忘记了自己在办公室里大哭的情景。   mini走了两步电话响了起来,将自己胸前的牌子摘下来,放在裤兜里,接起电话。   是程少哲。   “中午?”mini看了一眼刑戈:“不行,我有约,你自己吃吧,一定要吃,不能糊弄。”   程少哲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要先预定吗?”助理看着程少哲。   “不用,给我订餐就好。”程少哲说着,手指快速在文件上运动着。   助理将他办公室的门带上,赶紧去订饭。   mini看着哭的有些狼狈的刑戈,叹口气,将面巾纸交给她。   “别哭了……”   刑戈看着mini:“齐乐出轨了……”   mini抱着胸,果然是这样。   刑戈知道在齐乐的心里mini有着不一样的位置,只要mini肯帮自己说话,她相信齐乐会妥协的。   她现在需要一个能帮助自己的人,显然mini就是。   mini没有说话,她要说什么?   齐乐是她的前男友,她的位置很尴尬,她不太能明白刑戈为什么来找自己。   “你帮帮我……”刑戈突然伸出手去握住mini的。   mini有些不习惯,她不喜欢陌生的人碰她的手。   “刑戈……”   她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刑戈求着mini,她的举动让mini觉得很为难,咖啡店里的人都在看她们。   mini不想弄的太难看,她劝着刑戈,可是刑戈现在似乎就是一根筋儿,无论她怎么说,她就是不听。   “你帮帮我,齐乐一定会听你的话……”   mini无语。   好不容易将刑戈送走,mini觉得无力,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想起刑戈的样子,mini陷入了沉思。   如果自己当初和齐乐结婚了,是不是也会这样?   刑戈说如果齐乐和她结婚了,一定不会这样,是因为她在齐乐的心里占了太多的位置,所以齐乐才会出轨,虽然有些不可理喻,可是mini没有办法去怪刑戈。   毕竟她现在在受伤。   晚上下班,mini打算去程少哲家过夜,因为在家里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可是在程少哲家她就会很轻松,因为工作的时间是相同的。   上了车,有些累。   “累?”   mini点点头:“齐乐的老婆来求我,让我去帮忙劝劝齐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mini自己的心里是不想管的,毕竟在怎么闹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她一个陌生人有什么权利去管?   加上她之前也和齐乐聊过,可是没有结果,刑戈不是还知道了?   程少哲没有说话,将车子开回自己的家里,mini给易素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今晚不回去了,易素让她放心。   两个人上了楼,程少哲有的时候是不回有程达天的那个家,他在外面有一个公寓,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当然mini除外,因为就算是她在,也不会影响到自己什么。“我不认为你参与进去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人的心一旦产生了厌倦的情绪,恐怕要是拉回来不容易。   而且她以身份参合进去?   不过她自己的事情程少哲不想管,毕竟是她的私事,不管她怎么决定,自己支持就是了。   mini点点头。   算了,不是她不讲人情,而是这个事情她真的没有办法管。   工作到十二点左右,程少哲起身去冲咖啡,mini摘下自己的眼镜,摊在地上,四肢大开着。   “我也要。”   程少哲走进厨房,捏着自己的鼻梁,来回的捏着。   程少哲将自己的咖啡端给她,mini接过,她喝了一口。   “我好累。”   一般这么说的情况下,程少哲都会问她为什么累,果然。   “嗯?”   mini觉得他的话真的是太少了,对他勾勾手指:“想要人背,可怜的孩子没人疼。”   程少哲无奈的在心里笑笑,放下自己手里的杯子,蹲在她的面前,mini跳了上去。   程少哲站起身,背着她慢慢在屋子里走着,mini觉得自己挺幸福的。   到了两点mini没停住就去睡了,程少哲自己还在办公,他点开网页看了一眼mini最后的微薄,点开冒充mini人的微薄,手指在键盘上动着。   然后在他的电脑中出现一个名字。   *   “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程少哲看着眼前的女人说着。   他一点情面也没有留,对面的女人低着头,然后看着程少哲。   “怎么查到我的?”   程少哲挑起眉头:“想查到你难吗?需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她父亲是一个爱女成痴的人,如果他知道会怎么对付你,我可不知道,还有,你认为我是傻子吗?”   女人没有在说话,过了很久,笑笑。   “程少哲果然是程少哲,你喜欢她什么?因为她和你的相配,如果是这个我能接受,如果说你突然发现爱上她了,我觉得可笑。”   程少哲站起身,将钱放在柜子上,然后轻轻挑起唇。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需要和你交代吗?你接受不接受我需要考虑吗?不要在做没有理智的事情,不然出了后果没人负责。”   女人彻底放弃了,因为程少哲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虽然没有对她说什么,但是现在已经跟她表达了不满,如果她继续,也许下场会真的很惨。   刑戈见mini没有行动就知道她是拒绝了自己,刑戈觉得人真的没有办法看。   就算是出于可怜自己也应该跟齐乐说说的,可是她却躲开了,也许茅家楠的心里是恨她的,恨她抢走了齐乐。   刑戈知道公司上面派下来一个总经理,她也明白派总经理的目的,她现在试着将重心转回职场,可是发现自己亮透都顾不过来,每天她根本没有心思工作,脑子都是齐乐和那个女人,她的决策连连失误。   刑戈的失误让老板很是无奈,只能让她先回家休息,等到状态好了起来在回来。   刑戈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可是进门的时候发现门被锁了,刑戈用钥匙去开,可是打不开,里面的锁被拧上了,屋子里肯定有人。   刑戈突然想起一幕,也许齐乐和对方是在家里偷情,她伸出手拍着门板,然后不停怦怦的敲着门,嘴里大喊着。   “齐乐,齐乐你给我出来……”   刑戈掏出手机给齐乐打电话,可是齐乐还在公司里,他跑到饮水间去接电话压抑着愤怒。   “刑戈,你离开的时候我还在公司,我怎么可能回家?”   齐乐也觉得要疯了,被逼疯的,刑戈现在到底是想怎么样?   难道自己每天不上班守着她,她就满意了?   刑戈跌坐在地上,很久没有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门动了一下,显然是将锁给打开了,探出头像外面看了一眼,就冲了出去,原来是小偷。   刑戈缓缓的站起身,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累,她缓缓的走着。   刑戈出去旅游散心了,齐乐坐在家里看着她发回来的短信,觉得刑戈的心有点大。   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去旅游?   刑戈的心态不好,如果她不出去玩,她想也许她会做傻事,如果她真的做了傻事,她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刑戈跟着团走了好多的地方,两个星期就慢慢过去了,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闷,她的事情导游知道后,只是问了她一句,值得吗?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何必苦苦追求挽留,放手不是更好吗?   可是刑戈就是过不去那关,她凭什么放手啊?   凭什么把老公给一个第三者,她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知道她的存在,可是做第三者有理吗?   导游听了她的话,淡淡的一笑。   “这样只会让你更加的狼狈,最后到头什么也没有得到。:”   齐乐在家里等了七天没有消息,第九天他实在扛不住了,家里没有女人根本就不行,他还要带着孩子,父母也不回来,家里都乱套了。   小护士这个时候就发挥了作用,她每天代替刑戈的位置,做着刑戈应该做的事情。   他们三口人进进出出的出入,外人看着他们到像是一家三口。   刑戈决定回来的时候,依然是给齐乐发了短信,齐乐送走了小护士。   刑戈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叹口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就是不离婚,托也拖死齐乐。   回房间去换衣服,眼尖的发现了一件不舒服自己的衣服,她冲到柜子前面,拉开柜子的门。   果然自己的衣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推到了一边,像是给人家让位置,也许是走得急,所以并没有将她的衣服给拉回来。   刑戈马上就明白了,还需要问吗?   “齐乐齐乐……没有女人你就会死是吗?我成全你,我离婚……”   当离婚两个人从刑戈的嘴里跑出来,她也解脱了。   齐乐无奈的看着刑戈,他也没有办法。   刑戈闭上眼睛,狠狠咬着牙。   “离。”   但是家里有很多的财产,刑戈自然是不能给齐乐的,当初结婚的时候,刑戈压根就没有想到齐乐会是这样,所以并没有进行婚前公证,可是现在麻烦出现了。   “房子是我买的,还有家里的一切,包括你妈的那套房子也是我出钱买的……”刑戈觉得用自己的钱给他养老婆的事情,她绝对做不出来。   齐乐很好面子,加上本来就是他不对,所以他做了退让。   小护士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人已经离婚了,除了齐乐自己买的车和孩子之外,齐乐几乎就是净身出户。   在某一点上来说,齐乐还是比较有担当,如果他要和刑戈分财产,就算是他得不到多少,可是官司也会拖死人的。   “你傻啊,我们以后住哪里啊……”小护士有些激动。   没有房子他们住在哪里?   齐乐安抚着她。   齐乐之前和mini结婚的时候不是有买过一套房子嘛,后来的钱还是刑戈帮他出的,那套房子他一直没有动。   因为觉得是和mini最后的念想,可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小护士见这个房子不错,还可以心情倒是勉强缓了下来,可是心里也觉得郁闷。   、   你说有没有这么傻的人,什么东西都不要的?   齐母想着差不多应该解决完了,她和老伴拎着行李准备回家了,可是到了家门口发现一个问题,钥匙开不开门。   齐母用手上下晃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两个人狐疑的又去了刑戈给他们买的房子,依然是这种情况。   齐母终于隐隐觉得不对了,给齐乐打电话,齐乐将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齐母一**坐在地上。   还有没有天理了?   什么叫自己儿子净身出户了?凭什么?   她自然是要找刑戈闹腾的,刑戈做事也够狠,她是舍不得儿子,可是刑戈觉得自己真的很憋气,所以她故意将孩子给了齐乐,她不能看着齐乐那么逍遥的生活,得给他找点不痛快。   房子她转手都卖了,一个都没留,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甚至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齐乐给开了。   齐乐觉得无奈,刑戈这样报复自己有用吗?   可是刑戈觉得解气。   齐乐找工作不费劲儿,毕竟在刑戈的护航下,他稳妥的过了几年,也学了一点本事,养活自己还是不愁的。   齐母找到刑戈的公司,本来是说要找齐乐,可是人家说齐乐被开除了,齐母马上怒火冲到头顶,还需要问吗?   都是刑戈这个贱女人干的,不用想就是。   可是现在的刑戈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她何必去忍声吞气呢?   齐母指着刑戈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刑戈红唇轻轻扯开,她的精神依旧 没有缓过来呢,只不过化妆能掩饰住她憔悴的容颜。   “我要是狠毒的女人,你就是狠毒的老太婆,你骂我什么?你能骂我什么?我欠你们家的?我告诉你,你儿子就是我保养的小白脸,我供他吃,供他花,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来跟我说话。”   刑戈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丢了自己的份儿,她不愿多做停留,加上刑戈现在的心情还没有恢复,看见齐母她的心就难受。   齐母自然不能干,现在他们家吃亏了,这是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啊。   “刑戈话别多说,你将属于我儿子的都给我,房子是我们家的……”   这个女人果然够狠,让他们全家住她的房子,现在她离婚了,所以一个都不想给他们?门也没有。   刑戈看着齐母的脸。   “老女人,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不要脸……”   齐母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吗?自然不能,抓着刑戈的头发就要下手。   可是刑戈也不是好欺负的,在齐乐身上受到的,她还没有时间还回去呢。   两个大耳光甩的齐母发晕。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往外面看,觉得这就是一出戏剧,比戏剧还热闹呢。   曾经的一家人,搞到现在这个地步。   齐母叫喊着;“你敢打我?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刑戈现在还需要顾及什么?   “要劈也是带上你儿子,我们三个一起劈,我告诉你,我忍你好久了,是我不要你儿子,不是你儿子不要我,难怪你儿子被人嫌弃,他就是一个垃圾货色,你也是,最下等的……”   刑戈知道自己出手对自己的影响不好,可是她忍不住。   齐母回了家,看着齐乐的房子那可比刑戈原来的房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加上屋子里也没有装修,齐母更是生气。   齐父也觉得齐乐脑子被驴踢了,这个女人有什么?   两个人对小护士很不满,可是齐乐喜欢,他想着前两次自己都没有做主,所以他遗憾了,这次他一定要强硬到底。   齐乐新的工作因为是从头来,工资不算多,勉强维持,家里两口老的闲着,一分钱得工资没有,加上还要养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小护士挣钱自然不能交出来,所以齐乐就都是勉强在维持,慢慢有些撑不住乐。   齐母依旧是那个做派,成天想着打压小护士,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鸟她,她说什么都装作没有听见,这让齐母很是愤怒。   她停止做饭,可是这个女人也够狠的,她不做她就不吃,反正挨饿的人也不是她一个,人家买面包买饼干,总之饿不死。   而齐母在要说什么,齐乐就撂下脸子了,他现在的压力很大。   齐母是怎么看小护士怎么觉得心里不爽,小护士的娘家在乡下,她挣的钱都给了自己的娘家,齐母也根本借不上力,这让她非常非常的不爽。   “你的工资这个月交给我。”齐母等到小护士发工资的日子,直接伸手。   开玩笑,自己家要是像她这么搭,早晚得搭穷了。   小护士脸一横,不给,凭什么给?   齐母是齐得跳脚,她每天像是一个老妈子似的给人家做饭,人家回来就吃现成的。   *   mini结婚了。   虽然没有大办,不过场面可想而知,她要的只是一份很简单的生活,不累很愉悦的生活。   就算是结婚的当天,程少哲依旧是那副样子,脸上没有过多的笑,但是mini知道他是开心的,这样就好了。   结婚后的mini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程少哲不是那种什么都会表现给你看的丈夫,他的付出也许你是看不见的。   周末两个人出去吃饭,他们两个人一向如此,家里没有请佣人,而是谁有时间谁做,不然就出去吃。   她挽着程少哲的手臂,两个人从餐厅里走出来,出门的时候有些意外的遇见了刑戈。   刑戈和一个男人亲密的走着,看样子应该是男朋友或者是丈夫,不过刑戈路过mini身边的时候没有说话,而是冷哼了一声将眼睛别开了,mini也没有太在意,别人的态度影响不到她的。   “好冷……”对程少哲嘻嘻笑着。   两个人上了车,程少哲启动车子,然后路过某个巷口的时候看见前面有卖烤地瓜的,将车子停下来。   mini看着走出去的那个男人,在心里数着他的不好,其实除了面部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太多的浪漫,是个完美的人,最让mini想不到的是,程少哲在她的微薄上留言。   mini说我的手机里都是你的相片,不要在晃了,程少哲在下面回复,我的手机里也都是你的照片。   程少哲是不屑做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可想而知mini有多兴奋,她已经不玩微薄好久了,也许是觉得自己长大了。   mini看着走回来的男人,有些纳闷,怎么买了那么多?   程少哲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坐了进来,淡淡的说着。   “买给你妈妈的。”   mini觉得自己幸福至极,可能他们之间的爱情没有来得轰轰烈烈,可是细水长流的爱情总有一天会超越轰轰烈烈的。   回到家里,当mini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易素的时候,易素也没想到他会想到自己。   “还是我们mini有眼光……”   易素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可是坐在沙发上的父子两人组,听见易素的夸奖同时冷哼了一声。   mini怀孕大的时候,程少哲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变化,好像是很欣喜。   他伸出手弯下身:“我能摸摸吗?”   mini挺挺肚皮,好吧虽然现在可能没有什么,也看不出来,但还是能摸到的。   程少哲的手落在她的肚皮上,也许是因为私生子的原因,他对自己的要求很严苛,可是他的孩子不会了,会在他的爱下面健康的成长。   *   齐乐的生活依旧是那样。   小护士倒是对齐乐的儿子挺好的,两个人也比较像是亲生的母子,可是齐母不放心啊。   开玩笑那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她心里想着,如果小护士不生孩子,以后分心眼,要是在跑了怎么办?   “你们生个孩子吧。”   齐乐和小护士还有孩子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视,小护士冷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她说生就生啊?   现在的物价多贵,家里的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养的,还生呢?   齐乐的目光被电视里的人给吸了进去,是刑戈。   刑戈跳槽了,现在是一家上司公司的行政总裁,齐乐觉得他似乎永远都在和幸福擦肩而过。   他握住小护士的手,这次他一定不会在松开了。   小护士和齐乐是真有感情,小护士回握着齐乐的手,她和齐乐没有冲突,最多的冲突都是那个婆婆的事儿。   齐母也看见了刑戈,一拍大腿。   “你看人家,在看看你……”   小护士冷笑着,心里想着,是啊,人家优秀,可是你不是不要人家嘛,自己不优秀怎么了?   不优秀你也得受着。   齐母很想回头去找刑戈,她不光是为了齐乐的事情,还有孩子的事情。   齐母觉得刑戈不是东西,自己的孩子扔给他们就算了,什么意思?   她一毛钱的抚养费都不用付的?   齐母也不知道哪里弄到的刑戈住址就找了过去,刑戈的新先生是她的老板,也是一个外国人,他很喜欢刑戈做事的利落,两个人也很恩爱。   刑戈看见外面的人,愣着眼睛直接将门给甩上了,可是齐母在外面继续敲。   她不耐的打开门。   “有事儿?”气势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齐母有些怀念曾经刑戈在家里的时候,毕竟那个时候钱是不愁的,现在她每花一分钱都要考虑再三。   “我来跟你要抚养费的……”   齐母说着冲进了屋子里,刑戈拉拉自己身上的袍子,冷笑着。   “抚养费?给你儿子的还是给你的?”   齐母大怒。   “刑戈,你够了吧,离婚的时候齐乐什么都没跟你抢,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你要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刑戈慢慢坐下身看着齐母。   “容我提醒你,第一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别说什么抢不抢的,齐乐他活该,谁让他是一个窝囊废了……”   刑戈这一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在齐乐的身上,那一次让她输的很难看,要多难看就多难看,以至于她现在还耿耿于怀不能解脱。   齐母一听她骂自己的儿子,反口相驳。   “我儿子本事这呢,比你强多了,你少看不起人。”   刑戈挑眉,既然如此,那她还找自己干什么?   “伯母,我送给你一句话,什么**坐什么车,没有张那高级**就不要生了贪心……”   齐母被堵了回来,齐乐之后发了好一顿脾气,齐母也老实了。   mini去产检的时候有看到齐乐,好像是他和他的老婆带着孩子来看病,不过这次齐乐没有看见mini。   他眼中曾经的那些雄心壮志和**都被生活给埋没了,每天怎么生活是他一直要考虑的问题。   自己的生活自己知道,好不好的他自己会品尝到。   mini收回自己的视线握着程少哲的手,那个曾经爱她如天的男子已经消失了。   其实岁月在改变的不只是一个人,她拥有了她自己的爱情,曾经的那份封闭在心头上的不能言说的爱情已经全部都随风飞逝了。   幸福就好。 茅家情事 14   “看,是叶婷。”   叶婷听见同学说男友的母亲来找自己愣了一下,不过马上拔腿像男友母亲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叶婷,你去哪里……”   有人跟叶婷打招呼,她勉强停住脚步跟对方说着:“你先回去等着我,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着人已经跑出老远。   叶婷知道柏杨的妈妈不喜欢自己,可是她已经尽力做好了。   到底来找自己会是什么事情呢?   才跑出校门,就看见柏杨的妈妈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女人,现在看着竟然有些老的味道。   “阿姨……”   叶婷上前,将微笑堆了起来,喊了一声。   啪!   迎面的柏杨妈妈直接出手送了她一记耳光,因为没有准备,叶婷往后别了一下,人被打得往后退了两步。   “阿姨……”叶婷捂着脸,有些诧异的看着柏杨的妈妈。   既然以前她在不喜欢自己,可是她也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的。   柏杨的妈妈看着叶婷,她的声音格外的脆弱。   “你到底跟我儿子说了什么?他现在被抓了……”   叶婷僵在原地,什么意思?   什么叫柏杨被抓了?   柏杨的妈妈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到处去找人,可是平时关系好的,现在都避开了,谁也不愿意去管。   她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可是柏杨现在还在里面关着呢。   她的柏杨那么的优秀,怎么可能去贪污呢?   如果不是因为叶婷,她相信她儿子不会那么做,进去了如果留下案底,柏杨这辈子就全毁了。   柏杨的妈妈有些神经质的笑了笑,然后声音却带着微讽。   “现在你满意了?你们可以结婚了,去监狱里去结吧。”   叶婷脸上的血色全部都消退了。   光宇--   “小姐,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尽责的问着叶婷。   叶婷有些手足无措的摇摇头:“求求你,让我进去和茅总说句话吧……”   叶婷知道柏杨如果想出来,那就必须求茅侃侃同意。   前台小姐以为叶婷又是和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一样,收起恭敬的脸。   “没有预约请离开。”   叶婷觉得跟眼前的这个人说不明白,她到底懂不懂自己很着急?   她要见茅侃侃。   想着就要往里冲,前台小姐对这站在门外的保安喊了一声,马上进来两个人按住叶婷。   前台小姐有些不耐的看着叶婷:“我都说了,没有预约不能进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的小姑娘真是疯狂,茅总那是疼老婆出名的,以为脸蛋漂亮就有用?   叶婷大喊大叫的,可是没用,依然被人给请了出去。   她坐在外面不肯走,她就不相信茅侃侃今天不会出来。   一边一辆黑色的车子慢慢开过来,车轮慢慢的停下来,有人下车打开车门,后面走出来一个男生,高高瘦瘦的,眼睛看到叶婷的时候明显多了一抹不悦,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大步进了里面。   “外面的女人怎么回事儿?”   跟在茅易楠身边的人赶紧的说着:“不知道什么原因,要见总裁。”   茅易楠眼神中掠起几分错综之意,却也只是一闪而逝,他微微蹙眉:“有预约吗?”   “没有,要是有预约,我们怎么可能把她请出去,她什么都不说明白就要硬闯。”   茅易楠并未停下脚步,只抿了抿唇:“嗯。”   一个月后-   “叶婷,你周末要干什么啊?”   叶婷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个月之内她的体重降到了低点,现在整个人就剩一把骨头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好。   叶婷勉强对自己的朋友笑笑,无力的笑容只是一点挂在唇角,她觉得微笑是一件非常累的事情。   “我先走了。”   说着人已经背着包离开了,朋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纳闷,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没听说她和柏杨感情有什么问题啊,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叶婷坐在车窗的旁边,这座城市真的很美丽,很想让人留下来,每个人都希望在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家,她也一样,哪怕这个房子不会太大,哪怕这个房子就只有十坪,只要是属于自己的,她就很幸福了。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只不过这里的房价已经达到了天价,如果说以前叶婷奢望自己能在这里有个家,现在的她不会了。   她只希望等毕业之后,她会离开这里回到老家去。   到站了,叶婷站起身从公车上缓缓走了下来,沿着马路一步一步的走着。   明明心里一抽一抽,痛得不可自抑,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   进了本城最贵的公寓,叶婷站住脚,她站在大厅,看着里面,觉得太可笑了。   楼里面的保安对她的出现都见怪不怪了,以为她是出来卖的,叶婷也懒得去解释,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她甚至每走一步都全身发抖,可是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原来人果然是有惯性的。   这种事情都可以习惯。   在外面解开密码锁,进到里面,脱掉自己的鞋子,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将里面准备好的原料一一拿出来,然后做了几道简单的菜,自己走进房间。   其实这间房没有房间的,开阔式的设计,卫生间和厨房和卧房都是彼此透明的。   她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条透明的睡裙,裙子很短,后面是大开背的设计,就算是前面也鲜少有遮掩的,两块薄薄透明色的大v型的设计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出来卖的就真的没有差别。   自己为什么不哭呢?   她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叶婷想,也许人一旦豁出来打算不要脸了,这张脸皮可能就不值钱了,眼泪都流得枯竭了。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叶婷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八大胡同。   她想她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分别,同样都是脱了裤子去换,不过别人换的是钱,她换的是……   门叮叮当当的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她拍拍自己的脸,赶紧去了浴室,将屋子里的光减弱。   她不喜欢白天,因为白天不属于她,她有什么脸看见太阳?   男人并没有走进屋子里,而是站在外面停留了一会儿。   叶婷从浴室走出来,穿着那件有些暴露的裙子,并没有看男人一眼,而是直接上了床,然后扯上被子,侧着身体,心中的酸涩难言。   男人坐在桌子前,不急不慢的吃着东西。   叶婷临睡之前想着,大概也只有她会这样了,还不到三点就已经上床睡觉了,四周都是漆黑的,可能是窗帘太厚重了,她想着,还是厚一点好。   也许她是故意的,也许是无意的,总之睡过去了。   后半夜也许是才到晚上,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有人在拉扯她的头发,惊醒了过来。   “困了?”   男人的呼吸吐在她的脸上,叶婷开始有些抗拒,可是清醒了就是她演戏的时间,笑笑,她有资格困吗?   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双条长腿夹住他的腰身,将胸部贴在他的身上,去咬他的唇。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喜欢咬人,可能是要发泄她平时不敢表露出来的无奈吧,毕竟在看得见人的光线下,她是不敢的,只能在黑夜里放肆。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这次她会直接咬上自己的唇,愣了一秒然后捧着她的头吻了上去,手慢慢的伸进她的睡衣里揉捏着。   叶婷皱着眉,他的力气太大了,每次都会将她弄伤,也许是因为花了钱的原因吧,对货物需要留什么情?   叶婷顺势被压倒,眼睛看着外面,狠狠闭上抱着眼前男人的脖子。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也许不太晚,她光着脚走到窗子边,拉开窗帘,抱着腿坐在宽宽的窗板上,外面一片霓虹之色,在这样的时间才是那些喜欢热闹的人出来放纵的好时候。   曾经叶婷讨厌这样的黑夜,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与这样的黑夜为伍。   楼层很高,就算不挡窗帘也不会有人看见什么,对面的楼距很远,这一处小区里也只有这一栋高楼,站在整个城市的最高处看着下面的感觉,很爽,可是想到自己是为了什么站在这里的,只会觉得悲哀。   这个世界其实挺不公平的,不然像是柏杨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就连一套房子也买不起呢?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曾经说过的想有一个家,柏杨怎么会那么傻去贪污呢?   叶婷从床角的位置将白色的瓶子拉了过来,从里面倒出两颗药送入嘴里,没用水直接咽了下去,很苦。   苦涩的味道从嘴巴里散开,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分明脆弱得一击即碎,却又倔强的可怕。   其实药片卡在了嗓子眼,只是她用力不断往下吞着。   叶婷心里很清楚,就算是柏杨出来了,他们也没有希望了。   任何男人都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女人为了他做出这种事的,他们都毁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醒了过来,像是鬼魅一般的走到叶婷的身边,勾起她的下巴,唇贴了上去。   依旧是只有苦涩的味道。   “在吃什么?”他挑眉看向叶婷,眼眸里带着玩味,好像是发现好玩的事情。   叶婷将瓶子举到他的眼前,给他看。   “感冒药,没听见我的鼻子声音鼻音很重吗?”伸出手要他抱。   伸手的时候身上的睡衣自然难免的春光乍现,男人眼睛暗了一下。   叶婷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男人抱起她,她咯咯笑着两条长腿夹在他的腰侧,两个人倒在床上。   叶婷模糊之间想起第一次和柏杨接吻,她亵渎了那份纯粹的爱,她变得有些激动,返身压住男人,骑在他的上面。   *   每个周末叶婷是男人的秘密情人,其他的时间她都是随便,男人对她真的很大方,只要她想要的几乎没有买不到的。   一开始叶婷也羞于花别人的钱,可是时间久了,其实也不算是久,就一个月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她喜欢钱,为什么不喜欢呢?   如果这辈子靠着自己想买一套房子已经不可能了,如果她曾经没有说过她想要一套房子,想要一个家,她的幸福就不会破碎,一切都是她活该。   她就是一个贱人。   一个扫把星。   穿好衣服,身后的男人已经醒了,两个人都恢复了冷静,男人起身进了卫生间,一会儿头发湿湿的走出来,显然是冲洗过了。   叶婷笑眯眯的看向他。   “醒了?”   男人似乎有些讨厌她还没有离开,叶婷也明白,笑笑。   “我马上走。”   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的钱放在柜子上。   “给你的。”   叶婷走过去拿起来然后继续微笑着,踮起脚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男人的脸越来越难看了。   叶婷走出公寓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终于落了下来,她觉得自己很累,每星期都要做一次演员。   一路不停的走,一直走到地铁站,看着坐在楼梯上要饭的,将钱扔了进去,然后没有做停留继续往下走。   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来……”   男人叹口气,不知道他姐又怎么了。   *   茅易楠陪着mini在街上转了半天,他的表情一直淡淡的,没有特别纠结的感觉,倒是mini,整张脸都纠结到了一起,看起来很痛苦。   mini觉得自己要疯了,她走了两个小时,不是两分钟,可是一直走到现在也没有买到一双鞋。   “没有相中的?”茅易楠的手擦在裤兜里看着前方。   mini抓着自己的头发,表示最自己的脚很上火,她只是想买一双看着顺眼的鞋子,可是就是买不到。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茅易楠看着抓狂的人一眼,然后手伸了进去,接起电话。   “喂……”   茅易楠看着mini的方向,将电话举了举。   “姐夫电话。”   mini这时脸上的表情才算是不那么纠结了,走到茅易楠的身边,她的脚下摆了一排的鞋子,售货员小姐满头都是汗,因为mini的那脸看着真的好难看。   mini将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声音缓了一下。   “喂……”   程少哲趁着开会休息的功夫给她打的电话。   “没有合适的?”   一举命中,果然是了解她的人。   mini撅着嘴巴:“老公,我上火……”   程少哲撑着自己的头闷声笑了两声,缓缓的说着:“没有合适的就不买了,孩子呢?”   他的声音很有安抚的作用,mini果然淡定了下来。   茅易楠陪着mini走出商场的时候,mini挽着他的手臂,可能是因为程少哲的电话,她的脸终于不那么紧绷了。   “我们去哪里吃饭?”   茅易楠经过某一处的时候,站住脚步看了右后方一眼,后面的人似乎有些发愣,然后按住自己的帽檐马上离开了。   mini看向后面,有些神经大条的说着:“你在看什么?”   茅易楠笑笑,搂着他姐的背上了车,将车子开出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后面一眼。   *   叶婷有些紧张的从后面走出来,手里全是传单,小手拍着胸口,吓死她了。   发传单的同事看着她,不解的问:“叶婷,你干嘛呢?”   叶婷对同事笑笑,走上前:“没事。”   同事有些狐疑,没事儿干嘛突然躲到柱子的后面去了?怪人。   叶婷知道茅易楠不愿意在外面见到她,这个他们也是说好的,叹口气,继续发。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摊在床上,身体有些麻木,站了一天挣了45块,还真是少啊。   不过看着手里的信,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将信封小心翼翼的撕开,然后慢慢的看,细细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柏杨说在一年他就能出来了,叶婷想相比较坐三十年的牢改成只坐一年零两个月多好。   叶婷每次想去看柏杨都停住脚,因为她不敢。   同寝的人推开寝室里的门。   “呦,回来的这么早,谁的信啊?是柏杨的?”说着走到叶婷的床边然后搂着她,坐在床上。   柏杨是他们大他们三届界很出名的人,叶婷也很出名,有一个有才一个有貌,所以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惊叹的,每个人都觉得很是相配,柏杨进了光宇他们都是知道的,短短一年能当上经理的没几人。叶婷笑笑,将信收起来。   柏杨的事儿还没人知道,不过她知道这样的事儿就是瞒也满不了多久。   叹口气。   下面有人喊:“叶婷,有人找。”   叶婷起身跑出门,她想这个时间除了会是柏杨的妈妈不会在有其它的人。   下了楼,果然是。   “叶婷,陪阿姨走走……”   柏杨的妈妈叹口气。   其实她对叶婷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意见,只是觉得儿子被抢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她也没有难为过叶婷,可是这次柏杨的妈妈真的很伤心。   他们是从小城市过来的,可是在那个城市里他们生活得依然很好,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买房子?   回到家乡然后住在妈妈的房子里不好吗?   叶婷想要一个家没错,可是她不能撺掇柏杨是范错误,柏杨以后怎么办? 茅家情事 15   柏杨的妈妈知道柏杨现在算是完了,叶婷他们也要不起。   “叶婷啊,你和柏杨以后还能结婚吗?”   她直接的问了出来。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可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叶婷一个孤儿哪里来的本事让柏杨就被判了一年?   这里面的事情她就是不用去细想也知道,她是感谢叶婷,可是如果没有她,柏杨也不会进去,而且赔上了他的未来,她就是心里感激也不会说出来,没有因没有果。   柏杨就是一个傻孩子,她为什么不喜欢叶婷?   叶婷的那张脸让她觉得很有压力,就是因为太漂亮的,这样的女人柏杨是留不住的。   叶婷愣了一下,捏捏自己手里的袋子。   “阿姨……”   柏杨的妈妈将视线转开,看着前面小河边的小树,叹口气。   “你怎么回事儿也不用我说了,客气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为柏杨做的,我也感谢你,但是我们家总不可能接受一个作风太开放的人做儿媳妇。”   柏杨妈妈的话点到即止。   她不想为难叶婷,毕竟都是孩子,没有谁欠了谁的,柏杨做的一切就是孽。   叶婷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听明白了。   叶婷将脸低垂着,她还能说什么?   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阿姨,我明白的……”   她已经配不上柏杨了。   柏杨的妈妈手已经伸了出去,可是又收了回来,她原本是想安慰一下叶婷的,可是手到了半途停住了。   她真的没有办法感谢,长得漂亮是好,**就什么都有了,或者是她和那个人就是认识的。   不能怪她多想,这件事有些诡异,你说说柏杨犯事的地方,叶婷是怎么认识里面人的?   她虽然不住在这里,可是报纸她还是有看的,那个男人的老婆那么漂亮,可是叶婷……   是她的思想道德观有问题,破坏别人的家庭是柏杨妈妈最鄙视的。   柏杨的妈妈叹口气:“明天我就回去了,感谢你。”   叶婷笑得勉强,柏杨的妈妈走了,叶婷没有去送,她知道柏杨的妈妈是不会想看见她的。   叶婷每周都会到那个特定的地方站上几十分钟,可是她从来不进去。   *   茅侃侃看着茅易楠,颇有些深意的问着:“公司里那个贪污的听说是你去给解决的?”   有些事他是不想管的,可是儿子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一个应该判十年的人才被判了一年?   那个叫柏杨的年轻人犯的错误不轻,他干的是亏空公款的大罪,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给轻判了?   今天要不是高原说了那么一句,他都不知道。   “有什么问题吗?”茅易楠挑起眉头问着茅侃侃。   茅侃侃叹口气,算了从小就欺负儿子,不过茅易楠的个性也不知道像谁,反正不像他,反倒有些像茅小羽。   茅侃侃想想耸耸肩,算了,不愿意说就算了。   站起身拍拍儿子的肩膀:“你自己心里有点主意就行。”   茅易楠起身越过桌子,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   “高叔是怎么知道的?”   高原满头都是冷汗,他知道肯定有人要倒霉了,嘻嘻哈哈的打着圈子就是不说实话。   茅易楠放下电话,就算是不说,他也有办法找出来到底是谁的嘴那么快。   *   晚上茅易楠和朋友们出去喝酒,有些意外的在包厢外看见了叶婷。   叶婷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今天的酒卖的不好,而且被客人灌了两杯,她的嗓子眼有些发痒。   捂着嘴,差点吐了出去,身体靠在墙上,尽量的往下压,压下那种想吐的感觉。   “叶婷我找你半天了……”   从别的地方跑出来一个人,拉着叶婷的手就往外拉。   叶婷被她突然一拉,呕了两声,那人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跳开。   “你给别吐我身上了,喝几杯啊?”   有的客人很是大方,还会给小费,只不过要应酬两下。   这里的客人都是高级客,当然偶尔也会有那么几个无赖,叶婷今天就遇到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她的酒卖出去了,就必须要付出什么,叶婷过分的事情不会干,所以顾客敬她酒,她也推不掉,喝了两杯96°的伏特加,一直到现在她的心还在颤。   “没事儿,哪个包房?”   那人点点头,指着后面的房门说着:“709……记住了哦。”   叶婷点点头,她的头有点重,靠在墙上。   摇摇晃晃的走到前台,将自己手里的托盘扔在柜台上。   “给我来片解酒药。”   吧台的上的小伙儿叹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药片扔在柜台上,药片上的锡纸在桌面上滑了一下,发出有些叫人心里痒痒的声音。   叶婷将药片从里面挖出来,徒手送进口中,吧台上的人看见她这样,叹口气,扔给她一瓶水。   叶婷最近吃了很多的药,她以为自己造就失去味觉了,可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她的味觉还在,拧开水瓶的瓶盖,咕咚咕咚的将水灌了下去。   “谢了。”   那人摆了一下自己的手。   “德行。”   叶婷笑笑,走进卫生间里,才抬脚走进去马上有退了出来,低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   她今天似乎格外的倒霉,这种事也能遇上。   去了员工特定的卫生间里,拧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往自己脸上泼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努力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精神总算是清醒了一下,踩着7寸高的高跟鞋站在709的门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推开门,然后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看见茅易楠,叶婷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   茅易楠曾经对她说过,他在的地方,她最好不要接近。   她马上端着托盘就要出去,可是坐在沙发上的人不干了。   “喂喂……什么意思啊?我们叫的酒……”   跟在叶婷后面进来的两个小姐看看她,用眼神在询问她,怎么了?   叶婷只能将托盘继续端回去,笔直的双腿跪在柜子前,然后将酒一一从托盘里拿下来。   叶婷对这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一直低着头。   “易楠,怎么不喝啊?”   茅易楠抓起杯子一口干掉,然后将杯子放在水晶台上,看着叶婷。   “别走啊,等等……”   叶婷起身就要离开,可是坐在沙发里的男人起身,一把拉住了叶婷的手。   他张的比较胖,用的力道很大,也丝毫没有顾忌到会不会拉疼叶婷。   “别走,来,陪我哥们喝两杯……”   说着将手里的消费拍在水晶台上。   叶婷缓缓站起身,然后看着茅易楠的方向,走过去。   其实谁都想看看茅易楠会是什么反应?   很多人都是他是同性恋,因为在他的身边似乎还没有女人出现,这个有些奇怪,这个年纪身边没有女人,一个是不能,一个是不好。   至于他到底是那种,谁也不好说。   茅易楠笑笑,叶婷走过去,将酒瓶拿了起来,白色透明的酒瓶影影绰绰的反射着屋子里的昏暗之光,有人在唱歌,将屋子里所有的声音盖过。   “我靠,老肥你别把狼给招来了……”   叶婷深呼吸一口气,将酒瓶拿到茅易楠的面前,可是茅易楠却没有动,他手里把玩着那个杯子。   叶婷想上前,可是心里害怕。   虽然他们在一定的程度上很熟悉,可是那种记忆总体说来不太愉快,他很狂野,每次她从床上下来,第二天都要缓好久才能走动。   “先生……”   “滚。”   轻飘飘的一个字,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叫叶婷身体抖了两下。   叶婷放下手里的酒瓶,可是后面的男人又站了起来,堵住叶婷的去路,甩出一万块扔在水晶台子上。   旁边几个见有戏,纷纷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钞票扔在水晶台子上。   叶婷不知道那上面会有多少钱,不过她知道是她没有见过的。   “妹妹,不带这样的,你去劝劝你好哥哥……”说着把叶婷往茅易楠的身上一推:“劝你好哥哥喝一杯,这些就是你的。”说完话故意的看着茅易楠:“易楠,今晚这个妹妹能不能拿走桌子上的钱就看你了。”   那意思,你大爷自己看着办。   他们这一票人即使知道同伴的意思也不会为难一个卖酒的小姐,可是今天茅易楠开了先例。   杯子似乎是无意的掉在了地上,可是声音是那么的清脆,男人们知道不能在说了,就连在唱歌的人都停下了手。   叶婷起身赶紧了离开了是非之地。   叶婷从包房里走出来,喘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快一点了。   “叶婷这里……”   叶婷赶紧走了过去,包房里面的小姐将一张单子放在叶婷的手上。   “就这些。”   叶婷对她感激的一笑,她如果再喝,就真的会多。   她走到拐弯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她吓了一跳,可是马上嘴就被人给堵上了。   “放……”   她使劲儿咬了那人一口,在这里工作就是这点不好,这样的情况很常见,虽然她没有遇到过,可是听别人说过。   男人挑开眼睛看着她,用拇指抹着自己的唇角,出血了。   叶婷看清了来人,咬着唇,低下头,有些不自在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这里别做了。”   说完人就转身走了,叶婷靠着墙叹口气,虽然想到了,可是听见他说还是为自己在心里小小的那么哀悼了一下。   毕竟工资不菲。   打电话给厂家的时候,对方以为她是要坐地涨价,在电话里有些气急败坏。   叶婷挂了电话,觉得无力。   不是钱的问题,也许他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工作会影响他的面子,可是有谁知道他们的关系呢?在更衣间里换好了衣服拿着皮夹子到了吧台。   “谢谢你了。”   那名服务员收下了钱,然后找给她相对的。   “不干了?”   这个时间离开不就是不干了嘛。   叶婷点点头。   那人对她笑笑:“好女孩儿是不该来这里的。”   叶婷抑制不住的大笑,好女孩儿?   她吗?   她早就堕落了。   背着自己的单肩包离开酒吧,门口的两个人看门的对她笑笑,即使这么晚离开叶婷也不怕,因为这条路上到处都是人。   只有黑夜才会让那些玩家出动,路的那一头赛车轰轰的引擎声,虽然有条例再三的说非法赛车会受到如何如何的惩罚,可是这些少爷们可都是不怕的。   叶婷不屑的想着,外面的这些少爷跟酒吧里面的少爷可是不同的,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少爷。   即便是出事儿了,只要通知家里一声,也就可以了。   叶婷沿着马路边从单肩包里掏出一个面包,快速咬了两口。   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咕噜的叫,她也没有时间去吃东西,看着慢慢踩着步伐走在静夜里感觉还不错。   头顶的月亮又圆又大,不停有嘻嘻哈哈的声音,叶婷顺着声音看过去。   应该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吧,可能女朋友才下班,男朋友来接,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闹,女生的手里拿着羊肉串,时不时会送到男生的嘴边,然后男生要吃了,她就又会缩回手,其实挺无聊的游戏,可是男生还是乐此不疲的去咬。   叶婷收回视线,她想也许恋爱中的人智商都很低。   她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   一辆车子停在她的身边,她看着车玻璃。   后面的车门被打开。   “上车。”   叶婷乖巧的上了车,上车之后她将鞋子脱了下来,踢在一边儿。   茅易楠看着她的脚,叶婷对他支着牙,露出雪白的贝齿,双手抱住他的胳膊。   “我已经辞掉工作了。”头贴在他的胳膊上,那意思好像是在说,看我多乖,你夸奖我吧。   茅易楠冷冷的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臂,将她的脸推到一边。   “我们到什么时候结束?”   叶婷一愣,难道要结束了?   她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惊喜,这样的生活她真的不合适。   “你想分手?”她有些心虚的问着。   茅易楠挑着眉看着她,然后拉过她的手,大手包住她的按在车座上。   叶婷想,也是。   既然花了钱,怎么可能不到日期就放手呢,要是她,她都不干,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头有点昏,可能是因为突然来的惊喜然后又伴随着巨大的失落,也许是因为今天喝酒喝多了。   闭上眼睛,手随他去拉,反正也不会在掉一块肉。   她想啊,自己千万别矫情,当了b子又立牌坊,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知道醒的时候是被人粗鲁的推醒的。   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人推醒谁都会有脾气,脸上有些不耐,可是看清了眼前的人,马上调整好神情。   堆起满脸的笑。   “怎么了?”   “下去。”   叶婷一愣,这人……   不过还是继续听话的下车,她前脚才下车,后脚车子就飞一般的开了出去,她拍拍自己的心口。   也许他心里是非常讨厌她的,讨厌到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   回到出租房准备掏钥匙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串珠子,用手扒拉扒拉着,不怎么在意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也许是谁送他的,家里已经摆不下了。   屋子里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冰箱,一个化妆柜。   她记得那次茅易楠走进来的时候,只是冷冷笑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是啊,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能理解她的辛苦。   叶婷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一定要洗过头发之后才会睡觉,无论多么晚,可是她又不喜欢吹干头发,所以每次醒来头都有些疼。   她的头发很长,也许这是她唯一的资本。   小时候母亲总说,留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会把她的好运坠没了,现在看看也许母亲说的对。   躺在枕头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边总是有隐隐的哭声。   她的母亲很是美丽,可是这样依然留不住风流父亲的心,在发现父亲外面有了女人之后,她只是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告诉叶婷。   “不要和妈妈一样,一定要嫁一个你不爱的人……”   叶婷不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说,现在想,也许明白了。   不爱就不会痛苦,翻个身拉过被子,可能是因为夏天湿气很重,总是觉得身上的被子黏答答的。   睡的很是不安稳,在睡去之前,看见了母亲的脸。   母亲的脸从来没有那样的狰狞过,她瘦弱的身体原来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一把火烧死了所有人。   爸爸、爸爸的女人,爸爸的儿子,只有她一个幸运的活了下来。   可是只有她知道,母亲在决定临死之前交给她钱,摸着她的小脸说。   “婷婷,妈妈的宝贝儿,妈妈想吃糖,可以为妈妈买来吗?”   她回来的时候看着母亲的尸体已经被救火的人拉了出来,叶婷没有哭,因为吓的。   长大之后就觉得更不用哭了,没有纠结彼此才会不痛。   脑子里的身影终于全部散去,她也终于睡了过去。 茅家情事 16   “叶婷,你最近没有打工啊?”   同学和叶婷并排走着,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前些日子她拼了命似的找工作,最近这阵子似乎又安静了下来。   叶婷顺顺自己的头发,可能是头发太长了,有点热,脖子的后面偶尔会起两三个小疙瘩,也许就是因为不透气。   同学有些羡慕的看着叶婷的头发,其实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她伸出手去摸摸自己的发丝,可惜她定力总是不够,留到过肩就想剪,剪完就后悔。   似乎永远都这样陷入在挣扎和后悔之中。   “没有,最近课有点多。”   同学一愣,课多?   看着叶婷离开,有些纳闷的问着自己,课多吗?   难道她和叶婷上的不是同系?   没有啊,最近很轻松,也没有什么作业,简直是嗨皮的不得了,怎么会多?   叶婷和同学慢慢从外面走进校内,同学指着远处的卫生间说着:“我要去卫生间,叶婷你去不?”   叶婷摇摇头:“不去,你去吧。”   同学将手里的书本放在叶婷的手上,快速跑向卫生间的方向,叶婷无聊的看着学校里的教学楼。   有点觉得熟悉又陌生,可能是因为以前太过于忙碌了,在这里三年了,可是却一次也没有好好学校里的教学楼都长成什么样子。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叶婷看着自己的背包好久,没有动。   电话那边的人好像是很有耐性,一直在等待,她就一直站着看着远方,看着她不知道的方向。   “叶婷,你电话响了……”   一直到同学出声,她才缓缓低下头,解开包,她的手才碰到背包的带子,电话停住了叫响,她笑笑又将包系上了,然后挽着同学的胳膊。   “今天我请你去酒吧吧。”   她也很想好好的享受一次,干了这么久,攒了那么多钱,可是不花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   同学再一次停下脚步,总是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可是也没有说出来,点点头:“好啊……”   茅易楠看着手上的电话,笑笑将电话挂在座机上。   长腿放下起身离开了座位。   才要出门,高原手里拿着文件推门走了进来。   “要下班啊?”   茅易楠点点头,高原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他,叹口气:“我们家丫头还说要晚上跟你一起吃饭呢。”   茅易楠快速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高原:“好啊,反正晚上我也没有事情。”   高原笑笑,自己女儿从小就喜欢这个哥哥,虽然不是亲生兄妹,可是感情比亲生的都好,高西西被范文君养的有些娇气。   茅易楠乘着电梯从楼下下去,坐进车子里给高西西打了一个电话。   “易楠哥,你来接我吧,我马上就放学了……”   高西西是高原和范文君的第二个孩子,相较于大姐,她和茅家走的比较近,小时候几乎都是长在茅家。   茅易楠交代了地址,司机慢慢启动车子,车子滑到路上,两旁的风景一一从眼前扫过。   高西西今年才十六岁,正经含苞待放的年龄。   一出校门看见茅易楠的车,跟同学摆摆手,冲了过去。   司机对她也不陌生,笑笑。   “叔叔,你又可爱了。”高西西在上车钱特意对准司机很真诚的说着,然后手在唇上重重飞了一吻。   司机大叔无奈的笑笑,这孩子就是太活泼了。   高西西坐进车子,抱着茅易楠的胳膊。   “易楠哥你工作以后都不来找我玩了,还有mini姐也是,你们都不喜欢我了是吧?”   小丫头撅着嘴巴,在撒娇。   在家里就是这样,只要她一撒娇爸爸妈妈外加姐姐全部都会投降。   茅易楠伸出手在小丫头的头上揉了揉。   “你不是马上就要考试了,怕影响你。”   高西西一听考试两个字就头大,她什么都好,可是就没有学习的天分,就连老师对她的成绩都是无解。   小的时候看着姐姐总是拿一百分自己也挺羡慕的,觉得努力就肯定有回报,可是到了后来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会还回来回报的,就像她一样,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学不好。   她也放弃自己了,可是老爸老妈觉得她还有救,每天不停的补课让她苦不堪言。   “还是不用怕影响了,易楠哥,我真的是一点没有学习的天分……”   阳光小花朵马上成了枯萎的黄花,耷拉着脸。   茅易楠无奈的笑笑。   “学习不好不代表别的不可以啊。”   果然高西西马上笑呵呵的捧着脸看着茅易楠:“易楠虽然我很想嫁给你,可是我还是喜欢姐夫多一点,要是能嫁给姐夫那样的男人我就满足了。”   她口中的姐夫说的不是亲大姐的丈夫而是mini的丈夫,程少哲。   高西西最羡慕的人就是mini,她觉得一个人脑子聪明不聪明那是天给的,可是mini的姐的命好像是好的样子,姐夫对她好好,特别是她这个年纪的少女看了会很有想法的。   茅易楠叹口气,这丫头,又开始抽了。   高西西拉着茅易楠去夜市吃小吃,茅易楠让司机将车停在后面,他就可以离开了。   司机将车钥匙交给了茅易楠,然后自己也在路边给自己家的孙子买了一点吃的然后才离开。   高西西手里拿着五六样的吃的,还在买。   “我要吃炒冰……”   主要还是知道她易楠哥不缺钱花,不然也不敢这样,高西西记得爸爸说过的,mini姐和易楠哥都有钱,哪里像她,要花钱就得跟家里要,她也很是郁闷,觉得自己没有本事,可是妈妈说了,她要是出去会丢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傻点,没本事一点。   茅易楠看着小丫头狼吞虎咽的,高西西站在路边看着卖鱼丸的大婶说着。   “阿姨,我要是多多的红豆泥……”   卖货的人用穿着鱼丸的钎子在红豆泥上一滚,然后拿给她。   “小姑娘哥哥真帅气。”   高西西嘿嘿傻笑着:“是啊,我们俩像把?”   那阿姨只是笑不说话。   高西西才要张口,想起来一件事,将鱼丸拿给茅易楠,茅易楠别开脸笑笑。   “你自己吃吧。”   高西西傻呵呵的吃着,她之前没有请易楠哥吃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吃这些东西。   两个人沿着夜市拥挤的路走着,高西西小朋友很喜欢这里卖的东西,在她看来,衣服这东西不管什么牌子不牌子的,能穿就好,而且要穿出自己的特色,这样就算是五十块的衣服在自己身上也是虎虎生风的。   额,这位小朋友说话很有意思。   “你自己往里面走,我在外面等你。”茅易楠淡淡的说着,越是往里面人越是多。   高西西知道茅易楠有些洁癖点点头,茅易楠从钱夹里掏出三张钞票放在她的手里。   高西西踮起脚在茅易楠的脸上重重吻了一口。   她就知道易楠不会亏待她的。   一个人背着书包往里面挤着,到底是小孩子,看见卖花样铅笔的也会去买,什么橡皮,卡通纸,买了满满一袋子。   路过一个卖发夹摊子的时候看见一个姐姐在试发夹,高西西看着那个姐姐到了腰际的头发很是羡慕,走了过去。   叶婷对这镜子看看镜子里面的人,她的头发其实很少放下来,因为工作的时候会弄脏,可是最近也没有打工,所以现在都是披着,虽然热也动过想剪短的冲动,可是最后都抑制住了。   走路的时候自己发带掉了下去,没等去抓呢,来一阵风直接吹跑了,叶婷无奈看着没有踪迹的发带叹口气,她自然不会去追,正好走到夜市就进来准备重新买一条。   今晚约了朋友要去酒吧,作为一个客人,她还没有去过那里。   高西西看着叶婷的长发,嘴巴里吃掉最后的一颗鱼丸,看着叶婷。   “姐姐,你的头发好长啊……”   高原的两个女儿,老大长得漂亮,老二有些憨可是胜在可爱,圆溜溜的眼睛圆圆的脸,可是看着并不胖,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叶婷一看高西西就知道她肯定还在念书,身上有很浓重的学生气。   “要买发夹吗?”   高西西重重的点点头。   叶婷挑好自己的,将钱拿给老板,老板笑嘻嘻的收下,她在成排的发夹里帮高西西找着合适的。   高西西指着叶婷手里的那个:“我买这个不就好了……”   叶婷笑笑:“这个不适合你。”   她的脸有些小,高西西的脸是圆圆的,她带这样的不好看,要买能衬托出她可爱气质的。   叶婷挑了一个缎带样式的发带,上面有一个很大的蝴蝶节,戴在高西西的头上,她觉得这孩子真是好看。   高西西也觉得太合适自己了,拉着叶婷的手,顺便伸出自己的小手去揩揩叶婷头发的油。   “姐姐,我请你吃红豆冰吧……”   叶婷笑笑,这孩子真是太单纯了,会被人骗的,在说她们萍水相逢的,可是高西西拉着她的手不放开,叶婷没有办法被她拉到旁边,然后要了一份香蕉的,快速将钱付了,对高西西摆摆手。   “再见。”   高西西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姐姐就没有了,在心里叹口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她想问问那个姐姐有没有男朋友,她易楠哥虽然她看不上,可是配姐姐还是挺好的。   叹口气,易楠哥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机会不好。   一个人从另一头走出去,看见茅易楠靠在车上,高西西跑过去。   “易楠哥,刚才我看见一个头发到这里……”她比着自己的腰然后有些夸张的形容这:“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个姐姐,我本来想介绍给你认识的,结果人家走了……”   茅易楠无奈的想伸出手去揉她的头,高西西警觉的往后一退。   护住自己的头顶。   “头可断血可流,头型不能乱,他们都说我大姐长得好看,其实我觉得还是我可爱一点,我的发带漂亮吧,是那个姐姐帮我挑的,而且还请我吃红豆冰了。”   说着扬扬拿在手里的红豆冰。   茅易楠的眉头紧锁着,抢过她手里的红豆冰往后面一丢。   “我的……”   真是气死她了。   “陌生人给的东西,最好不要吃。”   因为高西西小时候几乎就长在他的家里,所以他是把高西西当做自己亲妹妹的,这丫头性子很是单纯,说白了就是傻,容易被人骗。   高西西鼓着腮帮子,这些大人最讨厌了,动不动就是这样。   侃侃爸爸也是这样,她又不是傻子,卖东西的人和那个姐姐根本就不认识,能吃出什么?   该懂的高西西其实都懂,就是有时候明明知道也犯傻,她小的时候人家拿点吃的对她说,西西你跟我走吧,结果她就真的跟人家走了,到了易素家一住就是三年,回到家连自己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了。   茅易楠送她回家,回家的过程小丫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是在跟茅易楠较劲儿,下车出于礼貌勉强打了声招呼。   “跟素素妈妈说,我后天要过去,给我做好吃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茅易楠叹口气,小丫头太过于单纯也不是很好。   *   “哇,我是第一次来酒吧,不会看见什么香艳的面画吧?”   同学叽叽喳喳的说着。   叶婷笑笑,没有作答,这里怎么会有香艳的,香艳的都在楼上的包厢里,如果在楼下香艳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没钱,要么就是打闹不是来真的。   叶婷自然不会带着同学上楼去见识一下所谓的上流公子哥的世界,这个世界还是干净点为好。   走到吧台,点了两杯苏打水。   “来玩啊?”   酒保快速将两个杯子推到她们的面前,挤着眼睛说着:“请你们的。”   同学觉得有点晕,差点被电晕了,真有极品啊。   叶婷早就见怪不怪了,叹口气。   “别带怪了我朋友。”   叶婷的同学拿着杯子转过去四处去看,哪里都觉得稀奇。   其实对这个地方挺好奇的,可是自己又不敢来,怕遇上流氓什么的,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的嘛。   叶婷和酒吧闲聊着。   “找到工作了?”酒保问着。   叶婷摇摇头:“现在在休息。”   那人点点头:“还是没有去看柏杨?”   叶婷觉得自己可能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猛然一听见人有些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去看看他吧,这样也有益于他的改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他的眼睛可是特别的毒,怎么会看不见叶婷和茅易楠之间的问题呢,虽然两个人装着不熟悉,可是他不会看错的。   作为柏杨的朋友,他也不能去怪叶婷,毕竟她也是为了救柏杨,只不过如果柏杨知道了,也许他宁愿做十几年或者是几十年的牢。   谁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去干这种事。   这和卖媳妇儿有什么区别?   叶婷过了好久才点点头。   “我是怕……”   酒保拿着白色的毛巾在吧台上擦着,收回其他客人的杯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也没人会知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跟柏杨一起。”   那么相爱的人,如果因为这个分开,太可惜了。   造化弄人啊。   叶婷和同学在里面只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毕竟这个时间出来的还不算是什么,过了十点陆续开始出现的人就有危险了。   同学叽叽喳喳挽着叶婷的胳膊不断说着话。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酒保都那么帅把,要是当男朋友就好了……”   叶婷苦笑着。   虽然看着表面挺风光的,其实酒保和卖酒的小姐都是一样的。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拿着一个杯子或者一堆杯子在不停的鼓弄,面对的是一次一次的失败。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才准备睡觉,电话又响了起来。   接起来,只有简短的两个字。   “出来。”   叶婷将才要拖下去的衣服又穿了回来,迈着步子锁上门,一出大门就看见外面的黑色轿车。   那个车和这里格格不入,也许太尊贵了,这里的房子年代已经很是久远了,甚至她租的房子里地面都是土地。   茅易楠转身上了车,叶婷也跟着上了去,还没有坐稳,车子就开了出去。   她抓住安全带,然后扯过来扣上,她可不想跟他一起死。   “今天电话没接?”   叶婷一幅不懂的样子:“电话?什么电话?”   茅易楠也颇为感兴趣的说着:“上午九点二十三分我打给你的电话。”   叶婷心里想着,这个人肯定有病,不然那一分还记得那么清楚。   笑嘻嘻的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这张脸似乎自己每一次看见表情都是不同的,真奇怪。   “可能是忘在家里了吧,我没有听见,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害得我担心了好久……”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想吐,茅易楠只是看了她两眼,然后将视线转了回去,抽出自己的手。   叶婷落了空,有些尴尬的坐好身体。   “你这么喜欢我,怕我抛弃你,那我们结婚吧,这样你不就可以放心了。”   他开着车突然天外飞来这样的一笔,叶婷的身体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脸色煞白煞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   叶婷看着茅易楠的侧脸,她的手隐隐握成拳头,指甲抠进肉里。   叶婷一直不太喜欢太长的指甲,所以她的指甲修剪的都比较短,可是现在指甲抠进肉里,是一样的疼。   她知道自己不能想的时间太长。   端起笑脸看着茅易楠,唇角在不停的发抖,不过被她很好的遮盖住,她伸出手去撩开自己的长发,手正好挡住了她的唇。   “好啊,什么时候娶我?我想要五克拉的钻戒,不,干脆买最大的好了……”她的眼里表现出一种向往。   茅易楠冷冷的用眸子看着她,那种目光就像是两把刀子,刷刷的落在叶婷的脸上,叶婷停住自己的脖子,放下手,微笑着看向他。   “你想我娶你?”   叶婷吞吞口水。   “想啊,很想……”   茅易楠仿佛是嫌弃一般的松开自己钳制住她下巴的手。   “你想,我不想,我凭什么顺你的意?”   说完转身继续开车,车内有些尴尬的气流滑过。   叶婷眸子里的紧张松懈了下来,一滴冷汗顺着额头快速滑下来。   “这样啊……”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   两个人回了茅易楠的公寓,今天的他……   有些特别。   叶婷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腿重重的跪在地上。   茅易楠将自己的钱包扔在地上,然后就闪进了卫生间里。   叶婷跪在地上以一种被羞辱的姿态爬起来,抖着手换好了衣服,捡起地上的钱包,打开看着里面的卡。   茅易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白色的毛巾罩在他的头顶,看见她还在,冷着脸,微微蹙起眉头。   “还没走?”   叶婷站起身,从里面抽出一张卡,对这茅易楠晃晃。   “我可以拿这张卡吗?”   茅易楠依旧是满脸的嫌弃。   “滚。”   叶婷拿着卡夹带着笑容离开了他的公寓。   乘坐着电梯下到一楼,然后又是被保安用那种眼神看着。   她习惯了。   拢陇自己的头发,径直从保安的身边走过去。   两个值班的保安对她可不陌生,总是出出入入,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在半夜离开,这样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还不对他们打招呼,德行。   “不过是一个出来卖的……”   “得了兄弟,跟这种女人生气犯不上……”   叶婷站在门口拉拢着自己肩上的衣服,看见对面开过来一辆出租车,虽然不想花这个钱,可是心在太晚了,容易出事儿。   出租车停下来,她打开车门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了出去,叶婷一直捏在手心里的卡突然被她掰断,然后顺着车窗给扔了出去。   司机听着咔咔的声音,吓了一跳,看了后面一眼。   叶婷对他笑笑。   回到家已经差不多三点了,这样的时间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负担,毕竟曾经下班比这还要晚。   家里也没有热水器,只能自己做水然后在冲洗。   拧干毛巾,然后慢慢擦着自己的身上,可是擦着擦着,突然觉得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将一盆水对准自己的头,从上面一盆水浇了下来。   叶婷爬上床裹着被子,这回洗完了。   *   茅易楠掏出电话。   “明天帮我看看我的卡有没有动,嗯,详细的。”   挂了电话,慢慢穿上自己的白色衬衫然后将西装一件一件穿上,走出公寓。   他也很少在这里留夜。   走出大堂,那两个守夜的保安看见他,马上打着招呼。   “茅先生出去啊。”   茅易楠没有说话,径直就离开了。   回到家里已经后半夜了,母亲起来喝水,正好看见他了。   易素手里拿着杯子,交给他,他接过喝了一口水,易素又返身进了厨房倒了一杯水。   “这么晚回来?”   儿子在外面洗过澡了,这点她可以肯定。   茅易楠对易素笑笑:“嗯。”   “公事?”   茅易楠倒是没有说谎,将杯子递给她。   “不是,妈我上去睡了。”   易素点点头,目送儿子上楼,自己将杯子冲洗好然后放好回了房间。   “易楠回来了?”   易素点点头,茅侃侃往里面让了让。   易素坐上床,叹口气,茅侃侃搂着她的肩。   “怎么了?”   “易楠在外面洗澡了。”   至于为什么洗澡还需要问吗?   易素从来都不顾多的去干预儿子和女儿的私生活,可是她有点担心。   茅侃侃突然想起高原说的那件事,应该是有人求他的吧?   茅侃侃好奇的是,那个人怎么认识儿子的?   还有以儿子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是会乱管别人闲事的人。   “别管了,睡吧。”   一个男孩子能有什么损失,想起自己宝贝的女儿,心里这个窝火。   要是茅易楠也是女生就好了。   *   茅易楠脱掉衣服上了床,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一边开始工作。   叶婷图痛快的下场就是病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拿身体来发泄什么?   昨天的那一盆水到现在还在保留着,床上都是湿的,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屋子里更加的闷热,头快要炸了,疼的要死。   在床上翻滚了两下,可是起不来,叶婷才要起身,头一晕又躺了回去。   她勉强躺了一会儿,然后坐起身又挺了一会儿,勉强拉过自己的手机。   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然后想说话,可是发现自己的喉咙可能肿了,轻咳了两声。   “娇娇,,给我带点吃的,我生病了……”   说完手机就掉在了上。   吴新娇还没有听明白就听见电话被挂断了,她赶紧又喂了几声,可是没人回答。   她赶紧跟老板请了假,然后掏出钱在店内买了一些吃的,因为着急,想都没有想,直接打车去了叶婷的家。   她就说这里不好,可是叶婷不听,她打了那么多分的工,怎么也能够租一个好的地方住,干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下了车,拎着袋子往里冲。   叶婷住的地方是老旧的四合院那种,门板上带着玻璃,吴新娇的手啪啪拍在门板上。   “叶婷……”   可是里面没人说话,吴新娇翘起脚往里一看,用力拉着门。   门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锁,因为外面还有一道门,所以叶婷一般都锁一个。   吴新娇拉了半天才勉强将门拉开,走了进去。   叶婷的脸色潮红,一看就是生病了,她坐下身才准备扶起她去医院,一摸觉得不对,在一摸?   怎么是湿的?   “叶婷……”吴新娇拍拍叶婷的脸,叶婷有些模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来人是她,勉强笑笑。   “你来了啊,有带饭来嘛,我好饿……”   吴新娇开始帮着叶婷换衣服,然后将她扶到地上,先让她躺在湿被子上,然后将床上的被单杯子全部扔在地上,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铺上,最后扶着她躺上去。   叶婷觉得自己真的很饿,她醒过来就是被饿醒的。   “好饿……”   吴新娇好不容易才把她弄上床,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听她说饿,瞪着眼睛说着。   “饿死你好了,你是发神经病啊?不会是掉进河里然后爬上来的吧……”   吴新娇也挺佩服自己,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开出来玩笑。   叶婷一句一句的说着。   “娇娇,我好累啊……每天带着面具做人……”   吴新娇不耐的接口,开始将放在地上的被子往外整理。   谁不累?   人活着都累。   “我救了柏杨,可是自己却搭了进去,真是可悲……”   吴新娇的手愣住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从地上起身,抓起叶婷,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可千万别是。   “叶婷,你说清楚点,你救柏杨?你怎么救的?”   叶婷慢慢的说着,她真的好饿,好像吃东西,好难过。   吴新娇松开手,看着躺在床上喊饿的人无语。   她是不是傻啊?   为了一个男人赔进去自己的未来,犯得上吗?   她知道柏杨对于叶婷来说很重要,可是在重要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陪送了自己的一生。   她怎么会那么傻呢?   吴新娇所听见的那些传闻,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去陪的都是上了年纪有了肚子,头发斑秃的男人,只有小说里才会遇见那种玉树临风的男人,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童话?   啪啪两巴掌打在叶婷的手臂上。   “你就是这样做,柏杨也不会感激你。”   如果柏杨知道了,其结果可想而知,男人都是自私的,现在嘴巴里嚷嚷着有多爱你,一旦知道了,马上就会变脸的。   叶婷想笑,可是太累加上好饿。   她从来就没有指望柏杨会感激她,也没有这样想过。   吴新娇先没有去弄那些被子,她来的时候着急也没有买什么,都是面包和饼干的,现在以叶婷的样子是根本不能吃下去的。   吴新娇拿着水杯倒了一杯水,然后将饼干放进去,走到床边。   “吃饭,别喊了。”   叶婷不断的被吴新娇喂着吃的,好半天才又满足的睡了过去。   吴新娇看着她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任劳任怨的端着水盆开始出去给她洗被子。   喂着叶婷吃了几顿饭,到了下午整个人好了一些。   “娇娇……”   叶婷撑着头坐起身,娇娇怎么跑这里来了?   吴新娇看着她,不解气的用手去推推她的脑子。   “是你打电话对我说,你被人抢劫了……”她恨恨的说着。   算了,就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吧,不然叶婷也会觉得难堪。   叶婷叹口气。   吴新娇将药片送到她手边。   “给,对了婷婷跟你商量个事儿,我想租一个房子,可是我一个人住太大,跟别人合租又不放心,你能不能……”   叶婷笑笑。   “那跟我合租吧……”   正中吴新娇下怀。   *   “怎么样?”   “没有动,账面上一点都没有动。”   茅易楠挂了手机,看着窗外,眯着眼睛。   叶婷断断续续病了好几天,这几天茅易楠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不过她没有接,毕竟人都要病死了,哪里有时间去接他的电话。   叶婷和吴新娇搬到了一起住,吴新娇的家也是在外地,条件也不是很好,学费要靠自己打工去赚。   不过两个人住在一起也有个照应,吴新娇开始自己开火,毕竟这样能省点钱。   叶婷掏给她五千块,其实她手里有钱,卖酒挣了不少,虽然有出卖尊严的嫌疑,可是赚进包里的却是满满的钞票。   “我……”吴新娇确实有点无力,快要支撑不住了,她的学费还没有筹齐,有点着急,特别是老师已经追了。   叶婷按住她的手。   “我现在没有用钱的地方。”   没有用钱的地方?   吴新娇想着,既然不用钱为什么那么拼命啊?   叶婷想着,自己病好了以后还是去找一些推销的工作吧,毕竟这个钱来的快。   叶婷想着,穷人如果想买房子,估计就真的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现在用钱的地方有太多,叶婷有点恨自己的假清高。   那些钱拿下来不就什么都有了,当自己是什么娇贵的小姐呢,她在心里狠狠鄙视着自己。   心里很后悔,不知道如果回去找到那些碎片,然后拼接起来还能不能用了。   吴新娇对于卖酒的工作敬谢不敏,她不赞同的看着叶婷。   “叶婷,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好了,哪里很混乱的……”虽然上次就去了一次,可是吴新娇心里知道,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她并不知道叶婷曾经在那里工作过。   叶婷去看了柏杨,带了很多的东西,可是有一些狱警不让带进去。   这是柏杨进来之后,叶婷第一次来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叶婷的心里很紧张。   在外面等了好久,最后还是黯然神伤的离开了。   柏杨并没有见她,就连一句话也没有说,相比较前些日子频繁写信,这次似乎有些不同。   叶婷也许是因为之前就想到了,所以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失望,跟狱警打听了一下柏杨的情况。   叶婷很怕柏杨在里面会有人找他麻烦,不过听了狱警的话放心了很多,回到家里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柏杨写了一封信。   很简单的内容,就是问问柏杨在里面的生活,信在手里放了两天,才送了出去。   因为之前有被柏杨拒绝见面的先兆,所以叶婷也做好准备了,这次也不会收到信。   出乎意料的柏杨回信了,他在信里说怕叶婷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所以才没有见叶婷,叫叶婷放宽心,他不是故意不见叶婷的。   叶婷只是把信收了起来,吴新娇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叶婷,你跟柏杨……”   吴新娇其实挺想问问,柏杨和叶婷还能回去吗?   反正吴新娇是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恐怕不会接受叶婷的。   叶婷何尝不知道吴新娇问这话的意思,不过未来会怎么样,她也管不了。   再次接到茅易楠电话的时候,明显他好像是火了,说话很冲,弄的叶婷很是莫名其妙的。   “你在哪里?”   叶婷有些愣愣的,自己在哪里?看着超市的左右:“家乐福。”   想吃包子了,就出来买韭菜,准备晚上回家包给娇娇吃。   这些天娇娇在外面打了三份工,有些忙,家里都是她在做,前天自己跟她说自己想吃包子,娇娇说她也想吃,说做就做,这两天身体好了,才出来准备买菜回家去弄。   茅易楠交代着她。   “现在去公寓。”   说着就挂了电话,叶婷苦笑着,她晚上答应娇娇了,现在去了,肯定在娇娇下班回来之前弄不好。   她无奈的买好菜,然后拎着自己的大包去了茅易楠所住的公寓。   下面的两个保安也是换了人,不过还是一样的认识她。   “叶小姐来了……”   不过这回的人比较明显的客气,叶婷对他笑笑,乘着电梯到了楼上。   从地毯下找出钥匙,打开门脱掉鞋子然后将门带上。   走进厨房里,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叹口气,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   茅易楠的车子缓缓开进车库里,然后拎着车钥匙下车。   叶婷换了衣服,冲洗过后才又重新返了回来。   茅易楠进门的时候,她正好出来,两个人来了一个面对面。   “回来了……”叶婷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迎向他的脸。   茅易楠看着她的脸,视线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看着叶婷。 茅家情事 17   “你回来了?”   茅易楠站在门前门也没有带上,而是冷冷的看着她。   叶婷上下看着自己,不知道自己哪里别扭了,不然为什么要这样看她?   茅易楠换了拖鞋走进屋子里,后面的手一带,将门关上了,门发出了好大的动静。   吓了叶婷一跳。   他径直坐在沙发上,双腿交缠着看着叶婷。   “今天找你来是为了……”   叶婷有点紧张,因为茅易楠实在有些不阴不阳的,她有些看不透。   “以后你就不用过来了,最后一次。”   叶婷简直不敢相信,真有这么好的事儿?   她想笑可是又不敢笑,也就是说,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她在心里有些抱歉的说着,娇娇实在不是我不想做给你吃,而且今天中乐透了,原谅我吧,我以后每天给你做奴隶。   一次是死,一百次也是死,开始脱衣服。   “你干什么?”他好像在看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叶婷不自在的清清喉咙,不是他自己说的嘛,最后一次?   她的裙子才脱到腰侧,茅易楠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用两根手指将她的裙子提上去,然后有些不屑的弹弹自己的手。   “女孩子的衣服最好不要乱脱,别那么没情操。”   叶婷听出来了,这最后一次不是要抱她,而是想羞辱她,算了。   抱着茅易楠的腰:“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你给我留一个孩子吧……”   她想以茅易楠的性格,如果他从心里讨厌自己了,那么将来他一定不会找自己麻烦。   她必须将自己未来的路都给堵死了,任何一种可能都不能留下,这样她和柏杨就有可能。   果然茅易楠的脸上全部厌恶的神情,他起先好像并没有这样,可是突然之间这种厌恶变得很是浓郁,他狠狠掐气叶婷的下巴,用手用力的抠着。   “真的要给我生个孩子?”   他的眼睛里明显有火焰在跳跃,可是叶婷被他的声音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她想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茅易楠看着那双眸子,多么纯洁的眸子啊,里面一丝污染都没有,可是……   狠狠松开自己的手,将一个东西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以后见到我,记得绕路走。”   说完走向门口换了鞋直接走了出去。   叶婷的脸被砸的好疼,她捂着自己被砸的那一侧,好疼。   看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蹲下身捡起钥匙。   那次银行卡已经让她看明白了,给就接着,不然苦的就是自己。   反正他钱多,也不差这些钱。   叶婷捡起地上的钥匙捏在手里,柏杨,我们有未来了。   茅易楠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给叶婷办过户,助理是有叶婷电话的,应了一声马上打给叶婷。   叶婷从地上爬起来,脸还木木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被砸到的那块隐隐作疼的。   听着自己电话响了起来,心里想着,他不会说话不算数,又后悔了吧?   跑过去接起电话。   “喂……”   “叶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和你去办房子过户……”   叶婷也没有客气,直接约了时间。   提着自己的包下楼,虽然脸上马上青了,可是她很满足。   出了门伸手拦了一辆车就回家了。   不过因为这么一折腾,还是晚了一点时间,回到家里吴新娇已经回来了。   “娇娇……”   叶婷很是狗腿的抱住吴新娇的胳膊。   吴新娇冷冷的推开她的手,抱着胸。   “我很生气……”   那意思是吴新娇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叶婷双手搓着上下求着她:“娇娇,原谅我吧,今天不吃包子了,我请你出去吃,我们去牛扒坊吃牛排。”   吴新娇听见牛排坊三个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叶婷。   “真的?”   叶婷点点头,搂着吴新娇的脖子。   “娇娇,过两天我们就有钱了……”   吴新娇有些怀疑的看着叶婷,有钱了?   哪里来的钱?   叶婷淡淡的笑笑:“我脱离苦海了……”   吴新娇抱着她,跳着。   “真的?”   叶婷回抱着她,也跟着她跳。   “真的……”   吴新娇找出自己最好看的一条裙子换上,叶婷拉着吴新娇直奔牛排坊。   吴新娇看着里面的人,还好对穿着没有要求,吴新娇嘿嘿笑着,看来是她小市民了。   叶婷大手笔的点了一瓶红酒。   “我们以后可要努力工作了。”   吴新娇举起杯子和叶婷的杯子撞在一起,她喝了一口,整张脸都苦了起来。   像是苦瓜。   好难喝。   叶婷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吴新娇:“不好喝?”   吴新娇想她这辈子估计是没长喝红酒的嘴,太难喝了,还不如营养快线呢。   叶婷也没招了,她点的还是偏甜一点口味的。   吃过饭两个人去唱歌,今天的叶婷很高兴。   第二天了,吴新娇起床才发现,叶婷的脸上青了一块,走过去将她的脸掰过来。   “他打的?”   叶婷摇摇头,可是吴新娇不信,她想也许叶婷是付出了很多才换回了自由之身。   叶婷准备出去找工作,反正她马上就要毕业了,可是毕业也相当于失业。   她的学校高不成低不就的,高级一点的地方嫌弃她的学历,低一点的地方薪水低她又不愿意去,毕竟谁愿意去干一份连租房子的钱都挣不回来的工作?   叶婷看了一眼自己从地摊上买回来的那个二十块钱的手表。   已经快三点了,太阳正是最大的时候,晒得她头直发晕。   电话响起来,从包里取出电话。   “喂……”   “叶小姐是我,你现在有时间吗?房子是准备过户还是打算卖掉?”   叶婷想都没有想的说着:“麻烦你帮我卖了吧,然后将钱打进……”   茅易楠的助理很是无语。   难道自己是房贩子?   无奈的挂了电话,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老板。   茅易楠将椅子对这窗子的那侧,听见他说完了才把椅子转了过来,看着助理。   “叶小姐说……”   茅易楠出手制止住助理继续说下去,站起身:“她的事情不需要在告诉我。”   助理有些纳闷,电话明明是他让自己打的,助理很是郁闷。   *   叶婷开始新生活了,她现在跟吴新娇都在超市里打工,虽然有些累,不过还好,吴新娇还没有毕业,而叶婷现在是在慢慢找工作,两个人都是小时性质的,每天做四个小时。   晚上店里没有什么客人,两个人趴在吧台上聊着天。   “你给柏杨写信了?”   吴新娇问着,她想只要自己不说,柏杨是不会知道的。   叶婷点点头。   “嗯。”   吴新娇偷偷看了一眼叶婷,表情还好,看来是没有出问题,这样就好,也不枉费叶婷这样对他了。   两个人一直坚持快两点了,眼看着就要下班了,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一进来,吴新娇就想冲过去关门,因为那个人带着面罩,她马上就想到了自己遇到了什么,可是晚了,她还没有碰到门,那个人就跟了上来,用力撞开门。   那人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将刀比在吴新娇的脖子上。   “把钱都给我……”   叶婷彻底傻了。   钱?   老板只是留给她们一些应急的,因为知道晚上生意不会太好,叶婷将全部五百块的零钱都交给了那个人,可是对方似乎觉得叶婷在玩他,用刀子狠狠在吴新娇脖子上抹了一下。   叶婷看着吴新娇的脖子上迅速出现了一道血痕,叶婷知道那把刀不是假的,不是糊弄人的。   吴新娇开始哭,她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啊。   “把钱都给我,听到了没有?”   叶婷将盒子拿在玻璃板上,给他看着。   “真的没有了,我们老板就留下这么多的钱……”   那人看了店里一圈,可是除了吃的就是吃的,就是那些烟他还得找地方卖,不行。   “你去取钱。”   叶婷就没有见过这么执着的人,大半夜让她去哪里取钱?   那人将刀子又狠狠比在吴新娇的脖子上,吴新娇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叶婷,救我……”   叶婷看这样下去,如果这个人拿不到钱,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拿着自己的电话,可是这个城市里她谁也不认识,能找谁啊?   先是给自己曾经在酒吧里的酒保打电话,毕竟他是柏杨的朋友,可是没人接电话。   那人有点急了,他自己也清楚,他逗留的时间越长,越是危险,越是想越是觉得自己要完了,拿起刀子看样子就是想捅,叶婷看见他的动作从柜台里跑了出来,双手抓着刀子,血珠子马上就流了下来,很疼,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如果她松手娇娇就死了。   “大哥,你等我十分钟,我肯定给你钱,行不行?”   那人明显还是想要钱,点点头。   叶婷没有办法,只能给茅易楠打电话,她认识的那些人之中不差钱的就只有他。   她的手好疼,其实她冲过去的时候也没敢用全力去拦住刀,因为她心里也怕,知道手是肯定被划开了,可是叶婷觉得应该不会致命吧。   “喂……”   叶婷马上就哭了出来。   “能不能借我……”   “我要十万……”那个人突然开口说。   叶婷想哭了,怎么要这么多的钱啊?   “求求你,等我房子卖掉的,钱我会还给你,借我十万……”   茅易楠的眸子闪了闪,没有出声,叶婷以为他是要挂了,在里面求着他。   “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死……”   “你把那话给那个人。”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有着一股子的稳定作用。   叶婷将电话伸到半空中。   “让给你接……”   那人有点狐疑的看着叶婷:“我告诉你别耍花招,你去把门关上。”   叶婷没有办法只能照着办,将铁门拉了下来。那人见门拉下来了,放了一点心,堵在门口,将吴新娇往前一推。   “我告诉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招,我也不想这样的,明天我就去自首……”整个人的神情有些错乱,手中的刀子在两个姑娘的面前乱飞着,吴新娇坐在地上腿完全吓软了,不能动,叶婷将她拖到后面一点,两个人抱在一起。   那个人捡起电话,放在自己的耳边。   “我要十万,如果你敢报警那我就带着她们一起去死。”   茅易楠在电话跟男人说了一些什么,叶婷不得而知,不过那个人似乎情绪淡定了下来。   整个过程每一秒叶婷都觉得度日如年,吴新娇抱着叶婷的脖子,还在哭。   “我们会不会死啊……”   她还没有活够呢,她还没有开始享受生活呢,她真的不想死。   叶婷安抚着吴新娇,就怕她在哭闹会引起男人情绪的波动。   叶婷的双手不停的为吴新娇顺着头发,捧着她的脸告诉她:“娇娇,你不要出声,不出声就不会有事儿的,相信我……”   吴新娇也知道叶婷的意思,捂住自己的嘴。   可是她的手甚至牙齿都在发抖。   其实叶婷自己也吓的腿软,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娇娇别看外表好像很坚强的样子,可是她比谁都脆弱,如果自己不沉着冷静,那娇娇会疯的。   叶婷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直等到她的双腿都发麻了,像是有针在刺她,每过一秒她的恐惧就在加深,男人有些开始不耐烦,从他的步伐就能看出来。   起初还是慢慢的踱着步子,五分钟过去他开始原地打转,十分钟过去他手里的刀子已经开始不停的晃。   吴新娇被吓的尿失禁了,她再也受不住了,她害怕,一声就哭了出来。   声音很大。   男人听见她的哭声,也吓了一跳,然后就要奔着她们走过来,吴新娇闭着眼睛哭着,叶婷试着动动自己的腿,往前去了去。   男人的情绪似乎在瞬间崩溃了,走向她们。   叶婷闭上眼睛,想着今天可能是逃不过去了。   千钧一发的时间外面有人敲门。   男人走过去拉过吴新娇然后让叶婷去开门。   叶婷努力的站起身,可是因为脚太长时间没动,落在地上就像是拿着千万根针往她的脚掌里去扎。   叶婷晃了两下那人有些紧张的用刀子比住吴新娇的脖子。   叶婷咬着牙过去将门打开,将外面的铁帘子拉起来。   “叫他进来。”   叶婷打开门缓缓退到一边。   茅易楠可能是才洗过澡,头发还半干未干的样子,穿的也是睡裤。   “钱呢?”   茅易楠将手里的袋子顺着惯性扔了过去,黑色的袋子落在地上。   男人对这叶婷说着:“过去把钱捡起来。”   叶婷走过去,努力将袋子拿起来,然后交给男人,男人用刀子挑了挑袋子,果然里面是钞票,他放心了。   “现在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跟出来,也不要报警……”   吴新娇被他继续挟持着,吴新娇对这叶婷伸着手。   “婷婷……”她不想死啊。   吴新娇不想跟着男人出去,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遇到什么。   叶婷喊住男人。   “我跟你走,你放开她。”   没等男人有反应,茅易楠走了过去,男人有些紧张。   茅易楠笑笑。   “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我要的人安全,这样她吓坏了,我跟你走,我外面有车。”   男人似乎被动摇了,让茅易楠走过去。   叶婷从后面拉住他的手。   他要是出事儿了,自己就得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不用你管,我去就好了……”   茅易楠冷冷的推开她,叶婷没站稳倒在地上。   茅易楠跟着男人到了外面,然后上了车。   “叶婷……”   吴新娇扑倒叶婷的身上,抱着叶婷痛哭失声。   叶婷拍拍吴新娇的肩膀,然后快速奔到电话旁,抖着手拨打了号码,报警。   叶婷将吴新娇从地上拖起来,扶着她坐到椅子上。   老板来交接班,才走到门外看着铁帘子已经落了下来,有点着急,心里想着可能是出事儿了,跑到店里,果然。   “怎么了?”   叶婷简单的将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走到吴新娇的面前蹲下,拍拍吴新娇的脸。   “娇娇你听着,我先去警察局,你在这里等我。”   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吴新娇看着叶婷走了,自己更害怕了,幸好老板是女的,抱着老板就开始哭。   老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着柜台上的钱没有动,问明了情况安抚着吴新娇。   没一会儿老板的丈夫也过来了,可能是两夫妻一起出来的,一个走的快一个走的慢。   叶婷到了警察局将情况说明了,警察也挺无奈的,赶紧去追查。   “车牌子是多少?”   叶婷不知道。   不过她知道茅易楠是谁的儿子,可是茅侃侃的家在哪里她也不清楚啊?   抓着头发,没有办法,只能对警察全部都说了。   警察一听,头有些大,赶紧去查茅侃侃家的地址。   技术员大半夜的就给招了回来。   叶婷坐在外面不安的等待着,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对电话。   可是她的电话掉在店里了,现在什么都没有。   跟警察借了一个电话,可是没人接。   倒是通了。   警察看着叶婷问着:“通了没有?”   叶婷点点头,脸上都是焦急:“可是没人接。”   *   茅易楠开着车子,整个过程并没有人说什么,可是男人身体一直在抖,牙齿都在发颤。   将茅易楠推上车,他快速踩动油门。   可是他自己失误脸上的面罩掉了下来,这样茅易楠和对方就来了一个全面接触,男人的脸全部看进了他的眼里。   不能怨他,他抢劫的时候是带着面罩的,因为知道超市里面会有摄像头,那两个人服务员他不担心,因为没有看见他的脸,可是这个男人,虽然心里觉得对不起,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他还想活着陪女儿,只能牺牲他了。   他知道自己死后肯定会下地狱,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他要是坐牢,他女儿怎么办?   车子快速向山上开了过去。   停车停下来,他将茅易楠用衣服给绑住,然后用刀子比着他的腰到了山上,推着他上去。   茅易楠其实大概已经明白会遇到什么,不过还是那个样子倒是没有惊慌。   男人推着他往前走的时候推了他一把,茅易楠这个时候回头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可是他的手被人绑着,男人有点慌,他不想死,他必须活着,不然他的孩子要怎么办?   疯了一般的去追,然后刀子乱挥舞着。   三下两下就抓住了他,用刀子狠狠捅进他的腹部里,茅易楠的身体软了下去。   男人都吓傻了,他手里的刀掉在地上,他慌忙的又捡了起来,将刀子用衣服裹了起来,然后解下自己的衣服,确定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然后看着旁边的大石头,费了好大的力气将石头搬了起来,然后压在茅易楠的身体上,他怕茅易楠会跑下去,一直按着石头。   “你别怪我,我也不想这样的,是你倒霉……”他一边说一边像是要哭,起先茅易楠还挣扎了两下,可是他的腹部被压着。   男人见他终于不动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开了很远的路,然后看到前面有一个没盖的清水井,停下车子,用衣服开始洗车,把自己可能碰到的地方都用力去抹去。   最后发动车子,然后用衣服盖着手推着车子两下,车子就风一般的向着前面冲了过去。   易素听见有人敲门,睡的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些纳闷的坐起身,仔细一听还是敲门。   推推茅侃侃。   茅侃侃被她一推,猛然就醒了。   “怎么了?”   易素觉得自己的心有点不安,让茅侃侃陪着她出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看着自己家门前出现了这么多的警察有点发愣。   易素一听警察说什么,立马就坐在地上了。   茅侃侃带着警察去了茅小美的家里,毕竟家里还有老人,说不什么也不能让老人知道。   他撑着易素的身体,武高阳和茅小美、麦兜从屋子里走出来,一听都傻了。   武高阳安慰着易素,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   如果真的按照报警的人说的,那茅易楠现在也应该回来了,可是人呢?   易素突然激动了起来,对这警察指着。   “他的车有按卫星导航,去查去查……”   易素大声的吼着。   说完人直接晕过去了。   武高阳接住她,茅小美叹着气,茅侃侃当场就跟人走了,上车的时候让茅小美照顾着点,马上给茅乐乐打电话。   茅小美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里还是不放心披上衣服跟武高阳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麦兜看着易素叹口气,赶紧打电话去叫医生。   老太太还是觉察到不对了,听见外面有动静,可是醒过来在仔细一听,没声了。   老太太觉得心里有点不安,然后叫醒周阿姨,两个人去了武高阳的家里,武高阳是想瞒着,可是根本瞒不住啊。   老太太一听也晕了。   周阿姨哭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好好的在家里睡觉就出去被人绑架了?”   *   这是茅侃侃第一次看见叶婷。   很是不满的情绪。   “叶小姐麻烦你对茅总解释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   茅侃侃的态度很冷,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叶婷虽然害怕不过还是将事情说了。   “你家里有人在光宇工作?”   叶婷想摇头,可是马上想到了柏杨,点点头。   “是我男朋友。”   “前一阵子贪污的那个?”   叶婷咬着唇又点点头。   茅侃侃冷笑着:“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你走吧。”   说着就连一眼也没有在施舍给叶婷跟着警察走了进去。   车子停留到了几个地方现在警察都出去找了。   茅侃侃也只能坐在里面等消息。   有人给他倒了一杯水,他拿起来要喝的时候,杯子掉在了地上。   茅小美后赶来的,他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踹开门,叶婷还坐在外面没有走。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看着他死?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叶婷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我……”   叶婷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着。*   易素醒过来的时候,武高阳握着她的手。   “嫂子……”   易素掀开被子就要下地,武高阳拦着她,可是谁也拦不住。   易素此时就是一只在盛怒中的母狮子,她的孩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当妈妈的能在家里躺着吗?   武高阳没有办法,只能去开车,可是才要上车,那边老太太也跑了过来。   一行人赶到警察局,听到了详细的情况,老太太对这叶婷就是一顿打,巴掌是真的毫不留情。   “你干什么给我孙子打电话……”   易素撑着头,努力吞吞口水,看着茅侃侃。   “找到了吗?”   茅侃侃将她拢进怀里,安慰着她。   “没有事儿的,不会出事儿的……”   茅乐乐看着地图上的地方,指着:“在这里,最后出现的地方。”   沿着哪里往上他记着好像是在哪里,可是到底有什么,他也记不清。   不过他不知道警察知道啊,那上面就是山。   警车赶紧出动,易素要跟去,无论茅侃侃说什么都不行,就是要去,老太太也要跟着,可是被周阿姨给劝了下来。   叶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跟着上了车,茅侃侃抱着易素也没有时间去理叶婷。   叶婷也知道那里有山,心是凉了又凉。   到了地方,有人先下车去查看车子,可是车子已经毁了,毁的很是严重。   易素他们往山上去。   “易楠……”   “茅易楠……”   警察和所有的人开始往山上走,到处寻找着。   可是那么大山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警察在地上用电棒看着地上的车轮印子。   沿着方向警察快速往上面跑着。’   叶婷也知道可能是发现了,跟着从后面跑过去。   易素挣脱开茅侃侃往上面跑着。   当易素看见茅易楠的时候就看见他躺在那里,身上还穿着从家里出去时候穿的睡裤,身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易素捂着唇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茅侃侃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她啊,跑到前面,和警察一起将石头给挪开。   “易楠……”拍着儿子的脸。   警察也纳闷,这石头就是他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挪开的,罪犯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   还有看着茅易楠腹部明显的伤口,他应该会动的,为什么一定动的迹象也没有?   那个人捅了茅易楠一刀之后将石头压在他的伤口处,一直按着过了能有很久才离开,所以茅易楠根本没有办法动。   茅侃侃看着茅易楠被抬走,他无力的看着儿子被抬走的方向,茅乐乐和茅小美跟赶紧跑了过去。   易素躺在地上,武高阳打着她的脸。   “嫂子……”   易素和茅易楠是同时被送进医院的,因为茅易楠事情的刺激,她血压当天达到了最高。   茅侃侃坐在外面,老太太得到消息,赶来除了哭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茅侃侃抓着头发来回的在医院的走廊走着,人还在里面抢救,被救出来的时候人脸上已经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因为不知道究竟被压了多少时间。   *   mini才把儿子给哄睡了,这小家伙天天不睡觉磨人。   洗过澡回到房间里,奇怪的右眼不停的开始跳了起来,mini心里有些不舒服,弄了一张白纸贴在上面。   “儿子睡了?”程少哲将电脑关掉。   mini点点头。   家里的电话突然在半夜里就响了起来,声音那么刺耳,mini被吓了一跳,紧接着隔壁就传出来孩子的哭声。   mini赶紧开门去看儿子,程少哲皱着眉去接电话。   “喂……”   mini抱着孩子走回屋子里,看样子孩子今天是不可能自己睡了,肯定要磨人的,这么一吓就怕以后半夜也会经常醒。   进了屋子里看着程少哲已经穿好了衣服,mini一愣,这大晚上的要去哪里?   “你去哪儿啊?”   心里有点火,孩子才被吓到,他要去哪里?   程少哲本来不打算对她说的,可是怕茅易楠那里发生意外,没有办法。   “跟我去一个地方。”   mini觉得奇怪,不过看着他的脸色还是跟了上去,两个人开着车子,看样子是要往医院去。   这一路孩子就没有停过哭声。   mini是一个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可是孩子是她生的,她全部的耐心都给了她儿子,又是哄又是拍的,可是孩子就是闹。   她满头都是汗,知道孩子吓到了,心里也有点不安,想着是不是公公进医院了?   到了医院,程少哲停好车,接过儿子,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拍了两下。   mini一上楼,看着自己家的人都在,她根本就没往茅易楠身上去想,有些纳闷,奶奶也好好的,那到底是谁啊?   “怎么了?”   武高阳坐在易素的床边,握着她的手,这个时候大哥要守在外面,不能过来。   易素醒了过来,直接扒掉了点滴。   “嫂子血压……”武高阳在后面喊着。   易素穿着拖鞋从病房里走出来,头发乱糟糟的。   mini松了口气,原来是老妈。   “妈,你怎么了?”   易素一句话没说就往楼下走,武高阳在后面追,老太太也想去手术室门口守着,可是她怕。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孙子,是千盼万盼才盼来的,易楠还那么年轻,要是……   老太太撑着头不敢去想,周阿姨伸出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老太太将头轻轻扣在周阿姨的身上,她觉得世界末日了。   武高阳想去拉易素,可是易素谁都不让碰,就沿着楼梯下去了,mini看着情况有些怪,在后面追着。   “妈……”   她妈这情况不对啊?   mini从后面追了下去,看着母亲直接走到了二楼手术室,那外面竟然站着她的父亲还有两个叔叔都在。   mini有点慌,到底是谁啊?   难道是小羽叔叔?   可是妈妈不会是这样的表情,当她想到会是谁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程少哲将孩子交给了周阿姨,从后面追了过来,拉住mini的手。   “冷静点……”   叶婷站在手术室的门外,她一直在等待,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和茅易楠已经彻底没有纠结了,可是最后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易素走了过来,茅侃侃站起身扶着她坐下,易素看着叶婷,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烈。   “让她走,我不想看见她。”   茅侃侃站起身走到叶婷的面前。   “请你离开吧。”   叶婷知道这里不需要她,可是她心里真的很难受,她想看看结果。   “我劝你最好还是走,不要逼我出手抽你。”   茅侃侃已经忍了很久了,还等在这里干什么?   他知道整件事情和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关系,是儿子自己去的,他也不能怪她什么,可是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想抽人。   武高阳拉着叶婷,一直将她拉到外面。   “哎,都是命,不要自责,易楠福大命大不会出事儿的……”   叶婷就站在外面,武高阳出来几次买东西看见了她,开始还劝了两次,可是她不离开武高阳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她站着。   易素和mini两个人都震惊的可怕,母女俩谁也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只是两个人都拒绝别人的靠近。   *   叶婷在外面有些焦急的等待着,里面易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整个人开始身体发偏根本坐都坐不住了,她的血压医生说过,尽量不要上火,不用让血压上去,可是今天还是爆了。   茅侃侃用自己的身体撑住她。   “坚强点,相信他。”   不相信又能如何?   茅侃侃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很了不起,可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活的窝囊。   不窝囊的话为什么救不了他儿子?   易素想冷静,可是她的头偏的很重,意识很清楚,可是头就是不停的往前探,茅侃侃拖着她的身体。   “你躺着吧。”   说完直接让易素躺在上面,自己让她的头枕在腿上,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   易素满头都是汗,害怕,恐惧。   她忘不了她儿子被抬出去的时候,身上那一片血,被人活活用石头给压住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被堵得生疼生疼的,快要让她喘息不上来了。   “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人……”   他怎么可以下那么狠的手?   茅侃侃点点头;“我们相信警察,他们一定会给易楠一个说法的……”   茅乐乐在地面上乱转着,突然一脚踹到了墙上,什么狗屁医院,能不能出来一个人告诉告诉他们到底里面怎么样了?   *   mini觉得里面太闷了,要出去透气。   程少哲跟在她后面,她撑着自己的头,长发顺在一侧。   出了医院的大门就看见叶婷站在那里。   mini对程少哲指着前面:“我想喝果汁……”   程少哲知道她是想支开自己,不过想着就叶婷一个人估计对mini也不会做出什么。   mini看着前方。   “你和我弟弟怎么认识的?”   叶婷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为什么当时要给他打电话呢?按照你说的,你们已经彻底分来了……”   叶婷很是无助,她是真的找不到人,所以……   mini压压自己的鼻子,可能是因为外面风大,有些流鼻水。   其实不然,她很想哭,可是怕妈妈心里负担在加重,所以一直忍着。   “走吧,要是易楠真出事了,你相信我,我妈会杀了你的,还有那个监狱里的……”   mini到不是在吓唬谁,而是她太了解父母,如果易楠就这样……   她妈绝对不会是就这么算了的。   叶婷抓着mini的手:“柏杨是无辜的,有什么事找我……”   mini放开她的手:“那你找我弟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他是无辜的呢?”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什么原谅别人就是给自己祈福的狗屁真理。   她是故意提起监狱里面的柏杨的,既然她那么关心里面的人,那就应该让她好好担心担心,让她理解一下他们的心情。   mini看着程少哲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头也没有回的就离开了,程少哲在后面跟上。   叶婷抱着手臂,蹲在地上,谁能告诉告诉她,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医生出来了……”   茅乐乐喊了一句,易素无力的抬起身体看着医生走出来的方向。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茅侃侃起身过去拉住医生的手,焦急的问着。 茅家情事 18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易素一直在心里祈祷着。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茅乐乐他们呼啦啦的一下子都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比了一个ok的手势,众人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茅乐乐赶紧上楼去通知在楼上的人,好叫他们放心。   茅侃侃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   mini起身径直走向门外,叶婷还站在哪里,mini走过去轻声说了一句。   “我弟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说完又转身返了回来。   叶婷一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坐在地上缓和了好半天才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吴新娇看见她冲了过来,拉着她的手。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婷婷你吓死我了……”   吴新娇觉得自己这一生的脸都丢了,可是在那种时刻也不能怪她出丑,她是别无选择。   老板给了她三天的假还给了八百块的压惊红包,吴新娇想着,自己可不想用这个换钱,但愿以后再也别发生了,回到家里冲洗过后等了又等,等了好几个钟头叶婷也没有回来,吴新娇不怕别的就怕叶婷有危险。   她虽然知道来救他们的那个人是无辜的,可是死他总比死她们好吧?   可是她怕叶婷犯傻。   等了五六个小时,看见门被人推开,看着叶婷进来,她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叶婷从来都没有这样累过,如果茅易楠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她真付不起这个责任。   幸好,幸好……   叶婷坐在沙发上,将鞋子脱掉,让自己的身体缩在沙发里,抱着腿。   吴新娇抱着她,安慰着;“婷婷过去了……”   叶婷知道过去了,可是她想,也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因为真的太惊险了。   她也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看见的那一幕,茅易楠被石头压在下面的那一幕。   叶婷晚上什么也没有吃,和吴新娇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   吴新娇抱着叶婷的身体。   “你害怕吗?”   她一直以为那一幕就是一场电影,只是自己看着电影然后想象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真实。   叶婷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她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久。   叶婷拍拍自己的脸,从床上下来,告诉自己,将那些都忘记了,就算是不忘记对她也没有好处。   将早餐和屋子打扫好,叶婷叫醒了吴新娇,叶婷的手才落到吴新娇的身上,吴新娇就尖叫了出来,抱着头坐起身。   叶婷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也许这一场意外在两个人的心中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吴新娇抱着自己的胳膊,有些抱歉的看着叶婷。   “对不起……”   叶婷笑笑,只是脸上一点血丝也没有。   她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境不断,茅易楠,柏杨。   柏杨说,我都知道了,叶婷我不能接受你,因为你脏了,脏了我就不能要了。   叶婷说,我是为了你才会这样的,可是柏杨一去头也不回,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哭,至于茅易楠则是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叶婷背着包走出家门,将早餐留给了吴新娇。   叶婷到超市的时候老板娘瞪大了眼珠子。   “不是让你休息的吗?”   叶婷只是笑笑,站在柜台里,满脑子里想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很是混乱。   *   “醒了吗?”老太太今天这已经第三趟了。   易素扶着她坐到一边,老太太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人,虽然知道没事儿了,可是现在还在提着一口气,不是说没事儿了吗?那为什么没醒呢?   易素将老太太的手盖在自己的手背上。   “妈,你别急,没事儿的,医生都说了……”   茅侃侃看着mini,mini也表示自己无奈,她拦了,可是根本就拦不住啊。   周阿姨倒是说了一句公平话。   “让老太太在这里待着吧,她在家里也坐不住。”   茅侃侃也没有办法,只能让老太太留下来,可是一个人住院,外面几十号的亲人来看有些过了,茅侃侃让大家先回去,可是这个时候谁也不肯走,后来都到了外面,在车里坐着。   夏天本来就热。   老太太擦着眼泪,你说说易楠这孩子是不是傻?   人家给你打电话就过去,要是真有个意外,她可怎么活?   死了以后要怎么到下面跟老爷子交代?   从早上等到中午,一点消息都没有,根本就没有醒的迹象。   易素趴在外面的玻璃上,这一天她脑子里想了很多。   她太了解易楠,如果他不喜欢那个女孩儿,他肯定不会去的,可是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像是昨天那个女孩儿说的,应该早前并不认识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日久生情?   可是不管如何,这个女孩子不行。   易素倒不是有门第观念,而是她觉得叶婷不祥,虽然有些迷信,可是她宁愿儿子离叶婷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在有交集。   茅易楠是下午快要四点的时候醒过来的,只是勉强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去握住易素和老太太的,然后又睡了。   “医生,我孙子到底有没有事情啊?”   老太太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放心,伤到的地方真的有检查好吗?   可以后千万不要出现别的症状。   医生安慰着老太太:“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挺过来了。”   茅侃侃出去报信,让他们先离开,说医院实在待不下这么多的人。   mini因为带着孩子,这孩子离开她就磨人,她也没办法,程少哲今天也一整天没有去公司,两个人开着车。   “你弟要和那个女孩儿结婚,你家里会同意吗?”   程少哲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mini将孩子打横,孩子哼唧了两声,没有睡实诚,在医院的时候mini就是一直抱着,哄着。   “不可能,你想想,我奶奶还活着,我妈那是因为有特殊原因的,不然你以为我妈能嫁给我爸吗?”   她不是瞧不起叶婷的出身,而是奶奶对于这个门户之见虽然不像以前那么强烈了,可是叶婷害易楠挨了这一刀,她奶就是说死也不会同意的。   程少哲挑挑眉,专心的开车,是吗?   那看着吧。   医生不让家人在里面多逗留,易素和老太太没有办法,说什么也不行,只能出去。   老太太这一天什么也没有吃,体力有点跟不上,有点迷糊,主要还是天气热,走廊也没有空调,茅侃侃让易素先陪着老太太回家。   易素看着老太太的状态是真不行,加上现在老太太年纪大了,本来就不喜欢乱哄哄的地方,今天在医院待了一天。   陪着老太太回了家,老太太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易素一愣。   “笑笑不是有个女儿吗?算算和易楠的年纪也差不多……”   易素赶紧劝着。   “妈,易楠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做主吧,这事我们谁说什么都不行,他自己也有主意,在说他和那个女孩儿都说断了……”   易素相信叶婷不会说谎的。   老太太用鼻子冷哼着。   “我能信她吗?要是真的断了,被人抢劫干什么给我孙子打电话?这是没事儿,要是真有事儿……”   老太太想着,如果真有事儿,她不会绕了叶婷的,大不了一起死了。   易素笑的尴尬,她本来就头疼。   扶着老太太回了房间,老太太还在说。   “要是觉得黄家不行,那高原家的老小也行,人也单纯,从小看到大的,稳妥……”   易素的头更疼了。   易楠和西西就像亲兄妹似的,别说易楠不能接受,就是她听了都觉得不可能。   回到房间去休息,周阿姨推门进来问。   “吃饭吗?”   易素摆摆手,躺在床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她真的是太累了。   也许是因为知道儿子没事儿了,闭着眼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老太太也是,周阿姨推开门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睡了,周阿姨悄悄的带上门。   茅易楠半夜的时候是被疼醒的,他拉着茅侃侃的手,茅侃侃赶紧去按铃,医生走进来给他检查,然后让护士给他打了一针。   “会疼就好,因为伤在腹部,所以暂时不要走动,让他卧床休息。”   茅侃侃点头。   “茅总在里面也不要待太久,会影响病人休息的。”   茅侃侃再次点点头。   *   叶婷很不顺。   找了几份工作都被告知没有办法录用她,细一想也知道原因了。   还好房子卖掉的钱够她活好久的,她也懒得再出去。   一转眼,柏杨要出来了。   那一天叶婷穿了一条他最喜欢的裙子去接她,吴新娇陪着她去的。   去的路上吴新娇看着叶婷,问着。   “婷婷你觉得你们还能在一起吗?”   吴新娇有些担心的问着,以前吧自己天真的想着,只要自己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柏杨和叶婷还是过去的样子,可是现在想想,这中间有很多的问题。   第一柏杨离开社会这么久,他进去之前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可是进了监狱在出来,一切都变了。   他会变得内向自卑,这样的他和叶婷要怎么走下去?   叶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起柏杨妈妈的话。   她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承诺,其实有一段日子,她已经试着去遗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在吴新娇问她,她和柏杨还能不能在一起的时候想起来了。   叶婷觉得车内很闷,摇下车窗看着外面,她没有说话,能不能在一起,其实她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两个人下了车,等在门外,司机在车上等着。   吴新娇有些为叶婷的未来担心。   过了一会儿到了说好的时间,大门缓缓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阳光真的太刺眼,也许是因为柏杨的头发太短,叶婷没有认出来。   其实也不能说没有认出来,而是她有一秒到两秒之间的发愣时间。   她所认识的柏杨一直很阳光,最宝贝的就是头发,可是现在能看见他的头皮,他瘦了,整张脸可以看见骨头。   想必在里面还是不好。   柏杨慢慢走过来,吴新娇有些尴尬的打着招呼。   “师兄……”   和印象里的师兄印象变了好多,不仔细看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柏杨看着叶婷,叶婷伸手要去接他的东西,柏杨闭着眼睛,然后再次睁开对她笑了笑。   三个人上了车。   “小姑娘这是你哥哥吧啊?因为什么进来的?”   司机看着后视镜一边开着车,一边问着。   叶婷脸上的笑容一僵,倒是柏杨好像很不在乎的说着。   “贪污。”   那个司机也知道自己问错话了,赶紧将视线收回来,专心的去开车。   叶婷看着柏杨的脸,然后余光看见他的手上面青筋都暴了出来,原来不是不在乎,只是假装不在乎。   柏杨到了吴新娇和叶婷住的地方就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母子俩在电话里起了争执。   吴新娇在房间里有些郁闷,本来就一个房间,现在怎么住?   而且屋子里就一个卫生间,主卧室里没有带,如果她半夜要去卫生间也不方便啊?   想来叶婷也觉察到吴新娇的不便。   “娇娇,柏杨在这里住两天就会走的,我会给他找房子……”   叶婷从茅易楠哪里得来的钱,要用作的就是这个用途。   她葬送了柏杨的梦,就要还给柏杨一个梦。   这是她欠柏杨的。   吴新娇有些尴尬的说着,边说边挠头,其实她也是无所谓了,但是她经常穿的很少,屋子里有个男人出现,她要是忘记了,到时候两个人都尴尬,不好。   可是听着叶婷这么说,自己如果说让柏杨马上离开,似乎显得自己不是东西。   叶婷拍拍吴新娇的肩膀,离开了卧室。   叶婷之前都将柏杨需要的东西买好了,她一样一样的拿给他,将新的睡衣交到他的手上。   柏杨拉过叶婷的手,他看着叶婷。   “我问你,我为什么才被判一年?”   叶婷笔直的看进柏杨的眼里,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要说实话还是要说假话?   叶婷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说实话。   可是还没有说出来,柏杨就打断了她的话,抱住她的身体,叶婷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倾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叶婷,我相信你……”   叶婷苦笑着,相信她?   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想柏杨的妈妈应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吧?   其实她自己也有一种预感,早晚柏杨会离开她的。   柏杨去冲洗,叶婷给他准备饭,她今天买了好多的东西,可是做可乐鸡翅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可乐。   “娇娇,你帮我一下,我下去买可乐……”   吴新娇点点头,柏杨出来看着她。   “要买什么?我去买吧……”   叶婷摇摇头。   “你对这里不熟,我下去吧。”   叶婷带上屋子里的门,屋子里变得诡异的安静,只剩下吴新娇和柏杨。   吴新娇用铲子努力去弄锅内的鸡翅膀,她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柏杨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吴新娇。   “娇娇,师兄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师兄我在忙,一会儿在说吧……”吴新娇连头都没有回。   柏杨只说了一句,吴新娇手里的铲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   叶婷穿着拖鞋走的不快,因为鞋子太大了。   冲进超市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叶婷张着嘴巴,站住身体。   “好巧,买东西啊?”   茅易楠打着招呼。   叶婷点点头,有些不自在的顺顺自己的头发。   “你现在可以找工作了,不会有人在里面在使绊子。”   叶婷哦了一声,知道家里着急用可乐,可是她现在没有办法动,茅易楠站在那里,不动,她也不敢动。   “易楠,吃这个好吗?”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女子,笑嘻嘻的跳进茅易楠的怀里。   茅易楠对她笑笑:“你吃的,你选就好。”   茅易楠对这叶婷介绍着:“我未婚妻。”   女子看了叶婷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高兴,没有说话,茅易楠也没有管,两个人付了帐扬长而去。   叶婷赶紧冲进里面,找出一罐可乐付了钱往外跑。   进了门吴新娇的脸上有些奇怪,不过叶婷也没有当真。   进了厨房,柏杨也跟了进去,叶婷知道柏杨最喜欢吃这个,只是以前没有条件,在学校也没有办法像是在家里这样开火。   “还记得握喜欢吃的……”柏杨淡淡的笑着。   叶婷得意的想要说话,可是头脑中想起自己第一次做给茅易楠吃,他很是不给面子的说,就是猪也不吃,甚至将筷子扔到了地上,叶婷拍拍自己的脑子,还是她的柏杨好。   柏杨看着她拍脑子走过去。   “脑袋疼?”   叶婷笑笑:“没有,你出去等着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柏杨应了一声。   “叶婷……”   叶婷在跟锅子奋战,没有时间转过头去看他,不过应了一声。   “我想在网上找找工作。”   叶婷手一僵,不过还是笑眯眯的转过头。   “好啊。”   柏杨走出了厨房,叶婷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   现在的工作本来就不好找,加上柏杨……   叶婷告诉自己,加油,不要泄气。   将菜端了出去,柏杨和吴新娇坐在叶婷的旁边,其实吴新娇这个人担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师兄,恭喜你出来……”   柏杨端起杯子和吴新娇撞了一下,吴新娇一口喝掉一大半饮料。   到了晚上叶婷久久没有睡,她有些担心柏杨。   果然第二天柏杨去面试回来,没有成功。   柏杨的情绪有些波动,虽然他压抑着,可是叶婷还是看出来了,她将自己手里才接到的入取通知书压在了枕头下面。   “不要着急,我也没有找到,毕业都一年多了,还是靠打工生活。”   叶婷对柏杨笑笑。   柏杨勉强也对叶婷笑笑。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处境会是这么的难。   以前他毕业的时候有很多单位都抢着要他,可是现在所有人看见他都跟看见了瘟疫一样。   这让柏杨心里很是不舒服。   他依然有能力,有满肚子的才华,可是却没有人肯给他一个机会。   看着他的档案然后扫描到某一栏的时候,就会说,先生你不符合这里,或者我们找应聘的已经结束了。   柏杨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   叶婷看着存折里的钱,她不知道这个钱要怎么给柏杨,如果直接给,柏杨一定会问钱的来源。   叶婷想了一圈,终于想到一个人,给那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晚上柏杨接到曾经好朋友的电话,说是要约他出去,给他庆祝。   柏杨很高兴,他以为现在所有人都躲避着他,看来也没有。   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家门。   吴新娇回来的时候看着屋子里,没有看到柏杨,有些纳闷。   “师兄呢?”   叶婷笑笑。   “朋友越他出去了,娇娇那个房子我已经在谈了。”   吴新娇摆摆手。   “你要跟他一起住?”   叶婷一愣,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吴新娇看叶婷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想过,嘿嘿笑了一声,然后突然收住声音就进了卧室里面换衣服。   叶婷跟了进去,她需要跟吴新娇说说话。   当吴新娇听见叶婷说要将都给柏杨的时候,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叶婷。   “叶婷 ,你不欠师兄什么,师兄他自己贪污的和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因为他这样牺牲自己啊……”   吴新娇的话没有说完,看着再次返身走进客厅里的柏杨停住,她瞪大眼珠子,伸出手去捅捅叶婷的手。   叶婷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柏杨……”   柏杨只是听到了前面的话,不过也够伤人的了,他从来就没有认为叶婷应该还继续跟他一起,他也没有想绑住叶婷的意思。   叶婷穿着拖鞋追了出去。   柏杨低垂着视线。   “柏杨,娇娇不是故意的,她只是……”   叶婷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说,说什么?   说娇娇只是替他鸣不平?   柏杨笑笑:“我知道她没有恶意的,叶婷跟娇娇说一声,打扰她了,我先走了。”   叶婷拉住柏杨的手。   “柏杨,你要去哪里啊?就在这里在住两天,我已经定了房子。”   只是钱还没有交,现在如果柏杨离开,根本就没有地方住。   柏杨苦笑着,原来自己真的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需要一个女人来养他。   “叶婷,我想我的事情由我自己开解决,这样行吗?”   叶婷无语。柏杨到了酒吧的时候,酒保还在工作,对这他的胸膛出了一拳,打在上面。   “什么时候出来的?”   柏杨淡淡的坐下身:“昨天。”   酒保从下面拿出一个纸袋子,扔给柏杨。   “回家再看,就当我借你的,以后有的再还,没有……没有就在说没有的。”   柏杨打开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有点震惊,合上袋子。   将袋子放在台子上,往里面一推。   “兄弟,这个我不能要。”   酒保笑笑。   “放我这里也没有用,我也不会投资,不然算是我投资到你身上的,等你以后有了,拉兄弟一把,你也知道我想买房子,可是现在的房价……”   柏杨当然明白那种感觉,他就是因为这个进去的。   狠狠灌了一口酒,将杯子放在吧台上。   “行,兄弟的这份情,我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酒保笑笑,没有在说话。   柏杨因为有了钱,马上行动了起来,他先是租了一个房子,很小的房子,然后开始寻找着自己可以做的项目。   叶婷见他这样也总算是放下了心。   叶婷找到的新工作去当卖楼小姐,工作性质还好,提层很高,如果能卖出去一套大平方米的房子,自己这个月就可以不愁了。   可是有钱人似乎都是在小说里才出现的,每天只能站着喂苍蝇,都是打听的多,买的少,就算是买,买的也是小平米的。   叶婷无聊的站在自己的位置。   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叶婷看着熟悉,可是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因为快要下班了,那个人只是问问,然后带上墨镜就离开了。   弄的叶婷很是奇妙,因为她只是问了一句,这个房子多少钱,手指随便的指了一个,这样的人看着就不像是要真心买的,所以叶婷没有特别的亲热,可是好死不死的被经理给撞见了。   又是一通说服教育,叶婷很想对经理说,我求你了,只要你闭上你的嘴巴,我马上辞职,可是她不敢。   如果真的辞职了,她就没有办法生活了。   叶婷在心里想着,自己带着拳击手套不停的击打着经理的脸,经理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马上变得唯唯诺诺的,叶婷在心里笑着想,怕老婆的男人也许真的伤不起吧。   经理家有一个母老虎老婆这里谁不知道。   要是换了平常经理一定会马上让她先走人,可是今天没有。   叶婷目睹了他全部窝囊的过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经理挂了电话看见她还站在那里的时候,脸色真是太精彩了。   叶婷想如果自己不怕炒鱿鱼的话,她一定会拍下来,然后放到网上,等自己郁闷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东西打打他的脸,这样就可以辟邪了。经理看见她似乎还在,愤怒了,将他老婆对他用的招式通通都用到了叶婷的身上,叶婷是被骂的狗血喷头。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班后半小时了,叶婷想着,该死的,还没有付给她加班费呢,自己免费当了他半天的垃圾桶。   一出工作的地方,意外的看见了柏杨靠在一辆车上面,叶婷有些纳闷。   是谁的车子?   车子是柏杨的,柏杨翻身了。   他带着叶婷去高级餐厅去吃饭,可是叶婷不喜欢这里。   柏杨坐在她的对面,开了一瓶酒。   “我就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因为它会让我满足,让我兴奋,叶婷,你喜欢这里吗?”   柏杨突然问。   叶婷面带着微笑点头。   “喜欢。”   她说假话。   其实一点也不喜欢。   叶婷喜欢的还是那种,像是以前两个人在学校里就是吃一个面包也会很快乐的感觉。   柏杨今天很是兴奋,跟叶婷说了很多,可是她听不懂。   叶婷一直觉得自己很笨,她不如柏杨聪明,从前的她总是仰望着柏杨的身躯。   两个人在里面吃晚饭,柏杨送她回家。   她准备下车的时候,柏杨突然拉住她的手,倾身要亲她。   叶婷闭上眼睛。   *   “阿姨,这个好看吧,我爸妈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荣珊珊有些兴奋的看着易素,她想易素一定很是喜欢,这款可是她想了好久的,自己买了都没有留,就给了易素。   易素笑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喜欢。”   老太太不太喜欢这个叫什么荣珊珊的,也不知道茅易楠怎么搞的,弄了这么一个女人。   等荣珊珊离开的时候,老太太才出口气。   “我太不喜欢她了……”   这丫头就跟一只麻雀似的,不停的叽叽喳喳的,从进门就没有一刻的安静过。   周阿姨笑了出来。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多开朗……”   老太太想着,是啊,开朗,开朗过头了。   她脑袋现在还疼呢。   茅易楠回来的时候坐在易素的旁边,易素拍着儿子的手。   “易楠啊,咱们能不能换个人啊?”老太太问着。   茅易楠笑出声。   “奶奶,不是你希望的嘛,你希望我早点结婚。”   老太太赶紧摆手。   “如果是跟这个,你多完结婚奶奶都没有意见。”   茅易楠哈哈笑出口。   易素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茅易楠心里想什么,易素也敢肯定,不过大约有个方向,她淡淡的笑着。   茅易楠送着老太太上楼。   老太太拉着茅易楠的手说着。   “真的就那么喜欢那个丫头?她实在太吵了……”   茅易楠淡淡的说着:“我们家太过于安静了,这样不是很好?”   老太太笑笑,还是算了吧,让她多活两年。   *   荣珊珊回了家,保姆将门打开。   “宝贝儿回来了,怎么样?**喜欢吗?”   荣珊珊撅着自己的嘴,抱着她妈妈的脖子。   “我挑的,**当然会喜欢,妈你都没有看见,易楠**可喜欢我选的礼物了……”   荣珊珊的妈妈点点头。   “你可得把握好,争取早早结婚,这样我们家和他家都有好处。”   荣珊珊将身体抛进沙发里,揪着葡萄吃着。   “着什么急啊,我年纪又不大……”   容母走过去,坐在荣珊珊的旁边,推推她的额头。   “你傻啊,你想啊易楠那么优秀,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他的,要是到时候被人翘走了,你就是哭都哭不出来……”   荣珊珊翻着白眼。   “才不会呢,他很喜欢我的,什么都顺着我,不过……”   荣珊珊想起自己在超市里遇到的那个女人,之前不看确定,她派人去查了那个人,特别去了她工作的地方,终于看清了她手腕上挂着的那串珠子。   “不过什么?”   荣珊珊想着,也许是凑巧,不会那样的。   就那样的女人能和自己争吗?   荣珊珊不屑的想着。   “没什么,对了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了?”   容母推推荣珊珊的头。   “你爸爸和易楠他爸去吃饭了。”   荣珊珊笑着,起身往楼上去走。   “妈,等我爸回来的时候叫我,无论我在做什么的时候都要叫我。”   容母点点头。   *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易素已经在床上了,好像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   易素摆摆手;“没事儿,刚才动了一下,扭了。”   茅侃侃叹口气。   “对了,今天老容跟我说要让孩子们结婚……”   说到这点茅侃侃很是无奈,当初老容说看上他们家茅易楠了,本来他是没有打算让易楠去看的,可是自己念叨的时候,他竟然同意了。   这点很让茅侃侃出乎意料之外。   这已经过去小半年了,看着他们也没有分手的意思还订了婚,茅侃侃想,也许是要定下了吧。   易素摆摆手。   “你儿子你不知道?你看着他的样子像是要结婚吗?”   易素淡淡的说着,起身下了床,从柜子里将荣珊珊买给她的包放在床上。   茅侃侃拿起来一看。   “呦,这谁买的?”   素素就讨厌这个包,谁送给她这个?   不是找抽呢嘛。   易素笑笑:“荣珊珊……”   茅侃侃撑撑自己的头,看来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易楠说他不想结婚?”   易素最了解茅易楠的人,可是易素真的觉得茅易楠认识叶婷肯定不是在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感觉,而且很强烈。   她不喜欢叶婷,真的不喜欢,所以看着易楠和荣珊珊交往她没有反对。   如果他也是真的打算结婚,那易素也赞成。   荣珊珊出了小姐性子重了些,人还算不错。   *   荣珊珊拿着自己的包,带着墨镜又到了叶婷工作的地方,可是没有见到她。   “那个叶婷没有在吗?”   对方原本很是热情,看着她穿的东西就知道是有钱人,可是一听见她问叶婷,心里想着,可能是旧客户。   “出去吃饭了,你等一会儿吧。”   马上要到一点的时候叶婷回来了。   才销售大厅,有人推推她。   “有人找你,叶婷。”   叶婷看过去,有些纳闷的看着荣珊珊。   “小姐,请问你找我?”   荣珊珊点点头。   “我那天在你这里看过房子,我想买房子,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叶婷一愣。   突然想起来了,是那个在自己快下班的时候那个女人。   “好啊,请问要买多大坪数的?”   荣珊珊不在乎的说着:“两百平左右吧。”   叶婷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好。   带着荣珊珊去看样板间,叶婷在前面详细的介绍着,荣珊珊不怎么真心的听着。   她的视线落在叶婷的手上。   “你这个珠子挺特别的,在哪里求的?”   叶婷被打断一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   “在摊上买的。”   她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荣珊珊点点头,挑起眉头。   “这样吧,我买下这里,外加一万块,你手上的珠子卖给我行吗?”   叶婷有些发懵的看着荣珊珊,荣珊珊对她笑笑,就让她看着。   “小姐,我不是你去街边摊上就有卖的……”   荣珊珊在心里冷哼着,她以为自己是笨蛋呢。   金丝楠木的珠子她难道眼睛是瞎了看不出来?   “卖吗?如果不卖房子我就不买了。”   叶婷将手里的资料合起来,她明白了,她根本就不是来买房子的。   整理整理自己的头发。   “小姐,我们这里只卖房子。”   荣珊珊笑笑。   “据我所知,如果这个房子我买了,你会得到五到六万的提层,你不要钱吗?”荣珊珊有把握,叶婷会同意,当然前提她如果知道那串珠子的价值也许不会。   调查回来的资料里面显示叶婷曾经被茅易楠保养了差不多一个月左右,荣珊珊想着,她既然会被人保养,差的不就是钱嘛。   叶婷是缺钱,可是她有自己的骨气,如果荣珊珊的语气没有这么强硬,她也不会这样。   “小姐,对不起,我不卖了。”   荣珊珊冷着脸,跟自己装是吧?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荣珊珊踩着高跟鞋就离开了。   叶婷回到大厅,经理马上就走了过来。   “定了哪一套?”   叶婷摇摇头。   “没有,走了。”   经理又开始发挥他唐僧的精神叽里呱啦的又开始说叶婷。   下班的时候柏杨过来接她,叶婷上了车,叹口气。   “怎么了?”   叶婷摊摊手。   “遇上一个神经病。”   柏杨笑笑。   那一天他的吻在落下去的时候叶婷的脸移开了。   叶婷一直担心柏杨会在意,幸好的是柏杨没有那么复杂的脑子,不会去想。   “柏杨,我们去吃小龙虾吧,我今天特别想吃……”   柏杨拍拍她的脸。   “好。”   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其实柏杨已经工作了一天,很想躺在床上休息,可是他还是过来找叶婷了。   *   “易楠,我知道一个地方吃麻辣小龙虾的,我们去吃好不好?”荣珊珊摇晃着茅易楠的胳膊问着。   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来。   是高西西。   “易楠哥,你在哪里?我还没有吃晚餐呢,我好可怜啊……”   茅易楠崩了一天的脸总算是笑了出来。   “过来吧,我带你去吃麻辣小龙虾……”   高西西在电话里喊了一声,荣珊珊撅起自己的嘴。   那个小三八就不能自己待着吗?   为什么每次都要插足她的约会? 茅家情事 19   高西西是个小三八,也是一个小辣椒。   她特别的讨厌荣珊珊,觉得荣珊珊用狗眼看人。   每次都把她当成佣人家的孩子,拜托,易素妈妈都没有嫌弃过她,荣珊珊算是什么东西?   高西西看着茅易楠的车子开了过来,没有意外的又看见了荣珊珊,冷着脸。   两个人谁都当没有看见对方。   茅易楠看着车门外的人。   “西西……?”   高西西撅着大嘴,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指指茅易楠的身边。   “我要坐你旁边,不然我就不上车。”   如果此时就是荣珊珊一个,她肯定马上开车就走,爱上不上,威胁谁呢?   可是茅易楠不是她,他就吃这一套。   “姗姗你去后面坐。”   荣珊珊狠狠闭着眼睛,然后睁开,勉强笑着从座位起身,从里面退了出来。   高西西双手跳跳的打了一个姿势,左眼闭着。   “谢了。”   坐进去将车门带上,挽着茅易楠的胳膊。   “易楠哥,不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吗?干嘛要带一个电灯泡啊?”   荣珊珊差点没直接喷火,谁是电灯泡?   她插足别人的约会,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电灯泡?   荣珊珊在后面冷冷的笑着。   “西西啊,你看我们多有缘分,你叫西西我叫姗姗,名字多配……”   高西西翻着白眼,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眼睛,翻了一个又一个,然后收回声音。   “哥,你想我了没?不会生我气了吧?”   高西西撅着嘴。   茅易楠伸出手去揉高西西的头发,高西西躲着。   荣珊珊将他们两个人这么说话,心里恨恨的,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她也是有脾气的,不和她说话是吧?   “西西,我前两天看见一串链子,金丝楠木的,在一个售楼小姐那里看见的,她见我有意思要买,问我肯出多少,西西我想那东西你肯定喜欢。”   高西西在易素家住的时候就喜欢收集各种珠子,也许是因为茅易楠小时候收到的礼物都是那些,听见了荣珊珊的话一愣。   来了兴趣。   好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不是想跟荣珊珊说话,而是想要那串珠子。   “在哪里啊?”   荣珊珊看着前方还在开车的那个人。   “xxxxx售楼处。”   高西西回过头看着荣珊珊,觉得荣珊珊似乎是故意加重那几个字,真怪。   不过荣珊珊和高西西一进到店里,她就笑了。   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西西,这个人就是那串珠子所有人……”   高西西听见荣珊珊这么说,转过去看见了叶婷,一笑。   是那个姐姐。   跑了过去。   “姐姐好……”   突然出来的人让叶婷吓了一跳,柏杨也是一愣。   叶婷缓缓的才想起来,是那个在夜市的女孩儿,虽然看着有点憨,可是一看就是家庭良好型的。   “你好,怎么会在这里啊?”   高西西果然在叶婷的手腕上看见了一串珠子,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荣珊珊是骗她的。   这串珠子要买,她也买不起。   “姐姐的珠子好好看,能借我看一下吗?”   叶婷一愣,柏杨听见高西西的话,也将视线集中到了叶婷的手上。   叶婷有些尴尬的摸着自己的手,将珠子从手腕中退下来,交给高西西。   高西西接过,将珠子拿在手里,一个一个的串过去,到了第三颗的时候,她视线往里面看了一眼。   将珠子交还给叶婷。   “姐姐,谢谢,这珠子不要卖,很值钱的。”   高西西说完就跑去占位置了。   荣珊珊在心里冷笑着,不怪是跟茅易楠好的人,也知道这串珠子价值不菲。   你说如果茅易楠对这个女人没意思,干嘛要将这珠子给她啊?   叶婷她买得起吗?   在摊子上买的,糊弄小孩儿呢吧,她告诉她地方,她现在马上去,有多少,买多少。   荣珊珊跟着高西西回了位置上,高西西似乎很高兴,看见茅易楠停好车回来,招招手。   “哥,这里。”   茅易楠走进来,坐在高西西的旁边。   叶婷有些尴尬的对柏杨笑笑。   “她瞎说的。”   柏杨点点头,似乎是没注意,两个人坐下身,柏杨给叶婷剥着皮,然后将肉放进叶婷的碟子里。   叶婷有意思的混乱,她总是觉得自己的后背上被人用尖利的刀顶着,让她坐立不安的。   茅易楠进来就看见他们了,那么明显的位置,除非是瞎子才看不见。   高西西吃的很快,茅易楠也了得给她剥。   高西西来到他家里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很大了,妈妈和奶奶无聊,正好高婶生完高西西身体很不好,后来就被爸爸给抢回来了,说是要给人家照顾孩子,结果照顾得高西西最后见到高原都不认得。   茅易楠觉得这个小女娃真是可爱,从吐泡泡开始他就看着她慢慢长大,一直到现在亭亭玉立的。   荣珊珊看着那两个人,这像是什么?   要是真的那么好,干脆结婚算了,干嘛还把茅易楠给别人?   她这算是纯粹的抹黑高西西,高西西跟茅易楠好,可是她却不喜欢茅易楠,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茅易楠呢小时候陪她玩,还有mini姐,所以三个人就像是朋友,还像是兄弟姐妹,那种感情是别人不能跨越的。   叶婷站起身。   “我去一下洗手间。”   柏杨点头,叶婷才离开,柏杨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像店外走去。   叶婷用水洗着手,看着镜子里的人,将手收回来,出来的时候意外的看见外面的人。   愣了一秒,然后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谢谢你,还用请你高抬贵手。”   叶婷知道如果茅易楠要是对柏杨说句什么,哪怕是一句嘲讽,柏杨都会离开自己的。   茅易楠冷笑着:“你是不是想太多?”   “哥……”高西西跑了过来。   茅易楠跟高西西离开了叶婷所站的地方,高西西频频的回头去看叶婷。   “哥,你不喜欢荣珊珊吧?”   高西西发现一个秘密,一个很大的秘密,不过她不会跟别人说,要自己保留在心里。   茅易楠揉揉她的头,小丫头跳开,鼓着小脸。   “都说过了,不要碰人家的头发……”   “小孩子,你懂什么?”   高西西想回嘴,可是想想又憋住了,反正别以为她是傻子,她都看见了。   要是那个姐姐的话,她倒是挺喜欢的。   荣珊珊觉得自己很高西西绝对的是冤家。   比如她说她最近买了什么,高西西就会这样接口。   “哥,我昨天在夜市花十块钱买了一个包,我爸说根本就看不出来是那么便宜的……”   荣珊珊翻着白眼,夜市?   能是多么好的货色?也亏她能说出口。   三个人吃完东西离开了店内,叶婷回到位置上,发现柏杨没在,有些纳闷。   柏杨在外面给她打的电话。   “叶婷,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出去办,你能自己回去吗?”   叶婷笑笑。   “没事儿,你有事儿就忙吧,我自己能回去。”   叫店员过来结账的时候,店员说帐已经被人给结了。   叶婷背着自己的包,走在马路上,看着天空上面的月亮,不太亮,有些朦朦胧胧的。   她沿着路走了很久,接到吴新娇的电话,吴新娇让叶婷带两瓶可乐回去,说是她突然想喝了。   叶婷进了路边的一家超市,然后付了钱拎着袋子走出来。   才想过马路,突然横在她前面一辆车。   她看着那辆横在自己面前的汽车,皱着眉。   “上车。”   里面的人淡淡说了一句。   叶婷犹豫了很久,还是上了车,她有些话必须要说,他最近频繁的出现,让她心里负担很大,就怕被柏杨给看见,如果柏杨看见了,叶婷也不怕分手,而是怕柏杨一蹶不振。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男人带来何种的羞辱感。   茅易楠缓缓的开动车子,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车子慢慢启动跟了上去。   茅易楠将自己开到河边,然后打开车门,坐在车前面。   叶婷走下车。   “叶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差我一段时间吧。”他淡淡的说着。   叶婷心都凉了,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是算好时间答应他的,可是他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混蛋……”   茅易楠笑了。   “你什么时候会骂人了?你不是很喜欢钱吗?嗯?”   最后一句轻飘飘的送入她的耳朵里,叶婷身体一颤。   她忘记了。   退开一步。   “我们也没有签合约,也没有立字据,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叶婷想狡辩到底,事情就如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他自己答应的,现在想反悔?   那是不是只要他反悔了,全世界的事情都可以倒退回去?   茅易楠笑笑:“别紧张,叶婷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哪里吗?”   叶婷一愣。   “是在你的学校里,我记得我有给你们颁过奖的,你应该不记得了吧?你是怎么说我来着,披着羊皮的狼?”   那时候茅易楠被邀请去某大学做颁奖嘉宾,叶婷的话他一直到现在都记得。   “叶婷,那个颁奖的嘉宾好看吧?”   那时候叶婷的眼里只有柏杨,她谁都看不进去。   “谁啊?那个颁奖嘉宾?可能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吧……”   其实那时候叶婷真的是在开玩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甚至就连那个人她都不记得。   果然叶婷根本就没有印象,她甚至根本就不记得。   茅易楠这么说,叶婷觉得更加的无聊的。   “你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只是一个没钱,没家世什么都没有的孤女,你跟我过不去有什么意思?”   茅易楠挑眉。   “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跟你在一起的,虽然很抱歉耍了你,但是我是无心的,我很喜欢柏杨,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柏杨关于我们之间的交易。”   她今天之所以愿意来也是因为这个。   茅易楠冷笑。   “不是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的。”   关于柏杨他的印象很深,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很优秀的一个男人,可是有一点。   柏杨有一颗不肯安分的心,他贪污的数额绝对不是想要买个房子那么简单的。   光宇一整个工程,全部的投资一个多亿他全部给扣了下来,用一个亿买个房子吗?   茅易楠离开了,叶婷缓缓的走回马路上,一步一步往家里走着。   后面的白色小轿车从叶婷离开河边就离开了。   叶婷拎着可乐回了家里,吴新娇在做工作,看着她回来。   “叶婷,我的可乐呢?”   叶婷将可乐放在她的桌子上,吴新娇拿着可乐发现叶婷脸色有些怪,不是跟师兄去吃晚餐了?   “叶婷,怎么了?看着不太开心呢?”   叶婷觉得茅易楠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会将她炸得连渣滓都不剩。   今天茅易楠两次明显都是冲着她来的,可是见了面什么又不说,第二次也一样,见到自己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他什么时候见到自己的,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可是该说的该做的,她都做了,现在还能怎么办?   晚上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睡不着,失眠。   吴新娇已经睡了,睡的很熟。   叶婷走下床,批了一件衣服,站在窗子边,看着外面,天空乌突突的可能是在下雨,拉开窗子,外面带着丝丝的冷意就冲了进来,吴新娇拉拉被子,叶婷马上将窗子拉上。   她依靠在窗子边,看着外面,出神很久。   雨水的珠子顺着玻璃上慢慢滑下来,一滴一滴,一串一串。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很混乱,也许她是应该放开柏杨的,与其事情被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不如自己先跟他分手。   这样也许伤害都会少些。   其实叶婷自己心里也知道,她和柏杨的感情出问题了,也许是因为时间的经过,也许是她的心态已经是不同了。   第二天叶婷上班,今天似乎出乎意料的顺利。   才上班就开了两个张,她想这个月可以就这样了,不过一整天心情都是阴阴的,也许是因为昨天的那场雨,让她很是觉得忧伤。   柏杨接到叶婷的电话,来到她说的地方。   “怎么了?”   柏杨看着叶婷问着。   叶婷看着这张脸,她真的不想让柏杨伤心。   “柏杨……”   柏杨似的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一脸的笑意。   叶婷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   “我们分手吧。”   柏杨脸上的笑容全部退却,然后看着叶婷的脸,一直盯盯看着叶婷。   “为什么?”   柏杨掏出一颗烟,轻轻吸了一口看着叶婷。   叶婷敛着睫毛,她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上面像是停留了一只蝴蝶在展翅欲飞。   “没感觉了,毕竟你离开了一年,有很多东西都发生改变了,柏杨我不想伤害你,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   柏杨点头,将烟熄灭在脚下。   “没错,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可是都不是你说的那些狗屁理由。”   柏杨的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他红着眼睛看着叶婷。   “能不能告诉真实的原因呢,叶婷。”   叶婷抬起眸子看着柏杨,情绪很是平静。   “就是你说的那些,因为你坐过牢,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   柏杨,即使我不爱你了,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仍然是你。   柏杨将手机拿了出来,将手机放在叶婷的面前。   “这才是原因吧。”   说什么,他都没有相信,吴新娇也说了,他还是不信。   就算是以前真的有什么可是都过去了,可是昨天那算什么?   昨天他是亲眼看着茅易楠跟叶婷去了河边的,如果不是有什么,在饭店里为什么不能说?   自己不是已经给他们腾出地方了吗?   非要让他看见才敢罢休吗?   叶婷看着照片上的人,一愣,他什么时候?   柏杨撑着自己的头。   “我**的被人带了绿帽子我一直都不知道,真的叶婷,我宁愿去死都不愿意你这样来救我,我算什么?”   柏杨对这叶婷吼着,他突然激动的去拍打自己的头部。   他算是什么男人?   自己的女朋友为了自己去陪别人睡,这要是说出去,他还有面子活吗?   叶婷看着上面那张暧昧的照片,正是茅易楠站在她身边的时候被**的。   “你哪里来的?”   柏杨凄然的一笑。   “是别人发给我的,叶婷你想分手的原因是这个吧?”   什么都是假的。   叶婷凄然一下,她还能说什么?   解释有用吗?   “柏杨……”   柏杨制止住叶婷。   “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了,我还想让我们两个留一个好的印象,分手我同意。”   柏杨说着就离开了,开着他二手的白色轿车。   叶婷双肩无力的垂下,她身体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看来茅易楠还是说了,除了他,叶婷真的想不到会是谁。   叶婷想,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至少她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婷觉得终于浑身轻松了起来,也许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是心房的位置依然有些隐隐作疼。   叶婷下午连连失误,甚至在卖房子的时候上面169万被她写成了69万,经理狠狠批了她一顿。下班的时候背着背包,慢慢走在马路上,慢慢,慢慢走着。   “柏杨?”酒保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醉倒在前面桌子上的人。   柏杨趴在桌子上,呵呵笑着,看着来人,想站起来,可是没有站稳,一下子扑了空,差点跌倒,酒保过去扶住他。   “朋友……”柏杨打了一个酒嗝,好像是在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扯着手在半空比划着。   “我和叶婷分手了……”   柏杨说完咕咚一声坐在地上,酒保怎么拉他,他都不起来,身上有一股很是浓重的味道,很刺鼻,想必是喝了很多。   酒保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扶进自己的房间里,将他放在单人床上,这里就是一个更衣间。   叹口气,他还得出去工作。   柏杨没有醒过来,倒是吐了两次,他的胃部翻滚了,趴在床边剧烈的呕吐着,然后又像是死人一样的摊在床上。   叶婷回到家,吴新娇在家里,叶婷进了屋子里,吴新娇看着她。   “娇娇,我们喝酒吧。”   吴新娇有些愣愣的看着叶婷。   “干嘛?为什么要喝酒?”   叶婷笑笑:“我和柏杨分手了。”   吴新娇愣在原地,什么情况?   叶婷不是已经在心里确定了柏杨?那为什么要分手?   不过吴新娇很聪明的选择什么都不说,作为密友她能做的就是陪着叶婷一起喝酒。   叶婷狠狠吐口气。   “娇娇,其实我和柏杨出问题了,可是我不知道问题在哪里,柏杨说是我变了,可能是我真的变了吧。”   叶婷一边说着一边笑,然后举起酒瓶往嘴巴里灌。   吴新娇也狠狠灌了一口,然后看着叶婷,狠狠心。   “其实我早就觉得你们不合适,叶婷那天你下去买可乐的时候师兄问过我,你的问题,我全部都说了,我知道我不应该多嘴,可是我想师兄早晚都会知道的,所以我就说了,可是然后我看不懂,师兄明明都知道了,可是你知道吗?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不懂他。”   吴新娇是觉得,如果有人告诉她,她的男朋友为了她做了什么,奉献了身体至少她会崩溃一下,可是柏杨没有,完全的没有,只是脸上弥漫着哀伤,可是婷婷进门之后,他脸上的哀伤就没有了。   叶婷叹口气。   *   茅易楠回到家里,易素和茅侃侃都在。   “回来了?没把西西带回来?”   茅易楠直接上了楼,在二楼楼梯的地方说着:“西西回家了,说是过两天过来看你们。”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西装脱掉扔在床上开始换衣服,他太了解叶婷了,所以每一次她装的时候,他都会愤怒,恨不得掐死她。   在自己面前装什么?   装着那么白金的样子,茅易楠真的觉得她很失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她一个看不出来,以为自己瞒过了所有的人。   那串珠子是他过二十岁生日母亲送的,很是珍贵,是当时母亲特意去开光的。   茅易楠知道如果自己说要娶叶婷,家里肯定不会同意,可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想自己做主。   从楼上走下去,大家都在吃饭。   茅易楠坐过去,易素看了他一眼。   “带着西西去哪里了?”   茅易楠淡淡的侧坐着,双腿交缠着。   “去吃小龙虾,和姗姗一起的。”   老太太现在听了荣珊珊的名字就觉得头疼。   “妈,问你个问题。”茅易楠突然开口。   易素放下筷子,她淡淡的看向儿子,喘口气,看来她心里想的终于要来了。   “说吧。”   茅易楠看着易素,低沉着声音。   “我不喜欢荣珊珊。”   这是一句肯定句。   易素点头,所以呢?   茅侃侃放下筷子,他听出点门道了,而老太太则是直接摔了筷子。   “你不喜欢她,我不反对,可是你喜欢谁?你要说什么?茅易楠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那个扫把星。”   这事在老太太的心里是没有可商量的,老太太甚至宁愿茅易楠娶荣珊珊。   叶婷在她的心里直接给零分。   且不说别的,首先被包养的孩子能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孩子?   在一来,这叶婷是为了救她男朋友,在有男朋友的情况,去陪别人睡,她没有办法接受。   老太太的思想很是保守,这样子的人在她的心里没有地方可以放。   易素有些头疼的看着婆婆,虽然是婆婆会反对,可是这么强烈的反对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易素对这茅易楠摇摇头,茅易楠没有在说话,茅侃侃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老太太站起身看着易素,冷声说着。   “你们是怎么管孩子的我不管,易楠和mini不一样,mini是个女孩子,而且少哲不错,可是那个女孩儿什么也没有,如果是她的话,还不如是西西。”   至少知根知底,大家都放心,省得那一天在被绑架了在来找易楠。   茅侃侃看着易素。   “是那个叶婷。”   易素点点头。   “起先我和你们想法一样,可是不对的……”易素起身拍拍茅侃侃的脸:“你对我怎么样,你儿子对人就怎么样,不过他比你笨点。”   茅侃侃喜欢她,脸上挂着的是喜欢,一种我恨不得弄死我自己,也要让你快乐的爱。   可是茅易楠不一样,他的爱是隐藏的,表现的像是会很讨厌你,在他的生命里其实没有特别讨厌的人,凡是能过去的,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易素上了楼,在儿子的门外敲了两下。   “进来。”   易素踩着拖鞋进了屋子里,对这儿子笑笑,然后坐在床上。   “妈能问个问题吗?”   茅易楠耸肩。   易素继续发问。   “我们家你也知道那些对于条件的苛刻,妈妈不喜欢这样,我也不愿意难为你,可是易楠啊,你想怎么解决?”   老太太那里肯定是说不成的,这点易素是干肯定的,其他人倒是好说。   茅易楠轻笑。   “妈,我没说一定要结婚,我只是说我不喜欢荣珊珊,需要告诉你们一声。”   他和荣珊珊的订婚也不过是为了两家公司共同进一步,他对荣珊珊是什么心思,她的父亲怎么会不懂?   现在突然提出要他们结婚,老狐狸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别以为他不清楚。   叶婷和吴新娇在街上逛街,吴新娇在一家店外面看中一款衣服。   “叶婷你进去试试吧,这件衣服合适你。”   吴新娇知道叶婷没什么心思在家里,所以特意请假陪着她出来。   她们前脚才进专卖店的大门,后脚不巧的荣珊珊也走了进去。   其实容珊珊没有有必要和叶婷过不去,可是荣珊珊的性格有点喜欢计较,她不去用这个时间去和茅易楠相处,她宁愿来找叶婷的茬,仿佛是这样她就能高兴。   荣珊珊进了店里,因为是熟客所有售货小姐马上站到她的身后。   “容小姐想买点什么?”容珊珊看着前面的叶婷说着。   “她手里拿的那件我要了……”   叶婷和吴新娇进来这里本来也没有打算买衣服,吴新娇在看了牌子的标价之后就觉得自己进来错误了,正打算往外出呢,容珊珊的出现正好给了她们机会。   吴新娇几乎是唰一下抢过了叶婷手里的衣服,放在架子上。   “那给你。”   吴新娇拉着叶婷快速走了出去,快速到容珊珊一句话都没有说呢。   容珊珊跺跺脚,这人怎么这样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呢。   吴新娇买了两个脆筒,交给叶婷一个,自己一个,一边走着一边咬。   “什么破衣服啊,就那么点破布料就要几万。”   吴新娇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狂了,她平时买件五六百的衣服都觉得这已经很好了,没想到里面的衣服那么贵,真的有人会去买吗?   叶婷咬着脆筒,挽着吴新娇的手臂,两个人慢慢在外面逛。   其实有很多女人都是喜欢逛街而不是喜欢买衣服,她有穿的也不是非要买穿的,她现在也明白了,容珊珊为什么和自己过不去。   不过她是觉得没有必要,自己和茅易楠之间的关系就是什么都没有。   她是茅易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她怕什么?   “你和柏杨就真的分手了啊?”吴新娇想着,既然要断就要断的干净,她总是觉得柏杨师兄似乎是上班之后人就变了,具体哪里变化了她也说不出来,可是人变了,这个是明显的事实。   吴新娇可不相信什么进了社会就会变的鬼话,自己也出来工作很久了,也没有发现自己有变化。   其实多多少少的只是学聪明了点,毕竟在学校里老师都没有叫勾心斗角,可是到了外面,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全部都会遇上,所以她觉得聪明是正常,如果一个人在学校里不是这个样子,在社会上活动了两三年,变了很多,那是本性的问题。   叶婷点点头,其实分手的时候真的很难过,可是难过之后马上就轻松了。   也许是她自己有问题,她和柏杨分手的结局就是他们两个双赢。   叶婷淡淡的笑着,也许是母亲给她的影响,她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一个薄凉的女人。   柏杨醒过来的时候,酒吧待在他的身边,将毛巾交给他。   “我这里没有地方给你洗澡,你得回家洗。”   柏杨点点头。   “我昨天喝多了,我记得我有吐是吧。”   他其实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别人的地方吐了几回。   酒保笑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调转了语气问着。   “你和叶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柏杨耸肩:“就是那么回事儿被,总之分手了,其实叶婷人真的很好,所以我放开她。”   柏杨想也许一切都是借口,他和叶婷都以为他们能回去,觉得一年的时间不算长,根本就不能算什么,所以两个人都固执的以为他们有可能,可是到了最后才发现,其实也许就是在这一年之中,他们的感情早就发生了变化。   柏杨会在乎自己的感觉,他知道叶婷为什么会那么做,也感激,可是他不看见茅易楠就没事,一旦看见了茅易楠,柏杨觉得自己真的很狼狈,他想逃走,因为在茅易楠的面前他无所遁形,在光宇是他最快乐的时间,可是也是他最不愿意去回想的,他承认有点冲动,可是那时候脑子忽然懵了,就觉得凭什么人要输给命?   他虽然没有傲人的家世,可是他一样也有一个聪明的脑袋,从他坐上经理的位置就可以预见,只是茅易楠出身比他好,那时候的柏杨毕竟才从校园出来没有多久,他年轻气盛。   他始终认为茅易楠即使不用努力也是什么都有的,可是他不同。   和他在一起的那些高层主管,每人动辄几千几千的吃一顿晚餐,这让柏杨觉得他们除了吃还会什么?   柏杨那时候在搞软件开发,他需要一大笔钱来做投资,可是他谁都不认识,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冒险的去挪用了公款,他甚至全部都想好了,等他赚钱了就马上还回去。可是好像依然是晚了,就在他马上要看见盈利的时候,光宇报警了。   柏杨现在谁都不怨,毕竟是他错在先,光宇报警抓他无可厚非,可是他最不服气的人其实就是茅易楠。   他出社会站在的起点就是比自己高,所以他可以轻松的拥有一切,可是自己却不行,他要用双手不停的劳动,然后表现给所有的人看。   现在的柏杨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他没有骄傲的本钱,他离茅易楠还远。   在监狱里的日子其实不太好过,柏杨的性格是有些自负的,在里面他看了大量的书籍,为的就是不想和这个社会脱节,叶婷写的信他都看见了,最开始他回了两封,后来叶婷来见他。   柏杨知道的时候真的很高兴,可是马上想着,自己身上穿着囚服,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让叶婷看见?   所以他没有出去,他知道叶婷肯定会失落。   他一出来,给母亲打电话,母亲就毫不避忌的将叶婷的事儿说了出来,其实柏杨心底里还是隐隐有感觉的,他贪污的数字不小,而且那些钱有一大半都被他给用了,这样下来自己才坐一年多的监狱,可想而知是有人在外面使了力气。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叶婷。   可是柏杨不信,无论**在电话怎么劝他回去,他就是要留在这里。   在吴新娇的口中得到了证实,心很难受,他知道叶婷是因为他受了委屈。   柏杨想加倍的对叶婷好,可是发现好难。   昨天吃饭的时候他是故意出去的,他想看看茅易楠和叶婷到底是怎么事儿,结果就看见了那样的一幕。   虽然没有什么暧昧的,可是柏杨知道其实他心底还是在乎自己的女人被人睡过的事实,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茅易楠。   他不想让自己的信念全部崩溃,所以他选择拍下来然后分手。   如果他嫉妒了,发狂了他这辈子就已经彻底没有希望了。   所有的人都会指在他的背后说着,你看,这个就是贪污犯,可是他一旦成功了,别人就会忘记这一点,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社会,你有本事,别人就拍你马屁,甚至你坐过牢,他们会替你找借口。   酒保叹口气,将心比心,如果叶婷是自己的女朋友,他也不会接受的,因为这里面还有关于男人的面子。   不过叶婷是个好女人。   “兄弟有些话,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省得叶婷白做了好人。”   这一点他觉得必须要说,如果不说自己和柏杨成了什么人?   柏杨愣愣这么认真?   “借给你的钱,是叶婷给的。”   柏杨离开酒吧的时候全身的衣服皱得跟梅菜干一样,他坐着出租车回家,一进家门,到处都是垃圾。   他直接走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现在的他没有抱怨,没有去怨恨的机会,只有自己东山再起,这才是最好的报答。   他知道叶婷为什么不肯当面交给他,柏杨想着,就算他以后在结婚在恋爱他心底最重要的一个位置还是叶婷的。   叶婷无聊的站在楼盘前,她看着络绎不绝前来看楼盘的在心里轻轻叹息着。   到现在为止,她唯一的愿望依然是有一个家,可是太难了。   她想也许自己挣一辈子的钱,她都买不起一栋房子。   经理也许今天早上又喝了耗子药,处处看也挺不顺眼。   这里做的不好那里也不对。   其实开始叶婷也会愤怒,可是慢慢的,她就开始同情经理了,毕竟一个男人总是被老婆骂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所以他就是对着他们出气也能理解,所以就算了,没有必要去在乎。   上午叶婷接到一对老年夫妇的单子,看着两个人挽着手,叶婷觉得这样的画面让她动容,很有一种让她拿着相机拍下来的冲动。   送走他们,看着他们慢慢走过去的背影,觉得今天的天气真是很好。   一个人坐在喷水池前面吃着午餐,一个简单的汉堡,看着远方,看看切细细的看着。   面前突然多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叶婷抬起眸子顺着鞋子主人的身影看过去,因为之前一直看太阳的原因,觉得阳光有些刺眼,一瞬间眼前模模糊糊的。 茅家情事 20   老太太对易素的态度转变的很快。   “妈,我们上街吧。”   易素坐在老太太的身边,谁知道老太太怎么回事儿,她才坐下身,老太太就站了起来,看着易素。   “我丑话放在面前,你怎么挑媳妇儿我不管,但是如果那个人是害得我孙子差点送命的,我告诉你易素,你和茅侃侃你们俩都给我滚蛋。”   这么多年老太太对易素说话也没有这么冲过,冲到让易素狠狠愣了一下。   才要进门的武高阳原本是打算进门的,因为今天约好了一起去逛街,可是一进门就听见老太太放话了,怕易素尴尬她就退了出去。   周阿姨笑的有些尴尬,劝着老太太。   “素素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有分寸看着孩子不管?”   周阿姨也被呛了两下,看了易素一眼,摇摇头,现在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好。   易素笑笑:“妈,易楠的事儿就让他自己……”   “你给我闭嘴,你们的事儿我管过没有?在我眼里什么门当户对的我不在乎,就是找个要饭的都行,但是那个女人不行……”   易素很是伤脑筋,这不还没说一定嘛,干什么这么激动。   老太太火气很大上了楼。   易素叹口气。   周阿姨叹口气。   “还是先跟易楠说一声吧,看老太太这样子,如果是那个女的,估计被气的够呛。”   易素心里也烦,你说她小时候给孩子的教育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她也不喜欢叶婷,可是如果易楠要是喜欢,她会把所有的厉害关系分析给他听,但是她不会蛮横的去干预孩子。   茅易楠也是她儿子,当时躺在医院里让她肝肠寸断的儿子。   武高阳看易素半天没有出来,走了进去。   “不去了?”想着易素可能是没有什么心情去了。   易素敛敛眼皮。   “去,走吧。”   两个人离开了家里。   周阿姨给老太太煮了点绿豆汤,好让她去去火。   老太太接过碗。   “我不是不讲理,但是那个女的你也看见了,她说话你还听不明白嘛?人家有男朋友的,是为了男朋友才选择上了易楠的床,这也就是现代,他们的事儿我都懒得管,你看看要放在我那个时代,吐沫星子不淹死她的。”   老太太是觉得这个人的品性有问题,人在好也没用。   她为了别人会去献身,那将来她的那个男朋友要是在出事儿呢?   她是不是还得去对别人献身啊?   就这样的货色能是什么好饼?   周阿姨挑挑眉头,她现在说什么都等于白说,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易素和武高阳在街上走了一圈,武高阳手里买了不少的东西,倒是易素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   “还在想老太太说的话?”武高阳试探的问了一句。   易素点头。   “妈的反应似乎很强烈啊。”   昨天茅易楠只是说了一句,他不喜欢容珊珊,不喜欢容珊珊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妈的反应未免有点……   武高阳叹口气。   “也别怪老太太下那么狠的话,要是我家麦兜说为了一个女的弄成那样,我能去跳井。”   武高阳是觉得什么事发生在孙子身上做奶奶的都会崩溃,他们家麦兜就是割盲肠那她家婆婆哭的,更别说茅易楠这盼了多久才盼来的孙子。   易素站住脚步。   “你觉得就算我说反对,能有效吗?”   茅易楠可不光是外貌像茅侃侃,个性遗传了十足,只不过小时候被掩盖了,长大了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你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武高阳觉得是有点不可能。   那小子脾气犟的很,不过就是没有爆发过是了。   逛完街去光宇找男人们去吃饭,茅侃侃出去开会了,武高阳和茅小美打算一起出去吃饭。   “嫂子,一起吧。”   茅小美看着易素说着。   易素摆手:“你们去吧,我和易楠一起吃就行。”   易素在儿子办公室的门上敲了两下,里面传出来淡淡的声音。   “请进。”   她推开门挎着包走了进去。   “妈?”   茅易楠有些意外,因为易素很少来公司会找他,就算是来看父亲也不会到他这里来的。   “一起吃饭。”   茅易楠点了一下头,拿过自己的外套,跟在她的后面进了电梯。   母子两人看着真的很像情侣,男的帅,女的美丽。   到了餐厅易素挑的挨窗子的位置。   “你奶今天对我发话了,要是你和叶婷有什么,就叫我和你爸滚蛋。”   易素说话的时候看着茅易楠的表情,很是仔细的观察着,一边说一边慢慢的注意茅易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不过这小子别的没学会,这个倒是学的很好,深藏不漏。   “妈,你们是不是担心的太多了?我只是旧容总说让我和容珊珊结婚的事情表个态,仅此而已。”   茅易楠说话的时候唇角会有一个小酒窝随着说话动着,小时候明明是两个,可是长大就少了一个。   易素别有深意的看着茅易楠。   “儿子啊,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你觉得是你了解自己还是我了解你呢?”   茅易楠一愣。   “对了,我不是给过你一串珠子的嘛,前些天别人的孩子生病了,想跟我要,你能不能先借妈妈。”   茅易楠脸上有点慌,不过还是马上掩盖了过去。   “好啊,什么时候要?”   易素没有放过茅易楠的那一丝紧张,到底是她儿子,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所以他的每一个表情她都是深深烙印在脑海里的,以至于他是不是在说谎易素都知道。   易素收回视线,看着侍者上菜,没有在说话。   一直到吃过饭,她放下刀叉。   “好了,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虽然我说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但是前提得到你奶奶的祝福,对于叶婷我的看法就是,我不太喜欢她。”   茅易楠送着母亲上车离开,良久收回视线。   他一直觉得跟**说话是一件非常费脑力的事情,也许**不是最聪明的,也许**没什么本事,可是却很容易看出他们姐弟俩的内心活动,这点很是叫他头疼。   那种感觉就跟坏人见了包青天似的。   回到办公室里细细想着母亲的话,出神。   *   “今天怎么样?”   吴新娇在电话里询问着战绩,叶婷一边走,一边拿着电话慢慢的说着。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谁离开谁,世界就会末日。   饭一样的吃,班一样的上。   “还行,不过今天损失了一个别墅区的客户,哎,要是谈下来我们一年的可乐钱都有了。”   叶婷很是消遣的说着。   吴新娇在电话里叹口气。   “妞儿,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一年的可乐你就满足了?至少要一年零一天的……”   两个人笑了出来。   叶婷穿了一条长长的裙子,在人行道上等着红灯。   吴新娇发了几句牢骚,等绿灯一过来,她慢慢走了过去。   经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看着里面的蛋糕停住脚步,吴新娇说是有工作先挂了电话,叶婷收回电话将电话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看着透明玻璃台里面摆放得五颜六色的蛋糕。   蛋糕是甜的,代表着幸福,甜蜜,美满。   她蹲下身看着下面蛋糕上的花纹,这家蛋糕店很有名的,做的也很好吃。   “小姐,有什么能帮助到你的吗?”   售货员看见她蹲在外面走了过去,在玻璃台里面看着叶婷。   叶婷站起身,她的裙子托在地上拉了一下,然后被拉了起来。   随着风轻轻的摆动。   “给我两个小的蛋糕,要小的。”   叶婷小时候过生日妈妈买给她的都是最大最漂亮的蛋糕,可是随着年龄的渐渐长大,就是吃上一块小的也不容易。   父母去世以后她被送到孤儿院,在哪里叶婷见过人家的各种百态,有傻的也有尖的。   她就是属于尖的那种,有人来收养孩子的时候,她就是故意的捣乱,她不想离开那里。   她觉得人的爸爸妈妈都是只有一个,虽然他们不在了,可是如果她叫了别人爸爸妈妈,叶婷想想都不能接受。   她的性格很不好,吴新娇一直说她很薄凉。   关于薄凉这个词,叶婷不知道它是褒义还是贬义,不过这些都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人活一生是活给自己看的,不是表演给别人瞧的。   吴新娇总是说她是个怪人,因为小蛋糕和大蛋糕没什么分别,吃小的就等于吃了大的。   可是在叶婷的心底,她固执的守着哪一个念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她从来不会去吃大蛋糕,哪怕是吴新娇过生日。   付了钱从上面的台阶上走下来,往家里走着,一步一步。   要到家楼下,拐角的时候里面突然冲出来一个孩子,正好撞到了叶婷的身上,叶婷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她接住孩子。   那个孩子可能只有两三岁岁,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对这她笑,然后就抱住了她的大腿。   浑身都是肉呼呼的,一下子贴在她的身上,用着小脸去蹭她的大腿。   叶婷无奈的笑了出来。   “小朋友,妈妈呢?”   男孩儿好像没有听懂,继续抱着叶婷的大腿就是不松手。   “妈……”   叶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能自己在问**妈,所以他跟着附和。   后面的女人看着儿子抱着人家的大腿,很是不好意思,可是怎么也拉不开儿子的手。   “不好意思啊……他不是这样的……”   这是幸好年纪小,不然非被人家抓到警察局去不可。   叶婷没有在意的笑笑,孩子的妈妈终于将孩子抱离开了叶婷的身体,叶婷蹲下身去捡起自己的袋子。   男孩儿指着袋子说着。   “蛋糕……”   叶婷从袋子里找出一个保持比较好形状的递过去。   “送给你的。”   那孩子的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叶婷放在她的手里。   “再见。”   说着就进了楼栋上了楼,进门换了衣服,将头发挽了起来,因为吴新娇回来的要晚些,所以她可以在晚点在做饭。   叶婷窝在小椅子上看着电脑里的动画片。   其实她的生活真的很无趣,除了上班下班就是看动画片,看那些就连小朋友都嫌弃的动画片。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电脑关掉,下地去给吴新娇做饭。   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着。   吴新娇最讨厌的就是做饭,特别是夏天,可是叶婷却喜欢做饭。   无论夏天还是冬天。   她总是觉得能为自己的家人在厨房里忙着,流再多的汗也值得,所以她甘愿当吴新娇的保姆兼打扫佣人。   吴新娇回来的时候在外面换鞋。   “婷婷,我今天老倒霉了,不然你接收我吧,让我也跟你去卖房子去。”   叶婷笑笑:“好啊,那你辞职吧。”   吴新娇换好了鞋,将鞋子放进鞋柜里,走到厨房的门口。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买起一个房子啊?”   吴新娇每次都想在房子里弄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可是怕弄了马上就要换地方,因为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叶婷觉得每个人对于房子都有很深的追求,因为那里不只是一个避风港更是一个家。   “要不然结婚吧,结婚找一个有房子的。”   吴新娇笑着,还是算了吧。   现在的男人和女人都太精明了。   以前呢结婚是要男方有房子,现在男方看女方的条件是看你家里有什么人,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还要两个都是退休的,结婚买房子想写上你的名字很简单,除非你拿一半的钱。   这些破事儿吴新娇在单位听的太多,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一直觉得灰姑娘的故事是真的,也许每个人都会遇上自己的王子,可是现在才知道。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王子?   王子不是秃头的,就是大肚子的,再不然就是凤凰王子。   想起单位里那几个嫁了凤凰男的**事,吴新娇后怕的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还是算了吧,她受不起。   叶婷将菜端上桌,返身回去给她盛饭。   “干的不愉快?”   吴新娇就是一阵儿,用筷子摆摆手快速扒拉着饭碗里的米饭。   “就那么一说,现在工作不好找,就像我们单位吧,你觉得不好,可是该交的都给你交了,不拖欠工资,这样就行了,我也没有什么大抱负,能活着就不错了。”   多少人等着她离开呢,想想那些怨言就都没了。   到哪里都是一样,做生还不如做熟。   吴新娇歪着头想着,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呢?   叶婷给她夹着菜。   “你倒是会安慰自己。”   吴新娇吞了两口饭,才有空搭理叶婷,她今天中午都没有吃饭,玩了命的在赶企划案。   都快要饿死她了。   “不会安慰自己怎么办?炒老板鱿鱼?其实老板也不容易,换一种角度,其实他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对了,你经理没有在找你麻烦吧。”   叶婷想吴新娇真是会安慰自己。   “没有,最近可能他老婆很少找他麻烦吧,今天还夸了我两句,不过还是那样不停的挑刺。”   吃过饭叶婷要洗碗,吴新娇拦住她。   “可别,你要是洗了,我就太过分了,做人得知道感恩,你做饭来我洗碗。”   说着就拿着碗筷进了厨房。   声音从厨房里弱弱的传了出来。   “婷婷这辈子你就打算自己过了?”   其实吴新娇最怕的就是这一点,她怕叶婷因为柏杨而想不开,虽然柏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嘛,下个会更好。   叶婷撑着头,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她的身体就是让别人嫉妒的那种,无论多么晚吃饭,无论吃多少,依旧之这个样子,根本不需要减肥,她不增肥就该谢天谢地了。   “为什么要自己过啊?当然不。”   这个答案绝对是出乎吴新娇意料之外的。   她以为叶婷会说自己过有什么不好,没想到会是这么样的一个结论。   叶婷没有想过单身的,只不过她现在没有遇上合适的,结婚生孩子然后拥有一个家,这就是她的梦想。   突然想起自己买的蛋糕,跳下沙发,跑到厨房里去。   “对了,我买了蛋糕你要吃吗?”   吴新娇这个恨啊,红着眼睛,像是一只小兔子,将自己洗好的盘子放在嘴巴里咯吱咯吱的咬着。   “那么高热量的蛋糕你打算消灭掉吗?现在吗?”   叶婷点点头,放到明天就坏了。   “不吃。”   吴新娇好恨啊,主食和蛋糕之间她只能选择一个,显然蛋糕是不能选的。   她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除了坐着就是坐着,已经胖了很好好不好?   叶婷用小叉子挑着上面的奶油送入嘴巴里,故意的说着。   “好像比以往的好吃。”   吴新娇泪奔,叶婷叉了一块送到吴新娇的嘴里,吴新娇狠狠的一口咬掉。   “一会儿你要陪我下去跑步,不然我就肥死了……”   结果就是吴新娇一直在工作,工作完直接拉被子就睡了。   叶婷去问她:“不跑步了?”   吴新娇抓着头发。   “我哪里有时间去跑步啊,我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   叶婷换好运动服,穿上鞋子带上家里的门。   其实八点左右时间还是有点早,楼下都是人,不过因为她们是租户所以和别人都不太熟悉。   叶婷到了这附近的小学去跑步。   她几乎每一天在睡觉之前都会来到这里跑步,一直到自己筋疲力尽。   今天也是一样,学校到十点才会关门,操场也是面对小区里的人开放的。   操场上到处都是人,可是都是慢慢在走,很少有跑步的,因为光是走都是一身的汗,何况是跑呢?   叶婷跑到最后彻底跑不动了,慢慢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冲过凉之后拉着被子上床。   可是一点困意也没有了,接着朦胧的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珠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想要买,不就是一串珠子嘛。   和大街上卖的也没有什么分别,抱着腿坐在床上。   失眠,依旧是失眠。   虽然身体疲惫可是却依旧睡不着。   每每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可是梦里噩梦不断,母亲的脸不断漂浮出来,每一次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   这次也是一样。   叶婷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开自己,而她什么也不会做,只能抱着自己的娃娃看着看着。   母亲美丽的脸在笑,笑的是那样的张扬**,她像是一团火……   赫……   从梦里惊醒过来,一抹又是一头的汗,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   吴新娇还在睡,叶婷掀开被子,将窗户推开,外面清新的空气吹进去,虽然不凉爽,可是总比空气里闷闷的沉气好多了。   倒了一杯冰水,捧着水杯站在阳台踩着拖鞋看着下面。   楼下有很多老头老太太都在跳早操。   叶婷喝了一口水,觉得身上的汗都淡了,勉强缓和了一下。   和吴新娇吃过早餐两个人坐着地铁去上班,叶婷下车的早,而吴新娇一直要坐到终点。   到了单位同事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叶婷她们每天早上都要先打扫卫生,她端了一盆水走到展台上,细细擦着灰。   *   茅易楠晚上才进家门,老太太站起身。   “你过来坐。”   老太太指指自己面前的位置,茅易楠走过去坐下身。   茅侃侃看了易素一眼,易素抬起脚就回自己房间了,茅侃侃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妈又怎么了?”   “没有,今天妈说了如果易楠娶的是叶婷的话就叫我们滚出去。”   虽然有玩笑话的意思,可是易素知道老太太还是说的比较慎重的。   茅侃侃听听,叶婷,这个名字。   想起来了,是那个害得易楠进医院的人。   “别说妈反对,我也不同意,这事没的商量,帮我倒杯果汁。”   易素起身下了楼去倒果汁,客厅里祖孙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那个女人……”   茅易楠从来没有这样,他真的有点讨厌奶奶这样,不依不饶的在干什么?   他有说过什么吗?   还是他们就希望自己娶了容珊珊?   “奶奶,你想我娶容珊珊是吗?”   他不过是说了一句他不喜欢容珊珊,可是奶奶她就变成了这样?   难道他就连自己的人生自由也没有了吗?   “如果你喜欢那个女人,我宁愿你娶容珊珊。”   “那就娶吧,我没损失。”   起身直接上了楼。   老太太气的打了一个隔,气死她了。   这叫什么样子?   回到房间,周阿姨端给她一杯水。   “还生气?”   老太太接过水一口干光,将杯子交给周阿姨。   “易楠是变了……”   周阿姨没有说话,是真的变了,还是他没有爆发呢?   周阿姨是觉得孩子有孩子的路要走,既然他们能让mini自己选择,那为什么易楠不行?   在说易楠不是没说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嘛,现在一切都是揣测,何必弄的这么僵呢?   “你呀,也是,你说说易楠都那么大了,自然不想别人去管她,你越是管,他越是叛逆……”   老太太想想也是,可是她真的没忍住,那个女的差点害得她孙子命都没有了。   其实老太太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为什么叶婷在被人抢劫的时候要找茅易楠,她明明知道会遇上什么,可是她到底还是那么做了,说明这丫头没有良心,是谁帮了她的?   是谁让她男朋友这么快出来的?   不记着点恩德就算了,虽然过去很久了,可是一提起来就恨得牙根痒痒。   易素将果汁端给茅侃侃,茅侃侃接过。   “我也得告诉你一句,孩子的事儿呢,我本来是不想管,可是易楠和那个女人绝对不行。”易素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她晚上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卧室里的水没有了,走出去到一楼去倒水,看见儿子站在客厅里,站在落地窗前。   “没睡?还是醒了?”   茅易楠转过头看着易素。   易素进了厨房里去倒水,茅易楠跟了进去。   他坐下身,易素端给他一杯水。   “妈,我觉得很有压力。”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知道奶奶这么做的原因,也明白能理解,可是他现在真的很累。   他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可以吗?   “儿子啊,你告诉妈妈,她到底有什么好?”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本身没有问题,可是老太太有时候笑着说,她也能作。   易素对叶婷的第一印象就是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她不想儿子的路变得艰难。   “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有理由吗?”茅易楠定定的看着易素。   易素叹口气。   “我呢不喜欢她,你奶奶也不喜欢,你爸爸也不喜欢,这样飞情况下她进门会很难,而且你不要小瞧你奶奶,她如果说不行,就肯定不行。”   这点肯定易素有。   茅易楠叹口气。   “我呢没什么奢望,虽然我也恨,不过我更希望我儿子幸福。”   拍拍他的肩膀上了楼。   茅易楠看着老太太的房间叹口气。   在心里轻轻的说着,奶奶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讨厌你的,我错了。   *   叶婷下班看着站在外面的人,走过去。   “上车。”   叶婷停下脚步看着他。   “茅易楠,你觉得做的还不够吗?”   叶婷不想去追究那些照片柏杨是怎么收到的,毕竟就算是没有他,自己和柏杨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   可是这么三番两次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有意思吗?   “上车。”   拉开车门将车门带上。   “你到底要干嘛?”   茅易楠缓缓开动车子,然后将安全带单只手放在她的面前。   “我记得当初说好的是一年吧……”   叶婷想笑,可是自己别扭什么啊?   “好啊。”   她扯过安全带,她除了这副身体还能有什么叫他着迷的呢?   就这样,两个人又搅合到了一起,谁也没有承诺什么,像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样。   吴新娇在楼上发现有车送叶婷回来,才知道叶婷又跟茅易楠在一起了。   “你们又在一起了?”   她不确定的问着。   吴新娇觉得有点奇怪,以叶婷的性格,她就算是去死也不会回头的,可是现在怎么了?   叶婷点点头,冲洗过后,换了睡衣上了床,没一会儿就睡了。   其实现在每天和他出去无非就是吃吃饭,看看电影,可是每一天她晚上都能睡得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一沾到枕头就能睡过去,这点倒是叶婷意外的收获。   吴新娇本来是想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见她睡了叹口气算了。   叶婷失眠她也知道,只不过自己就是说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白天两个人一起去上班,才走到楼下意外的看见了柏杨。   吴新娇跟叶婷说了一声。   “我先走了,我敢时间。”   叶婷点点头,看着柏杨。   “好久不见,过的好吗?”   叶婷看着柏杨微微的笑着,柏杨打开车门,她走了上去。   “还好,你呢?”   能像朋友一样相处,这是柏杨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他曾经以为那一次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   “挺好的。”   柏杨看着前方,沉思了很久才又问了一声。   “你又和他一起了?”   叶婷过了很久才回复他。   “嗯。”   柏杨剩下的话全部咽在了嘴巴里,其实他多多少少有听见风声,如果叶婷想跟茅易楠结婚太难了。   至少在柏杨看来,叶婷会受到伤害,那种家庭看看门里的那些媳妇。   “叶婷,算了。”   柏杨笑笑,将一个袋子交给她,叶婷接过看了一眼。   “这是你借给我的,连利息我都还给你了。”   “柏杨……”   柏杨看着前面。   “别说什么不要的话,叶婷,我希望你幸福,真心的希望。”   叶婷握紧袋子。   晚上去吃饭的时候茅易楠发现叶婷的情绪似乎很高。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挑挑眉头,唇角嵌着笑容。   叶婷笑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是啊,我请你吃饭吧。”   茅易楠笑了,这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这么是无忌惮的笑了出来。   茅易楠给叶婷的印象就是阴晴不定的,说变就马上变,极其不稳定。   茅易楠笑笑:“好啊。”   叶婷觉得他们挺逗的,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她每天都要费力的去猜,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一倒在床上就睡了吧。*容家-   “你说什么?”   容珊珊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腿。   “我说茅易楠以前保养过一个女的,那个女的我见过很多次,现在他们还在一起呢。”   容珊珊觉得既然这样还不如退婚算了,不然以后丑闻传了出来,自己那多难看。   容珊珊负气的想着。   容父坐下身,对容母使使眼色,容母拍拍容珊珊的**。   “行了,当初是你自己说的,茅易楠多好多好的,回来嘴都合不拢的,现在真的打算放弃?”   容珊珊将手里的抱枕往沙发上一扔。   容珊珊离开,容母看着容父。   “怎么?茅侃侃没有答应?”   容父叹口气。   “他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过我看易楠对珊珊感情不稳固啊……”   容母也跟着附和。   “是啊,珊珊说去调查,我就说了她一顿,有正经的时间不去抓牢茅依楠的心,弄那些个别的,男人外面风花雪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她还能要求易楠给他爸似的?”   她也羡慕易素,可是那种幸福不是羡慕得来的。   个人有个人的命,做人就得认命。   “你去茅家多走动走动。”   他虽然当初没以为茅易楠会同意,可是他既然同意了,不管是真心或者假意都好,哪怕就是让他们结婚,然后在离婚这样也可以。   容母点点头,上了楼打算去劝容珊珊。   进了屋子里容珊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合着衣服没有动,看样子似乎是在生气。   “珊珊……”   容珊珊转过身看着容母,坐起身。   “妈,我想退婚。”   这样的男人她也想明白了,自己得到人得不到心,她好好的一声干嘛要葬送在茅易楠身上啊?   他既然喜欢那个女人那就去喜欢被,早晚有一天那个女人还会卖给别人。   “这个话题你就不要再提了,你也知道我们和光宇的合作,你爸是费了多么大的力气才攀上茅家的?”   容珊珊不解,什么叫他们家费了多大力气攀上茅家?   “妈,我们家的钱不比他们家的钱少好不好……”   她有点愤怒。   容母看着容珊珊,在心里叹口气,珊珊还小,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有钱就是万能的。   茅家后面有人在支撑,可是他们家却没有人,差就差在这里。   “珊珊你觉得你愿意认输吗?”   容珊珊不说话了,她妈很好的掌握住了她的命脉。   *   “哇,你发了啊?”吴新娇看着一床的钞票惊呼出声。   她一进门就看见这么刺激的一面,心脏差点停跳。   “我们可以买房子了。”叶婷淡淡的说着。   吴新娇捂着脸,真的假的?   叶婷和吴新娇终于买了属于自己的新房,其实大体这个钱还是茅易楠间接给出的,叶婷选的是小户型的,两室两卫。   吴新娇走进房子里,宽敞的房子差点晃瞎了她的眼睛,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住上新房子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这么不真实呢   叶婷在吴新娇的后面狠狠掐了一下,吴新娇跳了起来。   “好疼,掐我干嘛?”   叶婷笑笑:“让你感觉一下真实。”   吴新娇嘿嘿傻笑着,两个人上街去买搬家要用的东西,吴新娇也许被憋久了,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买到最后叶婷只能投降。   “如果在买下去,我们就不用回家了。”   吴新娇这才百般无奈的收手,可是她还有好多的东西没有买呢。   吴新娇依依不舍的看着橱窗里的装饰,在心里小声的说着,你等着我回来买你。   两个人简单的刷了墙,因为是自己住,都没有什么要求,就简单的按照自己所想的往上刷,也不在乎什么好看。   每一样家具都是她们两个亲手挑选的。   看着装饰好的家里,两个人站在门口。   “我们也有自己的家了。”   是啊,叶婷想着,她终于有了一个家了。   以后她不会在漂泊,有了一个自己的家,自己的窝,自己的港湾。   吴新娇看着叶婷,小声的问着。   “要不要请他过来坐坐,毕竟这房子……”   其实就是叶婷不说这个钱是怎么来的,吴新娇心里也有数。   叶婷笑笑没有说话,走进卧室和吴新娇拉扯着被单,然后将床罩罩上去。   当当……   两个人愣住,她们才搬过来会是谁?   吴新娇有些发愣的看着叶婷,叶婷对她闭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走到门前。   “谁?”   “请问叶婷小姐在吗?我是茅易楠的奶奶。”   叶婷一愣,打开了门,门外老太太手里拎着一个包,看着叶婷出来,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叶小姐可以请我进去吗?”   叶婷请老太太进来,进厨房里给老太太沏茶,吴新娇在外面觉得有些尴尬,进来站在叶婷的身后。   “那人是谁啊?”   看着挺贵气的,吴新娇觉得就是她老板的母亲也没有这个老太太气派。   “茅易楠的奶奶。”   叶婷淡淡的说着。   吴新娇心窒了一下,茅易楠的奶奶?   完了,完了。   肯定是小说里写的那样,老太太是带着钱来铺地的。   “叶婷……”吴新娇有些担心的抓着叶婷的手。   叶婷对她笑笑。   “没事儿的,放心吧。”   叶婷端着茶,从厨房走向客厅,然后将杯子放到老太太的面前。   “请喝茶。”   老太太并没有着急说明来意,而是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到处看着。   “这房子不错,想必花了不少的钱吧。”   叶婷笑笑没有说话。   老太太突然站住脚步,看着前方。   “叶小姐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哪里吗?”   叶婷看着老太太清晰的吐出两个字。   “医院。”   老太太点点头。   “没错就是医院,我说话就不拐弯抹角了……”   吴新娇在厨房里跳脚到底该怎么办? 茅家情事 21   “叶小姐喜欢钱?”老太太毫不拐弯的说着。   叶婷倒是没哟她想象中那样的错愕,只是淡淡的拿起水壶到了两杯茶,然后慢条斯理的送到唇边。   “喜欢。”   没人不喜欢钱,有钱可以买各种自己想要的,可是没钱就万事不能,她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钱吧。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老太太的意料,在怎么样,她想着叶婷都要装腔作势一番,可是没有。   老太太有点发懵,这和她所预计的情况有些不同。   “咳,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叶小姐想要多少。”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比较俗,可是既然她都喜欢爱钱了,她就给她钱,拿了钱离开这样就好了。   叶婷淡淡的放下杯子,看着老太太。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用尊称您为什么了,是不是我想要多少您都打算给我呢?”   老太太点点头,只要她说出来一个数字。   叶婷笑笑:“那我要茅家的全部家产。”   吴新娇在厨房满地乱跳着,叶婷这个死丫头是不是疯了?   她都在说什么啊?   吴新娇捂着自己的头,想着接下来那个老太太恐怕要出手了。   老太太眉眼瞬间有些严肃的看着叶婷。   “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你要得起吗?”   她的情绪还好,并没有吴新娇想象中的出现暴怒。   叶婷笑笑,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老太太。   “奶奶,我是狐狸精,我很会勾搭人心的,你越是和茅易楠闹,他就越是喜欢我,你不给我钱,他会给我的。”   叶婷觉得这个老人很有意思,逗逗她又何妨。   吴新娇头皮直发麻,她发现叶婷真的神经了,不然这个时候怎么会笑出来?   叶婷装作非常无辜的摊着手。   老太太差点直接喷出来一口血,差点就着着这个狐狸精的戏码。   “你们在一起我不同意。”   她依然重申她的观点。   叶婷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站起身。   “您不同意能做什么?封杀我,让我没有工作?那很好啊,我没工作你孙子养我,成天在家休闲,吃香的喝辣的的,我高兴的很,要不然您把您孙子赶出去,这样也行,他也许受受苦就会回心转意了,可是记住千万不要给他一毛钱,最好是派个车将他撞残疾然后看着不管他,我敢保证茅易楠会哭着回去求你们的。”   老太太被说的哑口无言,她所想到的叶婷都说了出来。   “我孙子才不会呢。”   叶婷耸肩,那意思仿佛是在说那我们走着看。   老太太很生气,从楼上离开,坐在车里想起叶婷的话。   在心里冷笑着,如果我顺了你的意,将我孙子赶出家门,我才是笨蛋。   回到家里才进门,就对着周阿姨嚷嚷着。   “去给我倒杯冰水,里面要加冰块的。”   周阿姨看看外面,今天的天气也不热啊,干什么喝冰水啊?   本来牙齿就不好,在喝冰水,小心牙痛,可是看着老太太的样子,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到了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端了出来。   老太太接过咕咚咕咚喝完,然后老脸皱成了一团。   好冰。   “周阿姨怎么我要冰水就给我冰水呢?我的牙都要凉掉了。”   周阿姨失笑。   “这可是你让我倒的,还特意吩咐了一句要冰水,加冰的。”   老太太想着周阿姨的话,如果自己真的将茅易楠赶出去,或者是在说关于叶婷的问题,想起上一次自己提起来茅易楠不耐的脸,对,自己不能便宜了那个小狐狸精。   看她的样子,那么尖的下巴就知道,心眼肯定多。   当着自己和易楠的面前,前面一套后面一套。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自己不管了,就看看他们能玩到什么时候。   那个丫头不喜欢孙子,就是在玩弄孙子,别以为她不知道,哼,跟她逗。*老太太离开,吴新娇捧着自己的心脏从厨房里跳出来,她怕自己一会儿就直接挂掉了。   “叶婷,就算你真的那么想的,可是也不能说出来啊……”   吴新娇觉得脑门是一头的汗。   叶婷呵呵笑着,站起身看着家里,怎么看怎么舒服,也许是因为面积大了,也许是因为这里终于属于自己了。   “晚上我们吃火锅吧。”   吴新娇彻底无语了,这人,自己在跟她说话,她跟自己说吃的。   “好,晚上吃吧。”   这位也够脱线的了,还说人家呢。   以前在租的房子里,用的电都是有算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房东黑她们,每次交过电费没两天就没钱了,到后期除去固定的用电她们绝对不用别的,因为每个月跟别人一对比就知道是不是房东在搞鬼,房东好像也是知道了,所以后面一见到她们就是耷拉个连。   她们退租的时候,房东那张脸精彩极了,吴新娇想着,说不上在自己身上赚了多少钱。   两个人出去去超市买吃的,叶婷接到茅易楠的电话。   将电话夹在耳朵旁,挑着小白菜还有小油菜,她就喜欢吃这些青菜,合着拉拉的麻油汤,吃起来带劲儿极了。   虽然吃完会上火偶尔脸上还会张两颗痘子,不过那种感觉她抵抗不了。   “喂……”   茅易楠才准备下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问着:“在哪里?”   叶婷将菜装进袋子里,然后拿到一边算钱,将袋子扔进推车里。   “在超市,晚上和娇娇准备吃火锅,你要来吗?”   如果他要来就要在准备一些吃的,毕竟男人的食量比女人大些。   吴新娇用唇语询问着。   “谁啊?”   叶婷回答她:“大老爷。”   这是叶婷给茅易楠起的外号,吴新娇听到点点头。   “好啊,给我买些啤酒。”   叶婷收了电话放在自己的裤兜里,看着旁边的东西,抓了一个。   “吃年糕吗?”   吴新娇点点头,看着前面好像很多人的样子,将手里拿过来的东西扔在车里面:“你先买,我去买肉。”   叶婷点点头,自己推着车子在各个货去走着,找到自己平时喝的啤酒,拿了一打放进推车里,又买了一些可乐,自己推着车子去买海鲜。   叶婷挑海鲜很有一手,指着几个螃蟹对这老板说着话。   老板笑笑:“小姑娘经常吃吧,了解的这么清楚。”   叶婷笑笑没有在说话。   并不是因为经常吃,而是背下来的,父母死后,她被送到了亲戚家,她尽量让自己乖乖的,亲戚家是卖海鲜的,她努力去干活,让他们喜欢自己,可是最终也没有逃脱被遗弃的命运。   吴新娇手里提着两个袋子走了回来,将袋子扔进推车里,看着里面的东西,叹口气。   “看来回去要打车了,不然拎是肯定拎不动的。”   叶婷和吴新娇出去的时候看见旁边的柜台上摆放了几个很是漂亮的小蛋糕,伸出手拿过,放在推车里。   叶婷伸出手拿过蛋糕的盒子,然后轻轻的放进推车里,吴新娇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吃小蛋糕,每次吃完都好像是意犹未尽的意思,既然这样吃个大的多好?   “我给你买个大的吧,我买给你的,不算你自己买的。”   叶婷摇摇头,不一样的。   吴新娇叹口气,两个人推着车子准备出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排了很长的人龙,吴新娇性子本身就有点急,一会儿一动的,倒是叶婷就站在那里前面的人动她半响才会动一下。   茅易楠将电话打过去。   “在哪个超市?我正好路过你们家附近的那个。”   叶婷看看吴新娇,将电话拿离开耳边:“有现成的车坐吗?”   吴新娇一想就是茅易楠,点点头:“好啊,叫他过来。”   叶婷是怕吴新娇觉得尴尬,可是吴新娇却是觉得反正吃饭的时候还会见的,还不如现在就搭顺风车回家算了,至少还能省点钱呢。   两个人结好帐,叶婷将卡收回来然后放进钱包里,可是因为东西太多了,往里面放的时候不知道勾到了哪里,钱夹子掉在地上。   吴新娇蹲下身去给她捡起来,将钱夹子拿在手里,愣了一下,然后交给了叶婷。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前里面应该有柏杨的一张照片,是这样的吧?   叶婷将钱包放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和吴新娇两个提着五六个口袋往外面走着。   因为是新搬家,所以很多东西都要买,一买就没有收住手,难怪男人总是说,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败家,看来是够败家的了。   两个人出了超市的大门就看见后面缓缓开过来一辆车,茅易楠的时间掌握的很好。   他将车子缓缓开了过去,在可以停车的地方停下车子,打开车门,本人并没有下车。   叶婷拉开后面的门,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后面,对这茅易楠指指吴新娇。   “娇娇,茅易楠。”   吴新娇对茅易楠点点头,茅易楠对吴新娇笑了一下,吴新娇一愣,这人原来还会笑啊。   叶婷上了车,关上车门,茅易楠将安全带交给她,她接过,系上。   “你奶奶今天来找我了。”她淡淡的说着。   吴新娇的脸又显得无比的纠结,这些也用说吗?   还是不说的为好吧?   不然那个老太太会以为她是在告状呢。   茅易楠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没有诧异。   “你跟她说了什么?”他只是云淡风轻的问着。   叶婷将鞋子踢掉,将双腿放在座位上盘着腿。   “我告诉她,要她把你赶出家门,在雇两个人然后把你撞一下,你就会回去求她。”   叶婷不在意的说着。   吴新娇撑着自己的头,完了完了,这个傻丫头。   茅易楠倒是笑了。   “这个方法不会过时?”   叶婷耸肩。   “谁知道了呢,最近看的电视剧和小说里都有,应该会有用吧,不然别人为什么写。”   茅易楠伸出手将她挂在椅背上的头发顺下来,然后专注的开着自己的车,这一路就再也没有说话。   吴新娇觉得看他们两个的相处很是怪异,茅易楠和她第一次看到时候的样子绝对不一样。   超市离她们的新家不算是远,茅易楠将车子停在楼下,打开后面去拿她们的战利品,吴新娇有些不好意思的要去帮忙,叶婷拉过她的手。   “没关系,他有都是力气。”   吴新娇尴尬的笑笑,如果她是男的,她一定不会喜欢叶婷。   这丫头太变态了。   撑着电梯到了楼上,叶婷率先走了出去,掏出钥匙去开门。   新家就是不同,平时开以前的那道门都有一种冲动想砸了它的冲动。   进了屋子里自顾自的脱了鞋,吴新娇跟茅易楠跟上,叶婷接过茅易楠手里的东西。   “你可以上上网,或者看看电视。”   说完她拎着袋子进了厨房,吴新娇跟了进去。   叶婷手脚利落的将菜分类,然后开始烧水,吴新娇也跟着忙着,中间抽出时间的时候,叶婷给茅易楠倒了一杯水,走进书房里,将水杯交给他。   茅易楠接过,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所点出来的节目。   “樱桃小丸子?”   叶婷耸耸肩:“用来消遣时间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时间最多。”   茅易楠闷声笑了两句,然后喝了两口水,结果呛到了。   “咳咳……”   叶婷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很无聊,有那么好笑吗?   不管他,径直出了书房又返身进了厨房,吴新娇神秘兮兮的靠近叶婷的耳边。   “我觉得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看来情况和叶婷所说的有些出入,这个茅易楠真的就那么可怕,看着不像啊,挺阳光的一个人。   吴新娇有些不厚道的想着,虽然对不起师兄,可是显然茅易楠的情况要比师兄好的很,在说叶婷也是为了救师兄,她和茅易楠在一起说到底还是师兄撮合的呢。   叶婷将菜先下锅,然后等水开了,在把肉下锅。   快要好的时候让吴新娇看着火,她去叫茅易楠。   “吃饭了。”   茅易楠松开手里的鼠标,可能太长时间没用台式的机器,有些不习惯,竟然有些手生。   起身走进厨房,还别说挺有那个意思的,该有的全都有了。   叶婷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给吴新娇给茅易楠夹,总是让他们的碗里满满的,而她自己的碗里总是空空的。   在家里茅易楠经常看见一个人会是这样,那就是**妈。   姐姐做了妈妈之后也会这样。   吃过饭叶婷送着他下去。   “觉得我奶奶是不是挺可爱的?我奶这个人帮理不帮亲的,小时候没少偏袒我妈。”   老太太现在是对叶婷有偏见。   叶婷点点头。   “看得出来,被我气的够呛,我想晚上一定会找你诉苦的。”   叶婷想到这里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太逗了。   茅易楠耸耸肩。   上了车对她摆摆手开着车子回了家,一进家门果然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看样子是在等他。   “过来,坐奶奶身边。”   老太太的情绪看来很是反复啊,竟然笑眯眯的看着茅易楠,那种目光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晚餐一样。   周阿姨憋的膀胱疼,想起老太太下午说的话,觉得老太太还真是老了,不然以前的她是不会被一个小丫头两三句就给唬住的,那丫头明白着是不想让老太太去找她麻烦。   老太太拉过茅易楠的手。   其实那个小狐狸精说的对,这事拦着没用,越是拦着易楠对自己越是不满,这样情况对自己不利啊。   “易楠啊跟奶奶说说,上班累不累?”   茅易楠擦了一把冷汗,这话为什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小时候七岁之前吧,他上学回来奶奶就会说上这样的一句话。   突然听着她这样说,在看看老太太已经花白的头发,他奶奶明明昨天还是那么的年轻,可是现在已经白发苍苍了。   茅侃侃看着外面的那两个人缩回自己的头。   “我怎么看着我妈笑的跟大灰狼似的?”   易素拿着靠垫直接砸了过去。   “怎么说话呢?”   茅侃侃嘿嘿笑着。   “她是不是得到高人的指点了?看着好像很有战斗力。”   易素无奈的翻着白眼,这人真是的,以为老太太是宇宙特种兵啊?   易素将茅侃侃的衣服叠好,坐在床上。   “给西西打个电话,说我想她了,让她过来。”   茅侃侃想起高西西就很哀怨,他明明已经将高西西培养成了自己的人,结果她还是认贼作父了。   如果高原同志有幸听到这些话,他一定会后悔死为茅侃侃卖命。   茅侃侃有些哀怨的去给高西西打电话,高西西这丫头在电话说着:“侃侃爸爸,我都想死你了,我马上插上翅膀就飞过去。”   弄得茅侃侃苦笑不得的。   易素看着茅侃侃问着:“怎么说的?”   茅侃侃将电话挂上。   “你干女儿说,马上插翅膀飞过来。”   易素笑笑,将衣服送到柜子里,轻声的说着。   “你没告诉她悠着点,要是风大容易将她吹到西伯利亚去。”   茅侃侃这个汗啊。   易素现在说冷笑话比他本领还强呢。   茅易楠这一晚上就没有逃脱出老太太的魔掌,老太太先是用忆苦思甜法先是怀念过去,然后在展望未来,各种套路在茅易楠的身上使了一个便,茅易楠有些挺不住。   “奶奶,我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你都没有看见我。”   高西西虎着小脸,脸上写着你忽略掉我了,我很生气。   高西西来家里的时候mini和易楠都长大了,小孩子长大就不好玩了,所以易素老太太加上茅侃侃的重心都落到了高西西的身上。   高西西小时候就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奶娃娃,无论别人怎么折磨她,只要给吃饱了就是笑,不停的笑。   老太太这一看,心肝不爽了,哪里有时间在去管茅易楠。   “你赶紧走,赶紧走,看见你我眼睛疼。”   就这样茅易楠在被老太太连续蹂躏了两个小时,像是仍开破皮球一样的就将他给踢开了。   高西西坐到老太太的身边,将头靠在老太太的怀里。   小丫头本来就可爱,加上做着那些动作这给老太太乐的,笑声一整晚就没消停过。   高西西晚上跟老太太一起睡的,茅侃侃要吃夜宵,易素和周阿姨在厨房给他们煮饺子。   “我看易楠要崩溃了吧?”   一个大小伙子被奶奶拉着手,说着小时候光**的事情,是个人恐怕就会汗颜。   周阿姨将煮好的那一份端上给给茅易楠,高西西看着老太太睡了,穿上拖鞋小声的带上门,走出来进了厨房,揉着自己的头。   “干妈我也饿了。”   易素将晾好的饺子放到她面前,高西西接过嘿嘿笑着。   “还是干妈的手艺好,你都没有看见我妈包的饺子,那一次都需要喝饱。”   因为馅和皮一定是分开的,所以她每次不是吃饺子,而是吃面片喝饺子馅汤。   易素没忍住,这孩子说话怎么还是这么有意思?   茅侃侃知道高西西在外面吃,也踩着拖鞋走了出来。   “侃侃爸……”   茅侃侃揉揉小丫头的肉发,高西西想着幸好自己要睡觉了,不然头型乱了谁赔?   看着易素只是站着,问着:“干妈你不吃啊?”   易素摇摇头。   “我怕胖,你们吃吧。”   高西西觉得干妈活着真的很委屈,吃什么之前就要想着自己会不会发胖有什么意思?   活着就要随心所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难道你是梁山好汉吗?高西西喝着果汁看着茅侃侃:“侃爸你觉得我干妈胖吗?”   茅侃侃呛了一下,用面巾纸擦着嘴巴:“你干妈的身材是最棒的。”   高西西呛了一下。   这算不算是拍马屁?   晚上高西西要跟易素住,茅侃侃很是悲剧的夹着枕头去了书房,高高跳上了床。   “干嘛看见易楠哥的女朋友?我说的不是容珊珊。”   高西西像是一个小三八一样趴在床上,翘着脚看着看着易素。   易素将头发披散开,上了床,高西西躺在床上,易素给她揉着肚子。   “下次在睡觉之前不要在吃东西了。”   高西西撅着嘴巴:“那侃爸都吃了。”   易素叹气:“他都结婚了,就算是变成了猪,我也不可能把他给踹了,可是你还没有结婚,你想变成小胖子吗?你不想美吗?”   易素伸出手顺顺高西西的头发,高西西非常喜欢易素的身体,因为上面有很香的味道,而且还不是外来的而是干妈身体自己带来的。   容珊珊的身上带来的就是外来的。   高西西躺在易素的大腿上,抱着易素的大腿。   “干妈,可是瘦了就不能在吃好吃的了。”   如果不让她吃东西,她会死掉的。   易素笑笑,西西还是小,现在什么都没有弄明白,等以后有喜欢的人就好了。   “西西不喜欢易楠?”   高西西禁禁鼻子。   “干妈不是吧,你不是认为我和哥可以吧,千万不要,我会郁闷死的。”   在说也有代沟啊,三岁一代沟,这个沟可多了。   易素被高西西的话逗了出来。   “干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那个姐姐你见过了没有?”   易素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固执的问自己,点点头。   “见过。”   高西西三八兮兮的搂着易素的脖子。   “干妈,你对她有什么印象?”   易素看着高西西,突然问了一句:“是不是易楠让你过来问我的?”   高西西摇摇头,一幅被侮辱了的模样。   “怎么可能,我见过那个姐姐两次,干妈我觉得她很好。”   易素笑笑:“说说怎么好?”   高西西歪着头:“觉得很真。”   易素叹口气,拍拍她的脸。   “睡吧。”   高西西等易素闭灯了还在巴巴的说着:“干妈,我很喜欢她,你不喜欢她嘛,我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干妈……”   易素觉得好笑,像自己?   “个性?”   高西西伸出食指摇摇:“是感觉,给人的感觉。”   易素一愣,叶婷和自己吗?   早晨吃饭的时候高西西嘿嘿从茅侃侃的碗中抢走了一个油条。   “嘻嘻,还是侃爸的好吃……”   茅侃侃无奈的看着她,叹口气。   “哥你不吃饭啊?”高西西叫着。   茅易楠叹口气,拍拍自己的包:“今天有会要开。”   高西西扔掉自己手里的筷子。   “奶奶,侃爸干妈,我也走了,易楠哥送我就行了。”   高西西跟着茅易楠跑了出去,在门口换上自己的鞋子。   上了茅易楠的车,将书包扔到后面。   “系上安全带。”   高西西扯过安全带。   “送我去学校就好。”   茅易楠将她送到学校外,然后自己就走了。   容珊珊想起妈妈说的话,在心里叹口气,既然他不喜欢自己就算了,可是父母还偏偏让她上赶去找茅易楠,这样很没有面子。   掏出手机想了好久,可还是得打这个电话,不然妈妈不会放过她的。   “我们一起吃午餐吧。”   容珊珊已经差不多三天没有看见茅易楠了,很明显的一个事实让她很伤面子。   如果她不打电话,茅易楠就不会找她,明摆着得。   “你不喜欢我是吧?”   容珊珊有自己的想法,笑话,要是茅易楠最后真的甩了她,她的面子就丢光了,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只要能瞒过爸妈就好,其实她还是挺喜欢茅易楠的,可是谁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二手货,哼。   都脏了。   茅易楠没有意外的点了头。   很受伤很受伤,非常受伤。   “我哪里不如她?身材?脸?你别告诉我是家事,你就喜欢孤儿?”   容珊珊想着,不会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变态吧?   “感觉。”   这是什么答案?还不如不说呢。   “你伤了我的自尊,再怎么说我们也订婚了,这样我会很难看。”   容珊珊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茅易楠的表情,她想知道茅易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茅易楠没有说话,其实这事和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容珊珊越是看茅易楠越是憋气,就跟这么一个人结婚,她绝对能疯,而且结婚后他要是出去玩,她才不干呢,凭什么啊?   爸爸妈妈就是要送她进火坑,她又不傻,才不能干呢。   “这样吧,我要那个女人手上的那串珠子。”   不过分吧。   她的面子换一串珠子,谁都合适。   容珊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茅易楠单手支撑在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到神游到哪里去了,一直在闭着眼睛,等容珊珊等了好久之后,他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   “说完了?”   容珊珊点点头,她还真是舍不得这张脸,真的好帅。   茅易楠起身对着她点点就离开了,不过关于这个点头两个人的理解就是有误了。   容珊珊认为他是答应了,而他只是礼貌性的点了一下。   茅易楠回了办公室,不知道为什么和容珊珊单独在一起他很容易犯困。   这算不算是不和?   叶婷今天没有开张,有些无奈,走出大厅看见茅易楠的车,打开车门跳了上去,将自己的腿收回来,将包放到后面,系上安全带。   “今天没有卖出去?”   叶婷想这个人可以去算命了,真准啊。   “是啊,估计早晚有一天要被炒鱿鱼。”   茅易楠笑笑,肩膀动了一下。   “好啊,你别炒鱿鱼了我养你。”   叶婷在心里冷哼着,养?   能养多久?   “去吃饭吧。”   两个人去了面馆,叶婷走在前面,茅易楠跟在后面,她坐下身拿着手机给吴新娇发了一条短信,大概意思就是说自己不回去了。   “我要汤面就好。”   “一样。”   将钱交了,两个人在原位置上等着。   “有没有想换个工作?”茅易楠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叶婷挑挑眉,喝了一口店内赠送的水。   “为什么要换?”   她知道这份工作做不久,可是现在做的很开心,开心就好,她的要求不高。   “要不要我帮你找个……”茅易楠淡淡的说着。   叶婷摆手。   “不用,千万不要,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尊重我。”   茅易楠无奈的叹口气。   两个人吃过饭,茅易楠送她回家之后才返家,进门老太太笑得像是一尊佛。   “回来了?想奶奶了没?”   茅易楠无语,他现在要是还天天想着奶奶,那估计就不用上班了。   “奶……”   看着老太太那一张满是微笑的笑脸,他叹口气。   *   “回来了?”   吴新娇扔掉自己鼻梁上的眼睛看着进门的人,叶婷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到了厨房,倒了一杯水,端起杯子一口喝光,新房子就是好,光着脚也不怕脏。   吴新娇坐在客厅里,盘着腿坐在地上。   “吃什么了?”   叶婷一边问着一边进了屋子里去换衣服,换了家居服又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在吴新娇旁边,拉过电脑看了一眼。   吴新娇提着裤子去卫生间,她都憋半天了,可是想做完工作在去。   等解决了,自己去了厨房洗了手,手里拿着两个李子走出来,扔了一个给叶婷,叶婷接过然后躺在地上,用手支撑着头。   “累?”   吴新娇耸肩。   “工作嘛,就是那么回事儿了,累也没有办法。”   叶婷笑笑,坐起身抢过她的电脑,在电脑啪啪打了差不多三十分钟,然后起身。   “不合适的地方你自己修改一下。”   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吴新娇有些狐疑的拉过了电脑,看了一眼,扔掉手里的李子,跑进浴室里。   “叶婷我太爱你了……”   叶婷光着身体,有些恶寒的遮着自己的身体。   “别遮了,都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怕什么?”叶婷叹着气。   “婷婷要不你也去我们公司吧,现在公司里正好招人。”   叶婷摇头。   “不要。”   从浴室走出来,将里面收拾干净,然后换好了衣服。   “我出去了。”   吴新娇一愣,不是洗过澡了吗?   难道……   她华丽丽的想歪了,还能有什么要在去之前先洗澡的?   叶婷知道吴新娇心里在想什么,推推她的头。   “我报了一个瑜伽班,一起去?”   吴新娇点点头,她最近觉得自己的颈椎很有问题。   两个人径直去了叶婷所说的瑜伽馆,地方很大,两个人上了楼。   吴新娇才要进去的时候接到了加班的通知。   “烦死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叫我加班还没有人性啊?”   叶婷进了教室,换了瑜伽服然后自己先试着活动。   易素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叶婷。   她现在已经很少来了,以前是每天现在改成了一星期一次。   “好巧。”   叶婷看着眼前出现的人,在心里叹口气,   “嗯。”   老师走进来,全体的学员开始跟随着老师的动作一点一点运动着。   易素特别看了叶婷一眼,西西说自己和叶婷的感觉像?   她觉得除了性格有些地方像,其他的应该是没有吧?   叶婷的话很少,她没有故意跟易素说话,易素的这堂课几乎都是看着她了,有些走神。   一节课下来,出了一身的汗,大家去冲洗,易素接到茅侃侃的电话,让她下去回家在洗。   “一起走?”   两个女人慢慢乘着电梯到了下面,夜晚终于有了一丝凉风,吹在脸上凉凉的。   “你喜欢瑜伽?”易素问着。   叶婷看着星空,伸伸自己的手臂,活动着脖子。   “还行,只不过觉得无聊罢了。”   易素想,高温瑜珈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你手上的珠子挺好看的,能借给我看一下吗?”   叶婷将自己手上的珠子脱掉给她,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对这个感兴趣呢?   易素拿过来看了一眼,在某个特定的位置看见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谢谢,挺好看的,很适合你。”   叶婷没有说话,从这里到外面停车的地方还有很远的路,两个人默默走着。   看着停着的车,叶婷对易素笑笑。   “我走了。”   易素看着叶婷离开,走到车子旁边。   茅侃侃交给她一瓶水,易素摇摇头。   “刚才是谁呀?”   天色太黑他也没有看见,只是看见是两道人影。   “叶婷。”   茅侃侃启动车子。   “这个丫头还真是有心机,竟然知道你在这里上课。”   易素将窗子降下一只胳膊放在上面。   “不,她是不知道的。”   茅侃侃耸耸肩,是不是只有叶婷自己最清楚。   两个人回到家里,易素给茅易楠送水上去,在门外敲了一下门。   “进来。”   易素推开门,手里端着盘子将水放在一旁,将茅易楠的衬衫挂到柜子里。   “我今天见到叶婷了。”   茅易楠嗯了一声,手指继续在键盘上动着。   易素坐在茅易楠的床上。   “西西说她身上的感觉像我。”   茅易楠点点头;“是有些地方挺像的。”   在他的印象里,他母亲一直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她可以拥有所有她想要的不要的,可是这点上叶婷却不一样。   可是性子很像。   都是那么犟,而且很坚强。   易素叹口气。   “你告诉妈妈,是不是非要这个女人?不可以选别人?”如果可以她还是觉得选择别人会更好,叶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易素觉得在感情的道路上还是挑一条对于自己来说比较好走的比较会容易得到幸福。   叶婷的性子有点冷,易素知道这样的女人心里不容易进人。   “妈,我跟你说实话,我只是在恋爱,以后会怎么样,我不清楚。”   易素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裙子,拍拍儿子的肩膀。   “去恋爱吧。”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着也许儿子已经长大了。   茅侃侃冲过凉出来,看见她在发呆,伸出手在她面前动动。   “想什么呢?”   “我要是被绑架了你会来救我吗?”   易素突然问着。   茅侃侃有点紧张:“怎么了?有人给你打骚扰电话?”   易素躺下身子。   “没有,突然间想问问。”   茅侃侃这才松了一口气。   “会。”   妻子娶来就是要保护的,无论前面是多么大的困难都是又他的肩膀扛起来。   易素叹口气。   看来儿子还是动情了,可是老太太那里怎么办?   倒是茅侃侃这里应该不会太难,易素淡淡的想着。   易素在周阿姨的门上敲了两下。   “进来,素素啊……”   易素坐在她的床上。   “老太太哪里有没有说什么关于易楠的?”   周阿姨哈哈笑着。   “有,瞧不上,估计有点难度,易楠不是爱上她了吧?”   周阿姨觉得叶婷也没有不好,不过老太太讨厌她也是有原因,她能做的就是站在旁边谁都不帮。   “阿姨觉得叶婷怎么样?”   周阿姨呵呵笑着。   “这问题你问我没用,你得去问易楠啊。” 茅家情事 22   叶婷出了一身的汗,风一吹,身上的汗就散了,沿着小街慢慢往家里走,她在这里买房子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这里有这家瑜伽会所。   在路边看见一家24小时营业超市,走上台阶,门上挂着铃铛,她一推门,叮叮铃铃的门铃响了起来,走到摆放在明面上的冰柜,拿出两个小蛋筒。   “多钱?”   值班的少年好像在玩游戏,电脑里传出来停停当当的声音。   “三块。”   叶婷将钱交给他,他接过将钱往后面一仍,又继续坐下去玩游戏。   叶婷将蛋筒从袋子里面拿出来,撕掉上面的包装,咬了一口,满意的眯着眼睛。   好幸福。   回到家里的时候,两支正好吃完,掏出钥匙小声的拉开门然后轻声带上门,换掉鞋子,吴新娇已经睡了,叶婷走出厨房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掉,冲过凉之后坐在客厅,抱着腿看着外面。   窗户开着,外面的风吹进来,没有挡窗帘,可以感受到自己脸上的风。   她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抱负的女人,有吃有喝能活着喘气就好,没有更高的要求。   叶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最近的睡眠确实是好了很多。   吴新娇早上起来去卫生间的时候看见了睡在客厅里的叶婷,实在有些忍不住,跑进了卫生间里,方便完后洗了手走出来,坐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脸。   “叶婷,起来。”   叶婷缓缓的坐起身,压到了自己的头发,头皮有些发麻被伸的有些疼,抱着自己的头,疼死她了。   “你怎么睡外面了?”   叶婷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头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   “可能太困了。”   伸伸自己的腰,露出半截白肚皮,腰身很是纤细,大概男人两只手一握,也就是那么粗。   从沙发上下来,到厨房去倒水喝,将杯子放到一边。   “你吃不吃早餐?”   吴新娇回房间扑倒在床上,滚了两圈,她真的很讨厌上班,可不可以不上班啊,脸在被子上蹭啊蹭的。   可是不上班就没有钱花,坐起身,她就是一个劳碌命。   “吃,而且还要多吃。”   叶婷在厨房里笑着,将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厨房的工作,最好可以让她一天都待在厨房里,她也不会觉得无聊。   她冲了一下手,然后开始准备早餐,她和吴新娇的早餐很是简单。   两片面包,一片火腿和生菜然后是牛奶和鸡蛋。   叶婷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吴新娇从卫生间梳洗完毕冲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开始吃,一边吃一边看时间。   叶婷将屋子里都收拾干净了拿过自己的大包,放在鞋架子上,单腿换着鞋,将门带上,出门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了她的邻居。   那个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不过神情有些猥琐,旁边跟他一起的应该是他老婆。   叶婷没有打招呼,因为彼此都不认识,进了电梯。   从进电梯开始,女人就一直在骂男人,叶婷想她一定把自己当成透明的了,此刻也算是明白经理为什么总是那么易爆易怒的。   男人一边听着黄脸婆的谩骂,一边看着叶婷,用他的余光扫在叶婷的身上,盯在叶婷的胸上,然后拿着叶婷的和自己老婆的做比对。   叶婷实在有些挺不住了,因为越骂越过分了,她从电梯里走出去,然后顺着楼梯间慢慢往下走。   电梯里的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选择休战。   “我告诉,当初你追老娘的,有多少男人**老娘的美貌,嫁给你这么多年还要靠着我自己辛辛苦苦的挣钱才买了这么一个房子,你个窝囊废,没用的东西。”   男人也不说话,反正就是你骂你的,我听没听的,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男人想着电梯里的那个女生,他见过两次,不过她都没有看到过自己,在看看自己的老婆,他就纳闷了,当初挺漂亮的一个女人,现在变得粗俗不堪的,一天就知道往自己那张脸上抹粉,抹的跟鬼似的,他看着都慎得慌。   女人终于骂完了,心里也解气了,想起刚才在电梯里的叶婷。   “旁边的两个女生做什么的?才那么大点的年纪就买房子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给我离的远点。”   男人心里想着,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两个人洋洋洒洒的出了电梯。   叶婷慢慢从楼上走下来,比平常多用了七分钟,到公司的时候,幸好,今天经理估计是中彩票了。   “下次来早点,不要总迟到。”   叶婷挑眉,经理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进了里面换衣服,有同事看着她笑:“吓到了吧?今天估计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婷点头,是啊,肯定的。   因为经理今天心情好,所以所有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中午要吃饭的时候,同事小王也不知道怎么就跟客户打了起来,被客户指着骂着。   “你还手一个试试,你敢还手我立马去告你,借你两胆子你一不敢。”   小王的客户其实她们之前都接待过,几乎每天都来,每天都看,谁看见她都躲,因为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要买房子的人。   而且那个女人跟有病似的,看房子的时候不聊房子跟你聊她和她老公那点事儿,今天小王着急吃饭,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两句,她就听着就上心了,挣扎之中两个人都摔了,她就说小王打她。   “你们经理呢,把你们经理叫来,我看你今天敢打我不……”说着话间,她突然出手照着小王的脸又是一记耳光。   同事们看着都很憋气,可是即便是同情小王谁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毕竟攸关自己的生存,虽然这份公司很累,也没有什么被尊敬的价值,可是卖出去一套房子还是可以让他们逍遥两个月的,所以每个人都格外的珍惜。   小王捂着脸,她真的是委屈死了,可是她没有办法还手。   这个月的奖金3000块就沉沉的压在她的身上,也许对别人来讲这些钱不算什么,可是却是她女儿的饭钱,所以她不敢还手,一旦还手奖金和工作也许就都飞了。   女人看着小王的样子,她也知道欺软怕硬,上前准备在下手。   叶婷走过来,拦住她的手。   “差不多行了。”   女人见叶婷强出手,冷哼着:“找打。”   说着就要往叶婷脸上打,叶婷躲了一下,钳住女人的手,反手就是一耳光。   啪!   “你是人,我们也是人,我们没有比你矮一级。”   女人见叶婷打了自己,更是不依不饶的坐在门口大哭,幸好是吃饭的时间,不然一定反响很大。   几个同事在心里为叶婷鼓掌,不过也知道她这份工作算是干到头了。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打了客户,上面不会听的。   经理从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外面,这个女人他印象也太过于深刻了,简直就是一个怨妇,天天跑到这里,跟售楼小姐们说她过的有多委屈,有多倒霉,就这样的,不甩她甩谁?   “什么事儿?我是经理。”   女人一看经理走了出来,赶紧指着叶婷和小王,口里不停的喷粪。   叶婷倒是无所谓,小王耷拉着头,在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要把她给开了。   她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么一份工作,相对来说,薪水比较客观。   经理皱着眉看着叶婷。   “你打她了?”   叶婷点点头,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她知道小王是怕什么不敢出手,不过她不怕,她还年轻,就算是没有这份工作,还可以找其他的,小王不一样,有孩子要养。   经理听了女人罗里吧嗦的唠叨之后,有些不耐的看着女人。   “客人,你已经连续差不多一个月天天来这里,请问您到底看中了那套房子?”   女人脸上有些讪讪的。   “现在不是说房子的事情,是说你的员工打人的事情。”   经理撑着头看着她。   “可是我听你说,你也打了我的员工,那谁来为我的员工负责呢?”   女人指着经理的脸。   “啊,我明白了,原来你跟她们俩都是一起的,都是破鞋,你个穿破烂货的人……”   经理听了这样的话,直接拉下脸。   “去叫保安,把她请出去。”   女人一直尖叫着,一直到保安把她带走。   叶婷无所谓的看着经理,她知道今天经理心情好,可是心情好也不代表,他会放过自己。   经理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个人。   “不回去工作,还在这里发呆干什么?”   大家鸟兽散,以为经理会发飙的,结果这个飙没有发出来,她们有些不习惯。   经理叫过来叶婷。   “下次手安分点,别以为个个都跟这个女的似的,要是换一个今天就不好解决了。”这个女的如果去投诉,他就可以说天天来到这里影响他们销售的业绩,上面也不会太在乎的,毕竟只要检查录像就知道了,可是不是每一次都是这么幸运的。   公司三令五申,客户就是上帝,绝对不允许和上帝发生争吵,不管谁错都是自己错。   经理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百块。   “小王挨打了,中午买点好吃的给她。”   叶婷看着手里的钱,虽然不多,可是暖人心。   走回去将钱拍在展台上。   “经理叫给小王买吃的用的。”   姑娘们炸锅了,因为经理实在是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因为有时候下班遇上着急的事情,打个车,他也会蹭车的,而且还不给钱。   没想到小气鬼竟然大方了起来,这让她们有些受宠若惊。   倒是小王因为经理这一百块更拼命,甚至以后大家说经理坏话,她都开始维护经理。   经理自然也晓得自己这一百块不多,可是却可以成功的让小王更加的卖命。   叶婷无聊的吃着碗里的东西,还有半小时才上班,看着外面,跟同事们打了一声招呼,就自己走了出去。   高西西和同学过来吃饭,要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叶婷,拍着司机的椅背。   “停车,停车……”   司机踩下油门。   高西西让同学先走,同学在车里喊着:“你再不走就迟到了。”   可是哪里还有高西西的影子,早就跑没影子了。高西西追上叶婷,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叶婷没有被吓到,只是很平静的回头看着她,对她笑笑。   “我拍里,为什么不害怕啊?”   高西西觉得她真是太像干妈了,越看越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   叶婷笑笑:“因为肯定是有人认识我,所以才拍我的,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高西西想想也有道理。   叶婷看着她身上的校服:“你不上课?”   高西西看了一眼手表,如果在待五分钟在走的话,自己下车就往教室里跑,应该不会迟到。   “我还有五分钟,姐姐我是高西西……”伸出手。   叶婷伸出手握住她的。   “我叫叶婷。”   高西西像是一个女色狼似的,用自己的拇指在人家的手背上不停的揩油,蹭啊蹭的。   嫩的就跟一块豆腐似的,太好摸了。   叶婷看着那边还在神游的人无奈的笑了出来,她在茅易楠的钱包里看见过她的照片,里面还有一个女人,很漂亮,气质也很好。   叶婷提醒高西西。   “现在五分钟已经到了。”高西西叹口气,没有想到啊抹美女的手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不知道如果上课的时候让叶婷坐在她的身边,是不是就会快点结束了?   她满脑子胡乱的想着,对叶婷摆摆手然后拦了一辆车往学校回。   可是高西西同学没有算准堵车的时间,她很倒霉的遇上堵车了,堵了整整二十分钟,她坐在后面,抓心挠肝的坐不住,满头都是汗,这下子说大话了,完了,回去班主任一定会把她给毙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第一节课结束,里面的老师看着站在门口的高西西,好像对她很是满意,不停的点着头。   高西西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果然!   “老师我错了……”西西泪奔,老师真的很幼稚,为什么要罚写一百次我下次不迟到了?   写了几次她就速度就慢了下来,而且看着本子上的字,觉得陌生。   每一次她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写着写着自己就认得写的是什么了?   叶婷回到售楼处,下午的人流不知道为什么比上午还大,每个人手里都有活儿,叶婷今天运气也不错,卖了两个,本来应该是三个的,结果那个人说卡里的钱不够回家取,可能取钱的过程觉得不合适,所以就没有来吧。   下班的时候无聊的一个人站在公车站。   后面有人叫她。   “叶婷,我们送你吧。”   是小王和小王的丈夫。   小王其实外表很漂亮,人长得娇小,很是可爱,可是她丈夫却很普通,不过夫妻感情很好,她丈夫总是来接她下班。   叶婷弯下身对小王摇摇头。   “谢谢,不用了,我不顺路。”   小王看着叶婷,对她笑笑:“中午谢谢你了。”   叶婷举起自己的左手:“我有用全部的力气,帮你报仇了。”小王点点头,她的丈夫好像说了,什么,她又问了叶婷一次,然后才将车子开走。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敢还手的原因,家里房子月供,车子月供,还有个孩子要养,到处都是钱。   “报什么仇?”小王的老公有些好奇的问着。   小王挽着丈夫的手臂。   “没事儿,有一个客户找麻烦,刚才的那个就是我说的叶婷,以前觉得她冷冰冰的,其实人很好的。”   小王的丈夫可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是他老婆有受到委屈没有。   “欺负你了?”   “没有,没人敢欺负我的,我多厉害啊,要是敢欺负我,我就耗掉她全部的头发……”小王一直在哈哈大笑着,其实生活就是有一个家,有一个他,在最委屈的时候,他会对你说,老婆辛苦了。   就算是为了这句话,受了委屈也会马上平静了。   叶婷看着小王和她丈夫的车离开,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很是羡慕那样的生活,不需要太有钱,两个人一起努力。   旁边车喇叭响起来,她看了一眼,走下台阶。   车门被推开,她坐上车,她才上车,后面的公交车就缓缓进站了。   “你怎么过来了?”   茅易楠将袋子交给她,叶婷接过,是自己上次说要吃的,打开盒子。   有些不淑女的将鞋子踢掉,然后盘着腿眯着眼睛。   “有那么好吃吗?”   他记得当时有尝过一块,可是味道怪怪的,不太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去追捧,不过就是个小点心。   叶婷叹口气,睁开眼睛。   “真的很赞,可能是因为你有钱什么好吃的你都吃过,所以觉得不好吃吧。”   就算是这种东西,他们这种平常百姓只有在开工资的时候才可以品尝到,不是每天都可以吃的。   “看来我错过了很多的乐趣啊。”茅易楠摸着自己的下巴说着。   叶婷耸肩,这个自然。   有钱有有钱的好,可是没钱也有没钱的好。   “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茅易楠问着。   他似乎好像从来就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有些好奇。   “怪人,阴晴不定,阴暗……”   叶婷一边吃着一边说,她每吐出一个词,茅易楠脸上的表情就会难看点。   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糟糕?   为什么听着不像是夸人的话呢?   叶婷说了两句,自己抱住盒子笑了两声。   觉得有意思,以前的茅易楠是很阴暗,现在似乎就平和的很好,不知道吃的什么药,好像疗效很神奇啊。   想着想着,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你吃什么药啊?”   她想自己应该去多买点,省得他以后在犯病。   可怜的易楠根本就没有搞明白她在说什么,愣愣。   “啊……”   叶婷也不会真的那么傻就实话实说,嘿嘿笑笑就算完了。   两个人去吃饭,出来的时候好死不死的遇到了茅易楠的朋友。   那人明显是对叶婷很有印象,指着叶婷的脸,好久没有说出话来。   他在心里想着,不是吧?   一个卖酒的和易楠?   “hi……”他有些尴尬的和叶婷打着招呼。   按理来说应该会感觉到尴尬的是叶婷,可是现在却反了过来,是那个男人。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茅易楠,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倒是叶婷,主动给他们让了位置。   “我去一下洗手间。”   叶婷离开,男人坐下,上下看着茅易楠。   “快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   茅易楠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薄唇淡淡的掠起。   “你想的是什么样?”   这是装不懂啊。   男人看着茅易楠:“你不会吧,这样的女人玩玩就好,谁有钱跟谁的。”   说完有些后悔,但是他也是为朋友着想,什么样的女人能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她有跟过别人吗?”   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晃晃,男人有些尴尬,清清喉咙。   “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叹口气起身离开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哪里不欢迎他。   上了车,半天没启动车子,坐在车子里发傻。   茅易楠是什么样的家庭,那样的家能允许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去?   不会吧。   别开玩笑了。   叶婷回来看着男人已经离开了,坐下身。   “怎么没有一起留下吃饭?”   茅易楠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叶婷回看着茅易楠。   “你心里一定是觉得我应该会尴尬或者是不好意思,是这样把?”   茅易楠难得点点头,是啊,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叶婷耸肩。   “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如果不好意思也该是你自己,不是吗?”   茅易楠苦笑着,没错,应该感觉到不好意思的是他。   两个人缓缓的吃着饭,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可是气氛却不会冷场。   “你晚上有事情?”   看着她频频的看表,茅易楠问了一句。   “我晚上有瑜伽课。”   因为白天要站立的时间实在太长,身体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就是因为出现了这些小毛病所以叶婷才喜欢瑜伽。   它可以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健康。   茅易楠叹气。   “我妈也喜欢那玩意。”   他不知道到底神奇在哪里,陪着母亲进去过一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叶婷不解释,不喜欢的人自然就是不喜欢。   回到家里吴新娇还没有回来,显然是在加班,叶婷简单冲洗了一下,主要是身上出了太多的汗,给吴新娇打电话,她好像在很偏僻的地方接听。   “死老板让我们加班,晚上不用管我,冰箱里有蔬菜吧,我回去自己弄点蔬菜沙拉就好。”   叶婷挂了电话,在网上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自己坐在椅子上,抱着腿。   她很喜欢这样的动作,无论是在沙发上,椅子上,还是在车内,她都喜欢这样。   可是书上说这样的动作是说明下意识的缺乏安全感。   到了时间关了电脑,看见停在下面的车子,一愣。   他怎么还没有走?   茅易楠顺便就在车里办公了,看着她下来,将电脑放在后面。   “在哪里上课?”   叶婷上了车,系上安全带,他的一只胳膊横在她的座椅上到这车。   报了地名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既然在下面,怎么不上去啊?”   茅易楠笑笑。   “我以为你需要自己单独的空间。”   叶婷觉得这人真是的,不讲理的时候就是完全的不讲理,讲理的时候又完全是一个绅士,难道他是神经分裂吗?   “茅易楠,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有人格分裂症。”   这一路上茅易楠没有在说话,而是将她送到地方就回家了。   进了老太太就招呼他吃饭。   “奶奶,我吃完了。”   老太太一愣,吃完了?   和谁?   小狐狸精?   茅侃侃指着满桌子的菜说着:“赶紧坐下,你奶为你忙了一天了。”   茅易楠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个盘子。   老天爷,这个盘子里装的难道都是土豆丝?   茅侃侃都要吃吐了,他想在他有生之年,他再也不要吃土豆丝了。   不知道老太太今天是不是打死卖土豆的了,这一盘子至少有十五个土豆吧?   易素也没忍住,差点就吐了出来。   和茅侃侃一前一后的就离开了,老太太招呼着茅易楠坐下。   茅易楠摸摸自己的肚子,他真的已经吃饱了。   想着在怎么样,也不能就自己受难吧?   给程少哲打了一个电话。   “我奶亲自给你们做的一桌子的菜,赶紧来。”   挂了电话跟没事儿的人一样,老太太从厨房里继续端菜,茅易楠的眼睛跳跳着,还有?   老太太将筷子塞到他的手里,说着。   “赶紧吃,还有呢,不够跟奶奶说。”   周阿姨在一边忍着忍着没敢笑出来。   人家都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果然啊。   老太太现在有点返老还童的感觉。   茅易楠对老太太笑笑。   “奶奶,我姐夫说他还没吃饭呢,要过来吃。”   老太太一听,行啊,这么多菜,那就过来被。   程少哲没有和mini一起来,自己过来的,进门茅易楠特别热情的去迎接程少哲。   “怎么才来啊,老太太都等半天了。”   还别说程少哲真饿了,他今天一整天都有吃饭。   茅易楠和老太太无语看着吃得很像的人,老太太吞吞口水。   mini这丫头平时是不是不给他做饭啊?   等他撂了筷子,桌子的菜也七七八八都差不多没了。   茅易楠才知道他姐夫就是一个饭桶,心里佩服死了。   老太太心里想着,下次可不能在让少哲过来了,不然孙子都没有饭吃了,她看着那些剩下的盘子底。   叶婷上楼的时候和早上出去时候遇见的那个男人坐同一班电梯。   男人对叶婷笑笑,叶婷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是给她一种猥琐的感觉。   她扭过头,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进去。   可是男人似乎特意在等她,按住毽子:“不上来吗?”   叶婷看见他的笑容觉得头皮发麻。   “不了,谢谢。”   男人的脸上有一些失望,又对叶婷笑笑才上了楼,叶婷一直等着下班电梯才上楼。   一进家门,吴新娇今天竟然没有工作,而是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抱着抱枕看见叶婷回来,笑的下巴都有些要脱臼了。   “你回来了……”吴新娇擦着眼角的眼泪。   她一悲剧的时候就喜欢看东成西就,太经典了。   吴新娇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叶婷换了鞋子,将鞋子送到鞋架里。   “你见过隔壁的那个男人吗?”   吴新娇没怎么注意听,注意力全部都是电视机里。   “看见过一两次……”   叶婷嗯了一声:“以后看见他离他远点。”   吴新娇点点头。   叶婷去冲凉,出来泡了一壶玫瑰花茶,倒了一杯给吴新娇。   “我喜欢喝可乐,这个不好喝。”吴新娇接过,喝了一口嫌弃的说着。   叶婷无奈的看着她。   “喝着个美容……”   吴新娇抓着自己的头发:“还是算了吧,我不需要美容,我只需要除boss机。”   既然说到这里,吴新娇关掉电视,坐起身。   “我告诉你我们老板到底有多变态,他今天说帮我倒一杯白水,我就帮他倒一杯白水,可是我将水端了进去,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吴新娇觉得自己要疯了。   叶婷坐在身,慢慢的喝着茶,看着吴新娇愤怒的脸。   “说茶杯上有手印。”   吴新娇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她都能想得出来?   她也不郁闷,看来所有的老板都是一样的。   “婷婷你怎么知道的?”   吴新娇有些好奇,难道她的经理也是那么的变态?   叶婷起身;“猜的。”   吴新娇才不信呢。她怎么那么会猜?不猜别的就猜到这个?   叶婷和吴新娇躺在床上,两个人闲来无事的闲聊着。   “婷婷你不想结婚吗?”吴新娇看着房顶。   其实有时候郁闷坏了就真的想,干脆找个人嫁,然后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去生活,每天早早起来,然后在早早的睡,房子就建在深山,旁边有溪水,有鸟语有花香。   叶婷扯过被子拉到自己的下巴下。   “想啊……”   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嫁给一个男人,然后替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自己每天在厨房忙碌,为他而忙为孩子而忙,其实她要求的不高,可是似乎有些太难。   和茅易楠就注定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生活。   他太过于飘渺,不是自己这个世界的人,自己在努力,终究也会离他很远。   “你有想过和茅易楠结婚吗?”吴新娇咬着唇突然的问道。   其实她是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李宁广告做的好,一切皆有可能。   叶婷愣愣。   娇娇为什么这么说?   “我和他相配吗?”   吴新娇重重点点头,可是又怕她听不见,嗯了一声。   “配啊,虽然他家有钱,可是我看着他不像是那么公子哥一样。”   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不太好之外,剩下没有什么。   早上依旧是一天忙碌的生活,叶婷和吴新娇今天是一起离开的,在外面等电梯,隔壁的男人夹着包走了出来,奇怪的是今天那个女人没有出现。   三个人站在电梯外面,男人对叶婷和吴新娇打着招呼。   “HI。”   吴新娇尴尬的笑着,对他也说了一声:“hi。”   可是叶婷依旧没有说话。   电梯来了,两个走进去,可能是因为正是上班的时间,今天全楼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都同时来坐。   叶婷和吴新娇往里退着,外面不断的在进人。   吴新娇在快要到一楼的时候叫了一声。   “啊……”   叶婷看着她,问着:“怎么了?”   吴新娇勉强笑笑,可是那种根本就挂不住。   到了一楼全部的人开始出去,吴新娇看着邻居的那个男人,可是在他眼中也看不出什么,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误会人家了。   两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那个男人继续对吴新娇笑笑,吴新娇想着估计不是他,那么还能对这自己笑?   也对他勉强笑笑。   叶婷拉过吴新娇的手,将她扯到一边。   “刚才怎么了?”   吴新娇往后面看了一眼,有些恶心的说着。   “也不知道是谁,摸我**了。”   吴新娇都要气死了,可是那么多人,她也不能叫,恶心死了。   叶婷一愣,电梯里就那么几个人,会是谁?   吴新娇觉得烦,不想再提了,挥着手。   “不说了,我上班要迟到了,我们走吧。”   叶婷中午才准备吃饭,方便筷子才掰开,就接到了茅易楠的电话。   “喂……”   茅易楠住院了,很悲剧的吃过他奶奶的爱心晚餐就进医院了。   病因,撑的。   最可恨的是在他进医院的时候,他特意给程少哲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他却说,他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   茅易楠觉得这个人真是铁人。   叶婷放下盒饭:“怎么了?”   “进医院了。”他淡淡的说着。   叶婷想昨天分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就进医院了?   茅易楠单手抱着头,另外一只手拿着电话。   “我想吃那种荷包蛋。”   难得他提出条件,叶婷自然就无条件的接受了,跟经理请了假,今天的经理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休息半天就扣半天的工资。”   叶婷点点头。   去超市选了几样给他煮粥的蔬菜,然后又挑选了几样水果,拎着袋子就回了家。   在厨房里忙了半天,将青菜扔进稀粥里,然后盖上盖子,最后出锅。   倒进保温桶里,将洗好的水果切好装进盒子里,拎着下了楼,打着车直接去了茅易楠说的地方。   茅易楠住院没有告诉别人,只有易素知道,所以病房里很是安静。   叶婷在门上敲了一下门板。   “进来。”   叶婷提着保温桶推门走进来,将保温桶放在一边,赶紧拧开,幸好不算远,粥没有变。   倒在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汤匙交给他。   茅易楠摇摇头。   也听不懂的看着他。   “吃啊?”   不是说饿了吗?   一一将摊好的鸡蛋和水果还有小咸菜都放摆放在桌子上。   茅易楠挑着眉头。   “我的手好像麻了……”   他故意的。   叶婷无语,拿过汤匙盛了一勺然后送到他的唇边。   茅易楠用眼神指指荷包蛋:“要那个。”   叶婷无奈的笑笑。   “茅先生,茅易楠先生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茅易楠翻着白眼:“我失忆了。”   叶婷用汤匙,一勺一勺的喂着他,茅易楠觉得自己的胃口从来没有那么好,一口接着一口吃着。   “没了?”他的脸有些变色了。   叶婷没忍住就笑了出来,他可不可以别装可爱?   真的很不合适。   “没了,你不是撑到了吗?”   茅易楠撇着嘴:“我现在好了。”   *   mini被孩子缠了一上午,到下午才去上班。   才到公司就接到了程少哲的电话。   “喂……”   “孩子去我妈哪里了?”   mini点点头:“别提了,你儿子真的快要烦死我了……”   mini觉得天下间的母亲都是一个样,孩子闹的时候她就烦死,可是孩子不闹的时候,她就喜欢死,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   程少哲闷声笑出来。   想起来自己送他去他奶奶家的样子,走一步哭一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人贩子呢。   “对了,你弟弟住院了。”   程少哲想着,小舅子还真是没用,昨天自己都帮他解决了,可他还进医院了。   mini有点着急:“怎么了?”   住院了,严重吗?   程少哲撑着头。   “吃撑了。”   mini无奈的叹口气,都多大了,还能吃撑了。   进了部门跟他说了一声,挂了电话。   程少哲收了电话。   老太太在家里闲得发慌,看着周阿姨,有些无聊的说着:“现在孩子都大了,自己在家真是没意思。”   周阿姨放下手里的毛衣说着:“要不你跟素素去练愈加。”   老太太摆着手:“算了吧,你饶了我吧,要是我去练,穿那个衣服,你觉得别人不会把我当成怪物吗?算了,要不咱们还是给易楠做晚餐吧。”   周阿姨叹口气,易楠现在还在医院呢,还做?   “要不你快点让他结婚吧,结婚生个孩子给你玩玩,这样就不无聊了。” 茅家情事 23   茅易楠在医院也只是住了一天,就出院了。   “真的不用在留下来检查检查?”   叶婷不放心的问着,他身娇肉贵的,吃个饭都可以吃到进医院,在心里叹口气。   茅易楠冷笑着,要是被人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医院的,估计他以后就不用出去混了。   叶婷的意思是要送他回家,可是他非说家里没人。   “我去你家待一会儿,在怎么说房子我也有股份的是把?”   叶婷无奈,带他回了自己的家。   家里该买的现在都买齐了,很漂亮,一进门就能看出来是女生的家。   茅易楠看着客厅进卧室门上那道链子,好像是珠子穿的很是漂亮。   “改天也给我弄一个。”   他觉得自己的房间未免有些单一,颜色就那么两个,住时间长了,实在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叶婷翻着白眼,踩着拖鞋进了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交给他。   “热的?”   这么热的天喝热水?   叶婷看着他:“你不是才从医院回来嘛,喝这个吧。”   叶婷忙着给他弄饭还让他回家,他出院这么大的事情,家里老太太肯定知道,要是不回去,到时候又认为是她将人给扣留下来了。   茅易楠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两条腿支撑着,到最后手里的遥控掉在地上,睡了。   叶婷煮好了皱想叫他吃,可是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叹口气,蹲下身捡起遥控将电视关掉,然后将遥控器放在一边,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脸。   他的睫毛很长,可能是睡的有些不安稳,睫毛总是动啊动的。   叶婷伸出手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他皱起眉头脸有点酸。叶婷想真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在睡梦里别人碰他一下,他都会感觉到,像是娇娇那种是叶婷最羡慕的,因为一旦合上眼,打雷她也听不见。   叶婷站起身踩着拖鞋进厨房给吴新娇去准备晚餐。   吴新娇今天真的是很倒霉,气死她了。   可能就是因为早上被摸**的事情,弄的她一整天心情差到爆,结果最大的影响就是走路的时候用力过猛,鞋跟掉了,而且还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她今天将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好丢人。   拐着脚进了家门,就开始嚷嚷。   “婷婷我今天……”   突然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不再做声了。   叶婷在厨房听见吴新娇的声音,走出来看着她,吴新娇看着睡在客厅里的人,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换了鞋子跟着叶婷进了厨房。   “你在干嘛?”   吴新娇不解的看着叶婷的动作。   叶婷嘿嘿笑着:“偷吃。”   她发现了,背着别人吃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吴新娇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多出来的花生,她今天真的是太倒霉了。   “我跟你说,我今天……”   叶婷一边听着,一边继续趴在流理台上继续吃,吴新娇看她吃的那么欢,有些狐疑的问着。   “有那么好吃吗?”   不就是花生嘛,又不是没有吃过。   叶婷挑挑眉头:“你吃吃看就知道了,只有我们两个吃,外面的那个吃不到。”   吴新娇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觉得叶婷自己还挺会给自己找乐子的。   她本身不喜欢喜欢吃花生,可能是因为受了叶婷话的影响,觉得今天的花生格外的好吃。   也许是因为里面有很大的便宜味吧。   两个人在厨房这顿吃,茅易楠醒过来要去卫生间,就看见叶婷和吴新娇站在厨房里吃着东西,一边吃一边还说着。   “你说他要是醒了看见我们吃,会不会生气啊?”   吴新娇喝了一口可乐说着。   叶婷不在乎的耸肩:“他就在你后面,你可以当面问他。”   吴新娇在心里骂着叶婷不够朋友,该死的,怎么不拦着她啊。   有些尴尬的笑笑:“呵呵,我没看见你……”   茅易楠点点头然后指指自己的心窝。   “我很小心眼,所以生气了。”   吴新娇张着嘴巴,这个笑话真冷。   茅易楠吃过晚餐后就离开了,吴新娇今天因为倒霉所以跟着叶婷去了瑜伽室,结果在里面待了没有十分钟她就跳着脚:“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这不是人受的……”   叶婷是一个小时之后出来的,出来的时候小脸都是红扑扑的,看上去特别的健康。   吴新娇叹口气:“你不觉得在里面喘不上来气儿吗?”   她觉得开始还好,可是随着动作做起来,胸口都要闷死了,用鼻子根本就不够呼吸的,连嘴巴也要一起,可是即便这样还是很难以忍受,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叶婷笑笑:“不会。”   吴新娇在外面等着她,叶婷冲洗过后两个人回家。   叶婷的头发因为洗过,所以披散着,很长,夜晚的风还算是凉爽。   叶婷照惯例的去超市买了三个蛋筒,将其中的一个交给吴新娇。   吴新娇看着她口袋里还剩下的那个嘟囔着:“我们就两人,买三个干什么啊?”   叶婷支着牙,指指自己:“因为我要吃啊。”   吴新娇翻着白眼。   “就你这样吃,不胖死你。”   叶婷自负的一笑:“我倒是希望胖点……”   两个人回到了家坐电梯的时候,又遇到了隔壁的邻居,他好像是喝了很多的酒,看着叶婷的目光有些放肆。   他看见有一个男人送她回来了,现在的女人不都是这样,见到有钱的男人就跟蜜蜂见了糖一样。   其实这个世界只有女人才最不是东西,一个个的都是贱人,男人在心里想着。   他头顶上被戴了那么久的绿帽子,要不是今天有人告诉他,他说不定会被隐瞒一辈子的。   知道的那一刻只想着离婚,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离婚舍不得,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看见叶婷心里的火气就被勾了起来,难道不喜欢钱,她们会死吗?   进了电梯,等电梯运行了起来之后,男人突然骂了一句。   “贱人。”   叶婷和吴新娇一愣。   吴新娇有些诧异的看过去,叶婷拉住她的手,对她示意不要去看。   吴新娇收回自己的视线,她觉得不管在什么时候,至少在公共的地方不能如此失态吧?   可是显然男人不是这么看,又狠狠加重了语气骂了一句。   “**……”   吴新娇这次没忍住:“先生,这里是公共空间……”   叶婷捅了吴新娇一下,吴新娇闭上了嘴巴。   她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可是想着,这里面有监控,他总不至于要打自己吧?   男人突然将视线对准叶婷。   “你的金主是不是不行啊?每次都这么早送你回来,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帮你……”   “放你妈的屁。”   吴新娇一听男人说叶婷的话,没忍住彻底爆发了出来。   这人是不是有病?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在说是别人的私事用他管?   男人呵呵笑了出来,看着叶婷:“你怎么不说话啊?被我说中了?羞愧了?”   叶婷伸出手去按电梯的毽子,男人突然暴怒了起来。   “我**的就是一个傻子,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怎么着你了?所有人都知道你给老子戴了绿帽子就剩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难怪你最近的举动那么奇怪,看不上我是吧?我没有那个人有钱是吧?”   男人突然像叶婷和吴新娇走去,吴新娇和叶婷不断的往后退着,一直再也无路可退。   男人突然抬起巴掌就要打她们,吴新娇明白了,原来是老婆跟人家跑了。   男人的力气很大,吴新娇和叶婷两个人抓着他的手,可是他喝多了,加上心理有火,所以力气格外的大。“老子今天就上了你们,早上被我摸的爽把……”   他咯咯的笑着,吴新娇都快要恶心死了,没想到竟然是他?   叶婷脱下自己的鞋子,照着男人的头上狠狠敲了下去,吴新娇抱着男人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啊……”   警察局。   “小姐,你能再说一次吗?”   值班的民警今天接到一个奇怪的案子,两个女人来报案,说是男人企图非礼她们,可是她们的身上却一点伤也没有,可是那个被她们说成企图非礼她们的人,却是一身的伤。   吴新娇摊手。   “楼里有监控,你自己调出来看就好了。”男人躺在椅子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清醒了,看着四周,觉得纳闷。   “这是哪里啊……”他揉着自己的头,好疼,他的头好疼。   吴新娇看着他醒了过来,重重哼了一声,纯属是变态,就这样的,难怪他老婆不要他。   警察见他醒了开始做询问笔录,可是男人一个不承认十个不承认的。   警察看着他叹口气。   “你们住的地方可是有监控的……”   男人突然戏剧的扑向吴新娇和叶婷的方向,吴新娇有些害怕的护住叶婷,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看着吴新娇和叶婷求饶。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喝多了,求你们放了我吧,要是我老婆知道了,肯定会跟我离婚的……”   吴新娇从他酒醉的话里也能听明白怎么回事儿,心里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病,他老婆都给他带绿帽子了,他还怕离婚?   这是什么男人?   看着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警察局里的三个人觉得很无语。   警察也叹了一口气,进行说服教育。   “你说说你,既然怕老婆离婚怎么能对别人说那些话?”   男人点头,哭着开始诉说自己的罪状,又是发誓又是诅咒的。   在征求过两个当事人的意见之后,警察就让吴新娇和叶婷先回去,男人要等一下才能回去。   两个人回了家里,吴新娇想起那个男人。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自己老婆都跟别人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还怕离婚。”   这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叶婷叹口气。   “感情的事儿不好说。”   两个人就当撞见鬼了,反正也没有受到什么侵害,相反的还毒打了男人一顿。   叶婷睡觉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她的爸爸。   那时候她的爸爸多么拒绝的对母亲说着,我和你的爱情已经变了,变得如白开水一样没有味道,可是那个女人却像是白糖。   可是最后呢?   那个白糖一样的女人变成了黑坨坨的被烧焦的尸体,叶婷想着,也许有时候白开水还是有白开水的好。男人从警察局回到家里,从电梯里走出来看着自己的家门。   他平时是喜欢看小姑娘,可是在心里还是妻子是最重要的,他之所以会变成那样,也是因为压力的关系。   他站在自己的家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他安慰着自己,也许朋友是看错了,他老婆不会那么做的。   掏出钥匙打开门,才进门就看见放在地上的两双鞋子,他当场就懵了,怎么会是两双呢?   他的神经一下子就全部都消失掉了,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满脑子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男人鞋子也没有换,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压在他老婆的身上,那个男人头发已经秃了,光着身体,很是难看,大大的肚子,全身的肥肉,可是他老婆却在嘶声力竭的喊着。   “亲爱的你太棒了……”   男人傻住了,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床上的两个人听见声音,女人先是惊慌了一下,男人则是彻底慌了,翻身下去就开始找衣服要穿。   男人疯了一样的冲向胖男人,他一定要弄死他,弄死他。   女人像是惊醒了,马上跳到地上拦着男人。   抱着他的腰。   男人赤红着双眼,胖男人赶紧套上裤子,衣服都没有顾得上穿,就要跑。   男人推开妻子,将胖男人推到在地上,抡着拳头不要命的用力。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妻子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尖叫声,然后就光着身体去拉男人,男人几次将女人推开,可能女人是着急了。   就开始骂男人。   “你凭什么打人,是我愿意的,你给我住手,你给我住手……”   这个胖子是她的老板,要是得罪了,自己的工作就完了,她就毁了。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女人,女人趁机拉住男人的手,胖男人跑了出去,鞋子都没有穿。   等人跑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种格外安静的气氛当中。   女人没有穿衣服,而是像是已经习惯的坐在床上,点了一支烟。   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这是第几次了?”   他到底做了多久的王八?   女人将烟用食指和中指夹开,然后冷笑了两声。   “第几次又怎么样?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不同的吗?”她将烟拿在手里,情绪有些激动,站起身指着男人的鼻子:“要是靠你,我们什么时候能买得起房子?你买得起吗?作为一个丈夫你连最起码的都不能给我,我还能指望你吗?你觉得我脏是吗?可是不要忘记了,这个房子就是你老婆陪睡换来的,我要陪一个丑陋不堪的胖子,被他压在身底,然后告诉他,我有多么喜欢他,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他我就想吐,可是我没有权利去挑……”   男人捂着脸。   “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可以不住这里,可是不买房子,就租房子……”   女人将烟熄灭在床头上,烟头顺着床头落在床垫上。   “别人为什么都有房子,为什么我不能有?我告诉,如果当初结婚的时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你,我现在也不至于弄成这样,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会这么做吗?”   女人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推给了男人,在她看来,这一切就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上进,如果他有本事,她今天就不会落到如此的地步。   女人说话的时候,巴掌开始落在男人的身上,男人被她怎么打都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你个窝囊废,没出息的……”   男人觉得自己就要压抑死了。   他痛哭着,抱着女人的大腿,女人疯了一般的去踹他。   *   叶婷这一夜没有睡好,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早上三点就起床了。   吴新娇起来上卫生间的时候,看着床的另一侧没有人,喊了一声。   “叶婷……”   “恩,我在书房。”   吴新娇迷迷糊糊的走过去,就看见叶婷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玩电脑。   吴新娇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头去看钟表,然后一副不敢相信的额模样。   “大姐,现在才三点。”   叶婷摘下耳机:“恩,你先睡吧,我有点睡不着。”   吴新娇也是知道她有着毛病就没管,方便之后回了床上,抱着自己入睡,在睡之前想着,她之前不是好了很多吗?   五点的时候叶婷摘下耳机,用鼠标将电脑关掉,然后开始要准备早餐。   弄完早餐,去叫吴新娇。   吴新娇抱着被子死也不肯出来。   “让我再睡五分,五分就好……”   说着就闭上眼睛继续睡。   叶婷叹口气,弯下身子去捏住吴新娇的鼻子,她的鼻子不能呼吸,自然就要张开嘴去呼吸,可是叶婷似乎早就料想到了,去堵吴新娇的嘴,吴新娇坐起身大口喘着气。   “你要谋杀啊……”   差点憋死她。   吃着早餐,吴新娇顺着窗户看了隔壁一眼。   “我猜他们家两个人今天一定会都受伤,弄不好要请假去离婚。”   叶婷笑笑,其实男人和女人有时候都是一样的,放不开。   母亲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跪在父亲和第三者的脚下,求着他们给自己一个家,求第三者不要破坏她的家庭,那样的母亲在叶婷的记忆里其实已经变得淡淡的,甚至母亲的脸她都记不起来了。   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   那种哭泣的声音,那种心死的声音,那种被践踏的声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曾经发过誓言,如果她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不会离开他,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不在爱自己了,她也不会像母亲一样去挽留,也不会那么傻的想不开。   因为昨天的梦境,今天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吃过早餐,她们两个拿着包包从家门里走出来。   正好隔壁也开门,吴新娇眉头纠结了一下。   那对夫妻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变化,只是男人戴了一副墨镜,吴新娇想着,现在有太阳吗?   有些好奇的往外面看了一眼。   男人再进电梯的时候,狗腿的扶着女人。   “老婆,你小心点,小心绊了……”   吴新娇的嘴巴都要变歪了。   她就是想了千万种,独独没有这一种。   叶婷和吴新娇站在外面,没有进去,女人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们,觉得她们很是奇怪,电梯的门关上,吴新娇在也忍受不住了。   “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叶婷笑笑,谁知道了呢。   两个人乘着电梯下了楼,说实话,现在她们是绝对不会跟那个人一起坐呢,就算是迟到也好。   吴新娇今天要去公司之前要去一个地方,所以就先走了。   叶婷出了小区,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乘坐地铁的时候,觉得胸口好闷,有些上不来气儿,眼前一黑就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点滴管里的药液一滴一滴的滴入下面长长的管子里。   叶婷想起身,可是头还是晕。   “你现在最好还是要休息。”   听见熟悉的声音,叶婷愣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柏杨叹口气:“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是你晕了,所以我就来了。”叶婷想着可能是送自己来的人看见了自己手机上面的电话,所以才打的。   她因为嫌麻烦,所以一直就没有重新将电话号输入进去。   “你不忙吗?”   柏杨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叶婷的脸。   “医生说你是疲惫过度,你到底是做了什么需要这么疲惫?难道卖房子的人还去兼职做运动员了?”   柏杨逗趣的说着。   叶婷无声的笑笑,因为眼前发晕,一直闭着眼睛。   柏杨叹口气。   “如果是因为茅易楠,要是钱的事情,我可以……”   “不。”   叶婷出声。   不是因为这个,也许以前是,现在不是。   柏杨叹口气,耸耸肩:“那就当我没说,要不要换个工作?我现在的公司虽然小,可是付你薪水还是没问题的,你也当是帮我。”   叶婷想都没有想的就摇了一下头。   “谢谢。”   柏杨觉得房间里有些闷,以前他们是一个话题可以聊个几天几夜的,现在说上两三句就没有可说的了。   他觉得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可怕,他的是,叶婷的也是。   白安瑶那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   “我处了一个女朋友。”   他觉得这事他还是需要跟叶婷说一声,他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不打招呼,似乎有些不仗义。   叶婷笑笑,心,终于算是放下了。   柏杨很好,她相信柏杨的女友也一定很优秀。   “恭喜你……”   柏杨笑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怪,曾经躺在这里的这个女人,为了他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是现在他们竟然在讨论他的新女友。   “等她有时间,我会带她来看你的。”   “柏杨……”叶婷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柏杨。   也许是因为她休息了很久恢复了,那两颗像是黑珍珠一样的眼珠子看向柏杨。   “以后即便收到我的电话,也不要赶来……”   她知道柏杨心里在想什么,也明白柏杨心里为何放不下自己。   可是他们都已经错开了,从交缠的两条线,变成平行线,终有一天他会结婚的,如果他这样在心里还为自己留那么一个地方的话,对于他太太来说,这是一件不能让人觉得高兴的事情。   她要杜绝的就是柏杨心里对自己的内疚。   柏杨有些发愣,像是没有明白她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点点头,然后狼狈的走了出去。   一直到上了车,柏杨的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他全身燥热的情绪全部安静了下来。叶婷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他还不理解吗?   柏杨也知道这样在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叶婷是对女朋友的不忠,他也是因为喜欢才跟女友交往的,可是他就是狠不下心来做一个决断,叶婷现在帮助他做了决定。   柏杨掏出手机,叶婷在他的手机上也是第一位。   曾经女友问他,这个叶婷是谁啊,竟然被他放在第一位,柏杨是敷衍的说着,是客户。   按下删除键,然后永远的离开。   叶婷又睡了一觉,等自己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给茅易楠挂了一个电话。   “喂……”   上班中的他,总有那么一点的冰冷,还有难以接近。   “我生病了……”叶婷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缓缓的说着。   茅易楠将文件全部签好,然后交给高原。   “高叔,我先出去一趟。”   高原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里想着,这是要去哪里啊?走的那么着急。   叶婷挂了电话又睡过去了,可是梦中依然有那个影子,她不知道是谁。   从小到大这样的梦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回。   满头都是冷汗。   茅易楠按照她说的地址,开着车过去,在病房外,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她的脸转了过来。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   最了解他的人,其实不是爸爸不是奶奶不是姐姐,而是妈妈易素。   茅易楠从小就觉得**有一颗玲珑心,她好像永远可以看透他的内心,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那时候都没有记忆,他的妈妈就是躺在医院里,很多事情他都不记得了,都是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   他的妈妈陪伴着他成长,带着见证每一次心跳的感觉,让他体会到什么叫爱。   自己做错事她会惩罚自己,而且要求谁也不能管,甚至严厉的时候会惹来奶奶的不满。   自己住院的时候,每天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是一个很知性的女人。   也许他的母亲并不优秀,可是她优秀的地方全部奉献给了家庭。   自己受伤最伤心的那个人就是母亲,按道理来说最讨厌叶婷的人,也应该是易素。   可是易素对茅易楠是这样说的。   “我不喜欢她……”   她只是说明她的立场,她并没有说,我也不允许你去喜欢她。   如果易素这样说,那他会答应的。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儿子会宁愿看着母亲伤心流泪而选择自己幸福的,至少他做不到。   就是因为母亲留了一半路给他走,所以他才敢如此。   推开病房的门,坐在她的身上,握住她的手。   一直在哼哼的叶婷没有在出声音,只是皱皱眉,然后就睡了。   茅易楠坐在她的身边,用手捡起她放在枕边的那本书,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手压着书,翻动着,不过声音会很轻,不会太大。   叶婷觉得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过,觉得彷徨。   他的家庭她是知道的,而且现在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相信,只要一个男人肯对你好,总有一天,你是会被打倒的,就像是现在的她。   可是那位老太太的话,说的很对。   如果将来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受到家庭的阻拦,然后在分手,这样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   看着她醒过来,茅易楠将手里的书放在一边,问着她。   “要喝水吗?”   叶婷对他笑笑。   “头晕。”   茅易楠脱掉了自己的鞋子,弄的她有些发懵。   “你干嘛?”   他直接上了床,然后抱着她。   “是不是觉得很累?”   叶婷摇摇头。   “如果以后你要离开我,请第一告诉我,不要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茅易楠笑笑,揉揉她的头,也不知道她的头脑里都在想些什么。   晚上茅易楠给易素打电话,说是让她做一些好吃的送到医院来。   易素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吃饭,接起电话,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谁啊?”   易素放下筷子:“一个朋友。”   茅侃侃追根究底的问着:“哪个朋友?”   易素笑笑:“你不认识。”   让周阿姨现给炒了两个菜,带着开着车去了医院。   茅易楠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是叶婷住院了。   易素将车子停好,看着医院的大门,叹口气走了进去。   叶婷看见茅易楠的妈妈出现,愣了一秒之多。   “还没有吃饭吧,你们两个一起吃吧。”   茅易楠搂着易素的肩,这是叶婷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小孩儿的一面,就完全是在母亲呵护下什么都不需要考虑的那种小孩子的状态。   “行了,去吃饭吧。”   易素淡淡的说着。   茅易楠吃的很香,可是叶婷却食不下咽。   看着他们差不多吃完了,易素让茅易楠出去洗碗。   等他离开病房,易素先是叹了一口气。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叶婷点点头。   “你喜欢我儿子吗?哪怕是一点点,没有勉强的。”   这个答案对于一个做母亲的来说,会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易素很清楚,自己在mini和易楠心里的地位,只要她说不,他们都不会在有别的答案。   叶婷想张口,可是半天只是点点头。   易素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头发。   其实如果没有那场手术的话,她现在应该可以和她谈笑风生,不过也不晚。   “我把我儿子交给你了。”   叶婷一愣。   “我……”   易素站起身,对她笑笑。   “你心里有顾忌,你认为你们的爱情会受到阻力,然后也许以后他会不爱你,或者抛弃你。”   叶婷挑眉,她是怎么知道的?   易素看着茅易楠倒扣着的那本书,两个人的差距是家庭吗?   易素走到窗子边。   “可能外人看着我们家,将我们家说得有些妖魔化了,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普通的家庭,他爸爸只是比别人有钱了一点,奶奶呢,比别人位置高了一点,我的运气则是好了一点,我们也没有吃外星生物种的东西,总体而言就是一般的家庭。”   易素从来就没有觉得茅家和别人家不一样。   叶婷想,她喜欢易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   茅易楠站在外面,松了一口气。   送易素出去的时候,易素恨恨的看着他。   “在外面偷看干什么?以为我会欺负她?”   这儿子养的,还没有过门呢,就开始防着自己了,难道她像是不讲理的人吗?   茅易楠耸肩,他就喜欢**的触觉一直很敏感,果然是看见了。   “妈,觉得她行?”   茅易楠指的是在跟老太太抗争的方面。   易素拿过自己带来的饭盒,放到车上,然后看着高出她一个头的儿子。   “别小瞧女人的战斗力,你奶奶其实门户观念并没有那么重。”   也许以前还有,可是白雪的离开,让她很是悲伤,加上年纪大了,很多事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生气也是因为茅易楠为叶婷受了伤。   茅易楠呵呵笑着。   “妈妈喜欢她吗?”   易素看着儿子的眼睛,她在里面看见了幸福和快乐。   “我为什么要喜欢她啊?你知道我守在医院里等你醒时候的心情吗?”   易素反问着。   茅易楠突然将易素抱进了怀里。   “妈妈,谢谢你,谢谢给了我生命,谢谢你来爱我,谢谢你把我养大,谢谢你。”   易素拍拍他的肩膀。   “行了,让人家看见成什么样子了,都大人了,你呀,妈妈希望你幸福,是因为你喜欢所以妈妈才喜欢的,即便我心里讨厌她,可是因为我的儿子喜欢,觉得那个女人好,我就觉得她是最好的,哪怕她什么都不是。”   易素的车缓缓的开走。   茅易楠站在原地很久。   他很幸运,出生在一个极其富贵的家庭,可是这种幸运他是可以不要的。   他很幸福,因为易素是他的妈妈,这种幸福才是他要的。   母亲就是他身上另外的一双眼睛,指引着他,帮助着他,带给他最好的。   回到病房,叶婷试着要下床,可能是要去卫生间,脚踩落地,头又开始发晕。   茅易楠接住她。   “要去卫生间?”   叶婷点点头。   茅易楠搀扶着她走进去,推着挂着吊瓶的架子,然后带上门走出来,等在门外。   叶婷解手之后他扶着她走出来。   医生来查房,叶婷问着医生。   “我现在的头还是有点晕,一站起来就觉得眼前发晃。”   医生安慰了两句,笑笑:“没事儿的,就是因为劳累过度,你好好休息两天,什么都不要想,晚上睡觉睡的不好吧?其实可以去看看中医,或者是心理医生。”   听到医生最后说的话,茅易楠有些诧异的看着叶婷。   叶婷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茅易楠坐下身,看着叶婷。   “心理医生?”   叶婷点点头,不过她没有说,茅易楠也没有问。   倒是易素和叶婷聊了几句好像是听出来了什么,曾经她对母亲的再婚那样的耿耿于怀,她想叶婷也是对什么事情很是执着。   易素想着,这事情有些麻烦啊,虽然话说的很是敞亮,可是叫老太太妥协,目前来看,可能有点难。   还是要从茅侃侃哪里下手,毕竟有保证。   晚上我们茅大爷很是舒爽的享受了美人的按压,于是一高兴说着。   “哎呀,我们家素素就是一个贤妻良母,我得怎么感谢你呢?”   易素笑笑:“还是算了吧。”   可是茅侃侃较真儿,坐起身。   “怎么能算了呢?你说,只要你肯说出来,我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易素挑着眉,有些笑眯眯的看着茅侃侃。   “真的要感谢我?”   茅侃侃头顶吹过一阵凉风,他觉得自己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   “你先说说看吧,我尽量。”   茅侃侃笑得心虚,虽然这样有些不男人,可是素素的心里可总是千奇百怪的,为了让自己能保留一个全尸,他觉得自己还是慎重一下比较好。   易素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口气。   “算了,不需要了。”   她这么一说,茅侃侃直接被堵没了后路,闭闭眼睛。   “你说吧,只要不太过分,我都能答应你。”   其实心里对于易素这个要求,已经掌握了七八十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连她的心思都看不出来,那就真白活了。   “那我真说了?”   “说吧。”他只能在心里祈求,他媳妇儿最好不要整死他,不然跟老太太面对面的来冲突,他挺不住啊。 茅家情事 24   “你说吧。”茅侃侃闭着眼睛说着。   “真的让我说?”易素坐在茅侃侃的身边,嘿嘿笑着,茅侃侃睁开眼睛看着她,无奈的想着,这个人真是的,要说就快说被。   “说吧。”   “我想跟你求一个公平。”易素淡淡的挑着眉头。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茅侃侃的意料之外,公平?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妈反对的时候你要保持沉默,我没有希望你会去喜欢叶婷,但是不要去反对。”   茅侃侃瞪着眼睛,果然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这件事,想发飙,可是对自己老婆又舍不得。   叹口气。   “换个人成吗?这个我真不喜欢。”   不能说他对叶婷有偏见,而是叶婷做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去赞同,这样的孩子,他也不认为嫁进他们家是一件好事儿。   自己不喜欢她,老太太不喜欢她,她要怎么过?   易素摇头。   “你应该知道,我喜欢我儿子超过了你,没办法。”   茅侃侃扑倒她,和着她的痒痒。   “你喜欢谁更多一点?”   易素推开他的手:“我没有跟你闹,我跟你说真的,如果你也站在妈的那一边,我会变得很难过,妈到时候会对我发飙的,可是一旦你站在我面前,你就可以帮我抵挡着……”   啊,茅侃侃算是明白了,合着她心里是拿他当箭靶使呢。   易素当然知道他肯定会站在自己的一边,因为他也不想看着老太太为难自己。   果然。   “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我告诉你,他们要是结婚,出去住去,我可不跟害得我儿子进医院的人一起住。”   他先表明立场。   易素在心里做了一个v的动作,成功!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老太太和周阿姨在下面吃水果看着电视里的评剧,时不时会交流两句。   “过来吃水果。”   易素推推茅侃侃,茅侃侃摸摸鼻子。   “妈,我有话跟你说。”   老太太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不像是他的性格啊,要是放在以前要说什么,直接就说出来了,还用站在那里说,妈,我有话要跟你说?   老太太想想,也就明白了,可能是关于什么的。   “你说说看。”   她从盘子里捡了一个最硬的山竹,然后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清清喉咙。   “妈,易楠既然喜欢那个人,就让他们……”   咚!   茅侃侃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太,易素也傻了。   老太太显然是生气了,竟然拿着山竹去砸茅侃侃,他鼻子立马就开始有血流出来。   易素赶紧上前去给捂着,茅侃侃见这样,心里一想,自己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易素拉他去卫生间,他心里想着,真是笨,去什么卫生间?他还要靠这些血来演戏呢。   用手一擦,擦了一下子。   “没事儿,没事儿别担心……”   他劝着易素和周阿姨,周阿姨起身去拉老太太的手。   “这是干什么啊,你打侃侃干什么啊?”   老太太冷着脸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儿子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我不同意,想进我的家门,行,要么我死了,要么那个女的死了,不然门也没有。”   老太太说完话直接拿着自己的东西就上楼了,其中一眼也没有施舍给茅侃侃。   易素和茅侃侃回到房间里,她给茅侃侃擦着鼻子。   “心疼不?你说我都多大了,还被妈妈打。”叹口气。   易素这个哄啊,茅侃侃心里想着,要是天天这么对他,被打也是挺值得的。   “让他们自己在外面结婚吧,先别铺张,以后的事情以后在说吧。”   这是他最后的退步。   要不是易素,他也不可能同意的。   易素笑笑。   “老公,谢谢你。”   茅侃侃在心里学着她的声音,还老公谢谢你呢,没事儿你能谢谢我吗?   叶婷和茅易楠决定结婚了。   有了易素的点头,茅易楠心里很放松。   叶婷是觉得别人喜欢她不喜欢她都不要紧,她只要做好自己就好,虽然他们不喜欢自己,可是相信有一天他们会喜欢的。   她答应易素的就一定会做到,除非是有一天他不要自己了。   茅易楠买了叶婷旁边的单位,其实主要还是怕她觉得无聊,自己加班的时候她可以和吴新娇聊聊天,一起出去玩什么的。   茅易楠买给叶婷的是个很普通的戒指,叶婷很喜欢。   吴新娇听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你要结婚?你要结婚了?”   不会吧,在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结婚呢?   她每天和自己住在一起,也没有听说她有要结婚的打算,怎么就这么快?   叶婷伸出自己的手给吴新娇看,吴新娇抢过她的手,看着上面的戒指,她努力瞪大眼睛,想看看有钱人的求婚戒指是什么样的,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半颗钻。   叶婷很喜欢这个戒指,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男人送的戒指,既然套上了,那要套住的就是一辈子。   吴新娇喝着果汁叹口气:“他们家人同意吗?”   嫁过去会很难过吧,如果家里不同意,叶婷的位置可想而知。   叶婷摇摇头:“**妈同意了。”   吴新娇在心里赞叹着,这到底是什么妈妈?   怎么思想这么开放,如果要是她的话,她也会想一想的,不过叶婷能幸福真好。   “我要给你当伴娘。”吴新娇举着手做着动作,谁要跟她抢,她就做了谁。   叶婷喝了一口水,笑笑;“你要失望了,我们不打算办,就登记。”   就登记?   吴新娇想想,也就释怀了,也是。   就男方妈妈自己同意,这条路还漫漫长啊。   茅易楠的房子开始装修,叶婷每天会打电话和他沟通,两个人的进展不错。   吴新娇看着都想要恋爱了,觉得很幸福。   茅易楠和叶婷登记的那一天,阳光很好,从四面洒下来,洒在她的脸上,她笑的很是幸福。   “恭喜你了茅太太。”   叶婷在心里笑着说,也恭喜你了,茅先生。   两个人晚上决定在家里吃,去了一趟超市,很有默契的分头去买东西。   易素打电话来的时候,叶婷正在冰柜变看着里面的冰淇淋,她很想吃,可是又很犹豫。   “怎么不买?”茅易楠的手落在她的肩上。   叶婷才要说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喂……”   挂了电话看着她:“想吃就买啊,我妈晚上过来。”   叶婷看着冰柜里的雪糕摇摇头,还是算了。   嫁人了就要努力的去生活,为他生孩子,然后去享受幸福,吃太多冰得对身体不好。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车里,茅易楠将车子开了出去。   一般人很难觉得易素和叶婷是婆媳的关系,因为看上去更像是姐妹,两个人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着,为了同一个心爱的男人。   叶婷试着去将易素当成自己的妈妈,她知道可能现在会有点难,因为她不喜欢别人太过于亲近。   “妈……”她试着叫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也许是因为太多年没有叫过一声妈了。   易素的反应很是平常,像是叶婷喊过了很多次一样,应了一声,知道她接下去要怎么做,叶婷耐心的学着。   总体来说婆媳关系还是不错的。   吃晚饭的时候,易素拿出一个蓝色的绒盒放在桌子上。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她拿着杯子喝着水,淡淡的说着。   茅易楠挑挑眉,看来**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叶婷打开看了一眼。   易素发现了这个孩子啊,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不说谎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像是一般的人一定会说,不用了太贵重,到底是儿子眼光不同啊。   易素挑眉:“戴着看看,合适吗?我那时候手指细,现在人胖了一点,手指也跟着变粗,所以带不进去了。”   叶婷拿着戒指,茅易楠突然接了过去,送入她的手指里,没有任何意外的戴了进去。   叶婷很喜欢这个蓝宝的戒指,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让她第一次对一个东西这么的喜欢。   易素回家的时候,老太太耷拉着脸,看着易素。   “去哪里了?”   易素换好鞋子,将包放在沙发上,看着老太太,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事儿就算是要瞒也是瞒不住的。   “妈,易楠结婚了。”   老太太的表情很是平静,能不平静吗?   上午的时候已经砸了两个杯子。   她看着易素:“我说过同意吗?”   易素没有说话。   老太太站起身看着易素,真是想抽她两耳光,气死她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就不能跟她商量一下?   那个丫头心计不少,从她跟自己说话就可以看出来了。   武高阳过来窜门,一进门就看见易素被罚站,赶紧去劝。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结婚是好事儿啊……”   结果两个同时被罚站。   武高阳很是郁闷,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她只是来劝架的,悄悄的拿着手机要打求救电话,老太太眼睛一立。   “你要打给谁啊?”   老太太特淡定的转过身看着武高阳,武高阳傻笑着,收起手机。   “没有,没有,我看看时间……”   武高阳像易素求救,她们两个年级加一起都有一百岁了,别人看见像是什么样子?   易素很是淡定,老太太看着易素,她曾经就说过,让易素找一个比她还能作得媳妇儿,现在成了。   婆媳俩都能作,她就看看,最后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她就不信了,有她哭的时候。   茅侃侃回来的时候,看着老婆被罚站,尴尬的笑着,看着老太太。   “妈,又不是小孩子,罚什么站啊?赶紧你们两个该干嘛就干嘛去。”   因为他的话,易素和武高阳才被解放。   进了易素的房间里,武高阳躺在床上。   “嫂子,我可是跟你吃了瓜落,你怎么报答我?”   易素翻着白眼:“我家茅小美不是以身相许了吗?”   武高阳不愿意听了,什么话啊?   “嫂子,什么叫是你家的茅小美啊,那明明是我家的。”   易素无奈的笑了出来。   *   高西西做事的准则就是,不是我的,我也要抢回来,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够了。   茅易楠结婚了,最高兴的人就是小丫头了,天天去叶婷哪里蹭饭。   叶婷和高西西的关系很好,很有嫂子和小姑子的感觉。   相反比起和高西西,叶婷和mini的关系就差了一些,首先mini有孩子,每天的时间被孩子占得死死的,在一来,mini结婚了自然不可能天天往这里跑,还有一点,mini现在肯定要保持中立的,不然妈妈有爸爸护着,她可没有。   高西西跟着易素在超市里逛着,然后看见了一个男生,高西西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心脏强烈跳动的感觉。   “我完了。”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叶婷也以为她就是开玩笑的,不然就在超市买了点东西,就看上别人了?   可是高西西显然不是那么想的,结完帐,看着前面的那个男生,高西西拉着叶婷的手。   “快点跟上。”   茅易楠打电话来的时候,叶婷还在跟着高西西跟梢。   她算是彻底服了高西西了,因为她太有毅力了。   回到家里茅易楠问她,买菜买哪里去了,叶婷想起高西西,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   “我今天和她逛超市,结果看见一个很帅的男生,西西跟踪人家回了家,然后去表白了。”   茅易楠揉着自己的头,这事儿像是高西西能干出来的。   叹口气。   “人家没有报警抓你们?”   叶婷摇摇头。   “奶奶叫我们周六回去。”   茅易楠有些担心,因为老太太反对不是假的,恐怕是要出招了。   倒是叶婷没有什么担心的,她觉得老太太不喜欢她,也能理解。   她依旧每天去上班,照样做的她的地铁,因为和茅易楠的公司方向不同,天天出门依旧是和吴新娇一起坐车。   有时候还是会看见邻居的那一对夫妻,男人依旧还是猥琐的样子,女人依旧像是一个女王。   所有的日子都没有什么变化。   老太太心里生气,可是抓不到人,她就是生气也没用。   加上她是奶奶,不是妈妈,所以关起来立场也不是那么理所应当,想到这里就要怨恨易素一下,真是的,自己就那么一个儿子,就拱手送给小狐狸精了?   这妈当的真是心够大的。   周阿姨在厨房里忙活着,老太太时不时走进去,看看做成什么样了。   “你就放心吧。”周阿姨叹口气。   这老太太来来回回进来不下于20次了,弄的她很是无奈。   老太太冷着脸:“多做几样易楠喜欢吃的。”   小狐狸精吃不吃根本就不管她的事儿,她只要管她孙子就好,老太太想亲自上阵,周阿姨心里这个怕啊,是好劝歹劝才把她这个念头给打消了,开玩笑,上次直接把茅易楠给弄进医院了,这次火气这么大,还不得要了他的命?   老太太对这镜子照了几次,觉得自己挺庄重的。   老太太为了显示郑重,把大家都叫来了。   晚上大家吃饭,屋子里很安静,根本就没有人说话。   老太太笑的不怎么真心的看着叶婷。   “认识认识吧,这些都是易楠的叔叔婶婶们……”   叶婷对这每个人笑笑,茅易楠给她做着介绍。   老太太突然在中间就插了这么一句。   “我们茅家的媳妇儿,不说家庭背景了不起,可是也从来没有过是孤儿的……”   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谁也不说话。   茅易楠蹙着眉,像是要说什么,叶婷拉住他的手,对着老太太笑笑。   “奶奶,我是孤儿也没钱,可是没钱也是一种家世啊。”   高燕燕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是绝了,这样回答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过呢。   老太太鼻子都要气歪了。   茅乐乐踩了高燕燕一脚,跟个傻子似的,笑什么?   高燕燕也不示弱,双手合十,照着茅乐乐的**就扎了下去。   茅乐乐嗷叫了一声,红着眼睛看着高燕燕,大家显然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纷纷进了餐厅。   茅乐乐露着袖子。   “死娘们,你欠削啊……”   高燕燕翻着白眼:“你打一个试试……”   说着将自己的脸给凑了过去。   茅乐乐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瘟星。   吃饭的时候气氛也不是很融洽,老太太是乐此不疲的找着叶婷的茬,到了后期谁都吃不下去了,因为老太太的话越说越过。   武高阳在桌子下面踢了茅小美一脚。   “你踢我干嘛啊?”茅小美突然叫着。   武高阳觉得这个人就是笨蛋,茅小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尴尬的笑笑。   叶婷回家的时候,跑进卫生间就吐了,虽然一直忍着,可是这顿饭可以说是食不下咽。   易素给茅易楠打电话,让他去安慰安慰叶婷。   “妈,我怎么觉得奶奶这么陌生呢?”   他奶奶是不会说出那些话的,甚至他听到的时候都觉得难堪。   易素叹口气。   “如果你想你奶奶能有接受叶婷的一天,那你就不要乱帮忙,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这样。”   如果易楠帮叶婷,那老太太就会更加的讨厌叶婷,事情反倒不好。   茅易楠挂了电话无奈的走到客厅,叶婷正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是妈?”   叶婷知道易素已经在尽量的维护她了,可是没有办法做的太明显,毕竟她夹在中间也不好做。   茅易楠点点头。   “妈,让我劝劝你。”   叶婷点点头,走进厨房里去找水喝,探出头看着外面的人。   “你要不要喝水?”   “不要。”茅易楠接起电话。   这几个婶婶每个都给他打来了电话,就是mini也有些看不过去。   她也觉得奶奶做的是有些过了。   “你叫她先忍忍,奶奶不会一直这样的,现在只是没有想开。”   mini挂了电话,程少哲从孩子的房间走出来。   这个孩子实在就是一个魔星,很磨人,每天就要mini抱着一离开就哭。   “睡了?”   程少哲叹口气。   看来养一个孩子不比养一个老婆轻松,甚至比养老婆还难。   “睡了,这小子到底是像谁了?”   mini耸肩,反正是不像她。   “我奶今天说的话够有威慑力吧?”mini反唇问着。   这不愧是她奶奶啊,讽刺起人,连个脏字都没有,可是却让所有的人都白了脸。   她看着叶婷吃的挺好,说不上回家怎么吐呢,反正要是她,她掉头就肯定走。   叶婷上了床,茅易楠抱着她:“要不要去和吴新娇聊聊?”   反正就住在隔壁,聊聊心情总是会好点的。   叶婷摇摇头。   “我没事儿,就是吃多了。”   茅易楠叹口气。   *   高西西跟踪了很久才发现,那个帅哥竟然是她同校的。   开玩笑,他们学校里有帅哥,她怎么不知道?   不行,必须把到手。   天天跟在男生的后面,拉着人家书包的袋子。   “我喜欢你……”   开始男生是完全将她当空气看,可是后期真的被她烦的想死,今天终于有了回应,站住脚。   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高西西。   “……你究竟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高西西闪着眼眸说着。   “我就是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啊……”   男生彻底无语了,他看着高西西的脸,高西西挺挺自己的脸蛋,觉得她可爱了,觉得她性感了吧?   男生在心里想着,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物种呢?   她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继续往前走,可是感觉腿上有东西,低下头去看。   高西西这小妞儿,抱着人家的腿就不肯松开,支着牙。   “我喜欢你……”   男生明白的点点头,高西西欣喜,他明白了?   男生明白了高西西所谓的喜欢,原来喜欢就是要弄死你。   高西西大胆的宣布了她爱的宣言,当时高原正在吃饭,一口没吞下去,全部从鼻子里喷了出来。   “咳咳……”高原觉得自己的鼻子要炸了,好难受。   “你说……什么玩意?”   高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个女太监。   高西西拍着桌子,站起身。   “我得提前为我的未来负责,爸,妈你看我学习不好,将来肯定活不起,可是一看他就很优秀啊,他挣大钱,我帮他花,我先预定了,不是很好嘛?”   高原觉得头快要痛死了,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啊?   茅侃侃到底怎么教她女儿呢?   高西西可不管什么脸皮不脸皮的,反正她就要是他。   茅易楠去接高西西,高西西坐在前面,叶婷坐在后面,她转过头看着叶婷。   “奶奶肯定为难你了吧,没事儿有我呢。”   高西西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可能是力气过猛,自己呛了起来。   叶婷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孩子真逗。   高西西进了家门,看着老太太冷着的脸,她后退了几步。   高西西捂着胸口。   “奶奶,你不喜欢我了?”老太太无奈的笑笑:“不是对你。”   说完别有深意的看着高西西身后的茅易楠和叶婷。   高西西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我喜欢叶婷姐。”   老太太冷哼着。   “叫什么姐,叫嫂子。”   高西西吐吐舌头。   老太太到底还是喜欢高西西多点,也没顾得上给叶婷去难看。   “我怎么听你妈说,你去跟人家表白了?”   高西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咯咯的笑着。   “奶奶,我勇敢吧……”   老太太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孩子到底是像谁了?   脸皮貌似有点厚。   高西西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热情的像是一只小狗不停的往老太太身上贴。   “奶奶,叶婷姐多好啊,你就喜欢她吧……”   高西西想着,要是自己将来不被婆家人喜欢,她可就惨了,在说叶婷姐多好啊。   老太太冷着脸。   “小孩子别跟着掺和,你不知道。”   高西西撅着嘴巴,才不是她不知道,而是大人们想的东西太多。   叶婷跟着易素在厨房里忙,周阿姨看着叶婷的手法,心里倒是挺喜欢的,看着人倒是还不错。   周阿姨从里面退了出去。   易素看着叶婷。   “觉得累是不是?”   叶婷摇摇头,其实还好,因为不住一起,所以一个月也就是一次,一次也死不了的。   易素叹口气。   “你奶奶就是一阵儿,过了就好了。”   老太太晚上一反常态的留下了茅易楠,茅易楠见老太太那么让他留下来也就没有在说走,老太太就一直指使叶婷干活,可是叶婷什么都没有说,倒是弄得老太太像是有点没事找事。   老太太叹口气。   像是狠狠伸出一拳头,然后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无聊。   晚上和周阿姨在屋子里看电视,因为叶婷在外面,她不想出去。   “你看那个丫头觉得她好?”   周阿姨叹口气看着老太太的脸。   “本来呢,这话我也不愿意说,毕竟这是你的家事儿,但是我想,我们的关系,我也算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叶婷的个性还算是不错,既然易楠喜欢,现在已经有了结果,你又何必枉做坏人呢?”   老太太想着,是啊。   茅易楠自己都愿意,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可是她就是觉得那个丫头不好,要是没有她,易楠会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吗?   *   易素约了叶婷在外面吃饭,吃完饭易素提议去看电影,叶婷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妈,我下午还要上班。”   易素一愣,还上班呢?   愣了愣让她赶紧走,叶婷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每天在家里闲的,还可以找别人,去吧,没事儿的。”   叶婷没有办法,这个月她已经请过几次假期了。   易素本来是想给武高阳打电话,可是想想还是算了,给茅易楠打电话。   “妈,你去我家里坐吧,我告诉你密码。”   易素想正好也在附近就去了,她打算帮他们收拾收拾屋子好了,结果一进家门,很干净。   每一处都是工整的一块抹布,一个碟子没有乱摆的情况出现。   易素觉得看一个女人生活中的细节,就可以看出她有什么样的性格。   进了房间,将柜子拉开,里面的衣服每件都是配套好的,看样子女主人很是用心,如果儿子中午或者是下午回来换衣服,只要选穿那一套就好了。   拉开下面的抽屉,袜子都整齐的叠着。   易素很是满意。   坐在叶婷的化妆台前,看见她的抽屉没有关紧,易素有些狐疑的看着里面。   好像是要送人的,不过还没有送出去,她将抽屉拉开。   拿出盒子,看着上面的名字愣了一下。   是送给自己的?   送给自己的,可以看吧?   她将卡片打了开。   上面写的都是最普通的话,可是却叫易素很感动,因为这种话以往只有她女儿才对她说的,可是mini现在做妈妈了,成为了妈妈她的重心就转移到了她自己的孩子身上。   将卡片放了回去。   晚上茅易楠去接叶婷。   叶婷跳上车,将安全带系上。   “今天和妈中午吃的什么?”   叶婷笑笑:“乌冬面。”   茅易楠叹口气,**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两个人在外面随便吃了一口,牵着手去看电影。   进场的时候叶婷看见了柏杨和一个女人,她移开眼神,过去的就永远的过去了。   “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走了进去。   茅易楠看电影的整个过程都是挽着她的手,他们选的是恐怖片,因为时间比较晚,所以电影院里的人稀稀拉拉的。   叶婷的头靠在他的胸上。   “害怕吗?”   叶婷摇头。   知道是假的就不会怕,有些梦比电影还可怕。   回家的时候叶婷已经睡了,茅易楠叹口气先是出去给吴新娇打了一个电话。   吴新娇还没有睡,看着他们从电梯里出来,接过钥匙去开门。   茅易楠无声的对这吴新娇说着:“谢谢。”   吴新娇笑笑回了家里。   她才应该说谢谢,要是没有叶婷,她现在还要租房住呢。   茅易楠将叶婷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半倚在床上看着她。   其实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有一个可以去爱的人,然后可以去付出,看着她笑,看着她愁。   *   高西西是一个疯子。   这是一句肯定句。   高西西决定灌醉自己然后去男生的家里提琴,结果喝多了,结果挂在人家的门口没起来。   男生出门的时候感觉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在堵着门,他用力推了一下,然后听见有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穿好自己的鞋子,看见躺在地上的人,用脚将他移开,然后关上门离开。   十点钟回来的时候,高西西小姐竟然还醉倒在人家的门外。   男生看着她有些扭曲的姿势,打开门,然后将门带上。   过了十五分钟,大门再次被打开,他伸出手,将高西西顺着里面给拉了进去。   高西西在睡梦中想着,是谁啊?   是谁在拉她?   她的胸本来已经够平的了,能不能换个姿势拖啊?   男生将高西西拉近客厅,然后进了厨房去喝水。   男生看着高西西的脸,坐下身,用手不断的揉着她的脸,发现好像挺软的,像是馒头一样,按下去就会鼓起来。   看着像是一个发面馒头。   男生进屋子里准备睡觉的时候将卧室的门锁上,手之中还残留着她脸上留下的感觉。   高西西早上顶着鸟窝坐起身,看了四周一眼,看了半天也没有认出这是哪里,觉得有些奇怪。   看着眼前出现一双笔直的腿,她顺着视线往上看。   赫!   恨啊。   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高西西眯着眼睛在心里诅咒着。   “掉下来,掉下来。”   男生转过身看着她,然后就将自己外面的裤子脱了。   里面还穿着一条裤子,高西西原本强烈跳动的心突然咯嘣一声就裂了。   “大哥,你睡觉为什么要穿两条短裤啊?”   恨死她了。   男生冷笑,套上自己的外裤,换好衣服。   “猪,下次不要在来这里了。”   高西西认为爱一个人就是应该死不要脸的去追,不管他说什么,自己就当时放屁,他说的不好的,对自己没有利的,她就当做没有听见。   高西西嘿嘿不要脸的想着,他们现在可是同居的关系了,同居了一夜呢。   回到家里,高原今天没有去上班,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高西西,满脸都是铁青。   “爸……”   高西西悲剧的在小时候第一次挨打之后,这次又被父亲给教训了。   *   “你过来,陪我上街。”   老太太挂了电话吩咐着周阿姨。   “我今天中午不回来吃了,你自己在家里吃吧,多吃点好吃的。”   周阿姨点点头。   叶婷满头大汗的跑到老太太说的地方,老太太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和鞋子,因为她要长征。   叶婷从销售处跑出来,午饭也没有吃,跟在老太太的身后,老太太是不停的买,然后都用她拿着。   虽然一个不重,可是很多个加在一起就很重了。   叶婷的头有些迷糊,她放下袋子,站在原地。   “你怎么不走了?就干这么一点活儿就不行了?”   叶婷看着老太太,平静的说着:“奶奶,我站了一上午,午饭也没有吃,不然可不可以等我吃过午饭在陪你逛街?不然我要是晕倒了,你就得送我去医院,你会很累的。”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不过好像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和她到了餐厅。   叶婷吃的很猛,老太太心里想着,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真是,吃相一点都不好看。吃过饭叶婷站起身:“奶奶,走吧。”   老太太看着她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失去了兴致。   “你不知道我讨厌你吗?”   这个丫头就是没有一点眼力见,他孙子结婚了,她自然不能让他们离婚,不顾该做的必须做,得给她上上课,叫她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   叶婷看着老太太。   “当然知道,那天吃饭的时候,奶奶故意说了那些话,我到家里就吐了。”   老太太咬着银牙,这个死丫头是在说自己虐待她?   她也知道自己过分,那天是太过分了,可是她火气上来就没忍住。   “我为那天道歉,我知道你妈妈……”   老太太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她知道母亲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她不应该去拿叶婷的伤疤去攻击她。   叶婷淡淡的笑着。   老太太接过几个袋子,两个人提着袋子走,开始老太太觉得叶婷就是装的,不就是几个袋子,有什么拿不动的,可是走了一会儿,她也有些走不动了,而且嘴巴很渴,可是她又放不下面去说,想喝水。   叶婷看着前面有卖冰激凌的,和老太太说了一声跑过去买。   老太太嘴巴里嘟囔着:“也没说给我买。”   叶婷手里拿着两个走回来,老太太看着冰激凌,吞吞口水。   她现在很渴,就算没有水,吃一个这个也是可以解渴的。   叶婷将冰激凌交给老太太,老太太接过嘴巴里依旧不肯服输:“我可没要,是你给我的……”   叶婷点点头。   “是我用来收买奶奶的。”   老太太冷哼着,她可没有那么好收买,就用一个两块钱的冰激凌吗?   叶婷觉得其实老太太挺好哄的,虽然嘴上说不领她的情,可是她已经帮自己分担了很多的袋子,她出来的时候是想好好累一累自己的吧?   由此可见她不坏。   叶婷带着老太太去玩打鱼,老太太肯定没有玩过觉得挺有意思的,虽然不能天天玩,可是她这一辈子就玩了这么一次,所以自然感觉很好。   “奶奶,我到时间上班了……”   老太太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短了她的,是不愿意陪她吧?   “回去给易楠说,别娶了老婆养不起老婆……”   这老太太是完成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回去的时候跟周阿姨说着自己玩的,周阿姨也没有玩过啊,笑呵呵的听着老太太形容。   “呦,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很喜欢叶婷似的……”   老太太冷下了脸,那速度简直就是练过。   “我可没有说我喜欢她,我不过是觉得挺好玩的……”   好吧,她完全是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就轻松的放她回去了,不过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下次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想起自己说起叶婷母亲的事情,老太太叹口气,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要是易素不说,她去哪里知道。 茅家情事 25   茅易楠和叶婷的性格都是太过于张扬的人,所以相处起来,两个人很是合拍。   虽然老太太给了他们一些阻力,不过叶婷并没有通过茅易楠去解决,而是自己在慢慢的去化解老太太对她的不满。   她相信只要她努力,早晚有一天老太太是会看见的。   易素过生日,茅侃侃是前两天时间就在忙,送礼物的时候谁都送了,唯独叶婷没有。   茅侃侃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叶婷,因为这个一天都是绷着脸,不太高兴。   “你干什么啊?”易素看着自家老公的脸跟包青天似的。   茅侃侃冷哼着。   “你挑的好媳妇儿,连份礼物都没有给你准备。”   易素笑笑。   她收到的礼物已经够多了。   晚上他们要出去玩,易素说自己多喝了两杯就不去了。   茅侃侃在三确定了她不是不舒服,才跟着他们出去。   叶婷没有去,茅易楠倒是去了。   她端着一盆水,进了易素的房间,发现易素穿的是睡衣。   “妈,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易素坐在床上,点点头。   “好啊,我最近很累,你学过啊?”   叶婷笑笑,她是学了一阵子,可是学的手艺并不精。   易素躺在床上感受着叶婷的手在她的后背不断穿梭着。   如果要不是看过那张卡片,她想也许自己也会跟茅侃侃一样的失望,有的人是将自己的心意摆在明处的,有的人则是放在暗地里。   叶婷可能是因为很早失去了母亲,所以她并不善于表达她对易素的感情,可是易素是一个感情很是细腻的人,所以她能感觉到,正好两个人互相弥补了这一点。   也许着就是所谓的缘分。   晚上叶婷和茅易楠回家,两个人牵着手,走在夜灯下。   “你今天没有送妈礼物?”   茅易楠觉得有些奇怪,叶婷不像是没有计划的人,他以为她都是准备好的,所以才没有问。   茅侃侃不高兴,茅易楠怎么会没有看出来呢,只是他能说什么?   “送了,你们出去的时候送的。”   叶婷觉得这是她和易素之间的秘密。   茅易楠揉揉她的头。   又是一年的冬天。   叶婷的怀里抱着女儿。   “你们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茅易楠说着去开车,叶婷抱着女儿,看着她逗着问:“爸爸呢?”   茅易楠的女儿,茅聘婷,小名叫叶聘婷。   对于这个孩子,老太太是当心肝似的喜欢,可是对于孩子的妈,依旧还是那副很讨厌的样子,不过现在至少还好,不会故意给叶婷难堪,只是不太和叶婷说话。   其实老太太是觉得叶婷还不错,可是自己当初反对的那么强烈,要是现在就同意了,是不是有点立场不坚定啊?   叶婷抱着孩子,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接起。   是吴新娇,吴新娇也结婚了,不过从结婚两个人就一直不怎么顺。   “娇娇……”   茅聘婷贴着妈妈的脖子,小嘴往妈妈嘴上凑这。   “恩,你说……”叶婷躲避着小丫头的袭击。   吴新娇在电话里哭的很惨,叶婷叹口气,这两个人似乎是从结婚就开始不顺。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茅易楠开着车子,叶婷抱着孩子上了车,茅易楠看着叶婷在打电话将孩子接了过去,叶婷专心和吴新娇打着电话,茅易楠起身抱着孩子到了后面,将孩子用附带保护好,返身又进了驾驶室。   吴新娇也不知道都说了一些什么,不过叶婷一直都在安慰。   茅易楠叹口气,如果两个人不合适就不能勉强结婚,不然结果就像是现在的吴新娇一样。   大家彼此都难过。   叶婷聊了很多才挂电话,茅易楠看着她,看着前方问着。   “又吵架了?”   哪一天他们不吵架了,他才觉得奇怪呢。   叶婷撑着头,她作为吴新娇最好的朋友,如果听她的意思就是离婚,当初那个婚就不应该结,可是娇娇不干。   当时要结婚的时候,叶婷就说了,他们不合适,可是吴新娇不听,她那时候就跟疯了一样的就非要结婚,谁说什么都不行,都听不进来,在说就要生气了。   “嗯。”   茅易楠叹口气,他们不觉得累,他都替他们觉得累了。   “还是离婚吧。”   叶婷也跟着叹口气,她何尝不想让娇娇离婚呢,可是娇娇不离,她有什么办法?   “在说吧,你回家先哄孩子睡,我去看看她。”   茅易楠点点头。   叶婷回家就去了吴新娇家,因为他们两个的钱不够,所以茅易楠的这个房子,也是是写叶婷名字的房子就借给他们住了,谁都没有搬,只是吴新娇的房子里多了一个人。   茅易楠抱着娉婷回了家,在门口换了鞋子,小姑娘抱着爸爸的脖子,手里拿着小鼓,叮叮当当的摇着,然后咧着小嘴笑歪了头。   茅易楠抱着孩子去洗澡,放好了水,将孩子的衣服脱掉,亲亲女儿的鼻子。   “爸爸给洗香香。”   小丫头吐吐舌头,茅易楠抱着孩子进了浴室,将外面的门关上,将女儿放进浴盆里,单手托着女儿的**。   茅聘婷特喜欢洗澡,小手小脚乱踢着。   给女儿洗过了,他抱着女儿回到卧室里,给小丫头擦干了头发,放着她在床上,自己也跟着上了床,看着她。   叶婷进了吴新娇的家,显然是吵架了,满地的碎玻璃。   叶婷无奈的叹口气。   “又怎么了?”   吴新娇觉得自己这个婚结的真没有意思,可是不结婚她怎么办?   结了有后悔,两个人脾气都不好,他也不能让让自己,所以一直在打架。   “可能外面有人了。”   叶婷耐着心劝着吴新娇。   “娇娇,你不能总是这么小心眼,也许不是呢?”   吴新娇摇头。   “你相信我,我的第六感很强烈的。”   一切的开始就是因为这个房子,结婚的时候吴新娇的意思是买一个,可是丈夫说,这个钱可以做投资用,所以就一直借住叶婷的房子,吴新娇要面子,觉得这样做,太丢份了,可是丈夫不管。   叶婷觉得现在的娇娇有些偏执。   “你没有看见……”   “不,是感觉。”   叶婷不知道应该在说什么。   劝了一会儿,茅易楠打电话,说是聘婷在闹,叶婷没有办法,看着吴新娇的情绪也不是很糟。   回了家里,果然小丫头声音都哭哑了,不管不顾的扯着嗓子在嚎。   “赶紧的,妈妈回来了。”   叶婷看着女儿脸上这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流,亲着。   “怎么了?谁欺负聘婷了?怎么哭的这么可怜呢?”   茅聘婷看着她,似乎在控诉妈妈的罪行,贴在她脸上抽搭了两句,算是平息了。   “劝好了?”   叶婷叹口气。   “娇娇说是外面有人了。”   茅易楠看着叶婷,对女儿比着手,茅聘婷特高兴的要去抓爸爸的手,在要碰到的时候,茅易楠突然将手缩了回来。   “说句你不爱听的,我觉得是骗子。”   其实这种感觉一早就有了,只是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证据,就这样说人家不太好。   叶婷一愣,不会吧?   茅易楠和叶婷上了床,将小丫头放在中间,他给叶婷分析着。   “你看他们结婚的时候,开始他说要自己买房子,后来突然又说不买了。”   叶婷蹙起眉头,想着,就因为这个?   不能算吧。   “可能他的钱要用呢。”   茅易楠摇头。   “吴新娇和他结婚后,没有花过他一分钱,可是他却在花吴新娇的钱,在来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很有问题吗?”   叶婷看着茅易楠问着:“你不能查到吗?”   茅易楠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茅娉婷觉得爸爸妈妈很有意思,自己也跟着要去摸妈妈的头发,可是个子矮又够不到,爬进妈妈的怀里,拱着拱着就突然拉高叶婷的衣服,叶婷一扯自己的衣服。   茅娉婷特委屈的看着妈妈。   为什么不给她吃奶啊?   嘴一扁又开始哭。   茅易楠捂着女儿的耳朵,看着叶婷苦笑的问着:“不知这样是不是就能听不见了。”   叶婷笑笑,哄了半天孩子才睡,叶婷给孩子扯扯被子盖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查不到吗?”   茅易楠停住扣睡衣的扣子,看着她,坐在床边说着。   “他说的那个省,姓林的有那么多,我也不太熟悉,不过我帮你问问把。”   男方说是富家的公子,因为要娶吴新娇所以和家里闹翻了,家里将他所有的信用卡什么都给停用了。   这话茅易楠和叶婷听着也是觉得假,可是吴新娇说是亲眼看见了,他们也没有办法。   叶婷想着,自己要是早点想起来帮娇娇问问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早上送走茅易楠,叶婷送着孩子去茅家。   老太太早早就等在外面了,一见叶婷下车,赶紧迎了上去。   “囡囡。”   茅娉婷笑眯眯的穿的衣服跟娃娃似的,歪着头就被老太太接了过去,老太太接过孩子,就开始满脸亲着。   “我的小宝贝儿啊,想祖奶奶没有?”   茅聘婷咯咯笑着,老太太抽空看了一眼叶婷,问着。   “易楠没有来?”   叶婷笑笑:“是,公司有些事情,对了妈呢?”   老太太在心里冷哼着,一来就找素素,怎么自己能吃了她啊?   “出去了,和高阳去逛街了,你说说你来的时候也不先说一声。”   老太太先抱怨上了,别有深意的看了叶婷一眼。   叶婷也只是笑笑,应了一声就进厨房了,厨房里周阿姨在准备晚餐,看见叶婷进来,跟叶婷打了一声招呼。   周阿姨是越接触越发现自己喜欢叶婷,因为她性子真的很好,孩子自己带的也好,不像素素。   素素反倒是有些娇气,叶婷的孩子都是自己亲手带起来的,没有请过一个佣人。   老太太抱着茅聘婷进了房间里,嘟囔着。   “你看看你妈,对我就不能亲热点,我能吃了她吗?每次看见我都看见老虎似的。”   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就知道笑,没完没了的一直在笑。   老太太点点小丫头的脑门,小丫头一个没有坐稳,直接仰了下去。   老太太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不过小丫头倒是比她胆大,一点也没有害怕,还咯咯的笑着。   老太太叹口气,她至少要少活几年。   “你妈要是看见了,估计会怨死我了。”   老太太抱起小丫头在窗子前来回的走着,指着外面的雪对这小丫头说着。   “雪,囡囡叫雪,雪花……”   叶婷帮着周阿姨将饭菜准备好,然后端上了桌。   老太太抱着聘婷从房间里走出来,因为屋子里的温度有点高,所以将小丫头的衣服都脱掉了,只穿了一件单衣。   “不会弄感冒了吧?”老太太问着。   周阿姨接过茅娉婷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我们聘婷以前一定是个公主吧,怎么这么漂亮呢?”   叶婷笑着将饭盛给老太太和周阿姨,自己最后拿着碗坐下,对周阿姨张开手,茅娉婷看见妈妈张开手就扑了过去。   “阿姨你可别总是夸她,不然要骄傲了。”   小孩子还是少夸一些的好。   周阿姨想说话,可是没有说之前,老太太就张嘴了。   “夸怎么了?我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本来就是漂亮,前辈子就是公主。”   叶婷听了老太太的话也没有去争辩,抱着茅聘婷用汤匙小口的喂着她吃迷糊。   “来,张嘴……”   聘婷这孩子吃饭倒是不费劲儿,你喂就吃,吃饱了就自己玩,很少哭闹,但是看着妈妈,只要妈妈离开的太久,她就会闹,而且闹的很厉害。   吃过饭三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周阿姨一边织着毛衣,一边发表自己的意见。   “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老太太和叶婷同时一愣,周阿姨察觉了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解释着。   “我是说电视机里的人。”   老太太扁扁嘴。   到了下午易素还没有回来,孩子有点困,叶婷就抱着孩子回家了。   进了家门,家里的座机响了起来,她脱掉鞋子,抱着孩子冲进了卧室里,将孩子放在床上,然后给小丫头盖上被子,跑出去的时候腿在床脚磕了一下,叶婷咬咬牙,跑出去接电话。   “喂……”   茅易楠放放手边的工作,看着外面还是飘扬的雪花,收回视线。   “见到我妈了?”   叶婷叹口气:“没有,和小婶出去了,我们走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孩子困了。”   茅聘婷这孩子什么都好,可是认床,要是不在自己的床上睡,就会反复的醒过来,睡不好孩子自然就要闹。   老太太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将她们放了回来。   茅易楠应了一声,又问了两句,挂了电话。   叶婷挂了电话回了房间,看着床上还在睡的女儿,叹口气,将裤子拉上去一看,果然青了。   找了一个创可贴贴在腿上,躺下身看着小丫头。   这丫头真是好看啊,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夸她,叶婷伸出手去碰碰她的睫毛。   有的时候她看着娉婷就会想,这么漂亮的孩子是她生出来的吗?   总是感觉自己是生活在梦里,因为真的太过于幸福了。   茅易楠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叶婷也在尽量去维持夫妻之间的关系,所以即便结婚了这么久,两个人感情依然不错。   晚上茅易楠下班,回来接那母女俩出去吃饭,母女俩穿的亲子装,一看就是一家人。   小丫头可能是因为午觉睡得很饱,眼睛里面都是泡泡。   “我们娉婷睡得好吗?”茅易楠接过女儿,拍拍她的背,叶婷坐在驾驶的位置上慢慢启动车子。   “要去哪里吃?”   茅易楠给叶婷指了一个地方,叶婷缓慢的开着车,茅易楠哄着小丫头。   “睡得好不好?告诉爸爸。”   小丫头的脚踩在茅易楠的膝盖上,小脚一踩一软的,自己玩得还挺高兴的,咯咯笑的声音很是响亮。   下车的时候茅易楠抱着孩子先进了餐厅,怕孩子冻到,叶婷停好了车子从车子上缓缓的拿过包走下去,电话响起。   “妈。”   易素应了一声:“中午带着孩子来了?我和你小婶出去买了点东西。”   叶婷进入餐厅的时候,茅易楠已经点好了餐点。   “妈说一会儿让把孩子送过去,爸说还几天没看见了。”   茅易楠用自己的鼻子顶顶女儿的,茅娉婷像是明白一样的也用力去顶。   “怎么办,爷爷现在喜欢你比喜欢爸爸还多。”   茅娉婷撅着小嘴巴,歪着头伸手去抓叉子。   两个人吃过饭抱着孩子给易素松了过去。   送完孩子两个人去看电影。   叶婷挽着茅易楠的胳膊,茅易楠拍拍她的头。   “在家里带孩子有意思吗?”   他的意思是想请一个阿姨回来带,可是叶婷说不要。   她说孩子一定要自己带,茅易楠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了她的意,自己白天上班也帮不上她的忙,茅易楠知道带一个孩子不容易,他能给她的就是适时的一些体贴。   “要看哪个?”   叶婷指着一个,茅易楠快速付了钱,他又去给她买了些爆米花和饮料。   “不会啊,聘婷很会玩的。”   叶婷想着,带女儿其实不闷,孩子现在是最好玩的,而且这个时候也是离不开人的时间,她不觉得可惜。   进了内场找到自己的位置,叶婷先坐进去,茅易楠跟在后面,两个人入座,等待电影开始。   茅易楠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   “老婆,谢谢你了。”   叶婷笑笑,用手抓了一块爆米花送到他的唇边,茅易楠吃了一口,推开。   “你自己吃就好,不要给我了,我不喜欢吃。”   看这部电影花了差不多120分,看完电影,并没有开车,而是手挽着手散步回去,因为离的也不太远。   “奶奶还给你难堪?”   他知道有时候奶奶会借着要看孩子的名义去给叶婷一些难看,不过现在还好,也许是因为娉婷的原因,奶奶已经很少说了。   叶婷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   “没有,奶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穿着短靴的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声音很整齐。   本来是打算接着孩子回去,可是老太太说孩子睡了,留下来,因为茅易楠的房间还在,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就怕孩子到时候闹。   老太太晚上说的意思,就是说干脆他们两个就留下来,可是茅易楠给否决了。   他不是觉得要一辈子在外面住,可是现在爸爸妈妈都陪着奶奶,奶奶也不会寂寞的,他有很多的东西没有给叶婷,现在唯一能给她的就是一个体贴。   叶婷在卫生间冲洗完,拿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长发,看着还是睡的茅娉婷,问着。   “还没醒?”   茅依楠看看孩子,点点头,将被子拉开,叶婷爬上了床。   他抱着她,两个人时不时闲聊两句,看着电视。   才准备睡觉,吴新娇的电话打了过来,看样子好像是吵的很厉害。   叶婷不放心,下地去换衣服。   茅易楠下楼跟易素说了一声,易素将孩子给抱了下去,他送叶婷去了吴新娇的家。   老太太出来喝水,看见茅易楠最后离开的背影。   “他这大晚上的是去哪里?”   周阿姨笑笑,将厨房的灯关掉。   “可能是出去买什么吧。”   老太太叹口气踩着拖鞋回了自己的房间,周阿姨也跟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客厅的灯彻底全部熄灭,只留下两个小小的照明灯。   易素看着还在睡的孙女,其实娉婷张得像妈妈多点。   小脸圆圆的,可是下巴很尖。   茅侃侃觉得这个孩子一直在睡,自己好像在她清醒的时候都没怎么跟她玩,伸出手去刮孩子的脸。   易素拿掉他的手,躺好,拍着孩子。   “别动她,醒了作。”   *   茅易楠先回了家,叶婷去了隔壁。   吴新娇家的房门没有锁,叶婷走进去就看见吴新娇坐在地上。   “这又是怎么了?”   吴新娇抓着叶婷的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了。   问明了原因,叶婷彻底无语了。   “你傻吗?为什么不说呢?”   她怎么会那么傻呢?   吴新娇捂着脸。   “婷婷,我现在怎么办啊?”   她怀孕了两次,可是两次都流掉了,这次吴新娇真的伤心了。   叶婷不明白吴新娇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值得吗?   茅易楠在家里接到朋友的电话,吴新娇丈夫所在的城市,茅易楠认识的人有限,加上他说的那个姓也很多,托了好几人才查到。   “没有?”   朋友在电话里说着:“你给我传的资料我都看了,名字肯定是不对的,这个城市里所有叫这个名字的人,我都查过了,没有这个人。”   茅易楠一愣,真的是骗子?   “这事查准了?”   对方信誓旦旦的说着:“我还能骗你?我特意找了我一哥们,户籍处的现查的。”   “可是结婚证上就是这个名字。”   “那叫嫂子朋友去报警吧,我敢说肯定是骗子,跑不了。”   叶婷看着一只在哭的吴新娇,扶起她问着;“今天做的?”   吴新娇点点头。   “娇娇离婚吧。”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这样拖下去,彼此都痛苦,她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娇娇,自从结婚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是越来越少。   吴新娇抓着叶婷的手。   “婷婷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他家庭那么好,**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我只是有点伤心,我现在不能离婚……”   如果要离婚她早就离了。   结了婚的女人,就像是随时等待着下跌的股票,而且是永远不会反弹的股票,只会越跌越少。   吴新娇别的不求了,她就求丈夫能跟家里的关系缓和缓和,他们买个房子然后好好的生活,不要因为放在在吵架。   其实她和丈夫之间并没有问题,一切的问题都是来至于这个房子,如果没有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一个男人,他让你流产两次,娇娇……”   吴新娇伸出手,她不想在提这件事情。   叶婷嫁的人家里什么都有,自然不能明白她的感觉,现在找一个家庭不错的人不宜,像是她这种家里没有背景的,被婆婆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吴新娇不停的替着丈夫找着借口。   “娇娇,我说一句话,你不要挑我,你不觉得张伟有问题吗?”   首先他自称自己是高干子弟,可是叶婷看着他的穿着,不像。   他说是因为家里扣断了他全部的资金,可是不仅这些,张伟的为人很抠门,这样的人让叶婷觉得有些不妥,想起茅易楠的话,她觉得还是提醒吴新娇一下。   当初他们俩是闪婚,结婚的很快,甚至之前叶婷根本都不知道,在已经决定了结婚吴新娇才给叶婷打的电话。   那时候叶婷说什么都是已经没用了。   叶婷是后来才知道的,吴新娇和张伟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候张伟说他家里很棒,父亲是做什么的大官,母亲也是,吴新娇有点着急想结婚,觉得自己碰见了白马,两个人见了面就干柴烈火的烧着了。   吴新娇觉得张伟虽然不是美男型的,可是她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自己家里也没有什么。   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在这座城市里有一座自己的房子,不用太大,哪怕小小的也好,能有自己的一个窝。   可是她就是倒霉。   才准备结婚,要去看张伟的父母,结果张伟的父母来了电话,说是绝对不同意,张伟无奈的说要分手,吴新娇自然不肯同意,劝着张伟在努力努力,最后张伟说了,既然这样那就跟父母对着来吧。   说了一番让吴新娇很是感动的话语。   可是之后张伟所有的钱就被父母封杀了,开始跟吴新娇伸手要钱,吴新娇每个月的工资还算好,挣的不少,加上住的是也挺烦的房子,所以吴新娇手里存了点钱,就这样两个人就结婚了。   可是结婚了之后,张伟的脾气大了很多,每次只要吴新娇劝着他回家里跟父母好好说,或者劝他给家里打个电话,张伟就一定翻脸。   “不会的……”   吴新娇可从来没有怀疑过丈夫这点,虽然张伟有些抠,可是谁说有钱的人不能抠,仔细点不好吗?   吴新娇可是见过张伟以前开的那些车子和穿戴的照片,那些总不会是作假的吧?   叶婷还要说话,可是吴新娇却不愿意听这个。   “婷婷,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如果不是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她不会跟叶婷借钱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被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走投无路。   张伟说是要做生意,吴新娇就将自己手里存的那一点钱拿给他了,可是万事起头难,他们现在没有盈利,所以没有办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叶婷叹口气。   “他说做生意,你去看过吗?”   吴新娇一愣,自己去看?   “我哪有时间去看啊,你看我白天还要上班。”   叶婷狠狠闭上眼睛:“你才流过产,还有你自己不要命了?娇娇,女人的身体宝贵的很,你怎么不珍惜自己呢?”   如果真的落下什么毛病了,就是以后她去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吴新娇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她有的选择吗?   “婷婷,我知道了……”   叶婷没有办法,自己的朋友,她不能看着不管,将钱交给她。   叶婷回去的时候,茅易楠将朋友的原话跟叶婷说了。   叶婷鞋子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进了吴新娇的家。   “他是骗子……”   吴新娇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她趴在床上哭了很久,叶婷劝着,后半夜张伟回来,吴新娇让叶婷回去。   叶婷有些不放心,可是吴新娇一定要她回去,她也没有办法。   回到家,有些坐立不安。   茅易楠拉着她。   “赶紧睡吧。”   叶婷摇摇头:“睡不着。”   她别的不怕,这个张伟嘴巴很会说话,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是活的,要是娇娇在继续沉迷下去,早晚会毁了她的。   *   “你去哪里了?”吴新娇看着张伟的脸问着,她的脸很冷。   张伟将衣服扔在沙发上,看着她,然后进了厨房去拿了一听可乐。   “我还能去哪里?去给你挣生活费被,要是我在家我用得着这样吗?我当初说我们还是算了,可是你说让我努力,过去的就算了,我也懒得去提。”   吴新娇拉过张伟的手,张伟有些不愿意,满脸的不耐。   “你拉我干什么?我很困,要去睡觉。”   吴新娇看着张伟的,闭上眼睛问道。   “你的真名是叫张伟吗?”   张伟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吴新娇,简直就是怒火中烧,他指着吴新娇的鼻子骂着:“你是不是傻啊?我们结婚证上怎么写的你不知道?你问的这是什么屁话?”   吴新娇一咬牙,全部都说了出去。   “茅易楠托人去调查的,人家都说户籍簿没有你的照片,你怎么解释?”   张伟冷着脸,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捡起衣服就要往外走,吴新娇拉住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里?”   “你不是怀疑我吗?我每天在外面奔波,累成什么样了?我为了什么?就是为了给你一个稳定的家,有点稳定的收入,好让你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生活,就像是叶婷一样,他说什么?你信他还是信我?他是天神吗?就什么都知道,我去找他去,我不是我,我还是谁?我今天跟他没完。”   张伟说着进了厨房就开始找东西,吴新娇吓了一跳赶紧去看他在干什么,一见他拿刀有些发懵。   “你拿刀干什么?”   张伟贴着脸就要往外冲,吴新娇拉住他,抱住他的腰。   “张伟,张伟我错了……”   张伟脸上的表情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他还在叫嚣。   “我告诉你,就没有他们家这样坏别人的,我们俩的生活,他们总是跟着掺和什么?我以前和他过的是一样的生活,他有的什么是我没有的?他看我不顺眼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毁谤我?我哪里得罪他了?”   张伟还来劲儿了,越是说越是委屈,越是说,自己越悲哀,说道最后茅易楠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吴新娇的心很乱,她现在也分不清到底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张伟还在依依不饶。   “我问你,我怎么你了?我的那些东西你没有见过?别人说没有你就认为没有?要是没有,我能和你结婚吗?结婚证上面写的是假的吗?我就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国家发布的东西都能作假?”   张伟的火焰越是高,吴新娇的气焰就越是低,甚至最后她想是叶婷他们搞错了,可能是帮他们查的人没留心,那么多的人,上哪里一一都看清楚了。   “别生气了,婷婷是好意。”   张伟冷笑着,甩开吴新娇的手。   “好意?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我和你是夫妻,她一个外人总是跟着掺和什么?她在你面前炫耀什么?我就是看不惯她的那副脸,我现在是没有,等我以后回家的,你要什么有什么,她有什么好炫耀的。”   吴新娇小声的替着叶婷解释。   “婷婷不是那样的人……”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叶婷是什么样的人她还能不了解?   叶婷的衣服都是茅易楠给买的,她没有所谓的什么显摆,吴新娇知道张伟心里是心疼她,觉得她穿的比叶婷差,可是吴新娇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羡慕的,婷婷的幸福是婷婷的,自己的幸福是自己的。   她不羡慕,因为她也有。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告诉你,以后给我离她远点,这样的人不值得交知不知道?”   吴新娇看着张伟勉强算是压下了火,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上辈子他和叶婷是不是仇人。   “你听见了没有?”   见吴新娇还没有答应,马上又高吼了一声。   吴新娇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去睡觉吧,不是很累了吗?对了,生意现在怎么样啊?”   吴新娇问了两句,从来也听不见他回来提,她过两天有些时间,想去厂里看看。   “你知道什么啊?你懂什么?我跟你说,你能听懂?”   吴新娇本来想忍着,可是忍到这里,她没忍住。   “我听不懂怎么了?你就不能解释给我听?我今天才去医院流产,你就不能让我点?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家里一点生活费没有,我还是跟叶婷借的,你说叶婷不好,可是叶婷在不好,在我吃不上饭的时候,叶婷能借给我钱,你能吗?”   张伟的脸气得通红,看着吴新娇,像是要把吴新娇给吃了。   “她既然那么好,你去找她啊,去啊,你去和她姐妹共同服侍一个丈夫。”   吴新娇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可是张伟也不让份儿,一巴掌马上就跟着还了回来,打得吴新娇有些发懵。   她做完手术到现在一点水和米都没有进肚子。   张伟看着吴新娇,说着:“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吴新娇捶着地板。   张伟进了房间里去睡觉,吴新娇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生气越是想越是生气,可是生完气,自己还得去开导自己,想着不能去怪,人家条件本来就好,是因为她才会弄成这样的。   大少爷当久了,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张伟在房间里躺了半天也没有睡着,他看着房顶,突然想起来了一个问题。   房子?   早上吴新娇做好饭,张伟从卧室里走出来,看着吴新娇的脸色,有些心疼的说着。   “生气了吧?别生气了,你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嘴不好,你才小产,赶紧回去躺着,饭我来做就好。”   吴新娇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张伟推着吴新娇去休息,自己在外面忙叨了半天。   张伟端着饭进了屋子,一口一口喂着吴新娇,吴新娇这心里的火此刻算是熄灭了。   “你就不用担心我的事儿,对了,这个房子是叶婷的吧?”   张伟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吴新娇从床上坐起身,有些诧异的看着张伟。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的厂子出了点问题,需要些钱,一转手就能赚回来的,我合计用这个房子带点款……”   吴新娇一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淡定了,坐起身手抓着他的。   “什么时候出的问题,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还有这房子是叶婷的,你凭什么贷款?” 茅家情事 26   “我就是跟你说了,你能帮到我吗?”张伟有些咄咄逼人。   吴新娇憋着一口气:“我不能帮到你?我帮不到你,你跟我要钱做什么?”   气死她了,每次问他事情就这样,无缘无故的生气,自己是不是欠他的啊?   张伟黑着脸。   “行,我现在就去把厂子都卖了,我的钱也不要了,我把你的钱都拿回来。”   说着他扭头就要走,吴新娇在生气,可是现在关系到她自己的利益,她自然不能让张伟走,她伸出手去拉住张伟的手。   “你去哪里?”   张伟冷笑着,指着吴新娇的鼻子说着。   “你不是总是在你的嘴巴上提那些钱,我用了你的钱,我现在去把厂子卖了,然后好还给你,省得你以后到处跟别人说我用你的钱,你也不想想,就你那么一点钱,我犯得上嘛我?你的意思是我靠你养我了?”   吴新娇的气势完全被压了下去,她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老是不拿钱回来,也不能怪她这样。   张伟满地乱跳着,吴新娇虽然憋气,不过还是在赔不是。   “我错了,你消消气,真的卖了,我们怎么活?你有没有钱啊,我昨天跟婷婷借的,总是跟人家借钱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吴新娇觉得有些拉不下脸,她和叶婷是朋友没错,可是叶婷也不是她什么亲人,没有义务总是帮自己啊。   张伟被吴新娇拉倒沙发上,吴新娇给他捶着肩膀。   “你消消气吧。”   张伟挑开眼睛看着吴新娇:“我现在厂子需要一笔流动资金,你也知道我爸妈现在和我闹僵了,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没钱投进去的钱就全部打水漂了,好几百万啊。”   吴新娇对于这个好几百万她是没有什么概念,因为张伟到底有多少钱她也不知道,一直都是他在说,自己在听。   吴新娇叹口气。   “那现在怎么办?”   就是把她卖了,她也拿不出钱来啊。   她家里条件本来就不好,张伟家里又和他们闹掰了,现在还能指望谁?   张伟指着房子。   “这不是叶婷的房子嘛,你跟她那么好,让她帮帮你,做个抵押,这样我们就能度过去了……”   吴新娇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   她怎么跟叶婷开口?   根本就没有办法开这个口。   如果说了,婷婷会更觉得他是骗子的,现在婷婷已经很不满了。   “我没有办法跟她说,你不想想,我现在就连生活费都是跟她借的,在说人家的房子凭什么给你做抵押啊?”   只要他低头回去跟父母认个错不就好了?   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复杂,是他自己把事情想的复杂的。   张伟又冷下了脸。   “那你就别怪我了,要是都赔了你不要怨我。”   吴新娇拉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   “你就不能去求求你爸爸妈妈?我们都结婚了,他们现在就不能原谅我们?”   张伟满地乱跳着,大声的吼着。   “去求?当初是谁让我和你结婚的?我有没有说我们要分手?我妈那么讨厌你,你不知道?”   吴新娇坐在沙发上撑着头。   “我真的很累,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啊?我才流产,可是今天我还是去工作……”   吴新娇觉得自己的命真的很苦,要是以后生不出孩子,她要怎么办?   张伟将她拉进怀里劝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苦,这次是最后的一次,你相信我,只要钱进来,我们一定会好的,马上买房子,然后给你买车买里要的所有东西,风光的回去看我的爸妈,你不是也想要争一口气?”   吴新娇点点头。   张伟将他们美好的未来都展望了一次。   “将来你就不用上班了,每天在家里休息,然后家里我请佣人来照顾你,让你想一个贵妇一样的生活,比叶婷生活得还好。”   吴新娇最终还是信了。   叶婷一夜没睡。   “我是不是应该劝劝她离婚?”   现在来看这个张伟就是骗子了,可是娇娇不信,自己怎么办?   茅易楠在她的头上亲了一口。   “我劝你还是不要,因为他们现在是夫妻,再怎么不好,人家是一家的,就像是我们,奶奶说什么都没有用,是一个道理,你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你何必枉做小人呢?”   这种事情最后也无非就是两种结果。   第一,吴新娇信了,离婚。   第二,吴新娇不信,然后和叶婷决裂。   想当然的想,张伟肯定会在其中搅合。   茅易楠拿着包去上班。   “晚上把孩子接回来。”   叶婷点点头,送着他出去,在门口踮起脚亲了他一下。   茅易楠拍拍她的头转身去上班了。   叶婷煮了一些小米粥和两个鸡蛋,在里面倒了一点红糖,去敲吴新娇家的房门。   吴新娇还在换衣服,准备上班,张伟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   早上两个人生气,东西都打翻了,所以谁也没有吃早餐。   叶婷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看着她:“这是小米粥,赶紧吃了吧,要不请一天假吧。”   毕竟流产对身体还是不好。   吴新娇坐下身,闻着觉得好香,她是真的饿了,从昨天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   “婷婷要是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吴新娇大口大口的吃着,因为吃的太快,呛了一口,强烈的咳着,然后可能抻到肚子了,捂着肚子。   “怎么了?”   吴新娇勉强笑笑,她的脸色很不好,眼下方的黑眼圈很是严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总之看起来很糟糕。   “没事儿没事儿,婷婷现在很多女人都做完手术马上去上班的,我没有那么娇贵。”   “娇娇,你自己对自己都不好,你叫别人怎么对你好?”   叶婷很生气。   吴新娇她自己对自己都不好,还能指望别人对她好?   为什么就这样的放弃自己呢?   吴新娇吃着饭没有说话,她能说什么?   婷婷说的很轻松,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幸运会遇到那么优秀的男人,她现在不上班,哪里会有钱?   叶婷的幸福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娇娇……”叶婷还要说。   吴新娇闭上眼睛,然后站起身看着叶婷,努力笑笑。   “婷婷我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先答应我?”   吴新娇搓着手脸上带着希望看着叶婷,只要婷婷肯将这个房子抵押出去,张伟的工厂就有的救。   叶婷皱着眉。   “你先说。”   吴新娇也是知道叶婷的性格,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叶婷说着。   “能不能将这个房子做一个抵押?”   叶婷的眉头越蹙越紧,看着吴新娇。   “抵押之后呢?”   吴新娇继续编织着她的美梦:“婷婷,张伟遇到麻烦了,这次解决了,我们就可以买房子,然后将房子还给你了。”   吴新娇是真的不想继续在这里住了,首先她住的很不舒服,叶婷总是叫她小心张伟。   她知道自己没有房子,叶婷就看不起张伟,在一来她不愿意住别人的房子,她想住自己的家。   哪怕不大,很小,只要有一个窝,她就满足了。   “娇娇,他是骗子……”   叶婷无奈低声的喊了出来。   她的话说的都那么明白了,为什么她现在还在相信张伟呢?   吴新娇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看着叶婷没有说话。   “娇娇,易楠去朋友那里打听的,叫张伟的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叶婷费力的想解释给她听。   可是吴新娇的脸子越来越冷。   “婷婷你有亲眼看见了吗?你没有亲眼看见就不要乱说,张伟那种家庭,别人怎么可能去查到?”   吴新娇不信。   叶婷看着吴新娇的脸。   “娇娇,我从来没有骗过里,我觉得这个张伟真的有问题……”   吴新娇松开了拉着叶婷的手。   “你……能不能借我?”   叶婷咬着牙,就算是娇娇恨她,这个钱,她也不能借。   “对不起娇娇……”   “我要上班了,你回去吧。”   吴新娇特冷淡的起身拎过自己的包,下了逐客令。   叶婷想解释,可是一想自己在解释也没用,无奈的走了出去。   吴新娇将叶婷装着小米粥的锅子洗干净,然后放在她家的门口就去上班了。   在地铁上,吴新娇看着站在里面的人。   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可是她呢?   叶婷很幸福这是肯定的,即便茅易楠的家里只有她婆婆喜欢她,可是在看看自己呢?   虽然同样是豪门,可是她却没有一个后备的力量,公公婆婆甚至就连见都不肯见她。   吴新娇想起叶婷的脸,她知道叶婷是好意,可是她真的很讨厌叶婷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现在什么都有,所以说话轻轻松松就能说出来,她呢?   吴新娇进了公司,今天倒霉,晚了几分钟,又是被上头大骂了一通。   每一次吴新娇都想,肯定有一天她能大声的骂回去,可是这个梦做了多少年了,依然没有实现。   她依旧每天被骂,老板总是说她这里不好哪里不好,她就像是一个古代的小丫头。   可是她又不能反驳,反驳了她就要被炒鱿鱼。   *   叶婷去接孩子。   易素一大早就醒了,这孩子从半夜就开始闹,找她妈妈。   说来也奇怪,易素自己生的两个孩子其实性格都比较好,小时候也很好带,可是孩子们的小一辈就有点糟糕了。   mini的儿子那就是一个魔头,一天天把**给磨的,这个小丫头也是。   茅侃侃接过来。   “来爷爷抱,有什么好哭的,看爷爷不比爸爸好看啊……”   “哇哇……”   结果孩子哭的更厉害。   易素接过孩子在地上哄着。   叶婷过来的时候易素还在哄,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一见到妈妈马上就不哭了。   “聘婷,妈妈来了……”   易素指着叶婷的位置说着。   茅聘婷伸着小手照着叶婷的位置去抓,叶婷接过去,小丫头有些委屈的将脸上的东西全部送给了妈妈的衣服,一点都没有犹豫。   “怎么昨天半夜就回去了?”   叶婷点点头:“嗯,她昨天闹了吗?”亲了女儿一口,小丫头可能闹够了,打着哈气,有点要睡的样子。   易素叹口气。   “从三点开始闹到现在。”   叶婷吐吐舌头。   真是有点头疼。   “昨天走的那么急,有事儿?”   叶婷叹口气,将吴新娇的事情说了。   易素一听就明白了。   “是骗子吧。”   叶婷点点头:“易楠的朋友说,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可是娇娇不信。”   易素看着小丫头睡了,对叶婷比比床,谁知道叶婷抱着孩子才到床边,结果孩子又醒了。   叶婷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抱着,哄着。   易素倒了两杯茶,叶婷抱着孩子不能坐,易素拿着杯子站在客厅。   “你现在最好就是不要管了。”   这样的事情掺和进去,到最后只会让那个朋友讨厌叶婷而已。   女人的心思都是很奇妙的,如果看着比自己生活好的,而自己的生活又陷入一团乱,她会有一种觉得很是阴天的感觉,虽然你没有对她做什么,可是她即使不说,心里也不好受。   不是故意往哪方面去想,可是会顺着情绪走。   叶婷叹口气。   “妈,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想帮她,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听我的。”   她知道吴新娇现在的状况,她最好的做法就是离开,远离。   只要她不管,早晚有一天吴新娇会清醒的,可是叶婷不想看着吴新娇过的那么糟。   易素拍拍叶婷的肩膀,逗弄着聘婷的小脸。   真是的,难怪人家说,看自己的孩子都是越看越好看的,他们家聘婷现在就跟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越来越美丽。   这么小小的年纪,可是已经如此漂亮了。   “你现在管,你就脱不开身,将来情况会更糟,到时候你就是想帮助她,她都会认为你是在怜悯,施舍她。”   叶婷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老太太的房间。   “奶奶出去了?”   易素点点头:“恩,和周阿姨出去买菜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太太和周阿姨两个人买菜回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老太太手里也提了不少的袋子。   “这是要走?”   老太太看着叶婷要走,脸上有些不悦。   人家不是生了孩子都会发胖的吗?   她怎么一直跟一个竹竿似的?   易楠虐待她了?   叶婷点点头。   “奶奶,易楠让我把娉婷接回去。”   老太太将袋子交到周阿姨的手上,特意嘱咐了一句:“做四个人的早饭。”   周阿姨提着袋子进了厨房,老太太转回头看着叶婷。   “你就是不说易楠让你带回去的,我也不会把孩子扣下的,在这里吃饭,吃完饭在走,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瘦的跟竹子似的,别人还以为我们家虐待你,不给你饭吃呢。”   老太太嘟囔了两句,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易素拍拍叶婷的手,也跟了进去。   老太太听见门响了,回过头一看是易素。   “你进来干吗?怎么不和你的好媳妇儿去聊天?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   老太太换了衣服,易素过来接了一下,老太太打掉她的手。   “就这么满意吗?”   易素带着笑,点点头。   “嗯,满意。”   老太太扁扁嘴,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看人,除了生孩子这件事她比较满意的是,剩下没啥值得满意的。   只要是个女人都能做到的。   叶婷趁着孩子睡着了进厨房去帮周阿姨做饭,周阿姨推着她。   “你出去看着孩子就行了,这里我自己就行。”   叶婷笑笑,挽起袖子。   “阿姨,我就想跟您学学手艺,你怎么赶我啊?”   周阿姨笑笑,这丫头就是会说话。   “不怕聘婷醒了?”   叶婷摇摇头。   “没事儿一小时之内应该不会有问题,也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这么磨人。”   周阿姨一听笑了,放下手里的东西,突然多了几分想跟她聊天的欲望。   “聘婷已经算是好的了,你知道mini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闹腾,生下他**就没消停过,怀孕的时候胖了差不多三十斤,结果出了月子掉了五十斤,白天晚上的就是不睡。”   这个叶婷是知道的,因为茅易楠说过,说过那是一个魔王。   周阿姨想到这里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你看你姐夫平时挺稳重的,那时候他们两个轮到抱孩子,有时候晚上他加班回来,眼镜都是在鞋子里。”   周阿姨就见到那一次,她差点没笑抽过去。   程少哲什么时候会那样啊,可见这孩子太闹了。   “阿姨,易楠小时候什么样啊?”   叶婷其实有点好奇,易素说聘婷不像茅易楠小时候,茅易楠自己也说不像,难道是像她?   周阿姨一边切着菜,一边慢慢回忆着。   “易楠小时候很乖,而且没有什么大动作,就是喜欢睡觉,那时候mini一送给他礼物就是佛珠,大家都想着也许他将来会去当和尚。”   叶婷一听在一想想,就笑了出来。   茅易楠和和尚?   这根本一点边都挂不到嘛。   等饭菜好了,老太太和易素出来吃饭,老太太看着叶婷盛的饭,站起身将自己的饭碗跟叶婷的交换了一下。   “吃这个……”   易素笑笑。   叶婷觉得有点多,她现在的胃口不太好。   勉强吃着,知道奶奶是关心她,她现在不能驳了奶奶的面子。   老太太吃完饭进了屋子里看了聘婷一眼,小丫头举着小手,还在睡,将门带上。   “这孩子睡觉跟投降似的。”   易素也笑。   “是啊,感觉他们小的时候就在昨天似的。”   老太太点点头。   “西西最近怎么没有来?”   易素放下杯子。   “听文君说,西西在追求自己的幸福。”   老太太觉得头疼,高西西这丫头有点虎,要是被她追,估计是个男的就会发疯,除非是了解她的,不然会以为她是神经病,想起高西西,老太太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叶婷要带着孩子回家,可是易素把聘婷留下了。   “你们俩晚上吃完饭出去约会回来在过来领孩子,我和你奶奶看着聘婷。”   老太太这次没有拆易素的台。   “嗯,年轻人该干嘛就干嘛去,别成天围着一个孩子转。”   易素的目的是为了让叶婷出去放松,老太太的目的是为了要多留重孙女一会儿。   叶婷尴尬的笑笑,她现在白天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带孩子干什么?   可是看着易素和老太太满脸的期待,她也没有办法,怎么来的,怎么走的。   回到家里,想起吴新娇又是一阵心烦。   中午的时候茅易楠打电话,说是让她去公司一趟。   叶婷下了楼,到了楼下的时候看见了张伟。   “出去啊?”张伟跟着叶婷打着招呼。   叶婷记得他说,他的厂子在很远的地方,怎么有时间中午回来?   叶婷勉强点点头,和这种人,她实在没有什么话好说。   张伟见叶婷要走,叫住她。   “娇娇有跟你说吧,这个房子做给我们做抵押,等我缓过这阵,我给你利息,你要多少都行。”   张伟拍着自己的胸膛继续说着大话。   要多少都行?   叶婷很想问问他,那为什么他现在连生活费都没有要靠一个女人来养他?   “房子我不会去做抵押的。”   叶婷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张伟。   张伟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有些下不来台,他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叶婷不会反对的。   “你……不就是这么点破钱,我告诉你,我家里有的比这多多了,你以为你家茅易楠就有多了不起?了不起干嘛住这里啊?我是现在没有办法周转才跟你借,不信你去问问娇娇,我有多少的车,我请朋友吃顿饭都几万几万的花。”   叶婷本来都不想说了,可是听了张伟的话,她没忍住。   “既然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连老婆的生活费都没有?你现在用的都是娇娇的钱,你不惭愧吗?我告诉你,是不是骗子,你自己清楚,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   叶婷就没有见过这么爱吹牛的男人,作为一个男人他简直太不合格了。   妻子为他做两次流产了,既然不想要,为什么不做好防护?   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有什么脸讲大话?   张伟黑着脸看着叶婷。   “你不要以为你是娇娇的朋友就可以这样说我?我现在没钱是因为我妈不喜欢娇娇,不然你以为我会落到这个地步?我放着大少爷不做,现在跟她在这里受苦,我还没有叫呢,还有你最好不要乱说,你说我是骗子,既然我都是骗子了,为什么你不报警抓我?”   叶婷没有见过这样的无赖。   她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张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个房子借给我抵押,等我缓过来,我多给你点就是了……”   叶婷抽掉自己的手,冷冷看着张伟。   “你要是借,去找我老公吧。”   跟这种人说话,连一句都是废话。   张伟看着离开的人,用手指揉揉自己指尖的触感,难怪叶婷能嫁给一个好男人,皮肤是好。   张伟回了家,换了鞋,将自己的身体抛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觉得有点饿了,踩着拖鞋进了厨房,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吃的,张伟有些愤怒的将冰箱的门关上。   “真是的。”   看着流理台上有两个鸡蛋,张伟走过去,将鸡蛋磕开,勉强算是对付了。   张伟觉得还没有饱,可是在家里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找到,就是钱一毛也没有。   给吴新娇打电话,吴新娇正在开会,没接。   张伟就拿着手机不断的打,一直打。   吴新娇的手机不停的响,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吴新娇有些尴尬的起身,她竟然忘记关静音了。   “有谁手机还没有关的,现在弄一下,不要在开会的时候让我听见手机响。”   经理的脸很冷。   “你去接吧,可能有事情。”   吴新娇无奈的到外面去接电话:“喂……”   “你回来一趟,我还没有吃饭,还有家里怎么一点钱都没有啊?”   吴新娇感觉自己要疯了,她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现在在上班……”   吴新娇试着压低自己的声音,她现在真的好想喊。   张伟满不在乎的说着。   “上什么班,等我们过了这个难关什么都有了,对了告诉你一声,我看见叶婷了,这个人你以后也不用见了。”   “我现在在开会,挂了。”   吴新娇直接挂了电话,她真是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同事在一起闲聊。   其中一个就说。   “我家老公脾气可糟糕了,遇到点事情就翻脸,老是跟我甩小脸子……”   **事说着。   其他人好奇。   “那这样的人你嫁他干什么啊?”   **事一乐。   “当时相亲遇到的,以为是骗子,因为说家庭条件好,没想到是真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家庭条件好,人的脾气太大,总是生气。”   如果不是看在家庭条件好,她才不能跟他结婚呢。   反正脾气大,让着他点就好了。   吴新娇一听,放下筷子,看着那个**事问着。   “为什么会以为是骗子啊?”   **事叹口气。   “因为他开口闭口都说钱,给我的感觉总是像在显摆,又老是说家里怎么样怎样……”   吴新娇的那颗心终于落下了,也许家庭好的,脾气都大。   她有些担心张伟给打了一个电话。   张伟接起电话:“怎么不开会了?”   他有些阴阳怪气的说着。   吴新娇躲到没人的地方:“你吃过了吗?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实在不行,你等我回去买给你。”   张伟翻着白眼。   “等你回来我都要饿死了,对了叶婷她家的密码是多少?”   张伟突然问着。   吴新娇马上就想要了他要做什么,冷着声音,这个人,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灿烂。   “我告诉你,别总是去讨冷脸看,你要知道婷婷家密码干什么?”   张伟听着吴新娇的话,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怎么了?我现在都要饿死了,兜里一毛钱没有,你回到得什么时候?我想吃个饭也有错吗?”   吴新娇不想和他吵,可是怎么哄都哄不好。   张伟就是一句话,他要知道叶婷家的密码。   “我就是进去拿点东西吃。”   他再三的保证。   吴新娇无奈的说着:“张伟你就饿着点,我下班也快了,还有几个小时,你说说你要是去婷婷家,婷婷会知道的。”   张伟不在意的说着。   “等她回来,你就说是你拿的就好了。”   吴新娇闹不过他,只能妥协。   张伟挂了电话,挑着眉头快速出了自己的家门,到了隔壁,解开密码门,走了进去。   他打开叶婷家的大门,看着屋子里,先到厨房找了一点吃的,然后进了叶婷和茅易楠的卧房。   *   叶婷到了茅易楠的办公室,秘书起身对她笑笑。   “要在等一下,他在见一个客人。”   叶婷点点头,坐在外面等着。   秘书小姐见叶婷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她一直觉得很好奇,以茅易楠的条件,就光是老板的名字就可以娶到更多更好的,可是为什么娶了叶婷呢?   虽然看见的次数不多,可是秘书发现每次看他们两个在一起,其实也没有看出来有多么的亲热,可是他们俩之中的那种不可言传的亲密是别人比不了的。   也许结婚不一定是多么的相配,而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爱吧。   也许这样的婚姻才会长久。   茅易楠送着客人出来,看见叶婷对这她挑挑眉头,然后送着客人出去。   叶婷起身进了茅易楠的办公室。   茅易楠的桌子上很简单,就是叶婷的照片也没有,上面只摆了一张茅聘婷的。   父女两个人的合照。   叶婷坐下身将镜框拿过来,细细看着里面的人,要是说他们不是父女,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茅易楠返身回来,进了办公室坐在她的对面。   “在下面的抽屉里,拿着它你看看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给我妈和我奶我姐带一点就行。”   叶婷拉开抽屉看见里面的代金卷扬扬。   “都给我花?”   茅易楠点点头。   “嗯,奖赏你的,感谢你帮我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   叶婷觉得今天太阳肯定是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要么是黑灯,要么是在电影院里,总之白天没有。   这么感谢她,就送她这些代金卷就完了?   “晚上我们两个一起去吃饭。”   叶婷点点头,自己在商场里转了半天。   晚上吃过饭两个人回家,叶婷突然说着。   “开到70吧。”   茅易楠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叶婷淡淡的说着:“我听说车子开到70,然后伸出手,那种感觉就像是抚摸着女人的肌肤,我想试试看。”   茅易楠挑眉,踩了一脚油门。   叶婷伸出手,将头趴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去感受。   妈妈,我幸福了,你看见了吗?   两个人去接了孩子回家,可是开了门,叶婷就发现不对了。   家里肯定有人进来过。   “怎么了?”茅易楠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问着。   叶婷将脚伸到拖鞋里往自己的房间里去走,屋子并没有被打动过的样子,可是叶婷知道不对。   她每天留在家里,所有的东西什么角度摆放在哪里的,她都是记得的,化妆台下面的椅子明显是被人拉开过的。   “家里进来人了。”   叶婷赶紧去拉开抽屉在里面看着自己的东西,别的还好,只是易素给她的戒指没有了。   “丢什么?”茅易楠问着她。   “妈给我的戒指没有了。”叶婷撑着头。   好好的家里怎么会进来人呢?   茅易楠将孩子放到床上,看着叶婷:“没有少别的?”   叶婷点点头,什么都没有少,就是少了婆婆送给她的戒指。   因为那个戒指很漂亮,她经常拿出来看,所以摆放的位置很浅。   茅易楠走到电话旁边,往楼下打了一个电话,没一会儿就有人上来。   易素看着家里,哪里都没有动过,看样子只有冰箱和自己的抽屉被动过不像是一般的人。   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   茅易楠从外面走回来。   “怎么样?”   “说是并没有外人进来,可能是内贼,你出去的时候门锁了?”   叶婷点点头。   “有头绪?”   叶婷淡淡的说着:“我中午回来的时候看见了张伟。”   虽然这么说不厚道,可是叶婷很难将矛头指向别人,她敢说自己出去的时候绝对是锁门了。   换了鞋去隔壁敲门。   “谁?”   吴新娇在里面做饭,张伟在看电视。   “是我。”   张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吴新娇走过去开门,看见叶婷站在外面,让她进来。   “正好,我今天开工资了,把钱你给,快进来。”   叶婷看着吴新娇。   “今天有人进我家了。”   吴新娇有些尴尬,她才想开口说张伟是过去找了一点吃的,张伟突然开口了。   “你们家是不是进人也要来我们家说?难道是我们家进去的人?”   张伟站起身看着叶婷,脸子有点冷。   吴新娇一愣,他是什么意思啊?没去?   吴新娇试着想解释:“不是,那个我……”   “你闭嘴,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去报警就好了。”   吴新娇叹口气:“是啊,你报警了没?”   叶婷看着张伟的方向说着。   “家里的抽屉和冰箱被人翻过,我想指纹还在上面,你确定要我报警?”   叶婷将视线笔直的看向张伟,张伟一下子就愤怒了,从沙发上跳下来指着叶婷的鼻子骂的很难听。   “你是不是有病?从我和娇娇结婚你就看我不顺眼,你到底算什么?你是她亲人还是她家人?我受够了,你在我背后讲了那么多的废话现在还不够?你去报警我怕什么,难不成还是我拿的?”   吴新娇无拉张伟,看着叶婷。   “ 婷婷,你问问下面的人,可能是你没有关门,别人就进去了。”   叶婷看着张伟的视线冷冷的。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可以放心了,尅放心的去报警……”   叶婷将门带上离开了。   吴新娇看着张伟。   “你今天没有去?”   张伟暴怒的吼着:“我干什么要去她家?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去,你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成天拿我当贼似的的防着,不就是住了她的房子,等我过了这阵的,我们买房子出去,离这里远远的……”   吴新娇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人总算是肯下定决定要买房子了,她还觉得挺欣慰的。   吴新娇吃过饭,收拾房间的时候在给张伟收拾裤子的时候,才将裤子拿起来,就看见里面掉出来一个蓝色的东西。   吴新娇一愣。   张伟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掉在地上的东西,赶紧走过去捡起来,脸色很是不悦的看着吴新娇。   “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啊?”   吴新娇看着张伟的手,问着。   “哪里来的戒指?”   婷婷过来说有人进她家了,可是她并没有说丢什么,吴新娇想着,应该不可能吧。   不会的。   张伟有些气急败坏的说着:“这是我妈的,怎么了?是不是什么都得跟你报备?”   “我怎么不知道?”   张伟看着吴新娇:“你除了会每天念叨没钱,你还知道什么?”   吴新娇叹口气,走过去。   “我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张伟算是勉强压住了一点火气。   “行了,等过了这阵我们就挺过去了,对了给你看看,这是我妈花了很多钱买的。”   吴新娇看着张伟递过来的戒指,上下的看着。   “好像很值钱。”   张伟得意的点着头。   “那当然,我告诉你,我妈这种东西多了很,这还是最不好的……”   吴新娇想她婆婆一定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人,而且气质很好。   在想想自己的处境,叹口气,冰火两重天啊。 茅家情事 27   张伟很是得瑟的说着:“这算什么,我妈还有更好的。”   吴新娇也算是放了心。   叶婷报警了,如果是别的她都可以不管,这个第一是婆婆送的,第二她不想让娇娇在被骗下去。   张伟拿着戒指出去卖,老板看了半天,然后推推眼镜去看他。   “这是你的?”   张伟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什么意思?不是我的,我卖什么。”   老板笑笑:“不是,我就是问问,我是怕……”   “怕我是偷的?你是不是想的太多。”张伟靠在柜台上,缓缓的说着,这人真是有病。   老板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有再三看了两眼,将戒指推回去。   张伟接过,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多钱?”   老板忙活着自己手里的活儿,伸出手在柜台里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低着头看都不看张伟的脸。   张伟挑着唇,伸出一巴掌。   老板抬起眼睛看了张伟一眼:“五万?”   张伟白了老板一眼,满脸的不屑,五万?   他当买玩具戒指呢?   “五十万。”   老板突兀呵呵笑了两声,将柜台的门关上,看着张伟:“五十万?”   张伟重复的点点头:“是,五十万。”   “十万,不能再多了,不然你就走吧。”   老板直接下了最后的数字,张伟冷哼着,拿着戒指就走了。   老板相信这个人会回来的,这个东西不是谁都敢收的,就算是收了也要马上毁改,不然要惹出乱子的。   张伟走了几家,太大的店他不敢去,只能找小店,可是小店给的钱都不行,走来走去就是第一家给的最多,张伟有些烦。   明明是个挺好挺贵的东西,可是现在窝在手里卖不出去。   张伟走了好久,可是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回了第一家店。   老板看着回来的人笑笑,他就知道。   “十万。”   老板摇头:“九万。”   “你……”张伟有些气急败坏:“行,九万。”   他不想在拖了。   张伟拿着钱心满意足的回了家,将钱给了吴新娇,吴新娇一看见有钱,有些高兴的抱着张伟又是亲又是抱的。   “哪里来的钱?”   “不是都告诉你,我厂子会有钱的吗?这次信了吧。”   吴新娇点点头。   张伟叹口气,吴新娇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张伟重重的说着:“要是这次我拿到叶婷房子的抵押钱,你相信我,肯定现在拿回来的是几百倍。”   吴新娇心一抖,真的?   张伟站起身:“算了,谁叫人家不借我呢。”   吴新娇觉得有些遗憾,要是钱多的话,是不是现在拿的就多了?   叹口气。   不过总算是过了一个平静的一天,两个人难得没有吵架。   警察找到了戒指,店里有摄像,将资料拿给叶婷看。   “叶小姐认识这个人吗?”   叶婷点点头,上面的男人不是张伟是谁?   张伟躺在沙发上,双脚举在沙发上,一晃一晃的,吴新娇在家里做着家务。   吴新娇听见有敲门的声音过去开门,看着外面的警察有些发懵,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们找谁啊?”   警察看着里面说着:“请问张伟先生在吗?”   吴新娇点点头。   “谁找我?”   张伟从屋子里踩着拖鞋才一看见警察,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跑,可是后面的警察马上追了上去,将张伟按在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吴新娇看着警察无缘无故的闯进她的家里,大声的喊声。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警察跟吴新娇做着解释。   “吴小姐这个人现在犯了偷盗罪。”   吴新娇有点发懵,张伟偷什么了?   难道是**妈报警了?   吴新娇抓着警察的手,试图去解释。   “不是,你们弄错了,是这样的,他拿的是**妈的戒指……”   警察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个无知的女人:“我并不认为以叶婷小姐的年纪可以做张先生的母亲。”   吴新娇不明白,这和叶婷有什么关系?   张伟被带走了,吴新娇跟在后面跑了出来,她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穿着拖鞋就跑了出去。   到了警察局,叶婷和茅易楠在做笔录,警察将找回来的戒指给叶婷看着,叶婷从密封的袋子里拿出戒指看着里面的印记,指给警察看:“这是我婆婆送给我的,上面都有加密码。”   警察将戒指收回去对叶婷笑笑。   “茅太太请先等等。”   叶婷点点头。   张伟在警察局里大蹦大跳的。   “那是我的戒指,你们凭什么抓我?”   警察觉得这人真是了不起,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还在哪里说谎?   他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后面上来两个戒指将张伟的头按在桌子上。   “老实点。”   “姓名。”   警察拿着笔在做笔录看着张伟问着。   张伟抬起头说着:“张伟……”   警察冷哼着,他们在电脑上联系了他家乡的那一边,已经排除了他叫张伟的可能。   “身份证号码……”   张伟有些吞吞吐吐的,吴新娇被警察按在椅子上,吴新娇不能动,焦急的看着前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伟说了一串数字,警察扔下笔。   “张奇,现在还别说实话吗?”   当警察的嘴里说出了张奇两个字,所谓的张伟老实了。   “老实交代,戒指是哪里来了?”   张伟还是一口咬死:“那是我妈的。”   警察将手里的笔拍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那她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前两天。”“可是,据我所知你母亲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吧?”   张伟狡辩:“是我妈临死之前给我的。”   “张奇我要告诉你,这个戒指是广宇集团夫人易素女士所有,戒指和项链都是成套的,里面都有密码的,这样还是你的?”   张伟不说话了。   吴新娇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什么张奇?   谁是张奇?   警察给吴新娇和张伟单独说话的时间,他们从里面退了出去。   吴新娇不敢置信的看着张伟。   “他们时候的是真的?”   张伟不耐烦的看着吴新娇。   “你不都听到了,赶紧让叶婷撤案,把我放出来。”   吴新娇跟一个疯婆子一样伸出手去打张伟。   “你骗我,你骗我……”   “你现在搞清楚,我是你丈夫,要是我在里面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新娇坐在地上。   叶婷耐心的等待着结果,警察走向她,将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   “其实就是一个骗子,不过倒霉的就属吴小姐了。”   叶婷叹口气,但愿娇娇可以马上醒悟过来。   吴新娇从里面走了出来,警察又走了进去,吴新娇走到叶婷的身边,将叶婷拉到一边。   “叶婷,你别告他行不行?”吴新娇用手背擦着自己的眼泪。   叶婷大感意外,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吴新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现在浑身都没有力气,可是她还能怎么办?   嫁都嫁了。   “娇娇,他是一个骗子,他是骗子……”叶婷暴躁的喊着。   吴新娇抱着自己的头:“你不要说了,你答应我,不要告他好不好?”   叶婷无奈的看着吴新娇。   “现在不是我告不告他的问题,娇娇离婚,离开他,就是名字他都是假的……”   叶婷觉得张伟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这个大骗子。   吴新娇站起身,看着叶婷。   “我只问你,不告他行不行?”   这么多年的友情,她真的不想跟婷婷翻脸。   叶婷觉得自己可能是外星人了,现在明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骗子,可是娇娇还要过下去?   “不行。”   “如果你一定要告他,那么我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吴新娇站起身离开了。   张伟在审讯室里满不在乎的说着:“那我还他钱好了。”   他说的是还给珠宝店老板钱。   警察呵呵冷笑着,还?   他要用什么还?   据他们所知,他的钱拿到手就开始挥霍,现在还有了吗?   “好啊,你把钱还回来吧。”   张伟清清喉咙:“警察先生,你们也要放了我,我才能去拿钱啊。”   警察对于这样的人很是无语。   “你给我老实点。”   张伟嘟囔着:“我怎么不老实了?我还有房子呢,大不了用房子做抵押被。”   警察彻底无语了,他还有房子?   “那房子不是茅太太的吗?”   张伟不说话了。   叶婷和吴新娇的关系陷入到了一个很怪的怪圈子里。   叶婷很是头疼,她最后还是没有告张伟,虽然手续有些麻烦,但还是没有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如果这是娇娇选的,她也没有办法。   易素提出让他们回家住,叶婷觉得这样也好,因为在这里进进出出总是能遇到,娇娇尴尬她也尴尬。   叶婷打包着行李,吴新娇站在门外,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儿吗?”   叶婷现在对吴新娇已经开始客气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吴新娇就跟被人洗了脑一样,根本就不听她说的。   吴新娇咬咬唇。   小声的说着。   “婷婷,能不能借给我十万块钱。”   叶婷将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跟着车离开了。   吴新娇回到家里,张伟看着她回来,有些着急的问着:“钱呢?什么时候给你?”   吴新娇有些落寞的坐在沙发上。   “没有。”   张伟一愣,没有?   什么意思?   吴新娇也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易才跟叶婷开了这个口,结果叶婷拒绝了她。   “娇娇,这个钱我不能借给你,如果你决定离婚,那给我打电话。”   她就一定要这样的逼迫自己吗?   她的人生是不是要由她叶婷说了才算?   吴新娇的脑子里乱极了,可是此刻也对叶婷埋怨极了。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叶婷的心,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叫没有?她那个家庭十万块对于他们俩说就是九牛一小毛,怎么会没有?”   张伟的情绪很是激动,在吴新娇的面前乱窜着。   “我要是进去了,你也好不了,你不想想,我跟你才结婚,离了婚你能找什么样的?我们在一起还能东山再起。”张伟单膝跪在吴新娇的面前:“娇娇,你相信我,只要有钱,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到时候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张伟一贯的做法就是承诺。   吴新娇就像是中邪了,也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可是她就是信。   而且张伟每天的挑拨下,吴新娇在心里对叶婷也开始有了一些意见。   这个钱必须还,可是他们也没有钱,那要怎么办?   张伟想了一个办法,将房子租出去,因为这里的物业很好,所以上门的人很多。   就这么大个房子里面住了七个人。   吴新娇也没有跟叶婷打招呼。   *   “把东西轻拿轻放。”老太太指挥着。   茅易楠能搬回来住,她是最高兴的,当然茅依楠和叶婷她不待见,可是聘婷她喜欢啊。   易素跟着在外面忙活着,抽空问了叶婷一句。   “没听你的吧?”   叶婷点点头。   易素叹口气:“有时候女人很执着的,她认为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叶婷也没有办法,能做的事情她全部都做了,至于吴新娇肯不肯听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   “聘婷呢?”   “在奶奶那里。”   晚上因为是他们搬过来的第一餐,所以一家人聚在一起。   茅聘婷伸手去抓,结果叶婷盘子挪的快,孩子抓了一手的番茄酱,自己往脸上招呼着,弄了一脸。   易素很是头疼。   叶婷接过孩子去厨房洗脸,母女在厨房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聘婷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叶婷带孩子很有一手,而且很有耐性。   老太太这点不服不行,孩子闹不吃饭,她就蹲在旁边,跟孩子玩会儿然后喂两口。   “就饿着她,等她自己觉得饿了就吃了。”   老太太说着,要是这么哄,孩子会娇气。   叶婷站起身对老太太笑笑:“没有,没有追着喂,孩子现在小都喜欢玩一下,在吃。”   老太太觉得你愿意受累那你就喂吧,反正累的人也不是她。   晚上他们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叶婷抱着孩子在地上画着画。   茅聘婷从这一头爬到另一头,支着小牙也不知道都想到了什么,自己嘿嘿笑着。   “这丫头……”   晚上易素要带着孩子睡,叶婷和茅易楠上了楼,他去冲洗,叶婷开始铺被。   坐在床上觉得想吃冰淇淋,想吃的不得了,叹口气。   这是怎么了?   有点心烦,最近总是这样,会经常想吃什么。   茅易楠走出来看着她在叹气,看着她问着:“怎么了?”   叶婷觉得自己真是的,越是年纪大,越是馋了。   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想吃冰淇淋。”   茅易楠愣愣,家里肯定没有。   奶奶牙齿不好,妈妈怕吃了胖。   穿上衣服,叶婷去拉他的手:“你干嘛去?”   “给你买冰淇淋。”茅易楠捏捏叶婷的鼻子。   那想吃了怎么办?   都想吃成这样了。   “不用,我就是说说,不用出去。”   这都几点了,叶婷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奶奶看见了,肯定还得说自己。   茅易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就拎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老太太在房间里听见车子的声音,睁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看着周阿姨。   “谁出去了?”   周阿姨笑笑:“没事儿可能东西忘记了拿。”   老太太嘟囔了两句,什么东西忘拿了,现在出去拿去,这都几点了。   茅易楠开了很远的地方才找到超市,家附近太近的位置都关门了。   茅易楠将车子停好,然后关上车门,外面到处都是雾气,冬天的半夜总是很冷的,风一吹,刮起了地上的雪。   进了超市,买了几盒然后拎着回到车里,看了一眼冰淇淋的盒子,笑了笑,启动车子。   叶婷站在客厅里等待着,她摸着肚子,告诉自己的肠胃。   “就在等等吧,马上就可以吃到了。”   她不停的吞着口水,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好像太馋了。   茅易楠将车子停好,打开车门,拎着袋子进了屋子里,轻声的打开门。   一进门就看见叶婷在客厅,小声的踩着拖鞋对他比了一个嘘的声音,搂着她的肩膀上了楼。   茅易楠将剩下的几盒放到冰箱里,将拿出来的那盒放在托盘里,然后端着进了屋子里。   “上床,盖上被子。”   他淡淡的说着,叶婷马上上了床,按照他说的去做,盖好被子,茅易楠走过来,将托盘交给她。   “吃一点就好,不然伤了胃。”   叶婷坐起身,打开盒子闻了一下,口水马上出来了,就是想吃的不得了。   拿着勺子挖了一口送进口中,闭着眼睛回味着。   太好吃了。   茅易楠就这她的手挖了一勺送入自己的口中,有那么好吃吗?   不就是冰淇淋,都是一样的味道,有些甜腻腻的。   茅易楠不待见的推开她的手,叶婷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喜欢吃呢?   吃的是心满意足,茅易楠进卫生间去洗手,结果出来她就全部都吃了,他瞪着眼睛。   “下次肯定不吃这么多了。”叶婷嘿嘿笑着。   茅易楠没有办法,将她抱在怀里,抱下床,站在窗子边,看着外面。   “冷不冷?”   叶婷将手揽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倾听着他的心跳声。   “不冷,很暖。”   茅易楠用自己的下巴去蹭她的脸,叶婷觉得有些痒,躲开然后在抽上去。   “你那时候为什么对我那么凶啊?”   叶婷觉得这个人似乎把最糟糕的一面都送给她了,有点奇怪。   茅易楠张开嘴巴咬着她的鼻子。   “疼……”叶婷捂着自己的鼻子。   “谁让你装了。”   叶婷听过之后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吐吐舌头。   两个人上了床,茅易楠扯过被子搂着她,叶婷被他搂在怀里。   早上叶婷在下面准备早餐,老太太早上要去晨练,一出门倒是忘记了她搬过来了,看着厨房这么早就有人有些不习惯。   “这么早就起来了?”   叶婷对老太太笑笑。   “奶奶,我习惯早起了,您出去锻炼身体吧?我也跟您一起去可以吗?”   老太太一愣。   这人平时恨不得躲自己远远的,现在怎么突然这么靠近了?   弄的她有些不习惯。   易素对叶婷说的,如果想要奶奶喜欢她,就要多在奶奶面前走动,奶奶年纪大了,其实心里是渴望有人陪的,叶婷想想也是那么一回事儿。   “奶奶,你不想我一起去啊?”叶婷突然抱着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有点懵,这孩子这是中邪了还是吃坏什么了?   “那就去呗,谁说不带你去了,不过我和小周去练太极剑,你确定你要去?”   据她所知,年轻人没有喜欢这个的吧?   叶婷笑笑:“只要奶奶肯带我去,我就去。”   老太太觉得今天叶婷肯定是被人给附身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说话呢?   简直不是她啊。   “哦哦……”   老太太回了房间,周阿姨在穿衣服,看着老太太一副看见鬼得模样问着。   “怎么了?”   老太太摆摆手:“没事儿,叶婷说要跟我们去。”周阿姨也是一愣,跟她们去?   曾经老太太和她让易素也跟着去,可是易素说,她实在不喜欢这个运动,还是喜欢瑜伽多一点,老太太和周阿姨年纪一大把了,自然不能去练什么瑜伽的。   叶婷蹭蹭上了楼,茅易楠才睁开眼睛,用胳膊盖着眼睛。   叶婷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我和奶奶出去早练了,你再睡会儿。”   茅易楠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才睡醒,有些沙哑。   “怎么……怎么想着要跟奶奶去晨练了?”   他有些诧异,奶奶不喜欢叶婷也不是一时半时的,她怎么会突然用热脸去贴奶奶的冷**?   叶婷笑嘻嘻的说着。   “因为觉得我老公太棒了,我要是和奶奶关系不好,我老公夹在中间会很难过的,我走了,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起来在吃早餐。”   说着她就闪身出了屋子,茅易楠只能看见她的头发慢慢离开了屋子里。   闭着眼睛无声的笑笑,唇上挂满的都是笑意,叹口气。   这个人啊,很让人心疼,一大早的就让他心情这么好,怎么办?   叶婷跟着老太太和周阿姨去了附近锻炼身体的地方,叶婷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闷,有些反胃,想着可能是昨天晚上吃冰淇淋吃多了,所以有些腻,不想还好,一想更恶心了。   叶婷拍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这么快就走不动了?”   老太太嘲讽的说着,周阿姨笑着,这老太太也是的,明明自己心里挺高兴的,非得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叶婷摇摇头。   “没有,是有点恶心。”   老太太叹口气:“就你们年轻的,仗着自己年纪轻底子好,就什么都乱吃,昨天那么晚了还吃冰淇淋,凉到了吧?实在不行赶紧回家去。”   叶婷吐吐舌头,走到老太太的一侧,和周阿姨一样挽住老太太的胳膊。   “奶奶,你在关心我啊?”   老太太的脸立马红彤彤了满脸,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   “谁担心你了,我是担心聘婷你要是病倒了,聘婷谁带啊?”   周阿姨对这叶婷挤挤眉头。   叶婷一副自己白高兴了的样子:“哎,我以为奶奶是担心我呢。”   老太太清清喉咙。   “是你自作多情了。”   叶婷重重叹口气。   “别叹气,你奶奶不担心,我担心也是一样的。”周阿姨笑眯眯的说着。   老太太鼓着脸看着周阿姨,周阿姨哈哈大笑着。   叶婷帮俩老太太拿着衣服,看着俩老太太神清气爽的舞着剑,老太太特认真,说实话到了这个年纪她的身体也算是好的了,比平常的老太他显得年轻点,有精神点。   因为老太太从来不操心,所以人也不老,吃的好,睡的好,所以精神好。   叶婷站在一边,从地上捡了一个树枝在一旁跟着比划着。   老太太回头的时候看见她跟一个傻大姐似的站在那里,叹口气。   45分钟的时间完成后,老太太和周阿姨往回走,然后打算去市场买菜。   “叶婷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市场吧。”周阿姨问着。   叶婷点点头,她是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早市,有点惊讶。   周阿姨解释着:“家里的菜都是我和你奶奶买的,天天买新鲜的。”   叶婷笑笑。   叶婷会做饭,但是买菜不在行,老太太在一旁指手划脚的说着,周阿姨和叶婷也不恼,周阿姨悄声对这叶婷说着。   “其实你奶奶也不会买菜,你看她说的,竟让你买老的。”   叶婷无声的笑笑,三个人提着几个袋子往家里走。   叶婷觉得自己出了很多的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身体有些不舒服。   三个人回了家,今天老太太特高兴,满脸都是笑意,回到家,易素抱着茅聘婷站在客厅里,小丫头显然是已经哭很久了。   易素拿着茅聘婷的小手挥舞着:“看,妈妈回来了。”   茅聘婷嘴巴一扁,又哭了出来。   叶婷赶紧脱了鞋去接女儿。   “怎么了?”   茅娉婷显然是生气了,一直哭一直哭。   老太太叹口气,看来从今天开始不得安静了。   茅易楠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老太太看着他。   “起来这么早?不睡了?”   茅易楠进了厨房,易素倒了一杯水给他,茅易楠接过喝了一口。   “恩,我睡好了,奶奶睡的好不好?”   老太太笑笑:“嗯,很好,估计你女儿睡的不好。”   茅易楠走到客厅叶婷还在哄孩子,他走过去,女儿哭的这个可怜,满脸都是泪花儿。   “聘婷怎么了?爸爸抱。”   茅易楠接过茅聘婷,叶婷接过他手里的杯子。   “早上醒过来没有看见我,所以生气了。”   茅易楠一听,哄着。   “小丫头,这样看着妈妈可不行,妈妈不是你的啊。”   老太太听见孙子的话,翻着眼睛,不是她的是谁的?   好不容易将孩子哄好了,老太太和周阿姨抱着孩子去洗脸。   叶婷将早餐准备好,一一端到桌子上,然后洗了手去接过来孩子,将肉弄碎了放进粥里,一口一口喂着聘婷吃。   老太太看着眼睛跳跳的。   这叶婷啊,真是太有耐心了,每天换着法的给孩子做,要是她早就腻了,还是给喂奶就好了。   叶婷用汤匙挖了一匙,然后吹凉,送进女儿的口中。   茅聘婷一边抓着玩具,一边吃着,然后对自己的妈妈笑笑,撅着小嘴要人亲。   叶婷倾身亲了一口。   “好宝贝,吃饭。”   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小家伙今天很给面子。   茅易楠吃过早餐,起身上楼,周阿姨接过孩子,叶婷跟着到了楼上。   茅易楠打着领带,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好。   伸出手在她的头上摸摸。   “怎么了?不舒服?”   叶婷点点头:“可能昨天晚上吃冰淇淋闹的,有点恶心。”   叶婷以前也这样过,不过以前是吃蛋糕闹的。   茅易楠叹口气:“实在不行,让妈妈陪着你去看看,别耽误了。”   因为她吃不舒服了,就会发高烧,上次就是,吓死他了,大半夜的叫她,结果一动不动的。   叶婷点点头:“可能是着了点凉。”   茅易楠抱抱她,将她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叶婷的脸贴在他的胸上,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觉得不舒服又换了一个方向将脸贴在他的身上。   “老婆,你要好好的。”   叶婷点点头。   叶婷从楼上跟着茅依楠下了楼,送着他上了车,没一会儿茅侃侃和易素也走了出来。   “爸爸,路上小心。”   茅易楠和茅侃侃的车开了出去,易素拍拍叶婷的肩膀。   “脸色不好?”   叶婷叹口气:“昨天晚上偷吃冰淇淋,估计老天爷觉得我没有给妈妈吃,所以惩罚我了。”   易素无奈的笑了出来,叶婷现在的性格变得很好,有时候也会讲两句笑话。   两个人进了房间里,老太太看着那两婆媳。   “你给她弄点清淡的,估计是昨天吃冰淇淋吃凉到了,看她中午愿意动不,带她去医院看看。”   老太太交代着周阿姨。   一个个的没有叫人省心的。   周阿姨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老太太,笑眯眯的问着。   “老太太这是关心叶婷呢?看来叶婷要看见阳光了……”   老太太嘟囔着,看见什么阳光啊。   周阿姨进了厨房,开始给叶婷煮粥,这孩子就光顾着自己的孩子。   叶婷抱着孩子抱了一会儿,捂着唇将茅聘婷放在床上,冲到了卫生间。   茅聘婷大声的哭着,也许是感觉到了妈妈的不舒服,易素听见声音狐疑的走了进来,听着卫生间的呕吐声,将孩子抱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外,伸出手敲了两下。   “怎么了叶婷?”   叶婷漱了口,靠在墙上,勉强压下去反胃的感觉,她知道完了,既然吐了肯定要生病了。   “没事的,妈我胃有点不舒服。”   易素喃喃的对这聘婷说着:“你妈妈怎么跟怀孕了似的。”   茅聘婷抓着易素的头发。   她也是随口说说,毕竟聘婷现在才七个多月大,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叶婷从卫生间走出来,有点虚脱了。   “妈妈,麻烦你帮我带着聘婷,我可能有点生病了。”   易素叹口气,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   叶婷觉得浑身有点发冷,周阿姨端着碗上来,看见叶婷躺在床上,这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了?   “病了?”   易素点点头。   周阿姨将碗放在柜子上,易素将聘婷交给周阿姨,小丫头早上闹的太厉害,刚才也哭了,有点闹的累了,闭着小眼睛就睡了。   周阿姨接过聘婷,易素叹口气,坐在床头。   “现在能吃饭吗?”   叶婷觉得浑身都不舒服,闭着眼睛:“不想吃了,妈妈你去休息吧。”   周阿姨叹口气:“怎么也得吃了饭才行,不然没有办法吃药。”   易素想的也是这个问题,将叶婷扶起来,用汤匙挖了一勺,吹了两下,活脱脱就是之前叶婷围着聘婷吃饭时候的样子。   “来,吃两口,不然胃是空的,会烧心的,听话。”   叶婷眼圈有点湿,她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妈妈的感觉了,因为遗憾,所以加倍的对聘婷好,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给她。   “妈……”   易素为她整理整理头发。   “好了,什么都别想了,乖乖吃饭。”   叶婷的眼泪刷刷的往下落,易素也知道叶婷很早就没有了妈妈,抱抱她。   “妈,谢谢你……”   易素被弄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擦了一下脸。   “怎么哭了?吵架了?”   老太太问着。   易素踩着拖鞋将碗送到了厨房,轻叹口气。   老太太看着易素。   “没事儿,叶婷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着凉了,估计是心里想妈妈了。”   老太太一听这个,也是觉得无奈。   她是觉得有妈妈的孩子心会宽点,叶婷的心就不宽,所以她不喜欢,可是现在都是一家人了,看着她这样,自己心里也不好过,有点心疼。   “不用去看看医生?”   易素点头。   “看看她睡醒的吧,要是严重就要送医院了。”   老太太一个人回了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想起易素的话,叹口气走出房间上了楼。   叶婷满头都是汗,很久没这样了,生了聘婷就没有在怎么生过病,也没有在做过梦,可是这次似乎有些严重。   “怎么病成这样了?”   老太太想着叶婷也不敢随便的吃药,叹口气。   从楼上下来,周阿姨看着老太太的样子,心里笑着。   看来现在的关系比较好,人啊还是得住在一起,才会产生感情。老太太看着报纸,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一会儿一走神的,易素哄着孩子睡着了,走出来和老太太两个吃着水果。   “你啊,对她好点,把对自己女儿的那份儿心分给她点。”   老太太突然说着。   易素一愣,停下手里的刀,老太太看了一眼苹果。   “吃苹果就是连着苹果皮吃,皮掉了什么营养都没有。”   易素笑笑,将苹果递了过去。   “有的苹果皮厚,吃起来不好吃,妈怎么突然让我对叶婷好点?”   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老太太叹口气。   “看着这孩子有点可怜,你说没有妈妈生病了想妈妈……”   老太太停住了话语,自己有些难过。   易素看着老太太的样子,明白了,这是关心叶婷呢。   这是好情况。   中午茅易楠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易素接的。   “她好了点没有?”   易素叹口气;“你就放心上班吧,我看着她,没事。”   茅易楠叹口气,看着一桌子的文件无奈的揉揉眉角。   “妈,这个时候她喜欢吃清淡一点的,不要弄给她吃太油的。”   易素挂了电话,听见屋子里的声音赶紧起身进了屋子里,茅聘婷醒了,张着小嘴巴看着易素,扁扁嘴要哭。   易素抱起她:“哎呦,我们宝贝儿睡醒了?”   在聘婷的脸上亲了一口,小丫头睡饱了,眼睛都是泡泡,看得易素这个喜欢。   还是女孩儿好。   易素陪着玩了一会儿,还行,别找妈妈。   茅易楠下班回来的时候没有在客厅看见人,他是将手头的工作全部赶完了,早点回来的,上了楼,推荐卧室的门。   叶婷还在睡,她的头很疼,知道睡多了不好,可是醒不过来。   “叶婷……”他衣服都没有脱坐在她身边。   叶婷听见喊声,努力睁开眼睛,看见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钟。   才四点。   “你怎么回来了?”   她想坐起身,茅易楠扶起她。   叶婷撑着头:“想喝果汁,酸酸甜甜的果汁。”   茅易楠站起身:“我下楼给你倒。”   从楼上蹬蹬的走下去。   易素听见脚步声从里面探出头。   “这么早?”   茅易楠点点头:“她说要喝果汁。”   易素抱着孩子走出来,茅易楠接过女儿。   “叶婷醒了?”   茅易楠点点头。   “哎,今天哭了。”   茅易楠一听说叶婷哭了,心情有点不好。   易素看了里面一眼,找了橙子汁给他倒了一杯。   “太凉了。”茅易楠说着。   易素接过孩子。   “她现在有点烧,喝点凉的行。”   茅易楠亲亲女儿的嘴巴,聘婷歪着头,将头仰在易素的肩上,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在跟爸爸玩呢。   “赶紧送上去吧,下午说要送她去医院,她说没事儿,在家里也一样,我看着还行,就没送。”   茅易楠点点头,迈开步子上了楼。 茅家情事 28   老太太想着,这不对啊,早上出去还好好的,而且她穿的也挺多的,怎么就感冒了?   把易素叫进来,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说。   易素赶紧笑着说:“不能,你孙子你还不知道,他不能那么干。”   易素也不是没怀疑过,因为看着有点像,可是在一想茅易楠的个性,不可能。   聘婷现在才七个月,他们不会这么快要孩子的。   老太太叹口气。   “我看人家也有生完孩子马上在生的。”   易素在心里笑笑,那是别人,不是茅易楠。   以他对叶婷在乎的程度,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茅易楠端着果汁上了楼,叶婷撑着头从床上爬起来。   “还难受?实在不行上医院吧。”   叶婷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感觉好多了。   “没事儿,可能早上吹了一点风,对了聘婷没闹?”   茅易楠笑笑:“没有,我看跟着我妈挺好的。”   坐在她身边,觉得她的脸色实在是太不好了。   “你要是挺不住,我们就去医院,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   叶婷点点头。   “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叶婷摇摇头,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中午妈煮得稀粥吃了很多,现在不饿。”   茅易楠扶着她躺下,将被子给她盖上,摸摸她的头。   “我妈喂你吃的?”   这像是**能干出来的事情,有的人会认为没有婆婆会对媳妇儿像是女儿一样的,其实还是有。   叶婷点点头。   眯着眼睛又睡了过去,茅易楠冲了个凉,然后踩着拖鞋下楼吃饭。   “她不下来?”老太太看了一眼楼上。   你说年纪轻轻的,身体还比不上她一个老人家。   “嗯,睡了,要是醒了晚上再吃。”   老太太拿起筷子,看了茅易楠一眼。   “不会是怀孕了吧?”   茅易楠呛了一口。   “奶奶,不是。”   开什么玩笑,聘婷才多大啊,就怀孕。   他叹口气。   “以后叫她跟着我出去早练。”   周阿姨一听,蹙蹙眉头:“这才出去一天就生病了,还去啊?”   老太太点点头:“主要就是身体弱,你看她那小身板,那腰用手一掐就没有了,这样的不生病才怪呢,以后每天跟着我出去锻炼,长点肉抵抗力就上来了,别跟她婆婆似的,就知道怎么保持身体,女人还是胖点好。”   易素咳了一声,怎么战火烧到她的身上来了?   大家坐在一起吃着饭,茅侃侃时不时会问茅易楠两句。   茅易楠回答着。   吃完饭,陪着女儿玩了一会儿,也许聘婷是知道妈妈病了,今天没有磨人,自己跟爸爸玩了一会儿就去找易素了。   茅易楠上楼会房间看了她一眼,还在睡,睡的很沉。   他转身进了书房,开始工作,快十二点的时候关上电脑,推开屋子的门。   叶婷很热,全身都是汗,觉得自己像是在蒸笼里,闷得喘不上来气。   她掀开被子,茅易楠走过去,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她实在太热了,一激灵醒了过来,看着按住她被子的人。   “我热。”   “听话,要是现在掀被子,你会更难受的。”   因为出汗,头清醒了一点,没有那么晕了。   “想吃东西吗?”   茅易楠想着她一晚上没有吃东西肯定是饿了。   叶婷吞吞口水:“我想喝鱼汤。”   鱼……汤?   他叹口气,家里哪有鱼汤啊。   “行,你躺着吧,我给你去弄。”   叶婷拉住茅易楠的手:“往里面多放点辣椒粉和香菜。”   他叹口气,看来自己得出去买了。   “行,你好好躺着,我出去买。”   叶婷摇头,茅易楠没有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不想吃外面的。”   “可是家里没有鱼啊。”就是有鱼他也不会做啊。   叶婷说着:“昨天早上买的,在下面。”   茅易楠叹口气,下了楼,在厨房里一顿翻腾,总算是找到鱼了,看着冻得很实诚的鱼,叹口气。   “老兄你要不要自己跳进锅子里去?”   自己厨房里又是用电热风吹,又是用水煮的,这鱼就是死了都死不瞑目。   易素听见厨房有动静,想着可能是叶婷饿了,穿上睡衣,茅侃侃拉住她,他勉强睁开眼睛。   “去哪里啊?”   “没事儿,可能是叶婷饿了,我出去看看。”   茅侃侃拉住易素的手:“让她老公弄。”   易素拍拍茅侃侃的脸;“行了,他什么都不会的。”   茅侃侃嘟囔了一句,就翻身睡了,易素披着衣服将客厅的小灯打开,果然看着茅易楠在厨房里。   她看着锅子里面的被煮得连七八糟的鱼,有点替鱼不值,白死了。   而且死后还要被人这样的摧残。   “要弄鱼?”   茅易楠叹口气:“说是要喝鱼汤。”   易素笑笑,这孩子,还真是能折腾,大半夜的要喝鱼汤。   “下面有新鲜的鱼没有看见啊?”   本来是打算今天做的,结果晚上忘记了。   茅易楠拍着自己的头:“没看见。”   易素笑笑:“就是没看见,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啊?”   她指着流理台上的毛巾和电吹风说着。   茅易楠摊着手:“化鱼啊。”   易素叹口气,她真怀疑她儿子是不是所谓的高分低能。   “你是古代人啊?在里面打一下不就化了?”   茅易楠叹口气:“我才忙完,还没缓过神来呢。”   易素指着放在桶里的鱼:“你杀?”   茅易楠点点头,然后看着易素的衣服:“妈,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   易素看着自己的衣服,她衣服怎么了?   “这样多不方便啊,换件衣服吧。”   不知道为什么茅易楠就非得让易素换衣服,易素僵不过他,回房间去换衣服。   茅易楠看着水桶里的鱼,将它提出来,放在水槽里,想着自己是闷死它还是冻死它。   易素出来的时候还看着儿子跟那那条鱼沟通呢。   “你就直接说你不会杀不就完了。”   叹口气返身进了房间去叫茅侃侃。   茅侃侃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易素,有点懵。   “怎么了?地震了?”   易素无奈的看着他,想着这个人是不是希望地震啊?不然为什么老是这样的问?   “没有地震,我想喝鱼汤,你出去杀鱼去。”   茅侃侃直眼了,她没神经病吧?   这个时间,他看着闹钟,大半夜十二点的要喝鱼汤,她是要演午夜凶铃还是怎样?   “是你要喝要是儿媳妇要喝啊?”   易素叹口气:“我是不是不能喝啊?突然间就想喝了,本来买回来的就打算喝的,结果晚上忘记做了。”   茅侃侃套上他的睡裤,无奈的走到厨房,瞪了茅易楠一眼。   那里面包含着鄙视,瞧不起和愤怒。   这点活都不会干。   茅易楠耸肩。   茅侃侃看着桶里的鱼,怎么是活的?   这要怎么杀?   他也很头疼。   易素看着他,心里想着不会吧,他也不会?   茅侃侃轻轻喉咙,那条鱼活的很,他有点伤脑筋,拿过一旁的毛巾,告诉茅易楠。   “你按住它的身体,我捂死它。”   茅易楠和易素都被震了。   这一家三口也是真强,大半夜的在厨房玩鱼。   易素也是无奈,平时她买鱼回来都是买现杀的那种,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买了条大活鱼回来。   那条鱼活蹦乱跳的,加上它身体滑,所以一会儿就跑到地上去了。   “怎么办?”   茅侃侃看着茅易楠,废话,他怎么知道怎么办?   “拿冰,冰死它。”   周阿姨出来上卫生间,听见厨房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啊?”   ……   周阿姨将鱼杀了,后面两个人有些无语。   “你说你白张那么高的个子了。”   茅侃侃开始借题发挥。   茅易楠耸肩:“貌似你也没有杀掉啊。”   好不容易弄好了汤,茅易楠端着汤上了楼,叶婷都睡着了,是闻到味道醒过来的。   “你怎么跟怀孕似的。”   就连茅易楠自己也觉得像了,难怪奶奶那么说。   叶婷愣了一下,算了一下时间,最近有点乱,不太可能吧?   “明天验验。”   茅易楠笑笑,她自己有没有吃药,自己不清楚吗?   叶婷喜欢多点孩子,如果真是怀孕了,也算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她现在不上班,就像帮他做生几个。   茅侃侃看着眼前的这碗鱼汤,叹口气。   “你喝吧,这是多么珍贵的鱼汤啊,以后在周阿姨的面前,我不用做人了。”   今天可都被人看了笑话,他以后看见周阿姨要带着面具了。   叶婷因为茅易楠昨天的那句话一直没有睡好,早上早早的开着车就去了药店,回来的时候有些紧张。   她希望是。   茅易楠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人没了。   “叶婷……”   打着哈气,屋子里都找遍了,没有。   下了楼,发现她在做早餐。   “你做什么早餐啊?赶紧上楼去。”他的脸色有些不悦。   叶婷对他笑笑,举举自己的胳膊:“你看我都好了,真的好了。”   茅聘婷的哭声传了出来,茅易楠踩着拖鞋到父母的房门前,敲了一下。   “妈?”   “进来吧。”   茅聘婷看着爸爸,有些委屈,张着小手要抱。   茅易楠抱起女儿:“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   吃过早饭送着两个男人去上班,叶婷将茅聘婷交给易素。   “妈,我去一趟医院。”   易素一愣,不是好了吗?   “可能是怀孕了。”   易素差点跳起来,比她自己怀孕还高兴呢。   “真的?”   叶婷点点头,没有想到这么快。   易素抱着茅聘婷,不能让她自己去啊,她得陪着。   “你等着,我去跟你奶奶说声。”   易素踩着拖鞋小跑着在老太太房门上敲了两下,老太太正闲来无事的摆扑克呢。   “怎么了?后面有鬼撵你啊。”   易素对老太太笑笑,将茅聘婷放在老太太怀里,老太太接过孩子:“我们聘婷吃饱了没有?”   小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笑,除了笑就是会笑。   老太太在茅聘婷脸上亲了一口:“看看我们聘婷,这个好看,长大了要向爸爸别像你妈,你妈那身体跟竹竿子似的,不好看。”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怕陪叶婷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聘婷就拜托妈了。”   老太太一愣,早上不是看着好好的,又犯病了?   易素一想就明白老太太想的是什么。   “不是,说是可能怀孕了。”   老太太一听,没绷住,当场就笑了出来。   她有什么都不高兴,可能马上又可能又重孙子或者是孙女了,她能不高兴嘛。   “那还等什么啊,赶紧去,等一下,我也去。”   说着人已经下了床,穿上了鞋子。   原本叶婷是打算一个人去的,结果变成了四个人来的,算上聘婷一共五个。   老太太在外面不停的满地画圈,易素无奈的拉住老太太的手。   “妈,你晃得我头晕。”   老太太想着,不就是验孕,有这么费劲儿吗?   叶婷从里面走出来,老太太迎上去:“是不是?”   叶婷点点头:“是。”   老太太拍拍叶婷的肩膀,觉得这件事她干的太好了。   可是叶婷有点担心。   回到家里,给茅易楠打了电话。   “我中午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没在家啊?打手机也没有人接。”   叶婷想着自己要怎么跟他说?   如果说自己现在怀孕了,他肯定是暴跳如雷的,之前她曾经说过想马上再要一个,可是茅易楠当场就翻脸了,说必须两年以后的,现在麻烦了。   “哦,我去医院了。”   茅易楠一愣,早上不是好了吗?   难道是严重了?   “医生怎么说的?”   叶婷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怕自己说了,他马上杀回来。   老太太让周阿姨赶紧准备孕妇想吃可能吃的东西,周阿姨也挺高兴。   “你说怎么会这么快?”   老太太现在对叶婷满意极了,就冲着她这么懂事,她就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了。   “这我还觉得慢呢,总算是做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儿,你看看叶婷,在看看mini,就生了一个说是,奶奶我都疼死了,打死也不生了……”   老太太想起mini说的话,无奈的笑了出来。   要是在以前,那些生七八个的人要怎么活?   这孩子就是娇气,你看看叶婷,人家不是马上怀第二个了?   老太太出去遛弯,没一会儿这一片就都知道了。   家里有老人的都是羡慕,对自己的媳妇儿是更加的挑三拣四的。   “你看看人家那孙媳妇,这才生了孩子,马上又怀了第二个。”   “是啊,多懂事啊。”   不过下面辈分的就不这么看了。   “听说没,茅家的那个又怀孕了。”   几个出身比较好的媳妇儿经常聚在一起,喝喝茶打打麻将,逛逛街的。   “怎么没听说,你都没有看见,我奶奶今天回来鼻子不是鼻子脸子不是脸子的,拜托,我为什么要生啊?那叶婷不是怕茅易楠把她给踹了,不然她那么努力干嘛,我又不怕。”   “是啊,拼个儿子吧,我看她要是在生一个女儿怎么办。”   “就是,就是,靠生孩子算什么本事,我们可不是那种孤儿,拜托。”   说道这里她们就生气,也算是门当户对的婚姻了,可是就是没有人家的婚姻看上去那么美。   看看人家叶婷,脸就是不擦东西都够**的了,滋润的被。   茅易楠晚上回来还是知道了,有点生气。   这不是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吗?   聘婷才多大啊,她疯了吧。   吃饭的时候也没有搭理叶婷,叶婷给他夹菜,直接都让他夹到外面去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知道他疼老婆,用不用在她面前表现给她看啊?   茅易楠放下了筷子,直接上了楼,连看都没有看叶婷一眼,易素对叶婷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易素从厨房弄完活进了卧室里,茅侃侃挑着眼睛看她。   “那小子今天吃炸药了?”   易素叹口气:“叶婷怀孕了。”   茅侃侃也是一愣。   “没事?”   易素叹口气:“医生说没事儿,不过你儿子那里恐怕要有事儿了。”   易素将聘婷接到自己的怀里,问着茅聘婷:“是不是啊?聘婷告诉奶奶,你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茅侃侃冷笑着,接过孙女。   “生气去吧,连鱼都不会杀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生气……”   像他多好,都多少年没有生过气了。   叶婷进了屋子里,看着他抱着胳膊坐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才坐在床上,他立马就将头扭开了。   “我不知道嘛……”   茅易楠冷冷的看着她:“你药是怎么吃的?我当时就说要我来做,你非要自己吃药。”   叶婷以为他是担心孩子,解释着。   “医生说很健康,没有问题的,在说那药,我根本就没有吃过。”   那时候生完聘婷休息了三个月,无论她怎么说,茅易楠就是不跟她同房,一直到孩子五个月他才靠近她一步。   叶婷知道他是体谅她。   茅易楠冷笑着。   “是啊,你都算计好的,你才生了聘婷七个月……”   说道这里他就火大,难道他娶她来就是为了生孩子的吗?   叶婷嘿嘿坐到他身边,茅易楠别开脸。   “你不要以为你笑笑就没事了,这事绝对不行。”   叶婷叹口气。   “我只是想多为你生几个孩子,我也喜欢孩子。”   茅易楠听了她的话,很难在生气,将她拉进怀里。   “我是担心你的身体。”   “医生说已经没事儿了。”   *   吴新娇弄了这么多的人到房子里,物业肯定有意见,在确定了里面住了八个人的时候,直接将电话打给了叶婷。   叶婷才吃过饭,接到电话,有点发懵,她的房子里住了八个人?   哪里有那么多的人啊?   易素在旁边看着杂志,听着叶婷的话看了过来,叶婷挂了电话,觉得很奇怪,就算是娇娇家里的人来了,也不可能有八个人那么多啊。   “怎么了?”   “物业打电话说我以前飞房子里面住了八个人,让我回去解决一下。”   易素觉得不太可能,上哪里去弄八个人来,奇怪。   “我跟你一起去。”   她们两个到了吴新娇家门外,叶婷去按门铃,里面有人走出来开门,这人一出来,叶婷就傻了。   “你找哪位啊?”   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叶婷,她就讨厌看见比自己还漂亮的人。   叶婷顺着打开的门看了一眼里面,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请问这里不是吴新娇的家吗?”   女人先是一愣,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吴新娇是谁,倒是后面的人踩着拖鞋走了过来说。   “她说的是房东。”   叶婷僵在原地。   房东?   易素看着里面的情况不对,好像是有很多人住,推开门往里走了几步,屋子里到处都是男人女人的衣服,乱糟糟的堆在地上,家里已经变了样子,叶婷差点都没认出来,这里就是她曾经的家,因为变化实在太大,大到她像是被人拍了一砖头一样。   “你们是谁啊?怎么乱闯别人的家啊?”   两个女人有些不悦。   易素看着里面,退了出去,将叶婷顺手给带了出去。   “给你朋友打电话。”   吴新娇的当时正在开会,电话总是响啊响的,气死她了。   走到走廊去接电话。   “喂……”口气有些不善。   叶婷看着易素的脸,没办法,只能说了,在说她现在有点搞不懂,家里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的人?   娇娇把房子租出去了?   “是我。”   吴新娇的口气收敛了一点,嗯了一声。   “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叶婷叹口气:“我现在在你家的门外,你回来一下吧。”   吴新娇的声音明显有些慌张,她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己家去了?   “行,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说着吴新娇赶紧请了假回家,一到家门外看见了易素一愣。   怎么把她婆婆都给带来了?   她心里有点不痛快,毕竟要是叶婷一个人她说话还好说点,现在多了一个陌生人,叫她怎么说话?   “里面的人怎么回事儿啊?”   吴新娇讪笑着。   “我把房子租出去了。”   叶婷一愣。   “那你住在哪里?”   吴新娇耸耸肩:“还能住在哪里,住在一起被,我也不像你那么有本事,我找的男人没本事。”   叶婷一愣,这不像是娇娇说的话。   所谓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吴新娇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她也讨厌现在的自己,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   谁叫她的命苦,就跟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欠别人的钱总是要还的,叶婷也不肯帮她,明明那些钱对于她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她曾经还说过呢,以后共富贵,她现在是看出来了。   张伟说的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易素的脸子有些不悦,房子是谁的?她怎么能说话说的那么轻松?   吴新娇看着叶婷,有些抱歉的说着:“我应该先通知你一声才对,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张伟欠珠宝店的钱,我们必须还。”   叶婷有些惊诧吴新娇的转变。   “你明知道……”   吴新娇显得有些暴怒。   “你不用在强调他是骗子,我已经知道了,可是我们都结婚了,我还能怎么办?不然你能帮我吗?”   吴新娇直接问了出去,叶婷想说自己可以帮她,可是易素拉住她的手,易素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笑眯眯的看着吴新娇。   “吴小姐是吧?”   吴新娇点点头,她也不想弄成现在这样,让大家都难看。   吴新娇有些不自在的看着易素。   易素笑笑:“这样的,叶婷怀孕了,以后也不可能会回来住了,我们现在要把这里的房子卖掉,所以想请吴小姐换个地方居住。”   吴新娇傻了,什么意思?   现在赶她出去?   她看着叶婷,一脸的不可相信。   难道婷婷现在还觉得她不够惨吗?   还要来参一脚,不说帮帮自己就算了。   “婷婷,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谈谈。”   叶婷对易素点点头,易素放开了叶婷的手,两个人走进吴新娇的房间。   现在整个房子都变样了,到处都是污迹,叶婷连坐都没有办法坐,这里现在比曾经她们俩租的房子还要脏乱不堪。   “婷婷,我跟你说话吧,你现在把我们赶出去,我就无家可归了,你要这样做吗?”   吴新娇堵叶婷不会这样做,毕竟她们是朋友,如果她真的将自己赶出去,那她就不是自己朋友了。   叶婷无奈的看着吴新娇。   “娇娇,你能告诉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吗?你明知道他是一个骗子,你这样跟着他……”   吴新娇抓着自己的头发。   “是你不用总是强调他是一个骗子,我知道他是,我没你命那么好,我现在倒霉了,你可以在偷笑了,不是谁都可以像你那么幸运遇上了一个包养你的人,然后跟你结婚。”   吴新娇的话说出来,两个人都傻了,其实两个人都知道,现在很难。   “对不起娇娇,我想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了。”   叶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转过身离开了。   吴新娇有些焦躁的走到一旁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给张伟打电话。   “叶婷说让我们搬。”   张伟那面立刻炸毛。   “凭什么叫我们搬?我们干嘛要搬?我告诉你,你要搬你自己搬,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还有当初这房子给你住,不就是说明给你了,现在又往回要,不给她。”   吴新娇冷笑着。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赶紧回来。”   吴新娇回了房间里,跟租客说了一声,里面的人立刻炸毛了。   吴新娇将自己的钱包扔在地上。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搬也得搬。”   张伟赶回来的时候,还是那个样子,就说不搬。   吴新娇看着这个男人,她也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那你自己抓在这里吧,我要搬了。”   因为他已经葬送了和叶婷的友情,她不想在葬送点什么了。   张伟有些急,只有吴新娇住在这里,叶婷才会不能对他强硬的做什么,要是她走了,自己怎么办?   “你真的要走?”   吴新娇点点头。   不走留在这里给人家做笑柄啊?   张伟脑袋快速转动了两圈。   “你想搬家是吧,我现在有一个好主意。”   吴新娇知道他所谓的那些好主意都是坑蒙拐骗偷的,看着张伟。   “你说说看。”   张伟神秘的一笑:“你想办法把叶婷的女儿抱出来,只要她的女儿到了我们的手,到时候想要什么没有。”   张伟想的很好,叶婷的那个婆家不差钱,只要把孩子搞到手,他们不会报警的,到时候别墅什么没有,想要什么有什么。   吴新娇冷笑着,是啊,什么都有。   她怕她没命好,在说就算是她现在怨恨叶婷,可是她跟叶婷那么多年的朋友,去拐骗她朋友的女儿?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张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要是搬出去住了,我告诉你,就是连普通的小房我们都住不上,弄不好要到外面大街上去住。”   吴新娇拍着张伟的肩膀。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没道理他毁了自己,他就这样跑了,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张伟也发现了了。吴新娇最近有点怪怪的,似乎和他碰上了。   “那我没问题,既然这是你想要的。”   张伟一副你都不怕,我怕什么的样子。   他和叶婷不熟,就算是熟也知道去叶婷住的那个小区进去不容易,更何况是把孩子偷出来,这个难度太大了。   可是不偷这个孩子,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叶婷这样咄咄逼人的。   易素和叶婷坐车往回返,叶婷的情绪不太高,可见吴新娇说的话,让她很是伤心。   “觉得闷?”   叶婷觉得吴新娇不是这样的,突然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让她有些不适应,她怕娇娇是要准备什么,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放心吧。”   易素觉得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   回到家里叶婷上了楼,老太太问着易素她们去了哪里,易素如实说了。   老太太皱着眉。   “这样的朋友还是少来往的微妙,你也少去,以后卖房子拖个中间人去。”   老太太不放心,现在这个世道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加上小时候mini丢了那么一次,对于那些个可能会引起自己家麻烦的老太太是深恶痛绝。“嗯。”易素应了一声。   叶婷上了楼还是给吴新娇打了一个电话,她觉得有点不放心。   吴新娇看着响起来的电话,叹口气。   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叶婷,总是设身处地的为别人着想,自己现在变成这样,她还要理自己吗?   吴新娇挂了电话,可是叶婷执着的继续打。   不知道响了多少次,吴新娇被她的耐力折服接起电话。   “喂……”   “娇娇,你还有我……”   简单的一句话让一直满脸面带着嘲讽笑容的吴新娇泪如雨下。   “我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命会那么好,其实我知道自己是嫉妒了,我不该嫉妒的,至少我还有完整的家庭,而你没有,可是我真的被毁了,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家,这有错吗?”   吴新娇的哭诉仿佛让叶婷看见了曾经的柏杨,他们都是只是为了一个家。   如此渺小的冤枉。   “娇娇,我可以……”   “不,叶婷。”吴新娇知道叶婷要说什么,同学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她的为人呢:“以后别打电话了,有我这种朋友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的,我想我是疯了,我不会离开他的。”   “娇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现在离开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叶婷苦口婆心的劝着,现在真的还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只要她现在肯离开。   吴新娇笑着。   “晚了,我现在就连孩子都生不了,哪个男人会要我?叶婷,都晚了……”   叶婷愣愣的,后来吴新娇都说了一些什么,叶婷也没听清,不过一直到被刮了电话,在打,就打不通了。   吴新娇将自己的电话从楼上扔下去,张伟跑过来,要去抢,可是还是掉了下去,瞬间就成为碎片了。   “你是不是傻了?你不要可以卖了。”   吴新娇对张伟笑笑,挽住他的胳膊,笑得很是甜蜜。   “我们一定要白头到老,一起生活一辈子,永远不分开,如果我成了鬼,我也跟着你……”   这一番话听得张伟有些浑身发冷,她发什么神经?   “我跟你说的事儿……”   吴新娇笑笑:“你家里没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嘛,你可以选择绑架他们的孩子,叶婷的孩子你不要想。”   张伟有些生气的骂着吴新娇。   “你就是个笨蛋,人家都不拿你当朋友了,就你自己还把人家当朋友,她要是拿你当朋友,会看着你不管吗?”   吴新娇就是那副样子。   张伟晚上出去跟朋友喝酒,他要气疯了。   几个朋友看着张伟笑着说。   “你老兄运气多好啊,能娶到老婆,明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不离不弃的。”   “就是就是,嫂子怎么说也是一白领,带出去多有面子。”   “屁。”张伟一瓶酒马上见底了:“我们现在都被人赶出去了,就她那朋友,家里的钱数都数不过来,我说把她朋友的孩子带出来玩玩,要点钱咱们就走人,可是她那个木头脑子说说什么都不肯。”   几个朋友听着张伟的话,来了精神。   “说说,是什么来路?”   他老婆还有这样的朋友呢?   张伟不屑的说着:“曾经被那个男人包养来着,结果最后结婚了,做女人多好,往床上一躺就是了,像是我就是想出去卖,也没人买啊。”   “呦,张哥,别介,你这样的出去,外面的妇女还不得为你打破头?”   “就是,我们张哥那是万人迷,对了,说说那个女人的家境。”   张伟又喝了几口酒,淡淡的说着:“她自己什么都不是,婆家有钱。”   “怎么个有钱法?”   “你们知道我被抓那回事儿吧。”   几个朋友点点头,说来也奇怪,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吴新娇一定会跟张伟离婚,结婚她却没有离,不知道是该夸这个女人,还是说她是笨蛋。   “嗯。”   “那戒指就是偷那个女人的,结果她报警了,我当时就傻了,才卖弄了九万,知道值多钱吗?”   几个朋友将头往一起凑凑,都比较好奇这个数字。   “听说光那一个戒指就上千万,我就是一个傻子,我要是卖了出去,现在就可以丰衣足食了。”   “一千万?”   “就一个戒指。”   “伟哥,她婆家来头不小吧?”   突然有人问道了点子上。   张伟点点头,看着问话的人。   “你算是问着了,光宇知道吧,他们家儿子的老婆。”   几个人一听,相互对看了几眼,这个事情可做。   要是成功了,至少能分得几百万,有了几百万就可以回家吃香的喝辣的。   要是不成功,只要将孩子撕票,神不知鬼不觉,这样就可以了。   张伟看着他们几个这么有兴趣,挑挑眉头。   “怎么你们想做?”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做了同样的动作,点点头。   “可是他们家的小区,我们根本进不去,而且像是那种家庭,孩子都是用车载的,我们不见得就能接触到。”   这是张伟最为无奈的地方。   如果他要是能搞,早就自己搞了,可是现在没有吴新娇,他根本就接触不到叶婷和叶婷的孩子。   “嫂子不是和那个女人是朋友……”   张伟直接摔了瓶子。   “别提她,傻子一个,当人家是朋友,人家拿她当朋友了吗?是朋友能将我们赶出去吗?等我以后有钱的,你看我还要她,哼。”   张伟因为生气,咕咚咕咚又干掉两瓶啤酒,脸有些红。   他现在还能从吴新娇身上划拉点钱,所以他不可能抛弃她,在说有免费给睡的女人,他为什么要甩了她?   暂时先用着她。   张伟心里想着,要是逼急了他,他连叶婷一起绑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凭什么漂亮的女人都嫁给有钱的了?   这些女的一个个的都掉进钱眼里了。   “我告诉你们,那个女人很漂亮,是高等货,你们看她老公肯娶她就知道了,不然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娶她进门。”   叫张伟这么一说,几个男人都有些亢奋。   分手的时候几个朋友摇摇晃晃的看着张伟。   “一起去?”   张伟喝的有些迷糊。   “去哪里?”   几个人嘿嘿笑着:“去***。”   张伟摆摆手,白白给人家送钱,他才不要呢。   “我家里就有。”   几个男人了解的笑笑,然后分道扬镳了。 茅家情事 29   张伟心里算计着,这件事要是吴新娇不帮忙肯定没用,问题是要怎么说服她呢?   回到家里已经后半夜了,进了门看着这个房间,他就不信,他买不起一个房子。   进了卧室里,吴新娇早早已经睡了。   张伟上了床,推醒她。   “给我起来。”   吴新娇明天还有会,所以今天睡的比较早,被他一推,醒了,模模糊糊看见眼前的人。   吴新娇觉得心里悲凉,为什么就是她呢?   人家遇上的就是真的,她遇上的就是骗子。   “我跟你说,你要是把那个孩子拐来……”   张伟念念不忘的还是这一点。   他也不是要谋财害命,只是借叶婷的孩子用用换点钱花,反正她婆婆家里那么多的钱。   吴新娇很是火大的坐起身,她看着张伟,也不管自己的声音会不会吵到别人。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告诉你,我和叶婷已经绝交了,你不用想了。”   说着抱着被子又躺下了身。   张伟冷笑着。   “好,就你清高,就你清高,我到要看看,人家会不会可怜你。”   “太好了……”   隔壁有人不愿意了,将枕头砸在墙上:“还让不让人睡了?”   张伟捶着墙:“不是让你们搬走了嘛……”   都是贱皮子,等着别人去赶。   因为要搬家,所以吴新娇在外面找着房子,家里的这几个租客很是不满,吴新娇给他们的那些钱根本就不够,所以自然没有人肯搬,大不了就拖着呗。   吴新娇现在也懒得去管这些破事,只有别人找她麻烦,她就推给张伟。   “你们去找他,事情都是他负责的,钱也是他收的。”   女人不干,毕竟张伟是一个男的,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对她不利。   “你不是他老婆吗?那你怎么就不能管,不能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就在一起,然后有了问题,就不管了吧,这样未免有些不仗义。”   吴新娇听了女人的话,冷笑着。   仗义?   她就是太仗义了。   看着吧,她就是死了也不离婚,大不了就这样过一辈子。   “结婚还能离婚呢,想要钱去找他,不然就这样,不要来烦我。”   几个女的看吴新娇态度这么强硬,她们也没有办法,见她都在收拾行李,叹口气回去打包自己的东西。   吴新娇看着自己的东西,狠狠将自己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然后就上班了。   一整天有点心不在焉的,被老板点名了几次。   老板对吴新娇也很是无语,总是这么的散漫,要不是因为她做熟了,找个新的来还得有上手的时间,他老早就把她给开了。   *   叶婷抱着茅聘婷在院子里玩雪,聘婷好像很喜欢雪,也不管会不会冻到她的小手,在雪里张着小嘴一直咧着嘴在笑。   叶婷给女儿捂捂脸蛋,小丫头嫌弃妈妈停了下来,有些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老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接过孩子。   “你进去吧,外面冷。”   叶婷笑眯眯的说着:“奶奶,我不冷。”   老太太心里想着,你以为我是真担心你?我是担心你肚子里的那个。   “赶紧进去,想吃什么就说,可别在大晚上的要喝鱼汤,家里的人除了你周阿姨,没人会弄那些繁琐的。”   听着周阿姨当笑话似的说给她听,她的老脸都快要没有地方放了。   叶婷吐吐舌头。   “对了你那个朋友最好是别见了。”   叶婷知道她们担心什么,点点头。   进了屋子里,屋子里面迎面喷出来一股热气,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换了拖鞋。   “聘婷呢?”   易素断了一杯牛奶给她,叶婷接过,喝了一口。   “在外面和奶奶玩呢。”   易素一听脸上有点纠结,孩子现在正是闹的时候,老太太能带得了吗?   才想着,外面老太太抱着茅聘婷进来了,喘着粗气。   “赶紧换一个人出去,我实在不行了。”   这小丫头一定要在原地打转,转的她头现在还直迷糊呢,老太太抬起头看着易素的脸,发现她有好几张脸,有点想吐,脑子全是晕的。   易素接过孩子,将老太太扶到沙发上。   “妈,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摆摆手,她到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呢。   差不多缓和了五六分钟,才勉强撑着头站起身:“她喜欢让人抱着她打转,不行了,我得进屋子里躺会儿,现在还恶心呢……”   易素捏捏茅聘婷的鼻子。   茅聘婷撅着嘴,看样子是还要出去玩。   “妈,我抱吧。”叶婷要接受。   易素摇摇头:“不用,我抱就行,别出去了,马上就要吃饭了。”   叶婷点点头。   茅易楠晚上拎着几个袋子回来的,老太太一看他进来,还以为他买的是吃的,结果接过来才发现都是毛线。   “买这么多毛线做什么?”   叶婷笑笑:“给孩子织衣服。”   老太太和周阿姨同时挑挑眉头。   老太太摆摆手,让他们上去,周阿姨笑眯眯的说着:“真是没看出来啊,还会织毛衣呢,素素可不会。”   老太太心里想着,素素能会吗?   素素出身到底是比一般家的孩子是好的,她其实也没有受过什么苦,可是叶婷不一样。   老太太起身回房间,周阿姨跟在后面。   铺好了被子,老太太和周阿姨躺在床上。   她现在的年纪可能是因为大了,所以总是想有个人陪着她,自己睡觉得孤单。   有时候也想,要是侃侃的爸爸活着,是不是自己还有个说话的人,可是现在……   叹口气。   “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老太太问着周阿姨。   周阿姨沉思了两下:“你希望是男还是女啊?”   周阿姨心里想着,老太太估计希望的还是男孩儿。   老太太的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女孩儿吧。”   她想着,还是生个女孩儿吧,不然将来都茅易楠这样的,竟往家里娶叶婷这种,那素素心脏还不得麻痹掉了?   反正她是看不见了,早登记了世界早为妙。   虽然现在挺得意叶婷的,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遗憾。   “我还以为你喜欢男孩儿呢。”   老太太扁着嘴。   “还是算了吧,都跟易楠似的,我估计素素会哭……”   周阿姨想素素才不会,不知道和叶婷相处的有多好呢。   两个老太太将灯闭了,没一会儿就睡了。   茅聘婷今天晚上跟爸爸妈妈睡。   叶婷给女儿洗过澡,吹干头发,用手挖了一匙保养品点在女儿的脸蛋上。   “来,香香……”   茅聘婷闭着眼睛,让她妈在脸上一揉。   茅易楠冲洗出来,用浴巾擦着头发,他不太喜欢吹头发,反正头发短,干的也快。   “聘婷,来爸爸这里……”   茅易楠抱起女儿亲了亲,茅聘婷咯咯笑着。   叶婷早上送着茅易楠去上班,他坐进车里对叶婷摆摆手。   叶婷回了房间。   茅易楠将车子开了出去,一直到公司,今天有新招的人过来报道,茅易楠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行程就进了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看见里面站着的新十二名员工,视线落到某位的身上时候停顿了一下。   “茅总,多多关照。”   茅易楠皱着眉。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回到办公室想看看最新招进来员工的资料,可是没有。   按下内线。   “茅总。”   “把新进人员的资料送进来一下,我想看一下。”   “好的。”   没一会儿秘书小姐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自动进入办公室,将所有他要的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秘书接过他递过来已经签完名字的文件离开。   茅易楠翻到某人的简历时候阴着脸,将档案放在桌子上。   新来的十二名员工都是财务部的,而新招来的财务总监则是一个女人。   名字叫做林音。   很是诗情画意的名字,人也是很漂亮,温婉看着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效果。   “你好。”   林音对这电梯里的人笑了笑。   那人对她笑了笑。   坐电梯回到办公室的人,扯着嗓子说道:“新来的那个财务总监看见过没有,人好像是不错,挺大气的。”   林音到了公司所参加的第一次会议就是在下午,当着所有人指出了茅侃侃话里的毛病,所有人都震了。   茅侃侃拿过文件看了一眼。   林音站起身:“确切的说,这个数字有问题……”   众人看着夸夸其谈的女人,茅侃侃蹙着头,脸上已经显示很不悦了,如果数据是错误的,为什么?   高原直擦汗,他觉得数据发生错误的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毕竟都知道今天要开公司一年一度的会议,就算是在大意也不会在这里大意。   高原叫了一个精算师进来,茅易楠制止住高原,看了一眼林音,小声对这高原说了一句。   “数据肯定是出现错误了。”   高原觉得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如果出错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部门的问题,这问题就大了去了。   “万一要是她弄错了呢?”   高原觉得这个女人很有问题,才招进公司,第一次参加会议竟然敢当众就插嘴,首先从礼貌上就有待考究。   “不会的。”茅易楠说着。   高原不是相信林音而是相信茅易楠,他万分抱歉的站起身看着茅侃侃,茅侃侃看了高原一眼,然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高原坐下身,叹口气。   将所有的数据送回去重新做,要求三个小时之内找到不对的地方,高原才吩咐完,林音插了一句。   是提醒高原到底哪里出错误的,高原一看,心里一寒,果然是。   他对这个林音有点敏感,光是看表面的数据,他敢说她拿到数据没有多久,这么精通数字,为什么来这里?   光宇给的薪水绝对不是最多的,她是抱着怎么样的目的?   茅易楠离开办公室,高原接到茅侃侃的电话,被叫进了他的办公室。   茅侃侃很是生气,高原也觉得自己这次大意了。   对高原和整个财务部做出罚款的惩罚。   高原从茅侃侃的办公室里退出来,茅易楠看着他。   “被他说了。”   高原看着茅易楠,狐疑的问着:“那个女人你认识?”   茅易楠叹口气:“我在外面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高原想不会是那么简单的,如果只是同学,那个林音不会是这样的表情的,他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突然灵光乍现;“该不是你和她谈过恋爱吧?”   茅易楠掠开唇笑了笑。   “是啊,是恋过,可是不代表什么。”   高原想如果没有什么,以那个林音现场分析数字的本领根本不需要来这里的。“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别让那种女人沾上。”   一看就是女强型的,总之林音给高原的感觉,非常之不好。   中午茅易楠和高原跟几个光宇的员工一起吃饭,食堂到处的位置都坐满了,只有他们旁边还剩了两个。   林音自己端着打好的饭菜从一侧走了过来,站在茅易楠的身侧。   “我能坐下吗?”   “可以。”   林音坐了下来,高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你说她如果是年轻气盛,可是看着她的资历不像是会做出当场给人难堪的人。   “对不起高总,我并不是冲您,当时因为发现有问题,所以有点急于表现。”   林音坐下身,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对高原道了歉。   高原如果平时听见这样的话,他是不会跟对方计较的,可是这次不同,看着林音的脸,高原就是喜欢不起来。   “林小姐听说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   林音不在意的点了一下头,掰开筷子,不怎么在意的说着。   “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林小姐是太过于谦虚了,这样都叫混口饭吃那我们要怎么生活。”   绝大部分的人对林音的感觉还是不错的,除了财务部的。   可是林音是他们的头,谁也没有办法。   “您太客气了……”林音脸上的笑容保持得恰到好处。   高原吃过饭和茅易楠起身,那些人站起来。   “你们吃吧。”   “要是这里有奶油青口面就好了。”林音拿起汤匙送着米饭进入口中。   茅易楠蹙着的眉头越来越紧。   高原是发现了点问题,进了电梯,他警告着。   “我可告诉你,你千万别和那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就算曾经有什么,都过去了,而且你都结婚了。”   对于高原的慎重,茅易楠叹口气。   “高叔,你觉得我像是一个多情的人吗?”   高原心里想着,你不像,可是那个女人像。   他想着最好有机会可以告诉那个林音一声,茅易楠已经结婚了。   茅易楠下了班,上了车想去附近的餐厅给叶婷买点好吃的,才准备开车,听见外面有人敲玻璃,他降下车窗。   “有事儿?”   林音扯开笑容:“可不可以送我到小桂园去一趟,我才回过,车子还没有买好。”   因为是去的同地,所以茅易楠让她上了车。林音上了车,说了声:“谢谢。”   茅易楠启动车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回来了?”   林音叹口气,一副头疼状。   “我还以为你打算装作不认识我呢,我妈想让我回来,你是知道的我本来打算在外面老死一辈子的。”   林音说的很是无奈。   茅易楠问完这一句就没有在说话。   林音也保持着车内的安静,到了地方茅易楠去停车她等在门口。   他停好车出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外面。   眉头蹙得很紧,像是有些讨厌这样。   “怎么没进去?”   林音叹口气。   “我可不会连这么一点的礼节都忘记了,你送我来的,然后我扔下主人离开,那我这个客人未免有些不上道。”   茅易楠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林音。   林音倒是一副随他打量的样子。   “怎么样?我变得好看了吗?”   两个进了里面,茅易楠交代着服务员。   “要青椒白米虾,要两份,分开装,我是外带的。”   服务员点头,林音看着茅易楠。   “你不是不吃虾的吗?”   她的眉头轻轻的揪起。   茅易楠并没有回话,服务员才要离开,林音叫住了服务员。   “也给我来一份。”   服务员有些纳闷,不是一起的吗?   茅易楠对服务员笑笑:“鸦片鱼头,酸汤肥牛,桑拿蛤蜊和浓汤笋壳鱼在来这几样,还有请快点,我是要送回去给太太吃的。”   服务员明白了,原来不是一家的啊。   林音笑笑的看着茅易楠。   “听说你结婚了?”   茅易楠提到这个对她笑笑:“是啊,有时间带她出来,你们见一下。”   “那可不行。”林音笑眯眯的将一条腿别到另一条腿上,展现着自己的线条美,她拢陇自己的卷发:“我认识你,可是不认识你太太,这样见面总会有点尴尬的,要是她知道我们曾经恋爱过,她会不高兴的。”   茅易楠抿着唇。   “不会的。”   林音脸上的笑容在眼眸里慢慢消退了。   打包的东西好了,茅易楠提着东西说先走了,让林音自己打车。   “好啊,慢走。”   林音没有起身,可是茅易楠走出去之后,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掉了下来。   服务员出来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等待区,怎么没人啊?   林音出了小桂园拦了一辆车回了家里,因为才回来,家里到处都是东西,只有一个妇女模样的人在收拾家里。   “妈,你休息吧,我来弄就好。”   妇女看了林音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她好像身体很不好,脸色始终是青色的。   “我当初就说……”   “妈。”林音打断了妇女的话。   妇女叹口气。   “他真结婚了?”   林音点点头。   “你后悔吗?”   林音笑了出来,为什么要后悔啊?   当时两个人是性格不合才分的手,没什么好后悔的,如果她想要,现在努力就好啊。   关于茅易楠的妻子她有听说过,什么都没有的菟丝草型的,这样的女人会让男人产生保护欲,可是时间久了,那种感觉也就没有了,她比谁都很清楚。   “我早晚是要走的,如果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妈妈想看见我女儿披婚纱的样子,外面再好,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林音对母亲笑笑,开始着手准备家里,她干活很有规划,没一会儿就整理出来了一片。   林母叹口气,都是她拖累了女儿。   *   茅易楠提前给周阿姨打了电话,所以家里没有做晚饭。   拎着袋子下了车,想起林音的话,茅易楠无声的笑了出来。   “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呢?”   茅易楠回过头看着老太太,有些狐疑的问着:“那奶奶在外面做什么呢?”   老太太叹口气。   “我才回来。”   两个人进了屋子里,周阿姨赶紧去将菜倒出来,易素看了一眼,哎呦,今天有口福了。   “看来,我们其实也能跟着享福啊。”周阿姨发表了一句感慨。   易素笑笑,是啊。   叶婷从楼上下来,接过茅易楠的衣服。   “今天感觉好点了没有?”   叶婷摊摊手,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很馋。   闻见厨房里的味道,有自己喜欢的,其实鼻子平时不怎么太灵,可是今天似乎很好使。   上了楼,将他的衣服挂起来。   “买我喜欢吃的了?”   茅易楠点点头,张开双臂,叶婷嘿嘿的抱住他的腰。   “要怎么报答我啊?”   他问着。   天底下像他这种老公还有吗?   他自己看了都觉得自己很好。   叶婷笑笑,然后握着他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上:“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啊?”   茅易楠轻轻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一口。   “感谢你,真心的感谢你。”   叶婷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吸取着温暖。   从楼下走下去,下面已经摆好了碗筷,今天老太太看来胃口不错,以前吃饭都说什么现在要养生了,她要活到一百二十岁看着曾孙结婚。   “奶奶,你今天食欲很好?”   茅易楠坐下身,叶婷将饭碗递给他,他接过看了老太太的碗一眼,里面的米饭似乎都冒尖了。   老太太横着眼睛,他现在是在笑话自己吗、   人老了都会这样的,突然变得很馋,就跟孕妇似的,等他自己老了试试看,看看会不会是这样。   老太太直接当没有听见,夹起菜笑眯眯的送进了口中。   她觉得人活着总要有点什么爱好,她别的都没剩,就剩下一张嘴巴,以后牙齿要是掉光了,她就是想吃,也吃不上啊。   周阿姨今天胃口也很好,她笑着摇头。   “完了,越老越馋了。”   老太太点点头。   “我们这样年纪的会是这样。”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茅易楠。   “奶奶,我可是买了你最喜欢吃的,你怎么还瞪我啊?”   茅易楠大喊冤枉。   全家看了一眼,全部笑了出来。   吃过饭叶婷跟着茅易楠上了楼。   “今天怎么想起来从外面买了?”   茅易楠拥着她的腰,依然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有胖。   “家里做的再好吃,总有吃腻的时候吧,其实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一个人买的,结果叫菜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奶奶说没有胃口。”   叶婷点点头。   “奶奶今天吃了很多,不然明天带她出去吃吧。”   茅易楠摇摇头。   “我奶奶现在除了晨练,是不太喜欢出门的,她觉得吵。”   叶婷点点头,因为他有工作,所以叶婷没有去书房打扰他,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给孩子织衣服。   易素在门外敲了一下,叶婷下了床。   “妈妈,进来吧。”   易素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来跟你说一声,那个房子我要做处理了。”   叶婷一愣,她都快要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叹口气,勉强笑笑:“知道了。”   易素拍拍她的肩膀:“不要觉得伤心,其实朋友都是会这样的。”   叶婷摇摇头,不是。   “妈妈和蚊子阿姨的感情就很好。”   易素点点头,是啊,她和蚊子的感情真的很好,这么多年了,易素说了两句就下楼了,叶婷也跟了下去,进了老太太的房间将茅聘婷抱了回来。   女人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叶婷努力在她的颈间嗅了一下,小丫头还以为叶婷在跟她玩,也学着叶婷的模样狠狠嗅着。   母女俩都笑开了怀。   叶婷觉得这辈子最伟大的事情就是生了茅聘婷还有肚子里的,做了母亲的人才知道母爱的伟大。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那么做,可是她觉得如果换成她,她不会的。   因为还有孩子,至少要为了孩子活着。   十二点一过,茅易楠关了电脑,冲洗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脸从浴室走了出来。   上了床,茅聘婷还没有睡,这个时候正是她精神的时候,从床上爬来爬去的。   “怎么还不睡啊?”   茅易楠抱过女儿,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茅聘婷学着他的样子,也亲了一口。   “她现在正精神呢,估计一时半会睡不着。”   茅易楠叹口气。   “对了,今天遇到一个人。”他无意的提起。   叶婷挑挑眉。   “曾经的同学,也是……”   “女朋友?”   叶婷含笑的说着,她一听茅易楠说就马上明白了,如果不是关系有点复杂,他是不会说的。   茅易楠挑着眉回看着叶婷:“那我算是报备过了。”   叶婷耸肩。   “当然。”   叶婷觉得如果别人对她老公有什么看法,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他老公很优秀,有别的女人窥探也是正常的,她不需要去担心,如果茅易楠心里有什么也不会对她说的。   做女人就不能对一些无影无踪的事情太过于紧张,这样会给他带来压力,也会给自己带来压力,从而使得夫妻感情变得薄弱,然后第三者才有机会。   叶婷对这些事情看的很透。   躺下身,将茅聘婷放在两个人的中间,茅易楠拍着她的腰。   “要是有一天我出轨了怎么办?”   他淡淡的说着。   其实对林音,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因为是初恋,所以印象深了那么一点。   林音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是不敢确定,但是如果是他所想的那样,他想那林音就是一个笨女人了。   早上茅易楠起床,叶婷跟着他起来,茅聘婷睡的四仰八叉的,叶婷用枕头在女儿身边围了一圈。   “我给你做早餐吧。”   该死的,她今天睡过头了。   茅易楠在叶婷的唇上碰了一下。   “不用,随便吃一口就好,你赶紧回去,要不掉在地上该哭了。”   一直送着他到了车库,叶婷看着他离开才缓缓上了楼,小丫头结果还是掉在地上了,不过幸亏之前叶婷有准备,在下面铺了好厚的一层,小丫头的眼神有些迷惘,可能是因为没有醒过来就看见妈妈。   一看见叶婷出现,小嘴一扁,马上就哭了出来。   哭声震天啊。   叶婷无奈的抱起女儿,哄了好半天才不哭了,抱着她下楼。   “你以后把聘婷放在你婆婆房间里,头三个月本来就不稳定。”   老太太说着,看着叶婷抱着茅聘婷她叹口气,看看叶婷那胳膊,在看看她的腿,大腿还没有自己胳膊粗呢,老太太是觉得这样有些过分的瘦了。   “奶奶,没事儿的。”   老太太扁扁嘴,接过茅聘婷。   “你妈妈怎么对你了,哭成这样?”   小丫头现在是还不会告状,不然一定会将血泪史痛哭一番的。   “易楠今天走的很早?”   叶婷点点头。   “说是公司有事情。”   茅易楠到了公司,高原已经先他一步到了。   “昨天没睡好?”   茅易楠打着招呼。   高原打着哈气。   “别提了,都是西西,追人家追上门了,可是人家还是不鸟她,我倒是觉得这个男孩子挺好的,面对美色不动摇啊。”   这才是他心里乘龙快婿的第一标准。   茅易楠无奈的笑着。   美色?   西西除了可爱有美色吗?   不过他挺理解这种作为父亲的心情,恨不得天下间的人就没有配得上自己孩子的,他就是。   高原看着茅易楠。   “我昨天怎么看着林音上了你的车?”   茅易楠耸肩。   “她说是才回来,没有买车。”   高原冷笑,没有买车,那难道不会打车吗?   “你小子要是背叛叶婷你就等着我出拳打死你吧。”   范文君很喜欢叶婷,总是嚷嚷着要收叶婷做干女儿,可是他们两家的关系本来就够乱的了,所以高原就没让。   不过高原是把叶婷当女儿看待的,叶婷结婚的时候,就是他把叶婷送到茅易楠身边的。   “说什么呢,我昨天跟叶婷说,你知道人家说什么吗?”   茅易楠觉得情商最高的一位,就是茅太太。   她知道事情在往哪个方向进展,多一句都没有问,确实是没有事情,问了也没有必要。   “说什么了?”“什么都没说,人家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高原叹口气,那是她傻如果自己是女人,他一定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全问出来。   “你是没有想法,可是人家呢?这就说不准了。”   茅易楠耸肩,他可管不了别人的想法。   林音上位就烧了一把火,几乎是第二天就将全财务部给得罪了个遍。   她的初衷是好的,可惜人说话太过于强硬,弄的现在所有人都在跟她对着干。   公司里的老油条看着林音的样子,无可奈何的劝着。   “这里是中国不是国外,有句话说的好,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音有些挫败,她觉得自己施展不开,明明心里想的这样那样的都很好。   中午的时候,林音看了一眼时间,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大家也在收拾东西。   她拍拍手,所有的人顺着她看了过来。   “我请大家吃饭吧。”   办公室里的人有些被她弄的莫名其妙的,他们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这把火未免也烧的太快了,一转眼就将所有人都烧光了。   本来几个人是不打算去的,不想卖她这个面子。   不过有人不这么想,毕竟白吃也不要钱,那就去,当做报仇了,狠狠宰她一顿。   点餐的时候,林音对着服务员说着。   “鲍鱼老鸭汤,炒蟹膏,鹅肝牛排,海鲜色拉,烤银鳕鱼这个按套餐来。”林音收回视线看了看对面的同事;“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吧。”   大家都傻住了,本来想痛宰她一顿的,结果她自己把自己宰了,弄得他们有些不好意思。   林音站起身将侍者送上的酒到了满满一杯。   “我初来咋到,做事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为了公司好,可能我有些过于严苛了,但是希望大家理解,上班的时间我们是上司和下属,下班之后,我们没有上司下属的分别,就都是人。”林音适当的低了一截身体,让几个同事算是气儿顺了,不过有两个**事的心里还是很不爽。   “看人家多会做好人,就一顿饭把人都给收服了。”   某个女人听了冷笑,是啊,人家多本事   就几句话就将全部之前的印象给扭转回来了,可是她们可不同。   跟了高原那么久,林音这么一来,当下是给高原难堪,给高原难堪就是给她们难堪。   毕竟高原对她们不薄,虽然这次他们失误了,可是钱是高原出的。   做领导做到这个份儿上,她们只能死心塌地。   “多吃点。”   “恩。”   两个女人的报复很可怕,一连气叫了四次炒蟹膏,最后是实在吃不动了,看的林音有些发木。   一个男同事看着林音的身材问着:“林小姐平时就吃这么多?”   林音对这男同事笑笑:“没有,我平时吃完东西都会做运动的,不过好像身体是随了我妈妈,不会特别的胖。”   林音对待自己很好,累的时候去按按摩,每个星期都有去按摩脚,她觉得女人活着就要对得起自己。   “是吗?是游泳吗?如果是,可以跟我一起去。”   某同事发出邀请。   毕竟林音很漂亮,很知性,做朋友也不错,如果能进一步那就更好了。   林音对男同事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没有,我不太喜欢游泳,我都是去练愈加。”   “那林小姐结婚了没有?”   男同事在林音的手上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戒指,想必应该是没有结婚吧。   林音淡定的笑笑:“不要叫我林小姐,这样显得陌生,叫我林音就好。”她淡淡的说着:“男朋友是有,不过结婚的对象目前还没有,欢迎大家来追求我啊。”   一些**事听了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随便,刚刚对她的好印象都没有了。   倒是男同事们都觉得林音亲切,也明白在商场上她有她的不容易,做主管的总不能永远嘻嘻哈哈的吧。   林音这样做也是没错,毕竟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如果不是当场指出来,这样以后怎么做为血的教训?   林音回去之后特意为指引自己的那个人带了一份菜。   那人笑着拍拍林音的肩膀。   “小姑娘加油吧。”   她拎过菜离开了原地,突然脑海里闪现出来一个人。   于莫芯。   不过显然,这个林音比那个于莫芯更加的有实力啊,她也是老员工了,按理来说是讨厌林音这样的,可是林音和别人不同,她挺懂礼貌呢,那天自己坐公交车,没有零钱,还是她给付的,一直到了公司,她才知道她竟然和自己一个公司。   既然看见了就当还给她了。   林音下班之后和母亲两个在超市买东西。   “妈,吃这个好不好?”   妇女点点头,将菜放进推车里。   “今天和同事们相处的好吗?”   林音摇摇头。   “男同事比较好收买,**事则是觉得……”她笑笑,不在意的说着:“可能是觉得我是狐狸精吧。”   她们的眼里都写着这样的字。   妇女叹口气。   “妈妈曾经就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吃过亏,一定要和**事打好关系,不要光合计和男同事打好关系就算了,还有你老板对你印象怎么样?”   林音耸肩。   “恐怕不好,因为我个性太冲动了,第一天上班就给了高总一个难堪。”   女人蹙起眉头,轻轻的纠结着。   “高原?”   林音有些诧异的看着母亲。   她是怎么知道高总名字的?   林音觉得不对,她妈妈一直生活在国外,怎么会知道高总的名字呢?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她越是想越是觉得不对,情况有些诡异,她妈是怎么知道高副总的名字的?而且像是很了解,一口就咬定了? 茅家情事 30   女人淡淡的一笑,看着林音的脸蛋,叹口气。   “怎么会呢。”   林音觉得事情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她妈是不该认识高原的,可是她竟然能准确无误的说出高原的名字这代表什么?   高原和母亲以前认识?   林音见母亲不愿意就没有在追问,母女俩在超市里面挑选着晚上要吃的菜。   林音看着鸡翅不错,准备拿一袋,妇女的手伸了出来,盖住她的。   “要买新鲜的。”   林音不懂,速冻的和新鲜的有什么分别?   不过还是依了她妈的意思,拿了新鲜的。   两个人拎着袋子回了家里,妇女在厨房做饭,林音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苹果。   她觉得挺奇怪的,茅易楠的太太为什么没有出去工作呢?   而且从听来的消息,她似乎学历不是很好,这样的人是怎么进门的呢?   林音百思不得其解,总是觉得怪怪的。   “音音,出来吃饭。”   林音踩着拖鞋到了厨房,她看着妇女一脸的汗水,有些心疼的抱着妇女的肩膀。   “妈,谢谢你。”   她觉得她妈真是太伟大了,生了她,而且还将她养大。   妇女将盛好的米饭端给她,林音接过。   “你呀,以后要是嫁了人怎么办?最基本的还是要学会的。”妇女淡淡的说着。   所谓要抓住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没有两手,怎么让男人倾心?   林音靠在妇女的怀里。   “我有妈妈就好了。”   妇女难得冷下了脸,将林音的脸板正。   “你听妈妈说,你一定要嫁进去。”   关于这样的话林音听过很多次了,她和茅易楠分手的时候,母亲是格外愤怒的,林音不明白茅易楠是很好,可是还有更多更好的啊,为什么母亲会表现得那么的激动?   “妈,你不知道他对我一直就是很冷淡的……”   这点是林音接近茅易楠最大的障碍,就是恋爱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拉着她的手,更别提所谓的什么亲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恋爱很不对劲儿,她提出分手茅易楠就应了,林音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谁知道他回国就结婚了,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如果是门当户对的也就算了,可是不知道哪里蹦出来一个孤儿,一个没有家世没有学历的孤儿,她哪点比不上?最可恨的是他们孩子都有了,他不是冷感的吗?   林音一直就没有看透过茅易楠,总是觉得他怪怪的。   “音音啊,男人没有太过于热情的,他的热情都已经放在了工作上,你认为一个时刻热情的男人真的是你喜欢的吗?”   林音将口中的菜吞了下去。   “可是他还有孩子啊……”   她是不会给人家养孩子的,也不会给孩子做后妈。   妇女笑笑:“孩子只要跟着她的妈妈就好了,茅家也不是付不起抚养费。”   林音没有在说话。   *   “叶婷啊,一会儿我跟你奶奶出去一趟。”周阿姨看着叶婷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   看着就有福气。   “嗯,你们要去哪里啊?”   周阿姨笑笑:“你奶奶说没有衣服穿了,我们俩要出去买衣服,你要不要买?”   叶婷摇摇头,她的衣服现在已经穿不过来了,茅易楠买给她的,还有易素买给她的,很多。   周阿姨和老太太坐着车去了商场,下了车让司机在外面等着,两个人走了进去。   “想买什么样的衣服啊?”周阿姨问着。   老太太摆摆手,买衣服这种事情就是麻烦,还是跟着素素出来最好,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动,只要站着就成了,可惜今天素素没在家。   两个老太太在商场里转着,老太太觉得自己的年纪可真是太了,走了没一会儿眼前就有点发晕,主要是越转越迷糊,好像是失去方向感了。   就这一层,反复的转了几圈,她实在有些受不住,拉着周阿姨做到一边的椅子上休息。   老太太的脸上都是汗,周阿姨也有点转懵了,主要她也不经常出来逛街。   “要不我下楼给你买瓶水去?”   楼下有超市她还是知道的,易素带着她去过。   老太太点点头,周阿姨看了一眼四周,她得能确定自己还能回来才行,观察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浑身还是冒着虚汗,她想啊,人老了果然不中用了。   旁边有一个小姐坐了下来,老太太看了一眼,是她喜欢的类型,端庄的很。   那位小姐看见老太太看她,转过脸对着老太太笑笑。   老塔台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来买衣服啊?”老太太问着。   那位小姐点点头:“是啊,奶奶呢?”   老太太一听见这个奶奶心里都酥了,感觉有点想自己的孙女了,以前mini总是围在她身边奶奶,奶奶叫个不停的,现在她自己有孩子了,也顾不上她这个老太婆了。   想到这里有些唏嘘。   “嗯,我和别人出来买衣服。”   周阿姨买回来水的时候,就看见一老一小聊的很欢,周阿姨将水交给老太太,老太太见她买了两瓶,对着旁边的小姐说着。   “我们两个喝一瓶,这瓶给你吧。”   那位小姐摇摇头,站起身。   “不用了,谢谢奶奶,我休息好了。”   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老太太看着离开的那位小姐叹口气:“看着多好。”   周阿姨一愣,好?   哪里好?   不过就是一个一般人,嘴巴甜点,不过随随便便就管人家叫奶奶,这点周阿姨很不喜欢,觉得随便了一点。   老太太起身,周阿姨问着她还要不要逛了,她摆手,求饶的说着。   “上了年纪就得服老,我是老了,真的不行了,挺不住,头晕,等素素回来的吧。”   两人就这样又回去了。   回到家叶婷看着进门的人,有些发愣,不是说出去买衣服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奶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叶婷看着老太太的脸色不是很好,周阿姨对叶婷摇摇头将老太太搀扶进了屋子里。   老太太将衣服脱了,躺在床上,这才算是憋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   “完了,我是老了……”   周阿姨笑笑:“您不老,您还得活到两百岁呢……”   老太太心里想着,活到两百岁,那估计就成妖精了。   躺了一会儿就睡了,周阿姨也觉得疲倦,带上房间的门,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了?”叶婷问着。   周阿姨叹口气:“没事儿,就是在商场转晕了。”   叶婷一愣,在商场还能转晕?   周阿姨叹口气,低声说着:“我和你奶奶可能真的上了年纪了,才进去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   叶婷觉得在商场里怎么会晕呢?赶紧让周阿姨进去休息。   午饭是叶婷做的,周阿姨勉强吃了一口,老太太则是胃口不好,想了半天对什么也没有兴趣,摆摆手。   “算了,不吃了。”   越是想自己越是没用,怎么跟老年痴呆似的,竟然进了商场觉得头晕目眩的。   叶婷想着老太太是胃口不好,自己开着车出去打算给老太太买点什么吃,车子才出去后面就被人跟上了。   叶婷也不知道要给老太太买什么吃,自己转了几圈,最后定格在了喜客。   “欢迎光临。”   “我要虾饺,给我两笼打包。”   “好了,客人请稍等。”   买好了东西,叶婷往回走的时候发现好像有人在跟着她,不过她也不能确定,将东西放进车里,然后去了附近给老太太买酸菜鱼,老太太喜欢用桂花鱼做的酸菜鱼。   下了车这次她细细留心了一下,果然是有人跟在她后面,不过叶婷没有声张。   她进了店里,上车的时候给茅易楠打了一个电话。   茅易楠在开会,手机闪了一下,他站起身,有抱歉的说着:“对不起,接个电话。”   说着走出了会议室到了门外。   “是我,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叶婷的警觉心很高,不是为了别的,而是那天老太太对她说,要小心点,mini小时候就被人抱走过,叶婷听了就一直很小心,进出她都习惯往后面看一眼,今天也是凑巧了。   “在哪里?”   叶婷报了自己的地址,茅易楠让她往家里开,叶婷听话的放下电话准备继续开车。   茅易楠挂了电话,给外面去了一个电话,一会儿那人说让他放心。   叶婷拎着袋子进了小区,将车缓缓开进院子里,武高阳不知道怎么过来了,在她的车玻璃上敲了一下。   叶婷那时候有点出神,她想不透是谁会跟着自己。   “出去了?”   叶婷点点头。   两个人进了屋子里,叶婷将才倒出来,将买好的虾饺找了一个漂亮的小横盘装了起来,然后先叫醒了周阿姨,周阿姨一看就比较有胃口了,端着进了老太太的房间,很长时间没有出来,叶婷想着,这应该是吃了。   总是将提着的心放下来了。   易素回来,叶婷将老太太的情况说了一下,要准备晚饭的时候,易素撑着头,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叶婷哄着茅聘婷。   老太太有点狐疑的看着易素,这是怎么了?   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回来没精打采的,她是怕易素病了,毕竟生过那样的病,她能不担心吗?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赶紧别做了,身体不舒服还做什么饭啊,一会儿打电话叫个外卖就好。”   老太太搀扶着易素坐下身,易素叹口气。   “妈,我是不是得老年痴呆症了?”   老太太一听,这是哪出啊?   她得什么老人痴呆症啊?   她才几岁啊?   “别瞎说。”   “我今天本来回来打算给你买几件衣服的,结果进了商场里,我头晕得厉害,在椅子上坐了半天我就回来了,不行,晚上我得吃点药,要不以后就不记得回家了,这可糟糕了。”   老太太脸上突然就喜气洋洋了起来,她说的嘛。   原来都这样,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是你老公的商场问题,也不知道怎么盖的,让我们进去就头晕。”   不知道如果拉不出来,是不是应该把厕所刨掉呢?   易素对叶婷眨了一下眼睛。   老太太怕易素上火。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年纪大,可能我们都进入冬眠期了。”   易素差点没乐出来,冬眠期?   老太太回了屋子里,心情就由阴转晴了,想起叶婷中午还特意的出去给自己买的东西,心里还是觉得挺温暖的。   茅易楠晚上下班,才进电梯的大门,后面有人喊了一声:“等一下。”   然后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茅易楠走进电梯里,林音跟了进来,对他点头,然后按上毽子。   林音低垂着头,茅易楠也没有说话。   出了电梯他直接去停车场,林音没有打招呼自己出去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一片。   茅易楠开着车子从停车场驶出去,林音好像很着急的样子,站在门口,茅易楠的车子从她的身上经过,林音才下了台阶,他的车子就加速冲了过去。   林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看着已经走掉的车尾表示很无奈。   她冷笑了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她在门口拦了半天的车,可是都没有叫到,下雪天本来就不好叫车,她穿的少,下面只穿着**,腿都要冻僵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进门就开始拧鼻子。   林音的妈妈从厨房跑出来,有些紧张的端给她一杯白水。   “感冒了?”   林音点点头。   “打不到车,我必须要买车。”她摊在沙发上,可是没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说着;“妈,你知道他有多过分吗?我看他的车子过来,才要走过去,结果他踩了油门就从我身边窜了过去。”   林音对茅易楠的做法很是不满,他什么意思?   在说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有些不好看吧?   茅易楠是故意的,他知道林音想干什么,可是不代表他有义务要去送她,自己也不是出租车司机。   将车子开进院子里,手里提着在半路买的东西进了院子里。   上了楼将东西交给叶婷。   “是谁?”   叶婷问着茅易楠。   茅易楠叹口气:“要等两天才能知道,尽量少出去,还有不要抱聘婷出去。”   叶婷点点头。   茅易楠想起林音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了?”叶婷以为他是在笑自己,有些不满的问着。   茅易楠将她拉进怀里。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坏啊?”   那时候可不能怪他,谁让她装了,做自己就完了,非要装给他看。   叶婷揽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说着。   “是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人格分裂……”   茅易楠无语,有那么严重吗?   “进来。”   林音抱着文件走进了茅易楠的办公室里,她将手上有问题的东西通通交给茅易楠。   不得不说林音的工作能力还是没有话说的,两个人一直到中午才有了一点效果。   “请我吃饭吧。”   她站起身看着茅易楠,看着他桌子上的照片,没有太太,只有女儿,心里想着,也许他是需要一个继承人,可是他老婆又没有生出儿子这样子。   茅易楠对她笑笑。   “对不起,我中午约了人。”   林音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她觉得男人不是对初恋有莫名的追求吗?   可是为什么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呢?   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对自己躲避三舍,难道她是牛鬼蛇神吗?   林音回了办公室和大家出去吃饭,她很有男同事的缘。   “林主管,你的皮肤这么好,是怎么保养的啊?”   林音抿开唇,对这问话的人笑笑。   “可能是我妈养的好,我小时候皮肤就很好。”   林音一笑秒杀了几位。   两个一同吃饭的**事有些吃不下去,知道你皮肤好,用得着这么炫耀吗?   两个人起身坐到了旁边的位置,可是起身之后,马上就有人填补了上去。   没一会儿高原晃晃悠悠的进来了,找了半天的位置,坐在两个女职员的旁边。   “高总。”   高原笑笑:“坐坐。”   两个女职员笑着坐下,因为高原的性格比较随和,所以她们就是说人是非也不怕。   “高总,你讨不讨厌那个女人?”   高原顺着两个女职员所说的当事人看过去。   高原很不喜欢林音做事的手法,他想也许是因为林音给了他难看,所以他有点小心眼,可是在林音的身上,似乎可以看到某个人的影子,某个消失已经很久的那个人。   高原也觉得自己很奇怪,那个人都离开那么久了,怎么会突然想到她呢?   自己摇摇头。   两个女职员以为高原是觉得她们说人是非生气了。   “高总对不起……”   高原一愣,笑眯眯的说着:“别拘束,要是说人,就要说到自己爽了为止,像是我就讨厌她,张个那么聪明的脑袋干嘛,要是这样也不需要财务部了,就她一个算了。”   两个女职员仿佛是找到了知己,拉着高原的手开始没完没了的诉苦。   “高总你都不知道……”   高原觉得这顿饭吃的挺有意思的,听了很多的八卦,满足了他变态的心思。   高西西下午来公司找高原,高原忙,高西西就去烦茅侃侃了,当时茅侃侃在开会。   高西西没管,推着门就进去了。   “我来了……”她往中间一跳,然后转了一个身。   高西西最近很是郁闷,因为美男看不上她,这很伤她的心,女人该有的东西她都有,可是那个男人就说她身上缺了点东西,弄得高西西都要成神经病了,她一直在思考,自己身上到底缺了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林音放下手里的报告,有些不满被打断,诧异的看着高西西。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还在开会当中,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姐,你看看外面的牌子,我们现在正在开会当中,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纪律的闯进来?”   全会议室里的人都安静了。   谁都知道老板对高西西那就跟女儿似的,在说就是不看老板面子还有高总呢。   高西西也傻了,因为从来就没有人用这样的态度训斥她,她直接傻在了门前。   有人推了林音一把,小声的说着。   “高总的女儿。”   可是林音才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现在就是她做的不对,挑着眉头看着高西西。   “现在请你出去,立刻,马上。”   高西西张着嘴巴,看着茅侃侃,眼圈马上就红了。   从小到大这个会议室她闯了多少次了,可是从来没有想是今天一样,被人指着鼻子说她。   茅侃侃仍开手里的文件,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林音一眼。   “散会。”   林音跟着起身:“可是茅总,我的报告还没有做完……”   所有的高层一致认为林音就是一个高分低能。   她是不是傻啊?   老板说散会,她有没有做完报告重要吗?   那是老板的干女儿,不给她面子不就相当于不给老板面子?   可是林音还是那副我没有错的样子,她看着茅侃侃从她的身边走过。   “我认为一个企业要是寻求发展,那这些所谓的亲属链就必须全部剪短,不然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会不断的发生,在发生。”   林音对高原很是不满。   她觉得高原很有问题,那么明显的漏洞为什么他没有看出来?   在她看来,这样做高原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想贪污。   林音越来越肯定自己心里想着,她想就是这样。   她越来越觉得高原就是企业里的害虫,而她有义务要将这个害虫击毙。   高西西的大脸一直耷拉着,茅侃侃哄了半天都没有用。   茅侃侃对那位新来的职员有点头疼,她是不是有些负责过分了?   “西西还生气呢?”   高西西撅着嘴。   “我真是讨厌死她了,因为她的鼻子喷出来的气在说,你看吧,这个就是笨蛋。”   这样的人高西西见的太多了,一般觉得她笨的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茅侃侃叹口气。   “不管她,我陪你下去玩去?”   高西西摇头,叹口气,撑着脸。   “侃爸,我失恋了。”   茅侃侃很想问这丫头,你恋过吗?   如果单恋也算的话,那是恋过。   高西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觉得头疼。   林音回到办公室里,她自己也气得够呛,马上写了一份检举报告。   当茅侃侃接到那份所谓的揭发报告的时候,他自己都傻了。   说高原意图贪污。   他撑着头,觉得天雷滚滚的。   高西西看着茅侃侃那副表情,自己跳过来,抱着茅侃侃的脖子,往下面一看。   “这个死三八……”   她要去拆了她。   “西西……”茅侃侃的语气有些不悦。   高西西暴跳如雷的,这个死女人,她是那只眼睛看到老爸要贪污了?   她有没有搞错,张没张脑子?   “你看她说的都是什么啊……”   对于自己老爸被侮辱,高西西很是不满。   “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能这么随便,给我改了。”茅侃侃的语气很是严肃。   高西西咬着唇,低着头。   “知道了。”   茅侃侃叹口气:“女孩子该有的还是得有,不能这么说话。”   高西西在心里骂着林音,都是她,要不是她,侃爸怎么会骂她?   高西西决定跟一个人过不去的时候,她就一定先给你的身上安排很多的罪名。   她跳到茅易楠的办公室,去哭诉。   茅易楠一边披着文件,一边撑着头听着小丫头诉苦。   “你都没有看见……”   高西西起身,学着林音的样子,手指向门口的位置:“你怎么这么没有规矩?没有看见外面的牌子嘛……”   茅易楠觉得她学得还挺惟妙惟肖的,他在心里想着他也觉得林音性格有问题,所以才交往了两个月就分手了,没什么舍不得的。   高西西抚摸着下巴。   “这个女人一定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她冤枉我老爸……”   这点是最让高西西生气的地方,她不说自己老爸对光宇抛头颅洒热血的,但是绝对老爸爱光宇比爱自己多。   茅易楠叹口气。   “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去你干妈哪里告状啊?”   高西西挑着眉,一副当然的样子。   “你过来,我教你怎么说……”茅易楠对高西西勾勾手指。   茅侃侃坐车下班的时候,外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下起了雨,雨里面夹着雪,掉到地上立马就冻了,车子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林音站在门口。   茅侃侃拍拍椅背。   “停一下。”   司机停下车,茅侃侃降下玻璃,看着外面的人。   “林小姐?我送你一层。”   林音没有想到,老板竟然会要送她,有点喜从天降的感觉。   上了车有点拘束。   茅侃侃看着林音:“你写的东西我已经看过了,高原你可以放心,他在这里……”   “不是,你不觉得他有问题吗?这么明显的漏洞……”林音试着去说。   茅侃侃觉得有点无奈,他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高原不是学这个的,自然对这方面不是很精通,何况这是财务部出现的问题,不是高原自己的问题。   林音说话说着说着,就对上了茅侃侃的眼睛。   林音心跳加速了一下。   说实话她喜欢年纪比较大一点的男人,因为在这种时候他的绅士风度就会体现出来,比如茅侃侃和茅易楠最大的分别就是,茅易楠很失礼,竟然让她在下雪的天气自己回家,而茅侃侃他却……“高原是我几十年的兄弟,林小姐对于高原大可放心,你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林音的脸有点红,他现在算是表扬她吗?   林音下了车,对着车点点头,看着车子离开,她觉得老板是不是很喜欢她啊?林音回到了家里,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很愉悦的,她的母亲看着她这个样子,想着是不是和茅易楠的关系修复好了?   “发生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林音没有说话。   “妈,我今天把高原给告了。”   女人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有些紧张的看着她。   “什么告了?”   林音将自己的做法夸夸其谈的告诉了母亲,她觉得母亲一定会表扬她,可是事情却是照着反方向发展的,林音的母亲发了好大的脾气。   “你去找高原的麻烦干什么?你知道高原跟茅家是什么关系?”   林音有点懵。   “可是妈,那么明显的漏洞那说不过去啊……”   林音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就算这次高原躲过去了,可是早晚有一天她会把高原给揪出来。   想起茅侃侃对自己的表扬,林音的眸子闪烁着。   “音音,我告诉你,不要去针对高原,谁都可能有问题,可是高原不会。”随即可能是发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劝导着;“你的个性太过于刚强,这样男人不会喜欢的,易楠也不会喜欢的。”   林音翻着白眼,对于茅易楠她除了失望那就是失望,还是觉得茅侃侃好。   “妈……”   林音有些犹豫的看着母亲,说话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你说吧。”   林音脑海里都是茅侃侃的踪影,她捂着自己的脸。   “妈,我好像是喜欢上别人了。”   林音的母亲一愣,身体有些僵硬。   她勉强对女儿笑笑。   “是谁啊?”“茅侃侃……”   “不行……”   林音看着很是暴怒的母亲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她,她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还有她是怎么知道老板和高原的关系的?   “妈,你……”   “干妈我来了……”高西西一进门,小跑着进了厨房,抱着易素的腰,将脸埋进去,继续拍马屁:“我干妈身上的味道最好闻了,世界第二。”   易素笑了出来。   “那世界第一呢?”   高西西理所当然的说着,拍着自己的胸脯。   “当然是高西西了。”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揉揉高西西的脸,高西西撅着嘴巴,怎么每个人都喜欢这么对她啊?   她都长大了。   “今天放假?”   高西西神秘的笑着。   “干妈,我是来通知你小心的。”   易素挑着眉头,看着她,高西西一脸神秘,一副你赶紧来问我的样子,用和i苏可不上当。   高西西等了半天,也不见她问,她的肚子里根本是埋不住主意的。   其实高西西是没有觉得林音对侃爸怎么样了,可是听了易楠哥那么一说,越是看越是觉得像。   难怪她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给自己难堪,原来就是要为了争夺侃爸的主意力,这个狐狸精,毛还没有张齐呢,竟然敢肖想她侃爸,不要命了?   以为她干妈是吃素的。   高西西皱着眉头,看着易素。   “干妈你怎么不问人家啊?”   干妈就这点最讨厌,从来都不问都是叫她自己说。   易素笑笑。   “我就是不问,你也会说的。”   高西西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她决定了要晚五分钟在说。   高西西出去趴在老太太的耳边说了两句话,老太太立马就对这个所谓的林音反感了起来,什么年纪竟然对侃侃来了兴趣?   “奶奶,你是都不知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不懂规矩,还给侃爸写什么匿名信,举报我老爸。”   老太太也是听的觉得好笑,这是什么人啊?她不知道自己家和高原的关系?   “匿名信你是怎么知道她写的?”   高西西一副被抓到的模样,有些气急败坏,老太太知道多多少少肯定是于夸张的部分,可是听着进了耳朵里还是不舒服。   她儿子什么样,她还能不知道,即使到了现在还招风,心里多少觉得是不是茅侃侃在外面胡来了?   易素听了倒是觉得不可能。   高西西跟在后面。   “干妈你不信我?我没有撒谎,她做事情真的很怪……”   叶婷从楼上下来就听见了林音的这个名字,叶婷是从茅依楠嘴里听见过的,一愣。   “林音?”   易素看着叶婷,看样子这是认识啊?   叶婷笑笑:“听说是易楠的初恋女朋友。”   高西西一副便秘的样子,易楠哥骗人,竟然对林音是对侃爸有意思,明明是对他有意思吗。   易素听了笑笑,看着高西西,高西西有点着急,就算是可能喜欢易楠哥那也不行啊。   “嫂子,出去毙了她。”   高西西很是帅气的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叶婷没忍住笑了出来,高西西对于叶婷的肚子比较好奇。   她妈在家把嫂子好个给夸,说娶儿媳妇就要娶这种。   叶婷笑眯眯的捏捏高西西的脸。   “那我要是打不过她怎么办?”   易素让她们两个在外面,抱着茅聘婷进了卧室里,儿子不是那种人,在说如果有什么易楠也不会对叶婷说。   高西西眯着眼睛,她要使坏,她要让嫂子发飙。   高西西磨了一晚上叶婷,可是叶婷就是不为所动,弄的高西西很是郁闷,高西西决定要长期抗战,只要叶婷不反抗,她就一直蹲在这里不走了。   晚上茅易楠回来的时候,高西西用着一种看着特务的眼神看着茅易楠,小眼睛里嗖嗖的冒着冷光。   茅侃侃看着高西西,笑眯眯的问着:“怎么用那种**情深的目光看着你哥啊?”   这小丫头不是最喜欢易楠了吗?   高西西虎着脸,看着茅侃侃,她撑着脸。   “侃爸,我听说有人在偷偷爱慕你。”   茅侃侃一口汤喷了出来,第一个反应就是看着易素,举起手。   “我没有……”   易素无奈的笑着,自己有说什么吗?   高西西继续添乱。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干妈你是没有看见,她那个样子,眼睛里都是一副要做狐狸精的样子……”   茅易楠点点头,喝了一口汤。   “我晚上看着我爸和她一起走的……”   茅侃侃恶狠狠的瞪着茅易楠,茅易楠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边吃一边给叶婷夹菜,叶婷一直在抖,她想笑,她是一直到今天才发现,她老公太坏了。   实在是太坏了。   茅侃侃弄的脸红脖子粗的,他无辜的看着易素,他就是顺道送了林音一层,这也算是意图不轨吗?   茅侃侃进了房间里,在地上走来走去的,他着算不算是晚节不保?   易素收拾好桌子进了屋子就看见他站得跟一个小兵似的。   坐在床上看着茅侃侃。   “你是在罚站呢?”   茅侃侃站立好看着易素。   “我保证绝对没有西西说的情况,在说她也没有你好看啊。”   他老婆是最好看的,一般的女人比不上。   易素看着茅侃侃,似笑非笑的挑着眉头。   “原来是这样啊,要是比我漂亮,那就行了,哎,人老了果然就没有魅力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的嘴绝对是臭嘴。   “素素……”   易素笑得如沐春风的,拿起枕头,塞到他的手里。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很受影响,所以你睡书房吧。”   茅侃侃看着关紧的房门很是无语,不过要遭殃的话也不能只是他一个,所以……   “谁啊?”   茅易楠问着,他事先已经准备好了,房门也锁上了。   “是我,你出来一下。”   茅易楠快速将睡衣给脱了,上了床,叶婷不解的问着她。   “爸,不是在找你?”   茅易楠对叶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爸,我睡了,有事儿明天在说吧。”   茅侃侃炸毛,废话要是等明天还用他?   自己睡书房,他也得睡书房。   “你赶紧给我出来。”茅侃侃有些恼怒。   叶婷害怕茅侃侃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要下去,茅易楠拉住她。   “没事儿,就是被我妈赶出来了。”   叶婷笑笑,躺下了。   茅侃侃在门外气得直跳脚,气死他了,这个混小子。 茅家情事 31   茅侃侃在外面急得抓耳挠腮的,里面茅易楠直接灭灯。   可是当爹的若是这么容易放弃他就不叫茅侃侃了,这个死小子别以为他不知道,敢阴他是吧?   茅侃侃蹭蹭穿着睡衣就出了大门,在仓库找到梯子,顺在茅易楠住的方向支了上去。   他一边爬一边想着,要是给叶婷吓到了,自己好不了。   到了窗子边,敲了两下窗子。   “开窗。”   茅易楠都佩服死他老爹了,这么大年纪,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踩着拖鞋将灯打开,走到窗子边。   “我开了。”   茅侃侃闪开头,茅易楠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人。   “这么晚了,有事情吗?”他问的很是淡定。   可是他淡定茅侃侃不淡定,他要是淡定,他就要把名字倒过去写了。   “你给我出来。”   他受罚没有道理这个死小子能躲过去,这样不公平。   茅易楠抱着胳膊:“不要。”   他又不是傻子。   茅侃侃作势要打他,可是茅易楠一闪。   “叶婷睡觉呢。”   茅侃侃有点尴尬,做人家老公公的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婷从床上爬起来,茅侃侃才想说自己走错门了,叶婷看着屋里屋外的人。   “爸爸,你进来吧,我下去陪妈妈。”   茅侃侃笑了,这个好。   茅易楠苦着脸,她到底是谁的媳妇儿啊?   茅侃侃从外面爬了进来,进来之后直接将梯子给踢飞了出去,反正他也不打算在出去了。   梯子落下的地方正好是老太太房间的玻璃,她正做美梦呢,结果梯子砸在她的玻璃上。   咚!   “哎呦我的妈呀……”   这给老太太吓的,捂着心脏,蹭蹭眼睛冒着火,披上衣服到了外面一看,返身回来上了楼。   老太太在门上敲了两下。   “谁啊?”茅侃侃以为是易素,儿媳妇都下去了,她总该是不好意思了吧?   “你妈。”   茅侃侃捂着心脏,他前几天才看完那个鬼片,那里面大半夜的就是有个老太太在电话里说,我是你妈。   打开门,看着**的脸,和鬼也没有什么分别了,青面獠牙的。   请注意这个是被气的外加吓的。   “妈,你吓死我了……”   老太太上前拧着茅侃侃的耳朵,在手里打着转。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爬什么墙?你以为自己是红杏啊?”   茅易楠没忍住,肩膀剧烈的抖着,没有想到,他奶奶还挺有幽默细胞的。   “松开,松开,好疼……”茅侃侃捂着自己的耳朵,疼死他了。   老太太恨恨的松了手:“要是在弄出一点动静,你就死定了。”   恨恨的踩着拖鞋回到了房间里,结果就是睡不着,吓的,坐在床上这个生气啊。   茅侃侃也很是郁闷,看着还在笑的儿子,茅易楠举着手。   “你不能打我,你看看我的脸……”茅易楠将自己的脸挺过去。   “你看我的鼻子,你看我的脸,还有我的嘴,和我妈是不是很像?你舍得打吗?”   他吃定了茅侃侃不会动手。   茅侃侃笑着,没错,他舍不得。   可是眼睛不像吧,伸出手直接叉在儿子的眼睛上。   早上茅易楠起床的时候,眼睛通红,像是一只小白兔。   老太太勉强快天亮才睡着,结果上厕所起来就看见一个跟鬼一样的孙子,红彤彤的眼睛,她捂着胸口坐在地上。   该死的,该死的。   他们父子俩到底要干什么?   茅易楠过去扶起老太太,老太太拍开他的手。   “你怎么弄的跟鬼似的?被鬼给亲了啊?”   茅易楠耸肩,确切的说也算是。   如果他爸是鬼的话,他也全是被鬼得手指头给亲了。   “奶奶……”   老太太觉得自己很慎得慌,摆着手:“你可别叫我,等你好了再说吧。”   老太太灰溜溜的就冲回房间了,进了屋子发现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叶婷起床,易素看着她的头发。   “留着吧。”   叶婷点点头,每次都是想过剪,可是只是想想而已。   “昨天他们是说笑的,不是真的,西西在开玩笑……”   易素点头。   老太太在地上打着转,她到底把什么给忘记了?   高西西从睡梦里醒过来,看着老太太的样子,突然想到了自己家养的小狗狗。   “奶奶,你是不是要去卫生间啊?”   她没说老太太不觉得,她一说老太太捂着肚子直接冲出了房间,她说嘛好像是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忘记上卫生间了。   高西西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不行,她和那个死三八没完,敢阴她老爸。   易素看着客厅里的那父子俩,这两人昨天是去做小偷了吗?   一个眼睛是黑色的,一个是红色的,黑色还好解释是熬夜熬的,那红色的呢?   叶婷看着茅易楠的眼睛,有点心疼。   “怎么弄的?疼不疼?”   茅易楠耸肩。   “我奶说我是被鬼给亲了……”   茅侃侃大跳:“你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很好,很强大,屋子里都安静了。   易素冷笑着:“原来我是鬼……”   茅侃侃无语的看着天空,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说你是鬼,我是说……”   “他是在说我是鬼……”老太太提着裤子从卫生间走出来。   茅侃侃叹口气,指着自己的鼻子。   “没错,我是鬼。”   茅易楠轻声的补充着:“是色鬼。”   用手指头非礼他,现在好了吧?   可怜的茅侃侃同志直接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现在多说多错,说了就错。   易素在厨房里忙着,茅侃侃跟了进去。   “咳……”他清清喉咙。   易素无奈的转过身看着他:“求求你做一些和年纪相衬的事情吧,你不是二十多岁。”   茅侃侃无良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个没有办法,我是天生丽质,走出去他们都以为我和易楠是兄弟,而且我还是弟弟级别的……”   易素直接无语。   这话能听吗?   两个人吃过了饭去上班,今天茅侃侃的情绪好像不错,高原说今天有一个关于他的采访。   采访是在中午进行的,在公司的食堂里。   “茅总对于爱情怎么看?”   茅侃侃笑的很是随意。   “我怎么看爱情啊,我喜欢单方面的付出,就是那种默默的或者是明目张胆的,她越是不甩我,我越是兴奋……”   记者有点傻,这是什么情况?   旁边正在吃饭的林音停下手,看着茅侃侃的方向。   记者好不容易才收回笑容,努力笑笑。   “那茅总看着皮肤不错,是怎么保养的呢?”   茅侃侃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貌似我对护肤方面没有什么研究,可能是天生丽质……”   噗!   噗噗!   噗噗噗!   记者差点摔倒在地上,她觉得很是无语,这个光宇的老板不是说很冷酷的吗?   茅易楠从一侧起身来到父亲的桌前,对记者笑笑。   “对不起,他到了吃药的时间。”   然后看向茅侃侃的方向,咬着牙:“爸爸,我们现在上去吃药吧。”   茅侃侃冷哼着。   那记者很是无语的看着那父子二人组离开,轻叹口气,结果发现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的采访还没有结束呢,才开始问而已。   “茅总……”   茅易楠和茅侃侃进了电梯,茅易楠松开自己的手,无语的看着父亲。   “爸,能不能请你变得正常点?”   茅侃侃甩甩自己的头发。   “我要正常,怎么会生你出来,还不如生个肉包子呢。”   林音在开会的时候,目光时不时的看着茅易楠和茅侃侃。   “林小姐有问题吗?”   茅易楠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林音。   林音摇摇头。   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很不正常,而这种情况,只有在某个人出现的时候。   她的脸有点红,低下了头。   茅易楠看着林音眼中闪烁的光芒,抿着唇笑笑,没有说话。   易素被高西西吵的头都疼了。   “干妈,我敢发誓,那个女人肯定对侃爸有意思,侃爸那么年轻帅气还有成熟男人身上才有的味道,他走路虎虎生风,腿不抽筋儿……”   易素无奈的对这高西西说着。   “西西啊,以后少看点电视吧。”   高西西拍着自己的嘴,她也很是无奈,说着说着就将广告词给说了出来。   高西西有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志。   她像是苍蝇一样的不停出现在易素的面前,易素收拾屋子,她就从外面贴在玻璃上。易素实在被她弄的头很疼。   “西西,你到底要做什么?”   高西西眼睛冒光:“干妈和我去探班,还有嫂子一起去。”   就这样高西西愣是拉着叶婷和易素一起坐车往光宇开。   叶婷有点不放心孩子,可是老太太说她今天不出去,听了这话叶婷才放下心。   高西西左手拉着易素,右手拉着叶婷,她现在有左右护法,什么都不怕。   进了光宇的大厅,高西西在心里冷笑着,死三八我来了。   高西西给高原打电话,高原接到女儿的电话一愣。   “老爸,你别委屈,等我给你报仇雪恨就好了,我一定弄死那个坏女人,让她从这个星球里滚蛋。”   高原为难的看着窗外,在挣扎的说着:“不太好吧?”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不道德了?   “没什么不好的,你交给我来做吧。”高西西拍胸脯说着。   高原最后加了一句。   “西西啊,别整得她太惨,一般残疾型的就行了。”高原甩着头。   高西西收了线,自己跟个神经病似的耸着肩嘿嘿支着牙在笑。   坏女人,我来了。   一样是开会的时候,一样是闯门,不过这次高西西有易素加身,什么人都不怕。   林音看着高西西又是这样的闯了进来,将自己手里的文件合上,发出了很大的动静。   她真的不知道茅侃侃到底要惯着高西西到什么时候,她只是高原的女儿,又不是他的女儿,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茅总……”   “侃爸,我干妈说想你了,所以我们特意来的。”   这是林音第一次见到叶婷,在叶婷脸上逗留了一下,不过一会儿就转开了,将视线又落在了易素的脸上,这次再也没有离开。   林音将视线落在易素的脸上,漂亮是漂亮,可是老了。   对她没有什么威胁,难怪她会喜欢叶婷,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两个都是那样难看。   “对不起,这里在开会。”林音站在身,脸上冰冷的看着易素和叶婷。   高西西眼睛亮了,哈哈,这个傻货,说她傻就上套儿了,真好。   易素本来也没有在意高西西的话,现在看着林音,眸子里多了一点别的情绪。   公司谁不知道茅侃侃是妻奴?   几个人拍着林音的肩膀说着:“那是茅总的夫人……”   林音冷冷的看着易素,然后拿起文件转身离开了。   茅侃侃看着易素,不是昨天生他的气吗?   决定原谅他了?   易素很无奈的被高西西给出卖了,结果被茅侃侃缠了一个下午。   “你……”   茅侃侃很是无辜的手里端着奶茶端给她,易素很想说,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可是看着他满是热情的脸,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茅侃侃心里想着,没法说了吧?   高西西就在财务部晃啊晃的,她一会儿到林音的桌前动动这个,一会儿又拿着她桌子上的文件翻翻。   林音的脸色很难看,在高西西反复已经说不上第几次的时候,直接拍着桌子愤怒的站起身。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里是办公室,不是幼儿园,也不是你家。”   高西西不恼,靠在门板上看着林音。   “生气了吧?看见我干妈子想惭愧了吧?看见没,我干妈都比你漂亮,我嫂子就更不用说了。”   林音觉得高西西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她不过就是仗着她爸爸和茅总的关系好点。   高原算是什么?   自己完全可以取代高原的位置,帮助他打理光宇的,她愿意将一辈子都奉献给光宇。   林音坐下身,给总裁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被接起。   “喂您好,总裁办公室,请问哪里找?”   “你好,我是财务部的林音。”   易素坐在椅子上,茅侃侃在她身边就跟苍蝇似的乱飞,电话接了进来,易素要起身,茅侃侃按住她的身体。   “老板是财务部的林音小姐的电话。”   茅侃侃皱眉,想不接,易素挑着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茅侃侃一想,不行啊,这个电话他得接,要是素素肯定以为他是有什么。   “接进来吧。”   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他将电话改成了免提。   “茅总,我是财务部的林音,那天您送过我回家的。”   林音怕茅侃侃没有记住她,特意提醒了一句。   易素挑挑眉,原来还是真的送过啊,送到人家的家里去了,现在人家打电话过来感谢了。   茅侃侃一脸都是尴尬。   “有事情?”   林音听着他的声音,有点冷淡,心里有点阴暗。   “茅总,我可不可以给公司提个要求?”   林音咬着唇,她真的觉得像是高西西这种,就应该被勒令禁止进入。   茅侃侃看着易素的脸,伸出手,易素躲开了。   “你说吧。”他无奈的叹口气。   林音听着茅侃侃叹气,想着,老板是觉得不能在对着自己板着脸了吧?   “老板,关于高总的孩子,以后是不是不能随意的让她进公司啊,我们公司毕竟有很多的竞争对手,像是一些不相干的人总是进来,这样员工看着也不好,还有我觉得茅总夫人的形象有些过于青春,这不适合我们公司的形象,到了什么年纪就应该穿什么年纪的衣服。”   易素笑得很是灿烂,然后按掉电话。   “你的员工很好嘛,现在竟然还来批评我的穿着?”   茅侃侃也是很无语,林音在数字的方面确实精通,茅侃侃不愿意因为这些没用的事情损失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她傻帽……”   易素冷笑着起身:“我看傻帽的不是她,是我才对吧。”   茅侃侃觉得头疼,贴在易素的身上,从后面拱啊供的。   “你是在吃醋啊?”   易素觉得很无奈,看看他的动作,和他的年纪相配吗?   高西西的挑拨,第一场,完胜!   高西西看着叶婷站在一旁,端给她一杯水。   叹口气。   “怎么了?”叶婷问着她,以为她是因为还没有追到那个男生而叹气。   “嫂子,我是在替你担心。”高西西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   嫂子你不能怪我,那个女人太恶毒,为了你美好的家庭,要将一切潜在的能破坏完美的东西连根拔掉。   叶婷愣愣,替自己担心?   替自己担心什么?   “为什么呀?”她淡淡的笑着,喝了一口水。   高西西拖着下巴:“那个女人据说是易楠的初恋,你想啊,初恋那是多么难忘的,可能摸过,打滚过,甚至盖过被子,反正什么都干过,感情还是不一样的吧,我是觉得我们女人还是要给男人点颜色看看,脏掉的男人必须要扔进马桶里刷刷,这样才能继续用,不然还是剪掉算了。”   高西西的小眼睛冒着黑色的光,不能怪她狠。   一句话弄的叶婷心情直接降到了最低点。   是啊,有那种可能的。   高西西见达到目地带着奸笑离开了。   叶婷进了茅易楠的办公室。   “你先坐一下,我忙完手头的工作就陪你。”   叶婷冷笑着,陪自己?   “西西说……”叶婷简单的挑了了个开头,然后没有继续说。   “西西说什么了?”茅易楠没有抬头问着。   叶婷笑笑,说的很是云淡风轻的。   “她说你和那个林音以前是初恋,什么打滚接吻都是常事,让我不要吃醋,我说我就是吃也没用啊,毕竟都发生了……”   茅易楠手里的钢笔一滑,掉在地上。   这个西西,他就知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叶婷笑笑,是啊,会承认才怪呢。   婆媳俩出去的时候都是满脸的笑意,回来的时候都是绷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她们两个几百万。   老太太看着进门的两个人,喃喃的对这茅娉婷说着。   “你奶奶和你妈吃炸药了,我们离远点,不然就要被炸了。”   茅聘婷嘟着小嘴,然后照着老太太的嘴巴飘了过去,老太太这个无奈啊。   晚上那父子俩很是无奈的全部睡书房。   易素说得很是清楚,让茅侃侃去找一个穿着老年的人,她不奉陪了,茅侃侃觉得无奈,又不是他的错。   叶婷的原话是说,既然初恋那么珍贵,还是去回想一下那种感觉。   茅侃侃抱着枕头看着茅易楠。   茅易楠直接上了床,扯过被子。   “那我先睡了。”   茅侃侃抱着被子冷哼了去了旁边的卧室,然后大半夜起来,将将通向茅易楠睡的书房暖气给掐了。   确切的说茅易楠是被冻醒的。   茅易楠觉得屋子好冷,冻死他了,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将茅侃侃的房间暖气也给掐了。   茅侃侃睡着睡着觉得凉飕飕的,起床。   父子俩在开关处碰了面。   “哼……”   “哼……”   林音在超市里买好了菜回到了家里,她妈在做饭。   “我买好菜了。”   女人点点头:“有和易楠说说话没有?”   林音有些不耐烦,可是想到妈妈为自己做了那么多,将鞋子换好,摆在架子上。   “没有,妈我定了车,明天你帮我去提一下。”   女人点点头。   “你和易楠怎么样了?”   林音坐在沙发上,叹口气。   “妈,我不想跟茅易楠做纠缠了,我喜欢上别人了。”   林音知道母亲可能很难接受,自己去喜欢那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可是她不是喜欢茅侃侃的钱和地位,只是喜欢他的人,看见他,自己的心跳就不停的在跳动,那种感觉是年轻的人不能给她的。   她每天只要看见茅侃侃的身影就可以开心一天,她觉得自己魔怔了,每天傻傻的盼着他能发现,可是又怕她发现。   女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厨房走了出来。   “那你打算喜欢谁?茅侃侃……”女人的表情有些狰狞。   林音笑笑,将自己的谎言掩盖了过去。   “妈,你想多了,我那时候就是生气了,在说也是你自己那么猜测的。”   女人狐疑的看着林音。   “音音啊,我觉得易楠真是一个好孩子。”   林音想着,好?   看见自己等在外面,他开着车子就过去了,可是茅总呢?   茅总特意送了自己回家,这才是男人的气度。   如果茅侃侃知道自己手欠做了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会把自己的双手剁下去。   林音这段饭吃的很是压抑,可是怕她妈犯病,所以一直在压抑着,母亲怎么说,她就怎么应。   “易楠的老婆你见过了没有?”   林音点点头,想起今天上午看见的人,冷哼了一声。   “一般的人。”   女人叹口气:“你们老板的老婆……”   林音突然接口:“也见了,比一般人还不如。”   女人一愣,难道她真的已经老成那个样子了?   之前倒是听说她得了癌症,她叹口气,心肠不好的人才会的这样的病,想必一定比自己还老了吧?   林音觉得易素真的很难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人怎么会长成那个样子?   像是外天空来的人一样。   你行,你是火星来的╮(╯▽╰)╭。   林音就是觉得一个集团的夫人不应该是那样的形象,至少要庄重,要高贵,不是像一个狐狸精或者是第三者的样子,易素显然给她的形象就是狐狸精,都那么大年纪了,年纪大就应该要有年纪大的样子,不知道脸上动了多少刀,她以为动刀了就和自己一样了?   林音晚上特意做了一个面膜,让自己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的**。   女人端着燕窝送到林音的手里。   “妈妈,你吃吧。”   女人皱着眉:“妈妈都老了,不需要补了,你吃就好,对了最近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的地方?”   林音摇摇头。   女人想着茅易楠之前的孩子是女孩儿,只要女儿和他一起之后在生一个儿子就完美了。   “你呀,对易楠积极一点。”   林音在心里翻着白眼,不过还是答应着,嘴上答应着。   等母亲走出去,她在网上下载了一张茅侃侃的图片作为屏保。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腿看着屏幕。   林音看着屏幕上的人,越是看越是喜欢,可是怕被母亲发现,设置了密码。   她找到了今天最新的茅侃侃访谈,看着他说自己是天生丽质,林音没有忍住就笑了出来。   听见他说,什么自己喜欢单方面付出,喜欢单恋,林音点点头,她也是这样的。   中间笑了几次,她妈妈在门上敲了两下。   “音音还不睡吗?现在已经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林音没有办法,只能睡了,梦里做了一个很好的梦。   她梦见茅侃侃跪在她的腿下,然后双手捧着花,然后……   林音捂着脸,坐在床上,为什么要让她醒了呢?   讨厌死了。   林音的妈妈推门叫她,就看见女儿满脸红色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快起来,上班要迟到了,做梦了?”   一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做梦了,而且还是一个美梦。   林音想说,可是怕刺激到妈妈就没有说。   “梦到茅易楠了……”   女人听了总算是放下了心,笑笑,坐下身拍拍林音的后背,林音趴在女人的大腿上,用脸磨蹭着母亲的腿。   “妈妈,我好看吗?”   女人点点头。   “我女儿是最漂亮的。”林音笑笑,她也觉得自己很好看,女人拍拍她的**。   “赶紧起来,我做好饭了……”   林音掀开被子,光着脚下了床。   吃过早餐她将信用卡给了女人。   “妈,别忘了今天帮我去提车。”   女人点点头,林音吃过早饭回到屋子里,看着柜子里的衣服,想着自己要穿那一套,选了半天也没有太过于合适的,想穿的年轻点,可是心里想起易素鄙视了一下,穿上了自己有些性感的黑色套裙。   选好自己要佩戴的首饰,去了公司。   进门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茅侃侃,他在她前面几步之远,林音心里一喜,跑了上去。   “茅总,早!”   茅侃侃的脸色可谓精彩极了,他有点头疼,怎么出门就遇上她了?   “高总早。”   高原连鸟都没有鸟林音,鼻子一喷,将头转了开。   茅侃侃看了高原一眼,高原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的又将头转了回来。   茅侃侃进了专用的电梯,谁知道林音竟然不要脸的直接跟了进去,这下茅侃侃的目光也转了过来,看着林音的眼神有些怪。   林音有些纳闷,自己的衣服穿错了吗?   高原的手指在毽子上敲了一下。   “这里是总裁专用的电梯,请出去。”   林音是才从国外回来的,她自然不清楚,脸上的神情各种颜色都有,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茅侃侃。   茅侃侃没有说话,林音咬着唇走了出去。   高原按下毽子,一直到电梯门关上,就跟赛亚人变身了一样。   “你不觉得她的头脑有问题?”高原敲着自己的头问着。   茅侃侃笑笑,谁知道了呢?   管她的,只要能工作就好。   茅侃侃出了电梯,高原跟在后面快速进了他的办公室。   茅易楠进了办公室才坐下身,林音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两个人一直在商讨工作,茅易楠在工作上确实让林音佩服,不过……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茅易楠看着林音的脸,没有说话。   “念在我们同学一场,你觉得我和你妈谁好看?”   茅易楠觉得林音是完全的有病,她问自己谁更漂亮?   “你不觉得你妈穿衣服……”   “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请出去。”茅易楠阴着脸。   林音想着,果然是儿子随了母亲,都是一样的阴阳怪气,**有问题还不叫别人说。   林音从茅易楠的房间里退出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在网上寻找着属于易素的照片,看来媒体对易素的评价还算是不错,评价很高,林音不屑的想着,在身上堆积一堆名牌,谁能不好看?   这些人也都跟捧臭脚的一样,别人说好看,大家就都说好看。   林音看着照片,越是看越是觉得无语,这个女人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不知道自己年纪有多大吗?   真的很是让人无语,简直就是怪物。   易素一反常态的今天在没有高西西陪伴下,自己进了光宇的大门。   “夫人好。”   易素点点头,当易素要进专属电梯的时候,感觉到一束光从后面**过来,易素有些狐疑的转过头,看着林音,林音从后面走了过来。   “您好。”   易素点点头,她进了电梯的时候林音也跟了进去,易素没有说什么。   “夫人需不需要我给你做参考?衣服方面的?”   易素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的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林音从上到下的看着,觉得就没有一处是好的,这个夫人就是一个农民极的,根本就不会穿。   易素从电梯里走出来,外面迎接她的人看见里面的林音,冷着脸。   “没有规矩,这个电梯是你做的吗?”   林音咬着唇没有说话。   易素笑笑看着张秘书:“没有关系,是我叫她一起做的。”   张秘书看着林音,叫住她。   “你站住,我有话要对你说。”   林音站住脚,张秘书见易素进了办公室就发飙了。   “小女孩儿不要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尊重一下自己和他人。”   林音挺着脸,看着张秘书。   “请问我有做错什么吗?”   张秘书无语,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林音的工作方面表现得很是出色,几乎是没有缺点,所以茅侃侃也就放任过去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也不觉得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会喜欢自己,他笑笑。   林音在公司里很得男同事的缘,**事少的好,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   跟她工作还是不错的,至少在工作方面她很有头脑,整个财务部都喜欢跟她工作,可是却不太喜欢她的人。   林音和高原似乎就干上了,对于这样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大家都在看戏,看最后是高原把她给斗倒还是她把高原给斗倒。   不过大体的答案,大家都可以猜到了。   高原对于林音也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他觉得地位在哪里放着,自己要是跟一个新进的员工过不去好像显得自己很小气的样子,虽然他是真的很小心眼,不过他不会表现出来。林音就是跟高原过不去,她就觉得高原有问题,越是亲近的人才越是有问题,甚至她去偷偷摸摸的去查高原的账。   她去查高原,自然会有人告诉高原,对此高原已经无奈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那么面目可憎,干嘛就跟苍蝇一样围在他的身上了?   高原回家的时候,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   范文君接过他的包,看着他的脸,有点纳闷。   “怎么了?”   高原看了一眼屋子,确定高西西没有在,将事情说了,范文君听了气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叫什么名字?”   高原拉下她,让她冷静。   范文君很是讨厌这样的人,她以为自己是谁?   等高西西回来就跟女儿说了,高西西一听,又是这个女人。   “妈,你说她不会是喜欢我爸吧?”   高西西继续在里面搅稀泥。   范文君一听,下意识的说着:“不会吧?”   高西西有头有脑的说着。   “不是说男孩儿对待喜欢的女孩儿就喜欢欺负嘛,弄不好这个女人变态以为自己是男的,所以……”   范文君想想,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可能有,喜欢高原?   范文君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满脑子都想着高西西说的话,越是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她在床上坐了一晚上,第二天精神有点不好。   高西西在心里对范文君说着歉意的话。   妈妈,你要原谅我,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易素对林音的印象很深,特别的深。   和老太太聊天的时候说到过这个人,老太太听了觉得这个人怎么跟当初的于莫芯似的?   她提都不愿意提起那个人,提起就觉得烦。   范文君中午给高原送饭,结果在外面看见高原和一个女人好像是在吵架,高原无奈的掐着腰。   范文君走过去,就听见林音咄咄逼人的话语,她想都没有想,直接拧开饭盒拿着饭盒照着林音的头上砸了过去。   “你是不是有病?”   林音满地乱跳着,气死她了,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   范文君冷冷的看着林音。   “你算是什么东西?自己搞不清自己的地位是吧?”   林音很是生气,无论谁拉都没有用。   “我要去问问茅总,公司是不是就随这些个人随便的进来。”   范文君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吃耗子药长大的,不然怎么会思想这么奇特?   自己和茅家易素的关系是什么,她以为就凭她就能改变什么?   简直是笑话。   林音还是去了茅侃侃的办公室,进去的时候很是嚣张,一副不解决誓不罢休的样子。   茅侃侃的秘书无奈的对茅侃侃说着。   “茅总,我拦不住……”   茅侃侃抬起眼睛,此刻眼里全部都是锐利,已经有了不满,对这林音**过去。   “茅总,我有话要说……”   茅侃侃抬起手让秘书出去,秘书在心里同情了一把林音,纯属找死。   林音进了办公室直接就自己坐下身了。   “茅总就是上次我提出的问题,现在公司这样……如果茅总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么我将辞职。”   林音相信以她的才华有很多公司都会抢着要的。   茅侃侃是商人,自然不会放弃自己这么优秀的员工。   “如果你现在决定辞职那么我答应,还有如果不是的话,林小姐……”茅侃侃顿了一下:“这里是总裁办公室,我希望最基本的礼仪你要懂得,进门之前要敲门这个不需要我来教你,还有你要明白你是什么地位,高原是什么地位,我再三的说过高原的事情不需要你去查,你的举动让我很是困扰,林小姐,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好。”   林音的脸上满面都是难堪,她站起身。   “现在没有事情,就出去,还有下次没有预约请不要乱闯我的办公室。”   林音进去的时候是趾高气昂的,出来的时候像是被人踩了头,脸上的表情都是羞愤的。   她的辞职报告已经打了出来,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上交。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林音想不懂,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易素在背后说了自己什么。   她将辞职报告撕掉,然后冷笑着。   她以为她就赢定了?   走着瞧。 茅家情事 32   林音会将注意力时不时集中在杂志上,看着易素的脸,她拿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哇……主管对夫人也有兴趣?”   林音手里的杂志突然被人从后面抽走,林音愣了一下,然后合上镜子。   她转过头看着进来的人,笑笑。   “她……好看吗?”   她说的是易素。   女职员叹口气,放下杂志。   “说实话你很漂亮,可是和夫人的美是不同的,你没有看见那些杂志说夫人,不一样的。”   女职员几乎想都没有想,那种美喝优雅是不能比拟的,夫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是在天上的人,他们是站在地上的,怎么比?   不过这样的话让林音很不爽,她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她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易素到底哪里好?   不过是身上的名牌多了一些,没什么了不起的。   一行人出去吃饭,现在林音很注重和同事们打好关系。   “我请你们出去吃吧……”   大家自然说好,不吃白不吃。   林音请她们去吃了西餐,吃饭的过程中一直在问有关于茅侃侃和茅易楠的问题,问的几个女职员有些发愣。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想干什么?   不过随即一想就明白了,还用猜吗?   林音知道如果自己光是问茅侃侃的问题,那么别人肯定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她,可是加上茅易楠就不同了,别人这样就会觉得自己可能是喜欢茅易楠,然后怕茅侃侃不能接受自己。   “可是小老板结婚了。”一个人说着。   另一个也是点头。   “没错,听说又怀孕了。”   林音冷哼着,这和她有关系吗?   就从茅易楠绝尘那一次,林音就死心了,这样的男人不配。   林音小心的打听着茅侃侃的喜好,还有平时喜欢去哪里运动。   林音的妈妈,没错,是于莫芯。   她离开这里很久了,这一次回来是为了让女儿嫁给茅易楠的。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没有嫁给茅侃侃,那就是她的遗憾,她不嫁那就让女儿嫁到茅家去,这样也算是圆了她的一个梦。   一个瑰丽的梦。   于莫芯喜欢茅侃侃就像是喜欢一个偶像,如果自己得不到,那她是不会甘心的,一辈子的念念不忘,所以她要林音嫁给茅易楠,不管茅易楠是不是结婚了,她觉得这没有冲突。   自己当时所错过的,现在可以在林音的身上找回来。   自己可以帮她将自己曾经错过的,帮助她跨越过去。   就是因为她失败了,所以她才有经验。   于莫芯将车子领了回来,她这辈子有两个遗憾。   第一是女儿不肯认她,第二就是离开这里,见不到茅侃侃。   老于想了半辈子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哪里?   明明一切都是照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前进,可是突然一切就又变了,不该是这样的。   想起那些前尘往事,她叹口气,开着车子回家。   林音的脑子很聪明,即使自己的身体不好,不能出去工作,可是她们的生活依然很好,过的很是富足。   她的家虽然说不上是大富大贵,可是想要什么,买什么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她让林音嫁给茅易楠并不是为了茅家的钱。   于莫芯开着车子去超市,带着墨镜在挑选蔬菜。   高西西搀扶着易素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的。   “干妈,你去把那个外星人给灭了吧。”   高西西觉得那个林音就是一个神经病,无缘无故的针对她老爸,就是谁忍了,她也不忍了。   易素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   放下手里的娃娃菜,叹口气。   “西西啊,人是招聘来的,而且据说不错,这样的人放开是损失……”   易素有易素的考虑,她觉得林音虽然脑子有问题,可是在工作方面没有问题,而且确实一个可以顶两个用,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高西西撅着嘴,拿着东西往推车里扔。   “你都不知道我爸昨天跟我妈说什么,她真的很奇怪哎,侃爸都说了我老爸不可能贪污的,可是她就认定我老爸会贪污,干妈,这让我怎么忍?我不忍了啦……”   高西西决定要是干妈不答应自己,自己就在地上打滚。   易素撑着头。   “你妈怎么说的?”   高西西叹口气:“我妈当时跟吃了耗子药一样……”   易素听了叹口气,这是什么比喻?   什么叫吃了耗子药?   高西西托着脸蹲在地上,易素在旁边挑选三文鱼,仔细的看着。   “多拿点,我喜欢吃。”   易素挑了三盒扔了进去,她知道高西西喜欢吃这个。   “我妈昨天和我去公司,你知道那个女人吗?她说我们不懂规矩,还给我们脸子看。”   高西西站起身和易素一起推着车。   易素心里只是觉得无奈,这个林音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高西西一路走一路巴巴的说着,于莫芯路过牛奶摊的时候,看着前面的人,她愣了一下,然后推着车将自己的脸遮盖住。   她敢肯定是易素,绝对是易素。   易素无奈的拍拍高西西的头发,好像是在说什么,高西西鼓着小脸。   于莫芯看着易素的侧脸,她觉得老天其实有时候挺不公平的,这么多年没有见,她以为易素已经老的不能见人了,毕竟她的年纪在那里放着,可是现在于莫芯亲眼看见了,她却失望了。   她想象中的那些都没有出现,一切都没有。   仿佛岁月过去了,只是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可是她的脸上没有。   如果不是她的脖子上有那几道的皱纹,于莫芯会以为今天的易素依旧是三十岁出头的女人。   她退回一个安全的位置,手抓着牛奶的袋子的手有些用力。   旁边在做推销的小姐有些纳闷的看着于莫芯。   “女士,请不要这么用力,会捏爆的。”   于莫芯将牛奶袋子扔进车里,然后迈开步子。   易素和高西西结了帐,高西西提着袋子,易素看着她吃力的样子。   “真的不用我拿?”   易素打趣的问着。   高西西撅着嘴巴。   “干妈,你就不要开玩笑了,你那小身板,我都可以毁成你两个了,你觉得我会忍心看着你提着袋子吗?”   高西西觉得易素这种和叶婷那种都是需要去保护的,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见了,也必须保护。   高西西一直觉得易素不是人,那是女神。   小时候侃爸就是那样的,像是一条大忠犬,只要干妈对他笑笑,他就跟吃到了骨头一样。   这点高西西也很纳闷,她是很好奇,易素到底是怎么训练茅侃侃的。   两个人上了车,高西西在系安全带的时候顺着车后镜看过去,有一个老女人在跟着她们。   “干妈,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高西西才问着,易素顺着她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可是人已经没了。   “谁?”   高西西愣愣,这人真是有病,不停的往车子里看,现在又没影子了,难道是认错人了?   于莫芯有些心魂未定的回到车子里,启动车子。   她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易素不是得了癌症吗?   可是这样的人,像是得病的人吗?   脸上没有一丝被病容折磨的样子,反倒是自己。   于莫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她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她已经老了,被岁月无情的蹉跎了,可是易素为什么不呢?   易素打了两个喷嚏,高西西看着她。   “干妈感冒了?”   易素摇摇头。   “没有,可能谁在念我。”   高西西撇着嘴:“那肯定是坏人,因为干妈打了三个喷嚏。”   易素伸出手揉揉高西西的头发。   高西西大怒。   “干妈不要揉人家的头了,就是你们这样揉人家,所以我才追不到那个死小子。”   她就不信了,追不到他,自己就切腹自杀。   易素和高西西提着袋子回了家,家里范文君在,mini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孩子呢?”易素换了鞋看着mini的方向。   mini提起孩子都觉得头大。   “他爸爸带着。”   程少哲说是要给她放假,所以她就跑出来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简直就是一个大魔头,看不到人能从早哭到晚,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   mini从来都没有这样累过,估计没有像她那样的,生完孩子涨的肉,因为带孩子全部都没了,而且瘦了很多,整个人跟非洲的难民似的。   易素很是同情程少哲,那小子别看大了,可是脾气还是坏的很。   mini看着易素,脸上带着好奇。   “妈,我听说有人对我爸有意思?”   mini觉得挺有意思的,她爸都成老头子了还对他爸有意思?   范文君一愣。   “不是对我们家高原有意思吗?”   叶婷笑笑,看着高西西的方向:“据说是对我们家茅易楠感兴趣,是不是啊,西西?”   高西西灰溜溜的打算溜进厨房,范文君挽起袖子看着高西西的方向。   “高西西你给我站住……”   高西西无奈的站在原地,翻着白眼,不能怪她。   易素笑着坐在范文君的旁边。   “说说看,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什么女人啊,能同时喜欢三个男人。”   范文君也明白了,高西西给自己的情报肯定有误,她还去了公司,想到这里,捂着脸,太丢人了。   这个死丫头,连自己的亲妈也耍。   高西西笑得很是僵硬,支着牙。   “她现在主要对三个人有兴趣,然后自行pk,最后剩一个。”   听听,这是人话吗?   范文君从座位上起身,过去拧着高西西的耳朵。   “妈,你松开,我又不是猴子,松开了啊……”   范文君使劲儿拧着,易素和mini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   叶婷抱着茅娉婷,茅聘婷看着范文君揪着高西西的耳朵,有些生气了,伸着小手就要过去。   叶婷看着女儿努力的样子,应该是要过去那边,抱着她走过去。   茅聘婷竟然伸出手就去打范文君,她这个动作,范文君马上就傻了。   mini觉得头有点疼。   范文君一愣就松手了,高西西赶紧溜了出来,抢过毛娉婷做挡箭牌。   “你们看见没,她不喜欢你打我,你要是在打我,那聘婷会哭的……”   范文君现在就是想打也下不去手了,倒是叶婷看着自己的女儿。   茅聘婷皱着小眉头,鼓着小嘴,很是不满的看着范文君,盯着她的手。   范文君看看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高西西在在茅聘婷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宝贝儿,我算是没有白帮你妈妈,你是不是来报恩来了?”范文君叹口气。   她家里的这两个女儿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老大是个书呆子,除了书谁都不认,老二讨厌书讨厌的要死,成天追在男人的后面,结果还追不到,无奈。   mini听着高西西说着林音,皱着眉头。   趁着中午和高西西两个人去公司。   “姐,我告诉你,我绝对没有看错。”   高西西继续说。   mini无声的笑笑:“没有看错,她喜欢三个男人?”   高西西干笑着。   “我只是没有看出来她比较喜欢哪个,不过看样子还是喜欢我易楠多点,毕竟是初恋情人,你都没有看小说吗?里面的那些贱男人为了初恋女友嗷嗷的虐老婆,再不然就是牵扯不清,这个放不下,那个不忍心,这个爱,那个也爱,然后小三最后胜利,夺了了人家的丈夫,十八年后正妻的孩子回来复仇了,G引了自己的亲弟弟,然后对这亲弟弟说着,我是你的姐姐……”   高西西的脑中浮现了一副韩剧的画面,男人抱着头大声的喊着,这是为什么?   女人瞪大眼睛,恶狠狠的扯着唇,说,这是报应。   mini觉得高西西这个孩子真是异类,叹口气。   到了公司将车子停好,高西西出主意,自己前两次带人来都没有得到想到的效果,这次可不能在错过去了。   她必须要让mini生气。   mini很是好奇,她到很想去看看这个所谓的林音。   乘坐电梯出来,高西西拉着mini的手,她觉得总是闯会议室没有什么意思,不能总是做一样的事情。   mini径直做到父亲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才从里面出来打算往父亲的办公室方向走,可是被人叫住了。   林音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她和茅侃侃很是诚恳的做了检讨,说自己只是为了公司好。   才从里面出来就看见mini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林音觉得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这一层只有茅侃侃的办公室,林音叫住mini。   高西西才要出电梯就听见林音的声音,嘿嘿偷笑着,机会来了,自己没有出来,站在里面。   “你站住。”   mini有些诧异的看着让自己站住的人,看着林音。   “有事儿吗?”   林音看着mini的脸,心里在想着,跟自己装什么纯情,来这里干什么?   一看就不是公司里的员工,公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是让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人进来。   “这里是总裁办公室, 你有预约吗?”   mini诧异的瞪着眼睛,自己来还要预约?   一看见mini呆呆的样子,林音冷笑着。   “小姐,这里不是你随便可以来的,要是来拉赞助请换个地方,现在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从她说话的样子,mini就敢肯定了,这个就是西西嘴里的那个林音。   果然是极品,果然脑子和别人的不同,果然很脑残。   她是不是傻啊?   自己能随意的进来吗?   还是从总裁专属的电梯里出来?   高西西阴阴的眯着眼睛,低着头,脑子上下晃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有没有预约,需要和你报备?”   林音一听mini的话,有些错愕,然后想去抓她的手,就在这个时候张秘书从楼下上来,看着林音抓着mini的手,冷着声音问着林音。   “你不下去还在这里做什么?”   林音指着mini的脸。   “这个人没有预约就要进去。”   张秘书觉得这个林音脑袋绝对有问题,可是工作上面又挑不出毛病,她觉得无语。   你说她是白痴吧,她还不是,至少从工作上来说正常的不得了,要是她是正常人吧,那就是恭维她了。   你说说她做的那件事是正常的?   “林小姐,难道你没有看见mini小姐是从总裁专属的电梯里走出来的?”   张秘书也是坏,故意的没有说mini是谁。   高西西觉得这个张阿姨太可爱了,自己一会儿一定要请她喝咖啡。   mini看着林音一笑,拢拢自己的头发。   她故意的一笑。   “我现在能进去吗?”   一副狐狸精的样子。   林音气得说不出来话来,愤愤的下了楼。   mini看着她离开对张秘书笑笑,比比自己的头:“她这里有问题。”   张秘书笑笑。   茅侃侃先是妻奴,然后就是女儿奴。   见到mini来了,别说没工作,就是有工作也马上推掉,看着女儿走进来起身。   “我的乖女儿脸怎么是黑的?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mini叹口气:“爸,他有名字的。”   茅侃侃冷哼一声,他直接忽略他,当他是π。   mini看着门板,高西西怎么还不进来?   “看什么呢?”   “没有,我和西西一起来的,怎么还没有进来?”   茅侃侃呵呵笑着:“这小丫头和她爸一样,比较喜欢我公司里的卫生间,不用担心。”   在外面偷听的高西西差点跌倒在地上。   真是的,不就是来这里的时候去了几次卫生间,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她是淑女,她是淑女。   mini笑眯眯的搂着茅侃侃的肩膀。   “爸,我听说有人暗恋你。”   茅侃侃觉得这事很离谱,要不是那个林音有利用的地方,他早就把她给开了。   神经有点问题,说句俗话就是有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看的意思。   “你别听西西瞎说,你觉得我会是能看上别人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除了易素和女儿之外,其他的人和易楠都是一个性别的。   高西西推门进来,鼓着小脸。   “侃爸我可听到了,你在说谎,易楠哥说你送了那个女人回家,要是没有那个心送人回家干什么?”   高西西试着从疯子的角度去想问题,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那个意思了。   按照疯子的角度来说,这绝对有戏,有很大的戏。   mini挑着眉,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嘴欠,可是现在觉得这张嘴真的是欠了。   “我下次肯定不管,那天雪下的很大……”   他也是好心。   mini揉着头:“爸,现在疯子很多,你无意的一个动作,她会认为你是对她有意思。”   茅侃侃想,没有那么玄乎吧?   茅侃侃带着mini和高西西去吃饭,高西西故意像是无意的将毽子按在林音的那一层,不过可惜的是,没有遇到她。   高西西心里颇有点遗憾。   她还想看看林音的脸呢。   林音回到办公室想想就想明白了,能进出总裁专属电梯的能有几个人?   茅侃侃半点花边新闻没有,那个年纪看着应该是他的女儿,难怪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觉得眼熟。   林音在网上找着茅侃侃女儿的照片,果然看到了。   原来是女儿啊……   林音放心的出去吃饭,在餐厅没有意外的看见了茅侃侃和mini外加一个高西西,现在她就更加的可以确定了mini的身份,不过林音对于高西西是很不屑。   觉得高西西很不要脸,跟在人家的身前身后,管人家叫爸爸,难道她自己没有爸爸?   她是从石头缝里跳出来的还是怎么样?   高原原来就是用这种手段去网络住了茅侃侃,林用不屑的想着,等自己变得和茅侃侃熟一点的,她一定要家啊ing高原赶出去。   mini看着林音的方向,觉得真的很巧啊,在这里还能看见她,不过对于林音,mini则是一点担心都没有。   就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成为母亲的对手的,像是父亲那样的,就算是不爱母亲,也会找一个差不多的,林音这种就算是低级货了,没有脑子。茅侃侃心里也很是不爽,他觉得这个叫林音的似乎有点过头了,自己的位置没有摆好,她还想和谁比啊?   林音吃过饭过来打招呼,可是茅侃侃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连看都没有看她。   林音有点失落,可是安慰着自己,不要紧,因为他有女儿在身边,所以没有办法和自己说话。   晚上下班又开始下雪了,她想着也许这次还会和上次一样。   可是茅侃侃经历过那一次,这次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不可能会管了。   “老板,这次不停车了?”   司机取笑的说着。   茅侃侃觉得自己这个老板做的真的很失败,不管是谁,只要发现情况立马告诉素素,他比坐牢的人还惨呢。   茅侃侃轻轻喉咙:“当然停。”   林音看着车子停了下来,心脏剧烈的收缩着,他过来了,他过来了。   “张秘书,上车。”   茅侃侃探出头,对这林音身后的张秘书说着。   张秘书也没有客气,直接就上了车,车子飞一般的离开了原地。   林音脸上的兴奋都还没有来得及下去。   她站在原地,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被人遗弃的小丑。   他明明看见自己了,怎么能这样?   茅依楠的车子从后面开了过来,林音冲上前,将他的车拦了下来,茅易楠踩了刹车的时候,顺便锁了中控。   他慢慢降下玻璃。   “怎么有事儿?”   虽然接触的不多,可是茅易楠非常清楚这个林音的本事,自己要是让她上了车,特别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她会认为自己爱她爱的要死。   林音伸出手去拉车门,可是发现锁了?   她有些恼怒的看着茅易楠,勉强勾着笑,看着茅易楠说着。   “不能送我一程吗?”   她实在没有力气去等出租车了,她好累。   茅易楠摇摇头。   “我太太怀孕了,鼻子比狗鼻子还好使,她闻见晚上会对我家暴的。”   说着茅易楠开着车子就离开了,留下林音一个站在原地,加倍了她的狼狈,继续做小丑。   林音回到家里,于莫芯将钥匙交给她,她无力的接过。   “怎么了?不开心?”   于莫芯可以说将女儿全部的爱都用在了林音的身上,她一直在弥补。   她有些紧张的坐在林音的身边,林音捂着脸。   “妈,我很难受……”   于莫芯想着,可能是茅易楠又对音音冷淡了,叹口气。   “傻孩子,你现在吃很多的苦,以后才能更加的幸福。”   林音觉得很难堪,现在茅侃侃避她避得远远的。   她捂着被子盖住脸,不想跟妈妈说话,于莫芯见她这样也没有办法,安慰了两句也就离开了将门给她带上,留给她自己的空间。   林音抱着被子来回的翻滚,她觉得累。   第一次有心动的感觉,可是那个人还是有家室的,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林音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报纸上写小三的事情,她觉得有时候也不一定都是小三的错,夫妻过了那么多年,早就没有感觉了,分手成了必然,分手之后男人在找,这没什么不对的。   林音的心思很是混乱。   她觉得如果还这样继续下去,有违自己的水准,茅侃侃会越来越讨厌她,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   于莫芯坐在外面,想起自己看见的易素,站起身进了卫生间,细细的去看镜子里的人。   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她真的老了吗?   易素将晚饭端上桌,今天茅小美和武高阳过来吃饭,武高阳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用眼光去偷瞄茅侃侃。   吃着吃着,突然呛了一下,米粒从鼻孔里喷了出来茅小美一副嫌弃的模样。   易素很是无语的看着武高阳帮她拍着背。   “小心点。”   武高阳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大哥害得了。   茅侃侃特淡定的放下饭碗,看着武高阳眨着眼睛。   “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迷人?”   武高阳浑身抖了一下。   茅易楠翻着眼睛,淡淡的说着:“我想她是在好奇,你和那个林音是什么关系。”   武高阳觉得茅易楠神,点点头。   没错,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听说嫂子罚大哥睡书房了,她要看看哪个小三这么张狂,了不起的。   武高阳一直觉得能当第三者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当易素和茅侃侃之间第三者的,那很了不起。   谁不知道大哥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没心的,完全不把你当人的人,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茅侃侃哀怨的看着周阿姨。   周阿姨赶紧转开脸,表示和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武高阳特兴奋的看着易素,眼睛里水水亮亮的。   她家茅小美是没戏了,这辈子要是敢弄出来一个小三,她就让茅小美直接变成第三种人类。   茅小美身体抖了一下,仿佛是知道了妻子心里的想法。   易素淡定的吃着饭,夹着菜送到自己的口里。   “你看我干什么?”   武高阳觉得自己心里很痒痒,可是又不敢说,她要是说出来,大哥还不把她灭了?   茅侃侃叹口气,看来自己是太过于和善了。   早上茅侃侃上班,易素并没有送他,他叹口气,看着地上的影子无语的看着天。   最近西伯利亚的风暴来袭,他成了倒霉蛋。   茅侃侃进了大堂,开始不断的有员工跟他打招呼。   他点点头要准备上电梯的时候,林音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请等一下。”   今天林音可是有准备而来的。   高原冷冷的看着林音,今天他可没有说任何的话,因为今天早上茅侃侃的上空一直在阴天,很明显就要打雷了,至于会劈到谁,这就不好说了,谁倒霉自己往上撞,那就是她没有眼睛了。   林音手里拿着报告。   “总裁,我对公司有点新的建议……”   茅侃侃抿着唇,眼神冰冷的直接射向林音。   “林小姐。”   他的声音很是醇厚。   “是。”   “请你出去,这里是我的专属电梯,我记得高原上次已经说过了一次,没有记性?还有你如果有什么计划请交给你的主管,不要什么事都来告诉我,现在请出去。”林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进了电梯里,她听见茅侃侃冰冷的话,眼眸里都是泪水,退了出去。林音握着自己的拳头,指甲抠进了肉里。   她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电梯直接上了上面。   大厅里都是上班的员工,所有人都看见了,老板说话他们离的那么近怎么可能听不见?   有很多同事用一种看**的眼神在看林音,觉得她头壳坏掉了。   高原想笑,可是又不敢笑,茅侃侃看着高原跟猫一样的动作,拿着爪子在唇上捂了又捂的,挑着眼睛。   “你想笑是吧?”   高原闭紧嘴巴,死咬住下音:“没有。”   “那你一定是想哭了,高原,我们集团的女卫生间想念你了……”   高原绝对是悲剧中的悲剧,又被罚洗卫生间。   林音这一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去吃饭,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工作,工作效率很高,不过气压也很高,谁进她办公室最后都是被批到臭头在出来。   几个**事在卫生间补妆。   “今天那个笨蛋怎么了?”   “你不知道啊?让茅总给煮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兵,先是对高总不满,接着是高总的女儿还有夫人,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二愣小,高西西在不好,可是高西西挂着易素干女儿的名号,就算是不好,那在茅总心里就是好的,就她那样,以为什么人她都可以说,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是啊,跟高总过不去,不知道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谁不知道高总和茅总那是兄弟,她以为自己随便说几句就完了?抓住那点把柄就不放,可算是被他抓到了,那天根本就不管高总的事情,是我们疏忽了,快到开会才把报表交了上去,最后还是高总给我垫的钱……”   “就是,高总人那么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林音坐在卫生间里听着外面职员的话,她闭着眼睛。   林音今天是开车来的,所以那些准备看戏的人都没有戏可看了,一直到现在林音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她单手支撑在车窗上,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茅侃侃自然看不上她。   于莫芯给林音收拾卧室的时候,看着她的电脑没有带,点开,需要密码,她愣了一下,输入林音的生日,结果就看见电脑的屏保,那么大的一副茅侃侃的图像。   于莫芯看着那张曾经很是熟悉的脸,闭上了眼睛。林音将车子锁好,上了楼,进了房间踩着拖鞋将包放在一边,真是奇怪,母亲没有在家?   “妈?”   于莫芯坐在林音的电脑前没有应声,林音推开自己卧室的门,看见母亲坐的位置,一愣。   “妈……”   于莫芯站起身看着林音的位置,林音看着自己电脑的屏保。   啪!   “妈?”林音捂着自己的脸,诧异的看着于莫芯。   从小到大她妈从来没有打过她。   于莫芯眼神冰冷的看着林音。   “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于莫芯将屏保转到林音的面前。   “妈,我……”   “我说过什么,你不能喜欢他。”   林音索性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于莫芯的眸子冰冷,里面已经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你要是喜欢他,那我们的母女情就到此为止了……”   林音一愣。   “妈,他只是年纪看着大,可是他不老的,他比那些年轻人更有魅力,我敢保证只要你见到他,你会喜欢他的……”   林音以为于莫芯不喜欢茅侃侃,就是因为他的年纪。   于莫芯真的想一巴掌拍死眼前的人。   “音音,他和你不合适,你要将自己的心摆正,你要记住你喜欢的人叫茅易楠……”   林音看着于莫芯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妈的病她不敢说不,低着头。   于莫芯叹口气,站起身给林音揉着脸。   “打疼了没有?”   林音摇摇头,她今天已经够委屈的了,妈妈还这样。   于莫芯再三叮咛着。   “音音,谁都可以,哪怕你不喜欢易楠都可以,只有他不可以。”   林音这次没有问为什么不可以,就算是她问了于莫芯也不会告诉她,问了和没问一个样子。   “你在公司怎么样?”   林音将自己和高原的对峙说了出来。   “我真的认为高原有问题……”   于莫芯平时觉得这个孩子挺聪明的,怎么这个时候犯笨呢?   “高原不会有问题,这个问题我说过多少次了。”   林音闭上了嘴。   “妈,你是不是曾经在光宇待过?”   如果没有待过,怎么会知道高原的名字,还有她对茅侃侃的情绪也不对。   想到这里,林音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不对,太不对了。   只要自己提起茅侃侃,母亲的情绪就会波动的很快,还有母亲对光宇的了解。   表弟说过以前母亲很有钱的,等等……   难道……   自己是茅侃侃的女儿?   林音捂着嘴巴。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自己怎么会是茅侃侃的女儿?   林音有些试探的看着于莫芯,问着:“妈,我爸是谁?”   于莫芯皱着眉看着她。   “我不是说过不要问这个问题。”   林音在心里鼓着胆子,然后闭上眼睛看着于莫芯。   “我的父亲是不是茅侃侃?”   她在心里祈求着,千万不要这样,老天爷我宁愿减寿十年也不要这样的答案,求求你,不要是。   于莫芯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快速变化着,她的脸上有着沧桑,有着无可奈何,有着对过去的回忆,有着……   不甘。 茅家情事 33   于莫芯这辈子最为遗憾的事情就是跟茅侃侃恋爱了,可是却没有结婚。   在一个遗憾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她知道杜畅是不会故意叫孩子不认自己的,可是当孩子对她那样的吼着,还是伤了她的心,她努力工作做所有的事情都是希望女儿能过得幸福。   “妈,我是不是茅侃侃的女儿?”林音的心里很乱,到底谁可以来帮帮她。   于莫芯听见这样的答案,很是无语。   音音这个傻孩子,如果她是茅侃侃的女儿,那么自己会鼓励她去追求自己的弟弟吗?   “不是。”   林音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为什么?”   于莫芯冷着脸:“没有为什么,如果你要是选择他,那么就别要我这个妈妈。”   说完她带上了门走到客厅,她相信音音会想明白的。   林音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母亲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嫁给茅易楠?   林音不愿意,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很是痴迷,甚至只要看着茅侃侃的脸她就觉得不吃饭都饱了,她不要放弃。   于莫芯将晚饭做好了,林音还没有出来,她坐在位置上慢慢的端着饭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过了大概能有几分钟,林音从屋子里慢慢走出来,坐在她的对面。   “想明白了?”她淡淡的开口。   林音点点头。   “可是妈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吗?”   于莫芯叹口气。   “我以前差点嫁给了他……”   她淡淡的说着,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远,有的时候想起来觉得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美丽的梦,可惜梦是要醒的,醒了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寂寞。   林音诧异的瞪着眼珠子,嫁谁?   茅侃侃?   不会吧?   于莫芯慢慢的说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林音听完一点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妈,你为什么要退让啊?”   她觉得妈妈太傻了,如果是她,她就一定不会退让。   在爱情里谁都没有错。   于莫芯淡淡的笑着,站起身叹口气。   “也许是因为他不爱我吧……”   她的声音很是寂寞,这么多年其实想不透的就是易素到底哪里好?   她也可以的,她会比易素更加的用心,可是最后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林音无语的看着母亲进了厨房,她还是觉得母亲傻,在那样的情况下,那易素才是第三者不是吗?   林音放下筷子,发现自己一点也吃不进去了。   她早上起来的很早,没有吃早餐开着车就去了公司,进了大堂看见茅侃侃和高原上了电梯,这一次她没有找无趣,而是上了员工电梯。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放下手里的包,抱着胸想着妈妈昨天说的话。   她真的觉得妈妈很可怜,妈妈的命很苦,她不愿意看见妈妈这样。   林音在心里对这于莫芯说着,妈妈对不起,爱情不是能退让的。   你曾经的退让所以易素取得了胜利,我这次绝对不会退,我要将你所受的全部帮你夺回来。   茅侃侃上了电梯第一个反应就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他现在快被弄成了神经病。   高原忍着笑。   “没有人敢在上来了。”   茅侃侃看了高原一眼,高原收住笑容。   “西西怎么样了?”   高原说起小女儿就头疼,他快要烦死了。   “这丫头追了这都快两年了,可是一点结果都没有,人家是完全拿她当男性看,可是她自己不放弃。”   这股劲也不知道是像谁了。   高原用眼角看着茅侃侃,心里想着,你到底是怎么教我女儿的?   书不好好读,净想着泡男人。   茅侃侃翻着眼睛,他觉得高西西正常多了,比老大正常,高原也不知道怎么教孩子的,孩子弄的跟木头一样,除了书,什么都不知道,看自己把西西教的多好?   全方面发展。   如果高原听见了,估计他一定会吐血。   进了办公室,高原拿着当天的行程给他看。   “最近易楠怎么样啊?”   他是有意思放手,毕竟自己的年纪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不想在位置上多加的留恋。   高原点点头。   “易楠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完全有能力的。”   高原对茅易楠的评价还挺高的。   茅易楠看着进门的林音,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开。   “有什么问题?”   林音将文件推到茅易楠的面前,茅易楠看了一眼表示自己知道了,他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结果林音什么也没有做,就出去。   弄的茅易楠很是寂寞,觉得生活好无趣啊。   将笔扔到办公桌上,将头靠在椅背上。   给叶婷打了一个电话,他喜欢在繁忙的时候给她打一个电话,然后就听着她的声音,自己就会很会放松。   林音出了茅易楠的办公室,她抱着文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外面的人看着她的脸。   “今天没有新闻?”   “拜托,就是脑残也得吃药吧,吃药还能控制两天呢。”   “我看也是。”   “你们太不厚道了,怎么这么说人家呢。”   男同事一说话,没人搭理他。   男同事觉得这帮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在背后就说人是非。   林音中午一个人打好了饭菜,并没有和别人一起,别人邀请她,她都拒绝了。   财务部的这帮人眼睛都要冒血了,就在看着她到底是会坐在儿子的身边,还是老子的身边。   结果却全都不是,林音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静静的吃饭。   林音静静的用筷子夹着菜,慢慢送入口中,一副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的样子。   茅侃侃看着林音的方向,眯着眼睛。   高原顺着茅侃侃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突然问了一句。   “你对她有意思啊?”   茅侃侃拿着筷子一个没注意呛到了,筷子抖了两下,全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高原赶紧拿水给他。   “激动什么,我不会告诉嫂子的。”   高原阴阴的笑着,站起身走到茅侃侃的后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接照着茅侃侃的后背拍了下去。   叫你把我女儿教成了花痴。   啪!   茅侃侃才喝了一口水,被他这么一拍直接都飞了出去。   “咳咳……”   叶婷想去看看吴新娇,可是想起那次有人跟着自己又不敢,吴新娇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她在屋子里打着转。   茅聘婷自己在地上爬着玩,一会儿到这里一会儿到那里的,最后抱着叶婷的腿,叶婷抱起她。   “聘婷不睡觉觉吗?”   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是女儿每天午睡的时间。   茅聘婷像是听懂了,秀气的打着哈气,叶婷哄着女儿,茅聘婷今天似乎还没有困,伸着小手拉扯着叶婷前面的头发,叶婷装作生气的样子将自己的头发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茅聘婷撅着小嘴,表示自己的不满意。   叶婷在屋子里来回的走着,心里想着吴新娇的事情。   叹口气,手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后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孩子终于睡了。   将她抱下楼,送进了老太太的房间里。   “行了,我看着就行了,剩下的时间你都是自由的,想买什么就出去买,想吃什么也可以出去吃。”   叶婷笑笑从屋子里退出来,易素在厨房里端着果汁踩着拖鞋走出来,将果汁端给也挺忙。   叶婷接过,喝了一口。   “妈,我想去看看娇娇……”   她还是不放心,怕娇娇做出什么。   易素一听,愣了一下,叹口气。   “那我跟你去吧。”   叶婷还在怀孕,一个人去那里她也不放心。   两个人换好了衣服开着车子往以前住的小区开,从出门开始叶婷就格外的注意后面,也许是因为上次有过被人跟踪的记性,她很小心,眼睛不由自主的会往外面去看,看有没有跟着她。   “在看什么?”易素问着。   叶婷无声的笑笑:“上次被人跟踪过一次。”   易素一听,眉头纠结了起来,跟踪叶婷?   “知道是谁吗?”   叶婷摇头。   易素赶紧拿出手机,给外面打了一个电话,在她们到的时候,前面停了一辆车子,叶婷看了一眼前面。   易素对她笑笑:“有备无患。”   幸好是叶婷说了,要不然说不上今天就遇到了什么呢。   两个人上了楼,后面有一辆车停在了不远的地方,车子里的人才要下车,后面的人拉住同伴的手。   “你拉我干什么,她下车了。”   等了多少天才等到这个机会的,不能眼看着溜走啊。   “不对,后面有人。”   男人看过去,果然。   叶婷和一个下车之后停在前面的车子突然下来了几个人。   “靠……”男人捶着方向盘。   气死他了,跟了这么多天才看见她出门,结果竟然有保镖跟着。   叶婷准备进入楼栋的时候突然回过头看了那辆车子一眼,车上的人愣了一下,难道她是知道了吗?   “伟哥,你看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点邪门啊?”   张伟看着叶婷的方向,恨恨的拍着自己的腿。   “我们在找机会。”   房间已经空了,叶婷没有看见吴新娇,叹口气,从里面退出来,易素看着她的脸就能猜到。   出门的时候保安看着车上的叶婷,说着:“茅太太才回来?”   叶婷对他笑笑。   “以前住在你家里的那个男人刚才还进去了你们没有看见吗?”   保安这么一说,叶婷就知道是谁了,张伟。   张伟进来了,可是却没有上来,是什么意思?   叶婷赶紧拉着易素上了车,回程的时候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易素看着她。   “你怎么了?”   这孩子怎么从保安说了那句话就开始不对了。   “妈,有人跟踪我们,而且我知道是谁。”   易素一愣。   茅易楠知道了是谁在跟踪叶婷,派了人去查,结果发现吴新娇还是跟那个男人搅在一起,茅易楠就不明白了,她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挂了电话,打给高原。   高原马上就找人去调查张伟,果然找到了眉目。   茅易楠的车子才开出自己的位置,就看见前面林音的车停在前面,看样子是坏了。   她很是暴躁的踢着车子的轮胎。   看着茅易楠的车子开过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她这样,茅易楠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下了车。   “怎么了?”   “没有备胎。”   林音无奈的说着,也不知道谁那么坏,竟然把她的车轮胎给扎了。   茅易楠一想就知道是谁,无奈的看着她一眼。   “上车吧,我送你。”   茅易楠径直上了车,林音跟了上去,关上车门,她系上安全带。   林音心里想着,自己要怎么提出去他家呢?   车子慢慢开上路,林音脑子里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我送你到前面的公车站,往左有地铁,往右都是出租车。”   茅易楠看着林音说着。   林音真的很想叫给他听,他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啊?   “我肚子有点疼,这里也没有卫生间……”林音突然抱着肚子说。   茅易楠很是淡定的笑着,停下车指着林音右手位置的方向:“你往前面看,500米左右,那有一个公共卫生间,不然去地铁站的也可以。”   林音下了车,将车门摔上。   茅易楠踩着油门就离开了原地,拿着手里拨打着一个号码。   “喂……”对方懒洋洋的接起电话。   “你现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高西西撅着嘴巴,真是讨厌,怎么知道她在后面。   “我在后面的出租车上。”   挂了电话,拍拍司机的椅背:“在这里靠边停就好。”   高西西付了钱从后面跑到茅易楠的车边,然后上了车。   “说吧,为什么要扎人家的轮胎。”   高西西冷着脸,不说话。   叶婷抱着茅娉婷,她想她还得去一趟吴新娇的公司。   等茅易楠回来跟他说了一次,茅易楠知道她担心吴新娇,自己反对也没用。   “行,我陪你去吧。”   茅易楠穿好衣服两个人从楼上下去,老太太接过孙子怀里的聘婷,看着他们狐疑的问着。   “马上就要吃饭了,还去哪里啊?”   叶婷才要张口,茅易楠开口解释着。   “我们出去一下,我朋友打了一个电话。”   老太太点点头说着:“那去吧。”   这是什么朋友啊,人家正要吃饭他打电话。   看着那两个人出去,老太太拉回自己的视线,看着茅聘婷。   “你爸妈不要你了……”   小丫头伸出手去摸老太太的耳垂。   老太太无奈的将她的手拿开,自从给她断奶之后她就喜欢摸人家的耳朵,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习惯。   茅易楠开着车子,叶婷看了后面一眼。   “放心,有人跟着我们。”   叶婷叹口气:“是张伟?”   茅易楠点点头。   叶婷不用想也知道张伟要干什么了,她在心里想着,以后可千万不能带着茅聘婷出来。   两个人到了吴新娇公司的楼下,叶婷从车子里走出去茅易楠跟在后面,两个人进了公司的大楼。   叶婷这是分开之后第一次看到吴新娇,她整个人很瘦,而且身上带着一种死气,那种感觉叶婷也说不好,可是就好像是一种黑暗罩在她的身上一样。   吴新娇看着叶婷来,笑笑。   到底是婷婷,自己这样了,她还是不放弃。   “过得好吗?”   叶婷问着。   吴新娇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交到叶婷的手里,叶婷不要,她来这里不是要钱的。   吴新娇笑着推回去。   “这是我欠你的,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我借了就不能不还。”   叶婷看着吴新娇愣了一下。   吴新娇点了一根烟看着叶婷,轻轻吐出一口烟。   “婷婷你心里一定觉得我是没救了是吧,这件事没轮到自己的身上谁都不能理解。”   吴新娇也只能这样说,她现在是自己挣钱自己花,没钱就跟张伟要,反正张伟现在别想在她的身上拿钱,她就是傻了,这辈子就这样过吧,谁也别离开谁,反正她一辈子就这样了,也没有指望。   叶婷无语。   吴新娇推着她,将她推向外面,她看见了茅易楠。   “婷婷走吧,别回头,小心防着点张伟,你以后不要来了,你来了,我看见你,我的心里会很难受。”   叶婷就捏着手里的钱回到了茅易楠的身边,她一直处在愣愣的状态中。   茅易楠和她上了车,给她系上安全带:“她说什么了?”   叶婷没有说话,两个人开着车子回了家,叶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为了吴新娇会郁闷的一个因素。   回到家里叶婷没有在说什么,她想那就这样吧,只是可怜了娇娇。   林音回到家里,于莫芯问了她一下今天都做了什么,她就如实说了。   “易楠送你了?”   林音点点头。   “妈,你放心吧,我不会在迷惘了。”   于莫芯拍拍女儿的肩膀:“易楠是个不错的孩子,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林音想着是啊,是啊,根本一点苗头都没有,她妈怎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会嫁给茅易楠?   “妈妈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嫁给易楠。”   林音翻着白眼,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梦想为什么要加诸在自己的身上呢?   于莫芯接到杜畅的电话,说是杜美回来了。   她准备了很多去接机,可是杜美看见她的时候,脸子是黑的。   她从小就知道母亲为了什么和父亲离婚的,虽然爸爸不肯说,可是奶奶全部都告诉她了,她觉得有这样一个妈妈很是令她无语。   “我帮你拿吧……”于莫芯伸出手。   如果杜美肯接受她,那么就不会有林音的出现,在于莫芯的生命,有一半的时间是四年杜美的,然后是林音陪着她一起走过来的,在她流泪的时候,林音会用小小的手抱住她,告诉她,妈妈不要哭。   杜美停着动作看着于莫芯。   “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小时候你既然能扔下我,我现在也不会认你。”   她的妈妈是姓周的。   杜美的继母对她就像是亲生的女儿一样,弟弟有什么她就有什么,所以在父亲告诉她谁是于莫芯的时候,她就放弃了。   于莫芯的手一僵。   “美美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杜美不想听,她拉着行李直接越过于莫芯的身体,看也没有看于莫芯一眼。   “美美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妈?”   林音很是看不过去,她觉得杜美就是被惯坏了。   以前发生的事情那都是以前的,都是过去了,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美美不能拿上一辈的恩怨来怪罪妈妈。   杜美冷眼看着林音,然后冷哼一声从林音的身边走开。   杜美这次回来是就职的,父母在国外生活的很好,奶奶也过世了,她先回这里工作,到不是为了于莫芯。   林音和杜美成了同事,虽然是名义上的姐妹,可是两个人相处的并不是很好。   林音倒是像于莫芯的亲女儿,反倒杜美倒像是抱养过来的。   杜美看不上林音,是看不上她的个性,她觉得林音个性很有问题。   高原知道杜美是杜畅的女儿,挺高兴。   “你爸爸在外面还好吗?”   杜美笑笑,看着高原说着:“我爸爸很好,他告诉过我高叔叔和老板都是好人,所以我回来了。”   她特俏皮的说着。   高原看着她的年纪和自己女儿也没差多少,多了一些亲切感。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高原带着杜美去见茅侃侃。   茅侃侃觉得这也算是缘分了,这么多年不见,杜畅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杜美觉得奇怪,按理茅侃侃是不应该记得父亲的,毕竟父亲只是一个简单的工程师。   杜美的奶奶虽然说了于莫芯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别的她也不是很清楚,自然就没说。   茅侃侃是不应该记得杜畅,可是他记得于莫芯。   “多吃点。”   杜美对茅侃侃笑笑。   坐在后面吃饭的林音愤恨的看着杜美,凭什么她和茅总一起吃饭?   不过杜畅是光宇的员工,这点林音是知道的。   那母亲以前也是公司的职工吧,如果自己要是说了呢?   是不是也能像杜美一样和茅总坐在一起?   林音摇摇头,不行。   按照母亲说的,茅侃侃恐怕是不喜欢母亲居多的。   林音让自己按耐住心,凡事如果太过于求成,恐怕就会带来负面的效果。   杜美倒水的时候看见挡在自己身前的林音,挑着眉。   “干什么?”   林音耸肩:“没什么,你爸没有对你说妈和茅总之间的……”   杜美白了林音一眼,神经病,她只有一个妈妈,她妈妈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林音看着杜美离开,在心里骂着她,狠毒的丫头,自己母亲都不认,狼心狗肺的。   于莫芯周末陪着女儿去买衣服,结果看见了老太太,一个女孩儿陪在她的身边,于莫芯看见老太太就觉得腿发抖,缩回自己的身体,林音看着她妈一眼。   “妈,你怎么了?”   林音顺着于莫芯的身体看过去,看过了茅侃侃的妈妈,林音心里一喜。   她原来为了茅易楠才调查他家里人的,现在看来要换个方向了。   “我身体不舒服,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转转,不要舍不得钱。”   于莫芯笑得很是勉强,只要看见老太太她就会想起自己所受到的那些,还有茅侃侃的二姐。   林音看着老太太身边的mini,她冷笑着。   带着笑容走了过去。   “奶奶好。”   老太太一看是她,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上次在商场看见的那位小姐。   mini看着林音,她在心里冷笑着,还挺强的嘛,竟然连她奶奶都找到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干出什么?   林音是直接不当mini存在就跟老太太说着话,老太太和她说了两句就发现不对了,自己的爱孙手冷落了。   “奶奶,你想不想喝什么?”林音自来熟的挽着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笑笑。   老太太看着mini的脸。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呢?”   林音呵呵笑着:“可能是认生吧……”   mini翻着白眼。   林音非要送老太太一双鞋,老太太说不要。   “奶奶,我们遇见两次都是在这家商场,不是缘分吗?”   mini想着,要是按照她说的,那么天天来这里的顾客是不是都要送服务员点礼物?   “不用不用。”老太太笑咪咪的说着。   mini挑着眉,在老太太胳膊上轻轻点了一下。   mini是她带起来的,孙女是有话要说,老太太没有在提反对票。   两个人跟在林音的后面,林音在前面走着。   “奶奶,买我们平时穿的牌子吧。”   mini故意的说着,老太太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姑娘和自己孙女肯定有过。   mini说话了,这回换成她在前面带路,进了店里,林音咬着牙。   “林小姐还要请?”mini故意的说着。   老太太拍了她后背一下。   林音僵硬的笑着:“当……当然。”   不就是多花点钱嘛。   mini指着架子上的鞋子:“6。7。8一个颜色来三双。”   加在一起就是九双,林音的脸唰一下子变白了。   老太太觉得孙女这个玩笑开过头了,对林音笑着。   “你挑一双吧,我送你。”   老太太请林音吃饭,林音在桌子上妙语连珠的。   老太太看着mini,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一点规矩都不懂。   mini倾身在老太太身边说了一句话,老太太的脸色立马就当场掉了下来。   林音握着拳,她凭什么啊?   老太太看着林音,站起身。   “那林小姐我们就走了。”   老太太说完话就拉着mini离开了,mini出去开车,老太太等在门口。   林音从后面追上来,看着老太太解释着。   “奶奶,不是那样的,是她说谎……”   老太太有些诧异的看着林音,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林小姐我不管你是相中的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或者是高原,他们三个都不会是的,我劝你不要打这种没用的念头,将心思好好放在工作上,你觉得就你这样的身份能登我家的大门吗?”林音的脸变得煞白。   老太太对于不要脸的人向来就是这样,她是不会给你留面子的。   “你现在在光宇给我们茅家打工,如果有那么不该有的念头,我们可以马上让你光**滚蛋。”   车子开了过来,老太太从林音的声音越过,上了车。   mini在车上都可以看见林音煞白的脸。   “奶,你跟她说什么乐?”   老太太将原话说了一遍,mini伸出拇指。   “你太了不起了,这样的话我想说了,可是没好意思……”   老太太冷哼着。   “就这样的,你不给她一块砖头,她就不知道疼。”   自己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做白日梦。   mini挑着眉,她奶真是一代英雄。   林音看着车离开,握紧拳头。林音回到家里,于莫芯没有在家,她将皮包摔在地上,她瞧不起自己什么妈?   她疯狂的冲进屋子里,然后找出易素的新闻,将关于易素的图像打印出来,定在墙上。   自己拿着飞镖照着彩色的纸上面狠狠的飞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   林音坐在床上,胸口上下的喘着。   她耗着头发,啊啊的叫着。   老太太和mini回到家里,易素看着老太太今天的情绪很高。   随口问了一句。   “妈,今天这么高兴?”   老太太点点头,让周阿姨给她端冰水,周阿姨怕她牙疼给她端了一杯温水,可是老太太非要冰水,mini在旁边笑笑。   “没事儿,就喝一杯。”   周阿姨倒了冰水给她,老太太接过一口气全干掉了。   将杯子放在玻璃台上。   “我今天遇见你的情敌了。”   易素一愣,自己的情敌?   老太太看着易素,易素被看的有点莫名其妙。   一直听着老太太说了是谁,易素翻着白眼。   她才不信,茅侃侃会喜欢那种女人呢。   晚上茅侃侃回来,易素说给他听。   茅侃侃叹口气坐在床上。   这个女孩子脑子挺聪明的,可是处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缺心眼似的。   他也不愿意在背后说人,可是这个人实在让他记忆太深刻了,看见都会做噩梦。   易素也觉得无语。   叶婷从外面进了屋子里,上了床,茅易楠给她盖被子。   “奶奶说,今天遇到了那个林音。”   叶婷只是见过一次,也是觉得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少有,她反正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茅易楠现在对于林音的话题感冒。   “你说她是喜欢你吗?”   叶婷看着可不像。   茅易楠将叶婷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肚子。   “现在有感觉吗?”   叶婷摇摇头,嘿嘿笑着:“现在月份还小,没有感觉的。”   茅易楠叹口气。   “依我看,是对我爸有意思。”   叶婷苦着脸,对她公公?   不会吧。   公公都能做她爸爸了。   “你干什么去?”茅易楠按住叶婷的手。   叶婷说着:“我要告诉妈妈。”   茅易楠觉得自己老婆很无趣。   “说了就没意思了,爱情是需要来和稀泥的,越多的炮灰会让这份爱情更加的永远。”   茅易楠对于自己的话很是不负责任,好吧,他就是想看老爸吃瘪。   谁让他总是欺负自己了。   叶婷翻着白眼。   “那我们之间没有炮灰,是不是……”   茅易楠扯上被子,将台灯关掉,两个人躺下。   “我们还没有到那个时候,他们到了。”   茅侃侃打着喷嚏,也不知道谁在念叨他,仍开手里的遥控器准备要睡了。   易素在脸上拍了两下也上了床,他伸出胳膊,易素嫌热。   “我枕枕头就好。”   什么东西在好,枕那么多年也烦了。   茅侃侃鼓着脸,看着易素,像是一个怨夫,易素没有办法只能枕了上去。   “现在是冬天,枕着正好。”   茅侃侃说着。   易素叹口气,她的脖子很容易落枕,每天枕他的胳膊,自己第二天就一定会落枕。   易素睡之前想着林音,觉得她的个性有点像谁呢?   反正觉得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茅侃侃高原出差,这次因为有需要,所以林音和另外的一个财务总管跟着。   林音看着前面的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哪怕有这样的距离,她都满足。   抵达了入住的酒店,他们先做休息,第二天开始工作,林音洗过澡之后站在小阳台上看见了茅侃侃在沙滩上。   她快速将自己已经快干的头发又弄湿了,然后跑到了楼下。   林音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静一点。   她深呼吸口气,看着前方,低着头慢慢走过去。   四周有海浪的声音,双脚踩在细沙上。   林音看着前面的人,才要张口,突然茅侃侃看着旁边的方向,笑眯眯的伸出手。   易素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两个人并肩走在林音的前面,林音看着那两个人牵着手走在海滩上,明明是一副很美的画卷,可是她看了却觉得那样的不爽。   林音嫉妒的看着前面的人。   她和妈妈难道永远都要躲在这个女人的背影之下吗?   易素走到茅侃侃的身边,茅侃侃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两个人走在前面。   “觉得这里怎么样?”   易素点头。   “还不错。”   “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   易素耸肩:“妈妈说累了,周阿姨在吃自助餐,叶婷和易楠出去玩了。”   原来是全家大出动。   可怜的林音拎着鞋,光着脚看着人家甜蜜可怜巴巴的在后面跺脚。   林音看着茅侃侃揽住易素肩膀的手,很想将易素推开,自己补上去。   林音沿着原路回去,不过可能是吹了风了,一直在流鼻涕。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林音一直在吸鼻子,高原当做没有听见,茅侃侃是压根就没问。   林音一直将目光看着茅侃侃,就等着他问自己一句,可是等了半天,他就是不说话。   林音咳了两声。   茅侃侃让司机停车,林音微笑着,这回知道自己病了吧?   就总是处于领导关心,也会问一句吧?   茅侃侃无奈的看着林音。   “是这样的,我太太身体很不好,我怕你感冒传染到我身上,这样吧,你打车,我让高原给你报销。”   高原是直接没忍住就笑了出来,完全的不给面子。   林音脸色又是青又是白的,抖着手下了车,车子连一秒都没有停留就开走了。   高原觉得茅侃侃真的很损。   这样完全的不给面子,高原觉得如果他是一个女人,他肯定躲得远远的。   这样的男人太可怕,完全就一点面子都不给。   茅侃侃说的也没有错,他家易素的身体是不好,要是给他传染上了,素素感冒了怎么办?   林音开会的时候一直情绪很低,是个正常人就能看出来,可是跟着她来的都是不正常的。   茅侃侃直接无视,拿林音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林音满脑子里全是数字,人昏昏沉沉的,状态很不好。   “这个今天就好。”   可是茅侃侃直接无视。   林音真的很想大喊,她不舒服,难道就没有人看见吗?   她真的很不舒服。   林音蹲在卫生间里,趴在马桶上呕吐着。   高原毕竟心有点软,看着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茅侃侃挑眉看着他。   “你既然有多余的时间去可怜别人,这样你帮我也干了吧。”   高原闭上了嘴巴。   他们今天忙了一整天,别说林音,就是高原都要累死了。   茅侃侃翘着腿将文件放在桌子上:“两个小时后,我要确切的数据,林小姐没问题吧?”   林音强撑着身体点头。   “没问题。”   出去的时候她脚下滑了一下,勉强扶着门框站稳。   高原没敢看,低着头,林音见也没人来扶自己就走了。   高原叹口气。   茅侃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高原。   “相信我,我比她还想晕。”   高原这点是相信的。 茅家情事 34   叶婷和茅易楠下楼去吃饭,就看见林音坐在旁边靠着窗子的位置,好像是生病了脸色很不好。   叶婷毕竟是个女生,看着有些心生不忍。   茅易楠拉住她的手。   “你要干什么去?”   叶婷看着林音的方向:“她好像是感冒了。”   茅易楠揉着头,将她拉回来,牵着她的手将她拖到一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碟子交到她的手里。   “茅太太,对一些人有仁心就是对自己的不仁,人家不会感激的。”   叶婷看着茅易楠,说实话她真的不觉得茅易楠像是跟林音谈过恋爱的人,因为怎么看都不像。   而且只有林音出现的时候,茅易楠就会变得特别的冷酷,这点是最叫叶婷觉得迷惘的。   她甚至觉得茅易楠都是故意对林音这样的,她叹口气,不是这样的吧?   林音觉得眼前有些花,她有些坐不住,不停的在喝水,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   她心里现在什么都不去想,努力将工作做好,工作,工作。   可是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漂浮起易素和茅侃侃走在一起的样子,林音全部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她的手停下,然后那些感觉就跟潮水一样拍打了过来,她的脑子越来越晕,人顺着椅子就倒了下去。   因为餐厅里的人不算多,所以她发出这样的声音,所有的客人都看了过来,有侍者向着她跑了过去。   林音被送回了她的客房,醒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挂着点滴。   她坐起身,努力将头靠在床头。   易素看着她醒了,端着一杯水给她,毕竟光宇的员工,她晕倒了,茅侃侃不肯来,那只要她来了。   林音没有想到自己想过来会看见易素,她以为不是茅侃侃也会是茅易楠。   有点失望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林音接过杯子,细细的去看易素,她不明白易素到底是怎么打败母亲的,母亲口述的时候,语气里的失落她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夫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音将水杯放到一边的柜上看着易素。   易素的脸上永远都是那副宁和的样子,看着她点点头。   “你爱茅总吗?”   从母亲的叙述里,林音感觉不到她是爱茅侃侃的,至少她感觉不到,如果她是茅侃侃,她是肯定不会在要这个女人的。   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是最不可要的,以茅总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   凭什么要被这样的一个女人折磨?   林音看着易素,就看她怎么回答。   易素是不认为自己有告知她的必要,眼前的这个女生年纪还没有mini大吧,就那么点心思全部写在脸上,她不是对易楠有兴趣,有兴趣的那个恰巧她是要称呼为老公的人。   对于茅侃侃能得到林音的青眯,易素还是认为,主要的还是自己的老公太过于优秀了这样子。   儿子不是不够优秀,不过有时候儿子狠起来,就真的比他爸爸还要狠,所以女人通常对这样的不是很喜欢。   “爱。”   一句话憋得林音不上不下的,她以为易素会说为什么要告诉你,她认为爱就是要说出来的,只要易素不回答就说明她心里有鬼,可是听着易素的话,林音有些愤怒的憋红了脸。   “小姑娘,你喜欢他没有错,可是你认为所谓的夫妻感情就真的全部是爱情吗?”   没错茅侃侃爱她,他们之间有爱,可是婚姻不是靠爱就能维持的,而是将各种爱全部编织到一起。   如果茅侃侃是一个轻浮的人,那她在过了四十岁估计就可以下堂了,毕竟四十岁以后女人就开始要走下坡路了。   林音不赞同这个。   “爱情本来就是婚姻的全部。”   没有爱,婚姻怎么继续?   林音私下里认为一定是易素用所谓的亲情捆住了茅侃侃离开的步伐。   易素呵呵笑着,她说全部就是全部吧,自己何必要跟一个小辈的人争论呢?   易素起身准备离开,嘱咐着她。   “如果身体真的不行,那可以先回去,毕竟事情出在这里,他是不会怪你的。”   可是听到林音的耳朵里,易素就是因为自己说的那番话现在翻脸了。   这就证明,她和茅侃侃现在剩下的也就不是爱情了。   “我喜欢茅总……”   林音在易素里去之前突然喊了这么一句。   易素很是佩服她的勇气,可是她觉得这样的女人注定会输的很惨的。   林音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扒掉自己手上的点滴,她不能被人已这个借口赶走。   易素回到房间里,想着林音说的话,有些头疼的撑着脑袋。   茅侃侃差不多都后半夜三点才回来,身上带着酒味,看样子是洗过了,不过味道还是有。   她的睡眠本来就浅,他一上床就感觉到了,动了一下。   “还没睡?还是我吵醒你了?”茅侃侃嘿嘿的傻笑着。   易素坐起身,将旁边的灯点亮。   “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个动作,你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男孩儿了,成了老大爷。”   茅侃侃下了床,倒了一杯水交到她的手里,易素接过来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到一边。   她捧着茅侃侃的脸,无奈的说着。   茅侃侃翻着白眼:“我是成老大爷,可是就算是老大爷的年纪,你看着我也得像看着二十岁的小伙才对啊。”   易素无奈的叹口气。   “林音怎么样了?”   易素提起这个人更是头疼,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林音。   “她告诉我,她喜欢你……”   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茅侃侃在喝水,就着她的杯子,一口水喷出来了一半。   “咳咳……”   易素拍着他的背。   “这么紧张干什么?”   茅易楠早上早早就起来将行李收拾好了,今天要返回去。   老太太是根本就没有上海滩,只是和周阿姨在餐厅吃了点好吃的,买了一些纪念品,她们两个就先回去了。   易素和叶婷坐在一个车里,易素问着叶婷。   “还行?”   叶婷点点头,可是心里有点着急,不是为了别的,早上武高阳打电话,说孩子闹的厉害,叶婷想自己是不应该跟来的,她这个做妈妈的真是太过分了,因为要出来玩就把孩子扔下了。   易素也知道叶婷心里想的。   “孩子还是这样的好,不要时时将她保护在怀里,那样孩子长不大。”   叶婷努力对易素笑笑。   “我是怕她闹的太厉害了……”   易素叹口气。   高原坐在前面汇报了进度,林音和那几个同事坐着另外的车子在后面跟着。   开了没多久后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没一会儿高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高原让司机先停下车,他转过头看着茅侃侃。   “后面的车抛锚了。”   茅侃侃挑着眉看着高原。   高原无奈的说着:“没有办法,现在要赶回去,这里估计没什么车,反正也是两个人,就让她们过来?”   林音她们俩站在车子的外面,没一会儿就看着茅侃侃的车开了回来,因为易素和老太太他们都是走的早,没有遇到一起。   林音看着转回来的车,眯着眼睛。   两个女员工上了车,高原坐在最边上,林音有些恼怒的动着**。   高原也动着胳膊,他也不想这样坐,他还觉得离谱呢。   茅侃侃坐在前面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林音抓着手,试着开口说着:“茅总……”   高原冷眼看着林音:“茅总要休息,请林小姐不要说话。”   就这样林音剩下的话全部憋在了肚子里,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他一起出来,结果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带了家人一起过来,自己所设想的种种全部被拍死在大脑里。   林音不甘,她看着前方闭着眼睛的那个人。   回到公司又是接连的开会,林音的感冒本来就没有好,现在连夜的工作,身体已经开始叫嚣,她有些扛不住。   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人,她用冷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激灵。   正在开会,茅侃侃在前方听着各部门主管的意见,茅易楠在做分析,突然林音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她眼睛一闭头一歪就倒了下去。   高原觉得很是火大,还得送她去医院。   高原撑着头,抱着林音走出会议室,这个扫把星。   林音醒过来的时候,睁眼没有看到一个人。   医生在查房,走了进来,看着她。   “生病了就要吃药,不能硬挺。”   林音咬着被子,怎么茅侃侃不来呢?   林音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想让茅侃侃离她近点,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她现在是不是连一个人都不能爱?   她有错吗?   茅侃侃那头忙到半夜才到家里,车子熄了火,撑着头勉强走进屋子里。   “爸,你回来了?”叶婷抱着茅聘婷在楼下。   看样子是茅聘婷闹了。   茅侃侃看着叶婷手里的孩子,难得对这叶婷和颜悦色了一回。   “孩子不能太惯她。”   叶婷点点头:“已经睡了,温度有点高,所以有点闹。”   茅侃侃准备进屋子,肚子咕噜了一声,好像是饿了,肚子一叫,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一下午没有吃东西了。   叶婷看着茅侃侃的方向说着:“爸,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茅侃侃本来想拒绝的,可是肚子又叫了两声,他有些尴尬的看着叶婷。   叶婷想着自己要把茅聘婷放在哪里呢?看了一圈,茅侃侃接过自己的孙女,在孩子后背拍了两下。   叶婷觉得茅侃侃带孩子似乎很有经验,这点茅易楠可比不上公公。   她走进厨房里,知道茅易楠没有回来,不过也估计没有吃饭,她赶紧忙碌着准备饭。   茅侃侃看着厨房,坐在沙发上看着怀里的小孙女。   “你妈妈似乎也不错。”   总算是对叶婷的印象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扭转。   茅易楠是比茅侃侃晚回来差不多半小时,他回来的时候饭正要上桌。   茅聘婷到了固定的时间就开始玩,看着茅侃侃,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然后抓着茅侃侃的手就要裹。   茅侃侃将小丫头抱起来,逗着她。   “这个可不能吃。”   茅易楠进了屋子里,小丫头的眼睛一下就变得亮了,张着手看着茅易楠。   “才回来?”   茅易楠将自己的身体抛进沙发里,点着头,觉得头有点疼。   “有吃的吗?”   茅侃侃指指里面。   叶婷将饭菜摆好,她接过茅聘婷,茅侃侃和茅易楠进入客厅里,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茅易楠挑着眉。   自己老婆这么能干,他爸要是不喜欢才怪呢。   茅侃侃有点纳闷的看着叶婷,这丫头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的?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都没有敢多吃因为马上就要休息了。   茅侃侃没有回房间,怕吵醒易素,她睡眠不太好,醒了就不太容易入睡。   茅易楠抱着小丫头的**将她抱进屋子里。   叶婷将客厅的灯闭了,然后走上楼。   茅易楠跟小丫头玩了一会儿,估计她又困了,没用茅易楠哄自己就闭着眼睛睡了,叶婷进了屋子看着女儿。   “睡了?”她小声的问着。   茅易楠将小丫头起身放到床下的小床里,小丫头扁扁嘴就睡了。   叶婷上了床。   “我觉得把那个人留在公司早晚会生出事情的。”   叶婷不愿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为了谁好。   她是一个女人,知道林音心里怎么想的,如果她现在走,也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茅易楠何尝不想让林音离开,可是这个女人虽然他接触的不多,可是她的目的性很强。   她回来的时候,他敢说她的目标是自己,后来不知道怎么转移目标了。   现在既然盯上了父亲,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撒手的,现在的父亲就好比一块好吃的肉,她已经闻到了香气,她可能松手吗?   “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茅易楠淡淡的笑着,那个女人送给**的,以前他是还不回去了,这一次他不会放过她的。   觉得自己委屈是吗?   所以先煽动女儿来接近自己,然后她打算做什么呢?她难道以为这辈子她有机会和父亲变成一家人吗?   想到这里茅易楠突然笑了出来,他觉得真的很好笑。   叶婷被他笑的有点发懵。   “你怎么了?”   她总是觉得易楠的心里好像是知道什么,好像在故意做什么。   “没什么,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   于莫芯知道林音病了,将她从医院接出来在家给林音做着稀粥,将稀粥端到林音的床边,一口一口喂着她。   “怎么会病得那么重?”   林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现在脑子都是各种方法想逼走易素,可是事实和想的又有些出入。   林音觉得很累,等母亲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坐起身,打开电脑,在电脑上胡乱的写着日记。   她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受到迫害的委屈女人,她和茅侃侃是真心的相爱,因为易素的不断阻挠……   林音写完之后关掉电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自己和他结婚的时候要穿什么样的婚纱,自己要生自己孩子。   想到这些,她的心就会非常的欢快起来。   外面的于莫芯有些担心,她自己是经历过的,所以林音现在有没有对茅侃侃放手,她有点不放心了。   她本意是想让林音回来替自己圆了这么梦,没想到反倒是害了她。   于莫芯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原地来回走着。   她是不是应该带着音音离开呢?   可是想起杜美,于莫芯又觉得自己不能走,在看看吧,也许音音不会那么想不开。   于莫芯承认茅侃侃有魅力,可是现在的茅侃侃毕竟年纪都大了,音音也不缺钱,她到底为了什么喜欢茅侃侃?   林音喜欢茅侃侃其实内心里有一种想得到父爱的感觉,她从来不知道父亲是什么,不知道所谓的父爱又是什么,在她的世界里,除了于莫芯这个妈妈,没有其它人了,唯一的表弟,不提也罢。   所以当茅易楠那样决绝的对她,恰巧茅侃侃送了她一层,她第一次那样近距离的看着那个男人。   他身上所有的,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和沉淀都是些最美好的东西,这样被茅易楠狠狠伤害过的林音,就被这样的茅侃侃在一瞬间带走了她全部的心魂,她甚至变得很是固执。   固执的认为茅侃侃就应该喜欢她,这是她内心里最为真实的写照。   易素早上是被他进屋子里的声音吵醒的,看着他从外面走进来,愣了一下。   “你现在才回来?”   她的语气有点不满,自己多大年纪自己不清楚吗?   公司的事儿交给易楠去做就好了,何必那么拼?   茅侃侃笑笑坐到她的身边。   “没有,昨天在书房睡的,怕吵醒你。”   易素这才算是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身。   “起这么早?”茅侃侃有些诧异的问着。   易素将被子叠起来:“今天要送聘婷去扎针。”叶婷抱着孩子,很是小心的注意后面,因为扎针孩子不可能不带着,易素让她放轻松。   叶婷看着后面没有看到人,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担心要是他们突然冲出来,那聘婷……   想到这里,叶婷将孩子抱得很紧,茅聘婷有些不舒服的叫了两声。   易素接过叶婷手里的茅聘婷,她安抚着茅聘婷的情绪,逗着她。   “我们聘婷宝贝出来开不开心啊?”   易素看着叶婷,手里拍着茅聘婷的背,哄着孩子。   “你呀,不用担心,后面有人跟着,就算是真是……那也不用担心。”   易素出来自然不可能不做准备,叶婷知道事实是这样,可是孩子吓不得。   两个人带着孩子打完针,回去的过程中,上了盘山道,后面的车突然加速冲了过来。   叶婷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她护着茅聘婷,将茅聘婷放到易素的手里,然后将易素护在后面。   可是没等前面的车下来的人冲过来,后面的车子已经快速跟了上来。   总算是有惊无险。   茅聘婷倒是没怕,还以为是在跟她玩呢,看着被按在玻璃上的脸拍着自己的小手,啊啊叫着。   叶婷的魂儿都要飞了。   倒是易素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别有深意的笑容加深了一点。   回到家里,易素怕老太太听到了担心,就没让叶婷说。   她进了房间,叶婷抱着孩子上了楼,叶婷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虽然已经被压了下去,可是现在心脏还是在紧绷着,看着女儿的脸叶婷没忍住捂着唇哭着。   吓死她了。   茅聘婷看着妈妈捂着嘴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将小嘴巴贴了上去。   叶婷将孩子放在床上小心的看着孩子,确定茅聘婷没事儿自己才松了那口气。   易素给茅侃侃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在哪里?”   茅侃侃一听就毛了,跟踪?绑架?   易素笑笑,安抚着他的情绪:“不是,你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没事儿的,之前就有征兆了,易楠安排了人跟着,所以没有发生什么,倒是叶婷……”   茅侃侃松松自己的领带。   “叶婷怎么了?”   易素想起叶婷扑在自己身上时候的样子,笑意更加的深了。   “这孩子还不错,当时怕出事就扑在我身上了……”   这句话极大的取悦了茅侃侃,救了他老婆,那等于是他恩人。   挂了电话给茅易楠打电话:“回家去看看叶婷,他们让人跟踪了,你回去安慰安慰,给你半天假……”   “喂……”   茅侃侃无奈的挂了电话。   茅易楠回到家里,扯着领带进了屋子里,电话在响。   叶婷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好像是洗了头发,有些潮湿。   茅易楠抱着她,将她揽在怀里安慰着,用手顺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她。   “不要怕,不要怕。”   叶婷从开始到现在早就缓解好了,听着他的声音,觉得现在需要安慰的是他。   “没事儿了,妈人抓到了?”   茅易楠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接起自己的电话。   “喂……”   “人已经抓到了,是那个叫张伟的,一共四个人。”   茅易楠的手机离着叶婷那么近,她怎么会听不见,叶婷没有想到张伟会这么做。   “给我往死了里整。”茅易楠摔了电话。   这样的茅易楠是叶婷曾经最熟悉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暴戾,让她觉得害怕。   叶婷踮起脚拍着他的肩膀,给他安慰,不希望看见他这样。   “已经过去了,没事儿了。”   茅聘婷一点惊吓都没有受到,睡的很好,吃的也很好,叶婷观察了半天,才放下了心,确定了女儿没有事情。   茅侃侃今天好像很开心,回来的手里是拎着东西的,一共四样,给了老太太和周阿姨一人一个口袋,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接过来,好奇的往里面看了一眼。   “我现在都用不到这东西了。”   她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用擦护肤品吗?   周阿姨捂着嘴笑着:“谢了。”   茅侃侃这次送东西的主要对象是叶婷,可是想着,如果只给她买,那剩下的几位肯定不愉快,所以就顺道一起让高原拿了四套。   老太太对礼物很是不满意,非常的不满意。   “要不,你换成钱给我吧。”老太太伸着手看着茅侃侃。   茅侃侃苦笑着:“妈,你的钱比我还多呢,还卖我东西啊?”   周阿姨听着茅侃侃的话笑了出来,老太太恨恨的看着周阿姨,有那么好笑吗?   易素提着袋子上了楼,将袋子交到叶婷的手里。   “你爸送给你的。”   叶婷回到屋子里,将门带上,坐在自己的化妆台前,打开袋子,然后傻住了。   几乎他都给买全了,叶婷有些伤脑筋,爸爸这么对她,她要还什么礼物呢?   “是什么?”茅易楠洗过澡之后拿着浴巾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叶婷手里的问了一声。   叶婷笑眯眯的转过身体,将袋子里的化妆品都拿了出来,摆在自己的柜子上。   “爸爸,送我的。”   这是茅侃侃第一次很友好的送叶婷东西,叶婷有点找不到北,她觉得今天的心情真的可以用大起大落来形容。   茅易楠挑着眉,看着叶婷。   他爸不会突然对一个人好,以前也是当叶婷不存在,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今天都做什么了?对我妈做了什么好事儿吗?”   那个爱妻狂,除非是老妈受到什么了,然后叶婷给化解了,不然他是不会转变这么快的。   叶婷想了半天也没有觉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饭,茅侃侃就跟吃了耗子药似的,变得很是温柔,甚至看得叶婷头皮发麻,他一直对自己笑,叶婷吞吞口水。   为什么她有一种爸爸会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感觉呢?   茅侃侃夹着菜送到叶婷的碗里,才要落下筷子,茅易楠伸出筷子给夹了过去。   “谢了。”   茅侃侃狠狠的看着他。   “没规矩,是给你吃的吗?”   茅易楠耸肩,放下筷子,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看着他爸,特正经的那种。   “说说吧,你为什么对她好?”   茅侃侃翻着白眼,合着他就是坏公公啊?   易素笑笑,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叶婷的碗中。   “多吃点。”   老太太的视线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来回的游荡,觉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易素和叶婷的嘴巴紧的很,无论问什么,就是问不出来。   张伟暴躁的喊着:“我说了,我没有绑架,我跟她们是认识的,上去打个招呼。”   警察冷冷的看着他。   “那车上的绳子还有眼罩以及刀子是怎么回事儿?”   张伟没有说话。   “问你话呢?”警察一拍桌子。   张伟无奈的说着:“车子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你去问他们啊?可能是他们带去的,我平时和他们接触的也不多……”   这让的说辞很让警察觉得啼笑皆非。   吴新娇接到电话,其实她早就知道有今天。   “没有绑到人吧?”   警察说没有,她松了一口气。   张伟看见吴新娇,抓着她的手,旁边的警察悄悄桌子。   “分开。”   张伟松开了手,看着吴新娇。   “你跟他们解释,我和叶婷是认识的,我没有想绑架她们,我只是过去打声招呼,我没别的意思,剩下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和我无关。”   警察听见张伟的话,翻着白眼,这个人真是太强了。   明明其他人说,主意是他出的,他现在就想推干净?   吴新娇低敛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倒是说话啊?”张伟有些暴怒。   吴新娇站起身,看着张伟。   “说什么?说你曾经对我说过要计划绑架聘婷?”   张伟张着嘴巴,伸出手指,指着眼前的人。   警察这一听,有趣啊,窝里反。   对于吴新娇其实他们也是觉得有怀疑的,毕竟用朋友的关系去绑架这样的事情很多例,所以他们叫来吴新娇不全是为了告诉她案情,更多的是想看她的情况。   张伟指着吴新娇的鼻子。   “我是你老公,没有我,你……”   吴新娇特淡定的坐在椅子上。   “没错,你是我老公,你放心,我一辈子都守着你,你死了,我都会跟着你的……”   警察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点凉凉的,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张伟气得脑子都要爆炸了。   “吴新娇你是不是疯了?我都说我没有了,你在瞎说什么?赶紧去找叶婷跟她把话说清楚。”   吴新娇拍着桌子站起身。   “你说我要是没疯,我至于还跟着你吗?我跟着你,跟着一个骗子不就是说明我是疯了,你放心,我肯定守着你,你坐一百年的牢我就守着你一百年。”   张伟很想冲过去,打醒吴新娇,可是警察拦着他,他跳着脚骂着吴新娇。   吴新娇从警察局里走出来,轻叹一口气。   总算是完了,你在里面慢慢坐吧。   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病,为什么要吊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可是她不甘心。   她凭什么要离婚啊。   茅依楠好奇的看着茅侃侃,他彻底放弃了。   “说说吧,她到底做了什么,令里这么感动?昨天是化妆品今天是这个?”   他提提自己手里的保养品。   茅侃侃将东西推到茅易楠的手里,冷眼看着他,现在倒是觉得儿子不顺眼了。   “回去拿给她吃,对了别偷吃,不然我敲掉你小子的牙。”   茅易楠翻着白眼,他是没有吃过还是怎么样啊?   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孕妇保健品,他除非是疯了。   他就是好奇,叶婷到底做什么了?   外面有敲门的声音,茅易楠收回自己的身体,站在地上。   林音手里拿着文件走了进来,交到茅侃侃的桌子上。   茅侃侃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看着林音。   “这些交给秘书就可以了,下次交给张秘书就好了。”   林音的脸有些挂不住。   “茅总,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决定了,豁出去。   茅易楠挑挑眉,最精彩的终于来了,将手中的电话,快速拨出去一号键。   易素接起电话,发现里面有人讲话,原本她是没有听出什么,才打算说话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人说。   “茅总,我喜欢你。”   林音是豁出去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现在和疯了也没有什么分别了,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   茅易楠挑着眉。   易素听出来了,这是在表白呢。   儿子的用意很清楚啊,易素静静的听着。   茅侃侃用一副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林音。   “爸,人家在等你的答案呢?”   茅易楠故意的笑着,眼眸里变得很是冰冷。   茅侃侃站起身看着林音。   “第一,我有太太……”   “我不在乎……”林音喊着,她抱着头,这些她都不在乎。   茅侃侃用力抿抿唇:“可是我在乎。”   他缓缓的开口,眸子里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林小姐,我们集团用不起你这样的员工,请你离开。”   林音不信,她冲到茅侃侃的面前,去抱住茅侃侃的腰,因为她冲过来的很快,所以茅侃侃根本就没有主意,就被她给抱住了。   茅侃侃看着抱着自己腰的手很想拿刀子剁掉她的手。   “撒开。”   林音抱着茅侃侃的腰,问着。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那天送我回家?”   茅侃侃很是无语,她问的是人话吗?   他用力将林音的手掰开,林音还要往上面去扑,茅侃侃一巴掌劈了下去,狠狠打在林音的脸上,林音的脸立马就变红了。   “我是看你可怜。”   林音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停的摇着头,眼泪巴巴的落下来,她拒绝相信。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是喜欢自己的,他现在说这些只是因为易素在威胁他,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的,你是喜欢我的……”   茅易楠按掉了通话毽子,然后拨打了另外的一个电话。   于莫芯喂了一声,茅侃侃被林音弄的有些烦,也没有听见电话里的声音。   “喂……”   于莫芯还以为是谁故意打的骚扰电话,才准备挂掉就听见林音的哭声。   “音音?”   于莫芯仔细的听了一下,没错是林音的声音。   是谁?   “音音……”   她又喊了一声。   茅易楠挑着唇:“你女儿现在正在发疯,要不要过来看看她?”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于莫芯在地上来回的走着,她不能去,要是她去了,就一定会看见茅侃侃。   音音这孩子到底在干什么?   于莫芯没有办法,只能给杜美打电话,杜美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号码,她按掉几次。   那是电话那边的人就是没完没了的打,她有些不耐烦。   都是老爸,干什么把自己的号码给别人?   她有些不愿意的接起电话,口气很是不耐烦。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还有没有完了?   “美美,你别挂电话,去总裁办公室看看音音……”   杜美觉得这个人有病,自己闲的没事去总裁的办公室干什么?   听着于莫芯说的话,杜美叹口气。   “我和她没有关系,你要看就自己来看。”   于莫芯在电话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杜美不明白,林音不是她最爱的女儿嘛,既然这么担心干嘛不过来?   不过她一想林音那个性,就直接上了总裁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看见林音跟疯了似的,杜美捂着嘴。   她冲过去抱着林音,有些歉意的看着茅侃侃,茅侃侃显然已经很是愤怒了。   “茅总,对不起,她可能发神经了……”   茅侃侃看着林音。   “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   真**得有病。   杜美觉得林音真是疯了,她在干什么?   可是听到林音说的话,杜美觉得林音神经不正常。   “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杜美松开手,将林音放在地上。   谁爱她?   杜美气的要死,这样的破事干嘛打电话给自己?   “你自己马上过来,你女儿发神经,说我们老板是爱她,她神经病吧……”   杜美耗着自己的头发,气死她了。   这都是什么啊?   就连她都知道茅侃侃最爱的那个人是叫易素的,是叫易素。   于莫芯听着电话被挂了,她也没有办法,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光宇看看。   她换好衣服走出了家门。   林音红着眼睛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茅侃侃,好像已经回过神了。   她走到茅侃侃的身边,普通一声对这他竟然跪了下去。   “对不起,我神经出了点问题,茅总我可能是病糊涂了……”   这时候她又清醒了。   知道这招不好使。   茅侃侃气的心脏都要爆裂了,有没有这样的人?   抱着人家就说人家喜欢她?   他不过就是送了她一层而已,这样就算是喜欢了?   要是这样的话,他和张秘书不是早就有几腿了?   林音将头磕在地上,去抱茅侃侃的脚,杜美觉得林音把所有属于女人的脸都丢光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她从办公室里退了出去,有些烦躁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她真是要疯了。   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茅侃侃往后退了一步。   “林小姐,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了,请你离开,不要我去叫警卫吧?”   茅易楠从位置上起身,结束观看这场精彩的演出。   于莫芯走到光宇公司的楼下,她咬着唇,自己应该进去吗?   她给杜美打电话,想问问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杜美不接电话。   于莫芯深呼吸一口气,狠狠睁开眼睛,走向里面。   “茅总,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当我发疯,我不能丢到这份工作的,我要是没有工作我妈会死的,她生病了……”   这个倒是有真的部分。   茅易楠挑着眼睛,唇瓣慢慢的扯开。   于莫芯,欢迎你回来。 茅家情事 35   林音算是将女人所有的自尊都抛弃了,高原进门就看见她那样跪在地上,说实话高原也是有女儿的人,看着这样的林音觉得无语。   到底是什么让她会变成这样?   高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是看着茅侃侃要暴怒的样子,高原真怕茅侃侃一脚会对着林音踹过去。   他无奈的走过去扶起林音,林音一直在哭,在求茅侃侃,高原有些诧异的看了茅易楠一眼,这孩子好像和平常有点不一样。   林音求着茅侃侃,茅侃侃心里这个憋气,你说他就好心好意载了她一次,结果就得到这样的结果?   茅侃侃在心里骂着,如果他下次要再做好人,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这都是什么啊?   憋着气离开了办公室,真是气死他了。   林音被高原搀扶出总裁办公室,林音跪在高原的面前,高原去拉她,可是她根本就不起来,抱着高原的腿,跪在他的脚下。   “高总你救救我,我只是鬼迷心窍了,茅总那么优秀,所以我才迷失了方向,高总,我妈身体不好,求你不要炒了我……”   高原叹口气,蹲下身子。   他真是觉得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之前讨厌她,讨厌的要死,可是现在看见她这样。   “林音啊,以你的才华去了别的公司还会有发展的,你只是因为私事离开光宇,别的公司是不会知道这些的。”   高原觉得以茅侃侃的个性,他是不太可能会继续留着林音,林音离职,去别的公司,没人知道是为了什么,她不会有影响的,这点高原可以肯定。   可是林音无论他怎么说,就是不起来。   于莫芯才进了电梯,旁边的电梯就开门了,茅侃侃一身是火的走了出来。   于莫芯敲着手,从电梯里走出去,电梯外的人看着她问着:“请问找谁,有预约吗?”   于莫芯轻声的说着:“我是林音的妈妈……”   秘书很是无语,叹口气:“在转角的位置……”   于莫芯走了过去,然后就看见女儿跪在地上,抓着高原的脚,不知道在说什么,于莫芯收回自己的身体,她捂着自己的心口然后冲冲忙忙的离开了。   秘书小姐觉得奇怪,她不是林音的妈妈吗?   怎么就那样走了?   茅易楠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没有看去看旁边,小秘书站起身。   “人来了?”   茅易楠淡淡的问着,看着电梯的方向。   小秘书恭敬的回答着。   “是。”   他走进电梯里,茅易楠等着电梯的门关上,眼眸中的神色病得很是冰冷。   从电梯里走出去,径直开着车回家了。   茅侃侃先回了家,不过什么也没有说,随后茅易楠就回来了,易素有点担心的看着儿子,她儿子不太可能这个时间回来的。   “怎么了?”   易素伸出手要去摸茅易楠的额头,茅易楠摇摇头,将易素抱在怀里。   “妈,你恨过我爸没有?”   所有挡在你前面的障碍,我会替你一一扫除,我不会在让她来伤害你的,谁都不行。   小的时候他没有这段记忆,因为那时候他还没有来得及出生,可是姐姐的印象里还有,因为那些事妈妈和姐姐吃了很多苦,相反的,他就比mini幸福的多,他从出生到现在得到了所有想要的,凡是他想要的母亲都会双手奉上给他。   知道是意外,如果于莫芯没有回来,这事到这里也就算了,她既然回来了,带着某种目的在利用林音准备做什么是吗?   既然那这样,路是她自己选的,她要承受所有的后果。   易素有点愣,这小子是怎么了?   “我恨你爸干什么啊?你怎么了……”易素要挣扎开,可是茅易楠不让。   叶婷抱着聘婷下楼,看见门口那对相拥的母子,又默默退了回去。   叶婷想,有妈妈真好,可以跟妈妈撒撒娇,累的时候母亲会为你端上一杯水,一句安慰的话,当你生病了,围在你身边的依旧是你那可爱的母亲。   叶婷进了屋子,将聘婷放在床上,扶着她的小手问着。   “要是妈妈病了,我们聘婷会伤心吗?”   茅聘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嘟着嘴巴看着她,啊啊的哇着。   茅易楠放开易素,**妈虽然个子很高,可是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小女生。   “你……怎么了?”   易素小心的问着,倒不是她多心,而是易楠从小心思就藏得深,他在想什么,除非是他自己想说,不然别人别想知道。   茅易楠笑笑。   “没事儿受刺激了,今天看见别人对我爸表白了。”茅易楠耸着肩膀。   易素马上就想到了林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她,可是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她的影像。   “妈,你不生气啊?”   茅易楠其实觉得自己的母亲和一般的母亲不同,至少不管如何,别人听见了至少会担心一下,可是他母亲不会,是从内心里到外的淡定,那份淡定是装不来的。   易素轻轻叹口气。   “我该生什么气呢?你爸爸你自己应该了解的,除非是他喜欢的,不然就算是别人在他面前威胁说,喂,茅侃侃我要嫁给你,你要是不娶我,我就跳下去,你爸爸肯定会说,那你跳吧。”   在她心里茅侃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别人的心里不算是一个好人,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一个值得爱的人。   茅易楠翻着白眼,他可没兴趣去听他们的恋爱史,对这易素比比,自己就上楼了。   易素回到房间里,茅侃侃在看着电视,手里拿着几袋薯片,好像是当成仇人在吃。   易素知道估计这是被人给气到了,看林音说话就知道那孩子做事是完全不顾虑后果的。   “怎么了?”   茅侃侃很是愤怒,可是不想说话,他现在很生气。   摆出一副闲人勿进的样子。   易素坐在床上,伸出手去捏茅侃侃的脸皮,捏了两下,松开了手,叹了口气。   茅侃侃特意将自己的脸又送到她的手边,可是见易素一点想捏的意思都没有了,茅侃侃叹口气。   上赶子不是买卖,这话看来是真的。   “你叹什么气啊?”   易素捏捏自己的手,好像是在回味什么,然后说着。   “手感不太好,果然是老了,一点都不嫩了,就像那个苞米,老的已经咬不动了。”   茅侃侃一听,从床上翻下来,对这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他的脸老了?   他的脸要是老了,怎么还会有人给他表白呢?   想起林音,满身都是鸡皮疙瘩,纯属神经病。   摸着自己的脸,不要脸的向着易素推销着。   “其实我不老,你咬一口就知道了。”   他嘿嘿的靠向前,易素往后面退着,这人怎么越是老越是不正经啊,茅侃侃抱住她的身体,就差没有个尾巴,然后在摇两下。   老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走进易素的卧室,才推开门就看见儿子和儿媳妇抱在一块,老太太嘴里啧啧,眼睛眯着。   “咳……”   真是不像话,都这么大年纪了,在家里这是干什么呢?   易素推开茅侃侃,瞪了他一眼,都是他。   茅侃侃笑得很是无辜,拜托,谁说年纪大就不能恋爱了?   他还想天天站在楼下给她唱歌呢,就是怕母亲一盆水泼下来。   老太太和易素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老太太走了没有两步站住脚,眯着眼睛看着易素,上下看着。   “妈……”易素叫了一声,自己身体哪里有问题吗?   老太太在心里叹口气。   “你终于明白我的感觉了吧,你抢了我儿子,所以叶婷来抢你儿子了……”   易素忍住没有笑,她其实想说,都是老太太自己被抢来着,叶婷和易楠她是没有觉得被抢什么,不过老太太觉得是被抢了孙子。   老太太看着易素,很是严肃的告诉她。   “以后在家里要注意些,这样弄可不好。”   易素收敛着自己的表情,乖乖的跟在老太太的身后。   茅易楠上了楼,叶婷哄着茅聘婷,茅娉婷看见爸爸回来非常的开心,挥舞着小手要去抓爸爸,叶婷没有看住,才一转身孩子就爬到了床边,小孩子自己什么都不懂,晃了两下就掉了下去,也挺吓了一跳,接住女儿,吓死她了。   茅聘婷本来是没怕,可是一见她妈的脸色,哇一声就哭了。   茅易楠叹口气接过女儿。   “小家伙,你要是摔了,你妈会哭的……”   叶婷看着他,哽咽的说着:“谁哭了?”   茅易楠看着妻子红红的眼眶,你没哭,你在干什么啊,在心里淡淡的想着。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把女儿抱过来:“下次不可以乱爬了,妈妈都没有注意到,要是摔了怎么办?”   “公司没有事情就回来了,对了晚上多做点好吃的。”   叶婷挑着眉,今天也没有人过生日啊?   “我姐晚上会来。”   茅易楠拿起放在旁边的电话打了出去。   mini在公司里忙得眼睛都要晕了,接起弟弟的电话,脚下踹了一下前面,椅子往后退了一下。   “喂。”   “姐,是我。”茅易楠淡淡的说着,叶婷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要事说,就抱着孩子下楼了。   从楼上下来,老太太起身过来接过茅聘婷,看着孩子眼角还有泪水呢,心疼的问了两句。   “摔了?”   怎么看孩子的?   叶婷勉强笑笑:“没有,就是吓了一下。”   老太太捧着聘婷:“我们娉婷摔倒了没有?”   易素看着叶婷:“易楠在休息?”   叶婷摇摇头:“说是让准备丰盛一点的晚饭,说是大姐要回来。”   易素狐疑的想着,今天是星期一啊,mini最忙的一天,怎么会回来呢?   mini桥下最后一个毽子,起身。   “怎么了?”   “于莫芯,这个女人有印象吗?”   mini一愣,熟悉怎么不熟悉呢。   “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茅易楠坐在床上,淡淡的说着。   “林音是她的女儿,杜美也是。”   mini一愣,林音?   她算是明白了,难怪会有这么极品的女儿,等等……   “你和林音是初恋?”   茅易楠叹口气:“人小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点不懂事的时候,本来打算做点什么,可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幼稚。”   mini点点头:“那你现在就不幼稚了?”   她不认为妈妈会想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于莫芯也因为她妈妈受到了一些伤害。   “这不同。”茅易楠看着窗外,手里拿着手机。   “这次不是我想找麻烦,于莫芯想让林音嫁进我们茅家,切先不说别的,她在明知道我有妻子的情况下,她还那么支持林音,这点就不能放过,在来她和我妈的恩怨,到我这里总要结束的吧。”   这个女人一出现就没有好事儿,以前看在她待在国外也就算了,可是没想到她自己要往坑里跳。   mini觉得烦。   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   在国外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   于莫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林音回来了。   林音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狼狈的很,身上的套装有些脏,也不知道在哪里蹭的灰。   “回来了。”于莫芯站起身慢慢走进厨房。   林音将自己的身体抛进沙发里,她捂着自己的脸,现在怎么办?   她不能离开光宇的,如果离开光宇她会死的。   于莫芯知道林音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和自己当年一样,她真的是不该回来。   如果她不带着林音回来就好了,可是……   于莫芯端着煮好的面走出来。   “吃饭。”   林音不敢去看母亲,她怕看见母亲眼中的失望,可是感情是她不能控制的,她喜欢茅侃侃。   “妈……”   她想说,可是开口了又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于莫芯闭着眼睛。   “音音啊,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嫁给茅易楠……”   如果林音不能嫁进茅家那将会是她永远的遗憾,她想看着林音嫁进茅家,然后自己那样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这样她才可以和易素见面,而不是现在以一副败者的姿态去见易素。   虽然她曾经败过,可是这次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林音诧异的抬着头看着母亲。   “妈……”   林音痛苦的喊着,她现在真的很想死了算了,她要被折磨死了,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可是那个人不喜欢她。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切割着,她甚至可以看见血流成河的景象。   于莫芯将碗放到林音的面前,林音伸出手打掉了于莫芯递过来的碗。   “妈,我说过了,我不爱茅易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你不能因为你私心里的欲望就这样要求我……”林音喊着大蹦大跳的说着。   于莫芯伸出手,一巴掌打在林音的脸上。   林音捂着脸,眼泪唰唰的往下掉,万般委屈的看着母亲。   从小到大,母亲都没有打过她。   于莫芯叹口气:“你以为茅侃侃会因为你年轻就会爱上你吗?妈妈是过来人……”   “对你是过来人,所以你不希望我去接近他,因为你嫉妒,你恨茅侃侃没有娶你……”   于莫芯看着林音的脸,她觉得这个孩子已经走火入魔了,自己养了她这么多年,她心里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寒心。   “音音啊,你也去接触他了,结果呢?像是今天的情况你还想在发生吗?”   于莫芯无奈的问着。   林音像是被人一锤子砸在了脑袋上,砸得她满冒金花,妈妈是怎么知道的?   “你听我的,放弃吧,易楠是一个很好的……”   林音摇着头,不断摇头。   “妈妈,你既然爱过就该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说我想放手就能放手的,我是真的爱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没有他,我宁愿死……”   林音趴在沙发上哭着,即便今天茅侃侃这样对她,她还是喜欢。   她就是喜欢茅侃侃。   于莫芯将林音抱在怀里。   “你怎么就那么傻呢,茅侃侃他不会易素腻的,你没机会……”   林音不信。   “妈妈,他们都结婚那么久了,易素已经老了,可是我不同,我还年轻,我哪里都比她年轻,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会成功的……”   她深信,这个和学习是一样的,只要她用了心,她最后就一定会取得她想要的成绩,一定会的。   于莫芯觉得林音是彻底疯了,如果易素和茅侃侃之间那么容易被人c进去,那今天站在光宇老板身边的人就不会是易素,而是她于莫芯。   如果没有易素,她相信,她会嫁给茅侃侃的,可是没有可是。   她最后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而且只能远走他乡,她输得狼狈。   就是因为不甘才回到这里,她想看看是不是一个人的运气是不是永远都用不光?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不敢和老天爷争,如果不是,那么易素现在是不是就应该走背运了呢?   当于莫芯知道易素得了癌症,她想这次老天爷是终于离开了易素的身边,可是,结果老天爷还是站在她的那边,而自己……   于莫芯觉得易素的运气好的过分,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易素得了癌症,可是看着她的脸,易素像是有病的人吗?   于莫芯坐在沙发上双手托着林音的肩膀,在慢慢的安慰她。   “音音,听妈妈的话,你不会是易素的对手的。”   只要她嫁给茅易楠的效果是一样的,这辈子她没有机会进茅家,可是她女儿要是能嫁进去,她就满足了,就是死了都满足。   于莫芯这辈子最为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件事情,爱了茅侃侃,可是却得不到他,明明马上一脚就要跨了进去,可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她还是被淘汰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淡定的,原来还是不行。   别人都说她和易素像,那为什么她们两个人的命却是截然相反的呢?   她哪里有错?   她和茅侃侃在一起的时候,易素和茅侃侃已经有问题了,甚至易素都知道自己的存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有错吗?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嫁给杜畅?   想起自己被人曾经……   想到这里于莫芯就好恨,她恨为什么不是真的发生在易素的身上。   易素最后的那一手做的真是太漂亮了,所有人都被她的虚情假意给骗过去了。   结果呢?   她被人告,告到什么都没有了,和自己的女儿分别,自己的孩子她见不到看不到,虽然现在见到了,可是杜美对她却是很不理解。   于莫芯想,如果自己站在杜美的位置,她也一定觉得这个妈妈不爱她,可是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老天爷和易素弄的。   林音不服气,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绝对不能。   “妈,请你不要管我了……”   林音起身进了卧室,将房门关上,自己靠在门板上,闭着眼睛。   她一定要得到茅侃侃,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   林音想起自己下午在办公室的那一幕,扑倒在床上,痛哭着,捶着床。   为什么?   为什么不喜欢她?   于莫芯无奈的撑着头,为什么老天爷捉弄她一个还不够,现在还要捉弄她的女儿?   外面门铃响了起来,她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看见外面火冒三丈的杜美,蹙起眉头。   “美美……”   杜美觉得林音就是一个神经病,她站在门边看着于莫芯,于莫芯要伸手去拉她,杜美很是冷淡的抽开自己的手。“美美……”   杜美冷眼的看着于莫芯的脸:“你不要叫我,你知道林音今天在公司都干了些什么吗?”   就算杜美是一个局外人,她看见那样的场面都替林音觉得羞愧,如果是她,就是这个城市她都待不下去了,林音她还是一个女人吗?   杜美也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像是那样不要脸的倒是少见,根本就没有见过。   林音跪在地上抱着茅总的大腿,她把女人的脸都给丢光了。   于莫芯虽然不知道不过也可以想象。   杜美怕她不知道,一字一句的说着。   “她跪在地上抱着茅总的大腿,说她错了,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要说?她不知道茅总是有老婆的吗?凭什么认为茅总会喜欢她?那是不是所有年轻的,茅总都会喜欢?”   杜美很是愤怒。   可是现在杜美所说的这些,就好像是不是在骂林音,而是骂于莫芯。   于莫芯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是你的家人啊……”   于莫芯觉得杜美这个未免有些太没有人情了,音音现在都这样了,她那个继母到底是怎么教她的?   杜美眼中对于莫芯根本一点情谊都没有,能不能怪她,她从小就没有母亲,是爸爸和奶奶带着她长大,后来有了继母,虽然是后妈,可是继母对她比自己的孩子都好,所以杜美是在一个非常健康的家庭里长大的。   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她妈妈。   就算她生了自己又怎么样?   她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   “我和你们没有关系,请你好好管教女儿,如果不能管教好她,那么下次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觉得羞愧……”   林音的哭声从房间里传出来,于莫芯赶紧踩着拖鞋走过去,在门上敲着。   “音音,开门……”   杜美说的那些话,林音都听到了,她捂着嘴蹲在地上。   她没有错,没有错。   明明是茅总对她也是有感觉的,林音歪着头,对就是这样的。   没错的。   杜美将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转身就离开了。   于莫芯在砸门,林音就是不开,就是哭。   茅家晚上的家宴有些奇怪,mini是自己回来的,少了以往在桌子上的说说笑笑,闭着嘴巴。   老太太有点奇怪,他们家在桌子上并没有要求孩子有吃饭不能说话的规矩啊?   “mini啊……”   mini挑起眉头看着老太太。   茅易楠和mini的视线接触着,易素其实一细想,大概怎么回事儿也明白了。   他儿子一直站在旁边,当一个看戏的,只有一种可能,加上下午他问自己的话,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mini吃过饭喝了一口水,将杯子交还给叶婷,站起身跟着茅易楠进了书房。   “你是说于莫芯回来了?现在就在这里?”   mini虽然知道了,可是还是觉得不能相信,她到底回来干什么?   茅易楠叹口气。   “也许是觉得遗憾吧……”   mini接过茅易楠递过来的资料,她翻开着上面关于于莫芯详细的资料。   真是悲哀,自己养大的孩子,结果遇到自己的亲妈就将她抛弃了,将她全部的家当都给拿走了,mini低敛着睫毛。   “肝癌?”   茅易楠点点头。   “三期了。”   mini将资料扔回桌子上。   “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不要让妈妈知道。”   她淡淡的说着,她不想妈妈在受第二次伤害。   茅易楠挑着唇角,看着门外。   “你以为妈妈就真的那么傻吗?也许已经知道了,不过妈妈是不会在意的,在她的心里,那些个人都算不上是对手,甚至对她一点威胁都没有。”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那份淡定确实是父亲给的。   茅易楠看着mini,视线上下的打量着。   “看我干什么?”   mini蹙着眉头,她哪里不妥了?   茅易楠挑眉:“我听说你小时候得过忧郁症?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还正常呢?”   这个茅易楠其实小时候还是有点记忆的,不是妈妈或者是任何人说的,而是mini自己说的,那时候他很小,姐姐总是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就会对人喊,她得过忧郁症。   mini抿抿唇,好吧,她自己也认为她正常的不得了。   叶婷在门外敲了两下房门。   “大姐,吃水果。”   mini看着弟弟的方向:“还那么喜欢吗?”   茅易楠耸肩:“那你对我姐夫还是那么喜欢吗?”   mini颇有点不是滋味,弟弟长大了不是自己的了,在说这个也没有办法比。   她跟程少哲可是正常得不得了,可是他们的关系有点不正常。   “进来吧。”   mini看着叶婷的肚子:“感觉还好?”   她是不敢在生了,不是怕疼,而是带孩子,她真的带不了,可是自己生了,要是由别人带,她也不放心,mini相信这是普遍做母亲人的心,真的不放心,怕别人虐待孩子,一刻都离不开孩子。   偏偏自己家的就是一个魔王,把她给闹的。   想起来,mini就觉得其实和噩梦也差不多了。   叶婷笑笑。   “嗯,她没有闹我,反倒那时候聘婷闹的很厉害。”   mini非常佩服叶婷,真敢拼,才多久啊,又怀孕了。   “自己注意点身体,想吃什么就跟周姥姥去说。”   叶婷点头。   mini拍拍弟弟的肩膀:“我下楼去吃水果了,你们俩聊吧。”   mini下了楼,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程少哲打电话,说家里的小祖宗找妈妈了,mini叹口气。   “那我走了,不行魔王闹了。”   易素也跟着叹气,你说那孩子,真是不知道像谁了。   送着女儿出去。   “没有打算在要一个?你看叶婷……”   老人家还是喜欢孩子的,mini虽然说生了儿子,可是没有人会嫌弃孩子多的。   mini挥着手:“我可不行,我实在带不了了,我和他说了,就生这一个,不管男女就是他了。”   易素看着mini上了车,送着她离开,然后拉拉自己的披肩进了屋子里。   茅侃侃回了屋子里,躺在床上看电视。   易素进门,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要不,咱么也生一个算了。”   易素差点脚底滑到,他是疯了吧?   用眼睛夹着他,茅侃侃嘿嘿的趴在床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看着易素。   “我不好看吗?”   易素点点头:“好看,比鬼好看点。”   茅侃侃放下手。   “我今天被神经病给缠了……”   易素没忍住笑了出来,坐在一边。   “我听易楠说了茅总,这么大年纪收到告白,心情如何?”   茅侃侃叹口气,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头。   “很糟,非常糟糕,心情很不爽,要是像你一样的也就算了……”   易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要是跟我很像,那是不是心里就很爽呢?”   茅侃侃笑笑,歪着头。   “可能是吧,谁让我最喜欢的那个人叫易素来着。”说完他对着易素眨着眼睛。   易素觉得这个人没救了,还当自己是三十岁呢。   茅易楠和叶婷在楼上,叶婷觉得自己挺幸福的,其实两个孩子都没有闹她,那天就那样吓了一下,结果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好好的,她是听说有的人就是走两步路孩子都会掉的。她想弥补没有母亲的遗憾,所以想给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越多越好。   “我看爸爸今天似乎很郁闷?”   茅易楠笑笑:“他是很不开心,被一个疯子告白了。”   叶婷诧异的说着:“林音?”   茅易楠捏捏叶婷的鼻子:“不要那么聪明,这样我很有压力。”   叶婷还是坚持自己一贯的想法。   “我觉得你还是把她弄走吧。”   “弄走是肯定弄走,不过最主要的人还没有出现呢,她才是幕后策划的人。”   叶婷一愣,不过也没有过问,有的事情做妻子的不能问的,她就装作不知道。   mini回到家里,小魔王果然已经闹翻了,程少哲的领带系在头上,跪在地上给孩子在当马骑,看着mini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mini,抱起儿子。   “妈妈回来了……”   小魔王看见了妈妈回来了,立刻将老爸给扔闹后面的,冲到mini的身边,张开双臂。   mini抱起儿子,这小子又沉了。   “怎么找你有事情?”   程少哲问着,易楠要是没事儿是不可能让mini回去的,毕竟知道家里有一个小魔王。   mini应了一声。   “吃饭了吗?”   程少哲叹口气。   “你觉得你儿子这样,我有机会吃饭吗?”   mini笑笑,在老公的脸上亲了一口。   “老公,辛苦了……”   程少哲叹口气,回亲了她一下。   “我去弄饭,你吃过没有?”   mini点点头:“吃过了。”   程少哲在厨房做饭,mini带着儿子坐在地毯上玩,她一边跟着小魔王玩,一边和程少哲说着话。   “哎,我爸被人告白了……”   程少哲听完之后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有才,这样都可以。   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不过也觉得轻松了一点,至少自己也没有遇见,不然说不上他会不会抽死那样的人。   高西西一口水全部都贡献给了高原的脸,高原用手擦掉脸上的水,看着女儿。   “高西西……”他阴森森的喊着。   高西西咳着。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咳的很厉害,范文君起身给高西西去拍后背。   “这孩子,好好喝个水能喝成这样……”   高西西哈哈笑着。   “我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太有才了,侃爸没有出手拍死她?”   高原叹口气,他仿佛在林音的身上看见了高西西的明天,他这个女儿,说不上也会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可告诉你高西西,你要是敢……”   高西西摆着自己的手。   “我又不是傻子……”   说着话间,门被人从外面给拉了开,高南南脸上架着一副黑色带框的眼睛,脱掉鞋子,对这高原和范文娟打了一声招呼就进屋子里了。   “我回来了。”   高原觉得自己的头很疼,为什么他的女儿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呢?   一个活泼的要命,一个稳当过头了。   看见哪个头都疼,疼死他了。   范文君知道高原心里在想什么,将高原的头搂进怀里。   “孩子有孩子的福气,还读书没什么不好……”   是啊没什么不好,马上就成灭绝了。   高西西看着她姐回来了,跟着跑进了姐姐的房间里,正巧看见姐姐脱衣服。   高西西的眼珠子就盯在高南南的胸部,真是太可恶了,自己和妈妈的都不大,她小时候是偷吃了什么?   高南南看着自己的胸部很是无语,像是被人打肿了一样,小时候想去当运动员,可是被迫放弃了,她实在不能想象,自己的胸前挂着跟水气球一样的东西然后跑步,估计所有的视线都会停在她的胸上。   “我要抽脂……”   高西西看着高南南的腰身,她觉得完美极了,简直就是火辣极了。   她姐的身材真不是盖的,太赞了。   如果她是男生,为了老姐的身材也一定要追她。   “抽哪里?”   高西西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要去抽?   “胸部。”高南南眯着眼睛说着,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掏出一本书看着。   高西西觉得自己的姐姐……   真的很找抽。   她怎么会明白一个飞机场的悲哀,她嫉妒。   “姐,我跟你说,侃爸今天被人追求了……”高西西不停的喷着口水,到处都是,说的是这个欢。   高南南认真的听着,然后得出结论。   “精神病,也叫精神失常,是大脑功能不正常的结果。现有的仪器设备还查不出大脑结构的破坏性的变化。根据现有的资料表明,精神病是由于患者脑内的生物化学过程发生了紊乱,有些患者的中枢神经介质多了,有些则是缺少某些中枢神经介质……”   高西西无语的看着还在夸夸其谈的姐姐,她真是要疯了,站起身走出屋子。   她真是要疯了。   这人读书是不是读傻了?“妈,你确定她是我爸的孩子?”高西西不确定的问着。   高原站起身,走到女儿的面前,伸出手给了女儿狠狠的一个爆栗。   “我也很想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女儿……”   高西西无声的抗议。   范文君看着高南南屋子的方向,叹口气,南南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只对书本感兴趣,她都这么大了,也不说谈个恋爱什么的,范文君很是担心,早知道还不如当初把孩子都给易素养呢,至少西西挺活泼的,范文君看着在不断翻着白眼的高西西,心里想着,这算是活泼吧。   高原觉得人家都说,家里有两个女儿,那就是宝,可是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石头给砸了,而且还砸得头晕目眩的。   高南南想着高西西刚才说的那个女人,她想这样明显的病例,对她的临床有莫大的帮助,也许自己应该去见见那个神经病,和她沟通一下,她点点头,觉得太佩服自己了。 茅家情事 36   高南南从房间里踩着拖鞋走出来,她很认真的推推自己的镜框,站在高原的身前。   “爸,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个神经病。”   高原捂着自己的心口,他差点羊癫疯发作了,这孩子说什么呢?她要见谁啊?   范文君则是一脸的无奈,自己女儿什么样,她能不清楚吗?   高南南别看她平时注意力都在书本上,她要是觉得这个东西能成为她有用的范本,她就一定会挖空心思的去做。   “南南啊,你干嘛非要研究她呢?实在不行你就研究你爸,你别看你爸平时挺正常的,其实他心里很变态……”   范文君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是高原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心里还变态了。   当人家的父母就真的那么容易嘛?   老大是就认识书,老二这么早就跟着男人后**跑,为什么他的孩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呢?   高原很是郁闷,也很是不理解。   挂着面条宽的眼泪说着。   “是啊,你来研究我吧。”   可是高南南不买账,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无论高原怎么说都没用。   高原叹口气。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茅侃侃觉得高原今天有点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好,不过肯定是不一样。   “你今天心情好?”   高原嘿嘿笑着,不知道这个口要怎么开。   “关于林音……”   茅侃侃诧异的挑着眉头:“以后我不想在我的公司里,看见这个人。”   高原清清喉咙。   “我今天有让她上班……”   说完高原直接躲到了一边,没有办法,他也是爱女成痴的父亲,为了南南,他也没有办法。   茅侃侃眯着眼睛看着高原,高原打着哈哈。   “你想啊,她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喜欢你吧,这里面肯定有个原因的。”   茅侃侃笑的很危险,目光里都是小飞镖,看向高原。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高原无可奈何的说着:“我们家南南说是要去研究研究……”   茅侃侃摆摆手:“你负责,但是以后我出现的时候,我不想看见她。”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了,这个面子他是卖南南的。   高原点点头。   高南南接到父亲的电话,对这镜子换着衣服,站在她房门外的范文君有些受不了的看着女儿的穿着。   现在年轻人还有穿这个的吗?   不是连她这个年纪都不穿了吗?   “女儿啊,你能不能换件……”正常的衣服啊。   范文君很是头痛,小的虽然有点三八,可是小的在审美观这点上还是和她保持一致的,至于老大明显是随了高原的后尘。   高南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心里打了一个满分。   拎着包要走出去,范文君拉着她的手。   “真的要去?”   高南南很认真的点点头,她已经和导师说好了,接下来只要做神经病这个案子就行了,到时候将报告转交上去。   范文君看着女儿斗志昂扬的样子,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泼冷水,只能无奈笑着送她出门。   高南南的车子是一部很小很Q的QQ车,那是作为她毕业高原买给她的,高西西则没有这个待遇,她踩下油门就走了。   林音想这回自己是回不去了,结果没有想到,高原今天竟然通知她上班,林音接到电话的时候,简直没敢相信。   林音放下电话,于莫芯看着失魂落魄的她,问着。   “怎么样了?”   林音捂着自己的唇,简直不敢相信。   果然吧。   她就说茅侃侃是对她有情,只不过挨着那天那么多人在场。   他不是都说了,要自己离开光宇,可是最后还是让自己回去,可见,他心里是舍不得自己的。   林音跑回房间,将柜子的门打开,到处乱翻着,翻的衣服到处都是。   “音音,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于莫芯有些不解的问着林音。   “妈,我要去上班……”林音说着。   于莫芯叹口气,这孩子是不是傻了,她上什么班啊?   踩着拖鞋走进屋子里,去拉林音的手。   “音音,你听妈妈说……”   林音转过身双手搭在于莫芯的肩上:“妈,我们高总打电话,叫我去上班……”   于莫芯也是一愣,昨天闹成这样,还叫音音去上班?   茅侃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音换好了衣服,兴高采烈的去了公司,不过今天一开门就贴出了对于林音处分,降职。   上班的人自然看得到,谁又不是瞎子。   “看看……”   “林音?是那个部门的?”   “就是那个,那个直接来的第一天就将高总给煮了的……”   林音进了公司也看见了那份告示,不过不要紧,她能接受,只要让她留在这里就行。   林音觉得自己有点傻,像是她这样没有心机的可不行。   至少要把自己的心思藏住,不能表露出来才行啊。   她最大的错,就是不该说那些话。   林音进了电梯里,别人说什么她完全是当没有听到,这点倒是从于莫芯哪里学了一个十成十。   谁说什么,林音就是当没有听见,她过她的日子。   “我来介绍一下,新来的同事高南南……”   主管领着高南南走了进来,开始有人以为这是高原的女儿,可是看了一眼,觉得不太可能,外貌很糟糕,而且有点土,想着高总的女儿不会是这样的。   “叫南南啊,我们高总的女儿叫西西……”   高南南笑笑:“是吗,真巧,我要是也是高总的女儿就好了。”   大家扁扁嘴,看着就不像,也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林音被降职,弄的外面的气氛很糟糕,因为她以前是自己坐一个办公室的,可是现在大家却要和她一个办公室,所以不仅她不方便,外面的人也不方便。   高南南看着林音的方向推推自己的眼镜,她的位置在林音的对面。   高南南走过去的时候,林音看了高南南一眼,然后翻着白眼。   真是的,公司怎么什么人都招啊?   高南南善意的对林音笑笑,林音敛下眼睛当自己没有看到,开始忙手上的工作。   “看吧看吧,这下让她在得瑟。”   “你说是因为什么被降职的?”   关于林音被降职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上面也没有说,只是今天就突然来了这么一道告示。   “谁知道了呢,估计是得罪高总,上次那样不给面子,她总是跟着高总对这干……”   林音只当没有听见,她忙自己手里的工作。   可是表面不在乎,心里不见得就是不在乎。   林音听见那些话,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是因为能力不足才被降职的,她是被迫离开那个位置的,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去的。   这点林音深信无疑。   既然茅侃侃没有开除她,那么以后她一定会有机会的。   高南南在本子上记录着林音的状态。   中午高原给高南南打电话,说是茅侃侃要请她吃饭。   高南南谢绝了同事的邀请,说自己要出去吃,笑眯眯的离开了办公室。   “你们说,不会是高总的女儿吧?”   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毕竟名字真的很像。   高总的女儿叫高西西,这个叫高南南,很是叫人不产生怀疑。   “不会的,我看过这个高南南的简历,是没有父亲的人。”   “那说不定是高总的私生女呢。”有人开玩笑的说着。   “切,你看她的样子像是高总吗?”   高南南在门口脱掉了鞋子。   “小姐有预约吗?”   高南南微笑着看向服务生:“茅侃侃。”   服务生带着高南南走到一边的包房,将门推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高南南走了进去,高原和茅侃侃已经坐在里面了。   “南南来了……”茅侃侃看着高南南说着。   高南南坐下身:“茅叔叔好。”   茅侃侃听了这声称呼很是想念高西西的那句侃爸,南南就是正常过头了。   “来,你爸跟我说,你要研究林音,研究她什么?”   高南南说话很有条理性,她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一和茅侃侃沟通了一下,相比较高西西她则是稳妥多了。   茅侃侃叹口气。   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那你好好研究吧。”   高南南跟进来的服务员要了一瓶酒。   高原表示自己很无奈,这孩子正常吧,可是这个喝酒不知道跟谁学的。   高南南拿着杯子,将瓶中的白酒公平的倒了三杯,举起。   “茅叔,谢谢你,我先干为敬。”   茅侃侃很不想喝,他年纪都大了,不适合喝酒,可是被高南南架在这个位置上,他不喝不行。   高南南一口全部干掉,一口见底,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本人脸上一点颜色都没有,还是那个样。   茅侃侃放下杯子,对这高原说着。   “你以后不用担心南南喝多误事了。”   高原苦笑着。   高西西跑进易素的房间,鼓着脸。   “干妈,我来了。”   易素看着高西西的小脸,怎么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   高西西觉得自己的姐姐也是神经病一个,不然研究什么神经病?   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将那个臭三八赶出去了,现在可好。   “干妈,高南南就是一个傻蛋……”   易素一愣,摸摸高西西的头:“怎么能这么说姐姐呢。”   高西西翻着眼睛。   “你知道吗,那个叫林音的神经病好不容易要被赶走了,可是高南南说什么要研究她,结果侃爸不好意思,就又让那个人去上班了……”   全是疯子,那个人是疯子,她姐也是疯子。   易素听了高西西的话一愣。   高南南她接触的很少,主要那孩子有点沉默,不过她既然喜欢那就去做吧。   “西西啊,不能那么说你姐姐,你觉得就算她过分,你侃爸会喜欢她吗?”   易素想得很开,如果茅侃侃要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去看有多少人阻拦的。   高西西虽然是这么想,可是她心里就是担心有变数嘛,在说那个臭三八针对她老爸。   做人家子女的,她要是不为父雪恨……   额,高小姐,您父亲还健在呢。易素觉得高西西的脾气有点暴躁,个性嘛有点像是范文君,毛毛躁躁的。   “干妈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高西西点点头,暂时被美食给吸引去了主意力。   老太太今天和周阿姨出去吃好吃的,所以家里就易素和高西西,叶婷带着孩子去了隔壁。   高西西在客厅里百般无聊的看着电视,趴在沙发上,双腿在后面荡啊荡的。   手里拿着遥控每个台转换着,实在觉得无聊,可是易素又在准备饭菜,她也不能进去烦她。   听见门铃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踩着拖鞋去开门。   看着外面的人,有些发愣。   “你找谁啊?”   高西西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见过她。   于莫芯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后面的车子进来,她就跟着进来了,守门的以为她是和车上的人一起的,所以没有拦她。   “你姓茅?”   难道易素又生了一个孩子?   没有听说啊。   高西西摇摇头:“我不姓茅,你找谁?”   于莫芯深呼吸一口气。   “这里是易素的家吧?”   高西西点点头:“你找我干妈啊?我去给你叫……”   说话间高西西踩着拖鞋就冲进了厨房里。   “干妈,外面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找你……”   高西西拉着易素就要出去,易素叹口气,先将火给闭了,然后跟着高西西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门口一愣,一个人都没有。   “人呢?”易素问着。   高西西也觉得纳闷,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觉得发愣。   “她刚才就是站在这里的……”高西西无奈的指着空气说着。   于莫芯来的时候勇气很足,可是真的要见到易素的时候她又离开了,她不知道自己见到易素要说什么。   所以她逃了。   回程的过程中,于莫芯坐在出租车里看着外面的,这是属于冬天的季节,到处都是冬雪。于莫芯让司机停车,她从车上走了下去,慢慢的走到光宇的大门前。   曾经哪里有她最辉煌的时候,可是最狼狈的时光也是在这里。   那一次匆匆忙忙的进去然后又离开,对于哪里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怀念,现在站在这栋办公室的楼下,于莫芯红了眼圈。   这里曾经是她最纯真的年月里,拥有的最简单的幸福。   她无法不去后悔,后悔如果那时候她在稳妥一点,是不是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走向了?   于莫芯转过身,才要迈开步子的时候听见后面的人说话。   “茅总。”   “茅总。”   茅侃侃下了楼梯,高原跟在后面,司机将车门拉开,茅侃侃看了旁边一眼,于莫芯愣住。   她想着自己要不要捂住脸,可是捂住脸她又怕别人会注意她,她微微的转了过去半张脸,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曾经是她心底的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她从自己的世界里,突然看见他,尽管在克制,可是依然掉进了他为别人所布置下的柔网。   于莫芯痴痴的看着那道身影。   如果在她的生命结束之前,哪怕只有一天和他一起共同度过,她也死无遗憾了。   于莫芯捏着手,手心里都是冷汗,她期待着被茅侃侃看见。   茅侃侃半身进了车子里,高原嘻嘻哈哈的跟着坐在前面。   茅侃侃看了后面一眼,后面好像是有个女人,很奇怪的女人。   茅侃侃收回视线,在心里想着,其实他家易素真的算是美人了,即使老了也不难看。   像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就跟家里的周阿姨似的,叹口气。   “怎么叹气了呢?”高原问着。   他有点多心了,怕是茅侃侃因为林音的事情在不开心。   茅侃侃指指后面的人,高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就是一个老女人,怎么了?”   茅侃侃转过身。   “觉得我家素素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高原很想吐给他看,不过考虑自己欠了人家的,所以他不说话。   心里想着,其实他家范文君也不错,至少看起来很好看,也没有老,不过刚才看见的那个女人,可能跟老板的妈妈年纪差不多吧。   车子启动了起来,于莫芯看着离去的车子。   她满心的都是失望,怎么没有认出自己呢?   于莫芯痴痴的看着车子离开,她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无力的迈着步子,可是觉得自己的肝好疼,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她走到墙边,扶着墙,费力的呼吸着。   为什么?   难道自己已经老到这个程度了吗?   于莫芯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这位女士,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女儿。”   于莫芯想坐起身,可是太疼了,她抓着床单。   不行,她不能死。   她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她不能死。   林音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妈……”   于莫芯很怕,很怕自己就这样死了。   如果她死了,那么她的遗憾怎么办?   她抓着林音的手。   “当妈妈求求你,嫁给茅易楠……”   林音知道母亲的身体撑不住多久了,可是她真的……   “好。”   她答应了。   于莫芯满足的闭着眼睛,她的力气终于小了一些。   “音音,妈妈真的想活着看见你嫁给茅易楠……”   这样她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去站在茅侃侃的身边,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要这样,她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不然,她真的不甘心。   林音安抚着母亲的情绪。   “妈,你会没事儿的,你会没事儿的……”   她妈妈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茅家情事 37   林音的脑子乱乱的,她不能看着妈妈这样不管,可是妈妈一定要她嫁给茅易楠。   林音从病房里退出来,问了医生详细的情况。   “给我妈用最好的药,我不差钱。”   母亲对于她的意义很是重大,在那种的生活中徘徊,是母亲伸出了手拉住了她,所以才有她的今天。   她唯一能做的,现在就是去想办法嫁给茅易楠。   如果这是母亲要的,那么她就做。   只要进了那个家,她就可以接近茅侃侃了。   于莫芯躺在医院里,她觉得四周都安静极了,很安静没有声音,有些空寂。   想起茅侃侃看过来,然后又移开了视线,于莫芯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难道真的有变得那么老,那么憔悴吗?   她挣扎着要起身,林音按住她的身体。   “妈,你要干什么?”   于莫芯看着林音:“妈妈是不是老了?”   老到所有人都认不出她了?   林音叹口气,她知道生病的人就跟小孩子一样。   “妈,你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在她的心里至少是最好看的。   于莫芯本来想叫林音拿镜子过来看看的,可是一想,还是算了,自己的样子,自己是最清楚的。   “音音啊……”   林音握住母亲的手。   “妈,你放心,我会嫁给茅易楠的……”   可是茅易楠根本就不让她接近,她要怎么嫁给他?   林音满脑子胡思乱想着,现在到底要怎么做?等母亲睡着了,看着母亲的脸,于莫芯的脸色一直很不好,有的时候疼的脸色都是肝黄肝黄的,林音看着心里很疼。   母亲的心愿,就是能待在茅侃侃的身边也许……   林音的脑子里有了一点主意。   如果是平时也许他们不会答应,可是现在母亲生病了,生了重病,如果茅总能来看看母亲,照顾母亲,这样她就可以和茅侃侃做亲密的接触了。   林音理所当然的想着。   高南南手里拿着笔记本在本上比比划划的画着圈。   照她来看,林音这种是心里分裂的类型。   如果要是能解剖一下就好了。   她推了推自己的黑色眼镜,一想到可以拿着刀子在人的身体里来回的游走,高南南觉得一股激流从头顶爽到脚趾。   高南南觉得有点兴奋,不过不知道林音肯步肯合作,叹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林音想着,自己如果要去求易素,就一定要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可是知道她住在哪里也没用,一想她住的地方就一定有保安,自己要怎么混进去呢?   高南南怕别人还认为她是高原的女儿,给高西西打了一个电话,让高西西来救场。   高西西挂了电话,无奈的看着易素。   “是南南?”易素问着。   高西西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机扔进包里,看着易素:“干妈,要不要看我去演戏?”   易素点点头,反正也没有事情做,开着车送着高西西去了公司。   两个人才一出门,高南南手里拿着咖啡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将咖啡泼到了高西西的身上。   所有路过的员工都在发呆,在等着看,高西西会怎么做?   一个叫高南南,一个叫高西西,这名字是有点悬。   高西西冷着脸,仰着脸孔看向高南南。   “你没有眼睛啊?”   小辣椒一开口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果然。   高南南推推眼镜看着高西西:“我不是故意的……”   大家看见高西西身后的夫人,夫人也没有对高南南说话,明显这是凑巧。   “对不起,她是新来的……”有人走过来为高南南解围。   毕竟是同事,第一天就遇上这样的事情不太好。   高南南有些感激的看着对方,对方拍拍她的手,将她的头往下一按。   “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眼神不用太好……”   高西西冷哼了一声,拉着易素的手就离开了。   两个人牵着手进了茅侃侃的办公室,茅侃侃在开会,易素揉揉高西西的头。   高西西颇为遗憾的说着。   “本来我的剧本里还有打耳光的戏码,可惜了……”   她说的颇为遗憾,手都准备好了,可是没机会发挥。   易素笑笑。   “跟我说说,还没有追上那个人?”   一说到这个高西西就很想去死,她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她搞不定的人可是那个人就不行。   “干妈,我侃爸当时是怎么追你的?”   易素无奈的笑了出声,这个小丫头啊。   高南南被同事拉着走上天台,同事交给她一杯新的咖啡,高南南接过,她身上也蹭了一点污迹。   “没事儿吧?”同事问着高南南。   她现在敢肯定了,这个高南南绝对不是高总的女儿,不然高西西不会那么放肆的,当然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高南南是私生女,现在取名字有很多撞名的,所以也不足为奇。   “没事儿,谢谢你啊。”   高南南接过咖啡,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状似不在意的问着:“那人什么来头啊,看着你对她那么客气。”   **事看了后面一眼,神秘兮兮的说着。   “是高总的女儿,我们夫人的干女儿,今天可能是心情不好,小丫头平时就跟太阳似的,今天估计是心里下雨了。”   高西西给人的印象不错,谁都拿她当孩子,她心思也不坏,有什么都是写在脸上,所以即便她的身份有点敏感,大家也还是觉得,那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高南南点点头。   “你们就说我和她是姐妹?”   **事有点尴尬,原来她都知道。   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不是姐妹了,高总人也算是风流倜傥的,高西西那么可爱,可是这个高南南……   她是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   高南南解决了危机,对同事笑笑:“我先回去了。”   同事对她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抽根烟,烟瘾犯了。”   高南南避开别人从楼梯走了上去,一路走,一路想着林音的每个动作和表情,似乎和正常的人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和偏执好像又有点分别。   上了楼,推开茅侃侃办公室的门,看着坐在总裁位置上的妹妹。   “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   高西西最怕的人,其实貌似没有,茅侃侃很可怕,可是没有对她发过脾气,易楠哥很可怕可是也没有对她发过脾气,爸爸妈妈都没有,唯一对她发过脾气并且让她有了记忆的人,就是她姐姐高南南。   她不记得那时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是高南南将她的头发都给剪了,为此高西西整整有两个月没有出家门。   她赶紧起身躲到易素的后面,拉着易素的衣服。   “是你自己求我来帮忙的……”   这人真是的,翻脸就不认人,是她求自己的好吧?   高南南推推眼镜看着易素:“我要收拾高西西一下,素姨你能出去一下吗?”   易素不能参战只能离开战场,高西西满脸都是眼泪的抓着姐姐的袖子看着易素。   “干妈,救命啊……”   易素很是头疼,这孩子真是活泼啊。   高南南看着高西西冷声呵斥:“站好,像是什么样子?”   高西西见易素出去了,她立立正正的站好,笑嘻嘻的看着高南南。   “姐,我美丽漂亮的姐姐……”   说着就要往高南南的身上去贴,高南南一巴掌拍飞了高西西的手。   “你说我没长眼睛是吧?”   高西西捂着脸,高南南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见易素对易素笑笑。   “西西还小呢……”易素说了一句。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看着被欺负,心里有点心酸啊。   高南南笑笑:“素姨,像是高西西这种,就得拿着鞋往她的脸上抽……”   易素用手撑着头,高南南离开了楼上。   易素进了总裁办公室里,看着高西西捂着脸。   “怎么了?被打了?”   高西西松开一只手,看着易素,撅着嘴巴。   “干妈,我不要见人了……”   易素看着挺正常的啊,将高西西的另外一只手拉下来,然后诧异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高西西见反正都都穿帮了,将手放了下来,看着易素的方向,鼓着脸。   “干妈你要是想笑那就笑吧……”   她就知道她姐是一个变态,果然没说错。   茅侃侃开完会,拉开办公室的门,看着里面的人才高兴的想说,要带她们出去吃饭,结果看着高西西的脸,茅侃侃的表情很是扭曲。   这孩子就这么就出来了?   高原跟在后面,茅侃侃停了下来,他顺着身影看过去,撑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就这样出来的?”   高西西翻着眼睛,高原觉得很可怕。   茅侃侃叹口气看着易素:“你是看着给她另一个也剃了,还是给这个画上。”   一边只有眉毛,这要是晚上,心脏不好的,容易吓死。   高原叹口气,为什么他的孩子都这么另类呢?   高西西这样子,易素说要带着她先回去,茅侃侃点点头,不然还能怎么办?   两个人乘坐电梯从楼上下来,高西西一只手捂着脸,贼眉鼠眼的看着外面。   易素将自己的帽子给她待在头上,高西西将帽檐往下拉拉。   “别人会看出来吗?”   高南南这个死变态,竟然剃她眉毛,她一定要报仇。   易素笑笑。   “看不出来了。”   林音才从医院哪里回来,看见易素跟着高西西往外面走,她知道这是机会。   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要不要见易素一面太难了。   林音走了过去,拦在易素的面前,旁边的高西西一抬脸,林音没忍住,用着一种极其诧异的目光看着高西西,脸上的表情很是扭曲。   她觉得高西西是不是傻子啊?   剃掉自己一边的眉毛,然后就这样出来,她以为这是流行吗?   “夫人,我能不能和你说句话,就几句……”林音将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   她知道什么样的时候用什么语气,过去她就是太傻了,所以才会那么倒霉的。   林音觉得人傻一次,那是傻,可是傻两次那就是笨。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讨易素喜欢,然后挤掉叶婷成为茅易楠的妻子,最后在把易素排挤掉。   这就是林音现在要做的事情,只要她努力,她相信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高西西怕这个臭三八在发神经病,才要说话,易素开口对这高西西说着。   “你先出去等干妈……”   高西西不干,跺着脚。   “干妈她……”   “听话。”   高西西没有办法,转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捂着自己的左脸,怕被别人看见。   易素挑着眉看着林音。   “说吧。”   林音在犹豫,自己要怎么开这个口?   她想,自己说出于莫芯的名字,易素一定会满面愧色的。   “我妈夫人应该认识吧,也算是老朋友了。”林音先抛出话题。   可是易素根本不为所动,就看着她,没有问。   林音有点发愣,这和她所想的情况有些不同。   “我妈的名字叫于莫芯。”   这次她总该会有表情了吧?   可是没有。   依旧是一脸的平淡。   易素看着林音,就算是她母亲是于莫芯,又怎么了?   她和于莫芯算是朋友吗?   不算吧。   易素承认当时自己对于那件事的出现,很是觉得愧疚,可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能做的都做了,她不觉得还欠于莫芯什么。   林音觉得易素的脸皮果然够厚,听见母亲的名字,她竟然还能站得住脚?   她在心里骂着易素。   “我母亲得了肝癌,所以我想让茅总去看看我母亲……”   林音说出了自己所想的。   老朋友生病了,就算是出于礼貌也应该去看看的吧?   在说了,母亲和茅侃侃曾经差点就结婚了,这样的关系,不比朋友还亲近一点?   如果没有易素,可能他们今天就结婚了,虽然林音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易素没资格去阻拦。   易素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音,林音有点不满,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以吗?”林音重重的问了一句。   易素挑挑眼睛,看着林音。   “我不认为这件事情有我决定的权利,我可以帮助你告诉茅总,但是他去或者不去这和我无关。”   易素淡淡的说着。   她这样说,惹来了林音的极大不满,什么叫和她无关?   “夫人,如果当年不是你,我妈怎么会过的这么惨,她现在弄成这样,你是不是也应该负点责任?”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的介入,如果不是这样,母亲怎么会是现在的情况呢。   “那是不是和我们家有关系的人,现在生病了,我的丈夫就一定要去看呢?还是说所有对他有意思的女人,说她要死了,要我丈夫陪她一个月,如果她拖着一年,他就得跟着一年,不然我干脆把丈夫让给那个女人……”   易素冷冷的说着。   难道她欠了谁的吗?   茅侃侃是玩物吗?   别人想要,她就得双手奉上?   真是好笑。   林音听着易素说的话,每一句都是针对母亲,什么叫喜欢茅总的人?   她母亲那时候是和茅总双方去喜欢的,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我认为我妈都已经病成这样了,你没有必要去诅咒她吧,在说当年茅总和我妈是真心相爱……”   易素看着林音。   “你妈是不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清楚,不过茅总的方面我可以带他回答,他只爱我一个……”   林音的心里想着,真不要脸。   易素轻声说着,用一种比较厌恶的眼神看着林音。   “如果没有你母亲的出现,也许我现在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可是我现在只有两个孩子,关于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说了,欠她的,我都还了。”   易素说完大步离开了原地。   林音还要去追,可是旁边的两位站大厅的小姐看着易素的样子像是有些不高兴,马上将林音拦了下来。   “对不起,夫人现在要离开,请你退开。”   易素直接出了门,外面有人给她开着车门,她坐上了车,然后绝尘而去。   林音想,你就得瑟吧,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的。   她恨恨的转过身,按着电梯的毽子,进了电梯里。   想起易素受到的待遇,林音冷笑着,因为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这个世界上还真是什么贱人都有。   她说什么?   茅总爱的只是她是吧?   那我们就走着瞧。   易素是一点也没有把林音放在心里,在她看来,于莫芯出现不出现和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就是出现了,也不过就是一个陌生的路人。   他们之间所有的因缘,几十年前就已经全部断得一干二净,谁也不欠谁的。   上了车,高西西三八兮兮的看着易素。   “干妈,你有没有动手打她?”   这要干妈出手,她就能火上添油,这样小火苗才会变成大火,变成无妄之灾。   易素揉揉高西西的脸。   “西西啊,对于这样的人漠视就是对她的侮辱……”   可惜高西西年纪小,她不懂。   她就是想着各种方法要是整林音。   林音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正好高南南站在门外。   林音清了一声。   高南南看着林音,喃喃的问着。   “是不是心里特扭曲?是不是觉得这个天下应该为我所有?是不是很寂寞?想着他是我的,他应该是我的……”高南南狠狠的说着,用着一种很是变态的声音。   林音诧异的看着高南南,这人是神经病吧?   她尴尬的从高南南的身边逃开了。 茅家情事 38   高南南清清喉咙,原来不是这样沟通的啊?   叹口气。   林音看着高南南进来,用着一种极其扭曲眼神看着高南南。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想着,绝对都是神经病。   高南南颇为遗憾的想着,按照她的想法,林音应该和她很是亲切才对,结果没有,叹口气。   林音有些愤愤不平的摔打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易素到底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的?   她自己都干了一些什么,她自己不清楚吗?   林音冷冷的哼着,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林音一点工作的心思也没有,她现在不敢惹茅侃侃,要是他把自己给开了,她就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可是不找茅侃侃,怎么让他去看母亲?   原本是想,让易素去说,这样名正言顺,结果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毒的心。   林音越是想,越是气愤。   易素跟高西西回了家里,高西西小心翼翼的看着易素的脸。   “干妈,她跟你说了什么?”   高西西对于这点很是好奇。   她觉得林音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当着干妈的面来说你把丈夫让给我吧,而且看干妈的脸很是平静,那就不会是这个事儿,到底说了什么呢?   高西西很是好奇。   易素淡淡的一笑。   她给高西西讲了一个故事,将人物的名字全部去掉了,高西西听完之后,肺子都要气炸了。   她真的很气。   干妈是傻瓜吗?   为什么好好的公司要送给人家?   虽然易素没有明说,可是高西西知道,那里面的三个人物无非就是干妈、侃爸和所谓的那个林音的母亲。   她被人强暴那是她活该,怨谁了?   干妈欠她什么了?   高西西捂着自己的肚子,这个死不要脸的,原来有这么一个无敌不要脸的妈,难怪这么无敌。   “怎么了?”易素看着高西西捂着肚子,以为她是肚子疼。   高西西勉强笑笑,躺在沙发上。   “我盲肠估计要爆了……”   易素进屋子给高西西找药的时间,高西西就跑了,背着自己的书包就跑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这口气她要是咽下去,她就不是高西西。   欺负人也不挑个人,以为她干妈是好欺负的是把?   她干妈人好,心善所以不想跟她们追究,可是这两个死不要脸的,拿不要脸来当钱卖了是吧?   高西西伸出手拦了一辆车,坐进里面。   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   易素从房间里拿出药,一看,人没影子了,跑哪里了?   拿起一旁的电话给她打,高西西说自己要去医院,就先走了,易素说要过去看看,她说不用。   “干妈,没事儿的,我经常这样,我一会儿给我妈打电话就好了,你好好休息。”   高西西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拿砖头去敲醒易楠哥的脑袋,他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竟然跟林音谈过恋爱,这是耻辱啊。   一阵风似的冲到茅易楠的办公室,踢开办公室的门。   “怎么来了?”茅易楠看着高西西的脸问着。   高西西冷哼着,看着茅易楠的脸。   “你不知道我干妈和那个于什么玩意的人是什么关系?你干嘛和她女儿恋爱?”   这和叛国有什么分别?   比那个罪还大呢。   茅易楠挑起眉头看着高西西,很是感兴趣的问着:“林音又做了什么?”   高西西没好气的用鼻子喷着气。   “还能干什么,她来求干妈,让干妈去对侃爸说去陪陪她老娘,这个臭不要脸的……”   高西西现在很想撕烂了林音的脸,然后狠狠踩在脚底下,使劲儿的蹂躏。   茅易楠觉得林音现在已经无敌了,都知道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去要求母亲做什么?   要是不对她做点什么的,都对不起自己。   “西西啊……”茅易楠笑的如沐春风的。   高西西小小的心肝颤了一下,据她感觉,只要易楠哥这么笑,肯定没有好事儿发生。   “要干嘛?”   “要不要来光宇工作?”   高西西狐疑的看着茅易楠,自己什么都不会做,为什么要让自己来。   不是她贬低自己,而是她真的什么都不会。   高西西认真的听了茅易楠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能直接虐死她啊?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啊?”   这点高西西不明白。   茅易楠叹口气,看着高西西无奈的说着。   “林音虽然人有问题,可是在那个领域是很优秀的明白?”   高西西在心里冷冷的嘲讽,不就是头脑好一点嘛,依她看,林音就是精神分裂。   “她领了工资,就得让她做出拿这些钱的工作,甚至更多明白吗?”   高西西明白了,她眼里都是崇拜。   奸商啊。   不弄死她,就是为了让她继续卖力的干活,在不行的时候给她一碗水,一份干粮,然后将她救活,继续换得更多的劳动回报,真是绝了。   难怪都说当老板的都是奸商,原来真的是。   高西西对茅易楠的崇拜是直接盖过了海水那么多。   高原口里的茶都喷到了茅侃侃的脸上,他站起身,赶紧拿着手绢给茅侃侃擦,一边擦一边看着茅易楠。   “你在说一遍?”   高原的手狠狠在茅侃侃的眼睛上方擦啊擦的,茅侃侃握紧拳头。   “我是说让西西进公司里来学习……”   高原赶紧摆手。   “得了,我自己的女儿,我比谁都清楚,她不是那块料,除了捣乱什么都不会……”   高南南说要进来,他可以帮忙,因为他知道南南做事有分寸,可是西西不行。   那孩子从小就缺根弦,用句不好的话说她,她就是二百五。   茅侃侃原本也是觉得高西西不合适,可是听着高原这么说就是觉得有点刺耳。   这是做人家爸爸的吗?   高原也不是存心要埋汰自己的孩子,可是高西西确实不合适。   高西西下午就上任了,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这第一把就对准了林音。   “这是什么?”林音抱着胳膊看着高西西。   她觉得现在光宇是不是要倒闭了?   如果不倒闭的话,为什么高西西这个白痴会成为自己的上司?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需要你做的,在下班之前交给我,如果你干不了这份工作,那就请离开。”   反正侃爸是付了工资的,不让她做谁做?   在说易楠哥不是说她在这方面有才华嘛,既然有才华就得让别人看看啊。   林音冷笑了两声,接过案子,从高西西的身边越了过去,狠狠撞了她一下。   高西西有些紧张的赶紧去找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没有什么问题,才放松了一口气,不过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眉头,新仇旧恨就来了。   “高南南,你给我滚进来……”   第二把就烧像了高南南。   高南南起身,几个同事有些同情的看着她,她们都觉得高西西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完全就是靠人脉了,老板有点不冷静,这样会让人反弹的,毕竟高西西什么都不懂。   高南南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看着高西西。   “外面可是有人在听,你最好不要动手……”高西西耀武扬威的走到高南南的面前。   她小声的说着。   高南南冷笑着,在公司她是不能动手,可是回家还不能动手吗?   “你改名吧……”   高西西话一出口,不止高南南愣住了,外面的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说我叫高西西,你叫高南南,别人听着以为你是我家的人,这样吧,你改名叫高xx这名多好,我保证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敢起这样的名字。”   高西西很是得意的说着。   外面的一些同事无奈的叹口气。   果然不是亲姐妹,就因为一个名字倒霉了。   不过还好,高西西的针对似乎就是对着林音来的,对别人还是很有礼貌和谦逊,她似乎就是和林音过不去。   大家都在打赌,说林音肯定撑不下去,谁知道林音就跟小强一样的顽强。   无论高西西让她做什么,她就做,完全不还嘴的。   林音的想法就是,她不和高西西胡闹。   高西西这样闹,别人一定会知道,这样就会显得自己很大气,这样一来,这个位置还会是她的。   她干嘛要反抗啊,小说里不都是越是可怜的女人,越是有人心疼。下班的时候林音去堵茅易楠的车,茅易楠看着站在车前的人,挑挑眉头。   “有事儿?”   林音笑笑,装着一副腼腆的样子。   “可不可以送我一程?我妈住院了,我要去看看她,可惜我车子坏了。”   茅易楠点点头,林音要打开车门上车,茅易楠没有开车门,只是拿出自己的皮甲,然后从里面掏出几张钞票。   “给。”   林音接过,什么意思?   给母亲买水果的?   “不用了,你心意到了就好了,不用特意去看我妈……”   她呵呵笑着,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   茅易楠吸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空气有点稀薄。   陪着她玩真没意思,一点也没有他家里的茅太太好玩,至少茅太太装的比她还像点。   茅易楠无奈的想着,也许她应该是一个什么演艺进修班提高一下。   “这是车费。”   说着踩下了油门离开。   林音咬着牙,对这车后面大声的喊着。   “茅易楠,我跟你干上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拿着钱走出停车场去打车,到了医院没有看见于莫芯的人,林音有点着急,去问护士,护士说人被推去检查了,林音这才放下了心,坐在病床上想着茅易楠的种种。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妈妈是谁了?   林音马上将这种想法推翻了,不可能。   如果他知道就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可是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林音就是想不明白这点,从小到大她喜欢的人就没有喜欢过她,到底是她命不好,还是哪里出了错?   于莫芯被推回来的时候,林音还在满脑子乱想着。   “在想什么?”   于莫芯问着,她最近病发的情况越来越多,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不行。   她一定要撑到看见女儿嫁给茅易楠。   林音将自己的苦恼说了出来,于莫芯也是一愣,茅易楠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音音,你平时在他的面前是什么样子?”   男人最不喜欢装的不像的女生,于莫芯就怕林音这样。   林音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是茅易楠自己没有张眼睛,要不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   “今天心情很好?”   茅侃侃下班,看着易素在插花,买了好大一束的百合,很漂亮。   他进了房间里换好衣服,踩着拖鞋走出来,在花瓣上闻了一下。   易素点点头。   “是很好。”   茅侃侃来了兴趣,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觉得心情这么的好?   易素淡淡的笑着,笑容就敛在唇边。   “我看见了于莫芯,不,确切的说是她的女儿……”   茅侃侃愣住。   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见了?   于莫芯的女儿?   杜美?   易素转过身看着茅侃侃的脸,笑得那样的云淡风轻:“她对我说,她妈妈得了重病,要让你去看看她妈妈……”   茅侃侃挑眉,然后呢?   她答应了?   易素用剪刀将花的跟一剪刀就剪掉了。   看的茅侃侃眼睛有点发疼,他怎么觉得那个花根的下场就是他的呢?   “我告诉她,我不欠她母亲什么,我会转告给你,但是你去或者不去,不是我能干预的。”易素说完转向茅侃侃,特温柔特妩媚的说着:“你要去吗?”   茅侃侃无奈的用手将下面她抵着自己的东西推开。   “我不去。”   茅侃侃无奈的将剪刀拿上来,叹口气。   “我干嘛去啊,我也不是她爸。”   易素翻着眼睛,抢过剪刀,心里有点不爽。   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自己的男人,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易素眯着眼睛看着茅侃侃,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   茅侃侃举起手。   “我是干净的,绝对是干净的……”   林音急的是直跳脚,母亲现在眼看着情况就不好了,可是茅易楠根本就不甩她,她要怎么办?   林音觉得烦死了。   放下手里的工作,有些烦躁的上了天台,意外的看见了天台上的茅易楠。   茅易楠在抽烟,林音从后面看过去,心里想着,难道是和妻子吵架了?   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才准备抬脚,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高西西。   “易楠哥……”   林音细细的观察着高西西和茅易楠的举动,这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关系,她脑中突然飘过一个主意,悄悄的拿出手机。   茅聘婷今天拉肚子,叶婷一直围着孩子在打转,好不容易给孩子喂了药将孩子哄睡了,自己上了楼,听见自己的手机响,拿起来一看。   不知道谁那么无聊,发了一张茅易楠和高西西的背面照片。   高西西好像是在跟茅易楠说什么,看样子是有点暧昧,可是叶婷一眼就看出来了,不是别人是高西西。   短信上面写了一段话,意思是告诉叶婷,茅易楠和别的女人暧昧。   叶婷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聊,正要删除,茅聘婷又哭了出来,她也没工夫去理手机的事情,将手机扔在床上就跑了下去。   老太太看着聘婷,问着叶婷。   “孩子能吃那个药吗?是不是给喂坏了?”   叶婷摇摇头:“是医生给开的,她现在是不舒服,奶奶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我看着她就行了。”   老太太不放心,叶婷抱着茅聘婷在客厅里来回走着,孩子是止住拉肚子了,可是可能是因为拉了几次觉得不舒服一直在哭。   叶婷就抱着孩子在客厅里来回的晃着,老太太怕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在说叶婷还怀着身孕呢。   “行了,给我吧,你进屋子里去休息。”   老太太就算是不为叶婷想,也得为她肚子里的那个着想。   叶婷笑笑:“没事儿。”   老太太叹口气,易素从外面回来,看见叶婷抱着孩子,接了过来。   “怎么了?”   “拉肚子。”   易素让叶婷上楼去休息,她和老太太在楼下看着孩子。   “你说我们聘婷怎么就长得这么有福气呢?”   老太太是看哪里都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好看,总是觉得比别人家的好看了那么一点。   易素想着,因为她是姓茅的。   哄了一会儿终于不闹了,摸着易素的脖子睡了,睡的时候哼哼唧唧的,易素也不敢松手,就这样的,松手估计立马就醒。   老太太看着小丫头的手,叹口气。   “这习惯没板好。”   易素无奈的想着,那时候小丫头断奶,断的那么早,摸习惯了,突然之间没有摸的睡不着,结果茅易楠就天天拿着小丫头的手去摸脖子,这习惯就这么养成了。   易素哄着孩子,跟老太太聊着天,突然就说了一句。   “妈,于莫芯回来了……”   老太太一听这名字,开始没想起来是谁,等想了起来,目光有些危险的看着易素。   “来找你了?”   于莫芯,于莫芯,这个人老太太怎么会忘记?   这个跟那个后来的那个都是一个妈送来的,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   后来的那个老太太名字已经忘记了,只是记得叫什么丽。   不过这个于莫芯,老太太记忆很深刻,毕竟那时候因为她,老爷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还有脸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茅家情事 39   知道林音是于莫芯的孩子,老太太就像是吃着桃子,突然在里面看到自己吃到了一半的虫子,这很是让她觉得郁闷。   老太太冷着脸子。   “这样的人还是少搭理的为好,不然就贴在你的身上,打都打不掉……”   易素笑笑。   林音这次没有得手,不过不代表她会放弃,中午吃饭的时候去敲茅易楠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茅易楠放下手里的笔看着她,挑着眉。   “有什么事情?”   林音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妈有病了……”   茅易楠笑笑。   “这和我有关系吗?”   林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茅易楠出去吃饭,林音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高南南过来给楼上的部分送文件,看见林音站在原地,走了过来。   伸出手去拍拍林音的肩膀。   “你没事儿吧?”   怎么看着傻愣愣的呢?   林音觉得自己很痛苦,她和高南南上了顶层,她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分享她的痛苦。   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对她不公平。   高南南推推自己鼻梁上的黑色镜框眼睛。   “所以你认为A君是喜欢你的?”   这个未免有点过头了吧?   送她一次就是爱她了?   林音很不喜欢高南南的口气,她试着反驳。   “怎么不可能,你会送一个陌生的人回家吗?”   如果是她,她不会。   高南南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她们想问题果然是正常人有些不同。   “可是你不是和他是同事嘛……”   林音强硬的解释:“可是我和他不认识啊,我站在那里,有那么同事为什么不送我?”   高南南挑挑眉,因为别人没有那么傻。   她觉得茅叔叔真是当了一次烂好人,这样的人就不应该管她。   等等……   高南南试着调回自己的思想,她现在这么想是不对的。   她是要做研究,她必须了解林音为什么这么极端。   “那B君呢?你为什么认为他会娶你?像是你说的,他已经结婚了……”   “可是他老婆不够优秀啊,我比他老婆好,学历高,有本事……”   高南南点点头,然后想往本子上记,可是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手里没有本子。   南南觉得有些遗憾。   林音觉得高南南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叶婷很不好,自己绝对有能力取代她好不好?   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病情,她是不会嫁给茅易楠的,总体来说还是他占了便宜。   高南南轻轻在心里叹口气。   原来学历高,本事大就得嫁给别人啊,要是这样,是不是天下只要学历好的女人就能去抢别人的丈夫呢?   高南南觉得林音的脑子很奇怪,她工作的时候是完全的看不出来,可是自己和她说话,就要忍住想脱掉鞋子就抽她的冲动。   她是完全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在的世界,她肯定是女王,连太阳也得围着她转。   “那现在你要怎么办?”   高南南想知道,接下去她要做什么。   林音用看傻子的眼光去看高南南,然后不耐烦的说着。   “当然是要叶婷自己退出啊,让她自己离开……”   高南南觉得林音不仅心理有病,而且完全就是一个自我安慰型的,她自己想什么,就替别人决定了。   叶婷有一个孩子,加上现在还怀孕呢,她以为别人都是傻瓜?   “那你是爱A君还是B君?”   林音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是A君……”   高南南叹口气,林音看过来,有些不满的看着高南南:“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高南南呵呵笑着,警惕心还挺高。   两个人从天台上下来,林音是说完,自己心里轻松了,可是高南南就不一样了。   高南南坐在位置上,一直在想,难道她的脑子里都是粪便吗?   下午实在想不明白,去了导师的研究所。   导师看着高南南的样子,叹口气。   “你这样算是研究吗?你要是研究就得把自己变成和他们一样……”   高南南推推自己的眼镜,是啊,她太不敬业了。   先要有牺牲小我的精神才行。   全公司谁都知道林音是个很有问题的人,可是高南南就喜欢跟在她的**后面,没人懂。   觉得高南南的脑子是被驴踢了。   高南南就像是林音的跟班一样。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林音和高南南成为了朋友。   不过两个人都是带着目地,一个是想找人吐苦水,一个是想拿人家做研究。   林音在超市里推着车,打算晚上给母亲做好吃的,准备结账的时候看见了叶婷。   她赶紧走过去,叶婷已经结完帐了,准备离开。   “小姐,你还没有结账……”   服务员拉住林音的手,林音将东西扔在台子上。   “我一会儿在来结账……”   说着就冲了出去,将正要出探测口的叶婷抓住。   “我们谈谈。”   叶婷有些奇怪的看着林音,她们算是认识吗?   这样突然出现,拉住自己不算是失礼吗?   叶婷往地下停车场走,林音跟在后面。   “我妈妈得了肝癌,现在已经是三期了,她希望看见我和易楠结婚……”   叶婷本来是没有什么表示的,可是听见林音的话,站住脚。   她这辈子还没有听过这样混账的话,什么叫她妈妈病了,然后希望她和易楠结婚?   叶婷有些不满,她什么意思?   她转过身看着林音。   “你可不可以先把茅易楠借给我几个月?”   林音说的很是诚恳,可是叶婷却觉得荒唐,她在袋子里翻着,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林音看着她的动作,继续说。   “你们只要离婚,然后我跟他结婚,只是假装,救了我母亲,或者让她完全心愿,这样你将来也不会遗憾……”   叶婷拿着自己买的那袋子的鸡蛋,直接砸在林音的头上。   鸡蛋黄从她的头上流了下去。   “我不遗憾,一点都不遗憾,而且我不欠你什么,林小姐,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在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你信不信我会打你?”   叶婷心里憋着一口气,真是世界大了什么都有。   她才准备转身,想起一件事,看着林音的脸说着。   “易楠和西西的照片是你发的吧?林小姐你这样的行为真的是纯属小人的行为,不,说你是小人都是恭维你了,你简直就不是人……”   叶婷很火大。   什么东西,让老公?   她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要求,她以为别人是傻子吗?   林音本来被砸了,砸了一脸的鸡蛋,现在一听叶婷骂她,她伸出手去拉叶婷的头发。   叶婷的头发本来就长,被她那么一拉,一痛。   叶婷将手里的袋子扔在地上,因为个子比林音高,所以伸出手拔着林音的脖子。   叶婷不是挥巴掌,而是拔林音的脖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整个将林音都提了起来。   然后将手指抠进林音的嘴里,往两边死劲儿的拉。   林音平时看着挺猛的,可是没想到还是被叶婷给打了。   叶婷留给她一**的汽车尾气,开着车子就走了,林音抱着自己的头。   回到医院,于莫芯看着林音的脸。   “怎么弄的?”   于莫芯有些心疼的摸着林音的脸,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舍不得。   听了林音的话,于莫芯叹口气。   音音就完全不会利用女人天生的优势,这样胡闹当然不行。   “你首先要取得他的信任,让他离不开你,你这样完全没有章法乱作,易楠自然不会理你……”   林音听了于莫芯的话,上班的时候这次没有继续缠着茅易楠。   这点茅易楠倒是有点意外,林音看见他的时候就像是普通的同事。   “茅总好。”   林音淡淡的打过招呼,就从旁边走过去了,高南南推推自己的眼镜。   现在是什么情况?   因为林音将高南南的情况说了,于莫芯说,必须要小心高南南,这句话林音是听进去了。   “你怎么对茅总那个态度啊,你不是喜欢他吗?”   高南南觉得林音未免变得也有些太快了。   林音眯着眼睛,迎着对面刺眼的光线看着高南南。   “我从来没有说,我喜欢的是茅总,你是怎么猜的?”   难怪母亲说需要防范她,果然有问题。   高南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淡然的看着她,迎接着她的视线。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好吗?你那么明显的追求……”   高南南闭上了嘴巴,剩下的话让她自己去猜。   林音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恨恨看着高南南,径直下了楼。   高南南觉得林音的心思很难琢磨,如果不是她知道林音有问题,那么她接触现在的林音,她一定会认为林音没有任何的问题。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呢?   高南南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林音回到办公室,高西西从里面看着外面,最近林音老实了很多,可是高西西觉得有问题。   “林音进来一下。”   她打开门,对这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就返身回去了。   林音站起身,进了高西西的办公室。   “这是给你的。”高西西将手里的东西扔向林音。   林音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看着高西西,有些挑衅的唇角上扬:“我做完了。”   高西西到底是年纪小,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加上她是故意找茬。   “怎么做完了?你自己看,上面都是漏洞……”   在这方面,这是林音的专业,她抓过文件,一点一点讲着,全部讲完的时候声音已经哑了,可是她越是说道最后越是兴奋,因为她觉得恶搞细细是完全输了。   “现在还有问题吗?”   高西西有点恼羞成怒,可是自己肚子里一点墨水没有,她也没有办法。   “如果你想找茬,那么至少你要学着能看出问题,我的案子没有问题的。”林音再次挑衅的说了一句。   茅侃侃他们几个站在外面,看着林音在教育高西西,高原一副捂脸见人的样子。   “西西,跟我出来,其他人继续工作……”   事情弄成这样,就算是茅侃侃想故意放水,可是高西西当面被林音这样难堪,她就没有在待下去,加上林音是这方面的长才,她借着高西西教训她的机会,成功完成了逆转。   高西西撅着大嘴,跟着茅侃侃走出去。   “侃爸……”   她自己也觉得很是无颜见茅侃侃,毕竟当时林音说的那些她都不懂。   茅侃侃叹口气,伸出手摸摸高西西的头。   “乖,别伤心,只是你这个位置恐怕要给别人了……”   不管林音私生活怎么样,可是打压人才不是他们公司的做法。   加上这段时间林音很是老实,也没有在出什么岔子,茅侃侃知道她是在装,可是自己看得出来,不见得别人看得出来。   他是觉得有些失望了。   毕竟于莫芯还算是一个聪明的人,当初她能在光宇留下来就说明了一些问题,可是现在的林音,根本不成气候。   她太浮躁。   就这样,林音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过这次她很小心,也更加的低敛,做事什么的更得人心。   也许是因为有了于莫芯这样的一个幕后高手,所以被她调教出来的林音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于莫芯问着林音。   她觉得机会还没有到,不管怎么样,茅易楠和林音恋爱过,那么茅易楠不应该对林音一点感情都没有。   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你现在对他热情,然后冷若冰霜他就会产生一种怀疑,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过分了。   每个男人都是如此,没有道理,茅易楠不同。   “我都按照妈说的做了……”   以前林音觉得母亲什么都不懂,可是现在才明白,到底是母亲的年纪比自己大,事情就按照她说的在发展,一切都是。   只要自己在公司有足够的支持力量,茅侃侃也不会做的太难看。   于莫芯点点头。   她当初就是太毒了,不和任何人来往。   “你们高总对你,还有意见吗?”   于莫芯觉得林音这步做的太错,一开始就不应该找高原的麻烦,毕竟高原的心照比别人来说还是好的,而且很软。   如果没有得罪高原,至少高原会是一块很好的踏脚石。   林音心里就是看高原不爽,她一直觉得高原就是带着面具的阴险人物。   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是觉得高原那一次是故意的,不然整个财务部怎么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如果他没有所图,那是不可能的。   “嗯,他一向是对我不满的。”   于莫芯叹口气。   “音音,只有拉拢到了高原,你才能更上一层楼,明白吗?”高原是起这重要决定性的人,而且高原的心并不是那么的缜密。   林音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她讨厌母亲帮高原说话。   “妈,我真的很讨厌他,我们不提他……”   于莫芯无奈的拉着林音的手。   “我当初进了那家公司,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我能进去,就是因为他看我可怜,音音你不会明白的,高原在茅侃侃的心里,那不是一个员工,而是一个家人,只要高原不阻拦你,你的路就会好走很多,你明白吗?”   林音不明白。   她一点也不明白。   她进不进茅家,和高原有什么关系?   如果有讨好高原的时间,她还不如去讨好茅侃侃的妈妈。   毕竟她很喜欢自己。   想起那个老太太,林音心里的膨胀感又多了一点。   于莫芯是说什么,林音就是一句话,她讨好谁也不讨好高原。   在她看来,高原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狗,是那种主人养在脚边的狗。   她凭什么去讨好一个畜生啊?   从医院出来,开着车子回家的时候,意外的在路边看见了老太太和另外的一个老太太。   林音将车子停在路边,也不管会不会被开单子。   “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音一脸笑容看着老太太,伸出手就去接老太太的袋子。   老太太皱着眉头,自从知道她是于莫芯的女儿,她就对林音的印象糟糕的可以。   所谓什么样的妈,就什么样的女儿,妈妈都那样,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这么一看,还是自己家叶婷好。   周阿姨是不明白老太太和林音之间的问题,看着老太太的脸色不好,狐疑的问着。   “是不是累了?”   她们站在这里,可是一辆出租车都没有。   老太太耐着心看向林音。   “你妈妈叫于莫芯?”   林音点点头,于莫芯并没有说出老太太对她到底有多厌恶,林音还以为老太太应该是喜欢于莫芯的,自己不停的往老太太的身上贴。   “对啊,奶奶,我是于莫芯的女儿……”   周阿姨这算是明白了,于莫芯?   就那个跟着侃侃到家里的那个?   周阿姨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还敢出现?   要不是她,素素会离开吗?   如果不是她,mini会受了那么多的罪吗?   老太太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极度厌恶的看着林音。   “林小姐是吧,我们不认识,下次不要看见我停车。”   林音一愣,这老太太是怎么了?   上次她明明表现得很喜欢自己的样子,还替自己解围,现在怎么这个样子啊?   老太太继续出声警告。   “我们家,你母亲不行,你就更不行了,不要痴心妄想。”   对于这样不要脸的人,就应该伸出手一巴掌拍死,不能给她活的机会。   老太太的话是有些过分,可是也是分人的,她就纳闷了,你说于莫芯的这个女儿是怎么养的?   怎么一点好赖都不知道呢?   她妈妈喜欢过侃侃,她又来喜欢侃侃,她们是不是都是疯子啊?   林音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奶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体她也猜的到了,可能是mini在老太太的耳边说了什么,不然不会这样的。 茅家情事 40   老太太做人就是一贯的随性,她看着林音,挑着眼皮子,其实到了这个年纪,就算是保持的再好,做这样的动作还是会让人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叼,有点令人害怕。   “林小姐,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老太太瞟了一眼林音,以前不觉得,现在觉得很有问题,她想做什么?   学她妈妈讨好自己?   周阿姨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去搀扶着老太太的手,往前走。   两个人离开原地,剩林音自己站在那里。   她无可奈何的笑笑,她觉得这家人真的都是病人。   自己好心好意的要去送她,可是她呢?   她哪里做错了?   做好事也被人家说?   那就祝愿你,走路摔死算了,林音在心里淡淡的想着,收回视线有些不耐的上了车,气死她了。   锤了一下方向盘,启动车子,从两个老太太的身边开了过去,这次一点留恋都没有。   周阿姨叹口气,她是合计是老太太的朋友正好,天色这么冷,加上她们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让司机送,周阿姨叹口气。   “你啊,性子真是的,可以让她送我们到家,在发飙嘛。”   周阿姨是觉得现在这个时间不好叫车嘛。   老太太瞪了周阿姨一眼。   “你就那么点小心思,不知道不能接受嗟来之食?”   周阿姨叹口气,挽着她的手往前走,还得注意她的脚底下,毕竟进了商场都会晕的人,这要是真摔了,了不得啊。   “先吃饱了,在拒绝嘛……”   老太太和周阿姨两个人笑了出来,两个扶着对方往前走着。   一个是没有丈夫,一个是失去了丈夫,在这个冬天,相互扶持着。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还是给易素打的电话,因为下雪,车很不好打。   易素问明了位置,让她们在原地等着,开着车到了目的地,看着下面都快冻成了冰块的俩老太太,叹口气,打开后面的车门。   周阿姨扶着老太太扶了上去,然后自己跟了上去,带上车门。   “外面那么冷,怎么不在附近店里等等呢?”   易素在心里叹气,让司机跟着多好。   老太太动了动身体,还行,就是脚有点冷,别的没什么。   “我看见那丫头了。”   易素一想除了林音估计也不会有别人了。   “妈,你要跟她说什么。”   易素是怕老太太年纪大了,对方也是一个口没遮拦的,到时候在给老太太气到了,犯不上。   老太太呵呵笑着。   “你问问周阿姨,我说得她一句话都没有。”   周阿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老小孩儿,老太太就是。   越是老了,越是像是孩子。   回到家里,易素扶着老太太进了屋子,老太太还说呢。   “别扶,你们都是拿我当年纪大的人,我传上裙子就和你是姐妹一样一样的……”   易素挑挑眉头,自己从里面看着老太太安妥好了,自己退了出来。   周阿姨倒了杯温水给她,易素接过。   “怎么回事儿啊阿姨?”   周阿姨觉得好笑:“就是在路边遇上一个小姑娘,说是要送我们回来,当时打不到车,我一合计这不是挺好的,结果老太太就跟人家是仇人似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是于莫芯的女儿。”   周阿姨觉得挺无力的。   你们这个人都消失多久了,怎么又冒了出来?   打不死的小强吗?   易素叹口气。   “你们在外面站了多久,怎么没打电话呢。”   说到这点,周阿姨笑。   “不是我不打,而是你婆婆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她说不让烦你们,我们俩也就是出去走走,谁知道会打不到车啊……”   高西西闷在家里,连门也不肯出。   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虽然知道自己是废材,可是废材到如此地步,让那个神经病把自己问的哑口无言而且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她不活了。   范文君站在门外,敲了一下门。   “西西,出来吃饭。”   高西西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声音从被子里慢慢的跑了出去。   “我不吃了,妈你不要来烦我,让我饿死吧……”   还吃什么饭啊,她现在和饭桶有什么分别?   除了会吃东西,什么都不会,她竟然连一句都听不明白。高西西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着,她不要活了。   范文君也是知道女儿的脑子不太灵光,其实这点有点像自己了,她就是笨,结果没有想到,高西西还随了她了。   范文君觉得自己心里很对不起女儿。   叹口气才返回客厅,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范文君踩着拖鞋越过客厅走向外面的门,将门推开。   “怎么过来了?”   下这么大雪的,赶紧去帮易素拍着身上的雪。   易素点点头,换了拖鞋,她脱下自己的大衣,范文君接了过去。   “嗯,我昨天才听说的,我来看看西西……”   别看这孩子平常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可是有时候会比别人在乎这些的。   范文君表示自己很无力,她摊着手。   “在房间里呢,说干脆饿死算了,早饭也没吃,午饭也没吃……”易素踩着拖鞋走到高西西的房间,伸出手在门上敲了两下。   “不想吃了,让我饿死算了。”高西西在里面叫着。   “西西,是干妈,开门。”   高西西嘟着嘴巴,光着脚跑到下面,将房间的门的门锁拧开,然后快速跳回自己的床上,继续蒙着被子。   易素推开门,走到床边,伸出手去拉被子,可是高西西不肯出来,裹着被子。   “出来吧,干妈给你买了小桂园的鱼,你不是最喜欢吃吗?”   高西西一愣,摸摸自己很瘪的肚子,好吧,她承认,这个很有诱惑。   可是只要一想起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自己被林音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音那张得意的脸,满脸的嘲笑。   不行,她不能吃饭,她吃什么饭啊。   “干妈,我给你丢脸了,没整成她,结果被她整了,我愧对你。”   易素觉得头很疼,她扯过被子,高西西见被子没了,就用手捂着脸,躺在床上,就是不去看易素的脸。   “西西啊,干妈也不是别人,没有关系的。”   高西西坐起身子,盘着腿,鼓着脸。   “干妈,我给你丢人了,当时我被她说的一句话都没有,一个屁都放不出来,我不活了。”   高西西觉得这是一生的耻辱,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易素将高西西拉近怀里,拍着她的背。   “干妈呢是觉得,不是所有女人都会变成女强人,你这样的也是有的,不然整个世界都是女强人,那家庭还有谁去管啊,我们西西有西西的优点,只是现在你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干妈相信,你迟早都会找到的。”   高西西不笨,她只是对这些没有兴趣而已,没有兴趣,自然不会有什么发展。   高西西听了易素的话,她觉得她干妈会说话,让她听完浑身觉得通透。   抱着易素的脖子,娇气的撒娇。   “干妈,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么多的人看着我,我被说得哑口无言……”   易素笑笑,揉揉高西西的头发。   “干妈也曾经那样过啊,就是你mini姐,一度还找不到工作呢。”   高西西翻着眼睛,mini姐那不算是找不到工作好吧,是她不想找。   她是想找,可是估计没有公司会要她。   第一次高西西觉得对自己的头很是无语,她怎么就会那么笨呢?   范文君喊她们出去吃饭,高西西摸摸自己的肚子。   “我都要饿死了。”   易素不厚道的笑了出来,笑笑拉着小丫头的手。   “要是说句不厚道的话,我们西西各方面都很好,只是单项的能力不是那么强,而那个林音只是在一项很行,可是她的综合分数却没有你好,这点我们西西还是值得高兴的。”   高西西笑笑,跟着易素走出了房门。   范文君翻着眼睛,看着出门的小祖宗。   “肯吃饭了?”   高西西傻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   “我干妈说我的综合能力比林音强,所以我决定不饿着自己了……”   高西西觉得自己还是很优秀的,听了干妈的话,胜读十年书。   范文君觉得自己真是拿这个孩子没有办法,她和高南南不同,高南南就是遇到在困难的事情,自己跌倒了趴在地上,不用人去扶起来,她就会自己站起来的,可是高西西不同。   所以他们夫妻俩有点不明白,对于这个孩子应该怎么做。   可是易素却很了解,着让他们做父母的有些无言。   范文君将饭菜摆到桌子上,易素和高西西坐下。   范文君将易素买的东西倒在盘子里,高西西接过饭碗吃了两口。   “还是干妈了解我的胃口……”   范文君听了孩子这样的话,她觉得有点难过。   她生完这个孩子,因为大出血,所以身体很弱,当时高原和母亲都围着她转,孩子没有办法带,加上上面还有一个高南南,茅侃侃说实在不行,就将孩子送到他们的家里去吧,正好孩子们都长大了,说是易素有些落寞。   就这样高西西还在襁褓里就被送到了茅侃侃和易素的身边。   范文君对易素那是全心的感激,毕竟易素是付出了真心去照顾高西西,甚至就是老太太也把高西西当做自己家的孩子。   高西西接回来之后,一直就不适应,不只是她不适应,做父母的也有点不适应,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高南南的一切,看到高西西就会觉得奇怪,会按照高南南的个性去对高西西。   像是今天的事情,如果是发现在高南南的身上,那么她是不会喜欢别人去烦她的。   可是显然她又错了。   高西西还是需要别人去哄的。   易素来的急,也没有吃饭,范文君看着她们两个,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这孩子,从早上就不吃饭,叫嚷着说饿死自己算了……”   易素笑笑。   “西西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她没事儿的,这才多大的事情,要是挺不过去,她就不能叫高西西了是吧……”   高西西点点头。   她将饭碗交给范文君,范文君一愣,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   “我要吃饱了,然后打败高南南和林音……”   易素有点伤脑筋。   虽然她觉得林音神经有问题,可是林音的学历是没有掺假的,真的是很优秀,不然光宇也不会抓着她不放,还有高南南,高南南算是少有的天才,当然是指在她自己的领域部分。   要是超越她们,估计会没什么希望。   可是易素没有说。   吃过饭,易素带着高西西回家,老太太一听高西西因为这事绝食。   “怎么这么笨呢,这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吗?你得奋起直追啊,弄垮她……”   高西西瞪着眼睛,看着老太太,佩服的说着。   “奶奶,你还知道弄垮啊……”   老太太翻着白眼,这孩子,真是。   当她是外星人啊。   “奶奶,你都不知道她……”高西西本来是想骂林音两句的,可是后来一想,算了,技不如人她是自己的问题。   “她还是挺聪明的……”虽然她不想承认。   高西西觉得太聪明了也没用,比如像是她姐,就是一个变态,比如林音那就是一个神经病。   高南南遇到了麻烦,因为林音最近变得比较正常,她很苦恼,这个样子,她以后怎么做记录啊?   高南南看向林音的位置,眯着眼睛。   林音拿着三明治和咖啡上了天台,高南南跟了上去。   “你也来这里吃饭?”林音看着高南南手里的东西问着。   高南南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前面,在看前面的风景。   其实天台上面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风还很大。   林音有些尴尬的收回声音,她不就猜忌了她两句,至于这样吗?   难得在光宇,其实林音没有什么朋友,那些跟她走得近的,不管男女她心里都知道,不图什么是不可能的,可是高南南不同,那天就因为母亲说了那么一句,所以她才会那样的。   高南南看着前方,在心里想着。   你可赶紧疯把,你要是不疯,我怎么做研究?   其实高南南比较喜欢让林音躺在床上,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分析情况。   林音咬了两口面包。她看着高南南的侧脸,其实她觉得高南南很奇怪。   高南南突如其来的冷淡,但是让林音觉得有点被冷落。   她有些不习惯。   也是因为这个改变了对高南南的看法。   下班开着车,看着高南南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上车。”   高南南上了车,关上车门,林音看着她。   “你要去哪里?”   说起来林音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女人,不喜欢美的,完全不打扮自己。   而且高南南看着真的一点特色都没有,就像是一个老**。林音送着高南南到了她说的地方,停车的时候拉住高南南的手。   “我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我只是……”林音放弃了,不想解释了。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解释的人。   回了医院,觉得自己很烦。   “妈,今天觉得好些了没有?”   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绝对的孝顺。   这可能是和她小时候的生活有关,小时候她渴望别人去爱她,可是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爱她的,被收养的家庭里,有遇到过是为了想要自己以后能生孩子才收养的,还有的是养父比较变态的。   因为有了这些,所以林音渴望爱。   她对于莫芯也真的很好。   她们母女在一起,至少在没有回来之前,是真的没有吵过架。   于莫芯对这林音笑笑。   “我想回家了音音……”   如果不是那次见到茅侃侃,她是不会那么激动的。   她不会死的,在她没有看见音音嫁给茅易楠之前,她是不会死的。   绝对不会。   “妈……”林音有些诧异的看着于莫芯。   在医院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家?   于莫芯叹口气。   “我这病迟早都是要走的,现在不是我在不在医院的问题,如果老天要我死,我不会多活两天的。”   林音没有办法,只能给于莫芯办了出院手续。   林音扶着于莫芯上了车,于莫芯的脸色蜡黄蜡黄的。   上了车,林音将车门给她关上,然后自己回到驾驶的位置,给于莫芯将安全带拉上。   “妈,要不要我给杜美打电话,叫她来看看你……”   这点是林音对杜美最有意见的一点,她简直就不配成为别人的女儿,生了她的妈妈,现在病成这个样子,可是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狠心的孩子?   林音知道于莫心,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她心里挂念着杜美。   于莫芯听见林音的话,出神了很久。   她对杜美真的觉得无力。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杜美对她有很大的敌意。   自己当初离开她是不对,可是她都是为了她好,可是杜美一点都不能理解,在这方面她又不能去怪罪杜畅,毕竟他在孩子面前给自己保留了一个很好的印象,唯一能怪罪的就只有杜畅的老婆。   于莫芯觉得肯定是杜美的后妈在里面说了什么,不然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算了吧,不要告诉她。”   于莫芯想想还是决定算了,她不想杜美伤心,就算是将来死了,也不想告诉杜美,她希望她的女儿永远能快快乐乐的,哪怕永远不理她,都没有关系。 茅家情事 41   可是于莫芯的想法不代表林音,虽然于莫芯说不要去告诉杜美,可是林音觉得这件事,杜美是应该知道的。   一大早上班,将车子停靠在一边,等着杜美过来,可是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杜美还是没有出现,林音提着包进了公司的大厅,她前脚才准备上电梯,就看见杜美后脚跑了进来。   “你……”林音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在说了,毕竟电梯里的人这么多。   杜美今天起来晚了。   昨天晚上给母亲打越洋电话,聊了很久,说起很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杜美一直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爸爸好,妈妈也好。   如果没有这个所谓的亲妈,她会更好的。   林音无奈的看着她进了办公室里,自己回到自己所在的办公室。   一直忙碌到中午,准备吃饭的时候,看着高南南还在工作,林音将自己带着的面包,放了一个在她的桌子上,然后上了天台。   高南南看着桌子上的面包,她愣了一下。   其实林音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都是偏激的,至少好坏她还是分的。   究竟是心里上的,还是精神上的,现在不好说。   高南南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她想把林音拉上康庄大道,这样她就圆满了。   林音上了楼顶,给杜美发了一个短信。   杜美揉着肩膀,推开外面的门。   这人不知道又要发什么神经。   走到林音的身边,看着她。   “说吧,有什么事情,我要出去吃饭。”   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如果不能出去,她就要在办公室里吃了。   林音看着杜美,眼里都是不赞同。   “杜美,现在妈妈生病了,肝癌三期,你不去看看她吗?”   但凡是个人总要去看看吧?   杜美是一愣,她对于莫芯说实话在心里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也知道她是自己的亲妈妈。   她长到十八岁以后,爸爸就对她如实说了,说妈妈不是她的亲妈妈。   如果自己的妈妈很坏,那么也许她会接受得快点,可是太难。   那么多年相依为命的生活,她早就将继母当成了亲生母亲,在说继母对她是真的很好。   有时候都是先给她吃,对她也格外的关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她认于莫芯,那么继母要放在哪里?   “哦。”   她觉得遗憾,如果是需要钱的话,那么她出。   林音看着杜美没有感情的哦了一声,她一个大耳光就甩了过去。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她是你妈妈,现在她可能就要过世了,作为一个女儿……”   杜美看着林音,笑笑,捂着自己一侧被打的脸。   “这一次我体谅你,千万不要在对我动手,不然我就将你从楼上推下去,和我有关吗?每个人都告诉我,她是我的妈妈,可是在我十八岁之前,我的记忆里没有她……”   林音试着解释。   “那是因为妈妈被易素害的不能待在你的身边……”   杜美听见这样的话,觉得林音是彻底疯了。   “别什么事情都往别人的身上扯,我是住在不能通飞机的国家吗?如果她想去看我,能看不到吗?不要为她自己的自私找借口,事实我清楚的很。”   奶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说的明明白白的。   母亲抛弃了父亲,看上了有钱的人,奶奶为了自己曾经求妈妈,可是妈妈还是选择了离婚。   杜美觉得这是报应,是她活该的,怨不得谁。   林音觉得和她说不通,要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她一定大耳光抽死她。   “没有事儿了吧,没有事儿我走了。”   杜美从天台离开,将门带上,靠在门板上很久才慢慢离开。林音一个人站在天台上,喘着粗气。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简直是不可理喻。   高南南推门出来,林音还抱着一线希望,她以为是杜美,结果看见是高南南,有些失望。   “在等人?”   高南南看向林音。   林音叹口气:“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做女儿的会是这么的薄凉,知道母亲得了绝症,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还是人吗?”   高南南听了林音的话,叹口气,喝了一口瓶子里的牛奶,看着远方。   “有因才有果不是吗?”   可是林音不是这样的认为,别人她不清楚,可是妈妈她太清楚了,那时候妈妈是没有办法才选择留下杜美的,不然妈妈肯定会带走杜美,她要创业没有时间去照顾杜美,为什么杜美就不能站在妈妈的角度去看问题呢?   “觉得很烦恼?”   林音点点头。   昨天晚上几乎都没有睡,因为觉得累,心累,身体更累。   “我学过一点催眠,你要不要试试?”高南南试探的问着。   其实开始的时候,她接触林音,她也觉得林音有问题,很想抽死她,可是到了后期,高南南不再是这样想,因为一个人不可能生出来就这样固执的认定一件事,如果没有起因,没有人故意的劝,她应该是不会这样的。   林音一愣,看着高南南的脸。   高南南像是没有什么格外的意思。   两个人下了班,高南南领着林音去了以前自己在外面学习住的房子。   林音好奇的看着四周。   “为什么没有装修啊?”   她觉得挺奇怪的,房子很好,可是屋子里却很乱。   高南南倒杯水给她。   “因为没钱啊。”   林音点点头,跟她想的是一样的,要是高南南有钱装修房子,那就奇怪了。   高南南换好衣服,林音看着她的动作,倒是有点那个意思。   “你是在哪里学的啊?”   “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所谓的催眠也不过就是把病人的神经放松,让她慢慢的睡着,心情恢复到最平静的地方。高南南发现林音思路和任何方面都没有问题,可是一到茅侃侃的身上,她似乎固执的可怕,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母亲的教育有关。   关于上一代的那些事儿,南南也是听说过的,于莫芯喜欢茅侃侃,所以她很有可能会将这种喜欢在潜移默化之中推移到女儿的身上,所以林音就会变得这样,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她就会认为一切都是应该的。   不然就是连小学生都知道是不对的事情,她就看不透。   高南南坐在椅子上,等着她清醒。   送她出去的时候,林音揉揉自己的头。   “好像是有点效果。”   她自己也是觉得被神化了,可能是在她在睡觉中放松了,只是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好。   休息好了,精神自然就好了。   高南南返身回了房间,坐在椅子上,她手里拿着一支笔,真的很怪。   一个什么方面都没有问题的人,可是在爱情的面前智商就为0。   她现在勉强算是还没有那么糟,可是那是因为手里有事情被拖住了。   林音去买了一些吃的,然后回到家里,于莫芯在房间里休息,听见开门声,问着。   “是音音吗?”   林音换好鞋子,提着袋子进了屋子里,对于莫芯笑笑,将袋子放在一边。   “妈,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先吃?”   于莫芯笑笑:“现在还不想吃。”   她才挺过来,刚才疼的时候,都要疼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吃饭。   林音看着于莫芯的脸,也知道妈妈肯定是疼了。   可是她所有的止疼的都买了,可还是止不住妈妈身体的疼痛。   高南南回了家里,她坐在沙发上就一直在等着高原回来。   高原一进门,范文君指指坐在沙发上的人。   高原挺好奇的,这丫头今天怎么没有回房间休息啊?   “等我呢?”   高南南让父亲坐下身,看着父亲。   “是这样的,爸,你以前跟于莫芯是同事吧?”   高南南突然发问。   高原一愣,什么意思?   看着高南南做好身体看着她:“恩。”   高南南看着高原的脸,她歪着头。   “你感觉的于莫芯在对待家人方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高原一愣,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记忆也不是那么清楚了。   不过他记得于莫芯好像是挺孝顺的。   一直很孝顺。   “问这个干嘛?”   高南南有点急:“爸,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对家里人好像很孝顺,那时候她妈我记得是很过分的,可是她就是在最后,好像一直都有给家里钱,后来离开了公司,那之后我就不清楚了……”   高南南在心里打了一个响指,果然!   林音有很大部分的程度,是想模拟她妈妈的人生。   也许是无意,可是事实现在就是这样。   高南南起身。   “爸,你那时候看林音的妈妈,觉得她没有问题吗?”   高原一愣。   “没有吧,除了没有眼力见之外,好像一切都挺正常的……”   叶婷手机里的照片是茅易楠无意中发现的,他看了一眼,觉得熟悉。   在一看,好像是自己和西西,在一看短信的内容,不知道谁什么神经。   可是一转念想,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她肯定是吃饱了撑的。   于莫芯得了肝癌,茅易楠冷笑着。   想起妈妈以前得的病。   叶婷进了屋子,看着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手里,有些发愣。   “怎么了?”   是响了吗?   茅易楠看了一眼她的怀里:“聘婷呢?”   叶婷笑笑:“在奶奶的房间里,睡觉呢。”   茅依楠哦了一声:“你手机响了,我替你看了一眼。”   叶婷点点头,应该是没用的短信吧,不然他会说的。   “我在你的手里看见一张我和西西的照片?”茅易楠状似无意的提起。   叶婷哦了一声。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吃饭,易素和茅侃侃出去了,家里就剩他们俩和老太太,周阿姨出去串门了还没有回来。   “吃面可以吗?”叶婷进了厨房问着。   茅易楠跟了进去,将她稳住,然后自己走上前。   “我来就好,对了还没有去医院检查吗?”   叶婷笑笑,对这他支着小牙。   “现在还不到时候,要在过两个月才开始去医院……”   现在就是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只要自己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就好。   至少医生是这么说的。   茅易楠将面煮好,然后端到桌子前,叶婷被他按着坐下身,吃了一口。   “不错把。”   茅易楠是很有把握,自己做的不错。   叶婷点点头,第一次吃到,觉得不错。   高西西在外面有气无力的敲着门。   茅易楠让叶婷继续吃,自己去给她开门。   “我不要活了……”   她是真太失败了,败在一个男人的手上一次,她是情有可原,可是已经几年摆在一个男人的手上,她不甘心。   好像挠墙啊。   茅易楠抱着胸看着高西西。   “又怎么了?”   转身离开了原地,高西西耷拉着脑袋跟了进去。   “西西来了?吃面吗?”   叶婷在里面喊了一声。   高西西站在门口,就像是一具僵尸。   “不吃了,没心情。”   叶婷挺好奇的,怎么跟霜打了一样?   高西西走进厨房里,坐下身,捧着自己的脸。   “你说我要不要去整整容?”   高西西对自己的脸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叶婷没忍住,面条呛了她一下,她捂着嘴。   “西西……”   高西西叹口气。   “我都被他拒绝几年了,我伤心了,我打算收手了……”   告别她的初恋了,这样的男人,她是看出来了,心是石头做的,永远是不会有温度的。   茅易楠看了一眼高西西一眼。   “你冷落他试试看,也许他就回心转意了……”   高西西将头埋在桌子上,她是一点信心都不抱了,彻底死心了。   将头在桌子上来回的摇着,好烦。   就好像自己已经看见了掉在地上的钞票,可是突然被一只狗过来给抢走了,很不爽。   高西西很想大喊。   叶婷给她买了几个卡子,很漂亮,可是高西西也没有什么兴趣去看,拎着袋子回家的路程,突然还是想去看看,终究还是绕路去了男孩儿家的楼下。   好吧,她现在看清了,自己这么笨,对方那么优秀,自己凭什么去喜欢人家呢?   高西西收回自己的视线,踢着地上的石子。   她现在是不是就跟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是一样的,没错,她是癞蛤蟆。   “我怕是癞蛤蟆……”高西西喊了一声。   留恋的在看了一眼窗子,拜拜了,以后我不会在来了。   回了家,为了告别自己伟大的初恋,躺在床上不肯动,一直到高南南回来。   “妈,叫你吃饭……”高南南站在门口说着。   高西西觉得她很烦,她非要这样吗?   自己都失恋了,干嘛过来要对自己说个不停啊?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听见了没有……”她抱着耳朵喊着。   高南南觉得这个丫头是不是疯了?   走过去,掀开她的被子。   “你在对谁喊?”   高西西的小脸上都是眼泪,她现在已经很痛苦了,为什么就不能不来烦她呢?   高西西觉得高南南真的很讨厌,高南南那么优秀,她自然什么都不用想,可是自己呢?   她是自己的姐姐,为什么就不能替自己想想呢?   烦死了。   她跳着脚,站在地上对高南南吼着。   “我就对你喊怎么了?”   高西西的火气很大,她一直觉得爸爸妈妈偏疼姐姐,她很生气。   “死丫头……”   高南南去扯高西西的头发,高西西回扯着高南南的头发。   “你说谁呢?我是你姐姐……”   “你是什么姐姐,我讨厌你……”   范文君听见声音,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女儿已经打成了一团,在地上。   “你们给我住手……”真是气死她了。   这孩子怎么都这么不懂事?   高原听见范文君的声音跑了进来,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个女儿。   “这是怎么了?”   范文君推了高原一把。   “你真是,这个时候还问怎么了,赶紧取过拉开啊……”   高原听了老婆的话,才赶紧去拉开两个孩子。   高南南的脸上被抓得一道一道的,眼镜也掉了,高西西就更惨了,跟个疯婆子一样的,伸出脚还打算去踢高南南。   “行了……”   高原吼了一声。   他在家里的定位很清楚,一直就是慈父。高原看着高西西,小丫头跟一头小虎似的,还要对这高南南吼。   “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打架……”   高西西虎着脸。   “她欺负我,我失恋已经够难受了,她还来惹我……”   高南南听了高西西的话,抹了一把脸,这个死丫头,弄的她脸好疼。   “你自己犯花痴,不理你也是应该的……”   高西西啊啊叫着又要去打,范文君拦下高西西,哄着女儿。   “西西啊,听妈妈的话,不气,你姐不是那个意思……”   高西西喘着气,看着高南南,觉得委屈,将门一摔。   “她就是那个意思。”   说完她直接躺在床上,外面都可以听见哭声。   高南南觉得头疼。   对于高南南,高原和范文君也不能说什么。   高南南说是自己要去导师家一趟,可是半路转去了高西西经常去的地方。   她站在那个男孩儿家的楼下,她知道自己做这些有些幼稚,可是太过分了。   拿起砖头照着玻璃砸了过去。   咣当!   因为见过高西西来这里,所以她知道确切的地址。   你不要怪我,我那么好的妹妹你不要,都是你的错。   高南南活到这么大,都没有做过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心里有点发虚。 茅家情事 42   高南南是喜欢欺负高西西,因为这是作为姐姐的权利,她喜欢欺负,可是不代表喜欢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别人欺负。   高西西觉得烦,很累。   于莫芯的病情出现了反复,林音在半夜送她去了医院,林音很害怕。   “还有多久能到?”   于莫芯觉得自己真的是要挺不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好像是被烧着了,又好像是被人拿着刀子在切割,说不来的感受,想吐。   “妈……”林音抓着于莫芯的手,她看着护士:“到底还有多久能到?我妈真的很疼,你给她打止疼药吧。”   医院对于这种病人的用药量都是有限制的,在说现在护士就是想给打针也没有办法,因为车上有的都是急救的工具。   “这位小姐,请你在等等,在等等就好……”   护士尽量安慰着,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还有比这个更激动的家属呢。   林音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真的不可以没有妈妈的,如果妈妈走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了。   “妈……”   救护车到了地方,于莫芯被抬了下去,然后车子快速推到里面。   因为是肝癌三期,医院能做的也是给她打止疼针。   “医生,你救救我妈妈……”林音抓着医生的手说着:“你用最好的药,我不怕花钱。”   林音怕医生以为她们不没有钱,就不给妈妈用好的药,再三嘱咐着。   医生无力的看着林音。   “林小姐,你母亲现在已经快到四期了,你还是早做准备吧。”   医生拍拍林音的肩膀离开了原地。   四期,这么快吗?   林音的脑子里嗡嗡的乱想着,她完全就是乱了分寸,无力的看着前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母亲觉得不疼呢?   她能想的方法都想了,可是易素不答应,叶婷不答应,是她们不答应,她已经尽力了。   一直在医院守到早上,从医院直接打车去了光宇。   “昨天没有睡好啊。”司机看了一眼后面问着。   出租车司机都比较贫,看着客人没精神会问上两句。   林音没心情和前面的人说话,她闭着眼睛,头很疼,昨天一夜没睡,加上想事情,所以现在有点无力。   司机看着她不愿意讲话,也就闭上了嘴巴。   林音尽管闭着眼睛,可是依然不能集中注意力,头疼加上没有办法。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去求茅侃侃会是怎么样?   下了车,将钱交给司机,转身要进公司的大门,可是在门口停了一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腕表。   在过五分钟,茅侃侃的车就会停在这里,可是车上也不只是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高原,想起高原,脑子里突然蹦进了妈妈说的话,妈妈说话,妈妈说那时候她能进光宇,靠的就是高原,说高原心肠很软。   林音步子动了两下,进了大堂,然后上了电梯。   抵达办公室的时候时间正好。   高原中午因为要赶一份文件,所以并没有出去吃饭,听见外面的敲门声只是以为自己的秘书送午餐。   “进来。”   继续弄着手里的文件,其实不是难做,而是有点散,所以要费些时间,掏出自己的皮夹子打算付给秘书钱,抬起头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有点发愣。   “有事儿吗?”   高原不太喜欢林音,不仅仅是因为林音针对他,最重要的一条,高原是觉得林音分不清轻重缓急。   什么场合,什么人,她是完全的不看人说话,自己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如果你是在学校你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你已经出社会了,还这样,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高总……”   林音拧着自己的手,看着高原,半天说不出一句完全的话。   高原觉得很奇怪,狐疑的看着林音。   她不是什么都敢说的嘛,说自己蓄意贪污,现在这是怎么了?   林音想起那天,自己在茅侃侃办公室的那一天,好像是高原将她给拖出去的,如果他不把自己拖出去,也许结果不会是那样,这样看来,母亲说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狠下心,咬着牙,跪在高原的脚下。   “高总,求求你救救我妈妈。”   高原一愣,于莫芯?   一个小姑娘跪在他的脚下算是怎么回事儿啊,高原只能将林音拖到一边的位置上坐下。   “怎么了?”   林音一边哭着一边试图用最清晰的声音说清楚,可是越是想冷静,越是想哭。   “我妈妈肝癌……第三期,马上就要四期了,高总你能不能让茅总去看看我妈妈?”   高原愣住,让茅侃侃去看于莫芯?   这根本就不可能。   “林音,不是我不帮你,你可能不知道以前都发生了什么,所以茅总根本……”   “我知道,我妈都对我讲了。”林音看着高原说着。   高原尴尬的笑笑,这个于莫芯果然还是这样的脾气,这种事她也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就应该明白,茅总是不会去的……”高原费力的解释着。   林音有点被捆住的感觉,她就像是掉进了蜘蛛网里的小苍蝇。   “可是,可是我妈病了,我妈得了绝症,他就是去看一眼我妈妈,会死掉吗?”   为什么要对妈妈这么残酷呢,只是看她一眼,也不会掉一块肉,为什么易素说不行,高原和说不行?   茅侃侃就真的不会去吗?   高原看着林音,心里觉得很无奈。   是,于莫芯得绝症了,很可怜,可是和茅侃侃没有关系啊,和易素更没有关系,他一个外人要怎么说,他说了无疑是等于做了一把没有眼力见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知道没用,你要知道茅总不欠你妈任何东西……”   林音还想说话,可是知道如果自己不压抑,她会将情况弄的很糟,她不能在说话了。   她死死的咬住舌头,低着头。   高原看着林音的样子,有点心生不忍。   问了林音具体的地址,开着车去了医院。   于莫芯躺在床上,看见进门的人,揉了揉眼睛。   “好久没见。”   高原看出来了,上次在车后面看见的人就是于莫芯。   他不得不感慨一下时光的流逝,他们都老了,很老了,老到已经在脸上再也找不到曾经过去的感觉了。   高原心里除了觉得同情也没有其它的感觉了。   于莫芯想坐起身,可是现在她的身体做这个动作太难,高原走过去,扶起她。   “要什么?”   于莫芯伸出手去握住高原的。   她觉得太亲切了,如果时光能倒回多好,只要能倒回去,她宁愿一辈子安安稳稳的站在杜畅的身边,一直在光宇做到死。   哪怕就是看个影子也好。   “林音来求我……”高原觉得这事情他必须说,以茅侃侃的个性是根本不会来的。   于莫芯一想就是,肯定是林音说了什么,不然高原是不会突然来的。   “我老了吧,憔悴了吧。”于莫芯摸摸自己的脸。   高原没有说话,就坐在椅子上。   真的老了,真的很憔悴,可是她这个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于莫芯叹口气,躺在床上看着上面,幽幽的说着。   “高原,念在我们同事一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于莫芯慢慢的将话说了出来,她自己有感觉,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   高原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确定于莫芯要说什么,所以他不敢轻易的去应答。   “高原,你能不能帮助音音嫁给易楠?”   于莫芯突然变了方向,看着高原突然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她试着坐起身,可是太难了,身体根本就不像是自己的了,从床上跌了下去,高原接住她。   他觉得于莫芯的个性真的没有变。   别说茅易楠结婚了,就是没结婚,就凭林音是于莫芯这点,就算是两个孩子爱的要死,茅家估计宁愿让易楠死了也不会让他娶林音的,更别提现在茅易楠结婚了。   简直是异想天开。   “易楠,他已经结婚了……”   于莫芯点头,重重的握住高原的手。   “是,我知道。”   既然知道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帮你,你在明知道易楠已经结婚的情况下,现在叶婷还怀着孩子,你……”   高原站起身,挥开于莫芯的手。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于莫芯试着跪在地上,去抱高原的腿。   “高原,你帮帮我,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这个,如果能看见音音嫁给易楠,我就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于莫芯痛哭着,这是她最后的一个要求,不然她这辈子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高原蹲下身体。   “我都说了,不是我不帮你,莫芯啊,你觉得为什么茅家会答应娶林音?”   这简直就是怪异的想法。   于莫芯有些诧异高原转变的快速。   “音音念的是最好的大学,她很优秀……”   高原撑着头。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有万千,不是我说林音不好,而是你到底了解自己的女儿吗?她所做的那些事,她这辈子都没希望的……”   于莫芯叫着,高原吓了一跳。   “啊……”   这辈子于莫芯最怕听见的就是别人说,这辈子都没有希望。   茅家就真的那么了不起吗?   既然那么了不起,为什么要娶叶婷?   高原看着于莫芯的样子,有点害怕。   “你别在抱着这样的希望了,老太太还活着,莫芯,还是算了吧……”   于莫芯看着高原,她的脸上都是不甘心。   “那叶婷为什么可以?她的条件也不可以的,她也不是什么好的人……”   如果于莫芯没有看见过叶婷的资料,她是不会那么执着的。   当初一个易素阻拦住她的路,那时候易素离过婚,现在叶婷阻拦住自己女儿的路。   为什么她们就那么幸运,难道她和音音不是人吗?   为什么老天要厚此薄彼呢?   高原笑笑。   “看来你是永远觉得命运对你不公。”   高原离开了医院,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开动车子。   幸好他娶的是一个比较简单的女人,不然头很容易疼。   于莫芯坐在病房里的地上,一直到护士过来给她换针,才发现她坐在地上。   “怎么掉到地上了?”   护士赶紧将于莫芯扶到了床上,看着她的手背。   “有事儿的话要记得按铃,不要不好意思。”   “去哪里了?”   茅侃侃看着高原的脸,这人真是奇怪,高原不像是不负责任的人。   高原叹口气。   “去看了一个疯子。”   不是疯子是什么?   于莫芯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她凭什么以为林音有张学历就能嫁给易楠了?   先不说叶婷别的,至少叶婷的脑子很正常,林音这段虽然是正常了一点,可是之前呢?   高原在下班之前,给茅易楠挂了一个内线。   “高叔找我?”   高原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林音妈妈和你家的关系不用我说,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高原看着茅易楠。   他觉得自己是要说一下,于莫芯似乎对叶婷的事情了解的很清楚,可是她不是才从国外回来的吗?   为什么对叶婷那么的了解?   茅易楠挑挑眉。   “今天我去医院看了于莫芯,她求我,让林音嫁给你……”   茅易楠轻笑了两声。   他揉着头,真是没有办法。   “高叔,觉得这话是人话吗?”   高原叹口气。   “我是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叶婷的那些消息的,可是说实话于莫芯的个性很偏执,她认准你爸爸,就坚持了那么多年,我想你做个心里准备。”   现在不只是于莫芯的问题,就是林音也有可能兴风作浪,这么一想,高原觉得还是把林音给开了才安全。   茅易楠回到了家里,坐在沙发上,想着于莫芯的话。   “怎么不上楼?”叶婷有些奇怪的看着茅易楠。   这个人今天有点奇怪。   茅易楠对叶婷招招手,叶婷走了过去。   茅易楠搂着叶婷的肩膀。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叶婷笑笑,看来是心情很好啊,突然问这个。   “喜欢我的善良……”在一起久了,叶婷也很放松。   茅易楠把玩着叶婷的手指。   “是啊,我老婆和我妈妈有一样的善良的心……”   茅易楠上楼的时候想着,嫁给自己是吗?   林音等不了了,她现在必须去找茅侃侃。   茅侃侃下了车,扣上扣子,走出大厅,林音拦住他。   茅侃侃的神情很冷,他有些耐烦的看着林音。   前面跟着的两个秘书,有些尴尬的看着林音。   “林小姐,请先离开吧……”   有人赶紧去替茅侃侃按电梯,茅侃侃看了林音一眼。   “让开……”   “茅总……”   茅侃侃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逗,还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现在只要看见她,心里就会不爽。   茅侃侃进入了电梯里,正好按上毽子,林音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了进去。   “你……”   站在里面的秘书看着林音这样跟了进来很无语。   电梯运作了起来,林音看着茅侃侃。   “茅总,我妈妈现在病了,在医院,求求你去看她一眼吧……”   秘书小姐试着让自己当聋子,可是听了林音的话,觉得很奇怪,林音的妈妈病了为什么要让茅总去看?   茅侃侃抿着唇,没有说话。   “茅总,我求你了……”林音要跪,秘书小姐赶紧拉起来她。   这都是什么啊?   到了地方,茅侃侃迈开步子就要出去,林音拉住茅侃侃的手。   “茅总,念在曾经朋友一场,就算你不念着和我妈差点结婚了……”   秘书小姐捂着嘴。   这是怎么回事儿?   茅总和林音的妈妈差点结婚了?   茅侃侃站定步子,他并没有回头。   “如果你妈妈跟你讲了这件事情,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那时候的自己,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没有经历过那段……”   林音看着自己抓空的手。   怎么会是这样呢?   母亲心心念念不忘的,可是到了茅侃侃的口中却是这么的不堪?   林音拒绝相信,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她跟着走了出去,秘书小姐拦住她。   “林小姐,在茅总没有发脾气之前,请你离开吧……”   秘书小姐不想管她到底是和茅总什么态度,可是现在茅总摆出的是不见的样子,她做秘书的就是听老板的话。林音擦了一把眼泪。   茅侃侃坐在办公室里,解开自己的领带,这事儿过去已经很久了,久到他都以为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今天林音这么一说,所有的曾经自己干过的事情就跟电影似的,一幕一幕的从脑海里飘过。   茅侃侃捂着头,给家里拨打了一个电话。   易素看了一眼时间,怎么才上班就打电话回来了。   “喂……”   “对不起。”   易素有点错愕,这人是怎么了?   茅侃侃觉得自己很愧疚,那些试图被他压下的事情,就那么真真切切的都发生过。   “怎么了?”   茅侃侃推脱说自己没事儿,就说因为想她了,想给她打个电话。   易素挂了电话,觉得这个人有点麻。   叹口气,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笑笑。   “妈,你在笑什么?”   叶婷下楼就看见易素自己坐在沙发上在笑。   易素看着她。   “恩,你公公打电话。”   叶婷挑挑眉头,没有在说什么。   林音咬着手,不行。   她必须今天要求茅侃侃去看妈妈。   “林小姐……”   “你让开,我有话要对茅总讲……”林音试图去闯。 茅家情事 43   林音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现在是不会去惹茅侃侃的,母亲说的对,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让别人接受不了,可是现在再多的问题,都要放到母亲的身后。   “茅总……”   秘书看着茅侃侃的脸,心里想着自己完蛋了。   这次要是不被开除那才奇怪呢。   “你出去吧。”   秘书一愣,是叫自己出去还是叫林音出去?   林音站在原地,秘书见状将房门带上。   “我不会去看你妈妈的。”茅侃侃开门见山。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于莫芯,可以说他曾经利用过于莫芯,这点他很是抱歉,可是素素都替他还了,mini因为这件事受了那么多苦,这样还不够吗?   “茅总,我妈真的不行了,你只要去看看她就好……”   她真的要求不高,只是让茅侃侃去医院,对于莫芯说两句话,别的都不用。   茅侃侃摇摇头。   “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班,林小姐,你现在已经打乱了我的生活,勾起了那些我不愿意记起的东西。”   说他狠也好,什么都好,当时不就应该留下她。   林音也豁出去了,她宁愿不干了,走过去,站在茅侃侃的面前。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一个公平的机会。”林音说着。   茅侃侃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林音继续说着。   “我觉得虽然您的夫人很好,可是我相信我会做的更好,只要茅总肯愿意去医院看看我妈妈,我愿意一辈子不计较名分的跟着您。”   林音一直深信,没有诱惑不到的男人。   如果诱惑不到,这个女人就要检讨自己的功力,哪个男人不偷腥?   更何况她见多了,因为妻子年老色衰的抛弃妻子的,虽然易素不老,可是跟自己比起来,她还是有点年纪的吧?   茅侃侃笑笑。   “她也许在你眼里不够好,可是在我眼里她很好,是全部,是别的女人一辈子都比不上的,你知道嘛,你要说今天你妈妈得了重病,就是现在死在我的眼前,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林音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茅总……”   “行了,别说了,我想你不会愿意我请保安上来,将你扔出去吧。”   他挑着眉头看着林音,唇角慢慢的扯开。   说实话他是听见了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什么愧疚都早就没了。   按下内线。   “请人帮助林小姐收拾东西离开光宇。”   不是他做的绝,这次谁的面子他都不会给了。   林音还想说什么,可是实在张不开嘴。   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看着外面。   现在该怎么办?   对于林音的被迫离开,公司又开始新一轮的议论,大家都说,说不上她是又发什么疯,可能又绝对谁贪污了也说不准的,总之到底是为了什么离开,这是个迷,没人知道。   林音抱着箱子,从楼上下来,看着前方,她现在要怎么帮自己和母亲?   茅侃侃的妈妈讨厌自己,如果想靠那个老太太进茅家,根本就没有希望。   易素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怎么逼她离开?   就算是她现在想嫁给茅易楠,可是茅易楠似乎对他老婆很好,她也没有地方下手,总之就是连点机会都没有。   将东西扔在车子里,开着车子去了医院,其实林音真的觉得如果她没有跟随母亲来到这里,也许她的命运就不会是这么的惨。   茅侃侃占据了她很大部分的意志,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得到那个男人。   她很痛苦。   林音将车子停在外面,拎着自己的包进了医院。   于莫芯今天的情况很不好,一直在吐,林音就守在她的身边。   “你去上班,别因为这个到时候开除你了……”   看着母亲的脸,其实林音真的很想说,她已经被开除了,可是不能。   母亲的病受不了刺激,她现在还没有想到要怎么说。   林音坐在床边,握着于莫芯的手,说着。   “妈妈,我请了假的……”   于莫芯叹口气,为什么是生这种病呢?   折磨的她简直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   好不容易她才睡着了,林音在浏览网页,偶然间看到一个新闻,她用了心去看,然后看进了心里。   叶婷接到电话,约她出去。   她觉得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自己和她熟吗?   如果不熟为什么给自己这样理所当然的发短信?   真是太奇怪了。   “在笑什么?”茅易楠看着叶婷坐在床上拿着手机,一个人在笑,问了一声。   叶婷将手机拿给茅易楠看了一眼,她实在是觉得这样下去没意思。   “你自己看吧。”   茅易楠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将叶婷的手机卡抽了出来。   “换一张。”   叶婷笑笑。   “这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吗?我觉得她的大脑构造肯定和别人不一样。”   不然不会被自己打过之后还给自己发短信,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叶婷眯着眼睛,真是太欠揍了。   就好像是脸上写着,你来打我吧。   她觉得无语。   茅易楠拿着叶婷的手机去了书房,叶婷也不想过问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卡做什么,将孩子的小裤子找好,拿着下了楼去了易素的房间。   茅侃侃今天晚上有应酬,所以还没有回来,叶婷推开卧室的门,聘婷光着小**,踢着小腿在玩呢。   易素趴在她的旁边,对她做着鬼脸,小丫头没心没肺的笑着。   “来,穿上……”   叶婷看着易素,叹口气。   “叹什么气啊?”   易素看着叶婷问着。   “没什么,林音,约我出去,我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说是要和我谈谈易楠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就算曾经他们有什么,现在没有了,而且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就算是要谈也应该是找易楠不是吗?”   自从经历过张伟的事情以后,叶婷对这方面很是小心。   她自己她也不怕,可是有孩子,所以马虎不得。   易素叹口气,笑笑。   “这个问题,也许你应该去问南南,说到南南好像西西很久没有来了……”   那个小丫头就是自己的开心果。   mini和易楠都大了,不能在像小时候一样,搂着妈妈的脖子,不会在对妈妈说一些肉麻的话,可是西西却会。   叶婷笑笑。   “可能是失恋的打击太大了吧。”   每个人命中都有认定的那个人,高西西现在只是还没有遇见而已,等遇见了,自然就好了。   易素想起于莫芯,给高原打了一个电话。   “你要去看她?”   疯了吧?   高原想自己真是嘴欠,还不如不说呢,现在说了,要是易素真的去了,发生什么,他就完了。   “恩,我去看看。”   上次来家里的人应该是于莫芯吧,易素淡淡的想着。   外面司机备好车,叶婷看着易素,有些不解。   “妈,你为什么要去看她呢?这和你没有关系。”   不能说叶婷心肠不好,她只是觉得和那些疯子一直在做纠缠,久而久之也许自己也会变成疯子。   那样的人,越是搭理,她们就越是会变本加厉的。   开始自己也同情林音,觉得大家都是女人,可是后面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人寒心。   易素换好衣服,拿着手提包。   “什么都不要说。”   叶婷放下孩子。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易素笑笑:“不用了,在家看好聘婷就可以了,你高叔叔会跟我一起过去的。”   听着说高原也会一起去,叶婷这才放下了心。   她点点头。   易素上了车,车子拐到高原所住的地方,高原打开车门上了前面。   “你在这里等着就行,我载她去。”   司机下了车,高原上了驾驶的位置。   “什么病?”易素淡淡的问着。   高原实话实说的回答。   “肝癌,四期。”   易素挑挑眉,怎么是这个病?   车子开进医院里,高原将车停好,带着易素进了于莫芯的病房。   林音看见易素,一脸不欢迎的样子,她来干什么?   不是不帮忙吗?   林音从心底里厌恶易素,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情绪,很糟。   于莫芯对这张脸一点都不陌生。   她的前半生里,可能是因为自己和这张脸有想象的地方,所以她很幸运的走进了光宇,坐在了茅侃侃第一秘书的位置上,那是一个叫她有时间就会回想起来的美好回忆。   可是也是因为这张脸,所以她的人生毁了。   她不能决断的说,这一切都是易素的错,可是易素真的没有错吗?   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走到哪一步?   如果不是有人想对付她,自己怎么会成为了她的替身?   就是因为有这些,所以她把德国世家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她才会接了下来。   因为那是易素欠她的。   “你出去……”于莫芯对这林音说着。   林音有些激动,看着易素,目光狠呆呆的。   “妈,我留在这里,不然这个女人说不上会对你做什么……”   于莫芯叹口气。   音音这个孩子,该聪明的时候她永远都是这么笨。   “出去。”   林音被高原带了出去,她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里面。   “你放心吧。”高原说着。   林音冷哼,她怎么放心?   于莫芯看着易素,她是觉得可惜。   以为易素也应该老了,可是离的这么近才发现,似乎岁月只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唯一的支撑就是希望看见易素过的不好,她承认她很坏。   可是她也不想这样,她是一个女人,被另外的女人抢了自己最爱的人,她没有办法大度起来。   “我听你女儿说,你想见侃侃?”   易素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茅侃侃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爱人,是她孩子的父亲,是她的家人,于莫芯呢?   曾经他们不行,就注定了结果,为什么还要执着呢?   于莫芯慢慢的笑笑,其实很疼,可是她坚持住了。   她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哭泣,可是在任何人的面前低下,可是易素不行。   她就是要死了,也必须挺直腰板站在易素的面前。   于莫芯想起身,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是起身,就是躺着她都有些坚持不住了。   “是。”   她的眼中绝对没有一丝愧疚。   这段岁月都过去那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和易素面对面的说清楚。   易素坐下身,将自己的手提包放在一起,于莫芯的目光从她的手提包上移开。   “为什么?”易素问着。   于莫芯看着易素的脸。   “我爱他。”   易素笑笑。   “额,于小姐,我想我们欠你的很久之前就还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林音嫁进茅家呢?”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他们不想爱,就是今天真的爱的死去活来的,她也绝对不可能会同意。   于莫芯摇头,她的泪珠忍不住的往下掉落。   她觉得易素说的很是轻巧,一句都还了就算是完了。   她的人生都毁了,易素要怎么还?   可是于莫芯心里也是拿着一杆秤,现在是她来要求易素的机会了。   德国世家是,那么这次让音音嫁给茅依楠也是。   “你应该知道了,我被人强暴的前后的始末了吧,你觉得你还完我了吗?”   于莫芯现在可以坦然的提起这件事情。   易素一愣。   那件事情过去了太久,久到她的记忆有些模糊。   作为女人,她是很同情于莫芯的,可是那份同情在德国世家瓦解之后就淡了很多。   于莫芯继续的说着。   “所有的人都在说我虚伪,可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你已经选择了放手,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想我和他现在已经过着很幸福的生活了……”   对于这一点,于莫芯有着非一般的执着。   她有错吗?   她如果有错,就是应该怪易素不该给她机会。   如果不是易素自己作,她怎么可能有机会见缝插针呢?   那样出身的自己,看见偶像一般的男人,试问有几个女人会把持住?   易素很是反感于莫芯这样的话。   “第一我要说的是,你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那是他在表演给我看,第二,就算我彻底放手,可是结果已经说明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所以如果你说你爱他,我能理解,也可以理解,但是请不要说你们一起过。”   易素的心眼就是那么的小,听着于莫芯的话她就是不舒服。   于莫芯笑了,被易素给逗笑的。   “你现在就是反驳也改变不了那样的事实。”于莫芯觉得易素是完全的在自欺欺人当中。   易素不想跟她吵,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被人看到会笑话的。   她站起身。   “于小姐,如果你有病就请继续治疗,不要在来麻烦我先生,我今天来,就是代替他来这里说一句话。”   易素的脸背对着于莫芯。   这件事一开始她就应该表现出一种断绝的意思,这样林音就没有发挥的空间,都是自己的错。   易素不想生气,过去的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在想。   于莫芯想坐起来,她有些为难的试着坐起身,可是太难,她现在只能狼狈的躺在床上。   “他要你对我说什么?”   易素叹口气。   “这话我可以代替茅侃侃对你说,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一秒钟都没有过……”   易素说完直接迈开腿就走了出去,高原听见病房里面的哭声,林音冲进病房里。   易素快步走了几步,然后站定脚步,想想于莫芯的话,笑笑继续走,高原跟在后面。   林音看着于莫芯问着。   “妈,是不是她说你什么了?”   于莫芯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病痛,还是心更痛。   她想过千种万种,一般的人看自己这样病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的,毕竟如果是一个人的话。   可是易素今天来了这里,到底是谁让她来的?   他说没有爱过自己一秒钟?   那她这么多年的坚持算什么?   到底算什么?   林音追着易素跑了出去,高原看着林音有些冲动的样子,拦下她。   易素让高原放手。   林音冲过去,她想打易素,可是易素反手就将她的手打落了。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对长辈应该是什么态度吗?”   易素的表情很冷。   林音也是第一次看见易素发火,有些心虚的将手放下来。   “你到底对我妈说了什么?她有病的,你就这样刺激她?”   林音一副想生吞活剥了易素的样子。   易素看着林音。   “告诉她事实,还有你,我想你应该清醒一下,不要在作出让别人贻笑大方的事情,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喜欢一个人,不能像是你这种小丑方式来做,你这样做,只会让别人认为你的爱很廉价,很不值钱,不是你有脸蛋有学历就可以去抢别人老公的,我们的感情是你抢不走的,小姑娘,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不是每一个看见年轻貌美的就会心跟着动摇的。”   林音的脸有些恼羞成怒。   她凭什么这么说?   自己喜欢茅侃侃,所以才那样做的,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凭什么那样说?   难道她年轻的时候就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我和我先生经历过很多的风雨,你可以去问问,只有知道他的人就知道,他最爱的那个人是我,你想和我抢什么呢?之前你的放肆我都容忍了,你还继续下去吗?这回是我的儿子吗?”   高原觉得易素有些激动,这样下去,很容易生气的。   “我先送你回去……”   易素对高原摆摆手,看着林音。   “叶婷可能没有什么最好的学历,可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这个世界上学历高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是善良的却不多,你在心里认为你比我儿媳妇好,不,在我看来不是这样的。”   “你比不上她,她善良对易楠是一心一意的,可是你呢?”   “想借着我儿子的身份然后靠近我丈夫是吗?”   “林小姐,我今天就可以把话扔在这里,你去问问茅侃侃,他敢不敢喜欢你,如果他说一句喜欢你了,那么我退位给你。”   易素说完直接就上了车子,高原跟着上去。   “开车。”   高原启动车子,一直到车子开了出去,林音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茅家情事 44   于莫芯的病重了。   对此林音耿耿于怀的认为是易素的出现致使于莫芯的病情发生了变化。   于莫芯很想不开,更是觉得荒凉,所以受心情的影响,身体开始不断的出现预警信号。   “医生,真的没有办法了?”林音抓着医生的手。   医生推推自己眼睛上方的眼睛,无奈的说着。   “这个结果你们一开始就该想到的,现在你要尽女儿的心,让她多吃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估计也没几天了。”   林音回到病房,于莫芯躺在床上,现在连东西已经都吃不进去了。   林音握着于莫芯的手,掏出手机给杜美发了一个短信。   “妈,要不行了,你过来看看她吧。”   杜美虽然觉得不想来,可是到底是亲生的母亲,在电话里,她的继母劝着她。   “那是生了你,养了你的亲生妈妈,去看看吧。”   杜美觉得悲哀,是啊,是生了她的妈妈,可惜她对这个妈妈心里一点感情也没有。   去医院的时候,当看见于莫芯的那一眼,杜美还是哭了。   她想自己这条命是她给的,来送她最后一层也算是还回去了吧。   于莫芯看到杜美来了很高兴,拉着杜美的手,她的眼中全部都是满满的母爱,可是杜美却接收不到。   “如果还差钱什么的,我会帮你出。”   这点责任她还是会尽的,就当为父母祈福了。   林音撑着头:“这些不是关键,妈妈想见茅侃侃。”   杜美一愣,要见茅总?   她和茅总认识?   不过听了林音的话,杜美觉得自己来错了,她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   愤怒的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开着车四处乱逛着,最后还是打电话问明了茅侃侃家的地址。   叹口气。   开门的人是易素,杜美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看着易素的脸,杜美觉得自己很无耻。   她要怎么开口?   “夫人……”   易素端了一杯茶给她,放在她的面前,杜美低垂着脸。   “我知道说这样的话,有点不要脸,但是能不能叫茅总去看看她?”   她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可是现在于莫芯只有这个要求,她也没有办法了。   杜美就等着于莫芯去世之后离开这里,她是没有办法在光宇待下去了,除非她是不要脸。   以前不知道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可是现在自己知道了,知道了是什么样的孽缘,她还怎么有脸留在这里?   易素虽然是把话说的很绝,可是她的心还是挺软的。   “好孩子,不管你的事儿,别哭了。”   递给杜美一张纸巾,杜美接过擦着眼泪。   “夫人我知道我的请求很过分,可是她毕竟生了我……”   易素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血缘是切不断的。   杜美走后,叶婷从楼上下来,坐在易素的身边,茅聘婷去叶婷的头发,叶婷放开她的手。   “妈,真的打算让爸爸去?”   易素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叶婷。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叶婷想,如果是她,那么她会同意让茅易楠去的,这样做不是自己烂好心,而是她有百分之一百的肯定,这是施舍给她的。   易素回到房间里,翻出茅侃侃的照片,自己看着上面的人,真的就有那么的好是吗?   看来她真的是一个有福气的女人。   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   晚上茅侃侃回来的时候,进了家门觉得有点怪,一个人都没有在家?   老太太坐在后面,嘟嘟囔囔的说着。   “这大冷天的,干什么要出去吃啊?”   周阿姨笑笑:“请你吃好吃的还不好?还别说我赌要馋死了,不知道要请我们吃什么。”   一听周阿姨这么说,老太太也吞了两口口水。   是不是上了年纪就都会这样啊?   茅易楠在前面开着车,叶婷抱着茅聘婷回过头看着老太太。   “奶奶,今天不是我和易楠请您吃,而且聘婷请您吃的……”   老太太笑笑,呦,是她重孙女啊,那感情好,她得好好吃吃。   茅侃侃换了鞋子进了卧室里,易素画了淡淡的妆容。   “要出去?”   她在家里一向是不化妆的,就算是化,也没有这么正式过的。   易素笑眯眯的看着他。   “今天我请你吃饭。”   茅侃侃一愣,有些心虚的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到底又做错什么了?   每次易素对他太好的时候,他就觉得肯定是自己做错事情了,不然不会对他这么好的。   “出去吃?我要不要换件衣服?”   他看看自己的衣服,好像不够隆重。   易素无奈的笑笑。   “在家里吃,已经准备好了。”   茅侃侃跟着易素的步伐走到外面,看着准备好的烛光晚餐,他心里更加的发虚了。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犯了死罪的错误?   连蜡烛都点上了?   易素为他拉开椅子,茅侃侃满头都是虚汗。   这样下去,他会因为心脏跳动太快而死亡的,牙一咬,脖子一挺。   “说吧,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奇怪了,他也没有跟谁暧昧过,最近也没人拿他炒新闻,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是半夜将她踢下床了?   易素按下他的身体,茅侃侃顺势坐下身。   “你喜欢我吗?”易素撑着下巴,将脸停留在离他的脸不远的地方,为什么说不远?   主要她的睫毛动动,他都能感觉到。   就好像是拿着羽毛在他的脸上挠痒一样,不仅是脸上,心里其实也痒痒。   他们家的形式一向是他是奴隶,易素是主子的状态,今儿主子这样纡尊降贵的,你说他要怎么想?   越是看越是觉得其实还是自己的老婆最好看。   也不知道那些抛弃糟糠的人是怎么想的。   他是觉得自己的肯定比别人的好。   “喜欢。”   这是大实话,估计只要在这个地球上生活的人就知道,他喜欢的也无非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就没有变过。   “那你爱我吗?”   茅侃侃呵呵笑笑,拿起一旁的杯子,本来是打算压一下,结果呛到了。   他笑着说着:“我爱你,不爱你妈妈。”   易素白了他一眼。   “我说的话,是不是你都会听啊?”   主要的来了,茅侃侃的耳朵都立了起来,他就说嘛,无缘无故的对他好,有问题,这才是关键吧。   “你先说,然后我在答应。”   他也学尖了,不能先答应,不然就是自己吃亏,答应了就得做到,他得先听听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行。   现在是有求于他是吧?   茅侃侃翘着腿,用眼神指指眼前的东西,意思是叫易素去喂。   易素笑眯眯的将牛排切好,然后送到他的嘴边。   “好吃吗?”   茅侃侃不领情的说着。   “没吃怎么知道,我不是才吃到嘴里嘛……”嚼了几口,冷着脸子说着:“一般……”   看,这把他美的。   易素伸出手,打在他的脸上,其实没有用力,就是闹着玩的那种,一点声音都没有。   “脸皮可真够厚的了……”   茅侃侃耸耸肩,他就姑且把这个当做是夸赞。   “嗯,我脸皮一向够厚。”   易素恶寒,说他胖,他还喘。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摔盘子走人的吗?为了你那伟大的自尊……”   易素打趣的说着。   好像除了开始结婚的时候,总是磕磕绊绊的,以后就真的没有了。   她经历过轰轰烈烈,经历过平淡,经历过痛彻心扉,然后持久淡淡的幸福着。   茅侃侃抓着她的手,继续喂自己,在她的手心上亲了一口。   玩浪漫,儿子也不是他的对手,别看他现在年纪大了,可是绝对不输给二十岁的小青年。   “自尊那玩意,我一直当成奢侈品……”   易素想着,果然够有不要脸的。   “明天去医院看看于莫芯去吧。”   茅侃侃抓着易素的手,松了一下,他是觉得有些诧异。   “谁来求你的?”   易素耸肩。   “谁也没来,我去医院看她的,狠狠将她给骂了。”   茅侃侃不理解,这样还叫自己去?   易素倾身,捏着他的脸皮。   “你到底是哪里好呢?叫人家念念不忘的?”   茅侃侃站起身,对这易素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两个人也经常会一起跳跳舞,不过绝大部分都是在房间里。   茅侃侃敢说,这个世界上像是他们这样和谐的夫妻绝对没有几对了。   心中的爱一直在燃烧,就没有停止过。   “我很好啊,你看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男人,有我这么好?”   他绝对是世界上第一号的好男人。   “为什么要让我去啊?”   这点他有点不解。   易素叹口气。   “我只是看她可怜,然后让你去粉碎她的幻想,我不喜欢她在梦里或者幻想你们怎么样,这是不可能的。”   好吧,说到底其实也不是心软,而是在叫一个真儿。   茅侃侃听出来了,合着是拿自己在当箭靶使用。   “那你爱我吗?”   他很不要脸的问着。   易素就讨厌这个,都这么大年纪,问这个是不是有点肉麻啊?   他们也不是三十几岁的夫妻,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不说?”   茅侃侃挑着眼。   “是啊,你是爱……”   眼看着他要翻旧账,易素踮起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   茅侃侃很是不满意。   这哪里是叫吻?   “茅太太,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真的是保守的可以,人家在街上都可以热吻五分钟的。”   易素嫌弃的说着。   “拜托茅先生,我们已经老了,已经不适合做那些冲动的事情了,再多不过就是嘴巴碰嘴巴。”   到底有什么好亲的啊。   茅侃侃一脸挫败的看着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女人不是都喜欢浪漫的吗?   为什么在她的身上就一点也找不出呢?   “接吻是用灵魂在碰触对方的……”他慢慢的说着,把住她的头,然后固定亲下去。   前一分钟还好,可是易素喘不上来气,自然要推开他,茅侃侃不松手。   过了很久,久到他认为已经够了,才慢慢的松开她。   易素大口喘息着,这个人。   她唇上的口红已经全部被吞掉了,茅侃侃在那边还兴高采烈的继续在吞。   “很好吃……”他笑眯眯的说着。   易素翻着白眼。   “是我的唇膏好吃吧,要是知道你好这个,我就该换个毒药……”   茅侃侃死皮赖脸的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就是毒药,我也甘愿……”   易素恶寒,抖了一下身体。   她觉得这人今天是不是吃了太多的糖?   怎么说话有点油嘴滑舌的呢?   “我跟你说真的呢。”   茅侃侃点点头。   “我去断了她的念想,我的灵魂和身体,包括身上每一个关节都是茅太太的,别的女人不要心存幻想。”   易素觉得这个人很是太不正经了。   茅侃侃趁她不注意抱起她。   “你干嘛?”   “像我这个年纪,有几个男人还能抱动老婆的?”   他卖乖,踢开房间的门。   易素冷哼,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着。   “茅先生,你真的有够厚脸皮,我又不是胖子,而且我们又没有八十岁。”   茅侃侃将她放在床上,单膝跪在地上。   “你干嘛,起来?”易素要起身,可是茅侃侃不让她起来,按住她的身体,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系在她的脚脖上。   易素看着他特认真无比的将那东西挂在自己的脚脖子上。   她捂着唇。   “我们下辈子还会在一起吗?”   特别的感慨,要是下辈子不再一起了,怎么办?   茅侃侃抬起脸,慢慢的看向她,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   “这个问题,你上辈子不是问过我嘛。”   易素抱着他的脖子。   “睡了吧?”   叶婷和茅易楠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安排了两个老太太在外面睡,他们也是冒险回来的,怕看见什么不和谐的东西。   茅易楠明天开会的文件还在家里,不回来不行。   茅易楠弯腰抱起叶婷,叶婷抓着他的肩膀。   “干什么?放我下来。”   吓死她了。   茅易楠的唇点在她的唇上:“嘘,吵醒妈妈你就是罪人了……”   茅易楠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一直抱着叶婷走到了楼上。   “现在放我下来吧。”叶婷无奈的说着。   她现在怕摔,就怕他一高兴忘记了自己还怀孕的事情。   茅易楠不松,抱着她在屋子里一直走着。   “叶婷……”   叶婷揽着他的脖子,静静的将头贴在他的心口上。   “嗯?”   “我真的很爱你。”   叶婷笑笑,没有说话。   “妈……”林音看见外面的来人,有点不知所措。   茅总觉得亏欠母亲的吧,所以他来了,是这样吧?   茅侃侃进了里面,于莫芯慢慢睁开眼睛。   她想整理一下自己的面容,可是没有力气,茅侃侃坐在她的前面。   于莫芯心里的那种卑微感马上就体现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女仆,突然看见了无比尊贵的少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心情。   “侃侃……”   她抖着唇,她知道自己不行了,就想任性一把。   茅侃侃笑笑,侧坐着翘着腿。   “素素说让我过来看看你。”   一句话说明了,自己到底为何而来。   于莫芯有一瞬间的失望,原来还是易素说的啊。   “能看见你……”   于莫芯想将心中剩下的话全部说出来,年轻的时候没有勇气去说,现在她要死了,她必须说出来,可是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茅侃侃给打断了。   他摇摇头。   站起身。   “我来这里,是因为素素要我来。”   于莫芯苦笑着。   “我……”   “我没有爱过你,也没有喜欢过你,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更不可能……”   说完这样的他就离开了。   于莫芯的呼吸变得很是急促。   林音追着茅侃侃冲出去。   “茅总,你……”   茅侃侃站定脚步,回过头看着林音:“不要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我不会喜欢你的母亲,也不会喜欢你,我希望的是,从明天开始你的这张脸我不要在见到,这就是我所希望的。”   林音想伸出手去抓茅侃侃的手,可是他的视线就落在她伸出去的手上。   “你要明白,在我心里,你连素素一个指头都比不上,请原谅我这样的说法,但是就算是素素的一根手指,你相信我,我都不愿拿它和你比。”   茅侃侃上了车,车子开走了。   病房里的于莫芯在苦苦挣扎,病房外的林音肝肠寸断。   于莫芯甚至没有在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她离开的时候带着莫大的伤心,因为觉得被侮辱了。   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病人,可是茅侃侃却这样的对她。   可是于莫芯心里也是满足的,是啊,她喜欢的茅侃侃就是这样的,如果他对自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也许她会更加的遗憾。   她最为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看见音音嫁进茅家,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听自己的话呢送走了于莫芯,林音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杜美走了。   林音给叶婷发短信,威胁如果茅依楠不来看她,那么她就死给他们看,可是她等来的不是茅易楠,而是高南南。   林音抓着头发,大声的喊着。   “不要碰我,我是茅侃侃的妻子,我是茅易楠的老婆……”   医生无力的叹口气。   心里想着,这样也可以?   那到底是爸爸的还是儿子的?   高南南看着林音的样子,医生很是滑稽的冷笑了两声,然后在病历上写下了五个大字。   神经病患者。   林音抓着高南南的手,一直在说一直在说。   “我妈没死,我嫁给茅侃侃了,可是我妈让我嫁给茅易楠……”   高南南觉得悲哀。   就是因为一场暗恋,她自己将自己逼上了悬崖,不断的逼迫自己,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见侃侃误终生,喜欢一个人没有错。   可是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偏执,喜欢到想象他就是我的,那么倒霉的只有你自己。   于莫芯是,林音也是。   她们不能理解,易素或者叶婷到底好在哪里,易素离过婚,叶婷算是被茅易楠包养过,为什么她们可以?   有的时候爱情是不可以用一些常理去推断的。   “干妈……”高西西跑进易素的怀里。   易素看着高西西哭成这个样子,叹口气。   “西西啊,爱情是不能强求的,没有他,你还会遇见更好的……”   高西西努力摇着头。   “干妈,我要结婚了……”   有的时候一厢情愿的爱情也是爱情,打乱那个人的生活,让他习惯了自己的骚扰,当你离开的时候,他会觉得格外的空虚。   高西西的成功在于她的真,她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   就像是她和他经常说的那句话。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男孩儿背着书包很是无力的看着自己身下的那个矮个子女生。   高西西吸吸鼻子,仰着头看着高高的他说。   “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啊……” ________完结__________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VIP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